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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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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睡一會兒吧!”江恆將舒恩擁在懷中,躺在他結實的臂彎裡,舒恩仍有不祥的覺。

“也許是神經質吧!”舒恩自我安

恨時間短少,不能讓他倆多一些時間相聚,送舒恩到車站前,江恆特地將舒恩帶到工地。

“瞧!這就是我首次承包的小堡程。”這處工地是一家豪華大飯店。

“因為飯店急著開幕,所以工地有好幾組人馬在趕工,有裝演的、水電的,還有我們,反正,很熱鬧啦!”董昌儀正好在工地巡視,看到江恆身邊多一個女孩,便開他玩笑:“江老闆,老闆娘來探班,還是查勤?”舒恩紅著臉說:“我是丁舒恩,請多指教。”董昌儀頻頻誇讚他倆郎才女貌,真是般配的一對戀人。

短短的相聚,兩人又要互道別離。

火車開始駛離,舒恩含淚與車窗外的江恆揮手道別,她突然有股強烈的不祥覺,讓她好想跳下車,和江恆廝守在一起。她不知道,這一別,再見時人事已全非。

飯店的開幕期將屆,業者不停地催促大家趕工、加班,雖然負責的範圍不廣,但江恆仍非常盡心,努力在預定期之內完工。

堡地裡顯現雜亂的面貌,幾組人員又敲又打的,促使著每個工作人員繃緊神,加快工作速度與步調。

江恆忙著處理音響設備,將線路仔細勘察一遍後,他示意一、二樓的工人配合,將音箱吊上。

“ok!再來、再來,不夠,吊絲偏了。對,再過來一些!好極了,小王、小張,接好,辛苦你們了!”江恆在大廳做著指揮的工作。

當他正轉身離去時,二樓的工作人員一個不留神鬆了手,小王、小張緊張地大喊:“小江,快閃,音箱掉下來了!”一個比人還高的音箱自二樓迅速掉落,朝向江恆砸下,他來不及閃躲,腦海裡又浮現同樣的畫面…

舒恩穿著白禮服,白百合,大家圍著他們,給他們祝福…我完了!今生,我什麼都毀了!

董昌儀獲知江恆遭意外重擊後,立即聯絡江家,江父、江母趕到醫院時,醫生已把江恆遭意外事故,椎被壓傷得太過嚴重,也許一輩子要坐輪椅的事實告知他們,但他安江家雙親,切勿灰心,說不定好好治療會有起

江華拭去滿臉淚水,更暗示江母,千萬要屏住氣,不要讓江恆知道他的病情。

走進病房,看著尚未醒來的江恆,說好了不在兒子面前淚,江母仍按捺不住地趴在江恆身上痛哭。

“我哪會如此歹命,大媳婦未過門就掉落山谷死了,小磊心情一直沒有回覆,現在小恆又慘遭意外!”

“湘如,孩子還沒醒來,不要讓他聽到了,他會承受不了的。”江父的叮嚀,著實提醒江母該閉嘴了。

“啊!”江恆由昏睡中,慢慢醒來:“爸、媽,你們都來了,我…我怎麼了?”江恆詫異,自己彷彿睡了一個世紀。

“小恆,你受傷了,被裝演的板子打到,休息幾天就沒事。”丙真像爸爸說的那麼輕鬆?不對,他開始到不對勁,於是他拼命回想高中時,隔壁班一位籃球隊的同學也是被東西自高速摔下壓傷,‮腿雙‬沒有知覺,難道我…他開始不安,狂叫:“爸,叫醫生來,我要他告訴我,我是不是殘廢了?為什麼我的下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醫生!醫生!”此時,董昌儀正好走進來。

“董大哥,您來得正好,麻煩您代工地所有的工作人員,我受傷的事,絕不能傳出去,尤其是我女朋友去詢問時,切記要守口如瓶。”半晌,主治醫生走進來巡視江恆的情形,江恆馬上請教醫師:“醫生,拜託您告訴我實情,我是成年人了,我有勇氣知道真相。何況,我下半身都沒有知覺,心裡已有最壞的打算。”主治醫師詢問了江家二老,江華無奈地說:“紙是包不住火的,應該讓他知道的。”醫生拿起病歷表,對江恆解釋:“江先生,人的脊椎分為四個部分,也就是尾椎、椎、脊椎、尾椎,而你被重物壓傷過久,整個椎都壓壞了,因此,我們懷疑是否為‘完全’損傷,如果證實是對的,這輩子,你將終生在輪椅上度過,當然,我們必須再做治療、觀察,才能確定。”好久、好久,他只是沉默。

