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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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大叔!”
“小嶽子,你過來,過來!”嶽小玉立刻走了過去,瞧著諸葛酒尊的臉,道:“你的臉不怎麼好。”諸葛酒尊笑了笑,說道:“老叫化子吃的只是冷飯殘羹,當然及不上血花宮宮主。”公孫我劍道:“他這話只能騙三歲大的孩子。”嶽小玉笑道:“諸葛大叔最喜歡吃烤雞,尤其是他自己親自烤出來的,更是滋味無窮哩!”諸葛酒尊嘆了口氣,道:“就算吃得再好,給天恨幫的狗頭崽子這麼一攪,老叫化子這條老命最少不見了一大半。”嶽小玉道:“小嶽子正想知道,諸葛大叔怎會給天恨幫殺手追殺到這裡來?”諸葛酒尊道:“說來話長。”嶽小玉道:“話長也好,話短也好,你肯不肯說?”諸葛酒尊笑了笑,道:“說,說!而且還要詳詳細細的說…”公孫我劍和嶽小玉立刻側耳恭聽。
當,五男一女分乘兩輛馬車,從“大鐵肚天尊”方鯨的小酒館附近出發,直往安徽而去。
這五男一女,乃是鐵老鼠、許不醉、方鯨,歐如神及歐一神夫婦。
容樓無弱者。
這五男一女要去的地方容樓,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容樓。
但這兩輛馬車才駛出二十里左右,歐如神便下令停車。
歐一神和鐵老鼠雙雙把馬車勒停,齊聲道:“什麼事?”歐如神道:“有人跟蹤著咱們。”歐一神兩眼一瞪,怒道:“是誰如此斗膽,待俺一記扁擔將之拍扁可也!”歐如神臉一寒,道:“還沒清楚是友是敵,豈可胡言亂語?”歐一神道:“鬼鬼崇祟跟蹤著而來之輩,多半不是什麼好人!”鐵老鼠道:“那倒未必。”歐一神冷冷的笑道:“俺卻認為必然如此,如若不信,且將此人擒下,便知分曉。”忽聽路旁樹木之間有人朗聲一笑,道:“用不著又擒又捉,老叫化子自投羅網來也!”鐵老鼠一聽這聲音,已立時喜上眉梢,興奮地叫道:“是江南丐中丐諸葛酒尊來了!”歐一神聞言,不由當場呆住。
歐如神嘿嘿一笑,道:“我的好弟弟,諸葛酒尊與你兄長齊名,他若是個江湖匪類,只怕我也是同聲同氣的壞蛋了。”歐一神連忙陪笑不迭的說道:“哥哥休怪,是一神糊塗,口快舌快,碰釘子更快!”話猶未了,只覺身邊人影一晃,車轅上已多出了一個滿臉笑容的老叫化。
歐一神吃驚地瞧著他,良久才道:“你就是諸酒尊?”老叫化摸了摸鼻子,咧著嘴笑道:“我就是諸葛酒尊,跟你兄長有三十九年的情,怎麼,你連我這個老叫化都不認得啦?”歐一神一呆,道:“我什麼時候見過你來著?”諸葛酒尊又笑了笑,道:“你在八歲生
的時候見過我一次。”歐一神怔住,道:“就是這麼一次嗎?”
