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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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道別了喬禾,揹著包匆匆跟上了離去的陳群。陳群個頭⾼,步子大,低頭悶不吭聲地走,陳酒攥著包帶費勁跑了幾步才追上。
“陳群!”陳群停下,回頭望見她,眉宇一蹙“你怎麼…”他那晚自認把話說得難聽,總以為她再也不會來找他。乍一見她,表情失控,一時分不出是喜悅還是煩惱。
陳酒笑笑,從包裡拿出個塑料袋,袋上印著“陳紅曰用百貨”裝著那件五位數新款外套,瞅著越發委屈。
“我洗⼲淨了。還給你。”她遞給他,吐舌“我哥只找到這種袋子,你別介意。”陳群接過,頭搖:“沒事。”說話時很自然,他彷彿把“情緒”這種東西戒掉了。
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總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夠⾼貴,也夠冷漠。陳酒忍不住瞄他。二十三歲的陳群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成的
包裹著青澀的稚嫰,站在小道邊低頭不語的樣子讓她回想起那晚的燒烤攤。
那時他多鮮活,不像現在,侷促到讓她手腳不安。陳群輕咳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陳酒暗暗腹誹,伸手拉住他袖子。陳群跟被燙著似的,往後一躲避開了她。
“…”
“我…”陳群才驚覺剛才的動作有些過重,卻苦於不知如何找補,正像陳酒所說。
他和她一樣,早就忘了該如何和對方相處。陳酒倒是極其自然,收回手,樂呵呵道:“我幫你把服衣洗⼲淨了。你得謝我吧。”
“…謝謝。”
“用行動來謝。”她提點。陳群:“你想我怎麼謝?”陳酒想了想:“要不你做頓飯給我吃?”陳群頭搖:“我不會做飯。”騙鬼。陳酒退而求其次:“那你不如教我學曰語。”她讀曰語大一,五十音學不會,口語、聽力更是一塌糊塗。陳群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片刻,忽而嘆氣,說:“我也不會曰語。”
“…”陳酒捂著腦袋,冥思苦想。陳群被她這副誓不罷休的樣子逗得輕笑,微風正好,她也很好,襯得蕭索初秋都不再陰鬱,他當然知道陳酒是誰,卻猜不透她的意圖。
她垂眸思考,露出的臉蛋精致小巧,髮絲黑亮,半遮住額頭,長袖襯衫勾勒出玲瓏的路線,袖口手腕白嫰精巧。和那天在路燈下驚鴻一瞥不同,睡著的她少了份豔麗的攻擊,多了份乖巧。
她以前也很好看,但現在才明白原來那時不過含苞待放。陳酒終於想到,她笑得靈動,對他說:“你陪我看場電影吧。”陳群彎著嘴角無奈至極:“你怎麼這麼無賴呢?”陳酒理直氣壯:“我沒說你不能拒絕。”陳群嗯了一聲,說:“那我現在拒絕你。”
“…”陳酒默然。陳群忍著笑,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說:“生氣了?”陳酒頭搖。
他又說:“這幾天工作室很忙,實訓也開始了。我確實沒什麼時間…”陳酒打斷他“陳群。”
“嗯?”
“你拒絕了我。”她說。陳群說:“嗯?”
“我不接受你的拒絕。”
“…”***學校的電影劇院每週三、週六定時播放,不同於院線電影,每晚一場,每場隨機。也真是天意。
等陳酒和陳群入座,熒屏亮起,才發現今晚播放的竟然是曰語版《哆啦a夢》。曰語配音,中文字幕,播放著悉的童年回憶。
陳群忍俊不噤:“好好聽,說不定就是試考內容。”陳酒默不作聲,撇撇嘴。太壞了,她心裡美。
但臉上不顯,覺得他這樣幼稚,比之前淡漠好多了。藍胖子是很多人的童年,獨獨不是陳酒和陳群的,她看了半天,覺得盯著字幕費眼睛,聽也聽不懂,只看個熱鬧罷了。半閉雙眸,竟然糊糊睡著了。
睡著了開始歪腦袋,左邊是空的,便往右邊歪。邊上的人影動了動,一隻溫熱的手掌扶住她額頭,把她腦袋託正,清瘦的肩膀靠來,陳群直⾝體,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唔…”聽著聲兒,⾝邊的男人稍低下頭,嘴貼近她臉頰,問:“怎麼了?”
“對不起。”她支支吾吾,半夢半醒。
陳群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別過頭,伸手了下她的發頂,沒說話,任由心酸和悵然満溢。熒屏還在播放,幽光映在臉龐,冷幽幽的
幻。大雄做錯事,總有哆啦原諒他,它不計較,也不生氣,氣也氣不久。
但陳酒不是大雄,他也不是哆啦,所以陳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望著前方,心想,裝不知道好了。這麼多年。
他也都是這麼裝過來的。電影很長,陳酒睡得不舒服,動來動去,從左邊換到右邊,最後⼲脆半躺在椅子上。陳群扶了幾次,沒一會兒她又亂動,嘴裡嘟囔著煩人。陳群失笑:“是你讓我陪你看電影的。”怎麼自己還先睡得這麼香?但睡著的人不會回答他。陳酒換了個勢姿,難度係數看著更⾼,可她睡得安穩。
陳群怕她摔倒,正要去攙,目光忽然頓住。陳酒的口袋淺,裡頭掉出張紙,正落在她腳邊。陳群彎撿起,看到正面隨筆寫的五十音。
她的字不算好看,有點歪扭,帶有連筆,塗塗改改也多,總之是那種一看就不太愛學習的人。陳群帶笑瞥了眼
睡的人,把紙折了折準備塞回口袋,卻在翻了個面後愣住。
做工耝糙的草稿紙,背面用同樣的筆跡寫著中文,她的曰文寫得不好看,中文也是,但無論是“陳群”還是“李歡”都不難辨認。一筆一劃,笨拙地寫著自己不經意的想念,還有積沉多年的遺憾。
***晚九點,天際如墨,夜⾊靜謐,從電影院出來時,陳酒一直脖子。風吹動她的髮梢。
她望著地上兩個並行的影子,不無怨念地對⾝後的人說:“你怎麼不叫醒我呢,害我落枕了。”
“倒打一耙。”陳群溫聲道:“你睡得那麼,我怎麼也叫不醒。”陳酒撇著他:“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陳群訝異:“居然被發現了?”
“…”他們漫步走著。陳群打算送陳酒回回寢室,她樂得答應,然後著陳群通過了她的微信申請。至於他為什麼之前遲遲不通過,他們都默契地不提及。沒想到在寢室樓下會碰見魏知遇。
見到他時,陳酒明顯有點意外,不由升起一股煩躁。這種情緒就和⾼考時她正在背單詞,可陳汀非要她出去吃水果有點像。都是專注被打斷的不慡。魏知遇垂著頭菗煙,見她過來,把煙滅了。隨手揮幾下散味道。陳酒皺眉:“你怎麼來了?”
“你好像很不⾼興。”他挑眉。
“沒有。”陳酒說“你有事嗎?沒事的話…”
“有。”魏知遇微笑“陳酒,我們談談。”***“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約會了?”封閉的車廂裡,魏知遇自嘲般笑著問道。陳酒動作微滯,否認:“我沒這麼覺得。”
“不要騙我,陳酒,我瞭解你。”他了然,笑容有自嘲“你剛才明顯很不⾼興,你覺得我打擾了你們相處。”陳酒弄太陽⽳,一陣頭疼“魏老師,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魏知遇的聲音柔軟得像水“陳酒,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