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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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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開始了新的生活。她在伊登廣場四十五號買下一幢古老而漂亮的喬治王朝時期的房子。房間敞亮明快,有足夠的面積招待賓客。房前有一座安妮王后——英國人稱前花園的俚語;房後有一座瑪麗-安妮——即後花園。溫暖時節,花園中的花卉爭奇鬥妍。岡瑟幫著特蕾西為房間佈置傢俱,經過他們兩人的妙手,這幢房子成了倫敦最華麗的住宅之一。

岡瑟將特蕾西介紹到社界,她以一名纏萬貫的年輕寡婦的身份出現。丈夫曾以進出口買賣起家立業,她立即便大獲成功;名望族旋即為她的漂亮、人、聰所傾倒,紛紛邀請她參加各種社活動。

特蕾西經常赴法國、瑞士、比利時和意大利作短途旅行,每次周遊,她和岡瑟-哈脫格都獲利匪淺。

在岡瑟的指導下,特蕾西研讀了《哥達年鑑》和《迪布萊特貴族與爵位名冊》。歐洲所有的王室和有銜頭的家族的詳細情況都記載在這兩本書中。特蕾西成了一個變龍,在喬裝打扮、模仿各種方言方面有了極深的造詣。她身上有半打兒護照,在不同的國家裡,她一忽兒是英國公爵夫人,一忽兒是法國航空小姐,一忽兒又成了南美洲的女繼承人。一年過後,她積攢下了她過去不敢想象的巨大財富。她匿名將大量的錢財過戶到資助被釋放的女犯人的組織名下;她每月為奧托-施米特寄去一筆可觀的養老金。她再也不想從這一“行業”中退出。她喜歡這種挑戰:與狡詐和成功的人們鬥智。每一次大膽的惡作劇都象‮物藥‬的效用一樣,給她帶來快。特蕾西發現,她愈發需要更新和更大的冒險。然而,她卻堅守一個信條:行事謹慎,絕不傷害無辜的人。凡是跳入她的圈套的人,不是貪婪,必是墮落,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她告訴自己,這些人絕不會因為上了她的當而去自殺。

報紙紛紛開始披在歐洲各地發生的大膽的詐騙事件。由於特蕾西往往化妝成各種角,所以警方深信,一系列巧妙的盜竊和詐騙案的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婦女犯罪集團。國際警察組織對此發生了興趣。

在國際安全保衛聯合會曼哈頓總部裡,j。j。雷諾茲把丹尼爾-庫珀叫到他的辦公室。

“出問題了,”雷諾茲說“我們在歐洲的許多委託人受到侵犯——肇事者顯然是一個婦女集團。兇殺的恐怖威脅著每一個人。他們希望擒獲這夥人。國際警察已經同意與我們配合。這個任務給你,丹尼爾,你明天一早就飛往巴黎。”特蕾西在蒙特街的“斯考德”餐廳與岡瑟一道用晚餐。

“你聽說過麥克西米蘭-皮爾龐德嗎,特蕾西?”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她從前在哪兒聽到過?她想起來了,在“伊麗莎白二世”號上,傑弗-史蒂文斯說過,我們為同一個目的來到船上:麥克西米蘭-皮爾龐德。

“他很有錢,是嗎?”

“而且還很殘忍。他專事併其他企業,迫使他人破產。”這時,奧托-施米特的話在她耳邊響起:約瑟夫-羅馬諾接管企業後,解僱了所有的人,而把自己的人安到管理部門。然後,他開始洗劫企業…他奪走了一切——企業、廠房、汽車…

岡瑟用異樣的眼光凝視她。

“特蕾西,你不舒服嗎?”

“不,沒什麼。”有時,命運是不公正的,她想,只有靠自己去伸張正義。

“再給我多講一些皮爾龐德這個人。”

“他的第三個子剛剛與他離異,他現在是獨身一人。我想你如能和他相識,可以大獲其利。他已預定了星期五從倫敦開往伊斯坦布爾的東方快車。”特蕾西欣然一笑。

“我還從沒坐過東方快車,我想一行會很開心。”岡瑟也笑笑,說:“好。除了列寧格勒的隱士博物館之外,麥克西米蘭-皮爾龐德是唯一一位有名的彩蛋收藏家。據保守的估計,他的收藏價值為二千萬美元。”

“如果我設法為你搞到一些彩蛋,”特蕾西好奇地問“你將怎麼辦呢,岡瑟?它們是不是太有名而無法賣出?”

“找私人收藏家,親愛的特蕾西。你儘管為我把彩蛋到手,我會為它們找到‘巢’。”

“我試試看。”

“皮爾龐德是一個不易接近的人。不過還有兩個人也預定了東方快車,去威尼斯參加電影節。我想他們很容易上鉤。你是否聽說過西爾文娜-羅娣?”

“那位意大利影星?當然。”

“她嫁給了專門生產恐怖傳奇片的阿爾託-佛納提。佛納提名聲不佳,僱用演員和導演的佣金極為刻薄,總是許諾說在贏利後按高比例分紅,但卻總是獨利潤。他花大量的錢為子購買珍貴的珠寶,他愈是對她不忠,送給她的珠寶就愈多。時至今,西爾文娜已經可以自己開珠寶店了。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到這些人很有趣。”

“我翹首以待。”特蕾西說。

東方快車每星期五上午十一時四十四分從倫敦維多利亞火車站發車。這趟列車總站是倫敦,終點站是伊斯坦布爾,途經包龍格、巴黎、洛桑、米蘭和威尼斯。發車前三十分鐘,站臺前入口處立起了一座移動檢票櫃檯。兩名身穿制服的壯大漢用胳膊肘將焦灼等待的旅客推開,把一條紅毯鋪在櫃檯上。

東方快車的股東們想創造出十九世紀末期鐵路旅行黃金時代的氣氛,因此,經過重新修造的車身,恢復了早期火車的模式。車身包括英國普爾曼式車廂、法國維裡特式餐車車廂、酒吧沙龍車廂和臥車車廂。

一名身穿二十年代鑲金邊藏青制服的侍者將特蕾西的兩隻箱子和一隻手提包送到她的房間。房間小得可憐,只有一個長形座椅,上面套著花卉圖案的馬海呢面。鋪在地板和伸向上層臥鋪梯子上的毯都是綠的長絨。站在房間裡,猶如置身於一隻巧克力盒子之中。

一瓶香檳酒放在一隻銀桶裡。特蕾西看到酒瓶上掛著一張卡片:奧立弗-奧伯特,列車經理。

我要留著這瓶酒,等待成功再打開它慶賀,特蕾西想。麥克西米蘭-皮爾龐德,傑弗-史蒂文斯在他身上失敗了。能勝過史蒂文斯先生的確是一件愉快的事。想到此,特蕾西不笑了笑。

她在狹小的空間打開行李箱,把要穿的服裝掛起來。她寧願乘坐泛美噴氣飛機旅遊,而不願坐火車。但這次旅程將會令人心情振奮。

東方快車正點起動,慢慢滑出火車站,特蕾西仰靠在椅子裡,望著倫敦南郊從她眼前緩緩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