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回夢大法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時候,有些事情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如果是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時間為一位特定的對象做的事情,那這件事情就算是再平淡無奇,那個人也會永遠記在心中,就算那個做事的人失去了記憶,知道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人也會永遠記在心中,就像一個永遠不會磨滅的印記。
記得第一次見到謝莫言的時候是在百印門的碧波池,或許是因為不小心的緣故,冰如的真實面貌第一次被一個她所不認識的男人看到了,當時她確實到很憤怒,但是看到那個男人痴呆而又驚慌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冰如卻
到一絲好笑。
雖然玉山派的門規甚嚴,如果任何一位弟子被男人揭開面紗,看到真面目之後,除了嫁給他之外,就只有殺了他。冰如原本是想殺了他的,但是也就是在那一次,冰如發現這個看似平白無奇的男人擁有一雙非常獨特的眼睛,足以令女孩子著的眼睛,彷彿有股無法言喻的魔力控制著自己,將劍緩緩放下。
第二次是在論道大會上,沒想到這個看似平白無奇的男人竟然這麼厲害,而且還很聰明,從他和丁石打的那一場就能看得出來,他對術法的悟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不過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還是傳說中天地至寶“紫軒劍靈”的主人。冰如第一次對一個男人
到強烈的興趣。再經過鶴山那件事之後,冰如對謝莫言的興趣已經達到空前絕後,並且隱隱有些欣賞的味道。敢做敢當,有情有義,術法超絕,這不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男人嗎?
後來,在鶴山和血魔一戰,他救了自己一命,看著整個封魔坍塌下來時,謝莫言被埋在其中,那一瞬間冰如發現自己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腦海一片空白,瘋一樣地衝過去翻開石頭尋找著謝莫言,只到發現渾身是血,昏
不醒的謝莫言,冰如突然間
到自己對他竟是如此關心。有股說不出來的
覺。
冰如自幼跟隨竹梅修道,她並不清楚自己的生世,每次問起,師父只是說自己是一個棄嬰,所以就把自己抱來做了徒弟。二十年來,冰如在竹梅心栽培下,隱然成為玉山派首座的繼承人,雖然竹梅平時不說,但是冰如卻時常告誡自己,不要對異
產生曖昧,這是修行大忌,所以她一直裝做一副冰冷的樣子,不言苟笑。久而久之,
格也逐漸變得如此,有點讓人不敢接近的
覺。但是這一切卻全部毀在謝莫言的手上,確切地說應該是敗在自己手上,自己敗給了自己。
此時冰如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當中,師父說謝莫言天命雙格,一生坎坷,但是自己卻又偏偏無法自拔,第一次受到無助的
覺竟是在這種情形下。
一滴不甘願的淚水落在地上,或許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自己唯一可以宣洩的方式,卻也是她最不想表出來的方式,一直以來,冰如不言苟笑,就連眼淚都顯得很少,但是第一次
淚卻是為了一個男人。
淚水無聲地滴落在謝莫言手心上,一滴,兩滴,宣洩著冰如的愛恨。該忘的人沒有忘,不該忘的人卻忘了,這到底是上天故意安排還是這段緣分本來就是錯誤的。
忽然間,躺在上的謝莫言輕輕顫動了一下手指,輕得彷彿讓人以為是錯覺,冰如趕緊拭去淚水,呆呆地看著謝莫言的手,剛才那陣顫動的的確確存在,對於普通人或許還可以認為是錯覺,但是在修行人士面前就能夠非常清楚地發現這並不是錯覺。
“水…水…”一陣輕微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傳來,冰如趕忙倒了杯茶水過來,扶起謝莫言,然後小心地喂他喝下去。茶水喝到一半謝莫言似乎被嗆住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此時他全身虛弱無比,只是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位白衣蒙面女子在眼前,耳邊徘徊著“謝莫言”這三個字,終於,眼前又重歸黑暗…
當謝莫言醒來時,邊已經站滿了人,包括白老五人和竹梅大師和冰如二人,還好房間夠大,所以這麼多人在一間房裡並不顯得擁擠。
“師父,他醒了!”慕容香和古月昕異口同聲地叫道,說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雙目相視,不由得到一陣尷尬。
“莫言…你覺得怎麼樣?”白老和竹梅等人上前關心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坐在上,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當看到白老的時候,臉
不由得一陣變化,衝白老說道:“師父…”兩個字雖然顯得很輕,但是眾人聽起來卻是顯得萬分驚訝,白老顫抖著雙
,坐到謝莫言
沿高興道:“孩…孩子,你…你認得我了!”
