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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740章)作者:云岚t {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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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81章心急火燎

经过一刻多钟的挣扎之后她终于匆匆返回饭厅,遥见丈夫正和小仙嘀咕着什么,她进门之后他又住口不说了,她不疑惑,对丈夫冷笑道:「刚才趁我不在的时候,你俩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吧?这顿饭还要吃下去么?」

侯爷擦擦嘴似乎很意地道:「吃好了,散席吧。」

小仙告辞而去,这次侯爷未再阻止。他随即也转身想离开,张媚拉住他笑道:「老爷别回去了,今晚就住我这儿吧。」

侯爷不解地道:「干嘛?我一直都住书房的。」

张媚不地道:「那是因为您有了病,眼下已经好了,难道不该陪陪子么?您要知道,我已经有两年……」

看着她那双如饥似渴的目光,侯爷似乎打了个寒噤,忙道:「即便好了,也不住你那个无底的摧残,当初见你是位端庄娴淑、英风飒的女侠,及至娶回家,才发觉你竟是个妇,真是看走了眼!」

张媚皱眉道:「我也不知咋回事,成天就想这事儿,偏偏又很难足……当姑娘时可不是这样的。」边说边把丈夫往自己内室里拉,看似心火太旺,的确很需要。

侯爷有些怕怕地道:「夫人既如此饥渴,当初和小和小鹰不是玩得好好的么?我也没闲心管你这些烂账,后来咋又断了?」

张媚啐道:「真是变态男人!难道喜那两个孩子你老婆的么?」

侯爷道:「作为贴身小厮,侍候主母本就是他俩的职责。」

「也包括在炕上着两你老婆的大、在为你生下过两个女儿的道里么?」她把丈夫拉上绣榻,宽衣解带之后,发现那话儿又下去了,便故意用这类言语来刺他,希望它尽快重新站起来。

侯爷脸上现出一丝红,眯着双眼道:「把烛火灭了吧,晃眼睛。」

张媚熄灭烛火,卧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摸索着上榻躺在丈夫身边,一手揽住他的,一手捞住那话儿套着,心急火燎地道:「您也摸摸我啊,没准儿就起来了。」言罢把他的手拉向间,在牝户上磨蹭几下。

侯爷忙不迭地缩手,心慌慌地道:「天啊~比当年还得多,门儿也开得这么大,我更吃不消了!」

张媚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听小说,你夜里曾多次把他招到您的前,熄灭烛火,让那孩子把头天夜里您老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您听,说到我被干得嗷嗷叫的彩片段之时,觉您似乎在手,可有此事?」手中的儿跳了一下,可并未起立。

侯爷不置可否,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说道:「我觉夫人很偏小男孩,我的书僮中小和小鹰是年纪最小的,你偏偏找上他俩。我觉,那两个孩子也你这种如狼似虎的中年妇,每次听他俩说起,语气都非常亢奋,一定被你的老夹得很!」

他这样说,等于间接承认了。

张媚地道:「要说起来,那两个孩子在里面时又多又猛,小一跳一跳地好有力,觉也舒服的!一夜下来,道里时常被他俩灌,真担心会怀孕,听闺说,不少私养小厮的贵妇怀孕后都只能设法找江湖郎中把胎儿打掉,很痛苦的……可又有些渴望,若万一怀上,反正我是绝不会打胎的。」

侯爷道:「那你怀上过没有?」

张媚道:「怀上过一次,可不幸的是,两个月大时就掉了……」

顿了顿,她又低嗓音说道:「变态老爷,既然小给您讲我的经过都能让您亢奋,若是此刻小就在榻上把我的得噗嗤噗嗤直响,您这东西会不会起呀?」这次那话儿跳了好几下,有些蠢蠢动!

她心中涌起希望,下面已被语刺滑一片,里面地很难受,急于办事,又说道:「当然,我是不会真的再和他俩做那种事儿了,但我可以把当年和他俩以及外面那些豪门子弟之间的风事儿讲给老爷听,或许对您也有所帮助吧?」

侯爷依然没吭声儿,算是默认了吧?

张媚清清嗓子,说道:「且说当年你不举之后……」

侯爷闷闷地道:「和你在一起的确是不行了,可我象你先前说的那样寻些刺,偶尔也能起来会儿,宁非怪事?或许是因为你在上太可怕,令人心生畏惧。」

张媚说道:「不管怎么说,夫房事绝好几年总是事实,当时委实太过难熬,我又正当盛年、最需要那个之时,终忍不住红杏出墙,和老爷那两个最小的书僮小和小鹰先后勾搭成姦,他俩漂亮可,被我破掉童贞后仍不失天真烂漫,我母发作,特意找您把他俩要过来,白天是供我使唤的贴身小厮,夜里在上则已母子相称、不知疲倦地和两个孩子贴。」

侯爷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那个的,跟我在一起你就从未丢过,那俩孩子干得你丢过么?」

张媚摇摇头:「也没有,不过他俩年幼力足,和小孩又能渲,我总是让他俩一边吃一边我的觉也舒服的,可那两的小终究太短,没法到底,于是我把目光投向外面,和圈子里闺们的子侄打得火热,希望能碰上儿特长的猛男……」

伴随着她那充情与亢奋的娓娓描述,她的思绪也回到了前年那个令人堕落的天……

当时我已年逾四旬,情并未随着年纪的增长而稍减,反而觉得愈发汹涌,和相好的闺私聊间难免大倒苦水,闺听后嘲笑我枉自号称百媚夫人,竟如此跟不上,据闺介绍,眼下贵妇圈子里很行私养小厮,有的还不止一个,越是有头有脸的拥有的男宠也就越多,劝我也私养几个贴身小厮,夜里好贴体股、媾止

听了闺这番令我脸红心跳的私话后,我虽没说什么,心中却隐隐有了这种念想。老爷不好女,书房中仅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侍候您的常起居。其中最年幼的小乖巧伶俐、很会来事,生得也最是清秀可,每次去书房都把我侍候得分外周到,很讨我喜,每次和老爷谈完正事出来,我都要和小聊上一会儿再走,有时还会让他替我按摩一下。

记得去年那个月圆的晚,嫁到青州的楠儿来信,说那边有块好地,问咱俩是否有意买下。那块良田约两千多亩,价格不菲,在书房内室中和老爷密议很长时间才有了结果,给长女回信后我辞别老爷出来,侯在西厢中侍候的书僮们熬不住都回房睡了,唯独小似乎知道我每次出来都要找他聊会儿,仍昏昏睡地守在里面,坐在椅上打瞌睡钓鱼。

自女儿出嫁后,已很久没人对我如此体贴关怀过,老爷更别提了,就从未关心过我的受,作为一个空虚寂寞的中年女人,实在渴望能有个知冷疼热的男人来关心我。

闲聊几句之后我让小替我按摩一阵,觉得隔着衣裳效果不佳,屋里被烧热的火炕烘得温暖如,我便褪去厚厚的中衣和秋,仅留下肚兜和亵让他继续,又一阵之后小的身子出现异状。

我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难道竟开始发育、已能人道了么?闺那番令我蠢蠢动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再瞧瞧正在撒的小,我已明白,他并非因憋起,而是真的已能人道,便问他是否玩过女人。

摇摇头:「没有,但我见过大哥在炕上抱住女人,不过您这儿看起来比大、大哥那个姑娘的成人多了。」

我知道小的大哥就是几个书僮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小翰,眼下和一个丫鬟有了私情,心中一阵紧张,问道:「你出来过没有?」都说童子初对中年妇人乃是极佳滋补美容圣品,若他已遗就可惜了。

不解:「什么?」

我轻舒一口气,他还不懂,显然尚未遗,便媚声道:「乖孩子~明儿我就跟老爷说,把你收为贴身小厮,听我的闺说,眼下贴身小厮已成为主母男宠的代名词,老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往后你大可夜夜和我纵……是不是不会,需要我教你么?」

随后我便教他做那事儿,没有期望中涨觉,但比老爷的更热更硬也稍长些,正如那位闺所言,初尝妇滋味的孩子果然就像发情的小公狗一般亢奋,不知这孩子第二次猛冲进来又是如何?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小在百尺竿头停下了,无论我多么努力,这孩子多么拼命地顶入,也再难更进一步!

我痛苦到了极点,火焚身地大声呻道:「好孩子,再用力一点啊!嗷嗷~我、我最里面好!呜呜~使劲儿!再顶深一点儿啊!乖孩子使劲儿我的啊!你不是最喜我这种四十多岁的烂么?那就拼命啊!使劲儿我的老~大!大!啊!我要高!我要高啊!」

可依然未能如愿,我心急如焚、竭尽全力地耸动,但很遗憾仍未能攀上情之巅,心中暗叹,让这孩子我这样的或许是个错误!

正值我求不却又无可奈何之际,有一个书僮风风火火地闯进西厢,大约不见人,又冲进屏风之后!

我又羞又急,作为他们的主母,被当场撞破好事,实在尴尬!可事发突然,我已来不及穿衣,更没时间加以掩饰,抬头一看,来人是老爷的另一个书僮小鹰,年纪只比小稍大些,屏风后炕上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连各自想问的问题也都忘了,但在我身上躲躲闪闪地瞄了几眼后,小鹰的表现跟小也好不了多少,下面很快搭起一座高高的帐篷!见此情景,我也惊惧渐去、情暗生,对高的无限渴望令我再也顾不得羞,私养一个小厮是养、两个也是养,那位闺不是说过么,越是有头有脸的贵妇私养的小厮越多,两个又算啥?再说既被他撞破好事,若不给点甜头,被他跑出去说也麻烦!

声说道:「小鹰,刚才小是在帮我按摩,眼下累了想睡,平时小侍候我时你时常旁观,推之法应该看也看会了,就来接着帮我吧。」

但见小鹰刚刚长出不久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一阵、咽下一口唾沫,下面帐篷顶得更高,显然已硬到很难受的地步。

他迟疑着走到炕边在我身边坐下,嗫嚅着道:「夫人,看得多了,我想应该会点儿,这会儿您是、是想按摩哪个地方?」

毕竟我是老爷的发、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的主母,自己丰腴成的玉体虽然人之极,对青期男孩有着极大魔力,看来他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我鼓励道:「孩子别怕,是主母让你这样的,老爷不会怪你,快来替我脯吧……」

「真的么?」小鹰显得有些迟疑。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鹰依言替我按脯一番,我又指指小腹上那条明显的妊娠横纹示意他按摩那儿。看来他学得还算像模像样,手法不错,按一阵之后,我小腹及两侧果然不再那么涨痛了,他也已是大汗淋漓。

我的目光在他那高高鼓起的裆上扫来扫去,心难挠地道:「屋里很热,你把衣掉吧。」

小鹰得只剩头,的轮廓很明显、若隐若现,对我反而有着奇大的魔力,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如何?是否比小的长些?我最关心的是这个,至于是否够硬够还在其次,就是有头能捣上我的花心,唯有那样我才可能得到真正的足!

「我正在生理期上,好难受,你把头也掉吧。」我直接下令。

小鹰终于得一丝不挂,脸上一阵风云变幻,却没敢吱声儿,看来这话太过骨,我身为主母,他岂敢轻举妄动?不解地道:「夫人,生理期是啥意思啊?」

我大致解释了一下:「就是女人每月最想、也最容易怀孕那两天,跟院子里的母猫天家发情的意思差不多。」

小鹰问:「那夫人刚才进去,咋不找老爷呢?」

我媚笑道:「他老了,早就不中用,哪有你们这样的孩子有劲儿?刚才小替我按摩时,我已忍不住跟他泻过两次火……」

小鹰呆呆地看着我,眼中亢奋而狂热,神情却一如平素的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恭声道:「小的不敢!夫人还需要小的侍候么?若没事,小的该回屋歇息了。」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屑,小奴才就是小奴才,我如此拨他,面对如此丰人的体,他也不敢趴上来和主母媾一番!看他那副惶急之态,显然急于回屋躺进被窝中手,岂非把宝贵童子初白白费掉?不行,一定要用自己的道把它夹出来,象对小那样得一滴不剩!

我把帕儿成一团进枕下,说道:「圆月宵逢佳期,正是谈情说之时,你着什么急?从去年开始,我来老爷这儿,你总是躲在一边地偷偷看我,每次我回头都见你急急地把目光移开,我早就看出你很喜我,对不对?」

小鹰大惊失,小都软下去了,连连磕头,诚惶诚恐地连声求饶:「夫人恕罪!小的再也不敢啦!」

殊不知他是跪坐于我的间,这下真成了童子拜观音,额头不是磕在地上,而是我的肥之间,在他最后第九次磕下时我抱住了他,不让他再度坐直上身,低头看着他的双眼曼声道:「不敢不等于不喜,对么?别否认了,你和小同居那间东厢房,有些隐秘可瞒不过他,我听他说过,你半夜梦中时常反复呼唤夫人二字,可有此事?」

小鹰眼中是惊惧之、羞愧加,颤声道:「小的不该有此龌龊念头,实在罪该万死!万望夫人恕罪啊!」言罢又想挣扎起身磕头!

我抱住他不让他身,吃吃地道:「待会儿够得你磕头的,着什么急啊!这么说来,你的确我,即便是书僮暗恋主母,也是无罪的,何需恕罪?眼下你且不要把我当作主母,把我当你的阿姨、一个你喜的年长女人吧,吻吻阿姨,阿姨也需要的……」

他仰起头,犹豫着缓缓凑上双,我的红上去和他重重地吻在一起,年幼的他还不会,张开嘴不知该怎么做,没关系,作为年长的女人我经验丰富、媚功湛,足以教会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双方都得到极大的快乐。

他发自本能地耸动起来,冲击速度越来越快、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很快已纵送了数十次。和小刚才一样,这种未经人道的童男初次接触女人时,这种发自本能的动作都大同小异,象这样猴急地撞一通,硬梆梆且严重上翘的入角度不对,岂能道和我媾,做我所极度渴望的那种深度的

虽未曾真个进入,然而他似乎也有足够快,呼越来越急促,间或夹杂着嗷嗷之类的短促呻唤,初次接触女人的童男极其、往往一触即发,再这样顶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在外面了,我尚未止哩,再说也不想费宝贵的童子初

令智昏地呻起来:「乖孩子,喜妇丰的身子么?喜妇张开的大么?妇的大通常都是张开的还水,最方便男孩进入,进入阿姨,进入阿姨的配,阿姨想和你做深度,让妇的下小孩的,在阿姨道里,小孩多半都想搞大妇的肚子,你难道不想让妇怀孕么?」

可他除了本能地耸动,始终不得要领。说不得,我只好伸手下去帮他,象刚才辅导小那样引导他的儿入巷。他死命往前一顶,又小又尖又硬的头极适合钻,尤其是四十多岁丰妇宽大滑的大,顿时齐没入!

早已偃旗息鼓的小在身旁活生香的戏刺下,儿再度抬头,小鹰的与小几乎如出一辙,其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仍未能得到高足,带给我的快却也足够强烈,比守活寡这几年可强多了!

小鹰得惊天动地、轰然倒下之后,我又急不可耐地把小起的道,准备接受今夜的第三轮童子……

从此我开始了放形骸的偷生涯,每夜必要小和小鹰轮我的,时间不限,直到这两个年仅十余岁、力充沛的小厮累趴下无力再举为止,即便这样我也没法足,我的花心很深,两个男孩的小本就捅不到位,始终有种到喉不到肺之,可我喜小孩,和这两个孩子抱在一起时妈妈儿子之类的一通叫颇,只能说聊胜于无……

一个多月之后,大门上来报,说是有位小公子前来、指名求见侯爷夫人。后院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进的,于是我到中门去和来人碰了面,见是一位潇洒俊美、举止不俗的少年,我以前从未见过。

少年说他名叫小陶,出身于兖州巨贾之家。

陶家乃胶东巨富,我自然知道,也听闺们提到过这位陶家小少爷,便问道:「哦~原来是陶公子,咱俩素不相识,侯府和陶家来往也不多,找阿姨有事么?我知道,你爹一共娶了九房妾,可妾们的肚子都很不争气,直到九姨太生下你这个家中独子,你爹中年得子、欣喜若狂,把你归到原配名下由大夫人亲自心抚养,你上有十二个姊姊,全家上下把你宠得象小皇帝一般……」

小陶点点头:「除了我娘,所有姨太太我都玩过,老爹已经不行了,又专宠我娘,她们近年来生下的孩子可全是我的,老爹知道后非打死我不可,夫人可一定要为我保密哦?」

我又低声问道:「那么多母,她们都是怎么玩你一个孩子的?」

小陶道:「有时一对一、二或三等,也有除大娘外全都大被同眠、夜里轮和我媾的时候。」

我很是吃惊:「她们全是些狼虎之年的妇,七个大夹你一,居然没把你成人干?真是鬼话连篇……」

小陶摇头道:「她们都很疼我的,从二娘开始,主要是抱着我亲嘴儿,说只我一个、我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小丈夫,分开双腿让我在大里捅上近百次止下了事。接下来的每个姨娘都差不多,每夜只允许我一次,按年龄排序分别在不同的大,因为她们都想怀上我的小孩。」

我说道:「这个我相信,妇偏美少年嘛。不过你大娘为何没加入?因为她是你的嫡母、怕母子伦么?」

小陶又摇摇头:「说来或许您会很吃惊,恰恰相反,我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大娘。我自出生便被收进大房,是吃大娘的长大的,无论从名义上还是觉上,她才是我娘。」

我奇道:「大娘不过是抱养你而已,哪来的水为你哺?」

小陶回忆道:「当时大娘刚生下我十二姊不久,水充足,据她说,由于过于宠我,一直舍不得给我断,我到三四岁时每晚还要啯她的大头、才肯罢休。到六七岁该分之时,夜里但凡她不在身边我就要大哭大闹、不肯睡觉,她很心疼,只好一直带我同睡,每晚抱着我入眠,直到再也不出汁,我仍喜掏出她的大子啯头……」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既和大娘有那种关系,大被同眠时为何唯独她不参与呢?」

小陶解释道:「大娘乃书香门第出身,一向端庄矜持、雍容典雅,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身为豪门主母不愿做出丝毫逾礼之事,跟我的事已属于破例,岂肯伙同姨太太们做出这等群姦的勾当?」

我又问道:「刚才你说和你娘有过一次,后来可曾还有过母子伦之事么?」

小陶痛苦地点点头:「我娘后来一直纠我,我和嫡母及姨娘之间的情事也无意间被她撞破,她以此威胁我,若不从她便会向我爹告发,无奈之下,我娘再出红红的儿向我求时,我再次进妈妈的,竟大得昏天黑地,比和大娘等人时更加亢奋,足足媾半宿。这样的不伦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大吃一惊:「照这样说,你可曾搞大你娘的肚子?」

小陶喃喃地道:「我娘骨盆宽大,乃典型的多子多福之相,岂能不怀上?已为我生下一儿一女呢。」

自那以后我和小陶的来往不多,毕竟跟他在一起,除了他和嫡母、生母和庶母之间的忌话题能带来强烈的刺之外,其余乏善可陈,况且那等情事听过一遍之后再听第二遍,刺也大打折扣,后来遇上无月这个女人的魔星、与所有相好断绝那种关系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小陶这段遇后,我觉得和外面的公子哥儿逢场作戏倒也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些手帕的子侄们,都是些豪门公子哥儿,不会太烂,主要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俊彦,我心想年纪大些的小伙子那话儿也该大些,逐渐也就勾搭上一些,乐方式变成三四个小伙轮我这个徐娘的大老,偶尔甚至让两儿同时捅进我那宽大滑的,然而这些儿的问题不是不够,而是不够长,很难触到我的花心,我依然很少能得到高

在溧小镇宾悦客栈中与无月好过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长期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长猛男,我不仅丢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丢了又丢、接连不断,甚至想憋住狂涌而出的些也不可得!

与和他在一起这种死的觉相比,我以前和这些男人的好实在味同嚼蜡,回府后我便把两个贴身小厮遣出后院,与那些相好过的豪门子弟、公子哥儿也断绝了来往……

当然,这段回忆中有关无月的内容,张媚是不会告诉丈夫的,她舍不下和无月的这层关系,甚至想……

她说了这么半天,一直握在手中的那软蛇除了说到最刺烈处跳动得猛烈些之外,始终还是软蛇一条!

她已口干舌燥,喝几口茶润润嗓子,娇嗔无限地道:「晚餐饭桌上您明明起过的,现在我如此刺您竟然都没效果,这到底咋回事儿?」

第482章中

侯爷揽住她的肢低低地道:「你学着小仙的嗓音和语气说几句语试试……」

她很是不忿,可自己已被刚才的回忆火焚身,渴望和丈夫合解,只好不情不愿地模仿小仙的嗓音娇声说道:「侯爷,喜小仙么?」

侯爷身子颤了一下,「乖女,我喜!」

隐隐有抬头的迹象了,她加大惑力度,三言两语之后果然灵验无比,硬度连她都非常意,忙坐上去套入巴猛烈耸动起来,这东西长度不算突出,但够,已两年未被真正儿充实的道再次被撑开,再怎么说也比角先生强多了,然而她做得也够辛苦的,为了维持道中的儿不至软化,她须得模仿小仙娇糯糯的嗓音不时地发出声、以小仙的语气说些语最终的结果是丈夫好歹了,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第二天张媚前往书房,发现他裆居然翘得高高,忍不住坐上去求,却仍需扮作小仙才能让丈夫亢奋到足以与她。她发现丈夫不举的病痊愈之后,依然不愿与她行房不说,还患上严重臆想症,很显然,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小仙!

第三天傍晚,她原想找丈夫碰碰运气,无意间竟撞见他躲在书房中手,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小仙,接着叫几声乖女儿,真是变态!

第四天上午便有一大帮丫鬟仆妇来到她的内宅,将西厢中小仙的物什全搬进香阁,小仙从此正式成为香阁的新主人!老爷还巴巴地把府中两个最好的丫鬟婷儿和梅儿派去做小仙的贴身丫鬟,另有使丫鬟和仆妇若干。

那是女出阁前的香闺,府中最雅幽静的小院儿,女儿出阁后夫妇俩一直保留着,连她也舍不得搬进去住,可丈夫一意孤行,她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自也无可奈何。她曾怀疑丈夫和这条小狐狸有染,买通他的书僮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跟踪查探,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却查无此事。

随后两个女儿约好同时回侯府省亲,俩女婿也一起来了,张媚一下子忙碌许多,已没有太多心思花费在丈夫身上。

在为女儿女婿举行的接风晚宴上,听说香阁已被小仙占去,次女杨琪倒还罢了,情泼辣的长女杨楠不依,嚷嚷着要去找小仙理论。

侯爷皱眉道:「楠儿,小仙已来府中近两年,为人乖巧伶俐、讨人疼,为父和你娘视之如女,让她搬过去住乃是为父的决定,你娘也同意的,楠儿休去胡闹,没得惹人笑话。」

杨楠回头看看母亲。

张媚把她拉到一边,愁眉苦脸地叹道:「楠儿,为娘委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从我内心来说是绝不会同意的,可你也知道,府中由你爹做主。唉~其实我也有些看不惯小仙那付张狂样,仗着有你爹撑,占了就占了吧,还每每口出狂言……」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不外是搬是非、挑拨离间,巴不得情泼辣、桀骜不驯的长女去找那个牢牢盘踞内院中的小狐狸的麻烦,最好能把她赶走!

听了母亲这番言语,杨楠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目注父亲,忿忿不平地道:「她毕竟并非爹娘的养女,凭什么呀?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不愿抛头面出来参加我和妹妹的接风晚宴也行,可她鹊巢鸠占,至少该出来和咱姊妹俩、香阁的原主见上一面吧?」

随即转头目注妹妹,说道:「妹妹,陪姊姊一起见识一下这个张狂的小丫头!」

杨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娇声细气地道:「也好,不过妹子没啥好说的。」

杨楠火大地道:「那你就别管,看姊姊的!」

侯爷眼见无法善罢,无奈之下只好派丫鬟找来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和梅儿,让她俩好说歹说,总算把一向不愿挪窝的小仙请到西厢跨院的雅厅中,与两个女见上一面,那儿本是小仙原先的居处,眼下正好调了个儿。

侯爷深知长女脾气暴躁,唯恐她争辩之际控制不住情绪,对小仙动,他与夫人乃当事人不好出面,心想男人通常理智冷静得多,便让两位女婿也跟了过去,私下代他俩必要时须及时劝解、避免局面失控,若无法劝解也得马上过来通报一声。

结果杨楠怒火冲天而去,回到宴客大厅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不仅对小仙入住香阁表示理解,甚至对她赞不绝口,说小仙如何如何好、心地有多么善良之类。

张媚简直大跌眼镜,以为楠儿中了,可她眼中一片清明纯净,毫无惑之状,应该不是。问她何以会前倨后恭?杨楠也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

张媚多问得几句,她倒不耐烦起来:「人家小仙明明一个很不错的小女孩,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怪可怜的,又很通晓事理,住您一间好点的宅子又怎么啦?您老说人家坏话,恨不得女儿把她赶走似的,到底是何居心?」

张媚关心此事全是为了女,未曾想反被楠儿倒打一耙,简直伤心透顶!懒得再理睬楠儿,转向次女问了几句,可她子温雅贤淑,本对此事漠不关心,问半天也不放一个。

张媚转头看看丈夫,见他一付意之,似对楠儿态度的转变很是欣赏,她的心顿时凉透,决定再也不管此事。然而身为侯府主母,有些事她不管也不行,举目四顾不见两位女婿的踪影,心中暗惊,只好厚着脸皮又去问长女:「楠儿,你姊妹俩回来了,他俩咋不见?难道你竟让他俩在雅厅中陪着小仙么?」已不好在楠儿面前直呼小狐狸

杨楠答道:「男女有别,小仙没让他俩进入雅厅,只在大堂外侯着,和小仙告别时天已晚,我担心她独自回去不安全,便提出让他俩护送小仙一程,可她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在她离开后,让两个姑爷远远跟着,目送她进入香阁院门后再回来。」

张媚大吃一惊,急急地道:「我说楠儿啊,你咋能让他俩跟去?真是~会出事的!那个小……」

杨楠撇撇嘴不悦地道:「娘又想骂她是小狐狸么?我瞧人家矜持自重得很,儿不想见任何男人,哼哼~我瞧啊……」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看母亲。

张媚脸一变,楠儿话中若有所指,似说自己无论生张李、只要是俊秀少年都要?

她东张西望一番,始终不见他俩返回,大家还等着两位姑爷回来开席呢!她也顾不上和楠儿理论,把人叫回来要紧,她匆匆回到自己内宅,前往西厢跨院里转了一圈,没见人,又行往后院深处的香阁,一路上仍是不见,进入香阁找到小仙一问,小仙说好容易才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刚刚打发走,说完也像楠儿那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这些人咋都变得如此古怪?张媚简直头大,只好辞别小仙走向宴会大厅,心想他俩多半已经过去了。走到中途一阵内急,她又折向内宅跑回暖阁中,急急地坐上马桶小解,哗哗啦啦、嘘嘘簌簌、淅淅沥沥的柱击水声接连不断地响了好久,她不长嘘一口气,今晚心情动加紧张,内急也被忽略,这泡憋了好久,释放后的轻松涌上头,颇为惬意!

她瞥眼间但见屏风后竟有一双目光直愣愣地盯视着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女婿!她不又羞又急,忙提上儿放下裙摆扣好纽扣,冲过去噼噼啪啪重重地扇了他几记耳光,疾言厉地怒斥道:「无混蛋,竟偷看岳母撒!这和偷看你娘有何差别?」

见他除了脸上挨耳光的红印,还有些鼻青脸肿、角挂血,身上也有些伤痕,且神大是古怪、讪讪地说不出话来,眼神如癫似狂,有种令她极不舒服的陌生,与平素的模样迥然不同。转头看看,见大女婿神也和他一般,正端坐雅厅之中,脸上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虽心中怒极,但对这位侍奉至孝、乖巧伶俐的小女婿一向极为疼、甚至视为己出,不诧异地道:「你兄弟俩平时好的,这是怎么啦?刚才打架了么?」

二人同时点头。她怒视大女婿、声俱厉地道:「你身为老大干嘛欺负老二?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心疼之下似连二女婿刚才的无偷窥举动也忘了,把他拉到身边、掏出伤药替他敷药,完了轻抚着他脸上被她耳光扇出的红掌印,疼惜不已地道:「老二,刚才娘也是气极了,原不该下这么重手的,原谅娘好么?」

二女婿摇头道:「小婿咋会怪您呢?」

张媚替他理理散的头发,是慈、循循善地道:「我虽只是你的岳母,可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般疼,那是对娘极大的不尊重,知错了么?」

大女婿一向不为她所喜,当初也是楠儿一力坚持要嫁他的,母女间为此也有了些疙瘩,二女婿则是她夫妇俩为次女钦定的东娇客,当着大女婿她也从未掩饰自己对二女婿的偏心眼。

二女婿喃喃地道:「小婿知错了,不过……」

大女婿眼中火,忿忿不平地道:「娘,我也浑身是伤,咋能说是我欺负他?」

张媚瞪眼道:「你以大欺小,人家难道就不能还手么?你那是活该!」

再也不想理他,回头看着二女婿柔声道:「刚才一直不见你俩回宴会大厅,娘特意进来找你俩的,转了一大圈也不见人,难道送走小仙后你俩就打架去了么?咋又跑娘这儿来了?」

二女婿答道:「方才咱俩已去过宴会大厅,听楠姊说您进来找我们,又返回来找您,未曾想正好撞见您……」

张媚脸上一红,打断他道:「别说了……告诉娘,那混蛋为何要欺负你?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第483章莫名其妙

二女婿把头靠进她怀里,嗫嚅着道:「为了一个女人……」

她脸一变,冷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为了小仙吧?真是个小狐狸!」对二女婿的亲热举动虽觉有些过火,但高耸酥被他的脸一阵磨蹭,不升腾,对他这种稍显弱智的孺慕举止倒也不以为忤。

谁知二女婿摇头道:「不是为她,是为了您!」

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笑道:「为我?为你们的岳母、一个四十三岁的老女人,你俩也值得打架?」

二女婿说道:「先前小婿对您多有失礼,特地向您赔罪!不过那全因小婿暗恋您多时,一直不敢向您表白,在中憋得久了,以至做出失态之举。我今夜不妨坦白地说,我娶的是您的女儿,慕的却是您,悠悠此心、天可表!我知道,您也很喜我的,尚祈您能委身下嫁,小婿将不胜!」

她吃惊地道:「我喜你纯粹发自母,跟男女情完全是两码事,你昏头了么?再说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有啥好值得你喜的?」

他的双手攀上酥,使劲儿捏着那对大白,脸在她那道深深的沟间来回磨蹭,喃喃地道:「我就喜您这种年纪的女人,成、知情识趣,而且听说您媚功一,我也想一尝为快哩,刚才见了您的,好哦~出那么多水水,比您女儿的人多了,好希望每夜陪我睡觉的是您……」

她脸大变,飞起一脚将二女婿踹得远远,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平白疼他了!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知大女婿也随声附和道:「小婿也是此意,您别考虑老二,嫁给我最好!婚后我一定会让您意、给您幸福的,尤其在那方面,我比岳父和老二强得多,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

言罢竟冲她挤眉眼,活像一个卖艺的小丑,哪还有平素那等温文儒雅的气度?

二女婿对他怒目而视,骂道:「混蛋,你想拔高自己也别血口人、刻意捏造贬低别人!说起那方面,楠姊常在妹妹面前私下抱怨你无能,没法足……居然还好意思自吹自擂!」

大女婿针锋相对地道:「可二妹也没少在楠儿面前说你!」眼中火地怒视着老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二女婿不甘示弱,脸挑衅之地叫嚣:「瞧你那熊样儿!还想再干一架么?来呀!」刷地出长剑,凝神待敌。

见两个败类竟为争夺丈母娘争吵不休,张媚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两个都是畜生,竟想娶自己的岳母!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咋可能嫁给你们这俩混蛋中的任何一个?难道我还能跟自己的女儿抢丈夫?」

大女婿恬不知地道:「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有何顾忌,我已决意休掉楠儿,相信也一定能说服岳父给您一封休书,然后娶您为。不信您瞧瞧,我已把休书写好。」言罢从长袖中掏出一卷宣纸,恭恭敬敬地递给她看。

张媚委实不信天下竟有如此离奇无之徒,拿过来借着烛光一看,果然如此!上面的休理由是楠儿太过凶悍、不许丈夫纳妾。接着二女婿也把休书递过来给她,说的是子不孝顺公婆。这两条的确都在七出之内,不过理由实在牵强,楠儿虽好强,但是她不许女婿纳妾的,至于次女对公婆不孝?她的婆婆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这两份休书上签名、手印和画押等手续一应俱全,他俩只需呈报到府衙、在宗祠里宣读一遍,再张贴到各自府门外公示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便得打道回府、成为孀妇!这两个混蛋看来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也不打听打听,兖州澄侯府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然而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俩如此做的原因,竟都是为了娶丈母娘!这样一来就完全成了家庭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不方便闹得飞狗跳。

强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将休书递还给他俩,语重心长却又坚定地道:「你俩又是写休书又是向丈母娘求亲,简直荒唐透顶!我不可能答应,死了这条心吧!收回休书、好好和各自的媳妇过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你俩一意孤行,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二女婿见她态度坚决,求婚不成,收好休书后膝行至她腿边,抱住她双腿求道:「媚娘,小婿真的好喜您,暂时收回休书可以,但您也得俯就小婿,让我一亲芳泽吧,求求您!」

次女夫妇回门前来向她请安时,每每都要把他留下陪她多待会儿、闲聊家常,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跟她聊到一块儿,对他比对女儿更加宠溺,与他平时相处亲密如母子、一向言笑不忌,媚娘是娘儿俩私下嬉戏玩闹时他对岳母的昵称,虽不够庄重,但更显亲昵,她倒也接受,另外私下里她也亲昵地称他为廉儿。

可此刻大女婿在场,这样的称呼便有些不妥,转头对大女婿瞪眼道:「你先回宴会大厅去,让他们再等等,为娘劝劝老二就过来,明天再找时间教训你!」

大女婿呆了呆,看似心有不甘。

二女婿将手伸到她后屈食指轻弹,一缕极淡的粉红烟雾渐渐弥散开来,迅速隐去,变得无无味。

接着他转头暗中朝老大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大女婿似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终还是走了出去。

张媚这才低声道:「廉儿,有人在场,你叫我媚娘不太合适,可要注意一点,另外,你若真心诚意收回休书,娘还是会象以前那样疼你的。你知道娘不喜老大,老爷我指望不上,又没儿子,就指望你为娘养老了。」

二女婿说道:「媚娘,我会好好对您的!」

张媚轻拂着他的头发,语含责备地道:「瞧瞧你休书上的理由,简直是无稽之谈!娘一直没能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他又未纳妾,我已四十三岁,再过六七年若还不能生个儿子便过了生育年龄,可老爷那样,我是不可能怀孕的,完全符合七出中的无子那一条,要说起来,老爷要休掉我的话,我才真是无话可说!」

二女婿直起上身,揽住她的香肩看似很关切地道:「媚娘,说起这个,小婿可得提醒您,岳父被小仙可得不轻,我看不出两年他便会休掉您另娶,至于想娶谁您应该很清楚。」

张媚恨恨地大声说道:「我当然清楚!这段时间老爷简直被她得神魂颠倒……」下面有些话还真不方便说,即便是她视如己出的廉儿。

二女婿涎脸道:「媚娘,即便不能嫁我,也可以和小婿私通啊,您不妨试试,我可比您刚才用的那东西管用多了,我可以让您怀孕、生个儿子,那样岳父就没理由休掉您了,呵呵~」

平时和廉儿虽然亲昵,也最多不过勾肩搭背地说些笑话,偶尔甚至是荤笑话而已,此刻见他依然是平时那等嬉皮笑脸之态,看来终还是被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点醒了,也和声道:「你让我怀孕?廉儿啊~真亏你想得出,简直是个笑话!当然,你多半也是说的笑话吧?就像你以前说的那些荤笑话。」

二女婿笑道:「小婿的荤笑话多得是,再说几个给您听听?」

张媚关切地道:「你今晚举止严重失常,为娘实在很担心你的神智是否清醒?」

二女婿郑重其事地道:「小婿只是太过喜您嘛,一时鬼心窍坐下些糊涂事儿,眼下脑子清醒得很,您大可放心!」

张媚啐道:「放心个头!记住,有人在别叫我媚娘,要叫娘,知道么?」

张廉涎脸道:「媚娘,廉儿真是很喜您,明天咱俩就出去游玩……」

张媚气急败坏地打断道:「廉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娘明确告诉你,那不可能!你是娘的半个儿,咱俩是母子,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走吧,别让参加接风晚宴的人等久了。」

丫鬟进来躬身道:「夫人,老爷等得心急,特命小婢过来看看,若没事的话,望夫人和二姑爷早些过去。」

张媚长吁一口气:「走吧。」

出得房门,一阵清风拂面,她但觉神清气。她和二女婿匆匆走进宴会大厅时,已是亥时时分,因种种变故而一拖再拖的接风晚宴终于可以开始了。

两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凑在一起更是稀罕,她可不想因为女婿休及向她求婚的荒唐之举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老爷酒量极豪,大女婿孙石方出身于青州武林世家,自也不肯示弱,小女婿张廉乃莱州书香门第出身,酒量最差,却也喜和连襟大哥较劲儿,翁婿仨杯觥错之间酒下去得很快。

张媚出身于洛武林世家,出师后极喜游侠江湖,当年因救下赴京赶考的杨秋林而相识、相恋及成亲,婚后依然如故,人称百媚夫人,乃赫赫有名的江湖侠女,生不羁,酒量自也不差。眼见两位女婿神智清明、言谈举止已恢复常态,不复先前那般荒唐糊涂模样。

高兴之余她也让丫鬟拿来六只酒碗,提起酒坛一一斟,对张廉笑道:「老二,为娘陪你三大碗,希望你抛掉脑子里所有那些荒唐念头,回去把袖中那张破纸偷偷拿去烧掉,别再拿出来丢人了,呵呵!往后娘还是会跟你无话不谈的,依然把你当作闺一般。」言罢一口气先干三大碗。

张廉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道:「媚……娘,您、您咋喝得这么急,不怕喝醉啊?」

张媚象男人般抹抹嘴,瞪眼道:「为娘年轻时乃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号称百媚侠女,常和不少年轻侠客结伴游侠江湖,大块吃、大碗喝酒,论酒量那些男人也不是我对手,常被我灌扒下,还得累我拖他们上炕,灌醉你这个小书生更是小菜一碟!」

张廉有些不信地道:「可小婿很少见您喝酒啊!」

第484章心情复杂

张媚笑道:「婚后作为豪门主母,为娘自该收敛一些,为府中女眷作表率。今晚情况特殊,为娘索放开酒量,和你爷儿仨拼一拼,看看能否把你们灌倒。廉儿别啰嗦了,喝酒啊!喝了就等于是答应为娘了。」

张廉端起酒碗,看似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喝下。张媚心情万分复杂,柔声道:「廉儿听话,把酒给我喝掉……难道,你还是不肯放下么?」

张廉愣愣地看着她,言又止。她以眼示意,要他别说了,老爷和女儿还在身边了,嘴里说道:「廉儿,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娘今儿好高兴,你且放开怀,今晚咱娘儿俩索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哦~醉了也不归,散席后随娘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品茗散心,聊他个通宵,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如何?」

孙石方开玩笑地道:「娘和廉弟畅谈一夜,就不怕岳父他老人家和琪妹吃醋啊?」

侯爷摇头笑笑不语,吃醋?若是有男人跟在小仙身后他恐怕会吃醋,先前听说楠儿让两个女婿为小仙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香阁,他很是不安,为此没少数落楠儿几句!

坐在丈夫身边的杨琪笑道:「瞧大姊夫说的,张廉是娘的半个儿,我看倒像是我二哥,娘完全把他当儿子看待,我咋会吃醋?再说啦,这家伙少来烦我最好,呵呵!」

张媚不皱眉,忙目注次女语重心长地道:「琪儿,身为子,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的……」当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深说,两个女儿都让她不省心,楠儿喜的大女婿她不喜,她倒是很喜廉儿,琪儿偏偏又很不喜,夫情淡漠,难怪廉儿想休

可此事不从源上解决,廉儿只能要么纳妾、要么对自己继续痴不舍、要么娘儿俩的亲密情烟消云散,这三种情况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便把琪儿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往后别总是对廉儿不冷不热的、正常的夫之礼也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你刚才那句话让他听了,心里会是什么觉?唉~说起来他也真可怜,难怪……」有些话,私下对女儿也是不能说的。

杨琪不服地道:「当初定亲时您俩也不征求女儿的意见,说嫁就嫁过去了,娘要我怎么对他好?您那么喜他、可怜他,为何不自己嫁给他呢?」想到委屈处她不越说越动。

张媚脸一变:「琪儿,你咋能这样说话?」

杨琪动地道:「我难道说错了么?每次回府省亲,娘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母女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多,每月娘倒是都要写来几封信,可信中内容有多少跟女儿有关?尤其是……无意间撞见他在那、那个,叫的竟是媚娘,他梦中也时常叫出这名字!娘不该不知媚娘是谁吧?即便女儿认命,愿意真心喜他、服侍他,那又能如何?」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琪儿,你误会了,娘把他当儿子看待,对他偏些确是有的,但绝无其他任何想法。」

杨琪冷笑道:「是么?娘咋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闺房之私?是他告诉您的吧?而且我想,娘当年私养小厮之事多半没告诉他吧?若让他知道,恐怕会大大影响您在他心中豪侠端庄的美妇形象。」

张媚忙道:「廉儿怎么想娘不敢肯定,但你一定要相信娘绝对没有一点儿那样的心思,今夜与他长谈,就是想把娘的过往统统告诉他,让他了解娘是怎样一个女人,另外把他的想法摸清楚,若真象你说得那样,娘会明确告诉他,我是绝不会接受的!让他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劝他往后跟你好好过子。娘承认自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现在心中的确有别的男人,但绝不是廉儿!」

杨琪凄然道:「我瞧多半没用。娘,算我求求您,放过我吧,让他休掉我算了,女儿眼下真的好想遁入空门!」

张媚一把拉住女儿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琪儿,你咋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他……不行!娘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心想廉儿莫非已把休的想法告诉过琪儿?不会这么快吧?

杨琪无所谓地道:「恕女儿直言,所谓旁观者清,据我观察,娘一直遗憾未能生下一个儿子,有严重的恋子情结,而他生母早亡,也是恋母心切,您俩才真是天生一对,只要情深,年龄相差悬殊怕啥?眼下这样的母子恋可是很行的!」

张媚啐道:「瞧你在说些什么?简直荒唐!跟廉儿一样荒唐!娘劝你学学你姊,多到江湖上走动,心和视野会宽阔许多,免得成天窝在屋里胡思想!好了,总之你放心,娘一定会设法换你一个你疼你的好女婿!过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她转过身来,廉儿依然端着那碗酒望着她俩这边发呆,她大踏步走过去嚷道:「廉儿还没喝啊!是否非要为娘揪着鼻子给你灌下去才乐意?」

张廉似呆了一般,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子,若有所思。杨琪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非常复杂,无论如何,肚里已有了他的孩子,赌气话说来容易,可真要她抛掉那个家和眼前这位夫君,肚里的孩子要么没有亲爹、要么没有生母,岂非太不负责?

孙石方看似有些着急,瞪着他连使眼,见他依然没反应,忍不住偷偷伸脚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张廉回头见他如此神情,明白他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般捧起碗一饮而尽,也连干三碗!

张媚高兴动得连连拍掌,赞道:「廉儿真乖!就冲你这股平时难得一见的豪气,今晚为娘陪你一醉方休、喝个痛快!如何?」

张廉似想通了似的笑笑,朗声到:「好!醉也不归!」

张媚拍拍他肩头,示意他坐下,低声道:「廉儿,娘觉得咱一家六口都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今儿趁此机会大家统统喝醉,酒后吐真言,平时不好说的话便统统说出来了,更有利于解开各自心里的疙瘩。楠儿、琪儿,你俩也喝,今儿不喝趴下谁也不许走!」

她不由分说让丫鬟拿来酒碗,替两个女儿各自斟三大碗,清清嗓子说道:「我建议,在座三对夫间互敬三碗!」

随即端起酒碗对丈夫低声说道:「老爷,当初俺救过您一命,后来又做过对不起您之事,算是扯平了,希望今后咱俩都多为这个家着想,夫、同舟共济,为两对小的做好表率。」言罢当先干掉。

侯爷端起酒碗,对夫人的敬酒也有些犹豫,不是酒量的问题,而是……他心中念兹在兹所惦记的并非家里的事,恐怕往后依然如此,是以面带愧,喝得稍显勉强。

两对年轻夫妇也各怀心事,随之相互敬酒、喝干。张媚喝得脸上红霞飞,兴奋地对张廉笑道:「廉儿是个文弱小书生,未曾经历过为娘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铁血生涯。想当年娘时常象这样和那些江湖豪客拼酒,喝醉之后大家彼此心,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要不娘咋会有那么多朋友?你也该跟娘学学,多到江湖上走走。」

张廉笑道:「那是那是,娘就是了不起!」

孙石方在一旁笑道:「在座三个男人,娘敬了两位的酒,唯独把小婿撇下,是否太过偏心啊?而且两位女婿我居长,娘咋倒先敬廉弟呢?该罚酒!」

张媚啐道:「娘就是有点儿瞧不上你那股张狂劲儿,若非当初楠儿喜,非得要嫁,娘才不愿认你这个大女婿,呵呵!开句玩笑,都是一家人了,娘对你们四个手心手背都是,不会偏心眼。不过今晚娘的重点目标是廉儿,其次是老爷,只能把你放一放,撇到明天再找你谈了。不过呢,这酒咱娘儿俩还是要喝的,老规矩,三碗!」

话虽如此,可从她内心来说,在座这三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排行应该是,廉儿、丈夫和孙石方。若加上两个女儿琪儿和楠儿,则分列二、三位。对廉儿的恋子情结是很重要的因素,也使得她对廉儿的情很复杂,认为自己下意识中或许也廉儿。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她是个豪放的女人,同时也是个糊涂女人。

她拉上女儿加入战团之后,和丈夫和女婿拼酒,一碗接一碗地把酒灌下肚,半个时辰之后杨楠姊妹俩当先喝趴下,果然趴在桌边大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出心里话,听得两位女婿心中大惭愧,分别自罚三碗以谢罪,她俩一路旅途疲劳、又和小仙瞎扯一通,张媚便命丫鬟将她俩扶回西厢跨院歇息去了。

她喝得脸红耳热之际豪起兴来,和翁婿仨轮坐庄、继续拼酒,未曾想一刻多钟之后,第三个喝趴下的竟会是侯爷!按酒量来说在座四人的排行该是张媚、孙石方、侯爷和张廉,可一来张媚心知廉儿量浅,该他喝的酒倒有一多半被她抢过来喝了,二来侯爷心头郁结,以酒浇愁愁更愁,是以醉得更快。

侯爷醉趴在桌上吐出的真言的确令人震撼!竟全是对小仙的深深恋,看其模样分明已无力自拔,且隐隐透出些许无奈……

张媚虽早知此事,可被两位女婿听去脸上有些挂不住,胡他几句之后,让丫鬟把老爷也扶回书房醒酒去了。

他俩见岳父醉酒后竟吐如此暧昧情事,心中暗自警惕,生怕也醉成那样,岂非要把心事全出来?

第485章面红耳赤

相对而言孙石方更担心一些,岳母一直在为廉弟代酒,廉弟酒量本也不算太差,自己肯定比廉弟先喝趴下。至于岳母,虽比自己喝得多,但看她如此豪海量,自己更不是对手。

于是他借张廉小解之际,跟过去和他聊了几句,回来后没喝上几碗酒,他也醉趴下了,大着舌头说的竟全是夫间恩绵之类,随即趴在杯盘狼藉的桌上呼呼大睡。

张媚听得面红耳赤,也顾不上检查他是否装醉,赶紧招呼丫鬟把他扶回西厢。张廉忙制止道:「别动他,让他趴这儿睡得了,每次喝醉被风一吹,他都会吐得一塌糊涂,臭死人!」

张媚点点头,却黛眉微蹙地道:「可石方趴这儿睡打呼噜扯得山响,太过影响咱娘儿俩的酒兴。」当然,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她原本就打算要把廉儿留到最后,陪她继续喝酒谈心,直到双双喝醉,各自吐出心里话之后,再考虑怎么解决问题。

张廉的舌头也有些大了,说道:「仍在拼酒的仅剩咱俩,无需这么大的地方,移、移到偏厅里去,不要丫鬟侍候,方便说话。」

张媚称善,便让丫鬟把残席移到偏厅,点燃一支蜡烛,搬来足够多的酒,她遣散了侍候的丫鬟,因为她和廉儿的有些心里话实不方便让她们听到。

坐定后她端起酒碗,笑道:「廉儿也好意思跟我说拼酒?眼下咱娘儿俩一对一,我喝两碗你只喝一碗,你也得很快趴下!呵呵~」

张廉笑嘻嘻地道:「媚娘,若是在上咱俩一对一,情况又将如何?」

张媚脸上一红,啐道:「还没喝醉呢,就开始说疯话,该罚酒一大碗!」不由分说,揪住他的鼻子灌下一碗酒,随即噗嗤一笑:「说句开玩笑的话,若真是那样,三个廉儿也不是娘的对手!」

张廉不依道:「您这玩笑话说得我想入非非,同样该罚!」

同样揪住美妇琼鼻灌她一碗,打着酒嗝又说道:「咱俩酒量也差不多是这水平,那您喝三碗、我喝一碗如何?」

张媚道:「也好,咱娘儿俩最好同时喝醉,来个畅所言,可老这样对喝也没劲,咱俩猜枚行酒令如何?」

这是她昔年笑傲江湖、和劫富济贫的侠客们拼酒时常用的方法,其中就包括连续三期天下美人榜和最新一期美男榜的发布者、赫赫有名的侠盗江湖空空儿,这老鬼酒量有限却偏偏嗜酒如命,每次喝醉数她照顾的最多,就凭这样的关系加上她的美貌,在二十四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上老酒鬼竟打算仅仅把她排名第九!

得到这一内幕消息后她简直气死了!在榜单正式发布前十万火急地找到老酒鬼理论,他的答复更令她不,说他发布的这个榜单之所以能为大家接受,就是因为他品行公正严谨,若非看在密友份上,按真实实力,她该排名垫底的!她坚决不干,把带来的天下各地极品佳酿一一排列在他眼前,灌得他连续五天五夜就未曾清醒过,老酒鬼被她得没招,总算愁眉苦脸地把她再往前提,排名第八。

可别小看提前这一名,这样一来,自己便把君之黛生生挤到第九,其他美女排前排后她无所谓,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闺排在自己前面,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君妹夫亡之后自己对她照顾有加,除了觉得她孀居独身带孩子可怜,与此多少也有些关系。

四年前的第十六期榜单上她竟然榜上无名,为此她痛哭了一夜!急如星火地闯入酒鬼老巢,那老头似预知她要打上门来、竟云游去了!找到许多武林豪客好友打听之下也没他的消息,她铁了心终于等到死老头云游归来之时,榜单已然发布、成了板上钉钉,她大怒之下,把贼老头灌得烂醉如泥不算、直到子才罢休!

或许出于互补心理,豪放不羁的她对文绉绉的小书生反倒大有好,当年救下的杨秋林便是,后来的小米、无月加上眼前的廉儿,也都特别惹她怜。男人不管多大,都有孩子的一面,女人不管多小,都有母的一面,她就是想把所的男人永远当作孩子的那种女人。她觉得,这三个男人都像自己的孩子,需要她的保护和照料,就像母亲一样。

格叛逆、有些男化,热情豪放、不拘小节,也象男人一般博,并不认可女人一生中只能上一个男人,她心中有个情排行榜,依次为无月、廉儿、小米和老爷。不过她认为,女人应该只跟最的男人上,与心上的其他男人只能停留在的层面、不涉

但听廉儿摇头笑道:「那也太过寻常俗一些,咱俩今儿来点新鲜的,说笑话行酒令,每人说一个笑话,若不好笑便自罚一碗如何?」

她已有些酒意上头,瞪眼道:「你也敢说老娘俗?呵呵~不过那十大美人中娘的确稍显鲁些,可也比罗刹女王好多了,老酒鬼居然把她列为花魁,这一点我也很不服气!照我看来,我那妯娌比她温柔美丽多了,却屈居探花,排名烟霞仙子之后!呃~说笑话也行,可廉儿每次说到后来就要说些荤笑话,那又怎么算?」

张廉道:「不仅要搞笑、还得够才算过关,呵呵~」

她平时与闺们闲聊间,荤笑话可也听得不少,她这些闺的年龄都老大不小,编出的荤笑话简直是……自信绝不会输给他,这种行令法全凭对方一句话,未必公平,然而不过找个喝酒的理由罢了,何必认真?便豪地道:「好,就这么着!」

于是二人开始相互说笑话喝酒,廉儿难免耍赖,明明很好笑的段子他非说不搞笑,基本维持她喝三碗、廉儿一碗的局面,她也没较真儿。

廉儿又说她刚才这个笑话不搞笑,她端碗喝了,醉眼离地冲他瞪眼道:「该你了,这次若不能让娘笑得打跌,非罚你喝酒不可!」

但听他说道:「秀才到茶棚喝茶,有个尼姑因经书上一个字不认得,便去请教秀才:请问这位监生,这个字怎念?秀才听别人喊他监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学,便道:和尚,要知监生与秀才,顶儿相同,肚里不同。尼姑听他叫自己和尚,不以为然地说:要知尼姑与和尚,袈裟相同,下不同。棚中端茶的小姑娘听了,不噗哧笑了出来,两人一齐回头道:大嫂,您笑啥?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他们叫自己大嫂,便很生气地说:要知姑娘与大嫂,全身相同,圈儿不同。」

张媚大着舌头说道:「呸!果然不出娘之所料,借着酒劲你又开始说起荤段子了,不行不行!不够搞笑也不够,给我喝酒!」

见他认输喝掉,张媚搜索着从闺那儿听来的既好笑又够的段子,说道:「夫夜里行房,兴致正浓,丈夫要把两个卵蛋进老婆体内,两个小偷来行窃,一个从后墙先跳下来伏在窗边,只听屋里女人惊呼:进来一个。小偷惊慌失措,第二个也跳进墙来,只听女人大叫:不好,两个都进来了!小偷吓得撒腿就跑。次在路边卖枣,两个小偷来买,子手里捏着两大枣说:老公看看这俩,像不像昨晚那俩?两个小偷一听不好,扭头便走!」

张廉似乎醉了,不是醉酒,他喝得不比子多,而是心醉,看着美妇喃喃地道:「媚娘,灯下看您、真是好美!」

张媚嫣然笑道:「胡扯!娘已四十三岁的女人,哪赶得上二十出头的琪儿?这话你该回去对她说的。少说这些,来,喝酒!」话虽如此,女人哪有不听男人夸她美貌的?而且还是她喜的廉儿,而且她已不再年轻。

又是两刻钟过去,她酒量虽豪,也架不住这等不平等的喝法,终与廉儿双双喝得酩酊大醉,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对方傻笑。酒喝高之后自然话多,她大着舌头说起自己的过往,丈夫不举后自己私养小厮等诸般情事,甚至和无月的往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要让廉儿知道,她远非他想象中那么完美。

廉儿似乎稍稍清醒一些,唉~该多灌他一些的,听他当先说起了夫生活的沉闷无趣,以及对她的无限仰慕之情,最后说道:「媚娘,无论怎样,您都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好女人,我您!最有福气的男人是娶到一个永远把他当孩子的女人,而您就是这样的女人!」

张媚柔声道:「廉儿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娘也会疼你一辈子。不过在遇上那个人之后,娘心里便只有他了,廉儿对不起,我最终还是只能做你的岳母、你的娘。」

张廉喃喃地道:「媚娘为何要拒绝一个如此您而您也有好的男人?」

张媚摇摇头:「除了他,下半生娘不想再要任何男人,何况你还是我的女婿,娘不能夺女儿所。」

张廉痛苦地道:「可琪儿并不我啊!」

张媚坚决地道:「廉儿,就此打住!头好晕,咱娘儿俩还是到后花园里去吹吹风、醒醒酒吧。」

张廉点头同意,也不再勉强,见她已醉得趴伏在桌上,但觉天旋地转,无法起身、更走不动路,便将她扶起,可他也头晕眼花、脚下漂浮,但觉地面在眼前直摇晃,只好过去叫来连襟帮忙搀扶。

两位女婿一左一右地扶起她,孙石方睡了一阵,清醒许多,殷勤地道:「娘喝多了,咱哥俩这就扶您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去透透气、饮茶醒酒吧。」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86章羊入虎口

随即他俩架起她就走。想起他俩都对自己有那念头,她隐隐有些担心,然而转念又想,自己武功远胜两位女婿,所惧何来?趁此机会同时劝劝他俩打消休的念头也好。

后花园很大很空旷,一向是她的私人领地,没她的传唤,连贴身大丫鬟诗儿也不能擅闯。阵阵秋风拂面,她渐渐清醒了些,隐隐觉得有只手在上拧了几下,低头一瞧,是廉儿,她啐道:「廉儿咋回事?快把手拿开!」

张廉讪讪一笑,竟似还舍不得收手。孙石方一把将他推开,冲她献媚地笑道:「廉弟真坏!还是我来扶您老人家吧。」

堪堪走近雀屏阁之时,但觉大女婿也在伸手摸自己的股,并轻轻拧了几下。张媚一把将他也推开,怒道:「你俩今儿都疯了么?竟调戏岳母!」言罢强挣着歪歪扭扭地走进雀屏阁,一股坐在软椅上,气得呼呼直大气!

张廉忙上前叩头赔礼道:「咱俩一时糊涂,冒犯了您老人家,小婿这就烹茶为您赔罪!」

他捣鼓大约一刻钟之后,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摆上茶几,孙石方斟一杯后,首先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给她。

张媚怒火稍抑,但觉茶香四溢,廉儿有时做事糊涂,茶艺倒的确不错。醉酒后口干舌燥,她很快喝完,孙石方忙又为她斟上第二杯……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俩女婿规规矩矩地坐在茶几对面,没再上来动手动脚,言谈举止间对她毕恭毕敬。

她心下释然,年轻人火气大,看来刚才不过酒后一时冲动,以至对我做出那等无礼举动,天已晚,来这儿饮茶醒酒已过去半个时辰,眼下他俩清醒过来就好了,便以教训的口吻和声说道:「为娘常告诫你俩,做人要光明正大,瞧瞧刚才你俩干的这些好事!这会儿该知错了吧?还不向为娘道歉。」言罢一口喝下第五杯茶。

他俩果然来到她座前纳头便拜,孙石方恭声道:「先前咱哥俩对您的确多有失礼,在此特地向您赔罪!」

张媚含笑点头,正待温言抚,却听廉儿就像演双簧一般说道:「不过若您不答应小婿的求婚,以后难免还会有此类事情发生。」言来竟颇含威胁意味。

她脸一变。这两个混蛋实在皮厚,随即竟七嘴八舌地一再恳求她,务必挑选一位委身下嫁!

但听大女婿说道:「您别考虑廉弟,他这人太过诈,我才是最佳人选!」

张廉反相讥地道:「今夜咱俩一起把娘来后花园明明是你首先提出的,还有脸说我诈!」

孙石方针锋相对地道:「可是今夜这茶……」似想想不妥,忙住口不言。

两个混蛋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张媚气也气不过来,索看他俩如何表演,见他俩都是一付势在必得的模样,她从未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的女人竟还如此吃香,只是追求者身份不对而已!

眼前渐渐幻化出无月的影子,虽也喜廉儿,但他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虽然无月年纪比两位女婿还小得多,但她认为情跟年龄无关,只要不违背人伦即可。

见他俩越吵越凶,看似又要打架,她若不明确表态,恐无法终止这场纷争,便大声说道:「你们不用吵了!明确告诉你们,我不会嫁给你俩中的任何一个!给我听清楚,永远也别想!」

他俩总算停止吵架,来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地替她按摩,她心里放松下来,权且享受他俩的孝敬,然而渐渐觉有些不对,两位女婿竟齐齐动手扒她的衣裳,意图强姦!她羞怒之下也顾不得对方是女婿,提聚真气挥出两拳,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两个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登徒子,谁知本提不起一丝真气,打出去的两拳依然毫无力道,给他俩挠都不够劲!

