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回憶篇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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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輕輕灑進林家的客廳，透過窗簾灑下斑駁的光影。

凌音早早起，親手為一家人準備了早餐。餐桌上擺放著切好的叄明治，散發著淡淡的油香氣，幾杯剛泡好的熱牛冒著細細的蒸汽，旁邊是幾顆橙子。

林江和凌音坐在沙發上，神情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些凝重。

林墨軒坐在客廳的一隅，低頭沉默，雙手迭在膝上，指尖輕微地摩挲著褲腳的邊緣。

“你的成績，跳級自然沒有問題。”林江的話簡潔而直接，眼神不動聲地投向林墨軒。

林墨軒的眼眸稍微閃動，輕聲回應：“我覺得可以，雖然同學們可能會覺得我很奇怪。如果能學到更多的知識，我覺得不成問題。”

他說這話時，目光掠過父母的面龐。

凌音微微抬頭：“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便去試試。”

他微微點了點頭，低下頭，目光聚焦在運動鞋上，鞋面已被歲月的腳步撫平，顯得乾淨整潔。

凌音側頭，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輕鬆的笑意：“嗯，我們家這倆孩子都有出息。”

“原本以為你姐姐是塊讀書的料，沒想到我家墨軒也厲害的。”凌音輕聲笑著，眼神卻有些閃爍。她的話語雖然輕鬆，卻讓林墨軒微微皺眉，內心卻有些不可言說的悸動。

樓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林靜雅從樓上走下來。她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時，陽光從她身後灑下，勾勒出一片溫暖的光輝。

她穿著一件淺藍的衣，清簡的牛仔褲與高馬尾讓她看起來乾淨利落。

她站在樓梯口，淡淡地掃視著父母與林墨軒的對話，眉宇間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靜靜地觀察著。

“靜雅，快下來看看你弟弟。”林江的聲音帶著一絲溫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哦。”

她輕輕走到客廳，站在林墨軒的身旁。她看著坐在那裡的他，

她心底明瞭，弟弟的決定，並非單純為了學業，而是為了與她更加接近。為了縮短他們之間益加深的距離。

吃完早飯，林江和凌音就開車上班去了。

凌音靜坐在診所的桌旁，淡藍的醫袍微微垂下，白的醫療鞋輕輕踩在瓷磚地面上，發出幾乎無聲的輕響。室內的光線柔和，透過窗戶灑入，灑在她專注的面龐上，轉的光澤如同清晨的薄霧，悄然滲入她的思緒。

她偶爾抬起頭，目光悠然掃過候診區。兩位悉的病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聊著家長間常談的話題，聲音輕快。

一個病人帶著灰圍巾，微微側頭，輕笑著說道：“最近聽說澀市第一私立高中的招生面試難度加大了了。”

另一個病人端坐著，雙手迭在膝上，眼中閃過一絲焦慮與熱切，語氣急促：“是啊，那學校真是個寶地，如果孩子成績足夠好，去那裡無疑是最佳選擇。你家孩子準備得怎麼樣？”

凌音的眼睛微微一亮。她微動角，抿了抿嘴，不動聲地靠近了一些。她曾經聽到過有關於這個學校的消息，曾經不以為然，現在勾起了她的一些興趣。

帶著圍巾的病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聽說，今年那所學校的錄取率下降了，很多家長擔心，自己的孩子是否能進入那所學校。”他轉頭看向凌音，目光帶著探詢，“凌醫生，你家孩子成績怎麼樣？”

凌音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會把問題轉向到自己這裡，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光芒：

“我有兩個孩子，成績還算理想，尤其是我的兒子，最近在學校表現突出的。”

另一個病人的眼睛一亮，急切地話：“如果有機會，讓孩子們上那種學校，絕對是個不容錯過的選擇。那裡的綜合素質教育和升學率在整個澀市都遙遙領先。而且，離這裡不算遠，學費或許貴了些。那裡面的孩子，大多都是有錢有權家庭裡的，在裡面讀書可以，拓寬孩子們的友質量。”

凌音微微點頭，心中悄然浮現出一個決定。她沉默片刻，低垂的睫下，眼神掠過一絲複雜。學費，的確不小。

可對於她與林江來說，這個已經不是問題了。往事的點滴浮現，曾幾何時，他們也曾為孩子們的未來拼盡全力，哪怕是跨越千山萬水。

想到這裡，凌音不深一口氣，輕輕放下手中的筆。

“確實。”她緩緩開口，目光微微轉向窗外，眸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遠方的期待。

她忽然意識到，她和林江冒著危險去到國外打拼，不就是能為孩子們提供更廣闊的舞臺嗎？或許一切都值得。

就在這時，診所的門被輕輕推開，林江走了進來。

他身上的白大褂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整潔，帶著幾分冬的冷冽氣息，腳步穩重，眼中略顯疲憊，卻依舊不失溫和。

他掃視了一眼診所內的佈置，最後目光落在凌音身上，溫和一笑。

林音上前拉住他的手，往儲物室裡走去。

她站在窗邊，手指捏住簾角，目光掠過窗外漸漸低垂的光，又看向有點無措的林江。

：“剛剛病人提到了澀市第一私立高中，說今年的面試難度加大了不少。我在想，我們家靜雅和墨軒是否有機會？”話音落下，她微微一頓，似在整理著自己的言辭。

林江將隨手搭在椅背上，抬眼看向凌音。他的目光沉靜，帶著幾分審視，像是在權衡這提議的可行：“這學校我聽說過。確實很不錯，教學資源和升學率都很優秀。但競爭也擺在那裡。靜雅的成績穩固，墨軒這幾年也很努，但，”

“靜雅應該沒問題，她一向自律，學習能力強，”凌音將簾角鬆開，走到林江身旁坐下，語氣中透著些許篤定，“墨軒那邊……他有潛力，關鍵是環境能否發出來。現在的學校，未必能給他更多挑戰。至於學費，和……”

林江輕輕點頭，眉心微蹙：“學費方面倒不是問題，只是轉學可能會打亂他們現在的節奏。”

“確實需要考量，”凌音語氣變得更加溫和，目光落在林江身上，“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一個機會。尤其是靜雅，她的天賦如果能在更優質的環境中培養，或許能走得更遠。”

林江沉思片刻，手指輕敲桌面，發出幾聲短促的聲音。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說道：“孩子們的確需要更大的舞臺。我們出國也是為了賺錢，給他們一個更好的未來。但至少讓他們完成本學期的課程後再做決定。到時候，我們也有更多時間準備。”

凌音點頭，面上掠過一絲輕鬆，像是得到了某種認同：“也許是我想得多了些，不過，聽到這些信息後，心裡總覺得該為他們多做點什麼。”

“不是想得多，是在為他們考慮。”林江的語氣略微放柔，抬眼望向窗外的暮，“等學期結束，再和他們談談吧。”

診所內漸漸靜了下來，遠處傳來的風聲猶如低語，窗外的光餘暉將兩人沉思的輪廓拉長，映在潔白的牆面上，顯得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