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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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三)「嘀嘀嘀」謝凌手機鬧鐘響起，睜開朦朧的睡眼，「加油!打工人」謝凌伸個懶給自己打氣，入職的第一天，可得給公司和同事留下個好印象。望向墨然，似乎還在酣睡。「怎麼跟家裏養了只小貓似的…」謝凌嘟囔着，卻還是躡手躡腳的起身，生怕驚擾了墨然。一通舟車勞頓，再次來到國投大廈大門口，調整呼，邁入大門。

「您好，我叫謝凌，今天來報道。」走到前台，謝凌有些緊張的對前台小姐姐自我介紹起來。小姐姐臉上化着緻的職業妝，黑眼影，大紅口紅，黑外白內職業套裝，一看就是職場專業人。前台抬頭，盯着謝凌看了一眼，出職業的微笑「早上好謝先生，是要去人事部嗎?我帶您過去。」謝凌點頭致謝，跟了上去。前台人員凹凸有致的身材，渾圓豐滿的部包裹在緊身一步裙中，薄絲足踩黑高跟鞋，倩影隨着步伐前後搖曳，惹得謝凌不住多瞟幾眼。「到了，請進。」前台拉開玻璃門，再次出職業微笑，做出請進的手勢。謝凌張望，一個偌大的辦公室，中間擺着十幾張相互獨立的工位，最後面是一排明亮寬廣的落地窗，那排窗户正中間的是一張獨立寬大的烏木老闆桌，昨天面試時那個女人正端坐在桌前，看到謝凌鬼鬼祟祟的樣子，喊了一句:「謝先生，進來吧。」

「您好您好」謝凌趕緊上前，伸出了右手，女人卻頭也不抬，目光鎖定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喊道:「小劉，帶謝先生辦理入職。」謝凌惴惴的縮回了伸出的右手，有些尷尬。那個叫做小劉的員工走了過來，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謝謝，辛苦了」謝凌趕忙跟上，心裏卻憤憤不平「那個女人什麼態度嘛，太沒教養了吧。」

「謝先生，請收好你的工牌，這是公司的飯卡，中午和晚上可以在大樓7樓的飲食區刷卡用餐，這是您的工作本…」小劉滔滔不絕的介紹起桌上一堆用品的用途，謝凌卻漸漸的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墨然現在在幹什麼…」昨天晚上二人間尷尬的氣氛始終讓謝凌有些介懷和不安。「謝先生?謝先生!」小劉提高了聲調喚着謝凌。「啊?哎!」回過神來，謝凌無比尷尬，小劉也面有不悦，帶着些許怒氣説到:「你可以拿着這些辦公用品去運營部報道了。運營部在出去的走廊盡頭右邊拐角。」

「謝謝謝謝!」謝寧胡亂的捲起桌上的用品，逃也似的跑出了門，出門時彷彿還聽到了坐在落地窗前那個冰塊一般女人的一聲冷哼。

「呼，真是表現的太糟了」謝凌很懊悔，埋怨自己不該走神，「不知道部門的新同事都是什麼樣的人呢」謝凌來到掛着運營部牌子的辦公室門前，清了清嗓，叩門三下。「請進。」一個聽上去有些妖嬈的女聲響起。「打擾了…」謝凌邊説着，推門走進。這間辦公室很大，奇怪的是中間只稀稀拉拉的擺着4個獨立工位，左手邊如人事部一樣，一排開闊明亮的落地窗，一個約莫40歲左右的女坐在辦公室中的一間四面玻璃的隔間中，玻璃門敞開着，雙腿優雅的疊放在一起。「你好，我叫謝凌，今天入職的…」

「嗯，過來吧。」女人起身，謝凌心想:「這個領導好像平易近人多了，md那個人事部的臭女人，還好不在她手下做事。」拘謹的走進隔間中，女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順勢坐下。謝凌細細打量起對方，標準鵝蛋臉，化着濃厚的粉底和煙燻似的眼影，鼻樑處打着厚厚的陰影，顯得鼻子格外高，嘴上鮮紅的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一件小西裝隨意的搭在肩頭，內裏白襯衫被鼓鼓囊囊的部撐起，似乎都要承受不住隨時會爆開，下身黑西裝褲，出腳踝處一截透出的黑絲襪，一隻腳尖勾住灰翻高跟鞋上下襬動，劃出優美的曲線。

