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锁】 作者:萨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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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锁
作者:萨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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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3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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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评论列表 (105)
上部奇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神秘巨寺
第十章情转意
第十一章伤心分离
下部古寺之谜
第一章机场风波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天锁续篇上·杀手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天锁续篇中·狼星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天锁续篇下·终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完】
「黎书侠,准备一下,你可以出狱了。」戒护员隔着铁门的小窗宣布,虽然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但真的等到了,我却没有特别兴奋的觉,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反而充
心中。
五年了,外面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出去后能到那里?以后靠什么生活?这些对我而言都还算是遥远的问题,因为就连今天晚上要住那里,我都还没开始想。
不过当穿回五年前换下来的衣时,心头还是
不住热起来,监狱里的囚服让我觉得有千万斤重的罪恶
在肩头,现在能换回一般人的衣服,虽然不代表我能卸下曾犯过的罪孽,但至少法律上的责任我已经还清了。
出了监狱大门,我并没听戒护员要我别回头的劝告,还是忍不住驻足了半分钟,朝这座囚我近二千昼夜的巨大水泥建物凭吊一番,才默默转身,顶着
往市区方向走去。
从这里到市区,少说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想多呼点自由的空气、也想藉走这段长路来思考未来何去何从,因此当我徒步到达市区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傍晚。
站在这曾是那么悉的都市,虽然景物有所改变,但我心中的地图却仍然清晰如五年前,南来北往的马路和复杂的小街道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只是有种强烈的生疏,好像自己从不曾属于这里。
漫无目的的找到一家小旅馆,当做今晚栖身之所,明天再去找一位朋友,看他是否愿意收留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在他那里工作。
洗完热水澡后,我扭开电视、点了烟躺在
上,好久没有这种悠闲轻松的
觉,从五年前出事的那一晚开始到现在,心情第一次好转。以后的事以后再来烦恼吧!短暂的松懈,仿佛让我拾回多年不见的的开朗个
。
电视正播着新闻,我糊糊的有点睡意。
「逐鹿集团与美商史特密集团签约仪式,今天在凯悦饭店举行,两家跨国集团将共同斥资五十亿美元,建立亚洲最大生化科技研究总部和生产基地,这次签约仪式逐鹿集团是由少东赵俊杰出席,赵俊杰的准未婚章嫣嫣也第一次在公开场合
面,这对商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璧人俨然成为全场镁光灯的焦点……」
我一震、从上坐起身。电视萤幕还停留在这则新闻的画面,一位匀婷清丽的佳人和英俊高大的男士站在一起,那男人温柔的搂着她的香肩,两人大方的向镜头微笑,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赞叹和嫉妒。
章嫣嫣这五年来我努力想忘却的名字和容颜,现在出现在眼前,我颤抖的伸出手想触摸她,虽然能摸到的只有萤幕,但自形惭秽的我,最后还是缩回了手,这时电视新闻也已经跳到下一则了。
被打心波的我再也睡不着,发抖的点了
烟,用力
吐几口。
「黎书侠,你还有什么资格想人家?她认识你已经够可怜了!现在有那么好的归宿,你应该祝福她才对!」我把烟头捻在自己的手背上,想藉由灼痛来让自己清醒。
但是脸上的,手一摸,竟然是不争气的泪水,难道到了这种地步,我还不死心吗?为了让自己清醒,我忙
的找到旅行袋,从里面翻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泛黄报纸,深
了口气、作好心理准备才将它摊开。
「黎书侠初审判十年有期徒刑,被告不再上诉。」我着气强迫自己把每一个字读完,每次忍不住想到她,我就会将这份旧报纸翻出来,
自己读完它,看起来简直像自
,却能帮助我遗忘想忘的事。
距离上一次拿出这份报纸已经有二年了,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没想到今天再次看到她的倩影,还是在心中造成那么大的冲击,原来这五年的牢狱生活,并没让我忘记想忘的人。
走了大半天路的我,虽然心中百集,最后还是不敌睡魔的侵袭,抱着报纸入眠了,这个晚上睡得很不平静,从一个恶梦进到另一个恶梦,仿佛永远走不出来,梦里我孤身在投
灯光下。
四周一片黑暗,不敢跨出一步,黑暗中许多悉的脸孔逐一出现,他们轮番上来指责我的罪行,我跪在地上不停忏悔,咒骂的声音却没歇止,反而愈来愈严厉、愈来愈大声,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音终于停了,我偷偷睁开眼,看到一双优雅的鞋尖在我面前。
「书侠……」
是她没错,虽然已经事隔五年,但她叫唤我名字的声音,就算在茫茫人海中都可以认得出来,更何况现在周遭一片死寂。
我抑
动的心情,缓缓抬起头,修直优美的小腿、欣长匀亭的
身逐一收入眼中,最后终于接触到她清丽的容颜。
「为什么要这么作?」她幽伤的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温柔的质问,只能一直说着对不起,希望能从她眼里受到一丝暖意,但她柔美的脸庞却有坚毅的责备之情,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嫣嫣,我们走吧。」这时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从黑暗中出现要带她走,我狼狈的低下头,心中只祈祷他们快点离开,饶过这个已经付出惨痛待价的罪犯,我听到嫣嫣悠悠的长叹一声,清脆的鞋步声总算渐行远去。
总算走了……我虚的跪倒在地上,以为可以茍延残
。
「畜牲!你有什么脸来见我!」上方突然又传来一声暴喝!我吓的抬起头,一双布血丝、燃烧炽烈怒火的铜玲大眼正
视着我。
「章教授……我知道错……原谅我……」我在地上缩成一团,像只可悲的老鼠般乞求原谅,但那双发红可怕的火眼却愈愈近,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在融化,皮肤肌
变成黏黏的
体
下来……
就在我觉生命快走到尽头时,远方传来阵阵清脆的铃声,像是天堂来的梵音,我仰头看见一位神仙般的女子缓缓降下,铃声随着她的到来而来愈清晰,那女子的容貌,好像嫣嫣,她向我伸出手,我
动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铃……铃……」铃声已经到我耳边,「嫣嫣!」我大叫一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旅馆房间的天花板,边柜上的电话不知响了多久,我有气无力的接起它,原来是柜台问我要不要续房,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半。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退房。」答复完柜台后,我才发觉自己一身黏汗,赶紧再冲了一次澡,才收拾行李下楼去checkout。离开旅馆后,我能找的人了,就只有入狱前最好的朋友石纪平,他是唯一来探望过我的人,还告诉我出狱后可以去找他,他在一家七星级的饭店当主管,可以安排我一份饿不死的工作。
我先拨了电话给他,石纪平听到我出狱,在电话那头显得十分高兴,好朋友就是这样,当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你时,他还是会给你温暖的拥抱。我和他约下午一点在他工作的饭店碰面,当我到达饭店正想向柜台询问时,石纪平已经张着双臂向我来,他有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长,虎背熊
,蓄着整齐的短须,看上去很像外国人,十分有派头。
「书侠,恭喜你!看到你真好!」石纪平用力的拍着我的背说道。
「谢谢你,纪平!」我动的有点想哭,这五年来我所体验到的人情淡薄,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这个拥抱把我
锢在冰点的心融化了许多。
「我们坐下来谈吧,顺便叫点东西吃。」石纪平环着我肩膀,带我到饭店的西餐厅,为我叫了一份德国猪脚,强迫我一定要吃完它:「虽然没有猪脚面线为你去霉气,但是本店的德国猪脚可是有名的,吃完包管你以后一帆风顺,以前的倒霉事都离你远去。」
「谢谢,不过我是罪有应得,说不上是遇到倒霉事。」我苦笑回道。
「书侠,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懂,我难道会跟他们一样吗?说真的,我一直不相信你有作那件事,但即使你真的作了,我也相信一定是在某种失常的情况下所犯,而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不管是不是失常,总之不应该作的就是错事,何况我犯的是那么不容于天地的罪过,所以受到再多的惩罚都没话可说,不过我真的很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纪平。」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别折磨自己,也不要看不起自己,否则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知道吗?」石纪平真挚的拍着我肩头说道。
「嗯!」我回报给他坚定的承诺,并大口啃下他为我点的佳肴。
石纪平突然看着我,一付言又止的样子,我
嘴食物问他有什么事,他这才说:「她有没有去看过你?」我黯然摇了摇头。
「唉……别人可以不相信你,怎么连她……」石纪平有点为我打抱不平的叹惋,我却打断他的话:「任谁换成是她,也都不会再理我,我对她至亲的人作出了……」
「好了!算我不好提到她,我们别再说这件事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次换他打断我,我厚着脸皮回答不知道,其实是想要他帮我安排。
「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我这里工作,只不过暂时可能要屈就你作些活,我知道你的才华不应该是作这些事的,但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也无需对你婉转,你刚出狱,就必须经过比我高层的主管看过,要通过恐怕比较困难,不过你放心,你作一阵子后,我会找机会让你到合适的位置。」石纪平怕我不能接受,努力的向我解释。
「纪平,真的谢谢你,现在我只要一份工作就很足了,一切都听你的。」我
不已的称谢。于是就在他安排下,我见过人事经理,他和石纪平一样都是十分
朗的人。
我在那里填完了基本资料和表格,他领我到我要任职的宴席组,宴席组的组长Sandy是年约四十、给人第一印象十分干练的女人,石纪平是她的主管,她知道是石纪平引荐我来,对我有十分和气。向我说明我要作的工作后,Sandy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以后请您多关照。」我答道。
「你以后叫我Sandy就好了,我们都这样称呼,你有没有英文名字?」Sandy微笑着问。
「Wesley!」我告诉她我的英文名字。
「Wesley,你加入我们。」Sandy伸出手来。
「谢谢!」我礼貌的握住她的手答谢。
「对了,有时候某些重要的宴会会结束得比较晚,要有人留下来收拾,所以我们常有同事必须在饭店过夜,如果你不介意长住饭店员工的轮班寝室,我想就由你固定下来负责这项工作,薪水方面我会向上面争取多一点。」
Sandy善解人意的问我意愿,我猜想得到这也是石纪平的安排,他知道我没地方栖身,身上也没什么钱,所以让我住饭店的员工寝室无疑是解决了我最大的困难,加上Sandy问得如此有技巧。
我也能毫不尴尬的答应下来员工寝室是一个约五坪大的房间了,虽然有点简陋,但冰箱、电视、冷气等家电设备一应俱全,对于住了五年监牢的我来说,再也没比这里更舒适的地方了,于是当晚我就已经搬到员工寝室,隔天开始上班,展开我重生的生活。
在饭店工作转眼已经一个月,一切都还算平静顺利,渐渐适应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恢复一些以往开朗的个,虽然心中的
影不是几个月就能摆
得掉,我想它一辈子都会跟着我,但至少偶尔已经可以和同事们谈天说笑,短暂的忘却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人毕竟摆不了过去,即使我很想隐姓埋名的过一生。
这天,我们接到一个重要的Case,是逐鹿集团的副总裁赵俊杰,和他的准未婚要在我们饭店的顶楼花园餐厅订婚,还要开放给媒体采访,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直觉反应是要避开它,其实历经五年自谴和自
式的生活,我已经很能
抑自己的情
。
听到这件事后的怅然心情并没在外,我很清楚自己现在
本不配再提到嫣嫣,更不用和她的未婚夫相比,何况她现在即将嫁入豪门,赵俊杰又是现下最红的年轻企业领袖,难说有些传播媒体早将他未婚
的身世调查得一清二楚,万一我不小心被认出来,岂不是让嫣嫣当场难堪?
不过我还来不及提出假单,Sandy就向我们宣布当天需要很多人手,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请假。我唯一能求救的只有石纪平,偏偏他这时又出国洽公,要三周后才回来,宴会却在二个礼拜后举行,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和Sandy商量。
「你要请假?老实说有点困难,Jessica也想请那天,才刚被我驳回了,你为什么一定请那天呢?」Sandy看着我问道。
「因为……唉……我一时很难解释,如果不能请假,是不是可以允许我一个不情之请?」我困窘的说道,总不能向她说章嫣嫣以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出现在那里会难过吧?她听了准会以为我脑袋烧坏、或是得了妄想症。
Sandy看我这样,语气也缓和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为难,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吧,我会在允许的最大范围内给你方便。」
「当天我在内场帮忙就好,作什么事都行,只要不要进到宴会场。」我红着脸说道。
「好吧!你就在厨房帮忙,会场有什么事我会叫别人去处理。」Sandy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没追问下去,我对她莫名,一直点头称谢,就这样,我对那天的来临还是充
愁怅和不知名的期待,虽然知道她就要和别人订婚,但能偷偷再看她一眼,把她最美最幸福的笑容收入心底,就已足够我这辈子生活下去的养份。
那天终于来了,宴会晚上六点开始,我们一早就忙进忙出准备,逐鹿集团不愧是全球的企业体,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据说饭店里的餐具和桌巾赵家都看不上眼,全部由他们自己整车运过来,每件餐具都有数千美金的价值,让所有和这场宴席有关的人员无不战战兢兢。
五点半左右已经有不少宾客到了,这次他们请了许多政商界的名人,连媒体加起来大约有二、三百人,保安工作作得相当周密,每位宾客都凭着有IC辨识卡的邀请函,透过入口的警卫以仪器确认才可入场,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这么小心,但有钱人总喜摆派头,这么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帮完会场布置后,我就躲进后场协助厨房作业,这家饭店的屋顶餐厅,号称全亚洲独一无二的空中花园,总面积有一千坪以上,位处三十层高的高楼楼顶,可以眺望整个市区,场内有一半面积是名家心设计的花埔,辅以古希腊巴洛克风格的雕柱石门,这里种
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玫瑰。
听说,最稀有的品种雪冰岛,光一株就价值百万,屋顶花园在平有机械式的罩幕覆盖,当要举行晚宴时才打开,这个时候隐藏在花丛中的灯树也会亮起,将整座场地幻化得比希腊神话世界还要美。
我在花园餐厅的中继厨房,负责搬送料理用的材料、分配要送出去的餐点,以及处理收回来的餐具,因为宾客多、赵家又重排场,所以Sandy安排了十几个员工一起作这件事。中继厨房的设计是一座反型的玻璃维幕,外面宾客看不进里面,但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看到宴会场内的情形,让工作人员视状况随时机动反应。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进,虽然我的双手还是忙碌不停,但心情却早已不在工作上。
我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有事吗?」一旁的同事Ray愣愣的问道。
「喔!没事,有点累而已。」我随口敷衍道。
「唉,也是!有钱人家里随便一个吃饭的家伙就值几千块美金,比我们作牛作马一个月的薪水还多,娶的老婆又是大美人,我们看了不累才怪呢……」Ray开始拉拉杂杂的抱怨,我愈听愈烦,正想要他住嘴,外头已经热闹起来,镁光灯闪个不停,是赵俊杰和他的未婚到了。
他们走到会场核心的路径会经过中继厨房前面,我不知不觉停下手边工作,怔怔的望着外面,终于看到她了,她真得好美,一袭珍珠白的削肩合身晚礼服,将她婷婷玉立的身材完美的展现,白皙无暇的肌肤宛如凝玉,还有我以前最她的那双大眼睛,仍然如往昔般水灵清澈,弯长的睫
更加惹人怜
。
「真漂亮……难怪赵公子那么喜她。」
「是啊,要是娶到这么美的女孩当子,再多钱我也可以放弃!」
「但是赵俊杰可是既有钱、又有人……」
「好美喔……」
周遭的赞美声不曾停过,我却像置身在另一个时空,所有的心思都被嫣嫣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当赵俊杰轻拥着她,走到距离厨房最近的地方时,她刚好把脸转向厨房的维幕方向,虽然只有半秒钟,但是她清丽绝伦的脸蛋上甜美的微笑,已经让我承受不住,要是我在那一刻死去,也不会到任何遗憾和痛苦。
「好了!大家快点工作吧!」Sandy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赶忙收拾起心弦,继续准备手边的事。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们这边已经忙到不行,不断涌进来的杯盘需要马上洗净烘干再送到会场补充,还有送菜补货加在一起,简直将整个中继厨房搞得人仰马翻,不过外面的宴会倒是一直很优雅的在进行着,也还好我够忙,所以并没太多注意力放在嫣嫣身上,看不到她和赵俊杰一些甜密的互动。
就当大家以为一切应该可以很顺利的到宴会结束时,状况却发生了!所有的灯突然在同一时间熄灭,会场顿时陷入黑暗,只剩淡晕的月光洒在地上。
「怎么回事?Kenny呢?快去找他来检查!」Sandy急的如热锅上蚂蚁,这时赵家的保全主任和承办这场宴会的人也冲进中继厨房,追问目前的情况。
「对不起,应该是保险丝短路,我们已经找机电上来,麻烦您告诉赵先生,很快就会恢复,请他原谅。」Sandy鞠躬哈的陪不是,但惨的是电话快打翻了,就是找不到Kenny,连另一个支持的机电也找不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不耐烦和疑虑的声音愈来愈嘈杂,她已经急得快要崩溃了,只好转过来求我:「Wesley,你上次有换过保险丝,你去看一下好吗?」
「我……好吧!我去看看,你再继续找Kenny,也可能不是保险丝的问题,不过还是叫人送新的保险丝上来。」我知道此时此刻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
机电房刚好是在会场的另一头的遥远角落,我卸下厨房工作穿的围衣,出门后尽量延墙边绕着走,外面果然开始有些混,许多不耐烦的声音已经出现。
当我走到最接近主桌的地方,一颗心又忍不住噗咚噗咚的跳,隐约听到赵俊杰的父亲,也是逐鹿集团的总裁赵胜在询问职班的副总:「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对你们饭店的应变能力太失望了!」
我门饭店的副总双手紧贴着、一直鞠躬赔罪、紧张的解释,主桌上暂时点起烛光,我偷偷瞄了坐在一旁的嫣嫣了,昏暗的烛光中稍微能看得见她侧面轮廓,赵俊杰的手这时刚好伸到她背后搂了搂她的
,像是在安抚她,我赶紧低下头快步往前走。
到了机电房,发现铁门竟然是半掩的。
「奇怪?怎么会没关好?难道Kenny已经来了吗?」我打开手电筒走进去,里面空间不算小,四处找寻了将近半分钟,才发现总开关所在,一整排都已经跳到OFF的位置,我正想将它推上ON,看是否只是一般的跳电时,一件冰冷的硬物已经抵到我后,男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发出警告:「手举起来,不然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
我延着他灯光照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Kenny已经趴在角落,背上一个小
,身下却有一大滩鲜血,应该是被人从后面抵住开
。
「大哥……有话好说,你想作什么?我可以帮你。」我试探的问道。
「少废话!把手举高,手电筒丢掉!」那男的手中的用力捅了我二下,我只好扔下电筒,听他的话举起双手。
「慢慢走到墙边!」他用他的手电筒照在Kenny陈尸的地方,要我过去,我猜测他大概想在那里解决我,心情不
紧张起来,唯今之计,只能走得慢一点,多争取时间盘算该如何逃
。
「别杀我……我知道饭店保险箱在那里,可以带你去……」我开始装ㄋㄠ,连站都站不住,希望松懈他的戒心,顺便刺探他的企图。他冷笑着道:「没用的家伙!走!」我继续装出不争气的声音说:「我……好怕……已经出来了。」
可能我装得太成功,竟把那男人给骗了:「出来了?我还没看过这么没用的男人!」他忍不住将手电筒往我腿上照,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吓到失
,同时紧抵着我背脊的
嘴也移开了一些,我见机不可失,倏然往旁边一闪!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混蛋!」只听他怒吼一声,转身向我逃走的方向开了一,但我早就蹲伏在地上,在消音
声响起的同时、一头撞向他两腿间,原本只是大略估算他的位置,没想到竟然准准的钻进他
下,我听到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手电筒的灯媳了,另一件掉在地上的应该是手
,肩上的那个人显然重心不稳想抓住东西,才会情急的松掉手里最重要的家伙,我死命抱住他大腿、猛然站起来将他往上顶!
「噢!」
颈骨碎裂的闷响和惨叫声传出,骑在我肩上的那具身体软绵绵的往下掉,我一松手,它砰然一声摔落地上。
我惊魂未定着气,拾起手电筒照在地上的尸体,竟是名穿着像是特种部队夜行装的男子,耳边还戴着无线电通话机,他的颈骨在被我往上顶时撞上机房屋顶的横梁,已经断裂身亡。
这人的额头上还有一付夜视镜,幸好他当时没戴着,否则我在黑暗中必定逃不过他的子弹。
「怎么会有这种人来我们饭店杀人?」我百思不解,突然想起电的问题还没解决,赶紧起身要去开启总开关,等一下再找饭店的人向警局报案。
正当我要把电源开关往上推时,那男子的无线耳机突然发出细微的通话声,我好奇心起,从他头上摘下那副耳机戴上,只听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叫:「三号,上手了,全在我们网子下,可以放光,收到回答!」
情况紧急,我必须先应付无线耳机中的人,不然很可能还有危险,因此被迫在瞬息间作了几种判断,第一、这个人不是单独来,他带着,目前为止至少已经杀了一个人,他的同伙一定也十分危险第二、无线电另一端说的上手了,全在我们网子下应该是已经达到目的,至少是他们已经占上风,放光指的则应该是开灯。
局势不容许我迟疑,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音回答:「收到!」不知那个人有没有起疑,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接下来就是要去开启总开关,我将上下共六排推杆往上推,果然所有电力都恢复了,这时我才发现机房内不是只有Kenny和那名倒霉杀手两具尸体,还有六、七名保安也呈一排躺在另一边墙前,全都是脖子被利刃划过,死手法十分利落!
这时耳机又传来声音:「老三,留在老巢,等我的指示收光。」
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留在机房,等他通知再将灯关掉,于是又回答他收到。应付完那个人后,真正的难题才要开始,我要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先前的一切都只凭我的猜测,搞不好外头本没事,但刚刚有了差点被
杀的经验,我还是宁愿选择小心一点。
我捡起地上的手走到铁门边,从门
偷偷往外看,虽然这个角度看不到会场,但能确定外头有没有他们的
羽,还好看来机房周围很安全,可能被我收拾的那个家伙是唯一看守这里的吧!
确认无虞后,我小心的闪出门外,贴着机房墙壁的暗面朝外偷瞧,赫然发现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在地上,只有赵胜一家三口还有嫣嫣仍坐着,一名和机房内死掉的家伙穿相同夜行服的男子,手中拿着
指着赵胜的头,好像在
问他一些事。
另外宴会场周围还有三名他们的同伙,持着乌兹看守蹲在地上的宾客和饭店员工。
这么远的距离我没办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若要靠近而不被发现,只怕比登天还难。
正当我一愁莫展时,无线电耳机又传来呼叫:「三号,收到回话!」我远远看见那持抵着赵胜头的男子在说话,不知道和我通讯的是不是他。
「收到!」我答道。
无线电那头传来:「采到珍珠,立刻收光。」
(不管了!先关电源再说)我赶紧回到机房切掉了电源,周围马上又陷入黑暗,我摸黑到外面,躲在原来的地方窥视,竟看到那些人已经准备彻离,其中一名男子拉着嫣嫣,好像要带走她,另外三人仍持对着蹲在地上的人、行动迅捷而且训练有素的往后集结退走,赵俊杰站起来想阻止,却在
口威胁下硬生生的坐回去。
「老三,三十秒后会合,老鹰来了!」我听了一头雾水,老鹰是谁?这些恐怖份子人手一,又像经过特殊训练,想救嫣嫣似乎比登天还难,不过再怎么凶险,嫣嫣的安危我是决计不会置之不理。
还有三十秒时间,我灵机一动想到机房内那个倒霉的家伙,赶紧摸回去,下他的夜行服换上,这种衣服只有一条拉炼,整个人套进去从头到脚都穿好了,花不到几秒时间,我再拉上头罩,这样就完全认不出来了。
换好装已经差不多三十秒,我怀着紧张的心情,低头朝那些人的方向跑去,他们已经在空旷的地方等待,嫣嫣仍被那名男子押着。
这时有阵规律而巨大的机械转动声,觉从我们下方传上来,而且愈来愈接近,那种声音似乎在电影中听过。我刚想起什么,一架黑亮的直升机已从顶楼下方升起,机上三道强烈的光束把楼顶照得通明,上面还有人持着轻机
对准那群被制服的宾客,警告他们别轻举妄动。
我错愕的暗想道。
直升机在离地约有五公尺的高度放下一条绳梯。那男子推着嫣嫣要她先爬上去,嫣嫣看起来还算镇定,只是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强风,将她轻挽的长发吹散了,随着劲风飞舞,修长的玉腿也从裙叉出来。
如果嫣嫣上了直升机,想救她就难上加难!这时那三名持乌兹的人背对着我,掩护他们同伴带嫣嫣上直升机,我心一横,举起手中装有消音管的
,瞄准他们后心一人赏一
,「噗!噗!噗!」宛如近距离打鸟般,每
都从他们后背进、前
出,那三个短命鬼想都没想到子弹会从后面来,就含恨去见阎王了。
解决完三个人,我第一个反应是往旁边地上一滚,刚好一颗子弹擦身而过,原来正着嫣嫣爬上绳梯的那名男子转过身朝我开
,幸好我电影看的多,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其实要不是螺旋桨的巨大噪音和
掩盖了我的行动,那名男子应该会更早发现我在
杀他同伴。
那男子两脚已经踏上绳梯,摇摇晃晃的正想跳下来解决我,我立刻回补两给他,第一
打中他的肩头,第二
进左
,当场落地身亡。这时机上那名机
手也想朝我开火,但我在直升机下方的
击死角,因此即使他火力强大,还是对我莫可奈何。
我赶忙站起来冲到绳梯下,作手势要嫣嫣跳下来,但嫣嫣低头看着我,脸迟疑和无措。
当时我想都没想到暴身份后的尴尬,只以为嫣嫣还是我女朋友,因此毫不考虑的就扯下头罩,朝她大喊:「是我啊!快点跳下来!」
她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的神,这时直升机上人见事危,竟然想要升空离去,我急得挥手大叫要她快跳,终于她一咬
、闭上眼往下一纵,我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她轻柔的娇躯,虽然是情势危急使然,但那种温香软玉重在怀的
觉,还是让我陷入短暂的陶醉。
「书侠,危险!」嫣嫣的惊呼唤醒了我,原来直升机升空,那名轻机手已经开始朝我们开火,我急忙抱着她往地上滚、一路滚到附近花圃的低墙边,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她,光听到身后子弹追着我们打碎地砖的声音,接着一阵撕裂的火辣穿过我后肩,又一道穿透大腿,我渐渐失去意识,脑海一直回
着她刚刚叫我名字的声音,还有
到怀中她的身体好柔、好暖……
模模糊糊中,我听到石纪平的声音:「护士小姐!快!他醒过来了!」
「叫医生!」外头一阵吵杂,将我拉回这世界。
逐渐清楚的眼前,出现石纪平关切的脸,他动的握紧我的手,不久医生来了,帮作一些检查后,说我恢复的很好,只要再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出院。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觉怎样?」石纪平平静下来后问道。
我想开口,喉咙却干得说不出话来。一旁护士用滴管喂了我几滴水,我才慢慢到滋润。
「我没事?她有没有受伤?」我虚弱得每吐一个字都很费力,但心里最担心的是嫣嫣的安危。
「还说没事?你知道你躺在这里多久了吗?足足一个礼拜!输了几千CC的血,差点小命就没了!」石纪平的表情口气好像在骂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我喃喃念道:「一个礼拜……我昏了一个礼拜……那嫣嫣……」
「还嫣嫣?你关心别人的未婚有什么用?」他毫不留情的泼我一桶冷水,不过可能看我这副落魄的倒霉样觉得不忍,马上又接着说:「放心吧!她没事,哼!连
头发都没伤到,多亏你这个白痴保护得好。」
我见他的神语气难掩忿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吗……你不高兴她没事吗?」
石纪平怜悯的看着我,长叹口气道:「书侠,听我这个好兄弟劝你一句,别再作茧自缚好吗?你把她当成宝,可知道你为她受伤后没多久,她就跟着赵家的人在警力护送下离开饭店,到现在都还没来探望过你,更可恶的是连一通电话问你是死是活都没有!这种人你还留恋吗?」
我笑一下,叹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放心吧,我对她已经没什么妄想,只是于情于理,还有为自己赎罪,我都应该救她这一次。」
「你真的想得开?」石纪平还是不太相信我,又问了一遍。
「嗯……」我点了点头,报以肯定的眼神,他脸才从凝重转为笑容。
「好啦!总之你捡回一条命,还是值得庆祝的事,等你完全康复,我们兄弟两再痛快的喝个大醉!」
「一言为定。」我的说道。
「对不起啊……」这时门外出现两名穿黑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位蓄着整齐小胡子的走进来,态度还算客气的问道:「黎书侠先生,我们是安全局干员,我姓邱,这位是郑组长,有点事想请教你。」。
「两位长官,他刚醒来,要问案是不是过几天……」石纪平抢着帮我回绝。
「纪平,谢谢你,我觉好多了,这两位先生一定有很多案情要厘清,让他们问没关系。」不管是安全局或警察局,我都不想和他们纠
太久,所以宁愿让他们早点问完话,以后别再来相找。于是我将当天为什么去机房、如何在那里遇到暴徒、后来换了衣服骗过他的同伙,将他们
杀并救走嫣嫣的过程,鉅细靡遗的说了一遍。
那两名干员听完并没觉得有疑问,不过还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有件比较属于私人的问题想请教黎先生,据我们调查,对不起……黎先生不久前才出狱,在入狱之前,章嫣嫣小姐曾是你的女朋友,不知道我们得到的资料有没有错?」
「两位长官,这问题……」石纪平又急着为我回答,我作手势制止了他。
「是,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邱先生如果有查过我的背景,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入狱,所以章小姐现在和我一点瓜葛都没有,就像陌生人一样。」我一心不想让嫣嫣被卷入和我以前的关系中,所以很直截的回答了那干员的疑问。
姓邱的干员见我很坦白,也不再有其它问题,作完笔录给我签名,只说以后案情有需要,请我能尽力配合。倒是我好奇的反问他们当天那些暴徒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那两名干员含糊的带过,只说可能是想绑架勒索,目前他们还在追查。
我心里早知道他们在瞎扯!绑架勒索大可以找目标落单时下手,何须大费周章动用到特种部队的装备,甚至连直升机都出动了?不过既然他们不便透,我也没再追问。
在医院躺了快一个半月,我终于完全复原可以回到饭店上班,饭店同事看到我好像看到英雄般崇拜,尤其女同事对我更是另眼看待,甚至还有人对我示,其实我本来长得就不差,加上那晚在顶楼的英勇表现已传遍全饭店,因此顿时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虽然这种
觉不错,但有件事总让我隐隐不安,要是他们知道我的过去,恐怕就不会这样看待我。
担心的事还是来临了,这天我忙完一个宴会厅的布置,刚走到外面穿廊,面就被镁光灯闪了二下,一名自称是某八卦杂志的女记者趋前就问:「你是黎书侠先生吧?请问你和逐鹿集团少东的未婚
章嫣嫣是什么关系?」
另外和她一道来的男摄影记者还朝我猛按快门,我心中恼怒,不发一语走到男摄影记者面前,朝他笑了笑,那男的愣了一下,也僵硬的回我笑容,怎知接下来我突然出手夺过他的相机,打开后盖拉出底片,再将相机丢回去给他。
「混蛋!你在干什么?」那不识相的家伙呆了几秒,才发出怒吼向我扑来,我侧身闪开,右脚微微一勾,他已经跌了狗吃屎。
那女记者见状还恐吓说要告我,我理都懒得理,甩掉他们躲进休息室。一进休息室,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似的,用不着说,我也知道这里已非我容身之地,叹了口气,我从位置上站起来,准备去向Sandy提辞职。
「喂,听说章嫣嫣以前是你女朋友,真的假的?」Ray突然跑到我身边神秘的问道,他声音故意放低,但全休息室的人都还是听得见,虽然他们都假装没注意,其实正竖着耳朵等我回答。我没理他们,继续走我的路。
「Wesley,你跟我来一下。」这时Sandy刚好开门进来,劈头对我说道。于是在众人愈加怀疑的眼光中,我跟着Sandy走出门,她一路上没和我说话,带着我进到电梯,按了29楼,那是饭店的最高楼层,总裁和高阶主管的办公室都在那里。
「Sandy!」我开口,Sandy叹了口气道:「Wesley,不管你以前怎样,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就这样,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Steve(石纪平)也一样。」我闻言心头一热,动的说:「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和Steve都是我的好朋友。」
Sandy看了我一眼,眼眶有点润,不过没再说话了。
到达29楼,出电梯后她领我一直走到门外镶着CEO牌子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二下门,才推门进去。
我跟她后面进去,一抬头看见里面坐的人当场就呆住了。赵俊杰竟然也在,还有饭店的总裁罗伯先生和一名额头微秃、目光深邃的中年男子,一共三个人在等我。
「总裁、赵先生,黎先生我已经带到了,如果没有其它事待,我就先下去工作。」Sandy礼貌的问道。
「没事了,你可以先离开,谢谢你。」罗伯先生回道。
Sandy出门后,罗伯先生招呼我坐下,他们三人的方向都面对我,让我觉不是很舒服,好像准备被讯问的滋味。
「雪茄吗?」罗伯从雪茄盒中拿起一
雪茄问我,我摇了摇头说谢谢,他为自己点了一
吐起来,我等得有点不耐烦,正想开口,他终于说话了。
「你应该知道这位是逐鹿集团的副总裁赵俊杰先生吧?」
「是,我知道。」
「赵先生有话想对你说,不过在他说之前,我也有事要告诉黎先生。」罗伯顿了一下,我看着他,他才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很乐意给改过自新的人一个机会,但你知道我们饭店号称全亚州唯一七星级,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各界的顶尖,最重视的就是安全……」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道:「罗伯先生,如果是为了我的事,你可以放心了,我本来就打算今天辞职,不会为你带来困扰。」罗伯显然有点惊讶,没想到事情这么好解决,他忙又接着说:「关于资遣的费用,我们会从优……」
「不用了!一切按规定就可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或饭店有任何不谅解或报复的。」我快刀斩麻的道,因为实在没兴趣和他牵扯太久。
「黎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我的事解决了,接下来赵先生……」罗伯转头望向赵俊杰。
赵俊杰显然很不耐烦和我这种小人物打道,尤其我还是他未婚
前男友,这层关系让他更反
,所以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从他西装的内袋拿出一本支票本,用他那支价值非凡的钢笔,在金额栏上签下一排七位数字,推到我的面前,才冷冷的道:「这是一百万,希望你离开这个城市,如果二年内你没和任何媒体有接触,我会再给你更多的补偿。」
我微微一笑,将支票推回去他前面。他显然忍耐到极限:「还不够吗?你出个价好了!」
我叹了口气道:「赵先生,钱我不需要,不过你的要求我都会作到。」我心中并没对他这种严重侮辱的行为到愤怒,至少他是为嫣嫣着想,要是嫣嫣被八卦新闻
传,恐怕以后嫁进赵家多少会影响她的幸福吧。
「你不要钱?那想要什么?」赵俊杰对我十分不信任,我一时没经大脑冲口而出:「只要赵先生对您未来的子好,我就
足了。」话才出口我就后悔,果然赵俊杰愤怒的拍桌站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的事?凭你自以为曾是嫣嫣的男朋友吗?还是凭你上次救过她?告诉你!嫣嫣刚和我在一起时,就已经把你禽兽不如的事告诉过我!像你这种人渣!给你一百万叫你滚蛋已经够看得起你!你应该在监狱蹲一辈子……」
我被他骂得无话可回,正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时,门突然被推开,大家不约而同转头看,嫣嫣竟然也出现在门口。
「俊杰,够了!我们就走吧!」她走进来故意不看我,我却可以到她在
抑对我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这种情绪是恨还是……
。
「你怎么上来了,我不是叫你在下面等我吗?」赵俊杰看嫣嫣出现在我的面前,显得很焦怒,但却不方便在未婚面前失去风度,只见他走到嫣嫣身边亲密的搂着她肩膀,像是在对我宣示嫣嫣是属于他的。
我不到有点好笑,就如他说的,像我这种声败名裂、一无所有失败者,对他到底还有什么威胁?
「姓黎的!这次先放过你,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诡计知道吗?这位是我请来的安全顾问,他的人会随时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在你想作坏事之前就会吃到苦头!」赵俊杰狠狠瞪着我说道,原来另外那个中年男人是他雇用的安全顾问,我已经开始对赵俊杰到反
,原本他要怎么骂我、羞辱我都没关系,但凭什么找人像对囚犯般监视我?
他们都走了,嫣嫣还是没看我一眼,看起来她对我真的完全没有一丝旧情存在,这也好让我更死心。
我回到员工寝室收拾行李,一边盘算接下来要到那里落脚,石纪平今天有事公出,我不打算再给他添麻烦,依他的个,如果知道我是被
走,一定会去找罗伯理论,果真如此只会害他受牵连。
因此我留下一封信给他,告诉他离职虽是迫不得已,但也是我深思虑后的决定,或许这个城市的生活已不适合我,我想找个陌生地方静一静,相信下之大总有容我重新开始之处了,请他切勿为我的事再去和饭店高层、或是赵俊杰起争执,否则我会没办法安下心面对未来,而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当中。
把信放在石纪平桌上后,我提着一只装有全部家当的旅行袋启程离开,这一路出来,饭店同事看到我都假装在忙或刚好转身,没有一个人和我说一句道别的话,和昨天以前那种热络的情况相比,简直如天壤之别。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适应了,笑一笑起
膛,迈开大步离开这待不到三个月的地方。
当初来投靠石纪平,我想到的只是找一份能活下去的工作,我以为可以忘了嫣嫣,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在麻痹自己疗伤,但经历了这一次的风波后,我反而想开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为了背负过去的事而活,也真正放下住我心中六年的女孩,黎书侠这个人,绝对可以在世界上找到一个角落重新开始!
