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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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以為和李譽無法正常的相處，不知道面對他時可以和他談些什麼、說些什麼，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否會讓這個家的氛圍變得彆扭…這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

瞧瞧她現在和他相處的情況，有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她依然自在的做自己的事，他只是靜靜的待在她的身旁，即便無事做，也不會刻意吵擾她，就好像默默待在她的身旁是一件多麼理所當然的事。

直到開始真正相處，她才發現不只她是個少話、喜愛寧靜的人，連他也是。

有時兩人相處了一整天，他和她少有對話，一切看來也是這麼的協調、契合。

於沐淨搖搖頭，出滿足又幸福的笑容。

只是當她開啟大門，看見那個年紀大了些的女人臉孔時，笑容消失無蹤，好心情也全被打壞了。

“沐淨。”冷著一張臉，於沐淨淡淡的開口，“你來做什麼？”

“我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到診所？你不能放任診所不營業。”女人瞇起眼，臉上盡是不滿。

“那是我的診所，我決定歇業，難道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於沐淨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聽從李譽的提議，裝作家中沒人。

“歇業？我以為你只是想休息一段時間…別開玩笑了，我絕不允許你把診所關了。”女人的臉僵硬又難看，顯然對她說的話十分不滿。

“你不允許？呵…我可是診所的老闆，要不要繼續營業由我決定，你有什麼資格反對？”於沐淨的目光冷冽，語帶嘲諷的說。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父親親手培育出來的學生，是診所的醫生，在診所工作的時間比你久，你就算要歇業，是不是也該尊重我，詢問我的意見？”女人的眼底閃爍著怒火，冷冷的說。

“如果我父親知道他最看重的學生做出那些事，你覺得他會支持我歇業，還是你到底？淑育，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要把診所關了？”

“你什麼話都沒有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原…”

“那些你私下以診所的名義接下的工作，我全知道了。”於沐淨厲聲打斷她的話。

一時之間，女人的神情從疑惑轉變成震愕，瞪大眼，看著她。

“你以為這種事情可以瞞多久？淑育，你怎麼可以做出那些事？你忘了我父親當初的堅持嗎？你怎麼可以…”

“你都知道了？我是說…”女人的臉發白，身子微微顫抖。

“我都知道了，因為…因為其中一個女人來跟我求救，她說她後悔了…為什麼？淑育，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做？”原以為這幾天的快樂子可以讓她遺忘那件事，可是…一想到那血淋淋的情景，於沐淨既恐懼又內疚。

“你懂什麼？！”紀淑育突然失去理智的大吼，“就是因為你的父親，害得我得不到權力和地位！雖然我是醫生，但也是個平凡人，當初之所以立志成為醫生，就是想要有好生活，我想要賺錢，這有什麼錯？再說，你能理解那些無法生育的人的心情嗎？你能懂嗎？我只不過是幫助他們達成無法實現的願望，這有什麼錯？”

“但這是不對的，你不該販賣嬰孩，不該為了利益做出這種事。”於沐淨神情動，大聲反駁。

“反正那些女孩未成年，本來就沒打算要那些孩子，與其讓她們殺害一條生命，我幫她們解決問題，有什麼錯？你父親過去是這麼教導我的，他寧可放棄這樣的工作，也不願意賺取那些殺害生命的金錢…就是因為他自命清高，所以害得我在他的診所內工作，別說賺不了錢，連那些原本可以平平安安生下來的孩子也因為他的關係而失去生存的機會，我這麼做，是在幫助他們，而不是害他們。”於沐淨狠狠的瞪著她，心痛的低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所謂的幫助，害了多少女孩？她們還未成年，第一次發生那種事，當然會到不安害怕，可是知道只要有了孩子，把孩子生下來，就有機會從你的手上賺取斑額的金錢…你這是在害她們在錯的事情上重蹈覆轍，灌輸她們錯誤的價值觀，這不是在幫她們。”

“害了她們？”紀淑育冷冷一笑，眼底滿是嘲諷。

“如果是好女孩，會做出那些事嗎？未成年嘗果，那是她們自己的問題，怎麼可以說是我害了她們？再說，我有慫恿她們這麼做嗎？是她們自己貪心，利益燻心，不知滿足，有什麼資格說我害了她們？就算我沒給她們錢，讓她們生下孩子，就算她們拿掉孩子，你覺得她們只會發生這種事一次嗎？你以為那些不懂事的女孩只會嘗一次果？那些人不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同樣的問題？”

“你這是讓她們變本加厲，愈來愈嚴重。”於沐淨不懂，為何她悉，親如姊姊的女人，會變成如此？

“那一切都是她們心甘情願，與我何干？”

“你認定的她們心甘情願，與你無關的事，害死了一個女孩！”於沐淨緊握雙拳，怒視著她，忍不住大吼。

紀淑育的臉瞬間蒼白，咬著瓣，撇開頭，閃避她的視線。

“因為你的關係，害死了那個女孩…是！也許對你來說，她年紀小，自己愛玩，偷嚐果，發生這種事是她活該，但…她還未成年，什麼都不懂，幾乎算是個仍然需要教導、教育的孩子啊！如果那時你可以做出正確的方法，加以輔導，讓她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事，就不會害死兩條人命…”於沐淨沉痛的說，緊緊閉上眼，覺身子不受控制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