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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銀狼之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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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陸斯托克王國,謝羅拉松河平原。

這是一片緊靠謝羅拉松河的廣袤草原,豐富的地下水把這塊南大陸的最大平原滋養得格外肥沃,河道北邊可以遙望到斯托克王國首都瑞林斯堡。就在這片一年四季綠草茵茵、牛羊成群、曾經寧靜而祥和的廣袤綠地上,出現了一塊與周圍綠風格格格不入的空間,就好象一塊巨大的烙鐵在綠的畫布上燙出的一片班駁焦

可以容納數萬大軍的軍營在兩個月前就在這兒打下了第一塊樁木,如今這裡已是人山人海、劍戟林立,密密麻麻的軍帳、來來回回的步兵、穿梭而過的騎兵,還有那堆積如山的輜重以及源源不斷從東、北、西三個方向而來的馬車隊,所有的一切織出一副熱火朝天的整軍備戰畫面。

十個步兵小方陣在軍營南方的平原上來回走動或是變換著陣型,加上附近的騎兵訓練場和靶場,總數高達六萬人的斯托克王國南征軍在這裡輪換訓練,每天都有近萬名士兵在這個大較場上不分夜的練。

訓練場邊緣通往軍營的大道上出現了一隊衣甲光鮮的騎兵儀仗隊,路過的官兵都紛紛避讓,而這群人似乎本就心不在焉,經常阻擋了大隊士兵的前進路線,還費得軍官們只能先讓他們通過才能繼續展開訓練。

卡文特斯今天身穿嶄新的衛軍常服,這算是第一次親自到這裡視察,而之前近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他一力煽動自己的父親發動了這場擴軍,但只要從宮殿裡出來,他的心思就依然投入到了聲犬馬之中,至於這數萬大軍的準備訓練工作,他本就沒有興趣去搭理。要不是斯托克王國南征軍副指揮羅卡里奧斯將軍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的行為,並且大清早直接衝進了他的城外別墅強行把他拉出來,估計這個王子殿下還不知道自己的軍隊在什麼地方集結。

估計是剛渡過了一次通宵狂歡,如今的卡文特斯兩眼浮腫、臉泛黃、嘴發白,而身後跟隨的幾個衛軍軍官也是個個沒打采,那都是他的心腹,這群人整都在卡文特斯的帶領下夜夜歡歌,名義上是卡文特斯的專屬衛隊,其實不過是遊戲陪客而已。

今天跟隨卡文特斯前來視察軍營了除了早就成立組織好的南征軍總指揮部將領外,還包括臨時從魯爾西頓商業自治領趕來勞軍隊的代表、巴拉穆沙商會會長包徹爾,以及萊西德國王的觀察員,一群人如眾星拱月般圍繞著卡文特斯,各種讚辭不絕於耳,聽得卡文特斯越來越有神,通宵後的疲憊也少了許多。

“殿下,如今十個軍團、六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正在加緊訓練,只是徵集時間過長,士兵們的訓練時間長短不一,所以臣之前和諸位同僚商議後從王國幾大城市分調來六千銳,以保證每個軍團都有骨幹兵力。”羅卡里奧斯將軍是個典型的老軍人,雖然面前的卡文特斯是當今國王的最寵,可他的態度依然不卑不亢,而且對卡文特斯也沒有什麼好。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卡文特斯會向國王點名由他擔當這支南征軍的副指揮官,不過當接到這個任命的時候,他還是很動,畢竟這樣大規模的軍隊統帥,數百年來有幸擔當的將軍極其稀少,受命之下也是兢兢業業。但這項任命時間太短,到目前也不過一個多月,軍營幾萬平民忽然間就變成士兵,這讓帶慣了老兵的將軍很不習慣,尤其是這幾萬人都是強令徵集的,雖然物資供應還算充足,但士氣並不是很高,羅卡里奧斯為此還專門向萊西德國王提出了簡南征軍的方案,結果遭到以卡文特斯為首的一班大臣的嚴厲拒絕。

似乎耳邊的驚天的鼓點阻礙了卡文特斯的聽力,只見他並沒有對羅卡里奧斯將軍的話表示任何態度,只是看著數量大約兩千人的全副武裝步兵在軍官的指揮下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從自己面前開過。統一的暗紅制式鎧甲、整齊劃一的腳步讓這支部隊顯示出強大的戰鬥力,卡文特斯得意地回頭對著一個老人說道:“包徹爾會長,我軍軍容如何?”包徹爾今天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以往神奕奕的風頭變得有點神經質,只見他目光在廣袤的訓練場上四下游離,要不是一邊的僕人偷偷點了點他的,他幾乎就沒注意到卡文特斯在詢問自己,一楞之下趕緊出恭敬的態度,匆忙回答道:“這個…殿下果然治軍有方,這幾萬大軍就如同殿下是手指般靈活自如、收發由心,可見南征必將馬到功成。”包徹爾現在說的話倒是真的發自內心,他有點後悔當初的選擇了,甚至開始暗暗祈禱這場戰爭能夠獲得最大限度的收穫並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結束,而自己的上司、薩默斯特領主的給自己灌輸的使命已經變得動搖。

