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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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康碩瀟灑愉悅的回到位子上坐下，身後的施振凱及三個服務生，恭敬伶俐的將托盤上的生食，牛、鮭魚、牛舌、鮮蝦、冰魚、生蠔、扇貝等等，一盤盤的擺放在餐桌上。

“董事長，這些都是廚房心醃製調理過的，在本及臺灣絕對找不到第二家一模一樣的口味，這也是餐廳的生意蒸蒸上的主要原因。請您先用，小的待會兒再送上最近主廚研發出來的新口味，包管您吃得心花怒放、回味無窮…”申老太太轉向申康碩。

“怎麼你請來的人，都這麼聒噪的嗎？”她冷冷的別開臉。

滿腔熱血的施振凱當場被潑了一桶冷水，原本手舞足蹈的他倏地僵在半空中，嘴巴張到一半，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申康碩清清喉嚨。

“施經理，董事長我來伺候就好，你去忙你的。”他使了個眼。

施振凱委靡不振的走了。

“起舞呢？”申康碩問。他一回來就沒見到她了。

“她帶小綸綸去上廁所了。”陸巧婷答道。

“喔。”他邊點頭，邊不著痕跡的瞥了眼仍板著張臉的申老太太。

“怎麼了？不喜歡起舞？”他試探的問。

申老太太拿起筷子，施施然的將鮭魚放到烤網上，其餘的就由陸巧婷接手了。

見她不說話，申康碩心裡竊喜。

這時，辛起舞牽著小綸綸的手回來了，她表情古怪的看了申康碩一眼，坐好後將小綸綸抱回腿上。

可能是緊張，也可能是剛才他離座時跟她說了什麼難聽話。申康碩心想，遞給她一個眼神。

辛起舞還在揣度他眼裡的意思時，就聽到他開口了，語氣裡有著不滿與堅定。

“，我知道起舞才高中畢業這點不符合你的期望，家世背景遠不及我們申家也是事實，但她真的是個好女孩，我是真心想跟她往的。”如果不聽他的話，只看他認真深情的模樣，辛起舞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愛她到無怨無悔的地步了。

但他的話…她真想給他大聲反駁回去！學歷低又怎樣？家世背景遠不及他家又怎樣？她敢說他打過的工還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哩，而且她自國中起就沒向媽媽要過一錢了，他高中時恐怕連自己的臭襪子都還要傭人幫他洗吧？

申老太太皺起眉，瞪了他一眼後，望向辛起舞。

“你才高中畢業？為什麼不上大學？考不上？”她直問。

辛起舞緊張得抿抿乾澀的嘴。在好奇與看好戲…自然是申康碩…的目光下，掙扎著要不要說實話。

算了，這整件事本就沒有她出手控制的餘地，她還是順他們的意去做比較安全。

“我爸在我小時候就失業了，家裡唯一的收入是我媽當鋼琴家教的錢。國中我就開始打工了，唸到高中本來就是我的計劃，不是我不上進，是大學學費太貴，我負擔不起。”她無奈的說，聲音愈來愈小。

“喔。”申老太太只是喔了一聲，聽起來沒什麼情。

申康碩久久才將目光從辛起舞失落自卑的小臉上移開。

“你爸到現在還是沒工作？那你媽呢？還在當鋼琴老師嗎？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麼？”申老太太開始身家調查了。

申康碩也好奇了起來。的確，他只想到她是適合假冒他未婚的人選，然而對她的一切本不瞭解，除了她居住在那不能稱之為家的破屋子，以及有個沒用的老爸外。

提到爸爸，辛起舞就想到那張二十萬的支票，飛快的瞥了申康碩一眼。

“他…他到外地去打工了，我媽身體不好，已經沒教鋼琴了，目前都在家裡休養。”她頓了頓。

“而我正在努力工作，好還債。”正拿起杯子喝水的申康碩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話，口中的水突然跑進了氣管裡，讓他劇烈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