第五二零章毛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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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不求他！”

“求誰也不求王八蛋！”曾毅這一站出來，人群有了挑頭的，突然之間變得非常動，所有人紛紛上前，振臂高呼。

包起帆被曾毅推了一把，人還沒站穩，又被人群給猛地擠飛，差點摔倒在地，等他跌跌撞撞地站穩腳，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壞了，自己竟然被人群擠到了最外面，而縣長還在裡面呢，今天要是縣長出點意外，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讓開，都給我讓開！”包起帆跳著腳，不顧一切地要外裡衝，誰知人群太過洶湧，他非但沒擠進去，反而還被人群揮動的胳膊給狠狠來了兩記肘子，頓時眼前直冒金星。

小平頭被人群突然之間爆發出的這股給嚇住了，往後退了一步，又聲俱厲地喝道:“你們這群瘋子，是想造反啊！衝擊政斧機關，那是要坐牢的，全都給我退後，退後！”保衛們集體掏出警，直接通電，滋滋冒著火花，喝道:“你們是不想活了，還是吃了狗膽，再往前一步，就別怪老子們不客氣！”

“報警！讓警察來收拾這幫暴民！”小平頭氣急敗壞地叫嚷著，一邊暗中盯住了曾毅，就是這個傢伙挑頭鬧事，今天絕對不能饒了他！麻痺的，事情搞得這樣無法收場，自己怎麼對得住局長的信任！

“鬧什麼鬧，鬧什麼鬧啊！”教育局的大樓傳來一聲大喝，一個矮矮胖胖的傢伙走了出來，著個肥油肚，手裡拿著電喇叭，這就是教育局的局長步德，他本來不想出面，誰知保衛股的這幫飯桶非但沒有打發了那個討厭的民辦教師，還把群眾情緒給挑撥起來了，步德不得不出來了。

“局長！”小平頭腳下跟裝了彈簧似的，一下躥到了步德面前，搖著尾巴說道:“局長，這裡的事情我馬上就處理好了，怎麼還把您給驚動，真是罪過啊！”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直哈巴狗。

可惜步德這個主人心情不好，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沒給哈巴狗什麼好臉，然後拿著電喇叭走到人群前，道:“老鄉們，你們反映問題可以！但是，如果想聚眾尋滋鬧事，那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跟黨和政斧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上了壞人的當，當了別人的炮灰啊！”面對在場一兩百的群眾，步德仍舊是趾高氣揚，極盡威脅之詞。他這個局長，手裡管著縣裡大大小小几十所學校、上上小小四五千名教職工，什麼場面沒見過，豈能被這點群眾給嚇住！

在場的人群一聽，果然冷靜了不少，大家很氣憤，但正如步德所講，誰也不願當炮灰。

看人群往後退了兩步，步德嘴角一揚，果然是沒見識的草民，經不過嚇唬，他往前又進一步，道:“這就對了嘛，在這裡待下去，對你們、對你們的家人，都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警察已經在路上了，等警察來了，可就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了，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吧！”一些人的腳跟子頓時發軟，往後面退縮了去，包起帆好不容易才擠進人群，誰知人又往後退，他又被裹挾了出去。

步德哼了一聲，心道還是得自己出面，才鎮得住場面啊，他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的那位民辦教師，道:“張民生，你也是教書的，是個知識分子，有什麼事情不能協商著來，非要做出這種帶頭圍攻政斧機關的事情，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政斧、有沒有黨啊！”那個學生讓步德這麼一講，心裡很為自己父親委屈，道:“我爸教了一輩子的書，現在受傷了，你們為什麼不管！”

“誰說不管！”步德大眼一瞪，道:“是你們沒有通過合理的方式來反映問題，也沒有好好地進行溝通嘛。明明是你們自己摔傷了，還要來賴政斧、訛詐黨，你們的摔傷和政斧有半錢的關係嗎？”學生怎麼可能講得過步德，他一口一個政斧，一口一個黨，大帽子連二連三扣下來，就把你暈了，他本不和你講道理。

步德一番呵斥，義正言辭，完了話鋒一轉，道:“當然了，雖然你們的行為是有些不對，但黨和政斧還是充分考慮到了你們的難處，經過局黨委集體商議，局裡決定從原本就很緊張的教學經費裡，拿出一部分錢來，資助你們進行治療。”學生眼睛一亮，之前步德的那些無理指控他也不在乎了，只要能給自己父親治病就行。

