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艾柏頓抬起視線，看清楚他弟弟時瞇起眼睛。

“老天爺，你看起來像生了場大病，老弟。你有沒有發燒？”他站起身，走到牀前，用手掌按住麥格的額頭。

麥格拍開他的手，被煙味燻得快窒息了。

“我很好。只是長時間奔馳而一身骯髒、沒刮鬍子，又疲憊不堪。”

“騙人。”他哥哥俯視他，皺起眉頭。

“我看過比你更好看的屍體。”麥格開始咳嗽。他張開嘴巴，準備告訴哥哥熄掉那個該死的玩意兒，反而進一大口煙。

他的肺突然痙攣起來，氣嚴重地發作。他無法説話、無法呼、無法思考，熾熱包圍着他，令他窒息，他搐地蜷起身軀。他的膛被用力壓擠，他的肺痙攣地掙扎着。

他想要坐起身子，讓肺比較容易擴張，但失敗了。他的手指抓向牀板，意識逐漸在消褪。在火環的外方，隱藏着呼的能力，但是他找不到。驚慌和恐懼升起，還有強烈的自嘲，在逃過無數重大戰役後，他竟然就要死在家鄉的旅店牀上。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要死在從來與他不和的哥哥面前。

然後，強壯的雙手抬起他無助的身軀，支撐他坐在牀緣上。伴隨着安撫的低語，一條濕巾一次又一次地擦過他的臉孔和喉嚨。冰冷的水熄滅火焰，逐走窒人的煙霧。

恐慌消褪，令人窒息的壓力也隨之解開。空氣緩緩滲入肺部。他用手掌按住膝蓋，緩緩地呼氣。氣。呼氣。再來，加深一些。黑暗開始褪去，他驚異地瞭解他又活過來了。

這是凱玲死後他的氣首次發作。他苦笑一下，他的每一次劇烈發作都和女人有關，第一次是他母親的去世，第二次則是凱玲的死，現在…

可玲。只是想到她，就使他的肺再次收縮，但是這一次他能夠控制他的反應，不再引發另一次發作。

在恢復正常的呼時，他睜開眼睛。他的絕大多數憤怒都已經消失，只剩下軟癱的身軀，相反的，他的神智卻相當清楚。

窗户敞開，新鮮空氣吹進來，逐走煙味。他哥哥坐在他旁邊的牀緣上，臉孔蒼白而僵硬。

“喝下這個。”他命令，把一杯水進麥格手中。

麥格服從他的命令，口渴地飲下那杯水。冰涼的水洗去苦澀和糙。

“謝謝你。為什麼要費這個力氣呢？”他沙啞地説道。

“讓我嗆死就可以輕易地除去家中的敗類。”

“如果你繼續胡説八道，我就會把剩下的水都倒在你頭上。”公爵站起身，堆高枕頭，讓麥格可以舒服地靠着。

“你最後一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麥格想一下。

“昨天早上。”鮑爵拉鈴。幾秒之內，巴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有什麼吩咐，爵爺？”

“送一盤食物上來，還要一壺咖啡和一瓶紅酒。”轉回身面對弟弟，艾柏頓説道。

“我以為你會戰勝氣，就像我一樣。”

“大部分的時候都會。這是十五年來第二次發作。”麥格皺起眉頭。

“你也有氣？我不認為我知道。”

“我並不驚訝，你待在家中的時間少之又少。我的氣不像你這麼嚴重，不過也夠慘了。”他哥哥轉開視線，神情僵硬。

“我很抱歉了雪茄。如果我早知道可能會害死你，絕對不會它。”麥格揮揮手。他自己偶爾也會雪茄，因為那代表一種小小的勝利。

“你不可能會知道。這次發作來得無影無蹤。”艾柏頓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是嗎？我的氣通常在非常沮喪時發作。在父親驚人的臨終演出之後，你絕對有沮喪和憤怒的權利。”發生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略帶驚訝地瞭解老公爵才去世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