「Wesley!」当我出饭店要往公车站牌走时,Sandy追了出来。我停下来等她,她嘘嘘的跑到我面前,还没能回过气说话,就先拿出一封用饭店信封装起来的信给我。「什么东西?」我接过来问道。「是那位小姐,要我转
给你。」Sandy努力调整她的呼
说道。
我看手中的信黏得牢牢的。
「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要忙,很抱歉无法送你,以后如果有任何事需要帮忙,请你别客气,一定要打电话找我们。」Sandy对我伸出手道别。
「谢谢!」我握住她的手。
「祝你一切顺利!」
「你也是!」我们互道珍重后,Sandy转身走回饭店。
我就近在人行道上的椅子坐下,小心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也是饭店用的便笺,应该是临时写的。展开信,还没看内容,我就先被上面悉娟秀的字迹扰
了心弦。
果然是嫣嫣的字,只有短短一行,写着:「谢谢你当救我,我猜你不会收俊杰的钱,所以只能用这封信向你道谢,章嫣嫣。」看完后我不
有种不如不看的
慨,这封信就像给关系十分生疏的人所写的谢函。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对,难道我还想收到她情意绵绵告白吗?远处公车已经来了,我将信收到旅行袋中,起身准备向车子招手。
接下来几秒内所发生的事,让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电影情节当中,眼看公车就在最近的一个红灯前停下,突然一辆黑厢型车从另一条路急转出来,在我面前煞车,车后门几乎在停车的同一时间滑开,一位长发雪肤、全身黑衣劲装的冷
女子,握着一把银白
手
对准我。
「上车!」她语气冰冷到令人不觉得有体温,事实上她那让女人嫉妒、男人痴的鹅蛋脸、赛雪肌肤、黑白分明的清澄美眸、以及秾纤合宜的玉
,也让人觉得这种美不属于人世间。或许我不该拿最
的嫣嫣和她比较,但若真要比,嫣嫣是让人无法抵御的甜美水灵,眼前这女子却像化外仙子般,美得让人有种距离
和敬畏
。
我看到有点失神,忘记一把还指着我,这时车子前座的门也打开,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跳下车,巨大的手掌毫不客气朝我肩头袭来,我学过几年武术,很自然的想闪躲,但那男子看似凭着蛮力的人,没想到却有不错的武学造诣,我的动作他早已猜到,中途掌势一变,五
劲指已经抓住我肩膀。
我的觉像是被五条钢筋
进骨头,痛到眼前发黑,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抓小
似将我丢进车子里,随即车门碰一声关起来,我还没机会爬起,后脑就被硬物重重敲击,哼都来不及哼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整个人被绳子从到脚捆得像条柱子,后脑勺还痛得很,看来那一下敲的可不小。我打量一下四周,是空无一物的房间,没有窗户,天花板镶着一盏异常刺眼的灯,四面墙和地板是一种十分特殊的
白
材质,有点像是泡绵,但比泡绵硬。
「有人在吗?你们抓我来总有目的吧?出来说话啊!」人倒霉久了脾气会变得不好,我忍不住大声喊道,没想到声音一遇到墙壁的特殊材料,就像进入无底深渊般被走,一点共鸣都没有。
叫了几十声,房间的门终于开了,一男一女走进来,男的我没见过,是个浓眉大眼、长发格的年轻人。女的正那名是拿
要胁我上车的绝
女子,我趁门开的时候,暗暗观察外面的景象,希望得到一点线索,至少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所在。
结果是令我失望的,门外还是一片白
的墙壁,
本无从判断起。
「不用看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那里。」那青年幸灾乐祸的道。
「我不知道你们绑我来是为什么?但如果是为钱?那就错得离谱了。」我无所谓的语气说。唉……有时沉默是金确实是对的,那青年听我多嘴,立刻来到我前面,一脚重重的踢在我肚子上,怒骂道:「住嘴!我有要你回话吗?」
我痛得整个人像虾子似的蜷着哀鸣。
那青年得意的看着生不如死的我,等到我觉稍微好点时,又猛然给了我一脚,我再度陷入无边痛苦中,接连两次重创我后,他才回头问那女子:「寒竹,真的要用这个人渣的身体吗?」
那叫寒竹的美女还是一副冷死人不偿命的神韵,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算回答了那年轻人,那年轻男子和寒竹年龄应该差不多,却对她十分遵从,然而并不是下对上的那种敬畏,而是男生想讨好女生的那种哈巴狗式服从。
「你听好,人渣!如果不想再吃苦头,就给我安份一点!」那青年趾高气扬的恐吓已像死狗的我,我好像是被他用来向那美女炫耀的工具,这点令我很不以为然,所以硬是自讨苦吃的回了他的话。
「咳……这位……先生,你以前……是女子足球队的吗?」
「你说什么?」青年还一头雾水,怒目视着我问道。
「怎么踹到我肚子的觉……像在抓
。」我虽然痛到不行,但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想笑,语毕我突然瞥见站在青年身后的美女,
角微微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收回去,虽然只有短短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瞬间,但那笑容在她脸上,
觉就像雪地里绽开的玫瑰般罕见。
只不过接下来的我就很难看了。
「你找死!」那青年气到脖子上筋都浮出来,暴喝一声冲上来又朝我部肚子猛踢。
这次我有被揍的准备,咬着牙硬不发出声音,他见状就踢得更厉害。
「好了,你想打死他吗?」那位美女终于舍得开口,她淡淡一句,青年踢到一半的腿立刻收住,但还不忘记朝我吐了口口水,我再也忍不住身体各处疼痛,缩在地上不住痉挛。
叫寒竹的美女走到我面前蹲下,一双凄明的美目毫无情的盯着我,虽然好像在看死人般,但她身上淡淡幽香却让我
体的痛楚好了不少。
「你叫黎书侠,今年三十五岁,T大化学系毕业,1992年进逐鹿集团盘天生化研究室,1997年强罪入狱,三个月前假释出狱,逐鹿集团副总裁赵俊杰的未婚
章嫣嫣,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说的有没有错?」她冰冰冷冷的把我的背景念出来,要不是那两片看起来十分柔软
人的玉
引了我的注意,我还真觉得是判官在为我作死前宣读。
「对又怎样!你对我有兴趣吗?」我冷哼一声回答。
「你这人渣!」那男的又想冲上来扁我,寒竹纤手微扬拦住了他。
她依旧毫无情绪的道:「你运气很不好,第一是你犯了我最看不起的罪行,第二是你和逐鹿集团有瓜葛。所以你的命可以换另一个人的命,对你而言,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请问阁下是法官吗?还是心理变态?我又不是强你?你凭什么论断我的罪?」本来只要有人提起这件事,我都会惭愧到难以抬头,但一连串的倒霉事已把我
到极限!因此忍不住愤怒回道。
「找死吗!」寒竹身后的青年暴吼冲向前想教训我。寒竹却比他更快,她纤纤葱指轻落在我口的肋骨间,我立刻发出一声惨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只
到肋骨断了、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好好回答我对或不对?」她冷冷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这个人一向温和,但对于恶势力却不愿屈服,何况这个恶人还是美若天仙女子,因此即使快休克了,还是不愿回答。
她缓缓将手收回,我才像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
「换我来!」那青年见寒竹收手,马上又自告奋勇,幸好寒竹及时的阻止了他:「够了反正迟早他会受尽痛苦而死,你把制血剂拿进来,别耽搁了时间。」
听到她的话,我也不为自己的小命担心起来。
那男子毒笑着,转身开门走出去,剩下我和那叫寒竹的冰山美人在房里。虽然这小妞下手狠毒,但我可以
觉她比那小子讲理,而且她是个绝
美人总不会错,因此我有点庆幸是她留在这里,我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至少让自己觉得现下不是那么一筹莫展的等人宰割,所以我拿出以前最常对付女生的方式——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年轻女孩果然都是一样,不论是女煞星或小绵羊了,她被我看得显然不自在,目光故意移到别处不与我相接,从这点小动作,就知道她还很,只不过冰冷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比实际成
。
「你不想知道你的下场吗?」她终于忍不住想打破沉默,看起来我的方法奏效了。
我故作潇洒的道:「没什么好知道的,反正知不知道你都不会放过我,何必现在开始就担心会怎么死。」
她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安静了几秒,换我问她:「你杀过人吗?」她轻瞄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那是我的工作。」口气和神情让人有点不寒而栗,却又美得慑人。「我想不透,像你这种美女,应该是去当model走走秀或演演电影什么的,怎么会把杀人当职业呢?」我是真心惋惜的问道。
「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她冷冷的说。
「就像我这种人渣,是不是?」我帮她说出下面的话。
她哼了一声又沉默了。我只好叹口气,怨自己年不利,本来以为出狱后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四处碰壁而已,没想到还会遇到美丽的女刹星来取我的命。
房间门这时又被推开,那青年再度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十分巧的金属箱。他将金属箱摆在地上,按了几个密码,箱盖嚓!一声打开,箱内是实心的,只有三个凹槽,设计十分
密,分别嵌入二管药剂和注
,保存的十分谨慎。
「你看住这个人渣别让他挣扎,我来打制血剂。」他将二支药管逐一装上注,朝我走来,我虽然知道他们要给我施打的一定不是有益健康的东西,而且八成会要我命,但现下情况就算我哭天喊地、跪着求饶,他们也不可能放过我,与其如此,我还宁愿死得有尊严一些。
「我被你们绑成这样,挣扎有用吗?想怎样就尽管来吧!」我冷冷的说。
「你能认命就最好,嘿嘿……」青年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暗地发誓如果还有机会,一定要狠狠踹烂那张讨人厌的脸!
于是那些不明的所谓制血剂,一滴不剩的打进我体内,几分钟过去,并没有如我预期想象的在地上痛苦打滚然后死去,身体觉都还和先前一样。那讨厌的青年看出我疑惑,对我冷笑道:「人渣,你是不是觉得不怎样?老实告诉你吧,等到……」
「够了啊,不用让他知道太多,我们走吧!」寒竹打断他的话,冷漠的对我说:「只要你配合,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
我不屑的哼一声,真讽刺,有人要我死,我还要多方配合,说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是傻瓜。
他们离开后,我又在这空无一物的房间渡过一段长时间,因为我看不到任何报时器,所以无法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这里唯一能作的事就是睡着、醒来,醒来、再睡,后来终于又有人推门进来,是那位冰山美女寒竹,她走近我面前,手中多了一把透着森光的薄刃,我以为她终于要杀我了,心情不紧张起来。「不想死就别
动!」
她纤手如落花飞舞般舞着利刃,牢捆着我的
绳霎时柔肠吋断散落一地,原来她是为我松绑,只不过这种方式也太吓人了。
「起来,跟我走。」
我无奈的站起来,打了个大哈欠问道:「你要一个人死非得这么麻烦吗?」
她没回答,只是打开门示意我先走,我懒懒的跺出去,路只有一条,拐了个弯后,前方是笔直的走道,我们一直走到尽头,来到一扇门前。
「开门。」她在后面指示,我伸手将它推开,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嘴张开到下巴臼!
那竟是一片壮阔的红土荒原,遥远处雄伟的高山层层叠叠,群峰均已经没入云层深处,阵阵凛冽的寒风不断袭来,这种景说陌生则陌生矣、却又不是全没印象。
「这是什么地方?」我忍不住叫道。
「中、印和尼泊尔三国界,一个三不管地带。」寒竹答道。我心中的惊讶是无法言喻的,自从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掳上车、到醒来发觉身处在怪房间,虽说那段时间是昏
状态,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那么长,足够让他们把我运送到几万公里外的地方!
五辆吉普车已停在门前等我们,那名曾让我吃足苦头的青年也在其中一辆的驾驶座,另外四辆坐一些看起来像是佣兵的
野汉子。
青年见我们出来,故意卖一个漂亮的凌跃跳下车,走到寒竹面前道:「刚刚丹察的人用无线电通知他,通往香格里拉苏
寺的路被炸坏了,我们可能要绕喀拉察山到基尔镇,然后步行上去,会比预定的时间多一个礼拜才能到达。」
寒竹柳眉微皱,眸中闪过一丝忧心,神情说不出的人。「那雷师兄岂不是又得多忍受几天?我们一定要加紧赶路才行!」
「唉……说来说去,你的心里终究只有他,我对你也很好,难道你都没有动心过吗?」那青年酸味十足的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寒竹无情的回答,说完便推着我往吉普车的方向走去。我从他们的对话判断,应该是急着到某处去救人,而要救的人是寒竹十分关心的人,也可能就是她的心上人,这么冷淡的美女也会如此关心一个男人,我倒是有点意外。
那青年见她不高兴,赶忙追上来解释:「好啦!你别生气,我知道我比不过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放心,只要到了香格里拉苏寺,把这人渣的骨髓
出来,就能制成血清来解他体内病毒。」
听到这家伙说的话,我心情真是坏到极点,原来他们用我的骨髓培养血清,好来救他们谈的那个人。
「藏虎!」寒竹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那个年轻人,原来他叫
藏虎,那青年像被吓到的小鹌鹑般堵住了嘴,虽然此刻我的情绪很差,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混蛋啊!你笑什么!」藏虎把连碰两次钉子的怒气转移到我身上,一拳朝我挥来,我这次可没那么好欺负了,头微往后仰避开他的攻击,一腿凌利往上
,踢进他跨下要害。
「噢!」藏虎哀号一声,抓着下体跪倒在地。其实我能一击就中,多半是他太过于大意,以为我只是个窝囊废,
本想不到我会反击。
报了先前的仇怨,我心情正好得不的了,怎知右肩突然传来一阵锥心巨痛,「啊!」这回换我惨叫跪了下去,勉强抬起头,原来寒竹五纤细的玉指,此刻陷入我的肩膀,那种
觉就像被机器碾碎骨头一样。
「我警告你,别想轻举妄动,这样对你不会有好处!」寒竹冷冷看着我道。
我已经痛到双哆嗦,几乎快无法呼
,但仍然不服气的咬着牙回嘴:「哼啊……是吗……我就想看看……你敢不敢……现在就杀了我……」
这时藏虎已经能站起来,他一双怒目燃烧着报仇的火焰,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师弟,你也够了!通通给我停下来!」寒竹斥喝道。
藏虎似乎气疯了,这次竟不听寒竹的话,反而大吼朝这边冲过来。
寒竹身影一闪挡到我前面,藏虎差点就撞上她,只见他
眼血丝,气呼呼的瞪着寒竹,寒竹仍是冷冷的和他对望,相峙了将近十来秒,
藏虎才愤然转身走回吉普车旁,单手一撑车门、跳进了驾驶座。
「走!」寒竹推了我一下,我忍着肩上的疼痛站起来,跟着她坐到吉普车后座。在我们前面的那辆吉普车上,有一名像是佣兵头领的大胡子,回过头大声问藏虎:「可以走了吗?」,那大胡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藏虎一肚子怒气没地方发
,用力捶着喇叭吼道:「走吧!还等吃饭吗!Shiite!」
于是车队颠颠簸簸的朝远处山銮层叠处前进,一路上我们这辆车的气氛不是很好,藏虎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他又和寒竹赌气,因此开起车来专找石头坑
走,震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不过前后那两车上的佣兵倒很快乐,他们轮
传着酒喝,还不时用土话大声笑闹,虽然他们的话很难听得懂,但光猜想也知道内容不外是和女人有关。
车行了一整天,不觉中已傍晚时分,我们离原本很遥远的山群已愈来愈近。落将天空的云层反
成瑰丽珣烂的万丈霓彩,这种景
是生活在文明世界里的人难以想象的壮观。
我偷偷瞄了一下寒竹的侧脸,她还是那付冰冷的表情,清澄的美眸一直凝望着远处,不知她心里正想些什么?只有弯长的睫偶尔会眨一下,夕
余晖映着她半边纯洁脸蛋,柔亮的发丝披落下来,说不出的
人。如果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我想谁都不会相信。
她发现我在看着她,二话不说拿起手顶住我的下巴,冷冷的道:「头转回去。」我一点也不
到害怕,既然被发现,索
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够本!
「反正你不会杀我,你的心上人还等用我的命去救,不是吗?」我有恃无恐的回她,话才说完,马上看到她从没过情绪的美丽眼眸,在一瞬间变得充
杀气,那
觉令我全身血
仿佛冻结,虽然我不是那么怕死,但看到她此时的目光,却让我打从心底发出寒颤。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不过自从那一眼后,我一路上安安份份,不敢再和她
开玩笑。
我们一行车到达山麓下的城镇时,已经是皓月当空,高原的夜晚另有一种壮丽凄美,无尽的星海漫延到遥远地平线的那一端。
景虽美,但这座不知名的城镇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街道两旁有几家破旧的酒吧,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点都不输大城市,偶尔还传出打架的吆喝和摔破瓶罐的声音。
街上的人也不少,有些是穿着游击队军服的大汉,他们一手提着步、一手拎着酒瓶,大喇喇的走在马路中央,我们的车子必须不停按喇叭才开得过去,车经过那些醉汉时他们还会朝我们骂几句
话,不过看到寒竹,又都不约而同朝她吹口哨,问些晚上有没有空之类轻薄的话。
寒竹倒是看不出一丝惧怕,依旧冷冷的不理任何人,一路过来有几个醉汉想伸手摸她的脸,她的柄总让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抱着手在地上打滚,我不
对她的胆识和身手更加佩服,要不是她年轻完美的容貌和身材,实在让人很难和她的年纪联想在一起。
我们跟着前面的吉普车,在一栋像旅馆的二层楼房前停下,说是旅馆,其实外表实在不怎样,不过也已经是一路行来看过最好的建筑了。前车的大胡子跳下车走到我们面前,对藏虎和寒竹道:「这里是最靠进登山口的城镇,接下来几天我们都要步行,今天晚上在这里吃饭过夜,明天一早补给一些干粮和登山用品后,我们就要上山。」
寒竹没说话,背起她背袋跳下车,她穿着贴紧大腿的牛仔和长靴,动起来曲线更加惹火,我不经意看见大胡子
眯眯的盯着她修直的长腿和浑圆的
部。
分配好房间后我们下楼吃饭,本来藏虎要和我住一间,但寒竹怕他趁机报复,坚持要我和她一间,虽然
藏虎气得七窍生烟,但我也没想象中好过,到时她肯定把我像条狗一样绑起来,才会安心睡觉。
这里的食物除了羊还是羊
,那些佣兵一手拿着羊腿大嚼,一手举着廉价威士忌豪
干瓶,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佣兵都是来自印度的逃兵,那个大胡子是他们的首领,叫作丹察,他们专门接受雇佣在山区进行一些特殊任务,从保护人到杀人都有,这里本来就是个无政府的混
地域。
寒竹、藏虎和我吃饭时坐在同一桌,我坐的位置刚好面对那大胡子,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我已经不只一次看到丹察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寒竹,这种情况让我隐隐
觉有些不对劲,但寒竹艺高胆大,
本不用我替她担心,何况我是个待死之人,那有闲功夫去警告一个想要我命的女人,说有人对她心怀不轨?
当晚寒竹果然把我的手脚都捆绑后才睡,我看她把银手
在枕头下,而且人也没全躺下去,而是将枕头垫在
后,头倚着
栏睡,不知道她是怕我看到她的睡姿?还是平常杀手工作
力太大?如果是后者,我就不
有点同情她了。
颠簸了一整天说不累是骗人的,我没多久就睡到不醒人事,隔天寒竹叫醒我时,太已经快爬到正中央。寒竹看起来有点疲倦,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肤,现在连
都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种姿势不好睡?不过难得在她脸上出现柔弱的韵味,虽然只是一点点,却也够
人了。
「起来!我们睡过头了!」她利落的解开我手脚上的绳索,二话不说推着我出门,我们先去敲藏虎的房门,他也才刚醒,接着又去找丹察,发现他们还在睡觉,看来昨天的路途真得让大家都累坏了。
由于已经比预定行程晚了二个多小时,我们只花五分钟就草草解决早餐,那些佣兵留在旅馆等候,丹察、藏虎、寒竹带着我四人出发到街上去买登山要用的物品和干粮,这个临南喜马拉雅山脉的小镇看似破旧,卖得东西可真是琳琅
目,
械武器、牲畜女奴、干粮水酒、车辆零件、登山用具,这些都不足为奇,令人讶异的是连一些像是来自中国或印度的旧迫击炮和坦克车都有。
丹察在这边的地头很,常常有人趋前和他打招呼,有些是问他要不要买东西,有些则是和他大声寒喧拥抱,这些人清一
都不像善类,寒竹这种绝
美女出现在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不知被多少人用眼神强
过数百次了,不过丹察好像在这一带颇有势力,看我们是和他一道来,那些人顶多是眼睛不老实,手脚倒是保持相当的距离。
我们买了三头厘牛,据说在这一带高山没有它们来驼重物是不行的,另外还有帐篷、干粮、饮用水、绳索、铁桩等等物品,准备回到旅馆将所有东西打包整好,预订下午二点前出发往山区。
这个小镇白天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气氛,白天有许多游击队或不知为何目的而来的人,开着吉普车在镇上唯一一条马路上呼啸来往,说是马路,其实也只是坑坑疤疤的泥土路,车子每经过就带起漫天沙尘,路边昨晚看还是酒吧的平房,现在都变成毒品和军火的易场地。
寒竹一路上都紧随着我后面,虽然她一直是毫无畏惧的样子,但我知道其实她十分小心,深怕我逃走或有什么差池,其实就算让我逃,在这种离文明世界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我能跑那里去?
回程时我们经过一家店门前,突然听到里头有用土话大声怒骂的声音,我好奇回头一看,刚好一团黑影从门口飞出来,摔落在马路中央,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这时一辆吉普车刚好从他后面疾驶而来,眼看就要直接撞上。
「危险!」我本能的扑过去,由于太突然,寒竹愣了一下没抓住我,我抱住小乞丐往旁边滚,吉普车的侧边还是擦撞到我的手臂,车上的人连减速都没有,还回头骂了几句话扬长而去。
「你没事吧?」我低头问怀中的小乞丐,其实我忘了他本听不懂我的话,那小乞丐一脸惊恐,挣开我一溜烟的逃走。这时我才
到右臂有些刺痛,一看竟然衣袖都被鲜血染红了。
寒竹和藏虎他们急忙赶来,看到我没什么大碍后,
藏虎冷笑着讽刺道:「哼!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还有闲功夫救人?你还是少给我们惹麻烦吧!」我不想理他自顾自站起来,寒竹看着我受伤的手臂,冷淡的问道:「伤得怎样?」
我没好气的回道:「放心!没等到你动手前,我还死不了的!走吧!」我不理他们自行先走,一边走一边将衣袖撕开成布条,想用它来绑受伤部位止血,还好伤口虽然长,但并没有很深。
正当我咬着布条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要捆扎伤口时,寒竹大步赶上来,一把接过布条,不发一语的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淡淡的说:「回旅馆还要消毒上药,走吧!」
我刚刚看她用那双美丽玉手认真为我包扎的神态,心中竟短暂升起一股幸福的错觉!不过这种荒诞的念头很快就打消了,虽然她绝无双,但终究只是个要致我于死地的冷酷女人。
我们回旅馆后一切准备妥当,刚好在二点出发,离开小镇愈远,两边的景象也愈荒凉,中印边界果然是世界屋脊,眼前的高山峻岭让人望而生畏,原本还算平坦的红土路,随着进入山区,也变得愈来愈坎坷,这时所有人都已穿起御寒的衣服。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我听到一阵隆隆的水声,愈往前行声音愈大,最后一行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再往前便是狭小的险道,一边是万丈山壁、另一边则是河谷深渊。
「今晚要在这里扎营,前面那段路晚上走太危险了,我们养足神明天再赶路。」丹察停下脚步向
藏虎说道。
于是那些佣兵就在空地上搭帐蓬、生营火。我趁寒竹没注意时漫步到险道入口处,朝旁边的悬崖往下望,发现那河谷的深度少说有五、六百公尺,两面的石壁如刀切斧削,十分壮观雄伟,河谷下面则是波涛滚滚的红大川。
我看了一会儿,正想走回营区,一转身差点就撞上了人,一阵悉的淡香飘来,原来寒竹不知站在我后面多久了。
「吓我一跳,你都不出声的吗?」我忍不住抱怨道。「你别跑,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罪犯和俘虏。」
她冷冷的说完就转身走回去,我不一肚子怒火,追上前大声问道:「我是罪犯?请问我犯了那条罪?以前的事我早就用我的青
和前途去偿还,而且出狱后没有人看得起我!虽然我知道这样还不够,现在我也已经被你们当成白老鼠,活不过几个月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如果我罪无可赦不如就杀了我!何必找这种借口拿我去救你的男人?」
我一股脑将出狱后的所有不如意和怨怒发出来,寒竹停了下脚步,听我骂完后,只是回了一句:「说完了吗?」就不理我继续走她的,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前无生天,后无退路,我只能认命的回营区吃晚餐,要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
吃完饭所有人围着营火取暖,我又觉得眼皮开始重起来,一直想打瞌睡,奇怪?就算这段路再难走,昨天也已经睡了十个钟头左右,而且我们下午出发,才走三个多小时的路,不应该这么快就累了吧。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清醒一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坐我旁边的寒竹也在眼,莫非她也累了?不对!一定有鬼!那些佣兵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注意着我们,寒竹应该也发现有状况,她的手一直按在
间,那是她放手
的位置,只是不敢打草惊蛇,因为丹察他们人多,要是不能一举制服所有人,势必猛虎难敌猴群。
就在我们用毅力硬撑时,突然咚!一声,藏虎已经不醒人事,还一头栽在地上,我和寒竹处境显得很尴尬,如果要继续装作没事发生,就未免太可疑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翻身到藏虎身后,拔出他
间的手
指着寒竹:「你这
人!想要带我去送死是吗?门都没有!我现在要走了!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毙了这个男人!」我恶狠狠的用
抵住攻
藏虎的太
,拉起他的身体挡在我前面,慢慢往旁边绕着走。
寒竹愣了一下也站起来,她果然如我想的聪明,知道我一边在拖延一边找机会,于是也拔出回指着我,冷冷的道:「放下
,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
「哼!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横竖都是死!我不如找几个人下去垫底!」
那些佣兵们还傻傻的看着我们演戏,我刚说完找几个人下去垫底,寒竹已知道要行动了,我和她同一时间将对向那群佣兵,「砰!砰!砰!砰……」一阵
巨响划破山谷,那些佣兵还来不及找
,就东倒西歪的横躺在地上。
「好险……」我嘘着气叹道,这时我的眼前已经天旋地转,可能撑不了几分钟就要去见周公了,也不知丹察这浑蛋那时候对我们下药。寒竹也好不到那儿,她正一手扶着山壁想找地方坐下去。
在我以为离危险时,近处突然传来诡异的怪笑声,在这深山野岭,放眼只有被我们解决的一堆死人,那里来的笑声?我不
骨耸然,寒竹也抬头张望、想发现谁在装神
鬼。
找来找去,结果我们最后目光都落在已经死了的丹察身上,声音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我和寒竹互望了一眼,正想靠近去察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竟还坐起来!当时我几乎要喊出有鬼了!
「哈哈哈……差点被你们害死,还好我够小心,知道香格里拉的白雪死神不好惹,所以穿了两件防弹衣。」丹察得意的站起来,其它躺在地上的佣兵也一个一个爬起,寒竹举起想再反击,无奈子弹早就用罄。
我放弃的丢下,转头朝寒竹道:「唉……你想要我死,结果现在可好了,大家都一起落在这些佣兵手里了,我是还好,顶多被
打死丢进山谷,你这么美,恐怕不是死了那么容易。」
寒竹不愧是顶尖杀手,她虽没了子弹,又中了药,但却看不出她的恐惧,只见她纤手一扬,一名最靠近的佣兵立刻掩着脸倒下,原来沉重的手
已经砸碎他的头骨。
这一举让其它佣兵马上往后退,不敢越雷池一步,丹察咬牙切齿的道:「可恶!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大家一起上!我要抓活的!只要抓到她,大家都可以轮快活!让这白雪
人尝到
仙
死的滋味!」
虽然他说大家一起上,但只有二名胆包天的佣兵狂吼着冲向她,寒竹腿往山壁一蹬,如燕般轻盈的在空中翻滚二圈,落地时已经在那二个佣兵背后,那些家伙还搞不清楚人在那里,她十
纤指似鹰爪般出袭,我看那两名如牛般强壮的大汉,脖子不停
出鲜红的血,翻着白眼一怔一怔的走没几步就倒下
慉了。
但寒竹一连放倒了三人,体力已明显不支,光站着就摇摇晃晃,剩下不到十名佣兵虎视眈眈的缩小包围,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对于多男欺负一女,我实在看不过去,即使自己可能被打成泥,我还是要去帮她,有时我真恨自己这一点。
「哼!你也敢上来,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丹察冷笑着看着我道。
「一个都不准留在原地!全都给我上!把这对男女抓下来!男的杀掉女的带走!」他一声怒吼,果然所有佣兵都扑过来,我一个旋踢扫中二人,寒竹手刀如风劈倒一人,不过由于药已漫延,两人的力气都不足以给他们致命伤害,很快他们又能站起来包围我们。
丹察见他的手下又被击退,脸已是难看到极点,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针筒,用嘴咬下针套,毫不迟疑往自己颈部刺入,还将里面的药
全数打入血管。
几秒后,他发狂似张开双臂仰天长吼,身体肌竟像气球般膨
起来,没多久就听到衣服碎裂的声音,先是手臂上的衣袖和大腿
管被发达的肌
绷破,接着连防弹衣都从他身上弹开,里面的衬衫变成碎布随风飞散,丹察现在就像一头大金刚站在我们面前。
「天啊!这算什么?太夸张了吧!」我一直有身处电影中的觉,真希望眼前一切都是梦境。
寒竹轻喝一声先发难,脚尖直刺丹察的喉结要害,她动作简直比雷电还快,我心中不暗暗喝采,怎知那条腿在空中突然就停住了,我一看清楚,脚踝竟然已落入丹察的巨手中。他大吼一声提着寒竹就往山壁甩,我扑过去想接住她,两人却双双撞在一起,瞬间
觉浑身骨头像没一
完好的,这时我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寒竹也一样。
「抓住他们!」丹察得到胜利,那些佣兵全围上来,我和寒竹被他们分开来按倒在地。
「少校,这男的怎么处理?」一名佣兵问丹察道。
「带去悬崖边一解决!」丹察冷酷的回道。
「走!」他们拖我到那险道上押我跪下,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我已经昏昏沉沉,全凭最后一点意识撑着,隐约听到子弹上膛,还有寒竹梦呓般叫他们别杀我的声音,接着砰一声,口遭到重击,力量之大令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几千几万个念头和回忆,如电影片断在我脑海播放,我想这就是人死前脑波的剧烈活动吧!这些片断最后如电影落幕般瞬间收黑,我也完全失去知觉。
不知隔了多久,慢慢有意识恢复,我在想我一定是在地狱,因此迟迟不敢睁开眼睛。但耳边隆隆的水声愈来愈清晰,和我在险道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慢慢睁眼,看见一片山壁和星空,我真的还活着!这简直难以置信!我记得一名佣兵用对准我
口
击,被子弹打到后整个人飞起来摔下悬崖,就算没被打死、也早就跌得粉身碎骨,怎可能还能看到
悉景象。
心脏部位的疼痛到现在都还很清楚,我抬起手住前痛处一摸,忍不住苦笑出来,原来上山前每人都发了一只扁钢瓶,是来装酒用的,愈深入山区气候会愈寒冷,甚至还会降雪,因此酒是必备的暖身之物。我刚好将这只钢瓶放在外衣内面贴
的口袋,没想到会
错
差救了我一命。
知道大难不死后,我双手撑地坐起,原来距离我躺的地方不到半步,就是万丈深谷,我想起自己是从上面掉下来,至于为何没摔死,全赖一块突出的岩石刚好接住我,只要再有个半公尺的差池,我准成雅鲁藏布江中的水鬼了!
我观察了一下地势,还好摔下来的高度只有四、五公尺,眼前峭壁虽陡,总还有一些凹凸坑和岩块可以着力,要爬到上面并非难事。我略活动一下筋骨、确定身体没有大碍后,手脚并用开始攀上岩壁,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已回到险道上。
上来后我怕丹察那伙人还没睡,因此低着身子潜行到营区附近,没想到营区已是一片黑暗,营火早就被熄了,帐篷、厘牛和人都消失无踪,看起来他们漏夜离开这里,寒竹自然也被他们带走。这里的路不是通往险道、就是回到我们先前出发的城镇,我趴在地上摸索厘牛的蹄印,发现他们是往回走。
知道他们的行进方向后,我心中开始出现天人战的矛盾。
「怎么办?还是一走了之吧!反正那女人一心想牺牲我去医治她的心上人,我干嘛当滥好人去救她?况且丹察在这一带势力庞大,又有可以变身成大金刚的本事,我去了也是白送死!」
我正想放弃,但不知怎么脑中老想起寒竹当为我包扎伤口的
人情景。
「罢了!黎书侠你这见不要命的傻瓜!」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到镇上去救寒竹。
既是要救人,要救的又是一位落入恶狼之手的美女,当然是愈快行动愈好,否则恐怕能救到也成残花败柳了。因此我没在山上耽搁,马上动身回城镇。
接近那个小镇已经是子夜时分,我怕被丹察的人认出来,先用土将自己的脸抹脏,外衣也反过来穿,一路上低着头走路。
进入镇上那条最热闹的街,两边平房又恢复成前夜的酒吧,我的目光四处搜寻,想看是否有那些佣兵的踪迹,结果是一无所获。这样子盲目找下去似乎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离开这城镇?如果是这样,那寒竹可就凶多吉少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两个人在我身后用难听的英语对话。
「那个女现在在那里?」
「丹察把她带到西边的旧仓库,等我们大家一起过去。」
「大家?到底有多少人?」
我忙装作捡东西弯下,让后面那两个人先经过,再跟着他们后面走。
「嘿嘿,十几个吧,你知道丹察有这种癖好,作那档事总喜许多人看。」
「他要怎么搞我不管!但是大老板要的东西一定要负责给我出来,不然大家都没好
子过。」
「是!我想绝对不会有问题,丹察对付女人尤其有办法,就算她是冰作的,落在他手里也会痛不生。」
说到这儿,他们刚好走到一辆吉普车前,两人上车朝城西方向开走了。我正着急不知该怎么追上去,突然有人拉动我衣角,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在街上被我救起的小乞丐。
他指了指那两人离去方向,再比比自己,灵活的眼珠子一直看着我猛头点。
我猜他想表达的是知道那两个人去那里,于是我也向他比一个长头发女人的样子,再指那两人离去的方向,问他寒竹被抓去的地方,是否就是他们正要去的目的地?
他很快的点了点头,我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请他为我带路,他二话不说拉住我的手,把我拖进旁边一条小巷内,我以为他错了我的意思,正要挣开他的手再比清楚时,他已经放开我,跳上停在巷子里的一辆吉普车,只见他双手
练的在方向盘下面动了动,车子澎……发出震耳的引擎声。
「好小子!多谢了!」我喜出望外跃进车子前座,有车就方便多了,否则不知那地方有多远,搞不好等走到时已是白忙一场?
这小鬼开起车一点都不含糊,东绕西拐,没多久就停在小镇最西边的一栋矮房前,再过去已是一片荒原,距离我们停车地方约300公尺处,有一座土块堆砌而成的建物单独座落,里面透出明亮灯光,几辆吉普车就停在它前面,我想这一定是他们说的旧仓库。
我拍了拍那小鬼的头表示谢,接着就下车、放低身体往那座仓库潜去。
仓库正门有二名佣兵守着,我藉夜掩护绕到另一面,伏在大石头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后门只有一名佣兵,而且他已经累到在打瞌睡。我摸近他身边时还听到他的打呼声,我一手伸到他嘴边、一手伸去握住他
间的短刀,接着
刀!掩嘴!割喉!一气呵成,那家伙腿抖了两下、无声无息去见阎王了。
我把尸体拖到附近草丛,重施故技换过他的衣服,拿走他的,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他原本守的冈位,我有点耽心的想道,深
口气后,偷偷将后门推开小
往里看,却只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完全不知道里头的情形。
我轻轻关上门,突然又有人拉我衣角,我惊吓之下差点没出刀来,还好定下神一看是那小乞丐又跟来。他指了指上面,要我爬上去,我赶忙将
背上,攀着土墙上到屋顶,这里果然有个一公尺见方的破
可以清楚看到里面。
寒竹的处境很不乐观,但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至少尚未被剥光,身上还穿着黑紧身衣
及长靴,不过她现在仰躺在一张大木桌上,四肢都被沉重的铁炼锁住,十几名虎视眈眈的男人围伺,再不想办法,恐怕不久就会成为他们
的娃娃了。
先前在路上遇到的男人正和丹察说话:「你问过她了吗?她说不说?」
「这人从被我们抓来开始,就像个哑巴似的连哼一声都不会,我看要用刑了!」
「哼!你想作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反正老板也没说不能动她,不过最终目的是要办成。」
「嘿嘿,晋先生果然开明,要不要也一起享用啊?香格里拉苏寺的白雪死神,全亚洲最美丽的女人和杀手,这可不是随便人玩得到的。」丹察
笑着道。
我看到寒竹抿紧苍白的双,一直闭着眼眸,听到丹察的话时身体微震了一下,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不过自始到尾都没发过一声,还是那付冷静孤傲的气质。
「那当然,反正是刑求嘛!多点人上才好,在这里的每一位都可以和传闻中的白雪死神一夜风。」那叫晋先生的人也故意大声说给寒竹听。
寒竹依旧不闻不理,就像一尊冰洁的女神雕像似,完全不受旁边污言秽语沾染。
她不担心,我倒是为她担起心来。
丹察又从怀中拿出一支针管,卑鄙的笑着说:「可别看她被我们铐着就掉以轻心,这人十分危险,我再喂她一支针,确定她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时再好好整治她。」
他持着针管走近寒竹了,动手拉高她紧身衣的袖子,出白皙如雪的一截小臂。丹察无限喜
的轻轻抚摸那凝脂玉肌,仿佛很舍不得似的把针刺进
里,将里头不知名的药剂都打入寒竹体内。
寒竹还是连哼都没哼一声,让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觉。
「我们喝酒吧,再等五分钟药力散开,随便我们怎么摆布她都很安全。」丹察将空针管往旁一扔,拿起酒瓶和其它人干瓶畅饮。
只有五分钟时间能利用,可是我若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到她身边,就已经被四角落站的佣兵打成蜂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却愈来愈混,
本理不出可行的办法。
丹察喝得有几分醉意,拿着酒瓶又走回寒竹旁边,笑着道:「小美人……也来一口吧……喝完后……哥哥我就和你一起……上天堂……哈哈哈……」他硬要将瓶嘴
进寒竹
间,寒竹一双美眸愤怒瞪着眼前的男人,金黄
的
体从她的嘴角不断渗出,最后终于被这些劣质的威士忌给呛到,
烈咳嗽起来。
仓库里的男人见她狼狈的样子,竟然全体轰堂大笑。我看得真有点不忍心,想到她平那种冷傲的个
,如今遭受这种羞辱一定很难受。
丹察把她得愈不堪,似乎就愈兴奋,还等不到他说的五分钟时间,就已经把酒瓶往旁一扔,两张
茸茸巨掌延着寒竹升落有致的身体曲线慢慢往下抚摸,寒竹坚
的
脯虽然起伏得很快,脸上的神情却还是那么冷静,丹察的手摸到她的纤
,猛然往上一掀,寒竹整段雪白的柳腹已经
在外面,她的身体只能说是上天完美的杰作,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现场静得连针落地都听的见。
「嘿嘿……嘿嘿……」丹察发出难听的笑声,手又往下一拉,寒竹终于忍不住咬紧下,她的黑
长
被那禽兽褪到大腿上,里头蕾丝丁字
暴
出来,这次更不只是下面那些坏蛋看得眼睛直了,连我都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没想到这位孤芳自赏的美丽女杀手,竟然也穿这么
的内
。
「别急……我帮你……解开铐子……」丹察心窍,忘了曾说过白雪死神是可怕的女人,竟蹲下去帮寒竹解开系在她脚踝上的铁铐,寒竹一动也没动,不知道是不是麻骨剂的药效已发挥,她只能任人摆布?
