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鎖】 作者:薩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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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鎖
作者:薩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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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31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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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评论列表 (105)
上部奇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神秘巨寺
第十章情轉意
第十一章傷心分離
下部古寺之謎
第一章機場風波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天鎖續篇上·殺手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天鎖續篇中·狼星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天鎖續篇下·終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完】
「黎書俠,準備一下,你可以出獄了。」戒護員隔著鐵門的小窗宣佈,雖然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但真的等到了,我卻沒有特別興奮的覺,對未來的恐懼和茫然反而充
心中。
五年了,外面的世界會變成怎樣?出去後能到那裡?以後靠什麼生活?這些對我而言都還算是遙遠的問題,因為就連今天晚上要住那裡,我都還沒開始想。
不過當穿回五年前換下來的衣時,心頭還是
不住熱起來,監獄裡的囚服讓我覺得有千萬斤重的罪惡
在肩頭,現在能換回一般人的衣服,雖然不代表我能卸下曾犯過的罪孽,但至少法律上的責任我已經還清了。
出了監獄大門,我並沒聽戒護員要我別回頭的勸告,還是忍不住駐足了半分鐘,朝這座囚我近二千晝夜的巨大水泥建物憑弔一番,才默默轉身,頂著
往市區方向走去。
從這裡到市區,少說有十幾公里的路程,我想多呼點自由的空氣、也想藉走這段長路來思考未來何去何從,因此當我徒步到達市區時,已經是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的傍晚。
站在這曾是那麼悉的都市,雖然景物有所改變,但我心中的地圖卻仍然清晰如五年前,南來北往的馬路和複雜的小街道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只是有種強烈的生疏,好像自己從不曾屬於這裡。
漫無目的的找到一家小旅館,當做今晚棲身之所,明天再去找一位朋友,看他是否願意收留我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在他那裡工作。
洗完熱水澡後,我扭開電視、點了煙躺在
上,好久沒有這種悠閒輕鬆的
覺,從五年前出事的那一晚開始到現在,心情第一次好轉。以後的事以後再來煩惱吧!短暫的鬆懈,彷彿讓我拾回多年不見的的開朗個
。
電視正播著新聞,我糊糊的有點睡意。
「逐鹿集團與美商史特密集團簽約儀式,今天在凱悅飯店舉行,兩家跨國集團將共同斥資五十億美元,建立亞洲最大生化科技研究總部和生產基地,這次簽約儀式逐鹿集團是由少東趙俊傑出席,趙俊傑的準未婚章嫣嫣也第一次在公開場合
面,這對商場上最引人注目的璧人儼然成為全場鎂光燈的焦點……」
我一震、從上坐起身。電視螢幕還停留在這則新聞的畫面,一位勻婷清麗的佳人和英俊高大的男士站在一起,那男人溫柔的摟著她的香肩,兩人大方的向鏡頭微笑,這幅賞心悅目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讚歎和嫉妒。
章嫣嫣這五年來我努力想忘卻的名字和容顏,現在出現在眼前,我顫抖的伸出手想觸摸她,雖然能摸到的只有螢幕,但自形慚穢的我,最後還是縮回了手,這時電視新聞也已經跳到下一則了。
被打心波的我再也睡不著,發抖的點了
煙,用力
吐幾口。
「黎書俠,你還有什麼資格想人家?她認識你已經夠可憐了!現在有那麼好的歸宿,你應該祝福她才對!」我把菸頭捻在自己的手背上,想藉由灼痛來讓自己清醒。
但是臉上的,手一摸,竟然是不爭氣的淚水,難道到了這種地步,我還不死心嗎?為了讓自己清醒,我忙
的找到旅行袋,從裡面翻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泛黃報紙,深
了口氣、作好心理準備才將它攤開。
「黎書俠初審判十年有期徒刑,被告不再上訴。」我著氣強迫自己把每一個字讀完,每次忍不住想到她,我就會將這份舊報紙翻出來,
自己讀完它,看起來簡直像自
,卻能幫助我遺忘想忘的事。
距離上一次拿出這份報紙已經有二年了,我原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沒想到今天再次看到她的倩影,還是在心中造成那麼大的衝擊,原來這五年的牢獄生活,並沒讓我忘記想忘的人。
走了大半天路的我,雖然心中百集,最後還是不敵睡魔的侵襲,抱著報紙入眠了,這個晚上睡得很不平靜,從一個惡夢進到另一個惡夢,彷彿永遠走不出來,夢裡我孤身在投
燈光下。
四周一片黑暗,不敢跨出一步,黑暗中許多悉的臉孔逐一出現,他們輪番上來指責我的罪行,我跪在地上不停懺悔,咒罵的聲音卻沒歇止,反而愈來愈嚴厲、愈來愈大聲,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聲音終於停了,我偷偷睜開眼,看到一雙優雅的鞋尖在我面前。
「書俠……」
是她沒錯,雖然已經事隔五年,但她叫喚我名字的聲音,就算在茫茫人海中都可以認得出來,更何況現在周遭一片死寂。
我抑
動的心情,緩緩抬起頭,修直優美的小腿、欣長勻亭的
身逐一收入眼中,最後終於接觸到她清麗的容顏。
「為什麼要這麼作?」她幽傷的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溫柔的質問,只能一直說著對不起,希望能從她眼裡受到一絲暖意,但她柔美的臉龐卻有堅毅的責備之情,我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嫣嫣,我們走吧。」這時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從黑暗中出現要帶她走,我狼狽的低下頭,心中只祈禱他們快點離開,饒過這個已經付出慘痛待價的罪犯,我聽到嫣嫣悠悠的長嘆一聲,清脆的鞋步聲總算漸行遠去。
總算走了……我虛的跪倒在地上,以為可以茍延殘
。
「畜牲!你有什麼臉來見我!」上方突然又傳來一聲暴喝!我嚇的抬起頭,一雙布血絲、燃燒熾烈怒火的銅玲大眼正
視著我。
「章教授……我知道錯……原諒我……」我在地上縮成一團,像只可悲的老鼠般乞求原諒,但那雙發紅可怕的火眼卻愈愈近,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在融化,皮膚肌
變成黏黏的
體
下來……
就在我覺生命快走到盡頭時,遠方傳來陣陣清脆的鈴聲,像是天堂來的梵音,我仰頭看見一位神仙般的女子緩緩降下,鈴聲隨著她的到來而來愈清晰,那女子的容貌,好像嫣嫣,她向我伸出手,我
動得發抖、說不出話來……
「鈴……鈴……」鈴聲已經到我耳邊,「嫣嫣!」我大叫一聲,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旅館房間的天花板,邊櫃上的電話不知響了多久,我有氣無力的接起它,原來是櫃檯問我要不要續房,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半。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退房。」答覆完櫃檯後,我才發覺自己一身黏汗,趕緊再衝了一次澡,才收拾行李下樓去checkout。離開旅館後,我能找的人了,就只有入獄前最好的朋友石紀平,他是唯一來探望過我的人,還告訴我出獄後可以去找他,他在一家七星級的飯店當主管,可以安排我一份餓不死的工作。
我先撥了電話給他,石紀平聽到我出獄,在電話那頭顯得十分高興,好朋友就是這樣,當全天下的人都唾棄你時,他還是會給你溫暖的擁抱。我和他約下午一點在他工作的飯店碰面,當我到達飯店正想向櫃檯詢問時,石紀平已經張著雙臂向我來,他有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長,虎背熊
,蓄著整齊的短鬚,看上去很像外國人,十分有派頭。
「書俠,恭喜你!看到你真好!」石紀平用力的拍著我的背說道。
「謝謝你,紀平!」我動的有點想哭,這五年來我所體驗到的人情淡薄,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這個擁抱把我
錮在冰點的心融化了許多。
「我們坐下來談吧,順便叫點東西吃。」石紀平環著我肩膀,帶我到飯店的西餐廳,為我叫了一份德國豬腳,強迫我一定要吃完它:「雖然沒有豬腳麵線為你去黴氣,但是本店的德國豬腳可是有名的,吃完包管你以後一帆風順,以前的倒黴事都離你遠去。」
「謝謝,不過我是罪有應得,說不上是遇到倒黴事。」我苦笑回道。
「書俠,你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懂,我難道會跟他們一樣嗎?說真的,我一直不相信你有作那件事,但即使你真的作了,我也相信一定是在某種失常的情況下所犯,而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不管是不是失常,總之不應該作的就是錯事,何況我犯的是那麼不容於天地的罪過,所以受到再多的懲罰都沒話可說,不過我真的很謝謝你對我說的這些話,紀平。」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千萬別折磨自己,也不要看不起自己,否則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知道嗎?」石紀平真摯的拍著我肩頭說道。
「嗯!」我回報給他堅定的承諾,並大口啃下他為我點的佳餚。
石紀平突然看著我,一付言又止的樣子,我
嘴食物問他有什麼事,他這才說:「她有沒有去看過你?」我黯然搖了搖頭。
「唉……別人可以不相信你,怎麼連她……」石紀平有點為我打抱不平的嘆惋,我卻打斷他的話:「任誰換成是她,也都不會再理我,我對她至親的人作出了……」
「好了!算我不好提到她,我們別再說這件事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這次換他打斷我,我厚著臉皮回答不知道,其實是想要他幫我安排。
「如果你願意可以在我這裡工作,只不過暫時可能要屈就你作些活,我知道你的才華不應該是作這些事的,但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也無需對你婉轉,你剛出獄,就必須經過比我高層的主管看過,要通過恐怕比較困難,不過你放心,你作一陣子後,我會找機會讓你到合適的位置。」石紀平怕我不能接受,努力的向我解釋。
「紀平,真的謝謝你,現在我只要一份工作就很足了,一切都聽你的。」我
不已的稱謝。於是就在他安排下,我見過人事經理,他和石紀平一樣都是十分
朗的人。
我在那裡填完了基本資料和表格,他領我到我要任職的宴席組,宴席組的組長Sandy是年約四十、給人第一印象十分乾練的女人,石紀平是她的主管,她知道是石紀平引薦我來,對我有十分和氣。向我說明我要作的工作後,Sandy問我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以後請您多關照。」我答道。
「你以後叫我Sandy就好了,我們都這樣稱呼,你有沒有英文名字?」Sandy微笑著問。
「Wesley!」我告訴她我的英文名字。
「Wesley,你加入我們。」Sandy伸出手來。
「謝謝!」我禮貌的握住她的手答謝。
「對了,有時候某些重要的宴會會結束得比較晚,要有人留下來收拾,所以我們常有同事必須在飯店過夜,如果你不介意長住飯店員工的輪班寢室,我想就由你固定下來負責這項工作,薪水方面我會向上面爭取多一點。」
Sandy善解人意的問我意願,我猜想得到這也是石紀平的安排,他知道我沒地方棲身,身上也沒什麼錢,所以讓我住飯店的員工寢室無疑是解決了我最大的困難,加上Sandy問得如此有技巧。
我也能毫不尷尬的答應下來員工寢室是一個約五坪大的房間了,雖然有點簡陋,但冰箱、電視、冷氣等家電設備一應俱全,對於住了五年監牢的我來說,再也沒比這裡更舒適的地方了,於是當晚我就已經搬到員工寢室,隔天開始上班,展開我重生的生活。
在飯店工作轉眼已經一個月,一切都還算平靜順利,漸漸適應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恢復一些以往開朗的個,雖然心中的
影不是幾個月就能擺
得掉,我想它一輩子都會跟著我,但至少偶爾已經可以和同事們談天說笑,短暫的忘卻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人畢竟擺不了過去,即使我很想隱姓埋名的過一生。
這天,我們接到一個重要的Case,是逐鹿集團的副總裁趙俊傑,和他的準未婚要在我們飯店的頂樓花園餐廳訂婚,還要開放給媒體採訪,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直覺反應是要避開它,其實歷經五年自譴和自
式的生活,我已經很能
抑自己的情
。
聽到這件事後的悵然心情並沒在外,我很清楚自己現在
本不配再提到嫣嫣,更不用和她的未婚夫相比,何況她現在即將嫁入豪門,趙俊傑又是現下最紅的年輕企業領袖,難說有些傳播媒體早將他未婚
的身世調查得一清二楚,萬一我不小心被認出來,豈不是讓嫣嫣當場難堪?
不過我還來不及提出假單,Sandy就向我們宣佈當天需要很多人手,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請假。我唯一能求救的只有石紀平,偏偏他這時又出國洽公,要三週後才回來,宴會卻在二個禮拜後舉行,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好硬著頭皮去和Sandy商量。
「你要請假?老實說有點困難,Jessica也想請那天,才剛被我駁回了,你為什麼一定請那天呢?」Sandy看著我問道。
「因為……唉……我一時很難解釋,如果不能請假,是不是可以允許我一個不情之請?」我困窘的說道,總不能向她說章嫣嫣以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出現在那裡會難過吧?她聽了準會以為我腦袋燒壞、或是得了妄想症。
Sandy看我這樣,語氣也緩和下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為難,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說吧,我會在允許的最大範圍內給你方便。」
「當天我在內場幫忙就好,作什麼事都行,只要不要進到宴會場。」我紅著臉說道。
「好吧!你就在廚房幫忙,會場有什麼事我會叫別人去處理。」Sandy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沒追問下去,我對她莫名,一直點頭稱謝,就這樣,我對那天的來臨還是充
愁悵和不知名的期待,雖然知道她就要和別人訂婚,但能偷偷再看她一眼,把她最美最幸福的笑容收入心底,就已足夠我這輩子生活下去的養份。
那天終於來了,宴會晚上六點開始,我們一早就忙進忙出準備,逐鹿集團不愧是全球的企業體,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據說飯店裡的餐具和桌巾趙家都看不上眼,全部由他們自己整車運過來,每件餐具都有數千美金的價值,讓所有和這場宴席有關的人員無不戰戰兢兢。
五點半左右已經有不少賓客到了,這次他們請了許多政商界的名人,連媒體加起來大約有二、三百人,保安工作作得相當周密,每位賓客都憑著有IC辨識卡的邀請函,透過入口的警衛以儀器確認才可入場,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這麼小心,但有錢人總喜擺派頭,這麼想也就不足為奇了。
幫完會場佈置後,我就躲進後場協助廚房作業,這家飯店的屋頂餐廳,號稱全亞洲獨一無二的空中花園,總面積有一千坪以上,位處三十層高的高樓樓頂,可以眺望整個市區,場內有一半面積是名家心設計的花埔,輔以古希臘巴洛克風格的雕柱石門,這裡種
來自世界各地的珍奇玫瑰。
聽說,最稀有的品種雪冰島,光一株就價值百萬,屋頂花園在平有機械式的罩幕覆蓋,當要舉行晚宴時才打開,這個時候隱藏在花叢中的燈樹也會亮起,將整座場地幻化得比希臘神話世界還要美。
我在花園餐廳的中繼廚房,負責搬送料理用的材料、分配要送出去的餐點,以及處理收回來的餐具,因為賓客多、趙家又重排場,所以Sandy安排了十幾個員工一起作這件事。中繼廚房的設計是一座反型的玻璃維幕,外面賓客看不進裡面,但裡面的人卻可以清楚看到宴會場內的情形,讓工作人員視狀況隨時機動反應。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進,雖然我的雙手還是忙碌不停,但心情卻早已不在工作上。
我又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有事嗎?」一旁的同事Ray愣愣的問道。
「喔!沒事,有點累而已。」我隨口敷衍道。
「唉,也是!有錢人家裡隨便一個吃飯的傢伙就值幾千塊美金,比我們作牛作馬一個月的薪水還多,娶的老婆又是大美人,我們看了不累才怪呢……」Ray開始拉拉雜雜的抱怨,我愈聽愈煩,正想要他住嘴,外頭已經熱鬧起來,鎂光燈閃個不停,是趙俊傑和他的未婚到了。
他們走到會場核心的路徑會經過中繼廚房前面,我不知不覺停下手邊工作,怔怔的望著外面,終於看到她了,她真得好美,一襲珍珠白的削肩合身晚禮服,將她婷婷玉立的身材完美的展現,白皙無暇的肌膚宛如凝玉,還有我以前最她的那雙大眼睛,仍然如往昔般水靈清澈,彎長的睫
更加惹人憐
。
「真漂亮……難怪趙公子那麼喜她。」
「是啊,要是娶到這麼美的女孩當子,再多錢我也可以放棄!」
「但是趙俊傑可是既有錢、又有人……」
「好美喔……」
周遭的讚美聲不曾停過,我卻像置身在另一個時空,所有的心思都被嫣嫣的一舉一動所牽引,當趙俊傑輕擁著她,走到距離廚房最近的地方時,她剛好把臉轉向廚房的維幕方向,雖然只有半秒鐘,但是她清麗絕倫的臉蛋上甜美的微笑,已經讓我承受不住,要是我在那一刻死去,也不會到任何遺憾和痛苦。
「好了!大家快點工作吧!」Sandy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趕忙收拾起心絃,繼續準備手邊的事。
宴會進行到一半,我們這邊已經忙到不行,不斷湧進來的杯盤需要馬上洗淨烘乾再送到會場補充,還有送菜補貨加在一起,簡直將整個中繼廚房搞得人仰馬翻,不過外面的宴會倒是一直很優雅的在進行著,也還好我夠忙,所以並沒太多注意力放在嫣嫣身上,看不到她和趙俊傑一些甜密的互動。
就當大家以為一切應該可以很順利的到宴會結束時,狀況卻發生了!所有的燈突然在同一時間熄滅,會場頓時陷入黑暗,只剩淡暈的月光灑在地上。
「怎麼回事?Kenny呢?快去找他來檢查!」Sandy急的如熱鍋上螞蟻,這時趙家的保全主任和承辦這場宴會的人也衝進中繼廚房,追問目前的情況。
「對不起,應該是保險絲短路,我們已經找機電上來,麻煩您告訴趙先生,很快就會恢復,請他原諒。」Sandy鞠躬哈的陪不是,但慘的是電話快打翻了,就是找不到Kenny,連另一個支持的機電也找不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頭不耐煩和疑慮的聲音愈來愈嘈雜,她已經急得快要崩潰了,只好轉過來求我:「Wesley,你上次有換過保險絲,你去看一下好嗎?」
「我……好吧!我去看看,你再繼續找Kenny,也可能不是保險絲的問題,不過還是叫人送新的保險絲上來。」我知道此時此刻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答應下來。
機電房剛好是在會場的另一頭的遙遠角落,我卸下廚房工作穿的圍衣,出門後儘量延牆邊繞著走,外面果然開始有些混,許多不耐煩的聲音已經出現。
當我走到最接近主桌的地方,一顆心又忍不住噗咚噗咚的跳,隱約聽到趙俊傑的父親,也是逐鹿集團的總裁趙勝在詢問職班的副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對你們飯店的應變能力太失望了!」
我門飯店的副總雙手緊貼著、一直鞠躬賠罪、緊張的解釋,主桌上暫時點起燭光,我偷偷瞄了坐在一旁的嫣嫣了,昏暗的燭光中稍微能看得見她側面輪廓,趙俊傑的手這時剛好伸到她背後摟了摟她的
,像是在安撫她,我趕緊低下頭快步往前走。
到了機電房,發現鐵門竟然是半掩的。
「奇怪?怎麼會沒關好?難道Kenny已經來了嗎?」我打開手電筒走進去,裡面空間不算小,四處找尋了將近半分鐘,才發現總開關所在,一整排都已經跳到OFF的位置,我正想將它推上ON,看是否只是一般的跳電時,一件冰冷的硬物已經抵到我後,男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發出警告:「手舉起來,不然你的下場就跟他一樣!」。
我延著他燈光照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Kenny已經趴在角落,背上一個小
,身下卻有一大灘鮮血,應該是被人從後面抵住開
。
「大哥……有話好說,你想作什麼?我可以幫你。」我試探的問道。
「少廢話!把手舉高,手電筒丟掉!」那男的手中的用力捅了我二下,我只好扔下電筒,聽他的話舉起雙手。
「慢慢走到牆邊!」他用他的手電筒照在Kenny陳屍的地方,要我過去,我猜測他大概想在那裡解決我,心情不
緊張起來,唯今之計,只能走得慢一點,多爭取時間盤算該如何逃
。
「別殺我……我知道飯店保險箱在那裡,可以帶你去……」我開始裝ㄋㄠ,連站都站不住,希望鬆懈他的戒心,順便刺探他的企圖。他冷笑著道:「沒用的傢伙!走!」我繼續裝出不爭氣的聲音說:「我……好怕……已經出來了。」
可能我裝得太成功,竟把那男人給騙了:「出來了?我還沒看過這麼沒用的男人!」他忍不住將手電筒往我腿上照,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嚇到失
,同時緊抵著我背脊的
嘴也移開了一些,我見機不可失,倏然往旁邊一閃!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混蛋!」只聽他怒吼一聲,轉身向我逃走的方向開了一,但我早就蹲伏在地上,在消音
聲響起的同時、一頭撞向他兩腿間,原本只是大略估算他的位置,沒想到竟然準準的鑽進他
下,我聽到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手電筒的燈媳了,另一件掉在地上的應該是手
,肩上的那個人顯然重心不穩想抓住東西,才會情急的鬆掉手裡最重要的傢伙,我死命抱住他大腿、猛然站起來將他往上頂!
「噢!」
頸骨碎裂的悶響和慘叫聲傳出,騎在我肩上的那具身體軟綿綿的往下掉,我一鬆手,它砰然一聲摔落地上。
我驚魂未定著氣,拾起手電筒照在地上的屍體,竟是名穿著像是特種部隊夜行裝的男子,耳邊還戴著無線電通話機,他的頸骨在被我往上頂時撞上機房屋頂的橫樑,已經斷裂身亡。
這人的額頭上還有一付夜視鏡,幸好他當時沒戴著,否則我在黑暗中必定逃不過他的子彈。
「怎麼會有這種人來我們飯店殺人?」我百思不解,突然想起電的問題還沒解決,趕緊起身要去開啟總開關,等一下再找飯店的人向警局報案。
正當我要把電源開關往上推時,那男子的無線耳機突然發出細微的通話聲,我好奇心起,從他頭上摘下那副耳機戴上,只聽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叫:「三號,上手了,全在我們網子下,可以放光,收到回答!」
情況緊急,我必須先應付無線耳機中的人,不然很可能還有危險,因此被迫在瞬息間作了幾種判斷,第一、這個人不是單獨來,他帶著,目前為止至少已經殺了一個人,他的同夥一定也十分危險第二、無線電另一端說的上手了,全在我們網子下應該是已經達到目的,至少是他們已經佔上風,放光指的則應該是開燈。
局勢不容許我遲疑,只好硬著頭皮低聲音回答:「收到!」不知那個人有沒有起疑,反正盡人事聽天命吧。接下來就是要去開啟總開關,我將上下共六排推杆往上推,果然所有電力都恢復了,這時我才發現機房內不是隻有Kenny和那名倒黴殺手兩具屍體,還有六、七名保安也呈一排躺在另一邊牆前,全都是脖子被利刃劃過,死手法十分利落!
這時耳機又傳來聲音:「老三,留在老巢,等我的指示收光。」
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留在機房,等他通知再將燈關掉,於是又回答他收到。應付完那個人後,真正的難題才要開始,我要怎麼知道外面的情況?先前的一切都只憑我的猜測,搞不好外頭本沒事,但剛剛有了差點被
殺的經驗,我還是寧願選擇小心一點。
我撿起地上的手走到鐵門邊,從門
偷偷往外看,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到會場,但能確定外頭有沒有他們的
羽,還好看來機房周圍很安全,可能被我收拾的那個傢伙是唯一看守這裡的吧!
確認無虞後,我小心的閃出門外,貼著機房牆壁的暗面朝外偷瞧,赫然發現所有人都抱著頭蹲在地上,只有趙勝一家三口還有嫣嫣仍坐著,一名和機房內死掉的傢伙穿相同夜行服的男子,手中拿著
指著趙勝的頭,好像在
問他一些事。
另外宴會場周圍還有三名他們的同夥,持著烏茲看守蹲在地上的賓客和飯店員工。
這麼遠的距離我沒辦法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若要靠近而不被發現,只怕比登天還難。
正當我一愁莫展時,無線電耳機又傳來呼叫:「三號,收到回話!」我遠遠看見那持抵著趙勝頭的男子在說話,不知道和我通訊的是不是他。
「收到!」我答道。
無線電那頭傳來:「採到珍珠,立刻收光。」
(不管了!先關電源再說)我趕緊回到機房切掉了電源,周圍馬上又陷入黑暗,我摸黑到外面,躲在原來的地方窺視,竟看到那些人已經準備徹離,其中一名男子拉著嫣嫣,好像要帶走她,另外三人仍持對著蹲在地上的人、行動迅捷而且訓練有素的往後集結退走,趙俊傑站起來想阻止,卻在
口威脅下硬生生的坐回去。
「老三,三十秒後會合,老鷹來了!」我聽了一頭霧水,老鷹是誰?這些恐怖份子人手一,又像經過特殊訓練,想救嫣嫣似乎比登天還難,不過再怎麼兇險,嫣嫣的安危我是決計不會置之不理。
還有三十秒時間,我靈機一動想到機房內那個倒黴的傢伙,趕緊摸回去,下他的夜行服換上,這種衣服只有一條拉煉,整個人套進去從頭到腳都穿好了,花不到幾秒時間,我再拉上頭罩,這樣就完全認不出來了。
換好裝已經差不多三十秒,我懷著緊張的心情,低頭朝那些人的方向跑去,他們已經在空曠的地方等待,嫣嫣仍被那名男子押著。
這時有陣規律而巨大的機械轉動聲,覺從我們下方傳上來,而且愈來愈接近,那種聲音似乎在電影中聽過。我剛想起什麼,一架黑亮的直升機已從頂樓下方升起,機上三道強烈的光束把樓頂照得通明,上面還有人持著輕機
對準那群被制服的賓客,警告他們別輕舉妄動。
我錯愕的暗想道。
直升機在離地約有五公尺的高度放下一條繩梯。那男子推著嫣嫣要她先爬上去,嫣嫣看起來還算鎮定,只是直升機螺旋槳帶起的強風,將她輕挽的長髮吹散了,隨著勁風飛舞,修長的玉腿也從裙叉出來。
如果嫣嫣上了直升機,想救她就難上加難!這時那三名持烏茲的人背對著我,掩護他們同伴帶嫣嫣上直升機,我心一橫,舉起手中裝有消音管的
,瞄準他們後心一人賞一
,「噗!噗!噗!」宛如近距離打鳥般,每
都從他們後背進、前
出,那三個短命鬼想都沒想到子彈會從後面來,就含恨去見閻王了。
解決完三個人,我第一個反應是往旁邊地上一滾,剛好一顆子彈擦身而過,原來正著嫣嫣爬上繩梯的那名男子轉過身朝我開
,幸好我電影看的多,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其實要不是螺旋槳的巨大噪音和
掩蓋了我的行動,那名男子應該會更早發現我在
殺他同伴。
那男子兩腳已經踏上繩梯,搖搖晃晃的正想跳下來解決我,我立刻回補兩給他,第一
打中他的肩頭,第二
進左
,當場落地身亡。這時機上那名機
手也想朝我開火,但我在直升機下方的
擊死角,因此即使他火力強大,還是對我莫可奈何。
我趕忙站起來衝到繩梯下,作手勢要嫣嫣跳下來,但嫣嫣低頭看著我,臉遲疑和無措。
當時我想都沒想到暴身份後的尷尬,只以為嫣嫣還是我女朋友,因此毫不考慮的就扯下頭罩,朝她大喊:「是我啊!快點跳下來!」
她臉上出現不敢置信的神,這時直升機上人見事危,竟然想要升空離去,我急得揮手大叫要她快跳,終於她一咬
、閉上眼往下一縱,我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她輕柔的嬌軀,雖然是情勢危急使然,但那種溫香軟玉重在懷的
覺,還是讓我陷入短暫的陶醉。
「書俠,危險!」嫣嫣的驚呼喚醒了我,原來直升機升空,那名輕機手已經開始朝我們開火,我急忙抱著她往地上滾、一路滾到附近花圃的低牆邊,用自己的身體蓋住她,光聽到身後子彈追著我們打碎地磚的聲音,接著一陣撕裂的火辣穿過我後肩,又一道穿透大腿,我漸漸失去意識,腦海一直回
著她剛剛叫我名字的聲音,還有
到懷中她的身體好柔、好暖……
模模糊糊中,我聽到石紀平的聲音:「護士小姐!快!他醒過來了!」
「叫醫生!」外頭一陣吵雜,將我拉回這世界。
逐漸清楚的眼前,出現石紀平關切的臉,他動的握緊我的手,不久醫生來了,幫作一些檢查後,說我恢復的很好,只要再好好休養幾天就能出院。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過來,覺怎樣?」石紀平平靜下來後問道。
我想開口,喉嚨卻幹得說不出話來。一旁護士用滴管餵了我幾滴水,我才慢慢到滋潤。
「我沒事?她有沒有受傷?」我虛弱得每吐一個字都很費力,但心裡最擔心的是嫣嫣的安危。
「還說沒事?你知道你躺在這裡多久了嗎?足足一個禮拜!輸了幾千CC的血,差點小命就沒了!」石紀平的表情口氣好像在罵一個無藥可救的人。
我喃喃念道:「一個禮拜……我昏了一個禮拜……那嫣嫣……」
「還嫣嫣?你關心別人的未婚有什麼用?」他毫不留情的潑我一桶冷水,不過可能看我這副落魄的倒黴樣覺得不忍,馬上又接著說:「放心吧!她沒事,哼!連
頭髮都沒傷到,多虧你這個白痴保護得好。」
我見他的神語氣難掩忿慨,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嗎……你不高興她沒事嗎?」
石紀平憐憫的看著我,長嘆口氣道:「書俠,聽我這個好兄弟勸你一句,別再作繭自縛好嗎?你把她當成寶,可知道你為她受傷後沒多久,她就跟著趙家的人在警力護送下離開飯店,到現在都還沒來探望過你,更可惡的是連一通電話問你是死是活都沒有!這種人你還留戀嗎?」
我笑一下,嘆道:「我還以為什麼事,放心吧,我對她已經沒什麼妄想,只是於情於理,還有為自己贖罪,我都應該救她這一次。」
「你真的想得開?」石紀平還是不太相信我,又問了一遍。
「嗯……」我點了點頭,報以肯定的眼神,他臉才從凝重轉為笑容。
「好啦!總之你撿回一條命,還是值得慶祝的事,等你完全康復,我們兄弟兩再痛快的喝個大醉!」
「一言為定。」我的說道。
「對不起啊……」這時門外出現兩名穿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位蓄著整齊小鬍子的走進來,態度還算客氣的問道:「黎書俠先生,我們是安全局幹員,我姓邱,這位是鄭組長,有點事想請教你。」。
「兩位長官,他剛醒來,要問案是不是過幾天……」石紀平搶著幫我回絕。
「紀平,謝謝你,我覺好多了,這兩位先生一定有很多案情要釐清,讓他們問沒關係。」不管是安全局或警察局,我都不想和他們糾
太久,所以寧願讓他們早點問完話,以後別再來相找。於是我將當天為什麼去機房、如何在那裡遇到暴徒、後來換了衣服騙過他的同夥,將他們
殺並救走嫣嫣的過程,鉅細靡遺的說了一遍。
那兩名幹員聽完並沒覺得有疑問,不過還是問了我一個問題:「有件比較屬於私人的問題想請教黎先生,據我們調查,對不起……黎先生不久前才出獄,在入獄之前,章嫣嫣小姐曾是你的女朋友,不知道我們得到的資料有沒有錯?」
「兩位長官,這問題……」石紀平又急著為我回答,我作手勢制止了他。
「是,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邱先生如果有查過我的背景,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入獄,所以章小姐現在和我一點瓜葛都沒有,就像陌生人一樣。」我一心不想讓嫣嫣被捲入和我以前的關係中,所以很直截的回答了那幹員的疑問。
姓邱的幹員見我很坦白,也不再有其它問題,作完筆錄給我簽名,只說以後案情有需要,請我能盡力配合。倒是我好奇的反問他們當天那些暴徒到底是什麼來歷?有什麼目的?那兩名幹員含糊的帶過,只說可能是想綁架勒索,目前他們還在追查。
我心裡早知道他們在瞎扯!綁架勒索大可以找目標落單時下手,何須大費周章動用到特種部隊的裝備,甚至連直升機都出動了?不過既然他們不便透,我也沒再追問。
在醫院躺了快一個半月,我終於完全復原可以回到飯店上班,飯店同事看到我好像看到英雄般崇拜,尤其女同事對我更是另眼看待,甚至還有人對我示,其實我本來長得就不差,加上那晚在頂樓的英勇表現已傳遍全飯店,因此頓時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雖然這種
覺不錯,但有件事總讓我隱隱不安,要是他們知道我的過去,恐怕就不會這樣看待我。
擔心的事還是來臨了,這天我忙完一個宴會廳的佈置,剛走到外面穿廊,面就被鎂光燈閃了二下,一名自稱是某八卦雜誌的女記者趨前就問:「你是黎書俠先生吧?請問你和逐鹿集團少東的未婚
章嫣嫣是什麼關係?」
另外和她一道來的男攝影記者還朝我猛按快門,我心中惱怒,不發一語走到男攝影記者面前,朝他笑了笑,那男的愣了一下,也僵硬的回我笑容,怎知接下來我突然出手奪過他的相機,打開後蓋拉出底片,再將相機丟回去給他。
「混蛋!你在幹什麼?」那不識相的傢伙呆了幾秒,才發出怒吼向我撲來,我側身閃開,右腳微微一勾,他已經跌了狗吃屎。
那女記者見狀還恐嚇說要告我,我理都懶得理,甩掉他們躲進休息室。一進休息室,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似的,用不著說,我也知道這裡已非我容身之地,嘆了口氣,我從位置上站起來,準備去向Sandy提辭職。
「喂,聽說章嫣嫣以前是你女朋友,真的假的?」Ray突然跑到我身邊神秘的問道,他聲音故意放低,但全休息室的人都還是聽得見,雖然他們都假裝沒注意,其實正豎著耳朵等我回答。我沒理他們,繼續走我的路。
「Wesley,你跟我來一下。」這時Sandy剛好開門進來,劈頭對我說道。於是在眾人愈加懷疑的眼光中,我跟著Sandy走出門,她一路上沒和我說話,帶著我進到電梯,按了29樓,那是飯店的最高樓層,總裁和高階主管的辦公室都在那裡。
「Sandy!」我開口,Sandy嘆了口氣道:「Wesley,不管你以前怎樣,但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就這樣,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Steve(石紀平)也一樣。」我聞言心頭一熱,動的說:「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論發生什麼事,你和Steve都是我的好朋友。」
Sandy看了我一眼,眼眶有點潤,不過沒再說話了。
到達29樓,出電梯後她領我一直走到門外鑲著CEO牌子的門前,輕輕的敲了二下門,才推門進去。
我跟她後面進去,一抬頭看見裡面坐的人當場就呆住了。趙俊傑竟然也在,還有飯店的總裁羅伯先生和一名額頭微禿、目光深邃的中年男子,一共三個人在等我。
「總裁、趙先生,黎先生我已經帶到了,如果沒有其它事待,我就先下去工作。」Sandy禮貌的問道。
「沒事了,你可以先離開,謝謝你。」羅伯先生回道。
Sandy出門後,羅伯先生招呼我坐下,他們三人的方向都面對我,讓我覺不是很舒服,好像準備被訊問的滋味。
「雪茄嗎?」羅伯從雪茄盒中拿起一
雪茄問我,我搖了搖頭說謝謝,他為自己點了一
吐起來,我等得有點不耐煩,正想開口,他終於說話了。
「你應該知道這位是逐鹿集團的副總裁趙俊傑先生吧?」
「是,我知道。」
「趙先生有話想對你說,不過在他說之前,我也有事要告訴黎先生。」羅伯頓了一下,我看著他,他才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很樂意給改過自新的人一個機會,但你知道我們飯店號稱全亞州唯一七星級,來這裡的客人都是各界的頂尖,最重視的就是安全……」
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羅伯先生,如果是為了我的事,你可以放心了,我本來就打算今天辭職,不會為你帶來困擾。」羅伯顯然有點驚訝,沒想到事情這麼好解決,他忙又接著說:「關於資遣的費用,我們會從優……」
「不用了!一切按規定就可以,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或飯店有任何不諒解或報復的。」我快刀斬麻的道,因為實在沒興趣和他牽扯太久。
「黎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我的事解決了,接下來趙先生……」羅伯轉頭望向趙俊傑。
趙俊傑顯然很不耐煩和我這種小人物打道,尤其我還是他未婚
前男友,這層關係讓他更反
,所以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從他西裝的內袋拿出一本支票本,用他那支價值非凡的鋼筆,在金額欄上籤下一排七位數字,推到我的面前,才冷冷的道:「這是一百萬,希望你離開這個城市,如果二年內你沒和任何媒體有接觸,我會再給你更多的補償。」
我微微一笑,將支票推回去他前面。他顯然忍耐到極限:「還不夠嗎?你出個價好了!」
我嘆了口氣道:「趙先生,錢我不需要,不過你的要求我都會作到。」我心中並沒對他這種嚴重侮辱的行為到憤怒,至少他是為嫣嫣著想,要是嫣嫣被八卦新聞
傳,恐怕以後嫁進趙家多少會影響她的幸福吧。
「你不要錢?那想要什麼?」趙俊傑對我十分不信任,我一時沒經大腦衝口而出:「只要趙先生對您未來的子好,我就
足了。」話才出口我就後悔,果然趙俊傑憤怒的拍桌站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的事?憑你自以為曾是嫣嫣的男朋友嗎?還是憑你上次救過她?告訴你!嫣嫣剛和我在一起時,就已經把你禽獸不如的事告訴過我!像你這種人渣!給你一百萬叫你滾蛋已經夠看得起你!你應該在監獄蹲一輩子……」
我被他罵得無話可回,正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時,門突然被推開,大家不約而同轉頭看,嫣嫣竟然也出現在門口。
「俊傑,夠了!我們就走吧!」她走進來故意不看我,我卻可以到她在
抑對我的情緒,只是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恨還是……
。
「你怎麼上來了,我不是叫你在下面等我嗎?」趙俊傑看嫣嫣出現在我的面前,顯得很焦怒,但卻不方便在未婚面前失去風度,只見他走到嫣嫣身邊親密的摟著她肩膀,像是在對我宣示嫣嫣是屬於他的。
我不到有點好笑,就如他說的,像我這種聲敗名裂、一無所有失敗者,對他到底還有什麼威脅?
「姓黎的!這次先放過你,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別想耍什麼詭計知道嗎?這位是我請來的安全顧問,他的人會隨時注意你的一舉一動,在你想作壞事之前就會吃到苦頭!」趙俊傑狠狠瞪著我說道,原來另外那個中年男人是他僱用的安全顧問,我已經開始對趙俊傑到反
,原本他要怎麼罵我、羞辱我都沒關係,但憑什麼找人像對囚犯般監視我?
他們都走了,嫣嫣還是沒看我一眼,看起來她對我真的完全沒有一絲舊情存在,這也好讓我更死心。
我回到員工寢室收拾行李,一邊盤算接下來要到那裡落腳,石紀平今天有事公出,我不打算再給他添麻煩,依他的個,如果知道我是被
走,一定會去找羅伯理論,果真如此只會害他受牽連。
因此我留下一封信給他,告訴他離職雖是迫不得已,但也是我深思慮後的決定,或許這個城市的生活已不適合我,我想找個陌生地方靜一靜,相信下之大總有容我重新開始之處了,請他切勿為我的事再去和飯店高層、或是趙俊傑起爭執,否則我會沒辦法安下心面對未來,而一直活在過去的回憶當中。
把信放在石紀平桌上後,我提著一隻裝有全部家當的旅行袋啟程離開,這一路出來,飯店同事看到我都假裝在忙或剛好轉身,沒有一個人和我說一句道別的話,和昨天以前那種熱絡的情況相比,簡直如天壤之別。這種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適應了,笑一笑起
膛,邁開大步離開這待不到三個月的地方。
當初來投靠石紀平,我想到的只是找一份能活下去的工作,我以為可以忘了嫣嫣,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在麻痺自己療傷,但經歷了這一次的風波後,我反而想開了,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再為了揹負過去的事而活,也真正放下住我心中六年的女孩,黎書俠這個人,絕對可以在世界上找到一個角落重新開始!