她心中大骇,这是咋回事?不怒视两位女婿:「你们两个混蛋!可是在茶中做了什么手脚?」

张廉若无其事地道:「也没啥,就是加了一点无无味的散功粉而已。」

一边说一边饿狼一般扑过来!

她大惊失,尖叫一声「妈呀!」吓得转身就跑,这俩禽兽求婚不成,难道竟意图强姦我么?

她一边奔逃一边大声呼救,然而一点回应也无,这才猛省后花园中闲人免进,夜里岂会有人?再者占地颇广,在这儿叫外面咋听得见?终于明白他俩为何要一起把自己扶到这儿来,真是险之极!

她亡魂大冒!糟糕~今夜怕是要被这俩小畜生给强姦!赶紧冲向门边,试图打开房门冲出去呼救。

然而房门似乎被女婿从外面锁住了,她怎么也拉不开,扑到窗边也一样,若是平时,她一拳便可将门窗砸得稀烂,可眼下浑身无力,连跑快点都无能为力,本奈何不了结实的门窗。

她逃离窗边,急于找地方想躲,然而雀屏阁大厅里又没有暗道,她能躲哪儿去?唯有下意识地窜向较暗处,其实那些角落也未必安全。

两位女婿似乎也深知这一点,穷追不舍,一前一后围追堵截。

她气得眼泪直,惊恐不安地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放过我吧!」

然而他俩似已陷入魔障,本听不进去,继续追逐她,她唯有拼死挣扎尖叫着逃开。

逃窜之际见右手边架着一把梯子,通向上面的阁楼,她慌不择路之下把住梯子往上爬去,张廉紧随而至拉住她意图非礼,危急之际孙石方冲过来一把将他拉开,大声斥道:「廉弟滚一边去!娘一直对你很偏心,处处让你占先,我是你大哥,该让我先上!」

张廉摔了个四脚朝天,怒道:「今夜之事全是我的功劳,凭啥让你占先?」言罢疯虎般扑上来和连襟扭打在一起!

孙石方出身武林世家,论武功张廉岂是他的对手,无奈阁楼太过狭窄,站起来头差不多就已顶到屋顶,他又被张廉牢牢抱住滚倒在地,身手施展不开,一时倒也没法奈何他。

张媚大难不死、呆愣片刻,猛省该趁他俩扭打之际赶紧逃跑!忙不顾一切地拼命爬到阁楼那个小窗户前,伸手猛地一推,应手而开,谢天谢地,那俩畜生尚未想到要锁上这扇窗户,否则铁定难逃被姦污的命运!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嘭地一声闷响,重重地跌落在花园草丛中!幸好阁楼不算太高,又有松软的草皮垫着,但她已被散去功力,却也摔得筋酥骨软、疼痛不堪,她顾不得疼痛,手扶花树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往园门方向奔去,一路跑一边大声呼救:「来人啦!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她轻功无法施展且已力竭,心里想的是跑,实际上却是踉踉跄跄地走路,好几次摔倒,挣扎着爬起来又跑!

离园门尚有二十多丈远时,她又被两个狼追上,不吓得惊叫起来:「不要啊!」

惶急间但觉园门处火光闪动,倏地传来一声厉叱:「住手!」

一条青影伴随火光疾如飘风般掠来,同时响起一串尖锐的哨音!

张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得救了,来者是贴身丫鬟诗儿,武功不弱,她吹响的哨音是召唤自己那些灰衣保镖的。

眨眼间诗儿已疾掠而至,重重挥出一拳、飞起一腿,已将两个氓打开,急得直叫:「夫人,您没事吧?」

见主母浑身不断颤抖、连连点头,脸都是惊惧胆怯之,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从未见过情泼辣的主母如此狼狈、如此惊恐不安,不怜惜,紧紧抱住她哽咽连声:「夫人,都是诗儿不好,害您受惊了!您别怕,有我在,他俩不敢对您咋样!呜呜呜~」言罢忍不住痛哭失声。

张媚左右看看两条狼,但见他俩仍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付必得之而甘心之态,想起刚才险些被强暴的恐怖经历,娇躯不一缩、又是一阵颤栗,蜷缩在诗儿怀里,怀戒惧地瞪视着两个鬼,唯恐他俩再次扑上身来!暗自打定主意,以后再不敢和他俩见面了!

她仍暗自后怕,若真是让这俩畜生得偿所愿,自己岂非成了母女共侍一夫,若不幸生下孩子,又该如何称呼楠儿和琪儿?天啊~那简直是套!

若被她得知,这等事在无月那儿可是司空见惯,不知她又该作何想?

见主母依然怕极两位姑爷,诗儿有些不解地道:「夫人,您武功高强,咋会落得这样?」

张媚恨恨地道:「先前在雀屏阁中饮茶解酒时不察,被廉儿在茶中下了散功粉,浑身无力,到此刻依然提不起一丝真气。」

诗儿回头怒视他俩,痛心疾首地道:「两位姑爷,您俩怎能对夫人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夫人可是您俩的岳母啊!」虽极度愤怒,但身为丫鬟,她也不好对姑爷太过无礼。

第487章损失惨重

听得诗儿哨音呼唤,张媚手下那些灰衣高手匆匆赶来,制住两位姑爷道后把人带走,她才终于安下心来,历经一番痛苦挣扎,总算险而又险地幸免于难!

她靠在诗儿怀里哭道:「诗儿,幸亏你及时赶来,否则~呜呜呜~否则,定会被这两个畜生强姦,我可就没脸活了,更没脸再、再去见他,呜呜~」

诗儿看似很了解主母,问道:「夫人说的是无月?」

她赧颜点头,倏地想起,该说对不起老爷才对!随即问道:「诗儿,刚才你是怎么想到找过来的?」

诗儿道:「小婢见夫人在园中待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平时可待不到这么晚,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由于您有令,小婢也不敢进园子,只好待在园门外张望,刚好听见夫人的叫声,便赶紧过来了!」

张媚忙说道:「这条令从此废除,改为除了他和老爷,任何男子不得入内!另外,往后你可以随意出入我身边,包括私室。」

诗儿大礼参拜道:「谢谢夫人的信任!」

第二天一大早提审两位女婿,张媚依然惊怒加,自己虽是名在外、被某些人视为人尽可夫的妇,可也不能让女婿姦啊!

府中出了此等大事,她自然得通知老爷,只是严令诗儿等少数知情者,绝不能让两个女儿知道。侯爷闻讯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赶来,张媚忙将昨晚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侯爷痛斥两位女婿的无行为,接着问他俩何以变得如此禽兽不如?

他俩说是酒后一时失态,被岳母美所惑,以致铸下大错。侯爷不信,平素俩女婿知情达理,对二老侍奉至孝,家宴中翁婿仨也没少拼酒,可也从未如此失态过。

当下命灰衣高手痛殴他俩一顿,经过严刑问,才得知他俩何以在企图休、向岳母求婚等荒唐行为之后,又做下如此兽行?

原来他俩在护送小仙回香阁的路上,被她的花容月貌给倒,这下可不得了,二人如中一般,原本颇有狭义心肠的大女婿再也顾不上道义、文质彬彬的二女婿竟也不惜身段,变得跟两条发情的公狗没啥两样,向小佳人大献殷勤,且厚着脸皮大胆示

这俩混蛋纠小仙不得,依然穷追不舍,小仙或许被得不耐烦,便甩下一句话:休、娶岳母且必须与岳母行房。他俩也不是傻子,这可是足以令自己身败名裂之事,忙追问:若咱俩之中有一个做到了,你总该下嫁吧?小仙轻描淡写地答道:那可没门儿,愿不愿随你们,不过做不到的话,以后请别再来我!

于是两个混蛋出门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继而做下那一系列荒诞之事。

侯爷先前还只是大惊而已,得知真相后不大怒!小仙是他心中至高无上、不容亵渎的圣女,自己是否能得到另说,却也绝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冒犯!一怒之下他派人把两对小夫强行遣送回家,严厉警告绝不许再有休之念,否则绝不会轻易放过孙张两家。

两对小夫回家七八天后,张媚分别给两个女儿去信,含糊其辞地询问夫间相处状况,很快便收到回信,得知两个女婿并未公然提出要休,但处得很不好,琪儿夫妇本就那样自不必说,连原本的楠儿夫妇也开始经常争吵、夫关系紧张,婚姻出现严重危机,令她揪心不已……

然而张媚的烦心事远不止这些,最近小、小鹰和从前那些相好的表现,也实在令她寒心。

一转眼间,小仙搬进香阁已有一个多月。

张媚一大早起,梳洗已毕用过早餐后,照例来到内宅雅厅中饮茶,顺便找人询问最近的江湖动态,以及是否有萧无月的消息。

走进雅厅中,发现那套名贵的金丝楠木椅居然不翼而飞,自己的内室遭窃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急急招来后院管家张嬷嬷,让她赶紧追查此事,务必找回失物。

谁知张嬷嬷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半个多月来,府中这、这等事已发生多起,老爷书房那边失、失窃得更多哩,前院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大怒:「张嬷嬷,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及时向我汇报!报官了么?」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道:「没、没呢!」

张媚重重一掌把茶几拍得四分五裂,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婢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诗儿闪身而出,正待上前抓人,张嬷嬷忙道:「诗儿姑娘且慢!夫人请息怒,老奴尚有下情禀告!」言罢走到夫人身边耳语一阵。

张媚听得直皱眉,越听黛眉皱得越紧,随后长吁一口气,示意诗儿退下,叹道:「既有老爷严令,此事自也怪不得你,只是不知老爷刻意按下此事,意何为?」

张嬷嬷嗫嚅着道:「这个么……老爷的心思,老奴也不敢瞎猜,不过府中如此多珍贵之物被盗,老奴自也不敢怠慢,倒是知道那些失物的下落……」

张媚急躁地道:「别吐吐的,直说无妨!」

张嬷嬷低声道:「那些东西已全被搬进香阁库房之中,成为小仙小姐的私产……」

张媚又跳了起来,怒吼道:「她凭什么!」火冒三丈地要去找小仙理论。

张嬷嬷忙劝道:「夫人息怒!您且想想,老爷严令下人们不得向您禀告此事,就是不想让您知情后去找小仙的麻烦,您若执意要去,不仅老奴不好向老爷代,不好还会闹得和老爷夫反目,夫人请三思!」

张媚想想的确如此,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又能奈她何?不气地一股坐回椅上,从库房中新搬来的这套黄花梨木椅她怎么都坐不习惯,恨恨地道:「听你口气,恐怕也知道都是谁干的吧?」

张嬷嬷道:「此事很快就查明了,乃是以前夫人身边那两个小厮小、小鹰伙同老爷的书僮与前院其他小厮们所为。」

张媚再次张口结舌:「自古家贼难防,果然如此!然而我就不懂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据张嬷嬷的介绍,她才得知连环盗窃案的整个详情。小等人的具体作案步骤是,由他和小鹰负责在后院搜集值钱之物,老爷的书僮们负责老爷书房,那些小厮则负责前院,所搜集之物统统给小和小鹰,因为只有他俩从前和中门守卫混得、凭借老关系勉强尚能进出后院,最后由他俩负责把东西抬进香阁,给侍候小狐狸的那两个小丫鬟验收入库。

不知小狐狸又耍了什么花招,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对如此大案竟睁只眼闭只眼,也没把小厮和书僮们咋地,只是严令他们绝不许挟带任何财物出府,否则官府严惩,当然小仙小姐自己要拿走又另当别论。

张媚听罢,匆匆赶到老爷书房,老爷不在,她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简直心疼得要命!这儿的损失堪称惨重,老爷内室箱柜中的金银珠宝、最好的家什、但凡看得见的珍贵古董字画之类统统不见,显得空地,看似要搬家走人的模样。她心情之糟糕,简直比前些时差点被女婿强姦也好不了多少!

她早被那个小狐狸治得死死,再生气也没招,只是据张嬷嬷的汇报暗自估算了一下,府中除房产外,约有六成财产已被这小狐狸据为己有,堪称神州最年幼的富婆!

她接着又匆匆赶往香阁,不是去找碴儿,而是去落实张嬷嬷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婷儿和梅儿对她倒也不敢怠慢,带她到库房和各房间一一察看一遍,所有失窃之物的确都在,码放得整整齐齐,部分已经打包,看似准备用马车运走的模样。

在大厅中她找到了自己失窃的那套金丝楠木椅,绕着这六张心的椅子徘徊良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整整坐了二十余年、委实不舍,心中涌起一阵把椅子搬回去的冲动,然而抬头看看楼上正手扶栏杆、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那位小狐狸眼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自己常用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既然要不回来了,多坐坐也好,同时向婷儿和梅儿进一步了解内情。

也真是巧了,她刚坐下不一会儿,便听院门外有人在叫:「婷儿姑娘,又有货到,请出来查验一下!」依稀可听出是小的嗓音。

婷儿留在大厅里陪她,梅儿出去验货,不一会儿但见小和小鹰急如星火地走进大厅,进门后只顾着呆呆地看着楼上,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果然是他俩又送货来了!

张媚抬头一看,小仙已从楼上栏杆边消失,再看看他俩送来的货物,自己很喜的那套温玉茶具也赫然在列,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第488章七嘴八舌

他俩遍寻不见楼上玉人,这才回头协助梅儿核对货物与清单,见主母赫然在此,顿时大尴尬、手足无措,齐齐上前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葱般颤声道:「小人无状,尚祈夫人恕罪!」

张媚冷笑一声:「早知今、何必当初!当着失主的面把赃物送来,可是成心想打我嘴巴,让我难看!!」说到最后已是声俱厉!

两个小混蛋连连叩头求饶。念及往昔和他俩那段水之情,她容稍霁,和声道:「既然知错,往后就别干了,知道么?」

两个混蛋面面相觑,瞄瞄楼上又看看她,一付左右为难之,犹豫半晌之后终咬咬牙,连连叩首道:「这个、这个……尚祈夫人见谅!」摆明是不答应了。

她痛心疾首地道:「小、小鹰,以前我待你俩不薄,何忍如此对我!你们为何要这样做?今儿一定要给我一个老实代!」

他俩这下倒也不敢隐瞒,把前因后果详细地如实相告。

令她称奇的是,这两个小混蛋甘冒杀头风险、做下如此大案,仅仅为了趁着送东西进入香阁一楼大厅、等待婷儿和梅儿验货时,能在大厅里待上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运气好的话,他俩能远远地瞧见小狐狸从楼梯上下来,提着小花篮到绣楼后面小花园中去漫步、摘花和花。

若送来之物很贵重的话,他俩的运气会更好些,趁她俩亲手把贵重之物收好入库、短暂离开的那一会儿,他俩可以凑到屋角往花园里偷窥片刻,往往能看见那双正花的纤纤玉指,天啊~世上还有何种娇花能比这双手更加美丽动人?

在运气最最最好的时候,会遇上她偶尔回头,凄美黯然的黑眸、幽怨情深的眉尖,是如此惹人怜、无笑依然百媚生!每当这种时刻,他俩会觉得立马死掉也值!

据他俩代罪行时的略统计,如此幸运的机会大约是千分之一,所以他俩伙同他人恨不得把府中所有之物全搬来香阁,那样来的次数会多些。

更令张媚称奇的是,他俩的那些同伙之所以甘冒风险、如此卖力,只是为了他俩有幸见到小狐狸之后,出去将当时的情景和狐狸的惊世美丽详详细细地描述一番,这样的描述往往比亲眼所见更加动人心魄,励着他们越来越勤奋地四下盗窃,只为下次还有这样的香故事好听。

麻烦的是那些书僮和小厮听了这种香故事之后,立马又到府外向亲朋好友大肆宣扬,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像当年她在洛家中以百媚侠女的称号大出风头一般,小狐狸渐渐名在外,以兖州府为中心往周围城镇迅速传播……

听完这两个混蛋的代甚至是内心受,张媚简直哭笑不得,对小狐狸的威力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楼上,心想这些男人都疯了么?老爷、两个女婿加上这伙小混蛋无一例外!沉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你俩一直侍候老爷,他最近老不在书房,可知忙啥去了?」

口齿伶俐的小忙道:「自打小仙小姐出名之后,兖州府及附近城镇的豪门子弟们纷纷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前来登门拜访老爷和夫人,希望能一睹小仙小姐的绝代芳华,一时间侯府门庭若市,这些公子哥儿多少都有些来头,老爷成天都忙于招呼他们,除了让前院总管安排客舍之外,还得陪吃陪喝,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才回来。」

张媚皱眉道:「哦~竟有此事?这丫头倒是出名了,我和老爷却要为她的那些拥趸提供食宿和招待,老爷也不嫌累!」

处身人家地盘上,她嘴上已够留德了,可那两个小混蛋依然出不以为然之,甚至隐隐有些不,似乎怪她不该对小仙小姐如此不敬!

懒得再理会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她恋恋不舍地告别自己心的椅子、又急匆匆赶往前院,看看老爷到底在忙些啥?

她来到前院大堂,好家伙,这儿已几乎变成菜市场,眼前人头攒动,少说也有两百多号人,如此宽敞的大殿也被挤得,简直吵死人!

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也顾不得和相识之人打招呼,好容易才找到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老爷,听他言及,这些个个面带红光的公子哥儿都希望能见小仙一面,他正在设法一一安抚他们,可来人实在太多,刚劝住这几位,那边的又开始起哄,还真是此起彼伏!

这不,她把老爷拉到东厢房里尚未说上几句话,但听大堂里又有人大声嚷嚷起来:「侯爷!求求您啦!就让咱见见小仙小姐吧!回去我跟爹说,把您最想要的那块地让给您,且分文不取!」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说出五花八门的换条件……这些嚷嚷声汇集在一起轰得她头晕耳鸣,简直不知老爷一直待在这儿怎么受得了?有个无聊的家伙或许眼见老爷无子,甚至提出愿把继承的家产全带过来、过继给侯爷当儿子!

她掏出手帕替老爷擦拭头大汗。侯爷冲她摊摊手苦笑道:「夫人,你看这可咋办啊?」

她对老爷的心意一清二楚,知道他绝不愿小仙在这些公子哥儿跟前面,忍不住埋怨道:「老爷,不是我说您,这事儿还不是您纵容那些书僮闹出来的!」

大堂里又开始新一轮起哄。侯爷头上又开始冒汗,忧心忡忡地道:「夫人,眼下可不是咱俩相互埋怨的时候,要说起来,当初还不是你要把小仙带回来的,嗯~当然你并未做错!当务之急是如何给他们一个代?这些后生的父母不是来头很大、就是夫人的手帕、要么与我有旧,都不太好断然拒绝,唉!」

听老爷这么一说,她也大头疼,撇开老爷心意不谈,小狐狸别说后院,连香阁也不愿踏出一步,成天躲在里面发梦,小小年纪莫非已有心上人?要看人只能进去,可府中后院乃是自己的地盘,且住的全是女眷,香阁更是女儿出阁前的香闺,岂是人人可进?

夫妇俩搜肠刮肚地商议一阵,一直苦无良策,外面的声越来越大,若再不想个法子非出事不可!

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只好让老爷出去宣称:访客中只允许一人进入后院、在香阁大厅里待上一个时辰,人选由大伙儿自行选拔,能否见到小仙他也不敢打包票。

老爷宣布时愁眉苦脸,似乎容许一人进去他也很不乐意,不过也无可奈何了,最后一句话是他自行加上去的,看似巴不得见不到人!张媚不哀叹,从当年救他一命直到现在,她都是把老爷当着孩子般疼的,可眼下看来老爷已不需要自己的疼,只想把小仙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疼,且已堕入魔障无力自拔!

条件如此苛刻,那些万贯的公子哥儿依然热情高涨,不过山呼海啸一般的起哄声总算停歇,他们又开始为如何决出进入香阁的唯一名额展开了一场大讨论。

张媚站在东厢房门边旁观了一阵,但觉会议场面比自己当年受邀观摩过的丐帮推选新帮主的长老大会更加宏大、热闹,争论得也更为烈。二三百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秩序混不说,且渐渐又开始吵闹起来,声渐大,听得她直皱眉。

作为大会主持的老爷大概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便让前院总管带着一帮明强干的手下、把与会之人分成十个小组,先分组讨论、提出希望举行的比赛项目、规则和评分标准,得出统一意见后给老爷汇总,由他斟酌后将这些项目逐一排序、得出竞赛项目及赛程安排。

张媚听得不住点头,老爷不愧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身,组织能力超级,绝非寻常书呆子可比,能裂地封侯并非全凭弟妹这层关系,上小仙之前也并不好,这样的极品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唉~哪个男人又没有一点缺陷呢……

进入分组讨论后,开始有人三五成群地散去,大概是有几个小组组长招呼大家回客舍那边去讨论,相对清净些,可大堂里剩下的人还是很多,依然闹哄哄地。

张媚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了,过去和老爷打个招呼后信步来到书房大院,那帮书僮个个鬼鬼祟祟,见她来了似乎浑身不自在,匆匆见礼后便一哄而散,显然做贼心虚!

她进去逛了逛,看着空的书房,猛地想起自己的内宅可别也变成这般模样,又匆匆赶回,遥见那两个小鬼正在附近转悠,见她返回便鼠窜而去!她进了院子赶紧到处转悠一圈,看看是否少了贵重物品,还好回来的及时,似乎没再被拿走什么,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唤来诗儿吩咐道:「你去中门打个招呼,往后止小和小鹰进入后院!」

第489章特别通行证

诗儿去了,很快返回禀报:「夫人,门上说他俩有老爷的特别通行证,后院除了香阁,任何地方他俩皆可去得,唉!看来小婢去说的话未必管用。」

张媚知道这类通行证的含义,侯府后院很大、老爷的书房大院也不小,府中丫鬟、仆妇和杂役等龙蛇混杂,除非后院、书房固定安置的丫鬟仆妇和书房那边的书僮,任何人进入书房大院都需要老爷的通行证,进入后院的称为特别通行证,轻易不会签发且有一定时效,然而通行惯了之后,有时过了时限中门见脸也会放人进来。

她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带手下这些丫鬟往后给我看牢内宅大门,至少我这院子不许他俩进来!」

诗儿面,嗫嚅着道:「可是他俩有、有老爷的……小婢也、也……」

张媚一时无语,她知道诗儿的难处,她对自己忠心耿耿,可侯府毕竟是老爷做主。枯坐一下午,看看快到晚饭时间,她又去书房看了一下,老爷仍未回来,她又赶去前院大堂,小组讨论方才进入尾声,老爷正忙于汇总各小组的讨论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又匆匆前往大堂,将昨晚熬夜总结出来的综合结果当众宣布,包括各组提出的比赛项目、相应的竞赛规则和赛程安排等,其中一些偏门且不合理的项目被剔除,大家均无异议,然而有人提出:「要逐项比试这么多项目,又该由谁来担任评分仲裁,才能保证公平竞争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于是会场上大伙儿又纷纷推荐各自中意的人选,不外都是与自己相之人,岂能服众?经过一个时辰糟糟的讨论,依然莫衷一是,最后还是老爷提议,总共十个竞赛项目,不如仍由十个小组单独讨论,各自推荐三个在兖州府素有人望的端方之士上来作为候选人,由他敲定其中一位最佳人选担任相应项目的仲裁。

各小组讨论到午饭时间,经过老爷的反复斟酌,十位仲裁人选终于浮出水面,那帮家伙总算知些好歹,不好意思让老爷太过破费,提出由他们自行集资聘请这十位仲裁,老爷竟连声谢辞,难道他以为府中的钱花不完么?放任小狐狸大肆侵不说,还要大把花钱供养这些被她勾来的公子哥儿?

张媚简直气死了!也顾不得老爷面子是否好看,忙冲到主席台上大声说道:「各位公子的好意,妾和老爷心领了,就这么办吧,毕竟侯爷花钱请人,或许有人担心有猫腻。」

老爷倒也没反对。各项前期准备工作宣告完成,从下午开始,各项比试逐一展开,从琴棋书画、兵书战策和内功剑术等无所不包,每个项目所需时间长短不等。

大堂中的比赛如火如荼,那伙小家贼盗窃府中公物的行动也是紧锣密鼓,给予小和小鹰大力支持,让他俩得以凑够赃物、每天都至少有机会前往香阁一趟,里面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总会及时通报给他们,他们立马又会赶到赛场边那间东厢房里发布收费独家新闻,门票价格起初是十两银子,由于太过热销屋里挤不下,很快上涨到三十两,仍供不应求!

每每陪老爷前往大堂观战,其中好几个是她原先的相好,一个个亢奋得红光面、活像发情的公狗,然而追逐的目标不仅不再是她,而且对她视若无睹,连点头招呼一下都省了,更谈不上丝毫热情,她本已主动斩断那种关系,谈不上难过,只是隐隐有些失落,源自于女人的自尊和虚荣。

这天下午她接到楠儿来信,说几天前夫俩竟闹到在花园中无人处拔剑决斗,战个平手,眼下已暂时分居、陷入冷战。气得她回信大骂孙石方无,威胁若再不对子好点,定要找江湖朋友收拾他!

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但觉新换的椅子怎么都坐不惯、硌得慌,不叹一分银子一分货,金丝楠木做的椅子就是好!实在呆得无聊,又信步来到前院观战。

她刚走进大堂后穿门没几步,正静静比赛的大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她吓了一跳,定定神一看,那一大群公子哥儿顾不上手中烈的文功武斗,一个个尖叫着「我要~我要!」争先恐后地冲着自己蜂拥扑来,状似要抢人一般!

她不一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莫非今天我的妆扮特别漂亮?再看看身上,这是今天刚换上的淡紫锦袄,身收得很好、更显身材,平时一直舍不得穿,今儿难得穿一次,效果竟如此好么?那几个老相好总算醒悟过来,知道我百媚夫人并非得虚名了吧?

她脸上出最美丽的微笑上几步,准备接受他们更加狂热的呼和赞美,谁知这帮家伙并非冲她来的,一个个由她身边猛冲而过,扑向她身后。猝不及防之下,她被这帮没良心的混蛋推挤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其中两个还是跟她上过的!若非她功力不俗,赶紧沉坐马、站稳马步,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心中那个气、那个伤心啊!心想莫非那个小狐狸出来了?

怒气冲天地回头看去,却是老爷书僮中的老大小翰,身后跟着几个书僮和在前院服侍的小厮,被一大群公子哥儿大声嚷嚷着团团围住,现场一片混

小翰手提一个长形檀木匣子,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向那间东厢房走去,赛手们毕恭毕敬地为他让开一条道,至少比对她谦恭多了。

但听小翰意气风发地说道:「各位大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爷,请注意保持风度、排队购票,一个个进来,小林小书注意维持会场秩序,小学小士守在门口负责售票放人。」

言罢他已推门进入房中,小林小书尾随而入,小学小士则站在门外手忙脚地收银子,收三十两银子放一人进去。

四十张门票很快卖完,小学小士打算收工进屋,帮着小林小书维持秩序,却被排在外面未能买到入场券的赛手们死死拉住,强烈要求买站票,小学看看排得长长的人龙,不皱眉道:「照这样下去恐怕又得涨价了。」

队列中有人喊道:「涨到五十两吧,我愿出这价!同学们让让,我这就买!」

排在他前面的几人忙拦住他,齐声道:「我们也愿出五十两,你还是好好排队吧!」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叫道:「我也愿意!前面不愿出高价的同学请让开,别再排队了!」

然而退出的似乎很少。

小学为难地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进去请示一下大哥,诸位请少安毋躁。」言罢推门进屋。

外面这帮家伙七嘴八舌地道:「小学兄弟,记得叫小翰别忙着开场啊!」

小学点点头进去,很快出来,开始卖站票,但他不该多说了一句:「不过我和大哥他们清点了一下,里面最多还能站得下三十人,小林和小书都得腾出位置。」

原本还排得很整齐的行列顿时不安地相互推挤起来,排在前三十位的设法保住自己的位置,再往后的有些喜钻营之人想方设法地加儿,相互推搡起来,场面再度陷入混,那些矜持自重者眼看无望,一个个脸遗憾地退回赛场,准备下一阶段的比赛。

排在前面的有人嚷道:「小学兄弟,我们站票五十两,里面那帮买到坐票的家伙也该补上三十两的差价吧?这样才公平。」一时间附和者众。

小学温和地笑笑:「咱兄弟几个做事一向讲究信誉,明码实价,岂能做这等事?各位公子也别羡慕买到坐票之人,毕竟人家反应捷跑得也快、排在头里嘛。各位下次赶早,也可享受到这种优惠待遇的。」

有人反驳道:「那只是一方面,他们能赶在前头,跟比赛座席更靠近这道侧门也有很大关系,起身跑十几步就过来了,我在西头那边,自然吃亏不少!」

余人也七嘴八舌地表达类似意见。小学笑眯眯地道:「这是由比赛仲裁安排的,小的们也做不了主,以各位公子之意,又该怎么做才算公平呢?」

有人大声说道:「你们不妨把坐席和站席分别编上号,写在纸条上成小团,在里面掺入部分空白纸团,然后让有意购票者抓阄,凭纸条上的编号购票入场、对号入座,抓到空白纸条的活该倒霉,这样全凭运气,岂非比如此挤来挤去地强上许多?」

大伙儿轰然叫好!

小学一边忙于售票放人,一边还顾得上竖起大拇指赞道:「蒋公子真是天纵英才!这等绝妙的主意竟也想得出来,好~带小的忙完一定和大哥商议一下,我想他一定也非常赞同!」

第490章风云人物

张媚听得也暗自点头,这小家伙口齿伶俐、服务态度也好,难怪小翰会安排他负责门票销售。蒋公子被捧得有些飘飘然,笑得很是得意!于是乎站票也很快卖完。

张媚走向赛场中,在李公子案头前坐下,她与他的母亲情不错,但与他倒是未曾有过那层关系,随口安他几句之后,她皱眉道:「妾真未想到,这现场发布会的生意咋这么好?」

李公子长叹一声:「可不是,今天动作稍慢点儿便没了位子,只好明儿赶早了,唉~但愿明天还有……」

张媚奇道:「怎么?这样的发布会不是每天都有么?」

李公子摇头道:「起初每天都有,有时还不止一场,可最近不知为啥次数越来越少,有时两天、偶尔三天才会碰上一场,门票抢购得愈发烈,您刚才也见到了,小翰等几位兄弟眼下已成为赛场边的风云人物,每每见他们从里面出来,总会引发一场呼和混,把原本井然有序的赛场搅得七八糟,赛手们纷纷放下比赛,立马蜂拥上前抢购门票,象在下这等反应慢的时常排不上号,唉~」

张媚简直是哭无泪,这帮合法的小偷在这儿反倒比自己夫妇俩还拉风百倍!发布会的内容竟如此彩么?她很是好奇,不起身走向东厢房,伸手推门,只推开一线,觉门后被人挤住了,她用力推开些勉强侧身挤入房中,房门立即被挤得砰地一声、牢牢关死!

黑暗中身边一阵惊呼痛叫之声传来,也不知踩到多少人的脚?她艰难地挪动双脚想踩到实地,可实在找不到可供落脚之处,之所以还站得住,全靠前方和两侧不知多少人的身子牢牢夹住她、把她挤得紧靠在门板上!

但觉腋下和肩头都有人,高耸酥被两个人的右肩背死死抵住,双腿间至少卡着三条腿,似乎分属两三个人,其中最上面那条大腿紧紧抵住她间,她象幼时骑马马一样双脚悬空……

但听小学温和的嗓音由腋下传来:「这位公子,今儿门票已售罄,没见这么拥挤么?请出去吧,明儿赶早。」

她不大怒,我进来尚需买票么?一个大耳刮子就想扇过去,双手却被牢牢挤住动弹不得,不愿吵到别人,只好低声叱道:「你找死,敢让我买票!」

小学大惊失,忙道:「夫人息怒!小的不知是您,尚祈赎罪!」

她恨恨地道:「你们是怎么统计的?后排明明最多只能站下十五人,竟卖出三十张站票,搞得如此拥挤!真是贪财!」

小学恭声道:「那也是没法,僧多粥少啊!小的这就把位置让给您!照理说小的该为夫人安排一个前排坐席的,可您瞧瞧,本挤不进去,这帮大爷没人肯让的。」言罢拼出老命把房门拉开一条隙,好歹挤了出去,唉!为多赚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不容易啊!

她右腋下总算空了,但挤住她右肩的人又靠过来些,把她的右臂挤得贴在肋间、依然连转转手腕的空间也无,拥挤程度几乎毫无改善。

周围一阵急促重浊的声传来,她不大羞,这帮鬼!在外面假装正经,对我不屑一顾,就知道暗地里吃我的豆腐!天啊~抵在我间这条腿上竟还有长长的东西,隔着儿热烘烘硬梆梆地顶在牝口附近,这下的家伙嘴里念念有词、竟还在伸手套儿……

她很快发觉这类生理反应与她无关,靠近讲坛那边发出的这种声音更响更急促,这些人如此亢奋抓狂,完全是因为小翰正讲道:「……我亲眼见到,哦不~小的解释一下,是小如此对我说的,我照原话转述而已,我可从未见过天仙化人一般的小仙小姐。嗯~言归正传,见到婷儿姑娘拎着一只翡翠马桶下来,诸位想想,那可是小仙小姐的玉~啧啧~坐上去,那个过无数次的啊……」

她一阵疼,心中呐喊,那个马桶原是我的!我坐在上面的时间比那小狐狸长多了!而且、而且,还常坐在上面用那东西捅……你们就好好意吧!

她终于明白小翰之所以要把会场搞得如此黑暗,只能听见说书声、看不见说书人,就是为了给听众营造一个良好的意氛围,听众的注意力已全被黑暗中小翰那极富煽动的言语所引,对她这么个硬挤进来的活生生就在眼前的大美人反而毫无兴趣,其中包括正顶住她牝户这位,因为她已渐渐听清他嘴里不断念叨的是:「小仙~小仙~雪白的~」

可她是女人,自不会因小翰煽情的言语而产生意幻想,可间这硬梆梆的儿和抵住她双的肩头一直动个不停,不断地磨蹭着她的部位,带给她实实在在的强大刺,她的呼也急促起来,头涨大、酥酥地,下面也了……

但觉那家伙或许过于亢奋,已把儿掏出,忘情地套起来,她厚裙下秋不算很厚,头隔着秋和亵在牝户上来回动磨蹭的觉愈发明显,下面越来越、里面越来越裆黏乎乎滑一片地贴在牝户上很难受,也不知把裆外浸没有?若再渗到那儿上、岂非羞死人!

她竭尽全力地伸手下去,一点点地挪向间,首先摸到的是青筋暴跳的头、马眼上溢出几滴泪珠,把指头得有些滑,她想把头掰开一些,象这样直地顶在牝口上实在难熬,可她努力半天也是枉然,那下面几乎每丝空间都被,她的手挤进去后更形拥挤,要想挪开硬硬的儿必得有另外的空间来容纳,眼下看来没有,她不仅未能挪开它,看似太过用力,还把它扯疼了。

它的主人低声怒吼道:「你这人咋回事?花钱进来不好好听,老扯我这儿干嘛?」

觉倍受打击,转念一想,他或许不知自己是女人,而且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不知者不怪嘛,于是温和地提醒他:「小后生,对女人不该如此无礼哦,何况还是长辈、堂堂的百媚夫人!」后面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那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哦~原来是侯爷夫人,失敬失敬……嗯~这是男人专场,在下想、想,夫人出去行么?这儿太挤了!」

她一阵伤心,她对这家伙没任何念想,可他的话太伤自尊!不恨恨地道:「我这会儿被抵死在门上,出不去,挤点也只好将就……」

那人不耐地打断她:「好好~那就别再说话,我还听书呢!」

天啊~这什么世道?

安静下来之后小翰的说书声再度飘来:「……但闻绣楼上一阵细碎脚步声响,我抬头一看,遥见玉人绣鞋由拐角处探出尖尖一角,继而是另一只、轻灵曼妙地踩下第一级阶梯,伴随着飘舞的厚厚裙裾,如天女散花般旋开一角,出一截套着丝绣厚袜的雪白小腿,纤纤柔荑轻扶栏杆、娇弱不胜,继而现出风杨柳一般的玲珑娇躯,纤一步一折地款摆下楼……」

张媚心中冷哼,既然小腿上穿着丝绣厚袜,又岂能看得见雪白小腿?简直不堪一驳,这些臭男人竟也相信!继而不屑,这有何出奇,我下楼可以走得比她美妙得多!可所有人都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她也只好赖着子继续听下去。

「……哦~那是一座怎样的花园啊!仙界才会有吧?自小仙踏上花径那一刻,身侧的玉兰花如同活了一般,酿着书香的秋风、明媚了她那凝脂般的容颜,沁着书韵的冬雨、冻结了她那轻愁的发梢,淡淡香风、飘在佳人袖间,悠悠韵、盈我的心头……那双美到极致的纤手缓缓起落翻飞,花篮中错落别致地上了玉兰、水仙、仙客来和兰花,全是白,如她一片圣洁无瑕、美到豪巅!」

「……天啊!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第一眼时心醉,第二眼心碎,怦然心动之际,我已双眼含泪,那一刻,我恨不得为她做任何事,以温暖她的芳心,哪怕舍去命,因为我从未见过她笑!试问天下,还能找到第二双如此幽怨情深的眼神么?你们想想,若是她以这种眼神痴痴地凝视着你,那是什么受?她是如此无助,我拼命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个稍稍能表达心意的词语,凄美绝世、倾国倾城!我若是君王,必将集万千宠于她之一身……」

听到这儿,张媚也不被小翰,哦不~该是小彩描叙所牢牢引,因为这是发自心灵的深深叹息、融入海般深情的呼唤,脑际不浮现出一张绝世容颜,向她出无比光的多情微笑,不过并非此刻在场所有人脑际幻化出的各种版本的绝代小仙,而是他,他若如此痴痴地凝视着自己,我定会整个融化于他的怀中!

小翰动人心魄的现场讲解已转述完毕,黑暗中一片沉寂,良久良久无人说话,似乎谁也不愿中断心中那份震撼心灵的动,破坏那种难忘的意境、那种销魂蚀骨的觉……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91章目瞪口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讲坛上倏地亮起一支烛火,和在场所有听众一样,黑暗中待久了,张媚一时适应不了哪怕如此微弱的光亮,稍稍闭眼再缓缓睁开,已可看清讲坛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个长形檀木匣子,小翰肃立讲坛之后,小林和小书状似保镖般侍立于他身后两侧。

讲坛前第一排座席上那些人的面目依稀可辨,越往后越暗,她身周依然是人影幢幢、视界不清。她想清顶住自己间那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然而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脑袋轮廓多达三个,左边还有两个、右边一个半,怎会有半个?因为那人上身被右前方二人挡掉大半截,有条腿似乎被别在她这边……

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顺藤摸瓜,手又艰难无比地间,贴着那人的小腹、肚子等部位缓缓往上一点点挪动,到肚脐附近时她的手被右前方那两个身子夹住了,她不得不把手再伸出去一点,往上移动得更慢也更难,最终挪到那人肩头时,发现竟是右边那半个!

她隔着紧靠她右边的这张脸,探头探脑地对那半个说道:「这位公子,请把你的大腿挪开些好么?顺便把那小腿也一并带走!你难道不知,这样子对堂堂侯爷夫人可是极大的不敬,而且……」

那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打断她道:「我被人挤得这样悬空歪着,也是难受之极,可本无法挪动分毫,夫人以为我乐意这样么?若您是小仙小姐,那又另当……嘿嘿~」言罢隐约可见一脸猪哥像!

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这帮后生真是莫名其妙!瞧你们对她那付卑躬屈膝的样儿,真是无聊透顶!难道我就比那个小狐狸差那么多吗?」

那人怒极,低吼道:「瞧在您是侯爷夫人的面上我才处处让你一点,可别太过分!你可以骂我,但绝不能这样说小仙小姐,否则对你不客气!我看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张媚气得差点当场晕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这家伙竟还在前面加上一个老字,不是成心戳我的痛处、踩我的伤脚么?恨恨地道:「好~好~老娘颠倒众生之时,你还没出生呢,竟敢对我说这种话!等着瞧,我一定要你……」

她右边这张距她不过两寸左右的脸、四寸左右的嘴巴张开来,不耐地打断她道:「侯爷夫人就了不起么?如此蛮不讲理,门票也不买就硬挤进来,还老说话打扰别人!我们这些男人是很、的确很无聊,但我乐意!咋啦?请您闭嘴听小翰怎么说行不?」

她气得呼呼直气,酥却被死死顶住没法呼顺畅,心中更是郁闷烦躁到无以复加!看看身边之人个个转头冲她瞪眼,再争辩下去恐惹众怒,只好含恨闭嘴,心情糟糟地看向讲坛。

但见小翰三人拜伏于地,对着檀木匣子极为虔诚地三叩九拜,随后起身,指着檀木匣子朗声说道:「为答谢各位公子对我们发布会的一贯支持和帮助,小不惜花费重金,设法找婷儿姑娘讨来一幅小仙小姐的肖像……」

他话未说完,屋里已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惊呼和呐喊声!随后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大叫大嚷:「别打开匣子!卖给我吧,我愿出万两白银!」「我出两万两!」……「我出五万两!」……

房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开来,个个亢奋得眼放红光、活像发情的公牛!

张媚简直目瞪口呆!这帮家伙不是出自书香门第、武林世家便是豪门贵族子弟,平时个个风度翩翩、气度沉稳、有涵养有品位,这会儿竟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小佳人癫狂至此!唉~也难怪,小仙的确太……丈夫品行与涵养如何?还不是一样为她不惜倾家产、如痴如狂!

然而听了这帮疯子喊出如此离谱的价格,竟比京师最气派的古董字画拍卖会还高些,她又是一阵心动,若是小翰把画卖掉,小仙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也得找他分五成!

但见小林猛拍惊堂木,与小书整齐划一地喊道:「请各位公子静静,咱大哥还有话要说!」

他俩连喊几声之后,会场才又渐渐安静下来,小翰威严地抬起双手往下按按,示意大家安静,可依然不断有人头接耳,他那严肃的目光到处、倒是立即安静下来,其他地儿又有窃窃私语响起,可谓此起彼伏……

他看似已等得不耐,只好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非常诸位公子爷如此捧场,不过这幅画是找婷儿姑娘私借出来的,并未请示她的小姐,按说这种行为对大家尊崇无比的小仙小姐……」

他说到这儿顿住,一个毕恭毕敬的长揖之后才又大声接道:「对她老人家的隐私权已构成严重损害,肯定是不能卖的!然而小兄弟言道,这么多豪门公子前来为他和小鹰呐喊助威,实在涕零!再者东厢讲坛开设已达十三天之久,收了大家这么多银子,实不愿有个别公子爷认为他只是随口胡诌、骗人钱财,故而花费不菲的代价私下买通婷儿姑娘,让她把小姐的画像偷偷借了出来。」

张媚一阵失望,几万两银子没了,否则我又可置下一块好地,这可是自己的私产啊!

小翰的口才实在没得说,这时屋里已鸦雀无声,个个支楞着耳朵听他介绍原委,倏地座席第三排一个家伙起身嚷嚷道:「那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一片静寂中,他的喊叫十分突兀,屋之人齐刷刷地对他怒目而视,似对他的亵渎举动大为不,他赶紧缩回座位,不再吭声。

小翰指指匣子上的封条火漆言道:「其实我跟大家一样心急,这幅画我也从未看过,您们看看火漆就知道了。据婷儿姑娘介绍,这幅画是她鼓动小姐花重金请来史尧敬大师为小仙小姐所绘,这位当代画坛巨匠的画功大家应该都知道,尤其他笔下的肖像画不仅真、且十分传神,画中人如同活的一般。诸位若不信这幅画的真实,大可去洛找史大师当面求证。另外小言道,据他看来,小仙小姐本人比画像动人十倍还不止!」

言罢他对小林和小书点点头,二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启开封条,四只手颤抖不止,显然非常动!

小翰双手合十闭眼,双手微颤,一脸庄严之,宛若信徒拜佛,朗声道:「恭请小仙小姐画像!」

小林将高高的写字板挪近讲坛之后,小书开启木匣,双手捧出一卷近三尺宽的画轴,站在椅子上把画轴挂在写字板上方,缓缓往下展开,讲坛上一灯如豆,玉人真容渐……

圆形发髻顶端、横的珍珠坠饰白玉簪、束发银箍、中分的长长秀发、波形额线上飘飞的柔丝、带发尖的美人额、黛眉弯弯微蹙……

标准杏仁状的双眼出奇地大,深邃黑瞳中两颗亮点晶莹闪亮,怔怔地凝注着在场的每个人,又似谁也没看,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中人醉,闪亮泪珠似在略显红肿的眼睑中打转,泫然泣、令人心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冲动,恨不得扑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不惜倾尽所有以博佳人一笑……

大家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疯狂亡国之举从未理解得如此透彻!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理解,而他们此刻,宁愿选择做幽王,褒姒没见过,可仅凭这双会说话的绝世明眸,该不在褒姒之下,佳人一笑,定当也能倾人国!

直带有典雅弧线的瑶鼻、鼻翼和鼻尖如经过鬼斧神工雕细琢的晕玉一般致美丽、丰润微翘的上、略微下弯的角、稍尖微翘而不失圆润的完美下颌、长长的白珍珠串耳坠、白衣领、两绺细长秀发飘于左右前,稚龄少女的绝美容颜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背景是一池碧潭,香肩右上方清水中,一枝带有珠的水仙风弯折柳、绽放绝世美丽。画左侧竖写三行字,字迹娟秀飘逸:梦中幻想着你的容颜,梦中兑现着你说的诺言,梦中绵着你的绵。

画的右下角也横写一排:问世间、情为何物?

……

一片沉寂,绝对的安静,静得连轻微的呼声也无,落针不仅仅可闻,而是足以吓人一跳!

张媚也被这种信徒对佛祖顶礼膜拜般的浓郁虔诚氛围所染,一时心弦颤动,屏息静气半晌。不仅没声音,屋里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间那东西、不知是谁的腿和顶得自己难以呼的肩头,也都不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翰长叹几口气,眼皆是痴,恋恋不舍地下令:「小林小书,收起来吧,该拿到中门还给小了……」

屋之人如梦方醒一般,阵阵长吁短叹此起彼伏,有人出一脸沉思之、有的双目微红、还有的……唉!人生百态不一而足,不过有个共同点,如痴如醉,每人都不愿和别人对视,不愿暴出自己的失态。

第492章物超所值

小翰颤声道:「各位公、公子,今儿五十两一位的站票,可还物有所值吧?」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叹道:「唉!小翰兄弟,仅凭你这模样,这话问得实在多余!」

小翰终归是书僮和小厮们的老大,很快镇定下来,趁众人醒神过来之前抬双手拍了三掌,立即有人猛地把门推开,张媚一个踉跄,附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上身都被这股大力推得前倾,只因身前有身子托住才不致摔倒,间那东西差点突破透的两层裆、将头嵌入牝口大半!

她气得直想骂娘!门开处现出两排灰衣中年人,个个都是气度沉凝的内家高手,那是她的护院兼保镖,出嫁时就陪嫁过来的,我没招他们来啊,特意赶来保护我的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房中人鱼贯而出,无论是否乐意,她也被人裹挟出门,那些手下恭敬地叫她夫人、冲她行礼,却没人跟在她身后,反而逆人往屋里冲去。

她一阵郁闷,忙走回门边向里打望,里面已不再那么拥挤,手下高手们正疾步掠向讲坛。小书再次对着画像三叩九拜,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画轴,珍而重之地装入木匣,小林如稀世珍宝般把木匣紧紧抱在怀里。

倏地有人发声喊:「小翰老爷,把画卖给我吧!我出六万两,外加一万两单独给你做回扣!」

话音未落,靠前排座席上掠起一条青影,风驰电掣般扑向讲坛后的小林!

奇变陡生,小林措手不及,怀中木匣被他硬拖出去,紧紧挟在左肋间!

小翰等人忙将他团团围住,急道:「陶公子冷静点!这画是绝对不能卖的,求求您,快还给我们吧,否则我们没法向婷儿姑娘代……」

张媚凝神看去,原来竟是她从前的相好之一、出身巨贾之家的小陶,也是慕小仙之名前来参加比赛的。

小陶状似疯虎般吼道:「天下没有真正的无价之宝,万物皆有价,我加价!」

随即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加到十六万两,回扣三万两如何?小翰求求您,卖给我吧,我马上让门上小厮回家取银票!」

「这价咱也出得起,我买!」「我也要!」「卖给我啊!」……阵阵吼声响成一片,尚未离开之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呐喊着要买,蜂拥而上扑向小陶,那架势分明是抢,只是到手后补银子而已!

这帮人被灰衣高手们及时拦下,这些公子哥儿似已陷入疯狂状态,竟不顾一切地纷纷拔出长剑、大打出手,企图冲向讲坛强抢这幅绝世名画,然而凭他们的道行岂是这些高手之敌,一个接一个被击退,呆立当地发愣,长剑也被收缴。

高手们留下一半警戒,密切监视着那些被击退后依然心有不甘的公子哥儿,另一半高手们一步步向小陶,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沉声道:「陶公子,望你看清眼下情势,你是走不掉的,请物归原主吧!」

小陶唰地一声拔出长剑,将左肋间木匣横放身前,作势斩,原本清秀的脸上涨得血红,肌扭曲搐着,显得狰狞可怖,嘶声厉吼道:「你们别过来!谁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把木匣拦斩断!」

小翰等三人噗通噗通全对他跪下,哀声求道:「求求陶公子,您千万别来!」

领头的灰衣人循循善地劝道:「陶公子,放手吧,对你的无礼之举咱们可以既往不咎,你仍可继续参加比赛,还有夺魁后进入香阁的机会,若运气好还可能见到小姐本人,何必太在意这幅……」

张媚这才明白,这些对自己一向忠诚不二的保镖肯定是被小重金聘请,专程赶来保护画轴的!她又是一阵头晕,这小狐狸再在府中待上一阵,自己恐怕要众叛亲离了,且首先是从老爷开始!

小陶看似极为不耐,将锋利剑刃瞄准木匣中央,自顾自地打断道:「马上给我让开条路!否则我只需这么一切,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们可派人跟我回家,我马上付现!」

小翰三人和灰衣高手们面面相觑,出手硬抢太过冒险,可就这么让他走更是不可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闹得不可开,但听一位少女轻轻长叹一声:「把画还给我吧……」

叹息声发自大堂后穿门之外、前院花园方向,娇音细细如幽谷沙沙雨般空灵飘渺,如黄鹂轻鸣般低回婉转、悦耳之极,声音不大却似有着无上魔力,糟糟、闹哄哄的大堂中如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般静止下来,陷入一派死寂、落针可闻……

在场之人有女儿的不生出一股想要拥抱女儿、亲亲可小脸蛋儿的冲动,有妹妹的同样心生怜惜;啥都没有的,脑际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如泣如诉、凄美绝世的明眸,好想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给予她温暖,让那双大眼睛洋溢出一丝笑意……

小陶也不例外,他呆若木,手中木匣和长剑坠地,发出噗通、叮当两响,似也未能让他惊醒,围住他的小翰等人也一般模样,竟没人想到该上前抢过木匣……

看着这帮呆子,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张媚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此刻她轻轻掠上讲坛拾起木匣可谓轻而易举,可自己为何要帮小仙?

一阵细碎脚步声由后穿门外响起,很快进入东厢,越过她左侧走向讲坛,她凝目瞧去,正是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

但见她从小翰身边挤进包围圈,拾起木匣,怒目瞪视小翰一眼,抱着木匣举步而行,灰衣高手们到底沉得住气得多,当先醒神过来,忙追上几步尾随婷儿快步离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于后穿门之外,大堂中所有人才如梦方醒,所有人都惊呼呐喊着疾步冲出大堂!

但见婷儿在排成两行的灰衣高手们簇拥下,疾步往后院中门方向掠去,将阵阵山呼海啸般丧心病狂的嘶声呐喊甩在身后。

在更远处,有条娇小婀娜的白背影,正匆匆走向后院中门,太远看不实在,但蒙面白纱随风飘摇的侧面轮廓隐约可见,她那轻灵的娇躯似也乘风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这条小小的白身影上,呆呆地凝注着那快速变的更小的背影呆呆出神,终至消失于中门内不见。

忽地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张媚循声望去,正是夺画得而复失的小陶。虽已不再来往,但毕竟有过短暂的水之情,她摇摇头甩去脑际糟糟的思绪,走到小陶身边问道:「小陶,不就没买到那幅画嘛,也值得哭?小仙就那么人啊?」

小陶擦擦眼泪,伤心绝之下也顾不上见礼,哽咽着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嚎啕大哭并非全为美人,史大师已行将就木,画坛巨匠与绝世佳人携手的巅峰之作,据我估价,这幅仕女图只需存放一两年,至少可升值到六十万两银子!如此轻易可翻几倍的赚钱生意,却因我当时一时发呆便转瞬即逝,难免伤心落泪!呜呜呜~」言罢想想实在郁闷,再度大哭起来。

她心下释然,小陶出身巨贾之家,极善打细算,很有经商头脑,细算这笔帐果真如此!心想他相对于那帮狂热分子总算清醒些,便问他:「你们都是咋回事?别人也罢了,当年你向我求时可是把我捧得跟天仙似的,这次再见到你竟跟路人一般,连多瞧我一眼似乎都觉得费劲,我难道变老变丑了么?咋都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小陶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据我看来,夫人比两年半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还年轻漂亮些,眼下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您身边多了个小仙小姐。」

张媚明白他的意思,容貌美丑是相对的,若说以前她和小仙站在一起显得比天仙化人还美丽的话,眼下在小仙面前自己则比最丑的丑小鸭也强不了多少!

她不恨恨地道:「在你们眼中她真的就那么美吗?」

小陶沉着道:「关于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仙小姐天生丽质、貌美若仙这一点毫无疑问,而就我看来,她还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没见过小姐本人我不敢妄言,就这幅画而言,史大师不愧为肖像画一代宗师,毕竟如此佳人,画中表现出的那种飘逸动态之美,有相当造诣的画师也能做到,但这幅画的髓全在画龙点睛!晚辈虽出身商贾之家,在书画方面也有不俗功底,家中前代名家字画真迹收藏不少,自信鉴赏力不差。」

张媚奇道:「那双眼睛的确比别的美人都大些、好看些,难道里面还有别的讲究么?」

小陶点头说道:「据我估计,史大师把九成九的功力全耗费在这双眼睛上面了,画像中的她,眼神中是看破世情般的心酸和沧桑,端庄淡雅、气度不凡,显得比您更加成老练、从容不迫,要知道,所有这些全来自于人生经历的积累与沉淀,这说明她的经历比您更多更复杂也更艰辛,而把所有这些如此传神地表现出来,这便是史大师的独到之处!就凭这双凄美绝世的明眸,这幅画晚辈六十万两的估价绝不夸张。」

第493章花魁

他顿了顿,又说道:「可她毕竟才不过十一岁啊!对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的公子哥而言,实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极大魔力。若是有谁能让她敞开心扉畅所言,我想她的故事就是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张媚想想与小仙相处的情况,作为一个久历江湖、自认经验丰富的中年女人,自己竟完全被她玩于股掌之上,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她反而更像阿姨,不点点头道:「或许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么?」

小陶道:「她眼神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但却异常执着的深情,我想在座所有人为能被佳人以如此眼神深情凝睇,即便死了也愿意吧?至少我是这样的。十一岁的稚龄、十五六岁少女的美貌和婀娜体态、中年美妇的风韵和老练,小女孩的纯真和美妇的优雅、漫气度形神皆备,连我这样偏妇之人都对她如此着,这就是她的魔力之所在,在下姑且大胆预言,下一期天下美人榜上的花魁一定非她莫属!」

张媚不解地道:「照你这么说来,她岂非是个天生尤物、绝世小妖了么?既如此,你为何还念念不忘你的生意经、打算拿她的画像来倒卖赚钱?」

小陶长叹一声道:「那只是说说而已,若真能购下那副如此具有收藏价值的绝世名画,而且时间越长越值钱,我为何要把它卖掉?我会把它珍藏起来,不愿让任何人见到!唉!先前听小翰说得如此夸张,有些将信将疑,可见过这付画像之后,只觉他的描绘尚不及此画之万一,若见到小姐本人,其销魂处可想而知?以前还觉得幽雅动人的姨娘等大美人,现在似乎全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唯独对小仙小姐念念不忘,我以后麻烦啦,都不知还能取谁为!」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你眼中那堆庸脂俗粉之中,也包括我吧?」

小陶脸上一红,实事求是地道:「嗯~相对而言,您要好些……」

张媚啐道:「原以为你比他们清醒些,哪知道比他们被那个小狐狸得更加严重,真是懒得理你!」言罢转身行。

小陶忙道:「夫人且慢,晚辈还有话要说!」

他把张媚叫到一边,嗫嚅着道:「夫人,我、我想……」

她脸上一红:「我早已给你去函断绝那种关系,莫非小仙无望,又想打我的主意了么?那可不行,我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儿的!」

小陶张口结舌地道:「夫人想哪儿去啦?我是想说,您能否帮个忙,私下带我前往香阁一行?哪怕只在大堂里待上片刻也行,摸摸她坐过的桌椅之类的……」

张媚气得咬牙,坚决地道:「这咋行!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你不是成心给我找麻烦么?」

言罢不顾而去,转头见小翰走出东厢房,她上前皮笑不笑地道:「小翰,你这儿生意还真不错啊,我替你算过,今天这场发布会下来足足收了两千多两银子,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富翁、再也不用留在府中做书僮了。」

小翰见礼之后陪笑道:「瞧夫人说的!您有所不知,这些收入里面婷儿、梅儿两位姑娘要占七成,小、小鹰兄弟俩占两成,剩下一成才归小的和外面这十几个兄弟,算下来每人二十两不到……」

张媚黛眉微蹙地道:「就这样也比你们一个月的例钱还多出近十倍,难怪你们一个个都那么积极!对了,婷儿那四个咋要分这么多?」

小翰道:「夫人您想,若非有两位姑娘配合,小兄弟俩怎知啥时候送东西去能碰巧看见小仙小姐?再说最近府中值钱之物越来越难找,一天下来能凑够数送去一趟都已很困难,婷儿梅儿可是只认钱不认人,不够数他俩休想踏进香阁半步!她俩拿大头自是应该,小他俩是目击者,分两成也合理。」

张媚恨恨地道:「婷儿和梅儿不过才十三岁,跟得小仙还没多久,竟也学得跟她一样贪得无厌,且如此善于敛财!」然而转念一想,有志不在年高,小仙年仅十一、比她俩还小,其敛财手段更是,啧啧!堪称出神入化!

小翰忙解释道:「其实,她俩那七成并非自个儿全得,其中三成是要给府中帐房的,毕竟来了这么多人,吃住全是老爷掏钱,那花销可也不是小数。小的们对老爷和夫人的照拂和恩德铭五内,有了收入理当回馈一些,这也是大伙儿的一致意见。」

张媚听得府中也有收入,心中一喜,不赞许地道:「你们这帮小鬼总算还有点良心!」随即猛省自己真笨,无论怎样这帮家伙都是一伙家贼,自己反倒还要表扬他们,岂非鼓励犯罪?

想了想,她又问道:「门票既然如此紧俏,你干嘛不找个大点儿的房间?那样既可多收钱,也不用那样拥挤。」

小翰皱眉道:「这问题咱哥几个也考虑过,并做过试验,房间若再大些,熄灭烛光后,听我说书的声音效果和意境都会大打折扣,那是对这些热心听众不负责任,所谓君子财、取之有道嘛,再者……」

低嗓音凑近些说道:「若地方够大谁都能购票入场,这帮公子哥儿或许反倒没那么大的热情了,世上得不到之物才最珍贵,这也是一门生意经呢,呃~这也是跟老爷学的,呵呵!」

张媚听得大佩服:「我瞧你们这帮混蛋若是挣够了本钱、去经营娱乐产业的话,一定大有前途!」

她已进一步认识到,这个以小为头牌小生、婷儿为当家花旦、小翰为头目的盗窃团伙目标明确,做事有动机、有方法、组织管理手段一、有丰厚回报,还有老爷暗中撑,已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生意链,在利益驱使下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连自己的心腹高手也概莫能外,看来即便没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自己也未必能阻挡这股已然奔涌不止的

小翰愁眉苦脸地道:「其实赚钱也不容易啊,小的们哪有那么大的野心?能跟着老爷和夫人已是咱们的福气,眼下老爷书房大院儿里早已没啥油水,前院也差不多,只剩下……」言罢他有些胆怯地瞅瞅夫人。

张媚心中一阵紧,胆大包天的小趁她不留意,把她内宅暖阁中那只还算值钱的前朝翡翠马桶都给拿走了,剩下还能值点钱的就剩衣柜里那些貂裘之类的衣饰,糟糕!我柜里常用的那支角先生乃蓝田活玉所制,当年他俩做我的贴身小厮时曾见过此物,捅过我牝户无数次的东西若失在外,那可多丢人!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俩把贵重衣物和那东西偷走!