两腿的铁炼都解开后,丹察想扑上寒竹,寒竹这时目光一亮,两条腿迅雷不及掩耳夹住他脖子,冷冷的道:「你没资格得到我,不过我可以先送你一程!」语毕纤一拧!「喀!」被夹住脖子的丹察脸上出现一抹古怪表情,我以为他颈子应该断了,没想到隔了半晌,他再度发出冷笑,举起手将寒竹双腿逐一拿下。
「怎……么会……」寒竹不敢置信的看着丹察。
「人!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女人不听话吗?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应该给你吃什么苦头好呢?」他话没说完,就突然出手往寒竹的肩
处落下!
「啊!」寒竹一声惨叫,一把亮晃晃的细刃竟然穿透她的肩胛,钉在下面的木桌上。「这样很痛快吧?货!」
丹察变态的大声问寒竹,我再也忍不住,抬起瞄准丹察的头,却不知道该不该开
,这颗子弹或许能夺走丹察的命,但我马上就会成为那些持自动步
的佣兵的
靶,才迟疑几秒,下面又传来寒竹的哀叫,我心惊往下看,又一把细刃
在她白皙修长的大腿上,鲜血不断渗出,这丹察实在太残暴了!竟然如此辣手摧花!
寒竹已经痛昏过去,那禽兽又开始她衣服。
我一咬牙扣下扳机了,砰一声子弹斜斜穿透丹察的脑袋,一把血花洒在地上,他庞大的身躯慢慢往寒竹身上倒下。
丹察死了,那些佣兵立刻发现我的位置,猛烈的火网朝我发,我
本连探头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下去救寒竹了。
这时仓库正面突然轰!一声巨响,接着爆起冲天火光,尘土和碎块随之从四壁泥墙哗啦啦落下,里头的人被吓得抱头鼠窜。「有人攻击!有人攻击!快逃出这里!」他们那还有功夫管我,只急着想夺门而出,一群人全挤在门口,我如瓮中捉鳖般朝那堆人开火,一下子便倒了五、六个。
「大家别慌,先解决上面的人!」那叫晋先生的比较理智,大声喝止那些人自阵脚,里头的人听见后果然分散开来找掩蔽,而且拔出
朝我反击,顿时我又被他们火力
制住,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仓库左面的墙又轰然一声整面塌下来,几个刚好躲在墙边的佣兵马上被活埋了,有人用土话大叫:「香格里拉!香格里拉!」,其它人听到更是惊恐万分,纷纷从门口逃出去,连那叫晋先生的家伙也跑走了。
我从屋顶跳下,拉走伏倒在寒竹身上的丹察尸体,解开锁住她双腕的铁铐,寒竹脸苍白如纸,丹察是用刀高手,两刀都避开她的筋骨要害穿透身体,还深深钉在木桌上,虽无生命危险,但如果将刀拔出,恐怕会血
不止。
这时那小乞丐也跑进来,他身上背着一支和他差不多高的火箭炮,不知从那偷来的,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得意的用姆指指指自己鼻子,像是在问我他干的好不好?我才体会到在这种不平静的地方,连小孩子都不可轻视,否则以往在越南和阿富汗怎会有那么多军人栽在小孩手里?
最后我决定先把刀从桌面拔出来,而暂时不将它离寒竹的身体,在拔刀的过程中尽管我已很小心,但昏
的寒竹仍不时痛苦呻
,好不容易将两把刀都拔出桌面,我抱起她却不知该往何处去,要是拖太久只怕那些人还会再回来。
这时我唯一能倚赖的只有那个小乞丐了,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要他帮忙,得意的要我跟他去,出到门外,我才发现那面倒掉的墙,原来是被一辆印度陆军的旧装甲车给撞毁,不用说也是那小鬼的杰作。
抱着寒竹坐上小乞丐开的车,他往山区的方向开,最后停在一处山径前,小乞丐跳下车,比要我跟他走的手势,我抱着寒竹随他后面,步行约五分钟之久,隐约听到阵阵水声,但眼前却已无进路,只是一片百公尺高的岩壁。
正在想这小鬼也真是的,在这里要如何安身,况且我还带一个受伤的寒竹?他却蹲下去双手在泥地上拨,不久地面竟被他拨出一块石板,他指着石板要我搬开,我先将寒竹放一旁,照他话去作,结果石板移开,下面竟出现可容纳一个大人行走的宽阔地道。
小乞丐比着地道,再比着寒竹和我,作一个休息和相亲相的手势,脸上尽是调皮的笑意,原来他以为寒竹和我是一对,我
了
他的头扮个鬼脸,比手势说她和我没关系,不管他有没有看懂,我就抱起寒竹走进地道,回头见那小乞丐已经帮我把石板盖回去。
地道并不长,我抱着寒竹才走一小段路,景就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清澈的潭水,四周是高耸的山岩,一道小瀑布顺着岩壁坠落潭中,难怪我在外面听到水声。这个地方既隐密又有水,无疑是我们暂时避险的好地方。
这时天已渐白,我沿着潭边走,发现岩壁间有处干
正好可以栖身,进去后才知道这个地方早有人住过,
内有行军
、
毯、煤油灯、一些锅盆和一个军用急救箱,可能是很久以前的逃兵或游击队曾躲过这里,那小乞丐不知怎么发现的?
我将寒竹放在行军上,棘手的问题来了,在刀还没从她身上拔出来之前,血是暂时止住,只怕一拔出来后又会出血,我打开那个急救箱,里头只剩一些干净的布片和一把剪刀,看来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急救。
她的肩胛和大腿各有一把利刃穿过,要处理伤口就要除去衣服。
「冒犯了!」我向昏的寒竹说。
持起剪刀小心剪开她的紧身上衣,雪白的肌肤在我眼前绽开,我努力定神不去看她赤的上身,而专注在刀伤的部位。衣服除去后我到外面用布片沾干净的水,将伤口附近擦拭干净,接着
口气握住刀柄,低声在寒竹耳际说:「你要忍耐!」就猛然将刀拔出。
「哼!」寒竹了一下,血泊泊从伤口涌出,我赶快拿布
紧她肩膀前后的伤口,还好刀通过的地方并没大血管,过了约一刻钟血已大致止住,我再用布条为她包扎起来。
接着又如法处理了她的腿伤,这样折腾下来已经是中午。寒竹的衣长靴都被我
掉,
体上只剩一条单薄到无法遮蔽什么的蕾丝底
,她全身多处沾到自己和丹察的血污,衣
黏黏脏脏早就不适合再穿了,我帮她把周身擦拭过一遍,再喂她喝了点水,只希望她醒来时不要误会我对她作过什么坏事才好。
和这样绝女子独处荒涧野谷,她又近乎赤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所以我帮她处理完伤口后,就赶紧将
毯盖在她身上,看不到以免胡思
想,为了怕她失血过多会冷,连我自己的外套都
下来给她盖。
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奔波涉险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休息,安置好寒竹后,在内找了一处角落躺下,正
到睡意袭来,却听到寒竹的梦呓。
「雷霆,你要等我回去……你不会死……我帮你找到血清了,你要等我!」
我不忿然,没想到我冒死去救她,到头来她想的还是拿我的命去救她的男人!不过回念一想,是我自己要去救人家,她可没求我,我干嘛气她呢?反正她现在搞成这样想再胁持我也不可能,等过几天外面安全了,我就想办法回原本住的国家,远离这些怪里怪气的人和事。
不知睡了多久,我觉的愈来愈冷,身体缩成一团,突然有件刺刺的东西抵着我背部,我一直在作梦,还以为自己在监狱中被虫子咬,本忘记已经身处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山
里,因此挪一挪身子又继续睡我的。
怎知那尖锐东西突然刺进里,痛得我叫一声赶紧爬起来,只见白光闪过,一把亮晃晃沾着干血的尖刀已经触及我心口!那把刀是从寒竹身上拔出来的,而拿刀的人也是寒竹。她身上裹着
毯,冰冷的眼眸充
杀气,伤后失血过多使她拿刀的手还一直颤抖。
「你干什么?」我惊怒的问道。
「你这个强犯……到底对我……作了什么事……」她看起来极为虚弱,苍白的脸没半点血
,发丝垂散在脸蛋边,但每个字都充
强烈恨意,好像巴不得杀我而后快。
「你别误会!我只是把你从丹察手中救回来,看你了受伤,才……」我未说完,寒竹手中的尖刀突然刺进几分,已然伤到皮,我一惊往后退,但她的刀更快,紧跟着我把我
到岩壁。
「哼啊……你想骗我……你这种强犯……怎么可能没作什么事……我要你死……」她说到这里眼中竟有一点
光,我真是百口莫辩,心中更是气愤难当。
「我有没有对你作过什么?问问你自己的身体就知道了!要不是我把你从那些佣兵的手里救出来,你早就被轮数百次了!还会在这里问我有没有欺负过你吗?」
「没人要你来救我,丹察……我一定会取他狗命……不过现在要先杀你!」
我简直快被这女白痴给气疯了,尤其她开口闭口强犯,更让我难以忍受。
「没错!我昨晚搞了你五次!你想杀我是吗?来啊!只管刺进去就行了!」没有退路,我反倒向前进,刀尖再深入
肌,温温的血已经染
我衣服。
「怎么不杀我?杀一个人渣强犯很困难吗?」我火大了,徒手握住刀刃,鲜血立刻从指
渗出来,滴滴答答的打在地上。
寒竹好像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反而没再咄咄人,只是睁大双眼看着我,隔了半晌,手竟慢慢松开刀柄。
「你没有。」她虚弱的倚在岩壁上说。
「我没有?」我听不懂她的意思。
「你没对我怎样。」她重复一次。
「哼!为什么我又没有了?」我又气又奇的问道。
「从你的眼神……看出来……」
「眼神!」有没有搞错?这女人怀疑自己被人搞了!竟然不是凭自己身体的觉来判断!而是看男人的眼神!她若不是纯洁到连男女之事都不知道!就是
冷
!
「啊!我受够了!」我大叫一声!愤然将手中利刃甩向山壁。寒竹虽然虚弱得快站不住,但还是那付冰冷冷的样子,我的咆哮对她而言好像是透明空气,一点都影响不到她!面对这种女人,真让人连气都不知从何处发,我不想再说第二句话,让过她迈步直往口走去。
「你要去那里?」寒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心想,嘴里毫不犹豫的回道:「当然是离开这里,我宁愿回监狱,也不想再多留这鬼地方一天!」其实我只想到外透透气,但一肚子鸟气发
不出来,因此她问我时很自然的就这么回答了。
「你不能走!」
「嘿!我不能走……凭什么?」我开始觉得有点报复的乐趣了,原来这冷冰冰的美女怕我离开,我正好可以趁机逗逗她,一解我几天来受她的闷气。
「你敢走,我会先砍了你双腿!」她扶着墙、一付弱不风的样子,竟然还恐吓我。
「哈哈哈……我怕死了!」我冷笑着道:「过来啊!我站着让你砍。」
寒竹这家伙不知是太有自信还是白痴,真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来。当她走到我面前,早已经是脸如金,嘴
不住发抖,我可能吹口气都能将她撂倒,然而我并不是对女人动
的人,只是捉住她的手,夺下刀子扔到远处,撂话道:「哼!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只不过我没有杀女人的嗜好,劝你别再不自量力了!」说完转身便走。
「我们在你体内……注了培养病毒血清的制血剂……如果没有再打入某种还原剂……你很难活过三个月……」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再度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道:「没我的骨髓提出血清解毒,你的心上人会死得比我还早,一命抵一命,我觉得很划得来。」
不知怎么,我一直忍不住想她,虽然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可怜,但每次看她一付冷若冰霜擦不出火的样子,就让我心中无由的气恼。
「你跟我回去救人,我保证,不会伤你命……还帮你……注
还原剂。」她愈说愈没元气,整个人已经不支坐在地上。
「哈!谢谢你喔!不过我一点都不在乎还能活几天,更不喜被当成白老鼠的
觉,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丝毫不同情的说道。
「等一下……别走……你要怎样才愿意……跟我回去?」见我不受威胁,她的语气已开始有点哀求,这个美女杀手也会示弱,我愈来愈觉得有趣,这几天来受她的摆布,现在没回报她够本怎对得起自己?
我故作恶的笑着说:「要求嘛……很简单,只要你肯一定作的到!你知道强
犯最喜
什么吧?」她先是默然,接着抬起头望着我,冷冷的问:「是不是我肯……你就一定会遵守约定?」
「当然!」
她没再说话,闭上了双眸,毯缓缓从她身上滑下来,
出如象牙般
体。我没料到她态度这么决然。
我走到她前面蹲下,抬起她下巴问道:「你不会后悔吗?那个男人对你那么重要?」
「这不关你的事,我人在这里你想怎样都行,只希望你一定要遵守约定,否则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她冷漠的说。
我不屑的哼一声,虽然我并不是存心要趁人之危,但这几天我像傻瓜一样任人摆布,还被叫强犯呼来唤去不下百次,不好好戏
一下她怎能消心头之恨。我捧高她的鹅蛋脸,用指尖轻触她弯长的睫
,顺着美丽的鼻梁往下,抚摸柔软的香
,这种调情对她而言好像比被强
还难受,我看她眼泪都快淌出来似的。
我的手指伸进她间,顶开二排贝齿,在柔软温润的口腔中搅
,她的舌瓣一直想闪避我的手指,但显然因为经验不足,反而像在
手指,原本我只想戏
她,结果现在已经有点把持不住,另一手情不自
握住她光滑的膀子。
这时她紧闭的眼眸突然滑下两行清泪,我一惊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心魔到羞愧,要是眼前这个女人是嫣嫣,而她正因为我而被别的男人要胁,我会怎么想?我怎能产生这种下
的念头?
我放开她,将毯拣起来重新为她披上。
「怎么了!你想反悔吗?」寒竹睁大眼睛,虽然对我的停手松了口气,却难掩心中的着急。
「你不适合我的味口,我这种人渣强犯喜
的是未成年少女,不是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我口是心非的说。
「我们的约定呢!」
「放心吧!我说到作到,就算只有前戏,我也会遵守约定跟你回去,不过现在我很不想看到你,所以要到外透透气,你最好多休息养好伤,不然就算我要跟你走,你也没命带我。」我没好气的说道。
「嗯啊!」寒竹有些但又要表现很更的点了一下头。我正要转身,却看到她还坐在地上,发丝垂散面无血
,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走过去小心扶起她,带她到
上躺下,再为她盖好
毯。
「谢谢!」她低声说道。
她会说谢谢?这倒是我倒霉遇见她开始,头一回听到的。
往后的二、三天,我们就在隐密的地方等寒竹把伤养好,这里水没问题,但吃的就有点麻烦,还好那小乞丐每天都会送干粮过来,当初见义勇为救了他还真是对的。
寒竹的身体复元很快,没多久已经和受伤前没什么差别,我和她之间经过几天相处,关系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偶尔我会说些笑话解解闷,她脸上竟然也出现难得的笑靥,虽然都是淡淡一抹,深怕我看到似的马上收回去,但老实说她笑起来真的很人。
不过我看得出她心里老是挂念那男人,常常一个人怔怔的望着潭水,若有所思的样子。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晚上,她终于提议道:「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再过不久冬天就会来,到时山上会很严寒,还是明天一早就出发吧。」反正我也想早点了结此事好回到悉世界,因此并没反对。只是我这样盲目的跟她走,连为什么要去?去那儿都不知道!难免还是有点不平衡。
「你能告诉我有关你的事吗?像是你所属的组织?为什么找上我?我们要去的地方?甚至是你要救的那个人到底怎么了?」
寒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道:「本来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些事,但既然你已经涉入,我就破例告诉你吧。」语毕她又停下来,仿佛在想该怎么开始,我没打扰她,过了约莫半分钟她才开口:「我是属于一个叫香格里拉的组织。」。
「香格里拉?听起来很漫。」我搭嘴道。
寒竹有意无意抬头看我淡淡的一笑,但立刻又垂下睫说道:「名字是很
漫,作的事却一点都
漫不起来。」
我第一次到她也有怅然若失的心情。
「我想也是,那你们的组织到底为了什么存在?钱吗?权力吗?还是伸张正义,比如说消灭我这种宇宙败类?」
她瞪了我一眼,说道:「都不是,我们最原本的任务,只为了保护一座神秘的寺庙。但有时也会去教训一些为非作歹的人,不过你绝不是我们的目标,因为你还不够格。」
「谢谢你喔,真高兴听你这么说。」我被损的很不是滋味,继续酸溜溜的问道:「保护寺庙需要你这种的高手,那是一座怎样的寺庙?你又怎么会进这种组织?」
「什么样的寺庙?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据说几百年来没人进去过,它不知道存在多久,只知道里头有个大秘密,但不是一般人进得去。」
「你没说错吧!如果它是那么久前就有的寺庙,你们组织又到底存在多久?保护它又为何而来?」她悬奇的话让我不质疑。
「从有那座寺庙开始,我的组织就已经存在,但确实是几百年或几千年,没人说得出来,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组织其它人也一样,一直以来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寺庙,至于为什么……或许只有我师父知道吧?」
她自己都有些神惘。我更是愈听愈糊涂,或许她也有意保留,于是干脆不问她香格里拉的事,改问那叫雷霆的男人,其实我对她背后组织的兴趣不大,倒是对这样一位冰山美人的情世界比较好奇。
「说真的,你要带我去救的人,是你心上人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我二师兄。」寒竹避重就轻的说,为了不让我看出她的羞赧,还故作冰冷的样子。
「好吧,是你『二』师兄,他怎么了?」我刻意把二师兄的二拖得很长,她又瞪了我一眼。我发觉这些天下来,她的表情比前些时候丰富多了,虽然不曾有过温柔的脸,但总算不是一号的冰雕表情,这样的她可
太多了。
「他被人暗算,中了毒,是一种新型病毒,你以前工作的盘天实验室培养出来病毒!」她表情平静,一双玉拳却紧握,看来她对害她二师兄的人十分愤恨。我倒是被吓了一大跳:「盘天实验室!怎么会呢?它是为了研究落后地区疾病,用来解开人类基因病变而成立的!怎可能培养什么新病毒?」
因为我是在实验室筹设之前进入,参与整个实验室的建构计画,因此对她说的一切到万分不可思议。
「哼!逐鹿集团是全世界最大的生物武器制造商,它的利益和商脉遍及西方国家和第三世界,错综复杂的程度你想都想不到。」
「等等……这太荒谬了吧?我知道他们的事业很多,但从没有和军武有关的部门,而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是相当正派的企业。」我反驳说道。
「你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你在逐鹿集团的职位太渺小了!这个事只怕全世界知道的人也不出十个,甚至买生物武器的那些国家或地下组织,都还不知道货源是谁提供的,逐鹿集团背后还有个不明的庞大组织,赵胜只是这个组织的傀儡而已。」她说到这,我还是脸疑惑看着她。
她也不理我又继续接着说:「其实我们找上你只是巧合,因为你那天救了赵俊杰未婚的事引起我注意,刚好……」
「刚好你二师兄又需要个活人帮他培养血清,又刚好你查到我曾是一个强犯、不配活在人世上的人渣,所以才找上我,是吗?」
我接着她的话她知道我在挖苦她,冷冷的说:「我没什么话可说,唯一能补救的,就是带你回香格里拉,当初我们去拿制血剂时,也拿了还原剂,现在在我另一位的师兄那里,他先回去了,你和我到我们组织总部,我们会从你体内取出一点骨髓制血清,但不会危害你的命,并且马上帮你注
还原剂。」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决定帮她救人,也只能相信她,希望真能救得了自己,老实说我也不愿意死得这么冤枉。
我们准备天微亮就出发,但棘手的是上山该有的必备品全都失去了,我救走寒竹时,她身上只有紧身衣物,经过被撕扯和因急救剪破,上衣早就无法再穿,我暂时把外衣让给她,如此两人的衣着本抵御不住山区严寒的气温,其它像干粮和登山器具就更不用说了!我们讨论的办法是回镇上去备齐物品。
但不知会不会再遇到晋先生那伙人?虽说寒竹已复元,凭我们二人之力尚可应付他们,但不慎遇上总是麻烦。
正在伤脑筋时,外面隐约有动静,我和寒竹立刻闪到岩壁边伺机而动,一会儿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鸟鸣,那是小乞丐和我们的暗号,我和寒竹才放下警戒,小乞丐这次不是单独一人前来,有位
脸皱纹、发须灰白的老者和他一道。
那老者一见到我们,就用腔调很浓的英语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并紧紧握着我的手、直说谢我在车轮下救了他孙子一命,我被他谢得不好意思,忙回说他孙子才真的救过我们好几次,我要
谢他才是。
我跟那小乞丐总是用比手画脚沟通,遇上这老者会说简单英语让我轻松了不少,向他打听镇上的情况,他说丹察死后隔天,有个男人带着原属于丹察的部属和一群生面孔的佣兵,快把整个镇给翻过来,后来他们好像没找到要找的人,三天前一整队人带着大批行李朝山区出发了。
那男人想必就是晋先生,他可能发现当晚攻击他们的并非香格里拉的人,寒竹也不见了,所以在镇上展开了搜捕,结果当然是找不到人,但知道她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往回香格里拉的路,因此朝山区追去了。
我向那老者说我们没有上山的装备,有什么地方可以得到?老者笑着说:「我孙子无意间找到你们被抢的行李,现在藏在一处隐密的地方。」
寒竹和我闻言大喜,这么一来就省了许多时间和麻烦,原来那天丹察被我杀后,他的部下以为香格里拉的人来了,吓得四处逃窜,那些驮着行李的牦牛也在混
中惊惶
奔,后来有二头在镇郊被小乞丐发现,他把它们藏在山麓下一处隐密的岩
内。
我们到那岩取回牦牛和行李,幸运的是其中一袋正是寒竹的,她从里头找出衣
换上,还是那身黑
紧身的劲装,不同的是纤长的柳
了一条亮晃晃的细钢链,链头呈尖锥状,悬在
侧十分抢眼,看起来像是装饰品又像武器,不过倒还
好看的。
「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她盘起长发、披上大衣,拉着一条牦牛就往外走。看着她背影我不暗叹口气,心想这女人真是冷漠!这对祖孙帮我们那么多忙,好歹也跟人家说声谢吧!我回头紧紧握住那个老者干瘪的手,又拥抱了小乞丐,想起这段异域的患难真情,今
一别可能再无见面的机会,心中不
有些怅然,我再三和他们互道珍重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离开岩,寒竹已经在很远的地方等我,我故意不急不徐的走着,到她面前时,她冷冷的道:「从现在起我们每分每秒都很宝贵。」
「哼!你的男人生命很宝贵,但如果没有那对祖孙的帮忙,你早就去见阎王了!更不用说救人。」我反讥讽道。
寒竹头一甩,不理我自顾自的往前走。我偷在她背后比了一个不雅的手势,看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悦,我也懒得和她多说。
一路上气氛有些不愉快,寒竹走在前面不曾回头过,也没说过一句话,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注意我有没有跟来,因为我是救她心上人唯一的希望,要是溜了,恐怕她会一辈子没得嫁吧!
约莫离上次我和寒竹遭袭的险道入口还有一里路时,我突然想到晋先生这个人狡诈多谋,他不确定我们会在他们之前或之后上山,因此除了会加快脚程追赶之外,延路也会设下埋伏等我们经过,而第一个埋伏地点最可能就是在险道入口前那片空旷的地方,因为周围巨石林立,人躲在后面不易被发现。
我叫住寒竹:「前面可能有埋伏,我有一个主意,不如先放条牛过去试探看看,如果安全我们再走。」寒竹冷傲的道:「上次是丹察那狗贼用卑鄙手段让我中了药,不然再多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你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我没你那么大本事,万一我不小心被杀了,你的男人就可怜了……唉……」我夸张的摇了摇头、长叹口气,再偷偷看寒竹,她已经强忍愤怒握紧玉拳。
寒竹虽然很气我处处拿那男人来讽刺她,但也不能否认我的话有道理。因此最后我们还是让一条牦牛先行,寒竹和我则在百公尺外贴着山壁窥视动静。为了引蛇出,我还故意将寒竹的外衣披在牛背上,只见它缓缓走向空地,最后在险道前停下。
三十秒过去,并没有任何人出现,我想自己大概判断错了,正想松懈,说迟时快,一块巨石后面刚好有个家伙鬼祟的走出来,慢慢接近牛只。
我朝寒竹扬了扬眉了,炫耀我的先知先觉,她理都不理我。不久陆续有人出现,他们果然是丹察的旧部,一共有四名,手里都有自动步,要一举制服他们也非易事。
寒竹比了比地上,要我留在原地,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如轻燕般疾而出,速度之快简直就是武侠小说所描述的轻功,那些佣兵抬头发觉时,她已经距他们不到三十公尺,这些人立即端起
朝寒竹开火。
「危险!」我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但寒竹果然是难
的死神,她轻盈身驱在子弹呼啸的夹
中穿梭,时而漂亮回旋、时而行走山壁,瞬间已来到那些佣兵眼前,接着如陀螺般疾转。
一道银光如飞涧从间
出,两名佣兵无声无息的跪倒趴下,另两人还来不及将
口转向,寒竹玉手扬起,那道银光又穿透其中一人的咽喉,我这次总算看清楚那道光原是寒竹原
在
间细炼,当初猜测没错,果然是件独门武器。
不到二秒时间已解决了三个人,尽剩的一人却有足够时间对准寒竹开火,寒竹也不往旁闪避,而是整个人直接后仰,以超乎人体极限的优美弧度躲过子弹,同时银光又不知从何处出,直透那名佣兵心脏,那可怜的家伙还搞不清楚自己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低头看着细细的钢炼笔直穿过
口,不甘心的嘶号几声,慢慢往前倒下。
整个过程应该没超过十秒,我震惊的说不出话、也忘了移动脚步。直到寒竹冷冷的叫我:「出来吧,我们还要赶路!」
我牵着另一条牦牛,僵硬的走向她,她二话不说拿起水壶,用水冲洗钢炼上的鲜血,再用布擦拭干净系回间,平静的神情和举动,就像刚才惊心动魄的杀戮没发生过一样。我的眼睛不自觉盯着她苗条有致的身线,想不到这付美丽的躯体,竟是如此恐怖的杀人武器。
「你看什么?」寒竹冰冷问道。
「我在想,你杀人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觉?」我忍不住说。
「没有!别忘了我是死神!」她意有所指的回答,不知是否想恐吓我别想逃走,不然下场会和躺在地上的佣兵一样。
「唉啊……可惜人长得貌美无双,杀起人竟如家常便饭。」我还是忍不住要说。
「哼!我本来就是冷酷残忍的女人,你知道最好!不过你这种下的强
犯
本没资格说我。」
「是啊!我这种下的强
犯,遇到你这种女人也会提不起劲。」我虽然武功输她,但嘴上功夫可一点都不输。
寒竹美丽的脸上瞬间充怒意,「啪!」我脸上马上
到火辣辣一片,被打了又重又结实的耳光。
「你敢再说……我就打光你的狗牙!」她气冲冲的扭头就走。我摸着被打的地方,心里倒觉得有趣起来,并不是我有被
倾向,而是她以往不高兴时只是表现得更冷漠了,再严重一点就是充
杀气,从没见过她和平常女人一样会闹情绪,刚刚她的行为总算比较接近一个有血有
的女人。
自从上次在这地方差些丧命,经历一波三折,几度从死神手中逃出生天,今天终于又回到原点,真正要进入前方难行的险道。
我本来还想绕到那些佣兵埋伏的巨石后面,查看看有没有该注意之处,但寒竹已经愈走愈远,我只好捡起一支步和几只弹匣、赶着牦牛追上去。没想到这一点疏忽,竟让我们往后几天陷入危险境地,也让我的生命有更戏剧
的变化。
我们在这条险道上走了足足六、七个小时,这条路险在一边是削直的山壁、一边是雅鲁藏布江深切的河谷,宽度只能勉强容纳二人并行,有几处比较狭窄的地方,牦牛的蹄都差点要踩空,而且不时还有凛寒的强风阵阵吹袭。
寒竹走在前,两条牦牛在中间,我则后,除了偶尔休息外,我们每分每秒都全神贯注不敢分心,体力消耗甚鉅。但眼看天
已经昏黄,如果不能在天黑前离开这条险道,势必会困在这里进退不得。
还好在北方第一颗星辰出现之际,我们顺利步出险道,渐暗的天下是一片宽阔的山原。
「呼……累死我了!」我松口气往后倒下,摊开四肢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这种觉比平常睡柔软的
更实在和
足,不过躺了一会儿,我发觉地面冰冰的,人也一直冷起来,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已经上升到海拔近三千公尺的山区,虽然这一带水气不足没降雪,但气温早已在零度以下,地面的岩石和土壤摸起来也和冰霜无异。
我看寒竹也累了,不过还是逞强站着,冷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修长。她一路上都没开口过,不过本来她非必要就不会说话,我也见怪不怪,搞不好还在生今天早上的气呢!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我们今晚在这里扎营吧!」我坐起来问道,寒竹没出声,应该是没意见。我从牦牛背上卸下行李和工具,升起野营专用的煤气炉,再扎好两个营帐,火光将我们周围照亮,也为凛寒的山区带来一点暖意。
用过食物后,我想起当初打包这些装备时,丹察放了几条烟在里面,如果运气好,搞不好就在其中一袋行李中,虽然我戒烟很久了,但来这种鬼地方,又想到自己前途生死未卜,突然很想来一支解解闷。
我从牦牛背上取下沉重行李,打开侧袋,果真有二条万宝路,兴奋的拆开其中的一条,竟发现里面除了八包香烟外,尚有二盒上面印有GB?H字样的金属盒,我好奇打开它,里面是六支装排整齐的药剂,我正纳闷丹察怎会将这种东西和烟放在一起时,寒竹已在我身后。
「又是逐鹿集团的杰作,丹察会变那么强全是靠这种药。」寒竹说完后就走回煤气炉边,我拿了一包烟和那金属盒跟过去,坐在火光前点燃香烟,深深了一口,再慢慢吐出白雾,一阵舒服的晕眩袭向脑门,对面寒竹凝视着火焰一动也不动,不知又在想什么?
「丹察怎会和逐鹿集团扯上关系?」我问道。
「你手上拿的,就是那天丹察注进自己体内的药剂。」她淡淡的道。
「让丹察变身成大金刚的那种针吗?你怎么断定这是逐鹿集团的东西?」
「上面的英文字就是证据,只要印上GB?H就是从逐鹿集团出来的货,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罢了!丹察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因为这些东西的买家很多,主使丹察的人或组织可能是其中一个买家而已。」
「真是难以想象,逐鹿集团的背后有这么大的秘密。」我不慨的说。
「你那位章嫣嫣好像就快嫁给姓赵的,以后也是犯罪集团的一份子。」寒竹突然扯到嫣嫣,她是故意的,可能是为了早上我一直拿她心上人讽刺她,所以现在逮到机会报仇。
不管是怎样,我确实被她挑起了情绪:「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嫣嫣又怎会知道这些事?」
「哼!谁知道她知不知道?说不定她全都知道,只不过为了贪图富可敌国的赵家少身份,才会嫁给赵俊杰。」寒竹虽然冷冷的说,但火光映在她脸上,我看到她眼神
出报负的快
,这是她第一次和我斗嘴占上风。
「你够了没?总之她不是这样的人!我懒和你再说!」我抑着恼怒说道。现在我总能体会她早上不
的
觉。
但寒竹这娘们却不就此打住,冷哼一声又说:「那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人?平凡女孩有可能和赵家这种背景的人来往吗?你不会真的相信有灰姑娘吧?」
气死我了,这个寒竹跟我在一起没几天,嘴巴竟也变得这么不饶人。我打不赢她,总不成连相骂都输人吧?于是我努力控制住脾气,冷笑几声回道:「嫣嫣是书香世家,人美心地又善良,那个男人见到不会喜?那像你专长只会杀人,连强
犯看到都倒胃口,我看你的二师兄也够倒霉才会遇见你。」
我一说完就到后悔,干嘛对一个女孩说如此伤人的话?果然寒竹的脸
大变,猛然站起来一脚踢翻煤气炉,完全像被
怒的小女生般朝我吼叫:「是!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你的章嫣嫣又美丽又善良!只可惜她要嫁的人不是你,你算是什么!一个刚出狱的强
犯,还有资格说我吗!」
劈哩啪啦说完后,她头也不回的走向帐篷钻进去,留下只能苦笑的我,我刚刚真的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伤了她自尊。
我重新装起被她踢翻的煤气炉,还好没坏掉,气温好像愈来愈低,连我都想躲进帐篷里了,于是收拾好一切后,我回到营帐灌了几口威士忌,趁着浓烈酒带来的温暖睡意,钻进睡袋中没多久就沉沉走进梦乡。
隔天醒来,外面的气温并没有因为光普照变得温暖,我穿上厚衣、围起围巾、戴上手套和帽子,一出营帐,映入眼中的景
让我看傻了眼。昨天我们到达时已是夜晚,并不知道周围的环境,如今朝
升起。
才发现这里原是靠近山峰的斜坡,放眼望去和这座山连绵相接的高山峻岭,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山的另一边是数千公尺下的世界,河、平原、城镇就像缩小几千倍的地图一样历历在目。
人在这种浩瀚自然中,只有一股渺小到不必要存在觉。
我不知呆立多久,才想起寒竹,到她帐蓬外叫了几声,竟不见她回应。
「喂!你没事吧?我要进去了,不方便的话出个声!」我说完等了几秒,正要掀开帐门,背后突然有只手搭在我肩上。我转身,看到寒竹在面前。
「小姐!你老是不知不觉出现在人家背后,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我故意拉高声音抱怨。寒竹没回话,我才发觉她的脸极度苍白,好像一整晚没睡的样子?「你还好吧?脸
这么差。」我不
关心的问。
她不发一语,手指了指前方约一百公尺山棱线的方向,就不理我钻进帐蓬。我心想这小妮子又那里不对?腹疑惑的走过去,到那才赫然发现十几具尸体七横八竖散布在山坡,我想近点去看,走没几步鞋底就传来喀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低头看原来是支空针管,再靠近才发现这些死人也和丹察打完针后一样,肌发达到把衣
撑裂,只不过还是难逃白雪死神的钢锥,大多是心脏和咽喉遭受致命贯穿,地上脚印凌
,血迹斑斑,可想见昨晚在这里的恶斗多惨烈!而我竟睡得浑然不觉。
我赶紧回扎营处,在寒竹帐蓬外问道:「可以进去吗?」
「嗯!」她声音显得十分无力,我钻进去看见寒竹裹着睡袋坐着休息,脸比刚才还憔悴。
「你还好吧?真对不起,昨晚我睡太,竟然不知道有人偷袭。」看见她疲惫的模样,我不忍心又歉疚的说。
「我没事,昨晚那群佣兵是从后面追来的,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吃过东西我们就赶路。」
「但是你体力消耗太多,又整晚的没睡,这样下去不用等他们来自己就先垮了!」我担心的说。
她拿掉身上的睡袋,冷冷的说:「我说要赶路就赶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早回到香格里拉,除非是我死了才会停下来。」
我叹口气,心中不对她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她对雷霆的付出,就如同我对嫣嫣一样无怨无悔,昨晚我竟然还对她说那么过份的话,想起来更是后悔,这时心中突然有股愚蠢而冲动的念头,不经大脑就
口而出。
「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就算会要我这条命,也要救活你的二师兄!」发完豪语我才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寒竹愣一下,眼眸闪过一丝动,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冷静,丢下一句谢谢!就钻出帐蓬外。
由于寒竹坚持要走,我知道阻止不了她,而且昨晚既有人偷袭,显然留在原地亦不安全,于是用完干粮我们就启程出发,我问清楚方向后,让寒竹骑在牛背上休息,我则牵着厘牛继续赶路。
我们延着山棱线一直往北行,这一带高山的气候只能以变幻莫测来形容,明明前一分钟还是光普照,下一分钟就云雾密集,有时还飘下雪来,但没多久又变晴,搞得我心情又慌又烦。
正想转头和寒竹说几句话,才发觉她已经伏在牛背上睡着了,她雪白的脸蛋在睡梦中看起来如天使般纯洁美丽,少了平的冷漠和杀气,多了少见的娇甜,我从行李袋中翻出
毯为她盖上,寒竹睫
微动一下,我吓一跳以为吵到她,还好她并没醒来。其实以她职业所需的警觉
,又怎会没察觉我的举动?
我依寒竹告诉我的方向走过长长的山棱线,后来路两旁渐渐高起,原来是进到一处山沟的地势,再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一面山壁不再有路,只有岩壁间一道厘牛刚好可以进去的石,里头黑幽幽的,我以为是走错,正想叫寒竹起来,寒竹早已从牛背上跃下,脸
凝重的说:「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吃
,等会儿换过钉鞋,喝点酒再前进。」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这些子以来寒竹滴酒不沾,怎突然会提到要喝酒。她看出我的疑惑,淡淡的解释道:「再进去就是黑水
,
内有片深潭,千万年来
光都被山挡住照不进
内,所以里面毒寒无比,所有东西早都结了冰,惟有是那片潭是不结冰的,只不过人畜如果掉进潭内,不用几秒就死了。」
我听她形容得如此严重,还是很难想象一片潭水能有多恐怖,大不了小心走不掉进去就是了!不过连寒竹都那么畏惧的地方,也不容小觑才是!
