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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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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忽地聽到這悉的聲音,紀湘有一剎那間的怔忡,接著,那排山倒海的憤怒像狂風暴朝她席捲而來,她抬起頭來,一雙美麗的眸子中帶著驚濤駭,戰慄的身子明白地彰顯著她還尚未從方才的槍擊事件中平復過來。

“是你!”她低低地說著,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不讓澎湃的情緒淹沒了理智,幽幽地望著站在面前的冷少樺。

她眸子中那濃烈的哀傷毫無預警的像把鋒利的刀直刺向他的膛,冷少樺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心疼的覺,雖然是一閃即逝,卻強烈得令他無法漠視忽略。

他該說什麼?能說什麼?雖然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可想而知是誰下的手,他甚至連說“不是我”這三個字的權利都喪失了,這也是頭—次讓他真正的對自己擁有這樣的家人而深惡痛絕到令他長年以玩世不恭隱藏的平靜心湖,掀起了巨大的波濤。

“你有沒有受傷?”冷少樺沒有將內心的痛惡與一絲絲的愧疚表現出來,他只是淡漠地、以非常平常的語氣問著眼前看起來幾乎快要倒下去的她。

“是你!”紀湘的心隱隱地痛著,強大的悲痛讓她只能不斷的重複說出這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冉陽死了,為她而死,冷家的男人無血無心,為了報復她,竟然真的動起殺機要殺了她…要不是冉陽,她早死在槍下,死在這群人面獸心的冷家男人手上。

她好恨,恨自己之前還愛上他,她是多麼的愚蠢無知,才會無端的陷入這名花心惡少的魅力之中,開啟痛苦的深淵之門。

“我在問你有沒有受傷?”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看見她—身的血,手臂擦破了皮,膝間的白牛仔褲破了一個,白的上衣則全沾滿了血,她沒有進手術室,也沒有接受治療,應該是沒大礙,但他就是忍不住問著。

她的眼眶沾了些淚霧,長髮早因那場槍擊而凌亂不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警察來到局裡做筆錄的,又跟警察說了些什麼…事實上,她似乎什麼也沒說,只是發呆、沉默。

“是你們!是你們冷家的人殺了冉陽!是你們!”紀湘動起來,掄起拳頭—拳接著一拳的打在冷少樺健碩的膛上,她是那般恨呵!恨不得可以將冷家的男人送進牢裡!

“冷少爺?”冷家的保鏢上前將發了瘋似的紀湘拉開,詢問的看了冷少樺一眼。

“沒事。”冷少樺微笑著看了保鏢一眼,接著將她的兩隻手溫柔的抓進掌心裡“看到你這樣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就放心了,這表示你沒受傷。”

“你放開我!”紀湘掙扎著,厭惡的神情像是在嫌棄一隻全身泛著惡臭的癩皮狗。

“別亂動,這樣會傷你自己的,”冷少樺憐惜的說著,不由分說的便將她攬抱起往外走去。

“冷少爺…”警察局的警官見冷少樺抱著紀湘就要離去,忙不迭上前攔阻“對不起,我們還要做筆錄,你不能帶紀小姐走。”

“是啊!你不能帶走我,快放我下來!”紀湘又羞又惱又氣的瞪著他。

冷少樺不慌不忙的看她一眼,笑著轉頭對隨行的保鏢說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繼續抱著紀湘往外走。這回,沒有警員再上前擋路,因為香港沒有一個組織敢公然跟黑道豪門出身的冷氏家族做對,何況,冷氏財團與香港政府的關係良好,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很輕易就擺乎了。

“怎麼樣?認不認輸?沒有人敢跟冷氏作對,今天就算有人親眼看見我冷少樺殺了人,也一定可以擺平得了,你懂嗎?傻女人!”冷少樺將她放進自己的座車內,嘲諷的笑意躍然於眉眼之間。

“就像你叫人殺了冉陽一樣?”紀湘痛心的問,無法不想到冉陽為她泊血而死的慘不忍睹。

冉陽跟了她好多年,她與他一直維持著很好的主僕與類似兄妹之間的關係,她愛他就像愛自己的家人一樣,雖然有時候他很討厭,喜歡管束她,但她知道他一直是關心著她的,也愛她,只是他從沒有說出口,而她沒有留半點機會給他,以後,她想留這個機會給他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冷少樺漠然的看她一眼,上了車,將油門踩到底加速衝了出去,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讓他聽不清她的聲音與控訴,是刻意不想聽,因為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瞬間揚升的火氣對她怒吼。身在豪門之家,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因此他從來不會過問也不會手關於爺爺、父親、兩個哥哥及那個冷家落在外的私生子唐逸所有的事,一向冷眼旁觀的他卻為紀湘這個女人破了例,不忍見她被二哥所傷,衝動的出手幫了她,救了她一命,卻從沒想過接下來的事。

世上所有的生生死死都與他冷少樺無關,這個世界上他只在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母親伍若梅,他愛她勝於自己,從小他就喜歡黏著母親,母親也用所有的心力來陪他、愛他,他了解母親心裡頭的苦,也知道她甚愛父親,儘管父親的心上一直都只有唐逸的母親唐雨珍,她還是無怨無悔的愛著,絕望之餘,便將所有的愛留給他。

他很幸福,有一個好母親愛著疼著,但也因為如此,他更心疼母親的遭遇,儘可能的討她歡心。

一個女人,最悲哀的事就是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深深愛著對方,無怨無悔,直到年華老去、至死方休。

商業利益下的聯姻之於他,是一件比垃圾還不如的東西,他不只不屑,更沒想到有朝一會屈服於這樣的情況之下而娶一名女子,與其說他酷愛自由,酷愛拈花惹草的無窮樂趣,不如說他不敢心,怕自己不能愛一名女子到終老,這樣,不如不愛。

煞車聲在紀家的宅院前停了下來,冷少樺輕抬眉眼,對上的是紀湘那副慘白至極的面容與一雙餘悸猶存的眼眸,看來,他那可以拿金牌的飆車技術嚇壞了她。

“叫裡頭的人開門,大美人。”他噙著一抹微笑。

紀湘一直到車子完全停下來才幾乎開始呼,剛剛,這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的在香港的馬路上狂飆,她不懂車子與人融成一體的受,但她卻可以覺到那種瀕臨死亡邊緣的恐懼,她緊咬著牙,連脆弱的瓣都被她咬出了血痕,他卻聽不到她的狂吼,不顧她的害怕與恐慌。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怕的是當這種想法浮上腦際之時,她竟一點也不覺得有所遺憾…是因為可以跟這個男人一塊死嗎?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