成御姐風格的上司啊…謝凌暗自慨「這種人一般都是很嚴厲的上司吧…」女人眯起眼尾上揚的圓目，玩味似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生，似乎在欣賞什麼神奇的物件。「我是吳凌軒，你可以直接叫我吳姐，以後就是你的直接領導，你的所有工作由我安排，直接向我彙報。今天就先悉一下公司的組織架構和業務吧，學習資料你那有吧?」吳凌軒率先開口，語氣冰冷中彷彿還帶着一絲妖嬈。「有，有的」謝凌趕緊作答。「你的位置在那邊，桌上沒有電腦的那張。」

「是，謝謝吳姐。」之後一整天，謝凌都百無聊賴的翻着厚厚的畫冊，上面無非都是些吹噓國投控股多麼多麼牛x的官方套話，而吳姐，似乎當謝凌不存在，沒有再來多説一句話，自顧自的在自己的隔間內不斷的接打各種電話。更奇怪的是，周圍三個辦公位，一整天都沒有其他員工出現，似乎整個部門只有自己和吳姐二人。終於熬到下班時間，眼見吳姐曼步輕移離開辦公室大門後，謝凌馬上溜出了辦公室。「這和我想象中工作的完全不一樣嘛…」謝凌心裏嘀咕，一路回到了出租屋。

打開房門，墨然居然不在屋內，謝凌有些意外，甚至蹦出了「她會不會已經離開了」的念頭，心臟彷彿被針猛戳了一下，竟然有些疼痛。「墨然?」謝凌輕喚幾聲，果然沒有回應，房間卻明顯整潔了許多，一看就是被人打掃收拾過了。

謝凌真的開始有些慌亂，直到低頭看見擺放整齊的一排鞋靴和牀上疊放整齊的衣物，心裏稍稍安定，看這樣子，應該還沒離開，就算走，還要至少回來拿回這些東西吧。劃開手機，看着那個從未撥打過的新增聯繫人，謝凌猶豫着要不要撥打，一番心理鬥爭，關心戰勝了羞怯，播出了這通電話。

「喂?」電話那頭響起墨然清脆的嗓音。「我，謝凌」

「我知道啊，什麼事啊?」

「我剛回家看你不在，有點擔…就，問問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啊，剛剛和之前兼職的公司談工作來了，馬上回來。」

「喔，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拜拜」掛斷電話，謝凌長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頭的重物。「我為什麼這麼關心她…」謝凌對自己近期的所作所為時有這樣的困惑，一直沒能解開，好像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在控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吱呀」門開了。墨然走了進來，一身白的套頭衞衣，黑運動褲，aj球鞋上腳，還戴着一個粉的球帽。「我回來了」墨然邊説邊摘下了帽子，謝凌發現今天女孩的妝容不像以往那麼明媚，簡單的粉底，樸素的黑眼線和淡淡的黑眼影，連小嘴上的口紅都幾乎淡不可見，而這樣簡單的妝容，反而把謝凌的眼神死死抓住。墨然的容顏是天生的驚豔，過度的修飾反而顯得多次一筆。畢竟在這個美妝技術已經很高的今天，即便看到美貌的臉蛋，也會讓人不懷疑真實的長相，淡妝下的墨然依舊漂亮的攝人心魄，更重要的親和力十足，就像青懵懂時那天然貌美的鄰家女孩，始終是男人心目中對異最美好的嚮往。

「嘿，嘿，你發什麼呆呢?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墨然被盯的心裏發，趕忙打斷謝凌貪婪的目光。「什麼奇怪的冰川歐巴桑，狐狸似的吳姐，還是墨然最養眼」謝凌暗想。墨然彎，一邊鞋一邊説道:「我也找到工作了，明天就能開始上班」

「那要恭喜你咯」

「但是我不是很想去…」墨然玉足滑入那雙粉鞋，一股坐在牀沿「是我最討厭的禮儀，還要穿很噁心的衣服…」

「嗯?那就再找其他的工作唄」

「不行，我現在很需要把錢儘快攢夠，就不用東躲西藏了。」謝凌聽完，心裏竟有些小失落，墨然終究是把自己和這裏當做一個藏身之處，有任何機會都想和自己儘快撇清關係。「能不能麻煩你先回避一下，我想試試明天活動的衣服。」