休息过后,寒竹在前我在后,往黑水前进,我一进
内,才知道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而且还不足形容状况万分之一的恶劣,那些千万年来在这里生成的寒气,宛如怨灵般从浑身几千万个
细孔钻入,任凭我怎么用力拉紧外衣都没有用。而脚底踩下的也是结冰的土壤,如果没穿钉鞋
本寸步难行。
「喂……这个鬼地方……要走多久……」才不到一分钟,我就受不了问道,这一开口,又一股冰气从口而入,差点大脑都没结冻。
「小时候我走过……没记错走快点的话……五个小时……」寒竹声音也没比我好。
「五个小时……你没开……玩笑吧?」我忍不住叫出来。
「如果你一直说话……消耗热量……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闭上了嘴,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辽阔的水域,水的颜漆黑如墨,四面八方都被山壁环伺,仰头望去只剩一小块天空,光线透进来也只能
到半山的岩壁上,潭边的岩石和路面都结上一层厚冰,就像一座天然冰尸库,奇的是那片潭水竟真没结冰。
而愈往里头愈是严苛的考验,连空气都像结成冰一样很难呼,举手投足更加僵硬艰难,这里的路又都是绕着潭边的狭道走,在地面表层都结冰的情况下,每一步都要万分谨慎,否则打滑掉进黑水潭中,恐怕永远都别想爬起来了。
一路上寒竹在前,我赶着厘牛在后,不止人要穿钉鞋,厘牛的四蹄也包上止滑的特殊布垫,牛身上还覆盖厚厚的防寒油布,连生长在严酷气候下的高原之舟都如此,可想见人在这种环境中有多艰难,这样走了近一个钟头,我已经两腿不停发抖,嘴、鼻子、耳朵、手指、脚底都像快被冻掉似的疼痛。
肌也变得僵化,还得应付又硬又滑的结冰地面,体力透支的情况犹如雪上加霜!寒竹的状态应该也和我差不多,我们不敢休息,怕一休息就再也走不动。
我们耗尽全力的赶路,仿佛过了几世纪之遥,终于在觉快死之前看到了出口,我正高兴要
离这个鬼地方时,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就在我前方约十公尺,那片死寂的潭水下突然冒出两颗黑黑的头。
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但那确实是两名穿着潜水衣的人,他们还拿对准我和寒竹,刚好我步
就吊在
前,冻僵的手指立刻叩下扳机朝潭中发了一
,子弹打偏落在其中一人右侧,不过已经迫使他们再潜入水中。寒竹也已发现,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只能蹲低身子见机行事。
「哈哈哈……两位真是辛苦了!虽然神可佳,但到头还是功亏一溃。」
悉的声音从出口处传来,我认得是那名叫晋先生的男人。
「白雪死神,上次让你逃掉,想必是你身边这位有情有义男伴救了你一命,不过今天可就难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就准备陈尸在黑水潭下。」
他话一完,潭中又冒出四个人,这次毫不留情就用冲锋朝我们方向猛
,我和寒竹只能缩在岩壁角落躲子弹,幸好他们并没打算真
杀我们,子弹都打到我们上方的岩壁,那两头可怜的牦牛受到惊吓,跑没几步就失足掉落黑水潭,如此强壮的生物只在水里挣扎不到十几秒,就已经双目暴出死亡,沉入黑不见底的潭中。
「你们会比牛还强壮吗?还是乖乖投降吧!」
我望了寒竹一眼,她手才想往间移动,那些在水中的家伙又一轮猛
,子弹低擦过我们的头顶,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丢下武器走出来!」
我见这样僵持下去,寒竹和我一定会冻死在这里,不如先假意投降,离目前背腹受敌的窘境再作打算。寒竹应该也是这么想,她倏然站起来,潭中两名伏兵的
口丝毫不放松的跟紧她。
「手放头上,慢慢走到外面,有好几支对准你们,别想耍花样!」晋先生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但显然他对我和寒竹的举动一目了然,很可能除了目前看得见的四支
对准我们外,另还有其它人在别处监视。
我举起双手跟着寒竹站起来,姓晋的家伙命我丢掉挂在前的步
,眼前有二支
监控我,我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他的指令慢慢将
取下丢入潭中,然后随寒竹后面走出去。
寒竹和我一出那条环绕黑水潭的狭道,立刻有四名身着白雪衣,头戴特殊盔罩的人从旁边窜出,用
押着我们出了黑水
,到了外头,更多他们同伙从四面八方集结,持
全面戒备的围住我们。
我暗暗算了一下人数,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全付武装密不透风包围着我们,他们的装备和武器看起来十分先进,与丹察那伙乌合之众截然不同,而我们才从奇寒无比的黑水出来,身体硬的像冰块,恐怕能逃
的机会微乎其微了,但寒竹还是那付冷静的表情,一点看不出她的忧心。
「我们又见面了,白雪死神寒竹小姐,上次丹察那大老不懂怜香惜玉,
得你很疼吧?」晋先生轻薄的盯着寒竹说。
「你们到底想怎样?」寒竹冷冷问道。
「不怎么样!只要你出我要的东西,然后让我废了你的武功,连你一起带回去给我的主人当礼物。」
「什么东西是你要的。」寒竹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愧是一的杀手,面对这种阵仗还那么冷静。
「你少装糊涂!想拖延时间吗?我说的是苏寺的密光石!」晋先生厉声喝道。
「那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过,又怎会在我身上?」
晋先生发出难听的笑声,说:「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带你回去慢慢问更有趣。」语毕他朝那些
手下令:「把男的丢进潭里!我们带女的走就行了!」
三名全付武装的大汉欺近我,我反用手肘革倒其中一个家伙,背部却随即遭到另一人用
拖重击,痛得几乎晕过去,他们随即把我的外衣都
走,只剩单薄背心才拖往黑水
。
我当时心里真希望寒竹那里如果有什么密光石、猫眼石、阿猫阿狗石都好!只要他们要的就给他们,我实在不想和那两条牦牛一样长眠不见天的潭底!
「等等!我可以跟你走,别死他!」寒竹终于按捺不住出口阻止。
「哈哈,你肯配合当然最好,不过你实在太危险了,在确定你无法来前,我不得不作一些防范措施。」晋先生着部下拿出用来废除寒竹行动能力的残忍刑具,在他对寒竹动手前,还是命人把我带到黑水
的深潭边,如果寒竹有任何反抗,我就立刻会被丢进潭中。
寒竹不担心自己,反倒是为我向那姓晋的抗议道:「你明明知道黑水毒寒彻骨,他穿这样进去不多久就冻死了,又何必等到你们把他丢入潭中?这样和当场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没错!所以你最好真的乖乖合作,让我的人为你戴上这些的锁环,愈快戴好,这个男人待在黑水内的时间就愈短!否则就看他变冰尸吧。」晋先生卑鄙的说。
寒竹怒视着那个家伙,决然下身上大衣,双臂向前伸平道:「要动手就快点!」
这时我则是已被拖到死窖般的黑水,一进这鬼地方,衣蔽单薄的我不消半秒全身肌
神经都已冻结,意识也被死亡般的酷寒猛烈袭击而渐渐模糊。在我还剩最后一点清醒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爆裂巨响,接着凄惨的哀号四起!
「啊!你这人……把那男的……丢到潭里……啊……」
只闻晋先生极端痛苦的怒骂音,我不知道寒竹对他作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果然噗通一声!我人已被死亡的潭水包围,千百万支恶的寒针从我
孔窜入,魔鬼般穿裂我的血管和五脏,我第一口气都还没吐出来就已完全没知觉。
「砰!砰!砰!砰!」声声撞击从我口传来……
「不能死……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活过来……」后来朦朦中我仿佛看到寒竹惊慌无助的脸,眼角还有一滴泪光,直觉想:「这不是她吧?冷酷无情的白雪死神怎会有这种完全无助的表情?」我不知道这是死前的幻觉或是真的,当时好像灵魂和身体早已分家,不过我还是努力的想说:「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和你回去救你二师兄……」
她已经快哭的声音愈来愈遥远,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嫣嫣竟然来到我的面前,我想这是最后能向她说话的机会,于是我急着要告诉她我就快下地狱了,希望她能原谅我作的一切错事,我还祝福她以后要过得幸福……我仿佛万恶之人来到审判之,不停的忏悔和告解,嫣嫣都默默听着,不久她抬起头,脸上
出温柔的微笑。
「书侠,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全身都了。冷不冷?」
「真……真的,你肯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原谅我就行了……」我动万分的哭诉。
「你一定很冷吧……到我身边来……」她轻轻褪下衣衫,如玉雕般女神的体展
在我面前。
「嫣嫣……你!」我呆若木的看着,
本无法相信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这太令我
动、本以为早如死水的血
开始沸腾,但我那还有勇气过去将嫣嫣拥入怀中?我已经是这样一个毫无希望的人了!
「我不可以……我没资格……你原谅我就够了……」我矛盾痛苦的摇着头,但内心是巴不得以光的速度飞奔过去。
「书侠……我要你抱我……」她的声音对我有无比的引力,我怎么抗拒的了?两腿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
「抱紧我……让我把体温给你……」她仰望着我,水灵的眼眸燃烧着温暖和宽容的火焰。
「嫣嫣……」我颤抖的身出双臂,轻轻环绕她光洁如玉的酥背。「抱紧我,你才不会冷。」在她动人的声声呢喃下,我终于将她拥入怀中,这种幸福是五年来被我埋深藏在内心最最底层,本不敢触及的回忆,她火烫的
体和淡淡体香立刻让我浑身迅速热起来。
「有没有好一点?」她在我怀中问道,阵阵酥的细微气
吹拂着我
膛。
「好温暖……」
「再抱紧一点。」她把脸埋在我膛,软滑的玉臂也主动揽紧我。
虽然这一切太梦幻了,但如果是梦,我希望就别醒过来,她柔软的酥如同两团温暖的火球,让我原已结成冰块的身体迅速溶化,生命一点一滴的回
。
好热啊……我汗了!嫣嫣柔滑的肌肤也渗出细汗……我心跳得好快……心跳……我还听得见我的心跳……难道我又没死成!这一切都是梦吗?我心急的搂紧怀中暖滑香躯,她确确实实存在啊!
我惊醒过来,睁开眼是一片凹凸的岩壁,岩块上磷磷的火光闪耀。失望的心情笔墨难以形容,我就想嫣嫣怎可能再回到我身边?
但我马上察觉到真有个女人在我怀中!难不成心中出现一个荒诞的念头但这比嫣嫣还更不可能吧!我一颗心跳得比打鼓还快,不敢移动身体,只敢偷偷转动眼珠,先向旁边瞄,地上有我透的衣
和鞋袜,更旁边还有一对眼
的长靴,黑
衣
和女
内衣叠成一落,果真是寒竹的!
原来是她用身体为我取暖。
我微仰起脖子往下看,寒竹柔顺乌亮的长发披散开来,她背上覆盖着大衣,美丽的脸庞贴在我膛上沉沉入睡,大衣下显然是一丝不挂的
体,我双臂还搂着她,这会儿开始
到口干舌燥,全身最老实的部位不知已经不老实多久了。
我努力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和她说第一句话,才能化解这么尴尬的场面,但赤的佳人在怀了,让我
本无法定下心,只觉得血气翻涌,心脏跳得比战鼓还快。
「嗯……」这时伏在我身上沉睡的寒竹微微动了一下,突然抱我更紧,好像把我身体当成了舒服的抱枕,她软的双
着我
口、光滑的玉腿和我的腿
,我却不知该享受还是痛苦,下体膨
的
觉仿佛快爆开,因为刚好顶到她柳腹,我不由自主挪了挪身子。
这一动,寒竹立刻睁开眼醒过来:「啊……你醒了!」
「是啊……我……我已经醒了,谢谢你……」我低下头看着她,紧张结巴的说。
「你头转回去,别看。」寒竹低声说道。「喔……是……对不起。」我觉得自己从没那么笨拙过,说起话语无伦次。
「你觉怎样?」她不准我往下看,但还是很关心我的情况。
我身体虽然有如烈火焚烧,但实在舍不得这种销魂的觉,因此撒了一个卑鄙的谎言:「嗯……我……还有点冷。」
她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用另一手挲抚我身体为我生热,随着她的动作,一波波酥麻的晕眩袭向我脑门,下面那子早就比铁
还硬,再这么下去肯定出丑!终于我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对不起……我不冷了!刚刚骗你的。」
寒竹听到我自首后并没生气,在我身上多待了几秒才淡淡的说道:「你别睁眼,我要起来穿衣服了。」我应了一声紧闭双眼,没多久她说可以睁开,我才尴尬的坐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你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但我还是很谢你救了我……今天的事我永远都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我支支唔唔的,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说什么?
「说够了吗?你不用想,一命换一命,我们扯平而已。」寒竹背对我,语气冰冷到极点,我想我把气氛
得更僵了,因此又急着解释:「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有非份之想。」
寒竹冷哼一声,不发一语坐在火堆前,不知我的直觉是否有错,我总觉得她在为某件事生气,但到底是不是我的多话反而惹她不悦?我也说不上来。
在死门关前绕了一圈,命是捡回了,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寒竹头也不回扔了一包干粮给我,我披上原是她的大衣坐到她对面,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啃着食物喝着水,寒竹则用她纤长的手指将干粮一块一块掰开,送入口中。
「你真的有作过那件事吗?」吃到一半,寒竹突然停下动作,淡淡的问道。我一时不解的望着她。
「我是指强。」她单刀直入我心中最痛处。
我放下手中的食物,叹口气道:「我从没说我是被冤枉的?」
「我想听你自己说。」她虽然平静,但每个字都迫着我回答。
「有!你问这干嘛?你不就是因为我作过这种事,才找上我的吗?」
「我现在……」寒竹说了一半又停下来,后来才又接着道:「可以告诉我事情经过吗?」
「我不想再提,这和你没关系吧,我跟你回去救人后,如果你大发慈悲的话就为我解毒!如果觉得麻烦就干脆让我自生自灭!我不会有什么怨言!」我有点情绪失控,因为别人不知道每次我触及这回忆时,心有多痛、有多懊悔。
寒竹看着我,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复杂怨恨的神:「你一直看不起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她反过来质问我,我当场不愣住。
「因为你认定我冷血无情、心肠恶毒,所以不屑跟我说你的事!」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这女杀手的脾气还真难捉摸,干嘛因为我不肯跟她说以前的事而气成这样?
「不!不是这样……」我反而解释道。
「就是这样!」她带着怒意看我。
「我只是不愿去回想这段不光彩的往事罢了,本没看不起你的意思啊!你真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便是了!」我无奈的说道。
「哼!」她冷冷的转过头,我不苦笑,要把自己见不得人的事赤
摊开来,还得看人脸
,最无辜的事莫过于此了。
但既然答应她要说,我也没理她有没有认真在听了,就开始从遥远的往事谈起:「七年前,我进逐鹿集团盘天生化实验室的筹设部门,那是我第一份工作,当时以我的学历能进这种全球菁英向往的顶尖研究机构,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幸运儿,其实我之所以能入选,也是透过大学的老师推荐,他在应用生化领域是国际权威,因为我曾协助他许多的研究,所以……」
「你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我以为她没注意在听的寒竹突然出声。
「章若达。」我答说。
「是章嫣嫣的父亲吧?」寒竹补充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问呢?」我到有些不
。
「你也不过靠着他女儿关系,他才推荐你去不是吗?」寒竹又酸又冷的说。
「哼!当时虽然我和章教授很,但嫣嫣从小就在国外,认识她是我进逐鹿以后的事了,或许章教授推荐我是基于私人情谊,但和嫣嫣绝对没关系。」
我反驳后,寒竹一点回应也没有,我不理她继续说下去:「过不久,嫣嫣就从国外回来,也加入盘天实验室的筹设,因为她父亲的关系了,我们常有机会接触,两人也很有话说,后来就如你所知道的,有一阵子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这些事本来是不需要提的,但你既然想知道的清楚一些,我就从头说了,如果你觉得烦就告诉我,我随时可停下来。」
我看着寒竹,她没作声也没看我,我就只当她没意见。
「嫣嫣和我情进展很快,原本我认为和她走入礼堂是迟早的事,她个
一向温柔,但出事前那二个月突然变得有很多心事,虽然和我在一起时强颜
笑,不过我能
觉她并不快乐,我曾不止一次试探她到底为何心情不好,但任凭我用尽办法、猜破脑袋,就是捉摸不到她的心事,明明两人在一起,心灵却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契合,这对我是比分手还痛苦的煎熬……」
「你不安是怕和她没有好结局,但为什么又期待呢?」寒竹总算转过来面对我,看来这冰山美人的情世界好像很单纯,才会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
「我期待是因为终于可以知道嫣嫣这段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如果是真的有人介入,我也可以知道该怎么作,总不会整天心神不宁,作什么事都不对劲。」
「结果呢?她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寒竹沉不住气的问。
我凝望着火堆,这件事已经隔了五年,对我的伤害却还没愈合,要不是被她碰触到,我是尽量不去想的:「那天我到嫣嫣家里,章教授已经在客厅等我,他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一见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要我和嫣嫣分手。」
我说着竟不知不觉用手碰火焰,想藉体的灼痛移转多年来未痊愈的创伤。寒竹靠过来抓开我的手,叹口气说道:「对不起,原来你这么难过,不想说就别说吧。」
「没关系,反正都说出来了,而且已经过这么久,我也应该要能面对它。」以前我不愿提起,但一开了头,我层层封闭的哀伤却再也无法抑制!只希望有人能倾听。
「我当然问他为什么?他只说是嫣嫣委托他告诉我,可是二年来如胶似漆,甜的
情就这么一句话没了!我至少有权力知道真正的答案吧,而且我还要听到嫣嫣亲自对我说,如果她说不再
我,我也就心甘情愿的回去,就在我愈来愈
动,把章教授
问到答不出话时,嫣嫣真的出现了,她面无表情走向我,向我道歉、求我和她分手,她向我道歉……」
说到伤心处我叹口气,发觉寒竹的手仍紧紧抓着我,美丽的眼眸笼上一层哀伤,好像深深融入我的情绪中,我心头不热起来,有股冲动想把她搂进怀中弥补心中的空虚,但毕竟只是想想罢了,别说这个女人已经心有所属,就算没有,我也没那天大的胆子。
「后来呢?你有没有追问下去?」寒竹一问,我才回过神,希望她没看出我心里想什么。
「你说我还能问什么……恩师的女儿,也是我最的女人,求我和她分手,只差没说请我放过她,你若是我能怎么办?我忿恨的告诉她,我可以永远不追问她分手的原因,但我自己会去找答案,没得到答案前我是不会罢休的!说完就跑出他们家。隔天开始,我就不曾见过嫣嫣,她没再到过实验室,没有人知道她是离职或休假,电话手机都没人接,我再到章教授家找过,也没人应门。」
「他们好像消失在地球上一样了,那阵子我过得比狗还不如,晚上都喝到烂醉,白天也没心情工作,一直透过所有关系探寻他们父女消息,大约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那是嫣嫣在国内最好的朋友打来的,她告诉我嫣嫣早就已经去了美国,不过这几天会回来办些事。」
「本来嫣嫣不许她告诉我,但我自从失去嫣嫣消息后,曾打了不下五、六十通电话向那位朋友打探,她看我这么痴心了,才忍不住通知我的,说如果想见嫣嫣,可以到她原本的住处等候碰碰运气。挂完电话,我如同在汪洋中抓到一浮木,心中充
了希望,于是接连几天我都没去上班,二十四小时躲在嫣嫣家门口附近等待,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夜,都没人来过……」
「你是说……三天三夜你都没离开过她的家门?」寒竹睁大眼问道。
「是啊,很傻吧?其实我只想要个答案,我不懂她为什么连答案都不给我?不过现在想起来,反而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想不开,如果能坦然放下,就不会成现在这种狼狈的地步。」我百
集的道。
「第四天晚上,大约是八、九点吧……我记得那很冷,我在对面的便利商店买了几瓶酒,回到等待的地方喝酒暖身,可能喝太多了,睡意也不知不觉袭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关门的声音,糊糊中发现嫣嫣家的窗户里透出灯光,我醉得很利害,心里又很思想嫣嫣,竟然有股冲动……」
「我是指生理上的冲动,只想占有她,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当时就像被鬼附身一样,踉踉跄跄的走到她家门口用力敲门,没多久有人出来开门,我蒙胧中看见是嫣嫣,就扑上去……唉……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提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章嫣嫣……」寒竹一脸惊讶。我打断了她的疑问道:「我当时以为是嫣嫣,其实不是……她是嫣嫣最疼的堂妹,嫣嫣临时有事没回来,让她堂妹回来帮她收拾一些东西带回美国。」说到这里,我的心情已经
动得不能自已,只好停下来转过头,避开寒竹的目光。
「这么说不能全怪你,你也是……」
「算了!你不用安我,她才十六岁……你说我能原谅自己吗?更不用奢望其他人会原谅我,尤其是嫣嫣……我倒希望自己是被判死刑,这样至少不用背负着良心的谴责过一辈子……」
我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寒竹。
「你看什么?」寒竹不自在的问,她可能也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失常,马上又恢复冷冷的样子。
「嘿!你怎么同情起我来了?记得我刚落入你们手中时,你还说因为我是强犯,所以死有余辜呢!」我好奇的说。这一问,寒竹好不容易才
的温柔全都没了,她站起来冷冷的说:「谁同情你!别以为你编个故事我就会觉得你是无辜的!」
我只能苦苦一笑,有道是祸从口出,本来今晚有佳人听我倾吐心事,全被我一张嘴给搞砸,不过寒竹这妮子的喜怒无常我是彻底领教到了,还是早早休息免得再碰钉子。
第二天我闻到浓浓咖啡香才醒来,一时反应不过,还以为自己仍在饭店里。睁开眼看到的是不可思议的现象,寒竹正在煮咖啡!她见我醒来,立刻倒了一杯送到我面前,「我第一次煮,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一派自在,我却真想眼睛看仔细,眼前这位真的是随便一挥手就能杀死几名大汉的白雪死神吗?还是第一次下厨的小女子?
我愣愣的接过钢杯喝了一口,如果以文明世界的水准来评分,当然差很多,但在这种草木不生的高原雪域,能喝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无疑是莫大的奢侈。
「怎么样?」寒竹一对大眼直盯着我问道。
「喔……好喝极了!」我赞美道,她脸上出现了一抹灿烂的笑意,我又看呆了,半晌才又回过神说:「你自己也来一杯吧?」
「我不喜喝,苦苦的,搞不懂你们怎么会喜
这种东西。」她摇着头道。
「啊!你不喜喝?那你是特别为我煮的?」我有些受宠若惊的问。
「不……才不是!我只是煮来喝看看,但是太难喝了,才留给你喝。你可别想太多!」她雪白的双颊有点泛红,看起来可极了,我当然知道她在说谎,不好意思承认专门为我煮咖啡罢了,但这次我可学乖许多,没再拆穿她,静静享受全世界男人(那个雷霆除外)花再多钱都没机会喝到的一杯咖啡,毕竟她是号称全亚洲最美丽也最危险的女杀手。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些吃的东西?你那些对头怎么了?」我喝了一半才想到,我们的食物和装备全沉入潭中,为何现在还有干粮、咖啡和升火的炉子?我昨天也忘了问我们被晋先生一伙人截住,后来究竟如何险?
她坐下来屈起修长的双腿,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般说:「全死了。」
我一口咖啡差点没出来!「你是说他们全死了!」
「没错,我炼上的钢锥除了是武器外,也是一颗毫米针弹,启动后会在十秒内爆炸,几千
细针一瞬间
出,方圆二十公尺都不能幸免。」寒竹轻描淡写的说,我却听得惊心动魄,那些人是训练
良的部队,没想到不消几秒就全命丧在一名纤纤女子之手。
「那你……自己怎么躲得过?」
「哼,找个人当盾牌就行了!这还不简单。」
「所以我们现在用的吃的,全是姓晋的提供?」
寒竹点了点头,刚刚可口的咖啡,现在我突然有点喝不下,这外表美丽纤柔的女子到底不是小绵羊,而是令她的对手们垂涎、却又打从心底深处发出寒颤的毒玫瑰。
「怎么?你是不是更觉得我是女魔头?」看我的表情不对,寒竹脸上瞬间罩下寒霜问道,搞不懂她脾气转变怎么像翻书一样快。
「怎……怎么会?他们本来就该死,他们如果不死就是我们死啦!」为了缓和气氛,我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吗?」
「昨天以前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冷冷的回答。
「是吗?」我神一振坐起来,对于一路上追杀我们不放的人,我是有十足的兴趣。
「他们是审判长派来的。」寒竹说道。
「审判长!那个单位的审判长?」我一头雾水问道。
「哼!审判长不是一个人或那个单位,它是最大的地下组织,也可以说是另一个联合国安理会,不同的是正牌联合国安理会只是一个空壳子,但这个地下的安理会却有百分之百的执行能力,它想达到的目的,可以说从没失手过,逐鹿集团的幕后主使者也是它!」
「你指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我狐疑的问道,因为我想地下组织充其量不就是进行一些暗杀、贩毒、军火买卖之类。
「太多了!只要能从中牟利的他们都干,举几个例子,远一点的前二次世界大战,近一点的以去年A国发生的恐怖事件最具代表。但这只是几千万件当中的大事件,他们在全球各地的活动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我好像在听一篇科幻小说情节一样,心中疑多于信:「你是说……这些都是他们策划的?二次大战的事我不知道,但去年A国那件事,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是某人策动的吗?」
寒竹撇了我一眼,表情明显在说我无知:「那是一般人和媒体所知,事实上那个人只是审判长组织中的一员,而且还说不上是核心人物。」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但这些已足够我震惊:「照你这么说,审判长的权力,不!我是说它的势力那么大!它的成员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实我们起初也是追查逐鹿集团的事,才发现它背后有这么大的组织,它的资料我们掌握的还不多,不过就目前所知,他们似乎是全世界强权的集合,西方国家高官将领、第三世界军事强人、恐怖份子、跨国企业、GDB、FBI、黑手、山口组,你永远想不到的人物或组合,他们的职位从一国总统到黑社会菁英都有。」
我愈听愈心惊,因为这完全是超出我所认知的范围,如果她说的属实,那被这种超级黑社会盯上追杀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玩。而以寒竹冷酷的个,又不像是会编个假故事寻我开心才对。
「你后来怎么知道他们是审判长的人?」我问道。
寒竹从怀里拿出一包布囊丢给我,示意我打开来看,我接过来拉开袋口,里面竟是块血渍未干的带人皮,皮上刺了一个蓝
星形图案,星形内还有相当复杂
细的花纹。
「这是!」我有点作呕问道。
「姓晋的手臂刺了这个,代表审判长的标志。」她轻描淡写的说。真无法想像这么美的一个女孩,竟会把一块生鲜人皮带在身上。
我实在无法把这玩意拿在手上太久,赶忙又还给了她。
「对了!姓晋的到底要你出什么东西,我记得他说密光石什么的?」
寒竹闻言脸微变,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你还是别问这些吧,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好吧!不问就不问!」我摊摊手,有点赌气的说:「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走?」说实话我也想早点跟她回去把事情了结,总不能再把青耗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的生命已经落后别人太多了!
「你那么急着要走,无非是想早点摆我吧?」她突然问道,瞬间我觉得她冷静美丽的双目,好似有些落寞和复杂的情愫。
但我没想太多,只觉她是担心她二师兄的病情,为了让她心情好点,我施展油腔滑嘴的本事回道:「也不是,跟你这么美的女人一起冒险,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只不过你要救人,我要回家,还是得把正事办好优先。」
她听了心情显然没什么好转,只是幽然一笑,然后淡淡的说:「是该走了,我们收拾好就出发。」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此刻的她很柔弱,像普通女孩一样很需要人疼,我第二次有股冲动想当那个人将她拥入怀中,当然这只是幻想,我还是忍住了。
离开栖身的,我们又踏上未完的路程,姓晋的挂了,我想暂时不会再有人找碴,应可顺利到达香格里拉才是。
我们昼行夜伏,到第三天中午,据寒竹说离目的已不远,后天就能到达,不过海拔已经愈来愈高,地上出现积雪,顺着山势而下的强风呼呼吹来。我们走到一处高点,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雪原,那都是未来一天半我们要走过的地方。
到了这里,寒竹却愈走愈慢,好像有什么心事困扰着她,最后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我,我疑惑的望着她,她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还是别跟我回香格里拉吧!」她神有些黯然的说。
「为什么?那你怎么救你师兄?我体内的那个制血剂又怎么办?」
「其实。」她刚说两个字,远方传来了一道悠长宏亮的啸声,她脸变得很差,叹道:「来了,来不及了……」我搞不清楚她自言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看到遥远的雪地上有四点黑影迅速朝我们移动,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等到近一些,我才看清楚是有人策马朝我们驰来,寒竹突然严肃的对我说:「等一下我有事和他们谈,你先在一旁等着?」
她十分慎重,我报以一笑道:「反正我的命掌握在你手里,全给你了。」看寒竹的神情,来的这四个人应该是友非敌,极可能就是她的同伴,奇怪是她一点都没高兴的样子。
不久那四组人马已来到我们面前,果然其中一名是那天和寒竹一起在饭店外掳走我的男人,我猜应就是她口中的大师兄,藏虎也在其中,他竟然没被丹察杀死?我倒很讶异!不过脸上手上还
着纱布,想必也受了伤,剩下两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女我就没见过了。
「寒竹,你没事太好了!」藏虎高兴的说。
「是啊!寒姊姊,你不知我们多担心你,尤其是二师兄,要不是大家阻止,他带着毒伤也想出来找你,坛主他也……」那名年轻美女叽哩瓜啦说没停,她看上去年纪还很小,顶多十六、七岁,两枚眼睛大大的,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后来他们的大师兄制止她继续聒噪,她才不甘愿的闭嘴。
「寒竹,我们来晚了,还好丹察没对你怎样,那可恶的叛徒!骗你们走险路想补杀你们,本来我收到情报,赶到基尔镇去救你,没想到丹察已经被人杀了,最后我只找到藏虎,本来要继续找你,怎知组织有急事召我回去,我只好带藏虎先走,谢天谢地你平安的回来,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向二师弟和坛主待。」那大师兄如释重负说道。
「谢谢你们,师弟的伤还好吗?」寒竹淡淡一笑问道。
「我没事,那些狗东西把我丢下山崖,幸好我被树枝勾住,只受点皮伤不算什么?」
藏虎听到寒竹关心他,高兴的巴不得身上多几处伤。
「这家伙还安份吧?我还有笔帐没跟他算呢!」藏虎注意到我,立刻十指互扣、骨节发出喀啦!的响声,摆出一付要我好看的熊样朝我走来。
「师弟,不准你动他!」寒竹把
藏虎挡在我面前。
藏龙愣了一愣,接着双目燃烧起怒火愤道:「这小子当天在山下偷袭过我!我是为大局着想暂且饶过他!现在已经安全了!最少让我废他一条胳臂出气!」
「总之我不准你碰他,除非你打赢我。」寒竹冷冷说道。藏虎气得脖子涨红,又不敢向寒竹大声,我则在寒竹后面,装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更
得
藏虎眼神快把我吃了。他们的大师兄见气氛紧张,急忙将
藏虎拉到一旁,低声跟他说了一些话,
藏虎这才狠狠哼了一声!甩头独自走开。
「提师兄,我有话跟你们说。」寒竹离开我走向她的同伴,五个人在距我十公尺外地方低声谈,我没仔细去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们既然不想让我听到,耳朵拉得再长也是枉然!反正我想得很开,寒竹要是出卖我,我也就认了。
不久他们秘密会谈完毕,寒竹的大师兄带着笑容走向我,一开口便说:「黎先生,多亏你仗义相救寒竹,还冒死跟她回来救我二师弟,在下提青龙,是他们的师兄,在这里代表香格里拉向你致谢!先前有不敬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那里,只要那位少侠能对我手下留情,我就很
了。」我半挖苦的说道。
藏虎远远听到我的话气得直瞪我。提青龙忙缓颊道:「黎先生请放心,我那位师弟只是对你有些误会,我会好好约束他的。」
「我们快回去吧!早点解了二师兄的毒,寒姐姐也可以安心,不会像前阵子每天为他烦恼憔悴。」那小师妹调皮的说,寒竹淡淡一笑,走到原是小师妹的座骑旁一跃而上,用马鞭指着我向她的小师妹道:「我和他骑乌云,你和师弟一起。」
「寒竹!你要和这家伙一起骑……我有没有听错!」藏虎怪叫起来,眼神充
妒火和忿怒。
「是啊!寒姐姐,人家和你一起骑乌云好吗!」小师妹也嘟着嘴抗议。
「好了!你们别闹寒竹,她想跟谁骑就跟谁骑,这有什么好吵的!没有更重要的事吗!」提青龙沉声喝道。藏虎和那小师妹一个脸
铁青、一个赌着气,不过还是乖乖坐上同一匹马。
「喂!可以我来骑吗?老实说……我以前也喜
骑马的。」我放低声音问寒竹,她冷漠的回道:「这是香格里拉的灵驹,只有我们的人才能让它听话,你还是乖乖上来吧。」
我叹口气跨上马背,正在想手要抓那里,寒竹倒是很大方的说:「抱紧我,待会速度会很快,跌下去可救不了你。」
既是这样我也不客气了,双臂环住她苗条的柳,才坐稳寒竹就两腿一蹬,口中娇喝,我们骑的乌云人立而起发出了嘶鸣,前蹄一落地立刻如疾风般往前飞驰,四周的景物一眨眼就消失,我真的只能紧紧的抱住寒竹,整个人贴着她,淡淡的体香让我陶醉,她的
身可真是纤盈可握、
觉却又充
了活力和弹
,害我一路上心猿意马。
在雪地里驰骋快三个钟头,我和寒竹在领其它人前面,马儿的速度丝毫未减弱,强烈的冷风让人有点睁不开眼,突然前方百公尺出现一道断崖,再过去就没路了,但这匹笨马仍没命的往前飞奔,我以为寒竹骑到睡着了,急忙在她耳边大喊:「喂!前面没路了!快转向!」
怎知她理都不理,口中还发出娇斥、脚踢马腹!顿时乌云更加速地往断崖冲去!
我发出惨叫,两条胳臂几乎要把寒竹的细勒断,眼看马的前蹄已经踏出悬崖,下方是万丈深渊,我的惨叫也升到最高点!突然眼前景
一变,又成了平坦千里的雪原,我们刚刚好像穿越一面虚体的电影屏幕,什么断崖?原来是不存在的!
我张大嘴任由冰风直贯,好几秒都说不出话!「这……这……怎么回事……是我有问题吗……」我痴呆的说。
「你没问题,这是雪地里的海市蜃楼,香格里拉几千年来都靠它隐藏真实位置,前面还好几个呢!」寒竹大声回答我的疑问。
要不是有这段奇遇,我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想不到地球上有这种事!真不知道这样是比一般人幸运还是不幸?
我呆呆想着时,寒竹又说话:「不过你刚刚的惨叫真彩,你以前不会是女子啦啦队吧?」
原来她是故意消遣我玩!「可恶!看我怎么修理你!」我双手不老实的在她柳腹上挠,她娇躯猛烈一震咯咯的笑出来,「哈……住……住手……喂……别
来……」原来她的
这么
,我玩起来竟忘了她是谁,一边挠她的
、嘴巴还靠近她耳边吹
,这一来她更受不了,粉颈拼命歪向一边,几乎要
不过气。
「住……住手……」她阻止不了我,只好猛拉紧疆绳,马儿四蹄一定,我差点飞了出去。这一清醒过来才想糟了,我怎么对她手
脚,等一下肯定有我好看。
「喂……对不起啦!我跟你闹着玩,你不会杀了我吧?」我紧张的问。
寒竹侧边的脸还红红的,低着头一直气,弯长的睫
微微颤动,让我看了又忍不住心
,但说什么我也不敢再造次。
这时原在我们后方的提青龙、藏虎等人也已追上来了,他们见状陆续停下马,提青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吗?」寒竹赶忙抬起头摇了摇:「没事,我调整一下马鞍。」
「是吗?我看你脸好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这家伙不老实,对你。」藏虎一脸狐疑的打量寒竹和我。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先走!我好就会追上!」寒竹语气一冷,其它人不敢再多说,只好再策马先行,寒竹和我留在原地,我想她一定不会给我好过,没想到她只是低声说:「别再这样了,从马上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坐稳!我们要上路了。」我不敢置信的喔了一声,安份的环住她的
,继续朝前目的赶路。
后来的路途上我们又经过三处幻景,分别有深潭、绝璧、冰,但都和刚刚的断崖一样,只要一通过就恢复成一望无际的雪地。
在西方月亮将现未现时,我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寺庙前?如果它不是个幻象,肯定是我所见过最大的建筑,我从没到过这里,对这座建筑却不是完全陌生,因为它和我在图片上所看过,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宗教建筑之一西藏佛教圣殿布达拉主体十分相似,只不过它比达拉
大了好几倍。
寺庙前方也有一道深逾万丈、宽百余公尺的深崖,崖下云雾缭绕,不知已有多高?我刚想这应该也是海市蜃楼之一,怎知他们一群人都已停下马来。
「该不会已经到了吧?布达拉……不应在拉萨吗?」我讶异的问寒竹?
