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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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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管閒事的人。

曲邁地笑著打量我:叫陳醉,是吧?要不要我替你昭告天下?你陳醉是個勾引親哥哥的婊子,連親哥哥都行,那就是個男人都行咯?其實巴不得被千人騎萬人幹吧?今天就滿足你這個娼婦,讓我的好哥們挨個兒地來你,怎麼樣?

男人的世界裡好像只想得出用來做最後的羞辱。我輕輕地笑道:你說我是蕩婦就蕩婦吧,只可惜我不是男人的蕩婦,是全世界只有一個陳年能的蕩婦。

他恨恨地,卻忽然眼尖將我背後的手拽出來,一把奪過匕首。我本能就要去搶,手腕很快又被他按住,這時我倒恨自己沒能先下手為強了。

曲邁一隻手壓制我,一手握著匕首端詳,冷笑:想陰我?玩這個我比你啊,進少教所之前還在玩呢。

他身後的混混突然提了一句:邁子,別又玩脫了,你上個月剛滿十八。

少廢話。曲邁回頭瞪他一眼。

上次是因為什麼進去?我試圖尋找話題拖延時間。

你猜。他笑了笑,舉起匕首,用嘴咬下了刀鞘。寒芒一閃。

我的風衣敞了懷,內裡只一件藍吊衫,曲邁歪了歪頭,銀刃貼上吊衫,沿中縫緩緩割開。他的笑裡突然顯出神秘的得意:就是為了這種事進去的啊,我一點都不後悔,倒是你,要我做到什麼程度才會後悔跟你哥乾的那些爛事呢?

衣服破了,風鑽進來,心口一點點變涼。

突然有車前燈過來,刺得我閉了閉眼,倉促幾聲腳步,曲邁扭頭尚未看清,便被照臉一拳打得退後幾步。身上重量消失,我鬆懈下來,滑坐在地上。陳年走過來替我扣好風衣,將我箍到懷裡,安撫地摸著我後腦問: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搖了搖頭,又說:匕首在他那裡,你送我的。

曲邁一抹嘴角血漬,桀桀笑道:怎麼,你的好姘頭來了?

陳年將我扶起來,轉身對他道:你想替你姐姐鳴不平我理解,但她應該不希望你這麼做。

看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就噁心。曲邁咬牙切齒:你們給她的幸福蒙上了陰影啊,當弟弟的還能做什麼?只有讓欺負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他忽然瘋魔也似舉著匕首刺向陳年,然而陳年畢竟訓練有素,抬手格擋又鉗住他手腕一擰,匕首掉在了地上。我立刻衝過去撿起匕首。

旁邊兩個小混混只是來充聲勢,看出陳年是受訓過的,更不敢貿然上前。陳年仍攥著曲邁的手腕,問他:能不能用文明的方式解決?

曲邁疼得臉青紫五官扭曲,強撐半晌,服了軟:好啊,放開我,說說怎麼解決。

陳年見他的語氣和表情已是可商量的樣子,由此鬆開手,嘆息一聲道:不知道你姐姐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本來就沒有想要登記結婚,一念之差做出荒唐的決定,是為了應付家人催婚,原來只當作是一場不摻雜情的表演,沒想到會對她造成傷害,無論你信不信,事態發展成如此不是我本意,好多事情和是非,其實我也沒辦法說清,只希望有機會我還能彌補。

曲邁垂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麼,過後說:你以為你能怎麼彌補?算了吧,你帶她走,只要你們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陳年默默看他好一會,轉身朝我走來。曲邁突然從背後狠狠地踹向他,口中罵道:偽君子!狗男女!怎麼不去死?

陳年不設防,一下失了重心倒在地上。曲邁又從桌上抄起酒瓶來敲陳年,陳年翻身躲過,想要起身,而曲邁窮追不捨,只盯死陳年的腦袋,他手中酒瓶已成殘破的半隻,足以當刀使。

會出人命嗎?我忽然這麼想。假如陳年死了,我就陪他好了,這樣的結局也還不錯。

可死的不是陳年。

陳年反應迅捷,抵擋攻擊時卻不可能一味被動防禦,於是在曲邁撲向自己時將他踢翻,跌在一旁的曲邁身體顫了顫,竟然再也不動。汩汩的黑血。他摔倒的時候,頸部大動脈被地上的碎酒瓶紮了進去。

!殺人了!殺人了!

那兩個小混混一愣,很快瘋瘋癲癲地嚷起來。僅剩一桌的客人也被嚇醒了酒,身體往後縮,嘴裡也跟著亂叫。

都給我閉嘴!我死死瞪住他們喝道:再胡說一句試試看!他殺人未遂自己摔死的!正當防衛懂不懂?

哥。我喊了一聲陳年,要走過去。

別過來!陳年卻衝我吼了一句,抬手攔阻我。

我腳步一頓,只見他緩緩蹲下身體,對我說:不要過來,叫救護車,報警。

我顫聲又喊他:陳年!

可他只是說:不許過來,快打電話。

我掏出手機,手在按鍵上哆嗦著撥出電話,接通了,講明地址,那邊叫我等。

聽我打完電話,陳年回頭看我,蒼白的臉不知道從哪裡擠出一個安的笑:這跟你沒關係,知道嗎?

人本就不是他害死的啊。可陳年的表情讓我不安。

當我以為事情已經很壞,結果卻能更壞。

很快,救護車抵達,醫生檢查後宣佈失去生命體徵,確認死亡。警車抵達,兩個小混混一口指認陳年,陳年沉默著被戴上手銬,我同他一併坐進警車。手銬一點銀光,似惡鬼冷笑。

警笛呼嘯,車輪碾過血泊旁一束白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