引起他這樣變化的本原因,就是因為在這幾萬大軍裡面,一個最親的人已經在一個月前捲入其中,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獨生孫子阿爾佛雷德。這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孫子不知道一個月突然發了什麼瘋,忽然宣佈要加入斯托克王**參加南征,包徹爾從溫言到呵斥,幾乎所有的態度都用過了,都無法改變這個一向懂事、行軌導矩的愛孫的決心,無奈之下只好央求卡文特斯儘量安排阿爾佛雷德參與非戰鬥的軍事任務,因為這個獨孫是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有什麼意外,他的所有寄託和希望都會煙消雲散。所以自從孫子加入南征軍一個月來,自己每每夜都到惶恐不安。

“哈哈,包徹爾先生是不是還在擔心你的孫子啊?這你放心,我已經把他安排到我的直屬軍團,而且還是個中隊長軍銜,你可滿意?”看到包徹爾出輕鬆的表情,卡文特斯樂得哈哈大笑。他的直屬軍團軍團大都由平時和自己走得近的衛軍軍團組成,也有相當兵力本就是衛軍或者是以前退役又重新徵集的老兵,所以綜合戰鬥力算是十個軍團裡最強的,以他怕死的格,肯定是不會把這個專門用來保護自己的軍團投入到一線作戰的。包徹爾也因為想到了這點才算稍微安了點心。

“殿下,不知道在下可否去看看阿爾佛雷德?這不算擾亂貴軍軍規吧?”包徹爾忐忑地問到。

“沒問題!”卡文特斯大方地揮了下手,喚來了個衛軍軍官“維爾海姆,你帶包徹爾先生去第一軍團訓練營地,就說是我允許家屬前來探望的!”一邊的羅卡里奧斯和幾個軍官都出隱隱的憤怒,因為據軍規,除和平駐守期外,任何官兵的家屬除了書信外,不能以任何理由去探視本人,而卡文特斯居然一句話就打破了這個規則,一個個都心下不滿,可又不敢公開得罪這個王子,只好暗歎。

從卡歐那鎮出走跟隨卡文特斯的維爾海姆早就晉升為了衛軍中隊長軍銜,這有賴於他對卡文特斯最大的奉承,此時的他早就把自己的父親、布魯爾鎮長給忘到了腦後。得意地彈掉甲上沾附的一片草葉,趾高氣昂地騎著戰馬走到前面,朝南征軍第一軍團駐地而去,因為那裡,也將是自己這次陪伴卡文特斯南下的歸屬單位。

斯托克王**第一軍團的營地處於整個軍營的正北方,臨接謝羅拉松河,大片的營帳幾乎阻隔了人們的視線,除了河道的水聲外,稍微靠裡點的地方本就無法看見河水。

大概一箇中隊的步兵正在幾個軍官的指揮下在營帳前的空地上緊張地進行著格鬥、隊列等基本訓練,這樣的認真態度和軍團大部分表現懶散的中隊相比有著很大的差別。

“阿爾佛雷德中隊長,您還是休息一下吧,下官會繼續安排兄弟們練的!”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隊長軍官,因為並未戴上頭盔,一頭深褐的馬尾長髮在周圍幾個軍官裡格外顯眼,有著端正五官的臉上還帶著幾道隱隱的傷疤,語氣和緩樸實,高挑的身材在一身暗紅的軍官鎧甲的襯托下也顯得帥氣了很多。

“我親愛的沃爾特小隊長,你是個老軍人,可能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將去什麼地方,如果現在我們不積累點活命的本事,那這一百五十多個人將在凱旋前就成為混亂群城大地的一部分…”同樣身材高挑的阿爾佛雷德比起在魯爾西頓的時候明顯瘦了很多,原本白皙的皮膚在一個月的軍營摸爬滾打下變黑了很多,不過長期養尊處優的富貴子弟生活還是讓他在大批軍官顯得特別優雅含蓄。

一個多月前,可能他還沒想過自己有那麼一天會穿上軍裝成為一個軍人,可就是在那艘遊艇上、在自己心愛的少女面前,他第一次做出了令所有人震驚的決定,帶著這個決心,他毅然以魯爾西頓自願者的身份越過沙漠投入軍旅,參加了由卡文特斯王子領導的斯托克王國南征軍,這樣的舉動一度在魯爾西頓商界高層引起了轟動,幾乎一夜之間所有的魯爾西頓富貴商人階層都知道了鼎鼎大名的巴拉穆沙商會未來繼承人成為了軍人,無數的富家千金都開始注意這位已經傳言和薩默斯特領主家小姐有往來的青年,她們似乎也同時發現了這個雖然樣貌平平但氣質高雅的青年的與眾不同,就在阿爾佛雷德出發動身前,無數封暗含情的信幾乎滿了巴拉穆沙商會總部的信箱。

