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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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餘…我知道了，原來你不是鬼怪、也不是壞人。”王嬙仰臉說著。

呼韓瞄她一眼，看來漢人的娃兒果然真是很聰明，在這窮鄉僻壤中還有見識，能懂得“單于”這個匈奴王的頭銜…這又是大漢強盛的基礎？

“既然我們同病相憐，你放心，我當你是朋友，有好東西絕對會和你分享的！”王嬙老氣橫秋的拍著呼韓厚實的膛，像是宣告兩人這個患難朋友定了…

同病相憐？這娃兒八成嚇得神智不清。

呼韓的疑惑看在王嬙的眼裡，倒成了缺陷被明白揭的難為情。

她再度拍拍他的膛，以那同身受的昂語氣說著:“不用不好意思，雖然我們都因為長相不好，被人冠上不堪入耳的名字，但只要你我齊心合力，一定可以讓世人對我們另眼相看！”呼韓差點吐血！

大漠草原上，有誰不知道呼韓這個名字就是第一勇士的代表？取代祈娜成為瀟灑魁梧的呼韓閼氏，不知是多少匈奴女子的夢想！而這個漢人的小女娃兒，竟然認為他長相不好、名字不堪入耳？匈奴人和漢人的眼光，真有差那麼多嗎？

“你這麼兇的看著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王嬙讓他銳利的目光瞪得發，硬脾氣的她自認又沒說錯什麼。

她以指尖戳著他。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你錯就錯在還要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難怪你爹孃要將你取名為人家吃剩的、不要的‘殘’羹‘餘’萊了。唉！比我‘王’家這面‘牆’的名字不知難聽多少倍！”

“你！”呼韓讓王嬙這娃兒給嘔到無力，他一個堂堂“單于”的名號她竟誤以為是“殘餘”？他寒著瞼決定不再搭理她，以免自己有將她丟下山的衝動。

見他臭著張臉、悶不吭聲，王嬙低聲咕噥著:“真是個小心眼的醜八怪，這樣就生氣不理人，真沒風度，難怪會被人嫌棄…”呼韓怒瞪著王嬙，他有股衝動想掐死這個滿口混話的小女娃兒，但他堂堂大漠第一勇士，若和個小娃兒一般見識，傳出去面子上也不光彩。

滿腹怒火無處可消，只好昂首朝崖頂上大吼:“高大夫，在我被這個小鬼氣死、或是這小鬼被我掐死前，快把我們拉上去！”

“喂！我叫王嬙，不叫小鬼！還有，是女字邊的嬙，不是土字邊的牆…”王嬙不滿的昂著臉，靠近他抗議著。

“閉嘴！”呼韓惡聲惡氣的喝著。

“我就是不閉嘴，你能拿我怎麼樣！”初生之犢不畏虎，王嬙仍不知死活的挑戰呼韓的忍耐度。

“不閉嘴是吧？”呼韓怒極反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聒噪的小鬼閉上她的嘴。

雖然他沒有多餘的手來捂住她怎麼也閉不上的嘴，但他還是有他的辦法！

他只消手臂一個施勁，把她的大餅臉緊貼在他的前，任憑這小娃兒再如何吵噪，了不起是咿咿晤晤，再沒本事說出什麼氣死人的話來。

“小鬼，要你閉嘴，輕而易舉不是？”呼韓得意的笑著。

可惡的醜八怪、大壞蛋！這麼該死的壓擠著她的臉，是嫌她的臉還不夠扁嗎？

王嬙滿肚子的抗議只能化為陣陣的嘟囔，氣得姑娘拼命的扭頭又擺首，但呼韓顯然是不為所動，強鉗著的臂膀也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

咦？這傢伙的前還溫暖的嘛！

打從她懂事後，就從沒和任何人如此親近過，應該說是沒有人願意如此親近她！她幾乎忘了被爹孃擁在懷中的覺了。但這個長得像頭大熊的傢伙竟然有個舒服溫暖的膛，覺還真是不錯！

他熱呼呼的膛讓她不但捨不得將她的大臉移開，而且還有賺到的覺！既然如此，幹嘛掙扎個半天？她索動也不動、貼個痛快！

懷中的蟲忽然靜止不動，也沒再聽見半聲吵噪，呼韓嚇了一跳。

他不認為這臉皮厚過牆、頑劣似男孩、嘈雜勝知了的小娃兒會忽然轉了，不借機鬧上一鬧以表達她的不滿。

該不會把她悶死了吧？

他急忙稍稍鬆開他的手臂探視著，卻見王嬙那小娃兒依舊緊黏在他前動也不動。

quot;小娃兒！你還好吧？"他動動自己的身體搖晃她。

quot;你不亂動，我會更好…"大臉被晃離膛的王嬙不滿的小聲應了句，又緊緊的將臉埋回那溫暖的源頭，彷彿想借此汲取更多的溫暖。

瞧她這麼緊抱著他不放的模樣，讓呼韓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剛才實在不該對她那麼兇，這小娃兒再怎麼難纏，終究也不過是個孩子，遇到這種事，她肯定是嚇壞了吧？

quot;別怕，沒事的，一會兒就可以上去了。"他輕聲安撫著她。

王嬙沒出聲，只是有此動…真的只有一些些動唷！雖然她已經熱淚盈眶…

這個"殘餘"雖然兇了些，但她卻覺得他比侍月對她還好，最起碼侍月就不會像他這般抱抱她。

不知道他可不可以像侍月一樣，一直留在她身邊？這樣就會有人抱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