「Wesley!」當我出飯店要往公車站牌走時,Sandy追了出來。我停下來等她,她噓噓的跑到我面前,還沒能回過氣說話,就先拿出一封用飯店信封裝起來的信給我。「什麼東西?」我接過來問道。「是那位小姐,要我轉
給你。」Sandy努力調整她的呼
說道。
我看手中的信黏得牢牢的。
「你自己看吧,我還有事要忙,很抱歉無法送你,以後如果有任何事需要幫忙,請你別客氣,一定要打電話找我們。」Sandy對我伸出手道別。
「謝謝!」我握住她的手。
「祝你一切順利!」
「你也是!」我們互道珍重後,Sandy轉身走回飯店。
我就近在人行道上的椅子坐下,小心撕開信封,裡面的信紙也是飯店用的便箋,應該是臨時寫的。展開信,還沒看內容,我就先被上面悉娟秀的字跡擾
了心絃。
果然是嫣嫣的字,只有短短一行,寫著:「謝謝你當救我,我猜你不會收俊傑的錢,所以只能用這封信向你道謝,章嫣嫣。」看完後我不
有種不如不看的
慨,這封信就像給關係十分生疏的人所寫的謝函。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不對,難道我還想收到她情意綿綿告白嗎?遠處公車已經來了,我將信收到旅行袋中,起身準備向車子招手。
接下來幾秒內所發生的事,讓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電影情節當中,眼看公車就在最近的一個紅燈前停下,突然一輛黑廂型車從另一條路急轉出來,在我面前煞車,車後門幾乎在停車的同一時間滑開,一位長髮雪膚、全身黑衣勁裝的冷
女子,握著一把銀白
手
對準我。
「上車!」她語氣冰冷到令人不覺得有體溫,事實上她那讓女人嫉妒、男人痴的鵝蛋臉、賽雪肌膚、黑白分明的清澄美眸、以及穠纖合宜的玉
,也讓人覺得這種美不屬於人世間。或許我不該拿最
的嫣嫣和她比較,但若真要比,嫣嫣是讓人無法抵禦的甜美水靈,眼前這女子卻像化外仙子般,美得讓人有種距離
和敬畏
。
我看到有點失神,忘記一把還指著我,這時車子前座的門也打開,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跳下車,巨大的手掌毫不客氣朝我肩頭襲來,我學過幾年武術,很自然的想閃躲,但那男子看似憑著蠻力的人,沒想到卻有不錯的武學造詣,我的動作他早已猜到,中途掌勢一變,五
勁指已經抓住我肩膀。
我的覺像是被五條鋼筋
進骨頭,痛到眼前發黑,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抓小
似將我丟進車子裡,隨即車門碰一聲關起來,我還沒機會爬起,後腦就被硬物重重敲擊,哼都來不及哼就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整個人被繩子從到腳捆得像條柱子,後腦勺還痛得很,看來那一下敲的可不小。我打量一下四周,是空無一物的房間,沒有窗戶,天花板鑲著一盞異常刺眼的燈,四面牆和地板是一種十分特殊的
白
材質,有點像是泡綿,但比泡綿硬。
「有人在嗎?你們抓我來總有目的吧?出來說話啊!」人倒黴久了脾氣會變得不好,我忍不住大聲喊道,沒想到聲音一遇到牆壁的特殊材料,就像進入無底深淵般被走,一點共鳴都沒有。
叫了幾十聲,房間的門終於開了,一男一女走進來,男的我沒見過,是個濃眉大眼、長髮格的年輕人。女的正那名是拿
要脅我上車的絕
女子,我趁門開的時候,暗暗觀察外面的景象,希望得到一點線索,至少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所在。
結果是令我失望的,門外還是一片白
的牆壁,
本無從判斷起。
「不用看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是那裡。」那青年幸災樂禍的道。
「我不知道你們綁我來是為什麼?但如果是為錢?那就錯得離譜了。」我無所謂的語氣說。唉……有時沉默是金確實是對的,那青年聽我多嘴,立刻來到我前面,一腳重重的踢在我肚子上,怒罵道:「住嘴!我有要你回話嗎?」
我痛得整個人像蝦子似的蜷著哀鳴。
那青年得意的看著生不如死的我,等到我覺稍微好點時,又猛然給了我一腳,我再度陷入無邊痛苦中,接連兩次重創我後,他才回頭問那女子:「寒竹,真的要用這個人渣的身體嗎?」
那叫寒竹的美女還是一副冷死人不償命的神韻,微微點了一下頭就算回答了那年輕人,那年輕男子和寒竹年齡應該差不多,卻對她十分遵從,然而並不是下對上的那種敬畏,而是男生想討好女生的那種哈巴狗式服從。
「你聽好,人渣!如果不想再吃苦頭,就給我安份一點!」那青年趾高氣揚的恐嚇已像死狗的我,我好像是被他用來向那美女炫耀的工具,這點令我很不以為然,所以硬是自討苦吃的回了他的話。
「咳……這位……先生,你以前……是女子足球隊的嗎?」
「你說什麼?」青年還一頭霧水,怒目視著我問道。
「怎麼踹到我肚子的覺……像在抓
。」我雖然痛到不行,但說出來時還是忍不住想笑,語畢我突然瞥見站在青年身後的美女,
角微微揚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收回去,雖然只有短短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瞬間,但那笑容在她臉上,
覺就像雪地裡綻開的玫瑰般罕見。
只不過接下來的我就很難看了。
「你找死!」那青年氣到脖子上筋都浮出來,暴喝一聲衝上來又朝我部肚子猛踢。
這次我有被揍的準備,咬著牙硬不發出聲音,他見狀就踢得更厲害。
「好了,你想打死他嗎?」那位美女終於捨得開口,她淡淡一句,青年踢到一半的腿立刻收住,但還不忘記朝我吐了口口水,我再也忍不住身體各處疼痛,縮在地上不住痙攣。
叫寒竹的美女走到我面前蹲下,一雙悽明的美目毫無情的盯著我,雖然好像在看死人般,但她身上淡淡幽香卻讓我
體的痛楚好了不少。
「你叫黎書俠,今年三十五歲,T大化學系畢業,1992年進逐鹿集團盤天生化研究室,1997年強罪入獄,三個月前假釋出獄,逐鹿集團副總裁趙俊傑的未婚
章嫣嫣,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說的有沒有錯?」她冰冰冷冷的把我的背景念出來,要不是那兩片看起來十分柔軟
人的玉
引了我的注意,我還真覺得是判官在為我作死前宣讀。
「對又怎樣!你對我有興趣嗎?」我冷哼一聲回答。
「你這人渣!」那男的又想衝上來扁我,寒竹纖手微揚攔住了他。
她依舊毫無情緒的道:「你運氣很不好,第一是你犯了我最看不起的罪行,第二是你和逐鹿集團有瓜葛。所以你的命可以換另一個人的命,對你而言,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請問閣下是法官嗎?還是心理變態?我又不是強你?你憑什麼論斷我的罪?」本來只要有人提起這件事,我都會慚愧到難以抬頭,但一連串的倒黴事已把我
到極限!因此忍不住憤怒回道。
「找死嗎!」寒竹身後的青年暴吼衝向前想教訓我。寒竹卻比他更快,她纖纖蔥指輕落在我口的肋骨間,我立刻發出一聲慘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只
到肋骨斷了、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
「好好回答我對或不對?」她冷冷的聲音繼續傳來,我這個人一向溫和,但對於惡勢力卻不願屈服,何況這個惡人還是美若天仙女子,因此即使快休克了,還是不願回答。
她緩緩將手收回,我才像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地。
「換我來!」那青年見寒竹收手,馬上又自告奮勇,幸好寒竹及時的阻止了他:「夠了反正遲早他會受盡痛苦而死,你把制血劑拿進來,別耽擱了時間。」
聽到她的話,我也不為自己的小命擔心起來。
那男子毒笑著,轉身開門走出去,剩下我和那叫寒竹的冰山美人在房裡。雖然這小妞下手狠毒,但我可以
覺她比那小子講理,而且她是個絕
美人總不會錯,因此我有點慶幸是她留在這裡,我想從她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至少讓自己覺得現下不是那麼一籌莫展的等人宰割,所以我拿出以前最常對付女生的方式——目不轉睛盯著她看,年輕女孩果然都是一樣,不論是女煞星或小綿羊了,她被我看得顯然不自在,目光故意移到別處不與我相接,從這點小動作,就知道她還很,只不過冰冷的氣質讓她看起來比實際成
。
「你不想知道你的下場嗎?」她終於忍不住想打破沉默,看起來我的方法奏效了。
我故作瀟灑的道:「沒什麼好知道的,反正知不知道你都不會放過我,何必現在開始就擔心會怎麼死。」
她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安靜了幾秒,換我問她:「你殺過人嗎?」她輕瞄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那是我的工作。」口氣和神情讓人有點不寒而慄,卻又美得懾人。「我想不透,像你這種美女,應該是去當model走走秀或演演電影什麼的,怎麼會把殺人當職業呢?」我是真心惋惜的問道。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她冷冷的說。
「就像我這種人渣,是不是?」我幫她說出下面的話。
她哼了一聲又沉默了。我只好嘆口氣,怨自己年不利,本來以為出獄後最壞的情況也只是四處碰壁而已,沒想到還會遇到美麗的女剎星來取我的命。
房間門這時又被推開,那青年再度回來,手裡多了一隻十分巧的金屬箱。他將金屬箱擺在地上,按了幾個密碼,箱蓋嚓!一聲打開,箱內是實心的,只有三個凹槽,設計十分
密,分別嵌入二管藥劑和注
,保存的十分謹慎。
「你看住這個人渣別讓他掙扎,我來打製血劑。」他將二支藥管逐一裝上注,朝我走來,我雖然知道他們要給我施打的一定不是有益健康的東西,而且八成會要我命,但現下情況就算我哭天喊地、跪著求饒,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與其如此,我還寧願死得有尊嚴一些。
「我被你們綁成這樣,掙扎有用嗎?想怎樣就儘管來吧!」我冷冷的說。
「你能認命就最好,嘿嘿……」青年不懷好意的笑道,我暗地發誓如果還有機會,一定要狠狠踹爛那張討人厭的臉!
於是那些不明的所謂制血劑,一滴不剩的打進我體內,幾分鐘過去,並沒有如我預期想象的在地上痛苦打滾然後死去,身體覺都還和先前一樣。那討厭的青年看出我疑惑,對我冷笑道:「人渣,你是不是覺得不怎樣?老實告訴你吧,等到……」
「夠了啊,不用讓他知道太多,我們走吧!」寒竹打斷他的話,冷漠的對我說:「只要你配合,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
我不屑的哼一聲,真諷刺,有人要我死,我還要多方配合,說出去別人肯定以為我是傻瓜。
他們離開後,我又在這空無一物的房間渡過一段長時間,因為我看不到任何報時器,所以無法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在這裡唯一能作的事就是睡著、醒來,醒來、再睡,後來終於又有人推門進來,是那位冰山美女寒竹,她走近我面前,手中多了一把透著森光的薄刃,我以為她終於要殺我了,心情不緊張起來。「不想死就別
動!」
她纖手如落花飛舞般舞著利刃,牢捆著我的
繩霎時柔腸吋斷散落一地,原來她是為我鬆綁,只不過這種方式也太嚇人了。
「起來,跟我走。」
我無奈的站起來,打了個大哈欠問道:「你要一個人死非得這麼麻煩嗎?」
她沒回答,只是打開門示意我先走,我懶懶的跺出去,路只有一條,拐了個彎後,前方是筆直的走道,我們一直走到盡頭,來到一扇門前。
「開門。」她在後面指示,我伸手將它推開,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差點沒讓我嘴張開到下巴臼!
那竟是一片壯闊的紅土荒原,遙遠處雄偉的高山層層疊疊,群峰均已經沒入雲層深處,陣陣凜冽的寒風不斷襲來,這種景說陌生則陌生矣、卻又不是全沒印象。
「這是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叫道。
「中、印和尼泊爾三國界,一個三不管地帶。」寒竹答道。我心中的驚訝是無法言喻的,自從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擄上車、到醒來發覺身處在怪房間,雖說那段時間是昏
狀態,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那麼長,足夠讓他們把我運送到幾萬公里外的地方!
五輛吉普車已停在門前等我們,那名曾讓我吃足苦頭的青年也在其中一輛的駕駛座,另外四輛坐一些看起來像是傭兵的
野漢子。
青年見我們出來,故意賣一個漂亮的凌躍跳下車,走到寒竹面前道:「剛剛丹察的人用無線電通知他,通往香格里拉蘇
寺的路被炸壞了,我們可能要繞喀拉察山到基爾鎮,然後步行上去,會比預定的時間多一個禮拜才能到達。」
寒竹柳眉微皺,眸中閃過一絲憂心,神情說不出的人。「那雷師兄豈不是又得多忍受幾天?我們一定要加緊趕路才行!」
「唉……說來說去,你的心裡終究只有他,我對你也很好,難道你都沒有動心過嗎?」那青年酸味十足的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寒竹無情的回答,說完便推著我往吉普車的方向走去。我從他們的對話判斷,應該是急著到某處去救人,而要救的人是寒竹十分關心的人,也可能就是她的心上人,這麼冷淡的美女也會如此關心一個男人,我倒是有點意外。
那青年見她不高興,趕忙追上來解釋:「好啦!你別生氣,我知道我比不過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放心,只要到了香格里拉蘇寺,把這人渣的骨髓
出來,就能製成血清來解他體內病毒。」
聽到這傢伙說的話,我心情真是壞到極點,原來他們用我的骨髓培養血清,好來救他們談的那個人。
「藏虎!」寒竹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那個年輕人,原來他叫
藏虎,那青年像被嚇到的小鵪鶉般堵住了嘴,雖然此刻我的情緒很差,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混蛋啊!你笑什麼!」藏虎把連碰兩次釘子的怒氣轉移到我身上,一拳朝我揮來,我這次可沒那麼好欺負了,頭微往後仰避開他的攻擊,一腿凌利往上
,踢進他跨下要害。
「噢!」藏虎哀號一聲,抓著下體跪倒在地。其實我能一擊就中,多半是他太過於大意,以為我只是個窩囊廢,
本想不到我會反擊。
報了先前的仇怨,我心情正好得不的了,怎知右肩突然傳來一陣錐心巨痛,「啊!」這回換我慘叫跪了下去,勉強抬起頭,原來寒竹五纖細的玉指,此刻陷入我的肩膀,那種
覺就像被機器碾碎骨頭一樣。
「我警告你,別想輕舉妄動,這樣對你不會有好處!」寒竹冷冷看著我道。
我已經痛到雙哆嗦,幾乎快無法呼
,但仍然不服氣的咬著牙回嘴:「哼啊……是嗎……我就想看看……你敢不敢……現在就殺了我……」
這時藏虎已經能站起來,他一雙怒目燃燒著報仇的火焰,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師弟,你也夠了!通通給我停下來!」寒竹斥喝道。
藏虎似乎氣瘋了,這次竟不聽寒竹的話,反而大吼朝這邊衝過來。
寒竹身影一閃擋到我前面,藏虎差點就撞上她,只見他
眼血絲,氣呼呼的瞪著寒竹,寒竹仍是冷冷的和他對望,相峙了將近十來秒,
藏虎才憤然轉身走回吉普車旁,單手一撐車門、跳進了駕駛座。
「走!」寒竹推了我一下,我忍著肩上的疼痛站起來,跟著她坐到吉普車後座。在我們前面的那輛吉普車上,有一名像是傭兵頭領的大鬍子,回過頭大聲問藏虎:「可以走了嗎?」,那大鬍子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藏虎一肚子怒氣沒地方發
,用力捶著喇叭吼道:「走吧!還等吃飯嗎!Shiite!」
於是車隊顛顛簸簸的朝遠處山鑾層疊處前進,一路上我們這輛車的氣氛不是很好,藏虎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他又和寒竹賭氣,因此開起車來專找石頭坑
走,震得我骨頭都快散了。不過前後那兩車上的傭兵倒很快樂,他們輪
傳著酒喝,還不時用土話大聲笑鬧,雖然他們的話很難聽得懂,但光猜想也知道內容不外是和女人有關。
車行了一整天,不覺中已傍晚時分,我們離原本很遙遠的山群已愈來愈近。落將天空的雲層反
成瑰麗珣爛的萬丈霓彩,這種景
是生活在文明世界裡的人難以想象的壯觀。
我偷偷瞄了一下寒竹的側臉,她還是那付冰冷的表情,清澄的美眸一直凝望著遠處,不知她心裡正想些什麼?只有彎長的睫偶爾會眨一下,夕
餘暉映著她半邊純潔臉蛋,柔亮的髮絲披落下來,說不出的
人。如果說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我想誰都不會相信。
她發現我在看著她,二話不說拿起手頂住我的下巴,冷冷的道:「頭轉回去。」我一點也不
到害怕,既然被發現,索
光明正大的盯著她看夠本!
「反正你不會殺我,你的心上人還等用我的命去救,不是嗎?」我有恃無恐的回她,話才說完,馬上看到她從沒過情緒的美麗眼眸,在一瞬間變得充
殺氣,那
覺令我全身血
彷彿凍結,雖然我不是那麼怕死,但看到她此時的目光,卻讓我打從心底發出寒顫。或許很難讓人相信,不過自從那一眼後,我一路上安安份份,不敢再和她
開玩笑。
我們一行車到達山麓下的城鎮時,已經是皓月當空,高原的夜晚另有一種壯麗悽美,無盡的星海漫延到遙遠地平線的那一端。
景雖美,但這座不知名的城鎮氣氛卻顯得有些緊張,街道兩旁有幾家破舊的酒吧,裡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點都不輸大城市,偶爾還傳出打架的吆喝和摔破瓶罐的聲音。
街上的人也不少,有些是穿著游擊隊軍服的大漢,他們一手提著步、一手拎著酒瓶,大喇喇的走在馬路中央,我們的車子必須不停按喇叭才開得過去,車經過那些醉漢時他們還會朝我們罵幾句
話,不過看到寒竹,又都不約而同朝她吹口哨,問些晚上有沒有空之類輕薄的話。
寒竹倒是看不出一絲懼怕,依舊冷冷的不理任何人,一路過來有幾個醉漢想伸手摸她的臉,她的柄總讓那些不長眼的傢伙抱著手在地上打滾,我不
對她的膽識和身手更加佩服,要不是她年輕完美的容貌和身材,實在讓人很難和她的年紀聯想在一起。
我們跟著前面的吉普車,在一棟像旅館的二層樓房前停下,說是旅館,其實外表實在不怎樣,不過也已經是一路行來看過最好的建築了。前車的大鬍子跳下車走到我們面前,對藏虎和寒竹道:「這裡是最靠進登山口的城鎮,接下來幾天我們都要步行,今天晚上在這裡吃飯過夜,明天一早補給一些乾糧和登山用品後,我們就要上山。」
寒竹沒說話,背起她背袋跳下車,她穿著貼緊大腿的牛仔和長靴,動起來曲線更加惹火,我不經意看見大鬍子
眯眯的盯著她修直的長腿和渾圓的
部。
分配好房間後我們下樓吃飯,本來藏虎要和我住一間,但寒竹怕他趁機報復,堅持要我和她一間,雖然
藏虎氣得七竅生煙,但我也沒想象中好過,到時她肯定把我像條狗一樣綁起來,才會安心睡覺。
這裡的食物除了羊還是羊
,那些傭兵一手拿著羊腿大嚼,一手舉著廉價威士忌豪
幹瓶,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傭兵都是來自印度的逃兵,那個大鬍子是他們的首領,叫作丹察,他們專門接受僱傭在山區進行一些特殊任務,從保護人到殺人都有,這裡本來就是個無政府的混
地域。
寒竹、藏虎和我吃飯時坐在同一桌,我坐的位置剛好面對那大鬍子,在這一頓飯的時間裡,我已經不只一次看到丹察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寒竹,這種情況讓我隱隱
覺有些不對勁,但寒竹藝高膽大,
本不用我替她擔心,何況我是個待死之人,那有閒功夫去警告一個想要我命的女人,說有人對她心懷不軌?
當晚寒竹果然把我的手腳都捆綁後才睡,我看她把銀手
在枕頭下,而且人也沒全躺下去,而是將枕頭墊在
後,頭倚著
欄睡,不知道她是怕我看到她的睡姿?還是平常殺手工作
力太大?如果是後者,我就不
有點同情她了。
顛簸了一整天說不累是騙人的,我沒多久就睡到不醒人事,隔天寒竹叫醒我時,太已經快爬到正中央。寒竹看起來有點疲倦,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膚,現在連
都有點蒼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種姿勢不好睡?不過難得在她臉上出現柔弱的韻味,雖然只是一點點,卻也夠
人了。
「起來!我們睡過頭了!」她利落的解開我手腳上的繩索,二話不說推著我出門,我們先去敲藏虎的房門,他也才剛醒,接著又去找丹察,發現他們還在睡覺,看來昨天的路途真得讓大家都累壞了。
由於已經比預定行程晚了二個多小時,我們只花五分鐘就草草解決早餐,那些傭兵留在旅館等候,丹察、藏虎、寒竹帶著我四人出發到街上去買登山要用的物品和乾糧,這個臨南喜馬拉雅山脈的小鎮看似破舊,賣得東西可真是琳琅
目,
械武器、牲畜女奴、乾糧水酒、車輛零件、登山用具,這些都不足為奇,令人訝異的是連一些像是來自中國或印度的舊迫擊炮和坦克車都有。
丹察在這邊的地頭很,常常有人趨前和他打招呼,有些是問他要不要買東西,有些則是和他大聲寒喧擁抱,這些人清一
都不像善類,寒竹這種絕
美女出現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不知被多少人用眼神強
過數百次了,不過丹察好像在這一帶頗有勢力,看我們是和他一道來,那些人頂多是眼睛不老實,手腳倒是保持相當的距離。
我們買了三頭釐牛,據說在這一帶高山沒有它們來駝重物是不行的,另外還有帳篷、乾糧、飲用水、繩索、鐵樁等等物品,準備回到旅館將所有東西打包整好,預訂下午二點前出發往山區。
這個小鎮白天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氣氛,白天有許多游擊隊或不知為何目的而來的人,開著吉普車在鎮上唯一一條馬路上呼嘯來往,說是馬路,其實也只是坑坑疤疤的泥土路,車子每經過就帶起漫天沙塵,路邊昨晚看還是酒吧的平房,現在都變成毒品和軍火的易場地。
寒竹一路上都緊隨著我後面,雖然她一直是毫無畏懼的樣子,但我知道其實她十分小心,深怕我逃走或有什麼差池,其實就算讓我逃,在這種離文明世界十萬八千里的地方我能跑那裡去?
回程時我們經過一家店門前,突然聽到裡頭有用土話大聲怒罵的聲音,我好奇回頭一看,剛好一團黑影從門口飛出來,摔落在馬路中央,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這時一輛吉普車剛好從他後面疾駛而來,眼看就要直接撞上。
「危險!」我本能的撲過去,由於太突然,寒竹愣了一下沒抓住我,我抱住小乞丐往旁邊滾,吉普車的側邊還是擦撞到我的手臂,車上的人連減速都沒有,還回頭罵了幾句話揚長而去。
「你沒事吧?」我低頭問懷中的小乞丐,其實我忘了他本聽不懂我的話,那小乞丐一臉驚恐,掙開我一溜煙的逃走。這時我才
到右臂有些刺痛,一看竟然衣袖都被鮮血染紅了。
寒竹和藏虎他們急忙趕來,看到我沒什麼大礙後,
藏虎冷笑著諷刺道:「哼!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還有閒功夫救人?你還是少給我們惹麻煩吧!」我不想理他自顧自站起來,寒竹看著我受傷的手臂,冷淡的問道:「傷得怎樣?」
我沒好氣的回道:「放心!沒等到你動手前,我還死不了的!走吧!」我不理他們自行先走,一邊走一邊將衣袖撕開成布條,想用它來綁受傷部位止血,還好傷口雖然長,但並沒有很深。
正當我咬著布條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要捆紮傷口時,寒竹大步趕上來,一把接過布條,不發一語的幫我把傷口包紮起來,然後淡淡的說:「回旅館還要消毒上藥,走吧!」
我剛剛看她用那雙美麗玉手認真為我包紮的神態,心中竟短暫升起一股幸福的錯覺!不過這種荒誕的念頭很快就打消了,雖然她絕無雙,但終究只是個要致我於死地的冷酷女人。
我們回旅館後一切準備妥當,剛好在二點出發,離開小鎮愈遠,兩邊的景象也愈荒涼,中印邊界果然是世界屋脊,眼前的高山峻嶺讓人望而生畏,原本還算平坦的紅土路,隨著進入山區,也變得愈來愈坎坷,這時所有人都已穿起禦寒的衣服。
走了大約三個小時,我聽到一陣隆隆的水聲,愈往前行聲音愈大,最後一行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再往前便是狹小的險道,一邊是萬丈山壁、另一邊則是河谷深淵。
「今晚要在這裡紮營,前面那段路晚上走太危險了,我們養足神明天再趕路。」丹察停下腳步向
藏虎說道。
於是那些傭兵就在空地上搭帳蓬、生營火。我趁寒竹沒注意時漫步到險道入口處,朝旁邊的懸崖往下望,發現那河谷的深度少說有五、六百公尺,兩面的石壁如刀切斧削,十分壯觀雄偉,河谷下面則是波濤滾滾的紅大川。
我看了一會兒,正想走回營區,一轉身差點就撞上了人,一陣悉的淡香飄來,原來寒竹不知站在我後面多久了。
「嚇我一跳,你都不出聲的嗎?」我忍不住抱怨道。「你別跑,別忘了你的身份是罪犯和俘虜。」
她冷冷的說完就轉身走回去,我不一肚子怒火,追上前大聲問道:「我是罪犯?請問我犯了那條罪?以前的事我早就用我的青
和前途去償還,而且出獄後沒有人看得起我!雖然我知道這樣還不夠,現在我也已經被你們當成白老鼠,活不過幾個月了!你到底還想怎樣!如果我罪無可赦不如就殺了我!何必找這種藉口拿我去救你的男人?」
我一股腦將出獄後的所有不如意和怨怒發出來,寒竹停了下腳步,聽我罵完後,只是回了一句:「說完了嗎?」就不理我繼續走她的,我看著她窈窕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前無生天,後無退路,我只能認命的回營區吃晚餐,要死也不能當個餓死鬼。
吃完飯所有人圍著營火取暖,我又覺得眼皮開始重起來,一直想打瞌睡,奇怪?就算這段路再難走,昨天也已經睡了十個鐘頭左右,而且我們下午出發,才走三個多小時的路,不應該這麼快就累了吧。
我用力搖了搖頭想清醒一點,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坐我旁邊的寒竹也在眼,莫非她也累了?不對!一定有鬼!那些傭兵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注意著我們,寒竹應該也發現有狀況,她的手一直按在
間,那是她放手
的位置,只是不敢打草驚蛇,因為丹察他們人多,要是不能一舉制服所有人,勢必猛虎難敵猴群。
就在我們用毅力硬撐時,突然咚!一聲,藏虎已經不醒人事,還一頭栽在地上,我和寒竹處境顯得很尷尬,如果要繼續裝作沒事發生,就未免太可疑了。
我靈機一動,突然翻身到藏虎身後,拔出他
間的手
指著寒竹:「你這
人!想要帶我去送死是嗎?門都沒有!我現在要走了!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斃了這個男人!」我惡狠狠的用
抵住攻
藏虎的太
,拉起他的身體擋在我前面,慢慢往旁邊繞著走。
寒竹愣了一下也站起來,她果然如我想的聰明,知道我一邊在拖延一邊找機會,於是也拔出回指著我,冷冷的道:「放下
,不然你會死得很痛苦。」
「哼!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橫豎都是死!我不如找幾個人下去墊底!」
那些傭兵們還傻傻的看著我們演戲,我剛說完找幾個人下去墊底,寒竹已知道要行動了,我和她同一時間將對向那群傭兵,「砰!砰!砰!砰……」一陣
巨響劃破山谷,那些傭兵還來不及找
,就東倒西歪的橫躺在地上。
「好險……」我噓著氣嘆道,這時我的眼前已經天旋地轉,可能撐不了幾分鐘就要去見周公了,也不知丹察這渾蛋那時候對我們下藥。寒竹也好不到那兒,她正一手扶著山壁想找地方坐下去。
在我以為離危險時,近處突然傳來詭異的怪笑聲,在這深山野嶺,放眼只有被我們解決的一堆死人,那裡來的笑聲?我不
骨聳然,寒竹也抬頭張望、想發現誰在裝神
鬼。
找來找去,結果我們最後目光都落在已經死了的丹察身上,聲音是從他那裡發出來的,我和寒竹互望了一眼,正想靠近去察看,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竟還坐起來!當時我幾乎要喊出有鬼了!
「哈哈哈……差點被你們害死,還好我夠小心,知道香格里拉的白雪死神不好惹,所以穿了兩件防彈衣。」丹察得意的站起來,其它躺在地上的傭兵也一個一個爬起,寒竹舉起想再反擊,無奈子彈早就用罄。
我放棄的丟下,轉頭朝寒竹道:「唉……你想要我死,結果現在可好了,大家都一起落在這些傭兵手裡了,我是還好,頂多被
打死丟進山谷,你這麼美,恐怕不是死了那麼容易。」
寒竹不愧是頂尖殺手,她雖沒了子彈,又中了藥,但卻看不出她的恐懼,只見她纖手一揚,一名最靠近的傭兵立刻掩著臉倒下,原來沉重的手
已經砸碎他的頭骨。
這一舉讓其它傭兵馬上往後退,不敢越雷池一步,丹察咬牙切齒的道:「可惡!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大家一起上!我要抓活的!只要抓到她,大家都可以輪快活!讓這白雪
人嚐到
仙
死的滋味!」
雖然他說大家一起上,但只有二名膽包天的傭兵狂吼著衝向她,寒竹腿往山壁一蹬,如燕般輕盈的在空中翻滾二圈,落地時已經在那二個傭兵背後,那些傢伙還搞不清楚人在那裡,她十
纖指似鷹爪般出襲,我看那兩名如牛般強壯的大漢,脖子不停
出鮮紅的血,翻著白眼一怔一怔的走沒幾步就倒下
慉了。
但寒竹一連放倒了三人,體力已明顯不支,光站著就搖搖晃晃,剩下不到十名傭兵虎視眈眈的縮小包圍,我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對於多男欺負一女,我實在看不過去,即使自己可能被打成泥,我還是要去幫她,有時我真恨自己這一點。
「哼!你也敢上來,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丹察冷笑著看著我道。
「一個都不準留在原地!全都給我上!把這對男女抓下來!男的殺掉女的帶走!」他一聲怒吼,果然所有傭兵都撲過來,我一個旋踢掃中二人,寒竹手刀如風劈倒一人,不過由於藥已漫延,兩人的力氣都不足以給他們致命傷害,很快他們又能站起來包圍我們。
丹察見他的手下又被擊退,臉已是難看到極點,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支針筒,用嘴咬下針套,毫不遲疑往自己頸部刺入,還將裡面的藥
全數打入血管。
幾秒後,他發狂似張開雙臂仰天長吼,身體肌竟像氣球般膨
起來,沒多久就聽到衣服碎裂的聲音,先是手臂上的衣袖和大腿
管被髮達的肌
繃破,接著連防彈衣都從他身上彈開,裡面的襯衫變成碎布隨風飛散,丹察現在就像一頭大金剛站在我們面前。
「天啊!這算什麼?太誇張了吧!」我一直有身處電影中的覺,真希望眼前一切都是夢境。
寒竹輕喝一聲先發難,腳尖直刺丹察的喉結要害,她動作簡直比雷電還快,我心中不暗暗喝采,怎知那條腿在空中突然就停住了,我一看清楚,腳踝竟然已落入丹察的巨手中。他大吼一聲提著寒竹就往山壁甩,我撲過去想接住她,兩人卻雙雙撞在一起,瞬間
覺渾身骨頭像沒一
完好的,這時我再也沒力氣爬起來了,寒竹也一樣。
「抓住他們!」丹察得到勝利,那些傭兵全圍上來,我和寒竹被他們分開來按倒在地。
「少校,這男的怎麼處理?」一名傭兵問丹察道。
「帶去懸崖邊一解決!」丹察冷酷的回道。
「走!」他們拖我到那險道上押我跪下,旁邊就是萬丈深淵,我已經昏昏沉沉,全憑最後一點意識撐著,隱約聽到子彈上膛,還有寒竹夢囈般叫他們別殺我的聲音,接著砰一聲,口遭到重擊,力量之大令整個人像斷線風箏般飛出去,幾千幾萬個念頭和回憶,如電影片斷在我腦海播放,我想這就是人死前腦波的劇烈活動吧!這些片斷最後如電影落幕般瞬間收黑,我也完全失去知覺。
不知隔了多久,慢慢有意識恢復,我在想我一定是在地獄,因此遲遲不敢睜開眼睛。但耳邊隆隆的水聲愈來愈清晰,和我在險道上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慢慢睜眼,看見一片山壁和星空,我真的還活著!這簡直難以置信!我記得一名傭兵用對準我
口
擊,被子彈打到後整個人飛起來摔下懸崖,就算沒被打死、也早就跌得粉身碎骨,怎可能還能看到
悉景象。
心臟部位的疼痛到現在都還很清楚,我抬起手住前痛處一摸,忍不住苦笑出來,原來上山前每人都發了一隻扁鋼瓶,是來裝酒用的,愈深入山區氣候會愈寒冷,甚至還會降雪,因此酒是必備的暖身之物。我剛好將這隻鋼瓶放在外衣內面貼
的口袋,沒想到會
錯
差救了我一命。
知道大難不死後,我雙手撐地坐起,原來距離我躺的地方不到半步,就是萬丈深谷,我想起自己是從上面掉下來,至於為何沒摔死,全賴一塊突出的岩石剛好接住我,只要再有個半公尺的差池,我準成雅魯藏布江中的水鬼了!
我觀察了一下地勢,還好摔下來的高度只有四、五公尺,眼前峭壁雖陡,總還有一些凹凸坑和巖塊可以著力,要爬到上面並非難事。我略活動一下筋骨、確定身體沒有大礙後,手腳並用開始攀上巖壁,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就已回到險道上。
上來後我怕丹察那夥人還沒睡,因此低著身子潛行到營區附近,沒想到營區已是一片黑暗,營火早就被熄了,帳篷、釐牛和人都消失無蹤,看起來他們漏夜離開這裡,寒竹自然也被他們帶走。這裡的路不是通往險道、就是回到我們先前出發的城鎮,我趴在地上摸索釐牛的蹄印,發現他們是往回走。
知道他們的行進方向後,我心中開始出現天人戰的矛盾。
「怎麼辦?還是一走了之吧!反正那女人一心想犧牲我去醫治她的心上人,我幹嘛當濫好人去救她?況且丹察在這一帶勢力龐大,又有可以變身成大金剛的本事,我去了也是白送死!」
我正想放棄,但不知怎麼腦中老想起寒竹當為我包紮傷口的
人情景。
「罷了!黎書俠你這見不要命的傻瓜!」我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到鎮上去救寒竹。
既是要救人,要救的又是一位落入惡狼之手的美女,當然是愈快行動愈好,否則恐怕能救到也成殘花敗柳了。因此我沒在山上耽擱,馬上動身回城鎮。
接近那個小鎮已經是子夜時分,我怕被丹察的人認出來,先用土將自己的臉抹髒,外衣也反過來穿,一路上低著頭走路。
進入鎮上那條最熱鬧的街,兩邊平房又恢復成前夜的酒吧,我的目光四處搜尋,想看是否有那些傭兵的蹤跡,結果是一無所獲。這樣子盲目找下去似乎不是辦法,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離開這城鎮?如果是這樣,那寒竹可就凶多吉少了。
正當我一籌莫展時,突然聽到兩個人在我身後用難聽的英語對話。
「那個女現在在那裡?」
「丹察把她帶到西邊的舊倉庫,等我們大家一起過去。」
「大家?到底有多少人?」
我忙裝作撿東西彎下,讓後面那兩個人先經過,再跟著他們後面走。
「嘿嘿,十幾個吧,你知道丹察有這種癖好,作那檔事總喜許多人看。」
「他要怎麼搞我不管!但是大老闆要的東西一定要負責給我出來,不然大家都沒好
子過。」
「是!我想絕對不會有問題,丹察對付女人尤其有辦法,就算她是冰作的,落在他手裡也會痛不生。」
說到這兒,他們剛好走到一輛吉普車前,兩人上車朝城西方向開走了。我正著急不知該怎麼追上去,突然有人拉動我衣角,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天在街上被我救起的小乞丐。
他指了指那兩人離去方向,再比比自己,靈活的眼珠子一直看著我猛頭點。
我猜他想表達的是知道那兩個人去那裡,於是我也向他比一個長頭髮女人的樣子,再指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問他寒竹被抓去的地方,是否就是他們正要去的目的地?
他很快的點了點頭,我雙手合十向他拜了拜,請他為我帶路,他二話不說拉住我的手,把我拖進旁邊一條小巷內,我以為他錯了我的意思,正要掙開他的手再比清楚時,他已經放開我,跳上停在巷子裡的一輛吉普車,只見他雙手
練的在方向盤下面動了動,車子澎……發出震耳的引擎聲。
「好小子!多謝了!」我喜出望外躍進車子前座,有車就方便多了,否則不知那地方有多遠,搞不好等走到時已是白忙一場?
這小鬼開起車一點都不含糊,東繞西拐,沒多久就停在小鎮最西邊的一棟矮房前,再過去已是一片荒原,距離我們停車地方約300公尺處,有一座土塊堆砌而成的建物單獨座落,裡面透出明亮燈光,幾輛吉普車就停在它前面,我想這一定是他們說的舊倉庫。
我拍了拍那小鬼的頭表示謝,接著就下車、放低身體往那座倉庫潛去。
倉庫正門有二名傭兵守著,我藉夜掩護繞到另一面,伏在大石頭後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後門只有一名傭兵,而且他已經累到在打瞌睡。我摸近他身邊時還聽到他的打呼聲,我一手伸到他嘴邊、一手伸去握住他
間的短刀,接著
刀!掩嘴!割喉!一氣呵成,那傢伙腿抖了兩下、無聲無息去見閻王了。
我把屍體拖到附近草叢,重施故技換過他的衣服,拿走他的,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他原本守的岡位,我有點耽心的想道,深
口氣後,偷偷將後門推開小
往裡看,卻只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完全不知道里頭的情形。
我輕輕關上門,突然又有人拉我衣角,我驚嚇之下差點沒出刀來,還好定下神一看是那小乞丐又跟來。他指了指上面,要我爬上去,我趕忙將
背上,攀著土牆上到屋頂,這裡果然有個一公尺見方的破
可以清楚看到裡面。
寒竹的處境很不樂觀,但還好不是最糟糕的情況,至少尚未被剝光,身上還穿著黑緊身衣
及長靴,不過她現在仰躺在一張大木桌上,四肢都被沉重的鐵煉鎖住,十幾名虎視眈眈的男人圍伺,再不想辦法,恐怕不久就會成為他們
的娃娃了。
先前在路上遇到的男人正和丹察說話:「你問過她了嗎?她說不說?」
「這人從被我們抓來開始,就像個啞巴似的連哼一聲都不會,我看要用刑了!」
「哼!你想作什麼我還不知道嗎?反正老闆也沒說不能動她,不過最終目的是要辦成。」
「嘿嘿,晉先生果然開明,要不要也一起享用啊?香格里拉蘇寺的白雪死神,全亞洲最美麗的女人和殺手,這可不是隨便人玩得到的。」丹察
笑著道。
我看到寒竹抿緊蒼白的雙,一直閉著眼眸,聽到丹察的話時身體微震了一下,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不過自始到尾都沒發過一聲,還是那付冷靜孤傲的氣質。
「那當然,反正是刑求嘛!多點人上才好,在這裡的每一位都可以和傳聞中的白雪死神一夜風。」那叫晉先生的人也故意大聲說給寒竹聽。
寒竹依舊不聞不理,就像一尊冰潔的女神雕像似,完全不受旁邊汙言穢語沾染。
她不擔心,我倒是為她擔起心來。
丹察又從懷中拿出一支針管,卑鄙的笑著說:「可別看她被我們銬著就掉以輕心,這人十分危險,我再喂她一支針,確定她全身都使不出力氣時再好好整治她。」
他持著針管走近寒竹了,動手拉高她緊身衣的袖子,出白皙如雪的一截小臂。丹察無限喜
的輕輕撫摸那凝脂玉肌,彷彿很捨不得似的把針刺進
裡,將裡頭不知名的藥劑都打入寒竹體內。
寒竹還是連哼都沒哼一聲,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覺。
「我們喝酒吧,再等五分鐘藥力散開,隨便我們怎麼擺佈她都很安全。」丹察將空針管往旁一扔,拿起酒瓶和其它人幹瓶暢飲。
只有五分鐘時間能利用,可是我若這樣下去,恐怕還沒到她身邊,就已經被四角落站的傭兵打成蜂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心卻愈來愈混,
本理不出可行的辦法。
丹察喝得有幾分醉意,拿著酒瓶又走回寒竹旁邊,笑著道:「小美人……也來一口吧……喝完後……哥哥我就和你一起……上天堂……哈哈哈……」他硬要將瓶嘴
進寒竹
間,寒竹一雙美眸憤怒瞪著眼前的男人,金黃
的
體從她的嘴角不斷滲出,最後終於被這些劣質的威士忌給嗆到,
烈咳嗽起來。
倉庫裡的男人見她狼狽的樣子,竟然全體轟堂大笑。我看得真有點不忍心,想到她平那種冷傲的個
,如今遭受這種羞辱一定很難受。
丹察把她得愈不堪,似乎就愈興奮,還等不到他說的五分鐘時間,就已經把酒瓶往旁一扔,兩張
茸茸巨掌延著寒竹升落有致的身體曲線慢慢往下撫摸,寒竹堅
的
脯雖然起伏得很快,臉上的神情卻還是那麼冷靜,丹察的手摸到她的纖
,猛然往上一掀,寒竹整段雪白的柳腹已經
在外面,她的身體只能說是上天完美的傑作,一點多餘的脂肪都沒有,現場靜得連針落地都聽的見。
「嘿嘿……嘿嘿……」丹察發出難聽的笑聲,手又往下一拉,寒竹終於忍不住咬緊下,她的黑
長
被那禽獸褪到大腿上,裡頭蕾絲丁字
暴
出來,這次更不只是下面那些壞蛋看得眼睛直了,連我都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沒想到這位孤芳自賞的美麗女殺手,竟然也穿這麼
的內
。
「別急……我幫你……解開銬子……」丹察心竅,忘了曾說過白雪死神是可怕的女人,竟蹲下去幫寒竹解開系在她腳踝上的鐵銬,寒竹一動也沒動,不知道是不是麻骨劑的藥效已發揮,她只能任人擺佈?