那些對阿爾佛雷德這樣的舉動表示不解的魯爾西頓同齡人,都認為這不過是富貴子弟的一種出風頭的表現,因為人人都認為幾萬大軍去對付一個小小的混亂群城領地的政治意義遠大於軍事意義,這幾乎就是場沒有懸念的戰爭,而參與戰爭的人都將獲得極大的好處,尤其是巴拉穆沙商會會長包徹爾,這個老商人一向就和斯托克王國的卡文特斯王子私人關係密切,能在這個時候把孫子送往斯托克王**,肯定就意味著為阿爾佛雷德以後的商人前途奠定基礎,這個猜測在聽說卡文特斯直接干預阿爾佛雷德的參軍行為並破格提拔為軍官的時候變成了現實,於是不少風言***在大量驚歎輿論下也悄然出現。

沃爾特,斯托克王國東南沿海卡歐那小鎮的護衛隊長,曾經在王**中服役,因為這樣的經歷在這此徵兵令中又被重新徵召入伍,連同卡歐那鎮的二十多個護衛隊小夥子一起加入了南征軍。在缺少老兵的南征軍中,沃爾特以他的以往資歷被任命為小隊長,率領著一個三十多人的小隊,其中大部分都是卡歐那鎮的老夥伴。雖然他反戰爭,但也無法拒絕來自王國的法律義務,如今的他只能帶著一身剛剛恢復的傷痛和自己的同伴接即將到來的戰爭。

“中隊長,恕下官胡言…”沃爾特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著看著阿爾佛雷德“您不是斯托克王國國民,為什麼會突然參加這場戰爭…哦…如果您覺得下官所問太突兀,請別在意!”看著面前的士兵個個汗夾背地還在訓練,而附近路過的其他中隊官兵都出嘲諷的眼神,阿爾佛雷德將身體轉了回去,對著沃爾特說道:“如果我跟你說當軍人是我的夢想,也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他覺得有點熱,於是頭盔摘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著“很簡單,為了一個人,我需要為她改變點什麼,至於我以前是什麼身份,我想在這個軍團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士兵的大後方,僅此而已。”和普通士兵一樣,當聽說巴拉穆沙商會的孫子居然到了第一軍團,而且還是自己上司的時候,沃爾特同樣也懷著鄙視的態度,因為對方是魯爾西頓的商人。有關魯爾西頓商人煽動萊西德國王發動這場戰爭的言早就在平民士兵裡傳得沸沸揚揚,這些平民時期就被魯爾西頓商人巧言下盤剝掉大部分勞動價值的人自然對魯爾西頓人沒有多大的好,尤其是這樣的大商人子弟,他們認為阿爾佛雷德最稱手的武器應該是帳本而不是長劍。這個觀點直到阿爾佛雷德親身參與到瘋狂的訓練時才有了改變,尤其是沃爾特,他本無法想象這樣的富家公子居然會和自己這些體力勞動慣了的平民一起起居訓練,吃同樣的食物,進行同樣的陣列練,甚至還拔出武器用半生不、還帶點表演味道的劍術努力格鬥。

阿爾佛雷德的認真態度雖然又引起了其他的非議,包括同一大隊的其他中隊長軍官不只一次表示阿爾佛雷德這樣做會讓軍團長官認為其他中隊不努力,但至少沃爾特已經開始有了認同,也慶幸自己的小隊能遇上這樣的上司。

“中隊長是為了心愛的人吧?”沃爾特憨厚地笑笑,他已經注意到對方語句裡使用的是“她”這個詞,覺得這個上司其實也的“我想那位美麗的小姐一定會很高興!”

“哦?沃爾特,你也認為我這樣做是對的了?”阿爾佛雷德有點興奮了,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你應該教教我劍術了,雖然我是中隊長,但我知道其實我什麼都不會,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只能對著你們下命令而什麼都做不了!”

“那下官就不客氣了!”沃爾特從阿爾佛雷德的眼神裡看到一種對愛情的堅毅和執著,也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那麼膽怯,面對自己喜歡的少女卻無法表現出對方這樣的勇氣,哪怕是一句當面的愛慕都沒膽量說出口,慨之下也來了神,準備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以驅趕心裡的失落。

兩位軍官的互相格鬥訓練引起了很多士兵的關注,那些在休息的人們都紛紛湧了過來,議論著面前聚會神打鬥的兩人,不時發出一聲聲喝彩。

“乒!”沒有多大的懸念,本就沒有學過真正劍術阿爾佛雷德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劍飛了十幾米遠,深棕的披風已經破開了不少地方,臉蒼白而無奈,一邊的沃爾特則一臉的微笑加絲絲尷尬,一些普通士兵都在笑。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大吼從圍觀士兵的身後傳來,接著就看見一個衛軍軍官魯地推開幾個士兵衝了過來,一把將地上的阿爾佛雷德給扶了起來,而那個衛軍軍官身後還跟著一位魯爾西頓商人打扮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