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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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你知道你們陰陽家誰會使用封眠咒印嗎?”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少司命面紗下的臉微微紅了,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聽到“小衣”兩個字不斷的在腦海中迴響。
“怎麼了?”浮辰不明白她為什麼發呆,大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月神!”從呆滯中清醒的少司命,想了想,簡單的回應。
“不好辦啊!”浮辰知道月神是帝國護國法師,陰陽家右護法,目前自己的實力太弱了,肯定搞不定。來回在地上踱著步。忽然看到少司命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走過去,拉著少司命走到一棵樹下,脫到外袍,摺疊了一下鋪在地上,讓少司命坐。
看少司命不解的看著自己,浮辰摸著後腦勺笑道:“地上涼,你墊一下會好點,我的事很長,要慢慢說。”少司命沒有波瀾的眼神中忽然出現了一絲笑意,也不拒絕,就坐了下來。浮辰一gu坐在她身邊,靠著大樹,開始慢慢講述:“離開你之後,我去了…”陽光透過樹冠,撒下斑斑駁駁的殘光,微風輕輕吹過,帶起少女的長髮飄飄。鳥鳴聲漸漸變得平息,河面波光粼粼,這場景,跟當初的相遇,又是何其相似。記憶慢慢變得更加清晰,你慵懶的斜靠在石階上,傻呵呵的跟飛過的小鳥說著你好。
篝火下的你,張牙舞爪的講述著猴王的故事,伴我度過多少寂、寞的夜晚。你不在的子裡。你可知道,我是有多擔心你?你可知道,我是有多想你?我不在的
子裡。你並不孤單,真好…***山間古道,十幾匹快馬狂奔而過,帶起滾滾煙塵,受驚的鳥雀從樹叢中竄起。為首半黑半灰袍,頭戴斗笠的男子不停的催促著
下的黑馬。
“籲…”為首的男子拉住馬韁繩,黑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停了下來,後隊人馬全部拉韁繩,停了下來。前方躺著一名身著墨家弟子服裝的年輕人,似乎已經受傷了,奄奄一息。
“你是墨家弟子?”為首之人仔細打量,跳下馬。受傷之人看清了從馬上下來的斗笠人,掙扎著施禮“弟…弟子拜見鉅子!”
“城中情況如何?”斗笠男子扶住受傷的年輕人。
“衛莊已經攻破機關城,”受傷男子眼睛中帶著淚花,哽咽道:“徐夫子,班大師,鐵統領身受重傷…端木統領,高統領,雪統領已經…已經,已經被衛莊殺死…”
“什麼?”身後騎馬的一眾人倒一口涼氣。墨家鉅子心神大震。忽然,一點寒光閃現,一隻匕首刺向墨家鉅子的眉心。
“你不是墨家弟子?”鉅子雙指夾住匕首,冷聲道。
“哼…”一聲女人的輕哼聲,匕首如同冰一般慢慢扭曲消散,只留下一點點薄薄的藍霧氣在鉅子指尖縈繞。
“小心!”鉅子身後身著淺藍對開襟長袍的男子忽然喝道。
“嘭…”眼前的受傷男子消失不見,爆起一團紅霧。紅霧中,一身紅衣的女子出現,她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眾人。
“這雙手?”淺藍衣袍的男子看著女子一雙血紅的手,皺著眉頭道:“陰陽家,大司命!”
