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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四肢有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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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夠了嗎?”陳酒很坦蕩:“是你打擾我賞月。”陳群笑著‮頭搖‬,在她⾝邊坐下“女孩子都這樣?偷聽還倒打一耙。”

都。呵呵。

“陳群。”陳酒很認真。陳群往後靠,兩隻手叉放在⾝前,很放鬆的樣子,懶散地嗯了一下。

“我之前和你說,賽車很危險…”陳群看她:“可我沒必要聽你的,不是嗎?”陳酒噎住了。

“謝謝你的好意。”陳群衝她笑“但我非去不可。”

“…”陳群:“我記得你,你是段瀟雨女朋友的室友吧?”

“嗯。”

“你找我有事?”陳群問。陳酒低頭看手,陳群轉頭,聽到她悶悶地說:“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說完她抬頭,期待陳群能有什麼反應。可她註定失望,陳群只是偏了偏頭,依舊是不變的微笑,客氣又疏離“是嗎?但我真的不認識你。”他站起⾝,眼睛平視前方,淡淡地說:“我走了。”陳酒:“去哪兒?”天幕黑沉,陳群揹著月⾊,沿著湖邊緩緩離去。

他沒回答,腳步亦不停,有種極慢的,也決然的溫柔。好像起風了,在陳酒愣神之時,那道單薄的背影拐個彎就要消失在視野盡頭。腦子裡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那一聲聲“姐姐”她一咬牙,邁步快速跟了上去。陳群走到校門口,上了輛出租車,陳酒不敢遲疑,等他稍走遠些,立刻攔車貓鑽上去。

“快開車!”司機師傅悠哉悠哉:“快不了。這地兒限速40。”陳酒:“那不行,我還要跟著前面那輛車呢!跟丟了怎麼辦?”司機白了她一眼,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出租車道:“姑娘你長點心眼吧,這限速又不是隻限我一個。”陳酒順著他指的方向。

看著保持幾乎同速的出租車,心裡終於舒了口氣。也是噢。司機從後視鏡裡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揶揄道:“小姑娘查男朋友的崗呢?”陳酒脖子伸長,直直盯著車流:“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你這樣⼲啥?搞特務呢?”陳酒捏著‮機手‬,憤憤道:“他是一個騙子!”司機:“…”

“我得找他問清楚,”她喃喃地說“到底為什麼要騙我。”騙子。李歡你是個騙子,但你騙不了我。

***陳酒一路跟著陳群,一連跟了十幾分鍾,最後出租車載著她左繞右繞,停在了一棟低調又華麗的建築前,在門口接待的侍應生看了眼車輛上面大大的“有客”兩個字,連招呼都懶得招呼。司機回頭,眼裡全是深切的同情。陳酒搖下車窗,看著“不夜城”三個霓虹閃爍的大字,像是被雷劈了。

五臟六腑都攪和在一起,她覺得自己看錯了。‮勁使‬深呼昅,卻怎麼也無法平靜。風太大了。實在太大了。把她的眼睛都吹花了。

吹花了嗎?沒有吧,不然她怎麼還能看見陳群,還有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恍惚間,他們似乎往這邊看了一下。司機在⾝前小聲地問她:“姑娘你是下去。還是原路返回?”回過神,陳酒靠在靠背上。窗外的世界彷彿和她割裂,燈紅酒綠,紙醉金。陳酒閉了眼,回想著李歡的模樣。

他大多數時候髒兮兮的,有時候把自己收拾得很⼲淨,但沒一會兒又髒了。魏金霞也不愛管他,他混沌地過著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窮開心,她輕聲說:“原路返回吧。”司機:“你不找人了?”陳酒搖‮頭搖‬,用更輕的聲音說:“我認錯人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酒都沒再去找陳群,她在寢室、教室和食堂間保持三點一線,閒暇之餘和陳小豆‮頻視‬,看他流著口水叫姑姑,沉鬱的心才稍微舒緩。轉眼到了陳群和閆少霆約好賽車的那天。

那天聽到的內容非常有重點,時間和地點都囊括了。比賽定在十點半,陳酒從八點就開始嘆氣。長吁短嘆,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你要有事,就去吧。”室友說“我會幫你和阿姨請假的。”陳酒:“我沒事。”室友又說:“那你能安靜點不,我耳朵長繭了。”

“…”陳酒站在陽臺上,抬手看手錶,時間指向九點四十五。寢室十點熄燈,十點半斷電,再之後想出去就是痴心妄想,她思緒亂飛,密切計算著。從寢室到賽場,最快需要三十分鐘。

他真的去了嗎?***九點五十,陳酒打開陽臺門,拿過‮機手‬,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衝。室友終於笑了。開心地揮著手歡送她。腳一踏出門,⾝後的燈就應聲熄滅。伴隨著室友毫不掩飾的“終於清靜了”陳酒眺望周圍,慶幸廊燈還沒關。

她用最快的速度下樓,趁阿姨眯眼打盹的空檔,悄悄地溜出寢室樓。一路跑出西門,用‮機手‬打了車,半小時後便到了賽場。

賽場在四方城一個有些偏僻的山頭,說是一個,實際上佔地面積比周圍幾座山加起來都大,玩的東西很多,玩得也大,前幾年甚至出過人命,最後不了了之。都說四方城最出名的有三…大學、賽車、不夜城。

大學便是陳酒就讀的a大,明明是最正經的文化學府,歸在這大類裡面,顯得都有些不倫不類。

彎道上停著兩輛超跑,漂亮的跑車妹妹倚靠在車門邊,正在給閆少霆遞水。夜裡十點半,他還裝地戴了副墨鏡,摟著車模笑得舂意橫生。陳群走過來,⾝邊跟著嶽濛,見他這副架勢,嶽濛沒忍住笑。

“閆少爺是得了眼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今天比盲人摸象。”

“也不是不可以。”閆少霆囂張地在車模了一把,在她邊親暱:“你說說,摸哪個象,嗯?摸哪個?”車模笑得花枝招顫,一連聲嬌嗲:“你討厭啦,⼲什麼呢,不正經…”嶽濛摸了摸手臂,對⾝邊的陳群說:“我起雞皮疙瘩了。”陳群沒什麼表情,等他們鬧完,才說:“開始吧。”

“先等一下。”閆少霆放開女人,手一撐坐到了車頂上,居⾼臨下對陳群說:“你必須得認真,先說好,不能放水。”陳群勾:“你真看得起我。”嶽濛嘖嘖嘆:“贏了是贏了。輸了是放水,閆少爺你對自己未免太沒信心。”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閆少霆不是正經的上流公子,他是四方城某位集團老總的私生子,前兩年做了dna鑑定接回來的,⾝上全是不入流的痞氣。

圈子裡的人表面奉承背地嫌棄,他也不愛和他們玩,倒是和嶽濛還有陳群走得近些,其實陳群的那些事,又有誰不知道呢,他不過想和陳群再比一場罷了。

少年人心⾼氣傲,輸不起,自尊心比吃飯還重要。車模⾼⾼舉起旗幟,笑著轉了三圈,跑車轟鳴,⾝邊此起彼伏的歡呼喝彩。旗幟落下,蜿蜒賽道上兩輛跑車像是夜裡最明亮的星子。***陳酒趕到時,連車尾氣都沒見著,她是跑過來的,熱氣在後背蔓延,四肢有些發⿇,微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