兩腿的鐵煉都解開後,丹察想撲上寒竹,寒竹這時目光一亮,兩條腿迅雷不及掩耳夾住他脖子,冷冷的道:「你沒資格得到我,不過我可以先送你一程!」語畢纖一擰!「喀!」被夾住脖子的丹察臉上出現一抹古怪表情,我以為他頸子應該斷了,沒想到隔了半晌,他再度發出冷笑,舉起手將寒竹雙腿逐一拿下。
「怎……麼會……」寒竹不敢置信的看著丹察。
「人!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不聽話嗎?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應該給你吃什麼苦頭好呢?」他話沒說完,就突然出手往寒竹的肩
處落下!
「啊!」寒竹一聲慘叫,一把亮晃晃的細刃竟然穿透她的肩胛,釘在下面的木桌上。「這樣很痛快吧?貨!」
丹察變態的大聲問寒竹,我再也忍不住,抬起瞄準丹察的頭,卻不知道該不該開
,這顆子彈或許能奪走丹察的命,但我馬上就會成為那些持自動步
的傭兵的
靶,才遲疑幾秒,下面又傳來寒竹的哀叫,我心驚往下看,又一把細刃
在她白皙修長的大腿上,鮮血不斷滲出,這丹察實在太殘暴了!竟然如此辣手摧花!
寒竹已經痛昏過去,那禽獸又開始她衣服。
我一咬牙扣下扳機了,砰一聲子彈斜斜穿透丹察的腦袋,一把血花灑在地上,他龐大的身軀慢慢往寒竹身上倒下。
丹察死了,那些傭兵立刻發現我的位置,猛烈的火網朝我發,我
本連探頭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下去救寒竹了。
這時倉庫正面突然轟!一聲巨響,接著爆起沖天火光,塵土和碎塊隨之從四壁泥牆嘩啦啦落下,裡頭的人被嚇得抱頭鼠竄。「有人攻擊!有人攻擊!快逃出這裡!」他們那還有功夫管我,只急著想奪門而出,一群人全擠在門口,我如甕中捉鱉般朝那堆人開火,一下子便倒了五、六個。
「大家別慌,先解決上面的人!」那叫晉先生的比較理智,大聲喝止那些人自陣腳,裡頭的人聽見後果然分散開來找掩蔽,而且拔出
朝我反擊,頓時我又被他們火力
制住,正不知如何是好時。
倉庫左面的牆又轟然一聲整面塌下來,幾個剛好躲在牆邊的傭兵馬上被活埋了,有人用土話大叫:「香格里拉!香格里拉!」,其它人聽到更是驚恐萬分,紛紛從門口逃出去,連那叫晉先生的傢伙也跑走了。
我從屋頂跳下,拉走伏倒在寒竹身上的丹察屍體,解開鎖住她雙腕的鐵銬,寒竹臉蒼白如紙,丹察是用刀高手,兩刀都避開她的筋骨要害穿透身體,還深深釘在木桌上,雖無生命危險,但如果將刀拔出,恐怕會血
不止。
這時那小乞丐也跑進來,他身上揹著一支和他差不多高的火箭炮,不知從那偷來的,我驚訝的看著他,他得意的用姆指指指自己鼻子,像是在問我他乾的好不好?我才體會到在這種不平靜的地方,連小孩子都不可輕視,否則以往在越南和阿富汗怎會有那麼多軍人栽在小孩手裡?
最後我決定先把刀從桌面拔出來,而暫時不將它離寒竹的身體,在拔刀的過程中儘管我已很小心,但昏
的寒竹仍不時痛苦呻
,好不容易將兩把刀都拔出桌面,我抱起她卻不知該往何處去,要是拖太久只怕那些人還會再回來。
這時我唯一能倚賴的只有那個小乞丐了,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要他幫忙,得意的要我跟他去,出到門外,我才發現那面倒掉的牆,原來是被一輛印度陸軍的舊裝甲車給撞毀,不用說也是那小鬼的傑作。
抱著寒竹坐上小乞丐開的車,他往山區的方向開,最後停在一處山徑前,小乞丐跳下車,比要我跟他走的手勢,我抱著寒竹隨他後面,步行約五分鐘之久,隱約聽到陣陣水聲,但眼前卻已無進路,只是一片百公尺高的巖壁。
正在想這小鬼也真是的,在這裡要如何安身,況且我還帶一個受傷的寒竹?他卻蹲下去雙手在泥地上撥,不久地面竟被他撥出一塊石板,他指著石板要我搬開,我先將寒竹放一旁,照他話去作,結果石板移開,下面竟出現可容納一個大人行走的寬闊地道。
小乞丐比著地道,再比著寒竹和我,作一個休息和相親相的手勢,臉上盡是調皮的笑意,原來他以為寒竹和我是一對,我
了
他的頭扮個鬼臉,比手勢說她和我沒關係,不管他有沒有看懂,我就抱起寒竹走進地道,回頭見那小乞丐已經幫我把石板蓋回去。
地道並不長,我抱著寒竹才走一小段路,景就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清澈的潭水,四周是高聳的山岩,一道小瀑布順著巖壁墜落潭中,難怪我在外面聽到水聲。這個地方既隱密又有水,無疑是我們暫時避險的好地方。
這時天已漸白,我沿著潭邊走,發現巖壁間有處幹
正好可以棲身,進去後才知道這個地方早有人住過,
內有行軍
、
毯、煤油燈、一些鍋盆和一個軍用急救箱,可能是很久以前的逃兵或游擊隊曾躲過這裡,那小乞丐不知怎麼發現的?
我將寒竹放在行軍上,棘手的問題來了,在刀還沒從她身上拔出來之前,血是暫時止住,只怕一拔出來後又會出血,我打開那個急救箱,裡頭只剩一些乾淨的布片和一把剪刀,看來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急救。
她的肩胛和大腿各有一把利刃穿過,要處理傷口就要除去衣服。
「冒犯了!」我向昏的寒竹說。
持起剪刀小心剪開她的緊身上衣,雪白的肌膚在我眼前綻開,我努力定神不去看她赤的上身,而專注在刀傷的部位。衣服除去後我到外面用布片沾乾淨的水,將傷口附近擦拭乾淨,接著
口氣握住刀柄,低聲在寒竹耳際說:「你要忍耐!」就猛然將刀拔出。
「哼!」寒竹了一下,血泊泊從傷口湧出,我趕快拿布
緊她肩膀前後的傷口,還好刀通過的地方並沒大血管,過了約一刻鐘血已大致止住,我再用布條為她包紮起來。
接著又如法處理了她的腿傷,這樣折騰下來已經是中午。寒竹的衣長靴都被我
掉,
體上只剩一條單薄到無法遮蔽什麼的蕾絲底
,她全身多處沾到自己和丹察的血汙,衣
黏黏髒髒早就不適合再穿了,我幫她把周身擦拭過一遍,再喂她喝了點水,只希望她醒來時不要誤會我對她作過什麼壞事才好。
和這樣絕女子獨處荒澗野谷,她又近乎赤
,說不動心是騙人的,所以我幫她處理完傷口後,就趕緊將
毯蓋在她身上,看不到以免胡思
想,為了怕她失血過多會冷,連我自己的外套都
下來給她蓋。
我從昨天晚上一直奔波涉險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個小時沒休息,安置好寒竹後,在內找了一處角落躺下,正
到睡意襲來,卻聽到寒竹的夢囈。
「雷霆,你要等我回去……你不會死……我幫你找到血清了,你要等我!」
我不忿然,沒想到我冒死去救她,到頭來她想的還是拿我的命去救她的男人!不過回念一想,是我自己要去救人家,她可沒求我,我幹嘛氣她呢?反正她現在搞成這樣想再脅持我也不可能,等過幾天外面安全了,我就想辦法回原本住的國家,遠離這些怪里怪氣的人和事。
不知睡了多久,我覺的愈來愈冷,身體縮成一團,突然有件刺刺的東西抵著我背部,我一直在作夢,還以為自己在監獄中被蟲子咬,本忘記已經身處在十萬八千里外的山
裡,因此挪一挪身子又繼續睡我的。
怎知那尖銳東西突然刺進裡,痛得我叫一聲趕緊爬起來,只見白光閃過,一把亮晃晃沾著幹血的尖刀已經觸及我心口!那把刀是從寒竹身上拔出來的,而拿刀的人也是寒竹。她身上裹著
毯,冰冷的眼眸充
殺氣,傷後失血過多使她拿刀的手還一直顫抖。
「你幹什麼?」我驚怒的問道。
「你這個強犯……到底對我……作了什麼事……」她看起來極為虛弱,蒼白的臉沒半點血
,髮絲垂散在臉蛋邊,但每個字都充
強烈恨意,好像巴不得殺我而後快。
「你別誤會!我只是把你從丹察手中救回來,看你了受傷,才……」我未說完,寒竹手中的尖刀突然刺進幾分,已然傷到皮,我一驚往後退,但她的刀更快,緊跟著我把我
到巖壁。
「哼啊……你想騙我……你這種強犯……怎麼可能沒作什麼事……我要你死……」她說到這裡眼中竟有一點
光,我真是百口莫辯,心中更是氣憤難當。
「我有沒有對你作過什麼?問問你自己的身體就知道了!要不是我把你從那些傭兵的手裡救出來,你早就被輪數百次了!還會在這裡問我有沒有欺負過你嗎?」
「沒人要你來救我,丹察……我一定會取他狗命……不過現在要先殺你!」
我簡直快被這女白痴給氣瘋了,尤其她開口閉口強犯,更讓我難以忍受。
「沒錯!我昨晚搞了你五次!你想殺我是嗎?來啊!只管刺進去就行了!」沒有退路,我反倒向前進,刀尖再深入
肌,溫溫的血已經染
我衣服。
「怎麼不殺我?殺一個人渣強犯很困難嗎?」我火大了,徒手握住刀刃,鮮血立刻從指
滲出來,滴滴答答的打在地上。
寒竹好像被我的舉動嚇到了,反而沒再咄咄人,只是睜大雙眼看著我,隔了半晌,手竟慢慢鬆開刀柄。
「你沒有。」她虛弱的倚在巖壁上說。
「我沒有?」我聽不懂她的意思。
「你沒對我怎樣。」她重複一次。
「哼!為什麼我又沒有了?」我又氣又奇的問道。
「從你的眼神……看出來……」
「眼神!」有沒有搞錯?這女人懷疑自己被人搞了!竟然不是憑自己身體的覺來判斷!而是看男人的眼神!她若不是純潔到連男女之事都不知道!就是
冷
!
「啊!我受夠了!」我大叫一聲!憤然將手中利刃甩向山壁。寒竹雖然虛弱得快站不住,但還是那付冰冷冷的樣子,我的咆哮對她而言好像是透明空氣,一點都影響不到她!面對這種女人,真讓人連氣都不知從何處發,我不想再說第二句話,讓過她邁步直往口走去。
「你要去那裡?」寒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心想,嘴裡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是離開這裡,我寧願回監獄,也不想再多留這鬼地方一天!」其實我只想到外透透氣,但一肚子鳥氣發
不出來,因此她問我時很自然的就這麼回答了。
「你不能走!」
「嘿!我不能走……憑什麼?」我開始覺得有點報復的樂趣了,原來這冷冰冰的美女怕我離開,我正好可以趁機逗逗她,一解我幾天來受她的悶氣。
「你敢走,我會先砍了你雙腿!」她扶著牆、一付弱不風的樣子,竟然還恐嚇我。
「哈哈哈……我怕死了!」我冷笑著道:「過來啊!我站著讓你砍。」
寒竹這傢伙不知是太有自信還是白痴,真的撿起掉在地上的刀,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過來。當她走到我面前,早已經是臉如金,嘴
不住發抖,我可能吹口氣都能將她撂倒,然而我並不是對女人動
的人,只是捉住她的手,奪下刀子扔到遠處,撂話道:「哼!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只不過我沒有殺女人的嗜好,勸你別再不自量力了!」說完轉身便走。
「我們在你體內……注了培養病毒血清的制血劑……如果沒有再打入某種還原劑……你很難活過三個月……」她有氣無力的說。
我再度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的道:「沒我的骨髓提出血清解毒,你的心上人會死得比我還早,一命抵一命,我覺得很划得來。」
不知怎麼,我一直忍不住想她,雖然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可憐,但每次看她一付冷若冰霜擦不出火的樣子,就讓我心中無由的氣惱。
「你跟我回去救人,我保證,不會傷你命……還幫你……注
還原劑。」她愈說愈沒元氣,整個人已經不支坐在地上。
「哈!謝謝你喔!不過我一點都不在乎還能活幾天,更不喜被當成白老鼠的
覺,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絲毫不同情的說道。
「等一下……別走……你要怎樣才願意……跟我回去?」見我不受威脅,她的語氣已開始有點哀求,這個美女殺手也會示弱,我愈來愈覺得有趣,這幾天來受她的擺佈,現在沒回報她夠本怎對得起自己?
我故作惡的笑著說:「要求嘛……很簡單,只要你肯一定作的到!你知道強
犯最喜
什麼吧?」她先是默然,接著抬起頭望著我,冷冷的問:「是不是我肯……你就一定會遵守約定?」
「當然!」
她沒再說話,閉上了雙眸,毯緩緩從她身上滑下來,
出如象牙般
體。我沒料到她態度這麼決然。
我走到她前面蹲下,抬起她下巴問道:「你不會後悔嗎?那個男人對你那麼重要?」
「這不關你的事,我人在這裡你想怎樣都行,只希望你一定要遵守約定,否則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她冷漠的說。
我不屑的哼一聲,雖然我並不是存心要趁人之危,但這幾天我像傻瓜一樣任人擺佈,還被叫強犯呼來喚去不下百次,不好好戲
一下她怎能消心頭之恨。我捧高她的鵝蛋臉,用指尖輕觸她彎長的睫
,順著美麗的鼻樑往下,撫摸柔軟的香
,這種調情對她而言好像比被強
還難受,我看她眼淚都快淌出來似的。
我的手指伸進她間,頂開二排貝齒,在柔軟溫潤的口腔中攪
,她的舌瓣一直想閃避我的手指,但顯然因為經驗不足,反而像在
手指,原本我只想戲
她,結果現在已經有點把持不住,另一手情不自
握住她光滑的膀子。
這時她緊閉的眼眸突然滑下兩行清淚,我一驚清醒過來,為自己剛才的心魔到羞愧,要是眼前這個女人是嫣嫣,而她正因為我而被別的男人要脅,我會怎麼想?我怎能產生這種下
的念頭?
我放開她,將毯揀起來重新為她披上。
「怎麼了!你想反悔嗎?」寒竹睜大眼睛,雖然對我的停手鬆了口氣,卻難掩心中的著急。
「你不適合我的味口,我這種人渣強犯喜
的是未成年少女,不是你這種冷冰冰的女人。」我口是心非的說。
「我們的約定呢!」
「放心吧!我說到作到,就算只有前戲,我也會遵守約定跟你回去,不過現在我很不想看到你,所以要到外透透氣,你最好多休息養好傷,不然就算我要跟你走,你也沒命帶我。」我沒好氣的說道。
「嗯啊!」寒竹有些但又要表現很更的點了一下頭。我正要轉身,卻看到她還坐在地上,髮絲垂散面無血
,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走過去小心扶起她,帶她到
上躺下,再為她蓋好
毯。
「謝謝!」她低聲說道。
她會說謝謝?這倒是我倒黴遇見她開始,頭一回聽到的。
往後的二、三天,我們就在隱密的地方等寒竹把傷養好,這裡水沒問題,但吃的就有點麻煩,還好那小乞丐每天都會送乾糧過來,當初見義勇為救了他還真是對的。
寒竹的身體復元很快,沒多久已經和受傷前沒什麼差別,我和她之間經過幾天相處,關係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偶爾我會說些笑話解解悶,她臉上竟然也出現難得的笑靨,雖然都是淡淡一抹,深怕我看到似的馬上收回去,但老實說她笑起來真的很人。
不過我看得出她心裡老是掛念那男人,常常一個人怔怔的望著潭水,若有所思的樣子。
來到這裡的第三天晚上,她終於提議道:「我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再過不久冬天就會來,到時山上會很嚴寒,還是明天一早就出發吧。」反正我也想早點了結此事好回到悉世界,因此並沒反對。只是我這樣盲目的跟她走,連為什麼要去?去那兒都不知道!難免還是有點不平衡。
「你能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嗎?像是你所屬的組織?為什麼找上我?我們要去的地方?甚至是你要救的那個人到底怎麼了?」
寒竹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道:「本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些事,但既然你已經涉入,我就破例告訴你吧。」語畢她又停下來,彷彿在想該怎麼開始,我沒打擾她,過了約莫半分鐘她才開口:「我是屬於一個叫香格里拉的組織。」。
「香格里拉?聽起來很漫。」我搭嘴道。
寒竹有意無意抬頭看我淡淡的一笑,但立刻又垂下睫說道:「名字是很
漫,作的事卻一點都
漫不起來。」
我第一次到她也有悵然若失的心情。
「我想也是,那你們的組織到底為了什麼存在?錢嗎?權力嗎?還是伸張正義,比如說消滅我這種宇宙敗類?」
她瞪了我一眼,說道:「都不是,我們最原本的任務,只為了保護一座神秘的寺廟。但有時也會去教訓一些為非作歹的人,不過你絕不是我們的目標,因為你還不夠格。」
「謝謝你喔,真高興聽你這麼說。」我被損的很不是滋味,繼續酸溜溜的問道:「保護寺廟需要你這種的高手,那是一座怎樣的寺廟?你又怎麼會進這種組織?」
「什麼樣的寺廟?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據說幾百年來沒人進去過,它不知道存在多久,只知道里頭有個大秘密,但不是一般人進得去。」
「你沒說錯吧!如果它是那麼久前就有的寺廟,你們組織又到底存在多久?保護它又為何而來?」她懸奇的話讓我不質疑。
「從有那座寺廟開始,我的組織就已經存在,但確實是幾百年或幾千年,沒人說得出來,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組織其它人也一樣,一直以來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護寺廟,至於為什麼……或許只有我師父知道吧?」
她自己都有些神惘。我更是愈聽愈糊塗,或許她也有意保留,於是乾脆不問她香格里拉的事,改問那叫雷霆的男人,其實我對她背後組織的興趣不大,倒是對這樣一位冰山美人的情世界比較好奇。
「說真的,你要帶我去救的人,是你心上人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他是我二師兄。」寒竹避重就輕的說,為了不讓我看出她的羞赧,還故作冰冷的樣子。
「好吧,是你『二』師兄,他怎麼了?」我刻意把二師兄的二拖得很長,她又瞪了我一眼。我發覺這些天下來,她的表情比前些時候豐富多了,雖然不曾有過溫柔的臉,但總算不是一號的冰雕表情,這樣的她可
太多了。
「他被人暗算,中了毒,是一種新型病毒,你以前工作的盤天實驗室培養出來病毒!」她表情平靜,一雙玉拳卻緊握,看來她對害她二師兄的人十分憤恨。我倒是被嚇了一大跳:「盤天實驗室!怎麼會呢?它是為了研究落後地區疾病,用來解開人類基因病變而成立的!怎可能培養什麼新病毒?」
因為我是在實驗室籌設之前進入,參與整個實驗室的建構計畫,因此對她說的一切到萬分不可思議。
「哼!逐鹿集團是全世界最大的生物武器製造商,它的利益和商脈遍及西方國家和第三世界,錯綜複雜的程度你想都想不到。」
「等等……這太荒謬了吧?我知道他們的事業很多,但從沒有和軍武有關的部門,而且任何人都知道他們是相當正派的企業。」我反駁說道。
「你不知道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你在逐鹿集團的職位太渺小了!這個事只怕全世界知道的人也不出十個,甚至買生物武器的那些國家或地下組織,都還不知道貨源是誰提供的,逐鹿集團背後還有個不明的龐大組織,趙勝只是這個組織的傀儡而已。」她說到這,我還是臉疑惑看著她。
她也不理我又繼續接著說:「其實我們找上你只是巧合,因為你那天救了趙俊傑未婚的事引起我注意,剛好……」
「剛好你二師兄又需要個活人幫他培養血清,又剛好你查到我曾是一個強犯、不配活在人世上的人渣,所以才找上我,是嗎?」
我接著她的話她知道我在挖苦她,冷冷的說:「我沒什麼話可說,唯一能補救的,就是帶你回香格里拉,當初我們去拿制血劑時,也拿了還原劑,現在在我另一位的師兄那裡,他先回去了,你和我到我們組織總部,我們會從你體內取出一點骨髓制血清,但不會危害你的命,並且馬上幫你注
還原劑。」
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既然決定幫她救人,也只能相信她,希望真能救得了自己,老實說我也不願意死得這麼冤枉。
我們準備天微亮就出發,但棘手的是上山該有的必備品全都失去了,我救走寒竹時,她身上只有緊身衣物,經過被撕扯和因急救剪破,上衣早就無法再穿,我暫時把外衣讓給她,如此兩人的衣著本抵禦不住山區嚴寒的氣溫,其它像乾糧和登山器具就更不用說了!我們討論的辦法是回鎮上去備齊物品。
但不知會不會再遇到晉先生那夥人?雖說寒竹已復元,憑我們二人之力尚可應付他們,但不慎遇上總是麻煩。
正在傷腦筋時,外面隱約有動靜,我和寒竹立刻閃到巖壁邊伺機而動,一會兒外傳來一聲響亮的鳥鳴,那是小乞丐和我們的暗號,我和寒竹才放下警戒,小乞丐這次不是單獨一人前來,有位
臉皺紋、發須灰白的老者和他一道。
那老者一見到我們,就用腔調很濃的英語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並緊緊握著我的手、直說謝我在車輪下救了他孫子一命,我被他謝得不好意思,忙回說他孫子才真的救過我們好幾次,我要
謝他才是。
我跟那小乞丐總是用比手畫腳溝通,遇上這老者會說簡單英語讓我輕鬆了不少,向他打聽鎮上的情況,他說丹察死後隔天,有個男人帶著原屬於丹察的部屬和一群生面孔的傭兵,快把整個鎮給翻過來,後來他們好像沒找到要找的人,三天前一整隊人帶著大批行李朝山區出發了。
那男人想必就是晉先生,他可能發現當晚攻擊他們的並非香格里拉的人,寒竹也不見了,所以在鎮上展開了搜捕,結果當然是找不到人,但知道她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往回香格里拉的路,因此朝山區追去了。
我向那老者說我們沒有上山的裝備,有什麼地方可以得到?老者笑著說:「我孫子無意間找到你們被搶的行李,現在藏在一處隱密的地方。」
寒竹和我聞言大喜,這麼一來就省了許多時間和麻煩,原來那天丹察被我殺後,他的部下以為香格里拉的人來了,嚇得四處逃竄,那些馱著行李的犛牛也在混
中驚惶
奔,後來有二頭在鎮郊被小乞丐發現,他把它們藏在山麓下一處隱密的巖
內。
我們到那巖取回犛牛和行李,幸運的是其中一袋正是寒竹的,她從裡頭找出衣
換上,還是那身黑
緊身的勁裝,不同的是纖長的柳
了一條亮晃晃的細鋼鏈,鏈頭呈尖錐狀,懸在
側十分搶眼,看起來像是裝飾品又像武器,不過倒還
好看的。
「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她盤起長髮、披上大衣,拉著一條犛牛就往外走。看著她背影我不暗歎口氣,心想這女人真是冷漠!這對祖孫幫我們那麼多忙,好歹也跟人家說聲謝吧!我回頭緊緊握住那個老者乾癟的手,又擁抱了小乞丐,想起這段異域的患難真情,今
一別可能再無見面的機會,心中不
有些悵然,我再三和他們互道珍重後,才依依不捨離開。
離開巖,寒竹已經在很遠的地方等我,我故意不急不徐的走著,到她面前時,她冷冷的道:「從現在起我們每分每秒都很寶貴。」
「哼!你的男人生命很寶貴,但如果沒有那對祖孫的幫忙,你早就去見閻王了!更不用說救人。」我反譏諷道。
寒竹頭一甩,不理我自顧自的往前走。我偷在她背後比了一個不雅的手勢,看她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實在讓人不悅,我也懶得和她多說。
一路上氣氛有些不愉快,寒竹走在前面不曾回頭過,也沒說過一句話,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注意我有沒有跟來,因為我是救她心上人唯一的希望,要是溜了,恐怕她會一輩子沒得嫁吧!
約莫離上次我和寒竹遭襲的險道入口還有一里路時,我突然想到晉先生這個人狡詐多謀,他不確定我們會在他們之前或之後上山,因此除了會加快腳程追趕之外,延路也會設下埋伏等我們經過,而第一個埋伏地點最可能就是在險道入口前那片空曠的地方,因為周圍巨石林立,人躲在後面不易被發現。
我叫住寒竹:「前面可能有埋伏,我有一個主意,不如先放條牛過去試探看看,如果安全我們再走。」寒竹冷傲的道:「上次是丹察那狗賊用卑鄙手段讓我中了藥,不然再多人我也不放在眼裡!」
「你或許不放在眼裡,但我沒你那麼大本事,萬一我不小心被殺了,你的男人就可憐了……唉……」我誇張的搖了搖頭、長嘆口氣,再偷偷看寒竹,她已經強忍憤怒握緊玉拳。
寒竹雖然很氣我處處拿那男人來諷刺她,但也不能否認我的話有道理。因此最後我們還是讓一條犛牛先行,寒竹和我則在百公尺外貼著山壁窺視動靜。為了引蛇出,我還故意將寒竹的外衣披在牛背上,只見它緩緩走向空地,最後在險道前停下。
三十秒過去,並沒有任何人出現,我想自己大概判斷錯了,正想鬆懈,說遲時快,一塊巨石後面剛好有個傢伙鬼祟的走出來,慢慢接近牛隻。
我朝寒竹揚了揚眉了,炫耀我的先知先覺,她理都不理我。不久陸續有人出現,他們果然是丹察的舊部,一共有四名,手裡都有自動步,要一舉制服他們也非易事。
寒竹比了比地上,要我留在原地,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如輕燕般疾而出,速度之快簡直就是武俠小說所描述的輕功,那些傭兵抬頭髮覺時,她已經距他們不到三十公尺,這些人立即端起
朝寒竹開火。
「危險!」我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但寒竹果然是難
的死神,她輕盈身驅在子彈呼嘯的夾
中穿梭,時而漂亮迴旋、時而行走山壁,瞬間已來到那些傭兵眼前,接著如陀螺般疾轉。
一道銀光如飛澗從間
出,兩名傭兵無聲無息的跪倒趴下,另兩人還來不及將
口轉向,寒竹玉手揚起,那道銀光又穿透其中一人的咽喉,我這次總算看清楚那道光原是寒竹原
在
間細鍊,當初猜測沒錯,果然是件獨門武器。
不到二秒時間已解決了三個人,盡剩的一人卻有足夠時間對準寒竹開火,寒竹也不往旁閃避,而是整個人直接後仰,以超乎人體極限的優美弧度躲過子彈,同時銀光又不知從何處出,直透那名傭兵心臟,那可憐的傢伙還搞不清楚自己已經走到生命盡頭,低頭看著細細的鋼煉筆直穿過
口,不甘心的嘶號幾聲,慢慢往前倒下。
整個過程應該沒超過十秒,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也忘了移動腳步。直到寒竹冷冷的叫我:「出來吧,我們還要趕路!」
我牽著另一條犛牛,僵硬的走向她,她二話不說拿起水壺,用水沖洗鋼煉上的鮮血,再用布擦拭乾淨系回間,平靜的神情和舉動,就像剛才驚心動魄的殺戮沒發生過一樣。我的眼睛不自覺盯著她苗條有致的身線,想不到這付美麗的軀體,竟是如此恐怖的殺人武器。
「你看什麼?」寒竹冰冷問道。
「我在想,你殺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覺?」我忍不住說。
「沒有!別忘了我是死神!」她意有所指的回答,不知是否想恐嚇我別想逃走,不然下場會和躺在地上的傭兵一樣。
「唉啊……可惜人長得貌美無雙,殺起人竟如家常便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
「哼!我本來就是冷酷殘忍的女人,你知道最好!不過你這種下的強
犯
本沒資格說我。」
「是啊!我這種下的強
犯,遇到你這種女人也會提不起勁。」我雖然武功輸她,但嘴上功夫可一點都不輸。
寒竹美麗的臉上瞬間充怒意,「啪!」我臉上馬上
到火辣辣一片,被打了又重又結實的耳光。
「你敢再說……我就打光你的狗牙!」她氣沖沖的扭頭就走。我摸著被打的地方,心裡倒覺得有趣起來,並不是我有被
傾向,而是她以往不高興時只是表現得更冷漠了,再嚴重一點就是充
殺氣,從沒見過她和平常女人一樣會鬧情緒,剛剛她的行為總算比較接近一個有血有
的女人。
自從上次在這地方差些喪命,經歷一波三折,幾度從死神手中逃出生天,今天終於又回到原點,真正要進入前方難行的險道。
我本來還想繞到那些傭兵埋伏的巨石後面,查看看有沒有該注意之處,但寒竹已經愈走愈遠,我只好撿起一支步和幾隻彈匣、趕著犛牛追上去。沒想到這一點疏忽,竟讓我們往後幾天陷入危險境地,也讓我的生命有更戲劇
的變化。
我們在這條險道上走了足足六、七個小時,這條路險在一邊是削直的山壁、一邊是雅魯藏布江深切的河谷,寬度只能勉強容納二人並行,有幾處比較狹窄的地方,犛牛的蹄都差點要踩空,而且不時還有凜寒的強風陣陣吹襲。
寒竹走在前,兩條犛牛在中間,我則後,除了偶爾休息外,我們每分每秒都全神貫注不敢分心,體力消耗甚鉅。但眼看天
已經昏黃,如果不能在天黑前離開這條險道,勢必會困在這裡進退不得。
還好在北方第一顆星辰出現之際,我們順利步出險道,漸暗的天下是一片寬闊的山原。
「呼……累死我了!」我鬆口氣往後倒下,攤開四肢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這種覺比平常睡柔軟的
更實在和
足,不過躺了一會兒,我發覺地面冰冰的,人也一直冷起來,原來我們不知不覺已經上升到海拔近三千公尺的山區,雖然這一帶水氣不足沒降雪,但氣溫早已在零度以下,地面的岩石和土壤摸起來也和冰霜無異。
我看寒竹也累了,不過還是逞強站著,冷傲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特別修長。她一路上都沒開口過,不過本來她非必要就不會說話,我也見怪不怪,搞不好還在生今天早上的氣呢!女人就是這麼小心眼。
「我們今晚在這裡紮營吧!」我坐起來問道,寒竹沒出聲,應該是沒意見。我從犛牛背上卸下行李和工具,升起野營專用的煤氣爐,再紮好兩個營帳,火光將我們周圍照亮,也為凜寒的山區帶來一點暖意。
用過食物後,我想起當初打包這些裝備時,丹察放了幾條煙在裡面,如果運氣好,搞不好就在其中一袋行李中,雖然我戒菸很久了,但來這種鬼地方,又想到自己前途生死未卜,突然很想來一支解解悶。
我從犛牛背上取下沉重行李,打開側袋,果真有二條萬寶路,興奮的拆開其中的一條,竟發現裡面除了八包香菸外,尚有二盒上面印有GB?H字樣的金屬盒,我好奇打開它,裡面是六支裝排整齊的藥劑,我正納悶丹察怎會將這種東西和煙放在一起時,寒竹已在我身後。
「又是逐鹿集團的傑作,丹察會變那麼強全是靠這種藥。」寒竹說完後就走回煤氣爐邊,我拿了一包煙和那金屬盒跟過去,坐在火光前點燃香菸,深深了一口,再慢慢吐出白霧,一陣舒服的暈眩襲向腦門,對面寒竹凝視著火焰一動也不動,不知又在想什麼?
「丹察怎會和逐鹿集團扯上關係?」我問道。
「你手上拿的,就是那天丹察注進自己體內的藥劑。」她淡淡的道。
「讓丹察變身成大金剛的那種針嗎?你怎麼斷定這是逐鹿集團的東西?」
「上面的英文字就是證據,只要印上GB?H就是從逐鹿集團出來的貨,只不過沒幾個人知道罷了!丹察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還不能確定,因為這些東西的買家很多,主使丹察的人或組織可能是其中一個買家而已。」
「真是難以想象,逐鹿集團的背後有這麼大的秘密。」我不慨的說。
「你那位章嫣嫣好像就快嫁給姓趙的,以後也是犯罪集團的一份子。」寒竹突然扯到嫣嫣,她是故意的,可能是為了早上我一直拿她心上人諷刺她,所以現在逮到機會報仇。
不管是怎樣,我確實被她挑起了情緒:「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嫣嫣又怎會知道這些事?」
「哼!誰知道她知不知道?說不定她全都知道,只不過為了貪圖富可敵國的趙家少身份,才會嫁給趙俊傑。」寒竹雖然冷冷的說,但火光映在她臉上,我看到她眼神
出報負的快
,這是她第一次和我鬥嘴佔上風。
「你夠了沒?總之她不是這樣的人!我懶和你再說!」我抑著惱怒說道。現在我總能體會她早上不
的
覺。
但寒竹這娘們卻不就此打住,冷哼一聲又說:「那你覺得她是怎樣的人?平凡女孩有可能和趙家這種背景的人來往嗎?你不會真的相信有灰姑娘吧?」
氣死我了,這個寒竹跟我在一起沒幾天,嘴巴竟也變得這麼不饒人。我打不贏她,總不成連相罵都輸人吧?於是我努力控制住脾氣,冷笑幾聲回道:「嫣嫣是書香世家,人美心地又善良,那個男人見到不會喜?那像你專長只會殺人,連強
犯看到都倒胃口,我看你的二師兄也夠倒黴才會遇見你。」
我一說完就到後悔,幹嘛對一個女孩說如此傷人的話?果然寒竹的臉
大變,猛然站起來一腳踢翻煤氣爐,完全像被
怒的小女生般朝我吼叫:「是!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女!你的章嫣嫣又美麗又善良!只可惜她要嫁的人不是你,你算是什麼!一個剛出獄的強
犯,還有資格說我嗎!」
劈哩啪啦說完後,她頭也不回的走向帳篷鑽進去,留下只能苦笑的我,我剛剛真的是氣昏頭了,才會口不擇言傷了她自尊。
我重新裝起被她踢翻的煤氣爐,還好沒壞掉,氣溫好像愈來愈低,連我都想躲進帳篷裡了,於是收拾好一切後,我回到營帳灌了幾口威士忌,趁著濃烈酒帶來的溫暖睡意,鑽進睡袋中沒多久就沉沉走進夢鄉。
隔天醒來,外面的氣溫並沒有因為光普照變得溫暖,我穿上厚衣、圍起圍巾、戴上手套和帽子,一出營帳,映入眼中的景
讓我看傻了眼。昨天我們到達時已是夜晚,並不知道周圍的環境,如今朝
升起。
才發現這裡原是靠近山峰的斜坡,放眼望去和這座山連綿相接的高山峻嶺,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山的另一邊是數千公尺下的世界,河、平原、城鎮就像縮小几千倍的地圖一樣歷歷在目。
人在這種浩瀚自然中,只有一股渺小到不必要存在覺。
我不知呆立多久,才想起寒竹,到她帳蓬外叫了幾聲,竟不見她回應。
「喂!你沒事吧?我要進去了,不方便的話出個聲!」我說完等了幾秒,正要掀開帳門,背後突然有隻手搭在我肩上。我轉身,看到寒竹在面前。
「小姐!你老是不知不覺出現在人家背後,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我故意拉高聲音抱怨。寒竹沒回話,我才發覺她的臉極度蒼白,好像一整晚沒睡的樣子?「你還好吧?臉
這麼差。」我不
關心的問。
她不發一語,手指了指前方約一百公尺山稜線的方向,就不理我鑽進帳蓬。我心想這小妮子又那裡不對?腹疑惑的走過去,到那才赫然發現十幾具屍體七橫八豎散佈在山坡,我想近點去看,走沒幾步鞋底就傳來喀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低頭看原來是支空針管,再靠近才發現這些死人也和丹察打完針後一樣,肌發達到把衣
撐裂,只不過還是難逃白雪死神的鋼錐,大多是心臟和咽喉遭受致命貫穿,地上腳印凌
,血跡斑斑,可想見昨晚在這裡的惡鬥多慘烈!而我竟睡得渾然不覺。
我趕緊回紮營處,在寒竹帳蓬外問道:「可以進去嗎?」
「嗯!」她聲音顯得十分無力,我鑽進去看見寒竹裹著睡袋坐著休息,臉比剛才還憔悴。
「你還好吧?真對不起,昨晚我睡太,竟然不知道有人偷襲。」看見她疲憊的模樣,我不忍心又歉疚的說。
「我沒事,昨晚那群傭兵是從後面追來的,看來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吃過東西我們就趕路。」
「但是你體力消耗太多,又整晚的沒睡,這樣下去不用等他們來自己就先垮了!」我擔心的說。
她拿掉身上的睡袋,冷冷的說:「我說要趕路就趕路!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要早回到香格里拉,除非是我死了才會停下來。」
我嘆口氣,心中不對她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她對雷霆的付出,就如同我對嫣嫣一樣無怨無悔,昨晚我竟然還對她說那麼過份的話,想起來更是後悔,這時心中突然有股愚蠢而衝動的念頭,不經大腦就
口而出。
「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達成心願,就算會要我這條命,也要救活你的二師兄!」發完豪語我才清醒過來,暗罵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傻話?
寒竹愣一下,眼眸閃過一絲動,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冷靜,丟下一句謝謝!就鑽出帳蓬外。
由於寒竹堅持要走,我知道阻止不了她,而且昨晚既有人偷襲,顯然留在原地亦不安全,於是用完乾糧我們就啟程出發,我問清楚方向後,讓寒竹騎在牛背上休息,我則牽著釐牛繼續趕路。
我們延著山稜線一直往北行,這一帶高山的氣候只能以變幻莫測來形容,明明前一分鐘還是光普照,下一分鐘就雲霧密集,有時還飄下雪來,但沒多久又變晴,搞得我心情又慌又煩。
正想轉頭和寒竹說幾句話,才發覺她已經伏在牛背上睡著了,她雪白的臉蛋在睡夢中看起來如天使般純潔美麗,少了平的冷漠和殺氣,多了少見的嬌甜,我從行李袋中翻出
毯為她蓋上,寒竹睫
微動一下,我嚇一跳以為吵到她,還好她並沒醒來。其實以她職業所需的警覺
,又怎會沒察覺我的舉動?
我依寒竹告訴我的方向走過長長的山稜線,後來路兩旁漸漸高起,原來是進到一處山溝的地勢,再走了一個多小時,前方出現一面山壁不再有路,只有巖壁間一道釐牛剛好可以進去的石,裡頭黑幽幽的,我以為是走錯,正想叫寒竹起來,寒竹早已從牛背上躍下,臉
凝重的說:「我們先在這裡休息吃
,等會兒換過釘鞋,喝點酒再前進。」
我有點不解的望著她,這些子以來寒竹滴酒不沾,怎突然會提到要喝酒。她看出我的疑惑,淡淡的解釋道:「再進去就是黑水
,
內有片深潭,千萬年來
光都被山擋住照不進
內,所以裡面毒寒無比,所有東西早都結了冰,惟有是那片潭是不結冰的,只不過人畜如果掉進潭內,不用幾秒就死了。」
我聽她形容得如此嚴重,還是很難想象一片潭水能有多恐怖,大不了小心走不掉進去就是了!不過連寒竹都那麼畏懼的地方,也不容小覷才是!
