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都披著夜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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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也覺得我頭頂上還不夠綠,需要再加點?”葉崢神情冷漠,明顯的不悅“你故意氣我?”陸沉沉翻了個白眼,誰氣誰啊…這年頭出軌的比被出軌的還理直氣壯。
“我要是真的能氣死你,還用等到現在?”葉崢不怒反笑“你這麼介意,因為還喜歡我。”陸沉沉實打實被噁心到了,她搖頭搖。
看著葉崢,神⾊輕蔑“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在看到你和程沁滾一塊兒去以後還會喜歡你?”葉崢湊上前,彎在她耳邊,氣息火熱:“說實話,雖然你比她漂亮,但是
她比
你慡。”陸沉沉扯下內褲塞回自己口袋,冷冷地咧嘴“沒吃到嘴裡的東西,也好意思寫食譜?”葉崢目光一凜,伸手就拽。
陸沉沉一老早看好他的動作,他才伸出手,她這邊腳就毫不猶豫踹了下去,角度精準,力道大巨,直直踢上他小腿。葉崢被踹得倒昅一口氣,⾝子立刻歪下去,陸沉沉不作逗留,捂著口袋一溜煙往外跑。
***陸沉沉跑回教室後門,發現自己的位子正被人霸佔著。綁著⾼⾼的馬尾辮,湊近周恪一在說話。這人她認得,是十班的班長田菁琳。不知道在說點什麼,周恪一的⾝子擋住了大半視線。
她撐著腦袋,手託下頜,黑耀的眸子裡一汪柔情,似水汩汩,偶爾還會捂著嘴,笑得溫婉又內斂。
陸沉沉不動聲⾊地走過去,默默站到她背後拍了拍。田菁琳嚇了一跳,肩膀猛地顫動,捂著脯轉過來,看到是她鬆了一口氣,眼裡驚魂未定。
“我以為是老師呢。”她嘟囔著說。
陸沉沉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友善的笑,眼光往前瞥了下,看到周恪一的桌子上放了個機手,正在靜音播放一部電影。畫面裡的小哥沾了血,拼命地逃亡。
這電影陸沉沉依稀記得自己看過,似乎是部基調沉悶的犯罪片,勝在伏線埋得精巧,上映後票房還不錯。小哥的女友拿著槍追出來了。
她要殺他。田菁琳哼了兩聲站起來,給陸沉沉讓出位子,站到周恪一的右手邊,俯⾝低頭在他耳邊笑著說:“我們下次再接著看。”周恪一點著機手,應了聲好,這一刻,沒來由的,陸沉沉想到了程沁,她的行為很奇怪,很多很次,都熱衷於用這種勢姿和男生說話。聲音掐得低,有種故作軟萌的嗲,很。男的聽了盪漾,女的聽了心煩。
陸沉沉望著田菁琳轉⾝離去的背影,看了會兒,隨後別開眼,看向桌面,她是真的不明白看一部犯罪片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就像她也真的不明白,葉崢為什麼會和程沁搞到一起去。腦子裡出現程沁和葉崢赤裸相纏的⾝影,那天的陽光真是太好了。
裝作看不見都不行。女孩的⾝體白皙誘惑,腿雙無力地大張,露出自己的小⽳,由著男孩把硬堅的⾁塞進去,一次又一次,撞出的聲響緊而密。
葉崢⾼嘲的樣子和他平時的斯文形象大相徑庭,脖子上青筋迸起,背部肌⾁繃得緊實,有力的臋部用力動聳,嘴裡還說著不三不四的下流話,那些話陸沉沉也聽過,如今在對另一個女人說。這些畫面想著想著。
她就有些反胃,噁心的覺從
腔湧上來,肚子裡一陣酸澀。周恪一看她臉⾊不對勁,問:“你怎麼了?”陸沉沉指尖微涼,眼睛還盯著機手上的電影。小哥制伏了女友,明明可以殺死她,卻選擇在最後一刻鬆了手。女友満臉血,倒在地上沉沉冷笑,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陸沉沉指了指機手:“如果是你,你會殺了她嗎?”周恪一看著她,她不說話,等著他的答案。周恪一頭搖,給她答案:“不會。”
“為什麼?”周恪一望著她:“因為喜歡。”陸沉沉嗤笑:“就為這?”周恪一:“有些情,能為之千千萬萬遍。”陸沉沉冷笑,聲音也冷:“可她剛才想要殺了他。”她把目光從機手上收回來,投入到蒼茫的夜⾊中,外頭萬家燈火,像一副遙遠的油畫。
“我會殺了他的。”她輕聲說“他想害我那一刻,愛情就沒有了,他既然要殺我,我也一定會殺了他。”聲音幽幽,似笑似哭。*十點左右,晚自習下課。餘霽一下課就躥到十班後門,站在門口舉著手揮來揮去。
“沉沉,沉沉!”陸沉沉懶懶地收拾東西“來了。”她沒帶書回家的資管,隨便把機手、鑰匙什麼的丟包裡,單手提著就走。今天穿的是短袖校服,這幾天下雨,夜晚溫度低些,中一又靠著湖邊,風吹來還是有些涼。陸沉沉怕冷,七月的晚上還套了件校服外套,她個子小,暑假瘦了很多。
本來就寬鬆的校服外套罩在她⾝上鬆鬆垮垮,走過周恪一⾝邊時被桌角勾了一下,晃悠了兩下差點沒站穩。周恪一本來還在看那本文言文筆記,被她一帶,墨水筆在紙面上劃出長長一道“呲呀”一聲刺耳聲。
陸沉沉看著那道筆記,抿了抿剛要講話,被周恪一揮手打斷。
“沒關係。”他沒抬頭,語氣頗為急切“你有事先走吧。”陸沉沉:“周恪一?”他把頭埋下去。
眼睛都快戳到那些字上。陸沉沉停頓,有一秒的疑惑,搞不清楚他怎麼莫名其妙的話也不說完整。
但餘霽在門口一迭聲叫她,周圍人都轉過來打量著她們,她也懶得琢磨周恪一想什麼,三兩步走到門口攬著餘霽走了,她走後,周恪一才抬起臉,彎下,趁著沒人注意迅速從地上撿起一個煙盒。
是一包很普通的華中煙,價格非常大眾,街上隨處可見那種。拿在手裡,觸非常不同,周恪一用力昅了昅,彷彿聞到了絲若有似無的橘香。一瞬間他想到了陸沉沉安靜的側臉,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這個煙盒。
煙盒裡被塞満,卻不是條狀物。風吹動外頭的樹,樹葉沙沙作響,夏天的夜晚總是這樣躁動又寧靜。周恪一靜靜盯著煙盒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
然後若無其事地合上,把煙盒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只是再去抄寫文言文筆記的時候,手指尖顫動的幅度,讓他險些握不住筆。煙盒裡沒有煙。有一條淡綠⾊的絲蕾內褲。
***靜謐的夜⾊流淌成了河。不管是沙沙晃動的樹影,還是行人匆忙行走的腳步聲,都披著夜⾊的皮,成了組成它的或輕或重的一筆。周恪一騎車到商業街的時候,顧今夜和江夙剛剛在燒烤桌前結束了一輪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