「哼!它比我们晚多了,也小多了?」寒竹回道。
「晚多?小多?」我一头雾水。
「早在布达拉造成的几千年前,香格里拉苏
寺就已经存在,而且香格里拉苏
寺的规模是它的几倍大。」
「你别开玩笑了,布达拉一千多年前就造好,你说它还更早几千年,如果是的话,早就轰动全世界了,怎会我才第一次听过?」
寒竹白了我一眼没回答,好像说信不信由你,其实我也问不下去,眼前一切有让我无法怀疑的神秘力量,即使她说香格里拉苏寺是外星人的据点我都可能会相信。
「我们要过去那头吗?」我改问道。寒竹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好奇的,是我们要怎么越过这条万丈深渊到达对面去,在断崖前有四座看起来历史相当悠久,但十分牢固的木篮,木篮上方的提把是条衫木,提把上还吊着一整条宰杀过的肥羊。
寒竹驱马直接走进木篮,它的空间大小刚好容纳马匹站立,我看其它马匹也都分别进了另三只木篮,接着他们纷纷解下吊在上面的肥羊,寒竹一手拎着羊,一手纤指放进间,发出一段嘹亮悠长的哨音,哨音盘旋而上,近处消失、远处又出现,好像已经传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其它三匹马上的人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发出同样的哨音,在凄冷的月
中,有股诡秘的气氛在酝酿。
这样又等了几秒仍没动静,我真的耐不住子开口要问,却忽然有股强劲气
从天罩下,
得马儿都有点站立不稳,我猛抬头竟然见到一头巨大无比的秃鹰正朝我们而来,当场又惊叫出声,寒竹却见怪不怪,一把将肥羊抛上半空中,秃鹰
准的将猎物叼住,接着宛如树干
的爪子抓起我们的木篮,呼呼的振翅将我们带上天空。
「你们老喜搞这些吓人的把戏吗?」我逆着风朝寒竹喊道。「这是几千年来,我们组织进出的方式,外人才不容易进入!」她大声回答我。我往下望是云雾飘渺的峡谷,要是掉下去可能连骨灰都找不到,还好那头巨鹰飞翔得很平稳,没有丝毫倾斜或颠簸,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平安降落在苏
寺前的空地。
秃鹰完成任务后,振振翅膀飞到附近一块山岩上,开始享用肥羊。接着提清龙、藏虎和小师妹也分别由三头巨鹰运送过来,我的视线一直离不开这些异常巨大的猛禽,世上竟有如此生物,看来香格里拉苏
寺果真是超神秘的地方。
众人下马后,提青龙带头走向寺前的石阶,我抬头一看差点腿没软掉,每层石阶最少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全部石阶加起来更不知有多高,站在下面往上望去,本看不见主建物,要到上面得带全套的攀岩工具。
我正在想如果要爬上去恐怕只剩半条命时,提青龙已伸出他蒲扇般的巨掌,印在石阶面上一处异常光滑的区域了,那片完全看不出有的阶面,竟然往后陷入、再朝两边分开,里头出现一条三公尺宽的通道,原来这里有入口,我暗暗松了口气。
走进通道,四面都是雕凿出来的岩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点油的壁灯,很像古代城堡内部。走了大约五分钟,我们来到地道尽头,前方又是一片石壁,糙的壁面上也有一小片面积光滑的区域,提清龙伸手在那片光滑的岩壁上点了几下,倒像在按什么密码,只是我一点都看不出有东西能让他按。
那片岩壁在他手指点完后,又整面往后陷再分开,眼前出现宽广的大厅,大厅的四面是光亮的石墙,中心有九把厚实的椅座排列成整齐的ㄇ字型,其它便空无一物,整体显得单调而冰冷,座椅的材质有点像金属,体积比寻常座椅大的很多,而且椅背出奇的高,尤其最前面中间的那把,椅背少说也有三公尺,虽然它外型简单,但让人觉有十足的份量和权威,一眼就知道是首席位置。
我们几人在坚硬的地面行走,发出啪咑!啪咑!清脆的鞋步声,我一边走,一边总觉得这空的地方不只我们六人,好像有很多只眼睛在我的身后盯着,心里十分别扭!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扫过刚走的地方,骇人的是左右两旁好像真有人站在那里!我蓦然回头,原先一路走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竟站
一排一排肌
纠结的壮汉,他们全赤
着上身,手持各式古怪兵器。
「寒竹!他们!」我瞠目结舌拉住寒竹,她知道我又被吓到一次,笑着说:「这是移形幻场,我们现在在组织的中心,这些师兄是看守苏寺的黑天金刚,你刚刚进来看不到他们,是因为有
密的光线折
,只要你回头再看,就可以发现他们一直都存在。」
我还想再问时,一个男人声音从近处传来:「小竹,你回来了。」那声音厚实而温沉,有股让人到无法抗拒的威严,我很自然猜想这声音的主人必是他们的师父。
果然寒竹叫了声:「师父!」独自朝前走去。我在想是不是见鬼了,前面跟本空无一物!连唯一的那些座椅都没半只人影。
结果我可能真的是见到鬼,寒竹一走向前没几步,我见到最前面的那把座椅上,隐隐出现一个人形,四周景物也在变化,没多久刚刚不存在这空间里的东西全都出现了,除了整齐排列、十分壮观的黑天金刚外。
原先单调的石墙面变成华丽的鎏金画壁,排成ㄇ字形的九把金属椅也变成古古香的木倚,而坐正中间椅子上的,是一名两鬓灰白的中年男人,年龄说不上来,可能五十几或更老些,其实他长得很英俊,如果年轻二、三十岁绝对可以去当偶像歌星或演员。
寒竹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男人怜的伸手抚着寒竹肩头,态度好似父亲对待女儿:「你瘦了,这一趟是不是吃很多苦?」。
「没有,我一切都很好。」寒竹柔声回答。
「为了霆儿的病,差点让你万劫不复,他欠你太多了。」寒竹的师父叹口气道。
「这本来就是我该作的,对了!雷师兄他还好吧?」
「很好,左常青的医术还不错,他的毒暂时制住了,你把血清带回来了是吗?」那中年男人锐利的目光移向我。
我对这种觉很不舒服,毕竟我是活生生人,不喜
被当成某种东西看待。寒竹大概知道我的
受,忙说:「师父,这位黎先生在危急时救过我的命,还一路冒险跟我回来帮雷师兄解毒,所以我想或许……应该以待客之道礼遇。」寒竹看起来有点紧张。
那男人静静听她说完,他深沉的眼神彷佛能看穿人心最深处,寒竹在他注视下显得更为不安,这是我第一次看白雪死神也有害怕的时候。
半晌,他才开口:「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大局为重,希望你没忘记组织的规矩是不能变的。」
「是!小竹一定不会忘记。」寒竹松了口气回道。
「这就好,去看看霆儿吧,他每天都念着你。」
「谢谢师父。」寒竹走回来,向她师妹道:「小鹰,你帮黎先生安排住的房间,我先去看雷师兄。」
「知道啦!你放心去找雷师兄,待久一点也没关系,等会儿我帮你们送饭过去。」那小师妹笑嘻嘻的道,寒竹瞪了她一眼,再转头看我言又止,我朝她微微一笑,意思是我没关系,她尽管忙她的。
「黎先生,这边请吧!」寒竹的师妹比了请的手势,我正要跟她走,突然听见有人叫小竹,这次并非她的师父,我顺声音望去,见到一名玉树临风、面如玉冠、剑眉星目、长发飘逸,活是偶像漫画男主角的年轻人。
「师兄!你怎么出来了?」寒竹奔向他,言语中充关切之情。
「我知道你回来,就想马上见你,那里还待得住房间?」那年轻人抓起寒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说。
我不用想就知道那人便是寒竹朝思暮想的雷霆,他们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璧人,我先前说香格里拉的坛主若年轻二三十岁,必定可风靡全球少女,而现下和寒竹站在一起的雷霆,就像是年轻三十岁的坛主,他的俊逸和寒竹的美,让人由衷觉得不属于尘世。
而是天界才有,我想不论是谁来看,都会觉得寒竹身边就应该有这么一位出众的男人,也只有他才能匹配寒竹的绝容貌。只是不知怎么,我心中竟有股失落
。
「走吧,我们去里面聊。」雷霆牵着寒竹的手,走往另一边通道。
「黎先生!」我陡然回过神,原来寒竹的师妹在催促,我忙跟上去,她领着我走另一条信道,这里的信道和我刚进来的地方相似,四面是糙的岩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壁灯,我一边走一边张望,想查看这地方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我叫虹鹰,你叫什么名字?」寒竹的师妹突然转过来跟我说话。
「喔……我吗?」我没头没脑的回答,马上觉得自己很蠢,当然是问我,不然这里还有谁?因此赶忙接着说:「我叫黎书侠。」
「嗯……黎书侠,听起来很有正义,不过我听
师兄说,你犯过一些罪,是不是真的?」她好奇的看着我。
我暗骂藏虎这家伙真是我的死对头,巴不得把我的丑事宣扬给全世界人知道!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刚出狱而已。」我坦然答道。
「我看你不像那种人啊?」她天真的看着我说,我发觉这美丽的小姑娘一点心机都没有,又和寒竹冷漠的格不同,但会不会杀起人也不手软?
「那种人?」我故意逗她问道。
「会欺负女生的那种。」她认真的回答。
「是不是会欺负女生,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的,你还年轻……」我依老卖老的说,怎知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哈!你以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才说你不像会欺负女生的人吗?真是厚脸皮!」
我愣了一下,脸不热起来,没想到反而被这小妞消遣一顿。
「哼!那你又是怎么看?觉得我不是那种人?」
「如果你是,寒姐姐不会对你那么好。」
「寒竹?」我认真回想,后来这些天的相处,她对我是还不错,而且救过我一命,但她最终目的也只是想我活下来,跟她回来救她的心上人,等到雷霆的病毒解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管我?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孤独的觉,其实这五年来我没一刻是不孤独的,反而是这些天跟寒竹相处让我暂忘了这种
觉,但她毕竟是别人的,我想我连和雷霆站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吧。
「她对我很普通啊!没你说的那么好吧?」我故意这么回答。
「什么普通?」虹鹰夸张的叫道:「你知道寒姐姐除了和雷师兄牵手外,从不让别的男人碰到身体,今天我们听到她要跟你同骑乌云,每个人都以为听错了呢!」
「是吗?你的寒姐姐是不是对男人过?」我一脸怀疑的说。但想起
藏虎当时
烈的反应,也对虹鹰的话有几分相信。
「才不是呢!她对雷师兄就不会!对了!你说,他们两人是不是很相配?」虹鹰兴冲冲的问我。我在想这甘你什么事?替别人高兴成这德,不过嘴里还是敷衍的说:「是啊,是很相配。」这时我倒想起一个问题,问虹鹰道:「你的雷师兄,是不是你们师父的儿子?」
她眨了眨眼,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寒姐姐告诉你的吗?」
「没有,我自己算出来的。」我故作神秘的回答。
「骗人!」她不屑的偏向一边,过没半秒又突然转过头对我说:「你真的会算命?等一下帮我算好吗?」
我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回答,还好目的地好像到了,虹鹰手贴在岩壁上,没多久那面岩壁也往后陷再分开,出现一间有和桌椅,看起来简单,却是这些
子来我见过最舒适的住处。
「好啦!你睡这里,等一下有人会送晚饭给你,我晚一点再来,你说过要帮我算命。」我没答应过她,正想反驳,突然又改变主意,这里这么神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她来正好可以问些事。
她后脚一离开,门马上合起来,我本来不及叫住她,问清楚这门要如何打开,不过很快我便知道他们没打算让我自由的进出房间,门旁边有一块平滑的岩面,我看过他们把手贴在上面,或按一些密码门便会自动开,但我的手贴上去
本起不了作用,更看不出这片岩面到底有什么地方能按密码,只好气呼呼的往
上一躺,等有人来再好好发
心中不
。
躺了一会儿,我开始有点无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接近前,空气中飘来一缕淡香。
「谁?」我警觉的醒来坐起身,嘴却和两片柔软的东西撞在一起。
意
「啊……」被我撞到的人轻叫一声,倏然往后退,我定神一看竟是寒竹。
「你……」她捂着嘴,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住我。
我才知道刚刚碰到的竟是她香,当场急得支支唔唔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前面,决不是故意要占便宜……」
「算了!」她手放下来,脸有些红的说,我看得出她并不发怒,心里才松口气。只是她刚刚未免也靠我太近了,才让我一坐起来就撞到她的。
「对了,你不是在陪你的雷师兄吗?」我突然想起问道。
寒竹恢复了她一贯冰冷的神,说:「他需要多休息,我顺路经过送吃的给你。」
「喔,谢谢!」我看见桌上有热腾腾的白饭和三菜一汤,一连十几天都是吃干粮,现在闻到热菜的香味,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寒竹听到我肚子的叫声,忍不住笑出来,我呆呆的看着她。
「你看什么?」她收回笑容问道。
「你笑的样子真好看。」我由衷的说。
她闻言又嫣然一笑,只不过这次有些羞赧:「傻瓜,快吃饭吧!」
我又想起虹鹰说的话,寒竹对我真的还不差,世上有这种待遇的男人,我可能是独二无三,不过我没想太多,毕竟她和我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寒竹站在一旁,我拿起筷子吃饭觉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随便找话题:「对了,你吃了没?」
「嗯!」她点了点头,走到边坐下,既然她没离开的意思,我也不管了,先填
肚子再说。
「你的师兄……我是说雷霆,跟你很登对。」我一边夹起菜一边说。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她认真的问。
我有些意外的转过去看她:「是啊,你们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一对,天上的神仙眷侣也不会比你们好看。」
她没回话,怔怔的看着我,好像心事怀的样子,我想她或许担心雷霆体内病毒能不能解。
「你放心吧,你二师兄不会有事的。」我安说。
「谢谢!」她角勉强牵动一下回道。
「对了!什么时候要我的骨髓?」
「你那么喜被
骨髓吗?」提到这个问题,她的脸
突然沉下来,我真
不懂这冰山美人的心理,明明前一秒钟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下起雪。
「也不是啊……不过我总要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完成答应你的承诺之后,我也该回正常世界过自己的生活,你知道我已经在监狱里费了五年……」
「好吧!你想走便走!我本不需要你!」她突然站起来转身恼怒的说。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随便又叫我回去,你当我是鸽子吗?」
寒竹背着我:「哧!」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笑?」我不的问。
「你如果是鸽子,一定不是什么聪明的鸽子。」她竟还嘲笑我,我索装作生气道:「本来就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说好听一点是客人,其实和鸽子被关在鸽笼有什么两样?」
「我们组织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出,所以委屈你待在房里,其实我……我也知道对不起你,但是!」寒竹突然又变得黯然,心中有事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我隐约到会不会和我未来的命运有关,然而我却不愿去多想,反正自己在她面前曾大发豪语说过,为了救雷霆,即使要我牺牲生命都可以,果真为此没命我也只能认了,不然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又能逃那去?
「算了!让我自由进出,我也不知道能去那?不如你来陪我就行了。」我随口逗她,要是一个礼拜前,我绝对不敢和她开这种轻薄的玩笑,这些天她脾气变好很多,我才敢偶尔在她面前小小放肆。
「真的吗?你希望我陪你?」她突然回头望着我,被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一看,我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假的!你不用理我说话,好好照顾你未婚夫就是了。」
寒竹沉默下来、脸不是很好看,我以为刚刚又冒犯到她,也不知道如何收尾,气氛变得有点闷。
还好门在这时打开,原来是虹鹰来找我,她们师姐妹一照面,彼此都愣了一下。
「寒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刚刚雷师兄还问你去那儿呢?」虹鹰讶异的说。
「我是来告诉黎先生明天要骨髓的事,对了?你来作什么?」寒竹反问。我心想你这寒竹那时会睁眼说瞎话?你
本连提都没提。
「我……我啊?」虹鹰一付作贼心虚的模样。
「当然是你啊!这里还有谁刚进来?」寒竹盯着她问。
「黎大哥……说他会算命,我想说没事嘛……就想来给他算算啰!」虹鹰边说边偷瞧寒竹的脸,好像怕捱骂。
「黎大哥……哼!你们倒是得很快?别说我没警告你,他是强
未成年少女的强
犯,太信任这种人到时吃亏没人救得了你!」寒竹冷冷说完,头也不回的按开门走出去。
「你惹她生气了吗?」虹鹰吐了吐舌头问道。
「我?哼!她本来就很讨厌强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对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没好气的回答。
「是嘛?总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她斜斜的打量着我,一脸怀疑的样子。
「那里怪?」我反问道。
「她还亲自送饭给你,寒姐姐从来没对雷师兄以外的男人那么好过。」
「哈!我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跟她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救你的雷师兄,她对我好本来就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奇怪?」
「唉呀!你不知道寒姐姐的个,说你也不会懂啦!」虹鹰皱着眉说,好像有什么事让她想不通,不过马上又恢复小女生的本
,
着我道:「算了!不想了!帮我算命吧!」
反正我也无聊,就认真的帮她算起来,从面相、手相、八字到星座,滔滔不绝地说了将近一个多钟头,这种年龄的女生最喜算命,我少不经事时为了追马子,每种命书都涉猎过,因此胡言
诌难不倒我,我还专挑好听的、有趣的说给她听,这小妮子动不动就咯咯咯的笑不停,看来她在这种地方一定过得很无聊,不然不会对我的口才这么捧场。
我看她已经和我很热络,才开始向她打听有关香格里拉和苏寺的事。
「我们现下在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苏寺里面?」
「嗯……应该是,又不全是。」她虚虚实实的回答,我以为她故意耍我,心中
到有些不快。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
「不……不是这样,我们是在苏寺神殿下面,可以算是它的一部份,但并不是在主体里面!」虹鹰着急的向我解释。
「那神殿主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没进去过。」她摇着头道,她的说法和寒竹一样,一千多年来还没人到过寺里面。
不过我还是故意问:「你没进去过?你一直住在苏寺下面,怎可能从没进过神殿?」虹鹰怕我又不相信,忙接着说:「是真的,不止我没进去过,我的师兄、寒姐姐甚至坛主也没进去过!听说已经一千多年没人进去过了!」
「难道你们都不会想进神殿看看吗?它就在你们上面,竟然从没人去过,岂不是很怪?」
「没办法的,不是我们不想进去,而是进不去!据说每隔数百到千年,才有一次进寺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有机会?」
「据说是煜佛慧星降临时,神殿的门才能打开,还要有密光石为钥。」一听到密光石,我坐直起来,惹得虹鹰怪异的打量我。
我赶忙伸伸懒道:「坐的
好酸。没事!你继续说啊!」
「还要说什么?我懂的也不多,不过曾听坛主和雷师兄在谈这件事,记得坛主说……苏寺里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强大力量,但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也就是说目前世界上并没人知道那个秘密。」
我愈听愈玄,若是没见过这座惊人的寺庙,我一定以为在听神话,但现在却不由得有几分相信,毕竟这么伟大的建筑,世上竟没人知道,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现在没有,那以前呢?我是说苏寺存在已经几千年或更久了,一定有人曾进去过吧?」
「听说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是个西藏的国王,他的子还是另一国的公主,不过后来这个国王并没有统治全世界,原因是怎样只有天晓得。」
「国王……公主……」我心中立刻有了一点概念,将她的故事和苏寺的外貌联想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浮现一千三百多年前,中土有位公主,从盛极一时的王朝下嫁给西边小国的国王,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文成公主和蕃。
蕃指的是吐蕃,也就是现今的西藏所在,那位吐蕃王也是西藏有史来最有名的国王松赞干布,布达拉就是他在位时建造的,苏
寺和布达拉
轮廓十分雷似,我想虹鹰说的应是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无疑。
「喂!这可是秘密喔!你千万别在我坛主和师兄们面前提起,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惨了!」虹鹰紧张的看着我说。
「放心,我会保密的,对!那个什么佛……的慧星,是不是又快降临了?」我心想审判长的人会一路追补寒竹,必定也知道这些秘密,而且在苏寺即将开启之前他们抢夺密光石才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寒姐姐告诉你的对吧?」虹鹰说。
「她没说,我也是猜的,因为一路上有人追杀我们,要的便是那颗石头。不过说也奇怪,密光石那么重要,寒竹总不可能带在身上去出任务吧?他们怎么会一路盯着我们呢?」我有点想不通的道。
「不知道,不过香格里拉几千年来没有外人知道过它的位置,即使有也没办法再出去,寒姐姐又深受坛主信赖,在香格里拉的地位很高,他们或许是想抓到她再利用她来拿密光石吧!」虹鹰勉强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却从她话中想到另一个问题,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要是如她所说这里进来就出不去,那我岂不是再也回不了家?
「不过你是寒姐姐带回来的客人,师父也答应要以礼相待,你是不会有事的啦!放心好了!」虹鹰也想到她刚刚话中有话,忙安抚我道。
「说实话,如果你们不放我走,我也是莫可耐何?在这里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故作悲观的说。
「不会啦……不过我看来看去,恐怕只有一个人不太舍得你走。」她鬼灵似的说。
「那一个人?」我问道。
「还那一个人勒!当然是寒竹啊!」虹鹰学我的语调说。
「哈!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她干嘛舍不得我走?」我哑然失笑道。
「我从小和她相处,了解她比你多太多了!她对你的好,有时已经比对二师兄还超过,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她不服气的说。
我并不是没到寒竹对我有些特别,这段期间我们两人经历许多危难,多少产生了一些患难之情,但那到底只是在特殊环境下互相依赖的情
,若说她会喜
我这个落魄的人,我可是连作梦都不敢想,对现在的我而言,别说寒竹这么遥不可及的绝
美女,就算普通的女人在我面前,我都会觉得自卑,那有勇气去想喜不喜
的问题!
「你想太多了,她宁死也要回来救你的雷师兄,那份坚定的情我看了都会
动,而且就如你说的,他们确实是很相配,全世界很难找出比他们更完美的一对。至于我,她能不讨厌我就不错了,不可能对我有什么
觉,我也不敢胡思
想。」虽然我一直拿虹鹰当小妹妹,但这些话确实是肺腑之言。
「你……在什么情况下犯了罪?」虹鹰又另辟话题问道,一边还贼贼的打量我眼神,深怕我不高兴。我笑了笑回答:「这是限制级的,不能告诉你。」
「什么叫限制级?」她不服气的问道,我想这小美女自幼生活在与世隔绝的高山雪域,一些文明社会的事大概不太清楚,只好尽量向她解释。
「所谓限制级,就是年纪太小不能看,也不能听的事。」
「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不就是嘛!你犯的罪就是强迫别人跟你
!这有什么好神秘兮兮的!」她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好我嘴里没东西,不然肯定出来!这种事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更让我全身如万蚁爬行,羞愧得不知如何回应,过了快十秒,我才叹口气说:「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问?我真的累了,你回去吧!」
「你生气了?」虹鹰一脸悔意,小声的问道。
「没有!你说的没错,我作得就是那种事,只是时间已经不早,我要休息,你也该回去休息,否则被误会就不好。」我耐心快用尽的说。
「还说没生气!你第二次赶我走了!」她委屈叫道,遇上这种人
,我还真是哭笑不得,正想跟她说明白,她却扑进我怀里,我吓得一时手足无措,想把她推走,她却抱得愈紧。
「你这是作什么……别再害我了!快放手!」
「你说你配不上寒竹,那我没她那么美,也没有雷师兄那么好的男人陪,你可以喜我吧?」虹鹰丝毫不腼腆的说,我真不知道这样的
遇是福还是祸,这小妮子正值年华,可能对情事好奇,因为和我聊天聊得高兴,我又逗她开心,就想找我试试,但我怎么也不能犯这种错,不然天晓得又会出什么事!
「你别傻了!我不会喜你的!再不放手要生气了!」我板起脸严厉的说。
「我不要!我要……你和我接吻……」她果真闭上眼睛将香嘟过来。
「开什么玩笑!」我忙用手挡住。
人在走霉运时,真的什么烂事都可能发生,即使前一秒是桃花,下一秒都可能变成凶灾,好像老天爷要倾全世界力量和你作对一样,很不幸,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虹鹰和我在上纠
不清时,房间门突然开了!一道人影伴随如雷暴喝疾
而来!
「贼!你敢在香格里拉
来?」
我想这下完了,来不及用手挡住来人的攻击,口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撞上,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碰到墙壁,等到能反应时,除了浑身骨骸都快散裂的疼痛外,喉头也涌起甜意,开口就
出鲜血。
我忍着痛刚爬起来一点,就觉得天旋地转又趴了下去,勉强睁眼看到雷霆站在面前,寒竹则在门口,她脸惨白,眼神
织着气恨和关切。
「你……你怎么打他!」虹鹰吓呆了,过了几秒眼泪才洴出来,气急败坏的朝雷霆大叫。
「这种贼死有余辜!你让开!」雷霆冷冷的说。
虹鹰忙挡在我前面,急着为我辩解:「不……不是这样……我自己要黎大哥亲我……但他不愿意……正要把我推开……你们就来……真的不关他的事……」
「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雷霆依旧冷傲的说。
「你要打就打!打死我最好!」虹鹰委屈的叫道。
这时寒竹也走到雷霆身后,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们两人竟变成赵俊杰和嫣嫣的面孔,顿时心里更觉得了无生趣。
「咳……你……让开……吧……反正我也活得那么累……咳……死……也没什么……不好。」我边咳血边向虹鹰说。
「不啊!不关你的事!你不能死!寒姐姐……你说说话啊!告诉雷师兄,黎大哥不是那种人,你应该最清楚是不是?求求你告诉雷师兄!」虹鹰见求雷霆没用,只好转向寒竹救命。
寒竹闻言并没说任何话,不过脸更加难看,虹鹰仍想开口,雷霆劲指一出点了她颈侧,她立刻晕了过去。
「师兄!什么事?」藏虎也赶来。「这个人渣想侵犯虹鹰,还好我们刚好看到。」雷霆说道。
「可恶!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藏虎提起掌就要过来,我闭上眼等死,这时提青龙也出现,他拦住了
藏虎道:「
师弟且慢,等
出这家伙的骨髓再料理他,反正我们迟早要杀他,不要贪急而误了二师弟的身体。」
我终于知道,原来寒竹还是出卖了我,她说医好雷霆后会让我平安离去,其实等雷霆的病毒一解,就是我大限之。
「好吧!明天治好雷师兄后,我就了结这狗东西,让他受尽折磨死去。」藏虎边说边走来,突然提腿往我膝部踹下,我惨叫一声,听到骨头
裂还有寒竹叫住手,就这样痛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经被送到一间是医疗仪器的房间,这里除了各种先进的医用设备外,还有一面写
各味中药名称,十分巨大的厨柜,药材和化学药剂的味道中西合壁,混杂在空气中显得有些刺鼻,我人则趴在手术
上、四肢和身体都被宽带固定住,除了腿很痛外,背脊也隐隐发疼。
若是没猜错,在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已走我的骨髓。眼前有个
头白发、医师装束的男人背对着我,双手正忙碌
作着大型仪器,视线则紧盯住旁边的电脑萤幕。
没多久,我听见他兴奋的自语道:「完成了!分析系数总算恢复正常!」。
这时房间的门嚓一声打开,提青龙、藏虎和寒竹陆续进来。
「左先生,血清有没有效?」提青龙开口就问。那白发男人应就是一直为雷霆治疗毒伤的左常青。
「好消息,我刚为雷公子的血作过分析,现在完全没有病毒存在,已经百分之百复原了。」左常青笑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师妹,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提青龙高兴的说。
寒竹报以一笑,不过神有些勉强。她看向我这边,我木然和她四目相接,她眼神又转到别处。
「现在该来处理这人渣了吧!」藏虎走向我。
「等一下!」寒竹又挡住他,藏虎气呼呼的说:「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吗?别忘了任何外人都不能活着走出香格里拉!」
「我没忘!但人是我带回来,要杀他也轮不到别人,我亲自动手!」她冷冷的说。
藏虎吼道:「这人渣是我的!说好事后要留给我解决,为什么又变卦?」
「我不记得答应过你,总之人是我带来,杀他也是由我动手,这是组织的惯例!」寒竹不为所动道。
「师弟,你踩断他一条腿,说来也算报过仇,寒竹说得没错,人是谁带来就由谁执刑,你还是退下吧。」提青龙在一旁排解。
藏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盯着我,他对寒竹一向不敢拂逆,要不是真的很恨我,也不会和她在这里争执不休了。
「算你好狗运,要是让我动手,你少说三个小时才会断气,现在由寒竹了结你狗命,你痛快多了!」藏虎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启门离去。
提青龙解开固定我手腿的宽带,要我下,我腿骨不久前才被
藏虎重创,但后来显然有人帮我接回去,而且接的人医术不错,虽然动起来还很痛,不过已勉强能走路。
「提师兄,我押他走就行了。」寒竹道。
「好!我们外头见。」提青龙离开后,只剩寒竹和我,她冷冷的说:「我必须在所有人面前杀你,香格里拉的规定向来是外人只能进,不准活着出去,以前是我骗你,你想骂就趁现在骂个够吧!随你怎么骂我都接受。」
我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因此面无表情,不发一语朝外走去,寒竹只好跟上来。由于腿伤未愈,我走起路拖着一条腿,活像个瘸子,把自己搞成这么狼狈,不早点死还留着丢人现眼吗?
「你真的没话对我说?」寒竹又打破沉默问道。我视她如空气,头也不回继续一跛一跛走路。「黎书侠,你站住!」她碰了两次钉子,显然已经开始发怒,但我依然没看她半眼。
女人真不可理喻,明明害了你,却还要你顺着她,不理她马上就尝到苦头,她受不了我的漠视,竟然一腿扫向我下盘,我重心不稳直往前扑,趴倒在地上。
「你没怎样吧……对不起……都怪你不理我……我才会动手……」更不可理喻的事还在后头,明明是她把人倒,却又上来扶起我,既关心又懊悔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愤怒的推开她,这时藏虎和提青龙已经从走道另一头快步赶来。
「怎么了,这家伙还好吧?」提青龙带着疑惑,打量着摔倒在地的我问道。
寒竹恢复原来冰冷的神态,回答道:「没事,我们走吧!」
于是提清龙和藏虎一人一边拖着我,朝神殿外的方向走去,我实在不愿死得这么窝囊,连走路都不得尊严,但一切似乎没我选择的余地。
他们将我拖到殿外广场中央,这里气氛像是古代刑场,数十名黑天金刚整齐排列围在两边,充肃杀之气,香格里拉的坛主和雷霆高站在神殿台阶上遥遥观刑,这里我认识的人都到齐了,除了虹鹰。
「跪下!」藏虎重重朝我腿弯踹落,我不由自主跪倒。不论什么时候,他总不忘来参一脚,真是我最大的死敌。
我当然不愿意这样任人摆,于是咬着牙又逞强站起来。
「你这杂碎,自找苦吃是吗?」他不知从那里拿来皮鞭,「啪!」结实的鞭打在我背上,我痛得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晃晃,不过还是苦撑住没倒下。
「哼啊!逞好汉是吗?我就让你变回窝囊种!」藏虎抖动皮鞭发出了啪!啪!的清响,我知道他又要来了。
「藏虎,够了!你退到一边去!现在是我执刑不是你!」寒竹看不下去沉声喝道,
藏虎恶狠狠的盯着我一会儿,才不甘愿的收鞭走回去。
这时所有人都离我们一段距离,诺大的广场中央剩我和寒竹,寒竹手握一把银十字弓,箭已上弦,凛寒的强风呼呼吹袭,站立山头的二头秃鹰,死神般的眼睛正盯着我。
「你这是何苦?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就少许多皮之痛。」寒竹无可奈何的对我说。
我还是没答复她任何话,寒竹见我本不理她,叹口气咬了咬
,恢复冷漠的神
道:「走!到断崖旁边!那里是你受死的地方!」
我拖着受伤的腿走向苏寺前那道深不见底的断崖,寒竹也跟我走来,到了只剩二步不到距离时,才叫我站住。
她在我面前举起手中的十字弓,冷冷的说:「你自己下去吧,我不想用这个杀你。」我转头看了一眼,悬崖下依旧云雾缭绕,真不知有多高,这是我最不愿意的死法!说穿是我有强烈的惧高症。但我又不能在这里腿软,否则岂不被他们笑死,于是硬着头皮转回头面向寒竹,故作英雄状说:「你是不是良心不安,有胆就亲手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我用自杀的方式?」
怎知我才开口,就看见晶莹的泪光在她眼眶迅速晕开,化成两痕清泪无声无息滑落。
「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是吗?」她有些难以控制情绪轻颤的说,我却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惊讶的看着。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她凝望着我,眼神变得柔情似水。
「我……寒竹……你……」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得有点无措。但心中也是澎湃汹涌,她的眼眸已经把我彻底溶化。
这时远远传来香格里拉坛主的催促声,要寒竹赶快动手,我和寒竹却宛如置身在无声的世界,彼此眼里只有对方存在。
寒竹垂下十字弓缓缓走近我,两条胳臂搂上我的脖子,柔软的香印在我嘴上,我屏住呼
闭上眼,只希望这一秒永远别过去。
然而一声如猛兽发狂般的暴吼却打破我们短暂的幸福,当我睁开眼时,雷霆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我们狂奔而来,不解、不甘和愤怒扭曲了他英俊的面孔,寒竹离开我,挂着泪的清丽脸庞出温柔的笑容。
「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说完最后的一句,她猛然将我朝悬崖推下。
这座看来已千百年历史,却不知多久无人造访过的古寺废墟,光是支撑天顶的石柱都有数人合抱之,残破的石墙和塌了一半的屋顶让它看起来更显荒凉,但却不难想象当年碧丽堂煌的景象,它规模的宏伟虽然不及苏
寺,却也是大得让人心生敬畏。
尤其浮嵌在寺墙上的巨型立体佛雕,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倒塌掉的不算,这样的神佛大大小小至少上百尊,或飞或坐、或狰狞或慈悲,千姿百态应有尽有,最小佛雕都有一层楼高,最大的人站在下面仰直脖子都还看不到祂的脸,而那些掉在地上的鎏金寺瓦,每一片的面积也足足有篮球场的四分之一大。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引我目光的景物,因为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几十头形体巨大的秃鹰,像这种电影当中才有的怪物,单看一头就已够骇人,如果一字排开在你眼前,你真的很难不直盯着它们。
正发呆时,一只纤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虹鹰歪着脖子把头伸过来问道:「你怎么了?吓傻了吗?」
「是有一点,不然你从上面跳下来试看看。」我一掌轻拍在她后脑勺上说。
「噢!你怎么这样啦!」她摸着被打的地方,噘起嘴向我抗议。
「我没修理你就不错了!都是你害我被你师兄误会,差点命都没了!」我假装生气责怪道。
「对不起嘛……我怎么知道雷师兄这么不讲理……人家也是喜你啊,你别怪我了好吗?」虹鹰扮可怜兮兮的撒娇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忍心苛责她,因为她曾奋不顾身护着我。
「唉!算了,不怪你,反正我也没死。」我笑笑说道。她闻言脸上又出现灿烂的笑容:「是啊!是啊!而且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对了!你不说我没想到,你怎么知道要在下面等我……啊!是寒竹……」想起虹鹰竟乘着秃鹰,在我直线加速下坠时接住我,才能幸免于尸骨无存,但这些接连发生的变化着实还让我脑袋一片混,现在虹鹰提起,我才想到一定是寒竹早就安排好的。
「你不会那么笨吧?现在才想到是她!不过你是捡回一命,但寒姐姐她……唉……她可惨了……」虹鹰慨的说。我想起寒竹推我下悬崖前的深情一吻、千言万语不舍分离的眼盼、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话,心里巴不得立刻回去找她,再听虹鹰说她惨了,更是为她的安危耽心。
「怎么办?你们组织会怎么处置寒竹?」我着急问道。
「组织……你在说什么啊?谁会处置寒姐姐?」虹鹰一脸不解的问道。
「她违反了香格里拉的规矩,不会受到处罚吗?」
「说你笨你还真的笨,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还活着?这件事只有我和寒姐姐两人知道,让师父或师兄他们知道那还得了!」虹鹰看傻瓜似的瞧着我。
「喔。」我心里想寒竹在雷霆面前吻了我,事后雷霆不知道会怎么待她,心里担心却又不好向虹鹰说这件事。
「不然你说她惨了!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上你还不惨吗?本来她只有雷师兄,
子过得很快乐,现在你抢走了她的心,却又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往后的
子肯定很痛苦。」她
叹的说,没想到一向没头没脑的虹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不能再将她当小妹妹看待了。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帮我回去找她,老实说……我有点不祥的预,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我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虹鹰。
我话说完,虹鹰就彷佛见到鬼似的咯咯笑起来,更过份的是还愈笑愈夸张,丝毫没停止的迹象,我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再也受不了,恼怒的问道:「有什么好笑?我很认真在和你讨论这件事!」
她见我生气才努力停下笑声,勉强正经说:「对不起啦,我是听说你要回去带她走,才忍不住笑出来。你知道香格里拉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你的本事会比寒姐姐利害吗?如果没有,你怎么进去带人?别忘了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把你救走的,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听她这么说不更沮丧,没错!即使寒竹有难,凭我的能力又能怎样?虽然我大学时代热衷武术,也是空手道五段的黑带高手,但这个高手来到这全是世外高人的地方,却变成任人宰割的软脚虾。
虹鹰看我黯然神伤的模样,轻握住我的手道:「你别担心,寒姐姐在组织里身份特别,没有人会对她怎样的,反而你回去的话,不但自身命难保,我和寒姐违反组织规定的事也会曝光,只会更害了她,难道你要我们陪你遭殃吗?」
我听她说的很有道理,也没办法反驳,但难道我和寒竹一段情才刚开始就要缘尽于此吗?虹鹰好像看出我心里的受,又安
我说:「你不属于这里,就像寒姐姐和我不属于你们那个世界一样,不过我相信你们会活在彼此心中,如果缘分未尽,一定还能再见面,还有我也一样活在你心里!」
我正讶异这小虹鹰几时说起话来变得条理分明,听到最后一句才觉得有点格格不入,那比较像她无厘头的说话方式。
「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寒竹说的?」我怀疑的打量着她。
「哎呀!你真的很讨厌耶……」她赌气扭过头,过一会才说:「是啦!是寒姐姐要我转达你的!不过我的部份是我自己加上去,我不管!你不但要记住她,也要记住我!知道吗?」
我啼笑皆非的搂了搂她的肩,柔声说道:「我当然会记得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真的喔!不许骗人!」她听我这么说,高兴的反过来抱住我,我这次没再推开她,毕竟她实在太可了,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放开我,从怀里拿出一条项炼。
「是寒姐姐要我给你的,她说给你作纪念,无论何时要带在身上,看到项炼就想起她。」
我接过那条看起来有相当历史的项炼,黄铜制的炼身,坠子是一颗足足有男人拳头大小的蜡。
「还有!她说她已经帮你注还原剂,你体内的制血剂不会有问题了。」
脑海萦绕着这个名字,我已经开始睹物思人,即使现在能立刻回到我来的国度,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实在挂念着寒竹,挂念她的冷漠、挂念她比沙漠甘泉还少有的温柔、挂念她的安危、甚至还挂念她杀人时毫不留情的样子。陷入情网的人都会变得不太正常。
「寒姐姐要我告诉你,一定要尽快离开香格理拉,这是她唯一的请求,你可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付出。」虹鹰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我坚持要回去找寒竹,因此又叮咛了一次。
「放心吧,我会照她说的离开这里。」我黯然说道,因为就如虹鹰所说,我若再回香格里拉,只会凭添寒竹的困境,不如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作如梦似幻的刻骨回忆吧,毕竟寒竹和我的世界是不同的。
虹鹰没办法陪我太久,不然回去会被怀疑,因此我要立刻启程,她走向那些大鹰,嘴里咕咕囊嚷嚷的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古怪语言,其中一头便摇晃着巨大身躯走出来,这些怪鸟在天上飞时很神气,走在地上却显得十分滑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虹鹰道:「你刚刚……不会是在和它们谈吧?」
「是啊!我和它们得勒!」她见怪不怪的说。
原来虹鹰的祖先世代是香格里拉的祭鹰官,秃鹰在这里是天鸟,十分受到尊敬,它们死后必须有人处理尸体进行天葬,祭鹰官的工作就是帮秃鹰作往生后的仪式。她从小就继承这个工作,所以早已知这种灵鸟的语言。
虹鹰又从怀里拿出一片盒装掌心大小的光盘,到我手上道:「我跟鹰老大说了,它会送你到靠近拉萨的地方,你照我给你的地址找一个叫吴伟兆的人,把这光盘给他,他会帮你回去你来的地方。」
我收好光盘及项炼,虹鹰怔怔的望着我,眼眶已经红了,我知道今一别可能就是永别,心中也是无限离愁
伤,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
「寒姐姐……昨晚跟我谈了很久……她跟我说……她喜上你……是因为你虽然没雷师兄……武功那么高强……却还不顾死的救她……所以黎大哥……你一定要保重……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我和寒姐姐都相信你是个好人……是全世界全宇宙最正义的大好人……」她哽咽的埋在我
前说。
我动得不知说什么,只能把轻拍她的背表示谢谢,临行前她又要求我亲她一下,我轻轻吻了她额头和脸颊,她已经哭成泪人儿。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死了。」她背对着我猛擦眼泪。
我心情也是差到极点,默默爬上鹰背,那巨大的怪鸟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双翅一展宛如腾云般直上天空,我顶着风回头大声向虹鹰说再会,她站在寺门外一直朝我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乘秃鹰长途飞行的经验恐怕世上香格里拉那些人除外我是第一人,也极可能是最后一人,要不是冰冷的风吹得人受不了,这鹰老大飞行的平稳倒不比飞机差,大约经过三、五小时,我们降落在靠近拉萨的山区,我想这种怪鸟并不太适合被人看到,否则准被以为侏罗纪公园第四集开拍了,因此它放我下来的地方还是无人烟的山区,不过遥望已可看见拉萨全市。
我谢了鹰老大,它森的目光没任何反应,又振翅往回飞走,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我总算要回到文明的世界,心情只能用百
集来形容,这段
子让人有经过一世纪那么久的
觉,愈靠近回程我的心也愈彷徨,因为这代表现实的生活
力又将回到身上。
走了二、三小时的路,终于进到拉萨,虽然这里不能和一般大都市相比,但人来车往也十分热闹,至少嗅到一丝文明社会的气息,我依虹鹰给的地址找到一间看起来极为平常的民宅,敲敲门,过了几秒有个脸皱纹的老人出来应门,我告诉他要找吴伟兆先生,他挥挥手表示不知道,我拿起地址再确认一次,发现并没走错地方啊!
