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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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裡，衛芷晴已是從榻上起了身，正端正坐在銅鏡前，顯然是方才已經聽到了楚雲晗與衛芷嵐的對話，溫婉的容顏沒什麼情緒，神淡淡。

因著楚雲晗連續幾次都被衛芷晴拒之門外，一時間，楚雲晗猜不透衛芷晴如今對自己是個什麼心思，心中竟有些忐忑；待走至衛芷近前，方才頓住了腳步，柔情似水的眸光凝視著她，溫柔笑道：“晴兒。”

即便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衛芷晴心中仍是顫了顫，低垂著眉眼道：“你來了。”

楚雲晗輕輕勾了嘴角，眸光凝視著衛芷晴，笑道：“是，我來了，不知兩年未見，晴兒可否想我？”

衛芷晴低著頭，卻是沒有言語，沉默了良久，方才嘆道：“雲晗，你不該來的。”

聞言，楚雲晗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卻是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輕聲道：“我想晴兒了，很想很想，此番前來西京，便是專程為你而來。”

衛芷晴心中苦澀，這幾她已是想了許多，或許自己與楚雲晗終究不過是一場鏡中月水中花，他出生於皇室，身份尊貴，如今也已是一國之君，後宮中也不缺貌美如花的妃嬪。

然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自古以來，便有地位高低，尊卑之別，自己不過是個庶女的身份，她又如何能痴心妄想嫁給楚雲晗？

自從愛上楚雲晗，她便一直很低很低，甚至低到了塵埃裡，兩人之間有著難以跨越的身份地位，楚雲晗站在權力的頂峰，自己又如何能奢求他的愛？

“晴兒？”瞧著衛芷晴半天沒有說話，楚雲晗心不由得到些許慌亂，他總覺衛芷晴似乎情緒有些不對，一時間竟很是忐忑。

衛芷晴這才回過神，一雙如秋水般的美眸定定凝視了楚雲晗許久，方才艱難開口道：“雲晗，你離開西京，回汴楚，忘了我罷……”

聞言，楚雲晗心中緊了緊，眸光緊盯著衛芷晴，似乎不敢相信道：“晴兒，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忘了我，你忘了我……”衛芷晴低垂著眉眼，心中不到苦澀。

楚雲晗臉冷冽，繼而角勾起一絲嘲諷，冷聲道：“忘了你？你讓我如何能忘？”

衛芷晴心中一痛，自從與楚雲晗相識，她心中始終到惶恐不安，如今回憶起往事，便覺不過是南柯一夢，與他之間，本不應有結果；即便心中已經想明白了，想要結束這段本不屬於自己的情，但真正面對楚雲晗時，衛芷晴心中仍到很是難過，像是被刀子扎進了心裡，讓她幾乎沒有勇氣站在楚雲晗面前。

楚雲晗心中隱含著怒氣，卻是沒有言語，深邃的眸光，依然緊盯著衛芷晴，不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恰時，衛芷嵐走了進來，含笑的眸光看向楚雲晗時，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楚雲晗，你可是聽清了？姐姐讓你忘了她，你不要再白費心思了，姐姐早便不喜歡你了……”

聞言，楚雲晗冷笑，凌厲仿若刀鋒般的眸光掃了衛芷嵐一眼，便立刻出手，以極快的速度攬住了衛芷晴的纖，閃身退出了內室，從窗戶跳了出去。

衛芷嵐心中一驚，當即便追了出去，但此時明月高懸，已是沒有了楚雲晗的身影；衛芷嵐氣得跺了跺腳，惱恨自己太過大意，竟讓楚雲晗將衛芷晴給擄了出去，這賊，真真是可惡！

……

暗夜裡，楚雲晗冷著臉，大手依然緊緊錮著衛芷晴的身，他武功極高，不多時，便離開了永南王府。

衛芷晴苦笑，突然被楚雲晗摟在懷裡，似乎兩人又回到了兩年前，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充斥在鼻尖，竟讓衛芷晴到有些恍惚。

“雲晗，你放開我。”微微斂了斂情緒，衛芷晴極力剋制著自己對楚雲晗的情，努力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

衛芷晴是個理智的人，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與楚雲晗斷了這段情，便不想兩人再有些許糾葛，更何況，再過段時，她……便要與陸三公子大婚了。

卻是楚雲晗聞言，不僅沒有放開衛芷晴，反而錮在她間的大手更加用力，讓衛芷晴絲毫動彈不得，臉也越發冷冽。

此時，已是月過中天，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辰，已是到了秦淮河畔，楚雲晗也放開了衛芷晴，冷冷的眸光依然盯著她，讓人難以窺到心中的情緒。

一時間，衛芷晴連忙低下了頭，竟有些害怕楚雲晗如此冰冷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心中不免到些許慌亂不安。

良久，楚雲晗便又抬步上前，離著衛芷晴更近了些，低聲道：“晴兒，抬頭看我。”

衛芷晴心中一顫，因著楚雲晗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竟讓她到有些害怕，緩緩抬起了頭，便見楚雲晗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晴兒，認清我是你的誰？”楚雲晗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