休息過後,寒竹在前我在後,往黑水前進,我一進
內,才知道她說的一點都不誇張,而且還不足形容狀況萬分之一的惡劣,那些千萬年來在這裡生成的寒氣,宛如怨靈般從渾身幾千萬個
細孔鑽入,任憑我怎麼用力拉緊外衣都沒有用。而腳底踩下的也是結冰的土壤,如果沒穿釘鞋
本寸步難行。
「喂……這個鬼地方……要走多久……」才不到一分鐘,我就受不了問道,這一開口,又一股冰氣從口而入,差點大腦都沒結凍。
「小時候我走過……沒記錯走快點的話……五個小時……」寒竹聲音也沒比我好。
「五個小時……你沒開……玩笑吧?」我忍不住叫出來。
「如果你一直說話……消耗熱量……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聽她這麼一說我立刻閉上了嘴,走了一段,眼前出現一片遼闊的水域,水的顏漆黑如墨,四面八方都被山壁環伺,仰頭望去只剩一小塊天空,光線透進來也只能
到半山的巖壁上,潭邊的岩石和路面都結上一層厚冰,就像一座天然冰屍庫,奇的是那片潭水竟真沒結冰。
而愈往裡頭愈是嚴苛的考驗,連空氣都像結成冰一樣很難呼,舉手投足更加僵硬艱難,這裡的路又都是繞著潭邊的狹道走,在地面表層都結冰的情況下,每一步都要萬分謹慎,否則打滑掉進黑水潭中,恐怕永遠都別想爬起來了。
一路上寒竹在前,我趕著釐牛在後,不止人要穿釘鞋,釐牛的四蹄也包上止滑的特殊布墊,牛身上還覆蓋厚厚的防寒油布,連生長在嚴酷氣候下的高原之舟都如此,可想見人在這種環境中有多艱難,這樣走了近一個鐘頭,我已經兩腿不停發抖,嘴、鼻子、耳朵、手指、腳底都像快被凍掉似的疼痛。
肌也變得僵化,還得應付又硬又滑的結冰地面,體力透支的情況猶如雪上加霜!寒竹的狀態應該也和我差不多,我們不敢休息,怕一休息就再也走不動。
我們耗盡全力的趕路,彷彿過了幾世紀之遙,終於在覺快死之前看到了出口,我正高興要
離這個鬼地方時,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了,就在我前方約十公尺,那片死寂的潭水下突然冒出兩顆黑黑的頭。
我剛開始以為是幻覺,但那確實是兩名穿著潛水衣的人,他們還拿對準我和寒竹,剛好我步
就吊在
前,凍僵的手指立刻叩下扳機朝潭中發了一
,子彈打偏落在其中一人右側,不過已經迫使他們再潛入水中。寒竹也已發現,如今敵暗我明,我們只能蹲低身子見機行事。
「哈哈哈……兩位真是辛苦了!雖然神可佳,但到頭還是功虧一潰。」
悉的聲音從出口處傳來,我認得是那名叫晉先生的男人。
「白雪死神,上次讓你逃掉,想必是你身邊這位有情有義男伴救了你一命,不過今天可就難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就準備陳屍在黑水潭下。」
他話一完,潭中又冒出四個人,這次毫不留情就用衝鋒朝我們方向猛
,我和寒竹只能縮在巖壁角落躲子彈,幸好他們並沒打算真
殺我們,子彈都打到我們上方的巖壁,那兩頭可憐的犛牛受到驚嚇,跑沒幾步就失足掉落黑水潭,如此強壯的生物只在水裡掙扎不到十幾秒,就已經雙目暴出死亡,沉入黑不見底的潭中。
「你們會比牛還強壯嗎?還是乖乖投降吧!」
我望了寒竹一眼,她手才想往間移動,那些在水中的傢伙又一輪猛
,子彈低擦過我們的頭頂,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丟下武器走出來!」
我見這樣僵持下去,寒竹和我一定會凍死在這裡,不如先假意投降,離目前背腹受敵的窘境再作打算。寒竹應該也是這麼想,她倏然站起來,潭中兩名伏兵的
口絲毫不放鬆的跟緊她。
「手放頭上,慢慢走到外面,有好幾支對準你們,別想耍花樣!」晉先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出,但顯然他對我和寒竹的舉動一目瞭然,很可能除了目前看得見的四支
對準我們外,另還有其它人在別處監視。
我舉起雙手跟著寒竹站起來,姓晉的傢伙命我丟掉掛在前的步
,眼前有二支
監控我,我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聽他的指令慢慢將
取下丟入潭中,然後隨寒竹後面走出去。
寒竹和我一出那條環繞黑水潭的狹道,立刻有四名身著白雪衣,頭戴特殊盔罩的人從旁邊竄出,用
押著我們出了黑水
,到了外頭,更多他們同夥從四面八方集結,持
全面戒備的圍住我們。
我暗暗算了一下人數,大約有二十人左右全付武裝密不透風包圍著我們,他們的裝備和武器看起來十分先進,與丹察那夥烏合之眾截然不同,而我們才從奇寒無比的黑水出來,身體硬的像冰塊,恐怕能逃
的機會微乎其微了,但寒竹還是那付冷靜的表情,一點看不出她的憂心。
「我們又見面了,白雪死神寒竹小姐,上次丹察那大老不懂憐香惜玉,
得你很疼吧?」晉先生輕薄的盯著寒竹說。
「你們到底想怎樣?」寒竹冷冷問道。
「不怎麼樣!只要你出我要的東西,然後讓我廢了你的武功,連你一起帶回去給我的主人當禮物。」
「什麼東西是你要的。」寒竹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不愧是一的殺手,面對這種陣仗還那麼冷靜。
「你少裝糊塗!想拖延時間嗎?我說的是蘇寺的密光石!」晉先生厲聲喝道。
「那是什麼東西?我沒聽過,又怎會在我身上?」
晉先生髮出難聽的笑聲,說:「你不說沒關係,反正我帶你回去慢慢問更有趣。」語畢他朝那些
手下令:「把男的丟進潭裡!我們帶女的走就行了!」
三名全付武裝的大漢欺近我,我反用手肘革倒其中一個傢伙,背部卻隨即遭到另一人用
拖重擊,痛得幾乎暈過去,他們隨即把我的外衣都
走,只剩單薄背心才拖往黑水
。
我當時心裡真希望寒竹那裡如果有什麼密光石、貓眼石、阿貓阿狗石都好!只要他們要的就給他們,我實在不想和那兩條犛牛一樣長眠不見天的潭底!
「等等!我可以跟你走,別死他!」寒竹終於按捺不住出口阻止。
「哈哈,你肯配合當然最好,不過你實在太危險了,在確定你無法來前,我不得不作一些防範措施。」晉先生著部下拿出用來廢除寒竹行動能力的殘忍刑具,在他對寒竹動手前,還是命人把我帶到黑水
的深潭邊,如果寒竹有任何反抗,我就立刻會被丟進潭中。
寒竹不擔心自己,反倒是為我向那姓晉的抗議道:「你明明知道黑水毒寒徹骨,他穿這樣進去不多久就凍死了,又何必等到你們把他丟入潭中?這樣和當場殺了他有什麼兩樣?」
「沒錯!所以你最好真的乖乖合作,讓我的人為你戴上這些的鎖環,愈快戴好,這個男人待在黑水內的時間就愈短!否則就看他變冰屍吧。」晉先生卑鄙的說。
寒竹怒視著那個傢伙,決然下身上大衣,雙臂向前伸平道:「要動手就快點!」
這時我則是已被拖到死窖般的黑水,一進這鬼地方,衣蔽單薄的我不消半秒全身肌
神經都已凍結,意識也被死亡般的酷寒猛烈襲擊而漸漸模糊。在我還剩最後一點清醒時,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爆裂巨響,接著悽慘的哀號四起!
「啊!你這人……把那男的……丟到潭裡……啊……」
只聞晉先生極端痛苦的怒罵音,我不知道寒竹對他作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果然噗通一聲!我人已被死亡的潭水包圍,千百萬支惡的寒針從我
孔竄入,魔鬼般穿裂我的血管和五臟,我第一口氣都還沒吐出來就已完全沒知覺。
「砰!砰!砰!砰!」聲聲撞擊從我口傳來……
「不能死……不許你死……聽到沒有……活過來……」後來朦朦中我彷彿看到寒竹驚慌無助的臉,眼角還有一滴淚光,直覺想:「這不是她吧?冷酷無情的白雪死神怎會有這種完全無助的表情?」我不知道這是死前的幻覺或是真的,當時好像靈魂和身體早已分家,不過我還是努力的想說:「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和你回去救你二師兄……」
她已經快哭的聲音愈來愈遙遠,終於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嫣嫣竟然來到我的面前,我想這是最後能向她說話的機會,於是我急著要告訴她我就快下地獄了,希望她能原諒我作的一切錯事,我還祝福她以後要過得幸福……我彷彿萬惡之人來到審判之,不停的懺悔和告解,嫣嫣都默默聽著,不久她抬起頭,臉上
出溫柔的微笑。
「書俠,我早就原諒你了,你全身都了。冷不冷?」
「真……真的,你肯原諒我……只要你原諒我……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原諒我就行了……」我動萬分的哭訴。
「你一定很冷吧……到我身邊來……」她輕輕褪下衣衫,如玉雕般女神的體展
在我面前。
「嫣嫣……你!」我呆若木的看著,
本無法相信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這太令我
動、本以為早如死水的血
開始沸騰,但我那還有勇氣過去將嫣嫣擁入懷中?我已經是這樣一個毫無希望的人了!
「我不可以……我沒資格……你原諒我就夠了……」我矛盾痛苦的搖著頭,但內心是巴不得以光的速度飛奔過去。
「書俠……我要你抱我……」她的聲音對我有無比的引力,我怎麼抗拒的了?兩腿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
「抱緊我……讓我把體溫給你……」她仰望著我,水靈的眼眸燃燒著溫暖和寬容的火焰。
「嫣嫣……」我顫抖的身出雙臂,輕輕環繞她光潔如玉的酥背。「抱緊我,你才不會冷。」在她動人的聲聲呢喃下,我終於將她擁入懷中,這種幸福是五年來被我埋深藏在內心最最底層,本不敢觸及的回憶,她火燙的
體和淡淡體香立刻讓我渾身迅速熱起來。
「有沒有好一點?」她在我懷中問道,陣陣酥的細微氣
吹拂著我
膛。
「好溫暖……」
「再抱緊一點。」她把臉埋在我膛,軟滑的玉臂也主動攬緊我。
雖然這一切太夢幻了,但如果是夢,我希望就別醒過來,她柔軟的酥如同兩團溫暖的火球,讓我原已結成冰塊的身體迅速溶化,生命一點一滴的回
。
好熱啊……我汗了!嫣嫣柔滑的肌膚也滲出細汗……我心跳得好快……心跳……我還聽得見我的心跳……難道我又沒死成!這一切都是夢嗎?我心急的摟緊懷中暖滑香軀,她確確實實存在啊!
我驚醒過來,睜開眼是一片凹凸的巖壁,巖塊上磷磷的火光閃耀。失望的心情筆墨難以形容,我就想嫣嫣怎可能再回到我身邊?
但我馬上察覺到真有個女人在我懷中!難不成心中出現一個荒誕的念頭但這比嫣嫣還更不可能吧!我一顆心跳得比打鼓還快,不敢移動身體,只敢偷偷轉動眼珠,先向旁邊瞄,地上有我透的衣
和鞋襪,更旁邊還有一對眼
的長靴,黑
衣
和女
內衣疊成一落,果真是寒竹的!
原來是她用身體為我取暖。
我微仰起脖子往下看,寒竹柔順烏亮的長髮披散開來,她背上覆蓋著大衣,美麗的臉龐貼在我膛上沉沉入睡,大衣下顯然是一絲不掛的
體,我雙臂還摟著她,這會兒開始
到口乾舌燥,全身最老實的部位不知已經不老實多久了。
我努力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和她說第一句話,才能化解這麼尷尬的場面,但赤的佳人在懷了,讓我
本無法定下心,只覺得血氣翻湧,心臟跳得比戰鼓還快。
「嗯……」這時伏在我身上沉睡的寒竹微微動了一下,突然抱我更緊,好像把我身體當成了舒服的抱枕,她軟的雙
著我
口、光滑的玉腿和我的腿
,我卻不知該享受還是痛苦,下體膨
的
覺彷彿快爆開,因為剛好頂到她柳腹,我不由自主挪了挪身子。
這一動,寒竹立刻睜開眼醒過來:「啊……你醒了!」
「是啊……我……我已經醒了,謝謝你……」我低下頭看著她,緊張結巴的說。
「你頭轉回去,別看。」寒竹低聲說道。「喔……是……對不起。」我覺得自己從沒那麼笨拙過,說起話語無倫次。
「你覺怎樣?」她不准我往下看,但還是很關心我的情況。
我身體雖然有如烈火焚燒,但實在捨不得這種銷魂的覺,因此撒了一個卑鄙的謊言:「嗯……我……還有點冷。」
她聞言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用另一手挲撫我身體為我生熱,隨著她的動作,一波波酥麻的暈眩襲向我腦門,下面那子早就比鐵
還硬,再這麼下去肯定出醜!終於我抓住她的手讓她停下來。
「對不起……我不冷了!剛剛騙你的。」
寒竹聽到我自首後並沒生氣,在我身上多待了幾秒才淡淡的說道:「你別睜眼,我要起來穿衣服了。」我應了一聲緊閉雙眼,沒多久她說可以睜開,我才尷尬的坐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你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但我還是很謝你救了我……今天的事我永遠都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我支支唔唔的,連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說什麼?
「說夠了嗎?你不用想,一命換一命,我們扯平而已。」寒竹背對我,語氣冰冷到極點,我想我把氣氛
得更僵了,因此又急著解釋:「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有非份之想。」
寒竹冷哼一聲,不發一語坐在火堆前,不知我的直覺是否有錯,我總覺得她在為某件事生氣,但到底是不是我的多話反而惹她不悅?我也說不上來。
在死門關前繞了一圈,命是撿回了,但肚子卻不爭氣的叫起來。寒竹頭也不回扔了一包乾糧給我,我披上原是她的大衣坐到她對面,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啃著食物喝著水,寒竹則用她纖長的手指將乾糧一塊一塊掰開,送入口中。
「你真的有作過那件事嗎?」吃到一半,寒竹突然停下動作,淡淡的問道。我一時不解的望著她。
「我是指強。」她單刀直入我心中最痛處。
我放下手中的食物,嘆口氣道:「我從沒說我是被冤枉的?」
「我想聽你自己說。」她雖然平靜,但每個字都迫著我回答。
「有!你問這幹嘛?你不就是因為我作過這種事,才找上我的嗎?」
「我現在……」寒竹說了一半又停下來,後來才又接著道:「可以告訴我事情經過嗎?」
「我不想再提,這和你沒關係吧,我跟你回去救人後,如果你大發慈悲的話就為我解毒!如果覺得麻煩就乾脆讓我自生自滅!我不會有什麼怨言!」我有點情緒失控,因為別人不知道每次我觸及這回憶時,心有多痛、有多懊悔。
寒竹看著我,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複雜怨恨的神:「你一直看不起我對不對?」
「你!為什麼?」她反過來質問我,我當場不愣住。
「因為你認定我冷血無情、心腸惡毒,所以不屑跟我說你的事!」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這女殺手的脾氣還真難捉摸,幹嘛因為我不肯跟她說以前的事而氣成這樣?
「不!不是這樣……」我反而解釋道。
「就是這樣!」她帶著怒意看我。
「我只是不願去回想這段不光彩的往事罷了,本沒看不起你的意思啊!你真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便是了!」我無奈的說道。
「哼!」她冷冷的轉過頭,我不苦笑,要把自己見不得人的事赤
攤開來,還得看人臉
,最無辜的事莫過於此了。
但既然答應她要說,我也沒理她有沒有認真在聽了,就開始從遙遠的往事談起:「七年前,我進逐鹿集團盤天生化實驗室的籌設部門,那是我第一份工作,當時以我的學歷能進這種全球菁英嚮往的頂尖研究機構,可以說是得天獨厚的幸運兒,其實我之所以能入選,也是透過大學的老師推薦,他在應用生化領域是國際權威,因為我曾協助他許多的研究,所以……」
「你那位老師叫什麼名字?」我以為她沒注意在聽的寒竹突然出聲。
「章若達。」我答說。
「是章嫣嫣的父親吧?」寒竹補充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問呢?」我到有些不
。
「你也不過靠著他女兒關係,他才推薦你去不是嗎?」寒竹又酸又冷的說。
「哼!當時雖然我和章教授很,但嫣嫣從小就在國外,認識她是我進逐鹿以後的事了,或許章教授推薦我是基於私人情誼,但和嫣嫣絕對沒關係。」
我反駁後,寒竹一點回應也沒有,我不理她繼續說下去:「過不久,嫣嫣就從國外回來,也加入盤天實驗室的籌設,因為她父親的關係了,我們常有機會接觸,兩人也很有話說,後來就如你所知道的,有一陣子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這些事本來是不需要提的,但你既然想知道的清楚一些,我就從頭說了,如果你覺得煩就告訴我,我隨時可停下來。」
我看著寒竹,她沒作聲也沒看我,我就只當她沒意見。
「嫣嫣和我情進展很快,原本我認為和她走入禮堂是遲早的事,她個
一向溫柔,但出事前那二個月突然變得有很多心事,雖然和我在一起時強顏
笑,不過我能
覺她並不快樂,我曾不止一次試探她到底為何心情不好,但任憑我用盡辦法、猜破腦袋,就是捉摸不到她的心事,明明兩人在一起,心靈卻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契合,這對我是比分手還痛苦的煎熬……」
「你不安是怕和她沒有好結局,但為什麼又期待呢?」寒竹總算轉過來面對我,看來這冰山美人的情世界好像很單純,才會對我的事這麼有興趣。
「我期待是因為終於可以知道嫣嫣這段子到底發生什麼事?如果是真的有人介入,我也可以知道該怎麼作,總不會整天心神不寧,作什麼事都不對勁。」
「結果呢?她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寒竹沉不住氣的問。
我凝望著火堆,這件事已經隔了五年,對我的傷害卻還沒癒合,要不是被她碰觸到,我是儘量不去想的:「那天我到嫣嫣家裡,章教授已經在客廳等我,他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一見到我,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我和嫣嫣分手。」
我說著竟不知不覺用手碰火焰,想藉體的灼痛移轉多年來未痊癒的創傷。寒竹靠過來抓開我的手,嘆口氣說道:「對不起,原來你這麼難過,不想說就別說吧。」
「沒關係,反正都說出來了,而且已經過這麼久,我也應該要能面對它。」以前我不願提起,但一開了頭,我層層封閉的哀傷卻再也無法抑制!只希望有人能傾聽。
「我當然問他為什麼?他只說是嫣嫣委託他告訴我,可是二年來如膠似漆,甜的
情就這麼一句話沒了!我至少有權力知道真正的答案吧,而且我還要聽到嫣嫣親自對我說,如果她說不再
我,我也就心甘情願的回去,就在我愈來愈
動,把章教授
問到答不出話時,嫣嫣真的出現了,她面無表情走向我,向我道歉、求我和她分手,她向我道歉……」
說到傷心處我嘆口氣,發覺寒竹的手仍緊緊抓著我,美麗的眼眸籠上一層哀傷,好像深深融入我的情緒中,我心頭不熱起來,有股衝動想把她摟進懷中彌補心中的空虛,但畢竟只是想想罷了,別說這個女人已經心有所屬,就算沒有,我也沒那天大的膽子。
「後來呢?你有沒有追問下去?」寒竹一問,我才回過神,希望她沒看出我心裡想什麼。
「你說我還能問什麼……恩師的女兒,也是我最的女人,求我和她分手,只差沒說請我放過她,你若是我能怎麼辦?我忿恨的告訴她,我可以永遠不追問她分手的原因,但我自己會去找答案,沒得到答案前我是不會罷休的!說完就跑出他們家。隔天開始,我就不曾見過嫣嫣,她沒再到過實驗室,沒有人知道她是離職或休假,電話手機都沒人接,我再到章教授家找過,也沒人應門。」
「他們好像消失在地球上一樣了,那陣子我過得比狗還不如,晚上都喝到爛醉,白天也沒心情工作,一直透過所有關係探尋他們父女消息,大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接到一通電話,那是嫣嫣在國內最好的朋友打來的,她告訴我嫣嫣早就已經去了美國,不過這幾天會回來辦些事。」
「本來嫣嫣不許她告訴我,但我自從失去嫣嫣消息後,曾打了不下五、六十通電話向那位朋友打探,她看我這麼痴心了,才忍不住通知我的,說如果想見嫣嫣,可以到她原本的住處等候碰碰運氣。掛完電話,我如同在汪洋中抓到一浮木,心中充
了希望,於是接連幾天我都沒去上班,二十四小時躲在嫣嫣家門口附近等待,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夜,都沒人來過……」
「你是說……三天三夜你都沒離開過她的家門?」寒竹睜大眼問道。
「是啊,很傻吧?其實我只想要個答案,我不懂她為什麼連答案都不給我?不過現在想起來,反而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想不開,如果能坦然放下,就不會成現在這種狼狽的地步。」我百
集的道。
「第四天晚上,大約是八、九點吧……我記得那很冷,我在對面的便利商店買了幾瓶酒,回到等待的地方喝酒暖身,可能喝太多了,睡意也不知不覺襲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關門的聲音,糊糊中發現嫣嫣家的窗戶裡透出燈光,我醉得很利害,心裡又很思想嫣嫣,竟然有股衝動……」
「我是指生理上的衝動,只想佔有她,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當時就像被鬼附身一樣,踉踉蹌蹌的走到她家門口用力敲門,沒多久有人出來開門,我蒙朧中看見是嫣嫣,就撲上去……唉……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提了……」
「你是說……那個人是章嫣嫣……」寒竹一臉驚訝。我打斷了她的疑問道:「我當時以為是嫣嫣,其實不是……她是嫣嫣最疼的堂妹,嫣嫣臨時有事沒回來,讓她堂妹回來幫她收拾一些東西帶回美國。」說到這裡,我的心情已經
動得不能自已,只好停下來轉過頭,避開寒竹的目光。
「這麼說不能全怪你,你也是……」
「算了!你不用安我,她才十六歲……你說我能原諒自己嗎?更不用奢望其他人會原諒我,尤其是嫣嫣……我倒希望自己是被判死刑,這樣至少不用揹負著良心的譴責過一輩子……」
我說到這裡突然停住,用疑惑的眼光望著寒竹。
「你看什麼?」寒竹不自在的問,她可能也發現自己的態度有些失常,馬上又恢復冷冷的樣子。
「嘿!你怎麼同情起我來了?記得我剛落入你們手中時,你還說因為我是強犯,所以死有餘辜呢!」我好奇的說。這一問,寒竹好不容易才
的溫柔全都沒了,她站起來冷冷的說:「誰同情你!別以為你編個故事我就會覺得你是無辜的!」
我只能苦苦一笑,有道是禍從口出,本來今晚有佳人聽我傾吐心事,全被我一張嘴給搞砸,不過寒竹這妮子的喜怒無常我是徹底領教到了,還是早早休息免得再碰釘子。
第二天我聞到濃濃咖啡香才醒來,一時反應不過,還以為自己仍在飯店裡。睜開眼看到的是不可思議的現象,寒竹正在煮咖啡!她見我醒來,立刻倒了一杯送到我面前,「我第一次煮,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一派自在,我卻真想眼睛看仔細,眼前這位真的是隨便一揮手就能殺死幾名大漢的白雪死神嗎?還是第一次下廚的小女子?
我愣愣的接過鋼杯喝了一口,如果以文明世界的水準來評分,當然差很多,但在這種草木不生的高原雪域,能喝一口熱騰騰的咖啡,無疑是莫大的奢侈。
「怎麼樣?」寒竹一對大眼直盯著我問道。
「喔……好喝極了!」我讚美道,她臉上出現了一抹燦爛的笑意,我又看呆了,半晌才又回過神說:「你自己也來一杯吧?」
「我不喜喝,苦苦的,搞不懂你們怎麼會喜
這種東西。」她搖著頭道。
「啊!你不喜喝?那你是特別為我煮的?」我有些受寵若驚的問。
「不……才不是!我只是煮來喝看看,但是太難喝了,才留給你喝。你可別想太多!」她雪白的雙頰有點泛紅,看起來可極了,我當然知道她在說謊,不好意思承認專門為我煮咖啡罷了,但這次我可學乖許多,沒再拆穿她,靜靜享受全世界男人(那個雷霆除外)花再多錢都沒機會喝到的一杯咖啡,畢竟她是號稱全亞洲最美麗也最危險的女殺手。
「對了!你怎麼會有這些吃的東西?你那些對頭怎麼了?」我喝了一半才想到,我們的食物和裝備全沉入潭中,為何現在還有乾糧、咖啡和升火的爐子?我昨天也忘了問我們被晉先生一夥人截住,後來究竟如何險?
她坐下來屈起修長的雙腿,彷彿沒發生過什麼事般說:「全死了。」
我一口咖啡差點沒出來!「你是說他們全死了!」
「沒錯,我煉上的鋼錐除了是武器外,也是一顆毫米針彈,啟動後會在十秒內爆炸,幾千
細針一瞬間
出,方圓二十公尺都不能倖免。」寒竹輕描淡寫的說,我卻聽得驚心動魄,那些人是訓練
良的部隊,沒想到不消幾秒就全命喪在一名纖纖女子之手。
「那你……自己怎麼躲得過?」
「哼,找個人當盾牌就行了!這還不簡單。」
「所以我們現在用的吃的,全是姓晉的提供?」
寒竹點了點頭,剛剛可口的咖啡,現在我突然有點喝不下,這外表美麗纖柔的女子到底不是小綿羊,而是令她的對手們垂涎、卻又打從心底深處發出寒顫的毒玫瑰。
「怎麼?你是不是更覺得我是女魔頭?」看我的表情不對,寒竹臉上瞬間罩下寒霜問道,搞不懂她脾氣轉變怎麼像翻書一樣快。
「怎……怎麼會?他們本來就該死,他們如果不死就是我們死啦!」為了緩和氣氛,我趕緊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嗎?」
「昨天以前還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她冷冷的回答。
「是嗎?」我神一振坐起來,對於一路上追殺我們不放的人,我是有十足的興趣。
「他們是審判長派來的。」寒竹說道。
「審判長!那個單位的審判長?」我一頭霧水問道。
「哼!審判長不是一個人或那個單位,它是最大的地下組織,也可以說是另一個聯合國安理會,不同的是正牌聯合國安理會只是一個空殼子,但這個地下的安理會卻有百分之百的執行能力,它想達到的目的,可以說從沒失手過,逐鹿集團的幕後主使者也是它!」
「你指的目的是什麼目的?」我狐疑的問道,因為我想地下組織充其量不就是進行一些暗殺、販毒、軍火買賣之類。
「太多了!只要能從中牟利的他們都幹,舉幾個例子,遠一點的前二次世界大戰,近一點的以去年A國發生的恐怖事件最具代表。但這只是幾千萬件當中的大事件,他們在全球各地的活動是無時不在、無處不在。」
我好像在聽一篇科幻小說情節一樣,心中疑多於信:「你是說……這些都是他們策劃的?二次大戰的事我不知道,但去年A國那件事,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是某人策動的嗎?」
寒竹撇了我一眼,表情明顯在說我無知:「那是一般人和媒體所知,事實上那個人只是審判長組織中的一員,而且還說不上是核心人物。」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但這些已足夠我震驚:「照你這麼說,審判長的權力,不!我是說它的勢力那麼大!它的成員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我們起初也是追查逐鹿集團的事,才發現它背後有這麼大的組織,它的資料我們掌握的還不多,不過就目前所知,他們似乎是全世界強權的集合,西方國家高官將領、第三世界軍事強人、恐怖份子、跨國企業、GDB、FBI、黑手、山口組,你永遠想不到的人物或組合,他們的職位從一國總統到黑社會菁英都有。」
我愈聽愈心驚,因為這完全是超出我所認知的範圍,如果她說的屬實,那被這種超級黑社會盯上追殺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玩。而以寒竹冷酷的個,又不像是會編個假故事尋我開心才對。
「你後來怎麼知道他們是審判長的人?」我問道。
寒竹從懷裡拿出一包布囊丟給我,示意我打開來看,我接過來拉開袋口,裡面竟是塊血漬未乾的帶人皮,皮上刺了一個藍
星形圖案,星形內還有相當複雜
細的花紋。
「這是!」我有點作嘔問道。
「姓晉的手臂刺了這個,代表審判長的標誌。」她輕描淡寫的說。真無法想像這麼美的一個女孩,竟會把一塊生鮮人皮帶在身上。
我實在無法把這玩意拿在手上太久,趕忙又還給了她。
「對了!姓晉的到底要你出什麼東西,我記得他說密光石什麼的?」
寒竹聞言臉微變,看了我一眼,嘆口氣道:「你還是別問這些吧,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好吧!不問就不問!」我攤攤手,有點賭氣的說:「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走?」說實話我也想早點跟她回去把事情了結,總不能再把青耗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我的生命已經落後別人太多了!
「你那麼急著要走,無非是想早點擺我吧?」她突然問道,瞬間我覺得她冷靜美麗的雙目,好似有些落寞和複雜的情愫。
但我沒想太多,只覺她是擔心她二師兄的病情,為了讓她心情好點,我施展油腔滑嘴的本事回道:「也不是,跟你這麼美的女人一起冒險,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只不過你要救人,我要回家,還是得把正事辦好優先。」
她聽了心情顯然沒什麼好轉,只是幽然一笑,然後淡淡的說:「是該走了,我們收拾好就出發。」不知怎麼,我突然覺得此刻的她很柔弱,像普通女孩一樣很需要人疼,我第二次有股衝動想當那個人將她擁入懷中,當然這只是幻想,我還是忍住了。
離開棲身的,我們又踏上未完的路程,姓晉的掛了,我想暫時不會再有人找碴,應可順利到達香格里拉才是。
我們晝行夜伏,到第三天中午,據寒竹說離目的已不遠,後天就能到達,不過海拔已經愈來愈高,地上出現積雪,順著山勢而下的強風呼呼吹來。我們走到一處高點,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雪原,那都是未來一天半我們要走過的地方。
到了這裡,寒竹卻愈走愈慢,好像有什麼心事困擾著她,最後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向我,我疑惑的望著她,她彷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還是別跟我回香格里拉吧!」她神有些黯然的說。
「為什麼?那你怎麼救你師兄?我體內的那個制血劑又怎麼辦?」
「其實。」她剛說兩個字,遠方傳來了一道悠長宏亮的嘯聲,她臉變得很差,嘆道:「來了,來不及了……」我搞不清楚她自言自語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就看到遙遠的雪地上有四點黑影迅速朝我們移動,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等到近一些,我才看清楚是有人策馬朝我們馳來,寒竹突然嚴肅的對我說:「等一下我有事和他們談,你先在一旁等著?」
她十分慎重,我報以一笑道:「反正我的命掌握在你手裡,全給你了。」看寒竹的神情,來的這四個人應該是友非敵,極可能就是她的同伴,奇怪是她一點都沒高興的樣子。
不久那四組人馬已來到我們面前,果然其中一名是那天和寒竹一起在飯店外擄走我的男人,我猜應就是她口中的大師兄,藏虎也在其中,他竟然沒被丹察殺死?我倒很訝異!不過臉上手上還
著紗布,想必也受了傷,剩下兩名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女我就沒見過了。
「寒竹,你沒事太好了!」藏虎高興的說。
「是啊!寒姊姊,你不知我們多擔心你,尤其是二師兄,要不是大家阻止,他帶著毒傷也想出來找你,壇主他也……」那名年輕美女嘰哩瓜啦說沒停,她看上去年紀還很小,頂多十六、七歲,兩枚眼睛大大的,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後來他們的大師兄制止她繼續聒噪,她才不甘願的閉嘴。
「寒竹,我們來晚了,還好丹察沒對你怎樣,那可惡的叛徒!騙你們走險路想補殺你們,本來我收到情報,趕到基爾鎮去救你,沒想到丹察已經被人殺了,最後我只找到藏虎,本來要繼續找你,怎知組織有急事召我回去,我只好帶藏虎先走,謝天謝地你平安的回來,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向二師弟和壇主待。」那大師兄如釋重負說道。
「謝謝你們,師弟的傷還好嗎?」寒竹淡淡一笑問道。
「我沒事,那些狗東西把我丟下山崖,幸好我被樹枝勾住,只受點皮傷不算什麼?」
藏虎聽到寒竹關心他,高興的巴不得身上多幾處傷。
「這傢伙還安份吧?我還有筆帳沒跟他算呢!」藏虎注意到我,立刻十指互扣、骨節發出喀啦!的響聲,擺出一付要我好看的熊樣朝我走來。
「師弟,不准你動他!」寒竹把
藏虎擋在我面前。
藏龍愣了一愣,接著雙目燃燒起怒火憤道:「這小子當天在山下偷襲過我!我是為大局著想暫且饒過他!現在已經安全了!最少讓我廢他一條胳臂出氣!」
「總之我不准你碰他,除非你打贏我。」寒竹冷冷說道。藏虎氣得脖子漲紅,又不敢向寒竹大聲,我則在寒竹後面,裝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更
得
藏虎眼神快把我吃了。他們的大師兄見氣氛緊張,急忙將
藏虎拉到一旁,低聲跟他說了一些話,
藏虎這才狠狠哼了一聲!甩頭獨自走開。
「提師兄,我有話跟你們說。」寒竹離開我走向她的同伴,五個人在距我十公尺外地方低聲談,我沒仔細去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他們既然不想讓我聽到,耳朵拉得再長也是枉然!反正我想得很開,寒竹要是出賣我,我也就認了。
不久他們秘密會談完畢,寒竹的大師兄帶著笑容走向我,一開口便說:「黎先生,多虧你仗義相救寒竹,還冒死跟她回來救我二師弟,在下提青龍,是他們的師兄,在這裡代表香格里拉向你致謝!先前有不敬的地方,還望你見諒。」
「那裡,只要那位少俠能對我手下留情,我就很
了。」我半挖苦的說道。
藏虎遠遠聽到我的話氣得直瞪我。提青龍忙緩頰道:「黎先生請放心,我那位師弟只是對你有些誤會,我會好好約束他的。」
「我們快回去吧!早點解了二師兄的毒,寒姐姐也可以安心,不會像前陣子每天為他煩惱憔悴。」那小師妹調皮的說,寒竹淡淡一笑,走到原是小師妹的座騎旁一躍而上,用馬鞭指著我向她的小師妹道:「我和他騎烏雲,你和師弟一起。」
「寒竹!你要和這傢伙一起騎……我有沒有聽錯!」藏虎怪叫起來,眼神充
妒火和忿怒。
「是啊!寒姐姐,人家和你一起騎烏雲好嗎!」小師妹也嘟著嘴抗議。
「好了!你們別鬧寒竹,她想跟誰騎就跟誰騎,這有什麼好吵的!沒有更重要的事嗎!」提青龍沉聲喝道。藏虎和那小師妹一個臉
鐵青、一個賭著氣,不過還是乖乖坐上同一匹馬。
「喂!可以我來騎嗎?老實說……我以前也喜
騎馬的。」我放低聲音問寒竹,她冷漠的回道:「這是香格里拉的靈駒,只有我們的人才能讓它聽話,你還是乖乖上來吧。」
我嘆口氣跨上馬背,正在想手要抓那裡,寒竹倒是很大方的說:「抱緊我,待會速度會很快,跌下去可救不了你。」
既是這樣我也不客氣了,雙臂環住她苗條的柳,才坐穩寒竹就兩腿一蹬,口中嬌喝,我們騎的烏雲人立而起發出了嘶鳴,前蹄一落地立刻如疾風般往前飛馳,四周的景物一眨眼就消失,我真的只能緊緊的抱住寒竹,整個人貼著她,淡淡的體香讓我陶醉,她的
身可真是纖盈可握、
覺卻又充
了活力和彈
,害我一路上心猿意馬。
在雪地裡馳騁快三個鐘頭,我和寒竹在領其它人前面,馬兒的速度絲毫未減弱,強烈的冷風讓人有點睜不開眼,突然前方百公尺出現一道斷崖,再過去就沒路了,但這匹笨馬仍沒命的往前飛奔,我以為寒竹騎到睡著了,急忙在她耳邊大喊:「喂!前面沒路了!快轉向!」
怎知她理都不理,口中還發出嬌斥、腳踢馬腹!頓時烏雲更加速地往斷崖衝去!
我發出慘叫,兩條胳臂幾乎要把寒竹的細勒斷,眼看馬的前蹄已經踏出懸崖,下方是萬丈深淵,我的慘叫也升到最高點!突然眼前景
一變,又成了平坦千里的雪原,我們剛剛好像穿越一面虛體的電影屏幕,什麼斷崖?原來是不存在的!
我張大嘴任由冰風直貫,好幾秒都說不出話!「這……這……怎麼回事……是我有問題嗎……」我痴呆的說。
「你沒問題,這是雪地裡的海市蜃樓,香格里拉幾千年來都靠它隱藏真實位置,前面還好幾個呢!」寒竹大聲回答我的疑問。
要不是有這段奇遇,我再怎麼有想象力也想不到地球上有這種事!真不知道這樣是比一般人幸運還是不幸?
我呆呆想著時,寒竹又說話:「不過你剛剛的慘叫真彩,你以前不會是女子啦啦隊吧?」
原來她是故意消遣我玩!「可惡!看我怎麼修理你!」我雙手不老實的在她柳腹上撓,她嬌軀猛烈一震咯咯的笑出來,「哈……住……住手……喂……別
來……」原來她的
這麼
,我玩起來竟忘了她是誰,一邊撓她的
、嘴巴還靠近她耳邊吹
,這一來她更受不了,粉頸拼命歪向一邊,幾乎要
不過氣。
「住……住手……」她阻止不了我,只好猛拉緊疆繩,馬兒四蹄一定,我差點飛了出去。這一清醒過來才想糟了,我怎麼對她手
腳,等一下肯定有我好看。
「喂……對不起啦!我跟你鬧著玩,你不會殺了我吧?」我緊張的問。
寒竹側邊的臉還紅紅的,低著頭一直氣,彎長的睫
微微顫動,讓我看了又忍不住心
,但說什麼我也不敢再造次。
這時原在我們後方的提青龍、藏虎等人也已追上來了,他們見狀陸續停下馬,提青龍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嗎?」寒竹趕忙抬起頭搖了搖:「沒事,我調整一下馬鞍。」
「是嗎?我看你臉好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這傢伙不老實,對你。」藏虎一臉狐疑的打量寒竹和我。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先走!我好就會追上!」寒竹語氣一冷,其它人不敢再多說,只好再策馬先行,寒竹和我留在原地,我想她一定不會給我好過,沒想到她只是低聲說:「別再這樣了,從馬上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坐穩!我們要上路了。」我不敢置信的喔了一聲,安份的環住她的
,繼續朝前目的趕路。
後來的路途上我們又經過三處幻景,分別有深潭、絕璧、冰,但都和剛剛的斷崖一樣,只要一通過就恢復成一望無際的雪地。
在西方月亮將現未現時,我們來到一座巨大的寺廟前?如果它不是個幻象,肯定是我所見過最大的建築,我從沒到過這裡,對這座建築卻不是完全陌生,因為它和我在圖片上所看過,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宗教建築之一西藏佛教聖殿布達拉主體十分相似,只不過它比達拉
大了好幾倍。
寺廟前方也有一道深逾萬丈、寬百餘公尺的深崖,崖下雲霧繚繞,不知已有多高?我剛想這應該也是海市蜃樓之一,怎知他們一群人都已停下馬來。
「該不會已經到了吧?布達拉……不應在拉薩嗎?」我訝異的問寒竹?