“我殘廢了!我江恆成了廢人了?”他痛恨地捶著沒有知覺的‮腿雙‬。心在淌血。

在幾番謹慎考慮後,江恆要求江父、江母舉家搬遷,因為他不能讓舒恩知情。

“兒子,你這麼做妥當嗎?舒恩這麼好的女孩…”

“爸!就是因為她太好、太完美,我更不能誤了她。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如何給她幸福?”江恆又動地掉淚。

“好,小恆,媽依你,媽全依你!我和你爸馬上處理那邊的事。”江恆雙親,淚在眼眶打轉:“媽,馬上幫我轉院。我需要離開這裡。”

“一時之間要去哪裡?”江父深深嘆了一口氣。

李湘如突然有個主意:“去花蓮,媽媽從小在那裡長大,空氣好,地價又便宜。”

“花蓮?”印象中,江恆落榜那年,大夥兒一起去過,那裡的確很美,是塊淨土。

“好!我馬上處理。花蓮有個老朋友,我趕緊通知他替我們物一棟房子,順便請他找人趕工,將住家改設為無障礙空間,讓小恆可以通行無阻。”

“小磊呢?”李湘如問道。

“爸,哥在清泉崗,您千萬不能跟他說我的事,先騙他我們都出國了!”江華猶豫些許:“老爸來想辦法,幫你圓這個善意的謊言。唉!真是造化捉人,原本兩對情那麼好的情侶,死的死。傷的傷,老天爺,您真是厚待我江華啊!”江父說著,竟動地淚。

江母滿心憂傷:“恩恩找不到我們,一定會發瘋的!小恆,你真要這麼做?”江恆默默點頭。

淚溼透了被單,病房外掛著“謝絕會客”的吊牌,江恆如同置身在冰冷地獄,有誰知道他的苦?

董昌儀保證守信,連駱家兄弟都探不到他的下落,江父江母趕回江家,處理公司業務;另一方面,董昌儀負責退掉江恆租賃的房屋。

此刻,花蓮那邊,江華的老戰友程學天也積極物適合江恆居住的房子。

舒恩一直沒有江恆的消息,開始焦慮不安了,為什麼江家與江恆在臺北的聯絡電話都無人接聽,連幫傭的張媽都不在,這到底怎麼回事?

江磊在服役,更是一點都不知情,尤其家人又刻意隱瞞,因此,當舒恩特地趕至清泉崗會面時,江磊才知道家中從未有過的怪現象。

江磊望著舒恩焦急憔懷的模樣,百般安:“恩恩,別急,或許爸媽他們出國旅遊,江恆臨時換工作,還沒安頓好,無法聯絡你。”

“是嗎?沒辦法用電話聯絡,也應該可以打個電話告訴我。”舒恩仍是忍不住懷疑,為何一夕之間,江恆蓄意疏遠她?礙於學校課業,只好再拖一個星期,下星期她一定要北上,探個究竟。

江恆仍然躺在病上,一刻也無法動彈,他痛恨地敲打毫無知覺的‮腿雙‬,不痛哭失聲。天哪!他該如何度過這下半生?難道天要絕他的路?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我已經是廢人了,與其留在世上拖累爸媽,傷心自己無法與恩恩結髮一輩子,倒不如尋求自我毀滅!

對,除了死,留在世上還有什麼用呢?

結束吧!江恆將點滴的注針拔起,突然發現頭邊有一把水果刀,他困難地移動身軀,打算借這把水果刀,結束生命。

就在拿到水果刀的當兒,江家父母正好開門進來,看見兒子在做傻事,兩者心如刀割。

江母嗚咽地說:“兒子哦!媽給你跪下,求求你,不為你自己,也要為我們哪!媽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你怎能這樣回報我?你怎能如此殘忍?”江父走向前將刀子收起,並馬上通知護理人員為江恆注點滴。

江父嚴肅地告訴他:“小恆,世界上遭遇比你更可憐的大有人在,你若死,在你認為是解脫,事實上,你只是推卸責任,把痛苦轉移給我們,我們上了年紀,你狠心讓我們承受白髮人送黑人的悲哀?”

“該長大了,小恆!這是你生命中註定的劫難,不要做這種傻事了!”江華愛憐地撫拍著江恆的背。

“爸,我也不想啊,但是,這種生不如死的子,我不知要怎麼過下去?”

“總會有路的,爸媽會陪你一起走。”江華、李湘如夫婦緊握著江恆的手齊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