念及于此,她忙匆匆赶回内宅,唤来诗儿,吩咐她布置几个丫鬟严防死守着自己的衣柜,她则匆匆行入卧室,打开柜摸索一阵,竟未摸到!她心中紧,凝神思索半晌,打开第二层屉,又是一阵摸索,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东西还在!

她拿出那支角先生,此物已陪伴她长达五年,进入狼虎之年后无比旺盛的情几乎都是通过它来宣的,情极其深厚,恋恋不舍地摩挲凝视一阵,不又是一惊,也不知是哪位丫鬟多事,竟在部刻上自己的闺名媚娘!

唉~廉儿私下也是这样叫我的,他虽被小狐狸得不轻,从前对我还是很孝敬的,已有一阵不见来信,不知最近他和琪儿相处得是否好点?但愿别像楠儿夫妇闹得那么僵,否则还真不忍心对他下重手。

胡思想一阵,她准备在屋后花园里挖个深深地埋起来,可想想自己夜里难熬时还得用,只好在屋里找个自认为隐秘之处把它藏起来,准备从此守在内宅尽量少出门。

可这样闷坐屋里实在难熬,卧室、暖阁、雅厅和大堂,坐哪儿似乎都浑身不自在,和诗儿等几个丫鬟也没啥可聊,慵懒地在屋后花园里转了几圈,心不在焉地摘下几枝玉兰花,倏地想起东厢房中小翰对小佳人在香阁花园中的那段人描述,不暗笑,书香世家出来的书僮竟也如此不凡,颇有侯爷翰林大学生之风,把个绝世佳人游园惊梦的美妙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可惜用错地方!

心中顿生不服,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竟对自己这位昔花魁不屑一顾!她唤来诗儿,当然不会忘记留下其他丫鬟牢牢守住她的衣柜,然后做出自认为最最曼妙动人的姿态,摘下一枝清丽兰花,继而是另一枝……

她以更加动人的娇态将花儿一枝枝进小花篮,令小小花篮群芳争出极为美丽的笑靥,问道:「诗儿,我摘花花的姿态,可还美么?」

诗儿猛点头:「美!夫人实在美极了!」

看看她脸上神情,张媚总觉有些言不由衷,不黛眉微蹙地道:「说的是真心话么?」

第494章之境界

诗儿脸上一红,嗫嚅着道:「的确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胜半筹而已……」

小仙!又是小仙!张媚心中来气,实在羡慕死小仙那丫头,每仅凭花就能打发掉那么多无聊的时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时间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进屋取出角先生藏进衣兜里,肢款摆、一步一摇地向香阁而去。

香阁花园不大,比她内宅中那座园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静雅致,两个女儿很喜,小仙也一样,不过在小仙的布置下似乎更胜从前,亭台楼阁、小桥水,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小仙怀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里念念有词。

张媚已来到她身后,她似也未能察觉到,隐约听她呢喃的是:「……大雁啊大雁,请捎去这幅画给他……这画只给他一人看的,只要见到这幅画,看看这双眼睛和下面这行字,他一定知道这就是我!因为当初,每天清晨醒来我就是这样呆呆地看着他,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无论他在哪儿,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找我……无数事实证明,他绝不会忍心舍下我的,永远永远……」

珠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盈盈泪、终缓缓滴下……

张媚长叹一声:「小仙,你似有一段绵悱恻的往事?整价愁锁眉间,此人令你如此牵挂,他是谁?」

小仙香肩颤动一下,似由沉梦幻中惊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泪,好半晌才闷闷地道:「今儿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转身行。

张媚心有不甘地拦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么?阿姨的心情更不好!最近侯府被你搅得一塌糊涂,难道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儿也不行么?」

小仙淡淡地道:「这种事,即便告诉您这样的女子,你也不会明白,说来何益?」

张媚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人尽可夫的妇么、不懂得情么?」

小仙道:「既如此,咱俩不妨聊聊,说起情,我倒想问问,您和侯爷相么?」

张媚怔了怔,半晌方道:「当然相了,否则当年怎会结为夫妇。」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后来为何与那些……」

张媚惊讶地道:「你是说我当年私养小厮?这事儿你咋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丫头告诉你的?」

小仙耸耸肩说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干咱们这行的要在这儿混,不把府上的情况摸清楚行么?」

张媚惊呼:「我的天~照你这样说,在德州遇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打咱家的主意了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还真是不错!」

小仙皱眉道:「我不是贼,骗子和贼区别很大!」

张媚气呼呼地道:「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拿别人的东西不花钱!」

小仙道:「贼是主动去拿别人的东西,骗子则是别人主动送东西上门;偷只是一种谋生手段,骗则是一门艺术,涉及人、心理和人们行为习惯等诸多方面的深入研究。这就是区别,二者之间的难易程度不可同而语!唉~跟您这样肤浅的阿姨说了您也不明白,还是聊聊刚才那个话题吧。」

她对许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这位阿姨透彻得多,可唯独情例外,她也在为此困扰,难免想和这位过来人聊聊这个话题,或许能有所启示也说不定?

听小仙竟说自己肤浅,张媚的第一觉是很搞笑,随即想起刚才和小陶的那段对话,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这年纪的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其实男女之间除了、还有,二者缺一不可。」

小仙点头道:「这点我承认,不过我认为没有、哪来的?您不是说和侯爷是相的么?再说了,您咋可能上那么多男人?」

张媚叹道:「其实男女情也分很多种境界,真能拥有至至情的倾心之恋、达到这种至高境界的情侣,毕竟世间少之又少。就像你画像上的这个问题,情侣们回答的深度不同,其相恋的程度也不同。」

小仙想想他当年的解释,其中两种都堪称至至情吧?于是忍不住问道:「若是得让人既冲动又毫无理,如中魔咒一般疯狂而执着,以至举止失常,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可怕之事。这样的情算什么?」

张媚答道:「这也是至至情的一种,可往往伴随着疯狂的占有、不死不休!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多半是单方面的,常酿成人间催人泪下的情惨剧!可若是的一方够执着、被的人能退让一步,成为神仙眷侣的先例也有。」

小仙又问:「若总是对他有着深深的挂念,在一起的时候成天只想黏着他,饿了和他一起吃饭、闲时和他拌嘴,觉也是如此快乐,在人群中总会不自觉地搜寻他的身影。不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要想着他,再没有快乐可言,思念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身心,支配着自己的所有行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又属于何等境界?」

张媚叹道:「就阿姨的理解,最后八个字说来简单,却是的至高境界!这是心心相印的情侣间的倾心之恋,若无意外必成眷属、直达天人之境!当然,前面描述的那种情况也是,只是稍下之……」

小仙意犹未尽地道:「若是得让人失去理智、失自我,为心之人可以牺牲一切、付出所有,乃至命,言行举止都不由自主,为了挣扎徘徊、一生不得解。这又如何?」

张媚摇头道:「看似跟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很类似,只是占有没那么强烈,对所之人却极尽宽容、甚至是纵容,这样的注定是场悲剧,属于第二层次的上等境界,其心可、其情可悯,可我不太提倡。我那可怜的小叔子之所以英年早逝、郁郁而终,也多少与此有关,唉!」

小仙皱眉道:「您是说,驸马爷对长公主殿下就是这种情况么?」

张媚黯然点头:「其实这也不怪小叔,皇上钦点的东娇客看似风光无限,可长公主乃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惊才绝、清丽绝俗,世俗豪门子弟岂堪匹配?大婚后小叔倒是对公主一往情深,然而二人并未经历过哪怕是我和侯爷那样的偶然邂逅,婚前相互并不了解,这也是历朝历代公主们的婚姻多不幸福的主要原因,你想,我那妯娌对小叔能有多深的情?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的情况下、被迫先有了那层关系。」

小仙脸大变,低头默然良久,继而抬头看着天边被秋风刮得火焰一般摇曳不止的云彩,喃喃地道:「若是但凡做梦就要梦见他,每次醒来尚未睁眼,赶紧就得摸摸他还在不在身边,唯恐睁开眼他就消失了,每次觉他还在都会好幸福,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要把他盯得死死,每次有人想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她都好害怕,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绝不犹豫。他生死不知,到处都找不到他,她会呆在我认为他会去的地方一直等下去,时刻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奇迹,让他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便是她还愿意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若他真的不在了……还要如此痛苦挣扎、竭力求生干嘛?以前她最怕的是饿死路边,现在最怕的是再也看不见他。这又属于哪种情况?」

她一口气说完,说到后来,身不由己地微微颤抖起来。

张媚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也很是急迫地瞪着自己,沉半晌后才缓缓地道:「小仙,阿姨咋觉,你说的正是你自己?」

小仙吃惊地道:「您凭什么这样认为?」

张媚道:「这还不简单?瞧你说得那么动,跟你平时一派漠然的言行举止迥然不同,而且说得特别认真!不可否认,在许多人生阅历方面阿姨或许不如你,不过涉及情之一字,我毕竟是过来人,是么?」

小仙看看她,没说话,也不知是默认她的判断、还是认可她的情经验丰富?

张媚若有所思地道:「小仙,依你话中之意,他若安然无恙,定会来侯府么?他是老爷的故还是我的朋友?抑或,你俩曾有生死契约,说好无论经过多少年,都要在侯府大门外那棵歪脖子树下见面、不见不散?」

小仙只是点点头,却并未说明到底是上述三项中的哪种情况?

张媚却不愿这样含糊其辞,追问道:「小仙,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这下换成她隐隐有些动起来,自己的朋友中能让小仙如此倾心者,舍他其谁?

小仙依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张媚暗自咬牙,我关心的事儿你都不肯说,凭啥要我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不了咱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二人相对而立,良久良久,一直没人说话……

第495章心境

张媚是急子,终还是拗不过这倔强的丫头,心知她不愿说的话,自己再怎么追问也没用,只好当先打破沉默、无奈地道:「唉!阿姨认输!不过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对你又是如何?」

小仙陷入沉思之中,梦呓般地说道:「他让我觉得人生除了尔虞我诈、挣扎求生,还有另外一种全新的境界,他让我受到了我本以为除了至亲人之外、世间绝对受不到的温暖和呵护,却对我一无所求、无需任何回报,见我受到伤害,他不止一次与强敌以死相拼,都差点重伤死掉,全凭侥幸生还……呜呜呜……」

说到这儿她已是泪面,哽咽难言、意犹未尽却再也说不下去。

张媚也听得心情沉重,拍拍她那不住动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他能那样对你,足见对你疼之深、之切,据我猜,他一定很渴望有个跟你一样乖巧伶俐、小鸟依人的小妹妹,也就是说,他对你有着很深的兄妹之情。可怜的丫头,你恐怕得努力了,但只需把他对你的兄妹之转化为情,并能在之际同登巅峰、让得以升华,那阿姨得恭喜你,你得到的将是至至情的倾心之恋,与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至高境界几乎可以相提并论!」

小仙仔细听完,依然有些哽咽地道:「若他已有心的女子,又该咋办?」

张媚摊摊手道:「那还能咋办?放弃、走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棵树?当然阿姨只是说说而已,以你的格和手段,情场上肯定也不会认输。不过,若刚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字真言是他亲口说的,你将面临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我姑且替你大胆预测一下情场争斗的结果,他恐怕最的是你,正室夫人却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小仙肩头,擦擦眼泪鼻涕,幽幽地道:「这样也不错。」

张媚皱眉道:「真没出息!这可不象你的格,正室夫人之位多重要啊,那直接影响到将来你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对了小仙,若真见到他,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小仙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一切都变成我的,包括他本人!」

张媚惊叹道:「哇!小仙,你还真有职业道德,连谈情说时也不会忘记本职工作。阿姨就纳闷儿了,你已是小富婆一个,还拼命往自己包里搂钱干嘛?其实,若他真是我猜的那人的话,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更不用为钱财犯愁啦!」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小仙停止侵她的家产,是以逮着机会免不了要猛敲边鼓。

小仙不以为然地道:「我也不知为啥,或许是小时饿怕了,总喜看着大批珠宝堆在身边才能安心,越多越好,哪怕一分银子不花、放得烂掉发霉也甘心,所以么,往后我还得继续对不住您。至于他,骗走了我的心,我便骗光他的钱财,统统搂到我自个儿手里!最好的家什也得统统摆进我屋里!」

张媚一窒,又是一阵郁闷,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看你可以把那套金丝楠木椅还我了,直接用珠宝做和椅子得了!」

小仙瞪眼道:「您见过骗子把财宝物归原主的么?即便真用珠宝做了和椅子,我也会让人把那套椅子搬进库房,不会还您的,死了那条心吧!」

张媚拿她没招,便道:「站久了腿酸,咱俩进去聊吧。」

拉着小仙的手走回大厅,在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拍拍扶手看看椅背,东摸西摸一阵,指着椅背与扶手接处叹道:「这套椅子已用了二十多年,好多地方都漆了,你瞧这儿就掉了指甲盖儿大小。我那套刚从库房搬来的黄花梨木椅可比这新多了,颜也光鲜许多……」

小仙都懒得理她,这种花招她在五岁时就会玩儿了,她关心的是另外的话题,又问道:「张姨,也该说说您了,您和侯爷之间的又属于哪种境界呢?」

张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该属于最大众化的那种吧?当初我救下他后,在送他进京的途中彼此有了好,经双方父母同意后成亲,起初小摩擦不断,后来丈夫事业有成,也不喜沾花惹草,当然你出真容后是唯一例外。夫间亲情渐渐多于情,生活趋于平淡,尤其女儿均出嫁之后,加上他、他那方面……这种平淡简直令人窒息,在闺中好友的怂恿下,我才……」

小仙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和侯爷得不够深,加上他那方面不行了,所以就不惜出轨、追逐望的渲?」

张媚咋舌道:「你一个小小女孩,说起这种事儿竟也不脸红?」

小仙撇撇嘴道:「别看我年纪小,可曾经历过的苦难和伤痛或许超过您的想象,至少比自幼养尊处优的您要多得多……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我觉得心境已象一个老人,以前喜得要命、不惜一切想要得到之物,现在已提不起丝毫兴趣;从前我活泼、热闹,眼下却只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儿也不想去。若他真不在了,我会选择隐居深山幽谷、从此退出江湖,了此残生……」

张媚笑道:「若你真的退出江湖,这江湖必定失不少。可你若是就这样走出去闯江湖的话,街上男人们多半都会发狂,其中还会有人因过于动,当场吐血而亡!若真那样的话,必将在武林掀起一场滔天巨,罗刹门和天门两大豪门南北分治的江湖局面恐怕也得改写了。」

小仙长叹一声:「以前我或许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眼下,我成天只是在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从未或者很少要求过什么,可他遇上之人总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他,尤其是女子,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诈骗高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忽悠小仙这点道行在他面前本不值一提,可仔细想想,他并无诈骗动机,只是所达到的效果竟比我还强得多,真是很不服气!」

和张媚闲聊一阵,勾起她重重心事,不自觉地想要渲出来。

张媚听得一呆:「你成天想的就是这事儿?」

小仙点点头:「反正不知怎么搞的,每天不知不觉就要琢磨他这些古怪之处,逐渐养成习惯,似乎想他成了唯一的乐趣,又似乎成了唯一的生活目标,对其他人和事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病吧?」

张媚笑道:「对,的确是种病,典型的相思病,而且是晚期,你已无可救药!」

小仙一呆:「其实我反复想过,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情,一团麻般搅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张媚很有经验地道:「理不清就快刀斩麻,找到他,对他说你他,就这么简单!」

小仙摇摇头、黛眉微蹙地道::「若说他,我觉得我不配。」

张媚奇道:「据阿姨最近观察所得,若你选入君王侧,定能集万千宠于一身,若你都不配,天下还有谁配?」

小仙道:「我说过,我经历过的伤痛远超您的想象……一个刚出生不久就丧母、五六岁亡父的孤女,孤身世之中,豺狼虎豹环伺、个个对我虎视眈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您不能以寻常千金小姐的眼光来看我。在所有选中的诈骗对象中,您是最好的一个……」

打开话匣子之后,她似乎想把所有中郁结之事都一股脑儿说出来,可有些创伤是不能说的,对谁都不能说!

张媚叹道:「看来各自的经历不同,对人生的看法就不一样,我很难理解你说的这些,就像你不理解阿姨的婚姻和所作所为一样。」

小仙自顾自地说道:「这次洗去易容药物,请来史大师为我画像,原本是想在神州各地大肆张贴,让他看见后好来找我,可是看看今天这付光景,也只好算了。」

张媚大惊失地道:「幸好你没这样做,否则天下非套不可,眼下就已经够的了,长公主一天到晚都在为此烦心呢!想想最近这里发生的这一切,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简直从未想到,我那个翡翠马桶被你用过一阵之后,对男人而言竟能达到这东西对女人的效果!」

言罢竟由衣兜里掏出那东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后又赶紧收好。

小仙吓了一跳,羞得脸通红,啐道:「天啊~您真不知羞,竟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

张媚眨眨眼,戏谑地道:「你咋知道这是啥东西?见过啊?是否曾被那个他……难怪整价神魂颠倒!唉~其实阿姨也曾遇上那样一个怪物,然后再也……」

小仙跺脚道:「您还说,真不害臊!」羞急之下她后面那句话也未留意去听。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96章总冠军

张媚瞪眼道:「你以为我乐意这样随身带着么?还不是被你害得!」

小仙惊呼道:「这与我何干?」

张媚气呼呼地道:「咋会无关?小和小鹰为了能来香阁看你一眼,几乎已将后院中所有值钱之物搜刮一空,眼下就剩我的衣柜尚未遭窃,此物乃蓝田活玉所制,也算能值些钱,万一也被他俩偷走送到香阁,传到外面去多丢人!说不得只好随身携带了,唉~防家贼防到这种地步真是窝囊,都是侯爷一味纵容的结果。算阿姨求求你了,就放过我的衣柜吧!」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这全是婷儿丫头闹出来的,我都很少见到小他俩,更未说上一句话,我可从未让他俩去偷东西。其实洗去易容药物以来,我唯一做过的是向侯爷要来这栋香阁,因为我喜这片雅的花园。再说了,我虽早,身材比同龄女孩高一大截,但与您相比……您那些衣饰我能穿么?要他俩偷来干啥?更别说您这东西了,若他俩敢送来,一辈子休想踏进香阁半步!」

言罢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张媚高高的身材、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的小仙站在她身前足足要小上几号。

张媚很明白她目光中的意思,不慨叹:「当年罗刹女王叱诧风云之时,阿姨这等身材的健美女郎可是吃香得紧,眼下风向似乎变了,这些小后生最欣赏你这等貂蝉类型的小佳人。」

小仙笑笑:「说起来貂蝉还是我的同乡,真有些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张媚愣愣地道:「听小说,从未见你笑过,我咋就不觉得呢?反正我是见过你笑的,也未必有多么灿烂。」她心中犹自很不服气,那些男人不惜倾尽所有博她一笑,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仙悠悠地道:「您以为我在笑之时,并未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否则您定会发觉,我的确从未笑过,至少来到您府上之后……」

张媚仔细看看她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很美,与五官脸型搭配得极其完美,难怪……唉!而且正如小仙所说,她的眼中似乎从未出过真正的笑靥。

接下来这些子,小和小鹰依然幽灵般成天在院子里游,中门所有守卫已被他俩所收买,特别通行证已过期也并未怎么留难他俩,侯爷对他俩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作为夫人从前的贴身小厮也进出惯了,他俩进入后院相对方便许多,唯一的区是香阁,当然若能通过婷儿那一关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张媚在后院里散步时偶尔会遇上他俩,二人对她仍很尊敬,但从他俩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情和眷恋。毫无疑问,他俩如今除了想要尽量多地找机会进入香阁、探探小仙小姐芳踪,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兴趣缺缺。

虽已不再有那层关系,且是她自己主动断掉的,但她心中依然隐隐有些失落,但觉自己魅力不再,真是长江后推前啊,她已被眼前这个小狐狸掀起的惊天巨拍在了沙滩上!更令她伤心的是,即便她当年风华正茂、名远播之时,其盛况也不及眼前的百分之一!

自从那个小狐狸的画像被小私借出来在东厢房发布厅亮相之后,大堂中那些比赛选手更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全力以赴地投入比赛,即便那些对小佳人相对而言不那么着魔的公子哥儿也不例外,有人已估算过,比赛冠军若愿将进入香阁的这个唯一名额拿出来拍卖的话,绝对有人愿意喊出三万两白银的标价!

这个初步估价出来后,当即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这估价也未免太低了吧,作为底价还差不多!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有幸夺魁之后有意拍卖名额的绝少数人,这五六位公子爷家境稍差些,在他们看来绝代佳人的确难觅、相逢更难,不过若白花花的银两足够多的话,他们也有可能选择要钱。

那些万贯、志在必得的公子爷觉得这价格实在是小意思,没人表示反对。于是比赛间隙,那五六位家境稍差的选手聚在一起,展开一场热烈讨论,把底价和最终标价越估越高,小仙的部分铁杆拥趸开始坐不住了,才有人站出来表示异议,这伙人阵容庞大,一阵鼓噪之后又把估价打下去不少,不过到时若真有这样的拍卖大会,这一大帮公子爷到底肯出到多高的价格,绝对是商业机密!

整整二十多天之后,比赛总算结束,好歹决出各项目累计积分最高的总冠军,来自青州的柳子松柳公子荣获进入香阁大厅一个时辰的唯一名额!

所有落榜者眼红之极,七嘴八舌地要求柳子松将名额拿出来拍卖,可这家伙绝对是小仙的铁杆拥趸,坚决不卖。大堂上一场非正式拍卖会由此开始,大家七嘴八舌地喊出的出价越来越高,可柳公子始终不为所动,香阁他是非去不可!

这些人失望之极,找不到渲怨气之处,一半人留下继续纠柳公子,继续用越来越高的出价来惑他出让,另一半纷纷涌向十个比赛仲裁,指责他们评分不公,大家都很动,争吵之际难免出言不逊,导致双方情绪失控,一言不合之下有人开始扭打起来,继而引发群殴,甚至拔剑相斗!

张媚手下的灰衣高手们匆匆赶来隔开双方、制止冲突之后,张媚眼见群情汹涌,谁也不愿就此散场回家,但觉头疼,有意将名额增加一位,由第二名递补上来。

可侯爷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不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探花上去了,榜眼又咋办?何况进去的人多了,小仙铁定会不乐意的!」

她不柳眉倒竖,忿忿地道:「我看老爷恐怕更不乐意吧?多年结发夫,你倒成天就知道小仙小仙,瞧瞧她把侯府都糟蹋成啥样了?全是你惹的!」

侯爷瞄她一眼,脸一沉道:「夫人,眼下咱俩该同舟共济,想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走人才是正经,另外还得安排柳公子进入香阁一行之事,相互埋怨于事何补?」

见老爷生气,张媚也有些怕怕,却依然赌气地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老爷自个儿看着办!」言罢气冲冲地转身就想走人。

侯爷忙一把拉住她,心急火燎地道:「小仙有言在先,香阁我也是不能进的,也只能由夫人带他进去了,怎能说走就走呢?真是!」

随即又唉声叹气地道:「夫人,在带他进入香阁大厅之前,你能否……能否……」

张媚奇道:「老爷咋也变得吐吐的,您到底想说啥?」

侯爷嗫嚅着道:「夫人能否提前派丫鬟通知小仙回避一下,让柳公子见不到她?」

见他如此回护小仙,张媚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语含讥讽地道:「老爷如此怕柳公子见到小仙,咋又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和他单独相处?难道就不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趁机勾引他上么?」

老爷竟说了一句很没良心也很令她伤心的话:「若那样真能打消他想见到小仙的念头,夫人也大可一试,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夫人不是一直小后生么?柳公子年不过二十,且生得一表人才……」最后这句话他的确毫无夸张,这也正是最令他担心之处,生怕见面之后,小仙对柳公子产生好

张媚气得双眼含泪,恨恨地道:「好~好!自打小仙出头,我已成了人见人弃的过气妇人,行!我这就问问他是否愿意选择和我上、而放弃探视小仙?老爷可有兴趣前来旁观?」

老爷竟涎脸道:「夫人若真愿这样,我前往观摩一下也好。」

张媚啐道:「老爷真是变态!为了恋幼女竟出卖老婆!」

言罢她果真将柳子松单独叫道厢房中问道:「柳公子可愿与妾广结善缘?」

柳子松怔了怔,沉声道:「在下本与夫人毫无来往,而且很明白天下绝无免费的晚餐,夫人这样做,一定别有所求吧?」

张媚出最美的笑容问道:「或许妾一无所求,只是仰慕柳公子一表人才,自愿献身免费赠送,你会如何?」

柳子松摇摇头:「这个么,在下不会相信,不过倒也愿与夫人共度良宵。要说起来,夫人这等年纪的女人,在下还从未尝试过,不知滋味如何?」

张媚笑道:「这个么,各人喜好不同,觉也不一样。至于你是哪种情况,我也不知。」

柳子松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夫人且说出条件吧。」

张媚道:「公子放弃进入香阁的资格,如何?」

柳子松坚决地道:「不可能!」言罢转身出门,随即想想又返身走回说道:「哦!对了,夫人愿免费赠送的,在下还是要收取的。」

张媚笑道:「公子难道没留意听妾刚才的话?前面还有或许二字呢,意味着在可与否之间,眼下妾提出的条件被拒,心情不好,不想再免费赠送,不过你也不虚此行,妾这就带你去香阁。」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来到香阁院门外,婷儿已等在那儿,带二人到大厅中金丝楠木椅上坐下,并奉上香茗。

第497章痴呆

闲聊一阵后,柳子松开始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不见佳人的踪影。

婷儿似知他心意,说道:「咱们小姐言道,公子经过长达二十多天的比试、获胜不易,不好过于怠慢,可她又实不愿与生人相见。因此,小姐此刻便面戴白纱、背对大厅坐在花园里,虽相距较远也只好将就了,公子可在大厅范围内自行找个合适的位置探视一番。」

柳子松忙起身长揖为礼,很是地朗声说道:「多谢小仙小姐的美意和婷儿姑娘的提示!」

他说话时嗓门比平时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姐也能听到,随即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一个最理想的观察角度,最后只好停在靠花园方向的那个屋角、头探出窗外往花园看去。

这下他终于看见了那条孤寂美丽的婀娜背影,和面纱被轻风微微飘起的一角!被花树枝叶挡住了些,且距离也远,看上去就像个稍大些的布娃娃,却是可动人到极点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衣裙,看去更显飘逸淡雅、风姿绝世,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不知是因为他来,还是平时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绘的那样沿着花径摘花,也未花,更未来个绝世回眸。

然而,当他呆在大厅中一个时辰已,张媚恋恋不舍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他之时,但见他脸都是痴茫然之

张媚轻轻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松没反应。张媚加大嗓门又连叫三声,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肩头,力道渐渐加重,直到差不多相当于挥拳揍人的力道时,他才啊地一声醒神过来,怔怔回头,一脸惑,看着张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认识了一般!

张媚惊笑道:「公子这是怎么啦?忽然变痴呆了么?且容妾考你一个问题,我是谁?」

柳子松喃喃地道:「我是谁?」

张媚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道:「妾是让你说,我~是~谁?」

柳子松眼中泛白,竟也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你是说你是谁,可我又是谁?」

张媚无计可施,回头四顾见婷儿已不在厅中,忍不住伸手捞住他的裆凸起处轻轻一捏!

这招叶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骇一大跳!天啊!子好硬好长,当然跟无月没法比,可绝对已起到极限,且伴随阵阵临近发时的那种有力脉动,她心中刚暗呼出「小狐狸」四字,手中已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绝对是她受过的最有力最剧烈的跳动!当然无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随之狂跳起来!这样的跳动若是在自己的道之中,不知该是何等美妙的滋味?可惜啊,那是为小狐狸而跳动的!

但见他的双眼由泛白变成一片血红,脸上肌极度扭曲搐着,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怖!好半晌之后他才长长呼出几口气,膛急剧起伏着,看似刚才一直屏息静气地看着小狐狸,以至憋气太久?

她忙松开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着儿都浸得手都是,滑腻腻黏乎乎地,不知出了多少!

待柳子松稍稍平息下来,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脸,大声嚷嚷着:「柳公子醒醒!你醒醒!」

柳子松依然一脸痴呆地看着她,终于吭声:「怎么啦?」

张媚大声道:「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吧?探视时间到,该走人啦!!」最后四个字是用吼的,且几乎凑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时间到?嗯~的确时间到了,的确……」后面跟着一连串咕哝声,也不知在说啥,木然跟着张媚往外走去,不时回头张望,一脸不舍之

走出香阁直到中门,他依然是这付模样,无论张媚如何问他、跟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闷头走路。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无法确定,这走火入魔的家伙是否已想起她是谁、他又是谁?

柳子松就这样走了,老爷把他送到门上、给随他前来的小厮们,不胜唏嘘地看着他被小厮扶上马车,蹄声嘚嘚而去。

十天后由青州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人称胶东第一才子、来年赴京殿试有望进入三甲的柳子松神失常、患上严重花痴,整价神智不清,在街上见了紫衣女子就去扯人家衣裳!他的父母无奈,只好把他关在院子里,丫鬟仆妇们不堪其扰,纷纷躲他远远,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他的母亲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点被他强暴,幸得下人们听得主母呼救,及时赶到现场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已是后话。

且说侯爷总算打发走柳子松之后,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儿却并未散去,实际上一个都没走,还在巴巴地等待着小翰每天来说书呐!然而小翰讲坛越来越难以为继,即便派出丫鬟严防死守,仍架不住小的声东击西之计,张媚的一个黄花梨木衣柜和那张檀香绣榻也被生生搬走,价值不算很高、好在堆头大,小好说歹说之下婷儿才勉强放行。

和小翰团伙甚至盯上侯府库银,可无论他俩如何威,原则很强的帐房主管坚持非见老爷签字画押的批文才会放银,他俩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原本大约每天一场的小翰讲坛逐渐变成两天才有一场,继而变成三天、五天才轮到一次,半个月之后终于绝迹。又翘首以盼七八天之后,始终不见小翰出现,这些公子哥儿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开始散去。

长达一个半月、整价热闹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终于恢复平静,而侯府中的大部分财产已转移到小仙的名下。

沂南围场,周氏龙派人辗转捎来信函,大意是获悉唯一子已找回,自己逐渐年迈,希望将儿子接过去共享天伦并加以教导,将来好继承周氏家族的庞大产业。

慕容紫烟哪里舍得?怒不可遏地质问女儿:「一定是你将岩儿已找回的消息,私下告诉了你父亲!」

周韵霍然回头,直视母亲双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夺走了父亲的心,却不他,令他半生孤寂,您还嫌不够么?难道他唯一的儿子,您也要独占?其实,弟弟到底愿意跟谁,您和父亲都说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愿。至少,您应该给父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对不对?」

慕容紫烟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驳,周岩已匆匆而来。母女俩同时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忙道:「大姊,这些天我可是啥坏事都没做,每天专心攻读圣贤书的,不信我马上把荀子的……」

周韵摇了摇头,伸手由母亲手中拿过那份书简递给他,等他看完之后,她静静地看着母亲。她刚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为她很驾定,在岩弟回来后这段时间里,她确信岩弟眼中的沂南围场已比地狱强不了多少。

慕容紫烟心情异常复杂,沉默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道:「岩儿,你已了解状况,是愿意去苏州跟你爹呢,还是愿意跟着娘?」

周岩想了想,说道:「孩儿好容易才回到娘的身边,自然舍不得离开您啦……」

慕容紫烟心中一喜,上前拉住他的手,动地道:「娘就知道……」

周岩嗫嚅着道:「不、不过……」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今儿说话干嘛吐吐的,不过什么?」

周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表情,低声说道:「不过,娘这边还有大姊陪着您,瞧爹爹信中说得那么可怜,他老人家可是有些孤独,所以孩儿想……我是不是该去陪伴爹爹?」

周韵木无表情,慕容紫烟则是大惊失!她实在不能接受,这孩子是她肚里掉出的,居然忍心抛下她?这里面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视长女……

周韵不为所动,又说了一番大道理,可谓声情并茂,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周岩倒是听得动,毕竟父子天岂能抹杀?

无论她如何循循善,周岩始终不为所动,就那句话,愿跟父亲。她无奈之下,最终只好接受女儿的意见,同意将儿子送回苏州他爹那儿。

其实能远离恶魔一般的大姊,周岩自然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师父着练武,回到罗刹门之后又被大姊着整念书,思来想去,这和当初在地门之中有何差别?甚至还不如!这是他愿意去苏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周韵也想到苏州去看望父亲,便亲自护送弟弟前往苏州。这次旅途上盗贼比上次更多,她为了以身作则,让弟弟一心向善,难得地很少杀人,只是将那些强盗点倒了事。在各项武技中,她的点术最差,因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这一路行来,她的点术可谓突飞猛进,周岩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气死人!同样的爹娘所生,大姊的天赋咋那么高啊,无论哪方面,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道顶尖高手?

见父亲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鬓边平添许多白发,周韵不眼眶一红,伏在父亲右膝下低声道:「爹,女儿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周氏龙轻抚女柔发,宠溺无限地道:「韵儿,这些子没再胡闹了吧?你、你母亲还好么?」

第498章飞鸿传情

周岩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须发斑白的清癯老人,发觉自己跟他长得很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孺慕之情……虽然很小便被人绑架,但他一直不缺母,唯独父,对他是如此陌生,然而心中分明有一股暖淌,令他的眼角渐渐

周氏龙抬头看着周岩,也有一种奇异的觉涌上心头,不老泪纵横地颤声道:「岩儿?你就是我的岩儿么?」

周岩扑上去跪在父亲左膝下,痛哭失声:「爹呀,我是岩儿,是您老人家的岩儿!岩儿终、终于也有父亲啦!呜呜呜~」

周氏龙不住地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一纸书信招来次女和女婿,姐弟相见自然是悲喜集,一家四口悲离合,终于团聚,场面温馨人、催人泪下!

在苏州,上有慈父的关怀和谆谆教导,大姊对他也得不象在围场中那么紧,周岩原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烟雨江南、小桥水,一向是他非常向往的佳胜之地,然而在围场中被大姊得读书时间长了,似已养成习惯,也无心除外游逛,整除了陪父亲品茗下棋,便是苦读圣贤书。

作为历史悠久的书香门第世家,周氏龙见子如此用工,且很有天赋,往往过目不忘,颇有后继有人之,老怀大畅之下,自然不会去干涉他这种良好习惯。

几年之后,周岩赴京参加科举殿试,果真考上了第二名榜眼,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且说子走后,慕容紫烟便迫不及待地往燕山地区某小镇某座小院发去了飞鸽密函。

年初她在辽东把无月送回长公主蛇山大营附近,依依惜别前,她要无月留下一个接收飞鸽密函的地址,无月心想光留下一个信鸽没去过的地址、信鸽也很难找到,便约好由他回去后先同时发出几只信鸽往沂南围场捎信,这几只信鸽往返几次之后自能找到地头。慕容紫烟想想也只能这样,便同意了,临别前一再殷殷叮嘱他别忘了这事儿。

那个小镇远离凤,他和灵缇出游时常在小镇外东边那座地处僻静地带的小院里落脚,跟白马小镇上那座类似,是灵缇亲手经营的另一个温馨小家。随凤班师回到凤后,他便匆匆赶到那座小院中,怕信鸽寻不到围场,故而他同时发出十几只信鸽,为慎重起见、他写的只是些问候语之类无关紧要的内容,果然仅有其中的六只成功飞到围场。

慕容紫烟收到后又同时用这六只信鸽给他回信,当然也并非机密内容。如此往返几次之后,这几只信鸽和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就分别构成了无月跟她保持联络的信使和中转站,平时两边各保留三只这样的信鸽备用。

这是属于这对情侣之间独有的小秘密,慕容紫烟从此玩得上瘾,隔三差五便给无月发出飞鸽密函,说是要多多训练这几只信鸽以保证紧急情况时的可靠,信函内容跟罗刹门机密毫不沾边,可却是她的私人机密、全是情书!里面纸相思、字里行间含深情,到得后来除了上述谈情说的言语,还会出现一些的呼唤之类火辣辣的情内容,那都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无月发给她的自然也是情书居多,纸的甜言语和相思之意,牵涉到那方面的内容则比她更麻更骨些。她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坐在头秉烛独享他的手迹、受他那深深的和关怀,每次都看得她双眼含泪、难以自已,遇上郎那种火辣辣的骨情书,她会不住幻想着郎正象他所写的那样热吻她,吃她涨得隐隐生疼的大头、抚摸和舐她那热涨红的玉门,当然是看过情书之后她那些部位才渐渐变成那样的,得她粉腮红、浑身燥热,双腿夹紧被子翻滚娇不止,简直焰焚身、难熬之极……

不过这种恋方式对无月来说特别麻烦,每过两三天左右他便得亲自去一趟那个小镇,可是为了替罗刹门和天门两边保密,又能安抚好他心的紫烟、关键是不至于跟她断了联络,他也只能不辞劳苦了。当然他那位在情书中写得越来越绵悱恻的大美人并不清楚这一点,否则绝不忍心象这样来回折腾心上人。

慕容紫烟为了慎重,同时发出了两只这样的专用信鸽,这次不再是纸相思泪的情书,而是向他通报岩儿已前往苏州之事,希望无月尽快前来围场。离阿城相逢又已过去十个月,不断往返穿梭的情书无法稍减相思意,反而火上浇油、令她那腔的焰越烧越旺!

她已想他想得快发疯,那些丫头们更是扛不住了,在韵儿的鼓噪之下差不多快要造反啦!

燕山凤。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过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由翰林院大学士方天逸主持、国史院史官们编撰的相关战史已草拟出来,长公主这边也遣人送来一份。

疏影香榭中,赵凤大致浏览了一遍,笑了笑便随手递给了无月。

无月倒是很认真地拜读一番,有关萨斯喀森林那场经典的解围之战,写成了金国五王子突围后率一帮老爷兵前来解围,他看得好笑,或许在这些史官们看来,连五六十岁的女真老人都比大姊及其麾下的一大帮长女兵更加骁勇善战?

后续有关宣辽军的作战情况,却又成了惊才绝的长公主如天神一般的力挽狂澜,通篇都是她如何神机妙算、将奇克特玩于股掌之上,宣辽军和宣府铁骑为此付出的巨大伤亡,赵廷率将士们英勇突围、坚守东那堡以及全军将士们艰苦卓绝的城池攻防战总是一带而过,给人的印象是,这次大战仅凭长公主殿下身而出便足矣!

作为这次大战后半场的主要参与者之一,无月遍寻之下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许多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就更不用说了,比如这次大战中涌现出的一颗新星、率千余宣府铁骑孤军突入常安堡的张参将,在其后的一系列血战中表现得智勇双全、已能独当一面,堪称难得的将才,也是只字未提,不惊笑道:「凤,我一向喜研究辽东方面的战史,总觉国史院的史官们有些大男子主义,然而临到凤头上,又被夸大得成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女神,孟将军以降各级将领的英勇表现被严重弱化,这也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吧?」

赵凤叹道:「中原史官们之主观臆断竟一至于斯,他们只会忠实记录大战结果,对于过程么……真怀疑他们当中有没有人到过战场?其实他们应该找参战的中下级将领们逐一访谈,如实记录下当时大小战役的具体情况,这才是严肃的治学态度,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免误人子弟。」

第二天无月就收到了慕容紫烟的飞鸽传书,他马上找到赵凤母女商议此事,希望能尽快返回罗刹门探亲。

于是赵凤携无月、灵缇和影儿三女等人整装出发,送他回门,当然不能直接送到地头,罗刹门总舵所在地仍需保密,就象当年长孙寒送周岩回门一样,只需和罗刹门之人接上头即可。

一行人并未急于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因为无月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希望能侥幸打探到情儿的下落。两年来他依靠长公主散布神州各地的密探组织仔细打探,依然找不到她的踪迹,也不知是否因为她尚滞留在女真人的地盘上?

第一站是到蓟州李家堡做客,无月想探视一下李君怡母女,顺便向她俩打听一下情儿的下落。

蓟州在雾灵山凤南边,相距不过两百多里地。清晨乘马车出发,两个时辰之后即已赶到李家堡。事先赵凤已派人通知长鲨帮,因而李君怡母女已提前赶回娘家,翘首以待无月的到来。

已将近两年不见,重逢的那一刻自然动万分,不出无月所料,他那一声百草阿姨叫得李君怡热泪盈眶,前世记忆依稀浮现脑际,对他的无疑是首要的,包括稍次些但同样印象深刻的两次被他强行污了身子……

「夫人!」影儿的一声殷切呼唤将她从蒙中唤醒,这对前世主仆俩的今生相认,自也有一番悲喜集。

当天夜里无疑属于李君怡,这位前世今生都活该被无月欺负的美妇,跟他相拥热吻一阵、娇一阵,前世的记忆反而增添了她的心理障碍,幽幽地道:「无月,前世被你污了身子、我跟你堕入河时好歹还是孀居之身,今生我分明是有夫之妇,却仍跟你……仔细想想,委实不该!」

无月都懒得理她,吃吃地道:「您不妨把自己仍当作天庭药仙,跟燕帮主没有任何干系不久完了……」言罢放弃美妇红,拱入她怀中寻找记忆中硕大的紫涨头。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他那猴急的模样如婴儿般可,忍不住开肚兜捧出雪白大吊就他,喃喃地道:「我的月儿宝贝儿,我是你的乾娘,妈妈为儿子吃自也应该,可你不能再污了人家的身子。」

无月不管不顾地叼住大头火热地啯起来,不是轻咬一下,刺得美妇嗷嗷直呻唤,近两年来丈夫依然独宠二夫人柳嫣红,跟她完全绝了夫房事,她那久旷之身岂堪郎如此刺?半晌之后,身子可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儿涨涨、下面,不可避免地引发阵阵泛滥。

「君怡阿姨的小妹妹呀?」

已许久未曾跟他亲热,美妇闻言羞不可抑,啐道:「恋母的小坏蛋,就喜妇,明知我是你的阿姨,说话还如此下,一点儿都不尊重乾娘!」

「我就是死您这个美阿姨,亲亲的君怡阿姨,要不要小老公您的、给您止啊?」

美妇脸红红地啐道:「不要!啥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小老公啦?」

第499章女大十八变

「在天上的时候就认了,少耍赖!」无月兀自伸手下去。

美妇紧闭双腿不住扭闪避他的偷袭,连叫不要不要,可紧要之处依然不可避免地被他强行握在掌中,不管不顾地胡掏摸一阵,得一阵吱吱水响,手指上糊滑腻腻的水水。他抬起中指往上勾了几下,做出一种极其的手势,吃吃笑道:「君怡阿姨嘴上说不要,脑子里不是这样想的吧?即便您要那样想,您的身子好象也不答应哦?」

美妇羞答答地啐道:「小无赖!成天着阿姨就想干这个!」虽如此说,还是还羞地让他了进来,而且滑腻腻的温柔道似乎还小弟弟的光顾,小头刚一滑入,便吱溜一声将长长的了进去,几乎齐没入,尖硬的小头撞得红肿的花心更涨更

「噢~月儿,阿姨受、受不了!」美妇双眼倏地瞪大,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被充温柔的道紧紧包裹住,无月也得嘶嘶直,趴在母怀中不愿动弹,静静地受其中销魂的动和夹

美妇的肢不安地耸摇起来,瓤内紧了几下做出暗示,却未得到小坏蛋的积极响应。里面被涨得、麻酥酥的觉令她分外难耐,出于害羞不好做出太骨的表示,她忍了半晌,奇难挠的销魂儿却令她忍无可忍,总咬咬牙哼唧着道:「月儿快……快动动呀……」

无月最喜欺负这位温柔怯弱的美阿姨,闻言笑嘻嘻地道:「咦~阿姨不是说不要么?这会儿咋又想啦?要想我动也行,说几句话来。」

美阿姨赌气道:「不想来就算了,稀罕么!」边说边想推开他。

无月大力地起来,吧唧吧唧的水声令她娇羞无限,这么久不见月儿,原以为已能绝此事,实未想到自己仍至此!唉~但凡遇上这小冤家总会如此情不自,无论身心看似都再也离不了他!

被无月猛顶得百多次之后,不用他出言相求,美妇已不住呻唤起来:「我的乖儿……噢!顶得妈妈的好、好……妈妈的……要月儿使劲儿妈妈的……嗷嗷~」

作为四十七岁的妇,道难免宽松些,兼且水水多,若是遇上一般的男人她得使劲儿夹紧才能得到快,前些年跟丈夫行房时便是如此,每次做完都累得不行,不过跟无月则无需如此,她在放松的情况下道也被长撑得,她只需把肢耸摇合得更急,阵阵快便汹涌而来,她需要高、跟月儿在一起的那种极致的高

正是这种不似人间的极乐受和对他深深的,令她罔顾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和贞节妇人的身份,不顾一切地屡屡和他红杏出墙,这种偷情生涯令她倍羞愧和自责,然而她已罢不能,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就一定要充分享受这种悖德的偷愉悦过程,心慌慌地呢喃道:「月儿别急,慢慢……阿姨要慢慢玩儿……阿姨要高……噢~很多次高……」

无月依言放缓了的节奏,小幅度出、缓缓顶入,随即抵住花心重重研磨一阵,再……如此反复,渐渐地花心就出了一丝隙,口轻微痉挛着稍稍张开,极其亢奋活跃的尖硬小头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硬生生挤入更热更且极其狭窄的所在!

那里面虽非被无月第一次拜访,然而阔别近两年后再度被扩觉依然难耐之极!那种撕裂般疼痛中伴随着奇,令李君怡浑身绷得紧紧,所有官都被调动起来集中于那一点,她脸上出似极痛苦又似极快乐的神情,黛眉皱得紧紧,大口大口地直气,心慌慌地娇呼起来:「噢~月儿疼阿姨了,先别动……呜呜!里面好啊……」

无月不动才怪,当然这也由不得他,小头在里面自动勾挑刺地肆起来,三两下便将美妇送上灵之巅,嗷嗷尖叫着死!

当然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绝不会只做这一次便偃旗息鼓,二人抱在一起绵、一次又一次地颠鸾倒凤,直到半夜过后才消停下来,紧紧相拥着沉沉睡去……

兖州澄侯府后院,香阁楼上雅厅之中。小仙有些不耐地道:「张姨,您没事又跑来干嘛?」

张媚坐在桌边软椅上,很是疼地道:「我过来看看你这库房里又少了多少财宝,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又少了好多!」

小仙皱眉道:「您真是咸吃萝卜淡心,本是我私人财物,就算我找帮众把香阁库房里搬空又与您何干?我这儿不任何客人,记住,以后要来之前先派人向婷儿通报一下,经我同意之后才能进来。」

张媚一窒,半晌之后才哀叹道:「我咋会遇上你这种怪物啊!我一直很奇怪,当年在德州遇上你时,咱夫妇俩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能叫出我的名字?」

小仙道:「您是贵人多忘事,我这样的小乞儿大街都是,您当然记不住,不过对您这样的贵人么,我倒是一直记得很清楚。」

张媚浑身打个哆嗦,怕怕地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你这小丫头盯上,活该阿姨倒八辈子的霉!」

小仙施施然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盯上张姨并非因为您的运气不好,而是您以前做的有些事令我很不意……」言罢凑在她耳边嘀咕一通。

张媚大惊失,老天爷!这刁钻古怪、颠倒众生的美丽小仙,竟是无月在溧镇捡来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小黑炭头么?唉!女大十八变,看来真是所言非虚!

她大声嚷嚷道:「你、你竟是情儿么?那个小、小破孩儿与我在德州遇上你时的模样一点儿相似之处也没有啊!」

小仙得意地道:「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化身千万么?就凭您这点儿道行都能看破,我忽悠小仙还怎么混?」

张媚急急地道:「你不是跟着无月的么?当年咋会独自在德州?被他抛掉了么?他又到哪儿去了?」

小仙瞪眼道:「您这模样活像想吃人一般!一股脑儿冒出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一样?」

张媚急道:「随便!」

小仙仔细地看看她的表情,把当初与无月离散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道:「看得出,您仍然非常惦记他?」

张媚长叹一声:「或许在你眼中阿姨是位不羁的女人,楠儿似乎都是这样想的,甚至以前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可遇上他之后,我才发觉以前不过是没有那种深情的羁绊,才会肆意玩情。记得我曾经说过么?至至情的乃世间稀有之物,并非人人都能有幸遇上。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次偶遇之后,我对其他男子再无丝毫兴趣,无论在哪方面。」

小仙不无讥讽地道:「我不得不承认,张姨对男人的鉴赏力的确令人望尘莫及。」

张媚喟然道:「人啊,但凡用过真正的好东西,以前觉得很不错的,竟也变得陋不堪,不是么……」

她静静地看着小仙,长长的睫掩映下,那双秋水双瞳、晶亮眼波是如此纯净,任何人在里面都察觉不到一丝杂质,连她也不能,稍稍看久一点,她身为女人也会生出阵阵心钧摇,那绝对是一双魔瞳、足以勾魂夺魄的魔瞳,难怪如此颠倒众生!

可或许只有她知道,这双魔瞳中还隐藏着一丝丝狡诈!

小仙瞪眼道:「张姨,您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在脸上雕出一朵花儿!」

张媚叹道:「你何需在脸上雕花儿,你本身就是一朵人见人、含苞待放的娇花,唉~年轻真是好啊,阿姨老喽!我只是奇怪,你皮肤明明这么好,以前干嘛非要用染料把自己得黑不溜秋的?为了配齐洗掉这种染料的药物,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小仙道:「那是我爹遗留下来的易容妙方,当然神奇莫测,若那么容易洗掉,谁都能很容易认出我的本来面目,还怎么混饭吃?」

张媚撇撇嘴道:「我想,若被他知道你是干这行的,而且他不过是被你钓上的那些大鱼中的一条而已,不知他会怎么想?嘿嘿~」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他?您指的他是谁?」

张媚神秘地道:「你猜啊,在你面前不用指名道姓的人还有谁?」

小仙脸一变,长长的睫低垂,将眼睑遮掩得严严实实,似有无限伤地道:「我原以为他是鱼,后来发觉我错了,错得厉害,其实他应该是独坐钓鱼台的姜太公才对……」

张媚见她难过,似有些得意地笑道:「无论他是不是姜太公,就像对我夫妇俩一样,你本是把他当大鱼看待的,不是么?」

小仙恶狠狠地道:「您若敢告诉他这事儿,我会让澄侯休掉您!信不信我有那本事?」

张媚点头道:「我当然信,简直太信了!你只需跑到老爷面前说声愿意嫁他,他二话不说便会把我扫地出门,腾出正室之位以待。不过那样正好,我便可名正言顺地嫁给那个人啦,呵呵~」

小仙悠悠然地道:「我若采用如此下的笨法子,把自己赔进去,简直就是对我忽悠小仙尊号的侮辱!要让您倒霉我法子多得很,让大哥也不敢要您的法子更多,让您两头落空,敢不服气么?」

张媚终于笑不出来了,黛眉紧锁地道:「唉~我好歹收留你一场,咋忍心如此待我?」

小仙郑重其事地道:「诚如您所说,您是被我钓上的一条大鱼,而且是愿者上钩,求我光临贵府的,谈不上收留不收留,对你们我何需手软?有本事就把我赶出侯府啊。」

张媚暗自咬牙,不忿地道:「你以为阿姨不想么?做梦都想!你的出现对侯府简直是一场灾难!可惜等我发觉时为时已晚,被你牢牢捏住我的七寸,又能如之奈何?」

小仙摊摊手,看似很不理解地道:「我又没想把您捏死,只是玩玩而已,顺便混口饭吃,何必这样咬牙切齿?」

张媚苦笑道:「你只是混口饭吃么?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东郭先生与中山狼的寓言竟是真的,老爷被你忽悠得团团转,把恩多年的发抛诸脑后;两个女婿嚷嚷着要休不算,竟纷纷跑来向我求亲!小厮们恨不得把府中值钱的家什全搬到香阁来;以前和我相好的那些公子哥儿为了能看你一眼,挤得打破了头。我真奇怪,你不过十一岁的小女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小仙淡淡地道:「实话告您,我的功力您不过见识到一成而已,这一行第一高手忽悠小仙的名号并非得虚名,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您说的这一大推,怎能都怪我?」

张媚皱眉道:「至少都是因你而起啊。」

小仙扳着玉葱般指头耐心地一一解释道:「我承认,为了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我骗过您一句;为能搬到这座香阁来住、图个耳子清净,我对侯爷用了点手段,也是被他的。除此之外我再未做过什么,侯爷自己发跟我何干?我躲他还来不及呢;您那两个女婿得我烦透,只好提出那个苛刻条件让他俩知难而退,知道您绝不会答应他俩如此荒谬的求婚,谁知那两个笨蛋竟脑子一筋?」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您说的那些小厮和您原来的那些相好,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我说过什么话、让他们做过什么吗?」

张媚被驳得哑口无言,恨恨地道:「算你狠!可那些被你据为己有的财宝呢,又怎么算?」

小仙摊摊手很无辜地说道:「是侯爷自愿送我的,您不信问问他去。」

张媚心知这些都是实情,虽郁闷之极、酥急剧起伏,却也没法发作,好半晌才稍稍平静下来,叹道:「归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虽然我带回你这条中山狼呢?」边说边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时落寞寂寥的款摆身影,小仙若有所思……

第500章讨价还价

三天后的深夜,已很久未曾见面的长公主发来一封密函,言及她将于近偕灵缇和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灵缇想来看看大伯和婶婶,蓟州李家堡李君怡母女也将随同前来。

张媚获此喜讯,久旷的她不大喜过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往洛,通知闺君之黛。

打发走信使后,张媚信步向香阁而去,那儿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前去通知。

她上楼往餐室里瞄了一眼,顺红木走廊进入雅厅,也没人,穿过雅厅行入暖阁,小仙对着铜镜刚编好两条小辫儿,只有手指一般,却很长,左右各一条飘垂前直达际,头顶一支碧玉簪拢上一束婴儿拳头大小的发髻,瀑布般秀发披垂脑后也直达后,缕缕青丝随风摇曳、飘逸若仙。

仅看背影,体态线条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似暗合某种销魂韵律,散发出与她的年龄绝不相衬的惊人魅力。纯真无暇的年岁、怯雨羞云的举止,以及肢款摆间一枝红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般的神韵,唯因极不相衬,愈发令人惊心动魄、难以自已!

她心中暗叹,小陶虽被小仙得神魂颠倒,但他说得的确不错,世间还有谁能把幼女的稚和妇人如斯醇美的风韵如此完美到极致地融为一体?恐怕唯有这个小妖了!

听见脚步声,小仙起身回头,现出丽质天生的如花笑靥,微微欠身道:「张姨,您来啦,快看看我今天的发式咋样?我自己的。」

张媚笑笑说道:「很好呀!今儿咋不让婷儿侍候你?」

小仙道:「那丫头一大早就被小叫出去,嘀咕了半天,现在还在吃早饭呢。」

张媚恨恨地道:「多半是在商量该如何分赃呗!」

小仙黛眉一挑,不悦地道:「三天前不是刚跟您说过,要来之前先派人通报一下、经我同意后再来么?咋一大早又不打招呼就来了?」

张媚笑呵呵地道:「你的话我一向照办的,这次破例,只因有急事。」

小仙道:「哦?」

张媚悠悠然说道:「我有他的消息,死活不论,你想不想知道?」

小仙脸大变,忙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颤声道:「当、当然想、想知道,您快、快说啊!」

每当想起或听到那家伙,一向口齿伶俐、智慧若晦的她总会变得口齿不清,无法保持应有的沉稳冷静,郁闷,可眼下她也顾不上了。

张媚一脸诈地道:「那可得拿财宝来换,你从府中取走的一半如何?」

小仙定定神,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令她迅速恢复常态,身为超级大骗子若是被人要挟成功、岂非栽到姥姥家的奇大辱?她更形狡诈地道:「好像已有人向婷儿丫头告密,说府上有间地下密室,里面珍宝无数,我正打算让婷儿向侯爷传几句话……」

张媚心中一跳,忙不迭地陪笑道:「刚才阿姨跟你开玩笑呢,我老人家咋会跟你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以下重磅新闻我、我全部免费!!!」

说到后面这句话她依然在笑,却是惨笑,泪珠在眼眶打转,心中已在滴血!对小狐狸而言如此惊人的消息,她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捞回全部损失,开价已经够低的了,谁知~呜呜呜……那间密室中的珍宝乃是她夫妇俩最后的老本、用来养老的,若也被她去……是哪个天杀的竟如此缺德,把这个也告诉她?须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仙已彻底平静下来,古井无波地道:「张姨把心态放平和些、理智点行不?这不能叫免费,若我愿意的话,那间密室中的宝藏不出三天就会被合情合理地搬空,一分不少地在我这儿入库,您信不信?」

见她愁眉苦脸、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小仙又接着说道:「我出这么高的价钱收购有关他的消息,您看似还很不乐意,不想做这桩易么?」

张媚赶紧摇头,算来算去自己还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很荒谬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只好打落牙齿和血,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道:「如此划算的生意,我当、当然要做!」

小仙的表情像极刚做了一笔蚀本买卖的老掌柜,咬咬下说道:「好,成!您说吧。」

张媚简洁地道:「他很好,眼下在我妯娌长公主那儿。」

小仙再度不由自主地动起来,急道:「公主殿下住哪儿?我要去找他!」

张媚摇摇头道:「长公主的行所在地乃是天大的机密,天下很少人知道,我也不知。」

小仙双掌合十不断念佛:「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只要他没事就好!谢谢张姨告诉我这条天大的好消息,您真是太好啦!」言罢扑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重重地香了两口!

张媚但觉一阵心钧摇,不苦笑:「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被你来上这么一下,非疯掉不可!」

她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媚骨天生的小女孩,绝对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人间君王绝难抵挡绝代小妖姬的回眸一笑,一朝得见,六粉黛无颜、夜夜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老爷的表现已说明一切!

她接着又说道:「你且慢高兴,还有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呢。你想找他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可能也找不到,可是天上偶尔也会掉下一块大大的馅饼,阿姨倒是很好奇,想看看是否能把你砸晕?」

小仙摇着她的双手急道:「快说吧,但愿能把我砸晕,越晕越好!」

张媚叹道:「两个月以前听你说要在这儿等他,我还真是奇怪,你竟傻到要守株待兔,未曾想这类奇事还真能让你碰上!」

小仙奇道:「我守什么株、待什么兔啊?」

张媚笑道:「守在我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等待无月那只比你更傻、居然笨得要撞树的呆兔子啊!难道当初你俩真的订下了那棵歪脖子树下鹊桥相会的生死契约、不见不散么?」

小仙急道:「您少给我打哑谜,快说!」

张媚不再玩笑,简洁地说道:「昨夜刚接到长公主密函,大概过几天她母女俩便会偕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许久不见,缇儿想来探望一下大伯和婶婶。」

小仙两眼翻白,凸急剧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窈窕婀娜的娇躯摇摇坠,看似真要晕倒?

张媚忙扶住她,急叫:「小仙,镇定点儿!」虽被这小妖吃得死死,时常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可心中偏偏对她生不出多少敌意,宁非怪事?

嗷嗷两声野兽般低吼传来,小仙的力气似也一下子变得跟猛兽一般力大无穷,紧紧搂住她的肢,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啵啵连响地啃了不知多少下,泣不成声、喜悦无限地尖叫:「天啊~这馅饼太大太重,我都快被砸死啦!谢谢谢谢~谢谢!!真是太好啦,我想我都快发疯了!哈哈哈……呜呜呜……」

张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但觉用语言来形容这丫头此刻的神状态实在有些自相矛盾,可她的神情的确如此!