“不,還有另一次,你一看見我就放聲大哭,同時放水。”諸葛酒尊“咭”的一聲笑著說。
“放水?放什麼水?”歐一神莫名其妙地說。
諸葛酒尊皺眉道:“你怎麼越大越笨蛋了?放水就是撒的意思。那時候,你才一歲多一點點,是一條十分古怪的鼻涕蟲。”歐一神不
為之啼笑皆非,鐵老鼠更已笑得直彎著
,差點沒有從馬車上跌落在地上。
歐如神從車廂裡鑽了出來,向諸葛酒尊拱了拱手,道:“何事匆匆趕至?”諸葛酒尊笑道:“你怎麼不問問許軒主?”許不醉的聲音立刻從另一輛馬車車廂裡傳出,道:“咱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你可知道嗎?”諸葛酒尊道:“不知道,所以就一直跟在後面。”許不醉道:“那麼你最少要跟上五晝五夜才行。”
“這麼遠?”諸葛酒尊一怔,道:“你們要到什麼地方?”許不醉道:“咱們一邊趕路,一邊說怎樣?”諸葛酒尊點頭道:“很好,千萬別耽誤了寶貴的時間。”馬車腳程說快不快,說慢也不算慢。
兩後的黃昏,這兩輛馬車已繞過了十幾座大山,來到了一個相當繁盛的市鎮裡。
歐一神問歐如神,道:“這是什麼地方?”歐如神回答道:“剪王鎮。”歐一神一怔,問道:“這名字好古怪,為什麼不叫刀王、斧王,偏偏要叫做剪王?”歐如神道:“不必多問,到前面向西轉可也。”歐一神駕御著馬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為何要向西轉?”歐如神道:“向西轉有飯吃。”歐一神道:“我若向東轉又怎樣?”歐如神道:“向東轉也有得吃。”歐一神喜上眉梢,道:“吃什麼?”歐如神道:“吃豬屎。”歐一神立刻嗆咳了八九下,匆匆把馬車轉向西方。
不久,他們找到了一間很古老的客棧,歐-神道:“俺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再不吃七八碗飯,非要變成餓鬼不可。”這-頓晚膳,歐一神果然真的扒了八碗飯,另外牛
一斤,燒鴨半隻。
許不醉微笑道:“想不到你討了老婆之後,吃的本事立刻就大得驚人。”歐一神抹了抹嘴,笑道:“你只是坐在車廂裡,不必花費半點氣力,但俺卻不同…”說到這裡,忽然聽見有人“哇”一聲叫了起來。
歐一神臉驟變,急道:“這…這好像是心鳳的嗓子。”歐如神不等他說完,人已如脫箭離弦由客棧右方疾衝了出去。
他直衝往的地方,是這間客棧裡的茅廁。
心鳳剛才還在店堂裡吃飯,但她放下碗筷之後,便上茅廁去了。
那一下叫聲,的確是心鳳叫出來的。
茅廁有三間,全部建造得相當簡陋。
歐如神向茅廁衝去的速度,已然極快,但等到他趕到之際,中間那一間茅廁已倒塌了下來。
茅廁不見了,心鳳也不見了。
諸葛酒尊是第二個趕到的人,當他知道心鳳已給人擄走之後,臉上的神情甚是忿怒。
“追!”他喝了一聲,想向前追去,但卻給歐如神伸手攔住。
諸葛酒尊臉一變,問道:“你做甚麼?”歐如神道:“不必追了,我已知道是什麼人把心鳳帶走。”諸葛酒尊訝然地望住他道:“你已知道?”
