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情似乎也變成一場可以計算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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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話吧。”何天寶沒轍了。
“我拿共產黨兩份錢,一份是他們北平組織給我的,並不經過他們北平組織的手,是從天津租界直接發給我;第二份是另外單獨的聯絡人送給我,錢直接來自延安,讓我監視北平組織的。”何天寶和李曉瀅對視一眼,他們對共產黨的情報系統有點了解,知道他們內部比國民黨還複雜,有周恩來的敵區工作委員會和康生的中央保衛委員會兩個系統,軍委總參謀部又自成另外一個系統,有敵偽軍處、友軍處等名目。各自垂直聯絡,彼此互相監控。(注:其實土共在延安時期的情報系統比這個還複雜,周恩來安居武漢重慶、潘漢年往來上海香港,又各建一派,垂直聯絡。七十年後回頭看,絕對一本糊塗賬,記錄千頭萬緒,正主兒兔死狗烹,我一個寫h文的只能道聽途說信口胡編。
何天寶忍不住冷笑:“真是失敬,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才。”
“我也就是小玩鬧,北平是八方諸侯手的地方,我知道雍和宮有個活佛本人是華北臨時政府的議員,除了國共
本之外,還拿著滿洲國和蒙古國的津貼——要不我帶您找他去得了……”輝子看出何天寶要打,趕緊閉嘴,雙手齊出,右手捂嘴巴左手護心口。
何天寶右手口袋,握住一小捆晾衣繩。
輝子看出他目兇光,說:“何先生,求求您放了我,我保證跟誰也不會說,我幹這個就是為了混碗飯吃,我家裡人口多負擔重,我爸我媽都有病我哥死得早嫂子孩子都扔給我我一個人賺錢要養十來個人吃飯……”何天寶稍一猶豫,一拳打在他喉結上,打得他說不出話來,用繩子把他勒死,用炭筆在
口寫上“漢
”拖出車外,丟在路邊。李曉瀅開車就走。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車窗上滿是雨滴,北平城面目全非。
車子開到東四牌樓,李曉瀅打開車門,忽然湊過來給了何天寶一吻,說:“請你無論如何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戰爭結束了……”話沒說完她已經哽咽,就這么跳下車。
何天寶只覺一股熱血湧上心口,跟著跳下去,喊:“等等!我有樣東西給你!”李曉瀅站住。
何天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青玉鐲子,套在李曉瀅手腕上。那鐲子顏不純但有種氤氳的氣
,江南風俗,認為玉器被女人帶過很久才會這樣。何天寶說:“這是我
留給我的,東西不值什么錢,但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也要活下去,等仗打完了,我一定會找到這個鐲子。”李曉瀅滿臉是淚,一個字也沒說,嘩啦嘩啦地趟著雨水走了。
何天寶坐在車裡菸,雨終於停了,他慢慢地調頭往南開,把車停在衚衕口,很慢很慢地冒雨走回24號院。
他剛走進西跨院,他們住的院門就開了。
賈婀娜的身影站在門
裡,手中一燈如豆,顯然一直在等他。
何天寶關上門,拉過賈,波濤洶湧,滿滿擁了一懷,忽然情不自
,
下淚來,連忙把媽媽的頭按在自己懷裡,側臉伏在她頭髮上。
賈溫柔地擁抱他,彷彿情意綿綿。
何天寶洗漱了,在洗手間拖了一會兒聽著賈在房裡,慢慢起身去廚房,從米缸裡
出手槍,進房。何天寶側身上炕,用身體擋住賈
的視線,把槍藏在枕頭下面,重新躺倒。
賈已經躺下了,笑著說:“自個兒快睡啊,別招我。”何天寶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他躺在那裡,疲憊之極卻睡不著,賈
靠過來伏在他懷裡跟他說話。
“今兒怎么了?哪邊出事兒了嗎?”
“沒有,就是想到馬上就要跟你分開,心裡難過。”
“我也是。不過你想再跟昨兒那樣折騰的話,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最多躺這兒扮演不設防的城市,讓我配合那是有心無力。”賈壓低了聲音,“我今天就沒怎么下炕,兩腿中間兒……一走路就疼。”
“我也不成了。”何天寶摟過這個溫暖而冰冷、誘惑而危險的女人,撫摸著她的頭髮,心如刀絞。
過了不知多久,賈沉沉睡去,牆上的鐘響起來,何天寶在黑暗中默默地數著,鐘響了十二下。
時間已到八月十五。
母親的生。
父親的忌。
何天寶一隻手伸到枕頭下,打開保險,握住槍柄。
夜中,賈
走進門來,說:“小寶,我要跟你談談。”她的臉藏在頭髮的暗影裡,只
出一個
拔的小鼻尖。
“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不過你先說。”
“我接近你,是我的組織——就是共產黨特工部門——事先計劃好的。你們調到北平的情報到了華北局之後,我的上級就發現我跟秀兒長得像,想出一個計劃,殺死秀兒,引起本人對你們的猜疑,然後由我
身而出,給你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