见她如此动,张媚但觉这或许是捞回些损失的最佳时机,有些心有不甘地接着说道:「小仙,光是口头谢又有何用?送阿姨一点礼物吧,反正你的香阁库房中都已堆不下了。」

小仙似乎倏地想起什么,疾言厉地叱道:「他来了之后您若敢再叫我小仙,我定要挖空您剩下的那点儿养老金!对了,不光是您,您还得负责通知那几个见过我的人,往后都不许这么叫,否则与您密同罪!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忽悠帮帮主!记住,往后只能叫我情儿!」

这丫头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媚早已习惯,忙连连点头道:「好吧,待会儿我就亲自去通知那几位,连女儿女婿也写信通知到,只是我很奇怪,叫你小仙有何不妥么?」

情儿急得直跺脚,叱道:「您还这么叫!!谁不知小仙是忽悠帮帮主,若被他知道上当受骗那还得了!虽然我并未从他那儿骗到什么,终归还是不好!」

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初在溧小镇上对贞儿信口胡诌的这个名字,被无月叫得顺口了,自打饿狼谷出来之后,她已打算改名叫情儿,这名字因他而起,就像是他给自己取的一样。而且她觉,当年无月每叫一次这名字,二人的情便会更深一层,或许是那个情字的潜移默化之功?自己随口胡编的名字还真是编对了!

张媚倒不太关心她的真实想法,反正她说的话照办就是,否则铁定糟糕!一向都是这样,她疼的是香阁宝库中的珠宝正源源不断地失,被送进忽悠帮隐藏于某地的宝藏之中,忍不住提醒她:「情儿,你说的阿姨全都照办,可我说的这事儿……你是否可以考虑考虑?」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作者:云岚t字数:6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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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浑浑噩噩

情儿猛地攥紧双拳,摇头瞪眼道:「不行!前天又搬走一些,再说,楼下还有的是空房可以堆!」

她心中暗叹,张姨,不要怨我如此贪财吝啬,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作为一个大型诈骗团伙的帮主,我有一大帮人要养活。这些年来世道不太平,以手下兄弟姊妹们那点道行,很难再找到既善良又好骗还很傻的肥羊,大伙儿生计困难,只能由我亲自出马,找那些较难以对付的硬骨头下手了,当然对象必须很富有。

接连得手几次之后,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此把受骗对象限定为女人。我在溧镇打着卖身葬父的幌子钓上一条大鱼,只需瞄上一样,就知道那位千金小姐善良好骗很有钱,但以我的天赋直觉,那位大美人不仅不傻,反而聪明绝伦,是个很难对付的角,可我喜面对这种高难度的挑战。

我不担心大美人不上钩,即便有久历江湖的燕小姐在场且隐隐对我很有些怀疑,可我的骗术出神入化、层出不穷,不怕那位千金小姐不入彀,我亲眼瞄上的目标还从未失手过。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这位名叫无月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位男扮女装的公子哥儿?!

我本是易容高手,小小年纪便已能化身千万,做下大案无数总能全身而退,虽主要因为骗术出神入化,与此多少也有点关系,未曾想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他儿就没怎么易容,只是换上女妆描眉画、抹上胭脂扑点水粉而已,每个女子都是这样妆扮的!

我觉得实在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开始暗中和他较劲儿,他赞成的我一定要反对,反之也一样,总之一定要和他对着干!他不是不要我做奴婢么?我非要!他不是不愿让我跟着他远行么?我非得死死地黏住他不可!他说人本恶,我便非要说人本善,其实我说的那些鬼话连自己都不信,竟也能把他驳得体无完肤,实在解恨,同时心中是不屑,这家伙实在是个笨蛋!凭啥竟能瞒过我?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唯独在饿狼谷陷入狼群重围,无月不顾命地保护我、不想让我死,这次我总算没和他对着干,我才不想死,死后真能见到爹爹么?谁知道?

在朵颜部那达慕大会的篝火晚会上,我有幸再次见他男扮女装,而且是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由于自己就是栽在这上面,这次我观察得万分仔细,可即便以先入为主的眼光,我也实在看不出一丝破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扮作女子绝无任何瑕疵,简直就是倾国倾城!自己再年长两岁也没把握能比他的女妆模样更漂亮。

更令我惊讶的是,这家伙一旦恢复男装竟没有一丝令人恶心的娘娘腔,真是怪道!

带着这种赌气似的心理,我跟着他开始了一段充艰辛与危险的长途跋涉,扪心自问,这次钓鱼行动很失败,从刚开始认错别开始就一错再错,我从这条所谓的大鱼身上骗到了什么?几套衣裳和那段冒险行程中的一三餐?笑话!我忽悠帮宝库里随便拿一样破烂出来也比所有这些加起来还要值钱成百上千倍,为此还耽误了不少宝贵的时间,通常在这段时间里我已能做下另一桩买卖。

不过最终,我觉得此行不仅不亏,反而很值得,我损失了些铁定能到手的财宝,或许还失去了某种更加珍贵之物,但我找到了一个绝对值得信赖的人。

自爹爹去世后,在这人吃人的世道,这样的人再未有过,即便本帮副帮主以降,我虽然一心一意要设法维持她(他)们的生存,但同样谈不上信任,除爹之外我本信不过任何人,这是身为顶尖骗术宗师的第一要义,尤其是经历过那样一次惨痛经历之后!

即便无月只是众多受骗对象之一而已,逃亡外的途中和他闲聊时,除了自己是个骗子之外,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幼年时被大户人家的恶犬咬得伤痕累累的确是真的,爹为护我被咬得更惨也是真的,我对爹爹的深切怀念更是一丝不假,那是我唯一信赖的人,爹走后世间已没有值得我如此信赖之人。

我实在很奇怪,自己本不该对他说这些的,骗术的至高境界乃是自己啥也不说、不主动提出任何要求,一切都要受骗者心甘情愿地主动奉上,当然我很明白,要达到这种境界得要受骗者对我有所求才成,也就是要有美丽绝伦的鱼饵,而且我得设法让对方相信一定能从我这儿得到、其实不过是个美丽大泡泡的物超所值的回报。

我对侯爷扔下一句五年后我或许会认真考虑是否嫁他这样的鬼话他居然都相信,乖乖地被我骗来这么多财宝,说明我无愧于这方面的宗师级人物,为何也会对无月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和饿狼谷中那段惊心动魄,以及汉大草原上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多少有些关系。饿狼谷中不用说,草原上与两个黑衣杀手的厮杀也堪称惊心动魄,他同时身中两剑那一刻,我心胆裂、以为他已被杀死!

我知道无月当时为啥突然拼命,只因我背上中了一剑,他一直瞧不起我、把我当成一个甩不掉的累赘,可每当生死关头总要不顾命地护我,从未想到世间除了爹爹,还有人会如此对我!

她那双无可比拟的大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任由泪滴静静淌,那是她心里出的血!

两年以来,那夜在饿狼谷无月拼死护我、被恶狼咬得遍体鳞伤的情景不时地浮现于眼前,与幼年时爹为护我被恶狗咬伤的场景重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相似,只是无月陷身狼群更加危险,若非邀天之幸早已陷身狼吻、尸骨无存!

我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热血男儿,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丑丫头竟不惜以身涉险,他完全可以不顾而去或自己设法爬上悬崖的,他不是一再对我强调人本恶么?为何又处处为我着想,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见惯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和恶奴们的丑恶嘴脸,我绝不信人中还有如此美丽闪光的一面,然而那一刻我信了,他替代了我爹,成为尚存于世间我心中唯一信赖之人,我有种想叫他爹爹、扑进他怀里撒娇耍赖、从此啥也不管不顾的冲动。

然而他真是爹的替身么?跟他在一起那会儿我觉得是,只是多了某种觉,分开这两年以来,尤其是月经初之后,我渐渐觉得多半不是,无论白天黑夜,他那温暖人心的笑靥和绝世的身影总是不请自来,盘旋于脑际挥之不去,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是如此贪恋当初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入睡的滋味,自爹爹亡故之后我再也无法睡得如此安心,但觉天大的灾难袭来也有他替我遮风挡雨。

午夜梦回、辗转悱恻之际,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总会令我心跳加速、身子发热,我无数次闭上双眼,是如此渴望他的热吻,心中呢喃着,无月爹爹,女儿您,好好疼女儿吧!

我承认自己心理上有点问题,甚至有些变态,对无月这种类似父女恋的觉竟令我罢不能。不过我并不为此到羞愧,即便排除恋父情结这一因素,我对他的依然深沉如海,只是恋父般的屡屡令我灵魂颤栗,愈发深陷情网无法自拔而已!

两年以来我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时之过,直到两个月之前手下十几个得力干将由各地陆续赶来,向我叫苦,年来钱多人傻的肥羊越来越难找,兄弟姊妹们生计困难,希望取出忽悠帮宝藏中部分财宝度过难关。

这怎么行!我还年纪轻轻,岂能眼下就开始吃老本?于是我决定再度出山,第一步,便是洗去易容药物恢复真容,从张姨开始下手……

张媚的叹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过两天君妹和小青姊弟俩就要过来了,在溧镇上你都见过的,我想……」

情儿看看她那付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您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我心里还想事儿呢!」

张媚道:「小米来了之后,我希望你最好避着他。」

情儿奇道:「为啥?怕我勾跑您的老情人么?放心,他那样的货我才看不上眼!」

张媚笑道:「这个我信,你心里眼里只有无月而已,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可眼见自己曾经喜过的男人一个个都为你神魂颠倒,阿姨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儿啊!」

************

君之黛一家三口于两天后赶到澄侯府,翘首以待长公主大驾光临。

已有很长时间不见,久别重逢自然令人高兴,张媚让闺跟自己同住、抵足而眠,方便一天到晚泡在一起闲聊,兴奋得像一对小姑娘!小青姊弟俩则分别住在西厢跨院的中苑和南苑,这也是往常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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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闺

两年来张媚这座宽广的后院是不许男人进来的,小有老爷的特别通行证她也没招,廉儿是女婿可以另当别论,按理说小米是不该进来的,何况还住在西厢?只因她拿不准君妹母子是否还保持着那种关系,若还有的话,强行把人家分开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所以,把闺一家安顿好之后,张媚破例将小招来,让他留在西厢南苑侍候小米、陪他闲聊,她则把母女俩带到自己内宅的雅厅,吩咐诗儿拿出最好的香茗待客。

三人坐下寒暄几句之后,张媚心中有事,便让诗儿陪着小青,她则把君之黛拉进暖阁,仔细打量她一番,但觉君妹和自己一样,得无月龙凤真诀之助果然也变得更年轻些,看似不过二十许佳人,心知她来的目的除了觐见长公主,更重要的是和分别久的无月鹊桥相会。

小米多半是为了李君怡,当年在溧镇他便对那位有名的贤良母、贞节美妇纠不休,完全把自己抛诸脑后;小青是为了什么则不得而知,或许是被君妹强拉过来觐见长公主的吧?

她低声说道:「君妹,刚才我安排你一家的住处时,身边仆妇丫鬟一大堆,也不方便问你,君妹可曾断绝了与小米的那种关系么?」

君之黛脸上一红,瞪眼道:「这还用问么?相多年,媚姊又不是不知我的为人,当初向您求助便是想要摆,遇上无月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叹道:「我也跟君妹一样,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啊,世间这样的奇男子委实少见!说来也怪,不知他身上到底有何魔力?我想,但凡与他好过的女子,恐怕对其他男子再也无法产生好!唉,早知如此,我该安排小米到老爷书房大院儿那边去住的,同样很清静、环境也不差,我这儿全是女眷,他住西厢委实不方便。」

君之黛擂了她一拳,啐道:「原来媚姊竟是顾虑到我,这大可不必,两年来我和小米各自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已恢复到正常母子关系,您还是把小米安排到书房大院那边去吧,这样大家都方便些。」

张媚点点头,唤来诗儿带几个丫鬟仆妇前去西厢安排。

君之黛四下打量一番,不黛眉紧蹙地道:「这次来,媚姊这内院咋变得如此穷酸?到处显得空地不说,那些古董字画也不见了。」

张媚长叹一声,将数月来情儿在府中肆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叹道:「不瞒君妹说,眼下府中倒还藏得有些珠宝,可儿不敢拿出来见光!」

君之黛大惊失地道:「我的天!那小妖真如此厉害?小妹印象中杨大哥绝对是个坐怀不的正人君子,咋会变得这样?咦……当年无月身边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不就叫情儿么?二人重名,还真是巧了!」

张媚咬牙道:「不是重名,本就是同一个人!」

君之黛奇道:「小妹这就不明白了,即便女大十八变,可也得是个小美人胚子才行啊!当年情儿那模样,无论再怎么变,恐怕也……」

张媚叹息一声,将情儿会缩骨功及善于易容的情形又介绍一番。

君之黛皱眉道:「我对媚姊的遭遇深同情,不过情儿的经历堪称传奇,小小年纪经历如许多磨难,也够可怜的!」

张媚道:「可不是么,所以虽然时常恨之入骨,可我却也很难对她生出多少敌意,当然这和无月也有一定关系,这丫头一定会成为他的小宝贝,甚至专宠都有可能!咱姊妹俩或许还得巴结她呢。」

君之黛沉半晌,缓缓地道:「听媚姊这样说,我对那丫头还真有些好奇,方便安排见见面么?」

张媚点头道:「我可以派人去请她。不过她成天窝在香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否肯赏光过来,姊姊也不敢向你打包票。」言罢唤来丫鬟去请情儿,向她特别说明有故人来了。

或许因为无月即将到来而心情动,或许也想见见故人,情儿在婷儿、梅儿的随侍下如约而来,与君之黛母女重逢于雅厅之中。

再次见到情儿,若非张媚有言在先,母女俩已绝对认不出她来!同样都是美女,君之黛还是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九的大美人,小青也不差,可她俩也万万想不到,世间女子可以美到如此程度!媚到浑然天成、入骨三分!

君夫人雍容淡雅倒也罢了,小青格外向,免不了惊讶得哇哇惊叫一阵,拉住情儿的手上下打量不休,用手比比自己肩头下说道:「记得在溧小镇见面时你黑不溜秋地又小又瘦,个头最多齐我肩膀这儿,这会儿居然跟姊姊一样高了,我简直要怀疑这两年自己就没长个儿!」

君夫人笑道:「不是你没长个儿,而是情儿当年施展了缩骨功、易过容,才会看起来又小又黑。以娘看啊,一年后情儿的个头肯定就超过你了!」

和君夫人寒暄几句,互道别来简单经过之后,情儿便与小青坐在一处,二人年纪接近一些,聊得颇为投机,但听情儿说道:「姊姊,我记得当年在溧镇宾悦客栈中,你和无月关系紧张,这次来不是为了和他打架吧?」

小青笑道:「瞧你说的,当年把事情解释清楚后便已不恨他了。先父为帝室旁支,是公主殿下的老部下,我家一直承蒙长公主和张姨照顾有加,这次来主要为觐见长公主,另外也想见见小郡主,算算子已快十年不见,据说已长成一位绝世美人,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真想看看已美到何种程度!唉,姊姊可就惨喽,丑得没人要!」

张媚噗嗤一笑:「青儿哪里丑了?我看是你太凶,来不来就要跟人打架,一般男人才不敢要你。」

小青瞪眼不服道:「是我凶还是您凶?当初您的丈夫都是打架打出来的!」

张媚一窒,可不是么!她左看右看,小青的格简直比自己的两个女儿更像自己。

小青懒得再理她,回头对情儿低声说道:「不过照姊姊看来,郡主无论多美,包括那位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恐怕都美不过妹子!」

情儿毫不脸红地点头道:「可不是!等我出道,北风和灵缇两位姊姊都得靠边站,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言来豪情万丈!

小青一呆,实未想到这丫头竟如此不知谦虚,倒合她的脾,不噗嗤一笑:「姊姊倒真想看看你和郡主争奇斗的场景,呵呵!」

情儿很驾定地道:「也无需争奇斗,姊姊到时看无月跟谁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不就有结果了?他对美人的鉴赏能力无人能及,连江湖空空儿恐怕也得稍逊半筹,下一期美人榜该由他来排定才对!」

小青道:「妹子的说法稍显偏颇,若是将鉴赏力与客观公正这两项综合起来,江湖空空儿还是天下第一。」

情儿想想也对,若是由无月担任评委,榜上有名的多半都是自家女子,非天下大不可。

四人正聊得火热之际,已搬到书房大院去住的小米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对姊姊说,便折返回来、匆匆进入内宅雅厅,蓦然见到坐在姊姊右手边那位绝世佳人,一时间呆若木、看着美人直发愣!

小青叱道:「弟弟,这儿全是女眷,你跑来做啥?」

小米依然呆立当地,说不出话来。君之黛上前拍他一掌,惊笑道:「小米,你这是怎么啦?见到情儿姑娘也不见礼,只管呆呆看着人家,咋忽然变得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小米脑子似乎变得迟钝、尚未反应过来,喃喃地道:「情儿?」

小青索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冲他大声说道:「对!她就是情儿,当初咱们在溧镇宾悦客栈中见过的情儿,你听清楚了吧!」

小米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情儿竟然也在侯府之中,而且已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听了姊姊的介绍,他才知道这位绝世美人竟是情儿,他实在难以置信!

张媚心知情儿不愿见人,尤其是男人,不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唯恐她发作、得大家难堪。另外,打心眼儿里说,她实不愿小米和情儿过多接触,眼见自己喜过的男人瞧上别的女子,心里终归有点不舒服。

情儿倒似不太在意,撇了撇嘴道:「当初特喜到处狂吠的那个啥,如今咋又变成了呆头鹅?」

听她这样说,小米终于信了,不错,还是当初那个刁钻古怪的腔调和嗓音!只是他绝未想到,两年前那只丑小鸭居然会变成如此美丽的凤凰,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把来此的目的似也忘得一干二净!

想想这丫头当初那付脏兮兮的可怜样儿,他总算恢复镇定了些,对情儿长揖为礼,颤声道:「见、见过情儿姑娘!」

情儿起身微微欠身,不屑地挥挥手:「免了,你的大礼我可受不起。」

小米本是油嘴滑舌之人,初见之下虽一时失态,神智清醒一些后难免故态复萌,用手掌在头顶比划一下,笑嘻嘻地道:「你当初个头还不到我下巴,眼下居然比我还高出一点点,都是吃些啥啊?长得这么快!」

情儿斜乜他一眼,说道:「我在饭桌上跟别人吃的一样,没啥特别的,长得也不算快。那像你那样有专座,碗碟是专用的,吃的是别人不好意思跟你抢的好东西,之所以不长个儿,恐怕主要是你全长心眼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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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宝贵情报

小米讪讪地道:「情儿姑娘,当初在下无意中一时失言,未曾想到现在你仍耿耿于怀……」

情儿坐下不再理他,兀自和小青继续闲聊。

君之黛看看闺的脸,皱眉道:「小米,没事儿别往这边儿跑。」

小米忙道:「我过来是找姊姊有事要说。」言罢把小青拉到雅厅外面,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原本要说的话已摆到次要位置,他眼下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青皱眉道:「弟弟,我看你别做梦了。至于你要我对他说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能去说么?」

小米嗫嚅着道:「我是看他喜和女子打道,才让姊姊出面的嘛。」

小青耸耸肩说道:「我跟他又没啥情,他凭啥听我的?」

小米噗嗤一笑:「姊姊多跟他混在一起不就有情啦?据我看,但凡是美女,那家伙都是来者不拒,呵呵!」

小青脸一变,叱道:「莫名其妙!给我滚蛋,没重要的事不许再往这边跑!」言罢甩头就走,回到雅厅之中。

然而无论张媚多么不乐意、母亲和姊姊怎么说他,小米依然不管不顾、没事也要找事儿地到这边来瞎转悠,在张媚颇为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在她的内院雅厅中没见到人的话,又会置姊姊的冷脸子和呵斥怒骂于不顾、转到西厢中苑雅厅外去碰碰运气。只因他发觉情儿与姊姊似颇为投缘,偶尔会在这两个地方看见她和姊姊凑在一起瞎扯。

当然香阁的院门他是不敢踏进一步的,那是侯爷亲自圈定的地,还有恶犬一般的婷儿和梅儿俩丫头把关。

他如此不顾一切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设法在情儿面前大献殷勤,希望在萧无月赶到之前捷足先登、获得美人青睐,未曾想自己遇上的竟是一位害死人不偿命的骗术祖师爷、忽悠帮帮主,被小丫头玩得团团转。

当天傍晚,他再一次借故晃悠到西厢中苑雅厅外,听得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他心中一喜,莫非是情儿过来找姊姊聊天么?他心知若贸然进去准会吃姊姊的排头,便忙躲到窗外往里看去,果然是她俩正坐在里面品茗私语。

令他意外的是,姊姊竟在和情儿聊男人的话题,这可不像她的格,莫非她真被自己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因为那家伙即将到来,这棵铁树竟也漾、想要开花了么?

但听姊姊问道:「妹子,听你说了半天,他就有那么值得人信赖么?」

情儿点头道:「或许每人的观点有所不同,不过大多数女人都最欣赏他这种肯为女人花钱、却又不人知的男人,这表明他没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这样的男人绝对值得信赖,通常女人都愿意嫁给这样的好男人……」

他一阵窃喜,这一趟真是来对了,竟打探到如此宝贵的情报!原来情儿喜这样的男人,好!我马上就要让她瞧瞧,我就是这种类型的好男人!

这已经够了,他已无心再去听她俩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作为典型的行动派,他的脑子里立马高速运转起来,筹划该怎样把钱送去,才能保证情儿收到后隐隐能猜出、却又不能确定是自己送的?

这是一项技术含量极高的活儿,可也难不倒他,脑子里飞快制定计划、绘出出行动蓝图,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赞叹一番之后,他得马上采取行动!

可是天知道,这是小丫头故意让他听见的!在听见窗外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蹑手蹑脚地离去后,情儿也辞别小青、带着二婢大摇大摆地打道回府,就等着收取匿名包裹,里面应该全是她急需之物。

于是经过一阵软磨硬泡,在小米说不出具体用途的情况下,君夫人口袋里的一千两银票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于当天夜里被香阁院门上的那道砖里,仅出一个边角,他相信,明天清晨婷儿丫头出来站岗时应该能看到。

这样做情儿自然不知银票是谁送的,可开出银票的却是洛最大的银庆钱庄,一般人肯定想不到、聪明如情儿却铁定猜得出……嘿嘿!这样够隐蔽了吧?

君夫人虽持家有道,可没办法,子的无理需求她偶尔也会足一下,毕竟小米很乖很懂事,这种花钱的情况很少出现,何况很快就要见到无月了,若自己真能如愿再嫁,以后还会缺钱花么?

打发走子之后,她回到闺的卧室,在梳妆台前拿着镜子照个不停,但觉自己越看越年轻、也越美丽,分明二十郎当的模样,哪像有三十多了?正是无月最喜的那种既年轻又有成风韵的大美人,她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他肯定愿意娶自己为的!

媚姊一直在旁边瞪着自己看,眼中明显有那种酸葡萄的味道,上一期美人榜上明明该我名列第八,结果媚姊竟凭借和江湖空空儿的老关系硬生生把我挤到第九!可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出我比媚姊年轻美丽许多么?

在对待无月的问题上,她比闺迫切得多,真心上他是一方面,另外作为一个独身抚养两个孩子多年的母亲,她一直承受着极大的力,遇上他之后,她发觉自己忽然好想找一个自己所的男人为自己分担肩上的力,无月显然便是那种她最想要的、最理想的金婿,她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嫁掉,身边的闺若是变成无月,这间卧室若是喜气洋洋的房,那该有多好?

她有些等不及了,听到他的消息后她差点晕倒!两年来她随时都在为儿女洗脑,潜移默化地让姊弟俩认可无月是自己的丈夫,树立起他在姊弟俩心中的父亲形象,幸好儿女都比他小些,否则让儿女叫他爹还真有些别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米早早梳洗已毕,早点也顾不上吃,便赶到香阁院门外附近,找到一个茂密的花树丛中躲起来,眼看着婷儿出来打开院门,和梅儿丫头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外,其间见到两个小厮模样的家伙各扛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来到门外,打开包袱让婷儿检视,结果被她怒斥一顿、气冲冲地在二人身上各踹上两脚后,鼠窜而去。

他不太关心别人的闲事,只望婷儿或梅儿赶紧发现砖中那张银票,好拿去转给小姐,然而二婢的眼神儿似乎很差,儿没往那道砖瞄上哪怕一眼!他心里已在发功,用意念不断指挥二婢:「瞧瞧那道砖,把银票拿去给小姐!快、快点呀……」心中不断如此重复。

然而他的念力看似很差,意念了半天一点儿效果也无,心中实在纳闷儿:「情儿如此聪明,咋偏偏找来两个笨丫鬟?」

他试着用弹指神通向砖投掷小石子,击中院墙时发出啪地一声脆响,那两个笨丫鬟傻乎乎地东张西望一番,仍未发现银票也就罢了,梅儿嘴里居然还不干不净地说道:「姊姊,最近真是怪事连连,昨儿跑来一条发情的小公狗疯癫癫地直撞墙……今儿一大早又来一个小厮不知躲在哪儿向你扔石子儿,难道姊姊已有相好的了么?」

婷儿皱眉道:「你说的是那条小癞皮狗么?唉!真是烦都烦死了,他也不自个儿拿镜子照照,本姑娘有哪只眼睛能瞧得上他?我瞧妹子最近开始发,我为你撮合一下如何?呵呵!」

梅儿面不屑地道:「我呸!那种成天鬼鬼祟祟的小鬼,妹子情愿一辈子找不到男人也不要!」

听那俩丫鬟正事儿不干,嘴里不干不净地喋喋不休,他简直气得要死!却也只能按捺住子蹲在花树丛中,想方设法提醒她俩去瞧瞧那条砖,可除了听她俩说话越来越难听,始终未能得偿所愿。

大约巳时时分,他不眼前一亮,只见情儿袅袅娜娜地走出院门,带着婷儿向西厢跨院方向款摆而去,大约找姊姊饮茶去了,那肢扭得,老天!他的魂儿都被摇没了!

他急于跟过去瞧瞧,偏偏死梅儿一直守在门边,他一动也不敢动。大约两刻钟之后,梅儿或许内急,匆匆关上院门进去了,他这才长吁一口气,匆匆起身往西厢跑去。

他躲在姊姊雅厅窗外,听见姊姊正和情儿高谈阔论,正在议论张姨如何如何财,唉!女人就是这点儿不好,老喜背后议论别人,说三道四地搬是非不说,而且唠唠叨叨,不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要说……

但听姊姊说道:「其实女人花钱置下那么多田产地产有啥用?若是姊姊有张姨那么多钱,肯定会用来买最好的梳妆用品,把自己妆扮得漂亮些,也好嫁个好男人。」

情儿道:「人家张姨有丈夫了,才不用心这个问题。」

小青笑道:「可打扮得漂亮些,杨伯父会更喜她呀,呵呵!」

情儿戏谑地道:「姊姊从前成天凶巴巴地像个男人婆,如今忽然关心起衣着打扮来,可是有了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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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铁母

小青耸耸肩:「姊姊不像你,娇滴滴花朵儿一般,但凡男人见了我都躲得远远,哪来相好的?不过呢,本小姐若是再不注意一点,怕是要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娘啦!娘也成天在我耳边唠叨,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烦都烦死了!可我一向不注重打扮,对梳妆用品的好坏一无所知,想打扮也不知该如何做起……」

情儿道:「要说起兖州城中各家店铺中胭脂水粉之类的好坏,小妹倒是略知一二,以我看来,金玉斋的珍珠项链和水晶耳坠、润发行中珍藏的那蓝宝石发簪、丽人行品店里硕果仅存的那套胭脂水粉、恒通布庄刚从苏州进货过来的那几匹苏绣丝绸……等等诸如此类,唉!这儿毕竟不是京师,也就这些还勉强称得上是上等货。」

这一长串货物清单听得小米头都大了,赶紧找来纸和笔一一记录下来,一边写一边暗叫侥幸,幸好这儿不是京师!

他匆匆赶回香阁院门外,还好,梅儿尚未出来站岗。他上前从砖中取出银票,反而庆幸银票并未被取走,否则他哪儿找钱去街上买那些东西?

于是这一千两银票在半个时辰后已化整为零,分别装进上述各家店铺的掌柜或店伙口袋里,他买一样便在清单上打个勾,钱花光后看看清单,上面还有一长串未被打勾,差得老鼻子远!

他将买来的东西暂时拿回住处后,蹲在书房院门边苦思良策,他已不敢再找母亲伸手,去找张姨?刚才姊姊和情儿才议论过她,虽说得难听些,但说的一点不错,那绝对是一只铁母,当初和她相好时都舍不得为自己花钱,眼下找她肯定更加没门儿!

寻思半晌之后他决定去找杨伯父,他老人家念及姊弟俩父亲早亡,一向疼有加,加上没儿子,对自己更是没得说。

打定主意后正待起身,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狂吠,他一惊抬头,原来是院门边那头看门恶犬,亢奋得两眼发光,莫非是刚与心仪的母狗调过情?难怪也不知到哪儿野了这么半天才回来!这条狗已养多年,一向认得我的,这会儿咋叫得这么凶?忽然发狂了么?

见狗一边冲他狂吠、不时瞅瞅他身前地上,他低头一看,面前摆着一碗狗食和一碗清水!原来狗儿是回来吃午饭的,自己方才心神不属之际竟占了人家吃饭的地儿!

他忙呸呸两声,跺跺脚快步离开,磨磨蹭蹭地走进书房,向正在书案上练习书法的杨伯父张开血盆大口,不出他之所料,杨伯父大概问了两句之后便写了一张派银单,唤来小翰让他给帐房,帐房李师爷很快过来,给小米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他甩头就想走人,却被杨伯父叫住,笑眯眯地问道:「小米,你要这么多钱,可是打算用来追女孩子的么?」

他赧颜道:「嘿嘿,那是,伯父您有所不知,眼下的女孩子可是个个势利得很,谈情说的成本比您那个时代高多了!」

杨伯父皱眉道:「那也不一定,伯父这方面的开销可也不小啊!」

他奇道:「据小侄所知,张姨一向勤俭持家,当年您俩成亲时的开销并不算大哦?」

杨伯父叹道:「唉!此事一言难尽啊……」

看来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变得唠叨,竟跟他大谈人生和情之道,他耐住子好歹听伯父啰嗦了好一阵,便赶紧找借口溜到街上,银票尚未捂热,便被那些店铺的掌柜或老板娘们笑眯眯地收下了。

两刻钟之后,一大堆引领兖州上社会贵夫人和千金小姐时尚的服饰和高级化妆品,被他偷偷地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香阁院门外的台阶上。

当情儿和小青在西厢中苑雅厅中聊得差不多,打算回屋歇息一会儿时,他拉着姊姊一起送她回去。当情儿面对院门外台阶上这一大堆上等货出惊讶之,奇怪这些东西咋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之时,他还一本正经地帮她分析,最有可能的是侯爷,其次是张姨,毕竟夫妇俩都她的。

瞅着他那付天真烂漫的弱智表情,情儿暗地里简直要笑破肚子,却不动声地对小青说道:「姊姊,最近我这院门外似有盗贼来踩线,今天这事儿也蹊跷,我打算让婷儿去向侯爷说一声,请他派人来给我这院子周围、重点是院门外安装上机关暗器,比如伪装成花树的对付老虎的捕兽夹,也不用太过厉害那种,只需把那贼的腿给夹断就成……」

小米不大腿,听得直皱眉,但听情儿接着说道:「机关袖箭之类的也不用抹毒,差不多能把人成刺猬就够了……」

听她说出一大堆歹毒机关暗器,小米不暗惊这丫头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这地儿往后看来是不能擅闯了!

小青问道:「妹子,这堆东西你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情儿黛眉紧蹙地道:「小妹估计这些东西是那贼窝藏的贼赃,打算让婷儿和梅儿拿进去烧掉,免得官府查上门来、找到这些赃物后说不清楚。姊姊、小米,小妹告辞!」言罢匆匆走进院门。

婷儿把梅儿招呼出来,收拾好东西也走了进去,回身便待关上大门。

小米大急,那可是六千两银子啊,怎能就这样给烧掉?他忙追上前去打算阻止她俩的铺张费之举,却被婷儿挡在门外,一本正经地道:「公子自重,香阁闲人免进,请回吧!」

咣当一声,院门关上。他回头一看,姊姊也不见了踪影,只好悻悻然返回书房大院。

第二天清晨,情儿梳洗已毕,面对一大堆琳琅目的化妆品和衣饰,她坐在梳妆台前不暗自发愁,不错,这些的确都是上等货,绝无假冒伪劣,她在这一行混迹多年,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物,分辨真假的能力无人可及。麻烦的是她不会用,她一向不太注重衣饰妆扮。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婷儿请来张姨帮忙,可觉得她的妆扮偏浓,于是决定换人,君夫人淡雅适宜的风格更对她的胃口。

那天一大早张姨兴奋地说起有了他的消息,她动得差点晕过去,继而张姨竟说再过些天他便会随同长公主和小郡主一道前来拜访侯爷!她坚信他不会有事,可得到他的确切消息怎能不令她惊喜万分!

被这一大串喜讯彻底打懵之后,她有些恐慌,她曾对他说过,待自己女大十八变,会变得……她在小青面前也曾夸下海口,要做什么天下第一。可眼下,她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她需要把自己心妆扮一番,可这需要钱,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从侯府她已搜刮得不少珠宝,即便在那些大户人家眼中也可谓价值连城,可这些财宝除了要养活帮众,她父母双亡的孤女一个,还得给自个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她还嫌差得远哩!当年看惯了他的白眼和不屑,她不愿再被他瞧不起,她不足于被他同情和怜悯,她要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所以,她手中的钱财是不能轻易动用的,而眼下无论小、小鹰与那帮书僮和小厮们多么努力,看似已在府中搜不出多少值钱之物,唯一还有油水的,仅剩下那个地下密室。

其实她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侯爷这只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铁公乖乖就范,可她这一行自有行规,她深知行骗只是一种生存手段,可以骗吃骗喝甚至骗来一生荣华富贵,但不得为了一时冲动、取乐或报复等情绪化的目的去行骗,更不得骗取自己不需要之物,那是一种费。

而她所想达到的那种妆扮水平,堪称奢侈,且的确有点心血来的味道,为此目的去主动骗人钱财,她岂非是为帮众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她正为此犯愁之时,小米偏偏主动送上门来,当年在溧小镇上本就有些恩怨,她觉得对这种人不狠狠地敲他一笔,实在是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当然有一点很关键,她要他觉自己不欠他什么,她儿「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她甚至都没用过。小米只能吃个哑巴亏,上当受骗而不自知,就像她当年对付无月那样。

除此之外,为了让他没功夫来纠自己,她重旧业,让他一会儿跑到院子里学狗叫,一会儿爬上树耍猴戏,一会儿跳进冰冷的假山水池里洗澡,还亢奋得像一条发情的公狗……等等,不一而足,很吃了些苦头,却连她的衣角都未碰过一下!为了自卫,也是可以行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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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陌生

大家盼星星盼月亮,长公主抵达兖州这天终于来临。情儿与二十多位豪门女眷站在后花园院门外相侯,侯府大开所有大门恭长公主大驾光临。

她伸长了脖子、望眼穿,约巳末时分,终于听见大门上隐隐传来「长公主驾到」的呼喊声,继而沿前院主干道响起一连串同样的呼声,声音越来越高亢响亮!

她心里一阵紧张,片刻后,但见一长列马车直接驶入中门进入后院,蹄声嘚嘚,在后院总管张嬷嬷的引导下向后花园驶来,在门外花间青石铺就的便道边停下。

她双眼瞪得老大,但见当先那辆豪华马车上,当先跳下一位风韵嫣然、未语先笑的中年美妇,美妇左右张望一番,大概想看看周围是否有碍眼之人?其实此处乃男人地,实无必要如此警惕的。

美妇站在车门边一前一后扶下两位面罩白纱的女子,前面一位雍容典雅、气度不凡,估计就是长公主。后面那位娇娇女体态欣长、婀娜多姿,应该就是金枝玉叶的小郡主了。

已有一大堆豪门贵妇围了上去,然后是……她的双眼迅速不可逆转地变得模糊起来,越来越模糊!喉头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憋得要命!

后面那一串马车上又陆续下来一些女眷,她也顾不上去看,全副心神聚焦于那条既悉又陌生的潇洒身影上,悉是因为每个昼夜脑际和梦中都会出现他的影子,然而长达两年不见,彼此的模样都有不小的变化,他明显高大健美许多,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脸上似乎多了些风尘之,难免有些陌生

除了侯爷外他是出现在这儿唯一的男子,他身边渐渐聚集了不少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她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一来没仔细看,再者泪眼模糊之际、即便她想看也看不清楚,只是眼花枝招展,反正都是些女子。

侯爷夫妇俩和君姨等人上前去,和长公主一阵寒暄之后,纷纷拉住小郡主的手问寒问暖,接下来是他,再然后,张姨和君姨便一直黏在他身边,片刻也舍不得离开了……

她的心猛跳起来!

在张姨的引领下,那条模糊的身影前呼后拥地走了过来,看似要进入后花园,里面是男人的地,当然他除外。她疯狂地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被那种陌生所阻止,虽然她很想这样做。

这些子以来除了腔思念,她还学会了少女的害羞矜持,她觉得自己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扑进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已成了一个大姑娘,她强抑心中的惊喜和动,静静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她想看看他是否还记挂着她?是否还认得她?是否已忘掉她?

他身边的小郡主虽面罩轻纱,依然能看出她真是好美啊!自己与她绝对是首次见面,咋看起来竟如此悉?她似乎也转头直愣愣地看着我,是因为我在哭、还是她对我也有似曾相识之?真是古怪!

那条淡紫身影越来越大,却愈发模糊起来,鼻子也堵了,几乎不能呼,但她的心跳却在加速,似要跳出心窝……

她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来妆扮,眼下岂非一下子又变成了一张五花脸?就像他经常嘲笑的那种!偏偏她还不敢伸手去擦,因为越擦铁定越糟糕!

就在她心如麻之际,无月从她身前经过,似乎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脸居然红了,低头不敢看他,微微闭眼、思绪飞翔,张开的双臂、情的拥抱是什么滋味?

然而似乎啥也没有?她睁眼一看,那家伙!居然就这么从她身前走了过去?

她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一刀!她简直气得要死!她自信比周围的任何女子都妆扮得要漂亮许多,且特意没戴面纱,居然还是未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居然一点儿也不认得自己啦?包括我的眼睛!

她已没心思去哭,现在只想一头撞死算了!她晕倒了过去!

一阵惊呼声中,就在她堪堪倒地、意识快要消失之前,那条悉的淡紫身影闪电般掠过来扶住她的双臂,万分惊喜地问道:「这不是情儿那双眼睛么?咋长你脸上来啦?不过这次总算长对了地方,可你又是谁呢?难道竟是原先那个邋遢的丑丫头情儿么?」

她的鼻子已完全阻、嘴里哽咽着只能直气,除了使劲儿点头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身边灵缇的覆面轻纱忽地无风自动,诧异地道:「你要找的那个情儿原来竟、竟是她?」她心中升起一种上当受骗之,这女孩跟画像上的情儿完全不同!然而同时,她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情儿也不象那个可怕的小魔女。

无月点点头:「嗯!不过变化实在太大,连我也几乎认不出了!」他原本有点怀疑情儿就是小圣女仙儿投胎转世,此刻也几乎打消了这个念头,理由跟灵缇一样,不过他终究还是试探着低低叫了一声仙儿,声音小得灵缇听不见。

情儿的反应令他大意外,她恶狠狠地瞪着张媚嚷嚷道:「好哇~您竟敢出卖我!看我咋……」言罢还想冲过去揍人的模样!

无月忙拉住她问道:「小丫头怎么啦?这么动?」瞧情儿反应如此强烈,他心中又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仙儿投胎转世后变了模样也说不定?

情儿没吭声儿。张媚以为她的忽悠帮帮主之事已穿帮,倒过来大致解释了一下,并信誓旦旦地解释道:「情儿,这事儿绝非阿姨告诉他的,他可以作证,你一定要相信我!」

无月直到此刻还有些云里雾里,能作什么证?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大概听明白了,情儿似乎是个小帮派的帮主,跟仙儿扯不上干系,她那个所谓的帮主大概也跟他前世的孩子王差不多,小孩子的游戏罢了,他也没在意。相反,他叫出一声箫阿姨之后,张媚出现了跟前些时李君怡差不多的强烈反应,灵缇瞅了他一眼,依稀也想了起来,但印象远没有无月深刻。

这不仅验证了他的判断,而且导致前世的药仙和箫夫人这对十六天仙中的姊妹俩相认,相互拉着手在一边泪眼婆娑地叙旧去了。

其实她俩此刻最想拉住的是无月的手,尤其是张媚,可他眼下显然没空。灵缇一双纤纤柔荑攥得紧紧,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情儿。

无月笑嘻嘻地对情儿说道:「死丫头!见了主子也不上前见驾,非要我走过了才知道下跪么?」

情儿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哽咽着道:「死人!连我都不认得了,你还跑回来干嘛?」

随即怔了怔,傻傻地道:「您明明认出我了,还敢装作不认识,我、我打死您!老实代,怎么认出我来的?」举起粉拳便是一阵捶。

灵缇不黛眉微蹙地道:「情儿姑娘,大庭广众之下你是否该放尊重些?」

无月却笑了笑,喃喃地道:「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大一号不说,当年牛皮糖一般黏在我身边,怎么都赶不走,后来还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噩梦一般挥之不去,却又哪儿都找不到,你说我咋会认不出?不过我绝未想到你会是这种模样,所以有些怀疑,若非见你要晕倒,还真不敢确定。」

是的,情儿的变化实在太大,绝非女大十八变可以解释,然而无论她的变化有多大,一个傻丫头泪眼汪汪地凝注着他,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于是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自己相识之人中与这个女孩最为相似的,首先浮上脑际的便是他一直在寻找那位,再看看她那傻傻的眼神,天下还有第二双如此特别的大眼睛么?

他还有啥不明白的?欣喜若狂之余,忍不住便想逗她一下作为见面礼,这本就是他和情儿相处时的对话习惯。

听他如此说,情儿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更是狂涌而出,呜咽着道:「我也一直在、呜呜呜……找人打听您的下落,可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无月皱眉道:「别哭了行么?我最不喜见女孩子哭了,你说话明明悦耳动人的,哭声咋这么难听啊?」

情儿透过模糊泪眼看出去,但觉许多人面向自己,张姨正站在自己身边一一做介绍,她也只好一一点头招呼,然后随众人行往内宅大堂。诸般繁琐礼仪完毕之后,她终于逮着机会、把无月拉到后花园西南角那片僻静无人之处。

当听说他要来,她足足花了三天的功夫来梳妆打扮,可怎么都觉得不意……眼下无月就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盯着她,她依然有些害臊,然而当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不是傻了,而是痴了!

她心中是幸福,他不仅并未忘记自己,而且比从前更加疼自己,虽然眼中更多的是父兄之,但她有把握把它变成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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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如期而至

无月揽住她的肢,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总算如期而至,一如往昔那般温暖人心,原先预想的应该是温馨、甜足,她却忍不住再次泪面,她发现遇上这家伙之后她已无法象往常那样,她已控制不住局面,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如果说从前每天清晨在无月醒来时、她看着他的这种傻傻的眼神还有一丝装傻的成分,此刻她则是真的傻了!

无月皱眉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快说说,丑小鸭咋变成白天鹅啦?」

她痴痴地道:「您还记得么?在沙尔堡中,我曾让您想象过我女大十八变之后的模样,可您的想象力实在太差……丑小鸭长大后自然就成了白天鹅,还需要什么原因么?」

无月不信地摇头:「小丫头别蒙人,就当初那样的胚子,法力无边的观音娘娘也变不出你现在这模样,老实代,当年是否易过容?灵缇扮成小雨时就干过这样的事儿!」

情儿坚决否认,不惜耍赖:「没有就是没有!您说说,是不是像当年我为您描述过的那样,貂蝉的黛眉、西施的身段……」

唉~要说不该骗他的,可有些事儿绝不能告诉他,而且从前对他撒谎那么多次,似已成习惯,嗯!这是职业习惯,可怪不得我!然而,不知道自己到底骗了他些什么,也不知是否骗到了他的情?然而有一点我很确定,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地被他骗走了。在情窦初开的那些子里,我脑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情景,赶都赶不走,没有一夜不梦见他。

无月噗嗤一笑,打断她道:「少麻!依然黄小丫头一个,不过干净体面些罢了,呵呵!」

情儿非常不地瞪眼道:「喂!你对女人说几句好听点儿的话要死人么?」

无月笑道:「你觉得把女人这两个字安在你头上,合适么?」

情儿一怔,很不服气,我除了年纪,又有哪点不像女人?可转念一想,他身边女人一大堆,而且全是女人中的女人,别人不说,那位郡主虽面罩轻纱,仍难掩天生丽质、仙姿玉貌,我在他心中可不就是……

可无论如何,对无月她嘴上是绝不肯认输的,正待反驳,郡主已盈盈而来,转头看看她,一言不发地把无月拉走了。

她简直气得要死!郡主霸占他那么久,单独跟我待一会儿、说几句话又怎么啦?这么急着把他叫走!

她凝目思索半晌,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重点,当务之急该是对付他身边那帮女子!

这次与情儿重逢,无月心中的喜悦也是难以形容,他终于找回了小雨,可若是找不回情儿,必将是终身遗憾,因为那是他的责任。这次出行,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他几乎抛开一切,除了最基本的应酬,尽可能多地把时间全花在这个最需要疼的小丫头身上,他要把失散两年来欠她的父加倍地补偿给她。

长公主母女按惯例依然下榻于侯府后花园中最为僻静的慕思苑,那儿已成为真正的区,后花园院墙外由龙战旅高手夜巡守,这次长公主出巡,随行人员仅区区数十人,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凡有人不经通报企图进入后花园,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格杀勿论!

她那位绝世无双的宝贝自然随她一起住在里面,赵凤早已不再刻意掩饰与无月的情侣关系,与他公开同居,只要尚未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不涉及到皇家礼仪那一套,倒无人能、也没人敢来干涉她的私生活,当然父皇和母后是可以管的,父皇是听之任之,母后则巴不得她早有个心上人、结束尼姑一般的清修生涯,就更不会干涉她了。

在无月的雨滋润下她显得越来越年轻美丽,和灵缇并肩而立就像一对姊妹花。她也越来越自信,相信自己即便嫁给无月也不会有人说是老牛吃草,她心中已把无月当作自己的丈夫。

李君怡母女俩分别被安排在西厢跨院的北苑和南苑,与小青所居的中苑是南北向一溜排列、靠在一起的三座小院儿,燕芷容与小青这对冤家对头做了邻居,每每见面少不得要吹鼻子瞪眼。还在来澄侯府之前,李君怡早知会在这儿遇上君之黛一家,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小米又来纠自己。

自被无月打开心扉之后,一向端庄贞洁的她变得像怀少女一般,对男人和情的需求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稍一拨便会燃起熊熊焰,她很怕自己在小米的情攻势下招架不住,最终失身于他,那样太对不住无月。其实,若是排除无月的因素,她也蛮喜小米这个刁钻古怪的孩子,她简直不明白当年在这孩子的拨下自己的情咋就那么容易失控?

所以,当她上午在中苑雅厅外遇上正在窗外鬼鬼祟祟地往里探头探脑的小米时,她的心不一跳,脸也红了,这儿是侯爷夫人的内宅区域,男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不知他偷偷跑来干啥?果然又想来纠我么?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东西遗失在他那儿,她心里更是扑通跳,正犹豫着自己是该责问他何以擅闯内宅,还是该立刻回避。小米或许听见她的脚步声,猛地回过头来,眼中是痴与茫然之,她还记得,每当这孩子出这种眼神,便会像狼一般扑上来扒下她的子、拨得她火焚身,然后便想强行!她骇得本能地后退一步!

她并非初出茅庐的雏儿,出生于赫赫有名的蓟州武林世家,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出道以来除了罗刹女王和长公主等有数高手,她尚未怕过谁来,论武功十个小米也不是她的对手,然而她实在搞不懂,自己咋会如此害怕这么个尚未长的可小男孩?

念及「尚未长」四个字,她脑际不浮现出那光秃秃、硬梆梆的无儿,那个的早晨她被小米要挟着被迫摸过,那种火热的触和强烈的脉动似乎仍残留指间,令她颤栗!她不喜小米,但喜的小,跟梦中儿子的一模一样,好可啊!以至于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捞住它玩起来,不释手。

在此过程中小米吃她的,强行光她的衣,挣扎间被他扯下几,最后爬上身来行姦。若非自己事先与贞儿打过招呼,及时带人来相救,不好已被他得逞……

当天上午无月和容儿出去逛街时小米又跑来纠她,这次她更加失控,竟主动让他掏出那严重上翘的小,看着它呆呆出神,小米索吻时她半推半就、还羞,吻得情四,他伸手到裙下摸时她未再阻止,任由他的手指进入道,承认自己见到男孩起的小就会发情、被他摸得很舒服、喜被他却不能。

她用亵接纳了他出的,小米再度深情吻她时,她配合得愈发主动,后的热吻令她有些动,觉他是真心自己的,她把疲软的小夹入间休息,热吻之际耸动着肢,门磨擦小脑袋产生丝丝快,当时她好担心,待它再度起后自己能否还克制得住?幸好容儿逛街回来后及时的敲门声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那条亵她到现在也未清洗,两年来在思念无月的午夜梦中醒来、实在难熬时,她便想着无月的模样、嗅着亵上小男孩点点斑的味道来安抚的私密花园,竟能得到那种情况下所能得到的最大足!她发觉若非顾忌无月,自己其实也很想和小米贴,甚至有些怀念与他在一起时那种明知绝对不行、却又偏偏罢不能的偷情觉!

她对无月的不容置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永远高居首位,她对小米无,但多少有点的成分,而对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也是生活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然而她的恐慌似乎多余,小米并未向她扑过来、也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把她拖进一间屋里大肆蹂躏,而是呆呆地看她一眼,活像不认识一般甩头就走!

李君怡大纳闷儿,忙唤道:「小米,不认得我了么?」

倒不是她有啥念想,而是女人天生好奇心重,这孩子当初对自己如此痴,如今却形同陌路,她很想个明白。

小米怔怔地站住,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着她,一脸茫然之。这些天来他心中眼中只有情儿一个,每天都要偷溜过来看看她在不在姊姊这边,可自从长公主大驾光临之后,情儿就像失踪了一般,已有好几天不见她了,心里总觉少了点什么、成天空落落地就像丢了魂儿。

香阁附近他是再不敢去了,情儿竟玩真格的,前天他熬不住又跑到那边院门外躲起来打望,刚蹲下身子便触发一只捕兽夹,幸好只是用来对付狼或鹿那一类、并非情儿所说的虎夹,上面的铁刺却也把股夹得皮开绽、鲜血长,费好大劲儿才掰开来、身而归,又不敢声张,偷溜到街上找郎中为自己敷药疗伤,疼得要命不说,股上到现在仍绷带,解手真是不方便!

他暗忖情儿最常去的地方该是后花园,因为无月便住在里面,虽不知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但无月是她原先的主子,既然来了多半要时常进去侍候的。可如今后花园乃是长公主殿下的临时行区中的区,他更不敢闯,所以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到姊姊这边来碰碰运气,希望出现奇迹。

但觉眼前的美妇有些眼,想了好一阵才想起她是谁,哦!自己原本就是冲她来的,想想当初对她的痴真是可笑,和情儿相比,啧啧……娘说得对,自己本该找个年貌相当的女孩,这种妇还是回避为好,免得惹情儿不高兴……

所以他忙对李君怡长揖为礼,低声说道:「李夫人好!在下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辞!」生怕被姊姊发现自己又偷溜过来,那个燕三小姐更不好惹,言罢匆匆而去。

看着他那快速消失的背影,李君怡简直如坠五里雾中,不知这个一向尖牙利齿的小家伙得了啥病,咋忽然变得如此痴呆木讷?

小米想错了,其实情儿哪儿也没去,依然成天窝在香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的,久别重逢之下她时刻都想和无月黏在一起,恨不得片刻都不分开,可她用不着跑到后花园里面去死盯着他,一来进去不易,即便进去了,公主殿下和郡主总是不离他左右,她找不到多少和无月独处的机会。

于是情儿便说动他搬到香阁来住,公主母女俩自然百般阻挠,却哪里敌得过她的手段?她三言两语便把无月驯服得服服帖帖,一心想搬出来,公主母女拗不过他,也只好随他去了。

这几天无月几乎是被她关在香阁楼上、形如囚犯,当然,有情儿这样一位绝代红粉温柔相伴的囚犯生涯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之事,他似乎也不能例外,每天只在楼上美人香闺中的卧室、暖阁、雅厅和餐室等小小空间活动,子竟也过得滋润。

情儿与他可谓寸步不离,连解手也要陪他同往或要他陪自己,只是转过身去而已,即便夜里,虽不至于还象当年那样蜷缩在他怀里睡觉,眼下她自个儿也觉难为情,却仍坚持要他睡在自己的卧室中,她也赖在屋里不走,让婷儿和梅儿搬来一张贵妃椅,情愿在椅子上凑合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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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控制

和当年一样,每当睡醒刚睁眼,她便忙于搜索他的身影,随后目光停留在那张她百看不厌的俊脸上,呆呆地看着他,再也舍不得移开,直到他也睁开双眼,与她对视一阵之后,她便上前像当年一样侍候他,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东西拿给他吃,也一定要他先吃过了、她自己才肯吃,无月也依然处处都拗不过她,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当然也有不同之处,她已进入少女怀时节,不复当年那个对情似懂非懂的懵懂小女孩,夜里躺在情郎身侧,体内剧增的发情因子每每令她浑身燥热、情风吹拂下的野草般快速蔓延,她需要他,无论是还是体……唯因如此,她反而不敢再蜷缩在他怀里睡觉,怕控制不住自己,怕他认为自己是个轻浮放女。

爹教给她的人生信念是要控制一切,她自信也能做到这一点,可那是以前,绝非像眼下这样心不由己、为情所困。所以她一直怀疑,自己前世一定欠了他的情,要么就是他欠了自己什么,自打遇上他便绻眷至此、沉如斯。

她很不习惯这种觉,但她喜这样的生活,但觉成天就这样盯着他、侍候他、依偎在他身边一辈子,便已是最幸福之事,就像她曾经跟张姨说过的那样,她的人生乐趣一下子变得很单调,但却绝不平淡。

由于有过「抛下」她的经历,虽然当时他也是身不由己,但无月仍内疚了好长一段时间,重逢之后难免有些宠她过度,也乐得和她待在一起,白天玩闹嬉戏,夜里也要和她秉烛夜谈,互道别来经历,每每娓娓忘倦。

据情儿说,自打被遗弃在叶赫部和辽东女真界处、大黑山东部那片荒山野岭之中,她一直沿马车消失的方向往西南方追过去,一路上风餐宿,只好又干起老本行,以乞讨为生,总也没有他的消息。忍饥挨饿地到了叶赫堡找到小方,他也不知无月的下落,而且听说无月被遣回后他也非常吃惊。

她在那儿待了些子,因为与叶赫雅黛合不来,便请她派人把自己送到朵颜部哈娜家里。

洪布尔大叔和仁萨娃大妈虽然待她很热情,可哈娜不在,且语言不通,她待在那儿也没什么意思,便借了一匹马一路向西南而行,打算沿来时的路返回关内,希望在路上能打探到他的消息,然而却毫无结果。

行经进军山进入喜峰口之后,她反而不知该去哪儿了。想了半天,还是填肚子要紧,便赶到蓟州李家堡,打算暂时投靠李君怡母女,再慢慢找人打听他的下落,谁知母女俩均已返回岳君山长鲨帮总坛。

她这下彻底傻了眼,但觉天下之大,已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她在蓟州人生地不,实在没法待,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继续南下,心想实在不行,就回到济南府南郊溧小镇上过从前那种生涯吧?未曾想在德州竟遇上出来游玩的澄侯夫妇,由于和百媚夫人认识,她便随夫妇俩来到了兖州澄侯府中,一直待到现在。

她这番话真真假假,故事编多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信以为真。行骗高手首先必须是个撒谎大师,作为这一行的专家,她深知谎言要让别人相信,首先得让自己相信,另外就是要把容易漏百出的情节用一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段描述中最后一句话便是这种情况。即便张姨不顾要挟地跑来向无月揭自己的老底,她也能给最后这句谎言打上完美的补丁。

当然,隐瞒真相的最高境界是啥也不说,我的那段经历如何?随你去猜吧!错非是对无月,她还懒得费这么多口水呢!

其实无月心疼她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追究她话中是否有漏?若情儿说自己就是灵缇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大概也会相信,绝不会想到去找长公主对质!此刻他一心只想着以她当时小小的年纪,孤身一人走过几乎大半个神州,其间遭受的磨难可想而知,自然对她更是加倍疼惜!

他把自己的经历也大概说了一下,其中一些隐秘和他那些七八糟的事儿自然也略过不提,儿童不宜嘛。

情儿听了也是挢舌难下,尤其那两次大难不死令她心惊胆颤,暗叫侥幸,听罢不含热泪,长叹一声道:「我就说嘛,您这样的好人老天都会保佑的。我只是奇怪,这些女人为何都那么拼命地帮你?」

无月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很她们的!」

情儿撇撇嘴:「若是一般的朋友,肯那样对你么?信你才怪!」

二人成天黏在一起,渐渐地,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可就坐不住了,尤其那几位阿姨久旱之下好容易盼来甘,却被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牢牢霸占,她们只能空子和情郎眉来眼去地光打雷不下雨,更觉难熬。李君怡在蓟州李家堡和来路上陪过无月一些子还好些,张媚和君之黛则只能空子拉着情郎去开钟点房、无法得到过夜的机会,即便这样也时常遭到情儿的扰,无法畅怀。

君之黛那个伤心啊!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花那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在午餐、晚餐及饭后一起散步等难得一见的有限时间里尽量在无月面前晃来晃去,向他展示自己的美丽,可情郎那双眼睛除了怜横溢地盯着情儿,似乎对啥都不兴趣,在他眼前晃得次数多了,他似乎还嫌自己挡住了他的视线!

无论何时,那小丫头只需对无月勾勾手指,他便乖乖地随她回香阁去了,再也不肯出来,自己往往需派丫鬟去连续找他、催他十次,他才会急匆匆地出来和自己见上一面,就这片刻功夫情儿也要黏在他身边,害得她想和无月说几句体己话的机会也无。不独是她,似乎连长公主和李君怡等人也是如此,更别说媚姊了!

君之黛简直气死了,这丫头整整夜地和他厮守在一起,竟连半天也不肯把他出让给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地苦侯无月两年,我容易么?还一心盼着有机会和他聊聊婚嫁之事呢……

情儿这种集万千宠于一身的情形,不仅这些阿姨受不了,以灵缇为首的这帮小美人也是醋意大发,纷纷把矛头对准这小丫头。眼见情势不对,在无月和情儿缺席的情况下,长公主特意在后花园慕思苑大厅里组织了一个专题研讨会,会上大家达成这样一个共识:情儿是个祸世间的小妖,无月此刻不幸被住,已神智不清、且症状严重,必须设法救治!第一步是要设法将二人分开。

一个以长公主为首脑的反情儿联盟逐渐成形,指挥部便设在这间大厅里,无月的那些红颜知己每天下午在这儿碰头,研究对策、协调行动,目的是齐心合力地把小妖从情郎身边赶走。

情儿仍成天窝在香阁里、黏在无月身边,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已如蚕吐丝一般把腔挚一丝一缕地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永生永世也无法也不忍再逃离这个巢,当然作茧者必自缚的道理她是懂的,她自己也同样被困其中,永世不得解,可她心甘情愿!

她这种年纪的怀少女往往多情、偏执而,其初恋本就是狂热的、缺乏理的,有时甚至是灾难的!

若说无月就象长公主等人所说的那样已神智不清的话,情儿则象没了三魂七魄,只能用魂牵梦萦、如痴如醉来形容了,她知道自己那些情敌的来头有多大,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啻于火中取栗,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可她已深陷自己这一行最忌讳的心不由己之境,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夜与他相依相偎厮守在一起,这种情形下她没法想得长远,耳目也变得不再那么灵

还好,她那两个忠心耿耿的小密探婷儿姊妹却随时都在留意着外面小姐那些情敌的一举一动,在强大利益的驱动下,她俩已决心跟定小姐,做她的铁杆追随者!

在她俩的反复警示下,情儿终于察觉到这一系列针对自己的谋,无论她多么不乐意,也不得不暂时舍下无月,身出去大肆展开公关活动,以她的能耐和手段,以及对人贪婪这一弱点的深刻理解,这似乎不过是小菜一碟。

说到人贪婪,这是她最常用于对付别人的、也是最有效的突破口,这似乎与仙女般的灵缇毫不沾边,然而一旦牵涉到前世今生均挣不的情缘,所谓关心则,即便真正的仙女也难免会患得患失,灵缇又何能例外?