“不錯!”歐如神伸手向左邊那間茅廁外面一指,道:“你瞧,慢慢的瞧!”諸葛酒尊向那茅廁門一望,陡地呆住,良久才道:“這…這怎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這時候,歐一神、許不醉和鐵老鼠都已到了。
歐一神臉蒼白,道:“心鳳呢?她在哪裡?她在哪裡?”諸葛酒尊安
著道:“彆著急,咱們一定可以把她找回來。”歐一神望著左邊那一扇茅廁門,忽然道:“門上
著的是不是一朵玉花菊?”諸葛酒尊點點頭,道:“不錯,正是一朵玉花菊。”歐一神臉
鐵青,怒道:“這算是什麼鬼玩意?”諸葛酒尊道:“這不是什麼鬼玩意,而是‘菊痴’葉上開獨有的標記。”
“葉上開?”歐一神陡地呆住,連呼都已屏息。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苦笑著說道:“你是說,擄走心鳳的人,就是菊痴葉上開?”歐如神也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的。”歐一神的臉十分蒼白,他把那-朵玉花菊摘了下來,道:“就憑著這東西,你就肯定心鳳是給葉上開擄走的?”歐如神道:“這只是原因之一。”歐一神道:“還有別的原因呢?”歐如神道:“是那人的輕功!”歐一神臉一變,道:“你曾經看見擄走心鳳的人?”歐如神道:“我的確看見了,但那只是驚鴻一瞥。”歐一神道:“是什麼意思?”歐如神道:“我看見那人,也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布袋。”歐一神
了口氣道:“那布袋會不會動?”歐如神道:“會!”歐-神道:“布袋裡的就是心鳳?”歐如神道:“我想是的。”歐一神道:“你既已看見,為什麼還不追?”歐如神道:“你幾時見過一頭牛可以追得上-匹馬?”歐一神搖搖頭,道:“牛當然追不上馬,但你不是牛。”歐如神道:“和你相比,我不但不是牛,簡直就是一匹千里馬,但那人卻是菊痴葉上開!”歐一神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道:“葉上開是武林奇葩,他怎會在茅廁裡擄走了心鳳?”歐如神道:“正因為葉上開是武林奇葩,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歐一神苦著臉,道:“心鳳不見了,這下怎麼辦?怎麼辦?”許不醉皺著眉盯著他,道:“你苦嘴苦臉的又有什麼用?而且心鳳若是葉上開帶走的,她就絕不會有什麼危險。”歐一神道:“怎見得沒有危險?”許不醉道:“葉上開不喜歡殺人,也絕不會看上你這個老婆。”歐一神籲一口氣,接著又道:“但無論怎樣,他帶走心鳳一定不懷好意!”諸葛酒尊沉
著,道:“現在最可怕的,就是擄走心鳳的人,也許
本不是葉上開。”歐如神道:“若不是葉上開,又怎會有這一朵玉花菊
在這裡?”諸葛酒尊道:“也許是葉上開從前使用過給別人收藏起,亦未可料。”歐如神道:“但我仍然認為,帶走心鳳的就是菊痴葉上開。”許不醉嘆道:“這種爭論,是永遠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歐一神忙道:“許軒主,俺知道你是很疼愛心鳳的,她是你最好的婢子,雖然現在已嫁給了我…”
“夠了,夠了!”許不醉大有吃不消的覺,便說道:“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但一山還有一山高,倘若擄走心鳳的真的是葉上開,唉!”鐵老鼠忽然叫道:“心鳳回來了!”心鳳真的回來了,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手裡還拿著一個很大很大的布袋。
