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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強中更有強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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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雙腳一縱,又朝另一塊浮木上落去,這水閣離岸總在三十丈左右,他一縱六七丈,兩縱已有十幾丈。

能夠再有兩次借力,就可以抵達岸上,誰知他第三次踏上浮木時,那木塊竟變得全無浮力!

雙足沾到水後,只聽得一聲大叫,整個人已向水中沉去,頃刻沒頂,水面上冒起一陣氣泡後,再無聲息了!

童天月的行動較遲,只跳到第二塊浮木上,見狀吃了一驚,不敢向前,也無法後退,怔得呆了!

韓祺又叫道:“快跳起來,那浮木也支持不了多久的…”童天月聽見呼喝後,完全仗著本能朝前上一縱,拔空丈許,韓祺伸手推出一掌,想利用掌力將他送上岸去的!

誰知他這一掌不推還可,掌力衝到水面上,起了一大蓬水球,湧在童天月的身上!

童天月倒是被掌力送到了岸上,可是他落地之後,又瘋狂似的跳了起來,連跳了幾下,隨即倒地不動!

身上開始冒著熱騰騰的水霧,霧氣消失後,他的人不見了,就像一個通變化的靈,隨著霧氣消失了!

韓祺長嘆了一聲,臉上現出傷的表情。

于飛卻哈哈一笑道:“老韓!你這兩個人的神通果然廣大,還會五行遁法,一個水遁,眨眨眼就不見了!”韓祺怒聲道:“於老怪,你害了人還要講風諒話!”于飛聳聳肩笑道:“老韓!你講不講理!這兩人是自己急著送死,可不能怪我,本我就沒有動他們一下!”韓祺猶待出言斥責,梅華已發言道:“韓老!那兩人是自己沉不住氣,可不能怨別人,這水中含蝕骨巨毒,他們怎能不清楚就往下跳呢?”于飛笑笑道:“對啊!而且第二個人之死,還是你下的手,你要是不推那一掌,或許他還不會沾到毒水…”費長房也笑著道:“韓老!以你的見識,總不會看不出我在這池上的佈置吧!此地暗含五行生剋,你那一掌豈不錯了方位!”韓祺怔了一怔,不閉口無言,他當然知道這池上的生克變化,假如真要把掌力送向半空,必須擊向水面!

可是自己在出手之際,由於過份緊張,一時竟忘了這一點,因此對於童天月之死,自己實在應該負最大的責任!

被費長房指出之後,未免難堪,可是梅華卻笑道:“即使他用對了方向,也無法保障童天月的命!”費長房微怔道:“梅姑娘這話怎講?”梅華微笑道:“神君這一池毒水中機關密佈,於老發掌斷橋,即將五行生剋秩序變亂,任何人只要離開水閣,大概就很難生還了,神君何必還故作不知呢?”費長房頓了一頓才幹笑道:“不錯!不錯!在下本來也想通知大家這座水閣現在已成絕地,各位千萬不要隨意行動,以免有所不測!現在梅姑娘說出來了!倒是免得在下多費口舌!”韓祺怒聲道:“你早說出來,我也不會白白地損失兩個人了!”費長房一笑道:“若非那兩個人現身說法,其他人一定不會相信,還以為我是故作驚人之語,危言聳聽呢!”韓祺怒道:“你拿我的人來作為表示的工具!”費長房淡笑道:“韓老太言重了,那兩個人的動作太快了,不等在下表明,即自離開水閣,並非在下有意要他們慘死!”韓祺雙眉一挑道:“這麼說來,我們若想離開此地,都要得到你的允許才行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們屈服了嗎?”費長房微笑道:“在下不敢作此想,而且水閣的通路已被於老所毀,連在下自己都無法出得去,大家只好硬在此地了!”韓祺大吼道:“胡說!這裡的佈置是你一手安排的…”費長房指著梅華道:“梅姑娘曾在敝山居留過一陣,她知道最清楚,韓老如果不信,不妨問問她在下的話是否確實!”梅華笑著道:“池中佈置的樞紐都在回橋上,橋毀路斷,要想離開此地除非是從水面上飛渡。”于飛立刻大笑道:“韓老怪!這三十丈的水面大概難不倒你吧?”韓祺怔了一怔道:“我也許勉強可以過去,可是其他的人呢?”于飛大笑道:“韓老怪!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菩薩心腸了,我們這三個老不死所以被人稱為世外三魔,就是因為我們行事只顧自已,還管人家幹嗎?”韓祺臉微變,卻沒有再出聲。