所以几天之后,情儿依然好端端地待在无月身边,他的那些红颜知己所组成的反情儿联盟倒自阵脚、大搞窝里斗,指挥部大厅里已成一锅粥!赵凤母女俩接连吵了好几次架;张媚和君之黛这对无话不谈的闺竟差点翻脸绝;影儿三番五次来告君怡阿姨的状,须知她俩的前世可是一对情深厚的主仆……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508章身不由己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燕芷容和小青这对老冤家更不用说,已拔剑决斗数次。

哦!小青倒不是反情儿联盟中的人,她非但不是,来到侯府这些子以来,她还与情儿一见如故,好得跟一对闺一般,联盟中的一些内幕消息便是她透给婷儿的。她与燕小姐起冲突是因为她又欺负了弟弟,而燕小姐之所以痛殴小米并非因为他又去纠李君怡,而是发现他时常偷溜进西厢跨院中苑附近四处游,警告两次依然无效后,她终忍不住大打出手!

然而这一切似乎对无月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他已有两三天未跨出香阁大门一步,其间他编造出无数借口、打发走一拨又一拨前来请他的丫鬟们,这些丫鬟分属于不同的女主人,且都反复来过多次。

派贞儿来连催多次无效之后,君怡甚至好几次亲自登门,威胁他若再不奉召,她会重新考虑是否接受小米。小米两年前在溧镇宾悦客栈中狂追君怡之事无月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二人曾有过两次暧昧,除了入巷之外该有的亲热举动都有了!

这些都是后来芷容姊姊告诉他的,目的是挑拨他和君怡之间的关系,她成功了,无月很是火大,自己好容易把这个的节妇拖下水、把她培养成妇,小米凭啥捡现成?为此他和君怡吵过几次,严她跟小米再有任何来往!短短几天前这种威胁很管用,他会暴跳如雷,把君怡按在身下、用冲天钻好好惩罚她一番,让她得偿所愿。

然而眼下除了情儿他对啥似乎都提不起兴趣,也都无所谓,他但愿自己能厚颜无地说:君怡,您就和小米好吧,他其实也不错的!

当然他还不至于堕落到如此程度,可嘴上没说,脸上的神情显然漏出心中的秘密,君怡脸大变,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个前世强暴过她两次,今生又接着姦她、害她堕入失贞深渊的小恶怎能对自己如此无情!

他赶紧找了一条足够充分的借口,说明自己这会儿实在没时间陪她。君怡最近一次离去时两眼含泪,跺脚含恨地赌气说道:往后你若发现我和小米木已成舟、怀上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你可别后悔!

他依然不为所动!

君夫人也曾数次来暗示他,洛豪门子弟张公子一直在纠她,希望她能委身再嫁,提出的彩礼如何丰厚,均为她所婉拒,眼下张公子也在洛,已找上门来,并说她独身久,委实艰难,最近不得不考虑再嫁云云。她说了这么多,不外是想让自己跟她过去聊聊嫁娶之事,可他眼下哪有这门心思?就像对付君怡一样,找借口把人打发走了事……

这种类似撒谎的行为令他很不适应,然而没办法,他喜呆在这儿享尽美人销魂蚀骨的温柔滋味,越来越变得哪儿也不想去,连重返罗刹门竟似也不再那么急迫。

他时常暗中对天忏悔:北风姊姊、紫烟、大姊、丽儿妹妹、晓虹……(后面还有一长串名字,他一向细心、记也好,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恋人)我实在好想早些见到你们,可、可我与情儿久别重逢,她希望我在这儿多呆些子,并非我不想念你们,请原谅我吧!

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与北风姊姊分离的时比情儿还长些,这样默祷一番又岂能自圆其说?可是我也不知咋会变成这样,唉!

所以今天上午巳时,灵缇亲自过来找他时,他的第一反应仍是如何推,脑子飞快运转着,想搜索到一个可以不出去的充足且足够新鲜的理由,可他颓然发觉,连诸如他需要留在香阁花园里搭起一个简易木蓬以抵御天外飞石之类的借口都已用过,只好张口结舌地呆立当地、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所云。

灵缇依然是如此沉静、甚至也足够温柔,若说谁最有资格母仪天下,当非她莫属!可是情儿……如今他只需想起这个名字,便足以令他难以自已,他只想静静地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片刻也不想离开,谁也不想见。

灵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怨而情深,良久良久之后,见他一直不说话,只好首先打破沉默:「走吧,咱们该去慕思苑聚聚了。」

无月回头看看情儿,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时也迟疑着不愿挪动脚步。

灵缇看了情儿一眼,脑海里不又浮现出无月养伤期间那个悠长的梦中、那位同样得他一塌糊涂的小魔女,虽然情儿跟她的容貌不同,但梦境和现实中的情况竟是如此相似,心中又多少有了些怀疑。

她淡淡地道:「今天是冬至,我特意为你设下羊全席,你该参加的,情儿也一起去。」

无月猛省,这段时间简直过得子都忘了,不拍拍脑门赧颜道:「瞧我这记,缇儿,咱们这就走吧!」

慕思苑大厅中举行的这场冬至午宴上气氛很差,并未因他偶然出来这么一趟便有所改善。餐桌边这些气急败坏的大小美人依然暗中彼此较劲儿,个个说话带尖带刺,酒不过三巡之后君怡便首先和君姨吵起来,两位都是端庄雍容的大美人,堪称典型的贤良母,平时温柔高雅可人,谁知这会儿竟瞪着两双斗眼相互大爆口、视对方如生死仇敌一般!

无月刚起身过去劝解,这边芷容姊姊和小青又掐上了,他正忙得不可开,凤和张姨这对妯娌间又因为菜肴的咸淡问题针锋相对,其他还有……大厅里顿时成了一锅粥,照这样下去,该有人要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无月一时间头大如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歹平息这一场场争端,手段是把她们一个个劝出去单独做工作,当然免不了要承诺些啥的,不过程几乎都安排在好几天之后,疑似缓兵之计。

痛定思痛之下他决心找出始作俑者,经过大量的调查取证,他发觉情儿的嫌疑最大,她虽然也是成天愁眉苦脸、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甚至看似比其他女子更加苦恼,可事实上,唯有她并未和他的任何一位红颜知己起过冲突。

无月很是气恼,自己软硬兼施、费好大功夫才建立起一片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绝不容许任何人轻易破坏,情儿也不行!

傍晚回到香阁楼上雅厅,情儿又习惯地依偎在他身边,他叱道:「给我站好!瞧你最近干的这些好事儿!若不一一给我老实代清楚,哼哼!」

情儿一眼瞧出他的小把戏,嘿嘿!想诈我么?你还点儿!便傻乎乎地问道:「我做了什么事让您这样生气?我还真不知道,能否提示一下?」

无月顿时气,他几乎百分百可以肯定,然而他还真说不出她到底施展了些什么谋诡计,徒自气得脸红脖子,坐在软椅上呼呼直气!

好半晌之后他才好歹调匀呼,痛心疾首地道:「情儿,你跟我也要玩心眼么?真是令人寒心!」

情儿见他如此苦恼,也很是心疼,缓缓靠进他怀里嘟起小嘴儿说道:「好好好,我承认是用了些欺诈手段还不行么?您就别生气了行么。」

见她这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无月心下不一软,忙又狠下心来,这次绝不能再上这丫头的当,板着脸说道:「那就赶快代,你都用了些什么谋诡计、把她们一个个整成这样!」

情儿答非所问,喃喃地道:「以后我再也不和您拌嘴了,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无月奇道:「你这是怎么啦?谁刺你啦?嗯~这就好,你得赶紧设法让她们和好如初,否则往后的子我是没法过了!」

情儿委屈地道:「您不在我身边的那些子里,我想了很多,既然跟定了您,就该听您的话。您说得对,人本恶,做人不能太谦让,要据理力争,我可是您的人,见您如此疼我,那些夫人和小姐便合起伙来对付我,我自然要对她们不客气!可我人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她们,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言来一付吹鼻子瞪眼的好斗模样!

无月一阵头晕,他当年如此教她是怕她独自在外面上当受骗,总也没法说服她,眼下倒似有了副作用,她居然在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中间大肆挑拨离间,尽搞窝里斗,得他焦头烂额!

然而即便如此,无月还是原谅了她。此刻若是把那帮大小美人和情儿放在一起掂量掂量,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情儿这边,如此美人、一人足矣。

第二天午后,无月裹着貂裘静静地欣赏情儿摘花,香阁花园不大,但布设巧雅致,花卉品种搭配种植得很好、品种也多,可这时节梅花含苞未放,唯有香雪兰开得正花朵和玉人在寒风中冻得白里透红的纤纤素手相辉映,无不美到极致!

情儿手提小花篮挽住他的手臂,回到楼上温暖的小小暖阁之中,她打开衣柜取出那幅画轴,小心地展开。

无月凝目看去,是情儿的画像,那双绝世明眸画得如此传神,不赞道:「不愧是一代大师的杰作,可谓画龙点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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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预

情儿卷起画轴递给他,缓缓靠进他怀里,幽幽地道:「这幅画本是特意为你所绘,现在我送给你,希望你牢牢记住我的模样,永远不要忘记我!」

无月笑笑说道:「我是否也该找史大师为我画幅肖像,好送给你?」

情儿傻傻地看着他,摇头说道:「不用,你的样子早已刻在我心底,永远不会遗忘、谁也偷不走……甚至当年第一眼看见你时,我便有些似曾相识之,这次见到郡主也是这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月心中一动,不又联想到小圣女仙儿,可模样分明不象啊!这是咋回事?他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索甩甩头不想了,问道:「咱俩天天在一起,看你都没看够,还需要看你的画像么?」

情儿环住他际的双臂紧了紧,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地道:「我今天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就像当年在萨神庙那个夜晚一般,一阵阵心惊跳,就像有大难临头……你还记得么?在那以后不久,咱俩就……」

无月皱眉说道:「唔~可咱俩失散是因为沙尔堡那帮混蛋把你扔下马车,与那座神庙有何相干?」

情儿摇摇头说道:「这件事儿我还忘了告诉你,当时没人把我甩下马车,我是被一阵狂风刮下去的,按说咱俩当时紧紧地靠在一起,为何单单把我吹下去,你却没事?而且,摔下马车后我赶紧爬起来奋起直追,却被那阵风刮得睁不开眼、本迈不动步!事后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那阵风来得诡异之极,就像一阵妖风一般……」

无月不奇道:「竟有此事么?那可就太奇怪了!」

情儿轻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座微笑女神像吧?那晚在大殿上我曾对你说过,她竟在对我说话……」

无月当然还记得,那座微笑女神像也曾对他说话,不过怀怨毒之意,怔了怔说道:「那天半夜我倒真是遇鬼了,差点儿……年初在那座神庙下面的升仙府听我那仙娘说,那座微笑女神像就是微笑大仙的化身,而前年末夏初我在凤时就曾听灵缇说过,微笑大仙乃纪灵仙之母、第二代魔界圣女和神……」

言及于此,他的身子不一颤,年初由灵虚娘娘为他开启的天眼中也验证了仙娘的说法,而且他得知第二代神就是美貌绝伦、天生媚骨的魔后情姨,前世跟他在翠河弯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还有过一段比较亲密的相处时光,若非在灵虚娘娘的大力撮合下产生了刻骨铭心的仙龙之恋,他还差点跟端庄淡雅的情姨发展成婚外情。

可微笑大仙跟他印象中的情姨实在毫无相似之处,美丽温柔的情姨为了仙儿、竟化身为诡异的微笑女神像想彻底毁灭他!或许正如情姨所言,自己把仙儿害得太惨吧?嗯~我倒忘了情儿曾提过微笑女神像跟她说过话、还以为是她产生了幻觉呢!念及于此他忙又问道:「对了,当时女神像都跟你说了些啥?」

情儿幽幽地道:「那天夜里临睡前我嘱咐你半夜千万别出去,知道我为啥要这样说么?因为我竟听女神像对我说,她是我娘,要我赶紧设法离开你,她是专程赶来对付你的,说是要把你好像是形神俱灭什么的。我听不太清,简直吓死了!脑子里就想,你放!我只有爹,哪来的娘?她竟似能听见我心中所想,信誓旦旦地要我相信她,并再三叮嘱我半夜不能和你呆在一起,免得伤及我……」

无月闻言变,一脸不信地看着情儿!照这样说来,若情姨没对情儿说谎,情儿岂非就是小圣女纪灵仙?想想当夜情形,情姨的确不太敢进那间东厢房的样子,一直把自己进地窖中才动的手,跟情儿说的倒也吻合,看来的确是怕伤及女,他一阵动,难怪自己一心一意地想找到情儿,原来不仅仅是怜悯和担心,而是下意识地想找到仙儿!

他点点头急急地问道:「情儿,你还听见她说些别的什么吗?」

情儿说道:「说完上面那番话之后,她又反复要我一定要相信她,说我忘记了许多事、待把你彻底解决之后她会对我详细解释一番,最后一再强调,我跟着你只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无月叹道:「其实她说得很对,以前的不提,就拿我那次被迫滚下悬崖来说,可谓邀天之幸、经哈娜拼命相救才得以死里逃生,你那会儿若是跟在我身边,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情儿说道:「可那时我已离不开你,夜里一直不敢睡,着你说话,生怕你趁我睡着后跑出去遭殃,可你倒反常,比我还先睡着,后来我实在熬不过,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夜里梦见你四分五裂,就像真的一样,简直吓死我了!却偏偏睁不开眼睛,直到清晨醒来,幸好你没事!接下来的几天也没见她如约前来找我解释什么,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无月心想,那夜自己即将彻底崩溃时,其中一缕灵识曾瞥见一条黑影飞速掠来,后来才知道是仙娘匆匆赶来救我,与情姨展开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莫非情姨当时受了伤、以至于无法再来找情儿?便问道:「再后来呢,她来找过你没有?」

情儿点点头说道:「大约与你分别半年之后,她又来了,不过我是在梦中见到她的,那时我已来到这儿,住在西厢跨院的中苑里。她告诉我,我叫纪灵仙,来自什么灵仙山,本是她的女儿,只因与一个叫龙什么……的金童相恋、夺尽其所,为此触怒天后母女,被打入轮回历劫两次,每次轮回我体内的仙魔之气便会消失殆尽,都是她不惜耗费功力全力助我,让我能尽快返回灵仙山。

上次我修回灵力返回灵仙山之后又故态复萌,忍不住跑去找那个金童,无巧不巧地撞破天后与金童的好事,天帝获悉后龙颜大怒,金童因此遭殃、受尽九劫十八难的天刑之后也进入轮回历劫,天后母女俩无法挽救,便将怒火全都渲到我身上,我再次被打入轮回不说,转世刚出生后便接连不断地遭遇百般劫难,且生得奇丑无比。「

无月至此还有啥好怀疑的?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抱住情儿泣声说道:「仙儿……呜呜……你就是我的仙儿!我的前世就是你的娘所说的金童龙麝啊,也的确是被天帝罚下凡间历劫的……」心中暗想,情儿所说的这些经历完全属实,她并未恢复前世记忆,何以能说出这些?说明情姨跟她说的肯定都是真的,难怪当初情姨铁了心要对付我了!

情儿却有些茫然,说道:「是么?可这对我不重要,我心中就只想着你,无论你是谁都没关系。不过她说的那些,我偏偏都有些模糊不清的印象,听她详详细细地一说,似乎都有那么回事,对了,龙麝!就是龙麝!也不知多少个夜晚,我分明在梦中无数次呼唤过这个名字,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龙麝身上的味道,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她没骗我,你真的就是龙麝转世!」

无月连连点头:「是的,千真万确!前世我叫她情姨,她叫我龙儿的。」

情儿倒想不起这些,说道:「现在我才想起来,在溧镇上我之所以找上你,多半也跟你身上那种很特别的味道有关。」

无月又问:「然后呢?情姨还说了些什么?」

情儿答道:「最后她咬牙切齿地告诉我,她原以为金童已进入轮回,我再也无法找到他,从此相安无事,谁知我竟然轮回到世间历劫时又与你相遇,而你,就是那位金童转世!从那以后她便时常出现于我梦中,以灌顶之法助我修炼、以尽快恢复足够仙魔之气好随她回山,两个多月之前她告诉我说,我已功德圆、基本回复原本的模样,可以随她回山了。」

无月倒未想到她这么快就能重返神界,心中有种怅然若失之,然而自己能阻止她母女团圆么?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唉~你早些回去也、也好……」

情儿心有七窍,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忙道:「你别担心,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我才不管她怎么说,只是告诉她,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等你,哪儿都不想去,绝不会随她回山的!她又接连苦劝我十几个夜晚,说得声泪俱下,我始终不为所动,最后闹得和她翻脸,才没见她再来纠我……」

若是换成别人,一定不会相信梦中之事,然而已悉前世一切的无月自然相信,遂问道:「你相信情姨在梦中对你说的那些话么?」

情儿黛眉微蹙地道:「从内心来说我相信了,因为……她说我已经修炼得功德圆之时,我体内也的确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有种飘飘仙之,可我清醒时分明啥也没做啊,也不懂什么修炼之法,难道梦中也能修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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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劫难

无月沉着道:「是的,九天玄女娘娘,也就是我前世的娘也时常在我梦中跑来找我,助我修炼先天仙气,清晨醒来后我总觉到体内灵气的确充盈许多,连凤她们都能跟着受益……」

情儿似忽地想起什么,嘴说道:「对呀,听你说起九天玄女……记得有天夜里梦中,你所说的那个情姨就曾咬牙切齿地告诉我,那次若非九天玄女及时赶来,你早已灰飞烟灭!当时听她那样说,简直把我吓死了!一再警告她绝不许伤害你,否则与她誓不两立!她还直骂我不识好歹呢。」

无月皱眉道:「情儿,你今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可是跟情姨有关?」

情儿忽地哽咽着道:「是的,昨夜她又来到我的梦里,极其郑重地反复警告我,说我若不赶紧离开你、随她回山,我恐将再次面临一场更大的劫难。这已是第二次,她的话我不得不信……」

无月不由得一阵紧张:「会是怎样的劫难?天啊~情儿,你还是赶紧跟情姨走吧,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事!」

情儿泪面地道:「呜呜!可我若不能跟你在一起,活着也觉得没意思,我不会跟她走!然而,到底还能跟你厮守多长时间,我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呜呜呜~所以,这幅画儿大哥一定要收好,你要相信,无论我还在不在尘世、无论去了哪儿、变成何种模样,我永远都会想你的,即便万物寂灭、宇内重开,我的心绝不改变!你也一定不要忘了我!」

无月把她抱得紧紧,哽咽着道:「我不会的,永远不会的,一定!」

接下来的几天,情儿更是与他寸步不离,片刻也不愿分开,睡觉时也要把椅子拉到边、紧紧抓住他的手才能入眠,唯恐他忽然消失一般,不知她又时常梦到什么,眉尖越蹙越紧、美丽杏眼中越来越忧郁,无月问她,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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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好些天见不到无月,李君怡很是郁闷。久别两年,她积蓄了太多的思念需要与情郎在中发出来,然而这次相逢,长公主把他盯得很紧,她和无月相处的机会本就不多,眼下他和情儿成天黏在一起就更没机会了!

这些天来容儿和郡主相处得不错,一直住在后花园中,她身边连个说话人儿也没有,闲得无聊,下午或晚饭后只好在跨院里散散步,以打发时光。相对来说她跟张媚凑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原本该跟影儿也很亲密才对,可前些子她俩为了情儿之事竟闹得很不愉快,故而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很少。

今天晚饭后她去了一趟后花园,主要是和长公主等人商讨无月的问题。李君怡和张媚的前世分别是十六天仙之中分别传授无月医道和音律的二师父与四师父,无奈她俩都是温柔闲散的子,不象无月的三师父水夫人那般镇得住他,今生也一样,拿他很有些无可奈何。

李君怡从慕思苑回来时天已黑,便信步在院子里闲逛起来。逛到小青所居的中苑附近时,但见前面墙角边的花丛中似乎有条黑影。

李君怡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果然是小米,正趴在墙边留意着雅厅里的动静。她轻功不弱,加上小米窥探得过于专注,以至于离他只有丈余远时他仍未察觉到。

这些天出来散步时,她几乎每天都能在这附近撞见小米一次,容儿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喝止无效之下已揍过他两次,为此还与小青发生冲突,不知他为何还要冒险偷偷跑来?说是因为我吧,每次碰见我他又总是匆匆躲开,可是有些难为情?又不象啊,他总是像这样躲在花丛中、趴在这道墙边往雅厅里偷窥,找他姊姊也需要这样躲躲闪闪么?

她轻轻咳了一声。小米似乎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她,眯着眼瞅了半晌,低声问道:「君怡阿姨,是您么?」

她点点头,没吭声。小米不低声埋怨道:「您咋偷偷摸摸就过来了,一点脚步声也没有,真是吓死我啦!」

李君怡苦笑不得,惊笑道:「到底是你鬼鬼祟祟还是阿姨偷偷摸摸?我已好几次见你偷偷趴在这儿,没过来惊动你罢了。小米,西厢跨院中住的全是女眷,你本不该来的,容儿已教训过你两次,你既然还来,多半是有事,就该大大方方进去找你姊姊啊,干嘛总是这样偷偷摸摸?」

小米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出花丛来到她身边,低低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

话未完回头就走。见小米闷着头一声不吭,一直把自己带到跨院东北角花园中最僻静幽暗的角落里,她不奇道:「小米,你这是干嘛?」

小米低声说道:「李夫人,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您能否赐告?」

李君怡笑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不用这样称呼我,就叫君怡阿姨得了,阿姨可是把你当作一个不错的晚辈看待的。」

小米一怔,随即失笑道:「当年我可是叫过您君姨姊姊的。」

李君怡无所谓地道:「随你怎么叫吧。对了,你想问啥?」

小米急急地道:「最近那个、那个……情儿是咋回事?怎么总不见她过来?你们来之前,她可是常到我姊姊这边来的!」

李君怡恍然大悟地道:「你到西厢跨院来就是为了找她?」

小米瞪大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吃惊地道:「找她?」随即苦笑道:「我倒没那奢望,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里面,听听她和姊姊说话的声音,您不知道,她的话音简直比黄鹂鸟还要好听十倍!唉!已有好长时间没听到过她说话,快十天了吧,我夜里几乎就没睡着过……」

弯月银辉之下,李君怡见他双眼红肿、布血丝,眼圈也是黑黑的,果然一付没休息好的疲惫模样,不吃惊地道:「你也上情儿啦?」心中掠过一阵很不舒服之,谈不上吃醋,但心上人已深陷那丫头布下的情网之中,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终归很不是滋味。

小米点点头,抬头望月,眼中是痴,一脸茫然地道:「两年来在娘的劝导下我和好些女孩往过,可直到这次见到情儿,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的滋味,令人浑然忘我,但觉为了逗她一笑,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若能得到她的,哪怕马上去死也乐意!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大约就是这意思吧……」

听他说得一大堆,李君怡但觉小米得如此狂热,委实可笑、复又可悲可叹,很显然,情儿的心中眼中只有无月,比自己更加痴情专一得多,小米的注定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忍不住劝道:「眼下情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价窝在香阁中和无月卿卿我我,好得如胶似漆,你想见到她是不可能的……」

接着她把这些天情儿与无月之间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下你该明白,情儿死活都不会喜上你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过自己的子吧,有意的女孩子不妨去追到手,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

岂知小米依然执不悟地道:「没关系!只要我能见到情儿,一定要让她明白萧无月是怎样一个滥情之人,我要告诉她,象我这种对痴情专一的男儿才值得她!她最终会接受我的,我坚信这一点!」

李君怡失笑道:「你对痴情专一?呵呵,我倒并不是说你怎么样,只是觉得你这说法有些荒谬。」

小米皱眉道:「恋上情儿之后,我相信,对她的可以持续一生一世!」

李君怡不联想到,无月对自己的最初也像一阵狂风暴雨,轰得自己晕头转向、苦苦坚守的贞节摇摇坠,最终身不由己地投入他的怀抱,可结果象雨象雾又象风,或许他的那阵情也是如此吧?只有对情儿的才能持久?

她心中一阵难过,喃喃地道:「你们男人啊,好像随时都可以移情别恋,或许当初我不该相信无月的花言巧语的,失去贞洁不说,苦苦等他两年,眼下还被他扔在一边理不理的,想想真是不甘心啊!如今他对情儿也跟你差不多,或许入魔更深,犟筋得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光是我,连长公主和郡主那等人物都无法劝动他分毫……」

小米看看天,拱拱手说道:「天已不早,在下该告辞啦!」言罢匆匆而去。

李君怡也自回房歇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上三竿的辰末时分,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己咋变得如此贪睡?

她忙起身出门,贞儿与洁儿已侯在暖阁之中,齐齐上前敛衽为礼道:「夫人早安!」随即打来热水侍候她梳洗妆扮。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贞儿,早晨有人来找过我么?」

贞儿答道:「没有,小婢进来时这儿没人,夫人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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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忧郁无奈

李君怡长舒一口气,摇头道:「没事,给我上妆吧。」

下午她没再见到小米过来,晚饭后散步回来已是掌灯时分,她习惯地走到隔壁中苑那道墙角处,小米竟又鬼鬼祟祟地趴在那儿往里窥探,她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把他拉到花园一角,说道:「我明明告诉过你,情儿一直陪无月呆在香阁中、不可能来你姊姊这儿,你咋还来啊?」

小米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状似很不耐烦的样子,一脸惑地道:「您说过么?我咋想不起来?不过即便真象您说的那样,萧无月也可能到我姊姊这儿来,情儿不就跟过来了?我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只要能见到她,我就一定能说服她离开萧无月!」

李君怡还是首次遇上这种极品男人,哦!当然无月也是,她简直是大开眼界,对情儿媚惑男人的本领也愈发好奇起来,她到此刻还不相信此情儿就是当初在溧镇上见到的那个情儿,简直差太多!不过她也有些怀疑到那个小魔女头上,若非是那位三界美魅第一的小圣女,无月应该不会痴至此!然而小圣女跟情儿也不太像……

见她没说话,小米喃喃地道:「难道是我梦游时听您说过这回事么?就是做梦时我还能四处走动,只是自己都不太清楚而已……嗯,在下告辞。」言罢拱拱手甩头就走,看似只是自言自语,并未指望她能回答。

她也自言自语地道:「的确有这回事,当初我失身于无月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边说边踱回自己的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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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中,灵缇独自漫步于花径之间,已记不清无月已有多少天没出现在眼前了,她心中被忧郁和无奈,无月眼下的状况显然已走火入魔,得设法点醒他、让他尽快恢复常态,为此她殚竭虑,甚至不惜答应情儿的一些条件来讨好她、希望她别再整价抓住无月不放,然而这一切似乎没啥效果,情儿即便不他,眼下看来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从情儿身边拉走!

但她并未责怪什么,也绝不后悔与他相识相,她只是认为一定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她不断地检讨自己,浑浑噩噩地,一直到天黑入睡时也是如此。所谓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无月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心不在焉、若即若离,随时都想走的模样,她牵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心中是哀怨。

她带有如此强烈情绪的梦境直达天庭,天后和天帝一直关注着一意孤行非要历劫凡间的女、均有所应,不惜耗费巨大灵力瞪大天眼默察一番之后,情切关心之下,东方天帝是怎么想的不得而知,西方天后可就坐不住了,唤来九天玄女吩咐一番……

有大仙离开天庭自然瞒不过天帝,忙前往西天找到天后过问此事,获悉内情后他不大惊失,对天后的做法很有些意见,然而劝说一番无果,他也拗不过除灵虚娘娘以外至高无上的天后,只得怏怏而返,也唤来心腹将陆吾神如此这般嘱咐一番……

侯府中,夜、万籁俱寂,正是午夜时分,香阁楼上情儿香闺之中,案几上一灯如豆,无月躺在绣榻之上、情儿斜倚着边那张贵妃椅,和往常一样与他手拉着手,这对前世今生均纠难解的情侣已进入梦乡。

但见睡梦中的无月脸上风云变幻,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梦呓:「娘,您、您来啦……」

他又梦见了九天玄女娘娘,两年来最多每隔俩月便会梦见她一次,与他一次次共赴巫山云雨、双修,有时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灵力、采用灌顶之法助他,看似越来越急迫。

九天玄女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宝宝,凤离公主是仙女、地位尊崇,你若跟她前途一片光明;而纪灵仙是魔界圣女,上她只能令你沉沦。你被罚下天庭便主要跟她有关,而且我相信一旦有机会,她还会来纠你的,何去何从,为娘希望你能做出理智而正确的抉择。」

无月眼前依稀浮现两条飘忽的身影,左边是灵缇、右边是仙儿,记忆最深处渐渐被他挖掘出来的魔界圣女,他该选择谁?他不愿做出抉择,两个都想要,若是他只能选一个呢?

犹豫了很久很久,他还是走向了仙儿、也就是情儿。唉~没办法!魔鬼与天使之战,往往是魔鬼胜出,魔女对阵仙女似乎也一样!

九天玄女长叹一口气,又开始施法,不过不是针对他,而是施展在身边的情儿身上,其姿势很像灌顶大法,看来是在将灵力灌注到情儿体内。

无月心中很是欣,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渐渐发觉有些不对,情儿的脸咋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也愈发憔悴,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他心中大急,忙嘶声叫道:「娘!您这是在干嘛?快放开她!」

可他骇然发现自己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挣扎着想扑上前去阻止,可连指尖也没法动一动,徒自焦急却无能为力!

情儿就像一只木偶般一动不动,头顶开始冒出缕缕橙、白二之气,先前极淡,可就像被刺破的气泡一般、渐渐越越疾,及至后来竟隐隐发出嗤嗤之声,全被九天玄女入掌中。

情儿全身随之渐渐萎缩,绝世容颜消失无踪,变得越来越像当初在溧小镇上遇见她时的那般模样,可又不全相似,总之又瘦又小,就象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炭头……

九天玄女依然并未停止……

娘到底想干什么?无月挣扎着、嘶喊着,却啥也改变不了,倏地见仙娘面惊讶之,隐隐听得她嘴里念念有词:「娘娘,这也太过严厉了吧?而且有违天条……」

她侧耳倾听一阵,脸上一阵风云变幻,似犹豫又似有些不忍,最终却只能长叹一声:「好吧娘娘,玄女遵命!」

她眼中倏地发出炫目异彩,目注情儿紧闭的双眼。情儿双眼缓缓睁开,眼中一片茫然之,渐渐地,在这两双眼睛之间出现两条光柱、越来越亮,似有无形之物伴随着灿烂光华进入九天玄女双眸之中!

无月大骇!他曾经历过这种恐怖经历,在那座萨神庙地窟之中!随即他眼前一黑,梦境由此中断,就像魔魇住一般,似清醒又似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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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阆风苑寝,天后正在询问九天玄女有关对小魔女的处置情况,听完后直埋怨她为何未能将小魔女彻底铲除。

九天玄女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同时不解地问道:「天帝陛下咋会派出陆吾神暗助小魔女呢?」

天后摇头叹道:「唉!这关系到他以前的一段孽缘,他多半自作多情,怀疑那个小魔女是他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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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一样,灵缇今夜也睡得很不踏实,凌晨天地间最黑暗的那一刻,糊糊间她被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

这会儿正是人们酣睡时刻,谁在大喊大叫、扰人清梦?她坐起身来侧耳听去,喊叫声是从离后花园最近的香阁那边传来的,好像是无月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她惊跳而起,披上外衫奔出房门、匆匆下楼,出得戒备森严的院子,往香阁疾掠而去。

他的哭喊声听来越来越清晰刺耳,嗓子似已有些嘶哑,叫喊的是:「情儿!情儿!你在哪儿?呜呜呜~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啊啊!!」

她跑到香阁,但见无月披头散发地仆倒在院门外,泪面、状若疯虎一般呼天抢地,哭嚎不已,翻来覆去地呼喊着那几句话!

灵缇还从未见他如此伤心失态过,万分心疼之下却也顾不上发呆,忙上前扶起他,急急地道:「无月,你怎么变成这样、出啥事儿啦?唔唔……」言罢也已忍不住哽咽起来。

无月呆呆傻傻地看着她,就像不认识一般,嘶声哭喊道:「情儿!啊啊~情儿不见啦!」

灵缇黛眉紧蹙地道:「情儿不见了?你光是伤心有啥用,咱们赶快分头找人啊!她不会武功,应该不会跑得太远。」

无月一想也对,一跃而起便待冲出去找人,灵缇忙拉住他说道:「你咋能就这样出去?也不怕别人把你当成疯子。」言罢把他强拉进去,匆匆侍候他梳理一番,穿好衣衫。

无月也等不及她完,便挣她的手疾掠而出,灵缇追出去时已不见他的踪影。她站在院门外怔怔神,这时陆续有人赶来,纷纷惊问出了何事?灵缇大概解释一下之后,戴上蒙面白纱,也带着影儿等人匆匆出府,四处找人去了,找情儿是一回事,关键她还得找到无月,怕他人生地不、象苍蝇一般在城中撞,可别又再出什么事儿!

她和影儿等人忙活一上午,情儿的影子都没见到,且直到午后时分才在城南土地庙前找到无月,汇合一处后和他一起四处寻找情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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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然而无月的态度实在令灵缇伤透了心,一起外出寻找情儿这三天来,无月对她形同陌路,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未正经瞧过她一眼,成天如魔魇住一般地只顾着狂呼情儿,嗓子嘶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仍不肯停歇,劝说无效之下灵缇恼将起来,招来龙战旅高手保护他,自己索打道回府,下决心不再管他!

对灵缇的赌气而去无月毫无所觉,情儿的忽然失踪才是头等大事!他如丧考妣、发疯一般地找遍了侯府和整个兖州城的每个角落,可佳人如同从人间忽然蒸发掉一般、鸿飞冥冥,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由情儿失踪那天夜里他的梦境中,他隐隐猜出此事多半跟仙娘有关,可从来都是仙娘在他梦中来找他,匆忙间他又该到哪儿找她去?

他心中一动,自己清醒时倒是在升仙府中见过仙娘一面,可这儿到东雅堡关山万里,又没有紫烟的巨雕代步,他要赶去那儿得多长时间?何况仙娘肯定不会巴巴地侯在那儿、等着他去责备一番!

遍寻不见之下,他心想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只好回到侯府、厚着脸皮逐个求人家帮忙,侯爷看似比他更加情切关心、亲自出马,小青姊弟俩与婷儿、梅儿也是同样心急如焚,随侯爷带着府中几乎所有下人和管家们出去分头找人。

除此之外,侯爷把自己在兖州及附近城镇的所有人脉关系网络全用上了,托人四处打探情儿的下落。那帮豪门子弟、情儿的铁杆拥趸们惊闻噩耗之后也自发组织起来,几乎是以挖地三尺的方式来找人。

结果这些人和忙得如一只苍蝇般晕头转向的无月一样,毫无进展。

无月心想凤的耳目遍布天下,张姨和君姨等人在兖州也同样人头络,便去向她们分别求助,她们倒是答应得好好,可就是不见有多少具体行动,这也罢了,有几次他转身离去、无意间回头时,竟发觉她们一个个暗地里偷笑,摆明是在幸灾乐祸!看够了女友们的这付恶劣嘴脸,他也懒得再去求她们帮忙了。

眼看他六神无主地转身离去,这些大小美人虽然很是心疼,却也个个长舒一口气,脸上纷纷出曾欠下一大堆债务、忽然获悉债主已自动消失的那种轻松表情,也没人打算去安他一番,普遍认为他这是自作自受、活该!也正是如此冷落自己长达十余天的报应!反正长痛不如短痛,等过了这股劲儿,他还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的。

接下来的子里,无月白昼带着龙战旅高手们外出找人,夜里回到侯府依然还是呆在香阁中,哪儿也不去,心中抱有一丝近乎撞大运的希翼。他曾听仙娘说过,天庭大仙限于严苛天规,除了升仙府那一处、不能跟清醒的凡人在其他任何地方见面,如此看来,情儿肯定是在她的梦中消失的,那么,会不会也在他的某个梦境中又悄然返回呢?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外出寻人的时间渐渐少了,呆在香阁中蒙头大睡的时间猛增。

见他如此,那帮大小美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像相互约好的一般均赌气不来理睬他。小姐的忽然失踪看来对婷儿和梅儿的打击也堪称巨大,她俩几乎是每每夜在外寻人,已好些天未曾回府了,看似找不到小姐便不打算回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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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灵仙山是个独立于仙魔两界的神秘所在,这儿终年不见光,始终被浓浓雾霭所笼罩,到处一片朦胧,就像宇内混沌未开时的景象。除开处处一片霾之外,这儿四季如、气候宜人,草木葱郁、繁花似锦,景堪称美丽,只是人迹罕至、妖魔横行,不时也有仙界中人到访。

魔后此刻正衣袂飘飘地翱翔于灵仙山上空、四处巡视她的这片辽阔领地。

这儿原是魔界灵山,山主便是第二代魔界圣女纪貊情,也是世袭罔替的第二代神和灵魔女,她还有个身份是魔尊夫人,虽然这桩婚姻并非她自愿。

她的大本营位于山处的府,那是三界滋生之唯一源泉,除了魔力极为强大,风水与灵力也是奇奥无比,出生于此处的三代魔界圣女皆自幼生得美貌绝伦、媚骨天成,平生颠倒仙凡魔三界众生。

昔年宇宙间仅有的两位天神灵虚娘娘和天后姊妹俩云游至此,见这儿风光奇特、灵气充足,便停下了四处奔波寻找生命的脚步,夜宿峰顶呼月菁华,夜里天后梦光入怀而妊结灵胎,多年后便是在府中诞下了众神之父系始祖元尊。所以仙魔两界均把灵仙山视为自己的圣地,每隔十年众仙众魔便会蜂拥而来、举行大典朝圣并祭祀。

偏偏当年灵虚娘娘为平息天帝和两派的争端,划界时只说这儿以北归后来的魔界、以南归仙界,但并未指定灵仙山及其南麓的仙湖地区到底归属于哪方,或许她的出发点是想让仙魔两界知道,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一定要相互团结友、共同繁荣发展。

后来天后相中了风光美丽如画的西天仙山,那儿有险恶的弱水、炎炎火山和九重仙山所环绕,进可功退可守,便率众仙移居过去,灵仙山地区则被卵夫妇这一方所实际占据、隐然成为魔界的地盘。

在灵虚大姊的帮助下天后在西天教会众仙建筑房屋、纺布织衣,渐渐繁衍生息发展壮大,成为后来仙界的据地。灵虚娘娘为保持府充沛的灵气和魔力长盛不衰,遂授予女儿神称号,让她常驻府,第一代神得到府中充沛灵气的长期滋润,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举手投足间魅力四!第二代神纪貊情愈发美貌绝伦、媚骨天成,一身魅力颠倒众生!

在灵虚娘娘和天后看来神是双方共有的,灵仙山作为诞祖圣地也是一样。不过由于历史渊源,前两代神分别是第一和第二代魔尊夫人,被魔界众神尊为圣女,由魔尊以降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地区当作魔界的地盘,成为后来赫赫有名的魔界二十四地府之一。

仙界自然不会承认,于是每十年一届在仙湖畔举行的朝圣祭祀活动,双方屡屡发生冲突,且天帝一直垂涎于神美貌、一心想据为己有,争地盘还只牵涉利益,美人争夺战则是男人颜面攸关的意气之争,谁肯退让一步?江山美人自古以来便是大战爆发的最佳导火索。

其实天帝和魔尊作为神界最有权势和地位的两个男人,自然懂得珍惜羽,不愿给众神留下为美人冲冠一怒的不良形象,无奈魔后生端庄柔弱,对他俩均不假以辞,即便魔尊乃是她的丈夫。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往往同时怒这两位雄狮一般强悍的血男子,都以为心的美人是在跟自己的死对头暗通款曲!

所以这一次次争夺圣地的小冲突若再添上神的因素加以推波助澜,天帝和魔尊这对生死仇敌偶尔情绪失控,便会酿成血腥惨烈的仙魔大战!这种情况跟灵虚娘娘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然而由于婉妗妹子极其护短、且在神界繁荣兴旺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灵虚娘娘也不好过多干预此事,权当小孩子之间打架锻炼身体了,但家长可不能参与其中,她这方面的确做得很好。

天后大多数时候碍于身份也能做到,但天帝若吃了大亏她偶尔会忍不住出手帮他一把,但也只能适可而止,帮天帝灭掉魔界这等事儿她也是不能做的。

即便她想这样,灵虚大姊再不护短也绝不会答应,天后虽生争强好胜,但尚未狂妄到自以为一身神通已能跟大姊抗衡,而且大姊的不偏袒政策也是表面上的,每当魔军大败时往往忽然冒出的第一战神便是大姊暗中埋下的伏笔。当然第一战神通常情况下不仅不会招惹仙界,而且大多数时候都站在魔尊的对立面,这便是灵虚大姊一贯的行事风格:维持宇宙间的动态平衡。

魔后在第八次仙魔大战中虽然竭力想保持中立,然而她身为魔界圣女、至少名义上又是魔尊夫人,眼见魔军大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与丈夫并肩作战、率众魔力拼天帝、九天玄女及其麾下众仙。

按惯例天后并未参与,天帝与魔尊斗得势均力敌,但魔后却不幸被仙军大元帅九天玄女生俘,作为魔后之尊她的神通也甚为可观,即便实力不如对手也差不了多少,失手被擒跟她格温柔恬淡、不喜争斗也有一定的关系。

心仪美人到手之后天帝心意足,立马鸣金收兵罢战。魔尊心有不甘,率魔军斗不休,不顾一切地拼命想抢回。无奈仙军势大,九天玄女麾下的东西天副元帅托塔天王、太真夫人及北极星君夫妇和二郎神等仙军名将个个大发神威,打得魔军落花水、一败涂地,若非有上代第一凶神、小魔神聂魄在危急时刻杀到,力斩九天玄女与药仙之夫等几员仙军猛将于刀下,后果势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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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然而即便如此,以小魔神一人之力也难以撼动整体实力占据绝对上风的仙军,天帝如愿以偿地带着绝世美人全身而退,九天玄女眼见为夫报仇无望,不再增加麾下将士们的无谓伤亡,也率仙界大军带着大批俘虏班师南返,青霓等小女孩便在其中。

返回仙界的途中,天帝被美人得浑然忘我,不惜霸王硬上弓、与魔后有了一段婚外情,自古美人多薄命这一规律在魔后身上得以充分体现,这已是她被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强暴,她觉得自己就象这两个最强势男人的宝贝玩物,哪方更强大时她就归谁占有、肆意玩,完全身不由己。

魔后所能做的,只能是设法讨好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尽量让自己的境遇稍稍变得好一点。经过她的一番不懈努力,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意愿在上忍辱负重地取悦天帝,在东方仙界做了一段时间的阶下囚之后,天帝总算答应把她释放回山,并下旨将灵山更名为灵仙山,从此灵山的地位大幅提升,渐渐成为独立于仙凡魔三界的一处圣地,也是仙魔两界沟通的一道桥梁。

被天帝强暴之后,她无力抗拒他那无休无止的求举动、被迫含屈辱的泪水一次次承,被动地由天帝身上得到大量的先天仙气,与她体内的先天魔气融为一体,由此灵力与魔力此消彼长,成为更加美丽的半仙半魔之体,可自由往来于仙魔两界。

东方仙界属于天帝分管的范围,众神谨遵上意、称她为微笑大仙,虽限于天后的严苛天规无法正式把她列入仙籍,却也默认她位列东天仙班,但天后和西方仙界并不认可这一点,且由于丈夫被她得七荤八素,导致天后视她为眼中钉、必除之而后快。相对而言,她身为魔尊的正室夫人、一代魔后,在魔界的地位要尊崇得多。

被天帝放回灵山之后,魔尊醋意大发,着她夜宣,不久后怀上并生下唯一的女纪灵仙,以至于连她自己也不知女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受屈辱,而祖母似乎只需有男人她、让府保持足够强大的灵气和魔力就行,也不管她本不这两个男人而受心灵和体的双重折磨,从不肯出手帮她,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然而等她遇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自己的梦中情郎之时,祖母反而又要出面干涉、强行点鸳鸯谱,让仙儿后发先至、夺走了自己挚的男人,她简直哭无泪,自己咋如此命苦啊!

她手上从未沾染过血腥甚至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可造化人,由于诸多恩怨情仇,她唯一一次下重手偏偏是铁了心要戕害自己的挚,差点害他形神俱灭。

她恨死自己今生唯一所却无法他的那个男人,不能并非因为他比自己的女也大不了多少,别说忘年之恋、就是悖伦婚配在仙魔两界也不算啥,也不是他不她,而是因为她不能夺仙儿之所;基于同样的原因,她也恨毫不顾惜她的受、横刀夺的宝贝女儿;甚至她也恨自个儿,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无力保护女。

此刻仙儿再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正尸一般躺在府中养伤。

她唯独不太恨把她和女害得很惨的罪魁祸首,天后和那两个先后强暴并肆意玩她的恶霸男人,因为在她看来高高在上的天后和那两个如附骨之疽始终挥之不去、无法摆的噩梦男人都是强者的化身,无论怎样欺负她和女,她也唯有甘之如饴。她实在忍无可忍之下也只能选择她恨各走极端的弱者下手,很不幸,这样的弱者唯有金童一个选项,所以在萨神庙中他差点活该倒霉!

基于第八次仙魔大战中被俘受辱的深刻教训,从此魔后彻底选择了中立路线,无论这两个男人为了她争斗得多么厉害,她也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因为天帝和魔尊最在乎并为之斗得头破血的是她、而非她的地盘,加上有祖母的谕旨,没人会夺取她的灵仙山山主之宝座。

然而自打第九次仙魔大战之后,魔尊重伤之下魔力大减,暂时无力与天庭对抗,若非有痴于她的天帝暗中撑,她这儿俨然已沦为任由西天诸神蹂躏和践踏的所在。即便这样她也得提高警惕,时常巡视自己的领地,即便没人敢来抢她的地盘,也得严防九天玄女派天兵天将前来偷袭和屠杀她的部属们。

在空中巡视几圈之后,见周围并无异状,她才降落在山处一个石台上,走进山壁间一个不算太大的山之中。中四壁不知是何种材料构成,泛出青幽幽的光芒,与外面一样幽暗、视界朦胧不清。

情儿静静地蜷缩在中一角,黑黑的脸蛋隐在暗中更是模糊难辨,已不复梦中在无月身边失踪时的那般模样,倒跟无月在溧小镇上收留她时差不多,又瘦又小又黑,浑身脏兮兮的活像一个小乞儿,但与那时的情儿又不完全一样,看起来更加丑陋、也更邋遢。她的肩头不时地动着,隐隐有啜泣之声传来。

那条淡淡的白身影如幽灵般飘到她身边,前起伏不已,呼哧气声阵阵传来,似乎在做深呼,又象是男时所发出的那种销魂娇,正是外出巡视回来的魔后纪貊情。

是怜惜之地看着情儿,叹道:「仙儿,回到这儿,你总该想起前尘往事了吧?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也该相信了吧?」

情儿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脸不耐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也相信您说的话,该意了吧?」

魔后言道:「那你且说说自己的身世,包括娘最近未曾告诉过你的那些事儿。」

情儿瞪眼道:「为什么呀?」

魔后摇头说道:「我要看你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不过是在敷衍我而已。」

情儿说道:「我叫纪灵仙,灵仙山少主、灵魔女与魔尊之女,魔界圣女,丽质天生、双眼奇大,生就一身媚骨,颠倒仙凡魔三界众生,魔力更胜于您,生父是谁真相难明,所以有恋父倾向,有一次随您赴仙界时与金童相逢,堕入情网,因与公主凤离争风吃醋被天后打下凡间历劫,后因撞破金童与天后的私情,捅到天帝那儿,导致金童遭难,天后大怒之下空我体内灵气,再度将我贬下凡间、变得奇丑无比,与无月在溧小镇相遇后,延续前世奇缘。」

魔后见她木无表情,说得倒背如,就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一般,却又偏偏说得一字不差,不佩服她回归灵仙山后记忆恢复之快,然而别说她堕入凡尘之后,自生下她之后自己从未跟她提起过生父之事,她咋也会象魔尊和天帝一样怀疑此事?自己和天帝那段隐私只有寥寥几个仙魔知道,又是谁告诉她的?

「好了,赶快送我回去,我得去盯着他!」

情儿这句话更是令她吃惊,急道:「仙儿,你还要回去啊?要知道你捏住人家的把柄、欺负长公主也就罢了,灵缇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天庭都有天后天帝两位至尊替她撑,你一定要夺人家所,无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成心找死么?」

情儿老神在在地道:「这您别管,只管送我回去就是!」

魔后坚决地道:「别说你这模样回去,他见了也不会搭理你,而且你灵气尽失,除了呆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

情儿瞪眼道:「我自己当然不行,您送我回去不就得了!」

魔后叹道:「傻丫头,仙凡魔三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谁都能来去自如,须知不同的空间都有结界虚空分隔开来,体内没有足够的灵气本冲不破撕裂结界虚空时的那股强大冲击力,要不,凡人要想羽化登仙咋会那么困难?」

情儿不信地道:「我在昏中时就已经灵气尽失,您又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既然能带回,咋就不能把我送去?您分明是骗我!」

魔后耐心地解释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呀?这次在侯府中你倒是把灵缇制得没脾气,时刻关注着女的天后获悉后然大怒,再次派九天玄女空你体内的仙魔之气、把你变得奇丑无比,依天后之意,甚至想把你彻底解决掉!幸得为娘拼死相救,并在天帝派来的陆吾神暗助之下,费尽周折才总算把你救回灵仙山!而且除非违背祖母亲自订下的严苛天规,凡间绝非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情儿不假思索地道:「外曾祖母那儿好办,到时我自个儿跟她老人家说去,绝不会连累到您,这样总行了吧?」

魔后心想祖母对仙儿的确比对自己好多了,无奈地点头说道:「你若一意下凡会情郎,我相信祖母倒是很可能会为对你网开一面,不会以严苛天规来罚你。可是即便如此,你要想不经由投胎转世直接下凡的话,那是非得要有足够的灵力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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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无法解

情儿又问:「那……那我要恢复到足够离开这儿的灵气,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呢?」

魔后沉半晌,说道:「至少一年,你一向贪玩、不肯下苦功修炼,或许时间更长。」

情儿急道:「我一定会用功的,这就赶快开始吧!我也相信您的能力,放心,待我和无月成亲后,包括生下的子女都会孝敬您的!」

魔后心里一疼,她最想要的可不是龙儿的孝敬,甩甩头似想甩掉烦的思绪,在女身后坐下,扶起她的上身,摊开左掌抵住她背心,右掌搭上她的顶门准备发功,见她依然一付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不悲从中来,哽咽着道:「仙儿,别再去找他了,好么?算娘求求你啦!呜呜呜……咱娘儿俩相依为命多年,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子里,娘成天为你提心吊胆,好难熬啊!」

情儿鼻子,又哽咽两下,貌似也有些难过,却依然没有任何同意的表示,只是说道:「我刚刚才好了些,您又来招我伤心!娘,我为何会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容貌和身材啊,到底哪种才是真的我?」

魔后长叹一声道:「仙儿,其实那些都是真的,至于到底以何种面貌出现,取决于你体内仙魔之气是否充沛。这次若非我事先得到警讯,及时赶去强行把你带回,待天后亲自驾到,你可就惨了,绝不会只是让九天玄女干你一身仙魔之气而已!据说她这次是打算让你形神俱灭,就像上次我对付龙儿那样,把你这个情敌彻底解决掉!」

情儿惑之地问道:「这儿到底属于什么地方?为何总是浓雾弥漫?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听您说起过。」

魔后沉半晌,方自咬咬牙说道:「娘的那些陈年老账你既已所有耳闻,索就全都告诉你吧,免得你似是而非、误会娘的为人……」

随后她把与天帝的那段孽缘及灵山的变迁情况描述一番,最后说道:「从那以后,这儿便成为仙魔两界沟通的桥梁。其实你身为魔界圣女,大可在魔界任意纵横,仙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却偏要去!你要知道,天帝对他辱娘的暴行一直讳莫如深,即便你真是他的女儿,他也不敢认的,你没事总跑去西天反倒惹得天后大怒,离你的所有灵气,须知修炼不易……」

情儿幽幽地道:「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自从遇上他之后,若不能与他在一起,即便升上灵虚幻境也觉得没意思。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去处和归宿。」

魔后瞪眼道:「你还说!这次娘为救你可拼了老命!你去仙界夺尽龙儿的也就罢了,大不了进入轮回,可我万万没想到在凡间你居然也能与他相恋、再续前世孽缘,你这叫劫中劫懂么?这次若非天帝念及旧情、特意派陆吾神前来通风报信并大力相助,娘不仅无法将你带回,你还会进入等级更低的下一个轮回,要么变牛变猪之类、要么进入地狱受苦,总之娘也不太清楚,也更难找到你了!」

情儿骇然道:「变啥都行,千万别让我变猪!难看死了!我就不懂了,怎么两次轮回历劫我都会变得如此丑陋呢?随后又莫名其妙地在凡间某个乞丐家出生,忘记过去的一切,只知拼命挣扎求生。」

魔后言道:「你身为第三代魔界圣女,本该貌美如花、颠倒众生的,但天后对你下手时不仅会尽你体内灵气,还会将你的魔力一同炼化、消融殆尽,没了仙魔二气你就会变成眼下这付模样。咱母女俩身份特殊,只要你不痴龙儿,仙魔两界皆可去得,一切如常,但轮回尘世就不同了,那是和这儿完全不同的世界,其间有着巨大而牢不可破的结界阻隔,你的魂魄穿越厚厚的结界时,前尘往事瞬间便烟消云散,只有那些印象最深刻之事才会在潜意识里留下丝丝痕迹。」

情儿奇道:「既如此,娘把我带回此地,此间的记忆全回来了,我在凡间的记忆便该完全抹去才对啊?可我分明还记得他的模样,连他鬓边那颗淡淡的小痣都记得清清楚楚!」

魔后说道:「通常你该忘掉凡间之事的,可眼下你的情况极其特殊,原本你应劫届,再过些时娘便可通过升仙神坛把你顺利接引回来,可偏偏九天玄女选在这节骨眼上对你下手,娘赶到时她已将你体内仙魔之气取殆尽,娘原本是没法带回你的,可听陆吾神说天后有意将你再打下一层,甚至隐隐有不惜违背天条也要让你形神俱灭之心,娘只好求他帮忙,破例硬生生撕裂结界将你接回,并非正常应劫归来,你在凡间的往事自然还能记得。」

情儿苦恼地道:「我倒但愿这会儿能忘记,待将来修得功德圆、下凡时再想起他来,免得他这模样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撵都撵不走!」

魔后喜道:「这好办,我跟孟婆素有情,这就去找她讨一碗汤来,你喝下之后就啥也不记得了,也可免掉将来诸多磨难!」言罢就想动身。

她的如意算盘是,仙儿忘掉龙儿后便可免除烦恼和无穷无尽的苦难,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得偿平生夙愿、跟龙儿重续翠河湾芦苇丛中那段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绵相恋时光,可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她相信自己若没了任何顾虑全情投入,龙儿定会死心塌地地上自己,自己的身子和媚人之术连魔尊和天帝也难以招架,也定会令龙儿连忘返,她对自己的无穷魅力充自信!

然而天不遂人意,许多事本就由不得她。

情儿急叫:「我不过随便说说,您就当真么?生下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儿,您自个儿咋这么笨啊!快坐下,早些助女儿修回仙魔之气要紧!」说话完全是命令的语气,或许在凡间忽悠帮帮主做得久了,她已习惯于发号施令?抑或本就一向如此?

魔后长叹一口气,只得依言坐下,无奈地摇头道:「娘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成天跟我说话没大没小、支使娘为你做这做那,又从不听娘的话,哪还像我的女儿?倒象你才是我娘!我就搞不懂了,你却又像前世欠了他的,整价除了为他神魂颠倒,啥也不管……」

她唠叨归唠叨,手上该做的事倒也不敢怠慢,将体内充沛的仙魔二气毫不吝啬地以灌顶之法注入女儿体内,供她炼化收,这是助她尽快恢复的最快捷径。没办法,自生下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开始,她便被女儿吃得死死,看来终其一生也无法解了……

漫长的灌顶修炼过程结束之后,她已是头大汗、疲惫不堪,情儿更是晕了过去。她息好半晌,急剧起伏的前稍稍平复一些,怜无限地伸手轻拂着女的褐柔细纤发和憔悴难看的脸庞,喃喃自语:「心的女儿,你啥时候才能醒悟过来,别再去做那等傻事儿啊!」

她就这样呆在女儿身边,温柔地看护着她,时而摸摸她的脉门,觉她体内仙魔之气的炼化收情况,中一时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情儿悠悠醒来,睁眼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跟画像上自己的那双大眼睛是如此相似,有些不地道:「您老是这样看着我干嘛?怪别扭的!」

魔后柔声道:「分开那么久,娘怎么看你都觉得看不够呢。」

情儿戏谑地道:「若是在无月身边,您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的恐怕就该是他了,就像我也总是在他每天清晨刚醒来时、象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样,也总是觉得怎么都看不够,是否真心相之人都是这样啊?」

魔后黛眉紧蹙地道:「仙儿啊,你能不能别无时无刻地在娘面前提到他?每每想到他把你害得这么惨我就心烦!瞅瞅你现在这付怪模怪样,哪还有一点点魔界圣女之绝世凤仪?想当年娘颠倒众生……」其实这仅仅是令她心烦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同样刻骨铭心。

情儿不耐地打断她道:「得!我知道您当年很厉害,仙凡魔三界的第一美人,嫁魔界至尊,又与天帝私通款曲,三界最厉害的两个男子被您玩于股掌之上,好风光、好了不起啊!可是,这难道很光荣么?」

魔后一窒,刚要辩解一番,情儿似忽地想起什么,皱眉问道:「有件怪事儿我还忘了问您,当年从沙尔堡返回叶赫部途中,一阵妖风忽起、把我刮下马车,从此与无月失散,近两年后才跟他在澄侯府中重逢!事后我想来想去,总觉就数您的嫌疑最大,给我老实代,是不是您干的?」

魔后点点头道:「当时娘也是迫不得已,若不那样做,你再往前走铁定会跟他一起倒大霉!其实,娘没再对他下手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如此命大,就那样居然也能侥幸得!」她这话多少有些不尽不实,即便不看仙儿的面子,她也未必狠得下一寸芳心、再次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515章恨铁不成钢

情儿撇撇小嘴道:「这有啥奇怪,他人好,到哪儿都有人尽心尽力地帮他,自然福大命大……」

倏地她想起什么,急道:「不对!刚才您说啥?没再对他下手?那就是说,您曾经对他下手咯?马上给我如实代,何时、何地对他下过重手?在那座神庙中对不对?好象梦中就曾听您提起过!」

魔后没法抵赖,只好如实说出那天半夜差点彻底消灭龙儿的情形。

情儿骇得直拍口,气急败坏地直嚷嚷:「幸好他没事,否则我跟您没完!嗯~您是我娘,也不能把您咋样,我直接自杀得了!」

魔后吓得抓住她双手,急叫:「千万别!以后娘再也不去对付他了,直到他害死你拉倒!」

情儿恨恨地道:「难怪第二天一大早他要我去雪堆上挖,害我被埋,原来都是您干得好事儿!马上给我道歉!」

魔后哀叹:「老天!我咋就生下你这么个讨债鬼?好好好!娘错了,诚心诚意向仙儿老人家道歉!」

情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您长没长脑子啊?把我孤零零地一个人扔在辽东的荒山野岭,难道不怕我遇上危险?真是没良心!」

魔后笑道:「我女儿的能耐我还不知道么?但凡离了他,三界之中还有谁能害得了你?瞧你在澄侯府中把那帮家伙搅得飞狗跳,一个个失魂落魄,简直令人大开眼界,连颠倒众生的为娘都要自愧弗如哩!」

情儿撇撇嘴道:「这一点儿都不奇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都不懂么?若非要守在那儿等无月,想设法引起他的注意,我才不愿在那儿抛头面呢!」

魔后说道:「所以你该明白,并非娘狠心吧?」

情儿脸一变,又忿忿地道:「可我被人强暴那一夜又怎么说?您那么神通广大,为啥见死不救?您知道么?那历时半刻多钟的每时每刻,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煎熬,我的心就像被一刀刀割裂撕碎,事后我恨不得去死!须知前世今生直到目前为止,无月甚至都还没吻过我,可那次在凡间溧镇遇上他之前,我就已……呜呜呜!」

话未完她已是泪面,此事对她的心灵和体造成的重创还在其次,更令她难过的是对心上人的深深愧疚,和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巨大遗憾!