她給人擄走,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手裡還拿著一個很大很大的布袋。
她給人擄走,已是一件既古怪又意外的事。
邊時候,她忽然回來,更加令人到莫測高深。
最緊張的人,當然還是歐一神,他立刻趕前叫道:“俺的好老婆,你有沒有受傷?”心鳳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受傷。”歐一神這才鬆一口氣,接著又問道:“是誰在茅廁裡把你擄走?”心鳳道:“我不是在茅廁裡給人擄走的。”歐一神一怔,道:“不是在茅廁裡又是在什麼地方?”心鳳道:“是在茅廁外面。”歐一神又問道:“擄走你的是誰?”心鳳道:“我不認得,但那人說自己就是菊痴葉上開。”歐一神了口氣,道:“他擄走你只是很短暫的時間。”心鳳道:“時間雖短,但他說的話卻已不少。”歐一神道:“他怎麼說?”心鳳道:“他把我放進大布袋裡,一邊走-邊說:‘我姓葉,叫葉上開,人稱菊痴,是一個很可惡的武林奇葩。’”鐵老鼠聽到這裡,不由大奇,道:“他這樣形容自己,真乃怪人。”歐如神沉
道:“葉上開可惡不可惡,那是見仁見智之事,但武林奇葩這四個字,卻是當之無愧的。”只聽見心鳳續道:“那人接著又說:‘天下間最愚蠢的,就是多管閒事的人,你們六個就是這樣的愚蠢。’我聽見了,便在布袋裡說道:‘這不是愚蠢,是講義氣!’那人似是嘆了口氣,接道:‘我並不是罵你們,也不是嘲笑你們,只不過心中頗有
慨而已,因為我也是個同樣愚蠢的人。’我仍然重複著都兩句話:‘這不是愚蠢,是講義氣!’那人笑了一聲又道:‘那個高瘦的漢子,是不是你丈夫?’我道:‘是又怎樣?’那人道:‘這種老公,甚是難得,正是隻羨鴛鴦不羨仙,你們真是很快樂的一對。’我冷笑道:‘但你現在卻拆散了我們!’那人道:‘你不必擔心,我怎會拆散你們?我把你帶走片刻,只是想要你們
清楚一件事。’我道:‘什麼事?’那人道:‘天恨中人,你們是鬥不過他們的。’”歐一神聽到這裡,不
為之
然變
,道:“簡直一派胡言!”歐如神道:“何以見得?”歐一神道:“天恨中人再霸道,也一定敵不過江湖上所有正義之士,只要咱們找到了真正的葉上開葉大俠,那個什麼恨帝很快就得飲恨黃泉。”歐如神道:“豈知擄走心鳳片刻之人,不是真正的葉上開?”歐一神冷然道:“葉上開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歐如神道:“這種事可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只不過是揹著心鳳在市鎮裡兜一個圈子,和她說了幾句話而已。”歐一神道:“這人準是個瘋子!”歐如神嘆了口氣,道:“在別人的眼中,我們這幾個人也是不大正常的。”諸葛酒尊皺了皺眉,道:“且聽歐夫人繼續說下去。”心鳳這才繼續說道:“那人又說:‘葉紅棉和郭冷魂的事,相當複雜,旁人想幫忙,只會越幫越忙。’我道:‘為什麼?’那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心中有氣,便罵了一聲:‘神經病!’那人卻不生氣,只是淡然自若地說:‘你應該回去了,以免他們掛慮。’我道:‘你不是葉上開,因為…’我本來想說‘因為葉上開正在容樓’的,但忽然覺得有點不妥,所以便把後面那一句話
了回去。”
“好險!”歐一神吐出一口氣說。
鐵老鼠眨了一眨眼睛,道:“何險之有?”歐一神道:“葉上開在容樓,是一個極大的秘密,心鳳若不及時把話回去,這秘密一且洩漏,只怕以後的麻煩就會很多了。”鐵老鼠想了一想,不由點頭道:“你說得對。”但心鳳卻不住的搖頭,道:“我們都想錯了,因為那人接著笑道:‘誰說我不是葉上開?
葉上開雖然曾經一度在容樓裡,但卻不是一輩子都要待在容樓的。’”歐一神和鐵老鼠聽到這裡,都不為之呆住。