費長房忽地又笑笑道:“韓老今行事好像與往有些不同了!”韓祺一瞪眼道:“老夫與往有何不同?”費長房含笑道:“雲陽七子都是你的得意傳人,一連死了六個你都不在乎,何以對身邊這些膿包如此重視起來?”韓祺尚未答話,那雲初生卻臉一變,好像被費長房的話挑動了,目光轉向韓祺,暗自沉思!

韓祺神不動,淡淡地道:“費長房,你好像是在挑撥我的手下…”費長房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偶而看到一些不解的事情,提出問問而已,韓老對手下一向寬厚,哪裡會受我的挑撥而離心呢?”說完徑自坐下,雲初生生氣起立道:“韓老!這傢伙對你如此侮慢,弟子要求給他一點顏看看,請韓老允許弟子出場與之一搏!”韓祺淡淡一笑道:“不行!依照規矩,現在應該由哈老那邊派人上場!”哈元生忽地冷笑一聲道:“韓老怪!我這裡連番失利,已經準備認輸了,所以我不想再派人出場,將權利讓給你這一邊吧!”韓祺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我就接受了,初生!你出去吧!”雲初生道:“可是弟子方才戰過一陣,唯恐出師不利,反而辱了您老家的英名,因此弟子想請您老成全一下!”韓祺淡淡地道:“你想怎麼樣?”雲初生怔了一下道:“弟子想請您將本身真氣借給弟子一點,使弟子體力恢復正常,以便替您老懲治狂徒!”韓祺搖頭道:“費長房是個很高明的劍手,你縱然恢復了體力,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還是藏拙好!”雲初生連忙道:“這個弟子明白,可是弟子在未蒙您老收錄前,曾在死去的先師處學過一種奇特的掌功,或許可以一用!”韓祺微異道:“什麼掌功,為什麼以前沒聽你說過?”雲初生道:“那叫穿心掌功,弟子也沒有學全,是以未曾稟告!”韓祺忙問道:“那種掌功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雲初生毫無表情地道:“這個弟子不便先說,因為一說出來,對方有了防備,弟子就無法必勝算了,不過白雲深是知道的!”聽他一說,哈元生與于飛都向白雲深望去,大概是希望他能說出來,白雲深略一沉思道:“這種掌功發出來無聲無息,中敵之後卻厲害非常,連你們三位老人家都不一定能受得了!”此言一出,于飛與哈元生都為之變,可是白雲深又道:“不過我那死去的師兄對於這種掌法極為隱秘,到底有多厲害,我也不清楚,可是有一點二位儘可放心!”哈元生急躁地問道:“我們有什麼可放心的!”白雲深道:“這種掌功若是用在韓老手中,對二位有威脅,若是用在雲初生手中,諒來不會對二位有何作用!”那二人都不作聲了,目光盯在雲初生身上,尤其是費長房更為焦急,深恐韓祺將功力傳給雲初生!

韓祺被白雲深一番話也打動了心,沉片刻道:“初生,你居然把這件事瞞著我!”雲初生忙道:“弟子不知道韓老會在意這種小功夫…”韓祺笑了一笑道:“光是聽你們吹得厲害,我倒是有點不相信,你過來,我不但傳給你一部份真氣,也使你增加一倍功力,看你是否能把那種掌法發揮出來…”雲初生連忙走了過去,梅華神一動,把孫冬叫到身邊附耳囑咐數語,孫冬點點頭也向韓祺走去!