魔后鼻子一酸,无比心疼地把她揽入怀中,不住柔声安:「那是意外,也是你命中该有此一劫,娘也是没法子啊!」

情儿痛不生,泣声道:「我、我完啦……今后无论我多么努力,都不大可能成为他心目中的正室夫人,呜呜呜……」偏偏这也是她曾经最在意的!

魔后除了尽力安,又能如何?其实女儿上次投胎转世、历劫红尘,比这凄惨得多的遭遇比比皆是,只是隔世之后她已不复记忆而已,若是一一告知她真相,她又将情何以堪?唉!一切都是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龙儿害的,偏偏自己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再去对付他!

良久之后情儿的情绪才稍稍好转一些,摸摸脸上,想想送给无月的那幅画像,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容貌,若不能恢复到画像上那般模样,重逢时他岂非要失望?不问道:「您说,我在侯府中的那模样就是我的真容吧?也该是我最美的样子了吧?」

魔后摇头说道:「颠倒三界的堂堂魔界圣女若就那副德行,岂非笑掉别人大牙?当年娘因天帝的缘故变为半仙半魔之体,而你秉承仙魔之气孕育而生,乃三界绝无仅有的一朵奇葩。你拥有仙女之圣洁、魔女之绝世美貌和娇媚,独一无二的先天仙魔之躯,聪明、刁蛮、任、灵动且敢敢恨,就像男人的毒药,令他们疼罢不能,连我也得甘拜下风呢!娘这就把你的画像给你瞧瞧,那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

她走进窟深处,不一会儿拿出一幅画轴,展开来给女儿看。

情儿凝目瞧去,不捂住嘴巴惊呼一声:「天啊!这真的是我么?眼睛和神情倒是跟我差不多,太好啦!等我恢复成这般模样,一定赶快去找到无月,第一个让他看到,他一定会更加我!死心塌地!永世不变!」

见女儿亢奋得咬牙切齿的模样,魔后赶紧将画轴收起,说道:「得!但愿你还是别恢复成这模样比较好,龙儿对你死心塌地可不是啥好事儿!」

情儿眼珠子一转,挽住娘的手臂说道:「娘不用担心,通过这次的惨痛教训,女儿已深刻认识到灵缇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后若回到无月身边我一定让着她点儿,不再跟她争正室之位,对无月和天后之间的私情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再强出头,天后总该不会再为难我吧?」

魔后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若你真能做到,娘还有啥不放心的?」随即她话锋一转:「可就怕你口不应心,每每见到他便一心想独占鳌头、恨不得把他整个儿进肚里,以往还不就都是这样的?而且你向我保证绝不再犯,也已不止这一次!」

情儿破涕为笑地道:「这次女儿保证,说出的话一定做到!」

见她脸上梨花带雨,却也笑得无比灿烂,这孩子的情绪一向都是如此变幻莫测,魔后不噗嗤一笑:「这次轮回自打你在世间做了一个什么忽悠帮帮主,简直变得越来越擅长坑蒙拐骗,对娘也要耍心眼儿……」

情儿嚣张跋扈地道:「我何需对您耍心眼?只要一声令下,您就得乖乖听命行事!」

「得!无论你是否耍心眼儿,娘就信你这一次,全力助你复功,我要让三界瞧瞧,我纪貊情的女儿是何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一朵奇葩,连仙界凤冠顶上的明珠、天后与天帝之女也得自惭形秽!」魔后难得之极地焕发出万丈豪情。

情儿眉花眼笑、抚掌赞道:「好!有气魄!从今儿开始您一定要好好努力,当然我也一样,到时候一定要让我的容貌恢复到这幅画像上那种水平,否则女儿会认为您只会吹牛!」

魔后瞪眼道:「少来我,娘一定拿出真本事让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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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澄侯府之中。最近长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连药仙和箫夫人这两位很温柔的下凡天仙竟也被他惹急了眼,所以无月很凄惨!

婷儿、梅儿发疯一般四处寻找情儿尚未回来,就剩他一个人还守在偌大的香阁中,众叛亲离、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没人侍候他梳洗、成天蓬头垢面,饮食也没人管、时常饥一顿一顿,显得怪可怜的。

最后还是识大体的灵缇看不过去,派贴身丫鬟冰儿过去侍候他。

然而主子贤慧能干,这丫鬟偏偏天懒惰鲁且愚笨无能,典型的花瓶一类美人,儿就不会侍候人,跟随小姐多年,灵缇侍候她的时候还多些。这也罢了,无月成天睡大头觉是为了早些梦到仙娘、好打听情儿的下落,冰儿整价无忧无虑、啥也不为,睡懒觉却比他还厉害。从灵缇居然派她过来侍候的行为看,灵缇肯定是糊涂了,多半是被他气糊涂的!

这会儿无月醒来,着双眼正在为又没能梦见仙娘、无法打听情儿的下落而懊恼不已,定定神瞥见冰儿一如既往、躺在情儿那张贵妃椅上仍睡得象头死猪一般,与总是先他一步醒来的情儿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他气冲冲地过去在她的翘上踹了一脚,气急败坏地道:「你这头懒猪!该起啦!」

平时他对女孩子不是这样的,尤其他明知冰儿还是大隐隐于市的一高手,不能轻易得罪,可自从情儿失踪后他情大变,不再像往常那般斯文有礼了。

冰儿惊叫起来:「哇!非礼呀!我说萧、萧公子,您怎能踢女孩子的股?这也未免太过……」

无月冷哼道:「这还不算啥,下次我醒来时若发现你还在睡,就真的要非礼你了!」

冰儿对他的类似威胁看似已然习惯,都懒得理他,即便他真想那样也不是她的对手、没法得逞,她睡眼惺忪地眼睛,伸个懒、看看天,嘟囔着道:「天还早嘛,尚未到掌灯时分呢,真是扰人清梦!」言罢一副还想躺下继续睡的模样。

无月气极怒吼:「都这时候了还早?我每天就只能吃上这一顿晚饭,你居然还要拖时间,成心想饿死人么?」

好说歹说,冰儿总算肢款摆着出去为他准备晚餐去了,走得比她的小姐更加娇娆。然而很快她又两手空空地回来,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刚才我去厨房,大厨说香阁的膳食一向都是婷儿自个儿料理的,且侯爷夫人有待,公子若要厨房备餐的话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小婢去找过张夫人,但没用,看来只好劳驾公子亲自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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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晦气

无月想想她们那副嘴脸,要自己去找她们讨饭吃?我情愿饿死算啦!

他只好冲冰儿瞪眼道:「你咋这么笨!难道看不出她这是在成心拿捏我么?你还等啥?快做饭去啊!」

冰儿哦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无月等了好久,望眼穿、馋涎滴,饭菜总算端上了桌,总共两盘菜,据冰儿说是一荤一素,两碗饭,没汤,她还坐下跟他一起吃,一付大小姐做派。

无月看看菜,黑乎乎地委实看不出到底是用啥做的,也看不出哪碗是荤、哪碗是素?若她没撒谎,其中一碗真是由某种动物做的话、该是差不多已被烧成了骨灰!

他不皱眉,再尝上几口,眉头皱得更紧,即便饿到如此程度他也没多大胃口,不抱怨道:「我说冰儿小姐,您以前做过饭么?」

冰儿赧颜道:「公子您别说,我还真没做过,今晚是小婢的处女作,您觉得还行吧?」

无月最近一直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大爆口:「行个!饭菜都烧糊了且不说,这两盘菜咋都是甜的?一点咸味儿也没有,铁定是把糖当成盐放了!」

冰儿嘟起小嘴儿、很不高兴地起身收碗。无月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就好,重新做一餐上来,记住别再把盐放错……」

冰儿瞪眼打断他:「公子说啥?小婢可没打算另做,再做也还是这样,你不吃拉倒!」

无月奇道:「那我今晚吃啥?」

冰儿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气呼呼地道:「不知道!」

老天!这丫脾气比我还大!从昨晚躺下睡觉直到现在,无月尚未吃上一口热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算了,放下吧,我吃!」他终于体会到那帮大小美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同时全都得罪的话。

他闷头吃饭,但觉当年在外的逃亡生涯也没吃过如此难吃的食物,基本就是把饭菜扒进嘴里囫囵下。尚未吃得半,两盘菜已所剩无几,他不皱眉道:「我说冰儿小姐,你和主人一块儿吃饭也就罢了,干嘛还跟我抢菜?吃得比我还快!」

冰儿嘴里饭菜,支支吾吾地道:「小婢也饿了嘛,唉!跟了您这样的主子真是倒霉,害我饿肚子!」

无月气道:「真是败给你了!」顾不得再说话,赶紧将剩菜扒进自己碗里,这才有空说道:「我就纳闷儿了,你又懒又笨还那么贪睡,灵缇咋能受得了,若是我、早把你解雇了!」

冰儿一边从他碗里夹起炒糊的青菜吃,一边说道:「我出身皇族,放在外面比那些豪门千金的身份只高不低,而且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给小姐的,要想把我遣回可没那么容易,得皇后娘娘同意才行。」

无月叹道:「皇后娘娘难道糊涂了么?竟给自己最疼的嫡亲长外孙女指派一个如此懒惰的丫鬟!」话是这样说,他当然知道皇后娘娘并不糊涂,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宝贝外孙女。

冰儿却觉得很有必要在自己并不擅长的这方面计较一下,笑道:「公子错了,从前在皇后娘娘身边我也勤快能干的,除了没做过饭啥都会,不过跟了小姐几年,几乎啥事儿都被她做了,我成天闲得无聊,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无月问道:「哦?那你且说说,你和灵缇平时都是怎么过子的?」

冰儿大致介绍了一番。无月恍然大悟地道:「搞了半天,灵缇反倒要时常侍候你!既如此,她还要你干嘛?不如另找丫鬟把你这位贴身美女保镖侍候着,她自个儿过子还轻松些!」

冰儿摇头道:「除了公子说的那方面,小姐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她需要把我当作侍候对象、来学会该如何侍候别人,据我看来,小姐是为了将来成亲后侍候您。」

无月言道:「懂了!原来实际上你是小姐,灵缇才是丫鬟。做丫鬟的能做到你这种水平,在下实在叹服不已!」

他对冰儿拱拱手,放下碗说道:「吃好了,你还愣着干嘛?快收拾收拾洗碗去啊!」

冰儿奇道:「饭是小婢做的,难道还要我洗碗么?平时都是小姐洗的。」

无月这会儿已见怪不怪,催道:「我跟灵缇可不一样,给我一点时间,定能把你重新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丫鬟。快拿去赶快洗吧,别啰嗦了!天已晚,我还要到楼下花园里散步哩。」

冰儿遇上如此懒惰且毫无自理能力的主子,也是暗叫晦气,一边收碗一边说道:「公子要散步跟我有啥关系?催得这么急。」

无月瞪眼:「主子出去散散心,你做丫鬟的难道不该跟着吗?」

冰儿摇头道:「您自个儿去吧,小姐可……」

无月忙举起双手说道:「别!从现在起忘掉你的小姐,至少这几天我才是你的主子,我一个人散步跟谁说话去?不行,你非跟着不可!」

冰儿摇摇头、收好碗筷下楼去了。无月走进书房,也无心练字,又分别到雅厅、暖阁与卧室中闲逛了几圈,心中挂念情儿,既伤心又无聊,他从未想到这个原本充温馨、无比快乐的安乐窝,竟忽然变得如此落寞而寂寥,呆久了实在闷得慌!

他正因思念而心神不属之际,但听楼下厨房中咣当一声脆响,那是碗被摔碎的响声,接着是捡拾碎片的一片叮当声,大概尚未捡完、长袖拂过灶台,又是一声脆响!细碎叮当声再次传来……半晌之后又响起第三下咣当脆响!

他默算了一下,总共四个碗,眼下已打碎三个,他不心慌慌地等待着预料中的第四声脆响,因为那种声音很刺耳,听来很不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他才松了口气,总算有只碗全身而退。想起灵缇用的多是名贵的玉碗,终于理解她为何要坚持自己洗碗了,同情之余也深她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毕竟自己往后不能仅靠思念情儿度常饮食起居还是得有人料理才行,他开始有些想念灵缇了。

冰儿进屋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忙着妆扮,还要他跑前跑后地为她递这递那、从衣柜里拿出情儿的衣裳一套套供她试穿,忙活好久都没完,他心中隐隐有种不良觉,照这样下去,自己不仅没法把她培养成合格的丫鬟,反倒要被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小厮……

他已额上见汗,不皱眉抱怨道:「我说你咋这么啰嗦啊?不就下去散散步嘛,又不是出嫁!实事求是地说,灵缇身穿节盛装进去参加大典也要不了这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

冰儿正在描眉、一丝不苟地妆扮自己,无动于衷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陪男子散步,尤其是公子这样一位大多数女孩子心中的梦中情郎,一定要妆扮得漂亮些、有点漫情调才成,对我来说这可比进参加大典更重要!」

无月啧啧连声地道:「我瞧你不仅娇生惯养得像个千金小姐,连做派也像,居然还懂得漫!」

冰儿不地道:「您咋这么势利眼啊,难道丫鬟就没有的权利、没资格漫么?」

无月忽地想起北风姊姊,顿时哑口无言,她不也是一个丫鬟么?只需看看她,便可知人可以无私到何种程度,自己可从未瞧不起她,这两天和冰儿斗气、言语间对丫鬟多有不敬,大是不该!

自情儿去后,北风又回来了、她那幽怨情深的绝世容颜又象往常一般时常漂浮于脑际,令他念念难忘。这会儿他正在暗自谴责自己,无论多么恋情儿、也不该忘掉北风姊姊的,否则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好容易等到她收拾好,随他来到花园中,这时已过了掌灯时分,天际弯月如钩、皎洁明亮,将整座致的花园描成一片银白世界。

默默地走了半晌,始终没听见身后的冰儿说话,无月不习惯于闷头散步,终忍不住说道:「今晚这月不错!」

没人吭声。他东张西望一阵,又没话找话地说道:「园子里的兰花看看就要凋谢了,不过这、这个……梅花好像该开了吧?」

依然无人搭腔。又走一阵,他几乎把脑子里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也不见冰儿哪怕回上一句话。

他耐不住了,不回头皱眉道:「你不是要漫么?这会儿咋又不说话啦?」

冰儿终于吭声儿了:「小姐整价沉默寡言,我也学得话很少,不过您尽管说,我一直在听着呢。」

无月奇怪地道:「既如此,灵缇那么贤慧温柔、勤快能干,你咋又没能学到呢?」

冰儿说道:「啥事儿几乎都被小姐做完了,您让我怎么学啊?连实习机会都没有。」

无月想想也是,虎父偏偏生犬子的情况并不少见,勤快父母养大的孩子通常都很懒惰、反之也一样,似乎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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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两个极端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闷闷地行走在月光下、花径中,走着走着,无月习惯地回身拉起她的手,冰儿本能地挣了一下,惊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您拉住我的手干嘛?」

无月一怔,随即怅然若失地叹道:「唉!不知不觉间我把你当作情儿了。冰儿,你还别说,穿上她的衣裳之后,你和她还真有些相似之处,月光下看来容貌也差不多……」

冰儿很有些虚荣地笑道:「公子过奖!我有她那么美么?」

无月说道:「差一点,嗯……不过差得不算太多。你不是要漫么?手拉手就最漫了。我想……这几天我且把你当作情儿看待得了,就象灵缇把你当小姐供起来训练自己一样。」

冰儿玉指伸展开来,被他握住未能回,又缓缓合拢扣住他的手掌,说道:「这个我没意见,公子就叫我情儿也行,那我也该叫您无月咯?」

无月道:「那是当然。」

他很快进入角,开始与她聊了些有关情儿的话题,随后问道:「假如你是情儿,此刻应该在做些什么呢?」

冰儿想了想,答道:「据你对她失踪那天夜里的描述,她应该是于睡梦或昏中被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力量带走的,否则她一定会惊叫呼救,若来人只是一位顶尖高手,以你的灵识也一定能察觉得到……」

无月点点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夜里他与情儿手牵手且握得紧紧,稍有动静他铁定应该被惊醒,她的失踪实在离奇诡异,他也一直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思来想去,恐怕唯有怪力神之说才能解释得通,毕竟梦见了仙娘,神仙之能岂能以常理揣度?

冰儿低声接道:「我想,这会儿她应该已经醒来,人忽然不见,一定跟你一样伤心泪,一心想着尽快回来找你,可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一定是失去了自由,整价只能以泪洗面了……女孩往往比男人更重情,你犹自如此,她又将情何以堪?」

无月眼中泪花闪动,喃喃地道:「正因如此,我好想尽快找到她!别看她年纪很小,可我分明能觉得到,她一定经历过许多非人的折磨,实不忍再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难,偏偏……她骨子里那股自强不息的劲头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连我这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以前我一直把她当晚辈看待,可越是了解她,我愈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反倒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冰儿拉他在木质花台上坐下,上面很干净、无需擦拭,生活在这儿的情儿和当初他在泥镇遇上的那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一个邋遢到极点、一个洁到过分的程度,香阁中每个地方都是如此一尘不染,一个黑瘦丑陋得讨人嫌、一个美媚到人人,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冰儿幽幽地道:「我来香阁不过住了两天,总觉她在这儿无处不在,我喜用她用过的东西、穿她的衣裳、模仿她的言谈举止,总而言之,没听你像刚才那样说之前,我已觉得自己快变成她的影子,也更加理解她为何一心想把你留在这儿、片刻也不愿你离开,她失踪前对你说的那些话,说明她已有不祥预,和你相聚的子已经不多了,唉……」

她的心绪被自己的言语所染,心中戚然,眼中闪着泪光,看着他低声说道:「我若是她,在这样的时刻,也一定只想静静地像这样坐在你身边,哪怕啥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你就好……我很同情她,若公主殿下和小姐知道我这样对你说,一定会骂我的,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也不该有这种看法,然而真的很怪,我总是不自觉地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难道我真的和她有不少相似之处么?」

无月道:「你和她只是有些形似而已,若论人生阅历和格,你和她截然不同。」

冰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聪明能干、心机深沉,而我则大大咧咧、鲁愚笨,其实我跟她还有些相似之处你并未看出来……就拿刚才那顿晚饭来说,我原本不至于做得那么差劲的,可我实在想做得好些、战战兢兢之下反而处处错,碗也打烂好些。你别以为我喜擦脂抹粉,平时我也跟小姐一样,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

无月看看她,说道:「你这样说,倒是越来越像她的语气了,她也曾说过,从前那么邋遢是因为觉得人生无趣,后来如此在意妆扮是因为……」忽然想起什么,忙住口不言。

冰儿道:「为啥不说了?是因为她心里有了你,觉得生活又充了乐趣,女为己悦者容,对么?」

无月揽住她的肢说道:「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笨嘛!」

冰儿啐道:「你们男人啊,真是花心!」倒也没见她再挣动……

睡觉时无月让冰儿把贵妃椅拉到边,与她手牵手入睡,就像情儿在的时候一般。半夜醒来,黑暗中蜷缩在贵妃椅上的那团身影实在像极情儿,无月忍不住把她抱上绣榻、紧紧地揽进怀中,喃喃地道:「情儿、情儿,我的宝贝儿……」

冰儿被他折腾醒来,但觉被人抱在怀里,阵阵浓郁的独特男子气味袭来、中人醉,不惊呼一声,本能地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紧紧,没法挣

她大羞之下,浑身都颤栗起来,娇躯蜷缩得更像一只小猫咪,颤声道:「无月,我不否认我喜你,可、可这也太、太快了吧?」

无月噗嗤一笑:「你且说说,什么太快了?」

冰儿低声道:「夜深人静,咱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还象这样抱着人家,难道不是想、想做那件事儿么?」

无月失笑道:「咱家也没说要那样,是你自个儿想歪了。前些子我与情儿每天夜里都像这样同居一室,手牵手入睡,我也没把她咋样啊?乖乖地,继续好好睡吧。」

或许怀中有玉人抱着觉充实许多,没过多久他便呼均匀、沉入梦乡。他话虽如此说,也不见有啥出格之举,但冰儿毕竟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亲密相处,怎么都无法做到心中坦然,被他身上那股独特气味熏得本睡不着,在他怀里怕把他醒又不敢随便翻身,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再过一会儿,又觉热得难受,真是要命啊!

她恐怕还从未如此盼望过早些天亮,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窗户,心里数着数、期待着东方的第一抹曙光。等她眼看着就要等来之时,阵阵倦意袭来,她却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光把窗户染黄,又把她从浅浅的梦乡中唤醒。

睁开眼来,夜里的所有不适已消失无踪,换成一种温馨惬意的觉,他的脸近在咫尺,两排和女孩一般长长的、略微向上卷曲的睫自然下垂,遮掩住眼睑,沉睡中的模样如婴儿般可,小姐对他如此,自己迟早是要陪嫁的,彼此象这样亲近些也好,免得将来成亲后、轮到自己时太过突兀……

她一动不动地缱绻在他怀里,呆呆地看着他,这会儿她也在等待,他睁眼的那一刻。

当那双纯净的蓝幽幽黑眸缓缓睁开并投向她脸上时,先是一亮,怔神半晌后又倏地暗淡下来,伴随一声令人不易察觉的叹息。她知道无月为啥叹息,自己毕竟不是他心中念兹在兹的那个玉人,但她依然并未移开目光,看着他的眼神变得闪烁,随即笑道:「和美女睡在一起,我梦中时常有些不老实,夜里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她脸上一红,摇头说道:「或许我本就算不上美女吧?至少在你心中。」边说边起身收拾。

无月也伸个懒起身,笑道:「其实你虽然懒点儿,但作为美女还是当之无愧的。眼下我最关心的是,今儿你比平时早起了大半个白昼,我是否可以破例有一顿早饭吃?」

冰儿道:「有肯定是有,我尽量把平生做的第二顿饭得好吃些吧。」言罢下楼忙活去了。

无月这才想起自己尚未梳洗呢,想唤她回来侍候,随即颓然一叹,还是免了吧,到时还不知是谁侍候谁呢!自个儿试着随便糊一下吧。

一天匆匆过去,到得掌灯时分,冰儿忙活半天才把晚饭做好端上桌,还是两个菜,只是多了一碗汤。无月赶紧尝尝,觉比昨天稍好一点,这次菜里的盐倒是没放成糖,就是放得太多了;饭菜也没烧糊,只是菜没炒、饭是夹生的而已。由于今天多吃了一顿早点,饥饿不那么强,他难免比昨晚吃饭时挑剔些,把最后的希望全寄托在那碗汤里。

他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皱皱眉,随即伸勺在汤里搅动一下,捞出一物,眉头皱得更紧。

冰儿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见他一直不说话,终忍不住紧张兮兮地问道:「觉如何?」

无月奇道:「这汤的味道我就不说了,我咋觉这猪蹄就像是从猪身上砍下来直接扔锅里煮的?你没拔、也未烧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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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圣洁

冰儿一脸难为情地道:「可不就直接煮么?我从大厨房那边拿过来之后仔细洗过的,难道不对么?」

无月道:「哦!也没啥,随便问问,总而言之,比昨晚大有进步,嘿嘿!」言罢赶紧埋头吃饭,跟昨晚一样,还是得抢快点,否则夜里没东西吃,冰儿是绝不可能象情儿那样给他准备宵夜的。

饭罢他把碗收下去自己洗了,主要是担心过两天再也找不到碗来盛饭盛菜。冰儿心安理得地坐在梳妆台边擦脂抹粉,准备待会儿花园中的漫约会。无月洗完碗碟上楼,又忙前忙后地侍候她一番,才总算妥。

下的花径中,今晚变成冰儿莲步姗姗走在前、曼妙优雅似小姐,无月亦步亦趋随其后、活象个小厮,主要是怕情儿这条漂亮的长裙在地上拖脏,她将来万一回来见了会不高兴,不得不在后面帮她提着裙摆,绝非冰儿竟狂妄至此、也不是他乐意这样做。

冰儿的语气有些搞笑:「无月,跟得你几天我忽然有种奇怪觉,若她不失踪的话,你跟她黏在一起久了,迟早会变成她的贴身小厮而不自知,还是你心甘情愿的。」

无月眼中出严重向往之,喃喃地道:「若真能那样,我岂止是心甘情愿,而且简直是……」

冰儿道:「所以,今晚我又忍不住要站在小姐的立场来看待她的问题,这两年来小姐是怎样对你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如今你为了情儿将她完全抛诸脑后,也委实有些不近人情。」

无月长叹一声,实在无话可说,冰儿说得没错,如此高贵的仙女成天象丫鬟一般把自己侍候得无微不至,被冰儿如此这般侍候不过短短几天之后,他愈发觉得灵缇不仅仅是美丽温柔而已。

冰儿回头见他一脸惭愧,也长叹一声:「别看你此刻一时内疚,可我很确定,无论何时,只要情儿出现在你眼前,你依然会被她得七荤八素,究其实,虽均为真正的天仙化人,小姐仙气颇重,情儿则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堪称女人中的女人!令多数男人都会身不由己地想要彻底拥有她、为她如痴如狂!小姐是你心中的贤,情儿则是令你心醉神的恋人,我没说错吧?」

无月有些苦恼地点点头:「最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此而烦恼,毫不夸张地说,灵缇堪称天下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美丽温柔、端庄大度,好处多得数都数不清……这次见到情儿之后我就像着了魔一般,其实我心中也明白不该如此冷落灵缇,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很惑、也想明白何以如此,刚才你这一席话、好像真说到点子上了!」

冰儿说道:「或许有句话更能说到点子上,小姐是仙女,情儿是魔女,对吧?仙女令男人仰慕、让情郎自强不息,魔女则令男人痴而自甘堕落,你是个很有理之人,也有着人所难及的顽强毅力,我相信你最终还是能摆魔女的媚惑、回到仙女身边的,对吧?所以这就是情儿的悲剧所在,或许也是她忽然失踪的原因之一……」

无月眼中神光一闪,难以置信地说道:「冰儿,这实在不象你能说出的话!」

冰儿回头定定地看着他,幽幽地道:「我说过,虽身为丫鬟,但我出身皇族,父亲身居要职,身份可也不低,当年是作为秀女选进中的,你可是认为一个丫鬟不该有此见识?你只说,我说得对不对?」

无月皱眉道:「其实这种说法并非出自你一人之口,媚姨她们也口口声声把情儿说成是一个媚惑人间、颠倒众生的小妖,但我确信她从未有过任何媚惑男人的举动,甚至从未有过那种想法,包括对我,若她真是个和男人勾三搭四的女子,我是绝不会那样对她的!恰恰相反,她与灵缇一般圣洁,往往令人生出不忍亵渎之心,所以说,她绝不会是你所说的魔女!」

冰儿无动于衷地道:「我与她往不多,可就我来到侯府之后的所见所闻,我一直认为,见过她的一万个男人中,最多只有一个能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她所惑、甘心为她而沉沦,及至见到你的表现,我敢说千万人中恐怕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人了!我估计每个上她的男人都会象你这样想,这正是魔女媚惑世间的典型特征!」

见他默然无语、一脸难以置信之,冰儿又说道:「可是有些不服么?你与小姐何等情深意重?别人不知,我可是清清楚楚,你犹自如此,别的男人,不是我小瞧他们……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她既是仙女、又是魔女,那可就更加可怕了!」

无月默默跟在她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穿过大厅、上楼进入卧室之后,才忽地笑道:「你不是说跟得灵缇久了,学得跟她一样寡言少语么?我咋发觉你的话非但不少,而且口才便给、言简意赅,实在发人深省、令人大开眼界!可你别忘了自己答应过,这些天扮演的是情儿,该模仿她的言谈举止、从她的出发点来思考问题才对哦?」

冰儿叹道:「正因为是在扮她,所以我想这会儿该不该大哭一场?以前我还只是对你有所好而已,可你瞧瞧,每次走进这间屋,我就可以体会到她和你相依相偎在一起时的那种心情,看看这里的摆设就可以知道,她对你的了解之深几乎不亚于小姐,所有这些全是依你的好手工制作,据张夫人说,她在府中两年来几乎把时间全花在做这些事情上面,我从未想到一个女孩子上一个人可以到如此程度!唉!长此下去,我都快要变得跟她一样了……」

无月小心翼翼地替她掉漂亮长裙,说道:「若你真变得跟她一样,就该知道穿这样的长裙走路该要提着裙的。正如你所说,这也是她一针一线制的,说是打算成亲那天穿,但愿能有那一天……睡吧,但愿今晚能梦见仙娘,好打探一下她的消息。」言罢伸个懒,抱着她便上了

有了昨夜的经历,冰儿不再那么害羞扭捏,躺下后很自然地蜷缩在他怀里,眼皮渐渐沉重、神智渐渐模糊,心绪或许也像情儿当初一般、觉温馨、踏实而足,很快便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梦中她置身于一座花香四溢的芬芳花园中,仙境一般美丽,然而周遭似笼罩着重重雾,视界不清,不知是个什么所在,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只是隐约记得跟他在一起的,他人呢?

她孤零零地转悠半天,景虽美却引不起她的丝毫兴趣,她急于想回去找他,可自己是怎么来的呢?她竭力思索着东奔西跑,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连微觉悉些的景物都见不到一处……恍惚间,她心慌慌地走进一个青幽幽的山之中,里面更加晦暗,她信步往里走去。

中稍宽敞处,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孩蜷缩在壁下角落里,见了她之后抬头问道:「你是谁?跑这儿来干嘛?」

小孩脸上黑不溜秋地,以至于五官有些模糊难辨,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她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我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了,你知道么?这儿又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跑来的。」

黑小孩瞅了她半晌,咧嘴说道:「看起来你有些面的样子,好象在哪儿见过?你认识无月吧?」

「当然认识!」她凝神思索半晌,既想不起自己是谁,不妨从无月身上找找线索,不太确定地道:「我、我好象想起来了,我叫情儿……」

黑小孩皱眉道:「你明明不是,却穿着她的衣裳,你干嘛要冒充她?」

她很不乐意地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黑小孩闪身离开一会儿,拿来一幅画轴展开,说道:「她才是情儿,你自个儿瞧瞧,你像么?」

光线幽暗,她不得不走近些才能看得清楚,顿时目瞪口呆、心中骇然,天啊!真有如此美丽人的少女么?简直用天仙化人、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其美!这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绝不可能真有其人!

情儿的容貌和体态渐渐浮现脑际,她觉自己好像的确不是情儿,她摇摇头说道:「情儿虽然极美,但画像中这位少女比她更加美丽娇媚许多,虽眼神和情儿一模一样、神态也有些相似,但绝不是情儿的模样,画中人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多半是你自个儿画着玩的,又何必拿出来骗人?」

黑小孩收起画轴,撇撇嘴说道:「你不信拉倒。对了,你不是说认识无月么?是否知道他最近如何?」

这个她倒是记得很清楚,答道:「我当然知道,最近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黑小孩不信地道:「他会跟你混在一起?鬼才相信!哦,想起来了!你冒充情儿就是想接近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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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妥协

她总算想起自己是谁了,连带也想起了小姐,唉!原以为小姐就是最美的了,可与画像上那位一比,好象还是差得远!心神不属之际黑小孩的话她也没听清,问道:「刚才你说啥?」

黑小孩又重复一遍。

她瞪眼道:「不是我想冒充别人,是他要我学得象情儿那样对他而已,结果得我渐渐以为自己就是了。不好意思,我叫冰儿,只是侍候他的丫鬟而已。」

黑小孩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应景,难怪觉得你很面……」

她奇道:「你见过我么?」

黑小孩道:「当然见过,曾讨饭到你家门前,你家小姐很美,吩咐你给过我一块碎银。」

她想了半天,实想不起有这么回事儿,而且自己出门从来都是跟小姐同吃同住,自己带过银子么?不连连摇头:「没印象了。」

黑小孩道:「这不重要,既然你最近一直在侍候他,可以说说他的近况么?」

她奇怪地道:「看起来你对他还关心,他不太可能认识你这样的小孩吧?」

黑小孩答道:「与他认识谈不上,不过倒曾也有过一面之缘,在赌场里,他输给我很多钱,还欠我一大堆债没还,我想想,少说也欠我近十两银子吧!」

她更奇怪了:「无月还赌博么?而且连十两银子他都拿不出,不至于吧?」随即想起他从外逃回时的那等落魄模样,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时他所能打道的也就黑小孩之了。

念及于此,她忙搜遍浑身上下,想掏银子替无月还债,然而别说银子,连铜板都没找到一个,她脸上一红,说道:「不好意思,忘了带钱,你把这儿的地址告诉我,回去后我托人把银子捎来。」

黑小孩挥挥手:「算了,你能瞎蒙撞地跑来已是奇迹,还想让人捎银子,鬼才相信!」

她也懒得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便将无月的近况大致说了一下。黑小孩脸上晴不定,半晌之后才说道:「这家伙还真是没良心,情儿无故失踪,他应该茶饭不思才对,居然连你做得那么难吃的饭菜他都吃得下!对了,你那位小姐不是跟他好么?咋也不管他了,派你这么个笨丫头去侍候他?」

她老老实实地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么?这是为了惩罚他!」

黑小孩叹道:「你的小姐真是小心眼儿,若是……」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婉转的女子声音说道:「仙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随着话音进来一个身材欣长的丽人,她不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刚才画中的少女她不信实有其人,可眼前这位可是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虽比画中少女稍逊一点点,却也绝对是生平从未见过之绝

黑小孩不耐地道:「是欠债上门来还钱的,我顺便跟她聊聊,您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该干啥干啥去!哦、对了,也不能走远了,我待会儿要练功,您得随叫随到。」

丽人不放心地道:「这位女子面生得很,来路不明,不行,我得守着你!」

黑小孩皱眉道:「我数三下之后,若您还没从这儿消失,我就把您当年的光荣事迹和我来路不明的身世写成告示,昭告天下!看您是否丢得起这人?」

丽人忿忿地道:「你、你竟拿这些事儿来威胁我!我本是仙、不是人,难道还怕丢人么?」

黑小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您能否诚实一点?您的户籍所在地明明是魔界,却成天往自己脸上贴金,非说自己是仙,我承认您随时都可以去仙界逛逛,但只能暂住而已,仙界户口一向控制得最是严格,因为谁都想往那儿挤,您要想正式改为仙籍可是难上加难,即便他顾念旧情、成心想为您开后门也是有心无力。闲话少说,赶快闪,我要开始数数了,一、二……」

丽人一窒,啐道:「懒得理你!」虽如此说,她还是依言赶快闪了,看似黑小孩的话威慑力颇大。

她瞧得有趣,想了想,问道:「说了半天,你又是谁呢」

黑小孩道:「我这种货大街都是,告诉你也不认识,不过你若是真的那么想学会该怎么侍候人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

这家伙有资格有能耐教我么?虽心中疑惑,但病急投医之下,她还是虚心求教诸如洗衣做饭、梳洗穿衣之类……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黑小孩嗓子都说得有些嘶哑了,她依然还是云里雾里的。黑小孩彻底失去耐心,长叹一声道:「算了,看来你真不是这块料,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公主恐怕反倒容易得多!」

她有些虚荣地道:「那倒是,我本就出身皇族嘛。」

黑小孩不置可否,指指身边那幅画说道:「你把这幅画带给他行么?」

她心中是不愿,情儿已令他如此着魔,若让他再看到这幅画像那还得了!忙说道:「这儿的路太不好走,这幅画如此珍贵,若被损坏实在可惜,我看还是免了吧。」

黑小孩或许想想也是,也没再坚持……

她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脑际晕陶陶地、身子似乎漂浮起来,在黑暗中载浮载沉……渐渐觉有一双热乎乎的大手在抚摸自己,且总是停留在地带,她大骇之下拼命挣扎,可手脚无力、本无法挣动分毫……

冰儿睡得沉,嘴里还不时地咕哝一句什么,状似在做梦。无月反而睡不着了,她不如情儿那么人,然而终归是个成少女,而且还是身材凹凸有致的大美女。

睡得糊糊之极,自打与情儿黏在一起以来,已多未曾和女子亲热,他心中总有些亢奋之,半夜醒来,双手开始变得不老实,在冰儿的凸和翘之间来回梭巡……

冰儿终于被他醒,忙按住他的禄山之爪惊呼道:「无月,你干嘛?」

无月嘿嘿地道:「和情儿尚未做过的事儿,在你身上先试试如何?」

趁她喊叫之前用嘴巴堵住美人檀口,三不管地先痛吻一阵再说,同时手也不肯闲着,极力想摆她纤手的阻拦探进区。她竭力闭嘴、双手用力推拒,上下与他斗一阵之后,忽地娇一声、娇躯发软,由于没有顽强的意志力做支撑,或许儿就不想认真拒绝,她开始放弃徒劳的抵抗,檀口微启、香舌微,双手也松开了,且渐渐勾上他的脖子,似乎希望吻得更热烈一些……

无月凑在她鬓边低声道:「宝贝儿,未曾想你年纪不大,下面倒不少嘛……」

冰儿大羞,忙夹紧玉腿,似要阻止他继续深入探索。无月顺势扯下她的秋和亵,在光溜溜热乎乎的翘捏几把,似触到美人地带,但听她呼猛地急促起来,这对他无疑是一种鼓励,右手由雪缓缓往下、捏大腿内侧,左手则一点点地攀上圣女峰,将两颗娇蒂得渐渐膨大凸,暗中虽看不清,但可想见一定像极两颗粉的红樱桃……

美人软软娇躯忽地绷紧,颤声道:「别、别摸人家那儿好么?羞、羞死人了……」

原来,他的手指已由玉腿内侧滑入股沟,绕过娇菊花进到更加粉柔软之处,那儿热热的有些滑,指头自然而然地滑向泉眼,想继续寻幽探胜。

冰儿坚决地抓住他的手,羞不可抑地道:「手指咋能进去,不要!」

无月吃吃地道:「那就换这个进去吧?」

玉人但觉有硬梆梆热烘烘之物凑了上来,抵在她的手上,她如遇蛇蝎一般猛地把手挪开,惊叫道:「老天!你这东西……」

她这样一来更加方便了无月的行动,他轻车路地扶着冲天钻,把头对正玉门轻轻一顶,局部进去之后头开始动起来,没费多大功夫便把整个脑袋钻了进去,随后象打桩一般一分一寸地着、曲折迂回地向深处继续进……

冰儿双眸瞪大、黑暗中依然光芒闪烁,长吁一口气,搂紧他的颈项送上长长热吻,娇着呢喃道:「没想到从一个少女变成少妇竟是如此容易……」

无月呼哧呼哧地道:「可不是么。」

冰儿哎哟一声,皱眉道:「你轻点儿行么?有点疼。」

无月心急火燎地道:「宝贝儿,我尽量温柔些……可你要知道,我已憋了十来天,今夜至少得泻两次火才能算完……」

冰儿心慌慌地道:「人家的头一回……就要两次啊?那么多……」随即咬咬牙不再言语,既然已把身子给他,早挨是一刀、晚挨也是一刀,先过这关吧。

无月虽已刻意把节奏放缓,但依然没多久便已到底,未曾缘客扫的花径首度为君开便遇上如此长物,中撕裂一般的涨痛令冰儿一时有些难捱,但承受着他的热吻、受着他的意和亢奋之极的冲动,心中也充柔情意,黛眉紧蹙地柔声道:「无月,觉舒服么?」

无月把物抵在美人花蕊之上一动不动,但觉被里面层层热热软软地紧紧包裹着,不龇牙咧嘴地道:「好紧啊!舒服~嘶嘶~」

待得中足够滑之后,他才有缓缓动起来,对付处子他已很有经验,头拖出到玉门边卡进卡出七八下之后再深入一些,在中段位置来回研磨数十下,听得美人发出轻微哦哦之声后,才到底来回一次,然后重复刚才那种节奏,比所谓的九浅一深更有耐心……

少女的情就这样被他一点点拨起来,残留于脑际的涨痛渐渐被一种异样快所替代,但觉里面涨涨地,似难受又销魂,她的身子越来越热、不自觉地做出各种反应。

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身下处子的主动合更令人亢奋的了,就像一种奖励,在快骤增的同时,他的耸动幅度和力道逐渐加大,变为九浅一深、最终到三次便重重撞击一次,顶得美人娇声越来越大,没多久他就了,得很很多,不过是出来完成的。

少女的那儿看来适应很强,第二次进入时她已从容许多,除了以各种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之外,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对各种新奇快的体念之上,结果在无月第二次出之前那一刹那,她终于也受到登上巅峰的觉……

变成他的女人之后,冰儿虽也极了他,然而懒散惯了,有心无力之下依然没法把他侍候得哪怕稍稍好上那么一点点。

吃了两三天焦糊或夹生的饭菜之后,无月再也受不了,只好让冰儿去后花园传话,向以凤为首的反情儿联盟投降,对她们表示歉意、说自己已渐渐走出失去情儿的心理影之中,希望她们不要再耿耿于怀。

冰儿听得不住摇头,心中暗叹,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这话果然不错,情儿的失踪多半是被无奈或干脆是被鬼神之类抓走的,以她对无月那等痴情模样,这会儿多半在为他伤心泪、急于回来找他,若是自己也会这样。可无月呢?仅仅为了改善生活待遇,便迫不及待地另投别的女子怀抱!

然而这些心里话她咋能对无月说?那岂非是纵容他继续如此浑浑噩噩地消沉下去、成心给自己过不去么?

冰儿去了好久也不见回来,无月心里忐忑不安,这才回想起与情儿重逢后这些子以来对她们的那种冷漠态度,隐隐有些内疚起来,尤其是对灵缇。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冰儿莲步姗姗地走了回来,向他回报道:「无月,按长公主殿下她们的意思,你得写一份书面保证书,发誓往后再见到情儿时不得再像那样专宠于她,另外还得就你先前对她们的冷漠态度郑重道歉,她们才愿意与你重归于好。」

表情 2024-08-18 21:13:49

作者:云岚t

字数:1022389(521-7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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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朝思暮想

灵仙山,繁花似锦的山坡上,情儿正在摘花,给娘头上一枝,自己发梢上一枝,此刻的她,已恢复到侯府中那付貌美如花的模样,想想送给无月的那幅画像,她心中越来越不意,不问道:「娘神通广大,不是可以在三界自由穿梭么?不知他最近在做什么?可还在想我么?」

魔后说道:「仙儿,到红尘中走一遭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若非进入轮回转世,就这样下凡,须得撕裂结界、穿越无限虚空才行,那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旅途,不仅痛苦,还会损耗大量仙魔之气,若非这些年你在凡间,娘才不愿去受那份儿罪呢!相对而言,去仙界要容易得多。如今你就在娘的身边,我还跑去干嘛?不过据我想来,他不外乎就是和一帮大小美人瞎混呗!」

当然她这话同样有些言不由衷,若非要守住仙儿为她复功,她没准儿还真会忍不住跑去瞧瞧。回过神来她才想起此言欠妥,忙留神看看女儿的表情,怕她变得更心急。

谁知情儿丝毫不以为意,大剌剌地道:「没事儿,只要我一去,那帮大小美人统统得从他身边滚蛋!」

大约也猛省自己失言,她又忙着打补丁,仔细看看娘的脸上,岔开话题说道:「说起他的那些大小美人,想想也搞笑,他似乎特恋母,对娘这种年纪的成美人兴趣,若再被他见到您这付真容,估计要扑上来叫娘,非把您变成他的女人不可啦!呵呵!」

魔后脸上一红,啐道:「小蹄子!说啥疯话呢?娘可是有夫之妇,被迫跟天帝那样已是不该,岂能再和他……」

情儿戏谑地道:「既然没那心思,您为啥要脸红?身为忽悠帮帮主,我忽悠小仙对别人心中所想可是很有研究,当一个女子和别人提起或见到某个男人的时候脸红,通常便是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娘是不是也这样啊?」

魔后很想赶紧把脸憋得发白,可适得其反,倒是憋得更红,瞪眼道:「懒得理你!竟拿自己的小情郎来开娘的玩笑,简直变态!」

情儿郑重其事地说道:「哦!我倒差点忘了,当年外曾祖母召咱俩赴西天参加王母寿辰蟠桃大会、我跟他发生冲突生气期间,您也曾和他打过一段时间的道,他可是见识过您的真面目的。在外曾祖母的撮合下我跟他和解并相恋之后,还经常听他提起您,话里话外对您恋得很哩!」

魔后相信仙儿所言非虚,想起龙儿也对自己念念不忘,她不住热血沸腾!心中一阵动之后又泛起无限的惆怅和失落,那段人生中最为温馨甜的往事一幕幕浮上脑际,历历在目,是如此清晰深刻,宛若发生在昨天……

最后那一夜的约会她不仅默许龙儿轻轻握住她的手,还任他揽住了自己的,她甚至下意识地把脸靠在他肩上,她虽未名言,但若非情侣岂能这样?当时她的心跳得好厉害,从未有过的意涌上心头,身上的反应也是如此强烈,把中途借小解之机进亵裆垫住漉漉户的帕儿都给透了,她情萌动之下、还从未有过如此想要的冲动!

若非仙儿第二天忽然杀出,她后来苦侯龙儿不至,自己跟他必然会水到渠成、发展成一对痴心相的恋人,而且她窃以为,祖母若晚几天再来,以自己当时那种漾的状况,跟他只需再有几个夜晚的约会,自己肯定就会忍不住任由他抱住自己深情接吻,甚至探,不惜红杏出墙、与他共赴巫山云雨,在芦苇丛中纵、恣意野合!不好自己早已怀孕、连他的孩子都有了!

她相信一直对自己礼敬有加、尽职尽责地守在外面那棵大树下的青霓绝不会进来干涉的。

情儿见她如此神情,知母莫如女,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戏谑地道:「我知道您也早就对他有意,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个儿,尽管跟他谈情说就是,反正在情场上您怎么也斗不过我,我是不会计较的,刚跟他恋上时我就曾声明,同意让您给他做小,反正您都是我的跟班……」

魔后听得脸红脖子、气急败坏地道:「仙儿还说!哪有你这么离谱的女儿,竟想母女共侍一夫么?而且我还是有夫之妇!」

情儿一脸孺子不可教之,「我说您呀,干啥事儿总是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该出手时不出手,真是一辈子活该倒霉!唉~若是您品尝到跟他堕入河、浑然忘我的那般美妙滋味,恐怕就会不顾一切地也要跟他好上了……」

随即将她跟无月相恋的那些美好时光绘声绘地描述一番,甚至可以说是添油加醋,将她心中曾想过却没好意思做的那等羞人之事也拿来意一番,说得就跟身临其境一般!

魔后越听越气,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仙儿跟他卿卿我我、绵绵的场景,不住醋意大发,心中难过之极,身上难免也有了强烈反应,更觉难熬!最后她终于再也受不了,忍不住双眼含泪,泣声道:「仙儿明知……你夺娘所不说,还拿这些话来折磨为娘,你这样做何其残忍?」

可惜同情和怜悯在仙儿的诸般情绪中所占的份额极少,闻言撇撇嘴不耐地道:「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相,人家这是在帮您,知道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魔后冲口而出地道:「你若真是好心,就该……」然而无论多么冲动,后面的话她终归还是说不出口!

仙儿对她的伤和冲动视若无睹,若无其事地道:「您别再哭哭啼啼的啦,显得太窝囊!说正经的,若是抛开偏见、客观公正地评价,您觉得他咋样?不许撒谎!我正仔细看着您的双眼,若是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到时可要罚您哦,把您扒得光溜溜!」

魔后沉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他啥都好,就是太过滥情,并非女人最理想的那种梦中情郎。娘若是在你这个年纪有更多选择的话,或许不会选中他。」

情儿不依道:「好啊!娘眼神闪烁,明显口不应心,该罚!」

扑上前便使劲儿扒她的衣裳,魔后大急,忙奋起抵抗,嘴里忙不迭地道:「仙儿,你疯了么?这附近有巡逻的小魔哨,你怎么忍心让娘光着身子被他们看!」

情儿相应不理,继续纠她娘,非要扒光她不可,然而别说以她此刻的功力、就是正常时也远非娘的对手,厮半天无功而返,她不发狠道:「好啊!您竟敢不让我,回去不给您饭吃!」言罢甩头而去,大约在凡间挨饿怕了,总认为饿饭便是最严厉的惩罚。

看着女儿娇憨的背影,魔后哭笑不得,女儿自打出生便胡闹,处处都得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对娘也是如此,不过她一直倒也过得快活,起码比娘快乐得多,唯独涉及情之一字便不行了,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沉默寡言,最近才又好了些,多少恢复些往昔的风范,或许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唯有离开他、仙儿才能活得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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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南围场。跟无月分手之后慕容紫烟就率众回到这儿,主要是韵儿急着搞她的淑女培训班,除了她母女俩和晓红心知肚明,北风由夫人嘴里知道无月在长公主身边、却也无法找到他的具体落脚处之外,丽儿、摘月、艾尔莎和绿绒等人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他的音讯,无不怀焦虑,不知他出了什么意外。

最近大小姐几乎是在数着时间过子,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在辽东见到无月已是十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岩弟已被送往苏州父亲那儿,无月咋还不回来呢?她下令黑鹰堂晶丽莱手下驻各地密探、下四旗旗下各分舵全力打探长公主的行所在地,可一直没有着落,她自己每隔一月也要亲自外出一趟,几乎找遍大江南北,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她开始后悔,不断抱怨自己当初在那座萨神庙与无月巧遇后,不该放任他回到长公主身边,以至于眼下断了联系。晓红则总是安她,该来的迟早要来,不该来的再着急也没用。

摘月和艾尔莎等人则连无月的生死都不知,更是着急得要命,隔三差五地外出寻找他的下落,可无月始终如鸿飞冥冥、踪迹全无!

大家心中渐渐有种不祥之,但都不敢说出那个字来!

北风自从近两年前伤势痊愈之后,随大小姐出去找过无月多次,却总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次。夜里经常做噩梦,不是梦见他遍体鳞伤,变得象个血人,便是梦见他正遭受酷刑、备受折磨!

去年四月份听夫人说起他的下落后,她心中稍定,只要无月没事,迟早会回来的,可又是一年零八个月过去,这么长时间总也不见他回,以他的格不该这样的,到底是咋回事?难道他再次被长公主软起来,不得自由么?

她又开始担忧起来,这天夜里,她躺在上,因挂念无月,好不容易才睡着。梦见自己在天上飞呀飞,飞临泰山玉皇顶,停下来歇息,忽然见山崖转角处出现三个白衣人,其中那个红齿白的美少年看起来好悉啊,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无月么?

她飞身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无月嚎啕大哭起来……

她抱得好紧好紧,唯恐稍稍松开,无月又会从她眼前消失。旁边那两个女子见状叱道:「汝乃何人?干嘛抱着他?」

其中那个少女好眼,上前将无月从她怀里拉开。

她忙抓住无月的手急道:「无月,跟姊姊回去,别跟她们走!」

可那两个女子还是将他拉走了,向山下跑去。她拔腿便追,可双腿怎么也迈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无月渐行渐远,她忍不住痛哭失声,大叫着:「无月,别走啊~呜呜呜……」

第522章回味

大叫声中,北风哭醒过来,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她愣怔半晌,一手捂,但觉心里兀自怦怦跳!泰山玉皇顶?那次带无月来围场打猎,曾登山游玩,梦中清晰无比,那儿就是泰山玉皇顶,没错!我一定要去看看!

她看看天,已是晨曦微,再也呆不住了。大小姐止大家私自出去找无月,北风只能潜入马厩偷偷牵出自己那两匹骏马,翻身跨上马背,往西北泰山方向疾驰而去!

到得山下,她将两匹马寄放在农户家里,展开轻功疾掠上山,近午时分,终于登临玉皇顶,来到她梦中停下歇息之处。来到这儿,她并未存有什么奢望,只是想来看看,回味梦中和无月相逢的那一动时刻!

她静静地坐在岩石上,她的目光,死盯着那片山崖转角处,梦中无月就是由那儿出现的。红由头顶渐渐西斜,一个时辰过去,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峰顶上静悄悄地,别说无月,便是游客也不见一个!

转眼已是申末时分,虽是隆冬时节,峰顶寒风凛冽、冰寒刺骨,可北风觉得自己背上全是汗,心中焦躁不已!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

无月现身于梦中出现之处!身边尚有两位女子!

北风飞身扑向无月,跟他紧紧拥抱,和梦中场景毫无二致!

无月惊喜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颤声道:「北风姊姊?竟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做梦吧?」

他和长公主一行正是在赶往沂南围场的途中,虽然朝廷对罗刹门的令和首要人物的通缉已经基本上算是取消了,但罗刹门的公开活动依然很少,而且即便不考虑朝廷的因素,他心想紫烟恐怕也不愿长公主系的人马知道罗刹门的总舵所在地。

很理解他的心思,所以途径泰山决定上来游览一番之后再跟他分手,让他自行回罗刹门。泰山玉皇顶有一座皇家游山行凌霄别院,凤决定下榻于此处等他的回话,因为凤有些事想跟紫烟谈谈,凤虽未明说,但他隐约能猜到她想谈些啥。未曾想刚登上峰顶,他便遇上了夜思念的北风姊姊,喜极之下难免怀疑自己是否因思念太过而产生了幻觉?

其实北风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咋那么巧?她都有些怀疑这是否是昨夜那场梦的延续,喃喃地道:「如果真是梦,我但愿不要醒来……」继而把昨夜的梦境跟他描述一遍,她不善言辞,动之余更有些语无伦次,说得既简略又含糊不清。

但无月跟她的沟通时常主要不是靠语言,基本听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也不惊奇,心想这恐怕只能用灵识应来解释了,不叹道:「这可真是巧了!」

仔细看看她脸上,但觉不仅恢复如初,而且愈发美丽动人,细细觉着她拥抱自己的力道,他更是心中大定,哽咽道:「看来大姊和晓虹她们没骗我,姊姊不仅已经痊愈,而且健壮如牛,真是太好啦!」

北风心疼不已:「为了给我求神医疗伤,你跑那么远,后来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唉~你怎么那么傻啊?」

「姊姊能得以康复比啥都强,我吃点苦头算啥?何况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历练,多了不少江湖经验,苦头是吃了点,但收获也不少哩!」只是不知他所说的收获是否包括美人在内?

北风臻首稍稍后仰,轻抚着他的双颊细细打量一番,「姊姊瞧瞧……嗯~我的无月是比两年前高大健壮了不少,不过身板还是稍显单薄,看来还是跟小时一样挑食,早知真能在这儿遇上你,姊姊该多带些你吃的零食。」言罢掏掏怀里,空空如也,很有些遗憾。

「姊姊不用找了,这次我是从京师方向过来,倒是给您、丽儿妹妹和摘月姊姊她们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不过给姊姊的最多,您猜猜都有些啥?」

北风平常不太动脑子,除了武林争斗或行军作战方面,她即便用脑也不太管用,此刻她只想盯着他看,但觉怎么也看不够,才没心思去猜,闻言臻首微摇。

「最主要的是一大袋果脯和饯,整整几十斤呢,姊姊天天当饭吃也够十来天啦。不过这东西偏酸,怕伤了姊姊的牙,往后成了没牙的老太太多难看,所以顺便又带了些京师最好的牙盐。记得很久以前我曾说过,长大后一定要买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来孝敬您……」说到这儿无月眼眶一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姊姊早就说过,我的月儿是天下最乖最乖的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姊姊就很高兴了,光给我就带这么多东西,到处逛街采购很费功夫,岂不是要把你累坏?」

无月鼻子,摇摇头说道:「才不累,独自出趟远门,带少了可不象样。刚才没说完,我还给姊姊带了苏州杏芳斋的胭脂、淑芳斋的眉笔……」

他唧唧呱呱地说了一大堆,全是各地上百年的老字号上供皇家的顶级货,这还没完,他继续背诵孝敬姊姊的礼物清单:「这次回罗刹门途中在兖州停留期间,我又给姊姊买了金玉斋的珍珠项链和水晶耳坠、润发行有名的宝石发簪、丽人行的品水粉、恒通布庄的苏绣丝绸……」

北风听得头晕脑,打断道:「暂停一下,你给姊姊买这些干嘛?还那么多,明知我不妆扮的。」

无月亲昵地揽住她那重新变得宽厚的香肩,轻轻拍拍美人粉腮,「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姊姊这样的大美人只需稍稍妆扮一下定会更添风采。」

北风直摇头:「只为了给你看,姊姊花那么大功夫妆扮,太不划算,嗯,不过我可以保存下来,以后再用。」

足足一盏茶功夫之后,她情稍抑,想起旁边还有人,转头看着灵缇和紫衣丽人。丽人的风华绝代令她大为震撼!至于灵缇的姿容绝世,她早在溧镇上就见过,更不用提了。

北风心中暗道:当初杨灵缇带人四处寻找无月,看来最终被她找到,无月一定是被她们软了,否则他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回来,若非我梦中有心灵应,还不知无月要在她们软多久!

她暗中提聚真气,缓缓推开无月,右掌一扬,狂飙乍起,一股强悍罡风袭向紫衣丽人!「无月暂且让开,让姊姊收拾替你她们!」

无月忙死死抱住她,急叫:「北风姊姊不要冲动,且听我解释!」当下将凤如何解救他,灵缇如何照顾自己,以及他疗伤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北风。

她听得心惊跳、数度惊魂,听无月说到在沙尔堡中的经历,她跟大小姐一样遗憾之极,若那时相遇该有多好!无月说到滚下悬崖时她紧张得要命!不住把他的双臂抓得紧紧、指尖深深嵌入中,疼得他龇牙咧嘴嘶嘶气才放松些,待他说到被哈娜所救逃出生天,北风不连呼侥幸。

无月取教训,后面再说到陷入困境时往往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但把凤从绣衣阁天牢中救出自己的经过说得详尽些。听到这儿北风看了赵凤一样,目光柔和许多,但仍没说啥。

最后无月拉着赵凤的手过来向北风做了介绍,随即又拉起灵缇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杨灵缇小姐,上次在渑池服侍过我的小雨便是她。」

北风点点头道:「我见过她。」

无月又对凤和灵缇说道:「这位是北风姊姊,灵缇见过的,罗刹门第一大将。」

北风跟她俩见过礼,随即便将目光锁定灵缇,灵缇也静静地看着她,与她相互对视。这是二女第二次以本来面目相遇,彼此都为对方倾国倾城之貌心折不已!然而,这两大绝世美人的目光中倒也殊无敌意……

无月对当今天下排名前二的美人暗自做出一番品评,但觉兰秋菊、各擅胜场,实在难分轩轾。其实客观公正地说该是北风稍逊半筹,主要输在柔美方面,但无月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怎么都要偏向北风一些。

他想了想,问灵缇:「你觉得北风姊姊像不像……」他故意把话留下一个尾巴,想看看她是否也有相同的看法。

灵缇微微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指的是谁,那次在溧镇我见到她的真容时,虽然她玉容消减,但我仍觉面,眼下她完全康复之后看来就更像了……所以在渑池我虽然曾亲眼见她杀了那么多人,也很难对她生出多少敌意。」她那次被开启天眼比无月更早,前世母后的首席侍女,她同样印象深刻。

北风听得莫名其妙,对灵缇母女俩点点头,将无月拉到一边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这样便已心意足。两年了,他的模样没什么变化,身子又长高了些,举止间的确比以前更成稳重……她眼波动,多少个夜夜的思念,全都凝聚在其中。

第523章沧桑

无月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上面写了沧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红红的,隐隐泪光闪现,在如此动人心的相聚时刻,她眉宇间那一缕愁绪仍是浓得化不开。她的内心世界从未向人敞开,包括对他,他实在不知道她心中着多么沉重的负担,令她长期习惯于这样的郁郁神情?他几乎就没怎么见她笑过,当然更未见过她哭。

他想起绿绒曾经说过的话,柔声说道:「北风姊姊,您想哭就哭吧,我虽然不喜女子泪,可无论您是什么样子,我都觉得一样好看。」

北风却偏偏笑了,眼泪夺眶而出。他终于看见她笑了,终于也看见她下眼泪,却是在同时!

他向北风姊姊打出的哑语手势,她身上那股特别亲切的气息跟前世的青霓姊姊如出一辙,包括容貌体态格和其他的一切也完全相同,据灵缇的说法,他已基本能确定,唯一的区别是北风姊姊并非哑女。

然而,她却一无反应!