步德把手伸進兜裡，一陣摸索，掏出一沓錢，大概有一千塊的樣子，上面用一橡皮筋扎著，道:“呶，這是局裡給你們治病的錢！”說著，步德伸手把錢往前一送，不過好像手滑了一下，錢掉在了地上，步德伸出自己的阿瑪尼男士皮鞋，“咚”地踢了一腳，那沓錢飛了出去，正好掉在了躺在地上那位叫做張民生的民辦教師的臉上。

步德此時鄙夷地看了張民生一眼，用一種很輕蔑的口氣說道:“張民生，你作了半天，不就是為了錢嗎！局裡考慮到你的難處，也把錢給你了，趕緊去治病吧，別在這裡耗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孩子考慮考慮吧，你說我講的對不對？”小平頭立刻就道:“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給我們局長惹麻煩。今天幸虧是碰上我們局長這樣的好領導，心腸軟、念舊情，換了別的部門，你們一錢都拿不到。”

“就是，趕緊走，別不識好歹！”保衛門齊聲附和，爭先恐後地拍著步德的馬。

“你們…你們…”學生的眼睛都紅了，你們不給治就不給治，卻還要拿出這麼一點錢來糟蹋人，這簡直就是一種人格侮辱，“步德，我跟你拼了！”學生目眥裂，直接就衝步德過去了。

步德正在享受下屬們的恭維們，一不留神，被學生給抱住了，學生也老實，不會打架，抱住步德的，就使勁咬了下去。

“哎呦，我的媽呀！”步德疼得直叫喚，喝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狠狠地揍這個小兔崽子！”小平頭反應過來，第一個衝過來，伸手就朝學生的脖子掐了過去。

誰知手剛伸出來，就覺後衣領被人拽住了，他衝得太猛，這一下差點沒把脖子給勒斷，當時臉都憋紅了，他伸手往後一撈，卻撈了個空，轉過去抬眼去看，身後本沒人，只有剛才那個挑事的年輕人，不過卻站了跟自己好幾步遠。

“媽的，是誰，給老子站出來！”小平頭怒喝。

“站你個鬼！”步德使勁去掰，卻發現怎麼也掰不開張民生的兒子，肚子上的一塊肥覺都快被咬掉了，“媽的，給我把他拖開，往死裡打！”小平頭只得掉頭又去幫步德，誰知道一轉身，腳下就是一趔趄，猛地往前跌出去幾步，摔了個狗吃屎，牙都崩碎了。

“是這小子！”旁邊幾個保衛終於看出來，是曾毅伸的腳。

曾毅此時怒到了極點，要不是這個縣長的身份，他早就大打出手了，曾毅不是沒見過無恥的官員，但像步德這樣毫無道德底線、又如此囂張跋扈、肆無忌憚的，曾毅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換做以前，步德現在早就斷了幾骨頭了。

保衛正要衝上來，人群爆發一聲驚呼:“快跑，警察來了！”只見幾輛警車風一般衝過來，二十多名警察跳下車，就衝進了人群。

步德此時也終於擺脫了張民生的兒子，他一腳把那小孩踹倒，道:“挑唆聚眾、毆打國家幹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他間猛地一陣痛，真是怒從心起，指著旁邊圍觀的群眾，道:“你們這些幫兇，一個也跑不了！”警察進來，很快控制住局面，那小孩還要再起來去追打步德，卻被兩個警察死死按在地上，他真得嘴裡叫罵:“步德，我曰你先人！”公安局的局長王超，快步走進人群，身後跟著的是包起帆，進來之後，雙目就在人群中搜索了起來，神情緊張。

“王局長，你來得太及時了！”步德捂著，上前伸出雙手，道:“謝王局長對我們教育戰線同志的大力支持！”小平頭也湊上來，大手一指曾毅，道:“王局長，還有這個小子，就是他挑頭煽動群眾，快把他抓進來！”小平頭捱了曾毅的暗算，仇深似海。

他這一指不要緊，步德的一對三角眼順著望過去，當時臉一白，隨即兩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我的乖乖，這…這人怎麼像是新來的那位年輕縣長呢！

王超看到曾毅，神這才一鬆，快步上前，抬手敬禮，道:“曾縣長，王超奉命帶隊前來支援，請指示！”包起帆終於是擠到了曾毅面前，兩眼一擠，都快哭出來了，道:“縣長，您沒事吧，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