「哼!它比我們晚多了,也小多了?」寒竹回道。
「晚多?小多?」我一頭霧水。
「早在布達拉造成的幾千年前,香格里拉蘇
寺就已經存在,而且香格里拉蘇
寺的規模是它的幾倍大。」
「你別開玩笑了,布達拉一千多年前就造好,你說它還更早幾千年,如果是的話,早就轟動全世界了,怎會我才第一次聽過?」
寒竹白了我一眼沒回答,好像說信不信由你,其實我也問不下去,眼前一切有讓我無法懷疑的神秘力量,即使她說香格里拉蘇寺是外星人的據點我都可能會相信。
「我們要過去那頭嗎?」我改問道。寒竹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好奇的,是我們要怎麼越過這條萬丈深淵到達對面去,在斷崖前有四座看起來歷史相當悠久,但十分牢固的木籃,木籃上方的提把是條衫木,提把上還吊著一整條宰殺過的肥羊。
寒竹驅馬直接走進木籃,它的空間大小剛好容納馬匹站立,我看其它馬匹也都分別進了另三隻木籃,接著他們紛紛解下吊在上面的肥羊,寒竹一手拎著羊,一手纖指放進間,發出一段嘹亮悠長的哨音,哨音盤旋而上,近處消失、遠處又出現,好像已經傳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其它三匹馬上的人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發出同樣的哨音,在淒冷的月
中,有股詭秘的氣氛在醞釀。
這樣又等了幾秒仍沒動靜,我真的耐不住子開口要問,卻忽然有股強勁氣
從天罩下,
得馬兒都有點站立不穩,我猛抬頭竟然見到一頭巨大無比的禿鷹正朝我們而來,當場又驚叫出聲,寒竹卻見怪不怪,一把將肥羊拋上半空中,禿鷹
準的將獵物叼住,接著宛如樹幹
的爪子抓起我們的木籃,呼呼的振翅將我們帶上天空。
「你們老喜搞這些嚇人的把戲嗎?」我逆著風朝寒竹喊道。「這是幾千年來,我們組織進出的方式,外人才不容易進入!」她大聲回答我。我往下望是雲霧飄渺的峽谷,要是掉下去可能連骨灰都找不到,還好那頭巨鷹飛翔得很平穩,沒有絲毫傾斜或顛簸,不到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平安降落在蘇
寺前的空地。
禿鷹完成任務後,振振翅膀飛到附近一塊山岩上,開始享用肥羊。接著提清龍、藏虎和小師妹也分別由三頭巨鷹運送過來,我的視線一直離不開這些異常巨大的猛禽,世上竟有如此生物,看來香格里拉蘇
寺果真是超神秘的地方。
眾人下馬後,提青龍帶頭走向寺前的石階,我抬頭一看差點腿沒軟掉,每層石階最少有一個成年人那麼高,全部石階加起來更不知有多高,站在下面往上望去,本看不見主建物,要到上面得帶全套的攀巖工具。
我正在想如果要爬上去恐怕只剩半條命時,提青龍已伸出他蒲扇般的巨掌,印在石階面上一處異常光滑的區域了,那片完全看不出有的階面,竟然往後陷入、再朝兩邊分開,裡頭出現一條三公尺寬的通道,原來這裡有入口,我暗暗鬆了口氣。
走進通道,四面都是雕鑿出來的巖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點油的壁燈,很像古代城堡內部。走了大約五分鐘,我們來到地道盡頭,前方又是一片石壁,糙的壁面上也有一小片面積光滑的區域,提清龍伸手在那片光滑的巖壁上點了幾下,倒像在按什麼密碼,只是我一點都看不出有東西能讓他按。
那片岩壁在他手指點完後,又整面往後陷再分開,眼前出現寬廣的大廳,大廳的四面是光亮的石牆,中心有九把厚實的椅座排列成整齊的ㄇ字型,其它便空無一物,整體顯得單調而冰冷,座椅的材質有點像金屬,體積比尋常座椅大的很多,而且椅背出奇的高,尤其最前面中間的那把,椅背少說也有三公尺,雖然它外型簡單,但讓人覺有十足的份量和權威,一眼就知道是首席位置。
我們幾人在堅硬的地面行走,發出啪咑!啪咑!清脆的鞋步聲,我一邊走,一邊總覺得這空的地方不只我們六人,好像有很多隻眼睛在我的身後盯著,心裡十分別扭!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掃過剛走的地方,駭人的是左右兩旁好像真有人站在那裡!我驀然回頭,原先一路走來空無一人的地方,現在竟站
一排一排肌
糾結的壯漢,他們全赤
著上身,手持各式古怪兵器。
「寒竹!他們!」我瞠目結舌拉住寒竹,她知道我又被嚇到一次,笑著說:「這是移形幻場,我們現在在組織的中心,這些師兄是看守蘇寺的黑天金剛,你剛剛進來看不到他們,是因為有
密的光線折
,只要你回頭再看,就可以發現他們一直都存在。」
我還想再問時,一個男人聲音從近處傳來:「小竹,你回來了。」那聲音厚實而溫沉,有股讓人到無法抗拒的威嚴,我很自然猜想這聲音的主人必是他們的師父。
果然寒竹叫了聲:「師父!」獨自朝前走去。我在想是不是見鬼了,前面跟本空無一物!連唯一的那些座椅都沒半隻人影。
結果我可能真的是見到鬼,寒竹一走向前沒幾步,我見到最前面的那把座椅上,隱隱出現一個人形,四周景物也在變化,沒多久剛剛不存在這空間裡的東西全都出現了,除了整齊排列、十分壯觀的黑天金剛外。
原先單調的石牆面變成華麗的鎏金畫壁,排成ㄇ字形的九把金屬椅也變成古古香的木倚,而坐正中間椅子上的,是一名兩鬢灰白的中年男人,年齡說不上來,可能五十幾或更老些,其實他長得很英俊,如果年輕二、三十歲絕對可以去當偶像歌星或演員。
寒竹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男人憐的伸手撫著寒竹肩頭,態度好似父親對待女兒:「你瘦了,這一趟是不是吃很多苦?」。
「沒有,我一切都很好。」寒竹柔聲回答。
「為了霆兒的病,差點讓你萬劫不復,他欠你太多了。」寒竹的師父嘆口氣道。
「這本來就是我該作的,對了!雷師兄他還好吧?」
「很好,左常青的醫術還不錯,他的毒暫時制住了,你把血清帶回來了是嗎?」那中年男人銳利的目光移向我。
我對這種覺很不舒服,畢竟我是活生生人,不喜
被當成某種東西看待。寒竹大概知道我的
受,忙說:「師父,這位黎先生在危急時救過我的命,還一路冒險跟我回來幫雷師兄解毒,所以我想或許……應該以待客之道禮遇。」寒竹看起來有點緊張。
那男人靜靜聽她說完,他深沉的眼神彷佛能看穿人心最深處,寒竹在他注視下顯得更為不安,這是我第一次看白雪死神也有害怕的時候。
半晌,他才開口:「照你的意思去辦吧,不過大局為重,希望你沒忘記組織的規矩是不能變的。」
「是!小竹一定不會忘記。」寒竹鬆了口氣回道。
「這就好,去看看霆兒吧,他每天都念著你。」
「謝謝師父。」寒竹走回來,向她師妹道:「小鷹,你幫黎先生安排住的房間,我先去看雷師兄。」
「知道啦!你放心去找雷師兄,待久一點也沒關係,等會兒我幫你們送飯過去。」那小師妹笑嘻嘻的道,寒竹瞪了她一眼,再轉頭看我言又止,我朝她微微一笑,意思是我沒關係,她儘管忙她的。
「黎先生,這邊請吧!」寒竹的師妹比了請的手勢,我正要跟她走,突然聽見有人叫小竹,這次並非她的師父,我順聲音望去,見到一名玉樹臨風、面如玉冠、劍眉星目、長髮飄逸,活是偶像漫畫男主角的年輕人。
「師兄!你怎麼出來了?」寒竹奔向他,言語中充關切之情。
「我知道你回來,就想馬上見你,那裡還待得住房間?」那年輕人抓起寒竹的手、深情的望著她說。
我不用想就知道那人便是寒竹朝思暮想的雷霆,他們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璧人,我先前說香格里拉的壇主若年輕二三十歲,必定可風靡全球少女,而現下和寒竹站在一起的雷霆,就像是年輕三十歲的壇主,他的俊逸和寒竹的美,讓人由衷覺得不屬於塵世。
而是天界才有,我想不論是誰來看,都會覺得寒竹身邊就應該有這麼一位出眾的男人,也只有他才能匹配寒竹的絕容貌。只是不知怎麼,我心中竟有股失落
。
「走吧,我們去裡面聊。」雷霆牽著寒竹的手,走往另一邊通道。
「黎先生!」我陡然回過神,原來寒竹的師妹在催促,我忙跟上去,她領著我走另一條信道,這裡的信道和我剛進來的地方相似,四面是糙的巖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壁燈,我一邊走一邊張望,想查看這地方還有什麼古怪之處。
「我叫虹鷹,你叫什麼名字?」寒竹的師妹突然轉過來跟我說話。
「喔……我嗎?」我沒頭沒腦的回答,馬上覺得自己很蠢,當然是問我,不然這裡還有誰?因此趕忙接著說:「我叫黎書俠。」
「嗯……黎書俠,聽起來很有正義,不過我聽
師兄說,你犯過一些罪,是不是真的?」她好奇的看著我。
我暗罵藏虎這傢伙真是我的死對頭,巴不得把我的醜事宣揚給全世界人知道!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剛出獄而已。」我坦然答道。
「我看你不像那種人啊?」她天真的看著我說,我發覺這美麗的小姑娘一點心機都沒有,又和寒竹冷漠的格不同,但會不會殺起人也不手軟?
「那種人?」我故意逗她問道。
「會欺負女生的那種。」她認真的回答。
「是不是會欺負女生,不能光憑外表來判斷的,你還年輕……」我依老賣老的說,怎知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哈!你以為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才說你不像會欺負女生的人嗎?真是厚臉皮!」
我愣了一下,臉不熱起來,沒想到反而被這小妞消遣一頓。
「哼!那你又是怎麼看?覺得我不是那種人?」
「如果你是,寒姐姐不會對你那麼好。」
「寒竹?」我認真回想,後來這些天的相處,她對我是還不錯,而且救過我一命,但她最終目的也只是想我活下來,跟她回來救她的心上人,等到雷霆的病毒解了,不知道還會不會管我?想到這裡我突然有種孤獨的覺,其實這五年來我沒一刻是不孤獨的,反而是這些天跟寒竹相處讓我暫忘了這種
覺,但她畢竟是別人的,我想我連和雷霆站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吧。
「她對我很普通啊!沒你說的那麼好吧?」我故意這麼回答。
「什麼普通?」虹鷹誇張的叫道:「你知道寒姐姐除了和雷師兄牽手外,從不讓別的男人碰到身體,今天我們聽到她要跟你同騎烏雲,每個人都以為聽錯了呢!」
「是嗎?你的寒姐姐是不是對男人過?」我一臉懷疑的說。但想起
藏虎當時
烈的反應,也對虹鷹的話有幾分相信。
「才不是呢!她對雷師兄就不會!對了!你說,他們兩人是不是很相配?」虹鷹興沖沖的問我。我在想這甘你什麼事?替別人高興成這德,不過嘴裡還是敷衍的說:「是啊,是很相配。」這時我倒想起一個問題,問虹鷹道:「你的雷師兄,是不是你們師父的兒子?」
她眨了眨眼,歪著頭問:「你怎麼知道?寒姐姐告訴你的嗎?」
「沒有,我自己算出來的。」我故作神秘的回答。
「騙人!」她不屑的偏向一邊,過沒半秒又突然轉過頭對我說:「你真的會算命?等一下幫我算好嗎?」
我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回答,還好目的地好像到了,虹鷹手貼在巖壁上,沒多久那面巖壁也往後陷再分開,出現一間有和桌椅,看起來簡單,卻是這些
子來我見過最舒適的住處。
「好啦!你睡這裡,等一下有人會送晚飯給你,我晚一點再來,你說過要幫我算命。」我沒答應過她,正想反駁,突然又改變主意,這裡這麼神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如果她來正好可以問些事。
她後腳一離開,門馬上合起來,我本來不及叫住她,問清楚這門要如何打開,不過很快我便知道他們沒打算讓我自由的進出房間,門旁邊有一塊平滑的巖面,我看過他們把手貼在上面,或按一些密碼門便會自動開,但我的手貼上去
本起不了作用,更看不出這片岩面到底有什麼地方能按密碼,只好氣呼呼的往
上一躺,等有人來再好好發
心中不
。
躺了一會兒,我開始有點無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夢中好像有人接近前,空氣中飄來一縷淡香。
「誰?」我警覺的醒來坐起身,嘴卻和兩片柔軟的東西撞在一起。
意
「啊……」被我撞到的人輕叫一聲,倏然往後退,我定神一看竟是寒竹。
「你……」她捂著嘴,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瞪住我。
我才知道剛剛碰到的竟是她香,當場急得支支唔唔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前面,決不是故意要佔便宜……」
「算了!」她手放下來,臉有些紅的說,我看得出她並不發怒,心裡才鬆口氣。只是她剛剛未免也靠我太近了,才讓我一坐起來就撞到她的。
「對了,你不是在陪你的雷師兄嗎?」我突然想起問道。
寒竹恢復了她一貫冰冷的神,說:「他需要多休息,我順路經過送吃的給你。」
「喔,謝謝!」我看見桌上有熱騰騰的白飯和三菜一湯,一連十幾天都是吃乾糧,現在聞到熱菜的香味,肚子早就咕嚕咕嚕的叫。寒竹聽到我肚子的叫聲,忍不住笑出來,我呆呆的看著她。
「你看什麼?」她收回笑容問道。
「你笑的樣子真好看。」我由衷的說。
她聞言又嫣然一笑,只不過這次有些羞赧:「傻瓜,快吃飯吧!」
我又想起虹鷹說的話,寒竹對我真的還不差,世上有這種待遇的男人,我可能是獨二無三,不過我沒想太多,畢竟她和我是兩種不同世界的人,寒竹站在一旁,我拿起筷子吃飯覺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隨便找話題:「對了,你吃了沒?」
「嗯!」她點了點頭,走到邊坐下,既然她沒離開的意思,我也不管了,先填
肚子再說。
「你的師兄……我是說雷霆,跟你很登對。」我一邊夾起菜一邊說。
「是嗎……你真的這麼認為?」她認真的問。
我有些意外的轉過去看她:「是啊,你們是我見過最完美的一對,天上的神仙眷侶也不會比你們好看。」
她沒回話,怔怔的看著我,好像心事懷的樣子,我想她或許擔心雷霆體內病毒能不能解。
「你放心吧,你二師兄不會有事的。」我安說。
「謝謝!」她角勉強牽動一下回道。
「對了!什麼時候要我的骨髓?」
「你那麼喜被
骨髓嗎?」提到這個問題,她的臉
突然沉下來,我真
不懂這冰山美人的心理,明明前一秒鐘還好好的,下一秒就下起雪。
「也不是啊……不過我總要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完成答應你的承諾之後,我也該回正常世界過自己的生活,你知道我已經在監獄裡費了五年……」
「好吧!你想走便走!我本不需要你!」她突然站起來轉身惱怒的說。
「喂!你有沒有搞錯?你把我從那麼遠的地方到這裡,隨便又叫我回去,你當我是鴿子嗎?」
寒竹揹著我:「哧!」一聲笑出來。「這有什麼好笑?」我不的問。
「你如果是鴿子,一定不是什麼聰明的鴿子。」她竟還嘲笑我,我索裝作生氣道:「本來就是,你們把我關在這裡,說好聽一點是客人,其實和鴿子被關在鴿籠有什麼兩樣?」
「我們組織本來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出,所以委屈你待在房裡,其實我……我也知道對不起你,但是!」寒竹突然又變得黯然,心中有事想對我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我隱約到會不會和我未來的命運有關,然而我卻不願去多想,反正自己在她面前曾大發豪語說過,為了救雷霆,即使要我犧牲生命都可以,果真為此沒命我也只能認了,不然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又能逃那去?
「算了!讓我自由進出,我也不知道能去那?不如你來陪我就行了。」我隨口逗她,要是一個禮拜前,我絕對不敢和她開這種輕薄的玩笑,這些天她脾氣變好很多,我才敢偶爾在她面前小小放肆。
「真的嗎?你希望我陪你?」她突然回頭望著我,被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一看,我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假的!你不用理我說話,好好照顧你未婚夫就是了。」
寒竹沉默下來、臉不是很好看,我以為剛剛又冒犯到她,也不知道如何收尾,氣氛變得有點悶。
還好門在這時打開,原來是虹鷹來找我,她們師姐妹一照面,彼此都愣了一下。
「寒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剛剛雷師兄還問你去那兒呢?」虹鷹訝異的說。
「我是來告訴黎先生明天要骨髓的事,對了?你來作什麼?」寒竹反問。我心想你這寒竹那時會睜眼說瞎話?你
本連提都沒提。
「我……我啊?」虹鷹一付作賊心虛的模樣。
「當然是你啊!這裡還有誰剛進來?」寒竹盯著她問。
「黎大哥……說他會算命,我想說沒事嘛……就想來給他算算囉!」虹鷹邊說邊偷瞧寒竹的臉,好像怕捱罵。
「黎大哥……哼!你們倒是得很快?別說我沒警告你,他是強
未成年少女的強
犯,太信任這種人到時吃虧沒人救得了你!」寒竹冷冷說完,頭也不回的按開門走出去。
「你惹她生氣了嗎?」虹鷹吐了吐舌頭問道。
「我?哼!她本來就很討厭強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沒好氣的回答。
「是嘛?總覺得你們兩個怪怪的。」她斜斜的打量著我,一臉懷疑的樣子。
「那裡怪?」我反問道。
「她還親自送飯給你,寒姐姐從來沒對雷師兄以外的男人那麼好過。」
「哈!我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跟她來到這裡,為的就是救你的雷師兄,她對我好本來就是應該的,有什麼好奇怪?」
「唉呀!你不知道寒姐姐的個,說你也不會懂啦!」虹鷹皺著眉說,好像有什麼事讓她想不通,不過馬上又恢復小女生的本
,
著我道:「算了!不想了!幫我算命吧!」
反正我也無聊,就認真的幫她算起來,從面相、手相、八字到星座,滔滔不絕地說了將近一個多鐘頭,這種年齡的女生最喜算命,我少不經事時為了追馬子,每種命書都涉獵過,因此胡言
謅難不倒我,我還專挑好聽的、有趣的說給她聽,這小妮子動不動就咯咯咯的笑不停,看來她在這種地方一定過得很無聊,不然不會對我的口才這麼捧場。
我看她已經和我很熱絡,才開始向她打聽有關香格里拉和蘇寺的事。
「我們現下在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蘇寺裡面?」
「嗯……應該是,又不全是。」她虛虛實實的回答,我以為她故意耍我,心中
到有些不快。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
「不……不是這樣,我們是在蘇寺神殿下面,可以算是它的一部份,但並不是在主體裡面!」虹鷹著急的向我解釋。
「那神殿主體裡面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我沒進去過。」她搖著頭道,她的說法和寒竹一樣,一千多年來還沒人到過寺裡面。
不過我還是故意問:「你沒進去過?你一直住在蘇寺下面,怎可能從沒進過神殿?」虹鷹怕我又不相信,忙接著說:「是真的,不止我沒進去過,我的師兄、寒姐姐甚至壇主也沒進去過!聽說已經一千多年沒人進去過了!」
「難道你們都不會想進神殿看看嗎?它就在你們上面,竟然從沒人去過,豈不是很怪?」
「沒辦法的,不是我們不想進去,而是進不去!據說每隔數百到千年,才有一次進寺的機會。」
「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有機會?」
「據說是煜佛慧星降臨時,神殿的門才能打開,還要有密光石為鑰。」一聽到密光石,我坐直起來,惹得虹鷹怪異的打量我。
我趕忙伸伸懶道:「坐的
好酸。沒事!你繼續說啊!」
「還要說什麼?我懂的也不多,不過曾聽壇主和雷師兄在談這件事,記得壇主說……蘇寺裡藏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強大力量,但只有進去過的人才知道,也就是說目前世界上並沒人知道那個秘密。」
我愈聽愈玄,若是沒見過這座驚人的寺廟,我一定以為在聽神話,但現在卻不由得有幾分相信,畢竟這麼偉大的建築,世上竟沒人知道,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現在沒有,那以前呢?我是說蘇寺存在已經幾千年或更久了,一定有人曾進去過吧?」
「聽說是真有這麼一個人,而且是個西藏的國王,他的子還是另一國的公主,不過後來這個國王並沒有統治全世界,原因是怎樣只有天曉得。」
「國王……公主……」我心中立刻有了一點概念,將她的故事和蘇寺的外貌聯想在一起,讓人不由得浮現一千三百多年前,中土有位公主,從盛極一時的王朝下嫁給西邊小國的國王,也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文成公主和蕃。
蕃指的是吐蕃,也就是現今的西藏所在,那位吐蕃王也是西藏有史來最有名的國王松贊干布,布達拉就是他在位時建造的,蘇
寺和布達拉
輪廓十分雷似,我想虹鷹說的應是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無疑。
「喂!這可是秘密喔!你千萬別在我壇主和師兄們面前提起,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就慘了!」虹鷹緊張的看著我說。
「放心,我會保密的,對!那個什麼佛……的慧星,是不是又快降臨了?」我心想審判長的人會一路追補寒竹,必定也知道這些秘密,而且在蘇寺即將開啟之前他們搶奪密光石才有意義。
「你怎麼知道!寒姐姐告訴你的對吧?」虹鷹說。
「她沒說,我也是猜的,因為一路上有人追殺我們,要的便是那顆石頭。不過說也奇怪,密光石那麼重要,寒竹總不可能帶在身上去出任務吧?他們怎麼會一路盯著我們呢?」我有點想不通的道。
「不知道,不過香格里拉幾千年來沒有外人知道過它的位置,即使有也沒辦法再出去,寒姐姐又深受壇主信賴,在香格里拉的地位很高,他們或許是想抓到她再利用她來拿密光石吧!」虹鷹勉強回答了我的疑問。
我卻從她話中想到另一個問題,心中隱隱升起不祥的預,要是如她所說這裡進來就出不去,那我豈不是再也回不了家?
「不過你是寒姐姐帶回來的客人,師父也答應要以禮相待,你是不會有事的啦!放心好了!」虹鷹也想到她剛剛話中有話,忙安撫我道。
「說實話,如果你們不放我走,我也是莫可耐何?在這裡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故作悲觀的說。
「不會啦……不過我看來看去,恐怕只有一個人不太捨得你走。」她鬼靈似的說。
「那一個人?」我問道。
「還那一個人勒!當然是寒竹啊!」虹鷹學我的語調說。
「哈!你是不是腦袋燒壞了!她幹嘛捨不得我走?」我啞然失笑道。
「我從小和她相處,瞭解她比你多太多了!她對你的好,有時已經比對二師兄還超過,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她不服氣的說。
我並不是沒到寒竹對我有些特別,這段期間我們兩人經歷許多危難,多少產生了一些患難之情,但那到底只是在特殊環境下互相依賴的情
,若說她會喜
我這個落魄的人,我可是連作夢都不敢想,對現在的我而言,別說寒竹這麼遙不可及的絕
美女,就算普通的女人在我面前,我都會覺得自卑,那有勇氣去想喜不喜
的問題!
「你想太多了,她寧死也要回來救你的雷師兄,那份堅定的情我看了都會
動,而且就如你說的,他們確實是很相配,全世界很難找出比他們更完美的一對。至於我,她能不討厭我就不錯了,不可能對我有什麼
覺,我也不敢胡思
想。」雖然我一直拿虹鷹當小妹妹,但這些話確實是肺腑之言。
「你……在什麼情況下犯了罪?」虹鷹又另闢話題問道,一邊還賊賊的打量我眼神,深怕我不高興。我笑了笑回答:「這是限制級的,不能告訴你。」
「什麼叫限制級?」她不服氣的問道,我想這小美女自幼生活在與世隔絕的高山雪域,一些文明社會的事大概不太清楚,只好儘量向她解釋。
「所謂限制級,就是年紀太小不能看,也不能聽的事。」
「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不就是嘛!你犯的罪就是強迫別人跟你
!這有什麼好神秘兮兮的!」她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還好我嘴裡沒東西,不然肯定出來!這種事從一個少女口中說出,更讓我全身如萬蟻爬行,羞愧得不知如何回應,過了快十秒,我才嘆口氣說:「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問?我真的累了,你回去吧!」
「你生氣了?」虹鷹一臉悔意,小聲的問道。
「沒有!你說的沒錯,我作得就是那種事,只是時間已經不早,我要休息,你也該回去休息,否則被誤會就不好。」我耐心快用盡的說。
「還說沒生氣!你第二次趕我走了!」她委屈叫道,遇上這種人
,我還真是哭笑不得,正想跟她說明白,她卻撲進我懷裡,我嚇得一時手足無措,想把她推走,她卻抱得愈緊。
「你這是作什麼……別再害我了!快放手!」
「你說你配不上寒竹,那我沒她那麼美,也沒有雷師兄那麼好的男人陪,你可以喜我吧?」虹鷹絲毫不靦腆的說,我真不知道這樣的
遇是福還是禍,這小妮子正值年華,可能對情事好奇,因為和我聊天聊得高興,我又逗她開心,就想找我試試,但我怎麼也不能犯這種錯,不然天曉得又會出什麼事!
「你別傻了!我不會喜你的!再不放手要生氣了!」我板起臉嚴厲的說。
「我不要!我要……你和我接吻……」她果真閉上眼睛將香嘟過來。
「開什麼玩笑!」我忙用手擋住。
人在走黴運時,真的什麼爛事都可能發生,即使前一秒是桃花,下一秒都可能變成兇災,好像老天爺要傾全世界力量和你作對一樣,很不幸,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虹鷹和我在上糾
不清時,房間門突然開了!一道人影伴隨如雷暴喝疾
而來!
「賊!你敢在香格里拉
來?」
我想這下完了,來不及用手擋住來人的攻擊,口就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撞上,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去碰到牆壁,等到能反應時,除了渾身骨骸都快散裂的疼痛外,喉頭也湧起甜意,開口就
出鮮血。
我忍著痛剛爬起來一點,就覺得天旋地轉又趴了下去,勉強睜眼看到雷霆站在面前,寒竹則在門口,她臉慘白,眼神
織著氣恨和關切。
「你……你怎麼打他!」虹鷹嚇呆了,過了幾秒眼淚才洴出來,氣急敗壞的朝雷霆大叫。
「這種賊死有餘辜!你讓開!」雷霆冷冷的說。
虹鷹忙擋在我前面,急著為我辯解:「不……不是這樣……我自己要黎大哥親我……但他不願意……正要把我推開……你們就來……真的不關他的事……」
「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雷霆依舊冷傲的說。
「你要打就打!打死我最好!」虹鷹委屈的叫道。
這時寒竹也走到雷霆身後,在我模糊的視線裡,他們兩人竟變成趙俊傑和嫣嫣的面孔,頓時心裡更覺得了無生趣。
「咳……你……讓開……吧……反正我也活得那麼累……咳……死……也沒什麼……不好。」我邊咳血邊向虹鷹說。
「不啊!不關你的事!你不能死!寒姐姐……你說說話啊!告訴雷師兄,黎大哥不是那種人,你應該最清楚是不是?求求你告訴雷師兄!」虹鷹見求雷霆沒用,只好轉向寒竹救命。
寒竹聞言並沒說任何話,不過臉更加難看,虹鷹仍想開口,雷霆勁指一出點了她頸側,她立刻暈了過去。
「師兄!什麼事?」藏虎也趕來。「這個人渣想侵犯虹鷹,還好我們剛好看到。」雷霆說道。
「可惡!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藏虎提起掌就要過來,我閉上眼等死,這時提青龍也出現,他攔住了
藏虎道:「
師弟且慢,等
出這傢伙的骨髓再料理他,反正我們遲早要殺他,不要貪急而誤了二師弟的身體。」
我終於知道,原來寒竹還是出賣了我,她說醫好雷霆後會讓我平安離去,其實等雷霆的病毒一解,就是我大限之。
「好吧!明天治好雷師兄後,我就了結這狗東西,讓他受盡折磨死去。」藏虎邊說邊走來,突然提腿往我膝部踹下,我慘叫一聲,聽到骨頭
裂還有寒竹叫住手,就這樣痛昏了過去。
我醒來時,已經被送到一間是醫療儀器的房間,這裡除了各種先進的醫用設備外,還有一面寫
各味中藥名稱,十分巨大的廚櫃,藥材和化學藥劑的味道中西合壁,混雜在空氣中顯得有些刺鼻,我人則趴在手術
上、四肢和身體都被寬帶固定住,除了腿很痛外,背脊也隱隱發疼。
若是沒猜錯,在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他們早已走我的骨髓。眼前有個
頭白髮、醫師裝束的男人背對著我,雙手正忙碌
作著大型儀器,視線則緊盯住旁邊的電腦螢幕。
沒多久,我聽見他興奮的自語道:「完成了!分析係數總算恢復正常!」。
這時房間的門嚓一聲打開,提青龍、藏虎和寒竹陸續進來。
「左先生,血清有沒有效?」提青龍開口就問。那白髮男人應就是一直為雷霆治療毒傷的左常青。
「好消息,我剛為雷公子的血作過分析,現在完全沒有病毒存在,已經百分之百復原了。」左常青笑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師妹,你終於可以放心了吧!」提青龍高興的說。
寒竹報以一笑,不過神有些勉強。她看向我這邊,我木然和她四目相接,她眼神又轉到別處。
「現在該來處理這人渣了吧!」藏虎走向我。
「等一下!」寒竹又擋住他,藏虎氣呼呼的說:「到現在你還護著他嗎?別忘了任何外人都不能活著走出香格里拉!」
「我沒忘!但人是我帶回來,要殺他也輪不到別人,我親自動手!」她冷冷的說。
藏虎吼道:「這人渣是我的!說好事後要留給我解決,為什麼又變卦?」
「我不記得答應過你,總之人是我帶來,殺他也是由我動手,這是組織的慣例!」寒竹不為所動道。
「師弟,你踩斷他一條腿,說來也算報過仇,寒竹說得沒錯,人是誰帶來就由誰執刑,你還是退下吧。」提青龍在一旁排解。
藏虎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盯著我,他對寒竹一向不敢拂逆,要不是真的很恨我,也不會和她在這裡爭執不休了。
「算你好狗運,要是讓我動手,你少說三個小時才會斷氣,現在由寒竹了結你狗命,你痛快多了!」藏虎說完怒氣衝衝的轉身啟門離去。
提青龍解開固定我手腿的寬帶,要我下,我腿骨不久前才被
藏虎重創,但後來顯然有人幫我接回去,而且接的人醫術不錯,雖然動起來還很痛,不過已勉強能走路。
「提師兄,我押他走就行了。」寒竹道。
「好!我們外頭見。」提青龍離開後,只剩寒竹和我,她冷冷的說:「我必須在所有人面前殺你,香格里拉的規定向來是外人只能進,不準活著出去,以前是我騙你,你想罵就趁現在罵個夠吧!隨你怎麼罵我都接受。」
我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因此面無表情,不發一語朝外走去,寒竹只好跟上來。由於腿傷未愈,我走起路拖著一條腿,活像個瘸子,把自己搞成這麼狼狽,不早點死還留著丟人現眼嗎?
「你真的沒話對我說?」寒竹又打破沉默問道。我視她如空氣,頭也不回繼續一跛一跛走路。「黎書俠,你站住!」她碰了兩次釘子,顯然已經開始發怒,但我依然沒看她半眼。
女人真不可理喻,明明害了你,卻還要你順著她,不理她馬上就嚐到苦頭,她受不了我的漠視,竟然一腿掃向我下盤,我重心不穩直往前撲,趴倒在地上。
「你沒怎樣吧……對不起……都怪你不理我……我才會動手……」更不可理喻的事還在後頭,明明是她把人倒,卻又上來扶起我,既關心又懊悔的問我有沒有事?
我憤怒的推開她,這時藏虎和提青龍已經從走道另一頭快步趕來。
「怎麼了,這傢伙還好吧?」提青龍帶著疑惑,打量著摔倒在地的我問道。
寒竹恢復原來冰冷的神態,回答道:「沒事,我們走吧!」
於是提清龍和藏虎一人一邊拖著我,朝神殿外的方向走去,我實在不願死得這麼窩囊,連走路都不得尊嚴,但一切似乎沒我選擇的餘地。
他們將我拖到殿外廣場中央,這裡氣氛像是古代刑場,數十名黑天金剛整齊排列圍在兩邊,充肅殺之氣,香格里拉的壇主和雷霆高站在神殿臺階上遙遙觀刑,這裡我認識的人都到齊了,除了虹鷹。
「跪下!」藏虎重重朝我腿彎踹落,我不由自主跪倒。不論什麼時候,他總不忘來參一腳,真是我最大的死敵。
我當然不願意這樣任人擺,於是咬著牙又逞強站起來。
「你這雜碎,自找苦吃是嗎?」他不知從那裡拿來皮鞭,「啪!」結實的鞭打在我背上,我痛得眼冒金星,身體搖搖晃晃,不過還是苦撐住沒倒下。
「哼啊!逞好漢是嗎?我就讓你變回窩囊種!」藏虎抖動皮鞭發出了啪!啪!的清響,我知道他又要來了。
「藏虎,夠了!你退到一邊去!現在是我執刑不是你!」寒竹看不下去沉聲喝道,
藏虎惡狠狠的盯著我一會兒,才不甘願的收鞭走回去。
這時所有人都離我們一段距離,諾大的廣場中央剩我和寒竹,寒竹手握一把銀十字弓,箭已上弦,凜寒的強風呼呼吹襲,站立山頭的二頭禿鷹,死神般的眼睛正盯著我。
「你這是何苦?為什麼不能忍一忍,就少許多皮之痛。」寒竹無可奈何的對我說。
我還是沒答覆她任何話,寒竹見我本不理她,嘆口氣咬了咬
,恢復冷漠的神
道:「走!到斷崖旁邊!那裡是你受死的地方!」
我拖著受傷的腿走向蘇寺前那道深不見底的斷崖,寒竹也跟我走來,到了只剩二步不到距離時,才叫我站住。
她在我面前舉起手中的十字弓,冷冷的說:「你自己下去吧,我不想用這個殺你。」我轉頭看了一眼,懸崖下依舊雲霧繚繞,真不知有多高,這是我最不願意的死法!說穿是我有強烈的懼高症。但我又不能在這裡腿軟,否則豈不被他們笑死,於是硬著頭皮轉回頭面向寒竹,故作英雄狀說:「你是不是良心不安,有膽就親手殺了我,為什麼還要我用自殺的方式?」
怎知我才開口,就看見晶瑩的淚光在她眼眶迅速暈開,化成兩痕清淚無聲無息滑落。
「你總算肯跟我說話了,是嗎?」她有些難以控制情緒輕顫的說,我卻不知如何反應,只是驚訝的看著。
「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她凝望著我,眼神變得柔情似水。
「我……寒竹……你……」我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得有點無措。但心中也是澎湃洶湧,她的眼眸已經把我徹底溶化。
這時遠遠傳來香格里拉壇主的催促聲,要寒竹趕快動手,我和寒竹卻宛如置身在無聲的世界,彼此眼裡只有對方存在。
寒竹垂下十字弓緩緩走近我,兩條胳臂摟上我的脖子,柔軟的香印在我嘴上,我屏住呼
閉上眼,只希望這一秒永遠別過去。
然而一聲如猛獸發狂般的暴吼卻打破我們短暫的幸福,當我睜開眼時,雷霆正以閃電般的速度朝我們狂奔而來,不解、不甘和憤怒扭曲了他英俊的面孔,寒竹離開我,掛著淚的清麗臉龐出溫柔的笑容。
「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住我。」說完最後的一句,她猛然將我朝懸崖推下。
這座看來已千百年歷史,卻不知多久無人造訪過的古寺廢墟,光是支撐天頂的石柱都有數人合抱之,殘破的石牆和塌了一半的屋頂讓它看起來更顯荒涼,但卻不難想象當年碧麗堂煌的景象,它規模的宏偉雖然不及蘇
寺,卻也是大得讓人心生敬畏。
尤其浮嵌在寺牆上的巨型立體佛雕,每一尊都栩栩如生,倒塌掉的不算,這樣的神佛大大小小至少上百尊,或飛或坐、或猙獰或慈悲,千姿百態應有盡有,最小佛雕都有一層樓高,最大的人站在下面仰直脖子都還看不到祂的臉,而那些掉在地上的鎏金寺瓦,每一片的面積也足足有籃球場的四分之一大。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最引我目光的景物,因為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幾十頭形體巨大的禿鷹,像這種電影當中才有的怪物,單看一頭就已夠駭人,如果一字排開在你眼前,你真的很難不直盯著它們。
正發呆時,一隻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虹鷹歪著脖子把頭伸過來問道:「你怎麼了?嚇傻了嗎?」
「是有一點,不然你從上面跳下來試看看。」我一掌輕拍在她後腦勺上說。
「噢!你怎麼這樣啦!」她摸著被打的地方,噘起嘴向我抗議。
「我沒修理你就不錯了!都是你害我被你師兄誤會,差點命都沒了!」我假裝生氣責怪道。
「對不起嘛……我怎麼知道雷師兄這麼不講理……人家也是喜你啊,你別怪我了好嗎?」虹鷹扮可憐兮兮的撒嬌說,我其實一點都不忍心苛責她,因為她曾奮不顧身護著我。
「唉!算了,不怪你,反正我也沒死。」我笑笑說道。她聞言臉上又出現燦爛的笑容:「是啊!是啊!而且我還救了你一命呢!」
「對了!你不說我沒想到,你怎麼知道要在下面等我……啊!是寒竹……」想起虹鷹竟乘著禿鷹,在我直線加速下墜時接住我,才能倖免於屍骨無存,但這些接連發生的變化著實還讓我腦袋一片混,現在虹鷹提起,我才想到一定是寒竹早就安排好的。
「你不會那麼笨吧?現在才想到是她!不過你是撿回一命,但寒姐姐她……唉……她可慘了……」虹鷹慨的說。我想起寒竹推我下懸崖前的深情一吻、千言萬語不捨分離的眼盼、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話,心裡巴不得立刻回去找她,再聽虹鷹說她慘了,更是為她的安危耽心。
「怎麼辦?你們組織會怎麼處置寒竹?」我著急問道。
「組織……你在說什麼啊?誰會處置寒姐姐?」虹鷹一臉不解的問道。
「她違反了香格里拉的規矩,不會受到處罰嗎?」
「說你笨你還真的笨,他們怎麼會知道你還活著?這件事只有我和寒姐姐兩人知道,讓師父或師兄他們知道那還得了!」虹鷹看傻瓜似的瞧著我。
「喔。」我心裡想寒竹在雷霆面前吻了我,事後雷霆不知道會怎麼待她,心裡擔心卻又不好向虹鷹說這件事。
「不然你說她慘了!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她上你還不慘嗎?本來她只有雷師兄,
子過得很快樂,現在你搶走了她的心,卻又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往後的
子肯定很痛苦。」她
嘆的說,沒想到一向沒頭沒腦的虹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看來不能再將她當小妹妹看待了。
「那怎麼辦,你一定要幫我回去找她,老實說……我有點不祥的預,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我想帶她離開這裡。」我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虹鷹。
我話說完,虹鷹就彷佛見到鬼似的咯咯笑起來,更過份的是還愈笑愈誇張,絲毫沒停止的跡象,我忍了好一會兒,終於再也受不了,惱怒的問道:「有什麼好笑?我很認真在和你討論這件事!」
她見我生氣才努力停下笑聲,勉強正經說:「對不起啦,我是聽說你要回去帶她走,才忍不住笑出來。你知道香格里拉是什麼樣的地方嗎?你的本事會比寒姐姐利害嗎?如果沒有,你怎麼進去帶人?別忘了我們可是費盡心思才把你救走的,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聽她這麼說不更沮喪,沒錯!即使寒竹有難,憑我的能力又能怎樣?雖然我大學時代熱衷武術,也是空手道五段的黑帶高手,但這個高手來到這全是世外高人的地方,卻變成任人宰割的軟腳蝦。
虹鷹看我黯然神傷的模樣,輕握住我的手道:「你別擔心,寒姐姐在組織裡身份特別,沒有人會對她怎樣的,反而你回去的話,不但自身命難保,我和寒姐違反組織規定的事也會曝光,只會更害了她,難道你要我們陪你遭殃嗎?」
我聽她說的很有道理,也沒辦法反駁,但難道我和寒竹一段情才剛開始就要緣盡於此嗎?虹鷹好像看出我心裡的受,又安
我說:「你不屬於這裡,就像寒姐姐和我不屬於你們那個世界一樣,不過我相信你們會活在彼此心中,如果緣分未盡,一定還能再見面,還有我也一樣活在你心裡!」
我正訝異這小虹鷹幾時說起話來變得條理分明,聽到最後一句才覺得有點格格不入,那比較像她無厘頭的說話方式。
「這些話是你說的還是寒竹說的?」我懷疑的打量著她。
「哎呀!你真的很討厭耶……」她賭氣扭過頭,過一會才說:「是啦!是寒姐姐要我轉達你的!不過我的部份是我自己加上去,我不管!你不但要記住她,也要記住我!知道嗎?」
我啼笑皆非的摟了摟她的肩,柔聲說道:「我當然會記得你,一輩子也忘不了。」
「真的喔!不許騙人!」她聽我這麼說,高興的反過來抱住我,我這次沒再推開她,畢竟她實在太可了,我不忍心讓她失望。
過了一會兒,她想到什麼似的啊了一聲放開我,從懷裡拿出一條項煉。
「是寒姐姐要我給你的,她說給你作紀念,無論何時要帶在身上,看到項煉就想起她。」
我接過那條看起來有相當歷史的項煉,黃銅製的煉身,墜子是一顆足足有男人拳頭大小的蠟。
「還有!她說她已經幫你注還原劑,你體內的制血劑不會有問題了。」
腦海縈繞著這個名字,我已經開始睹物思人,即使現在能立刻回到我來的國度,我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實在掛念著寒竹,掛念她的冷漠、掛念她比沙漠甘泉還少有的溫柔、掛念她的安危、甚至還掛念她殺人時毫不留情的樣子。陷入情網的人都會變得不太正常。
「寒姐姐要我告訴你,一定要儘快離開香格理拉,這是她唯一的請求,你可不要辜負她對你的付出。」虹鷹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怕我堅持要回去找寒竹,因此又叮嚀了一次。
「放心吧,我會照她說的離開這裡。」我黯然說道,因為就如虹鷹所說,我若再回香格里拉,只會憑添寒竹的困境,不如就把這裡發生的一切,當作如夢似幻的刻骨回憶吧,畢竟寒竹和我的世界是不同的。
虹鷹沒辦法陪我太久,不然回去會被懷疑,因此我要立刻啟程,她走向那些大鷹,嘴裡咕咕囊嚷嚷的說了一串聽不懂的古怪語言,其中一頭便搖晃著巨大身軀走出來,這些怪鳥在天上飛時很神氣,走在地上卻顯得十分滑稽?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虹鷹道:「你剛剛……不會是在和它們談吧?」
「是啊!我和它們得勒!」她見怪不怪的說。
原來虹鷹的祖先世代是香格里拉的祭鷹官,禿鷹在這裡是天鳥,十分受到尊敬,它們死後必須有人處理屍體進行天葬,祭鷹官的工作就是幫禿鷹作往生後的儀式。她從小就繼承這個工作,所以早已知這種靈鳥的語言。
虹鷹又從懷裡拿出一片盒裝掌心大小的光盤,到我手上道:「我跟鷹老大說了,它會送你到靠近拉薩的地方,你照我給你的地址找一個叫吳偉兆的人,把這光盤給他,他會幫你回去你來的地方。」
我收好光盤及項煉,虹鷹怔怔的望著我,眼眶已經紅了,我知道今一別可能就是永別,心中也是無限離愁
傷,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
「寒姐姐……昨晚跟我談了很久……她跟我說……她喜上你……是因為你雖然沒雷師兄……武功那麼高強……卻還不顧死的救她……所以黎大哥……你一定要保重……不管別人怎麼誤會你……我和寒姐姐都相信你是個好人……是全世界全宇宙最正義的大好人……」她哽咽的埋在我
前說。
我動得不知說什麼,只能把輕拍她的背表示謝謝,臨行前她又要求我親她一下,我輕輕吻了她額頭和臉頰,她已經哭成淚人兒。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哭死了。」她背對著我猛擦眼淚。
我心情也是差到極點,默默爬上鷹背,那巨大的怪鳥搖搖晃晃走到門口,雙翅一展宛如騰雲般直上天空,我頂著風回頭大聲向虹鷹說再會,她站在寺門外一直朝我揮手,直到看不見為止。
乘禿鷹長途飛行的經驗恐怕世上香格里拉那些人除外我是第一人,也極可能是最後一人,要不是冰冷的風吹得人受不了,這鷹老大飛行的平穩倒不比飛機差,大約經過三、五小時,我們降落在靠近拉薩的山區,我想這種怪鳥並不太適合被人看到,否則準被以為侏羅紀公園第四集開拍了,因此它放我下來的地方還是無人煙的山區,不過遙望已可看見拉薩全市。
我謝了鷹老大,它森的目光沒任何反應,又振翅往回飛走,經過了這麼多波折,我總算要回到文明的世界,心情只能用百
集來形容,這段
子讓人有經過一世紀那麼久的
覺,愈靠近回程我的心也愈彷徨,因為這代表現實的生活
力又將回到身上。
走了二、三小時的路,終於進到拉薩,雖然這裡不能和一般大都市相比,但人來車往也十分熱鬧,至少嗅到一絲文明社會的氣息,我依虹鷹給的地址找到一間看起來極為平常的民宅,敲敲門,過了幾秒有個臉皺紋的老人出來應門,我告訴他要找吳偉兆先生,他揮揮手錶示不知道,我拿起地址再確認一次,發現並沒走錯地方啊!
