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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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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子,名門嫡出,生來享有北齊子民一生都無法企及分毫的榮寵與財富,那國事之前,你也應當身先士卒,而不是像你那幾個表哥一樣,在絲竹管絃中荒享樂,食庶民血。若你認為你想同他們一樣做醉生夢死的魚膏粱,往後大可留在鄴城,可若你以我為傲,以你着衞家的血脈為榮,長大了就上戰場,來以軍功封萬户侯!”衞家將門世家,為前漢長平烈侯衞青之後,他曾祖衞無忌隨北齊高皇帝征伐天下,東逐契丹、南取淮南,今猶有威名,而他的父輩叔伯幾乎都生長於軍中,半數馬革裹屍------縱然他並沒有養在衞家,也時時以身為衞家人為榮。

“我不要同他們一樣。”他注視着高珩的眼睛,那一刻他看的不是自己的舅舅,“我是您的外甥,是衞家的人,我長大了會上戰場,以軍功封萬户侯。”

“好。”高珩一笑,那一刻他漆黑的眼眸中既有英雄的憤慨,又有舅舅的温柔,他攏着他的外甥,指着遠處的烈,“終有一,我會以月自比,登上天下而非北齊的皇座,而你替我征伐天下,做我手裏最鋒利的劍------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我治下,天下人安居樂業的疆土。”......

朔州、北齊、天下.......那高珩雖早早預料到自己的早逝,卻仍不肯割捨的夢想。屋中,衞映反反覆覆地念着那幾個字,蒼白的臉上終於出一個笑容:一層又一層的絕望中,他終於找到了他能為之堅持的東西。

他在這間僻靜的房室中待了五天,只能靠每的鞭刑和送來的清水來計算時

背上的傷口疼痛裂,衞映勉力動了動,終於勉強坐直了身體:從高燒不退到傷痕累累,高桓本不給他能養傷的機會,靠着身體底子才熬了過來。只是此番過後,身體應該也會大受損傷,況論還不知道該怎麼走出這間屋子。

他手腳俱被鐐銬鎖住,再不取下,可能便要嵌入血中,稍一掙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教他痛不生:他在戰場上曾經受過一道刀傷,自左肩劃過深可見骨,高珩後來見到了,心疼得恨不得以身代之------他現在比當時還疼萬分,比當時屈辱萬分,可高珩,高珩,他舅舅在哪裏呢?

等到他稍稍長大,便明白了高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母家微賤,又無出身顯赫的子援引,如若稱帝,勢必令世家門閥羣起攻之,給北周、突厥可乘之機,是以甘願以攝政王之身翻覆雲雨。另立新帝,應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才不會引起動盪,可高桓意圖挾攝政王勢,圍攻王府令高珩翅難逃,如果他要活命,便只能做人質,此後朝局便會開始曠持久的內耗,恰恰是高珩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故只能一死。

可你死了,我怎麼辦?他伏倒在牀榻上,悲哀與絕望一層層浮上來。正當這時他聽到有人開了門,本想着是不是又是施鞭刑的人,卻不曾想是高構。

高構。他攥緊拳頭,將事變之的種種巧合聯繫在一起,心中漸漸浮出一個猜測。而高構坐在他牀邊,伸手掠開他遮住眉眼的頭髮,低低喚了聲:“阿映。”

“你那去了哪裏?”衞映沒有理會他,只是徑直問。

他落在如此狼狽的境地,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高構卻還是情不自撤回了手,望着那雙黑眸猶豫而遲疑。他身側,衞映低低冷笑,臉孔有種森然的豔麗,他仰起頭,高構站了起來,只覺得他目光冷漠而陰戾,渾然不似他昔所見:“皇帝為什麼能知曉那宮?樓晃來後,我為何正好四肢麻木無力,連匹夫亦不能敵,皇帝與你情疏遠,你卻可以獨自一人來這裏看我......”他多未進食,並無多少力氣,一雙黑眸卻猶不肯斂去半分光亮,“高構,是不是你?”他在審視他,高構情不自避開那目光,恍然間覺得是高珩透過衞映的眼睛看着自己。又想到自己方才才在高珩靈前祭拜,心中才減了三分畏懼:“確實是我。”他説,“那皇叔告知我謀劃後,我向皇兄全盤托出,陛下才可以提前對皇叔發難。軍統領知曉皇叔謀劃,我命他屏退圍困皇宮的軍隊,再將他帶到昭陽殿,由皇兄親自下令誅殺。”他低低道,聲音中含了綿綿情義,“正是因為殺了他,我才可以來見你。”

“.......你若從命,可得江山帝業;你若逆命,餘生只會飽受猜忌。”衞映不可置信,“自毀江山、拱手腹裏,你為何如此?”

“因為江山是我坐不住的!”高構低吼,“他能輕易給我皇位,也能輕易把皇位上的人換成別人,那做皇帝還是北康王,於我有何分別?來觸怒了他,我本保不住我的命......”他深一口氣,凝望着衞映越來越蒼白的臉,大着膽子攏住了他的肩胛,抵着他發頂顫顫道,“我喜歡你,肖想你,可如果皇叔在哪怕我是皇帝我也不能碰你。”高珩不會讓旁人碰他,高桓卻不介意旁人染指他的玩物。他腦海中想起高桓那句是你害死了他,竟如夢魘般纏住他無法呼

是你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他眼前一片刺目的紅,須臾才意識到是自己的血,高構把他臉抬起來,看到了滿臉的鮮血和淚水。

第5章他拿出手絹,替衞映擦了擦臉,衞映推開他的手,高構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