「啊，沒問題，我出去。」謝凌默默的走出房門，趴在門外走廊邊上，想到今天的工作，奇怪的上司，詭異的公司氛圍，頭腦一團麻，直到敲門聲把自己的思緒拉回現實。謝凌回屋，拉上房門，眼前的墨然讓自己驚訝的張開了嘴。墨然的頭髮被紮成一個丸子頭似的髮髻，整片修長白皙的頸部一覽無餘，身上是一件青花紋樣點綴的白旗袍，下襬延伸到膝蓋高度，出直圓潤的小腿，緊身旗袍將女孩前凸後翹的好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裙子部分兩側的襟擺開口直達大腿部，似乎再長一分就能看到誘人的桃，最絕的是，旗袍的上衣背部還有一條細縫開口，優美的背部線條若隱若現。「這設計的，太懂男人了吧。」謝凌都忍不住誇讚起設計師，女孩身體最美的曲線，最能勾起男人慾望的部分都以最恰當的方式展示了出來。「哎呀，你這都沒有個落地鏡，我都看不到上身的效果了，快幫我看看大小合不合適，有沒有哪裏走光啊?」墨然一邊抱怨，一邊在謝凌面前大大咧咧的旋轉展示起來。「好…好看。」謝凌痴痴的回道，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墨然，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貪婪的欣賞着女孩的身形，雖然這身旗袍處處透着廉價的質，但被墨然穿在身上，卻顯得那麼的優雅高貴。這或許就是常説的老天賞飯吃吧。

「好看?哎呀，我是問你合不合身。」墨然嘟起小嘴，抱怨的語氣中也掩飾不住的自豪，哪個女孩不願聽到別人誇自己好看呢?「合，合，非常合」謝凌的口水彷彿都要了下來，直到聽到女孩説:「那就好，那我現在把衣服換了，能麻煩你再回避一下嗎?」謝凌悻悻的走出門，心裏咆哮着還沒看夠。不一會兒，墨然換回了套頭衫運動褲的行頭，像小兔子一樣蹦出了門外，對謝凌眨眨眼，説:「我請你吃飯?」

「我現在開始工作了，請你吧。」

「好吧~今天吃你的」墨然高興的應承着，不等謝凌跟上，自已就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似乎昨晚陰沉的氣氛一掃而空。「女人真是陰晴不定啊」謝凌苦笑，邁步跟上。

接連數，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早起分頭上班，謝凌依舊每天翻看着無聊的公司畫冊，看着吳姐沒完沒了的打電話，望向旁邊那三個空無一人的工位打發一天的時間。晚上回家看着墨然嫌棄的換下那身旗袍，踢掉腳上旗袍配套亮藍高跟皮鞋，二人聊不了幾句工作瑣事便倒頭就睡。平靜到謝凌逐漸習慣了墨然的存在，習慣了二人的同居生活，習慣了那些之前自已覺得奇奇怪怪的常。

又如往常一樣平靜，下班後的夜晚，謝凌依舊倚在門外等着墨然換洗完畢，準備一起找個地方解決晚餐。天氣漸涼，呵氣成霜，謝凌穿上了厚實的風衣外套，投過半開的大門看着墨然將厚絲襪包裹的玉足套進一雙白guidi前拉鍊中筒靴，起身拉了拉灰百褶短裙的下襬，聳聳肩理平上身的白羊絨針織衫，俏皮的蹦出門檻，撲騰撲騰水潤的大眼睛，望向謝凌問道:「今天晚上還有什麼沒有品鑑過的『私房小廚』可以讓我享受享受的呀?」

「當然有，…」謝凌話音未落，覺得周遭有些不對勁，門口長廊的兩頭各走來一隊身形彪悍的大漢，打頭肥面大耳的男人脖子上還掛着一條金閃閃的大鏈子，一身貂圍繞在肩，緊身皮褲都快抱不下那肥胖的雙腿。其中一人指向謝凌和墨然，説了就:「就是他!」兩隊人馬瞬間衝了過來，謝凌和墨然二人一臉疑惑的對視，馬上明白了什麼，轉身就要跑回屋內，關上房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一手指的鐵卡在門縫，卻是任憑謝凌和墨然如何使勁，再也關不上了。屋外男人們一擁而入，把門砰的關上。打頭的大金鍊子一把推開謝凌，謝凌立刻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身邊兩個馬仔一人一邊死死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大金鍊慢慢靠近墨然，墨然只能步步後退，直到靠近牀沿，再也退無可退。一隻掛滿串珠的油膩肥手托起墨然的下巴，女孩嚇得美目含淚，長長的睫止不住顫抖。「姑娘長的真俊吶，可是為什麼要欠我們兄弟錢不還呢?」大金鍊凶神惡煞的朝着墨然近，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猥瑣。墨然朱顫抖着，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不説話?不説話也賴不掉你欠的債!現在，立刻，把錢拿出來!」大金鍊帶着一絲不耐煩，雙手握拳，油膩肥胖的大臉都要貼到墨然的臉上了。「我…我馬上，馬上就有錢還你們…」女孩晶瑩的淚水已經從臉頰滑落，聲音顫抖着回答。「馬上?老子tm的從來不相信馬上，現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