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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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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鵬怪笑一聲,招式再展,這一下施展的乃是地堂腿。

聶霸天又怔住了。

因為金鵬這一下地堂腿,仍然不是向他攻擊,而是掃在另一同樣大的木柱上。

那木柱也是紋風不動,連一點點凹痕也沒有出現。

聶霸天越看越是奇怪,突聽金鵬怪聲一喝,道:“他媽的第三招來也!”只見他雙膝上曲,接著整個人凌空躍起,一躍就幾乎躍到屋頂之上。

聶霸天越看越奇,忍不住喝道:“你越出招越往後退,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金鵬立刻叫道:“王八蛋,你站著的地方下面有三千斤炸藥。”話猶未了,驚人的爆炸聲已經響起。

金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絕不是個君子,而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可以把別人騙得死去活來的騙子。

但世間上有一個人,是他永遠不敢去騙的。

既不敢騙,也不能騙。

因為這個人很厲害,而且曾經救過他三次命。

這人就是笑公爵公孫我劍。

倘若公孫我劍說要帶著眾人到寺院或者道觀,嶽小玉就算不反對也絕不會到高興。

但以金鵬苑,卻是嶽小玉求之不得的妙事。

金鵬苑是賭坊,既熱鬧又有錢可賭,對嶽小玉來說,簡直是無以上之的最佳去處。

可是,等到他們來到金鵬苑時,嶽小玉才發覺這裡絕不如想像中那麼美好。

金鵬的樣子,有點像是公主軒的主人許不醉。

許不醉身材略胖,金鵬也是這樣子的人。

但他比許不醉俗氣得多,最少,從外貌看來如此。

金鵬很喜歡嶽小玉,他一看見這個十三四歲就已成為血花宮宮主的少年,立刻就笑得連嘴也合不攏。

嶽小玉有點奇怪,忍不住道:“是不是我的樣子很特別?”金鵬道:“不,你的樣子很好看,比我年輕時還好看一點點。”嶽小玉“哦”一聲,道:“那也不錯了。”心裡卻叫了一聲“媽呀”忖道:“若只比你好看一點點,老子這張臉孔也就不堪提之至啦!”公孫我劍在金鵬苑的一座大廳裡逛了一會,道:“金碧輝煌,著實花了不少本錢。”嶽小玉道:“金老闆,這大廳子有沒有名堂?”金鵬道:“有,它叫聚賭廳。”嶽小玉連連拍掌妙,讚不絕口地說道:“江湖上叫聚義廳、聖賢廳的廳子太多了,簡直聽得連耳朵也為之活受罪,倒是這個聚賭廳,名堂絕佳,真令本座為之耳目一新。”金鵬呵呵一笑,道:“嶽宮主謬讚了。”金鵬道:“在兩天之前,天天都很熱鬧,但現在卻變成冷清清,再也聽不見呼廬喝雉的聲音啦!”嶽小玉嘆了口氣,道:“這真是十分可惜,幹嘛忽然把這場子關掉了?是不是生意太好,賺得太多,嫌銀子和金子有點腥臭?”金鵬搖搖頭,道“非也!”嶽小玉道:“卻又是何緣故也?”金鵬說道:“我已把這地方賣給了別人。”嶽小玉奇道:“賣給了誰?”金鵬道:“你的師父。”嶽小玉吃了一驚,道:“是真的?”金鵬道:“嶽宮主若不相信,可以問問他老人家。”公孫我劍淡淡道:“不必問了,早在十幾天之前,為師巳派人到這裡,把這座金鵬苑買下。”嶽小玉一怔,半晌才道:“向金老闆買?”公孫我劍道:“當然是向金老闆買,而且價錢十分便宜,只值紋銀十兩。”

“十兩?”嶽小玉大為驚訝,道:“偌大一座賭坊,怎麼只值十兩?”公孫我劍道:“本來的確不只十兩的,但金老闆願意平沽,所以為師就用十兩銀子把它買了下來。”嶽小玉大是奇怪,道:“師父把這金鵬苑買下來有什麼用處?”公孫我劍道:“你忘了隨意門的事了?”嶽小玉立時道:“徒兒怎會忘記,你老人家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自創隨意門,將來在江湖上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公孫我劍道:“為師已經是個老頭兒了,就算很想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怕已是力有不逮,隨意門他成立之後,還要得看看你是否可以把為師的神發揚光大。”嶽小玉道:“徒兒愚昧,只怕會令你老人家失望。”公孫我劍道:“我就只怕你太聰明,那才會令為師失望!”