突然我想起那片光盤,忙拿出來給那老人看,那老人望了一眼,迅速從我手中拿走光盤,讓開一步示意我進屋子,進屋後他要我在客廳等一下,人就從另一個門消失,我打量這屋內的擺設,實在是平凡簡單的可以,真懷疑寒竹要我來找的人真的可以幫我回去嗎?
約莫一分鐘左右,一名看起來也是平凡到暴的中年男人,從剛剛老人走進去的門出來,一照面便伸手自我介紹:「我是吳偉兆,你是黎書俠先生吧?」
我和他握了手回答是,還沒跟他說要他幫什麼忙,他就已經知道一切似的告訴我:「黎先生您回去需要的證件和機票,我三個小時後就能準備好,您要在這裡等還是要出去逛逛再回來?」
「我去逛逛好了。」我想難得來這裡,當然得趁機走走,何況我很想去看看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呢!
於是問清楚位置後,我朝拉布達拉的方向走去,拉薩市區許多店家賣的都是當地手工藝品,這裡是全世界最神秘也最著名的藏傳佛教發源地,因此多數工藝品也和宗教
離不了關聯。
其中有一種叫唐卡的手繪圖布,是喇嘛或圖師以虔誠的心,一筆一畫仔細勾勒出心中的神佛菩薩、佛教傳說等圖像,唐卡緣於西藏地區古來以遊牧為生,逐水草而居的生活無法長住一處,所以只能將畫有佛像的圖布帶在身邊,才方便隨時修行,因為他們深信唯有今世努力修行,來世才能超痛苦。
唐卡平常是捲起來,只有修行時才會放下來,每個人修行的佛菩或有不同,也忌諱讓他人看見,這也是密宗之所以神秘的由來之一。不過20世紀後隨著遊牧經濟活動的沒落和世界一股藏傳佛教的熱,像唐卡這類原本以修行為目的的法物,藝術收藏價值已逐漸凌駕宗教意義之上。
我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布達拉已映入眼簾,看見它的第一眼,我心中的
受是震驚和複雜,因為它和蘇
寺不只是相像而已,而是我所能記得的每一個構造細節都一模一樣!除了它比蘇
寺小上幾倍。此外它還勾起我在香格里拉的回憶,想起寒竹、虹鷹……尤其是寒竹最後那抹溫柔的笑容,我心中又一陣扯痛。
時間有限,我並沒上到布達拉裡面去,只是遠遠駐足凝望了一會兒,就轉往回去的路。
在回程路上,有一幅掛在路邊商家內的唐卡卻引住我的視線,它不同於其它以佛或菩薩為主體的唐卡,而是在畫的中心有一片複雜炫爛的幾合圖形,周圍一陣列一陣列的天兵鐵衛,層層包圍這塊幾合圖形,狀似要往幾合圖形的中心俯衝而下的
覺。
不知怎麼,我一見到這張唐卡覺就不一樣,雖然還不懂它代表什麼意義。於是我找到店家主人,問這張唐卡畫的是什麼?
「是香格里拉。」老闆竟是一名叫丹尼的白種人,想必是嚮往西藏文化才來這裡開店。一聽他說香格里拉,我神全都來了。
「香格里拉在藏傳佛教代表的是一個烏托邦,也是佛教最後的淨土國度,這些周圍的神兵都是保護香格里拉的護法,它們讓惡和不淨無法進入。」丹尼解釋給我聽。
原來如此,香格里拉在藏傳佛教是神聖的國度,這和一般人認為它是美麗漫的意義上有很大的出入,雖然都是指美好的地方。
「會不會真的有這麼一個國度?」我問了一個聽起來愚蠢的問題,至少對丹尼而言是。
他哈哈了兩聲對我說:「我想佛教裡的香格里拉應該是存在人心,人的善念就是這些護法,讓我們免於惡的入侵,至於是不是真有這樣一個國度存在,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我想也是,可能這些天遭遇太多空幻離譜的事,才會使我的想法變得天馬行空。
謝過丹尼後,看看時間也已不早了,我快步走回吳偉兆的住處。到達時他已在等我,我接過他給我的牛皮紙袋,他逐一向我解釋:「裡面有你完整通關記錄的護照、今天的機票,以及一些美金,你檢查看看。」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本護照就跟真的一樣,還蓋了我從原來地方轉機到拉薩的全部通關章。
「放心吧!你手中的護照絕對是真的,保證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吳偉兆得意的說。我對他的話並不懷疑,寒竹有把握的事我也沒什麼好不放心,只是訝異眼前這位和拉薩街上隨便看到的平凡百姓沒兩樣的男人,怎麼有這種的通天本事,能在三個小時內幫我備齊這些高難度的證件?
這件事過很久後,我才知道這間不起眼的民房地底下,其實是北大西洋某組織在中亞和印度的情報中繼總部,那位不起眼的吳偉兆,正是總部的負責人,官拜少將,能指揮上千情報人員,寒竹曾在一次任務中無意救過吳偉兆一命,也讓幾十名情報人員倖免於難,從此寒竹有事找他幫忙,他都一力承擔。
這個情報總部的地底電纜穿過近萬公里陸地,通達太平洋的主要海底線纜,還有強大功能的超級電腦和衛星資訊系統,世界任何區域的電腦主機大概都有辦法入侵,因此區區一本護照對他們而言只是牛刀小試,如果不是怕引起其它國家緊張,他艘潛艇送我回去都不是問題。
不過他倒是對我和寒竹的關係興趣濃厚,有意無意的打聽,我都避重就輕回答,他知道問不出來也就放棄了,我告別吳偉兆後,帶著他給我的證件物品,前往拉薩的機場,啟程返回我居住的城市。
第一章機場風波
***********************************久等了,本來依約是要出書後才能貼的,但我特別和出版社商量,先貼幾千字出來,下一次貼文就要等到11/30書出版時候了,以後一個月大概會貼出10000字上下。***********************************
我從拉薩飛內陸,輾轉轉機到香港,在赤臘角機場等最後一趟返家的飛程,香港機場是各人士彙集
動之地,白人黑人當然不稀奇,就連穿著傳統服裝的印度人或蒙著臉的回教徒,都不難在這裡看見,但我發現那些已見慣千百樣人的目光,此刻竟有不少往我身上看,讓人渾身覺得不自在。
我找到一間盥洗室躲進去,一照鏡才發現他們向我行注目禮的原因,原來我太久沒修邊幅,現在臉鬍渣,頭髮又
,更狼狽的是身上的衣
撕裂了幾處,不像是搭機的旅客,倒像逃難的。
吳偉兆給我的機票還是頭等艙,要是我這種樣子進去,恐怕更會引起側目,幸好他設想周到,牛皮紙袋內幫我準備了一包美金,關了幾年,對錢我並不那麼有概念,因此當初他跟我說裡面有些美金時我也沒去點到底有多少,直到現在拆封我才著實嚇了一大跳,那一疊鈔票竟有兩萬元。
我也不虧待自己了,在機場的免稅店把衣鞋襪都買齊,趁還有幾小時的候機時間,先到航空公司的貴賓室將自己整理一番再說。貴賓室裡一位美麗的接待小姐看我這身打扮,立刻出來將我擋在門口,態度還算客氣的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忙,其實她一定以為我走錯路來到不該來的地方,我笑了笑拿登機證給她看,她怔了一下,才連聲說:「黎先生,對不起!裡面請。」
貴賓室裡只有二、三個人,我到附設的浴室徹頭徹尾把自己洗一遍,刮淨鬍子、梳好頭髮,再換上新的衣,站在鏡子前已是煥然一新,很久沒穿得如此講究過,自己都快忘了以前也相當重視衣著品味,說真的我外型雖還不敢自稱玉樹臨風或潘安再世之類,但英
帥氣是絕對當之無愧的,只是這些年來的自卑和消沉,全把我的自信給磨蝕殆盡。
不過在歷經這段離奇波折的遭遇後,反而讓我重拾了對生命的信心,因為我知道在神秘不知名的地球某一角落,有兩位紅粉知己願意傾全心信賴我,把我當成她們心中最重要的人,這樣就夠了。
出了盥洗室回到貴賓休息廳時,剛剛那位接待小姐用訝異和欣賞的眼光看著我,我給了她一個微笑,走向沙發坐下,她立刻過來問我喝什麼,聲音比先前還柔軟悅耳許多。
「熱咖啡吧,謝謝!」
沒多久咖啡送到,我一邊餟著一邊看雜誌,約略過了十幾分鍾,外面突然一陣喧吵,聽到有人用很大的音量說話。
我轉回頭去看,門外剛好進來一群年紀二十二、三上下的年輕人,穿著打扮十分洋化,彼此間對話多用英語,偶爾夾雜中文的腔調也像洋人,一看便知道是生長在國外的ABC。
原先貴賓室連我在內只有三個人,另外兩位是一對夫,這夥年輕男女一進來,頓時變得嘈雜無比,其中幾個ABC一來就圍著頗具姿
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肆無忌憚的言語調戲
擾,連一些
鄙下
的英文都出來了,那位接待小姐已快招架不住,奇怪的是同在貴賓室的一位航空公司男
主管,竟然一籌末展的站在那,目睹這種荒唐事發生,而沒采取任何行動。
那對夫可能因為這些人太囂張,視趣的提起行李默默離開貴賓室,我皺皺眉也正想離去了,因為這種環境下不如去外頭商店街逛來得清靜。但還來不及起身,就有個高近2米,體格魁梧的ABC一身酒氣走到我前面,劈頭便說:「GETOUT!」
要以我以前的脾氣,不把他打一頓怎會罷休,但現在我早學會忍耐和內斂,對這種紈無賴子弟,
本不想和他發生衝突,於是只笑了笑就站起身離開,那個ABC大剌剌的往我位置上一坐。
我走向門口時,面來了三名女子,好像也是和這些ABC同行的,旁邊兩個長相已算不錯,但和中間那位相比就明顯遜
許多,她有付纖
秀氣的鼻樑,長長睫
下是一雙烏亮的眸子,略薄卻有型的朱
,白皙剔透的肌膚,一襲米白洋裝在她身上,顯得氣質出眾,這種女孩怎會和那些沒水準的ABC混在一起,我心中暗歎可惜。
我靠旁走讓給她們通過,還在想著這件事時,耳邊卻傳來航空公司接待小姐驚慌的叫聲!
「請你們別這樣!」
我自然而然望向她那邊,原來那些ABC大概都喝了幾分醉,剛剛是言語搔擾,現在竟然對她搭肩摟起來,那位接待小姐想擺
這些人,卻被他們包圍無處可逃,一臉像受驚的小白兔般眼淚都快掉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我只覺得太不可思議,莫非他們錯把航空公司的貴賓室當成陪酒酒吧?接待小姐的男主管竟然只是手足無措在一旁勸說,而那些紈子弟
本鳥都不鳥他。
我好管閒事的壞習慣又按捺不住了,立刻大步走向那男主管,不客氣的說:「喂!你還不找航警進來處理嗎?難道看不出來他們都醉了?」
他看著我,臉上大大小小的汗粒,支支唔唔的說:「先生……真對不起……這裡的事我會處理……為了你的安全……請先離開……真的很抱歉……」我簡直匪夷所思,看來這個男主管不單純是怕他們惡霸的態度而已,否則機場裡多的是安全駐警,怎可能任他們胡來都不去報警?
幾個ABC聽到我和航空公司男主管的對談,倒是立刻放過那位接待小姐圍向我這邊。
其中有名鼻頭和耳朵一共穿十幾個環的傢伙了,用一種非常惹人厭眼神看著我,囂張的說:「你說什麼?找誰啊?DoyouknowwhoIam?」
我冷笑一聲用英文回答:「你大概不是牛就是某種家畜吧?不然怎麼臉都是環?」
他沒料到我在他們一群人環伺下還敢說種話,先是愣了半秒,接著就憤怒的出手想抓我前衣服,這可憐的傢伙註定要倒黴!雖然我的武功在香格里拉那些人面前不濟事,但在文明世界裡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這個白目的ABC又怎能碰到我的身體,我假裝嚇一跳想擋住他的手,其實暗中用黏力將他往前帶,緊接著往後一讓,這一擋一退不超過半秒,看起來我像是被那ABC拉扯,其實是合氣道的奧妙招術,旁邊人還搞不懂怎麼回事時,那個ABC就往牆壁直撲而去了,「咚!」的一聲,捂著嘴痛苦的哀嚎,原來連門牙都撞斷了。
這一來引起他同行的那些ABC群情憤,把我圍
到牆邊,我裝作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猛搖手向他們解釋是他自己跌倒撞到,不甘我的事。心中卻暗自好笑,我故意不用空手道教訓他,是因為如此一來將變成我出手打人,到時警察來了也有麻煩,而合氣道借力使力的原理,能讓對方怎麼吃癟都搞不清楚,旁人看了也會以為是他自己不小心。
包圍我的幾個ABC,都是營養過剩、長不長腦的大個兒,航空公司的接待小姐怕我會被打死,急忙跑來想排開他們拉我出來,一邊也叫那男主管快打電話給航警,只是那名沒用的男主管卻還不知在顧慮什麼,抓著話筒又不敢動作,拉扯中航空公司的接待小姐不知被誰給推了一把,力道之大讓她摔出去跌在沙發上,兩條修長美腿朝天高舉。
暴力行為在醉意中傳染很快,一有人動手,其它人的獸也被
發,他們掄起拳頭就朝我臉上肚子招呼,我大聲喊救命,卻左頂右拉,肩肘並用,頓時慘呼聲此起彼落,有人拳頭打在堅硬的牆壁、有人被同伴的肘骨頂到下顎、還有人莫名其妙下體被重擊,抓著老二在地上猛打滾。
一下子五、六個比我高半顆頭的笨牛全都失去了打架能力,剛從沙發上爬起來,秀髮還散一臉的航空公司小姐呆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和這些ABC同行的那三名女子,其中兩個忙跑來看她們男伴們的傷勢,唯有那名美女沒采取任何行動,隔著幾公尺冷眼看著我,好像知道一切都是我搞出來的鬼,我故意拉高音調說:「別動手,大家不要用暴力,有話好好說。」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撇過頭走到沙發坐下,對於剛剛發生的事好像全然不關心。
這件事後來還是驚動了機場的航警來處理,原來這夥ABC其中一人是這家航空公司董事長的小兒子,平常就很囂張,不過倒沒今天那麼離譜過,可能是他們喝了不少酒才會把事情鬧這麼大,那位美麗的航空公司接待小姐,一力站在我這邊幫我作證,表示是這些人喝酒鬧事,我出面制止卻引來他們動,但我都沒還手,全是他們自己不小心
傷自己和同伴。
警察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們確實是身酒味,而且又有目擊證人,也就認定是這些ABC喝酒鬧事了。這時那個懦弱的男主管倒是出面說話,一開口就是幫這些紈
子弟求情,還打電話給他們公司高層趕來關說,處理事情的警察為難的問我:「黎先生,這件事我們警方的態度是可大可小,如果您堅持要處理,我們就將這些人移送法辦。」
我裝作無奈的嘆口氣:「算了!反正我沒受傷,只是受到很大驚嚇,不過我還是要作個筆錄,萬一後這位小姐有遭受到任何職務上不公正的待遇,我會考慮提出追訴。」
我是故意說給航空公司的高層主管聽,接待小姐的朝我眨了眨眼。事情到此總算告一段落,那群人像喪家之犬似低著頭快步離開貴賓室,唯有那名女子傲然的走在後面,經過我時還有意無意的瞪我一眼。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航空公司接待小姐拿了一張剛寫上行動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我,我喔了一聲接過手。
「那你的呢?」她俏皮的問。
「我……喔!你是說我的電話嗎?」我一時還會意不過來反問道。
「是啊,剛剛不是有人說要幫我主持正義,怎麼才一回頭就忘了,如果我以後被人欺負,去那找人來幫忙?」她有些開玩笑又暈紅著臉的說。
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就是要和我保持聯絡,只不過別說現在我沒那種心去其它女朋友,即使有,我回國住那都還不知道,那可能給她什麼電話?
但看她期盼的眼神我也不忍直言,只好編了個不算謊言的說詞:「我剛要回去找朋友,那邊的電話還不確定,所以暫時沒辦法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安頓下來就打電話給你,問看看你有沒被人欺負。」
她笑著墊起腳尖在我臉頰親了一下,說聲:「thankyou。」
這段曲已經讓我延誤了上飛機的時間,我離開貴賓室後加緊腳步走向登機門,一進機艙,空中小姐還來不及帶我到位置,就有許多道目光驚恐的看著我,好像我來劫機似的。我眼睛掃了一遍差點沒笑出來,原來這隻有十幾個位置的頭等艙,剛剛那群ABC就佔了八、九位。
所謂冤家路窄,我旁邊位置好死不死就是被我推去撞牆的傢伙,他見我走過來,嘴張大得好像剛知道得滋一樣,我故意大剌剌的往位置上一坐,回看他一眼,他立刻低下頭縮往一邊,其它幾個ABC也都安份的連吭氣都不敢,乖乖在位置上假裝聽音樂或看雜誌。
我心中正暗笑,突然坐在前幾排的那名美麗女子站起身走向這邊,到我座位前開口對旁邊的ABC說:「Peter,我跟你換位置。」
那ABC彷彿能離開老虎似的連聲答應,急急忙忙起身走開,走了幾步又慌張的回頭拿他忘記的外套。
和那幾個沒用的ABC相較,這位美麗的女子顯得冷靜多了,她坐在我旁邊靜靜望著窗外,我也沒去理她,自顧看我手上的雜誌。
過了快半小時,飛機還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什麼原因延誤,我整本雜誌翻了一遍,已經沒什麼好看,突然想起剛剛在航空公司貴賓室的那位接待小姐,她拿給我名片,我都還沒看她叫什麼名字,因為等起飛也是閒著,我從上衣口袋拿出來,正要看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你追女人還有一套,這就是你幫她解圍的目的吧。」
我左看右看,這聲音應該是來自我旁邊的女子,但她還是望著窗外,一點不像剛剛對我說過話。
「對不起,請問剛剛是你在說話嗎?」我禮貌的問道。
她總算轉過來面對我,水亮的眼眸停在我臉上:「沒錯,你打傷我的朋友,把他們當傻瓜一樣耍,就是為了在女人面前表現你的威風,看來這招很成功不是嗎?」
我聞言淡淡一笑,也毫不客氣的盯著她上下打量,說道:「你如果認為是,那就是吧,反正你那些沒禮貌的朋友也欠人教訓,如果能讓他們得到教訓,又能幫我拿到美女的電話,這是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呢?」
她聽我的回答顯然十分氣惱,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怒視著我,看來卻別有番韻味。
我也不甘示弱盯著她看,過好一會兒,她撇開臉說:「有什麼好看?幹嘛一直盯著我?」
「你看起來和你那些沒教養的朋友不像,怎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我說出心裡一直很惋惜的話。
「要你管?別以為我怕你!不準說我朋友壞話!」她生氣的模樣像極了富家嬌嬌女。我無奈攤攤手道:「好吧!算我多管閒事,真對不起!」
接下來我就懶得再理她,往椅背上一靠閉目養神。
才闔上眼沒多久,突然臉上的,一絲女
秀髮的幽香鑽進鼻孔,我睜開眼竟看到她靠得我很近,手抓著一小撮自己的頭髮正在搔我的臉。
「喂!你還想怎樣?」我坐起來問道。
「沒有啊,可以聊聊天嗎?飛機還不動,我覺得有點無聊。」她眨著大眼睛問道,我對她態度的轉變有點意外,但實在沒心情和她多談,我寧可趁寒竹的容顏在我記憶中還很清晰時多想想她。
「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我沒好氣的說。她哼了一聲轉回去,但沒半秒又開口:「你是作什麼工作的?」
我有些不耐煩的回道:「中游。」
「中油,是中華石油嗎?還是中華旅遊?啊!難道你在旅行社?」她連珠炮似的問。
「都不是,中華遊民協會,我是無業遊民。」
「哈!你說話好好笑,無業遊民能坐飛機的頭等艙,算你利害。」她邊笑邊說。我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了?只好隨口敷衍的說:「是啊!是啊!」心裡是煩得要命,只盼她別再煩我。
但女人總學不會看男人臉,她立刻又問:「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剛離開一家公司,現在出來旅行散心,告訴我吧?原來你是作什麼的?」
我肚子火,沒多作思考就回她:「我原本在坐牢!
意了嗎?」她一聽竟無法控制的咯咯大笑起來,飛機上其它乘客,包括那些與她同行的ABC都被她笑聲
引,不約而同朝我們這裡看。
這下換我覺得不好意思,忙按住她肩膀說:「小姐,拜託你控制一下?到底什麼事那麼好笑?」
她一聽索把頭靠在我肩上,笑得更是
烈,我只好不理她任由她笑到夠,心想最好笑到斷氣省得又來煩我!不知過多久,我只覺得快睡覺了,總算她停下來邊
氣邊擦淚說:「你真的很
說笑話,well……我自我介紹,我叫阮書婷,可以叫我Wendy!」她伸出纖手,我忍著一個哈欠和她握了握手。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她把手回去問道。
「哦!我叫黎書俠。」
「黎書俠啊……聽你的名字和看你的外表,真的不像會搞笑的人。」她忍不住又要笑的樣子。
我憋住肚子火說:「誰和你搞笑!信不信由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別再逗我,我真的會笑死,到時你就麻煩了。」她著苗條的柳腹,美麗的臉蛋表情有些痛苦的說。
我莫可奈何的撐著額頭不知要說什麼?如果可以,真的想一拳往她的頭捶下去。
「欸!你聽到我的名字會不會覺得有點耳?」她頭又靠近我問道。
「不會!」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就好,沒事!我們可以作個朋友嗎?」她眼眸閃過一絲喜悅,真不知道現在女孩心中想些什麼?
這時飛機總算動了起來,機艙裡傳來了一陣動,我們已經等了快一個半小時。
「朋友?你是不是想追我?」我不想和她扯太久,乾脆直接了當的說,看她會不會面子掛不住而住嘴。
「如果是的話……你願不願意?」
我差點沒被口水嗆到,難道現在的女生都那麼直接!
「對不起,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回答說。
「哼啊!那有什麼關係?我也……我是說,你不也想追那個航空公司的小姐嗎?還裝得那麼清高……啊!難道我長的比她差?」說到最後一句,她眼睛睜大大的瞪著我,彷佛威脅我給她否定的答案。
「你長得絕對不比她差!但我也要告訴你,我從沒想過要去追什麼航空公司的小姐,OK?」
在和她一陣沒有意義的扯淡當中,飛機已經飛上了天空,後來我認真和她聊起,才知道這些二十初頭的年輕人,果然家世都十分富裕,由於都是國外長大的上社會華人小孩,因此常常混在一起,他們靠家裡的本事進大學,因此書沒念多好,但囂張的個
卻一點都不含糊。我聽阮書婷講,她只是偶爾會參加他們的活動,還是因為那群ABC當中有二個是她同行的兩名朋友的男朋友。
我看她八成也是富家千金女,問她家裡作什麼事業,她神秘兮兮的不回答,我也懶得追問,反正下了飛機就要各走東西,也沒必要知道她太多事。
飛機降落機場已經是晚上,她看著我問道:「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啊?什麼問題!」她一路上問過我的問題沒一百也有幾十,我那知道是指那個問題。
「就是作個朋友如何?」她故意裝得有點矜持的說。
「好啊,我們聊那麼多,還不算是朋友嗎?」我四兩撥千斤回道。
「那給我你的電話,我明天有空可以找你出來。」她的眼眸閃著光亮高興的說。
我不苦笑,心想:「我不方便跟你出去,我說過我有女朋友了。」我黯然說道。想起寒竹,我的心情又變得沉重。
「喂!你真的很遜……那麼怕女朋友?算了!你不給我我一樣找得到你。」她有成竹的說。我心想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住那,你能找到我才有鬼。
下飛機後我故意走得很快擺她,來到通關口時侯,那些人都還沒看到跟上來,我鬆了口氣選一個人不多的通關口排隊。
沒多久輪到我,我將護照拿給驗照官,雖然相信吳偉兆給我的護照八成不會有問題,但心情難免有點緊張,那驗照官翻了翻我的護照,又看看我的人,好一會兒才在上面蓋了章還給我,我這才放下懸在心頭的大石。
但事情並沒我想的那麼順利,走不到幾步,有二名機場的駐警遠遠走向我,作手勢要我站在原地,我以為護照出了問題,這麼一來麻煩就大了!那二名警察來到我面前,態度倒還十分客氣的說:「黎書俠先生嗎?」我回答是。
「安全局有兩位長官現在在安管室等您,可不可以移步跟我們過去一趟。」其中一名警員說。
「安全局?」我想起那個小鬍子組長,忙問道:「請問兩位警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詳細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應是有些案情要您協助理清,您可以放心,沒什麼事。」
聽他這麼說我知道護照沒問題,事情就單純多了。
「好吧,請兩位帶路。」我快的答應。他們帶我走到機場的安管室,讓我自己進去,一推開門發現果然是那姓鄭的小鬍子組長,不過最讓我訝異的是趙俊傑的私人安全顧問,那個眼神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傢伙竟也在裡頭。
「黎先生您好,我們又見面了!」小鬍子伸出手,我和他握手邊說:「鄭組長您好,現在大企業真不錯,配合警方辦案不遺餘力。」
我意指的當然是趙俊傑的安全顧問,他在場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擺明就是要針對我。趙家即使家大勢大,也無權介入安全局的辦案對我問話吧!
小鬍子聽出我話中的不,忙說:「黎先生請別誤會,這位刁先生是逐鹿企業的安全部長,因為在你出國這段期間,趙先生家裡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所以我們安全局找黎先生和刁先生一起協助,幫我們理清部份案情。」
照理趙勝家裡發生事情沒理由找上我?我現在唯一和他們有關聯的,勉強算也就只有嫣嫣而已,上次有人想挾持她,難道她又出了什麼事?
「是不是嫣……是不是章小姐出什麼事?」我沉不住氣問。
小鬍子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裡更急:「她怎麼了?」
「黎先生你別急,章小姐失蹤了,不過……其中還有很多疑點,現在一時也說不清楚,你方便和我們回局裡一趟,我再把詳細情形告訴你。」小鬍子說。
我怎能不急,嫣嫣一個弱女子突然失蹤,要是被綁架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但目前的狀況我急破頭也沒用,只能先跟安全局的人回去把事情問清楚。
上了安全局的黑轎車,我和姓刁的傢伙坐在後座,小鬍子坐前座,另一位幹員是駕駛,一路上四個人都沒說話,我在想嫣嫣到底出了什麼事,有時又想起寒竹,腦子裡
糟糟的。
車子不知開多久,我覺陣陣睡意襲來,眼皮愈來愈沉重,這種
覺彷佛有些
悉。「不好!」我心中閃過一絲警戒!這種不尋常的睡意就和當
和寒竹在山上遭受丹察暗算時一樣,我不動聲
觀察車窗外,發現早已不是原來應該走的路,兩邊景物愈來愈荒涼。
很明顯,姓刁的一定想害我,我猜最有問題的八成是空調,於是趕緊屏住呼,現在每分每秒都不能
費?否則等我不醒人事就難以挽回了。我轉頭向姓刁的說:「刁先生,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他沒想到我突然和他說話,先心虛的愣了一下,立刻又恢復鎮定:「請說,什麼問題?」
「外面……」我指著他後面的車窗,他轉頭過去,我把握機會盡全力斬向他脖子,等他驚覺掌風來襲時早為時已晚,馬上像條被掉脊椎的狗一般,軟綿綿的倒下。
前座的小鬍子見有狀況立刻拔轉身,我早有準備,同一時間就抓住小鬍子持
的手腕往上舉,他朝車頂開了二
,我另一手拳頭重重轟在他臉上,他悶叫一聲,手裡的
掉落下來,我再用手肘補了他一記,他才乖乖的昏過去。
「靠邊停車!」我撿起手頂住駕車幹員的頭,他聽話的把車停在路旁,我命他和我一起下車,打開車子後行李箱,發現裡面竟躺了兩個人,我一眼便認出是姓鄭和姓邱的安全局人員,一探鼻息早已斷氣。
本來我還想問那個冒牌幹員,問他們挾騙我的目的究竟為何,但這時
入的
藥藥
蔓延很快,再拖延下去只怕會昏倒在他眼前,於是趁還有餘力時用
柄給他一記重擊,讓他先倒下去再說。
處理好三個傢伙後,我環顧一下四周,這裡是十分荒涼的山區,雖然在馬路上,但這麼晚恐怕見不到一輛車,而我的意識愈來愈糊,不知還能撐多久?若不趁這三個人沒醒來前將他們一併送給警察,只怕死了兩名幹員的車子會讓我蒙上不白之冤。
我找到他們身上的行動電話,這些傢伙非常小心眼,每支電話都鎖了碼,沒密碼本打不出去。我正作最壞打算冒死開車下山時,不遠處有二團燈光朝我駛來,我宛如在沙漠看到綠州似興奮的朝它揮手,不久那輛車子終於在我的面前停下,這時我已經是用意志力在支撐身體,朦朦朧朧中看到下車的是位面貌姣好的女子,她伸手過來扶我,我將全身重量
給她後就不醒人事去了。
當我醒來了,已經躺在十分柔軟的上,柔軟到整個人差不多一半都陷在裡面,那是一座文藝復興風格的歐式大
,四邊
雕的
柱,薄紗如瀑從上垂下,淡淡的香氣飄
在空氣中,我眼珠子轉了一下正想爬起來,一條雪白纖
的胳臂突然沒頭沒腦晃過來落在我
前。
我啊大叫一聲!慌忙從上滾下,發現更可怕的是自己全身上下只穿內
。
那顯然是一條女人的手臂,這種情況下,雖然看到的是女人手臂總比男人手臂好,但也夠讓我驚出一身冷汗,深怕五年前那種錯又再度重演。
我的動作吵到那胳臂的主人,從枕頭山中冒出一張剛睡醒
糊的臉,那是一張脂粉未施卻清麗姣美的臉蛋。眼前的一切換成其它男人可能會喜上眉梢,以為老天爺終於注意到他勞碌終生,所以送了個美女來
藉他。但對於一朝被蛇咬的我而言,現在腦海裡只是不斷在倒帶搜尋,回想自己有沒有做了無法彌補的錯事。
「嗯……你醒啦……我還想睡……」上的美女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又把臉埋進枕頭裡,我心頭稍微鬆了口氣,至少她的態度不像被我強
過,再走近點仔細看,這女子愈看愈眼
,雖然她現在這模樣長髮散
,一臉素淨,但我不久就認出是飛機上認識的阮書婷!
「喂!起來!我怎麼在這裡?你這個樣子……又是怎麼回事!」我因為不明究裡,所以有點生氣的搖著她問道。
「唉呦……幹嘛啦……人家很困……」她總算坐起來氣呼呼的嗔道,只見她雙眸還水濛濛的,髮絲垂散在臉龐,千嬌百媚的神態十分人,難怪有人喜
看剛睡醒的美女。
「什麼幹嘛?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我儘量不被她的美所軟化,冷靜的問道。
她聞言歪頭想了一下,突然笑起來,邊笑邊爬出厚軟的被褥,然後俏皮的眨著眼睛盯住我:「這要問你吧?怎麼會問女生這種問題呢?」
「我……我昨天本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沉不住氣辯解。
她盤腿坐起來,我才注意她只穿一襲純白絲質睡衣,細肩帶掉了一邊掛在玉臂上,裙襬可能也只到大腿的一半,骨架纖瘦的她酥並不小,凝脂雪白的
球擠出一道
人深溝,還有一雙勻稱無暇的美腿,我得承認她絕對是能讓任何男人無法抵抗
惑的尤物。
「你什麼都沒作?那有什麼好怕的?」她出狡猾的眼神。
「你還沒回答我?我怎麼會睡在你上?」我冷冷的問,其實面對這種
人的姿
,我要很辛苦的忍耐才不讓老二當場撐起內
。
「喔……你想知道。」她又換了個姿勢,兩條玉腿並在一起屈起來,一邊玩著她美麗修潔的腳趾,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問題,這樣連股和褻
賁起處都遮不住姿勢,雖然不是刻意作出來的
,卻已經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小老弟。
我隨便找到一條不知名的布,將自己下半身圍起來。「我的衣服在那裡?拿來給我!」她既然擺明要耍我的樣子,我暫時也不想再問,還是先把衣穿好再說。
「我也不知道啊,你自己那去了?」她抬頭無辜的看著我,面對她我真不知該如何發作,只好嘆口氣說:「阮大小姐,你何必這樣作
自己?把一個大男人帶回自己
上睡,別說對你的名節不好,如果你父母知道的話也會難過吧?」
她聞言瞪了我一眼,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我想作什麼就作什麼?誰管得著我?而且昨天要不是我路過好心把你撿回來睡,你已經昏倒在山上,說不好被野狗吃了都還不知道呢!」
我哭笑不得的說:「真得很謝謝你,但你也不用好心到穿成這樣跟我一起睡吧?」
「我只有這張,而且我喜
穿清涼一點睡,不行嗎?」她任
的脾氣簡直無法理喻,我想還好沒出什麼事,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我問心無愧又有什麼好怕。
「對了,昨晚和我同車的那些人呢?你幫我報警了嗎?」我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
「沒有啊!我以為你殺了人,就趕緊載著你跑路了,怎麼想到要報警?」她傻呼呼的說,我想完了!這下肯定被你害死。
「你老實告訴我,你本不可能剛好經過那裡,一定是偷跟著我們的車對不對?到底你有什麼目的?或知道些什麼?」我板起臉問。
「我本來就是剛好經過……」她還想打糊仗,我卻已經沒時間攪和下去,再不趕緊把事情
清楚,只怕後續對我會很不利!雖然這花痴千金女很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看她一付事不關己的模樣,不覺就有股莫名火氣衝向腦門,我抓起她的手腕,兇狠的喝道:「你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我對你……」
其實我還真想不出到底能對她怎樣,所以才講一半就講不下去。
「你說啊……想對我怎樣?」她仰起俏臉看著我,水濛濛的嬌眸意
漾,兩片柔軟的玉
微啟,一臉很期待人家對她怎樣的
表情。
我雖然沒什麼坐懷不的偉大
守,但五年牢獄的教訓讓我學會凡事要小心謹慎,尤其面對美
更是如此,因此僅管她擺明在
惑我,我還是不為所動,只冷冷的注視她好一會兒,就神
漠然的放開她的手轉身找我的衣
。
阮書婷家世顯然不是普通的不平凡,單是我和她所在的臥房保守估計就六、七十坪大,潔白的長地毯鋪陳開來,宛如雪地般美麗高雅,屋頂挑高設計,有兩面是全片落地透明玻璃,透過薄紗窗簾望出去,外面綠草如茵,花團處處,不知庭院有多廣。
但在這奢侈高貴的的大臥房裡,我翻遍了每個角落就是找不到我的衣,我突然想起這麼大的寢室一定有附設浴室,只是我四處都看了竟沒發現,想必是漏掉某些地方,於是我再仔細的環視周遭,阮書婷斜並一雙玉腿、慵懶的靠在
上看著我,彷佛把我當成逃不掉的籠中鳥。
總算最後我在牆壁上找到一道接,正想推看看,怎知手才輕輕按到,整面隔間立時無聲無息的滑開,出現一間比臥房還大的浴室,其實稱呼它浴室實在太不敬,倒不如說是水療館之類的來得恰當,在宛若鏡子般光亮的純白大理石地面上共有六座水池,分別正冒著熱氣、咕嚕咕嚕的湧出水泡或
水
。
我還呆立在門口看著,一雙軟膩的纖手從後面伸來輕撫上我膛,二團溫熱柔軟的
球隔一層薄薄絲綢貼在我背上。
我倒了口氣,拿開她停在我
前的手往前一步,轉身面對她:「阮小姐,我不是什麼聖人君子,或者更老實說,我不久前還是在獄中服刑的強
犯,以你的美貌,我想沒有男人會傻到拒絕你,但我曾告戒自己不論如何不能再犯錯,而且我心裡有個深
的女人,我也不會對不起她。」
她好像沒把我的話聽入耳,清純的眼眸瞟了我一眼,就從我身邊繞過走向浴室。
「你過來,我告訴你衣服在那裡。」她墊起足尖輕盈走到浴池旁,慵懶的坐在大理石座上朝我說。
我雖然知道她沒那麼容易聽話,但不過去也不知道她想搞什麼鬼,反正我一個大男人,只要把持得住又不怕她把我給吃了。
走到她面前,她大大的眼睛仰望著我。
「坐下來吧!你站那麼高,我很難跟你說話。」
我的忍耐已到極限,語氣冰冷的回道:「我想不需要,你要就快說!」
「我如果不要呢?那有求人家態度還那麼壞?」她撇撇嘴站起來,舉腳好像要踏進浴池,那知突然一個沒踩穩打滑,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後栽,我反的跨向前去扶她,手才攬到她的纖
,就被她一把抱住。我這才知道中計了,她跳起來雙腿
住我,用全身的重量讓我失去了重心,
得我只能往浴池裡去。
只聽蓬一聲巨響,水花濺起!
我和她已經雙雙落水,這熱水池水深大約到我部,我摔下去後第一個反應是想站穩,但她仍舊和我糾
不清,掙扎間我的背好像讓針之類物體紮了一下,不過那只是幾分之一秒的
覺,當時也沒空在意。
「你到底……」當我全身透從浴池站起來,正想罵人時,
前卻突如其來一陣難以形容的酥
,低頭一看,原來這小
貨竟緊緊抱著我,兩片櫻
貼著我的
頭,口中
燙的舌尖輕輕掃逗。
「夠了!」我怒吼一聲推開她,她被我聲音嚇一跳總算靜下來。我著氣,才發覺裹在
間的布也掉了,身上僅存的內
透貼在肌膚上,
下昂揚
直的怒
幾乎全角畢
。
站在我一步距離前的阮書婷也沒好到那去,串串水珠不斷從她發稍滴落,那件睡衣已經完全透明,緊緊貼在靈瓏嬌軀上,一雙圓潤的玉
亭立
前,嫣紅
尖
人翹立,甚至兩腿間修剪整齊的芳草都看得很清晰。
「你別再鬧了好嗎?我真的只想穿上衣服離開,去處理一些重要的事,你就放過我吧!」我幾乎是哀求的說。
「你騙人,你的……那裡已經變成這樣,還說對我沒覺?」她看起來有些委屈和悶氣的說,其實她現在的樣子真的很
人,宛若出水幽蘭般純潔的臉蛋,一點都無法想象她會是那麼大膽開放的女孩。
「我……」我臉上一陣熱,找到飄在水面上的那片布圍回間,才正
跟她說道:「你真的想錯了,我生理上的反應並不一定就代表心裡想的。」
「是嗎?」她突然柔媚的看著我,眼波漾彷佛要將人
進去,我忽然
覺有點衝動。「不行!我要冷靜!」這種情形讓我有點兒心慌,說不出是在害怕什麼。
「看我,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嗎?」她緩緩拉下肩帶,我想閉上眼睛轉身離開,但雙腳卻無法移動,那股火一樣的念在我體內很快燎燒。
她故意把兩條肩帶拉下來,卻不全,雙臂緊抱著酥
無辜嬌憐的望著我。
幾秒前我還百分之百的有自信不會受到任何惑,但現在卻已
到不妙,五年前那股
悉的獸
!宛如
水般迅速淹沒我的理智。如果每人一生當中都有一件打自內心最底層所恐懼害怕,甚至超過畏懼死亡的事,那這種
覺絕對就是我心中的唯一一件!
「離開這裡!快離開這裡!」我腦海逐漸失的清醒不停叫我逃離,但那個聲音已經愈來愈微弱!取而代之的一個念頭,就是:「佔有她!我要佔有這一個女人!」
她的臉變成了好幾個人,從寒竹、嫣嫣、又變回阮書婷。
她們的眼神都在叫喚我佔有她們。
我發出吼叫,瘋狂衝向前去攫起她,像一頭抓到小鹿的暴獅,「啪!」一聲撕裂她單薄透的睡衣,兩團玉
宛若潔白的兔子跳躍出來!
「嚶!」
她微弱呻一聲,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好像
由我來蹂躪,眼眸中微微透
的恐懼和渴盼,更
發我
暴對待她的獸
!