“師父你老人家我當然認識了!”謝莫言淡笑道。隨即看向眾人,卻是一臉茫然,問道:“師父,他們是誰?我現在在哪裡?”這句話再次將眾人從興奮的情緒中落入低谷,慕容香擠到沿抓著謝莫言的胳膊叫道:“莫言,你…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慕容香啊。”
“小姐,你很漂亮,不過我確實不認識你!”謝莫言一臉無辜地說道。忽然間,謝莫言雙手抱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白老一臉無措,站在一邊的竹梅立刻上前,右手一道藍光閃過,彷彿醍醐灌頂一般從謝莫言天靈處灌注下去,霎時間,謝莫言全身猶如沉浸在溫和的陽光之下,頭上傳來的疼痛逐漸被接踵而來的舒服所替代。
良久,竹梅大師收回藍光束後,謝莫言已經深深地睡著,呼
平穩,看來沒什麼大礙。不過竹梅大師卻是臉
慘白,對於她來說,三
前的迴夢大法所消耗的靈力還沒恢復過來,現在還使用術法已經讓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了了。本來他很恨卓不凡的,但是現在卻主動上前救他的弟子,就連竹梅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師父!”冰如趕忙扶住竹梅,關心地叫道:“師父,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竹梅在冰如的攙扶下小心地坐在椅子上,不過臉依舊如常,看來她自身的靈力已經透支了。
“大師,莫言…他怎麼樣了?”白老問道。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雖然迴夢大法失效,但是你們和他的命都能保住已經是奇蹟!”竹梅說道。
“他…他怎麼好像只認得師父一個人,變得誰都不認識了!”霍宗了一句說道。
“這是因為你們在進入他的淺意識空間時,沒有將追憶符打到自己的那個幻像。所以他們對你們的神烙印漸漸變淡,甚至消失,才會不記得你們!”竹梅大師說道。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左峰焦急道。
“本座沒辦法,或許只有找到悟天神僧才有希望!”竹梅說道。說到這裡,竹梅突然咳嗽起來,冰如一臉慌張地叫道:“師父,你…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只是損傷了元氣,需要一段時間療養!”竹梅虛弱地說道。
“大師,為了莫言你不顧損傷元氣,相反,老道身為莫言師父,卻幫不上什麼忙,真是慚愧!”白老一臉過意不去地站在一邊。
“這是我自找的,不過本座想委託白道友一件事!”竹梅擺了擺手說道,隨即衝冰如說道:“如兒,我和白掌門有話要說,你先出去!”冰如似乎不放心竹梅的傷勢,竹梅又說了一句,冰如方才離開。白老似乎也知道什麼,衝慕容香等人說道:“你們先在外面等我。”慕容香等人雖然不清楚白老和竹梅大師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非常聽話地離開房間。
“大師請講,只要老道幫得上忙的話,一定全力而為!”房間中只剩下白老和竹梅大師兩人,白老先開口說道。
“請白道友跟卓不凡說,二十年前我欠他的情還給他了!把這個還給他!”竹梅說道,隨即將一柄白
的玉簪遞過來。白老見到那白玉簪似乎知道了什麼,臉
微微一變,緩緩說道:“玉林師妹,當年的事…你還放不下嗎?”竹梅聽到“玉林”而字時,全身一陣輕顫,幽幽地說道:“玉林這個名字我已經不用很久了…”
“玉…大師,其實這二十年來,卓師弟表面上看似懶散,但是老道身為他的師兄,覺到他心中所想,他當年救你並不是要你以為欠了他什麼,他只是想讓自己為當年所做的錯事做一點點補償罷了!”白老說道。
“是嗎…不過就算如此,還是請白師兄將這支玉簪代我還給他吧!”竹梅淡淡地說道。
“玉林師妹…”白老有些為難。
“當年的玉林已經死心了,這支玉簪在二十年前就應該還給他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正好讓白師兄帶還給他,從此之後,我不想再和卓不凡有任瓜葛了!”竹梅苦澀地說道。
“哎…那我就先帶回去,你要保重!”白老搖了搖頭,接過那支玉簪小心地藏懷還裡。
“嗯!白師兄請便!”竹梅說道。白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離開房間。
一直站在房外等著的慕容香眾人見白老從屋內出來,不由上前去,白老說道:“大家收拾一下,帶莫言回山吧!”白老臉
略顯頹然,似乎有什麼心事,不過眾人都識趣地沒說話,只是照著白老所說的,將昏
不醒的謝莫言從房內抱出,衝竹梅告別後,便御劍而去。