突然我想起那片光盘,忙拿出来给那老人看,那老人望了一眼,迅速从我手中拿走光盘,让开一步示意我进屋子,进屋后他要我在客厅等一下,人就从另一个门消失,我打量这屋内的摆设,实在是平凡简单的可以,真怀疑寒竹要我来找的人真的可以帮我回去吗?
约莫一分钟左右,一名看起来也是平凡到暴的中年男人,从刚刚老人走进去的门出来,一照面便伸手自我介绍:「我是吴伟兆,你是黎书侠先生吧?」
我和他握了手回答是,还没跟他说要他帮什么忙,他就已经知道一切似的告诉我:「黎先生您回去需要的证件和机票,我三个小时后就能准备好,您要在这里等还是要出去逛逛再回来?」
「我去逛逛好了。」我想难得来这里,当然得趁机走走,何况我很想去看看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呢!
于是问清楚位置后,我朝拉布达拉的方向走去,拉萨市区许多店家卖的都是当地手工艺品,这里是全世界最神秘也最著名的藏传佛教发源地,因此多数工艺品也和宗教
离不了关联。
其中有一种叫唐卡的手绘图布,是喇嘛或图师以虔诚的心,一笔一画仔细勾勒出心中的神佛菩萨、佛教传说等图像,唐卡缘于西藏地区古来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无法长住一处,所以只能将画有佛像的图布带在身边,才方便随时修行,因为他们深信唯有今世努力修行,来世才能超痛苦。
唐卡平常是卷起来,只有修行时才会放下来,每个人修行的佛菩或有不同,也忌讳让他人看见,这也是密宗之所以神秘的由来之一。不过20世纪后随着游牧经济活动的没落和世界一股藏传佛教的热,像唐卡这类原本以修行为目的的法物,艺术收藏价值已逐渐凌驾宗教意义之上。
我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布达拉已映入眼帘,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心中的
受是震惊和复杂,因为它和苏
寺不只是相像而已,而是我所能记得的每一个构造细节都一模一样!除了它比苏
寺小上几倍。此外它还勾起我在香格里拉的回忆,想起寒竹、虹鹰……尤其是寒竹最后那抹温柔的笑容,我心中又一阵扯痛。
时间有限,我并没上到布达拉里面去,只是远远驻足凝望了一会儿,就转往回去的路。
在回程路上,有一幅挂在路边商家内的唐卡却引住我的视线,它不同于其它以佛或菩萨为主体的唐卡,而是在画的中心有一片复杂炫烂的几合图形,周围一阵列一阵列的天兵铁卫,层层包围这块几合图形,状似要往几合图形的中心俯冲而下的
觉。
不知怎么,我一见到这张唐卡觉就不一样,虽然还不懂它代表什么意义。于是我找到店家主人,问这张唐卡画的是什么?
「是香格里拉。」老板竟是一名叫丹尼的白种人,想必是向往西藏文化才来这里开店。一听他说香格里拉,我神全都来了。
「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代表的是一个乌托邦,也是佛教最后的净土国度,这些周围的神兵都是保护香格里拉的护法,它们让恶和不净无法进入。」丹尼解释给我听。
原来如此,香格里拉在藏传佛教是神圣的国度,这和一般人认为它是美丽漫的意义上有很大的出入,虽然都是指美好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国度?」我问了一个听起来愚蠢的问题,至少对丹尼而言是。
他哈哈了两声对我说:「我想佛教里的香格里拉应该是存在人心,人的善念就是这些护法,让我们免于恶的入侵,至于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国度存在,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我想也是,可能这些天遭遇太多空幻离谱的事,才会使我的想法变得天马行空。
谢过丹尼后,看看时间也已不早了,我快步走回吴伟兆的住处。到达时他已在等我,我接过他给我的牛皮纸袋,他逐一向我解释:「里面有你完整通关记录的护照、今天的机票,以及一些美金,你检查看看。」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本护照就跟真的一样,还盖了我从原来地方转机到拉萨的全部通关章。
「放心吧!你手中的护照绝对是真的,保证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吴伟兆得意的说。我对他的话并不怀疑,寒竹有把握的事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只是讶异眼前这位和拉萨街上随便看到的平凡百姓没两样的男人,怎么有这种的通天本事,能在三个小时内帮我备齐这些高难度的证件?
这件事过很久后,我才知道这间不起眼的民房地底下,其实是北大西洋某组织在中亚和印度的情报中继总部,那位不起眼的吴伟兆,正是总部的负责人,官拜少将,能指挥上千情报人员,寒竹曾在一次任务中无意救过吴伟兆一命,也让几十名情报人员幸免于难,从此寒竹有事找他帮忙,他都一力承担。
这个情报总部的地底电缆穿过近万公里陆地,通达太平洋的主要海底线缆,还有强大功能的超级电脑和卫星资讯系统,世界任何区域的电脑主机大概都有办法入侵,因此区区一本护照对他们而言只是牛刀小试,如果不是怕引起其它国家紧张,他艘潜艇送我回去都不是问题。
不过他倒是对我和寒竹的关系兴趣浓厚,有意无意的打听,我都避重就轻回答,他知道问不出来也就放弃了,我告别吴伟兆后,带着他给我的证件物品,前往拉萨的机场,启程返回我居住的城市。
第一章机场风波
***********************************久等了,本来依约是要出书后才能贴的,但我特别和出版社商量,先贴几千字出来,下一次贴文就要等到11/30书出版时候了,以后一个月大概会贴出10000字上下。***********************************
我从拉萨飞内陆,辗转转机到香港,在赤腊角机场等最后一趟返家的飞程,香港机场是各人士汇集
动之地,白人黑人当然不稀奇,就连穿着传统服装的印度人或蒙着脸的回教徒,都不难在这里看见,但我发现那些已见惯千百样人的目光,此刻竟有不少往我身上看,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
我找到一间盥洗室躲进去,一照镜才发现他们向我行注目礼的原因,原来我太久没修边幅,现在脸胡渣,头发又
,更狼狈的是身上的衣
撕裂了几处,不像是搭机的旅客,倒像逃难的。
吴伟兆给我的机票还是头等舱,要是我这种样子进去,恐怕更会引起侧目,幸好他设想周到,牛皮纸袋内帮我准备了一包美金,关了几年,对钱我并不那么有概念,因此当初他跟我说里面有些美金时我也没去点到底有多少,直到现在拆封我才着实吓了一大跳,那一叠钞票竟有两万元。
我也不亏待自己了,在机场的免税店把衣鞋袜都买齐,趁还有几小时的候机时间,先到航空公司的贵宾室将自己整理一番再说。贵宾室里一位美丽的接待小姐看我这身打扮,立刻出来将我挡在门口,态度还算客气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其实她一定以为我走错路来到不该来的地方,我笑了笑拿登机证给她看,她怔了一下,才连声说:「黎先生,对不起!里面请。」
贵宾室里只有二、三个人,我到附设的浴室彻头彻尾把自己洗一遍,刮净胡子、梳好头发,再换上新的衣,站在镜子前已是焕然一新,很久没穿得如此讲究过,自己都快忘了以前也相当重视衣着品味,说真的我外型虽还不敢自称玉树临风或潘安再世之类,但英
帅气是绝对当之无愧的,只是这些年来的自卑和消沉,全把我的自信给磨蚀殆尽。
不过在历经这段离奇波折的遭遇后,反而让我重拾了对生命的信心,因为我知道在神秘不知名的地球某一角落,有两位红粉知己愿意倾全心信赖我,把我当成她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这样就够了。
出了盥洗室回到贵宾休息厅时,刚刚那位接待小姐用讶异和欣赏的眼光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微笑,走向沙发坐下,她立刻过来问我喝什么,声音比先前还柔软悦耳许多。
「热咖啡吧,谢谢!」
没多久咖啡送到,我一边餟着一边看杂志,约略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突然一阵喧吵,听到有人用很大的音量说话。
我转回头去看,门外刚好进来一群年纪二十二、三上下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十分洋化,彼此间对话多用英语,偶尔夹杂中文的腔调也像洋人,一看便知道是生长在国外的ABC。
原先贵宾室连我在内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位是一对夫,这伙年轻男女一进来,顿时变得嘈杂无比,其中几个ABC一来就围着颇具姿
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肆无忌惮的言语调戏
扰,连一些
鄙下
的英文都出来了,那位接待小姐已快招架不住,奇怪的是同在贵宾室的一位航空公司男
主管,竟然一筹末展的站在那,目睹这种荒唐事发生,而没采取任何行动。
那对夫可能因为这些人太嚣张,视趣的提起行李默默离开贵宾室,我皱皱眉也正想离去了,因为这种环境下不如去外头商店街逛来得清静。但还来不及起身,就有个高近2米,体格魁梧的ABC一身酒气走到我前面,劈头便说:「GETOUT!」
要以我以前的脾气,不把他打一顿怎会罢休,但现在我早学会忍耐和内敛,对这种纨无赖子弟,
本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于是只笑了笑就站起身离开,那个ABC大剌剌的往我位置上一坐。
我走向门口时,面来了三名女子,好像也是和这些ABC同行的,旁边两个长相已算不错,但和中间那位相比就明显逊
许多,她有付纤
秀气的鼻梁,长长睫
下是一双乌亮的眸子,略薄却有型的朱
,白皙剔透的肌肤,一袭米白洋装在她身上,显得气质出众,这种女孩怎会和那些没水准的ABC混在一起,我心中暗叹可惜。
我靠旁走让给她们通过,还在想着这件事时,耳边却传来航空公司接待小姐惊慌的叫声!
「请你们别这样!」
我自然而然望向她那边,原来那些ABC大概都喝了几分醉,刚刚是言语搔扰,现在竟然对她搭肩搂起来,那位接待小姐想摆
这些人,却被他们包围无处可逃,一脸像受惊的小白兔般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只觉得太不可思议,莫非他们错把航空公司的贵宾室当成陪酒酒吧?接待小姐的男主管竟然只是手足无措在一旁劝说,而那些纨子弟
本鸟都不鸟他。
我好管闲事的坏习惯又按捺不住了,立刻大步走向那男主管,不客气的说:「喂!你还不找航警进来处理吗?难道看不出来他们都醉了?」
他看着我,脸上大大小小的汗粒,支支唔唔的说:「先生……真对不起……这里的事我会处理……为了你的安全……请先离开……真的很抱歉……」我简直匪夷所思,看来这个男主管不单纯是怕他们恶霸的态度而已,否则机场里多的是安全驻警,怎可能任他们胡来都不去报警?
几个ABC听到我和航空公司男主管的对谈,倒是立刻放过那位接待小姐围向我这边。
其中有名鼻头和耳朵一共穿十几个环的家伙了,用一种非常惹人厌眼神看着我,嚣张的说:「你说什么?找谁啊?DoyouknowwhoIam?」
我冷笑一声用英文回答:「你大概不是牛就是某种家畜吧?不然怎么脸都是环?」
他没料到我在他们一群人环伺下还敢说种话,先是愣了半秒,接着就愤怒的出手想抓我前衣服,这可怜的家伙注定要倒霉!虽然我的武功在香格里拉那些人面前不济事,但在文明世界里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个白目的ABC又怎能碰到我的身体,我假装吓一跳想挡住他的手,其实暗中用黏力将他往前带,紧接着往后一让,这一挡一退不超过半秒,看起来我像是被那ABC拉扯,其实是合气道的奥妙招术,旁边人还搞不懂怎么回事时,那个ABC就往墙壁直扑而去了,「咚!」的一声,捂着嘴痛苦的哀嚎,原来连门牙都撞断了。
这一来引起他同行的那些ABC群情愤,把我围
到墙边,我装作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猛摇手向他们解释是他自己跌倒撞到,不甘我的事。心中却暗自好笑,我故意不用空手道教训他,是因为如此一来将变成我出手打人,到时警察来了也有麻烦,而合气道借力使力的原理,能让对方怎么吃瘪都搞不清楚,旁人看了也会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
包围我的几个ABC,都是营养过剩、长不长脑的大个儿,航空公司的接待小姐怕我会被打死,急忙跑来想排开他们拉我出来,一边也叫那男主管快打电话给航警,只是那名没用的男主管却还不知在顾虑什么,抓着话筒又不敢动作,拉扯中航空公司的接待小姐不知被谁给推了一把,力道之大让她摔出去跌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美腿朝天高举。
暴力行为在醉意中传染很快,一有人动手,其它人的兽也被
发,他们抡起拳头就朝我脸上肚子招呼,我大声喊救命,却左顶右拉,肩肘并用,顿时惨呼声此起彼落,有人拳头打在坚硬的墙壁、有人被同伴的肘骨顶到下颚、还有人莫名其妙下体被重击,抓着老二在地上猛打滚。
一下子五、六个比我高半颗头的笨牛全都失去了打架能力,刚从沙发上爬起来,秀发还散一脸的航空公司小姐呆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和这些ABC同行的那三名女子,其中两个忙跑来看她们男伴们的伤势,唯有那名美女没采取任何行动,隔着几公尺冷眼看着我,好像知道一切都是我搞出来的鬼,我故意拉高音调说:「别动手,大家不要用暴力,有话好好说。」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撇过头走到沙发坐下,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好像全然不关心。
这件事后来还是惊动了机场的航警来处理,原来这伙ABC其中一人是这家航空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平常就很嚣张,不过倒没今天那么离谱过,可能是他们喝了不少酒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那位美丽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一力站在我这边帮我作证,表示是这些人喝酒闹事,我出面制止却引来他们动,但我都没还手,全是他们自己不小心
伤自己和同伴。
警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们确实是身酒味,而且又有目击证人,也就认定是这些ABC喝酒闹事了。这时那个懦弱的男主管倒是出面说话,一开口就是帮这些纨
子弟求情,还打电话给他们公司高层赶来关说,处理事情的警察为难的问我:「黎先生,这件事我们警方的态度是可大可小,如果您坚持要处理,我们就将这些人移送法办。」
我装作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反正我没受伤,只是受到很大惊吓,不过我还是要作个笔录,万一后这位小姐有遭受到任何职务上不公正的待遇,我会考虑提出追诉。」
我是故意说给航空公司的高层主管听,接待小姐的朝我眨了眨眼。事情到此总算告一段落,那群人像丧家之犬似低着头快步离开贵宾室,唯有那名女子傲然的走在后面,经过我时还有意无意的瞪我一眼。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航空公司接待小姐拿了一张刚写上行动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我,我喔了一声接过手。
「那你的呢?」她俏皮的问。
「我……喔!你是说我的电话吗?」我一时还会意不过来反问道。
「是啊,刚刚不是有人说要帮我主持正义,怎么才一回头就忘了,如果我以后被人欺负,去那找人来帮忙?」她有些开玩笑又晕红着脸的说。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就是要和我保持联络,只不过别说现在我没那种心去其它女朋友,即使有,我回国住那都还不知道,那可能给她什么电话?
但看她期盼的眼神我也不忍直言,只好编了个不算谎言的说词:「我刚要回去找朋友,那边的电话还不确定,所以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安顿下来就打电话给你,问看看你有没被人欺负。」
她笑着垫起脚尖在我脸颊亲了一下,说声:「thankyou。」
这段曲已经让我延误了上飞机的时间,我离开贵宾室后加紧脚步走向登机门,一进机舱,空中小姐还来不及带我到位置,就有许多道目光惊恐的看着我,好像我来劫机似的。我眼睛扫了一遍差点没笑出来,原来这只有十几个位置的头等舱,刚刚那群ABC就占了八、九位。
所谓冤家路窄,我旁边位置好死不死就是被我推去撞墙的家伙,他见我走过来,嘴张大得好像刚知道得滋一样,我故意大剌剌的往位置上一坐,回看他一眼,他立刻低下头缩往一边,其它几个ABC也都安份的连吭气都不敢,乖乖在位置上假装听音乐或看杂志。
我心中正暗笑,突然坐在前几排的那名美丽女子站起身走向这边,到我座位前开口对旁边的ABC说:「Peter,我跟你换位置。」
那ABC仿佛能离开老虎似的连声答应,急急忙忙起身走开,走了几步又慌张的回头拿他忘记的外套。
和那几个没用的ABC相较,这位美丽的女子显得冷静多了,她坐在我旁边静静望着窗外,我也没去理她,自顾看我手上的杂志。
过了快半小时,飞机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什么原因延误,我整本杂志翻了一遍,已经没什么好看,突然想起刚刚在航空公司贵宾室的那位接待小姐,她拿给我名片,我都还没看她叫什么名字,因为等起飞也是闲着,我从上衣口袋拿出来,正要看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你追女人还有一套,这就是你帮她解围的目的吧。」
我左看右看,这声音应该是来自我旁边的女子,但她还是望着窗外,一点不像刚刚对我说过话。
「对不起,请问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我礼貌的问道。
她总算转过来面对我,水亮的眼眸停在我脸上:「没错,你打伤我的朋友,把他们当傻瓜一样耍,就是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你的威风,看来这招很成功不是吗?」
我闻言淡淡一笑,也毫不客气的盯着她上下打量,说道:「你如果认为是,那就是吧,反正你那些没礼貌的朋友也欠人教训,如果能让他们得到教训,又能帮我拿到美女的电话,这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她听我的回答显然十分气恼,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怒视着我,看来却别有番韵味。
我也不甘示弱盯着她看,过好一会儿,她撇开脸说:「有什么好看?干嘛一直盯着我?」
「你看起来和你那些没教养的朋友不像,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我说出心里一直很惋惜的话。
「要你管?别以为我怕你!不准说我朋友坏话!」她生气的模样像极了富家娇娇女。我无奈摊摊手道:「好吧!算我多管闲事,真对不起!」
接下来我就懒得再理她,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才阖上眼没多久,突然脸上的,一丝女
秀发的幽香钻进鼻孔,我睁开眼竟看到她靠得我很近,手抓着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正在搔我的脸。
「喂!你还想怎样?」我坐起来问道。
「没有啊,可以聊聊天吗?飞机还不动,我觉得有点无聊。」她眨着大眼睛问道,我对她态度的转变有点意外,但实在没心情和她多谈,我宁可趁寒竹的容颜在我记忆中还很清晰时多想想她。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没好气的说。她哼了一声转回去,但没半秒又开口:「你是作什么工作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中游。」
「中油,是中华石油吗?还是中华旅游?啊!难道你在旅行社?」她连珠炮似的问。
「都不是,中华游民协会,我是无业游民。」
「哈!你说话好好笑,无业游民能坐飞机的头等舱,算你利害。」她边笑边说。我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了?只好随口敷衍的说:「是啊!是啊!」心里是烦得要命,只盼她别再烦我。
但女人总学不会看男人脸,她立刻又问:「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刚离开一家公司,现在出来旅行散心,告诉我吧?原来你是作什么的?」
我肚子火,没多作思考就回她:「我原本在坐牢!
意了吗?」她一听竟无法控制的咯咯大笑起来,飞机上其它乘客,包括那些与她同行的ABC都被她笑声
引,不约而同朝我们这里看。
这下换我觉得不好意思,忙按住她肩膀说:「小姐,拜托你控制一下?到底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一听索把头靠在我肩上,笑得更是
烈,我只好不理她任由她笑到够,心想最好笑到断气省得又来烦我!不知过多久,我只觉得快睡觉了,总算她停下来边
气边擦泪说:「你真的很
说笑话,well……我自我介绍,我叫阮书婷,可以叫我Wendy!」她伸出纤手,我忍着一个哈欠和她握了握手。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把手回去问道。
「哦!我叫黎书侠。」
「黎书侠啊……听你的名字和看你的外表,真的不像会搞笑的人。」她忍不住又要笑的样子。
我憋住肚子火说:「谁和你搞笑!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别再逗我,我真的会笑死,到时你就麻烦了。」她着苗条的柳腹,美丽的脸蛋表情有些痛苦的说。
我莫可奈何的撑着额头不知要说什么?如果可以,真的想一拳往她的头捶下去。
「欸!你听到我的名字会不会觉得有点耳?」她头又靠近我问道。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好,没事!我们可以作个朋友吗?」她眼眸闪过一丝喜悦,真不知道现在女孩心中想些什么?
这时飞机总算动了起来,机舱里传来了一阵动,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半小时。
「朋友?你是不是想追我?」我不想和她扯太久,干脆直接了当的说,看她会不会面子挂不住而住嘴。
「如果是的话……你愿不愿意?」
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难道现在的女生都那么直接!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回答说。
「哼啊!那有什么关系?我也……我是说,你不也想追那个航空公司的小姐吗?还装得那么清高……啊!难道我长的比她差?」说到最后一句,她眼睛睁大大的瞪着我,彷佛威胁我给她否定的答案。
「你长得绝对不比她差!但我也要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去追什么航空公司的小姐,OK?」
在和她一阵没有意义的扯淡当中,飞机已经飞上了天空,后来我认真和她聊起,才知道这些二十初头的年轻人,果然家世都十分富裕,由于都是国外长大的上社会华人小孩,因此常常混在一起,他们靠家里的本事进大学,因此书没念多好,但嚣张的个
却一点都不含糊。我听阮书婷讲,她只是偶尔会参加他们的活动,还是因为那群ABC当中有二个是她同行的两名朋友的男朋友。
我看她八成也是富家千金女,问她家里作什么事业,她神秘兮兮的不回答,我也懒得追问,反正下了飞机就要各走东西,也没必要知道她太多事。
飞机降落机场已经是晚上,她看着我问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她一路上问过我的问题没一百也有几十,我那知道是指那个问题。
「就是作个朋友如何?」她故意装得有点矜持的说。
「好啊,我们聊那么多,还不算是朋友吗?」我四两拨千斤回道。
「那给我你的电话,我明天有空可以找你出来。」她的眼眸闪着光亮高兴的说。
我不苦笑,心想:「我不方便跟你出去,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我黯然说道。想起寒竹,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
「喂!你真的很逊……那么怕女朋友?算了!你不给我我一样找得到你。」她有成竹的说。我心想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住那,你能找到我才有鬼。
下飞机后我故意走得很快摆她,来到通关口时侯,那些人都还没看到跟上来,我松了口气选一个人不多的通关口排队。
没多久轮到我,我将护照拿给验照官,虽然相信吴伟兆给我的护照八成不会有问题,但心情难免有点紧张,那验照官翻了翻我的护照,又看看我的人,好一会儿才在上面盖了章还给我,我这才放下悬在心头的大石。
但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顺利,走不到几步,有二名机场的驻警远远走向我,作手势要我站在原地,我以为护照出了问题,这么一来麻烦就大了!那二名警察来到我面前,态度倒还十分客气的说:「黎书侠先生吗?」我回答是。
「安全局有两位长官现在在安管室等您,可不可以移步跟我们过去一趟。」其中一名警员说。
「安全局?」我想起那个小胡子组长,忙问道:「请问两位警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详细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应是有些案情要您协助理清,您可以放心,没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护照没问题,事情就单纯多了。
「好吧,请两位带路。」我快的答应。他们带我走到机场的安管室,让我自己进去,一推开门发现果然是那姓郑的小胡子组长,不过最让我讶异的是赵俊杰的私人安全顾问,那个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家伙竟也在里头。
「黎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小胡子伸出手,我和他握手边说:「郑组长您好,现在大企业真不错,配合警方办案不遗余力。」
我意指的当然是赵俊杰的安全顾问,他在场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摆明就是要针对我。赵家即使家大势大,也无权介入安全局的办案对我问话吧!
小胡子听出我话中的不,忙说:「黎先生请别误会,这位刁先生是逐鹿企业的安全部长,因为在你出国这段期间,赵先生家里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所以我们安全局找黎先生和刁先生一起协助,帮我们理清部份案情。」
照理赵胜家里发生事情没理由找上我?我现在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勉强算也就只有嫣嫣而已,上次有人想挟持她,难道她又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嫣……是不是章小姐出什么事?」我沉不住气问。
小胡子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更急:「她怎么了?」
「黎先生你别急,章小姐失踪了,不过……其中还有很多疑点,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你方便和我们回局里一趟,我再把详细情形告诉你。」小胡子说。
我怎能不急,嫣嫣一个弱女子突然失踪,要是被绑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目前的状况我急破头也没用,只能先跟安全局的人回去把事情问清楚。
上了安全局的黑轿车,我和姓刁的家伙坐在后座,小胡子坐前座,另一位干员是驾驶,一路上四个人都没说话,我在想嫣嫣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时又想起寒竹,脑子里
糟糟的。
车子不知开多久,我觉阵阵睡意袭来,眼皮愈来愈沉重,这种
觉彷佛有些
悉。「不好!」我心中闪过一丝警戒!这种不寻常的睡意就和当
和寒竹在山上遭受丹察暗算时一样,我不动声
观察车窗外,发现早已不是原来应该走的路,两边景物愈来愈荒凉。
很明显,姓刁的一定想害我,我猜最有问题的八成是空调,于是赶紧屏住呼,现在每分每秒都不能
费?否则等我不醒人事就难以挽回了。我转头向姓刁的说:「刁先生,能不能请教一个问题。」他没想到我突然和他说话,先心虚的愣了一下,立刻又恢复镇定:「请说,什么问题?」
「外面……」我指着他后面的车窗,他转头过去,我把握机会尽全力斩向他脖子,等他惊觉掌风来袭时早为时已晚,马上像条被掉脊椎的狗一般,软绵绵的倒下。
前座的小胡子见有状况立刻拔转身,我早有准备,同一时间就抓住小胡子持
的手腕往上举,他朝车顶开了二
,我另一手拳头重重轰在他脸上,他闷叫一声,手里的
掉落下来,我再用手肘补了他一记,他才乖乖的昏过去。
「靠边停车!」我捡起手顶住驾车干员的头,他听话的把车停在路旁,我命他和我一起下车,打开车子后行李箱,发现里面竟躺了两个人,我一眼便认出是姓郑和姓邱的安全局人员,一探鼻息早已断气。
本来我还想问那个冒牌干员,问他们挟骗我的目的究竟为何,但这时
入的
药药
蔓延很快,再拖延下去只怕会昏倒在他眼前,于是趁还有余力时用
柄给他一记重击,让他先倒下去再说。
处理好三个家伙后,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是十分荒凉的山区,虽然在马路上,但这么晚恐怕见不到一辆车,而我的意识愈来愈糊,不知还能撑多久?若不趁这三个人没醒来前将他们一并送给警察,只怕死了两名干员的车子会让我蒙上不白之冤。
我找到他们身上的行动电话,这些家伙非常小心眼,每支电话都锁了码,没密码本打不出去。我正作最坏打算冒死开车下山时,不远处有二团灯光朝我驶来,我宛如在沙漠看到绿州似兴奋的朝它挥手,不久那辆车子终于在我的面前停下,这时我已经是用意志力在支撑身体,朦朦胧胧中看到下车的是位面貌姣好的女子,她伸手过来扶我,我将全身重量
给她后就不醒人事去了。
当我醒来了,已经躺在十分柔软的上,柔软到整个人差不多一半都陷在里面,那是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欧式大
,四边
雕的
柱,薄纱如瀑从上垂下,淡淡的香气飘
在空气中,我眼珠子转了一下正想爬起来,一条雪白纤
的胳臂突然没头没脑晃过来落在我
前。
我啊大叫一声!慌忙从上滚下,发现更可怕的是自己全身上下只穿内
。
那显然是一条女人的手臂,这种情况下,虽然看到的是女人手臂总比男人手臂好,但也够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深怕五年前那种错又再度重演。
我的动作吵到那胳臂的主人,从枕头山中冒出一张刚睡醒
糊的脸,那是一张脂粉未施却清丽姣美的脸蛋。眼前的一切换成其它男人可能会喜上眉梢,以为老天爷终于注意到他劳碌终生,所以送了个美女来
藉他。但对于一朝被蛇咬的我而言,现在脑海里只是不断在倒带搜寻,回想自己有没有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
「嗯……你醒啦……我还想睡……」上的美女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又把脸埋进枕头里,我心头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的态度不像被我强
过,再走近点仔细看,这女子愈看愈眼
,虽然她现在这模样长发散
,一脸素净,但我不久就认出是飞机上认识的阮书婷!
「喂!起来!我怎么在这里?你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因为不明究里,所以有点生气的摇着她问道。
「唉呦……干嘛啦……人家很困……」她总算坐起来气呼呼的嗔道,只见她双眸还水蒙蒙的,发丝垂散在脸庞,千娇百媚的神态十分人,难怪有人喜
看刚睡醒的美女。
「什么干嘛?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我尽量不被她的美所软化,冷静的问道。
她闻言歪头想了一下,突然笑起来,边笑边爬出厚软的被褥,然后俏皮的眨着眼睛盯住我:「这要问你吧?怎么会问女生这种问题呢?」
「我……我昨天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沉不住气辩解。
她盘腿坐起来,我才注意她只穿一袭纯白丝质睡衣,细肩带掉了一边挂在玉臂上,裙摆可能也只到大腿的一半,骨架纤瘦的她酥并不小,凝脂雪白的
球挤出一道
人深沟,还有一双匀称无暇的美腿,我得承认她绝对是能让任何男人无法抵抗
惑的尤物。
「你什么都没作?那有什么好怕的?」她出狡猾的眼神。
「你还没回答我?我怎么会睡在你上?」我冷冷的问,其实面对这种
人的姿
,我要很辛苦的忍耐才不让老二当场撑起内
。
「喔……你想知道。」她又换了个姿势,两条玉腿并在一起屈起来,一边玩着她美丽修洁的脚趾,心不在焉的回答我问题,这样连股和亵
贲起处都遮不住姿势,虽然不是刻意作出来的
,却已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小老弟。
我随便找到一条不知名的布,将自己下半身围起来。「我的衣服在那里?拿来给我!」她既然摆明要耍我的样子,我暂时也不想再问,还是先把衣穿好再说。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那去了?」她抬头无辜的看着我,面对她我真不知该如何发作,只好叹口气说:「阮大小姐,你何必这样作
自己?把一个大男人带回自己
上睡,别说对你的名节不好,如果你父母知道的话也会难过吧?」
她闻言瞪了我一眼,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想作什么就作什么?谁管得着我?而且昨天要不是我路过好心把你捡回来睡,你已经昏倒在山上,说不好被野狗吃了都还不知道呢!」
我哭笑不得的说:「真得很谢谢你,但你也不用好心到穿成这样跟我一起睡吧?」
「我只有这张,而且我喜
穿清凉一点睡,不行吗?」她任
的脾气简直无法理喻,我想还好没出什么事,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怕。
「对了,昨晚和我同车的那些人呢?你帮我报警了吗?」我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没有啊!我以为你杀了人,就赶紧载着你跑路了,怎么想到要报警?」她傻呼呼的说,我想完了!这下肯定被你害死。
「你老实告诉我,你本不可能刚好经过那里,一定是偷跟着我们的车对不对?到底你有什么目的?或知道些什么?」我板起脸问。
「我本来就是刚好经过……」她还想打糊仗,我却已经没时间搅和下去,再不赶紧把事情
清楚,只怕后续对我会很不利!虽然这花痴千金女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她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觉就有股莫名火气冲向脑门,我抓起她的手腕,凶狠的喝道:「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对你……」
其实我还真想不出到底能对她怎样,所以才讲一半就讲不下去。
「你说啊……想对我怎样?」她仰起俏脸看着我,水蒙蒙的娇眸意
漾,两片柔软的玉
微启,一脸很期待人家对她怎样的
表情。
我虽然没什么坐怀不的伟大
守,但五年牢狱的教训让我学会凡事要小心谨慎,尤其面对美
更是如此,因此仅管她摆明在
惑我,我还是不为所动,只冷冷的注视她好一会儿,就神
漠然的放开她的手转身找我的衣
。
阮书婷家世显然不是普通的不平凡,单是我和她所在的卧房保守估计就六、七十坪大,洁白的长地毯铺陈开来,宛如雪地般美丽高雅,屋顶挑高设计,有两面是全片落地透明玻璃,透过薄纱窗帘望出去,外面绿草如茵,花团处处,不知庭院有多广。
但在这奢侈高贵的的大卧房里,我翻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我的衣,我突然想起这么大的寝室一定有附设浴室,只是我四处都看了竟没发现,想必是漏掉某些地方,于是我再仔细的环视周遭,阮书婷斜并一双玉腿、慵懒的靠在
上看着我,彷佛把我当成逃不掉的笼中鸟。
总算最后我在墙壁上找到一道接,正想推看看,怎知手才轻轻按到,整面隔间立时无声无息的滑开,出现一间比卧房还大的浴室,其实称呼它浴室实在太不敬,倒不如说是水疗馆之类的来得恰当,在宛若镜子般光亮的纯白大理石地面上共有六座水池,分别正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涌出水泡或
水
。
我还呆立在门口看着,一双软腻的纤手从后面伸来轻抚上我膛,二团温热柔软的
球隔一层薄薄丝绸贴在我背上。
我倒了口气,拿开她停在我
前的手往前一步,转身面对她:「阮小姐,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或者更老实说,我不久前还是在狱中服刑的强
犯,以你的美貌,我想没有男人会傻到拒绝你,但我曾告戒自己不论如何不能再犯错,而且我心里有个深
的女人,我也不会对不起她。」
她好像没把我的话听入耳,清纯的眼眸瞟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绕过走向浴室。
「你过来,我告诉你衣服在那里。」她垫起足尖轻盈走到浴池旁,慵懒的坐在大理石座上朝我说。
我虽然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听话,但不过去也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反正我一个大男人,只要把持得住又不怕她把我给吃了。
走到她面前,她大大的眼睛仰望着我。
「坐下来吧!你站那么高,我很难跟你说话。」
我的忍耐已到极限,语气冰冷的回道:「我想不需要,你要就快说!」
「我如果不要呢?那有求人家态度还那么坏?」她撇撇嘴站起来,举脚好像要踏进浴池,那知突然一个没踩稳打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后栽,我反的跨向前去扶她,手才揽到她的纤
,就被她一把抱住。我这才知道中计了,她跳起来双腿
住我,用全身的重量让我失去了重心,
得我只能往浴池里去。
只听蓬一声巨响,水花溅起!
我和她已经双双落水,这热水池水深大约到我部,我摔下去后第一个反应是想站稳,但她仍旧和我纠
不清,挣扎间我的背好像让针之类物体扎了一下,不过那只是几分之一秒的
觉,当时也没空在意。
「你到底……」当我全身透从浴池站起来,正想骂人时,
前却突如其来一阵难以形容的酥
,低头一看,原来这小
货竟紧紧抱着我,两片樱
贴着我的
头,口中
烫的舌尖轻轻扫逗。
「够了!」我怒吼一声推开她,她被我声音吓一跳总算静下来。我着气,才发觉裹在
间的布也掉了,身上仅存的内
透贴在肌肤上,
下昂扬
直的怒
几乎全角毕
。
站在我一步距离前的阮书婷也没好到那去,串串水珠不断从她发稍滴落,那件睡衣已经完全透明,紧紧贴在灵珑娇躯上,一双圆润的玉
亭立
前,嫣红
尖
人翘立,甚至两腿间修剪整齐的芳草都看得很清晰。
「你别再闹了好吗?我真的只想穿上衣服离开,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你就放过我吧!」我几乎是哀求的说。
「你骗人,你的……那里已经变成这样,还说对我没觉?」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和闷气的说,其实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
人,宛若出水幽兰般纯洁的脸蛋,一点都无法想象她会是那么大胆开放的女孩。
「我……」我脸上一阵热,找到飘在水面上的那片布围回间,才正
跟她说道:「你真的想错了,我生理上的反应并不一定就代表心里想的。」
「是吗?」她突然柔媚的看着我,眼波漾彷佛要将人
进去,我忽然
觉有点冲动。「不行!我要冷静!」这种情形让我有点儿心慌,说不出是在害怕什么。
「看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她缓缓拉下肩带,我想闭上眼睛转身离开,但双脚却无法移动,那股火一样的念在我体内很快燎烧。
她故意把两条肩带拉下来,却不全,双臂紧抱着酥
无辜娇怜的望着我。
几秒前我还百分之百的有自信不会受到任何惑,但现在却已
到不妙,五年前那股
悉的兽
!宛如
水般迅速淹没我的理智。如果每人一生当中都有一件打自内心最底层所恐惧害怕,甚至超过畏惧死亡的事,那这种
觉绝对就是我心中的唯一一件!
「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我脑海逐渐失的清醒不停叫我逃离,但那个声音已经愈来愈微弱!取而代之的一个念头,就是:「占有她!我要占有这一个女人!」
她的脸变成了好几个人,从寒竹、嫣嫣、又变回阮书婷。
她们的眼神都在叫唤我占有她们。
我发出吼叫,疯狂冲向前去攫起她,像一头抓到小鹿的暴狮,「啪!」一声撕裂她单薄透的睡衣,两团玉
宛若洁白的兔子跳跃出来!
「嘤!」
她微弱呻一声,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好像
由我来蹂躏,眼眸中微微透
的恐惧和渴盼,更
发我
暴对待她的兽
!