雲初生一瞪眼道:“你來幹什麼?”梅華笑道:“你別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我是派她前來給你護法的,否則你們怎能順利地施行隔體傳功!”韓祺淡淡道:“有老夫在此,難道還怕人搗鬼不成!”梅華冷笑道:“既然這種穿心掌功厲害,難保哈於兩老不懷戒心,他們若同時出手,你一個人不一定擋得住!”韓祺不以為然道:“他們若是有意思,不妨試試看!”梅華笑道:“韓老也別太託大了,他們如要出手,一定是乘你傳功最要緊的關頭,使你無暇分神應付,有孫冬在,至少可以替你擋一下,備而不用,總比全神防備的好!”韓祺想想也不反對了,命雲初生伸出一隻手,自己再出掌相抵,將力量送過去,哈元生與于飛果然作勢動!

韓祺的另一隻手也擺好姿勢,以作應付!

于飛見雲初生的頭上熱氣直冒,忍不住就想出手攻擊,誰知他剛一聚勢,哈元生卻撞了他一下。

于飛被他撞散了勁,不怒叫道:“老哈!你是怎麼了?”哈元生大笑道:“老於!我們是什麼身份,怎能被兩句大話嚇倒了?反正老韓還沒有學會那種掌功,我們何妨等著瞧瞧!”于飛會意收掌道:“對!等到那小子功成之後,假如真有兩下子,我們再想法子還來得及,現在是不必太緊張!”這時雲初生頭上熱氣冒得更厲害,竟像是一口大蒸籠似的,眼見成功在即,白雲深忽然道:“費神君,兩位老人家不屑出手,你卻是關,又何必存什麼顧忌呢?等他們功成之後,你可來不及了!”費長房為著生死相關,早已忍耐不住,聞言飛身而出,長劍徑朝雲初生的背後刺去,孫冬視若無睹!

韓祺大喝道:“鼠輩!你敢!”一掌拍了出去,將費長房推開了好幾步,手中的長劍無故自折,哈元生也及時拍出一掌叫道:“老韓!跟我們鬥才有意思!”韓祺驟覺勁力迫體,連忙揮掌拍出相抵道:“哈老擔!你也想乘人之危!”哈元生微微一笑道:(缺文)掌力不斷加強,韓祺分神敵,還要將內力運送給雲初生,自是辛苦異常,忙叫道:“冬姑娘!你這傻瓜別盡待著…”孫冬笑笑道:“我就要出手了!”說時舉起手臂,雲初生突然舉起另一隻手,飛快地向韓棋前印去,韓祺大吃一驚,連忙將勁力分到另一隻手上!

那隻手原是抵在雲初生掌上以作傳力之用,這時情形危急,他顧不得許多,一心只想雲初生震了開去!

