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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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走的時候,她還沒臨盆,後來入了獄,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那好,有一個人,也許就是你兒子!”夏,是屬於海的。
夏,是屬於的。
夏,是屬於沙灘的。
夏,是屬於飛舞中的蝴蝶。
每個月,她至少來海邊一次;夏季時還好,海風吹來,總叫人渾身舒暢,戲水的人多,也不顯得寂寞。可是,就算是最寒冷的季節,她至少也會來一回的。
多數人到海邊,是為了戲水,或者是為了看夕陽;而小蝶,她來海邊是為了悼念一段死去的戀情。
蝴蝶的死法不同於其他,蝶屍總叫死亡也披上悽美的想象,如同小蝶的戀情。
她在這沙灘上殺過她的情人,情人的血淌在海沙裏,被海
一次一次的滌淨;情人的血,遂和海水融成一體。她能體會那是怎樣的
融,如同**,將彼此的體
留在對方體內,甚至奇妙的藴育成新的生命。
她原本痛恨她的情人,直到她在情人淌血的沙礫中發現青蝶的蹤跡,知道情人臨着死亡的約會,仍然帶着她的信物。她的恨,於是退化成不忍,退回到愛的原點。
恨,便不再是恨了!
悼念完死去的戀情,一陣海風吹來,沙便將蝶屍又埋深一層。她想,終將要遺忘,無論愛,或者憎,只要埋得夠深,總會忘的。
她向林子走去,腳步淺淺的,走成一道輕快的線條。
若她可能是他的女兒,那麼,小蔣就更可能是他的兒子了。
小蔣和百合只差兩個月出生,而男人,顯然也不確定子臨盆的真正
期。
門鈴急急的響着。百合想:小蔣若真是這個男人的兒子,那麼,父子相會的場面,不知要多人呢!
男人望着寬廣的大門,門外掛着一排字:“國大代表×××服務處”心中真是七上八下。碧晴若真嫁得這麼好的歸宿,過得如此平靜富裕的生活,那他是不是該貿然的來攪亂這一池平靜呢?男人不退卻了。
“百合,我看算了,不會這麼巧的!”
“沒關係,只不過是見個面罷了,我相信,就算你們不是父子,一定也會成為好朋友的!”一個婦人出來開門,一臉的笑;男人看在眼裏。
“是她嗎?不,不是!”説不上是高興還是失望。
“找如陽啊!他出去買東西,一會兒就回來,要不要廳裏坐坐,太太也在。”
“謝謝你,王嫂。我們等他一下好了。”原來是傭人,男人鬆了口氣。
“我看算了,改天吧!”
“別這樣!”百合拖着男人往裏走。
“伯母在,那不更好,有個緩衝嘛!”客廳很大,瀉着藍調的樂曲;男人年輕時也曾喜歡過。他和百合在沙發上坐着,傭人奉了兩杯茶,便上樓去請女主人出來。
杯裏的茶水冒着熱氣,男人手心卻盡是冷汗;好一會兒的時間過去了,樓梯間才傳出了“得!得!得!”的腳步聲。男人向上望去,只見女人上過卷子的發整齊的掛在耳畔,穿着改良的碎花旗袍,一步步邁着小步下樓來。
是她?沒發胖?難不成還在受苦嗎?
女主人的旗袍裙襬在腿肚子上晃啊晃,男人嘆了口氣!瞧她瘦的!連腿肚子都扁了。以前,他總愛叫子橫躺在沙發上,讓他撫摸她的腿,所以他特別記得
子的腿,不是一般女孩那樣細瘦,而是圓潤飽滿、白白
,雞膀子似的。
她終於轉過臉來,帶着笑。
“百合,找如陽啊?”女人終於瞧見他了,神情肅穆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