我用力箍緊她苗條身軀,臉埋進她柔軟的間盡情探索,她受不了我的侵襲,整個人情不自
後仰,嘴裡發出細細的
息和呻
。
不知怎麼回事,我不只想佔有她,更想讓她痛苦,這種怪異變態的衝動,就和五年前那晚一模一樣,即使知道這種覺十分危險,但它就像
韁野馬
本控制不住。
「暴一點……啊……
痛我……用力蹂躪我……」阮書婷如泣如
的嬌
在我耳邊回
,我已經是一頭完完全全的野獸,用盡全力
捏她可憐的
,兩排牙齒殘忍咬扯美麗的
尖,另一手襲進她兩腿間的細
恣意
,懷中的美人兒早已痛得
出眼淚,指甲在我手臂劃出鮮紅的抓痕。
或許是想讓受摧殘的身軀得到更多支撐,她無力的雙腿想
在我身上,我卻不想讓她擁有任何主動的權力,一把抱起她走出浴池、大步來到
前,猛然將她丟在寬大厚軟的
褥上,她哼了一聲都還未彈起,我就已經撲到她身上,
得她
不過氣痛苦悶叫。
「你很喜這樣……是不是……回答我!」我雙目宛如火在燃燒般地朝她吼道!
「是……我是……」她雖然已經噙著淚,卻對我的暴侵犯愈來愈興奮。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拉過頭頂在
上,低頭
住那兩片柔軟香
,她
烈的把
舌送進我口中和我
吻。當時我真的已經徹底沒了人
!和她唾舌
融後,一張嘴又往下探索她
人的
體,扯、咬、
、
,所過之處都留下肆
的痕跡,她像一條被扒光
的羔羊,只能躺在
上扭動雪白
體發出悲鳴。
當我品嚐的部位來到她兩腿間的區時,她發出的悅耳嬌
將我的獸
引爆至最高點,那道
溪已是溢
熱
,我攫住她腳踝將她一雙修直美腿左右分開,堅硬的怒
才一抵到窄緊小
,她就已
起細
發出嬰孩般的哼啼,我毫不憐香惜玉,猛往前送!
潔白的被褥被十蔥指倏忽扯緊!
甜美中夾雜痛楚的銷魂響曲進入高
,一部又一部,
靡回
在
橫
的香閨……
狂風暴雨過後,我呆坐在緣,腦海一片空白,雙手抓著頭髮不住發抖。我沒勇氣回頭看那付橫陳在身後的美麗身軀,阮書婷赤
的每吋肌膚都有我逞
過的罪證,雪白
體處處是瘀傷和齒印,我竟然又犯了同樣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雖然是她勾引我在先,但後來都是我在動手,於良心於法理,我都逃不過譴責!其實我心裡真正怕的,是潛伏在體內的那隻惡魔,它讓我認清自己果然是無藥可救的強慣犯,因為我
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獸念,看來寒竹最開始對我的認定才是正確的!
身後的阮書婷在遭我蹂躪完事後,已經昏沉在那少說三十分鐘之久,現在終於有些反應,她發出一聲微弱呻,我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
覺涼涼的背脊上有
指尖輕輕的划動。
「對不起……」我能想到要對她說的只有這一句。
「什麼事對不起……」她發燙的臉頰貼在我背上幽幽的問。
「我對你作的事。」我四肢冰涼的說。
「我覺得很好,你不用跟我對不起。」她伏在我背上溫柔的撫摸我肩膀。
不知是否我太過,當她手輕觸到某一處肌膚時,電光般的意念突然閃過我空白很久的腦袋,我想起她拉我下浴池時背上短促的扎痛,那
覺像被針扎、又像蟲咬。
我思緒又更往前追溯到五年前那一晚,我隱隱還記得在那天嚴寒的氣溫下,我喝酒喝得昏昏睡時,脖子上也傳來這麼一次刺痛,為何我會有印象,因為當時我為了伸手去拍那以為是蟲咬的地方,還
翻了一瓶酒!並且喃喃自語的咒罵那隻死蟲,不久後才睡去的。
想起這件事我猛然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我在這間豪華大浴室裡仔細查找每吋地方,結果並沒發現可能要找的東西。於是又回到臥房,目光掃視一遍,最後停留在靠牆邊那座桃心木梳妝桌。
我走過去拉出第一個屜,阮書婷已經發出不
的抗議:「喂!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怎麼
翻人家的東西?」
我不理她,連二個屜的東西全被我倒出來,不外乎是粉盒、香水、以及各式各樣的看起來價值不斐的名貴首飾等。我不死心再拉開第三個
屜,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本雜誌,雜誌封面是對新人。
其中穿著白紗禮服的新娘赫然是阮書婷,怪的是新郎的臉竟然被刀片割得稀爛,旁邊斗大的標題是豪門婚宴,還有較小的字體商界聞人卓文山獨子與電信鉅子阮道遠千金締結連理,看到這一幕我的頭突然有點暈眩,原來剛剛我搞了人家的老婆,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卓家兒媳婦!
我先把雜誌拿出來,準備等一下好好問阮書婷問個清楚,當下重要的是找另一件證物,皇天不負苦心人,果然在屜角落被我發現一隻眼
的金屬盒,盒子上浮凸的字母是GB?H,打開盒蓋,裡頭有五、六顆珍珠大小透明的膠粒,我將一顆膠粒放在指腹上拿近眼前看,上面還有
如細芒般的針。
哼!果然……
事情到這裡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動的情緒!很可能我這五年來的牢獄!一夕間掉入無邊地獄的轉變!全是遭人陷害的
謀,雖然還不能確定些什麼,但至少這些巧合看起來並不尋常。
我拿著雜誌和金屬盒,臉熱騰騰的殺氣走回到
前。
阮書婷看我這樣顯然開始有點害怕,只見她縮往的另一邊囁嚅道:「你,你想怎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將手上的東西重重往上一丟!我想當時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因為看她臉
都嚇得發白,眼圈也紅了。
對峙大約有三秒,她才發腹委屈和不
似的朝我大叫:「怎麼樣啦!我是結了婚!那又怎樣!全是他們
我嫁的!我
本不願意……我才二十一歲!連戀
都沒談過……就要我嫁一個我
本不喜
的人……我只想報負他……報負他們這樣對我……」
她說到後來已經是一邊在哭了。
我慢慢恢復理智,雖然心情還是很動,不過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再聽她以為我對她兇主要是因為雜誌上的事,依這種情況判斷起來,她和我五年前那場遭遇應該沒有關聯才對。
於是我語氣也不再那麼嚴厲,不過依舊冷峻的視她問道:「我不問你雜誌上的事,那些我管不著!但你要老實告訴我,這個鐵盒裡有針的膠粒又是怎麼回事?剛才你在我身上作了什麼手腳?」
「我沒……」她還想辯解。我暴怒吼道:「說!」
她被我一吼整個人震了一跳,淚珠猛掉髮抖的說:「你別那麼兇……我說就是了,那是一種會讓男人……變野獸的催情藥。」
我閉上眼深呼,沒錯!我所想的事愈來愈有可能。離真象大白雖然還言之過早,但那種心情的劇烈伏
迫得我必須調整一下讓自己冷靜。
「為什麼要這麼作!」再度睜開眼時我寒峻的看著她,每個字都從緊咬的牙關間擠出來,不怒而威的氣勢讓阮書婷不敢再和我打糊仗,她低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一直有那種想法……從小每個人都把我當公主捧著,但我有時卻會幻想被人
暴對待的
覺,我知道這樣很不正常!但是我想歸想!真正也只有試過一次……就是和你……」
我差點沒暈倒,原來這位家世富可敵國、集千百寵於一身的天之驕女,竟然有喜
被男人
待的傾向,我真為她有錢的老爸和戴綠帽的富家子老公
到可憐。尤其是她剛結婚沒多久的丈夫,可還是打個
涕就會讓政商界大地震的紅頂商人卓文山的獨生子,要是知道我這樣搞他美麗的小
子,恐怕逃到北極我都會被他們家逮到,然後最少拿去扒皮餵狗。
不過凡事有失必有得,至少讓我發現了膠粒的秘密,這對我的清白是十分重要的線索。
接下來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問她:「這些膠粒從那得來?」
阮書婷想都沒想就回答:「從卓漢德那裡的偷拿的……哦!卓漢德就是跟我結婚的那個人,不過我不想承認他是我丈夫。」
看來她真的很不喜這段政治婚姻。
「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問道。
「別人給他的。」
「別人給他……難不成……是給你們用的?」我狐疑的看著她說,心想現代年輕人還真敢玩。
「才不呢!誰要跟他。」阮書婷聽我這麼猜測,氣得粉頸上筋都浮出來,久久稍微平復後才說:「他拿這藥去用在那個女人身上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是有一次無意聽見卓漢德跟他朋友在談事情,那個朋友好像拿什麼東西給他,他們說得很小聲,又笑得很讓人不舒服,我當時在旁邊房間看書,他們以為我聽不見,其實我從小耳力就特別好,即使想不聽都很難。」
她話沒說完,我急著打斷問道:「你丈夫那位朋友是誰?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怎麼會不知道!」她一臉不屑的回答:「也是個討厭的小白臉,就是逐鹿集團的小開趙俊傑啊!」
我到渾沌中已
出曙光!五年前失去理智犯下不可抹滅的錯,十之八九是和這種藥
離不了干係,至於是不是和趙俊傑有關,我雖不敢下斷言,但必定是要從趙家或逐鹿集團查起,因為我想起寒竹那天在山上曾說過GB?H代表逐鹿集團所生產的貨!
加上阮書婷說的一切,看來逐鹿集團和趙家真的很不單純,只不過這一切若是趙俊傑主使了,難道他為的就只是想從我身邊帶走嫣嫣嗎?這種理由不是不可能,但總讓人覺得太單薄,況且是嫣嫣和我提出分手後才發生那件事,既然她已經離開我,趙俊傑又何必再設下陷阱讓我跳。
阮書婷見我一直呆立原地,好幾分鐘沒有作聲,才偷偷爬過來雙臂攀住我的,嬌聲說:「你不生氣啦?說真的……我不是隨便的女生,卓漢德想碰我都還很難,只有對你才這樣。」
我嘆了口氣拿下她的手,道:「這不是隨不隨便的問題,你本就不應該這樣。」
「算了!反正我就是要這麼不快樂的過一輩子。」她賭氣哀怨的說。
我現在卻已沒心思理她說什麼,腦海裡一直盤算的是如何找到更多線索,畢竟這件事已經隔了五年,要還原它真象談何容易,但不論如何我是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最少給自己良心一個待。
「趙俊傑常和你丈夫碰面嗎?」我問道。
「是啊!不只他,趙勝和卓文山也是,他們兩對父子每個月都固定的聚會一次,關在一個怪房間裡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搞不懂是在談什麼大生意。」她不以為然的說。
「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進去偷聽他們談話內容?」我想這是唯一能切入的途徑,不然以我一個人,想親近趙家父子瞭解他們搞什麼鬼,恐怕比登天還難。
她先疑惑的望我一下,眼睛倏地亮起來:「喔……我知道了!」她神秘的靠過來說:「你是探員對吧?難怪你武功那麼利害!說真的,是不是趙勝和卓文山這兩對父子在作一些犯法的事?」
我本想否認,但臨時轉念,何不乾脆順著她的猜測!
「既然你猜到我也不隱瞞,我是國際刑警,懷疑逐鹿集團有可能違法制造藥,所以需要你協助幫忙調查。」我神情嚴肅的說。
她聽我說要她幫忙,立刻變得神氣起來,眼珠子狡黠的轉了一下:「我幹嘛幫你?除非……」
我看出她是故意刁難我,無非趁機要求我對她作出什麼承諾,這種麻煩我惹不起,於是立刻打斷她的話:「不用除非了!你不願意幫就算!把衣服還我,我現在馬上走。」
她聞言知道我難受威脅,有些失望的看著我,半晌才說:「其實我很願意幫忙,如果把卓文山父子抓去關,我也可以跟卓漢德離婚了是嗎?」
我心裡不再次替卓家那對父子可悲。
「只不過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她嘆口氣又說。
阮書婷告訴我,原來趙勝和卓文山每月密商的怪房間,就位在卓文山家的一樓角落,之所以稱它怪,是因為那房間進出不僅要有密碼,還必須比對指紋或瞳孔,照理有錢人住家門戶有這樣設備不奇怪,但住家裡的房間用到這種保全就太不尋常,我本來猜是金庫之類。偏偏照阮書婷描述,那個房間裡只有很普通的四張沙發和一面茶几,其它就空無一物。
我提出疑問道:「如果保全那麼森嚴,想必能進出的應該只有卓文山和趙勝他們父子四人,你怎麼會知道里面的狀況?」
「我還沒說完嘛,你耐心點聽。」她嗔了我一眼。
又接著說:「我對他們談什麼其實一點都沒興趣,只是婚後有段時間,我常要關在卓家不能跑,
子實在悶得發慌,有次我正無聊,突然想看那房間到底長什麼樣?因為我到他們家好幾個禮拜,幾乎每個地方都去過幾百遍,唯獨沒踏進那房間一步了,後來我威脅他不帶我去我就離家出走,他怕事情鬧到他父母面前,才答應帶我去。」
說到這她故意賣關子停下來問我:「你猜發生什麼事?」
「我那知道啊?你快說吧!」我聽的正專心,忍不住叫道。
「你過來。」她突然難得嚴肅的看著我說。
我不自覺聽她的話坐到上,她卻如小貓似迅速爬到我身上。我立刻要站起來,她兩
玉臂更摟緊我脖子不放,在耳邊輕聲哀求:「只要這樣就好,讓我這樣跟你說話。」。
我嘆口氣道:「你何苦呢,這隻會為你自己找來麻煩。」
「我才不管什麼麻煩,反正我過得一點意義也沒有,就算明天會死也沒什麼關係,你讓我抱一下就好,求求你嘛!」她臉貼在我前一直撒嬌,我心裡不
嘆,這種富家千金女在眾人眼裡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竟然還過得那麼空虛痛苦,其它庸庸碌碌的人又該如何?
我讓她靠在我身上,不過不准她磨蹭,因為她一絲不掛的光滑
體會讓我無法專心。
「我按到那個按鈕後,突然整個人往下降,過了幾秒才停下來,四面都是黑的,我有點害怕正要叫卓漢德來救我,眼前突出亮起幾排小燈,我考慮要不要伸手去摸看看時,座位又往上升回地面,我想是卓漢德把我上去的。」
「你有問他那些小燈是什麼嗎?」我問道。
「問啊!他當時臉都嚇成灰的,要我無論如何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我看到的事,更不能向卓文山說我曾經進來過,至於那些小燈到底是什麼?他當然不可能再告訴我。」阮文婷邊說、手又裝作不經意的在我
前挑觸,還迂迴往下面去。
我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覺得那些燈像作什麼用的?」
她用力回手,瞪我一眼不
的回答:「我那知道?我才懶得猜!不過我倒是因此和卓漢德
換條件,要我不說可以,但他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所以現在我才能到處去玩。」
聽她說完,好像也沒多大收穫,只知道趙卓兩家彷佛有些秘密,但沒辦法進去那個房間也無從得知,何況這件事離我要查的目標還有段差距。
我沉思了一陣,理清當務之急是先處理昨晚的事,首先要打聽外面是不是有什麼風聲,機場的警察看到我和冒牌小鬍子一起離開,如果姓刁的想駕禍給我,兩名安全局人員被殺死的嫌疑肯定落在我身上。
想來想去唯一我信得過能幫我打聽的,就只有石紀平了。我放下阮書婷站起來,走去拿起她房裡電話撥給石紀平,沒多久話筒裡傳來石紀平的聲音。
「喂,我是石紀平。」
「紀平嗎,我是黎書俠。」
「書俠!」他聽到我聲音立刻叫出來!不過立刻又回比正常還低的音量,緊張的說:「你這陣子作什麼去了!發生大事你都不知道嗎?」
我不知怎麼跟他解釋這段子一些光怪陸離的遭遇,只好先說:「紀平,這些事說來話長,我有時間再告訴你,你先說發生什麼大事?」
「看來你真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師章若達,在你離開飯店後的第三天就被發現浮屍在東部海邊……」
「章教授死了!怎麼會這樣?發生意外嗎?」我心中一陣難過忍不住口問道!
「應該是他殺,身上很多傷,好像死前受到很殘酷的凌,但更離奇的是隔天趙家也報警說章嫣嫣不知去向。安全局和警方來找過你好幾次,還好後來查到你離開飯店的第二天就去了香港,嫌疑不大,不過他們還是想和你談談。」
「原來如此,嫣嫣是真的失蹤。」我喃喃自語道。
「什麼原來如此?莫非警察找過你了?」石紀平問道。
「嗯,但這件事很不單純,昨晚有人假冒安全局的人到機場接我,真正安全局幹員已經被他們殺害放在後車箱,我打昏那些人後逃掉,不過只怕他們會嫁禍給我……」
我話還沒說完石紀平就打斷我:「天啊!你不是開玩笑吧!死的如果是安全局幹員那麻煩可大了!」
「唉……是啊,現在我能信得過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我嘆道。
「你說吧!」他在電話中答應道。
「最近幫我注意一下新聞,看這個案件是不是已經曝光,如果可能的話,也幫我暗中打聽一下安全局或警方那邊的消息,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去辦,現在出面向警方說明恐怕對我很不利。」我說。
「好吧!我會盡力幫你打聽的,不過你千萬要小心,現在在這裡不方便說太久,有事再打手機給我。」石紀平說。
和石紀平通完電話後,我想到章教授慘死,嫣嫣失蹤,自己又惹上新麻煩,心情頓時如雪上加霜。從我進大學認識章教授以來,他就一直待我如親生兒子,後來雖因那件事好幾年沒再聯絡,他也未曾再來看過我,但他的過世仍讓我十分難過。
我突然想起章教授屍體被發現在東部海邊這件事有點不尋常,記得多年前我還念大學時,有一天晚上十點多人在實驗室等一個實驗結果,章教授突然跑來找我幫忙,要我載他到東部某個靠海邊的小鎮。
說有件很重要的東西急著要給他朋友,我看他神
慌張,想必是很緊急的事,就連夜開車送他過去,到達時才知道那是一棟看起來快廢棄的海邊別墅,方圓六、七公里都沒別的房子,奇怪的是裡面連燈都沒開,他卻要我在車上等他,我等了近半個小時他才返回。
回來時臉明顯輕鬆許多,我想他應該是已經把東西
到那位朋友手上,後來在車上他告訴我他那位朋友是有名的科學家,因為不喜
被打擾才獨自住在海邊別墅,並叮囑我別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答應後就沒再多問,現在也幾乎都忘了,要不是石紀平說章教授陳屍在東部海邊,恐怕我一輩子不會想起。
我決定到當年送章教授去的別墅一探究竟,於是回頭問阮芸亭車可不可以借我幾天。
她一聽整個人高興的從上跳起來!
「可以啊!送給你都可以,不過人也要一起借才成。」
我苦笑說道:「你不能跟,我有重要的任務,帶著你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喜冒險!你武功那麼好,在你的身邊我覺得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求求你帶我去嘛!好嘛!」她可憐兮兮搖著我的手,只差一點沒跪在地上求我。
我沉下臉冷冷回道:「你如果要跟著我,我也不用你的車了!從今後大家就別再見面。」
她聞言先是失望和氣憤,後來又有點喜悅的問我:「你的意思是我不跟你,以後還能常見面囉?」
我嚴肅的點了一下頭,對付她只好撒點小謊。
「那好吧!一言為定!你可千萬不能騙人。」
「當然,現在可以把衣服還我帶我去開車了嗎?」我問道。
「啊!你現在就要走嗎?」她貼過來抱著我不捨的說,我輕輕推開她哄道:「這件事很重要,必須快點處理。」
「好吧!你要快去快回喔!我等你。」她含情脈脈望著我,我覺得自己臉上彷佛浮現夫這二個刺耳的字。
拿回衣,還好寒竹送我的項煉也沒
丟,著裝後阮書婷按開一扇門,外頭是一道電扶梯,原來這座別墅是她老爸送她的,卓漢德沒經過她的允許也不能進來,她的臥房下有獨立車庫,車子駛入後人搭電扶梯就能直上到寢室,不需再經過客廳穿堂。
車庫裡有三輛車,分別是法拉利、BMW和Rover越野車,我選了比較不起眼的越野車,擺依依不捨
著我的阮書婷,循著腦海裡模糊的印象,直往東部海岸駛去。
事隔十年以上,要找一個地方並不容易,還好海邊獨棟別墅不會太多,我繞了幾條錯路,停在路邊回想、加上研究地圖和問當地人,終於在天昏黃時找到記憶中那幢別墅。
我將車停在路邊走下去,五分鐘後來到它門口,雖然它外表斑駁破舊,怎麼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但門窗都還很完整,並且該關該鎖的都沒漏掉。
不過電鈴早已年久故障,我用力敲幾下門,隔了很久還沒人出來,延著四周繞一圈,也沒發現其它入口,這時天漸漸暗下來,我想既然來當然不能無功而返,於是回到車上拿出大扳手和一塊夠厚的布,再走回別墅找一面靠角落的玻璃窗,用厚布墊底將玻璃敲裂,再將碎玻璃一片一片拿掉。
進到裡面果然漆黑一片,我站在原地讓眼睛適應了黑暗,才小心翼翼邊摸邊走。這別墅坪數並不會很大,裡面的傢俱都蒙上一層灰,看來很多年沒人住了,我繞遍客廳、廚房、浴室和二樓每個房間,都沒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倒是蜘蛛網沾了我臉。
我心想自己可能判斷錯誤,這裡本和章教授的死因無關,因此下到一樓準備離開,當我通過客廳時,突然被不平的地毯拌了一下,那時手順勢扶住旁邊靠牆的櫥櫃,這本來只是很自然的反
動作,如果當時我沒動到那
的神經,應該就會繼續往前走,偏偏我就注意到手指摸到的地方特別乾淨,再摸摸它周圍都是一層厚塵,顯然那塊區域最近才有人碰過。
我停下來仔細看,乾淨的區域就在櫥櫃側邊,我直覺扳著它往外拉,整座看起來很笨重的櫥櫃竟被我拉開,裡面出現一道燈光昏黃的玄關。
發現這個秘密讓我信心大增,這幢別墅果然有古怪,我輕步走進去,玄關只有二、三公尺,轉個彎就是往下的階梯,順階梯而下,盡頭是一扇厚實的門,我使力推了它一下,門微微往裡動,開了一道小,看起來並沒鎖死。
我口氣、繃緊全身神經慢慢推開它,即使有充份的心理準備,但映入眼裡的景象還是令我屏息,門內整座十幾坪大的房間竟然三面都是複雜儀器,從它許多
互閃爍的訊息燈來看,這些儀器仍不停在運作。
我再走進幾步,又看到更讓我震撼的事,竟有個女人蜷臥在儀器旁不到兩公尺見方的空間,那裡剛好擠進一架單人,乾淨的女姓衣物整齊疊擺在她身側,
下還有個旅行袋。
其實我一眼就認出她是嫣嫣,她穿著輕便的背心和牛仔,厚重的登山鞋也沒
,沉睡中臉
看起來不是很好,難怪我闖進來她都沒警覺。再抬頭看上面原有一排監視器,別墅外的每個角度都在監控範圍,旁邊我猜是代表有人入侵的紅
警示燈也一直在跳動,只不過這裡的主人已經睡到不醒人事。
目睹這些,有股複雜情緒不在我心中發酵,雖然我還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但隱隱覺得她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身份,包括章教授也是!而我被矇在鼓裡不知有多久了!
我走過去輕輕搖動嫣嫣的肩膀,她皺了一下眉沒醒過來,只是轉身變成背對著我。我於是更用力搖了搖,同時叫喚她名字。
「誰!」嫣嫣震了一下驚醒,轉身時手裡已經多出一把,我大吃一驚、狼狽的往旁邊滾。「砰!」
響聲在密室內更加震耳。
「我是書俠!別開!」子彈只差一吋就打到我,我趕忙大叫。
「書俠……怎麼會是你。」
她定下神後看果然是我,當場眼眶就變得紅。彷佛受盡委屈後見到最想念的人一般,我一時想不透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教授被殺害,連你也失蹤,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情緒也有些動,畢竟她曾是我最在意的人,直到現在也都還沒多大改變。
「我……我很難跟你解釋這一切,你怎麼來的?」她鎮定下來反問我。
「我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認識的章嫣嫣?」我注視著她,提出最想知道的疑問。
她默默凝視著我,眼眸彷佛有千言萬語和無限愧疚,過了良久才輕輕一嘆,幽幽回道:「我想不用再瞞你,的確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單純的章嫣嫣,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埋伏在鉅鹿集團的間諜,包括你會被關入獄,也全是我一手策劃的謀。」
「你!」
一時間我受到的震憾遠超過憤怒,呆呆望著面前這曾跟我很親密,但我卻沒真正瞭解過的美麗女子,隔了幾十秒,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笑起來,只不過笑的比哭還難聽,一邊笑一邊還喃喃自語:「你開玩笑是吧?你一定是開玩笑對嗎?幹嘛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又沒怪你離開我……不!我是說……我自己作錯事作牢是我的事……你不用跟我說這種玩笑話……何必呢……」
「不是玩笑,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她神悽然說道:「我和章教授都隸屬一個國際秘密組織,這個組織的目的是剷除逐鹿集團這類製造生物武器的地下兵工廠,據說我們組織在二十年前勢力最大時還可以調動許多國家軍隊,不過近年來有股神秘力量興起,它暗地支助這些企業對抗我們,使我們全球秘密據點在短短十年內已剩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力量也愈來愈薄弱。」
「等等!」我打斷她的話,無由憤怒喊道:「我可不可以不要聽這些!」
這些神秘組織、幕後黑手的故事,已經把我的生活搞成一團,現在又要來一個新的震撼!而且直覺是更難承受的鉅變。說真的我寧可她是平凡的章嫣嫣,而我真的是犯罪入獄的強
犯,如果可以這樣,我也不會再去追究那鬼膠囊的真象!
她闔上眼微微了口氣,眼角含著晶瑩淚珠說:「你讓我說完,我
本不是章教授的女兒,只是借他女兒的名義安排進逐鹿集團,目的就為了蒐集它所有犯罪證據,以及查到它幕後的神秘集團,而你是我們利用的第一個人,一直到我又認識趙俊傑,才決定把你犧牲掉。」
「我不相信,你本沒必要這麼作,如果只為了和趙俊傑在一起,大可跟我分手就行,何需讓我入獄!」我強抑
動的說。
「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但你不斷打聽我的行蹤,已經造成我任務上以及組織的困擾,組織本來要用製造意外的的方式處置你以絕後患,但我不忍心你死,極力向上面求情,後來才用這種方式讓你無法再來找我。」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難道不覺得你對我很殘忍嗎?到底要我死過幾次你才甘心?」我握緊拳頭不知道該如何接受她所說的每個字,好不容易出獄後想重新振作的靈魂,這一刻全被掏空粉碎!真的什麼都沒了!
「因為我就快沒有時間了,再不說以後就不會有機會。」她一雙美眸凝視著我,任由淚珠滾下臉頰。
我強忍再一次的心碎,好吧!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就要清楚一切:「那現在呢?你離開趙家失蹤,是不是代表已拿到你要的證據?還有章教授怎麼死的你該知道吧?」
她聞言淚水更無法控制的湧出眼眶:「我……我們都被趙勝騙了!其實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我自以為偷到盤天實驗室所有出貨資料的光盤,傳送回組織歐洲的總部,結果傳送路徑反而被他們攔截,現在總部位置已經曝,我冒險聯絡好幾天都還沒回應……」
我嘆了口氣慢慢讓自己平靜,事情已經如此,我還能對她怎樣?
「那天在飯店頂樓想擄走你的是那一路人?」
「那是自己人,自從光盤被盜走後,趙俊傑以有人想對付他們家人為由,常要我在他身邊,不然就派保鑣跟著我,我很難獨自到這裡傳送光盤裡的資料回總部,為了在不讓他們起疑的情況下將資料送出,組織才用這個辦法想將我和光盤一起帶走,沒料到錯
差被你破壞。」
「既然如此,你們的人那天何不乾脆就殺了趙勝?」我懷疑問道。
「趙勝只是抬面上的人物,我們要揪出來的是幕後龐大的組織。」
「你說的幕後組織,是不是審判長?」
嫣嫣聽我提起這個名字,眼睛登時睜大:「你怎麼知道?」
我正要跟她解釋我離開飯店後的遭遇,突然紅警示燈急速閃動起來。她臉
一變轉向監視器,我也注意到監視器螢幕顯現的別墅周圍,至少十數名黑衣蒙面,全付武裝的人員正要闖進來。
「你留在這裡,我上去應付,如果可以的話找個地方躲好。」我毫不考慮的說,不論她曾經害得我多慘、傷的我有多深,我多年來的直覺就是捨命也要保護她。
「書俠……你。」她微微一怔,動的站起來走向我:「我這樣害你,你都不恨我嗎?」
「現在還說這些幹嘛?敵人都到門口了!」我急的說。
她卻動也不動,仰起臉看著我,緩緩將朱送到我嘴邊,帶著芳香的絲絲氣息吹拂我臉頰,我怔怔的望著她清麗優雅的容顏,當四
相接時,一股莫名悸動讓我緊摟住她,就像圓了一個長久以來心中未竟的夢。和她舌濡
融的美好
覺不是第一次,只是相隔久遠,本來以為早從我生命當中失去的,現在竟然又回到靈魂深處,我
覺依然
悉、卻又多了一種難言的淒涼。
不知過多久,她深情不捨的離開我,在我們與
間拉出一縷銀亮水絲。
「我已經欠你太多,不能再讓你為我犧牲,有件事我以為再沒機會告訴你,沒想到今天還能親口跟你說……」她抿住發抖的,淚光又在她眸中綻開:「五年前那晚你在我家見到的不是我堂妹,而是我……我的第一次給你了……心裡也永遠只會有你一個。」
「你說……什……什……」我正想回話,整個人突然從身體末稍開始麻痺,好像被急速麻醉一般,短短几秒後不僅全身沒一處肌動得了,連舌頭都不聽使喚。
「我上去了,他們要的是我,拿到我後就會走的,你儘早把我忘了吧!」她扶我到上躺好,說完這些話後在我
上吻了一下,就決然轉身離去。
我望著她消失在門後的美麗倩影,心中不斷吶喊要她別作傻事,就這樣眼睜睜看心的女孩自投虎口,心情的痛苦比被千刀萬剮還甚百倍。
宛如歷經幾世紀的內心煎熬,我以為嫣嫣八成被那些人帶走,沒料到門又被推開,嫣嫣一臉煞白的走進來,原來後面跟著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拿抵住她的背。
「你想保護的就是這個男人吧?」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向我,我認出他的臉赫然是趙俊傑。
趙俊傑見到我宛若仇人,手臂一勾!架著我脖子將我從上拉起來,用他手裡的藍波刀頂在我下顎。
他看著嫣嫣冷冷問道:「你這麼在意他?為了他肯出來自投羅網?哼!果然是對同命鴛鴦,只不過你把我趙俊傑當成什麼?」
語畢刀鋒輕輕劃過,我雖覺不到疼痛,但鮮紅血
已經無聲無息
下來。
嫣嫣見狀掩不住焦急和不忍,低聲下氣為我求情:「俊傑……這跟他沒關,他只是一條被我利用過的可憐蟲,我不想再拖他下水,你放過他吧!」
趙俊傑聞言臉變得更鐵青,冷冷的說:「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親手殺了這個廢物,我可以替你擺平一切,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從此安安份分當我趙俊傑的
子,否則我也護不了你。」
嫣嫣看著趙俊傑,突然笑了笑嘆道:「知道你為什麼永遠比不過書俠嗎?」
趙俊傑愣了一下,面怒容喝道:「你胡說什麼?我比不上這人渣!」
嫣嫣眼盼看向我,神情變得溫柔甜,幽幽的回答趙俊傑:「你是比不上他的,他不管自己多危險,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保護我,而你現在是先考慮自己的處境,才決定我的生死,像你這種無法保護女人的男人,在我心裡永遠是懦夫。」
「你找死!」趙俊傑然大怒,衝向前揚起手要往嫣嫣的臉打下,但那隻手在半空中就停滯住,嫣嫣無懼的看著他。
這時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冷笑幾聲,開口道:「趙公子,看起來這位小姐的心思本沒在你身上,機會我給過你了,現在是不是要
給我來處理?」
趙俊傑握緊拳頭,表情顯得有些掙扎,又看了嫣嫣和我一眼才憤然轉身,從那幾名黑衣人中間擠過,丟下一句:「你們看著辦吧!怎麼處置這對狗男女隨你們便!」語畢人已消失門外。
趙俊傑走後,其它三名黑衣人紛紛拿下面罩,其中二名是東方臉孔,另一名是身高起碼二米,宛若黑金剛般肌發達的黑人。
二名東方人中有一名是本人,聽另一人稱呼他杉上先生,儼然是這次行動的頭子,趙俊傑離開後,他炯炯的雙目一直在嫣嫣姣好的臉蛋和身材上打轉,我心裡有萬分不祥的預
,害怕已猜到他們接下來的企圖。
果然杉上使了一個眼,那名黑人把我從
上提起來拽向牆邊,厚硬的皮靴立刻踏住我頸子。這黑大個雖然體形驚人,但搏鬥不見得比體重,若非我全身失去行動能力,說不定還能對付這些人,怪只怪嫣嫣算計錯誤,以為她跟這些人走後就能保我安全,結果反而使我們雙雙陷入險境。
杉上抬起嫣嫣的臉蛋,冷笑道:「你以為我們大費周章來抓你,為得是你偷走的那些過氣資料嗎?哈哈哈……錯!那些東西你拿去給誰我們都不怕!不過我們組織對付敵人的手段,就是要趕盡殺絕!而且只要有人跟我們作對,我們就要他活著比死還痛苦,達到殺一儆百的目的!很不幸……章小姐,你就是今晚的祭品,我會用命保證讓你後悔為什麼生來是女人,還是個美麗的女人!」
他說完又轉向我,指著我問嫣嫣:「這是你心的男人嗎?」
嫣嫣閉上眼點了一下頭。
「你要他活著還是死?」他又問。
「請你們放過他,任何事都我都心甘情願承擔!」嫣嫣平靜的回答。
「嘿嘿,很好!既然如此就自己吧!
到我說停為止,這位黑人先生魯馬可以徒手扭彎鋼筋,你要是敢在我沒說停之前自己停手,我就讓他試範扭斷你心
男人的胳臂,每違反我命令一次就扭一
,如果二條胳臂都斷了就換腿,最後才是脖子!他會受盡痛苦後才死去,我的話聽懂了嗎?回答我!」
嫣嫣面無血,卻一點都不膽怯,冷冷的回答:「懂?」
看到這一幕我已心如刀剮,我一直都知道她外表柔弱、內心卻堅強,愈是如此就愈令我心痛!我怎麼能任由這些人對她胡作非為?然而身體仍不是我能控制的,嫣嫣暗中下的麻藥不知道多久才會消退!如果再這樣下去,下場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心急如焚,她卻已開始寬衣,默默下背心,解開
扣,褪掉鞋襪,再
去長
,平靜而不猶豫的作每個動作,轉眼間原在她身上衣蔽已凌
散落在地,但見纖細的頸子、豐潤的雪峰、象牙般的
背、勻亭柳
、修直無暇的玉腿、美如女神的
體赤
在他們面前,這幫惡徒是有備而來,另一名東方人還在四角架起了攝錄機,似乎要將一切錄下來存證。
就在她輕闔上眼準備拉下僅剩的薄絲褻時,杉上突然出聲叫停。嫣嫣夾緊勻長雙腿站立,玉臂環抱
前,試圖掩住讓人目眩的酥
。臉上神
卻是毫不退縮的決然,看上去更顯悽楚動人。
杉上貪婪的掃視她每一寸體,可恨的臉
出
意和
穢的笑容:「現在躺到地上。」
嫣嫣聽他的話緩緩屈膝坐地,伸直雙腿躺平。她近乎一絲不掛橫陳在這些惡徒腳邊,就像等著被刀宰割的羔羊,我在旁則是痛苦近乎窒息。
「腿張開!」杉上的呼略顯急促,顯然已興奮起來。嫣嫣為了延遲我的生機已決定犧牲到底,她扭開臉、二條腿微微分開一道
。
「再開!張到最開!」杉上用管抵著她大腿內側命令道。嫣嫣一咬
,驀然將兩腿分成M字形敞開,悶熱的室內靜得連針掉地都聽得見,只有那些惡人野獸般的
息不停撞擊我耳膜。
「真不錯嗎!果然是差點兒成為趙家媳婦的好貨。」杉上嘿嘿的
笑著,嫣嫣冰清玉潔的大腿
肌膚被惡徒盡收入眼,薄薄的絲布緊密包覆著最
人的賁起部位,雪白纖瘦的柳腹因為羞
和緊張而微微起伏。
「可惜你跟我們作對,好好的身子就這樣要被糟蹋。」杉上一面說,一面提起腿,厚重的皮靴竟朝那片柔軟的聖地落下,我痛苦的閉上眼,真希望自己乾脆被他們一打死,也別看到嫣嫣被他們這樣蹂躪。
「很軟嘛!踩起來觸不賴。」杉上用鞋底不停
動嫣嫣的下體,嫣嫣則緊咬貝齒忍耐,一雙悽美的眼眸
痛苦看著其它地方。
「喂,你也動手試看看這位氣質美女吧!」杉上朝另一個同夥說,那傢伙早就躍躍試,立刻抓下嫣嫣遮住
的手,將她一雙胳臂拉過頭頂用腳踩住,另一腳毫不憐惜的踏上
軟玉峰肆
。
「唔!」嫣嫣忍不住終於哀鳴了一聲。
「這樣就叫出來,我還以為你這個女間諜有多大本事能埋伏在逐鹿集團那麼久?可別說我沒先告訴你,為了這趟抓你的任務,我絞盡腦汁想了許多拷問女人的手段,你千萬要得住,別讓我掃興知道嗎?」杉上惡狠狠的說。
嫣嫣那還有心力回答,她光是承受在她柔軀上逞惡的怪腳都快不過氣,但杉上這變態的
人狂竟用力踩緊她的私處,痛得她又悲叫出來。「我問你知不知道?不回答是不是要我扭斷你男人的手臂?」
「唔……知……道……」嫣嫣俏臉痛苦含淚,著氣勉強回答。
「把繩子拿出來!」杉上朝他同夥叫道,那人拿下他背上的袋子,從袋裡取出一捆紮實的尼龍繩。
他們把移到中間將嫣嫣抬上去,杉上利落的使用繩子,將她雙腕捆綁拉過頭固定,二條纖長玉腿分開,繩子緊繞大腿膝彎處,再拉到
的前腳繫牢,形成仰天張開之姿,一直以來氣質傾倒眾生的的她,此刻卻要赤
面對一群惡徒擺出這種姿態,看了讓人心直滴血,尤其她又是為了我才遭如此對待,更不知要我如何目睹。
杉上縛好她後,提著藍波刀繞到她敞開的腿間,用刀尖輕輕住賁起部位的上緣,身體失去自由的嫣嫣好似被電
通過般顫了一下,杉上
了
,刀尖開始延中線來回划動,可憐的嫣嫣忍耐到極限,即使不想有反應,嬌軀卻忍不住隨之抖顫,雪白肌膚也閃爍細汗,我不忍再看下去,這一切只讓我心被割成無數碎片!
「什麼嗎!都已經了,還會從內
滲出來,我以為你這種書香世家的名門淑女有多了不起,原來被人強
也一樣會興奮。」杉上提起藍波刀,冷湛的刀鋒從嫣嫣的
底牽起一縷水絲,原來剛剛杉上劃過的地方早就氾濫成一片
痕,粉紅
隱隱可見。
而他同夥的男人卻在另一頭,將嫣紅尖捏在指腹間不停
,時而低頭用嘴啄
,
的蓓蕾受不了刺
,變得猶如滴血般鮮
,那傢伙還嚷道:「杉上先生,這女孩的
頭也站起來,變得好硬,哈哈哈……看起來正興奮呢!」
「嘖嘖嘖……章小姐,你這樣可不行,傳播媒體封你是氣質美女,還是趙先生的未婚,怎麼身體這麼
?」杉上搖著頭說。
「這種覺很不錯吧?氣質美女小姐?」另一頭的東方人彎起食指用力朝
立在雪峰頂的嫣紅蓓蕾彈下!
「嗚……」聯繫體和
腳的尼龍繩倏然扯緊一下。
「哈哈哈……氣質美女呢!哈哈……」
他們玩得興起,不僅動手,連嘴巴說的話都不放過著嫣嫣,慘無人道的羞辱她。
「別……再說了……」嫣嫣終於忍不住,屈辱的淚水不斷滑落。
杉上看到她終於崩潰,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就讓大家看清楚是什麼地方出這麼多水吧?」藍波刀從緊貼的薄
邊伸入,輕而易舉的割斷那條細帶,杉上再
暴的扯下它!嫣嫣動人身軀已經不再有半絲吋縷,那片令人屏息的紅潤溪谷徹底曝
在空氣中。
杉上興奮的瞪大眼珠,進一步用手指直接的花瓣,嫣嫣在他侵犯下只能可憐的扭動身子。
「叫她自給我們看吧!我還沒看過氣質這麼好的美女自
呢!」杉上的同夥說。
「好主意,但我要先幫她作一些裝飾!袋子給我!」看到杉上眼底的殘忍兇光,我不自覺脊椎升起一股涼意。
他從袋中拿出一隻黑摺疊包,攤開后里面吊
各款樣式和尺寸的銀環和細鍊,他從中仔細挑了四隻的銀環,捏起嫣嫣充血很久的
尖,但見他雙指驀然一動!