雲初生猛地撤掌退後叫道:“老妖怪,你上當了!”哈元生也適時收回掌勁,韓祺雖然輕鬆了一下,但已是耗力過巨,連連息不止,于飛莫名其妙地道:“老哈!這是怎麼回事!”哈元生笑著指指白雲深道:“你去問問他吧!”白雲深陰惻惻地道:“所謂穿心掌功,本就是騙人的,我師兄倒是會一種偷功夫的方法,他能利用與人對掌的機會收對方功力!”雲初生也得意地冷笑道:“不錯!當初師父教我們武功時,每次都叫我們拚命練習內功與人對掌,每次對掌後,我們到疲累不堪,他卻是功力深,一連幾次後,我才發現其中的陰謀,原來他是利用我們七兄弟的天賦體能,替他增加功力!”梅華冷冷道:“所以你才殺了他!”雲初生一笑道:“是的!我們七人體質異於常人,一個月的勤練,足抵別人一年進境,我們辛苦了幾個月,他卻平添了二三十年的功力,這種師父不殺他行嗎?”梅華又笑笑道:“你殺死他的方法是很費了一番腦筋吧!”雲初生瞪了她一眼道:“你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梅華一笑道:“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徒勞而無功,你師父功力深,兩相懸殊,你用什麼方法殺死他呢?”雲初生一笑道:“我費了兩個月的苦練,把一種毒藥滲入掌之中,他收我的功力後,被毒氣攻心,以致走火入魔!”梅華微笑道:“剛才你對韓老也用了這種手段吧!”雲初生哈哈大笑道:“你真聰明,居然一猜就中!老妖怪雖然沒有取我的功力,可是他最後用掌力將我震開時,本身真力與我相通已染毒氣,等他收回勁力時,毒氣也跟著進去了!”梅華一笑道:“高明!高明!這種惡毒的方法,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韓祺卻怫然變叫道:“畜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雲初生冷笑道:“那要問問你自己了,你收錄我們兄弟七人,雖然也教了我們一點武功,可是你並沒有真正用心教我們!”韓祺怒聲道:“你們既能下毒手對從前的師父,我怎能毫無戒心,若是我認真傳授,只怕遲早會死在你們手中!”雲初生又冷笑道:“那也罷了,可是你利用我們兄弟幾人替你賣命,創立五雲幫,卻又不拿我們當人看,只是當作工具…”韓祺愕愕道:“誰說的!”雲初生冷冷地道:“何必要人家講呢?事情清清楚楚放在眼前,我四個弟弟死在非命,你毫無所動,倒是謝長風與童天月兩個飯桶死了,你反而比誰都著急,我本來還糊里糊塗地追隨著你賣命,直到費神君指點之後…”韓祺厲聲喝道:“你們本來就是一批心惡毒之徒,怎能與那些俠義之士相提並論,因此你那幾個弟弟死了,我還認為該死…”雲初生如梟鳴般地尖笑道:“所以我那樣對你並不過份…”韓祺雙目一瞪道:“老夫現在要殺你並非難事!”可是他的手還沒有抬起來,梅華已喝道:“放下來,你現在若是妄動真力,毒氣攻心,就再也無法保你這條老命,乖乖地別動,一切由我來…”韓祺怒聲道:“老夫寧可死了,也不放過這惡徒!”梅華冷冷道:“你倒是很有出息,竟然把一條寶貴的生命去跟這豬狗不如的畜生相拚,你死了,你帶來的這些人怎麼辦…”韓淇呆了一呆道:“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們了,五雲幫的設立原非我的本意,可是我若不將他們收容到幫中,他們一定會成為其他兩邊列為殺戮獵頭的對象…”梅華笑笑道:“那你還應該繼續貫徹下去!”韓祺長嘆-聲道:“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已經中了毒。”梅華笑笑道:“一點毒算得了什麼,天下還沒有一種毒物能難住我飛天魔女的,你安心坐在那裡,由我來應付好了!”韓祺用手一指雲初生道:“這賊子放他如此過去,我實在不甘心。”梅華哼聲冷笑道:“你放心好了,用不著你對付他,他也活不了,他那種歹毒的心,哪一邊都不敢收留他…”白雲深又扯扯哈元生的衣服,哈元生連忙道:“我收留他!”梅華冷笑一聲道:“你有這個膽子嗎?”哈元生大笑道:“這小子的行事手段,倒是深合我心,我既然自命為魔,就是欣賞這種心狠手辣的魔道人才,小子!你過來!”雲初生欣然動,舉步朝哈元生那邊走去。

梅華大喝道:“站住,你只要再敢走前一步,我立刻要你屍橫就地!”雲初生果然怔了一怔,白雲深卻鼓勵道:“初生!你還怕什麼,有哈老為你撐,誰敢動你一!韓老怪已經被你整垮了,我聽見你要他傳送功力時,即已明白你的用意,所以才跟哈老暗中打了個招呼,配合你的行動!使你立下了一件奇功…”雲初生聞言只向哈元生走去,梅華卻笑笑道:“於老,你相信穿心掌功是騙人的嗎?”雲初生剛走到哈元生前面,忽然狂叫一聲,身子平飛出去,噗通一聲,跌入欄杆外的毒水中…

雲初生的屍體只冒了一冒,隨即化為一架白骨,浮上了水面,最後沉了下去時,連白骨都消溶。

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只有哈元生明白除了近鄰的聽水天魔于飛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具有此等功力…