歐如神冷冷一笑,盯著歐一神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歐一神哼一聲,道:“縱然如此,也不能證明那人就是葉上開。”歐如神凝望著心鳳,道:“那人還說什麼話?”心鳳道:“他說:‘你們不必去容樓了,因為我已離開那地方。’我問:‘你要往哪裡去?’那人回答:‘往天之涯,海之角,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什麼地方都可以不去。’我忍不住又再問:‘你真的是葉大俠嗎?’那人道:‘我是葉上開,不是什麼葉大俠。’我道:‘你有辦法可以證明給大家知道嗎?’他沉默了一會,才道:‘這也不難,只要把布袋帶去給歐如神看看就可以了。’”歐一神忙道:“什麼布袋?”心鳳把手裡的大布袋揚了一揚,遣:“就是這個,它曾經把你的老婆整個人包住。”歐一神伸手去取,卻給歐如神一手推開。
歐一神一怔,道:“你為什麼推開我?”歐如神道:“你叫什麼名字?”歐一神道:“姓歐,名一神。”歐如神道:“難道你沒聽見,葉上開對心鳳說:‘只要把布袋帶回去給歐如神看看就可以了。’”鐵老鼠笑道:“歐五先生說得對,就讓他老人家先看這布袋好了。”心鳳立刻把大布袋給了歐如神。
歐如神還沒有接過布袋,便說:“這布料好堅韌。”歐一神道:“若不堅韌,也載不住心鳳。”鐵老鼠忙道:“快看看布袋裡有什麼東西?”歐如神很快就告訴他,道:“袋裡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歐一神跳了起來,瞪著眼道:“什麼也沒有?這豈不是跟咱們開玩笑嗎?”歐如神道:“你在跳什麼?”歐-神道:“因為生氣!我一生氣就會這樣的。”歐如神嘆了口氣,道:“你為什麼不去學學那些老狐狸?”鐵老鼠一怔,道:“老狐狸生氣時會怎樣?”歐如神道:“笑笑就算了。”鐵老鼠道:“生氣也笑?”歐如神道:“這又有何不可?只不過一般人沒法子做得到罷了。”歐一神哼一聲,道:“先問問你自己,你做得到嗎?”歐如神說道:“我也做不到,但我最少不會像你這樣,一生氣就跳得像只大蝦。”歐一神道:“先別管我是大蝦還是大蟹,由於這布袋本就是空空如也的,所以我認為那人絕不是菊痴葉上開!”歐如神搖搖頭,道:“你錯了,那人千真萬確,實實在在正是菊痴葉上開。”歐一神愕然地望著兄長,道:“你憑哪一點認為他就是葉大俠?”歐如神道:“就憑這-個布袋。”歐一神皺眉道:“但這布袋什麼也沒有呀!”歐如神道:“這布袋裡面雖然空空如也,但那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布袋的本身。”歐一神冷哼一聲,道:“這布袋又有什麼稀奇了?”歐如神道:“它可以把心鳳裝進去,也可以把你裝進去。”歐一神道:“我才沒這麼容易就給人裝進布袋裡面!”歐如神笑了笑,忽然閃電般出手,用幾下怪異之極的手法,就把他擒拿下來。
歐一神吃了一驚,叫道:“這有什麼好玩!”歐如神道:“我要把你裝進袋裡,第一是為了證明,你這個不長進的傢伙很容易就會給人裝入布袋裡。”他一面說,一面把歐一神推入布袋裡,然後又把布袋口子緊緊扎著。
歐一神只得在布袋裡求饒,道:“哥哥,是我不長進,不中用,快把我放出來!”歐如神道:“我當然會把你放出來,但在把你放出來之前,我要告訴你另一件事。”歐一神道:“請快些說,布袋裡黑沉沉的,憋煞人也。”歐如神道:“你給人放進布袋裡,如今已是第二次。”
“這次卻一定是你錯了!”歐一神在布袋裡叫道:“我從來也沒有給人放進布袋裡,現在才是頭一遭。”歐如神道:“我沒有
錯,因為你第一次給人放進布袋裡的時候,我也曾在場親眼目睹。”歐一神道:“哪有這種事?”歐如神說道:“偏偏就是有這種事情,而且把你裝住的布袋,也正是現在這一個。”歐一神怪叫道:“沒有這種事,倘若我真的曾經給人裝進布袋裡,為什麼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歐如神道:“你不知道,那是因為當時你才只有半歲。”
