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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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已經確定了這一點,但還是要試一試,再確定一下。在他問了那句話之後,我便答:“我是衛斯理。”當然,我並不是用我們通用的語言說的,我說的是暗語。
如果他是小郭,只要聽到這句話,馬上就會明白過來。
但是,那個接電話的人並沒有明白過來,他反問了我一句:“你說你是誰?”我將同樣的一句話,再說了一遍,我知道,他當然不會懂,因為他本就不是小郭,正如迪瑪所料,我所知道的小郭出了意外,而現在這個以小郭的名義活動的人,是一個冒名頂替者。
為了敷衍那個假冒者,我用平常的語言告訴他,我是一個小郭所不悉的人,因為有一件極為私人的事,我想找個私家偵探,所以就去找我的一個朋友白素,白素介紹我來找小郭。
話我是這樣說了,至於他相不相信,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知道他也不會再去管這件事。果然,他對我說,現在他正有事忙著,分不開身,如果我要委託他的話,可以直接去他的公司,定會有人接待他的。
現在我已經知道小郭出了事,但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一點都不清楚。
我也曾想過,小納他們一定在注意著小郭,說不定他們會知道小郭出了什麼事。同時,我在想,如果不到萬不得已,這件先還是不找他們為好。
如果不找他們,我該怎樣才能找到小郭?
我獨自想了很久,忽然想到,在這整個事件中,我們甚至至今還不能確定,桑雷斯是在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而且,我們的一切行動只不過是在暗中進行,幾乎沒有取得任何實質
的進展。
那麼,會不會是我所走的路本就是錯的?這時我才想到,在我接觸到這件事之後,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小郭做過的,本來,小郭已經用他的行動證實上此路不通,而我卻仍然固執地往下走。
現在,所要確定的全都確定了。我的對手確然有一種特別的手段,他們手中不僅有了一個假冒的佩德羅,甚至還有了一個假冒的郭大偵探,那麼,下一步,他們會出一個假冒的什麼人來?
想到這一點後,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我的心頭冒出來時,連我自己也被嚇呆了。
我想到的是,假如桑雷斯或者其他什麼人,果真突破了勒曼醫院所沒有突破的研究,真的有辦法能使複製人獲得正常人的記憶組的話,那麼,他們就可以複製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這個被複製出來的人因為是取得他本人的細胞而複製出來的,所以相貌上與他本人一模一樣,只要對這種複製人進行訓練,讓他知道他所要扮演的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些什麼樣的習慣,周圍有些什麼關係,那麼,他就可以成功地充當這個人而出現在世人面前。
但是,這畢竟是另外一個人,所以他並不知原來那個人有些什麼樣的習慣,因為這實在是一件太隱私的事,任何人通過任何先進的手段都無法知道,所以迪瑪王妃發現她的丈夫被人掉包了。
如果製造這一切的人,設法將那兩個敵對陣營的首腦人物也給掉包了,那會出現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我簡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我應該正面接觸佩德羅,我應該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雖然我還不是非常清楚他們的行動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我至少知道,這是一個打草驚蛇的行動,這個行動能夠起到一種敲山震虎的作用。如果我再晚一步的話,他們將一些主要經濟強國和軍事強國的首腦全都掉包了,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出現大混亂了。
這事刻不容緩,我必須立即行動。
我立即趕到王妃家的莊園裡,向守門人報了一組數字。守門人立即進去通報,然後出來對我說:“王妃在書房裡等你。”我隨著守門人來到書房,守門人將門打開,我跨了進去,他將門關上,退走了。王妃早已坐在裡面,她的面前早放了兩隻酒杯和一瓶好酒。
我在王妃身邊坐下來,王妃早已將酒杯酌滿,拿起其中的一隻,遞到我的面前。問道:“你有了計劃?”我說:“是的,我決定去見一見佩德羅。”王妃聽說我要去見佩德羅,顯得非常吃驚:“你去見他?你是怎麼想的?”我將我的想法告訴她,她思考了片刻,然後輕輕嘆了一聲:“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我說:“別的辦法我和小郭都已經試過了。除此以外,我還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與小納他們配合並且換情報。但是,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準備用到這個方法。”
“那麼,你見他,想達到什麼目的呢?”這些都是我早已想好的:“制止他們,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他們得停止計劃的執行。這樣可以為我們爭取到時間。其次,我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因此可能不會太為難小郭。”我這話說過之後,迪瑪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知道她是在做什麼抉擇,所以也不打斷她。
大約是十幾分鍾後,她抬起頭來,看著我,這時,她眼中所出的是讓人震驚的堅定:“好,我帶你去見他。”她這樣一說,我立即知道她剛才做出了什麼決定。
“不。”我道:“如果這件事是以犧牲你為前提的話,那麼,我寧可放棄這個計劃。”王妃似乎不解:“可是,你怎麼能見到他呢?”這一點,我早已經想好了,我問王妃:“有沒有什麼人去見他的時候不需要通報不需要檢查,也不會引起他的警覺?”迪瑪立即說:“有,這個人就是我。”我擺了擺頭:“除了你以外。”王妃再說:“他的私人秘書冬妮小姐。”她這樣說,我知道我的計劃可行了。我在考慮這個計劃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她說出來的這個人是一位男,因為南美的男人普遍比我們東方人高,即使我的易容術再出神入化,只要身高不對,馬上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現在這個人是一位小姐,身高的出入並不大,再利用一些外在的手段,總還有些辦法可想。在我的計劃中,只要能夠接近佩德羅,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因此,我對王妃說:“你馬上設法給我到一張冬妮小姐的照片,然後設法搞一張王宮的通行證。”迪瑪說:“這個不難,我很快就可以給你辦好。”然後,我們又商量了一些有關細節,就開始分頭行動了。
所有一切都準備好後,我躲在王宮對面的一家酒店房間裡,用一隻高倍望遠鏡觀察著王宮的大門,按照約定,迪瑪將設法讓冬妮離開王宮,我就可以乘虛而入。這家酒店離王宮雖然有一定角度,但望遠鏡質量很好,王宮前面衛兵的頭髮我都能看清楚。
果然,冬妮小姐匆匆離開了王宮,我等了五分鐘,或者更短一點的時間,然後就聽到了敲門聲,我喊了一聲請進,冬妮小姐便推門而入。
我非常突然地從旁邊站出來,她還沒有看清面前要對付她的是什麼人,就已經昏了過去。我曾經受過非常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要在一擊之下讓她昏倒,那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冬妮小姐倒地後,我立即伸手捏住她的兩腮,將一顆白的藥丸
進她張開的口中。那並非什麼毒藥,而是最普通的安眠藥,有這顆安眠藥,她就會老老實實睡上幾個小時。
我將她抱上了,脫下她的外套,迅速穿在身上,再拿過她的包背了,大大方方走出酒店,來到王宮。
王宮門前的警衛一見是剛剛離去的冬妮小姐,果然沒有要求出示證件,甚至連問都沒有同一聲。由此可見,世界防衛最嚴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我非常清楚,自從我一走進王官,就有許多電視攝像機的鏡頭對準了我,我也知道,他們看到的只是冬妮小姐,而不是衛斯理,就算他們發現有什麼不對,那也不會是短時間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