看著謝莫言等人離開的方向,冰如突然間有股淡淡的失落,竹梅似乎也略有所思地看著白老消失的方向,看了兩眼。
回到天景山,白印大殿後,江師叔和秋師叔已經早早地在大殿外等候了,見白老等人回來了,不由得上前去,白老只是淡淡地說道:“將莫言帶回房間休息!”身後慕容香等人也不說話,將謝莫言帶回房間休息,謝莫言這一睡或許明
才可以醒的來。
“師兄,莫言他怎麼樣?”江師叔和秋師叔上前問道。
“哎…我也不清楚,卓師弟人還沒回來嗎?”白老問道。
“嗯,昨他剛回來,不過卻一直留在無指峰,沒過來!”秋師叔說道。
“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白老說道。隨即便離開主峰,往無指縫飛去。
白老已經有幾十年沒來無指峰了,記得以前無指峰的弟子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道法湛,一派昌盛景象,勘比主峰。但是經過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之後,卓不凡突然間將所有弟子都發配給其他峰去,而無指峰也從此沒有收任何一位弟子,除了謝莫言來過之外,平時很少有人。
白老御劍落在無指峰上,向前走了一段路,無指殿出現在眼前,但是卻顯得異常奚落,本沒有一個人影,白老暗自嘆了口氣,步行來到後山,
知卓師弟
格的他知道卓不凡如果回到無指峰的話,一定回在後山的玉竹林。
果然,來到玉竹林後,卓不凡真的坐靠在一塊大石上,喝著酒,旁邊放著好幾十個或空或滿的酒罈,一臉醉氣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白老微微皺了皺眉,上前說道:“卓師弟…卓師弟!”醉氣醺醺的卓不凡,雙頰微紅地抬起頭,歪著腦袋打量著白老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不由得上前說道:“師…師兄!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去找悟天神僧了嗎?怎麼在這裡喝酒?出什麼事了?”白老雖然知道卓不凡喜喝酒,但是從來沒看到過卓不凡醉成這樣,並且一次喝了這麼多酒。
“我?我沒事,不過那個神僧我們本就找不到!呵呵…”卓不凡苦笑了一聲,隨即又仰起頭喝了一大口酒。
“沒關係,找不到就找不到,你不要再喝了,再喝會醉的!”白老勸道。
“我和菩駝山的老黃一路尋找打探,找了幾個認識的道友一起尋找打探,但是找了一個月,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本就沒悟天神僧這個人存在!”卓不凡說道。
“師兄,我這輩子沒收過一個徒弟,但是莫言現在變成這樣,我真的過意不去,如果當初我在身邊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白老臉略顯黯然,嘆了口氣,將他要拿起酒壺的手輕輕抓住,隨即按了下來,說道:“莫言是我找來的,他現在變成這樣,誰都不認得,我又何嘗沒有心痛過,但是隻要一天沒找到悟天神僧,莫言就有一天希望!師弟,你以前並不是這樣遇到挫折就會認輸的人!”
“呵呵…玉林她一定是在騙我們,捏造了一個悟天神僧出來,她巴不得莫言永遠都失去記憶!說到底還是我的緣故。”卓不凡說罷,將白老的手拿開,舉起酒壺又開始喝酒。
“她…並不是你相像中那樣,否則也不會為了救莫言,搞得元氣大傷!說起來,為兄也因此慚愧,在旁邊本就幫不上忙!”白老說道。
“什麼?”卓不凡一臉驚愕,原先的酒氣似乎頓時消散了大半。白老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悉數說了出來,卓不凡聽罷臉緊張地說道:“那她現在怎麼樣?”
“或許需要一點時間讓她好好調養一下吧,不過她叫我把這個還給你!”白老說道。隨即將懷中的玉簪拿出來遞給卓不凡,後者一見到那支玉簪時,全身一陣輕顫,渾然不覺右手拿著的酒壺掉在地上,裡面的酒撒滿一地。顫抖地接過手,嘴輕輕
動了一下,苦笑兩聲。
白老看著卓不凡的樣子,暗歎了口氣,起身離開,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靠外人就可以解決的了的,就比如情這一字,害了多少人,但是又有多少人明知如此,卻要奮不顧身地往裡面鑽。凡人如此,就連修真士亦是如此,逃脫不了情字一關。
“玉山論道見佳人,白玉為簪定終生!”卓不凡書讀得不多,不過也有點庸才,這句話是他當年親手刻在玉簪上然後送給竹梅。但是此時卻在自己手中,她保存了二十年,二十年後卻還給自己,這算什麼?卓不凡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苦澀的味道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