因此他一沉瞼對於飛道:“老於!你怎麼也聽信了那妖女的鬼話了?”于飛笑了一下道:“這並不是信的問題,我總是覺得這小子死了的好,你收留了他,對你對我都是一種威脅!”哈元生翻著眼睛道:“這是怎麼說?”于飛笑道:“假如那穿心掌功是真的話,自然對我不利了,假如那穿心掌功是假的,我就要替你擔心了!”哈元生不服氣地道:“難道我還會上他的當不成!”于飛一笑道:“這很難說,我們三人中,論心計是老韓最深,不客氣地講一句,是你最差,連老韓都吃了虧,你更別說了!”哈元生怔了一怔,才回頭對白雲深道:“那穿心掌究竟是真是假?”白雲深一嘆道:“人都死了,真假又有什麼關係呢!不過他死得實在太可惜,哈老若能留下他,定能獲益不淺!”哈元生叫道:“那穿心掌一定是真的!”于飛冷冷地道:“即使是真的你也別想從他那兒得到一點好處…”哈元生愕然片刻,才點點頭道:“不錯!要想從他那兒騙出練掌的功訣是不可能的!”于飛又冷冷地道:“難得你也想到了這一點,那這姓白的勸你收留他又有什麼用意呢?老哈,世外三魔成名非易,你別讓人家耍了!”哈元生臉一變,白雲深的臉也為之一變,連忙湊在他耳邊低語一陣,哈元生才跌足嘆道:“不錯!不錯!你該早提醒我一聲,我就會留心了!”于飛詫然道:“他跟你說些什麼?”哈元生怏怏地道:“不能告訴你!”梅華又笑笑道:“於老!要不要我告訴你?”哈元生瞪她一眼道:“你又知道了!”梅華笑道:“我只要想一下就知道了,雲初生也許會穿心掌功,不過他不會出來的,他唯一的用處便是對付於老!”哈元生不過臉微變,于飛卻叫道:“憑那小子能對付我?”梅華微笑道:“為什麼不能?他能整垮韓老,自然也可以使你上個大當,你剛才也承認機智不如韓老,叫你上當並不困難!”于飛想想叫道:“不錯!韓老已經垮了,老哈利用那小子隨便出主意,把我整垮了,老哈穩可以獨尊天下了。”梅華搖頭道:“於老這話說得又不對了,第一,韓老並未垮下來!”哈元生一笑道:“除非你能馬上解去他的毒,不過老於與我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只要敢動一下手…”韓祺臉充滿了悲憤之,嘆道:“想不到你們會變得如此卑鄙了!”哈元生冷冷一笑道:“這是我們魔道人物一貫作風,我不知你是怎麼鬼心竅,居然會改變心腸學做好人起來了!”韓祺低頭不語,梅華又笑道:“第一點姑且不論,我再說第二點,即使韓老跟於老都不足言敵,你哈老怪也別想獨尊天下了!”哈元生不信道:“還有誰比老夫更強?”梅華微笑道:“假如真有那一天,你哈老不過是人前的一塊招牌,真正能決定一切的恐怕還是坐在你身旁的那個白雲深!”哈元生朝旁邊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梅華故作不解地道:“哈老有什麼可笑的?”哈元生止住笑聲道:“你若是說別人,老夫還可以會相信,至於這白雲深…”梅華微笑道:“從哈老進入王屋山開始,自己未曾作過一點決定,完全是他在幕後指示縱,哈老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哈元生大笑道:“那是他必須為老夫出主意,以免老夫吃了虧,你以為老夫必須要聽他的話嗎,老夫名列世外三魔,豈能…”梅華打斷他的話道:“哈老功夫已失,可是得到他的幫助而恢復的?”哈元生點點頭道:“不錯!他的醫術的確高明,你散去老夫的功力,使老夫的筋絡萎縮,他用了一種炙刺,兩貼藥劑…”梅華笑道:“他能治好你,就能毀你…”哈元生微笑道:“老夫豈會不防一點,所以老夫恢復功力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身上施了一種獨特的手法…”梅華淡淡地道:“這種手法能使他永遠忠心耿耿嗎?”哈元生笑道:“老夫活著一天,他就會像條狗似的跟在老夫身邊,老夫今天若死了,他絕活不過明天!”梅華哼了一聲道:“想不到哈老還有這一手製人之策!”