我用力箍紧她苗条身躯,脸埋进她柔软的间尽情探索,她受不了我的侵袭,整个人情不自
后仰,嘴里发出细细的
息和呻
。
不知怎么回事,我不只想占有她,更想让她痛苦,这种怪异变态的冲动,就和五年前那晚一模一样,即使知道这种觉十分危险,但它就像
缰野马
本控制不住。
「暴一点……啊……
痛我……用力蹂躏我……」阮书婷如泣如
的娇
在我耳边回
,我已经是一头完完全全的野兽,用尽全力
捏她可怜的
,两排牙齿残忍咬扯美丽的
尖,另一手袭进她两腿间的细
恣意
,怀中的美人儿早已痛得
出眼泪,指甲在我手臂划出鲜红的抓痕。
或许是想让受摧残的身躯得到更多支撑,她无力的双腿想
在我身上,我却不想让她拥有任何主动的权力,一把抱起她走出浴池、大步来到
前,猛然将她丢在宽大厚软的
褥上,她哼了一声都还未弹起,我就已经扑到她身上,
得她
不过气痛苦闷叫。
「你很喜这样……是不是……回答我!」我双目宛如火在燃烧般地朝她吼道!
「是……我是……」她虽然已经噙着泪,却对我的暴侵犯愈来愈兴奋。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拉过头顶在
上,低头
住那两片柔软香
,她
烈的把
舌送进我口中和我
吻。当时我真的已经彻底没了人
!和她唾舌
融后,一张嘴又往下探索她
人的
体,扯、咬、
、
,所过之处都留下肆
的痕迹,她像一条被扒光
的羔羊,只能躺在
上扭动雪白
体发出悲鸣。
当我品尝的部位来到她两腿间的区时,她发出的悦耳娇
将我的兽
引爆至最高点,那道
溪已是溢
热
,我攫住她脚踝将她一双修直美腿左右分开,坚硬的怒
才一抵到窄紧小
,她就已
起细
发出婴孩般的哼啼,我毫不怜香惜玉,猛往前送!
洁白的被褥被十葱指倏忽扯紧!
甜美中夹杂痛楚的销魂响曲进入高
,一部又一部,
靡回
在
横
的香闺……
狂风暴雨过后,我呆坐在缘,脑海一片空白,双手抓着头发不住发抖。我没勇气回头看那付横陈在身后的美丽身躯,阮书婷赤
的每吋肌肤都有我逞
过的罪证,雪白
体处处是瘀伤和齿印,我竟然又犯了同样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虽然是她勾引我在先,但后来都是我在动手,于良心于法理,我都逃不过谴责!其实我心里真正怕的,是潜伏在体内的那只恶魔,它让我认清自己果然是无药可救的强惯犯,因为我
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念,看来寒竹最开始对我的认定才是正确的!
身后的阮书婷在遭我蹂躏完事后,已经昏沉在那少说三十分钟之久,现在终于有些反应,她发出一声微弱呻,我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
觉凉凉的背脊上有
指尖轻轻的划动。
「对不起……」我能想到要对她说的只有这一句。
「什么事对不起……」她发烫的脸颊贴在我背上幽幽的问。
「我对你作的事。」我四肢冰凉的说。
「我觉得很好,你不用跟我对不起。」她伏在我背上温柔的抚摸我肩膀。
不知是否我太过,当她手轻触到某一处肌肤时,电光般的意念突然闪过我空白很久的脑袋,我想起她拉我下浴池时背上短促的扎痛,那
觉像被针扎、又像虫咬。
我思绪又更往前追溯到五年前那一晚,我隐隐还记得在那天严寒的气温下,我喝酒喝得昏昏睡时,脖子上也传来这么一次刺痛,为何我会有印象,因为当时我为了伸手去拍那以为是虫咬的地方,还
翻了一瓶酒!并且喃喃自语的咒骂那只死虫,不久后才睡去的。
想起这件事我猛然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我在这间豪华大浴室里仔细查找每吋地方,结果并没发现可能要找的东西。于是又回到卧房,目光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靠墙边那座桃心木梳妆桌。
我走过去拉出第一个屉,阮书婷已经发出不
的抗议:「喂!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怎么
翻人家的东西?」
我不理她,连二个屉的东西全被我倒出来,不外乎是粉盒、香水、以及各式各样的看起来价值不斐的名贵首饰等。我不死心再拉开第三个
屉,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杂志,杂志封面是对新人。
其中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赫然是阮书婷,怪的是新郎的脸竟然被刀片割得稀烂,旁边斗大的标题是豪门婚宴,还有较小的字体商界闻人卓文山独子与电信鉅子阮道远千金缔结连理,看到这一幕我的头突然有点晕眩,原来刚刚我搞了人家的老婆,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卓家儿媳妇!
我先把杂志拿出来,准备等一下好好问阮书婷问个清楚,当下重要的是找另一件证物,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在屉角落被我发现一只眼
的金属盒,盒子上浮凸的字母是GB?H,打开盒盖,里头有五、六颗珍珠大小透明的胶粒,我将一颗胶粒放在指腹上拿近眼前看,上面还有
如细芒般的针。
哼!果然……
事情到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动的情绪!很可能我这五年来的牢狱!一夕间掉入无边地狱的转变!全是遭人陷害的
谋,虽然还不能确定些什么,但至少这些巧合看起来并不寻常。
我拿着杂志和金属盒,脸热腾腾的杀气走回到
前。
阮书婷看我这样显然开始有点害怕,只见她缩往的另一边嗫嚅道:「你,你想怎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将手上的东西重重往上一丢!我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因为看她脸
都吓得发白,眼圈也红了。
对峙大约有三秒,她才发腹委屈和不
似的朝我大叫:「怎么样啦!我是结了婚!那又怎样!全是他们
我嫁的!我
本不愿意……我才二十一岁!连恋
都没谈过……就要我嫁一个我
本不喜
的人……我只想报负他……报负他们这样对我……」
她说到后来已经是一边在哭了。
我慢慢恢复理智,虽然心情还是很动,不过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再听她以为我对她凶主要是因为杂志上的事,依这种情况判断起来,她和我五年前那场遭遇应该没有关联才对。
于是我语气也不再那么严厉,不过依旧冷峻的视她问道:「我不问你杂志上的事,那些我管不着!但你要老实告诉我,这个铁盒里有针的胶粒又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在我身上作了什么手脚?」
「我没……」她还想辩解。我暴怒吼道:「说!」
她被我一吼整个人震了一跳,泪珠猛掉发抖的说:「你别那么凶……我说就是了,那是一种会让男人……变野兽的催情药。」
我闭上眼深呼,没错!我所想的事愈来愈有可能。离真象大白虽然还言之过早,但那种心情的剧烈伏
迫得我必须调整一下让自己冷静。
「为什么要这么作!」再度睁开眼时我寒峻的看着她,每个字都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阮书婷不敢再和我打糊仗,她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直有那种想法……从小每个人都把我当公主捧着,但我有时却会幻想被人
暴对待的
觉,我知道这样很不正常!但是我想归想!真正也只有试过一次……就是和你……」
我差点没晕倒,原来这位家世富可敌国、集千百宠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竟然有喜
被男人
待的倾向,我真为她有钱的老爸和戴绿帽的富家子老公
到可怜。尤其是她刚结婚没多久的丈夫,可还是打个
涕就会让政商界大地震的红顶商人卓文山的独生子,要是知道我这样搞他美丽的小
子,恐怕逃到北极我都会被他们家逮到,然后最少拿去扒皮喂狗。
不过凡事有失必有得,至少让我发现了胶粒的秘密,这对我的清白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接下来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问她:「这些胶粒从那得来?」
阮书婷想都没想就回答:「从卓汉德那里的偷拿的……哦!卓汉德就是跟我结婚的那个人,不过我不想承认他是我丈夫。」
看来她真的很不喜这段政治婚姻。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问道。
「别人给他的。」
「别人给他……难不成……是给你们用的?」我狐疑的看着她说,心想现代年轻人还真敢玩。
「才不呢!谁要跟他。」阮书婷听我这么猜测,气得粉颈上筋都浮出来,久久稍微平复后才说:「他拿这药去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是有一次无意听见卓汉德跟他朋友在谈事情,那个朋友好像拿什么东西给他,他们说得很小声,又笑得很让人不舒服,我当时在旁边房间看书,他们以为我听不见,其实我从小耳力就特别好,即使想不听都很难。」
她话没说完,我急着打断问道:「你丈夫那位朋友是谁?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怎么会不知道!」她一脸不屑的回答:「也是个讨厌的小白脸,就是逐鹿集团的小开赵俊杰啊!」
我到浑沌中已
出曙光!五年前失去理智犯下不可抹灭的错,十之八九是和这种药
离不了干系,至于是不是和赵俊杰有关,我虽不敢下断言,但必定是要从赵家或逐鹿集团查起,因为我想起寒竹那天在山上曾说过GB?H代表逐鹿集团所生产的货!
加上阮书婷说的一切,看来逐鹿集团和赵家真的很不单纯,只不过这一切若是赵俊杰主使了,难道他为的就只是想从我身边带走嫣嫣吗?这种理由不是不可能,但总让人觉得太单薄,况且是嫣嫣和我提出分手后才发生那件事,既然她已经离开我,赵俊杰又何必再设下陷阱让我跳。
阮书婷见我一直呆立原地,好几分钟没有作声,才偷偷爬过来双臂攀住我的,娇声说:「你不生气啦?说真的……我不是随便的女生,卓汉德想碰我都还很难,只有对你才这样。」
我叹了口气拿下她的手,道:「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本就不应该这样。」
「算了!反正我就是要这么不快乐的过一辈子。」她赌气哀怨的说。
我现在却已没心思理她说什么,脑海里一直盘算的是如何找到更多线索,毕竟这件事已经隔了五年,要还原它真象谈何容易,但不论如何我是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最少给自己良心一个待。
「赵俊杰常和你丈夫碰面吗?」我问道。
「是啊!不只他,赵胜和卓文山也是,他们两对父子每个月都固定的聚会一次,关在一个怪房间里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搞不懂是在谈什么大生意。」她不以为然的说。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进去偷听他们谈话内容?」我想这是唯一能切入的途径,不然以我一个人,想亲近赵家父子了解他们搞什么鬼,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先疑惑的望我一下,眼睛倏地亮起来:「喔……我知道了!」她神秘的靠过来说:「你是探员对吧?难怪你武功那么利害!说真的,是不是赵胜和卓文山这两对父子在作一些犯法的事?」
我本想否认,但临时转念,何不干脆顺着她的猜测!
「既然你猜到我也不隐瞒,我是国际刑警,怀疑逐鹿集团有可能违法制造药,所以需要你协助帮忙调查。」我神情严肃的说。
她听我说要她帮忙,立刻变得神气起来,眼珠子狡黠的转了一下:「我干嘛帮你?除非……」
我看出她是故意刁难我,无非趁机要求我对她作出什么承诺,这种麻烦我惹不起,于是立刻打断她的话:「不用除非了!你不愿意帮就算!把衣服还我,我现在马上走。」
她闻言知道我难受威胁,有些失望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其实我很愿意帮忙,如果把卓文山父子抓去关,我也可以跟卓汉德离婚了是吗?」
我心里不再次替卓家那对父子可悲。
「只不过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她叹口气又说。
阮书婷告诉我,原来赵胜和卓文山每月密商的怪房间,就位在卓文山家的一楼角落,之所以称它怪,是因为那房间进出不仅要有密码,还必须比对指纹或瞳孔,照理有钱人住家门户有这样设备不奇怪,但住家里的房间用到这种保全就太不寻常,我本来猜是金库之类。偏偏照阮书婷描述,那个房间里只有很普通的四张沙发和一面茶几,其它就空无一物。
我提出疑问道:「如果保全那么森严,想必能进出的应该只有卓文山和赵胜他们父子四人,你怎么会知道里面的状况?」
「我还没说完嘛,你耐心点听。」她嗔了我一眼。
又接着说:「我对他们谈什么其实一点都没兴趣,只是婚后有段时间,我常要关在卓家不能跑,
子实在闷得发慌,有次我正无聊,突然想看那房间到底长什么样?因为我到他们家好几个礼拜,几乎每个地方都去过几百遍,唯独没踏进那房间一步了,后来我威胁他不带我去我就离家出走,他怕事情闹到他父母面前,才答应带我去。」
说到这她故意卖关子停下来问我:「你猜发生什么事?」
「我那知道啊?你快说吧!」我听的正专心,忍不住叫道。
「你过来。」她突然难得严肃的看着我说。
我不自觉听她的话坐到上,她却如小猫似迅速爬到我身上。我立刻要站起来,她两
玉臂更搂紧我脖子不放,在耳边轻声哀求:「只要这样就好,让我这样跟你说话。」。
我叹口气道:「你何苦呢,这只会为你自己找来麻烦。」
「我才不管什么麻烦,反正我过得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明天会死也没什么关系,你让我抱一下就好,求求你嘛!」她脸贴在我前一直撒娇,我心里不
叹,这种富家千金女在众人眼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竟然还过得那么空虚痛苦,其它庸庸碌碌的人又该如何?
我让她靠在我身上,不过不准她磨蹭,因为她一丝不挂的光滑
体会让我无法专心。
「我按到那个按钮后,突然整个人往下降,过了几秒才停下来,四面都是黑的,我有点害怕正要叫卓汉德来救我,眼前突出亮起几排小灯,我考虑要不要伸手去摸看看时,座位又往上升回地面,我想是卓汉德把我上去的。」
「你有问他那些小灯是什么吗?」我问道。
「问啊!他当时脸都吓成灰的,要我无论如何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我看到的事,更不能向卓文山说我曾经进来过,至于那些小灯到底是什么?他当然不可能再告诉我。」阮文婷边说、手又装作不经意的在我
前挑触,还迂回往下面去。
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觉得那些灯像作什么用的?」
她用力回手,瞪我一眼不
的回答:「我那知道?我才懒得猜!不过我倒是因此和卓汉德
换条件,要我不说可以,但他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所以现在我才能到处去玩。」
听她说完,好像也没多大收获,只知道赵卓两家彷佛有些秘密,但没办法进去那个房间也无从得知,何况这件事离我要查的目标还有段差距。
我沉思了一阵,理清当务之急是先处理昨晚的事,首先要打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风声,机场的警察看到我和冒牌小胡子一起离开,如果姓刁的想驾祸给我,两名安全局人员被杀死的嫌疑肯定落在我身上。
想来想去唯一我信得过能帮我打听的,就只有石纪平了。我放下阮书婷站起来,走去拿起她房里电话拨给石纪平,没多久话筒里传来石纪平的声音。
「喂,我是石纪平。」
「纪平吗,我是黎书侠。」
「书侠!」他听到我声音立刻叫出来!不过立刻又回比正常还低的音量,紧张的说:「你这阵子作什么去了!发生大事你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这段子一些光怪陆离的遭遇,只好先说:「纪平,这些事说来话长,我有时间再告诉你,你先说发生什么大事?」
「看来你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师章若达,在你离开饭店后的第三天就被发现浮尸在东部海边……」
「章教授死了!怎么会这样?发生意外吗?」我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口问道!
「应该是他杀,身上很多伤,好像死前受到很残酷的凌,但更离奇的是隔天赵家也报警说章嫣嫣不知去向。安全局和警方来找过你好几次,还好后来查到你离开饭店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嫌疑不大,不过他们还是想和你谈谈。」
「原来如此,嫣嫣是真的失踪。」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原来如此?莫非警察找过你了?」石纪平问道。
「嗯,但这件事很不单纯,昨晚有人假冒安全局的人到机场接我,真正安全局干员已经被他们杀害放在后车箱,我打昏那些人后逃掉,不过只怕他们会嫁祸给我……」
我话还没说完石纪平就打断我:「天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死的如果是安全局干员那麻烦可大了!」
「唉……是啊,现在我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我叹道。
「你说吧!」他在电话中答应道。
「最近帮我注意一下新闻,看这个案件是不是已经曝光,如果可能的话,也帮我暗中打听一下安全局或警方那边的消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办,现在出面向警方说明恐怕对我很不利。」我说。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打听的,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现在在这里不方便说太久,有事再打手机给我。」石纪平说。
和石纪平通完电话后,我想到章教授惨死,嫣嫣失踪,自己又惹上新麻烦,心情顿时如雪上加霜。从我进大学认识章教授以来,他就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子,后来虽因那件事好几年没再联络,他也未曾再来看过我,但他的过世仍让我十分难过。
我突然想起章教授尸体被发现在东部海边这件事有点不寻常,记得多年前我还念大学时,有一天晚上十点多人在实验室等一个实验结果,章教授突然跑来找我帮忙,要我载他到东部某个靠海边的小镇。
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急着要给他朋友,我看他神
慌张,想必是很紧急的事,就连夜开车送他过去,到达时才知道那是一栋看起来快废弃的海边别墅,方圆六、七公里都没别的房子,奇怪的是里面连灯都没开,他却要我在车上等他,我等了近半个小时他才返回。
回来时脸明显轻松许多,我想他应该是已经把东西
到那位朋友手上,后来在车上他告诉我他那位朋友是有名的科学家,因为不喜
被打扰才独自住在海边别墅,并叮嘱我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答应后就没再多问,现在也几乎都忘了,要不是石纪平说章教授陈尸在东部海边,恐怕我一辈子不会想起。
我决定到当年送章教授去的别墅一探究竟,于是回头问阮芸亭车可不可以借我几天。
她一听整个人高兴的从上跳起来!
「可以啊!送给你都可以,不过人也要一起借才成。」
我苦笑说道:「你不能跟,我有重要的任务,带着你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喜冒险!你武功那么好,在你的身边我觉得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求求你带我去嘛!好嘛!」她可怜兮兮摇着我的手,只差一点没跪在地上求我。
我沉下脸冷冷回道:「你如果要跟着我,我也不用你的车了!从今后大家就别再见面。」
她闻言先是失望和气愤,后来又有点喜悦的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以后还能常见面啰?」
我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对付她只好撒点小谎。
「那好吧!一言为定!你可千万不能骗人。」
「当然,现在可以把衣服还我带我去开车了吗?」我问道。
「啊!你现在就要走吗?」她贴过来抱着我不舍的说,我轻轻推开她哄道:「这件事很重要,必须快点处理。」
「好吧!你要快去快回喔!我等你。」她含情脉脉望着我,我觉得自己脸上彷佛浮现夫这二个刺耳的字。
拿回衣,还好寒竹送我的项炼也没
丢,着装后阮书婷按开一扇门,外头是一道电扶梯,原来这座别墅是她老爸送她的,卓汉德没经过她的允许也不能进来,她的卧房下有独立车库,车子驶入后人搭电扶梯就能直上到寝室,不需再经过客厅穿堂。
车库里有三辆车,分别是法拉利、BMW和Rover越野车,我选了比较不起眼的越野车,摆依依不舍
着我的阮书婷,循着脑海里模糊的印象,直往东部海岸驶去。
事隔十年以上,要找一个地方并不容易,还好海边独栋别墅不会太多,我绕了几条错路,停在路边回想、加上研究地图和问当地人,终于在天昏黄时找到记忆中那幢别墅。
我将车停在路边走下去,五分钟后来到它门口,虽然它外表斑驳破旧,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但门窗都还很完整,并且该关该锁的都没漏掉。
不过电铃早已年久故障,我用力敲几下门,隔了很久还没人出来,延着四周绕一圈,也没发现其它入口,这时天渐渐暗下来,我想既然来当然不能无功而返,于是回到车上拿出大扳手和一块够厚的布,再走回别墅找一面靠角落的玻璃窗,用厚布垫底将玻璃敲裂,再将碎玻璃一片一片拿掉。
进到里面果然漆黑一片,我站在原地让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小心翼翼边摸边走。这别墅坪数并不会很大,里面的家俱都蒙上一层灰,看来很多年没人住了,我绕遍客厅、厨房、浴室和二楼每个房间,都没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倒是蜘蛛网沾了我脸。
我心想自己可能判断错误,这里本和章教授的死因无关,因此下到一楼准备离开,当我通过客厅时,突然被不平的地毯拌了一下,那时手顺势扶住旁边靠墙的橱柜,这本来只是很自然的反
动作,如果当时我没动到那
的神经,应该就会继续往前走,偏偏我就注意到手指摸到的地方特别干净,再摸摸它周围都是一层厚尘,显然那块区域最近才有人碰过。
我停下来仔细看,干净的区域就在橱柜侧边,我直觉扳着它往外拉,整座看起来很笨重的橱柜竟被我拉开,里面出现一道灯光昏黄的玄关。
发现这个秘密让我信心大增,这幢别墅果然有古怪,我轻步走进去,玄关只有二、三公尺,转个弯就是往下的阶梯,顺阶梯而下,尽头是一扇厚实的门,我使力推了它一下,门微微往里动,开了一道小,看起来并没锁死。
我口气、绷紧全身神经慢慢推开它,即使有充份的心理准备,但映入眼里的景象还是令我屏息,门内整座十几坪大的房间竟然三面都是复杂仪器,从它许多
互闪烁的讯息灯来看,这些仪器仍不停在运作。
我再走进几步,又看到更让我震撼的事,竟有个女人蜷卧在仪器旁不到两公尺见方的空间,那里刚好挤进一架单人,干净的女姓衣物整齐叠摆在她身侧,
下还有个旅行袋。
其实我一眼就认出她是嫣嫣,她穿着轻便的背心和牛仔,厚重的登山鞋也没
,沉睡中脸
看起来不是很好,难怪我闯进来她都没警觉。再抬头看上面原有一排监视器,别墅外的每个角度都在监控范围,旁边我猜是代表有人入侵的红
警示灯也一直在跳动,只不过这里的主人已经睡到不醒人事。
目睹这些,有股复杂情绪不在我心中发酵,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但隐隐觉得她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包括章教授也是!而我被蒙在鼓里不知有多久了!
我走过去轻轻摇动嫣嫣的肩膀,她皱了一下眉没醒过来,只是转身变成背对着我。我于是更用力摇了摇,同时叫唤她名字。
「谁!」嫣嫣震了一下惊醒,转身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把,我大吃一惊、狼狈的往旁边滚。「砰!」
响声在密室内更加震耳。
「我是书侠!别开!」子弹只差一吋就打到我,我赶忙大叫。
「书侠……怎么会是你。」
她定下神后看果然是我,当场眼眶就变得红。彷佛受尽委屈后见到最想念的人一般,我一时想不透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教授被杀害,连你也失踪,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情绪也有些动,毕竟她曾是我最在意的人,直到现在也都还没多大改变。
「我……我很难跟你解释这一切,你怎么来的?」她镇定下来反问我。
「我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认识的章嫣嫣?」我注视着她,提出最想知道的疑问。
她默默凝视着我,眼眸彷佛有千言万语和无限愧疚,过了良久才轻轻一叹,幽幽回道:「我想不用再瞒你,的确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章嫣嫣,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埋伏在鉅鹿集团的间谍,包括你会被关入狱,也全是我一手策划的谋。」
「你!」
一时间我受到的震憾远超过愤怒,呆呆望着面前这曾跟我很亲密,但我却没真正了解过的美丽女子,隔了几十秒,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笑起来,只不过笑的比哭还难听,一边笑一边还喃喃自语:「你开玩笑是吧?你一定是开玩笑对吗?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又没怪你离开我……不!我是说……我自己作错事作牢是我的事……你不用跟我说这种玩笑话……何必呢……」
「不是玩笑,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她神凄然说道:「我和章教授都隶属一个国际秘密组织,这个组织的目的是铲除逐鹿集团这类制造生物武器的地下兵工厂,据说我们组织在二十年前势力最大时还可以调动许多国家军队,不过近年来有股神秘力量兴起,它暗地支助这些企业对抗我们,使我们全球秘密据点在短短十年内已剩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力量也愈来愈薄弱。」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无由愤怒喊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听这些!」
这些神秘组织、幕后黑手的故事,已经把我的生活搞成一团,现在又要来一个新的震撼!而且直觉是更难承受的巨变。说真的我宁可她是平凡的章嫣嫣,而我真的是犯罪入狱的强
犯,如果可以这样,我也不会再去追究那鬼胶囊的真象!
她阖上眼微微了口气,眼角含着晶莹泪珠说:「你让我说完,我
本不是章教授的女儿,只是借他女儿的名义安排进逐鹿集团,目的就为了搜集它所有犯罪证据,以及查到它幕后的神秘集团,而你是我们利用的第一个人,一直到我又认识赵俊杰,才决定把你牺牲掉。」
「我不相信,你本没必要这么作,如果只为了和赵俊杰在一起,大可跟我分手就行,何需让我入狱!」我强抑
动的说。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但你不断打听我的行踪,已经造成我任务上以及组织的困扰,组织本来要用制造意外的的方式处置你以绝后患,但我不忍心你死,极力向上面求情,后来才用这种方式让你无法再来找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到底要我死过几次你才甘心?」我握紧拳头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她所说的每个字,好不容易出狱后想重新振作的灵魂,这一刻全被掏空粉碎!真的什么都没了!
「因为我就快没有时间了,再不说以后就不会有机会。」她一双美眸凝视着我,任由泪珠滚下脸颊。
我强忍再一次的心碎,好吧!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就要清楚一切:「那现在呢?你离开赵家失踪,是不是代表已拿到你要的证据?还有章教授怎么死的你该知道吧?」
她闻言泪水更无法控制的涌出眼眶:「我……我们都被赵胜骗了!其实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我自以为偷到盘天实验室所有出货资料的光盘,传送回组织欧洲的总部,结果传送路径反而被他们拦截,现在总部位置已经曝,我冒险联络好几天都还没回应……」
我叹了口气慢慢让自己平静,事情已经如此,我还能对她怎样?
「那天在饭店顶楼想掳走你的是那一路人?」
「那是自己人,自从光盘被盗走后,赵俊杰以有人想对付他们家人为由,常要我在他身边,不然就派保镳跟着我,我很难独自到这里传送光盘里的资料回总部,为了在不让他们起疑的情况下将资料送出,组织才用这个办法想将我和光盘一起带走,没料到错
差被你破坏。」
「既然如此,你们的人那天何不干脆就杀了赵胜?」我怀疑问道。
「赵胜只是抬面上的人物,我们要揪出来的是幕后庞大的组织。」
「你说的幕后组织,是不是审判长?」
嫣嫣听我提起这个名字,眼睛登时睁大:「你怎么知道?」
我正要跟她解释我离开饭店后的遭遇,突然红警示灯急速闪动起来。她脸
一变转向监视器,我也注意到监视器萤幕显现的别墅周围,至少十数名黑衣蒙面,全付武装的人员正要闯进来。
「你留在这里,我上去应付,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地方躲好。」我毫不考虑的说,不论她曾经害得我多惨、伤的我有多深,我多年来的直觉就是舍命也要保护她。
「书侠……你。」她微微一怔,动的站起来走向我:「我这样害你,你都不恨我吗?」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敌人都到门口了!」我急的说。
她却动也不动,仰起脸看着我,缓缓将朱送到我嘴边,带着芳香的丝丝气息吹拂我脸颊,我怔怔的望着她清丽优雅的容颜,当四
相接时,一股莫名悸动让我紧搂住她,就像圆了一个长久以来心中未竟的梦。和她舌濡
融的美好
觉不是第一次,只是相隔久远,本来以为早从我生命当中失去的,现在竟然又回到灵魂深处,我
觉依然
悉、却又多了一种难言的凄凉。
不知过多久,她深情不舍的离开我,在我们与
间拉出一缕银亮水丝。
「我已经欠你太多,不能再让你为我牺牲,有件事我以为再没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今天还能亲口跟你说……」她抿住发抖的,泪光又在她眸中绽开:「五年前那晚你在我家见到的不是我堂妹,而是我……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心里也永远只会有你一个。」
「你说……什……什……」我正想回话,整个人突然从身体末稍开始麻痹,好像被急速麻醉一般,短短几秒后不仅全身没一处肌动得了,连舌头都不听使唤。
「我上去了,他们要的是我,拿到我后就会走的,你尽早把我忘了吧!」她扶我到上躺好,说完这些话后在我
上吻了一下,就决然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美丽倩影,心中不断呐喊要她别作傻事,就这样眼睁睁看心的女孩自投虎口,心情的痛苦比被千刀万剐还甚百倍。
宛如历经几世纪的内心煎熬,我以为嫣嫣八成被那些人带走,没料到门又被推开,嫣嫣一脸煞白的走进来,原来后面跟着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拿抵住她的背。
「你想保护的就是这个男人吧?」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向我,我认出他的脸赫然是赵俊杰。
赵俊杰见到我宛若仇人,手臂一勾!架着我脖子将我从上拉起来,用他手里的蓝波刀顶在我下颚。
他看着嫣嫣冷冷问道:「你这么在意他?为了他肯出来自投罗网?哼!果然是对同命鸳鸯,只不过你把我赵俊杰当成什么?」
语毕刀锋轻轻划过,我虽觉不到疼痛,但鲜红血
已经无声无息
下来。
嫣嫣见状掩不住焦急和不忍,低声下气为我求情:「俊杰……这跟他没关,他只是一条被我利用过的可怜虫,我不想再拖他下水,你放过他吧!」
赵俊杰闻言脸变得更铁青,冷冷的说:「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这个废物,我可以替你摆平一切,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从此安安份分当我赵俊杰的
子,否则我也护不了你。」
嫣嫣看着赵俊杰,突然笑了笑叹道:「知道你为什么永远比不过书侠吗?」
赵俊杰愣了一下,面怒容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比不上这人渣!」
嫣嫣眼盼看向我,神情变得温柔甜,幽幽的回答赵俊杰:「你是比不上他的,他不管自己多危险,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保护我,而你现在是先考虑自己的处境,才决定我的生死,像你这种无法保护女人的男人,在我心里永远是懦夫。」
「你找死!」赵俊杰然大怒,冲向前扬起手要往嫣嫣的脸打下,但那只手在半空中就停滞住,嫣嫣无惧的看着他。
这时当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冷笑几声,开口道:「赵公子,看起来这位小姐的心思本没在你身上,机会我给过你了,现在是不是要
给我来处理?」
赵俊杰握紧拳头,表情显得有些挣扎,又看了嫣嫣和我一眼才愤然转身,从那几名黑衣人中间挤过,丢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吧!怎么处置这对狗男女随你们便!」语毕人已消失门外。
赵俊杰走后,其它三名黑衣人纷纷拿下面罩,其中二名是东方脸孔,另一名是身高起码二米,宛若黑金刚般肌发达的黑人。
二名东方人中有一名是本人,听另一人称呼他杉上先生,俨然是这次行动的头子,赵俊杰离开后,他炯炯的双目一直在嫣嫣姣好的脸蛋和身材上打转,我心里有万分不祥的预
,害怕已猜到他们接下来的企图。
果然杉上使了一个眼,那名黑人把我从
上提起来拽向墙边,厚硬的皮靴立刻踏住我颈子。这黑大个虽然体形惊人,但搏斗不见得比体重,若非我全身失去行动能力,说不定还能对付这些人,怪只怪嫣嫣算计错误,以为她跟这些人走后就能保我安全,结果反而使我们双双陷入险境。
杉上抬起嫣嫣的脸蛋,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大费周章来抓你,为得是你偷走的那些过气资料吗?哈哈哈……错!那些东西你拿去给谁我们都不怕!不过我们组织对付敌人的手段,就是要赶尽杀绝!而且只要有人跟我们作对,我们就要他活着比死还痛苦,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很不幸……章小姐,你就是今晚的祭品,我会用命保证让你后悔为什么生来是女人,还是个美丽的女人!」
他说完又转向我,指着我问嫣嫣:「这是你心的男人吗?」
嫣嫣闭上眼点了一下头。
「你要他活着还是死?」他又问。
「请你们放过他,任何事都我都心甘情愿承担!」嫣嫣平静的回答。
「嘿嘿,很好!既然如此就自己吧!
到我说停为止,这位黑人先生鲁马可以徒手扭弯钢筋,你要是敢在我没说停之前自己停手,我就让他试范扭断你心
男人的胳臂,每违反我命令一次就扭一
,如果二条胳臂都断了就换腿,最后才是脖子!他会受尽痛苦后才死去,我的话听懂了吗?回答我!」
嫣嫣面无血,却一点都不胆怯,冷冷的回答:「懂?」
看到这一幕我已心如刀剐,我一直都知道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愈是如此就愈令我心痛!我怎么能任由这些人对她胡作非为?然而身体仍不是我能控制的,嫣嫣暗中下的麻药不知道多久才会消退!如果再这样下去,下场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心急如焚,她却已开始宽衣,默默下背心,解开
扣,褪掉鞋袜,再
去长
,平静而不犹豫的作每个动作,转眼间原在她身上衣蔽已凌
散落在地,但见纤细的颈子、丰润的雪峰、象牙般的
背、匀亭柳
、修直无暇的玉腿、美如女神的
体赤
在他们面前,这帮恶徒是有备而来,另一名东方人还在四角架起了摄录机,似乎要将一切录下来存证。
就在她轻阖上眼准备拉下仅剩的薄丝亵时,杉上突然出声叫停。嫣嫣夹紧匀长双腿站立,玉臂环抱
前,试图掩住让人目眩的酥
。脸上神
却是毫不退缩的决然,看上去更显凄楚动人。
杉上贪婪的扫视她每一寸体,可恨的脸
出
意和
秽的笑容:「现在躺到地上。」
嫣嫣听他的话缓缓屈膝坐地,伸直双腿躺平。她近乎一丝不挂横陈在这些恶徒脚边,就像等着被刀宰割的羔羊,我在旁则是痛苦近乎窒息。
「腿张开!」杉上的呼略显急促,显然已兴奋起来。嫣嫣为了延迟我的生机已决定牺牲到底,她扭开脸、二条腿微微分开一道
。
「再开!张到最开!」杉上用管抵着她大腿内侧命令道。嫣嫣一咬
,蓦然将两腿分成M字形敞开,闷热的室内静得连针掉地都听得见,只有那些恶人野兽般的
息不停撞击我耳膜。
「真不错吗!果然是差点儿成为赵家媳妇的好货。」杉上嘿嘿的
笑着,嫣嫣冰清玉洁的大腿
肌肤被恶徒尽收入眼,薄薄的丝布紧密包覆着最
人的贲起部位,雪白纤瘦的柳腹因为羞
和紧张而微微起伏。
「可惜你跟我们作对,好好的身子就这样要被糟蹋。」杉上一面说,一面提起腿,厚重的皮靴竟朝那片柔软的圣地落下,我痛苦的闭上眼,真希望自己干脆被他们一打死,也别看到嫣嫣被他们这样蹂躏。
「很软嘛!踩起来触不赖。」杉上用鞋底不停
动嫣嫣的下体,嫣嫣则紧咬贝齿忍耐,一双凄美的眼眸
痛苦看着其它地方。
「喂,你也动手试看看这位气质美女吧!」杉上朝另一个同伙说,那家伙早就跃跃试,立刻抓下嫣嫣遮住
的手,将她一双胳臂拉过头顶用脚踩住,另一脚毫不怜惜的踏上
软玉峰肆
。
「唔!」嫣嫣忍不住终于哀鸣了一声。
「这样就叫出来,我还以为你这个女间谍有多大本事能埋伏在逐鹿集团那么久?可别说我没先告诉你,为了这趟抓你的任务,我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拷问女人的手段,你千万要得住,别让我扫兴知道吗?」杉上恶狠狠的说。
嫣嫣那还有心力回答,她光是承受在她柔躯上逞恶的怪脚都快不过气,但杉上这变态的
人狂竟用力踩紧她的私处,痛得她又悲叫出来。「我问你知不知道?不回答是不是要我扭断你男人的手臂?」
「唔……知……道……」嫣嫣俏脸痛苦含泪,着气勉强回答。
「把绳子拿出来!」杉上朝他同伙叫道,那人拿下他背上的袋子,从袋里取出一捆扎实的尼龙绳。
他们把移到中间将嫣嫣抬上去,杉上利落的使用绳子,将她双腕捆绑拉过头固定,二条纤长玉腿分开,绳子紧绕大腿膝弯处,再拉到
的前脚系牢,形成仰天张开之姿,一直以来气质倾倒众生的的她,此刻却要赤
面对一群恶徒摆出这种姿态,看了让人心直滴血,尤其她又是为了我才遭如此对待,更不知要我如何目睹。
杉上缚好她后,提着蓝波刀绕到她敞开的腿间,用刀尖轻轻住贲起部位的上缘,身体失去自由的嫣嫣好似被电
通过般颤了一下,杉上
了
,刀尖开始延中线来回划动,可怜的嫣嫣忍耐到极限,即使不想有反应,娇躯却忍不住随之抖颤,雪白肌肤也闪烁细汗,我不忍再看下去,这一切只让我心被割成无数碎片!
「什么吗!都已经了,还会从内
渗出来,我以为你这种书香世家的名门淑女有多了不起,原来被人强
也一样会兴奋。」杉上提起蓝波刀,冷湛的刀锋从嫣嫣的
底牵起一缕水丝,原来刚刚杉上划过的地方早就泛滥成一片
痕,粉红
隐隐可见。
而他同伙的男人却在另一头,将嫣红尖捏在指腹间不停
,时而低头用嘴啄
,
的蓓蕾受不了刺
,变得犹如滴血般鲜
,那家伙还嚷道:「杉上先生,这女孩的
头也站起来,变得好硬,哈哈哈……看起来正兴奋呢!」
「啧啧啧……章小姐,你这样可不行,传播媒体封你是气质美女,还是赵先生的未婚,怎么身体这么
?」杉上摇着头说。
「这种觉很不错吧?气质美女小姐?」另一头的东方人弯起食指用力朝
立在雪峰顶的嫣红蓓蕾弹下!
「呜……」联系体和
脚的尼龙绳倏然扯紧一下。
「哈哈哈……气质美女呢!哈哈……」
他们玩得兴起,不仅动手,连嘴巴说的话都不放过着嫣嫣,惨无人道的羞辱她。
「别……再说了……」嫣嫣终于忍不住,屈辱的泪水不断滑落。
杉上看到她终于崩溃,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让大家看清楚是什么地方出这么多水吧?」蓝波刀从紧贴的薄
边伸入,轻而易举的割断那条细带,杉上再
暴的扯下它!嫣嫣动人身躯已经不再有半丝吋缕,那片令人屏息的红润溪谷彻底曝
在空气中。
杉上兴奋的瞪大眼珠,进一步用手指直接的花瓣,嫣嫣在他侵犯下只能可怜的扭动身子。
「叫她自给我们看吧!我还没看过气质这么好的美女自
呢!」杉上的同伙说。
「好主意,但我要先帮她作一些装饰!袋子给我!」看到杉上眼底的残忍凶光,我不自觉脊椎升起一股凉意。
他从袋中拿出一只黑折叠包,摊开后里面吊
各款样式和尺寸的银环和细炼,他从中仔细挑了四只的银环,捏起嫣嫣充血很久的
尖,但见他双指蓦然一动!
「啊!」
嫣嫣一声凄叫,柔美的身躯不自从
上弹起,连修洁脚趾都用力弯屈,原来银环开口处的尖针已残忍勾入樱桃般的
蕾!豆大的血珠从环针刺穿处慢慢成形,宛若怵目诡异的红泪滚下雪白的玉峰。
看到这一幕的我已经是一片空白,她在我心中是如此珍贵冰洁,现在竟被惨无人道的酷刑对待!