“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嗎?”嶽小玉怔住。

公孫我劍道:“太聰明的人,往往會變成太自恃,當然不是好事。”嶽小玉道:“徒兒絕不自恃,一定會謙虛做人,不負恩師所望。”公孫我劍道:“你的嘴巴很甜,就只怕不肯吃苦。”嶽小玉道:“徒兒願意吃苦,正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兩句話徒兒一定永遠緊緊記住。”公孫我劍微微一笑,道:“但願你說得出,做得到。”金鵬口道:“嶽宮主後必成大器,公孫兄大可放心。”公孫我劍目注著他,道:“賭坊歇業,你覺得怎樣?”金鵬道:“很高興,心情就像是賭坊第一天開始營業的時候一樣。”公孫我劍笑了笑,道:“老夫知道你是個很看得開的人,而且你開這間金鵬苑,絕不是想一輩子都做個賭妨的老闆。”金鵬道:“你很瞭解我。”公孫我劍道:“以你的為人,不要說是做賭妨的老闆,就算做了玉皇大帝,也會很快就生厭了。”金鵬咧嘴一笑,道:“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討老婆。”公孫我劍道:“討老婆容易,想甩掉就大大的困難了。”金鵬道:“聽說你近來很忙碌。”公孫我劍道:“江湖大亂,只要有一丁點兒沾到自己身上,那就已經畢生受用不盡。”金鵬說道:“開封府近來甚是平靜,但據小弟所知,天恨幫似乎有蠢蠢動之意。”公孫我劍道:“恨帝行事神秘莫測,金老弟切莫等閒視之。”金鵬道:“但恨帝真正圖謀何在,小弟卻無從猜測.”公孫我劍道:“如老夫想的不差,多半是想動丐幫的主意。”金鵬道:“莫非為了綠玉打狗?”公孫我劍道:“這可能極大,倘若恨帝能掌握丐幫,形勢就會大大不同了。”嶽小玉冷冷的說道:“好可惡的天恨幫,本座絕不容許綠玉打狗落在恨帝手上。”公孫我劍道:“天恨中人的手段,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就以諸葛酒尊這一次的遭遇來說,就已危險得很。”嶽小玉點了點頭,道:“幸好咱們師徒誤打誤撞,剛好在附近聞聲趕往援助,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極了。”金鵬說道:“常言有道:‘該死的遲早會死,不該死的怎樣亂碰亂撞也死之不去!’”嶽小玉笑道:“金老闆此言,正合本座心意。”公孫我劍道:“他現在已不是什麼金老闆,你以後叫他做鵬叔叔好了。”

“鵬叔叔!”嶽小玉立刻叫了一句。

金鵬很高興,不斷摸著他的頭髮,說道:“你現在是血花宮宮主,將來又是隨意門掌門,真是前途無限。”嶽小玉道:“只可惜小嶽子如今武功有限,沒法子可以真正地幹出什麼大事來。”公孫我劍道:“幹大事的人,必須忍辱負重,勤苦磨練自己才行。”嶽小玉道:“徒兒明白。”公孫我劍道:“就以諸葛大叔為例,他能夠備受丐幫眾多弟子、長老及任老幫主的賞識,也絕非偶然和幸運所致的。”嶽小玉道:“但他本來就不想成為丐幫幫主。”公孫我劍道:“其實,以為師看來,他做不做丐幫幫主都是一樣的,就算他仍然像從前一般,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他也同樣會造福武林,為天下蒼生、百姓不斷鋤除害。”嶽小玉道:“既然如此,他怎麼又肯答應做丐幫幫主?”公孫我劍道:“那是時移勢易,今之丐幫,已非昔之丐幫。”嶽小玉道:“有何不同?”公孫我劍道:“任老幫主死後,尹天瀾已絕非丐幫理想之幫主,如今尹天瀾既死,丐幫上下,本沒有一個才幹足以統領整個丐幫的人材。”嶽小玉道:“所以,諸葛大叔這一次非要肩負重任不可了?”公孫我劍道:“正是如此。”嶽小玉道:“其實師父所言,弟子早已明白,但他為什麼沒有去到安徽,卻在丐幫大會舉行三之前就趕了回來?還有圍攻諸葛大叔的兇徒,是否真的想搶奪綠玉打狗?”公孫我劍沉一會,道:“你問得好,但為師所知甚少,無法一一作答。”嶽小玉道:“所以,最高明的辦法,還是去問問諸葛大叔,看看他怎麼說。”公孫我劍莞爾一笑,立時接道:“為師也正有這個打算。”金鵬聞言,立時接道:“諸葛先生如今正在聚氣室中潛心靜養,你們若要去見他,請從東廊向西走。”公孫我劍道:“煩請引路。”金鵬道:“這個自然,請!”聚氣室只比聚賭廳略為小一點點。

它就在聚賭廳的後面,只見兩邊牆壁都掛著巨大的山水畫,室內有四個炭爐,爐火已燃燒得相當純青。

“這裡好暖!”嶽小玉一進來就說。

在一道屏風後面,立刻傳出了諸葛酒尊的聲音,道:“小嶽子一來,老叫化子就渾身發熱了。”嶽小玉嘻嘻一笑,道:“諸葛大叔,這裡好不好?”諸葛酒尊道:“樣樣都好,只有這屏風不好。”嶽小玉奇道:“屏風有什麼不好?”諸葛酒尊道:“它擋住我的視線,使老叫化子看不見小嶽子,自然大大的不好。”語音甫落,突然“劈啪”一聲,屏風立刻片片碎裂,四散在地上。

屏風消失後,嶽小玉立刻就看見諸葛酒尊蒼白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