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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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聽什麼歌?”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想聽。”

“好吧，那就唱…”想好歌曲，方凱翊清了清嗓子:“嗯哼，聽清楚了，現在本世紀最帥的音樂家方凱翊要為他最愛的女人獻唱一曲‘youaresobeautiful’…youaresobeautifultome，youaresobeautifultome，can’tyousee，you’reeverythingthatihopefor，you’reeverythingthatineed，youaresobeautifultome…”方凱翊口中緩緩逸出一首老歌，很久以前的西洋老歌，餘兒記得好像還曾經搭配過某部電視廣告。…can’tyou，see，you’reeverythingthatihopefor，you’reeverythingthatineed，youaresobeautifultome…”方凱翊拂著她的髮絲輕唱著，似乎越唱越陶醉。

他的歌聲真的很糟，餘兒緩緩閉起眼睛，角輕揚起笑容，眼角卻無聲無息地落下淚。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令命令方凱翊把車子停好，走進大廈停車場的電梯，到了居住的十九樓，陳明華正等在他的房間門口。

“paul…”陳明華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好像想安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方凱翊只是淡漠地瞥他一眼，準備開門。

“paul，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受，不過…”

“取消。”方凱翊很清楚陳明華言又止想提醒他工作的事，立刻冷淡地回絕。

“paul，你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不能說取消就取消。”陳明華急著說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什麼方法、什麼藉口，把我的工作全取消，我要把我所有的時間都留給兒。”方凱翊陰沉著一張臉，全身神經緊繃，彷彿一座努力壓抑不爆發的火山。

“paul，至少下個月的本行…”陳明華無奈地勸道，本的演奏會迫在眉睫，實在不能無故取消。

“全部取消。”他想也不想就回拒。

“paul，兒一定不希望你為了她把生活都搞亂了！”陳明華知道餘兒一向善體人意，不會要方凱翊為她有所犧牲，他的任可能會毀了自己的音樂前途。

方凱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沉痛地說:“兒…她隨時可能會離開我，醫生說只要再發病，她的心臟已經無法負荷…可能今天、明天、後天…某一天她就會永遠離開我，你竟然要我現在離開她，去忙那個鬼演奏會！”陳明華還沒見過方凱翊這麼動過，好像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看來他真的愛慘了餘兒…陳明華嘆口氣，妥協了。

“我懂了，我會幫你把事情處理好，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陪兒。”陳明華認真地對他說。

方凱翊鬆開他，轉過身，陳明華頓時覺得他的身影好孤寂。

“小陳，抱歉，”他緩緩開口:“我剛才不是有意對你大吼大叫…”陳明華諒解地拍拍他的肩膀，“paul，我明白你的心情，要是我愛的女人出事，我也什麼事都做不了。”

“我真的很怕會失去兒，”方凱翊的雙手握緊拳，拼命抑制自己不顫抖，“我不能想像如果她不在我身邊…”

“paul，你放心，現在醫學很進步，兒得的又不是絕症，我想只要動過手術，她一定…”

“百分之五十。”方凱翊打斷他的話。

“什麼?”

“兒手術成功的機率。”方凱翊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

百分之五十?那不是一半一半…陳明華心中浮起不安的預，他沒想到手術成功的機率竟是那麼低。

“我累了，你回去吧。”方凱翊徑自打開房門，陳明華拉住他。

“真的不要我陪你?”陳明華擔心他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方凱翊搖頭，獨自一人隱入門內，陳明華無可奈何，只好先行離去。

呼…方凱翊隨手將鑰匙扔到桌上，整個人沉到沙發裡。屋裡少了兒，好空曠，做什麼都不起勁。他真懷疑沒認識兒以前，自己究竟怎麼活下來的?

好累！方凱翊閉起眼睛，腦海裡全是餘兒的身影，她的笑臉、她溫柔的聲音、她纖細的手…他睜開眼，凝望不遠處的平臺鋼琴，他起身，走到鋼琴旁坐下。

方凱翊記得餘兒說過，她不想傷害人，所以拒絕愛情，可是愛情終究無預警地悄悄降臨。方凱翊現在的確嚐到隨時可能失去她的傷痛，但他更忘不了和她共有的甜滋味，他一點都沒後悔和她相愛。

他的手指輕巧地滑過琴鍵，一首為她而做的曲子瀉而出…令他到心傷的是，除了鼓勵她、陪伴她，他竟是那樣無能為力。

令命令“二少爺，你多吃一點啊。”林嫂笑咪咪地遞上一盤菜，滿意地看著方凱翊桌上乾淨的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