无月不甘心,又放缓节奏比划一次,问道:「北风姊姊,知道这种手势在哑语中是啥意思吗?」

北风摇头不解:「不知道,咋忽然想起问我这个,你对哑语兴趣了么?」

这实在出乎无月的意料,简直难以置信!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应该没错啊!不由得反复地喃喃地叫着青霓姊姊,希望能唤醒她一些失去的前世记忆,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仍一点反应也无。

听他叫的次数多了,北风反而恼将起来,嗔斥道:「无月,这次你在长公主那边呆久了咋全变了?当着姊姊的面老是念叨别的女子,她一定是长公主那边你新结识的女子吧?」

无月张口结舌、瞠目不知以对,心想这事儿急不得,也只好罢了,想了想说道:「北风姊姊,这些子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您知道是什么吗?」

北风眼中出询问之,她不善言辞,跟他在一起也无需说话,眼神便已足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已习惯于如此默默地看着他,这个不属于她的心的人儿。

无月说道:「我真的好想知道您有喜的东西么?都想要些什么?我好设法送给您呀!可是我又好担心,您想要的东西我没有。」

北风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疼之情溢于言表,轻轻地道:「每个人都有梦想,姊姊当然也有啦。姊姊最想要的,你当然也有,但我不能向你要,我不想让你为难……不过姊姊想要的大多数,你已经都给我了。」

无月呆呆地道:「我给过姊姊什么?长这么大,我记得除了这次,还从未送过姊姊什么礼物,想起来真是惭愧!」

北风幽幽地道:「你陪伴姊姊度过那么多乐的时光,留下那么多值得留恋的回忆,这就已经很多很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姊姊已经很足。」

无月问道:「那您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无论多么为难,我都一定会设法找来送给您的!」他说得信誓旦旦,一脸坚定的表情。

北风说道:「无月,你就别问了,那只是姊姊心中的一个奢望……不过,咱俩已离别两年,觉是如此漫长,很久很久以来,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句话,总是下不了决心,不知该不该对你说……」

无月揽住她的肢,她的脸顺势靠在他肩上,他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她可以依靠的男子汉,她的心醉了。

无月凑向她那娇俏的耳垂,深情无限地说道:「北风姊姊,我您!我要您做我的子,陪伴我,永生永世也不分离!」

北风猛地抬头,眉宇间那片郁郁之终于消失无踪,代之以无限喜悦、万般柔情,眼中的情意浓得再也化不开,「无月,我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可我还是想亲口说一遍,无月,我你!好啊!已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梦中也全是你,可我只能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无月皱眉道:「既然这样,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

北风有些自卑地道:「因为我没有资格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你的子,也知道你对姊姊很好,我对你说了虽然痛快,却一定会生出许多事端。今天若非你提起,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告诉你。」

无月吻上她的玉颊,缓缓移向鼻翼,再下移……她抬头了上来,无论他要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的,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给他,她的命也给过,只是他没要,她还有什么不能给的?何况,这是她梦想过无数次的时刻……

世间还有比此刻更美妙更快乐的时光么?天在转、地在转,她似乎也在转。天下还有比这更能让腔热自由绽放的么?层层叠叠堆积臆的情意瞬间渲,淋漓尽致,无比畅怀!她为何未曾早些受如此令人心醉的滋味呢?

被无月揽入怀中,觉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那股勾魂魄的龙麝异香,北风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睁大秋水双瞳,凝向他那双晶莹动人的深邃烟波,觉自己正慢慢坠入那蔚蓝的深邃之中……

二人深情对视,世间万物、红尘旧事,统统不复存在!

北风眼中火花闪烁,美眸凝睇中只有无月的容颜,这张容颜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似乎千万年来,他是其中唯一的存在!又似乎千万年来,她和无月早已悉彼此,今生只是又一次重逢!

海一般深情的热吻,舌之间的情纠,令北风觉甜美无比。神智糊之中,一双椒已然沦陷,儿涨涨,粉红头渐渐变硬……

她的身子发热,她的星眸离,她的呼渐渐急促,带出无法抑的一声声娇,她已彻底失,不愿醒来,「无月,好美啊!以后我要你天天这样,吻我……好么?」

无月深情地道:「好的,我说过,无论姊姊要什么,我都会给您。」

他轻柔地松开了她的带。忽然,一种极其奇妙的觉袭来,她的息陡然急促起来,原来,她那凸硬起来的头已被无月含进嘴里,细细地啯起来。羞急之下,北风樱微启正惊呼,下面的处女地又被攻陷,被无月的手指伸入玉腿之间把玩不已!

北风愈发羞急,因为那儿正涨涨的,玉门溢了琼浆玉,被檀郎手指一阵之后已然溢出,到了他的手指上,同时玉门之上那粒小豆豆也被得膨大硬起来。北风大羞,被檀郎拨得心慌慌,意,忍不住娇道:「好弟弟,你……你怎么能摸姊姊那儿?羞死人啦!快……快把手拿出来……」

无月我行我素。美人心慌慌地道:「无月,别……」

无月柔声道:「姊姊曾问过我,您该和谁生孩子呢。我当时回答,您想和谁就和谁咯。姊姊还记得么?」

北风答道:「我当然记得,姊姊当时就好想说,只想为你生儿育女,可我说不出口。」

无月说道:「既然如此,姊姊还犹豫什么?」

北风胆怯地看看四周,低声道:「可也不能在这里呀……」

她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之间,无月身上那股勾魂魄的龙麝异香愈发浓郁起来,她的身子已被无月拨得燃烧起来,玉门又又涨,倍空虚,心中兴起一股急无月进入自己身子,填补空虚缺陷处的强烈愿望!这样的念想在她心中似乎已存在很久,到底有多久她已记不清,反正是很久很久……

无月哼唧着道:「这儿的草长得又高又密,没人看得见……」

北风没吭声儿了,暗叹一声:罢了!反正我的身子迟早都要给他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呢?她自己动手,勇敢地把白玉般丰润的体暴于光天化之下,如同面对凶恶的敌人般毫无惧,随即伸手捏住他那吓人的物,将头拨了一下,让它对正玉门……

无月缓缓地进入她的身子。她长长地娇一声,用尽自己所有的热情来接纳他的到来。他早已占据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依附于他,仅剩下这个微不足道的身子,她竭尽所能地以此来足他,给予他尽可能多的快乐。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他都是第一位的,至于她是否足,永远居于次要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儿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更舒服?她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紧紧揽住他的脖子,送给他一轮接一轮越来越火热的深吻……

偏偏无月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把更多的力放在下面。未曾想他早早地解救了她的灵魂,却从未活她那依然处于冰河时代的身躯,她对几乎毫无觉,只是沉于两颗生死相依的心灵猛烈相撞的情之中。所以,二人的努力似乎都未得到应有的回报……

辛苦耕耘好一阵儿之后,北风的反应和他的想象完全南辕北辙,然而无论怎样,她想要的他一定要给她,他把一天的定额一点儿不剩地全给了她。

待无月的声渐渐平息下来,她问了一句自己此刻最关心的话:「你觉还好么?」

无月答道:「很好!北风姊姊,您呢?」

「也很好……一点都不象原先想象的那样,姊姊没觉得有多疼。」大约北风觉得,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月噗嗤一笑,他发觉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跟当初面对梅花和晓虹时所犯的错误一样,那就是先入为主。在他面前扭捏矜持、还羞的女子,在那种时刻居然如狼似虎;那么反过来,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红粉英雌,在他身下也未必会有多少能耐。

完事后,二人仍紧紧地抱在一起,情话绵绵地说个不停,半晌之后他靠在北风怀里沉沉睡去。

第524章患得患失

北风心中充幸福之意,静静地望着无月的脸,他睡得就像个小天使,脸蛋儿红扑扑地十分可。幸福时光缓缓逝,好半晌之后,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和鼻子,柔声道:「这里若是我俩的家,那有多好,姊姊以后就可以每天早上给你做好吃的!」

无月忽然睁开双眼笑道:「姊姊记住,一定要做丁哦。」说完不抱住她热吻起来,一双禄山之爪也在北风身上四处活动起来……

北风被抚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央求地道:「好弟弟,刚才你把姊姊那儿都破了,了不少血,现在那儿还疼着呢,可无法再陪你了。」

无月这才罢了,姊弟俩起身整理好衣衫,过去和赵凤母女俩汇合,一起来到凌霄别院。影儿已带人打点好一切,灵缇邀请北风在雅厅里落座、品茗闲聊。

北风话少,长公主那么多手下葬送她手,虽有心化解多年来严重对立的局面,但一时半会儿总有些隔阂,更没啥话说。灵缇跟她之间倒没啥疙瘩,可灵缇也是寡言少语的主。

北风通过无月,跟长公主大致协商了一下。随后北风写下一张纸条,到院子里以随身携带的信鸽向夫人传讯,将找到无月的惊人喜讯向夫人汇报,顺便还提到,天门之主想和夫人会面,共商大计。

姊弟俩回到雅厅之中,场面仍显得有些冷清,自然只有无月来打破沉默,指着影儿笑问北风:「北风姊姊,你们该认识吧?」

北风坐在椅上本能地保持着戒备状态,茶水也不肯尝一口,闻言点点头,虎躯绷得更紧,天门三英之首、多年的老对头,她岂能不认识?

无月见她如此神情,愈发摸不着头脑,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看向影儿问道:「影儿,你呢?」

影儿也是点点头,无月一阵失望,而且大家同时变哑巴的觉很不,只好目注她说道:「你们以前那些事儿我不管,她是我的北风姊姊。」

影儿明白他的意思,欠身说道:「北风、姊姊好。」

无月凑在北风耳边,提醒道:「影儿曾在雾灵山舍命救过我的小命,结果身负重伤,差点伤重不治,先前跟您说起过的……」当然他救治影儿的那种特殊方式他是不会说的。

北风猛省,对影儿的印象大为好转,忙起身回礼:「影儿姑娘好!」

影儿笑笑:「姊姊不用客气,快坐呀!」雅厅中此刻除了无月,恐怕就数她随活泼些。

好在没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长公主让影儿将上等酒席摆在大厅,一来款待北风,二来祝贺无月姊弟俩意外重逢。虽是在泰山之巅,但由于是皇家别院,席间自不用说,酒是琼浆玉,山珍海味从食材到烹调之法无不致而讲究。

本来以北风的身份地位,长公主不用这么讲排场,不过考虑到北风在郎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不好怠慢北风,她首先举杯说道:「今天能在这儿巧遇北风姑娘真是太好了,少了无月许多周折,第一杯该当敬你,咱们干杯!」

酒过三巡之后,接下来就是各自单独敬酒了。无月心想北风姊姊或许是前世记忆尽失,不妨从影儿身上想想法子,便借敬酒的机会来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影儿,你见到北风姊姊有没有一种很悉的觉?」

影儿瞪眼道:「罗刹女王麾下第一大将,我当然悉了!以前可没少……」

无月低声打断她:「我是说,你且往前世想想。」

影儿打量北风一阵,凝目思索半晌,倏地脸一变,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是说……青霓姊姊?!」

无月忙竖起食指低声说道:「嘘~影儿小声些……你觉得像不像呢?药仙草庐离我家不远,你当时跟青霓姊姊很亲密的。」

影儿又瞄了一眼,点点头:「八九不离十!难怪啊……以前天门三英和罗刹四女卫斗得头破血,作为两边的老大,我心里总有点惺惺相惜之,原来是因为这个。」言罢也不用无月提醒,兀自过去向北风敬酒。

每次这位天门三英中的大姊大靠近,北风总是本能地暗自凝神戒备,眼下也是如此,委实搞不懂这妮子今儿为啥老来跟自己套近乎,难道有何图谋?出于礼貌她还是双手举杯,可左手却下意识地攥得紧紧!

连干三杯之后,影儿索就坐在了她身边的空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北风浑身绷得紧紧,基本就是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大口喝酒、大块吃,虽然天门在此地人手众多,她倒也夷然不惧,喝下几罐这样的美酒对她也没啥影响。

前世青霓姊姊乃是哑女,影儿习以为常倒也不以为意,只管说她的,也不管北风听进去没有。

无月可就有点儿看不过去了,两次凑在北风耳边低声提醒她:「北风姊姊,影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为此差点丧命,您可不能如此冷淡人家。」

北风黛眉微蹙地道:「我不是成心冷淡她,你也知道姊姊一向话少。」话虽如此,她对影儿的敌意终也渐渐消褪,显得随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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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慕容紫烟最近在围场等得心急火燎,送岩儿去苏州他父亲那儿的当天,她便给无月发去了飞鸽密函,两天后她就收到回信,除了纸令她心醉神的甜言语之类正常内容,最后那几个字最关键也最令她心中充期待:我即刻动身!

还有令她看得不住眼睛、情动如,瞬间将她凝固、浑不知身在何处的落款:想您想得快疯、得要死的无月。

她天天独自站在围场大门外翘首以待、夜夜盼郎归,她并未公布无月回函的内容,想给大家一个意外惊喜。可又是一个月过去,她望得鹅颈都酸了、长期圆睁的双眼发涩,仍不见他回来不说,除了那封回函、他连平时正常往来的情书也没了!

半月前她又发去一封飞鸽密函,仍不见回音,她患得患失之下未免变得小心眼儿、开始猜疑起来:莫非无月在那边呆得久了,被长公主和那个小天仙化人得不想离开了么……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他从不会对我撒谎,要么就是回信后的确已动身南下,所以没法再回函,可从燕山地区到这儿不算很远,他在路上怎么可能走这么久?难、难道出啥事了么?

可无论哪个版本的猜想都令她极为不安,成天在大门外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转来转去。

其实她这两种版本多少都沾边,无月的确立马就动了身,也的确被某个小天仙化人给住,将他的归心似箭消弭于无形、暂时绊住了他急于回家的脚步,不过并非她所想的那位而已。

夫人如此反常的举动同样也引发那帮大小美人们的无穷遐想,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围场天飞,每种版本都会扯到无月头上,而且殊途同归:他马上就要回来啦!

无他,这帮美人才真是想他想得快疯,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想到他头上,而最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他的回归!围场中一时间暗涌动,一张张憋得绯红的娇靥、一双双异彩闪烁的美眸和一颗颗强自按捺住的烈心跳,因为这毕竟还只是猜测和传闻,个个都心想不能表现得太过火,这跟她们在淑女培训班上学来的淡雅娴静风度相悖。

淑女培训班上的课堂纪律开始变坏,始终有人在下面东一推、西一伙地窃窃私语,不再那么认真听讲,大小姐虽竭力镇似乎也无济于事,并非她的虎威减弱了,而是她自个儿比谁都更加躁动不安,上课期间老是冷子跑到大门外母亲身边张望半天,跟娘比拼谁的脖子伸得更长、眼睛瞪得更大。

她不在的时候课堂纪律随之大,美女学员们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议论着那些传闻、争先恐后地说出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不久的将来得到验证后能别人一头,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多达二十多个、尤其个个都亢奋得就跟打了血似的?台下的学员这样,台上的老师不仅不管,反而也加入其中,教室里不可避免地整个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甚至更嘈杂!

等到大小姐飞回教室,虽立马变得安静,但她窜出去之后又故态复萌,如此周而复始,已崩坏的课堂纪律渐渐蔚然成风,后经丽儿告密、大小姐终于获悉之后似已无力回天,再难扭转这种坏风气。而且即便她耐住子呆在教室里也没片刻能安静下来,不是来回窜晃得大家眼花缭、便是在讲台上不断地跟梅花或晓虹嘀嘀咕咕。当然她特殊,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说法对她不适用。

事情坏就坏在大小姐最宠幸的那个小闺兼线人身上,丽儿在课堂上散布的传言比谁都多,有关无月许多版本的说法都源自于她,因为她对此最上心也几乎最动,即便严厉的校长在场之时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张美丽的樱桃巧嘴,按律当严惩不贷!可各种严苛的课堂纪律对她也同样不适用,是否严惩大小姐说了算,为此赦免过丽儿无数次。

第525章有奖竞猜

既然有了这位待遇特殊的学员,大小姐还能要求别人咋样?当然她在课堂上的时候至少比菜市场还是好得多,她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本想杀儆猴,可那只美丽可的小母偏偏又是她不能也不忍更不愿杀的,于是她索顺应、发起了一场竞猜活动,题目是:夫人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不分昼夜魂不守舍地守在大门边,是什么原因令她如此反常?

猜中者有奖,奖品是在综合成绩榜上连升六位,取六六大顺之意,隐含对心上人平安回归的殷切期盼。这还得了!简直太人了!须知花影担任针线女红这门课的老师这么长时间,既要自个儿准备教具又要手把手地一个个教会,如此辛苦,也不过连升了四位,已是很令人羡慕的啦!

这个题目一出,那些没门路的学员全都一脸羡慕地瞅着丽儿,心想优胜者多半非她莫属了,她目前已是排位最高的学员,往后更难头赶上了,这些美人占多数;不过还是有七八个大小美人眼巴巴地盯着晓虹,只等大小姐一离开就赶紧去向她请教。她们几个跟晓虹关系密切,相信她定能分析得八九不离十,最关键的晓虹是教官,跟她们没有竞争关系,一定会帮这个大忙的……

这天终于收到北风发来的飞鸽传书之后,慕容紫烟大喜过望,当即宣布了这个惊天喜讯!整个围场顿时沸腾起来,成为一片乐的海洋!大小姐那道竞猜题的获奖名单也出来了,竟然是北风!……?

上面惊叹号和问号之间的省略号代表一大堆惊叹、怀疑、不信、唧唧喳喳的议论和大声嚷嚷,总而言之不一而足,嘈杂不堪,简直比群殴时的声势还浩大十倍!别说记录,连支楞着双耳听都听不过来,因为总是同时有十来个女子在大声嚷嚷,简直搅得人头晕脑!偏偏大多数同学直到此刻才发现,她们质疑的对象儿就不在场。

这便是大小姐面对一双双充期待的目光、一张张涨得通红的俏脸宣布完获奖者名单,课堂上沉寂片刻之后她的真实受。

她知道这帮乌合之众怀疑的是啥,这次她真的没偏袒北风,不仅因为她的答案最接近真相,更因为那封报喜的飞鸽密函是北风发出的嘛!大小姐也没招!

至于整价寡言少语且脑子不好使的北风为啥竟能猜得那么准,是因为她本不是用猜的,而是晓虹私下帮她分析的,除她之外,闺圈子里晓虹谁也没帮,之所以如此并非她跟北风最要好,其实恰恰相反,北风很早就对她很有意见,而是她不希望心上人对大姊和自己有意见。

北风的那个梦境来得如此及时且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除了她跟无月之间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灵应,还跟晓虹这番准的分析对她造成的心理暗示有一定的关系。

等大小姐被这帮家伙吵得直想撞墙,不耐烦地大吼一声镇住场子之后,她解释了一下北风获奖的原因,这帮气急败坏的大小美人才终于心服口服:其实北风猜得准还在其次,她找到无月才是造福大众的天大功劳。

截止目前,由于诸女获得消息的渠道极不对称,有关无月的消息了解程度天差地别,加上北风表达能力较差,给夫人的密函中本就说得不清不楚,除了夫人和大小姐的铁杆闺,对她们中的大多数来说无月失踪这么久、音讯全无,她们儿没想过他本就在回家途中,还以为北风又是象两年前在渑池那样中了大奖、巧遇无月并救出了他。

于是这部分女学员对北风的看法又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当然还有深深的羡慕和嫉妒!

北风原本一直在班上垫底,可大小姐年初从辽东回来之后一反常态、隔三差五地提升她的排名,截止到昨前天已排名第八之高位,简直就象坐上火箭般嗖嗖窜升!大小姐的解释是她上课从不说跟学习内容无关的话,说明听讲认真,可她跟学习内容有关的话也从未说过呀?她一向寡言少语,并非现在才这样,从前也从未见大小姐为此表扬过她。

好,既然上课不说话是优点,丽儿又咋说?她在班上说的话比谁都多,甚至连成天喳喳呼呼的贞雯都赶不上她,大小姐表扬她最提问,可她上课时说的那些话至少有一半跟学习内容无关,也并未见大小姐批评过她。更关键的是,北风这次中奖连升六位,已位居次席,直大小姐那位最铁的、看似榜首之位谁也无法撼动的小闺丽儿。

还有,大家跟随大小姐和晓虹前呼后拥地出去、有计划有步骤地分地区地毯式搜索,找了他那么多次都一无所获,北风凭啥仅仅翘课一天溜出去就撞上泰山而中了大奖?天上掉馅饼也不能专往她头上砸啊?

于是种种怀疑和猜测又纷纷出笼,这次的漩涡中心是北风,第二道竞猜题又在酝酿之中,大小美人们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拟好几个版本的竞猜题,经贞雯提校长审批,希望举行第二轮竞猜活动。

大小姐看着这帮原形毕的女学员不住摇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艰苦努力,她仍不得不接受淑女培训基本失败的事实,生平首次有了无力,不过好歹还是在其中一道竞猜题上画了个圈表示同意。她本该签名的,可其它字儿她好歹会写几个,但自己的姓名除外。这道中选的竞猜题是:一、北风这次中奖是否有猫腻?这是海选题;二、若有的话,内幕是什么?用于淘汰阶段。

这个题目出自贞雯之手,其中最有想象力的说法也来自于她,这丫仗着后台硬最敢说话,大家认真听课时居然也敢跟任课老师科打诨、胡逗乐子的就数她了,时常引发哄堂大笑。大小姐平时吼她吼得最凶、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女生们见她如此放肆都没事,于是花影的丫鬟瓶儿也跟着学,却不幸被大小姐痛打板子、杀儆猴!在榻上躺了几天都没想通。

透过这件事学员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培训班的成绩排行榜上力争上游是多么重要,否则别说自己未来的丫鬟,不好连子女都比别人的侍女还要低人一等。

贞雯对自己的铁杆拥趸兼愤对象小翠私下说:「北风这次成功定有很深的内幕,出去大半天就碰上无月并非巧遇,无月最着紧的就是她,一定是私下捎信约她到泰山玉皇顶密会去的,然后跟她同归、把这个天大的功劳算到她头上。从会面地点也可看出一些端倪,因为两年前她带无月来围场狩猎途中曾两度登山到玉皇顶游玩,姊弟俩在那儿约会不仅路,而且很有纪念意义……」

小翠听得连连点头且不断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高!大姊的分析丝丝入扣、条理清晰,真的是高!」其实她的脑子比她这位弱智的大姊还笨,不过至少有一点她很清楚,但凡贞雯大姊说的、她一律举双手赞成就绝不会错。

贞雯后面还对姊弟俩相会的情形做出种种猜想,内容渐渐趋于意、越说越不堪,当然恰恰她的这部分遐想最接近事实。她说得很小声,自己这些话若传入小姐耳中并最终被证实答对而中奖,小姐恐怕又得给北风穿小鞋了,无月回来后又会跟小姐不那么融洽,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以前的深刻教训她还记忆犹深……

那边厢慕容紫烟同样狂热动的脑子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基于对长公主的立场和态度有些捉摸不透,慕容紫烟不愿暴自己的临时据地,决定立即赶往泰山凌霄别院,跟长公主在那儿会面。

她和周韵、抱着无月长女的绿绒等人十万火急地赶到地头时,赵凤、灵缇、无月、北风和影儿等主要人物已站在凌霄别院圆拱门外恭候多时。

「死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大姊?呜呜呜……」周韵抢在母亲的前面和无月抱头……不是痛哭,而是噼里啪啦地好一通抱怨,良久方止!

他安大姊一番,顺便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她在公众场合注意一下素质,大小姐才脸红脖子地惊觉淑女培训班上的学习成果在这动人心的时刻已烟消云散,很是难堪,因为对面几乎全是真正的淑女,当然夹杂在其中的那位己方学员除外。

无月顾不上难过得要命的大姊,转头看向慕容紫烟,她正热泪盈眶地看着自己!

松开大姊,无月又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慕容紫烟极力想表现的含蓄一些,可是面对又有十个月不见、只能通过情书往来聊表相思之意的心上人,自己幼女的父亲,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月,我总算又见到你啦!」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26章嫡长女

慕容紫烟情稍抑,指指绿绒怀中的女婴,幽幽地道:「无月,快看看你的第一个孩子吧。」

和无月情孽牵到诞下二人的结晶,对他的已悄然转化为深深的夫之情,这种充的夫之情跟她以前那桩婚姻有着天壤之别,生下无月的长女之后,强大的母本能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蔓延,对无月的也不得不让出一定的位置。若说以前她最关心的是心上人是否也深自己,如今她更关心的是,无月是否也自己为他生下的女儿?

她一直很怀疑去年三月下旬在紫山地门总坛遇上的柳嫣娘肚子里的那个才是无月的长女,不过她不会承认的,至少柳嫣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无月的嫡长子或嫡长女。

她的怀疑很正确,去年八月八无月还在凤期间,嫣娘便在紫山地门总坛为他诞下了第一个女儿,当即兴奋地通过若文传讯给无月,他还曾匆匆赶去探望嫣娘和女儿,在那儿陪伴母女俩长达一个多月,为长女取名为萧紫嫣,以纪念她的母亲。然而他也明白,这个长女恐怕只能作为自己的庶长女了,没法跟紫烟即将生下的孩子竞争。

他向绿绒投去一个关怀的眼神,她能成为夫人的贴身丫鬟看来并非偶然或仅仅因为她心眼儿多,毕竟前世水姨和香儿本就是一对主婢。

当着夫人和大小姐的面,绿绒虽怀动,好想扑进无月怀里大哭一场,却也只好苦苦忍耐,腔的思念只好通过脉脉的眼神来表达,终还是沉住气把孩子送进他的怀里。

正是隆冬时节,孩子被小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只出一张圆圆的小脸,雪白无瑕,大大的眼睛被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眯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那模样真是好可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跟紫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此刻出现在眼前的甚至大大超过他的预期!

他把孩子抱高一些,凑上鼻尖在婴儿的鼻头上蹭来蹭去,逗得女儿咯咯直乐,他把脸贴住她的小脸蛋,一股浓浓的香味儿袭来,心中顿生心连心之,一种很特别的情油然而生,这就是父吧?

他喃喃地道:「算算时间,我的乖女儿该有一岁零三个月左右大了吧?」

慕容紫烟哽咽着道:「可不是嘛!我真担心孩子出世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这下总算好了!小囡囡,这就是每天晚上娘哄你睡觉时都要跟你说到的爹,快叫爹爹啊!」

女婴眨眨大眼睛端详无月半晌,终于有些口吃不清地叫道:「爹~爹~」糯糯的嗓音也是气的。

无月心里再度涌过一阵热,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笑道:「我的小囡囡真乖!爹爹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望着亲昵相依的父女俩,慕容紫烟的美丽杏眼变得有些,这是她近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一幕,并不亚于和他深情相拥的殷切期盼。理由很简单,既然自己的乖囡囡,孩子她娘在他心中的位置定然也不会低。

无月转向她问道:「烟霞呢?生下的孩子也该不小了吧?」

慕容紫烟微微颔首:「是的,她比我晚半个月左右生的,正在家里带孩子呢,也是一个女儿。」

无月心想这事儿迟早要面对,还是把嫣娘为自己先行生下女儿之事大概跟她说了一下。

果然不出他之所料,慕容紫烟恶狠狠地道:「无月,我告你,她不过是你在外面摘的一朵路边野花,抢先生下孩子也没用!我为你生的这个乖囡囡才是你的嫡长女,敢不认么?」

无月但觉好笑,嫣娘明明先怀孕的,岂能说抢先生?然而这位对他情深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强悍大美人,若非迫不得已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忙陪笑道:「那是当然,我咋会不认呢?不过人家跟嫣娘属于正常恋,用路边野花来形容她可不恰当哦?」

慕容紫烟在意的只是女的嫡长女身份,以及郎是否在意自己的女儿,眼下囡囡既已获得无月的疼,嫡长女身份也得到他的认可,她心意足之下倒也点头笑道:「好好!算我说错,她不是野花,是你攥在手心里的一朵香的家花儿!」

无月总觉她话里话外夹地醋意很重,也懒得再分辨,又亲亲女儿的脸蛋儿问道:「您给咱们的女儿取名字了么?」

能为真心上的人生下孩子,恐怕是母奇重的慕容紫烟这些年来最渴盼的一件事,她的注意力马上被拉回到女身上,柔声说道:「就等着你这个做父亲的给她取名儿哩!」

无月沉思半晌,缓缓地道:「有您这样一位凤鸣九天的美丽母亲,咱们的女儿将来也一定是丽质天生的人间威凤,刚好我最喜淡紫,咱们的女儿就叫、叫紫凤吧?」

慕容紫烟甜地把臻首靠在他的肩头上,喃喃地念叨着:「萧……紫凤,萧紫凤,嗯!好名字,囡囡她爹不愧是个大才子!」她心中的确很意,柳嫣娘为无月生下的女儿叫紫嫣,自己的乖囡囡叫紫凤,嫡长的威凤自然能把那位温柔的庶长女欺负得没脾气!

赵凤、灵缇和影儿也过来看孩子。赵凤不由得惊叹:「天啊~看这孩子的五官就知道一定是你和她的孩子,真是好可,是否又是一个修炼天才另说,起码长大后又是一位绝世美人!」

见无月如此疼这个长女,周韵心里很不好过,自己作为正室夫人、居然迟迟没能为无月生下一个孩子!十个月之前在东雅堡等地曾跟他行房那么多次,自己咋就还是未能怀上呢?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体质特异、没了生育能力,这会儿在难过之余,她心中又添上了深深的担忧!

北风一如既往地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养母跟亲生子女雅丹和雅琪直到现在仍无法相认之事,对她的刺特别大,在她看来,大小姐成为无月的正室夫人几乎毫无悬念,这一年来她对大小姐的肚子的关心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大小姐本人,迟迟不见大小姐怀孕,她暗地里比大小姐更加忧心忡忡!

跟夫人一样,她母奇重,毫不怀疑自己的生养能力,可她很害怕大小姐把自己的孩子据为己有,就象夜弥夫人对待养母那样。无月是她从野地里抱回来看着长大的,下意识里她一直把无月看作自己的孩子来百般疼,每次他失踪一段时间回来,她都会发觉无月成了不少,不复当初的孩提模样,尤其这次重逢,他更是已经成长为一个猿臂蜂的美少年。

显然她已不能再把无月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然而无月对她的依恋跟从前也没啥两样,她跟无月之间的情早已深沉到不能用情来简单概括,从某种程度上,情或许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有一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但凡无月想要的她都会设法给他,所以即便是在玉皇顶僻静的草丛中,当无月想要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地把身子给了他,幕天席地做那等羞人之事。

如今无月从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自己的丈夫,这种巨大的转变在她看来再自然不过,无月在她心目中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是点亮她生命的璀璨明灯,似乎亘古以来,她便已把无月供奉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心呵护,甚至远超惜自己的命。她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为无月生下孩子,她会把深深的转移一半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倾注于浓浓的母

可大小姐一旦抢走自己的孩子,就象当年从她身边抢走无月那样,她的梦想又将成空……

待得赵凤诸女上前来逗孩子玩,慕容紫烟那双含深情的目光总算恋恋不舍地从无月身上硬生生拉回,这才有暇注意到灵缇,她不微微一怔,这女孩淡雅俗、恬静高贵,美丽得不象来自世间,应该就是小郡主杨灵缇了,咋看起来竟有点面?以前应该没见过吧?

她不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无月。

无月意味深长地冲她眨眨眼,笑道:「您是否觉得灵缇很象一个人?」

慕容紫烟脑际灵光一闪,往那方面去想,恍然道:「灵缇就是凤儿丫头对吧?难怪她如此……对你也这么好!」

灵缇显然有着同样的觉,正静静地打量着这位首次谋面、威名赫赫的罗刹女王。

无月提示道:「灵缇,往前世想想……我认为,在玉皇顶相聚这两天,你们这些老相识不妨以前世的身份相称。」灵缇跟紫烟这一世的身份总是有些隔阂,而她俩的前世则很融洽甚至很亲密。

乖巧伶俐的灵缇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当下轻轻叫了一声:「水姨……」

「凤儿丫头,到了凡尘你同样是如此美丽温柔,龙儿没欺负你吧?」慕容紫烟轻轻拿起灵缇的手拍了拍。

灵缇臻首微摇:「没呢,大哥对我好。我记得……水姨下来的时候比我早得多?」

慕容紫烟笑笑:「是的,水姨心急,龙儿上了天刑架不久,我就知道了祖母和你爹……哦、我指的是天帝……对他的打算,你爹倒还罢了,我祖母的意旨就是天意,谁也不敢违背,所以我就……」

天机不可,她说得很小声,言罢转头看着影儿低声问道:「梨瑰丫头,还认得我么?」

影儿心中一阵疑惑,罗刹女王怎会叫出自己前世的名字?无月绝不会把这等天机给凡人,莫非她……今儿她的神情和态度跟往常截然不同,到底有啥不同呢?好象在一派威仪中多了些幽默……

影儿看看无月,有些不确定地轻轻叫道:「水夫人……?」

慕容紫烟点点头:「二姊平时温柔恬静,没想到遇事比我更沉不住气,他上天刑架的第二天就应劫凡尘了……不过结局还不错,在这边大家又能聚首。」

无月瞧得暗自意,罗刹门和天门之间多年的矛盾在掺入前世的因素之后,看来和解有望。

赵凤逗完孩子回头,虽听不清灵缇、影儿跟罗刹女王凑在一起嘀咕些啥,然而她们仨如此亲昵融洽的神情举止却逃不过她的眼睛,不惊讶!灵缇并非见人,影儿跟罗刹门高手更是斗得厉害,今儿咋都如此反常?

无月自然不好点破,当即把自己这两位最重量级的太上夫人拉到一起分别做了一番正式介绍。

慕容紫烟和赵凤,这对相斗多年的冤家对头,首次都未戴面纱,以本来面目近距离相对而立。

赵凤言出由衷地道:「罗刹仙子不愧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如今风采依旧,只是小妹实未想到,你看起来如此年轻美丽,竟似不到三旬许人,实令小妹心折!」

慕容紫烟道:「云梦妹子过谦了!若论容貌,咱俩不过伯仲之间。若论气度雍容,姊姊一向手大脚,鲁无文,而妹子淡雅若仙、风华绝代、兰心蕙质,实乃我所见之神州第一人!也难怪无月待在妹子那儿会乐不思蜀,把儿扔在家里也不管啦!」最后一句话,多少带点儿火药味儿。

无月忙道:「您冤枉我啦!接到您的密函我就立马拉着长公主殿下动身,不过在途中遇上故人,延误了一段时间。」

灵缇走到他身边,向慕容紫烟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说谎,虽为郎作证,但想起他被情儿得那等走火入魔,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随即发觉罗刹门大小姐目光如电,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便着她的目光回敬过去……

慕容紫烟不解地看看无月:「故人?你在外面还有啥故人?」

无月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脸上一阵风云变幻,很有些吃惊:「真的么?既如此,你干嘛不带仙儿来跟我团聚?」

无月一脸沉痛地长叹一声:「有天半夜她忽然失踪啦!」言罢又把当夜他的梦境及后来遍寻情儿不见的情况,凑在她耳边叙述一遍,后来他虽然向以凤为首的反情儿同盟投降,但心中每时每刻仍放不下情儿,这会儿提起眼眶不又是一红。

慕容紫烟瞄了灵缇一眼,低嗓音忿忿不平地道:「很显然,这多半是天后唆使玄女干的,简直欺人太甚!还是那句话,将来重返仙界之后我定要找祖母做仲裁,要天后给一个说法!老天~但愿我那外甥女别出啥事儿才好!」

第527章忧虑

无月也很为此担心,可唯恐她因此对灵缇生出敌意,忙提醒道:「这事儿跟灵缇无关,她也被蒙在鼓里。」

其实跟灵缇关系大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且眼下他也顾不上这个,大姊和灵缇面面相对,正以斗眼互别苗头呢!她俩今生由于种种原因难免矛盾重重,前世也没啥集,即便有看似大姊也记不起来。于是他顾不上再跟紫烟多解释,忙走到灵缇身边,准备随时出言调解她俩的纠纷。

周韵看着无月和灵缇并肩而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奇异的觉,暗自神伤,无月和她,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月心中万分紧张,唯恐大姊暴起伤害灵缇,忙上前拉拉大姊的衣袖,转身而行。周韵呆呆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转角无人处,姊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良久良久,周韵松开他的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半晌,幽幽地道:「无月,你又长高了些,更像个大人了,可就是嘴上无,总缺点儿男子汉的气魄……」

无月看了远处的灵缇一眼,是忧虑地道:「大姊,你能不能……」但觉后面的话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周韵定定地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些刺痛,她对无月太了解了,可惜无月并不太了解她。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但求能嫁他为、生生世世相亲相足矣!难道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么?他只需回家看看就明白,自己容下了他的多少红颜知己。

从小,但凡无月喜的东西,她总是紧着他,生怕他受到丝毫委屈,现在也一样。从无月的眼中,她一眼就能看出,灵缇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虽然明知灵缇是他的正室夫人最有力的竞争者,她也……

周韵幽幽地道:「看着你俩站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大姊不会……大姊希望你明白,我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大姊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大不了是要我……」说到后来她已有些哽咽,让位二字无论如何也不忍说出口,也不知无月是否明白,她把这个看得有多么重要!

无月面震惊之,不知大姊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仅仅是种试探?

周韵噎噎地道:「别这样看着大姊,不错,我说的的确是违心之言,可我实在不愿让你为难……」

无月看着她眼中那抹辛酸之,颇为心疼,忙替她擦干眼泪,柔声安道:「大姊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委屈你的,大不了就是左右夫人或是东西两夫人嘛,我跟你提起过的。」

周韵怔神半晌,十个月之前在辽东,这个坏蛋的确曾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过自己的口风,她实在很不情愿,但暂居正室之位以后,所谓嫁,她已渐渐习惯于处处为他着想,不令他太过为难,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更好的法子,不很是委屈地说道:「你啥都好,就是太喜玩心眼,对大姊都这样。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是么?」

无月以前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嘛,他亲昵地揽住她的颈项,认真地说道:「人家啥时候这样说过的?在我看来,大姊是最美丽最多情最温柔的女子,是天下对我最好最重要的人……之一。」

周韵忍俊不住,破涕为笑,伸指点点他的额头说道:「你呀,啥时候说话都会给自己留下余地,不愿把话说,才不象大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其实你刚才夸大姊的那些话,应该放在她身上才合适。」

姊弟俩卿卿我我,过了好长时间才回到众人身边。灵缇一直远远地看着二人、若有所思,北风则不见踪影。

此刻她正站在屋角暗处,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自打夫人和大小姐现身之后,她又变得有些自卑起来,习惯地找了个不打眼的位置安身。直到无月、大小姐和灵缇一起走进凌霄别院的圆拱门内,她才转头看着无月的背影呆呆出神。

绿绒抱着紫凤站在她身前数尺外的光下,虽然外面冷,但每天有必要让孩子晒晒太。影儿也在旁边逗孩子玩,紫凤似也她,被逗得咯咯直乐。影儿也跟周韵一样,好想早些为无月生下一儿半女,可总也怀不上,也总怀疑是他作弊。她一边逗孩子一边跟北风说话,通常她说十句北风才回一句,不过已经比先前热络多了。

孩子她娘倒不见踪影,只因有要事,此刻她正跟赵凤在书房中谈判两大武林豪门之间的合作事宜。无月一边一个携手大姊和灵缇进屋后,心中挂念紫烟和凤的谈判情况、担心谈崩,便把大姊和灵缇留在雅厅中进一步亲近亲近,他则进入书房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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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此刻正在进行的,是堪称当代最重量级的会晤之一!其会谈结果,将直接影响到千禧帝国和女真金国这两个当世大国的政治和军事走向,甚至对历史的发展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称之为历史会晤也不为过,可惜缺少观众,无月是这一历史时刻的唯一见证者!

为了不引人注意,双方都是轻衣简从,随行人员均不过百余人,不过全是一高手,此刻全留在山止任何人登山,山上的僧侣和先前上来的零星游客已被尽数劝离。罗刹门一方是摘月和艾尔莎带队,天门则由魂儿静儿领衔。

至于无月来到泰山后一直不见她人影的冰儿,此刻正蜷缩在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懒洋洋地打瞌睡,然而她的灵识则警惕地监视着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这才是她跟在小郡主身边的主要职责之一……

所谓当局者、旁观者清,若是金主和千禧帝获悉自己各自的长女竟然私下勾结在一起,绝无法再像眼前这样泰然处之!

何以见得?

诸多战略要地都被长公主和慕容紫烟所占据,姑且不说用慕容紫烟的谋政治手段夺取女真金国大权,即便采用军事手段,双方一旦合作,都将占据一个极为有利的战略制高点!

首先从控制江湖和民间的角度来看,罗刹门控制北武林,天门则控制了南武林。

其次从政治角度,双方均为国主长女,赵凤有多数内阁大臣和军方实权人物的大力支持;慕容紫烟则与女真各部关系密切,拥有极强的影响力。

再从军事角度,罗刹门在中原的第一暴龙军和卫队战力超强,罗刹旗兵组织遍布各地,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实力雄厚,在民间拥有很大的号召力,位于外领地的三支暴龙军和六大部落则拥有更强的军事实力,南北遥相呼应,对两个政权形成夹击之势;赵凤所控制的宣辽军与宣府铁骑均为皇朝锐铁军,所控制的区域西至宣府军镇,东至辽西,占据了千禧朝整个北部边疆。

最后,即便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赵凤的宣辽军所占据的燕山东段广阔区域,正是当年太宗皇帝称帝之前的封地;而慕容领地则囊括了昔年鲜卑大帝国的龙兴之地。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若是赵凤和慕容紫烟能够达成妥协,各自能在将来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利益,双方就能走到一起。而一旦她俩联手,在世中逐鹿天下的本钱是何等雄厚?

作为政治军事方面杰出的战略家,她俩对此均了然于。正是由于双方有着太多的共同利益和一定程度上的情诉求,无月的牵线搭桥才有成功的可能,并非因为他的牵线搭桥才促成双方的合作。道理很简单,即便慕容紫烟和大小姐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赵凤却不太可能为了他而自毁千禧朝江山,既对不起列祖列宗而自己却什么政治利益也得不到。

所以,有关政治军事和江湖武林方面的合作,二人谈得非常顺利,可谓一拍即合!

无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非常欣,因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眼见这儿已经没自己多少事儿,便由窗户关心一下留在外面雅厅中的大姊和灵缇,北风、影儿和抱着孩子的绿绒也进来了,毕竟孩子小,不能老在院子里吹冷风。

周韵正向灵缇请教苏绣技法,绿绒抱着孩子也在一边凑热闹。令无月大惊奇的是,大姊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跟灵缇竟相处得颇为融洽,灵缇虽依然话少,但神情轻松。北风姊姊面无表情地坐在下首一言不发,影儿则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继续逗孩子玩。

书房中的两位大佬接下来谈到跟无月之间的婚事,周韵和灵缇倒不是问题,年轻一代中二人谁居正室之位,由无月和二女自行协商解决,毕竟是二人各自的女儿,加上年龄方面的因素,她俩不太好出头争夺正室之位。

对于无月所收的这些中年红颜知己的名分问题,慕容紫烟原则上已接受女儿的意见,建议一律称为太上夫人,且提出得让闺烟霞排第三,赵凤没什么意见。可她俩由谁位居第一太上夫人呢?

在这个问题上她俩便有了严重分歧,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第528章谈判破裂

赵凤的说法是:「我身为皇家长公主,婚姻不仅仅是我的私人问题,还牵涉到朝廷规制,兹事体大,我绝对不可能做侧室!」

慕容紫烟冷笑道:「无月从小跟我长大,我跟他的情比谁都深,再说,我率先为他生下长女,只有我才有资格做第一,他也早答应过我的,无月,我没说吧?」还有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关键的理由她没说,说了赵凤也听不懂,只会认为她在说疯话,那就是前世姻缘早定。

该来的麻烦终归还是要来,在凤时无月就曾因这个问题跟凤闹得很不愉快!他愣怔半晌,非常尴尬地道:「是说过……我看不如这样……」

又思索半天,他才发觉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心道:「紫烟跟我自然亲,且的确曾答应过她,由她居正室之位的。可凤身为朝廷长公主,做侧室不仅不合适,而且还会出大问题,引发一场政治风波!唉~真是头疼啊!」

念及于此,他干脆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该怎样了,您俩慢慢想办法吧,我出去看看宝贝女儿和大姊、灵缇她们去。」

说完他赶紧溜到外面雅厅中,坐在大姊和灵缇中间说道:「我想……」

谁知他立马被大姊打断,对灵缇说道:「这种绣花的针法还真是独特,大姊一向心,可没有灵缇妹妹这样好的耐心,在这儿学着你练练还马虎,真不知回去后能否绣好?」

灵缇点点头:「只要大姊肯耐心一点,一定没问题的!」

绿绒搭腔笑道:「可不是嘛,大小姐一旦专心要做什么事儿,没有啥是做不好的!」随即低头逗怀中的小紫凤:「紫凤小宝贝儿,你说是不是啊?」

无月坐了半天,见三女七嘴八舌地讨论个不休,自己本就没有嘴的余地,只能坐在那儿干瞪眼,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觉自己已经被她们给孤立了。当然他至少还有一件事儿可以做,逗宝贝女儿笑得直蹬小腿儿,这也是他眼下最大的乐趣。

其次还有永远都是把他放在首位的北风姊姊,她扔下对自己越来越热络的影儿,过来把无月拉到一边儿私聊去了。无月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聂焰和青霓姊姊这对前世的好姊妹,今生彼此间始终淡淡的,直到此刻依然如此,看似都没能认出对方,他得仔细琢磨琢磨这到底是为啥?

书房之中的谈判一直没有结果,看来双方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打算让步。无月也是无计可施,正烦恼间,忽觉有人拉他的衣袖,抬头一看,却是大姊。

二人来到外面,手拉手踱步到一颗巨松之下,周韵关切地道:「瞧你愁眉苦脸的,在为什么事儿发愁啊?说来给大姊听听。」

无月长叹一声:「还不是为了紫烟和凤谁做第一太上夫人之事!她俩为此事争执不下,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看来我希望罗刹门和天门和好的希望就要落空了!」

周韵皱眉道:「即便不能和好,至少也不像从前那样的死对头,你有啥好担心的?」

无月喟然长叹,没说话。周韵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你是在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而发愁吧?真是个贪心鬼!」

无月默然,无论如何他也放不下凤和灵缇,然而家里的紫烟、大姊和北风姊姊等人,他又岂能割舍得下!

周韵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无论怎样,你离开我们已这么长时间,总该随大姊回去的。」

无月一脸遗憾地道:「为了早些回来见你们,灵缇那儿还有好多珍奇之极的收藏品,其中不少是前代遗世的孤本,我还没来得及一一鉴赏完毕呢!」

周韵傻傻地问道:「什么收藏品如此珍奇?收藏品又是啥玩意儿?」

无月知道大姊不学无术,只好耐心地给她解释一番,谁知他话未说完,蓝影一闪,大姊已不见踪影!

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大姊总是这样一惊一咋的,这会儿不知哪神经又犯了?

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他正打算回屋去,大姊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眼前,兴奋地冲他说道:「无月,你给大姊半个月时间,包你在大姊那儿能看到的收藏品比灵缇那儿的还要多得多!你也不用发愁啦,呵呵!」

无月奇道:「就半个月的时间,大姊怎能搜集到如此之多?须知这些珍品在民间本难得一见。」

周韵得意地道:「刚才我已去问过娘了,她已告诉我哪些地方有这些东西!」

无月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道:「难道大姊又、又打算……用抢的?」

周韵瞪眼道:「有什么不对么?不过离开本门两年,难道你竟忘了罗刹门都是干什么吃的?」

无月简直要崩溃,忙笑道:「刚才跟大姊开玩笑的,我哪是因为什么收藏品?只是~只是……」

周韵气道:「切!早说嘛,害大姊还依据娘所说的那些地点,费心费力地画了一张抢劫路线图。」随即扔给他一张宣纸。

无月拿过一看,好家伙~上面全是些……武林高手们想都不敢想的所在!

周韵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嘿嘿冷笑道:「刚才你说只是,只是很舍不得灵缇那个大美人儿是吧?」

无月尴尬地笑笑:「是有一点点,但不是很……」这话他自己说来都不够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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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烟和赵凤的谈判最终宣告破裂,双方不而散,但也并未闹得太僵,毕竟在无月生死关头,长公主母女对他呵护有加,慕容紫烟、周韵和北风多少也心存。不过,无月一心指望的、罗刹门与天门的携手合作也未能达成。

月有晴圆缺、人有悲离合,自古皆然,如之奈何?

赵凤、灵缇和影儿跟他离别在即,一一恋恋不舍地和他相约后会之期。赵凤很关心往后该如何通过飞鸽传书跟他保持联络,当然她需要跟无月沟通的大事仅占少数,而且无论家还是国之大事,她的协商对象都是罗刹女王,无月只是二传手,即便牵涉到诸女未来成亲后的名分问题,也只能通过她跟罗刹女王、灵缇和周韵来协商解决,无月这个一家之主恐怕做不了主,只能起到协调作用。

其实她的主要目的跟慕容紫烟此前一样,是方便她跟心上人之间的情书往来,以同样极度渴望的寂寞芳心。

对此无月早有腹案,就用他跟紫烟训练好的那批信鸽,以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儿、他和灵缇的温馨小家之一作为联络中转站,既隐秘又稳妥可靠。考虑到其中会涉及到一些机密内容,他跟凤又约好了可能需要用到的相关联络暗语。

除此之外他还跟灵缇私下约定,除非有特殊情况,二人每月初到泰山玉皇顶凌霄别院去小聚几天,加紧以龙凤真诀修炼各自体内的先天仙气。目前他和灵缇已修炼到第四层、正稳步向第五层境界迈进,仍需继续不懈努力。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影儿、哈娜和冰儿等几位女友,鉴于目前状况,他尚不方便带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前往围场,便特意叮嘱灵缇到时候带她们一起来凌霄别院相聚,他为此挨了灵缇一个大大的白眼也在所不惜。

************

和赵凤诸女依依惜别之后,无月终于回到阔别两年多的沂南围场、罗刹门的临时据地。

面对出十余里外那阵容庞大、热情洋溢的亲友团,无月首先把烟霞递过来的宝贝女儿抱进怀里,不住地亲她、逗她玩,并当场给自己的三女儿取名为萧紫柔,希望她象母亲一样美丽温柔。

慕容紫烟暗自偷着乐,心的小丈夫这样取名显然对长女很偏心,温柔的紫柔不被自己生下的小威凤踩到脚下欺负、吃得死死才怪!

大小姐再度见到他父女情深的模样,免不了又是一阵懊恼,脑子盘算着新一轮的播种计划。北风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当然不是心自己无法为亲的人生下一儿半女,而是……

无月将回烟霞怀中之后,顺势又安抚了一番孩子她娘,这样谁也无话可说。

随后他按既定步骤在人群中搜寻着丽儿,已整整两年不见,她才真象情儿所说的那种女大十八变,出落得愈发花容月貌,带有西域血统的体态凹凸有致、魅力四,不复昔年的小女孩娇憨模样。

可无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正扑向自己的丽儿,首先跟她来了一个最情最热烈的拥抱!

在外经历过这么多风霜磨砺之后,他已绝非情用事之辈,之所以先找丽儿,对她的无比疼和挂念是一方面,其次还因为物以稀为贵,在场诸女中她是自己唯一的小妹,无论跟她如何亲热也该不至于招来抱怨。

眼前这些惊叫着呼雀跃的大小美人们全都双眼含泪、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个个恨不得一口把他下肚里的模样,可无论如何,她们总不至于自贬身价、跟最小的小妹斤斤计较吧?还好,在他心目中最难排位的紫烟、大姊和北风姊姊是跟他一起回来的,省掉了他需要考虑谁先谁后的诸多麻烦。

小丫头泣不成声,不断地噎着:「大哥,总算又见到您啦!这两年来您还好吗?呜呜、呜呜……」

第529章前呼后拥

无月心中戚然,丽儿是跟着他过来的,可当年刚回到济南府便错地失散,这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这个惹人怜的小妹妹,不断轻抚着她的可小辫儿柔声说道:「大哥很好,在这儿有人欺负你没有?大哥在外最担心你的就是这个。」

丽儿美丽瑶鼻说道:「有大姊罩着,没人敢欺负我。」

「那就好,否则大哥一定给你出气。」无月总算放心,冲大姊投去一个的眼神,看来大姊没说。

大小姐嗤之以鼻,自己对他的好多了去了,也不见他过,这会儿为了心的小美人倒有了这份心!

继而他一个不落地跟这些大小美人们一一情拥抱、互道思念之情之后,他被前呼后拥地回围场之中。随后力充沛的大小姐和北风带他四处去转了一圈,卫队那些首要人物尾随作陪。

当年他在这儿被地门绑架,历尽波折才被北风救回,如今重回此地,却已物是人非,令他不胜唏嘘。而且即便景物也已迥然不同,在南面两河汇处的那片广阔平坦地带多了许多错落有致的房屋和跨院,他想想也是,大部队一下子涌来这里,必然得大兴土木,大伙儿总不能长期住狩猎时用的帐篷吧?

毕竟他在罗刹门呆了那么多年,故旧情深,他这位罗刹门当初的宠儿、如今的姑爷在这儿受的程度甚至远超少爷,在围场中他所到之处一片腾自不必说,与少爷周岩当初回归之时的盛况不可同而语,曾经在周岩面前恶意中伤过他的那些家伙,眼下转而又在他面前大倒苦水,说少爷在这儿的时候如何如何待他们,唉~世间百态,这也正常。

在当晚为他举行的盛大接风晚宴上,他的那帮大小美人就跟疯了一般,心怀大畅之下似乎把酒当成了水,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全都是被丫鬟或手下扶回去安歇的,这也是罗刹门这帮红粉英雄在夫人的影响下形成的一大特,拼起酒来不要命!她们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的与他重逢之后将要怎样怎样、一直想到脸红心跳的情形,在醉梦中被白白费掉。

最后把同样醉得差不多人事不知的无月扶回房躺下睡觉的是丽儿,晚宴上没喝醉的恐怕就剩她了,所谓世人皆醉她独醒,倒不是她酒量最大,而是没人找她这个小姑娘拼酒,再者她也不喝那玩意儿,儿就没怎么喝酒,看着烂醉如泥的大哥,她不地咕哝着:「酒这东西辣乎乎的,喝一口都难受,不知有啥好的,竟喝那么多,醉死活该!」

她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还有腹的心里话要跟大哥说,憋了那么久她已等不及,可这会儿却没机会!

当然生气归生气,完了她还得打来热水帮他洗洗,这儿是她的香闺,可不愿被这个醉鬼脏,顺便自个儿也洗漱一番,和衣上榻躺在他身边,不归不,看着他那张死人的俊脸、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她心中是快乐和足,不断地自言自语,心中憋了太久的浓浓思念全都倾而出,也不管他是否听得见。同时,怀少女心中和娇躯该有的反应她一样不缺,而且或许比谁都强烈……

一宿易过,清晨无月由醉梦中醒来,怀中温软娇躯令他惊怔半晌,梦中跟情儿重逢相拥的场景尚历历在目,那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么?他一阵惊喜,忙睁开惺忪睡眼,却是丽儿如小猫般蜷缩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比他先醒来,此刻正瞪着那双大大的美丽杏眼怔怔地看着他。

这一切的一切跟情儿差相仿佛,不同的是红颜,却也同样美丽可、柔情似水。他顿时陶醉其中,紧紧揽住小美人娇躯,似怕她忽然消失一般,喃喃地道:「丽儿,大哥要好好疼你,要不要?」

不知怎地,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难以抗拒稚龄美丽小女孩的强大魔力,尤其是面对情儿和丽儿,一如当年他对成大美人的不良嗜好,莫非从恋母变成了恋女?

「要……」丽儿娇糯糯的话音如梦似幻,「无数个夜里,我不知多少次梦见这样的情景……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你、想你……」

「我也是。」无月的嘴印上少女红,吻得深情绵。

「唔唔……」丽儿好想说出那些心里话,可小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仍无机会,半晌后她便被吻得心醉神、娇吁吁,浑不知身在何处,只知如八爪鱼一般紧紧郎,这种方式同样可以尽情渲中那浓浓意,而且淋漓尽致。

直到吻得二人的嘴酸麻不堪,才双双起身。

绿绒匆匆赶来,尽心尽力地侍候兄妹俩梳洗妆扮一番,一壶不似来自人间的香茗也已准备就绪,还有美的早点……其实昨夜她也没醉,不过她把机会让给了丽儿妹妹,自己则在外面暖阁里将就了一宿,但凡无月在、无论住那儿她都得跟去侍候,眼下竞争如此烈,她可不想丢掉自己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本职工作,这份工作本来是北风姊姊的。

那帮大小美人也陆续纷纷醒来,普遍的反应首先是愣怔半晌、竟记不起昨晚自个儿是怎么回家躺上了的,继而一个个追悔莫及,尤其是那些已跟无月有了夫之实的,想要抢人的心都有!好容易跟那冤家团聚,常言道小别似新婚、良宵苦短,自己竟喜极之下过于贪杯、如此糟蹋费,简直自作孽啊!

其中表现最为急迫的乃是老美人烟霞,当然所谓的老只是指她的年纪而言,五十六岁的人了当然很老,可在无月的滋润下加上她长期保养得法,看起来不过三旬丽人而已,依然光鲜亮丽。

除了急于想找无月亲热,她还抱着幼女萧紫柔世界找爹,气得慕容紫烟直跺脚。

当晚无月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不顾眼巴巴瞅着他的大姊,首先跟着紫烟进了她的香闺,综合各方面因素,他觉得这样做虽然无法让人人意,但至少可以将危害和不程度降到最低。

进屋后,慕容紫烟闻到他身上还有好大一股酒味儿,便命小丫鬟打来热水,三两下把无月光,把他拉进浴桶中亲手侍候他洗澡,当年在暮云府中就是这样的。洗澡过程中无月探、两人相互调情,嘻嘻哈哈地状似母子般亲热嬉戏,怎么看都不象一对夫

清洗到无月的好宝贝时,美妇闷闷不乐地揪住这惹祸捏了一把,不悦地道:「想起你这儿被她在那边夹过那么多次,我就难受得要命,竟还想跟我争第一太上夫人,凭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再碰她!」

当年在华山之巅她就唯恐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把无月勾引下水,为此急得快发疯!然而他终究还是陷落长公主之手。她仔细寻思半晌,想明白那个发誓跟自己竞争到底的女人到底哪方面比自己强,武功、容貌、身材、气质还是风度?比较半天,除了最后一项没把握外,其余四项指标自己都该遥遥领先才对啊!

无月痛呼一声,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只管埋怨:「今晚我巴巴地首先跑来这儿,就是认您是实际上的老大,干嘛还这么大的醋劲儿?揪得人家生疼!」唉~前世就被她治得死死,看来今生依然如此。

这话慕容大美人听,她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顾不上和他纠于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当下把他拉出浴桶,一边温柔地为他擦干身子,一边眉花眼笑、媚眼如丝地说道:「我的乖宝宝,对不住,是妈妈不对哦!乖儿,又有十个月不见,今晚我们继续,好好把妈妈侍舒服咯……」言罢忍不住将他象孩子一般抱上,躺在上半肥白羊般丰腴惑他的情

的确,除了上述她所想到的那些优劣比较,在无月看来,她跟凤还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从最初对她的依赖、到依恋,一直到最后陷入情之中不能自拔,紫烟是一位好师父和好乾娘,从小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是一位好情妇、好老师,又是一位在上极度的中年美妇。

然而她前世强横霸道的弱水守护神身份不仅不能为她加分,反而令无月心怀畏惧,这也是他反复思考之后、决定乖乖地首先来紫烟这儿报到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慕容紫烟最近刚回不久,房仍涨得慌,头膨大涨硬生疼,不断地和肚兜相互磨擦,真是又麻又!加之哺期间变深的颜尚未复原,活像两只大大的黑莓。

在小弟弟惨遭如饥似渴的美妇道肆无忌惮地反复夹磨蹂躏之前,无月首先安抚的是紫烟的碗形硕大吊和那两只大黑莓,这是她浓浓母升腾之下要求的,与其说无月是她的丈夫,不如说更象她的宝贝儿子,喂他吃那种刺而美妙的快甚至不亚于,从来都是二人行房时必不可少的环节。

无月叼住涨硬的大头猴急地啯着,啧啧有声、津津有味,宛若初生婴儿,无论是今生的紫烟还是前世的水姨,都特喂他吃,恐怕仅次于母超强的天后,当然他也很喜源也在天后身上。

慕容紫烟足之极,低头密密亲吻着他的额头,不住呢喃:「你的女儿刚吃够妈妈的,你这当爹的也要吃妈妈的,你们父女俩都是妈妈心的小宝贝儿……噢~妈妈的头好涨好,下面也了,出好多水水,乖儿该妈妈的了……」

她的下体已经漉漉地,浸了的內粘贴在她的部上面,令她那里面更加不堪、十分难过。

无月的小弟弟渐渐翘了起来,开始试着为她衣。美妇开裙子下亵,在她的大力配合下,无月很快把她变成一条肥白羊,丰腴的成体和徐娘态令他心难挠,褪下亵时,她的裆部掉下一块的布儿,无月奇道:「您在这下面垫块帕儿干嘛?」

慕容紫烟羞红了脸,低声说道:「这两天在生理期上,那个……很多,垫块布儿免得儿……」

本就十分旺盛的风韵美妇此刻实在等不及了,分开出她那雪白肥的大股,间大片的和张开的门尽显无遗,将无月的头脸摁向她那因发情而变得红肿户。

中年美妇下体发出的那股强烈的雌异味使无月大受刺,青少年亢奋的情驱使他将头脸深深钻进她的间,鼻子首先在她那圆圆的大大的翘翘的肥上嗅个不停,显得异常兴奋!随即他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始猴急地,没过一会儿,他下面那的长长驴鞭已硬到极致、一柱擎天!