“不錯!”旁邊騎馬,頭髮灰白,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回道。倆人一齊下馬,站在了墨家鉅子身後。
“哼…”又是一聲冷笑,大司命雙手在前快速結印,暗紅
的光芒在她的指尖閃動,一個紅黑兩半的太極圖案出現在她的雙手間。
“陰陽和手印,”中年道士面一
,背在身後的長劍橫握手中。太極圖越來越大,雙魚不停旋轉,彷彿活過來一般,紅
光芒閃爍,一股危險的氣息瀰漫,大司命收印,雙手推出。
凌冽的紅勁氣撲向眾人,鉅子從袍下
出一把墨黑
,無刃長劍,和中年道士一起揮舞手中的劍,擊飛漫天的紅
勁氣,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金屬碰撞聲。
“你們好好活動一下筋骨吧,”大司命嘴角掛著冷笑,右手扶了一下垂在額前的一縷頭髮,身影消失在撲上來的黑甲士兵群中。古道上喊殺聲響起,十幾名俠客對上幾百秦軍,沒有什麼懸念,很短的時間內,秦軍全部倒下。
“鉅子!”山林間閃出一個身影,正是盜蹠。
“機關城情況如何?”墨家鉅子一把扶住狼狽不堪的盜蹠急切問道。
“不容樂觀,沙,陰陽家和公輸家聯手圍困,楚國范增先生建議我們在秦軍打舉圍困之時撤出機關城,我此次趕來,一是尋求您的支援,二是請您做決斷!”盜蹠拱手回答。
“你內傷未愈,又強行使用神行術,傷又加重了,”鉅子在盜蹠的脈門上摸了一會兒,說道。
“有醫仙蓉姑娘在,再重的傷也會沒事的,”盜蹠笑著拍了拍口,表示自己無恙。
“逍遙前輩,子房,你們怎麼看?”墨家鉅子回頭問中年道士和淺藍衣袍的男子。
“大司命,少司命,這兩個女人都是陰陽家一等一的高手。如今,逆沙的力量億不容小覷,陰陽家,公輸家也已出動,天下又要起紛亂了。”逍遙子捋著短鬚,嘆息道。
“嬴政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讓諸子百家自相殘殺,范增先生的建議很正確,”張良抬起頭,看著夕陽,接話道:“墨家普通弟子先各自分散,隱藏起來,各位統領轉移到別的據點。留人失地,人地兩得啊。”
“好,改變計劃!”鉅子翻身上馬。
“等等,”盜蹠攔住了要繼續趕路的眾人,道:“有一位少俠,我們必須去救!”
“就是跟蓋聶先生一起到機關城的天明?”張良微微一笑,問道。
“不是,是另一個,叫浮辰…”說著盜蹠將事情的大概講了一下。
“原來是他,我跟班大師見過一次,果然是一位俠義少年,”鉅子恍然,記起殘月谷的一幕,道:“帶路!”浮辰當然不知道盜蹠帶著一幫人來救自己,他還在跟少司命說話。與其說少司命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還不如說她是一位很好的聽眾,她就那麼靜靜的聽著浮辰講述自己的經歷,偶爾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浮辰,浮辰就會停下來,解釋為什麼。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金的光暈灑在浮辰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光澤,少司命有些失神,頭髮散亂的少年,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讓人
醉。
天空中傳來一聲似煙花爆炸的聲音,少司命收回了目光,站起身,望著天空。
“怎麼?要走了麼?”浮辰跟著站了起來,他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雖然他很想留她在身邊。沒有回頭,但浮辰看到了她輕輕的點頭。
“我很想讓你留下,讓你不要再為不屬於自己的事情奔波,可是…”浮辰長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她回頭,看著略帶傷的少年,輕輕搖頭。
“小衣,要保護好自己,我知道你做什麼,那是你的自由,可我總覺那不是你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帶你去一個自由的地方,相信我!”浮辰盯著少司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看著她帶著好奇,又有些動的眼神,浮辰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可最終還是停下了,指了指天空:“帶你去我來的地方!”
“桑海!”少司命第一次對著浮辰笑了起來,大眼睛彎彎的如同兩彎清亮的月牙。她伸手,將他的散亂的頭髮一點點整理好。從初見到現在,他的短髮已經長了很多,她親手將他的頭髮紮好。
“我會去的!”浮辰知道,她在說下一個可能要執行任務的地點。少司命點點頭,轉身跳起,站在樹梢上,望著樹下的浮辰,好久,在浮辰的輕聲念起的詩詞中消失在林間。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去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隱約間還能聽到那個聲音在喊,她不敢回頭,因為她怕自己捨不得離開,半個月的相處。而後又是幾個月的別離。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難忘,為什麼是如此的懷念在那小院中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