哈元生大笑道:“老夫所以被稱為魔,就是掌有這些制人的魔道手腕,否則老夫這百多年的歲數豈不是白活了!”梅華笑了一下道:“哈老所頗為得意的手法,不過是在他的命留下了一處致命傷,這傷處必需每十二個時辰推拿一次…”哈元生大笑道:“對!而且這推拿的手法只有老夫一人會用,所以他的生死完全任老夫的掌握,使他必須乖乖地順從老夫!”梅華笑了一下道:“哈老跟他在一起幾天了?”哈元生道:“三天了!”梅華搖頭一嘆道:“太遲了!”哈元生詫然道:“什麼太遲了!”梅華笑道:“哈老告訴你太遲了,以他這種通醫道的人說來,任何一種推拿手法,只要連看兩次就爛…”哈元生不信道:“你說他已經懂得自救之策?這絕對不可能的!”梅華笑道:“哈老說得這麼自信,不知以前可曾試驗過別人!”哈元生道:“自然有了!老夫昔年與萬象新搭擋,就曾用這種手法,萬象新的醫道總不會比他差吧!”梅華點頭道:“嗯,一時瑜亮,難分軒輊!”哈元生道:“萬象新大概認為自己已經有指望,在幾天前丟了老夫而去,結果老夫發現他暴屍路旁!”梅華笑道:“哈老確實知道他死了嗎?”哈元生得意地笑道:“自然了,而且他死的特徵正是老夫所施制手法發作的狀態,萬象新既不能自救,這姓白的也不見得能…”梅華微微一笑,目光移向于飛道:“世外三魔果然不同凡響,居然把天下幾個有名的醫道聖手製服了,於老!你是否也有一套厲害的制手法呢?”于飛臉微變,哈元生代他回答道:“當然有了,我們三個人都有一手製人的絕招…”梅華笑道:“那很好,不過我希望你們不是會的同一種手法!”哈元生道:“不同!我們各有千秋,不過厲害卻差不多!”梅華道:“希望於老只推拿過一次,也許還沒有被人學會!”于飛怔一怔才動容道:“梅姑娘!謝謝你的提醒,我那推拿手法一次還沒有用過呢,也許還來得及不為人所賺…”梅華笑了一下,哈元生卻莫名其妙地問道:“老於!你說些什麼,難道你也…”梅華笑道:“不錯!於老昨天被我施了一點小手腳,得聖腿癱瘓,差一點成了殘廢,幸虧他的運氣好…”哈元生一怔道:“不可能吧!老於剛才走動的情形很正常呀!”梅華道:“所以我說他的運氣好,因為他也羅致到一名醫道聖手,治好了他的殘疾,而且他制人的手法還沒有淺…”哈元生奇道:“除了白雲深與萬象新外,還有醫道聖手?”梅華搖頭道:“沒有了!我勉強可以算一個,但是不如他們兩人手術明,我整了人還有治法,他們若下了手,除了他們自己外,誰都無法救治!”哈元生怔然道:“那老於的醫道聖手又是誰呢?”梅華笑笑道:“自然就是萬象新了!”哈元生幾乎要跳了起來叫道:“什麼!萬象新!他還活著!”于飛神毫無所動,淡淡地道:“你在兩天前看到他的屍體,我在今天看到了他的本人,假如你沒有看錯,我就是見到鬼了!”哈元生大叫道:“我明明看見他死了!”于飛淡淡地道:“那就是我見鬼,不過他替我療好腿上的殘疾,也受了我捏手法的控制,我覺他是個有血有的活人!”哈元生睜大了眼睛,直是搖頭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簡直無法相信…”梅華一笑道:“這倒是沒有什麼希奇,他能生死人而白骨,自然也有神通把自己從死亡中救活過來,於老!他人還在吧?”于飛點點頭道:“在!我把他放在水池邊的樹林裡!”梅華道:“於老最好把他請出來,叫哈老也看著死死心!”于飛一點頭,費長房立刻道:“翩翩!雙成!你們去把人抬來!”二女答應一聲,推著于飛乘來的那輛輦車,飛身出了水閣,踏波凌空而去,眾人又是吃了一驚!

因為那水池中遍是毒水,見物即蝕,何以這兩個女子能來去自如呢?費長房一看大家的神,知道又上了當!

于飛用掌斷橋,原是想到用毒水困住大家,叫所有的人不敢再存生念,乖乖地接受擺佈!

可是梅華拐彎抹角地說了一大堆話,使自己下了那個糊塗的命令,讓大家知道這一地毒水並非無法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