“半歲?何謂之半歲?”歐一神奇怪地問。
“半歲就是隻有六個月大的意思。”歐如神慢慢地說道:“一個只有六個月大的嬰孩,當然什麼也不會知道。”歐一神道:“是誰把我放進這個可惡的布袋裡?”歐如神道:“是我們的父親。”歐一神奇怪極了,道:“他為什麼把我放進布袋裡?”歐如神說道:“因為那時候,我們正在給仇家追殺,為了暫時躲避,所以只好把你放進這個布袋裡揹著走,以免礙手礙腳。”歐一神沉默下來,不再開口說話。
歐如神接著又道:“到後來,我認識子菊痴葉上開,而且每天晚上都在咱們家裡喝酒,有-次,他的一個朋友喝醉了,葉上開說要揹他回家,當時,我也頗有醉意了,便對葉上開說,何不用一個大布袋把這個喝醉了的朋友裝著,那豈不是更方便得多嗎?”歐一神聽到這裡,不為之恍然大悟,叫道:“原來如此!”歐如神微笑道:“正是如此,這布袋
本就是屬於咱們歐家的,葉上開直到現在才把它
還給咱們。”鐵老鼠乾笑了一下,道:“事情總算
清楚了,大可以把一神兄放出來了吧!”不等歐如神開口,他已把布袋解開。
諸葛酒尊聽得眉頭緊皺,道:“這下子可麻煩透頂啦!”鐵老鼠道:“何煩之有?”諸葛酒尊道:“倘若那人不是葉上開,咱們自然繼續行程,直往容樓而去。”許不醉苦笑一下,道:“但如今已證實,那人的確就是葉上開。”諸葛酒尊道:“正因如此,咱們已沒有趕到容摟的必要了。”許不醉道:“葉上開是個武林奇人,想再找到他,真是難乎其難。”諸葛酒尊道:“就算找到他,只怕作用也是不大。”歐-神從布袋裡鑽了出來,猛了幾口氣才道:“葉紅棉真的是葉上開的女兒嗎?”歐如神道:“半點不假。”歐一神有點氣憤地道:“既然連做父親的都不關心女兒,咱們何必還去
手?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實在他媽的甚是多餘!”歐如神冷冷一笑,道:“你怎知道葉上開不關心葉紅棉?”歐一神道:“他若是真的關心女兒,就絕不會這樣對待咱們,”歐如神冷笑道:“你是不是他的女兒?”歐一神一呆,道:“我是個堂堂男子漢,又怎會是他的女兒了?”歐如神道:“你既然不是他的女兒,他怎樣對待你又跟葉紅棉有什麼關係?”歐-神嗆咳兩聲,道:“這兩父女的事,真是麻煩之極。”歐如神道:“我想打退堂鼓一概不理了?”歐-神道:“葉紅棉的事,我真的不想理了,但百勝堡堡主郭冷魂卻跟這個小妮子在一起!”歐如神冷冷一笑,道:“葉紅棉的事你可以不理,郭冷魂的事,你又何必去費神?”
“郭冷魂乃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豪傑、真好漢,那姓葉的小妮子又豈可跟他相提並論?”歐一神理直氣壯地說。
歐如神道:“照我看,你對郭冷魂另眼相看,絕對不會是為了這位百勝堡的堡主。”鐵老鼠奇道:“這又是什麼道理?”歐如神道:“此乃愛屋及烏!”鐵老鼠一怔,道:“什麼愛屋及烏?”歐如神道:“一神本來就不認識郭堡主,更談不上和郭堡主有什麼情,他這樣關心郭堡主,其實是為了另一個人。”鐵老鼠目光閃動,忽的脫口叫道:“是為了嶽小玉?”歐如神道:“你說對了,對一神來說,嶽小玉可算是他的好兄弟。”歐一神立時更正,道:“不是可算,而是實實在在的好兄弟,咱們已正式結拜了。”歐如神道:“所以,嶽小玉關心的人,你也會同樣地去關心。”歐一神道:“這又有什麼不對?”歐如神道:“這當然沒有什麼不對,但你的頭腦欠冷靜,做事又愚笨,所以往往會吃虧。”歐一神苦著臉,道:“這是天生如此,可不是我故意想這樣的。”諸葛酒尊道:“如今情況有變,你們打算怎樣?”許不醉道:“想先回鐵眉樓。”鐵老鼠訝然道:“怎麼,難道就此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