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究底,反正問也白問。
謝翡轉眼就將這事兒拋在了腦後,可晚上睡覺時,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片廣袤冰原。
寒風捲着鵝般的雪片盤旋而落,輕覆上碎裂的冰層。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浮冰上,手裏撐着把紅紙傘,而他的前方,趴伏着一隻巨大的蝙蝠。
那蝙蝠左翅斷裂,老鼠般的臉上劃有一道深長的傷痕,看上去已奄奄一息。
鮮血從它身下蔓延開來,污染了黑袍男子站立之處,但男子並未退步,反而踏着血水上前。
狂風掀起男子的衣袍,他持傘走在雪裏,彷彿宣紙上盛放的墨蓮。
男子越過蝙蝠龐大的身軀,駐足停在了一位跪在冰上的女子身前。
女子生得很美,可惜青絲凌亂、渾身是傷。她一手捂着口,鮮血從指縫中蜿蜒而落,一滴一滴匯入冰面的腥紅。
“大人饒命!”女子瑟瑟發抖,眼含驚懼:“吾等遠渡重洋來到中土,只為求習高深法術,並無惡意。只是吾等生於蠻荒之地,俗無知,不識深淺,這才冒犯了大人。”女子伏地叩首,“還請大人再給吾等一次機會,從今往後,吾等必潛心修法、積德積善。若大人不嫌棄,吾等願以卑賤之身隨侍大人左右,供大人驅策。”紅紙傘緩緩抬起,傘下之人劍眉入鬢,鳳目藏星,此刻一雙眼中殺意未褪,刺骨深寒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男子的聲音卻温潤如水,仿若佛陀般慈悲:“好孩子。”女子大喜,瞬間化作一隻粉動物,那蝙蝠也將自己縮成巴掌大小。兩妖眉心處同時祭出一滴鮮血,急速向男子投去。
黑袖袍一卷,半空中不見血珠,兩妖也不見蹤影。
無邊無際的銀白世界,唯剩男子一人。
靜默間,男子突然回頭,與夢境裏窺探的人對上了視線!
謝翡猛地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漆黑。
他望着天花板上吊燈的輪廓,回想着剛剛的夢。
夢裏一男一女,還有那隻蝙蝠,他都見過。
跪在地上的女人是湘妃,快斷氣的蝙蝠是阿福,而另一人……正是熱搜圖上的那個!
儘管圖裏的人並沒有出五官,但下頜弧度、所穿衣物,還有那把紅紙傘,都和他剛剛所見一模一樣。
想到阿福和湘妃曾經説過的一些話,以及他們那些諱莫如深的態度,謝翡對男子的身份有了猜測。
只是,自己為什麼會夢見他?
而且剛剛那場夢,真實得就像曾經發生過……
謝翡正想得入神,外頭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聽起來不止一兩隻,而是一羣。讓他懷疑自己闖入了醫院的嬰兒房,十幾個嬰兒同時啼哭,吵得他腦仁都快炸了。
哪兒來的貓?有銀粟在,客棧本不需要養貓。
謝翡心浮氣躁地跳下牀,突然眼前一花,腿軟得差點兒摔倒。他這才發現身上不大對勁,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摸出一層薄汗,而且很燙。
這時,又一陣狗吠聲響起,貓犬混合雙打中,似乎還夾雜着其它動物的叫聲。
謝翡眉心一蹙,趿着拖鞋走到窗邊,推開窗户從二樓往下望,可惜一無所獲。可當他將目光投向遠方,發現不少人家陸續亮起了燈。
一盞一盞,宛如星火。
很顯然,半個村子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吵醒了。
謝翡猛一個靈——動物發瘋,莫不是地震的前兆?
他抓上牀頭的手機,打開電筒功能狂衝下樓,剛進花園就看見站在井口旁的阿福,忙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沒事。”阿福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就是靈陣有些波動,影響到了周邊的靈氣,有些動物跑過來了。”
“那怎麼辦,就只能等那些動物繼續叫下去?”
“好辦,給我就行。”阿福這一刻表現得格外靠譜,他深
口氣,一隻手擴在
邊,微微張開了嘴。
謝翡還以為自己會聽見什麼安神之類的咒語,但等了半天,阿福都一動不動,維持着原來的姿勢,看起來像個傻子。
“是咒語忘了嗎?”謝翡擔憂地問。
阿福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只好解釋:“是我本來的天賦,超聲波。”謝翡:“……”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實際效用還是不錯的。
很快,院子外頭的吵鬧聲逐漸消止,村子又恢復了夜的寧靜。
阿福放下手,轉而對謝翡説:“老闆您快回去休息吧,我看您臉不太好。”謝翡本來要説自己多半生病了,可想到阿福一貫的風格,只怕會問東問西沒個消停,索
點點頭。
回房間後,謝翡找了幾顆藥服下,那藥裏有一定催眠成分,他很快就困了。
第二天鬧鐘足足響了五遍,謝翡才艱難地睜開眼,腦袋依舊暈乎乎的,喉嚨特別難受,覺跟
了塊燒紅的炭似的。
好在他探向額頭時,發現已經退燒了。
謝翡摸過手機,給湘妃發了條微信,讓對方準備早餐。他又閉眼眠了一會兒,可嗓子實在不舒服,也沒能再次睡着。
無奈,謝翡只好起牀。
出小樓時,他突然被絆了一下,兇手居然是一西瓜藤。
不對,西瓜藤哪兒來的?雖然阿福的確有在菜園子裏撒種,可那些都是九月天適合播種的農作物。
謝翡順着瓜藤一瞧,頓時呆住。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