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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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點亮了燈，看著寂靜的房間，駱巧因覺得心裡好空。

“別擔心，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不是嗎？”向允非自後按上她的肩頭，給予安。

“只要住院一個禮拜neko醬就可以回來，很快的。”

“嗯。”駱巧因點頭，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在得知neko醬已沒有生命危險後，情緒已穩定下來。

“差點忘了。”向允非輕笑，拿起稍早之前丟在鞋櫃上的提袋，提到她面前。

“生快樂。”駱巧因怔愣。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剛搬來時你說過這個月十四生。”見她不動，向允非執起她的手將提袋到她手中。

“應該沒記錯吧？”今天，他打電話給她，原本想用燭光晚餐為她慶祝，卻被她拒絕。

這種特殊子，她和誰有約？朋友？同事？還是那個可惡的王先生有幸雀屏中選？他沒有多問，因他沒有立場問，只能自己悶悶地待在房裡。

雖然坐在繪圖桌前，手上拿著筆，他的心思，卻完全飛離，他豎直耳朵，留意樓下大門是否有人開闔，心隨著時鐘指針一寸一寸挪移，愈漸繃緊。

他對她，只是個鄰居，甚至無法分享她的生。等待的同時，他已決定將禮物給她後，今後將完全心死，他做不到看著她投入別人懷抱，還能微笑以對。

怎知一下樓，卻見她倉皇無依的臉，完全緊揪住他的思緒。他無法把心從她身上離，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滋味，他真愛慘了她，不願見任何愁苦影響她一絲一毫。

駱巧因看著提袋，動盈滿臆。他記得，不過是隨口一提，卻記得她的生。

“不打開看？”向允非希望這個禮物能讓她開心。

駱巧因依言打開提袋，取出裡頭有著樸素包裝的盒子，小心拆開包裝紙，在看到裡面的物事，她整個人傻住…是她找了好久卻遁尋不著的達洋球形拼圖。

“你…怎麼找到的？”她努力抑著情緒，聲音卻隨著動的心而微微顫抖。

要自己別愛上他有多難，他知道嗎？他只是一個不以為意的舉動，就輕易粉碎了她錮情的堅持。別對她這麼好可以嗎？這樣她要怎麼說服自己去接受王先生？要怎麼剋制自己別愛上他！

那咬強忍的表情，讓他只想將她擁進懷中。向允非手在身側悄悄握拳，制止自己不要逾矩。

“剛好看到網路上有人出售，就買下來了。”他將費心找尋的過程省略，說得輕鬆。

“喜歡嗎？”駱巧因輕點下頭，螓首低垂，讓人看不到表情。

他做得太多，成了負擔，讓她害怕了嗎？向允非苦笑，深口氣，要自己看得無謂。算啦，愛麗絲的心另有所屬，那就當朋友吧，何苦為難她呢？

“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晚安。”他開口道別，轉身握住門把正要開門時，卻覺後一緊，一回頭，卻見她低著頭，揪住他的衣服。

紛雜的念頭在心中不住拉扯，駱巧因咬，抬頭看他。

一直強迫自己抑壓的情，在這一刻完全崩潰決堤，她知道，她不該這樣利用他的熱心及同情，但就這一晚，即使他不可能愛上她，即使她無法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去嫁，但至少，讓她能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他，給她真正所愛的人，而非某個讓她因為屈服現實的對象。

她只求放縱這一晚就好，讓她可以不去面對現實，讓她可以完全沉溺於夢幻中，躺在他的懷抱裡，欺騙自己是被他寵愛著的。

“怎麼了？”向允非啞聲道。在那雙瑩潤水眸的注視下，告誡自己死心遠離的念頭變得難以堅持。

“別走，好嗎？”心跳狂得像要衝破腔而出，她必須鼓起所有的勇氣，才有辦法說出這短短數字。

“你急著想把這個球形拼圖拼起來嗎？”向允非乾笑，不敢讓自己想歪。她不知道，要自己剋制不去抱她是件多殘酷的折磨。

“時間很晚，改天好不好？”駱巧因慌亂搖頭，攢住衣角的手握得死緊，臉紅得像透的蘋果。她想要他，渴望被他緊緊擁抱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