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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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兒睜開眼，望見雪白的天花板，——時覺得恍惚。她在哪裡?

“兒！”李筱妙看見她醒來，哭著撲到她邊，哽咽地說:“太好了，我好擔心，我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你嚇死我了…”面對李筱妙動的情緒，餘兒瞬間還反應不過來。她看了看四周，方凱翊、方凱恆兄弟，還有陳明華都圍在她身邊，出擔憂的眼神，她突然明白自己出了什麼事。

“小當，兒剛醒來，你不要嚇到她，讓她多休息…”看見餘兒終於醒來，陳明華也鬆了口氣。他真心喜歡餘兒，不希望她出什麼事。

“沒錯，”方凱翊揚揚眉，走過去李筱妙的頭髮，揶揄道:“兒只是太累才會昏倒，什麼‘我以為你不會醒過來’，小喵，你才嚇死我了…”李筱妙扁著嘴，瞪他一眼。

“臭痞子，不要學我說話！”方凱翊對她扮個鬼臉，氣氛頓時輕鬆起來，餘兒也輕輕地微笑，其實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你們可以忙自己的工作，不要為了我…”

“傻兒，只會為別人著想，都什麼時候了！”李筱妙忍不住又落淚。

“兒，你不要想太多，醫生吩咐你要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擔心。”方凱恆溫柔地對她說。

“兒，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們會幫你準備好。”陳明華熱心地接著說。

“是嗎?這麼說，我要住院了?”餘兒仍舊笑著，卻掩不住淡淡的寂寞。

“兒…”陳明華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

“其實我早就發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越來越糟，可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結果沒想到還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餘兒充滿歉意地對大家說。

“兒，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跟我講什麼麻煩！”李筱妙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心疼。

“好了，小喵，你別一直哭哭啼啼，免得兒一見你就怕。兒，你會不會累?”方凱翊摟住餘兒，體貼地問道。

餘兒搖頭。

“啊，我問錯了，你這麼體貼別人，就算累了也不好意思趕我們走，你才剛醒來，一定很需要休息。”方凱翊像小販吆喝道:“好了好了，大家趕快出去，兒累了想休息了，想看她的人明天請早。”

“臭痞子，趕我們出去，你呢?”分明想獨佔餘兒，李筱妙不平地喊道。

這種時候還爭風吃醋，陳明華真受不了他們。

“小喵，兒真的要休息，等她養好神，我們明天再來看她。”

“沒錯，小喵，你乖乖聽老公的話，我留下來唱催眠曲給兒聽，讓她睡個好覺，明天可以打扮得美美的跟你見面，行了吧?”方凱翊嘻皮笑臉地對她說。

“什麼老公！你——”李筱妙恨不得撕爛方凱翊那張老是胡說八道的嘴。

“小喵，別爭了。”陳明華苦著臉拉住她，為什麼他們老是愛鬥嘴?

“兒，我們今天先回去，不吵你了，”方凱恆適時出聲:“記住，千萬別胡思亂想。凱翊，你要好好照顧兒。”方凱恆再次叮嚀他弟弟。

“ok。”方凱翊比個要大家放心的手勢，方凱恆笑著說再見，隨即離開病房。陳明華也跟著硬拉李筱妙離開，好讓方凱翊可以和餘兒獨處。

“好了，現在閒雜人等都走光了，兒，你可以睡個好覺，我保證不讓任何人來吵你。”方凱翊坐到邊，摸摸她的頭髮，開朗地笑道。

“你不是要唱歌給我聽?”餘兒撒嬌地對他說。

“你真要聽我唱?”方凱翊頗懷疑地問，“雖然我的嗓音很人，不過唱歌可是五音不全喔…”所以說，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他可以寫出、彈奏出曠世名曲，但是唱歌老是慢一拍，還會變調，算是他少數承認的缺點之一。

餘兒的頭倚在他的懷抱裡，輕聲說著:“我已經有心理準備，凱翊，我想聽你唱歌。”

“好吧，應觀眾要求，只好獻醜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不過，你答應我，一定要邊聽邊睡覺，知道嗎?”他只怕從喉嚨裡跑出來的歌聲會害她做噩夢。

餘兒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