气愤!
不舍!
恐惧!
慌!
不管那一种形容词都不能代表此刻脑海里的震和冲击!
但这只是恶梦的开端,第二只银环又勾入另一边尖,更残忍至极的事还连续上演,杉上移到她圣洁的
处,捏起
润的花瓣,用银环穿过薄薄的
膜,每一次的酷刑都让嫣嫣发出痛澈心扉的凄苦哀号,连带我的心也揪成稀烂。
好这一切,嫣嫣早已奄然一息,她身上多了四只沾血的小环,环上还接着细炼,将隐秘的花园左右扯剥开来,他们解下她的手,用与
前那两只银环相接的细炼另一端缚在她双腕,然后开始命她自
,嫣嫣挣扎的弯起上身,纤长玉指摸到
淋染血的
,缓缓往里挤入。
「要到
为止,知道吗?」杉上冷酷无情的说。
我麻痹的身体虽没知觉,滚热的泪水却停不下来。
嫣嫣修长的手指努力在进出,每一次动作都会拉扯到银环勾入的蕾,斑斑血渍布
原本雪一样白的酥
和大腿
处。
漫无天不知经过了多久,她一声长长呻
,汗淋淋的娇躯痉挛般的颤了几下,虚
的瘫下去。
「了吗?这么高贵的美女自
高
果然
彩。」杉上
笑着说。
那片白褥上
了一整片,上面有嫣嫣
、血斑、汗水,甚至是小便,一片狼籍不忍入目。
「好啦,现在是最后第二件事,你如果可以让我们三人觉得意,我就考虑不立刻杀死你的男人,办得到吗?」杉上说,嫣嫣无言的点头答应,于是他们开始
去衣
,转眼三具赤
健硕的雄
体已环伺嫣嫣周遭。
嫣嫣拖着疲累的娇驱下,跪在他们面前为他们
去仅存的底
,用纤手握着、樱
着、香舌转着、努力取悦每
丑恶的
条,直到青筋毕
、昂扬顶天为止。
接下来就是我最不愿再看的事,他们一个接一个轮将她雪白柔躯
在
上逞
,她忍耐痛苦的
息不断敲进我想封闭的脑门。
当一切归于平静,杉上三人穿回衣,我以为一切已该结束,他却从袋中拿出一管小臂
细的注
筒,里面尽是浓白的不知名
体。
「这是今晚最后一项点心了,我们外面来的一共有二十人,这是他们一起献给你的心意,只可惜你活不过今天,不然不知道会生出我们二十人当中那一个人的小孩。」
原来那一筒浓汁竟是这些男人污浊之物,我脑袋里除了想立刻死,别再看到这一切外已无他求,他们在我眼前将那些浊物全数打入嫣嫣体内,刮清她处周围的柔丝后,再用黏布贴牢封死。
走之前,他们还将嫣嫣双臂直吊在天花板的横杠上,一条腿也悬上半空,太多的浊物在她腹中,即使黏布也无法完全遏止它向外涌,在我面前她狼藉的下体
下一缕
白
的条柱,打在地上形成沼泽。
我真想转开脸不忍看,如果我脖子可以动的话。
沉默的空气在那些人离开后慢慢凝结,只剩秽:「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我肌终于慢慢有了知觉,舌头的麻痹也逐渐消退,但手腿被杉上那帮人牢牢捆绑,仍旧动弹不得。
那些人离去前在我和嫣嫣的脖子上各挂了一颗定时炸弹,杉上在设定引爆时间时还对嫣嫣说:「看在你今晚表现优异的份上,我多给你们一个小时,你们等会把握时间多谈谈心,聊不完的只好黄泉路上再继续啦!哈哈……」他们将整晚辱嫣嫣的过程录下,据说是拿回审判长总部当作任务完成的证物,证明和它作对的敌人已遭到惨无人道的酷刑。
我恢复说话能力后,一开口便悲伤绝的问嫣嫣:「你明明知道他终究不会放过我们,为什么还要任他们摆布?你这么作……我在旁边看比死还痛苦,你难道不明白吗?」
嫣嫣抬起她惨白的俏脸,眼神凄柔的看了我一眼,虚弱的说:「我明白……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被杀死,只好用这种方式拖延……书侠……我是不是已经把欠你的还清了……」
我一股气堵上心头,忍不住动叫道:「你永远都还不清!我活着要娶你!死了也要娶你了!你以为骗得我那么惨!随随便便就能还的清吗!我要你还一辈子!」
嫣嫣闻言早已泪如泉涌,但脸上却挂着幸福微笑,她柔声道:「有你这么说就够了,我……我现在这样,却已经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不管他们怎样对你!你在我眼里心里永远都一样完美,如果我们活下来,我要立刻娶你!我要立刻和你结婚!我们要像以前在一起时那么幸福快乐!你说好不好?嫣嫣!」
「谢谢你……书侠,跟你在一起那二年,一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可惜我,唉……」她望着我,我们的眼神已包含千言万语,再多时间都不够我们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只不过时间所剩不多了。
「我们还有多久时间?书侠。」她幽幽问道。
「半个小时。」我看着定时器说。
「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那样……躺在你的臂弯听你说话……在你怀里睡着,为什么再相遇的时间总那么短暂。」她神情凄然的停了一下,慢慢的又说:「在你左边的电脑机座下,有一个隐藏的盖子,里面有瓦斯。」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早点说我把绳子烧断就可以一起出去了啊!」我闻言兴奋说道。
嫣嫣没说什么,只是澹然朝我一笑,我只想赶紧拿出瓦斯烧断绳索、带她一同逃离炸弹,并没在意她的反应,于是像蛇一样扭着身体来到电脑机座前,用被捆绑在身后的手找寻她说的隐藏盖,果然一阵摸索后,我成功打开了那个隐藏盖取出瓦斯
和一只打火机。
转开瓦斯点燃蓝
焰,我转身过去让它烧断我手腕上的尼龙绳,他们用来捆人的绳索十分扎实,烧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才将它烧断,我顾不得腕上的灼伤,赶紧解开自己腿上的绳索,然后将嫣嫣放下来,她身上全是那三只禽兽
出来的血渍和污
,我看得心里又一阵绞痛。
但炸弹上的时间只剩三分钟不到,我拿了她的衣服赶紧扶着她离开,刚出门口嫣嫣突然说:「等一下,我要拿一片重要的光盘,你在这等我!」
我急着道:「我帮你拿,放在什么地方?」
「那地方不好找,时间还来得及,我马上出来!」
当时我应该强行阻止她,但我迟疑了半秒!她已踏入那房间,当我直觉不妥也要跟入时,那扇厚实的门已叩!一声紧紧闭上。
「嫣嫣!你在作什么!快开门让我进去!」我奋力捶打那扇门,但得不到一点回应!我这才知道她本没想活着离开,而打算以死来抹灭
体受到的污辱!
「你不能这样对我!听到没有!你没权力这样对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残忍!嫣嫣你出来!我求你……我还要娶你……你答应跟我一起过生活的……我不要你作傻事……」
我恐慌狂无助的向那扇门拳打脚踢,直到门板已黏
我的血迹,但我一点都没
到痛,除了心之外!
终于,一股强烈闷爆撼动整幢别墅,水泥和油漆碎屑纷纷掉落我头上,我整个人空茫然的坐倒在地……
眼泪?那是几分钟前早就干的一种
体……
当阮书婷找到我时,已经是好几个礼拜后的事了,那时要不是我还穿着当天离开时的衣服,可能她和我面对面看一个小时都认不出我!头的糟发、一脸胡子、空
的眼神、凹陷的目眶和双颊,我一直在东岸的小镇上漫无目地
,晚上就窝回海边那幢别墅,只记得有人施舍我吃的我就吃,也常常很久没进过一点食物,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快忘了,又那在意有没有吃东西?
但有张美丽的脸却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离开,每天只要想到,不管身在何处我一样失声痛哭,好像只有眼泪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抒解,但我知道那是没用的,只要一到晚上,让人窒息的无名悲伤和思念,又像黑夜一样得我无处可逃!
「黎书侠!你怎么搞成这样子?」头顶遮帽,戴着太
眼镜,身穿小可
热
、足蹬凉鞋的阮书婷,刚见到我时一张樱桃小嘴张成圆圆的,不可思议打量着我叫道!
「我……我是谁?我叫黎书侠……我是黎书侠……」我呆滞的望着她喃喃自语。
「你当然是黎书侠!你忘了你借我的车,说去办案几天就会回来,结果一出去就快二个月!现在……Oh!MyGod……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夸张的抓着头发说道。
「对……我借你车……出来查章教授怎么死的……结果……对……结果我遇到嫣嫣……我真的找到她……她真的又来到我身边……但是……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号哭起来。
阮书婷作梦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她愣愣的问说:「谁死了……你还好吧?别吓我……你倒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管她问什么,只是想找个依靠好好痛哭一场,于是两腿一跪,双手抱住她柳,脸埋进她柔软的
前继续放声悲号。阮书婷虽然错愕。
但我第一次主动抱她却也令她芳心甜,尤其我那么落魄哀痛的模样,好像更
起她母
的本能,她温柔的抚着我那头垢发,怜疼的哄道:「别哭了……有我在……我们回去好吗……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但我会帮你疗伤止痛,跟我回家……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
「我……我不要回家了……嫣嫣她在这里……她还在等我……她说要跟我结婚……一起……生……活……」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老实说我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人就这样昏倒在阮书婷面前。
醒过来时,我又回到阮书婷那张香柔软的大
。
「你总算醒了。」阮书婷侧身躺在旁边,手撑着下颔看着我说。离开那片海边,我的神智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一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眼泪又无生无息滑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你一直这样,连我看了都会难过……说嘛!到底什么事让你伤心……让我知道好吗?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她纤纤手指轻轻抚触我脸上的泪痕,怜的说。
我合上眼摇了摇头,她轻轻爬到我身上,柔软的嘴贴上我的
,我没像以前那样推走她,这一刻我早已心灰意死,只要能麻痹我的大脑暂时不去想嫣嫣,作什么事都无所谓,阮书婷见我没拒绝,灵巧的小舌也钻进我口中,我突然握住她胳臂,她还以为我要推开她。
我却一个翻身将她在了下面,低头狂暴的亲吻她,阮书婷没心理准备怔了一秒,很快就闭上眼热烈回应我,那天我彷佛要将所有
力发
在她身上,狠狠的顶送着她,她的身体就像暴雨中的花朵,一直到她翻着白眼,娇躯不再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为止,两人才热汗淋淋的抱在一起睡着。
就这样我窝在阮书婷的别墅一待就是一个月,她除了回卓家报到,扮扮卓汉德的子外,几乎都是在这里陪我,嫣嫣死后,我变得意志消沉,每次想到她为我的牺牲,心里那道伤口就在滴血,我发誓要替她报仇,但仇人在那都不知道!
就这样复一
,我躲在温柔乡中麻痹自己的悲痛,用阮书婷的
体短暂疗伤,虽然知道这是不对,并不是我作人的原则!但又如何?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行尸走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现在的广告真是愈来愈玄了!谁懂它在介绍什么嘛……不知道是那一家广告公司设计出来的,我一定叫我爸的所有公司以后别找这家!」阮书婷叽哩瓜啦的念着,顺手将一份报纸丢在上。
我没说话,事实上这一个月如非必要我本没开过口,她也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不过仍然常和我说东道西,好像只要我在她就很高兴。
「抱我!」她穿宽衬衫出一半香肩,修长的美腿尽头也只着蕾丝小
,活
生香坐到我大腿上,我默默的拥着她,她幸福的把脸偎在我
前。
「那个广告真的很扯,上面就几个斗大的黑字……什么『答应我,这辈子要记住我』,其它就什么都没了啊!谁知道它广告什么东西嘛!自以为有创意……恶……烂!」她在我怀里还说个不停,我本来不太会去注意她说话的内容,但这一次我却每个字都听进去,因为这段话彷佛勾起我记忆里的某部份,而且是对我生命十分重要的部份!
「你刚刚说什么?」我开口问。
「没有啊……我说这家广告公司很烂。」她听我提问题,有点意外的说。
「不是!我是说广告里的那些字!」
「喔啊!就是『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怎么?你也觉得烂对吧?不过你如果跟我说这些话,我会很动……就算为你死都可以。」她甜
的看着我说。
我却猛然站起来,她没心理准备,摔在上四脚朝天。
「黎书侠!你好坏!」她披头散发爬起来嗔道。
我却一把抢起上的报纸,翻到她说的广告,看着那几个字反复念道:「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答应我,这辈子一定要记住我……寒竹……是寒竹……」
一个让我早以枯涸的心又能发热的名字,慢慢浮出我的脑海,嫣嫣的事让我悲痛绝,也使我不敢再去翻掘自己记忆,每天只会用酒
和作
来麻痹自己,因此连寒竹都被我冰封在记忆中,现在看到这几个字,我突然
到一丝温暖,这一丝暖意就像
,一点一滴融化我冻结的心田,希望的生命
芽又再滋长。
我有强烈的预,这几个字一定是寒竹想传达什么讯息给我!难道她也有危险?我已经失去嫣嫣,不容再让寒竹也步一样的后尘,果真如此我活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
想到这我忙起身穿衣,阮书婷不的嚷道:「你要去那里?」
我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住她,这些天厮混下来,对她我实在有点愧歉和心疼的情愫。四松开后她怔怔望着我,好像在猜我这一吻的意义并不平凡。
「你要离开我了,对吗?」清澄的泪光在她眸中湛开,但她表现得很平静。
「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小婷……我只能说抱歉,是我辜负你。」我心头酸酸的,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用力摇了摇头,用手抹干眼泪强笑道:「不用担心我,能跟喜的人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天或一个月,我都心
意足,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她的话竟然和嫣嫣临死前跟我说的一样,我张开手臂将她的脸拥进怀中,她也默默抱住我,良久,她放开我别过头说:「保重!」
我怀着难舍和歉疚的心,转身离开这里。
来到接近市区的电话亭,我打电话给石纪平,问他上次帮我打探消息结果,他惊讶的告诉我那小胡子干员还来找过他一次,询问他是否有我的行踪,时间就在我上次刚跟他通完电话后,和出发去东海岸之前,因为我已经告诉他小胡子被杀,现在这个铁定是冒牌货,所以石纪平只跟他说没有。而安全局那边也没任何动静,看来这些人是决定杀人藏尸、假冒到底了!
我想小胡子是跟姓刁的一路,姓刁的又是赵俊杰的安全顾问,所以他们应该也以为我和嫣嫣早已葬身别墅中。想到赵俊杰,我心头开始燃起怒火,嫣嫣的惨死他绝对离不了关系,仇我一定要报!但目前当务之急是先了解广告上那些字和寒竹有没有关系。
我来到报社,打听那栏广告是由谁委刊,报社给我的答复是由一家广告公司委刊,要我询问那家广告公司。
我拿着他给我的地址,终于在这城市早已落没的一区找到那家广告公司,让人意外的是以这篇广告的篇幅,光登一天至少就是几十万来算,而且据报社说它已经登了十天以上,果真如此肯定是一笔很庞大的预算,怎么会给眼前这家毫不起眼的广告公司来设计?这点就让我更加觉得不寻常。
小心挤进两旁堆书报的门,里头只有两张
成一堆的办公桌,杂物资料彷佛土石
一样淹没了桌面。我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一颗蛋头从资料山中出现。
「有事吗?」蛋头站起来,是一名五十岁以上的秃顶男人,厚厚的镜片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上身泛黄的白衬衫,口袋烟、皮夹和一些不知名的纸类,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广告创意的人士。
「我想问一下,这篇广告是贵公司的客户委刊的吗?」我展开报纸问道。
他推了推眼镜走出来,打量了我一下,开口反问:「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黎,全名黎书侠。」
「黎书侠……黎书侠……」他一边复颂一边在他衬衫口袋翻找。「有了!」只见他最后拿出一张小纸片,凑近眼镜前看了看。
「人还真的来了……」他喃喃自语。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人真的来了?」
他喔一声好像回过神,忙招呼我说:「对不起……我自言自语,黎先生快请里面坐!」
我腹疑惑的跟他进办公室,这里杂物堆到连行走都有点困难,好不容易来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不知泡过几十回的淡茶给我,但桌上实在也没地方可摆茶杯,我只好一直拿着。
「我姓邓,单名先,黎先生这次来是为了这篇广告吧?」秃头男子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我想请问,这篇广告是不是一位长得很美的女孩子委托你刊登的?」我急着问道。
邓先搔搔头顶道:「女孩……不是耶,是一位先生,大概五十好几了吧。」
「啊!是一位先生……怎么会……他有留名字吗?」我有点失望的问。
「没有,这个客户是我遇过最奇怪的,他直接给我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连广告完稿都作好了,只要我发包给报社,而且一直刊登到他指名的人找来为止,如果不够他会再拿钱来,有剩的话就全归我,我请他留资料他说不用,只告诉我如果有人看到这篇广告找来这里,就问他是不是叫黎书侠……」邓先滔滔不绝的说。
「那他有留什么话或物品给你吗?」我问道。
「哦!物品是没有,只有一只电话号码要给你。」他将那张从口袋拿出来的皱纸片递给我,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外,还有一组电话号码。
「他没再说任何话了?」我再一次确认道。
「没有!」邓先肯定的回答我。
「好吧,邓先生谢谢你,我可以借用你电话吗?」
「行,在桌上被资料盖住了,你找一下请随便用。」
我从一堆纸叠杂物中挖出电话,照纸片上的号码拨出去,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几声终于接通,结果却是电话留言!不过留言开头并非问候语,而是一个地址。我抄下来后谢过邓先,立刻出发按址去寻找。
找到的地址是位处在热闹市集的住家大楼地下室,我走下窄窄的阶梯来到地址所指的单位门前,按下电铃后没多久,一名很普通的中年主妇出来应门。
「请问您找那位?」她客气问道。
「呃……我叫黎书侠,有一位先生透过广告公司给我一支电话号码,我打去后电话留言是这个地址,所以我才找来。」我解释说。
她闻言道:「黎先生,请您等一下别离开。」她将门关起来,过快半分钟才又开门。
「请进。」
我跟着她走到客厅,有个头白发的男人背对我坐在沙发上。
「是我主人找您,他就在那,你先过去,我去替您倒茶。」
我绕到那男子面前,终于认出他是香格里拉的神医左常青。
「找我有事吗?是不是你们坛主知道我没死,所以派你来完成任务?」我开口就不客气的问道。
左常青微微一笑道:「黎先生真说笑,医生只会救人,杀人是杀手的事,坛主怎可能派我执行这种任务?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猜对,他确实怀疑你没死。」
听他这么一说,我第一个想到寒竹,再来就是虹鹰,要是香格里拉的坛主知道她们暗中放我生路,恐怕会对她们不利。
「寒竹她没事吧?」我心里想的嘴里就急着问。
「唉!没事我就不会大费周章来找你,她现在很危险。」左常青忧心忡忡的说。
「是不是因为我?因为她放过我,所以被你们组织处份?」我急着问道。
「这只是让她招来杀身之祸的表面原因,其实她和你的情引起雷公子
然大怒,以及坛主想
她说出密光石的下落,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杀身之祸!你说她有杀身之祸!」我一听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失去嫣嫣的怆痛已经无法痊愈,现在又听到另一个至的女子有杀身之祸!我怎么经得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你先别急,她暂时还好,只不过过了历九月初一就不乐观了。」左常青道。
「我怎么能不急?她现在到底怎样了?」我冲到他面前急问道。
「被关起来,吊在地牢,如果九月初一煜佛慧星降临之前再没说出密光石下落,恐怕凶多极少,但即使她说出来了,我怕雷公子也不会放过她,她不愿意跟雷公子完婚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左常青叹气说道。
「请你带我回香格里拉,我要去救她!」我毅然决然道。
「我带你回去话,岂不是以身犯险,到时坛主追究起来我只有死路一条。」左常青摇摇头说。
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左常青,如果他不愿意帮我,我绝对不知道回香格里拉的路,于是毫不考虑就跪倒在他面前,诚心诚意拜托:「我没什么能给你,但只要你愿意带我回去救寒竹,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叫我赴汤蹈火、为奴为仆我都不会哼一声!」
再怎么样,嫣嫣的遭遇我不容许它再发生于寒竹身上。
左常青静静听我说完,双目柔和的凝望住我,半晌才说:「听说当天他们要处决你时,你被藏虎打得很惨都还不肯下跪,但为了寒竹你可以那么轻易跪地求我,看来她没说错,你果真是有情有义的男人!可是你有没想过?即使到了香格里拉又如何?你有能力对付那些人吗?到时也只是多牺牲自己罢了?」
「我知道去也是死,但我救不了她和她一块死也行!」
「唉……寒竹这孩子我从小看她长大,还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此痴过,今
见你总算知道原因。」左常青叹了口气又说:「寒竹不会让你平白去送死,不过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当你在香格里拉时她就作好准备……虹鹰是不是给过你一颗
蜡?」
「嗯!」我点头道。
「有带在身上吗?」
「有!」
「拿来给我。」
我将寒竹送我当纪念的项炼拿下来给左常青。左常青将它放在两掌间、状似轻松一,再摊开时
蜡已裂成两瓣,我舍不得的看着被
碎的
蜡,因为它对我实在意义非凡。
左常青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微笑道:「别舍不得,不拿出里面的东西,你永远救不了寒竹。」
他从裂开的蜡中取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金属。
「这是……」我脸疑惑看着左常青放在指腹上的东西。
「这是白雪死神让人闻风丧胆的秘密。」左常青淡淡回答我。
「为什么?我不懂?」
「香格里拉杀手是代代相传,每名杀手生前会将这种金属片植入脑中枢,它能从每次打斗中
收杀手的作战经验和武功招术,并从中分析出最佳的搏斗模式,当杀手死后,这片金属将取出来传给下一代杀手!她在你要被处决的前一晚来找我,求我帮忙为你注
还原剂,并从她脑中取出冰魄。」
「五千代!」我讶异的叫道:「那岂不是好几千年?那时人类恐怕都还用石刀石打仗?怎会有这种东西?」
「我从没认为它是人类传下来的,包括苏
寺也一样。」左常青轻描淡写的说。
「所以你要把这片金属放进我脑袋,好让我回去救寒竹?」
「没错,但这样还不够,你仍然无法对抗坛主,更不用说还有其它人。这就是寒竹要你把冰魄偷渡出来,再叫我来找你的原因。」左常青说。
「原来如此。」我心里对寒竹的冷静和行事周密更加折服。
「走吧!」左常青起身说道。
「去什么地方?」我问道。
「当然是帮你作植入手术,还有干转脉。」
「干转脉?」我一点都不懂他用的怪名词。
「那是我倾一生研究针灸脉的伟大成就,套句武侠小说的说法就是可以打通任督二脉,它应该会让你的冰魄发挥更大力量,只是会有多大我也无法确定,全凭你个人造化,因为你是第一位尝试的人。」左常青说。
「我知道了……左先生,谢谢你!」我道。
「不用谢我啦!寒竹就像我女儿,这个忙我能不帮吗?」左常青挥挥手道。
我跟着左常青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竟然是十分先进的医疗设备,他得意的说这些是他多年来的成果,原来左常青每年都要出香格里拉二至三次,因为他对中西医术之专研已到狂热,不能有一天停滞研究,因此在世界许多城市都设置和香格里拉同等水准的医学设备,方便出来时使用。
我趴在雷手术台上,他
作着雷
刀,好似在我后颈切开一道小
,再将冰魄植入,整个过程很快,只有些些灼热后就完成了,也没疼痛
。但接下来他所说的干转
脉就费时良久,我周身上下几乎快被他用银针
了,活像只白刺猬!
每针扎入的长短分毫都缁珠必较,左常青还用炙烈的火焰烧红其中几
,我咬着牙忍耐肌肤焦灼之苦,好不容易原先发红的针降温后,又换其它
针,这样折腾了七、八个小时,当他完成后,我只想一头瘫倒在
上,一点都没成为武林高手的
觉。
「你会觉得累是因为冰魄里的微电波正要与你脑干取得联系,这时会有短暂的排斥现象,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左常青还在解释,我却没等他说完就已不醒人事。
第二天睁开眼,我下第一件事便是伸伸手臂、原地跳跳,看是不是真的已经如武侠小说中一般真气源源不绝、身轻如燕!但结果是让人怀疑的,这和昨天之前的我并没两样啊!
这时门被推开,我看到左常青进来,心里急着想问他怎么会这样!
「左先生。」我才一迈脚步,惊奇便已发生,瞬间左长青已到我的眼前……不不!应该说我瞬间就移动到左常青面前,活如天龙八部里的凌波微步。
他笑嘻嘻的看着脸讶异的我。
「看起来非常成功,你的速度比寒竹快多了!」
「我……刚刚有走路吗?」我张大嘴不敢置信问道。
「冰魄的力量会随心而发,收放自如,平常你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只要意念一起就能随心所
,你慢慢会学会控制它。」左常青说。
「那我现在可以跟你回去救寒竹了吧?」我急着问道。
「我没办法带你回香格里拉,你得自己去。」
「我自己要怎么去?路我都忘了!」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急。
左常青拿出一本机票,说道:「这是到拉萨的机票,你是怎么回来的,就怎么回去,煜佛慧星降临前一天,香格里拉所有人都会到苏寺前等待,那时组织内部的人最少,是救寒竹的最佳时机,而且没过煜佛慧星降临之
,坛主都还不会杀她!从今天算起的第九天午时,神鸟会在原地等你,你骑着它就能回到香格里拉,剩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接过机票,顺便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坛主要寒竹说出密光石的下落,难道她拿走了密光石?」
「密光石不是寒竹拿走,而是它本来就属于寒竹所有,香格里拉里的每一个人各有所职,像寒竹的天职是保有密光石、虹鹰是祭鹰官,她们的天职是上一代人传承下来,即使坛主都不能过问,但这次为了煜佛慧星降临之事,坛主却罔顾规定迫寒竹
出密光石,原本他以为寒竹必定嫁给雷霆,密光石到手不成问题的,怎知半路出了你这个程咬金,也让寒竹认清他们是这样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审判长那些人会死追寒竹不放。」我恍然大悟道。
「距离煜佛慧星降临还有十天,你准备好就出发吧!祝你和寒竹一切好运,我想这也是你们最需要的。」左常青说。
「谢谢你!」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真心向他道声谢,然后告辞离开。
左常青说距离煜佛慧星降临还有十天,但为了怕有闪失,我提早二天来到拉萨,出拉萨机场后,我原想找家旅馆过夜先,就当我在街头漫步找寻时,一伙十几名面貌冷酷的大汉从对街和我面
错。
虽然只有半秒不到的时间,但其中一人的脸就算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他是参与那晚辱嫣嫣的东方人。我立刻调头尾随他们,心头已狂火
窜,连握着拳头都会发抖!只恨不得能马上把那家伙抓来挖心取肺血祭嫣嫣,但这里是热闹的街区,如果动起武引来警察总不方便,因此我打定主意先跟踪到他们落脚处,等晚一点再行动。
我远远跟着那伙人,行经一处小巷口,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臂,当时我怕跟丢,一急之下顺手擒拿过肩,将拉我的人抛向半空中。
「哇呀!」被我摔出去的人惊呼一声,我定神看才知道摔错了人,原来他是上次帮助我回国的吴伟兆。
还好他身手不错,几个旋转后平稳落地,不过着地后仍很技巧的装作摔倒,我才发现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我们。
「唉呦……你这人怎么这样……摔死我了……我骨头断了……你要赔我医药费……」他呼天抢地的喊着。
我赶忙趋前扶起他,口中还配合着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太急没看路撞到您……您那受伤了?我带您去看医生,真对不起……」
就这样两人一搭一唱,避开路人观望的眼光闪进小路,最后他带我回去先前找他的那间屋子。
「你还真狠,看都没看就动手!」他抱怨道。
「唉!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因为当时我在跟踪前面那帮人,怕跟丢所以才……总之很抱歉。」我再三致歉道。
「那些人你认识吗?」他讶异问道。
「认识其中一个,但他们来路我应该知道。」
吴伟兆看着我,我们几乎同一时间说出:「审判长!」
「你跟踪他们作什么?」
「其中一个家伙跟我有血海深仇,我要杀他报仇!」我咬牙切齿说。
「他们都是专业杀手,你一个人行动未免太冒险了。」吴伟兆替我担心道。
「我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一双!」
他语带怀疑的问:「你再回拉萨为的是杀那个人吗?」
「不是,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算他注定倒霉,其实我回来的真正目的是寒竹有难,我要去救她。」
「寒竹有难?顶顶大名的白雪死神谁动得了她?」吴伟兆吃惊说道。
「吴先生,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这事情有点复杂,从头解释要花很多的时间,这次如果我和寒竹大难不死,再回拉萨后一定向你奉告整件事始末。」
「好吧!我等你们!不过我要警告你,最近审判长的人大量出现在拉萨,不知他们的目的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你最好小心行事,这个组织不但危险、而且神通广大,包括我上级都有他们的人,这些要不是寒竹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呢。」
「大量出现!他们都在那落脚?」我猜他们八成也为了煜佛慧星降临,苏寺内的神秘力量而来。
「在拉萨东方五公里一处停用的军机场!」
「谢啦!我还有事要办,但愿后会有期。」我告别吴伟兆,依他说的方向找去,走出市区约一个半小时步程,果然看见一处标示军事用地,止进入,四周是高墙围住的区域。守大门的两名黑衣大汉见我走近,立刻站出来、口气极差说道:「老兄!你不识字吗?这里不能进去!」
这两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军方的人。
我灵机一动马上说:「我来找杉上先生。」
「杉上先生……你找他什么事?」他们怀疑的打量着我。
「有些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他,他说可以到这找他。」我胡掰扯道。
「他不在,已经去……」一名黑衣汉子刚要说,就被他同伴用眼制止。制止他的家伙接着道:「恐怕他不方便见你,但还有一位先生是杉上先生的助手,或许我可以帮你问看看能否见你。」
我想杉上的助手八成就是那个东方人,看来杉上此时并不在。
「好的!谢谢这位大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原已转身,突然又回头问。
「我叫郑伟。」我随口编一个,还好反应够快,只要稍有迟疑就会穿梆。
等了十几分钟那汉子才返回,朝我晃了一下头要我进去,我跟他进到里面才发觉这个停用的军机场还真不小,而且二架最新型的战斗直升机停在停机坪,人员车辆忙碌往来,一点都看不出已经停用的样子。那汉子带我坐上吉普车朝另一头的建筑物驶去,没多久停在一座像停机仓的建物前。
这座足可让飞机进出的建物大门是关着的,他拉开旁边人员通行的小门要我进去,我后脚才踏入,门就砰一声被关上,里头一片漆黑。
还好植入冰魄后的我,即使在星光下视力依然不减,因此也不怕被人趁黑偷袭,于是缓缓向里前进,当我走到差不多仓房的中央,数十盏刺眼的惨白灯光突然亮起,将原本伸手难见五指的空间照得比外头还耀眼,四面墙边堆叠的木箱铁桶后,窜出十几名黑影,他们持着自动步将我围住。而在这些
手后面的,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东方人。
那家伙看到我,惊讶了一秒,才狞笑着道:「原来你没死!我以为谁那么大胆,敢谎报要找杉上?让我还大费周章安排陷阱请君入瓮,早知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窝囊废,我叫人在门口打断你腿就行了!」
我对他的污辱没有反应,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心里想着:「嫣嫣……你要看清楚,再看清楚这禽兽的脸,我会一个一个为你报仇……」
那家伙还继续大放秽词:「说真的,你的女人真够正点,到现在我脑子都还是
她时她那张又纯又
的脸,你知道吗?我那天我
在她肚子里面时,她竟然还含着泪叫你名字呢!你们说可不可怜?哈哈哈……」
他接着学起嫣嫣当痛苦叫唤我名字的声音,整个仓房都是禽兽般的轰笑!
我大吼一声,梁上的灰尘簌簌的落下,他们被我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呆了半秒,就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发动了最有效率的攻击,包括抢下一支步,用
托砸碎三个人的天灵盖!再
出其中一人
间蓝波刀
进对面家伙的心脏,等到剩下的七名
手惊觉要举
时,我手中的步
早已比他们快一步,连发子弹将他们一一送上黄泉。
而那东方人唯一能作的就是张大嘴愣在当场,看着他的人在不到几秒间变成动也不动的尸体。
「剩下你了!是吗?」我燃烧着熊熊复仇火焰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噬,他用力咽下口水,脸
发青
吐的说:「我……我那天只是奉命……我原本也不想动她。」
「砰!」我手中的发出怒吼。
可悲的家伙低下头,发现自己右腿膝盖烂了,小腿用极其怪异的角度折向一边。
「啊……啊……哇啊?……」他跌倒在地、抱着不断出鲜血的断腿凄厉惨号!
我将空弹壳退出,走到他面前,只用一手握指向他另一条腿。
「不……不要……我错……了……不要……杀……我……」他眼泪鼻涕都出来,脸白得宛如死人,浑身不停
搐,一付已经快休克的模样。
「杉上在那里?」我冷酷问道。
「他……他去……香格里拉……呜……别杀我……」
「去那里作什么!」
「为……为了……苏寺……」
他已经翻着白眼快昏獗。我一点都不仁慈在他另一腿膝盖补一,近距离的发
使他的小腿立刻飞走,
地是横扫四溅的鲜血。
「呃……杀……了……我……求……求你……」那家伙现在已经改口求我一了结他,即使我不杀他,他也剩下不到半口气。
「当天那个女孩求你们放过我时,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是不是说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后悔身为女人……是吗!好……我就让你后悔生下来为什么是人!」
「砰!」
我扣下扳机,那家伙的身体剧烈弹了一下,他没力气再惨叫,只像条可悲的离水之鱼,不到氧气而翻着白眼无言扭曲,大量鲜血从他
股涌出来,整片地板瞬成红海。
嫣嫣血海深仇我报了一小部份,但心情却更沉重,我好像也成了杀人机器,而且还是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但一想到嫣嫣那晚受尽凌辱,最后选择自尽来明节,对这些禽兽我就无法手软!
我潜出去抓了一名看起来是领导阶级的人物,拖进仓房拷问他这次审判长大举出动的目的,他看到地死尸,立刻明白我绝对是凶神恶煞,也不用我动手,就把行动内容全盘托出。
原来审判长还真神通广大,数千年无人知道所在的神秘香格里拉,竟被他们透过最新卫星偏光定位技术,破解它的死角障,最后找出坐标方位,此刻他们正集结百人的顶尖部队,准备一举攻向香格里拉夺取密光石、开启苏
寺!外头那些新型战斗直升机也是为此行目的而来。而杉上等人已先到靠近香格里拉之处埋伏布桩。
「你们最高的头领到底是谁!」我用抵住他的头问。
「我不知道……」
我手指慢慢往扳机。
「相信我啊!没有人知道组织的最高层……至少我认识的没有!」他僵硬的说。
「那我留你有什么用?你知道的又不多!」我恐吓道。
「不过我知道这次任务的指挥!还……还有……」他紧张的说不下去。
「还有什么!」我沉声喝道。
「还有行动时间。」
「说!」
「任务的指挥是逐鹿集团的赵胜,时……时间是二十分钟后……大部份人已经过去了……」他怕我扣下扳机,急忙一口气说完。
「二十分钟后!你有没有骗我!」我吃了一惊,还好我早来拉萨二天,否则岂不是错过这一场可能极其惨烈的生死之战,到时有什么变化已来不及挽救。
「我没骗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他为了怕下场和地上那些死人一样,忙表示自愿送我过去。
「怎么过去?」我问道。
「坐直升机去,我是目前这里职阶最高的,随时都能开走外面的直升机。」
「好!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立刻可以置你于死地!即使不用都行!」我挑起其中一个死人
上的蓝波刀,双指夹住刀身轻轻一折,厚逾二毫米的钢片立刻断成二截。
他嘴张大得几乎能下整颗榴梿,这一来是绝对不敢骗我了。
于是我套上和他们一样的外衣,紧跟他身后走出仓房,延路果然所有人都向他行礼,看来他说他是职阶最高并没说谎。
我们走到直升机前,一名驾驶员问道:「海格先生,您要用直升机吗?」。
「没错!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当面去向赵先生报告。」
「是!我来为您驾驶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留在这里支持。」海格推掉架驶员,和我一起登上直升机,这不愧是最新型的战斗直升机,配备二座推进器,宛若空中遨鹰般在青康藏的高山云层间呼啸而过,海格循着卫星定位座标上的位置,半小时后已远远看到巍峨庞然的苏
寺。
这时隐约听见隆隆的爆炸声,好像战已经展开。
我正在想等会儿什么地方降落比较适当,突然有片影笼罩在我们前方,抬头往上一看赫然是头巨大无比的秃鹰,正从上方朝我们俯冲而下,丝毫不惧直升机快速旋转的螺旋翼,海格那里见过这类怪物,吓的立刻弹开机关炮的开关准备
击。
「别开火!」我忙抓住他的手,同时帮他把方向杆朝旁边拉,避开秃鹰的致命一爪,但它立刻又从下方追来,海格急忙往上攀升,也只差几尺险险逃过!
我这才看到鹰背上有人,那是个悉的倩影,能这样驭鹰的也非可
的虹鹰莫属了!
「怎么办!」此时海格面恐慌问道。
「有没有对外广播系统?」我问道。
「有!在你右下方。」这时秃鹰又发动了另一次攻截,他一边说一边闪避鹰击,情况十分惊险。
我找到广播器,拿起朝虹鹰喊话:「虹鹰!我是黎书侠,快让它停下来!」
远远看虹鹰张大嘴,赶忙趴在秃鹰耳边,秃鹰才倏然停下攻势,她飞近直升机,手指着附近一座平坦的山头要我降落。我告诉海格,几分钟后我们已平安降在山顶,一下直升机,虹鹰便以百米的速度张臂向我跑来。
「黎大哥!我好想你!」她扑进我怀中叫道。
「我也是。」我轻抚着她柔亮秀发,心头暖烘烘的。
「你走以后……发生很多大事……寒姐姐……被师父关进牢里……我也被放逐到天鸟阁……」她一边哭一边向我吐诉。
「这些我都知道……是我连累你们,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我说。
「你回来我很高兴,但,我们两人力量想救寒姐姐困
本不可能啊……」她讲到伤心处,水
的朱
又颤抖起来,大大的眼睛也涌
泪水。
「不一定不可能,寒竹早就作了准备,我们仍有一线希望。」我安抚她道。
「啊!什么准备?」她意外的问。
「说来话长,现在比较紧急是先去香格里拉,你应该知道审判长对你们发动攻击,意图硬抢密光石的事吧?」
「知道,所以我才急着赶回去帮忙。」
「那就先走吧,晚了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