「啊!」
嫣嫣一聲悽叫,柔美的身軀不自從
上彈起,連修潔腳趾都用力彎屈,原來銀環開口處的尖針已殘忍勾入櫻桃般的
蕾!豆大的血珠從環針刺穿處慢慢成形,宛若怵目詭異的紅淚滾下雪白的玉峰。
看到這一幕的我已經是一片空白,她在我心中是如此珍貴冰潔,現在竟被慘無人道的酷刑對待!
氣憤!
不捨!
恐懼!
慌!
不管那一種形容詞都不能代表此刻腦海裡的震和衝擊!
但這只是惡夢的開端,第二隻銀環又勾入另一邊尖,更殘忍至極的事還連續上演,杉上移到她聖潔的
處,捏起
潤的花瓣,用銀環穿過薄薄的
膜,每一次的酷刑都讓嫣嫣發出痛澈心扉的悽苦哀號,連帶我的心也揪成稀爛。
好這一切,嫣嫣早已奄然一息,她身上多了四隻沾血的小環,環上還接著細鍊,將隱秘的花園左右扯剝開來,他們解下她的手,用與
前那兩隻銀環相接的細鍊另一端縛在她雙腕,然後開始命她自
,嫣嫣掙扎的彎起上身,纖長玉指摸到
淋染血的
,緩緩往裡擠入。
「要到
為止,知道嗎?」杉上冷酷無情的說。
我麻痺的身體雖沒知覺,滾熱的淚水卻停不下來。
嫣嫣修長的手指努力在進出,每一次動作都會拉扯到銀環勾入的蕾,斑斑血漬布
原本雪一樣白的酥
和大腿
處。
漫無天不知經過了多久,她一聲長長呻
,汗淋淋的嬌軀痙攣般的顫了幾下,虛
的癱下去。
「了嗎?這麼高貴的美女自
高
果然
彩。」杉上
笑著說。
那片白褥上
了一整片,上面有嫣嫣
、血斑、汗水,甚至是小便,一片狼籍不忍入目。
「好啦,現在是最後第二件事,你如果可以讓我們三人覺得意,我就考慮不立刻殺死你的男人,辦得到嗎?」杉上說,嫣嫣無言的點頭答應,於是他們開始
去衣
,轉眼三具赤
健碩的雄
體已環伺嫣嫣周遭。
嫣嫣拖著疲累的嬌驅下,跪在他們面前為他們
去僅存的底
,用纖手握著、櫻
著、香舌轉著、努力取悅每
醜惡的
條,直到青筋畢
、昂揚頂天為止。
接下來就是我最不願再看的事,他們一個接一個輪將她雪白柔軀
在
上逞
,她忍耐痛苦的
息不斷敲進我想封閉的腦門。
當一切歸於平靜,杉上三人穿回衣,我以為一切已該結束,他卻從袋中拿出一管小臂
細的注
筒,裡面盡是濃白的不知名
體。
「這是今晚最後一項點心了,我們外面來的一共有二十人,這是他們一起獻給你的心意,只可惜你活不過今天,不然不知道會生出我們二十人當中那一個人的小孩。」
原來那一筒濃汁竟是這些男人汙濁之物,我腦袋裡除了想立刻死,別再看到這一切外已無他求,他們在我眼前將那些濁物全數打入嫣嫣體內,刮清她處周圍的柔絲後,再用黏布貼牢封死。
走之前,他們還將嫣嫣雙臂直吊在天花板的橫槓上,一條腿也懸上半空,太多的濁物在她腹中,即使黏布也無法完全遏止它向外湧,在我面前她狼藉的下體
下一縷
白
的條柱,打在地上形成沼澤。
我真想轉開臉不忍看,如果我脖子可以動的話。
沉默的空氣在那些人離開後慢慢凝結,只剩穢:「答!答!」落在地上的聲音。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我肌終於慢慢有了知覺,舌頭的麻痺也逐漸消退,但手腿被杉上那幫人牢牢捆綁,仍舊動彈不得。
那些人離去前在我和嫣嫣的脖子上各掛了一顆定時炸彈,杉上在設定引爆時間時還對嫣嫣說:「看在你今晚表現優異的份上,我多給你們一個小時,你們等會把握時間多談談心,聊不完的只好黃泉路上再繼續啦!哈哈……」他們將整晚辱嫣嫣的過程錄下,據說是拿回審判長總部當作任務完成的證物,證明和它作對的敵人已遭到慘無人道的酷刑。
我恢復說話能力後,一開口便悲傷絕的問嫣嫣:「你明明知道他終究不會放過我們,為什麼還要任他們擺佈?你這麼作……我在旁邊看比死還痛苦,你難道不明白嗎?」
嫣嫣抬起她慘白的俏臉,眼神悽柔的看了我一眼,虛弱的說:「我明白……但是我無法眼睜睜看你在我面前被殺死,只好用這種方式拖延……書俠……我是不是已經把欠你的還清了……」
我一股氣堵上心頭,忍不住動叫道:「你永遠都還不清!我活著要娶你!死了也要娶你了!你以為騙得我那麼慘!隨隨便便就能還的清嗎!我要你還一輩子!」
嫣嫣聞言早已淚如泉湧,但臉上卻掛著幸福微笑,她柔聲道:「有你這麼說就夠了,我……我現在這樣,卻已經配不上你。」
「你說什麼!不管他們怎樣對你!你在我眼裡心裡永遠都一樣完美,如果我們活下來,我要立刻娶你!我要立刻和你結婚!我們要像以前在一起時那麼幸福快樂!你說好不好?嫣嫣!」
「謝謝你……書俠,跟你在一起那二年,一直是我最美好的時光,可惜我,唉……」她望著我,我們的眼神已包含千言萬語,再多時間都不夠我們互相凝視對方的眼睛,只不過時間所剩不多了。
「我們還有多久時間?書俠。」她幽幽問道。
「半個小時。」我看著定時器說。
「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那樣……躺在你的臂彎聽你說話……在你懷裡睡著,為什麼再相遇的時間總那麼短暫。」她神情悽然的停了一下,慢慢的又說:「在你左邊的電腦機座下,有一個隱藏的蓋子,裡面有瓦斯。」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早點說我把繩子燒斷就可以一起出去了啊!」我聞言興奮說道。
嫣嫣沒說什麼,只是澹然朝我一笑,我只想趕緊拿出瓦斯燒斷繩索、帶她一同逃離炸彈,並沒在意她的反應,於是像蛇一樣扭著身體來到電腦機座前,用被捆綁在身後的手找尋她說的隱藏蓋,果然一陣摸索後,我成功打開了那個隱藏蓋取出瓦斯
和一隻打火機。
轉開瓦斯點燃藍
焰,我轉身過去讓它燒斷我手腕上的尼龍繩,他們用來捆人的繩索十分紮實,燒了足足二十分鐘左右才將它燒斷,我顧不得腕上的灼傷,趕緊解開自己腿上的繩索,然後將嫣嫣放下來,她身上全是那三隻禽獸
出來的血漬和汙
,我看得心裡又一陣絞痛。
但炸彈上的時間只剩三分鐘不到,我拿了她的衣服趕緊扶著她離開,剛出門口嫣嫣突然說:「等一下,我要拿一片重要的光盤,你在這等我!」
我急著道:「我幫你拿,放在什麼地方?」
「那地方不好找,時間還來得及,我馬上出來!」
當時我應該強行阻止她,但我遲疑了半秒!她已踏入那房間,當我直覺不妥也要跟入時,那扇厚實的門已叩!一聲緊緊閉上。
「嫣嫣!你在作什麼!快開門讓我進去!」我奮力捶打那扇門,但得不到一點回應!我這才知道她本沒想活著離開,而打算以死來抹滅
體受到的汙辱!
「你不能這樣對我!聽到沒有!你沒權力這樣對我……你為什麼總是那麼殘忍!嫣嫣你出來!我求你……我還要娶你……你答應跟我一起過生活的……我不要你作傻事……」
我恐慌狂無助的向那扇門拳打腳踢,直到門板已黏
我的血跡,但我一點都沒
到痛,除了心之外!
終於,一股強烈悶爆撼動整幢別墅,水泥和油漆碎屑紛紛掉落我頭上,我整個人空茫然的坐倒在地……
眼淚?那是幾分鐘前早就乾的一種
體……
當阮書婷找到我時,已經是好幾個禮拜後的事了,那時要不是我還穿著當天離開時的衣服,可能她和我面對面看一個小時都認不出我!頭的糟發、一臉鬍子、空
的眼神、凹陷的目眶和雙頰,我一直在東岸的小鎮上漫無目地
,晚上就窩回海邊那幢別墅,只記得有人施捨我吃的我就吃,也常常很久沒進過一點食物,我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快忘了,又那在意有沒有吃東西?
但有張美麗的臉卻怎麼也無法從我腦海離開,每天只要想到,不管身在何處我一樣失聲痛哭,好像只有眼淚能讓我得到暫時的抒解,但我知道那是沒用的,只要一到晚上,讓人窒息的無名悲傷和思念,又像黑夜一樣得我無處可逃!
「黎書俠!你怎麼搞成這樣子?」頭頂遮帽,戴著太
眼鏡,身穿小可
熱
、足蹬涼鞋的阮書婷,剛見到我時一張櫻桃小嘴張成圓圓的,不可思議打量著我叫道!
「我……我是誰?我叫黎書俠……我是黎書俠……」我呆滯的望著她喃喃自語。
「你當然是黎書俠!你忘了你借我的車,說去辦案几天就會回來,結果一出去就快二個月!現在……Oh!MyGod……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到底怎麼回事?」她誇張的抓著頭髮說道。
「對……我借你車……出來查章教授怎麼死的……結果……對……結果我遇到嫣嫣……我真的找到她……她真的又來到我身邊……但是……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號哭起來。
阮書婷作夢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她愣愣的問說:「誰死了……你還好吧?別嚇我……你倒底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管她問什麼,只是想找個依靠好好痛哭一場,於是兩腿一跪,雙手抱住她柳,臉埋進她柔軟的
前繼續放聲悲號。阮書婷雖然錯愕。
但我第一次主動抱她卻也令她芳心甜,尤其我那麼落魄哀痛的模樣,好像更
起她母
的本能,她溫柔的撫著我那頭垢發,憐疼的哄道:「別哭了……有我在……我們回去好嗎……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但我會幫你療傷止痛,跟我回家……離開讓你傷心的地方……」
「我……我不要回家了……嫣嫣她在這裡……她還在等我……她說要跟我結婚……一起……生……活……」我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老實說我不知道幾天沒吃東西了,人就這樣昏倒在阮書婷面前。
醒過來時,我又回到阮書婷那張香柔軟的大
。
「你總算醒了。」阮書婷側身躺在旁邊,手撐著下頷看著我說。離開那片海邊,我的神智似乎也恢復了正常,不過一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眼淚又無生無息滑下來。
「你怎麼又哭了,你一直這樣,連我看了都會難過……說嘛!到底什麼事讓你傷心……讓我知道好嗎?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她纖纖手指輕輕撫觸我臉上的淚痕,憐的說。
我合上眼搖了搖頭,她輕輕爬到我身上,柔軟的嘴貼上我的
,我沒像以前那樣推走她,這一刻我早已心灰意死,只要能麻痺我的大腦暫時不去想嫣嫣,作什麼事都無所謂,阮書婷見我沒拒絕,靈巧的小舌也鑽進我口中,我突然握住她胳臂,她還以為我要推開她。
我卻一個翻身將她在了下面,低頭狂暴的親吻她,阮書婷沒心理準備怔了一秒,很快就閉上眼熱烈回應我,那天我彷佛要將所有
力發
在她身上,狠狠的頂送著她,她的身體就像暴雨中的花朵,一直到她翻著白眼,嬌軀不再有一絲多餘的力氣為止,兩人才熱汗淋淋的抱在一起睡著。
就這樣我窩在阮書婷的別墅一待就是一個月,她除了回卓家報到,扮扮卓漢德的子外,幾乎都是在這裡陪我,嫣嫣死後,我變得意志消沉,每次想到她為我的犧牲,心裡那道傷口就在滴血,我發誓要替她報仇,但仇人在那都不知道!
就這樣復一
,我躲在溫柔鄉中麻痺自己的悲痛,用阮書婷的
體短暫療傷,雖然知道這是不對,並不是我作人的原則!但又如何?我現在到底是人還是行屍走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現在的廣告真是愈來愈玄了!誰懂它在介紹什麼嘛……不知道是那一家廣告公司設計出來的,我一定叫我爸的所有公司以後別找這家!」阮書婷嘰哩瓜啦的念著,順手將一份報紙丟在上。
我沒說話,事實上這一個月如非必要我本沒開過口,她也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不過仍然常和我說東道西,好像只要我在她就很高興。
「抱我!」她穿寬襯衫出一半香肩,修長的美腿盡頭也只著蕾絲小
,活
生香坐到我大腿上,我默默的擁著她,她幸福的把臉偎在我
前。
「那個廣告真的很扯,上面就幾個斗大的黑字……什麼『答應我,這輩子要記住我』,其它就什麼都沒了啊!誰知道它廣告什麼東西嘛!自以為有創意……惡……爛!」她在我懷裡還說個不停,我本來不太會去注意她說話的內容,但這一次我卻每個字都聽進去,因為這段話彷佛勾起我記憶裡的某部份,而且是對我生命十分重要的部份!
「你剛剛說什麼?」我開口問。
「沒有啊……我說這家廣告公司很爛。」她聽我提問題,有點意外的說。
「不是!我是說廣告裡的那些字!」
「喔啊!就是『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住我』怎麼?你也覺得爛對吧?不過你如果跟我說這些話,我會很動……就算為你死都可以。」她甜
的看著我說。
我卻猛然站起來,她沒心理準備,摔在上四腳朝天。
「黎書俠!你好壞!」她披頭散髮爬起來嗔道。
我卻一把搶起上的報紙,翻到她說的廣告,看著那幾個字反覆念道:「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住我、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住我、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住我……寒竹……是寒竹……」
一個讓我早以枯涸的心又能發熱的名字,慢慢浮出我的腦海,嫣嫣的事讓我悲痛絕,也使我不敢再去翻掘自己記憶,每天只會用酒
和作
來麻痺自己,因此連寒竹都被我冰封在記憶中,現在看到這幾個字,我突然
到一絲溫暖,這一絲暖意就像
,一點一滴融化我凍結的心田,希望的生命
芽又再滋長。
我有強烈的預,這幾個字一定是寒竹想傳達什麼訊息給我!難道她也有危險?我已經失去嫣嫣,不容再讓寒竹也步一樣的後塵,果真如此我活下去也沒多大意義了!
想到這我忙起身穿衣,阮書婷不的嚷道:「你要去那裡?」
我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這些天廝混下來,對她我實在有點愧歉和心疼的情愫。四鬆開後她怔怔望著我,好像在猜我這一吻的意義並不平凡。
「你要離開我了,對嗎?」清澄的淚光在她眸中湛開,但她表現得很平靜。
「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小婷……我只能說抱歉,是我辜負你。」我心頭酸酸的,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用力搖了搖頭,用手抹乾眼淚強笑道:「不用擔心我,能跟喜的人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天或一個月,我都心
意足,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她的話竟然和嫣嫣臨死前跟我說的一樣,我張開手臂將她的臉擁進懷中,她也默默抱住我,良久,她放開我別過頭說:「保重!」
我懷著難捨和歉疚的心,轉身離開這裡。
來到接近市區的電話亭,我打電話給石紀平,問他上次幫我打探消息結果,他驚訝的告訴我那小鬍子幹員還來找過他一次,詢問他是否有我的行蹤,時間就在我上次剛跟他通完電話後,和出發去東海岸之前,因為我已經告訴他小鬍子被殺,現在這個鐵定是冒牌貨,所以石紀平只跟他說沒有。而安全局那邊也沒任何動靜,看來這些人是決定殺人藏屍、假冒到底了!
我想小鬍子是跟姓刁的一路,姓刁的又是趙俊傑的安全顧問,所以他們應該也以為我和嫣嫣早已葬身別墅中。想到趙俊傑,我心頭開始燃起怒火,嫣嫣的慘死他絕對離不了關係,仇我一定要報!但目前當務之急是先了解廣告上那些字和寒竹有沒有關係。
我來到報社,打聽那欄廣告是由誰委刊,報社給我的答覆是由一家廣告公司委刊,要我詢問那家廣告公司。
我拿著他給我的地址,終於在這城市早已落沒的一區找到那家廣告公司,讓人意外的是以這篇廣告的篇幅,光登一天至少就是幾十萬來算,而且據報社說它已經登了十天以上,果真如此肯定是一筆很龐大的預算,怎麼會給眼前這家毫不起眼的廣告公司來設計?這點就讓我更加覺得不尋常。
小心擠進兩旁堆書報的門,裡頭只有兩張
成一堆的辦公桌,雜物資料彷佛土石
一樣淹沒了桌面。我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一顆蛋頭從資料山中出現。
「有事嗎?」蛋頭站起來,是一名五十歲以上的禿頂男人,厚厚的鏡片幾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上身泛黃的白襯衫,口袋煙、皮夾和一些不知名的紙類,怎麼看都不像是搞廣告創意的人士。
「我想問一下,這篇廣告是貴公司的客戶委刊的嗎?」我展開報紙問道。
他推了推眼鏡走出來,打量了我一下,開口反問:「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黎,全名黎書俠。」
「黎書俠……黎書俠……」他一邊復頌一邊在他襯衫口袋翻找。「有了!」只見他最後拿出一張小紙片,湊近眼鏡前看了看。
「人還真的來了……」他喃喃自語。我忍不住問道:「什麼人真的來了?」
他喔一聲好像回過神,忙招呼我說:「對不起……我自言自語,黎先生快請裡面坐!」
我腹疑惑的跟他進辦公室,這裡雜物堆到連行走都有點困難,好不容易來到辦公桌前坐下,他倒了一杯不知泡過幾十回的淡茶給我,但桌上實在也沒地方可擺茶杯,我只好一直拿著。
「我姓鄧,單名先,黎先生這次來是為了這篇廣告吧?」禿頭男子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我想請問,這篇廣告是不是一位長得很美的女孩子委託你刊登的?」我急著問道。
鄧先搔搔頭頂道:「女孩……不是耶,是一位先生,大概五十好幾了吧。」
「啊!是一位先生……怎麼會……他有留名字嗎?」我有點失望的問。
「沒有,這個客戶是我遇過最奇怪的,他直接給我一張天文數字的支票,連廣告完稿都作好了,只要我發包給報社,而且一直刊登到他指名的人找來為止,如果不夠他會再拿錢來,有剩的話就全歸我,我請他留資料他說不用,只告訴我如果有人看到這篇廣告找來這裡,就問他是不是叫黎書俠……」鄧先滔滔不絕的說。
「那他有留什麼話或物品給你嗎?」我問道。
「哦!物品是沒有,只有一隻電話號碼要給你。」他將那張從口袋拿出來的皺紙片遞給我,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外,還有一組電話號碼。
「他沒再說任何話了?」我再一次確認道。
「沒有!」鄧先肯定的回答我。
「好吧,鄧先生謝謝你,我可以借用你電話嗎?」
「行,在桌上被資料蓋住了,你找一下請隨便用。」
我從一堆紙疊雜物中挖出電話,照紙片上的號碼撥出去,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幾聲終於接通,結果卻是電話留言!不過留言開頭並非問候語,而是一個地址。我抄下來後謝過鄧先,立刻出發按址去尋找。
找到的地址是位處在熱鬧市集的住家大樓地下室,我走下窄窄的階梯來到地址所指的單位門前,按下電鈴後沒多久,一名很普通的中年主婦出來應門。
「請問您找那位?」她客氣問道。
「呃……我叫黎書俠,有一位先生透過廣告公司給我一支電話號碼,我打去後電話留言是這個地址,所以我才找來。」我解釋說。
她聞言道:「黎先生,請您等一下別離開。」她將門關起來,過快半分鐘才又開門。
「請進。」
我跟著她走到客廳,有個頭白髮的男人背對我坐在沙發上。
「是我主人找您,他就在那,你先過去,我去替您倒茶。」
我繞到那男子面前,終於認出他是香格里拉的神醫左常青。
「找我有事嗎?是不是你們壇主知道我沒死,所以派你來完成任務?」我開口就不客氣的問道。
左常青微微一笑道:「黎先生真說笑,醫生只會救人,殺人是殺手的事,壇主怎可能派我執行這種任務?不過有一點你倒是猜對,他確實懷疑你沒死。」
聽他這麼一說,我第一個想到寒竹,再來就是虹鷹,要是香格里拉的壇主知道她們暗中放我生路,恐怕會對她們不利。
「寒竹她沒事吧?」我心裡想的嘴裡就急著問。
「唉!沒事我就不會大費周章來找你,她現在很危險。」左常青憂心忡忡的說。
「是不是因為我?因為她放過我,所以被你們組織處份?」我急著問道。
「這只是讓她招來殺身之禍的表面原因,其實她和你的情引起雷公子
然大怒,以及壇主想
她說出密光石的下落,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殺身之禍!你說她有殺身之禍!」我一聽整個人從頭涼到腳,失去嫣嫣的愴痛已經無法痊癒,現在又聽到另一個至的女子有殺身之禍!我怎麼經得起接二連三的打擊?
「你先別急,她暫時還好,只不過過了歷九月初一就不樂觀了。」左常青道。
「我怎麼能不急?她現在到底怎樣了?」我衝到他面前急問道。
「被關起來,吊在地牢,如果九月初一煜佛慧星降臨之前再沒說出密光石下落,恐怕兇多極少,但即使她說出來了,我怕雷公子也不會放過她,她不願意跟雷公子完婚的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左常青嘆氣說道。
「請你帶我回香格里拉,我要去救她!」我毅然決然道。
「我帶你回去話,豈不是以身犯險,到時壇主追究起來我只有死路一條。」左常青搖搖頭說。
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左常青,如果他不願意幫我,我絕對不知道回香格里拉的路,於是毫不考慮就跪倒在他面前,誠心誠意拜託:「我沒什麼能給你,但只要你願意帶我回去救寒竹,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叫我赴湯蹈火、為奴為僕我都不會哼一聲!」
再怎麼樣,嫣嫣的遭遇我不容許它再發生於寒竹身上。
左常青靜靜聽我說完,雙目柔和的凝望住我,半晌才說:「聽說當天他們要處決你時,你被藏虎打得很慘都還不肯下跪,但為了寒竹你可以那麼輕易跪地求我,看來她沒說錯,你果真是有情有義的男人!可是你有沒想過?即使到了香格里拉又如何?你有能力對付那些人嗎?到時也只是多犧牲自己罷了?」
「我知道去也是死,但我救不了她和她一塊死也行!」
「唉……寒竹這孩子我從小看她長大,還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痴過,今
見你總算知道原因。」左常青嘆了口氣又說:「寒竹不會讓你平白去送死,不過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當你在香格里拉時她就作好準備……虹鷹是不是給過你一顆
蠟?」
「嗯!」我點頭道。
「有帶在身上嗎?」
「有!」
「拿來給我。」
我將寒竹送我當紀念的項煉拿下來給左常青。左常青將它放在兩掌間、狀似輕鬆一,再攤開時
蠟已裂成兩瓣,我捨不得的看著被
碎的
蠟,因為它對我實在意義非凡。
左常青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微笑道:「別捨不得,不拿出裡面的東西,你永遠救不了寒竹。」
他從裂開的蠟中取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金屬。
「這是……」我臉疑惑看著左常青放在指腹上的東西。
「這是白雪死神讓人聞風喪膽的秘密。」左常青淡淡回答我。
「為什麼?我不懂?」
「香格里拉殺手是代代相傳,每名殺手生前會將這種金屬片植入腦中樞,它能從每次打鬥中
收殺手的作戰經驗和武功招術,並從中分析出最佳的搏鬥模式,當殺手死後,這片金屬將取出來傳給下一代殺手!她在你要被處決的前一晚來找我,求我幫忙為你注
還原劑,並從她腦中取出冰魄。」
「五千代!」我訝異的叫道:「那豈不是好幾千年?那時人類恐怕都還用石刀石打仗?怎會有這種東西?」
「我從沒認為它是人類傳下來的,包括蘇
寺也一樣。」左常青輕描淡寫的說。
「所以你要把這片金屬放進我腦袋,好讓我回去救寒竹?」
「沒錯,但這樣還不夠,你仍然無法對抗壇主,更不用說還有其它人。這就是寒竹要你把冰魄偷渡出來,再叫我來找你的原因。」左常青說。
「原來如此。」我心裡對寒竹的冷靜和行事周密更加折服。
「走吧!」左常青起身說道。
「去什麼地方?」我問道。
「當然是幫你作植入手術,還有幹轉脈。」
「幹轉脈?」我一點都不懂他用的怪名詞。
「那是我傾一生研究針灸脈的偉大成就,套句武俠小說的說法就是可以打通任督二脈,它應該會讓你的冰魄發揮更大力量,只是會有多大我也無法確定,全憑你個人造化,因為你是第一位嘗試的人。」左常青說。
「我知道了……左先生,謝謝你!」我道。
「不用謝我啦!寒竹就像我女兒,這個忙我能不幫嗎?」左常青揮揮手道。
我跟著左常青走進另一個房間,裡面竟然是十分先進的醫療設備,他得意的說這些是他多年來的成果,原來左常青每年都要出香格里拉二至三次,因為他對中西醫術之專研已到狂熱,不能有一天停滯研究,因此在世界許多城市都設置和香格里拉同等水準的醫學設備,方便出來時使用。
我趴在雷手術檯上,他
作著雷
刀,好似在我後頸切開一道小
,再將冰魄植入,整個過程很快,只有些些灼熱後就完成了,也沒疼痛
。但接下來他所說的幹轉
脈就費時良久,我周身上下幾乎快被他用銀針
了,活像只白刺蝟!
每針扎入的長短分毫都緇珠必較,左常青還用炙烈的火焰燒紅其中幾
,我咬著牙忍耐肌膚焦灼之苦,好不容易原先發紅的針降溫後,又換其它
針,這樣折騰了七、八個小時,當他完成後,我只想一頭癱倒在
上,一點都沒成為武林高手的
覺。
「你會覺得累是因為冰魄裡的微電波正要與你腦幹取得聯繫,這時會有短暫的排斥現象,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左常青還在解釋,我卻沒等他說完就已不醒人事。
第二天睜開眼,我下第一件事便是伸伸手臂、原地跳跳,看是不是真的已經如武俠小說中一般真氣源源不絕、身輕如燕!但結果是讓人懷疑的,這和昨天之前的我並沒兩樣啊!
這時門被推開,我看到左常青進來,心裡急著想問他怎麼會這樣!
「左先生。」我才一邁腳步,驚奇便已發生,瞬間左長青已到我的眼前……不不!應該說我瞬間就移動到左常青面前,活如天龍八部裡的凌波微步。
他笑嘻嘻的看著臉訝異的我。
「看起來非常成功,你的速度比寒竹快多了!」
「我……剛剛有走路嗎?」我張大嘴不敢置信問道。
「冰魄的力量會隨心而發,收放自如,平常你覺不到它的存在,但只要意念一起就能隨心所
,你慢慢會學會控制它。」左常青說。
「那我現在可以跟你回去救寒竹了吧?」我急著問道。
「我沒辦法帶你回香格里拉,你得自己去。」
「我自己要怎麼去?路我都忘了!」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更急。
左常青拿出一本機票,說道:「這是到拉薩的機票,你是怎麼回來的,就怎麼回去,煜佛慧星降臨前一天,香格里拉所有人都會到蘇寺前等待,那時組織內部的人最少,是救寒竹的最佳時機,而且沒過煜佛慧星降臨之
,壇主都還不會殺她!從今天算起的第九天午時,神鳥會在原地等你,你騎著它就能回到香格里拉,剩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接過機票,順便又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壇主要寒竹說出密光石的下落,難道她拿走了密光石?」
「密光石不是寒竹拿走,而是它本來就屬於寒竹所有,香格里拉裡的每一個人各有所職,像寒竹的天職是保有密光石、虹鷹是祭鷹官,她們的天職是上一代人傳承下來,即使壇主都不能過問,但這次為了煜佛慧星降臨之事,壇主卻罔顧規定迫寒竹
出密光石,原本他以為寒竹必定嫁給雷霆,密光石到手不成問題的,怎知半路出了你這個程咬金,也讓寒竹認清他們是這樣的人。」
「原來如此……難怪審判長那些人會死追寒竹不放。」我恍然大悟道。
「距離煜佛慧星降臨還有十天,你準備好就出發吧!祝你和寒竹一切好運,我想這也是你們最需要的。」左常青說。
「謝謝你!」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有真心向他道聲謝,然後告辭離開。
左常青說距離煜佛慧星降臨還有十天,但為了怕有閃失,我提早二天來到拉薩,出拉薩機場後,我原想找家旅館過夜先,就當我在街頭漫步找尋時,一夥十幾名面貌冷酷的大漢從對街和我面
錯。
雖然只有半秒不到的時間,但其中一人的臉就算化成灰我都忘不了,他是參與那晚辱嫣嫣的東方人。我立刻調頭尾隨他們,心頭已狂火
竄,連握著拳頭都會發抖!只恨不得能馬上把那傢伙抓來挖心取肺血祭嫣嫣,但這裡是熱鬧的街區,如果動起武引來警察總不方便,因此我打定主意先跟蹤到他們落腳處,等晚一點再行動。
我遠遠跟著那夥人,行經一處小巷口,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臂,當時我怕跟丟,一急之下順手擒拿過肩,將拉我的人拋向半空中。
「哇呀!」被我摔出去的人驚呼一聲,我定神看才知道摔錯了人,原來他是上次幫助我回國的吳偉兆。
還好他身手不錯,幾個旋轉後平穩落地,不過著地後仍很技巧的裝作摔倒,我才發現整條街上的人都在看我們。
「唉呦……你這人怎麼這樣……摔死我了……我骨頭斷了……你要賠我醫藥費……」他呼天搶地的喊著。
我趕忙趨前扶起他,口中還配合著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走太急沒看路撞到您……您那受傷了?我帶您去看醫生,真對不起……」
就這樣兩人一搭一唱,避開路人觀望的眼光閃進小路,最後他帶我回去先前找他的那間屋子。
「你還真狠,看都沒看就動手!」他抱怨道。
「唉!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因為當時我在跟蹤前面那幫人,怕跟丟所以才……總之很抱歉。」我再三致歉道。
「那些人你認識嗎?」他訝異問道。
「認識其中一個,但他們來路我應該知道。」
吳偉兆看著我,我們幾乎同一時間說出:「審判長!」
「你跟蹤他們作什麼?」
「其中一個傢伙跟我有血海深仇,我要殺他報仇!」我咬牙切齒說。
「他們都是專業殺手,你一個人行動未免太冒險了。」吳偉兆替我擔心道。
「我不怕,來一個殺一個、來二個殺一雙!」
他語帶懷疑的問:「你再回拉薩為的是殺那個人嗎?」
「不是,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算他註定倒黴,其實我回來的真正目的是寒竹有難,我要去救她。」
「寒竹有難?頂頂大名的白雪死神誰動得了她?」吳偉兆吃驚說道。
「吳先生,不是我有意隱瞞,而是這事情有點複雜,從頭解釋要花很多的時間,這次如果我和寒竹大難不死,再回拉薩後一定向你奉告整件事始末。」
「好吧!我等你們!不過我要警告你,最近審判長的人大量出現在拉薩,不知他們的目的和你們有沒有關係,你最好小心行事,這個組織不但危險、而且神通廣大,包括我上級都有他們的人,這些要不是寒竹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呢。」
「大量出現!他們都在那落腳?」我猜他們八成也為了煜佛慧星降臨,蘇寺內的神秘力量而來。
「在拉薩東方五公里一處停用的軍機場!」
「謝啦!我還有事要辦,但願後會有期。」我告別吳偉兆,依他說的方向找去,走出市區約一個半小時步程,果然看見一處標示軍事用地,止進入,四周是高牆圍住的區域。守大門的兩名黑衣大漢見我走近,立刻站出來、口氣極差說道:「老兄!你不識字嗎?這裡不能進去!」
這兩個傢伙怎麼看都不像軍方的人。
我靈機一動馬上說:「我來找杉上先生。」
「杉上先生……你找他什麼事?」他們懷疑的打量著我。
「有些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他,他說可以到這找他。」我胡掰扯道。
「他不在,已經去……」一名黑衣漢子剛要說,就被他同伴用眼制止。制止他的傢伙接著道:「恐怕他不方便見你,但還有一位先生是杉上先生的助手,或許我可以幫你問看看能否見你。」
我想杉上的助手八成就是那個東方人,看來杉上此時並不在。
「好的!謝謝這位大哥。」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原已轉身,突然又回頭問。
「我叫鄭偉。」我隨口編一個,還好反應夠快,只要稍有遲疑就會穿梆。
等了十幾分鍾那漢子才返回,朝我晃了一下頭要我進去,我跟他進到裡面才發覺這個停用的軍機場還真不小,而且二架最新型的戰鬥直升機停在停機坪,人員車輛忙碌往來,一點都看不出已經停用的樣子。那漢子帶我坐上吉普車朝另一頭的建築物駛去,沒多久停在一座像停機倉的建物前。
這座足可讓飛機進出的建物大門是關著的,他拉開旁邊人員通行的小門要我進去,我後腳才踏入,門就砰一聲被關上,裡頭一片漆黑。
還好植入冰魄後的我,即使在星光下視力依然不減,因此也不怕被人趁黑偷襲,於是緩緩向裡前進,當我走到差不多倉房的中央,數十盞刺眼的慘白燈光突然亮起,將原本伸手難見五指的空間照得比外頭還耀眼,四面牆邊堆疊的木箱鐵桶後,竄出十幾名黑影,他們持著自動步將我圍住。而在這些
手後面的,正是我要找的那個東方人。
那傢伙看到我,驚訝了一秒,才獰笑著道:「原來你沒死!我以為誰那麼大膽,敢謊報要找杉上?讓我還大費周章安排陷阱請君入甕,早知是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窩囊廢,我叫人在門口打斷你腿就行了!」
我對他的汙辱沒有反應,只是冷冷的注視著他,心裡想著:「嫣嫣……你要看清楚,再看清楚這禽獸的臉,我會一個一個為你報仇……」
那傢伙還繼續大放穢詞:「說真的,你的女人真夠正點,到現在我腦子都還是
她時她那張又純又
的臉,你知道嗎?我那天我
在她肚子裡面時,她竟然還含著淚叫你名字呢!你們說可不可憐?哈哈哈……」
他接著學起嫣嫣當痛苦叫喚我名字的聲音,整個倉房都是禽獸般的轟笑!
我大吼一聲,樑上的灰塵簌簌的落下,他們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呆了半秒,就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發動了最有效率的攻擊,包括搶下一支步,用
託砸碎三個人的天靈蓋!再
出其中一人
間藍波刀
進對面傢伙的心臟,等到剩下的七名
手驚覺要舉
時,我手中的步
早已比他們快一步,連發子彈將他們一一送上黃泉。
而那東方人唯一能作的就是張大嘴愣在當場,看著他的人在不到幾秒間變成動也不動的屍體。
「剩下你了!是嗎?」我燃燒著熊熊復仇火焰的目光彷彿要把他噬,他用力嚥下口水,臉
發青
吐的說:「我……我那天只是奉命……我原本也不想動她。」
「砰!」我手中的發出怒吼。
可悲的傢伙低下頭,發現自己右腿膝蓋爛了,小腿用極其怪異的角度折向一邊。
「啊……啊……哇啊?……」他跌倒在地、抱著不斷出鮮血的斷腿淒厲慘號!
我將空彈殼退出,走到他面前,只用一手握指向他另一條腿。
「不……不要……我錯……了……不要……殺……我……」他眼淚鼻涕都出來,臉白得宛如死人,渾身不停
搐,一付已經快休克的模樣。
「杉上在那裡?」我冷酷問道。
「他……他去……香格里拉……嗚……別殺我……」
「去那裡作什麼!」
「為……為了……蘇寺……」
他已經翻著白眼快昏獗。我一點都不仁慈在他另一腿膝蓋補一,近距離的發
使他的小腿立刻飛走,
地是橫掃四濺的鮮血。
「呃……殺……了……我……求……求你……」那傢伙現在已經改口求我一了結他,即使我不殺他,他也剩下不到半口氣。
「當天那個女孩求你們放過我時,你們是怎麼對她的……是不是說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後悔身為女人……是嗎!好……我就讓你後悔生下來為什麼是人!」
「砰!」
我扣下扳機,那傢伙的身體劇烈彈了一下,他沒力氣再慘叫,只像條可悲的離水之魚,不到氧氣而翻著白眼無言扭曲,大量鮮血從他
股湧出來,整片地板瞬成紅海。
嫣嫣血海深仇我報了一小部份,但心情卻更沉重,我好像也成了殺人機器,而且還是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但一想到嫣嫣那晚受盡凌辱,最後選擇自盡來明節,對這些禽獸我就無法手軟!
我潛出去抓了一名看起來是領導階級的人物,拖進倉房拷問他這次審判長大舉出動的目的,他看到地死屍,立刻明白我絕對是凶神惡煞,也不用我動手,就把行動內容全盤托出。
原來審判長還真神通廣大,數千年無人知道所在的神秘香格里拉,竟被他們透過最新衛星偏光定位技術,破解它的死角障,最後找出座標方位,此刻他們正集結百人的頂尖部隊,準備一舉攻向香格里拉奪取密光石、開啟蘇
寺!外頭那些新型戰鬥直升機也是為此行目的而來。而杉上等人已先到靠近香格里拉之處埋伏布樁。
「你們最高的頭領到底是誰!」我用抵住他的頭問。
「我不知道……」
我手指慢慢往扳機。
「相信我啊!沒有人知道組織的最高層……至少我認識的沒有!」他僵硬的說。
「那我留你有什麼用?你知道的又不多!」我恐嚇道。
「不過我知道這次任務的指揮!還……還有……」他緊張的說不下去。
「還有什麼!」我沉聲喝道。
「還有行動時間。」
「說!」
「任務的指揮是逐鹿集團的趙勝,時……時間是二十分鐘後……大部份人已經過去了……」他怕我扣下扳機,急忙一口氣說完。
「二十分鐘後!你有沒有騙我!」我吃了一驚,還好我早來拉薩二天,否則豈不是錯過這一場可能極其慘烈的生死之戰,到時有什麼變化已來不及挽救。
「我沒騙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他為了怕下場和地上那些死人一樣,忙表示自願送我過去。
「怎麼過去?」我問道。
「坐直升機去,我是目前這裡職階最高的,隨時都能開走外面的直升機。」
「好!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立刻可以置你於死地!即使不用都行!」我挑起其中一個死人
上的藍波刀,雙指夾住刀身輕輕一折,厚逾二毫米的鋼片立刻斷成二截。
他嘴張大得幾乎能下整顆榴槤,這一來是絕對不敢騙我了。
於是我套上和他們一樣的外衣,緊跟他身後走出倉房,延路果然所有人都向他行禮,看來他說他是職階最高並沒說謊。
我們走到直升機前,一名駕駛員問道:「海格先生,您要用直升機嗎?」。
「沒錯!我有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去向趙先生報告。」
「是!我來為您駕駛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留在這裡支持。」海格推掉架駛員,和我一起登上直升機,這不愧是最新型的戰鬥直升機,配備二座推進器,宛若空中遨鷹般在青康藏的高山雲層間呼嘯而過,海格循著衛星定位座標上的位置,半小時後已遠遠看到巍峨龐然的蘇
寺。
這時隱約聽見隆隆的爆炸聲,好像戰已經展開。
我正在想等會兒什麼地方降落比較適當,突然有片影籠罩在我們前方,抬頭往上一看赫然是頭巨大無比的禿鷹,正從上方朝我們俯衝而下,絲毫不懼直升機快速旋轉的螺旋翼,海格那裡見過這類怪物,嚇的立刻彈開機關炮的開關準備
擊。
「別開火!」我忙抓住他的手,同時幫他把方向杆朝旁邊拉,避開禿鷹的致命一爪,但它立刻又從下方追來,海格急忙往上攀升,也只差幾尺險險逃過!
我這才看到鷹背上有人,那是個悉的倩影,能這樣馭鷹的也非可
的虹鷹莫屬了!
「怎麼辦!」此時海格面恐慌問道。
「有沒有對外廣播系統?」我問道。
「有!在你右下方。」這時禿鷹又發動了另一次攻截,他一邊說一邊閃避鷹擊,情況十分驚險。
我找到廣播器,拿起朝虹鷹喊話:「虹鷹!我是黎書俠,快讓它停下來!」
遠遠看虹鷹張大嘴,趕忙趴在禿鷹耳邊,禿鷹才倏然停下攻勢,她飛近直升機,手指著附近一座平坦的山頭要我降落。我告訴海格,幾分鐘後我們已平安降在山頂,一下直升機,虹鷹便以百米的速度張臂向我跑來。
「黎大哥!我好想你!」她撲進我懷中叫道。
「我也是。」我輕撫著她柔亮秀髮,心頭暖烘烘的。
「你走以後……發生很多大事……寒姐姐……被師父關進牢裡……我也被放逐到天鳥閣……」她一邊哭一邊向我吐訴。
「這些我都知道……是我連累你們,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我說。
「你回來我很高興,但,我們兩人力量想救寒姐姐困
本不可能啊……」她講到傷心處,水
的朱
又顫抖起來,大大的眼睛也湧
淚水。
「不一定不可能,寒竹早就作了準備,我們仍有一線希望。」我安撫她道。
「啊!什麼準備?」她意外的問。
「說來話長,現在比較緊急是先去香格里拉,你應該知道審判長對你們發動攻擊,意圖硬搶密光石的事吧?」
「知道,所以我才急著趕回去幫忙。」
「那就先走吧,晚了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