看着郎如此亢奋硬的长,慕容紫烟的私密花园本就被舐的酥酥,这会儿更了,得要命!「乖儿,你得妈妈的好、好……简直死啦……噢!可别得妈妈出妈妈的好脏啊……」

她和无月一丝不挂地在绣榻上紧紧抱在一起翻滚着,情热吻火辣辣,互相刺着对方的最部位,喂、六九式、舌姦、指姦无所不用其极,无月拿起一大香蕉进她的道她也没反对,当然不必可少的是,无月起长鞭替代大香蕉进她那

无月吃吃地道:「妈妈的一点儿也不脏,只是有股味儿,可孩儿最喜啦!我还想得妈妈撒呢……」

「我的乖儿,好……有本事就出妈妈的来……」慕容紫烟一言未毕,发觉郎已趴到自己的身上,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随即下身一阵轻微的、悉之极的撕裂传来,郎那火辣辣硬梆梆的长长驴鞭已经进了她那同样火辣辣的道之中。

十个月不见,月儿的儿又变大了一些,她不暗忖道。

无月开始猴急地朝大美人内胡顶捅起来,杆杆重重到底,顶得美妇叫连天!

夫人香闺之中一时间被翻红、颠鸾倒凤,各种古怪声音大作。这是丽儿在外面暖阁中听到的动静……

正如无月所料,他先来紫烟这儿,谁敢对夫人、这儿的土皇帝不敬?那些大小美人自不好有啥意见。

但大小姐例外,她的衣着打扮一向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变化,所以衣饰装束通常变化极快,有时一天之中要换上十几套,这不,眼下她又从一身蓝衣换成了作战或训练时的战甲、化身为那尊神威凛然的铁甲怪客,这通常表示她此刻比较冲动好斗、极富攻击,或者说正处于即将猛烈爆发的边缘!

因为她对无月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大为不,接连两天她就象幽冥武士一般侯在夫人院门外、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断地窜来窜去!她心中郁闷之极,不断地琢磨着待会儿定要找她好好辩个清楚明白,第一太上夫人跟正室夫人之间到底孰轻孰重、谁大谁小?

她可不甘心老是被无月把这两个概念搅得如此模糊不清,让他好浑水摸鱼、有空子可钻。等到大小姐终于有机会去找对手争辩时,她又没这工夫了,因为无月紧跟着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进了她的香闺……无月已把大姊摸得很透彻,其中包括她的忍耐功夫,知道啥时候可以不睬她,啥时候又非得好好地哄她开心不可。

当然,大姊身上所有的部位及其程度,他同样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么,大小姐很快就被他顶得心慌慌地叫起来,紧紧抱住他得一塌糊涂,找竞争对手理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至少是暂时……

接下来是烟霞、梅花、晓虹和北风……照无月的意思该是梅花妈妈和北风姊姊在先的,梅花情况特殊,他相信北风姊姊定会谅解。可他不得不综合考虑紫烟的意见,以及大姊那个淑女培训班上的排名情况。

说来奇怪,照说他跟北风姊姊之间的情无疑是最深的,但在亲热时双方反而都有些缺乏淋漓尽致的极乐觉……或许,二人之间的深厚情之中,这种事儿充其量只占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但如果缺少了这些,还称得上是完整的情吗?

无月甚至偶尔会突发奇想:北风姊姊若是嫁给另外一位足以令她心仪的、配得上她的人间奇男子,自己把她当亲姊姊一样看待,综合各方面来说,她或许会更幸福吧?

但他只能如此想想而已,绝不敢在北风姊姊面前稍口风,毕竟她和其他任何姑娘都不一样,自幼被洗脑,无法按正常逻辑思维,凡事只能跟着觉走,全不管这样做是否对她有利……或许应该说,她从未在乎自己是否有幸福的未来,而是他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得过分!

第530章仙娘

轮到摘月、飞霜和彩虹这三位跟他尚无夫之实但情极其深厚的好姊姊时,从世俗礼仪方面来说,他觉得成亲后房花烛夜再跟这三位大龄美姑娘圆房更合适,何况为处子破身劳神费力,他眼下暂时也没这么多力。

但有件事他是非做不可的,那就是尽量用一些前世跟她们仨分别相处时的常生活习惯和各种常用的哑语手势,试探着分别勾起她们对前尘往事的些许记忆,当然前提是她们有前世而且的确就是华琳姊姊她们仨,因为截止目前他仍不太确定。

然而这三位姊姊的情况比北风和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分别跟她们在各自的香闺中独处时,他做出上述具有极大刺作用的举动之后,在未经他提起过的情况下、竟纷纷下意识地冲口而出、亲昵之极地叫他宝宝!

她们仨随即也分别想起自己的前世,乃是天后的侍女华琳、媚兰和青娥,连带着也想起了她们如今的大姊就是前世的青霓姊姊,从小一起在美丽的仙湖畔长大的好姊妹,甚至还想起了聂焰,如今却成了她们的大小姐……当然,她们能想起的只是那些印象深刻之事。

至此无月心中再无疑虑,简直动得要命!终于找到青霓姊姊啦!呜呜呜~然而他却又多了一丝疑惑,天后五侍女中的这三位姊姊在受到自己足够强烈的刺后、均能隐隐回忆起前世些许印象深刻之事,身为她们大姊的北风姊姊咋就反而不行呢?大姊好象也差不多!

忆起前尘旧梦之后,今生本就亲密相依的姊弟间情谊愈发深厚,私室独处之下,摘月和彩虹忍不住分别跟他卿卿我我、绵绵,热吻抚摸甚至探等火辣辣的亲热举动无所不用其极,她俩但求尽情渲前世今生抑已久的焰,仅差入巷破身这最后一个环节而已……

即便是往常跟他相处得不算很融洽的飞霜,无论怎样她是无月的,只是深埋心底、不愿表而已,可已有两年不见,深深的相思之情再也无法用她那无比冷漠的外表来加以掩饰,对他也温柔许多。无月一时间有点不适应,没做出太多太过火的亲热举动,但想想她就是前世对自己很好的媚兰姊姊,渐渐地他也就不再那么别扭。

「飞霜姊姊,今晚你这模样比往常温柔美丽多了,好想亲你一下,可不知会不会挨耳光?」嬉皮笑脸地打破彼此间的些许尴尬一向是他的长项。

冷美人极为难得地娇媚一笑,竟如百花倏地盛放:「无月,你不妨试试,身为男儿汉,难道这点胆子也没有么?」她那一向不擅转弯抹角的直杠杠子倒是一点没变。

无月自然就亲上去咯,不仅是粉腮,继而缓缓下移,勇敢地吻上美人温软红,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几个火辣辣的大耳刮子嘛!

美人回应他的果然火辣辣,但不是他隐隐担心的大耳光,而是微启的红、美妙的舌尖和抑不住的娇……美人快美难言,忍不住由娇转为娇:「无月……呼呼……真是好美啊!往后我要你天天这样亲姊姊一次……」

「好……」无月的禄山之爪又试探着攀上珠峰,在圣女峰上蹂躏一番,没出啥事,美丽的姊姊肢不安地款摆起来,于是他的手又下移,进入龙潭大峡谷捏一阵,那儿萋萋芳草丛生,深处渐渐泥泞一片,指头差点滑进温泉泉眼之中破了处子身,当然无论飞霜姊姊怎样想,他同样会适可而止……

接下来是艾尔莎,她的情况跟上面三位姊姊差不多,忆起了他就是前世的宝宝,自己乃天后忝陪末座的小侍女玉卮……当然她跟三个姊姊也有差别,她早已成了无月的女人,所以自然不会是亲热得过火就算,而是非得见真章不可的,她也急着想要孩子。

所以么,无月那亢奋之极的小弟弟免不了要迫和折磨,但被美人夹得嗷嗷直叫、舒服得直叫妈妈的却是它那位喜沾花惹草的主人,也不知它是否有意见?

这段子里丽儿全程陪伴着他,不过一旦心的大哥进入某位阿姨或姊姊的香闺之中,基本上就没她啥事儿了。眼下她已不复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无聊之极地坐在暖阁里听着卧室中传出一阵阵断断续续、令人面红耳赤的古怪响动和令人热血沸腾的忘情呻尖叫,她自然明白那是咋回事。

她正值少女怀时节,一时间听得心如鹿撞、为之渐渐泛滥。她自然不好意思找大哥打听这事儿,而且大哥也说过,将来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之后、房花烛夜时才会跟她那样……到底是怎样呢?大哥没说,她更不好意思去开口问他……

回到沂南围场一个月之后,无月失踪了,那帮失魂落魄的大小美人四处窜找人,把个好端端的围场飞狗跳,直到丽儿在大小姐香闺案头角落上发现一张无月留下的纸条,作一团、胡嚷嚷的女人们才总算安静了一些,这支娘子军的两位领导、夫人和大小姐头晕耳鸣的症状也才稍稍缓解一些。

纸条上写的大意是:他外出探查飞鹰门的老巢去了,若能成功,希望大伙儿跟他一起去报杀父之仇。

按女人的习惯思维,遇上这等事儿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念头是找出……若非无月是在夜宿大小姐香闺中半夜失踪的,那家伙铁定倒楣!

既然没法谴责大小姐这位责任者发怒火,她们的脑子里才又冒出第二个念头:赶紧找人!

在这等重大突发事件面前,夫人和大小姐反而显得镇定许多。

慕容紫烟作为无月从前的家长、眼下的未婚,对他的了解自然最深,这会儿他已成年,武功也已小有所成,江湖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即便偶尔遇险他基本上都能自行打发,所以她也不好再象当年一样成天把无月看得死死,觉得那样会伤害到他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自尊心。

但她并不认可无月的做法,认为他的努力不过徒劳而已!为了查出飞鹰门的老巢,罗刹门和天门这两大武林当世豪门发动了遍布天下的强大情报网络,追缉多年依然无果,盖因飞鹰门的组织手段太过诡秘和残忍,属下杀手一旦失手必设法自尽,即便侥幸留下一两个活口,严刑拷问一番,也本问不出他的上级是谁,因为他也不知。

而且飞鹰门整个组织的指令是由上往下逐级单向联系,杀手每次执行任务时都是按照收到的一条标记为暗号的秘密指令行事,连头儿的面都见不到,想顺藤摸瓜找到飞鹰门的核心人物,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两年前艾尔莎虽然带回两个飞鹰门杀手,经过以供大师著称的飞霜亲自严刑供,直到活活把人折磨至死,也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然而无论怎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理解无月的心情,没有理由去阻止他,她的做法是派人去找无月,并吩咐道,找到人之后暗中追随保护他即可,不必强行要求他回家,找不到的话当然也就算了。

至于大小姐,早对他死心塌地,已被他吃得死死,想管也管不了,北风诸女就更不用说了,只好暗自为他祈祷而已,有大小姐这位校长管着,她们想私自外出寻人本不太行得通。

************

无月凭借两年来多次从凤无故失踪积累起来的丰富反侦查经验,半夜成功从沉睡正酣的大小姐身边偷偷溜走,凭借卓越轻功出得围场之后,立马戴上近一年前和大姊重逢时、大姊送给他的那张人皮面具。当然他知道,这玩意儿不能顾名思义,所谓的人皮面具其实是由其他动物的皮去后、经多次细加工制作而成,绝非真的是用人皮。

若是贞雯的胆子大得敢于向他告密,让他得知,这张面具还真是用大姊亲手割下的人皮、而且是活人的脸皮找顶尖大师做成的,不知他是否还敢戴上这张面具?

那个倒霉的家伙是在萨尔素堡第四暴龙军训练过程中不合格、被淘汰下来的战士,在他被扔进鼠笼被领主的大批亲兵嘎吱嘎吱地一点点活活啃噬掉之前,大小姐见他相貌奇特,便突发奇想,取下了这名不合格的战士脸上她认为有用的这样东西。既然是为无月准备的材料,那名战士自然貌不惊人,属于妇人女子见了基本上都会扭过头去、立马走人那种。

为了保持这张脸的原汁原味,她还特意留下一些在上面,干后再拿去制作成人皮面具,其惟妙惟肖之处自然不言而喻。她把这张人皮面具送给无月时,还附带有一个要求,但凡外出游历江湖他必须戴上。唯一令她倍遗憾的是,无月那双好看的眼睛和幽深神秘的黑瞳是没法掩饰的。

不过这正好符合无月此刻的需要,既然是要追查那个秘密杀手组织的下落,他的行动和踪迹必须更隐秘,绝不能以他那付过于引人注目的本来面目出现。

以前他在凤中多次私自外出,念念不忘的就有这件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主要目的,那就是寻访情儿。这次也一样,而且心情更急迫,当然后面这个目的不方便写在留给大姊的纸条上。

这天夜里,梦中九天玄女又来助他修炼先天仙气来了,宝宝久久无法重返仙界,她比魔后心急女更加着急。行功完毕之后,虽然明知天机不可,无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盘旋于他心中好久的问题,仙娘到底把情儿咋样了?

九天玄女报以白眼和沉默,这也罢了,还气急败坏地痛骂他一番,强烈谴责他不该如此沉那个小魔女,反而把仙枝玉叶的凤离公主抛诸脑后,简直是不可救药!

无月自然是一句话都听不进,但他想要得到答案的努力自然也落空。无奈之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同样久久地萦绕在他心头:「孩儿知道历劫凡尘时经受过九劫十八难,转世投胎的过程中全身大部分经脉被毁,以至于孩儿无论多么努力,每天晚饭后都要坚持不懈地修炼少心经,可始终困难重重、难以寸进,难道孩儿在凡间这一生就只能是废人一个么?」

九天玄女这才容稍霁,臻首微摇地道:「我的宝宝乃纵横九天的仙界金童,又经过娘娘、为娘和西天十六天仙的全力栽培,即便转世投胎后多数经脉被毁,又怎能是废人一个?」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31章先天仙气

无月苦恼万分地道:「可孩儿连许多寻常的脉都无法畅通,更别提打通任督二脉那等高深境界了,这还不算废人又是什么呢?」

九天玄女柔声说道:「别说宝宝天生拥有无以伦比的强大亲和力和领袖气质,足以令芸芸众生甘于忠心耿耿地为你效命。就拿修炼一途而言,打通任督二脉不过是最末的境界,别忘了宝宝体内的先天仙气已接近五层,这可比先天真气更高处一个层次,无需宝宝的意念也在你的体内不断循环、生生不息,那些寻常的脉和隐脉是否畅通又有啥关系?宝宝体内拥有如此巨大的宝库,自然不会是废人。」

无月想想也是,足以令凡人得道成仙的先天仙气自然奇奥无穷,但心中仍有不少困惑:「可孩儿徒自拥有先天仙气,却无能用来对敌,跟坐拥巨大宝藏却无能取出一分银子没啥差别,又有何用呢?」

「宝宝试着以灵识凝神内视,能察觉到先天仙气在体内的运行情况么?」

无月点点头,继而又一脸疑惑地摇头:「孩儿每晚打坐修炼时,似乎有点觉,好象是一股清凉纯净之极的微弱气息,可若有若无……」

九天玄女下来的时间极为有限,打断他简洁明快地说道:「宝宝试着以念力驱动,就象你提聚内力一样。」

无月试了一下,那股若有若无却显然极为强大的气似乎自有运行规律,不肯受他的念力指挥,挣扎半晌后,依然只能无功而返!他不颓然叹道:「看来还是不行。」

九天玄女柔声安道:「念力的修炼比修真炼气困难千万倍,因为那跟天赋的灵魂知力密切相关,你尚年幼且历劫时元神受损过于严重,自然不能急于求成,宝宝只要勤修苦练、修补受损的元神,朝着那个目标不懈努力,假以时,即便不能成为水夫人和聂丫头那等战神级别的顶尖儿高手,纵横世间还是没问题的。」

无月怀希翼地问道:「那要多长时间呢?」

「这就跟宝宝的努力程度有关了,大体而言,就凡间的时间来算,到你四十岁的时候当可达此境界。」

无月顿觉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老天~要那么久啊?孩儿已等不及、还要报弑父之仇呢!」

「须知念力的修炼必须平心静气,速则不达,宝宝如此心浮气躁,修炼起来只能是事倍功半。须知凡人到四十岁成为顶尖高手已殊为不易,宝宝竟还不足么?而且宝宝在凡间也种下如此多的情缘,娘知道你舍不下那些红颜知己独自重返仙界,一直在助她们修炼先天仙气,跟凤儿和聂丫头等女子修炼对你大有助益倒还罢了,但帮助毫无仙魔之缘的女子修炼对你多少有些损耗,娘怎么劝你都不肯听,这也是你自作自受。」

无月默然,灵虚娘娘正是希望他在三界均能播下的种子,才放任天帝把自己罚下凡间,这是之神的使命,他不能违背灵虚娘娘的宗旨、也绝不能抛下那些对他情深重的女子,唉~废人就废人吧,这是天意使然,如之奈何?

见他如此,九天玄女笑道:「宝宝也不必气,虽然你无法以念力驾驭先天仙气,但当你察觉到气自行运转到某些四肢经脉时,可以试着以念力爆发出力量。」

无月赶紧凝神内视,察觉那股气大约运行至附近的长强和会之间,便猛然聚会神地在心中狂呼:「快冲出去!」由于过于专注,挣得脸红脖子,那模样十足脖子下鼓起大大气泡的癞蛤蟆一个!

片刻后不见动静,如此滑稽的模样倒惹来美丽仙娘噗嗤一笑,但觉宝宝可得吓人,若非自己的儿,简直都忍不住想跟他好了!

无月却毫不气馁,十多年来从未间断的每勤修苦练、始终进展缓慢都未能击倒他,面对这点小小的挫折他自然更不肯放弃,继续拼命地加强念力,得脑门上青筋暴跳、一条条血管如蚯蚓般凸出,然而咋觉就象便秘时拼命想把那物憋出去?

他正尴尬之极,但听砰地一声大响,股后冲出一股强猛绝伦的劲,整个身子如旗花火箭般窜出,世上没这么快的轻功吧?眼看堪堪如自杀一般撞壁,猝不及防之下他无能控制身形,不大骇!但觉眼前一花,身子已撞入一团柔软温暖的物事之中,他抬眼一看,却是陷入了仙娘柔若无骨的怀抱。

九天玄女谑笑道:「宝宝的悟真好,初次实验就把自个儿当火箭放出去了,呵呵!」

无月讪讪地挣仙娘的怀抱,风一般掠回原处一瞧,地上竟被他放出的响轰出三尺圆径的大坑,深度足足也有三尺!他赶紧再默察体内先天仙气的运行情况,但觉运转缓慢,此刻不过到稍稍靠上一点的,他可不敢再试,否则定然又是一个轰天响

大喜之余,他又不冲仙娘苦笑:「孩儿这般发力,跟撞大运有何区别?呵呵~」想及达到的这种效果,他也觉得滑稽。

「宝宝又不象聂丫头那样的第一战神或水夫人这等灵虚娘娘的宠儿、念力强大到连为娘也望尘莫及的地步,能这样随机发力就不错了,你还想咋的?」

无月挠挠头,「大姊真的那么厉害啊?」心下不骇然,这等力量若能随心所地发出,那该是何等恐怖?何况紫烟和大姊的修为还比他高得多,难怪大姊的身形快如鬼魅、往往一闪不见!

又等了半晌,先天仙气仍未运转到他勉强可以接受的部位,却见仙娘身形微晃,似要拍拍股走人的样子,他忙叫道:「娘别急着走啊,孩儿还想再试一次!」

九天玄女回眸一笑:「娘才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皮了,魔后最近急疯了心、看似想要逆天!奉娘娘之命,娘得去盯着她点儿,再见,我亲的小宝贝!」言罢黑身影一闪不见!

无月瞧得羡慕之极,先天仙气之玄奥万方,竟一至于斯!自己身上也有点,只是……唉!可惜,无能控制方向,这次若非仙娘飞身相救,自己还不得撞墙而死?

糊糊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但觉先天仙气已在体内缓缓运转了三个循环,每次循环几乎都要一个时辰左右,这也罢了,还只是在自己的背到右臂处的天井这个区域打转,无法到达他所期望的拳脚等位置。

于是静待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这一相对好些的部位时,他打算再实验一下,当然仙娘不在,防护措施是首要的,他把右臂紧贴在结实的石壁上,免得右臂抛弃主人自个儿猛然飞出,把自己变成独臂残废,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开始以意念发力,渐渐加强,同样挣得脸红脖子……

但觉红光耀眼,无月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睡过了头,太都照到股了,自己仍置身于平凉府旬小镇的这家客栈天字五号上房里,原来又是南柯一梦,跟往常梦见仙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忆起梦中情形,赶紧抬眼四望,若把客栈这么好的上房无端端蹦出那么大个坑岂不糟糕!

还好没有,随后他打坐凝神内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隐隐还真的正运行至天井,且在那儿暂时恋栈不去。他起身大概整理一下衣衫,也顾不上洗漱,出得小镇往荒野疾掠而去,找到一处山崖,把右臂贴上去正待意念发力,忽觉不对,这样发力等于打空气,能试出啥效果?

于是他倒转右臂抬高、贴在前,将天井对着崖壁,这姿势很别扭,但也将就了,身后是一个水塘,栽进去应该无大碍。于是他开始发力,挣扎得辛苦万分,大约十息之后,又是砰地一声响,他刚来得及大约看出由天井冲出一股无形劲气、将崖壁蹦出碗口大一个坑儿,眼前崖壁就以眼可见的速度远去!

还好,后坐力没梦中那么离谱,身子并未躺到水塘里,而是蹭蹭连退几大步了事。

笑眯眯地走向崖壁验收成果,哗!还不错,这个坑约有三寸深,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么一击,嘿嘿……他挥舞屈伸着右臂,自嘲地笑笑:「或许,自己创出一套肘击的格斗功夫也不错?」

他来到水塘边洗把脸,坐下呆呆望天,寻思梦中那等功夫也该试试,临危之际用来逃跑,既能在强敌眼前一闪不见,还能把紧追在股后面的家伙轰得四脚朝天、七窍冒烟,效果倒是绝佳!

然而他只有耐心等待了,果真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等到这个机会,不过好在他不必急于发功,先天仙气的运行速度比蜗牛爬行还慢,他这次选择了背对崖壁、面向水塘,猛然加强念力,如梦中一般大声狂吼:给我冲!……

如此狂吼五次之后,他果然如愿,身形比大姊那种一闪不见的速度慢不了多少,眨眼功夫竟已窜过宽约十丈的水塘,呼呼风声之中如天外飞石一般砸向对岸的坚实地面!

第532章威力测试

无月大骇,暗呼糟糕!估算错误,莫要被砸成饼!

好在有梦中的教训,他有些心理准备,提气施展出绝佳轻功化解凶猛冲力,首先保证双脚着地,继而倒地侧身几个漂亮的滚翻,嘿嘿~没事了!

他坐起来回头目测一下,乖乖!这一下竟窜出三十丈左右,速度比出的长箭还快!平时即便把轻功施展至极限,也不过能窜出四五丈而已,速度也慢得多!

火力测试既然完毕,他该干啥还得干啥,不过但凡有合适的地方,他都要练练如何发力,效果还行,不过始终无法以念力改善那种随机,也罢,那就苦修念力吧。

从此,除了每晚必有的少心经的修炼,他更是每时每刻都在设法加强念力,修炼的方法很简单,无需运气,只要专注于某物即可。于是乎他的双眼一旦看向某个活动物体就会牢牢锁定目标、死盯着跟踪不放,如果在闹市中这样的活动目标多半都是人,有将近一半的几率还是女人。

可想而知,被一个丑汉如此盯着不放,那女人会是啥觉?于是乎怒骂、烂鞋和臭蛋之类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也浑然不觉,醒神过来之后不过哑然失笑,长期被众多大小美人捧在掌心、前呼后拥的他,被这些丑陋野的女人如此鄙夷躲避,对他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独自在外游十来天之后,飞鹰门杀手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小佳人也依然芳踪难觅,无奈之下他只好打道回府,至少经过仙娘的梦中提示,此行他还是有所斩获的。

同样是在半夜,同样是在大姊香闺中,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酣睡的大姊身边躺下,不过整个过程跟离开时正好相反,就象他从未悄然失踪一样。这不能怪大小姐警惕太差,而是无月身上的气息对她那强悍灵到惊人程度的灵识反应具有先天的免疫力,既然无月的侵害她求之不得、为何要对他保持警惕?

大小姐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清晨糊糊地睁眼,在尚未逮着机会谴责这个喜来的混蛋之前,已惨遭她毫不设防的歹徒狠狠蹂躏一番,她心醉神、筋酥骨软之下,只顾得上嗷嗷叫,也就把骂人这茬儿给忘得干干净净。

在她的护持下,无月得以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巳时时分才悠悠醒来,首要之事便是跟大姊印证武功。他据自身特点独创的肘击功夫对大姊影响不大,在受力时她那看似轻飘飘的蓝衣袂竟变得硬如钢铁且柔韧之极,连一点印记都没留下。

于是他索施展功这一绝招,爆发时并未击中身后的大姊,身子倒重重砸进她那一闪而来的宽厚且不失柔软的怀抱之中,被她上下其手地大吃豆腐、狠狠调戏一番!

无月挣大姊的怀抱,双手扶墙背对着她,气说道:「大姊别闹,刚才这一下冲势过猛,且容我口气。」

大小姐不乐意了:「大姊抱着你疼你不好么?非要扶墙,难道冷冰冰的墙壁都比大姊更可啊?」

无月呵呵笑道:「那能呢,只是大姊太好,逮着机会就要大吃人家的豆腐,还得人家没法好好调息。」

「大姊是你的正室夫人,和老公亲热乃是天经地义,咋能说是吃你的豆腐呢?」

「大姊错了,我暂时还不是您的老公,只是未婚夫,大姊老是用词不当。您那个淑女培训班实在该多开几堂语文课、提高文学修养,由晓虹授课就好,别一个个都那么没文化。」

大小姐恶狠狠地瞪眼道:「少来!反正迟早都是,难道你往后还敢耍赖?不想要命了么?」无月后面这句话踩到了她的痛脚,不深以为然地接道:「你说的也是,回头我就安排,你也可以来给大伙儿讲讲课。」

无月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其实他跟大姊瞎扯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刚才发出的那一记功效过不理想,他想试试大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上一击、会是啥效果?

所以从扶墙背对大姊开始,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姊说话,心中却一直在猛念发力发力!这第二击的延迟时间长了许多,他徒自挣得脸红脖子、双眼鼓凸而出,跟吊死鬼没啥两样,仍不见有何反应!

大小姐倒乐了:「你的调息之法啥时候变得如此古怪?咋看起来就象在挣大便一样?这又是哪个大美人教……」

后面「给你的」这三个字尚未出口,惊天功再度炸响!

无月的身子猛然前冲,为墙所阻,在墙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形裂!他来不及考察大厅墙壁受到的损害,赶紧回头验收战果,但见大姊仍好整以暇、衣袂飘飘,笑地站在他身后。

无月大奇怪,他倒没指望能伤了大姊,若真能那样他倒不敢这样试了,但如此惊人的一击竟似对毫无防备的大姊没产生任何影响,这也不太可能吧?

大小姐稍稍离他远点,纤纤素手在琼鼻前扇动着,美丽的鼻翼翕张不已地嗅了几下,谑笑道:「无月,你这响威力不小,但实在太过不雅,好在还不臭,呵呵!」

无月申辩道:「我这股劲是从长强、而非那儿放出的,跟放区别很大,自然不臭,大姊可得清楚了!」

他转过身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大姊一番,吃吃地道:「我刚才忽然发功时,大姊事先并未察觉吧?」

大小姐点点头:「咋啦?」

觉有一股劲击中您么?」

大小姐笑道:「你这个响如此惊天动地,当然有啦。」

无月吃吃地道:「大姊既然毫无防备,咋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小姐瞪眼道:「你很希望大姊有事、甚至恨不得轰死大姊,好把正室之位腾出来给你心的小美人是不是?哼哼~大姊命长得很,才不会让你如愿!」

「瞧大姊说的,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咋会成心伤了大姊?我只是想瞧瞧大姊以什么招式或身法来化解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看看偷袭的效果是否好一点,谁知啥也没看出来。」

大小姐解释道:「这是因为大姊的气机笼罩身周丈余之外,但凡遇袭便会引发灵识的非正常波动,闪念间被袭击部位便会做出应急反应、发出罡气予以化解。」

无月这才释然,「原来如此!若是大姊在睡梦中呢?」

大小姐笑道:「也是一样,所以,你别指望可以趁大姊沉睡时谋杀亲、好替你那位心的小郡主谋夺正室之位。当然,你这次偷袭竟能引发大姊的应急反应,说明威力不俗。不过,大姊教过你以念力发功,你发力咋还如此别扭?」

无月沉思半晌,答道:「我以念力驱动后天真气运行并发功倒是没问题,可要想以念力引导先天仙气的运行路线就不行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总是在我体内以固定的路线慢地爬行,只能任它走到哪儿就从哪儿发功了。而且这些天来我经过多次练习,发觉只能从右肘拐的天井和股间上方的长强附近能以念力驱使发出劲,先天仙气运行至其他部位时都不行,也不知是咋回事。」

他暗忖道:看来大姊的灵识和念力如此强大乃是天生,前世第九次仙魔大战时,我带一帮小神仙潜入大姊的营地试图发动偷袭,应该是早就被她的灵识所察觉,故而侯在夜空中截杀我等,她当时所说的起身小解、无意中有所发现,恐怕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大小姐解释道:「那是人体经脉与外界呼相通的两处脉,被称为气机脉,你的念力不够,故而只能从这类脉发出先天仙……」

言未毕她眼前忽地一亮:「咦~能以意念驱动先天仙气发力么?大姊体内也有先天仙气,嗯~好象还不止,另有一股气息,与先天仙气相互排斥,但显然不是先天或后天真气,姑且称之为先天魔气吧。大姊也试试……」言罢她仰起臻首望向头顶。

楼上立马传来贞雯一声惊叫:「哎哟!疼死我了!是谁在下面搞啊?哎哟~把地板都穿了!哇呜~我的脚好痛,幸好闪得快,否则铁定残废!」继而她的嗓音倏地拔高:「小翠!你这死蹄子!难道竟敢伙同小红小绿玩儿小姐的超级长弓?找死么?嗯~但也不该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啊?」

无月一惊,顺着大姊的目光瞧去,但见天花板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脑袋大小的圆形窟窿,继而现出贞雯那张呲牙裂嘴的俏脸,那表情凶恶得活像要吃人,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

看清竟是小姐在下面之后,贞雯立马变得一脸谄媚,非常夸张地惊呼道:「刚才是小姐在发功吧?老天~威力简直……小婢没文化,都不知该怎样形容!小姐施展的是啥功夫啊?打穿地板后,啊哟我的天!还把楼上的屋顶都蹦出好大一个深坑儿,幸好只差一点没穿透,否则要漏雨了!」

大小姐没好气地道:「去,少麻!就知道你在楼上窜,老……我故意要你这笨蛋好看的!」无月在身边,她好歹及时刹车,老字后面的子字总算硬生生憋回。

「嗯~小婢得去叫人维修屋顶,也不知瓦片被震碎没有。」贞雯但觉继续呆在楼上太没安全,急匆匆下楼,找卫队中的兼职工匠去了。

无月瞧得云里雾里,吃吃地道:「大姊刚才就是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功么?」

大小姐点点头:「对,我把部分先天仙气运至头顶,试了下铁头功,效果看来还行,威力果然比我原来的先天真气猛得多!小子悟真高,居然能举一反三,懂得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来发功!」

「大姊过奖了!」无月讪讪一笑,这是仙娘指点的,倒不是自己悟高,不过天机不可,不好明言。

他怔神半晌,万分惊讶地道:「大姊能以念力随意驱使先天仙气,并能随心所地控制发功的强度么?」

「这又何难,挨大姊一拳试试。」大小姐这一击落在他的肚子上。

第533章仙魔二气

无月惊跳而起,将真气尽数提聚于腹部,打算尽量化解凶猛劲气,不指望化解于无形,但求尽量挨得别那么重。谁知大姊这一拳稀疏平常,只是打得他稍稍凹腹而已。

大小姐挥挥拳言道:「这是普通的一拳,没用真气。」

随后她拉着无月来到院子里,一拳轰碎一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说道:「这是施展了先天真气的情况,现在该以先天仙气出拳试几次了,让你瞧瞧如何以念力控制发力的强度。」言罢她挥挥双臂,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无月。

无月大惊急闪,双手一阵摇:「大姊不能拿人家来做活体实验,我可万万承受不起!」

大小姐撇撇嘴:「那你刚才施展功之时,为何又要拿大姊来做活体实验?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爆!」边说边轻飘飘一拳击出,同样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妈呀!大姊要谋杀亲夫!」无月避之不及,仅凭提聚真气护体显然远远不够,只好哇哇叫着捂紧肚子,担心肚子被打穿、肠子出来。

谁知他的肚子事没有,左后侧丈余外却传来轰然炸响!他愣愣地回头,却是大姊隔空发力,将鱼池中那座丈余大小的假山整个轰成一堆废墟!

大小姐凝神内视、评估自己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点点头说道:「这是五成力道。」

无月骇然,这还只是五成力道?他瞧得咂舌不已:「方才我明明看见,大姊这一拳是冲我的肚子打来的,击碎的却是旁边的假山,那股暗劲难道能中途拐弯么?」

「大姊的拳头虽然打向你,却是将先天仙气提聚至拳背上的池脉猛冲而出,击中的自然就是我右前方的假山了。」

无月惊讶得张口结舌:「大、大姊初次动用先天仙气,就能如此随心所地驾驭它?老天~简直了不得!难道大姊体表所有部位的脉都能发功吗?」

「当然,不过这不算啥,其实跟使用先天真气的道理一样,只要念力足够强大即可,只是大姊以前没想到罢了。」

无月苦恼地道:「怎么我就不行呢?动用先天仙气还真是恰如其名,完全是靠天吃饭!经由天井发力倒还罢了,姑且称为肘拐功吧,可从长强发出……正如大姊所言,简直就象在放超级响,容易让人误会为功,好尴尬!可威力比肘拐功猛得多,又不忍放弃,如之奈何?」言罢自嘲地嘿嘿一笑。

大小姐不莞尔,自己心的宝贝实在可得吓人,竟能独创如此与众不同却委实不雅之神功,当下柔声安道:「刚才大姊就说过,那是因为你的灵识和念力不够强大,虽然这跟天赋有关,但通过勤修苦练还是可以提高的。以你的悟,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假以时定能赶上我的,大姊对你充信心!我要试着加大力道,不过又得换地儿,否则我这院子里没法住人了。」

无月这才认识到,虽然自己在仙娘的指点下进步奇快,但跟大姊相比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大姊念力之强悍绝伦、体内仙魔二气之充沛、运用劲之圆转自如,绝非自己所能望其项背,据此推测,大姊很快便能重返神界,至少比自己快得多,不愧是三界第一战神转世啊!

其实这只能怪他找错了练手的对象,若是用来对付周少爷或飞鹰门普通杀手之,包管轰得他们,自信心将会大大提高。然而他毫不气馁,只要奋斗方向正确,自己勤修苦练总会进步的。

大小姐拉着他疾若飘风地掠向围场荒僻无人之处,以七成力道将一座大约三丈高、四五丈圆径的小山包夷为平地,再分别以一到四成的功力隔空杀害一大群飞禽走兽、并误伤一名执勤的长女兵。

最后她意地向无月讲解道:「控制发力的轻重很简单,大姊给你那一拳没用真气、纯属蛮力,以念力驱动先天真气或先天仙气爆发力量时,揍人的意念越强烈、发出的力道就越强,若是象你刚才那样拼命地意念:揍他!揍他!那么发出的就将是最大的力量。」

无月一脸羡地道:「老天~那会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大小姐四处瞧瞧,最后把目光投向南边沂水和蒙水的汇处,她时常会去那儿戏水抓鱼,笑笑说道:「无月,你若真想见识的话,恐怕得到河边去,才能试得出威力了。」

她凝立岸边,朝河中轻飘飘挥出一掌,明眸中幽蓝强光一闪,念力提聚至极限,娇靥上倒没出现无月发功时那种青筋暴跳的情形,同时轻叱一声:「断!」

无形暗劲顿时由她的掌心狂飙而出,将这条宽约二十多丈的河生生劈开一道连接两岸的无水裂出河,竟瞬间断

这道深陷水中直至河底的空气裂有三尺来宽,两侧切口如打磨过的水晶表面一般整齐,这种风平静的断状态大约维持两息的工夫,随即爆发出轰然巨响,裂两侧的河水掀起滔天巨,随即哗啦啦一阵花四溅,同样经过两息的时光之后,河水才再度合、裂消失无踪!

无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怕真正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怔神半晌后他才期期艾艾地道:「大姊可不能轻易施展这种骇人听闻的力量,破坏力真是不得了!简直难以想象,大姊只需以念力发动先天仙气,就能造成如此人间奇景!」

「其实大姊被彻底怒后也会不受控制地发出这等力量,因为暴怒,爆发的力量应该比这更惊人。但愿往后令大姊平生第二次暴怒、以至于疯狂到想跟你同归于尽的人,不会还是你这个小坏蛋吧?」大小姐的语速越来越慢,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无月挠挠脑袋,没想到两年多以前的老皇历了,大姊至今还耿耿于怀,只好讪讪地道:「敢于那样怒大姊的,恐怕也只有天下这等狂妄嗜杀之辈了,人家疼大姊还来不及呢。」

大小姐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但凡打听到那厮的下落,大姊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现在嘛,再试试把先天仙气用于轻功……」言未毕她的身形已窜上空中。

无月抬头瞧去,大姊跳得很高,离地约有将近二十丈吧,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倍,但以大姊的绝世轻功倒也毫无出奇之处。

令他惊讶的是,大姊跃起后至少已过去二十息的时间,她仍未飘落地面,此刻竟悬浮于空中,双臂长袖飘飘地往下扇动、双脚做出凌波踏水动作,就象在水中游泳一样!不过如此俏佳人,此刻却象丑小鸭一般在空中胡扑腾,看上去颇为滑稽。

「无月,好好玩吔!只需把先天仙气由浑身经脉出体外形成气罩,大姊的身子就变得轻飘飘地浑若无物,只需象这样扇动双臂就可以稳住身形。」大小姐大声嚷嚷着。

她那双长袖飞舞、大幅度地加力扇动几下,停留在空中的身形居然又硬生生拔高丈余左右!「呼~嘿嘿,还能继续往上浮呢!往后大姊可以在空中游泳啦,呵呵!」

无月颇有点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大姊一个人在空中游泳有啥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嘿嘿!」

「嗯~大姊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跟你众乐乐?到时咱俩象神仙眷侣一样双双遨游蓝天,尚可试试在空中做,那可多美啊!」大小姐一脸陶醉地飘落下来,握紧他的手,试图象老鹰抓小山羊那般带着他离地飞起。

不过这次她未能成功,拉得无月离地三尺左右就不行了,无月落地,把她也拉了下来。不过她仍兴致地笑道:「没关系,大姊体内的仙魔之气已有一定的基础,只要修炼至更高的境界,定能带着你一起享受飞天的乐趣!」

无月嘿嘿笑道:「那当然好,不过那个啥……空中做什么的,我看还是免了吧,到时大姊登上极乐时神志模糊、双脚踢,咱俩越游越高,我一个抱不牢摔下来,恐怕会变成一个饼,岂非大煞风景?」

大小姐懒得再跟他瞎扯,说道:「无月,咱俩回去吧,大姊还得去给你准备早餐呢。」

一路上她在空中飞呀飞,无月则在地上追。大小姐是游回去的,始终保持在无月头上丈余高处,权当锻炼轻功了。

无月在下面仰望得脖子都酸了,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意见:「这毕竟不是真的游泳,大姊该把姿势调整得优美一点,即便不能象天女散花翩翩起舞那般,至少也要达到飞天女神像那种地步吧?」

大小姐讪讪一笑,自知眼下这等姿态不雅,点点头表示同意,无奈她通各种打架姿势,却从未学过跳舞,更遑论姿态优雅地翩翩起舞了。她在空中翻滚着调整了半天,试过五六种能令自己保持滞空的姿势,低头哦见无月的眉头越皱越紧,索暂时放弃努力,打算找机会跟烟霞仙子好好学习一下舞蹈,那位尤物级别的老妖在这方面堪称一绝!

大小姐亲自下厨准备的早餐和午餐二合一香味美到极点,她时而温柔地挥动纤纤素手、时而送上高耸娇相就,象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把无月的肚子喂得

然后他就有了充沛的力和清醒的头脑,在承受那帮闻讯纷纷赶来的大小美人铺天盖地向他轰来的谴责和埋怨时、他始终面带微笑,在一一单独平息她们那冲天怒火的过程中也不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十天之后,无月又忽然于半夜失踪了,这次他选中的冤大头仍是谁也不敢埋怨、更不敢得罪的大姊。当然这不能怪大小姐麻痹大意,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晚上被心上人临幸时她已经够警惕的了,无奈他深入骨髓,每次相依她总会全力以赴、倾尽自己所有的灵魂和身体力量来他,结果总是折腾得她连梦中都高连连、余韵不断……

在这种情况下,连至高无上的灵虚娘娘恐怕都没法胜任一个合格的监护人角

大伙儿免不了又会大呼小叫、喳喳呼呼地相互责怪一番,当然真正的责任人,大小姐的耳子还是可以保持清净的。不过惊慌失措地忙半天之后,她们已不再象上次那样担心,反正无需去找,无月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回来的,毕竟这儿才是他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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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风起云涌

终南山北麓,无月夜宿山间小镇一家客栈之中。按惯例打坐修炼少心经三个大周天之后,这儿不方便施展先天仙气的发力功夫,他只好躺倒便睡。

又是一天过去,两年前他千里大逃亡途中唯恐避之不及、却始终如影随形的那些飞鹰门杀手,如今他苦苦寻寻觅觅、咋反而总不见踪迹?还有他思念得夜不能寐的情儿,眼下到底又落到了哪里?

半夜,星月无光,窗外凛冽寒风呼啸,不时传来树枝被狂风生生刮断的喀嚓声。正应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句话,无月因思念情儿睡得很不踏实、挣扎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忽地他的灵识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并未立即睁眼,灵识悄然探出,经过这些子以来的苦修念力,他的灵识有所提高,虽幅度不大,但隐隐也能应到七八丈外目力不能及之处的些许动静,异动来自对面连楼的屋脊上,屏息静气地潜伏着几个夜行人,由他们能屏住呼的时间长短来判断,应该全是高手!

继而在凛冽狂风呼啸中,传来一阵轻微之极的衣袂飘风之声,这几个夜行人悄无声息地掠向隔壁天字三号上房的窗外!

无月脑际浮现出一张中年人敦厚的面孔,这个中年人就住在隔壁三号上房,晚饭时在大堂里也跟他邻桌,二人还相互点头打过招呼。那个中年人身边有五个灰衣随从,看似武功都不弱,全住在天字二号上房里。

这位中年人是何身份?这些夜行人为何会打他的主意?

无月迅快却无声无息地飘向窗边,从窗里往那边一瞧,心中不一凛,自己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幽暗夜下,他仍能由这三个黑衣人的装束和轻功身法来看,应该正是飞鹰门杀手!

他心神大震之际,隔壁传来中年人的一声沉喝:「外面的朋友是谁?为何深夜扰人清梦?」言来从容不迫、气度沉凝,显然也是一位深藏不的内家高手。

三个黑衣人并未回话,一声不吭地破窗而入,隔壁屋里顿时传来烈的打斗声。住在二号上房里的那五位灰衣随从被惊动,但听一阵脚步声杂沓,也迅速涌入三号上房加入战团,一时间惊呼、怒斥和惨叫声陆续传来,不绝于耳,已有人伤重倒地。

无月心想,仇敌的对头应该就是自己的朋友吧?

他有心助那位中年人一臂之力,忙也掠至隔壁窗外往里窥探,虽无烛光,但宽敞的三号上房中打斗的情形他基本也能看清楚,就这会儿功夫,黑衣杀手虽以寡敌众,却明显大占上风,出手一如既往地狠辣,已有两名灰衣随从躺在血泊之中,全是喉头被锋利剑刃划过、一击致命!

无月暗惊,这三名杀手显然身手奇高!不凝神瞧去,三人襟上的标识若隐若现,跟他当年在萨神庙中遭遇过的杀手头目甄五似乎一样,显然全是飞鹰门中的高级杀手。

此刻中年人挥舞着长剑敌,也已是险象环生,飞鹰门杀手显然不只是要他的命,而且似乎还想从他手中抢夺什么东西,否则凭他的武功本坚持不到现在!

无月暗忖以自己的正常武功修为,恐怕不是这类高级飞鹰门杀手之敌,何况看眼下呈一边倒的战局,自己多半还得对付三个!

然而此刻情势危急,他不能再迟疑,忙凝神内视,不暗呼邀天之幸,此刻先天仙气正缓缓运行于天井附近!他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入、跃进屋里,右臂蜷曲于前、右肘拐朝外,相准当面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杀手,心中狂呼:冲出来!给我使劲儿冲!

那黑衣杀手反应捷,刺倒一名灰衣随从之后,回手便是诡异之极的一剑!看似轻松写意,却由不太可能的角度向无月攻来,凌厉剑势挟带强猛罡风、竟拖出一条两尺长的耀眼剑芒,且来时奇快绝伦!

黑衣人这一招出手,跟两年前在雾灵山东麓悬崖上重创他的那一剑有着曲艺同工之妙,无月更加确定,这名杀手在飞鹰门中的身份绝对不低!

这一剑玄奥之极,几乎封死了无月的所有腾挪空间,且速度奇快,眨眼间青幽幽剑芒已迫在眉睫,以他左手中的弯刀格挡本来不及!

无月避无可避,以自己的武功显然非敌。或许情急之下使得他发出先天仙气的时间陡然加快,不过三息而已,恰于此时传来他最近极为悉的砰然一声爆响!

随后那名黑衣杀手一闪不见,房间对面继而传来噗通一声重物撞墙的闷响。无月凝神瞧去,刚好赶上看清那人正扶墙站起,至少也该受了点儿伤吧?

一招击退武功强于自己之强敌!无月对自己的这次出手非常意,不假思索地疾步奔向此刻把中年人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黑衣杀手,姑且把他称为杀手乙、刚才受伤那位称为杀手甲吧,他想接着再试试自己独创的肘击神功。

杀手乙显然对他刚才莫名其妙的神奇一招大震惊且颇为忌惮,忙往后闪退。无月尾随而至,同样将右肘拐外侧的天井对准他、心中狂吼着试图发力。

然而这次不灵了,至少没有在他期望的时间里爆发出惊人威力。无月一怔,杀手乙见他一脸青筋暴跳的狰狞模样,简直就象拼命挣了半天拉不出屎,却被骇得一跳,迅快地再度往后窜出。

无月不动声,缓缓近这个略显慌的一杀手,不是他不想快点过去解决掉那厮,简直做梦都想!他实在恨死这帮杀害父亲和家人的嗜血疯子,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杀掉!

无奈他现在拿不准威力惊人的肘拐功还需要多久才能发出,毕竟刚才已发出凌厉一击,此刻再接着施展,或许比平时的十息时间更长也说不定。如此一来,他急如星火地扑上前去等于是找死,那个一杀手大约不出五招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杀手乙却有些莫测高深,显然已把他当成更高一个层次的一高手来看待,薄薄的锋利长剑摆出一个奇奥无穷的起手势与他相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破绽。

除了心中继续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快发力快发力、用蛮不讲理的肘击功轰他,无月实在想不出还有啥妙招可以发动攻击。

真是衰啊!至少二十息的时光都有了吧,关键时刻肘击功居然失灵?无月心中暗自叫苦。

杀手乙似已等得不耐,终于抢先出手,惊鸿一剑向他削来!

无月除了以绝佳轻功速退、同样是避无可避,但那样无疑于示弱,面对如此强敌,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肘击功迟迟发不出,他又如之奈何?

无月心念电转,没法子,只有闪退一途了,否则必将溅血当场!就这么略微迟疑间,杀手乙锋锐的剑尖已离他的咽喉不足两寸,带出的尖锐风声刺痛了他的耳膜,显然剑上布无坚不摧的强猛罡气!

千钧一发之际,令他得要死的悉爆响声终于适时而至,杀手乙当场撞墙、抚不已,看似暂时失去了再战之力。无月则被强大的后坐力反冲得连连暴退几步,迫在眉睫的剑尖威胁得以解除。

尚未与他照面的杀手丙似乎是首领,出剑削断最后一个灰衣保镖的咽喉之后,见状忙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上前一手拉住一个,带着杀手甲和乙疾如飘风地往窗外掠去!

好容易才找到飞鹰门杀手的踪迹,无月哪里肯舍?来不及理睬正朝他拱手道谢的那位中年人,忙掠出窗外、将轻功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中年人疾掠至窗边,看着迅快消失于茫茫夜之中的那条背影,不长叹一声,这个相貌古怪的年轻人和他素昧平生,在危急时刻却身而出、拔刀相助,足见古道热肠!那三个杀手的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辣,乃是他生平仅见,常言道穷寇莫追,不知这年轻人为啥要不顾一切地穷追不舍?即便他身手不俗,也难是这三个杀手联手之敌吧?

照理说他本该追上去帮忙的,即便武功不济,至少也可潜入暗处、待那位年轻人失手时及时出手相救的。无奈他肩负重任,此行牵涉到天下苍生,事关重大!

他名叫常易才,今年四十三岁,武功介于一二之间,但怀锦绣、智谋过人,身为当今千禧朝首辅大臣顾尚楷之心腹幕僚,他对朝堂上的种种内幕了然于,时常为忧国忧民的顾大人出谋划策。

最近由于千禧帝渐老迈,眼看将不久于人世,朝堂上最近可谓风起云涌,太子、长公主和湘王派系这三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已渐白热化,出于种种原因,长公主和湘王派系已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太子

太子赵振英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长公主则是皇朝最大的实权人物。湘王赵振纲尚年幼,唯因皇上对他母亲于妃的专宠而得势,可一旦皇上驾崩便没了强大靠山,是以相对而言湘王派系处于明显弱势,这也是于妃不得不与长公主联手的最主要原因。

前些子,顾大人私下召集同样坚决支持长公主的兵部尚书卢龙、刑部尚书包汉、吏部尚书丛斗、户部尚书蔡广进和翰林院大学士方天逸频频密会,讨论老皇上身后的朝堂大事。他们心目中早有既定目标,认为只有按长公主的治国之道才能挽救这个摇摇坠的腐朽大帝国。

密议一番后大家达成共识,打算于老皇上驾崩后联合长公主里应外合、发动政变,拥立湘王继位,由长公主垂帘听政。当然湘王只是一个幌子,长公主才是实际上的女皇。

顾大人他们的初步想法是,在老皇上病危时,由长公主派遣龙战旅和宣府铁骑化整为零、陆续悄然潜伏于皇城周围,于太子继位之前,这支锐铁军迅速集结、在皇城内长公主系人马的配合下迅速解除卫军的武装,接下来的事情给顾大人处理即可。当然具体行动计划尚需与长公主协商,另外更关键的是,废长立幼违背常理,长公主眼下仍未拿定主意。

第535章自损一千

这次常易才便是受顾大人重托,带着五名灰衣保镖前往终南山北麓的栖凤山庄与长公主之心腹朱若文密会,分别代表顾大人等内阁大臣和长公主殿下密商兵变夺嫡事宜,由于事涉绝顶机密,稍一不慎便会导致大批朝廷重臣被株连九族,甚至一些皇亲国戚也会惨遭血洗,会商地点必须远离耳目众多的京师及其附近地区,所以才会选在偏远的栖凤山庄。

他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经过长途跋涉,于今晚总算抵达终南山北麓这座小镇,离目的地已不足百里之遥,没想到却在这家客栈中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而被人救下。他早已下定决心,一旦失手立马自杀,若无法如愿,他宁死也不会供出如此惊天隐秘!

这一切在他的脑际一闪而过,心中默祷:在下身负朝堂重大机密,必须尽快赶往栖凤山庄。对不起,勇敢善良的年轻人,祝你平安好运!

他豁然回头,目光在那五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上扫过,脸哀痛之,与顾大人手下这些铁血死士共事多年,情深厚,然而为了家国大事,他甚至无暇为他们料理后事,心中的伤痛又有谁知?

他匆匆写下一张纸条,留下一张银票,随即飞身掠出窗外,很快消失于幽暗夜之中。他知道,凭他的留言,明天清晨官府就会被惊动,派人来将这些烈士的遗体送回京师,被顾大人厚葬并抚恤他们的家属……

************

且说无月凭借不俗轻功,一路穷追不舍,终于在终南山山一处悬崖下追上了三个黑衣杀手。眼见无法身,三个杀手回过头来,打算做困兽之斗。

遭三人围攻,无月以肘击功无法以一敌三,只好背对强敌、拼命施展出最后绝招。功一出威力惊人!结果他没机会欣赏对手有多惨,自己却被巨大的反冲力轰得一头冲进一道石之中、重重地撞上坚硬崖壁,头破血地昏厥过去!

那三名杀手的确很惨,不过比无月想象的还是要好些,他们头晕脑、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默察体内经脉,多少都受了些内伤,再强行动手恐将牵动伤势。

杀手丙心中犹自怦怦直跳,刚才那个武功奇高的丑汉在截住他们之后,居然敢背对着自己兄弟仨,做这行买卖这么多年,面对他们仨敢于如此狂妄之人几乎从未见过,所以在他认为那个丑汉铁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刚才丑汉背对他们仨,似乎轻描淡写地反手一掌,便轰得他们七荤八素,随后丑汉的身形一闪不见,莫非今夜真是见鬼了?

所以他眼下唯一的想法便是快闪,自然没胆量带着两个兄弟到悬崖下去查看究竟,否则无月铁定糟糕!

他心神不定地抬眼四望,但觉每一棵树枝摇曳着发出哗哗响声的大树后都可能隐藏着那个诡异的怪人,正密切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心中也万分懊丧,原本已十拿九稳可以生擒常易才那厮,只需转给绣衣阁便可为门主带回一笔巨款。出发之前门主向他说了一些内情,他的猎物常易才是朝中某重臣之心腹,那位重臣隶属长公主派系,常易才此行是为了和长公主的人秘密联络。郑大人很想知道密谈内容,出于种种原因绣衣阁又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按惯例出高价请门主动手。

他的任务不是象往常那样杀掉猎物,而是生擒活捉,不过供之事自有绣衣阁的人去处理,那是他们的长项,却不是他的,他唯一的长项是杀人!绣衣阁和本门合作数十年,双方配合得天衣无。他不关心郑大人何以如此重视此事,在乎的只是郑大人为了一个武功介于一二之间的角竟肯出如此高价!

遗憾的是,由于这个丑汉凭空出现,他的任务就此失败!那人为何会出手干涉呢?难道跟常易才有旧?可自己等人乔装改扮、于晚饭时分扮作房客混入大堂,饭后一直跟过来的,他俩虽隔邻而居,就从未谈过,看起来又不象呀?唉~算了,还是杀个回马,快回客栈瞧瞧常易才那厮逃往何处了吧!如果运气好,能查出他的行踪也说不定?

念及于此,他与两名同伴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这时东方天际已隐隐现出一片鱼肚白,诡秘的一夜即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光渐亮,高耸如云的山峰之巅隐现一缕光,已是清晨寅末时分。一个小道姑经过这道悬崖之下,她是奉主之命出来采药的,由于要清晨带珠的最好,所以她天尚未亮就起了,早餐也顾不上吃便匆匆出门。

刚才她经过的那条石下方积有一些清澈的山泉,平时她都要去喝口水、洗把脸的,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主最近旧疾复发,还急需用药哩!

无月刚刚清醒过来不久,但觉浑身酸背痛,脑袋一阵眩晕、更是疼得厉害,他摸摸头脸,一手都是血,双腿似乎泡在冰凉的水里,身子也动弹不得!不自嘲:自己这不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而是相反!自己咋老是控制不住身形,竟不慎以头撞墙,想自杀么?唉~受点伤不打紧,可惜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又断了!

尚有些糊之际,听得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过,他本能地缩头,以自己眼下的状况,万万不是那三个杀手之敌!随即又忍不住探头出去偷瞧,并非三个杀手,却是一个小道姑匆匆走过,他忙叫道:「这位好心的姑娘,请救救我!」

小道姑一惊,有些胆怯又有点好奇地一步步走近石,状似随时准备转身就跑。距离近了些,无月见她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稍显黝黑的圆脸上生着一双咪咪眼,大大的嘴巴配上小小的鼻子,谈不上难看,但在看惯了顶级美女的他眼中,这模样瞅着总有些别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人家把他拉出冷冰冰的石

小道姑在离他十步开外停住脚步,见他脸上头上血迹斑斑,看上去活像厉鬼,不惊骇之,弱弱地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会变成这样?」

「我和人打架,被厉害对头重重一拳打晕,醒来后就倒在这条石里无法动弹,也不知是被人进石、还是自个儿摔进来的。」无月基本上没说谎,因为那三个杀手既已不见,凌晨承受功重击后,伤势显然比他轻,被他们进石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以飞鹰门杀手的一贯风格,绝不会留下自己这个活口呀,或许当时自己跟死人没啥差别吧?

他之所以如此疑惑,盖因他万万想不到,当时三个杀手已被他的怪招唬得变成惊弓之鸟,没敢再去搜查他的踪迹。

「打架?看来你不是啥好人,本姑娘没空,你自求多福吧!」小道姑边说边甩头就走!

「喂喂!瞧姑娘如此善良美丽,如救苦救难的天仙下凡一般,不会见死不救吧?」这是女人老少通杀、都非常喜听的话,无月说来一向顺口,而且表情总是如此真诚,睁大眼睛说瞎话大概就是他眼下这种情况。

小道姑那双咪咪眼果然笑得仅剩两条细,不仔细看都快没了,大嘴却张得很开,角往上扯得厉害,似乎从来没人说过她好看,更别提……

于是她有些犹豫了,这个丑八怪看起来好吓人,此地荒僻无人,大声呼救也没人听得见,救了他不知会不会恩将仇报、把自己给那个了?可如果他死了,今后还有谁会说自己美若天仙?另外,主也一向要求她们多做善事、多多积德,自己见死不救之事若被主知道,恐怕要挨板子!

无论是否打算救人,至少她暂时并未一走了之。

无月但觉她那格格娇笑声倒还悦耳,嗯~或许该说比他的大多数红颜知己都更加清脆动人,见她仍迟疑着不肯过来,又继续加码赞美道:「姑娘的笑声也像黄鹂鸟一般清丽婉转,真是好听啊!」这次他倒是言出由衷,善于在别人一大堆缺点中找出偶尔一现甚至是小小的优点,也是他的长项。

小道姑总算走向石,主动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就叫黄鹂,来自青水,你呢?」她如此主动自报家门,并非因为她热情好客,而是希望这个丑八怪往后逢人就夸她美貌,给她四处宣扬、免费做广告,她已到少女怀时节,还想还俗嫁人呢!

无月笑嘻嘻地道:「看来在下的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呵呵!我叫岳舞啸。」这是他随口胡诌的姓名。

小道姑黄鹂撇撇嘴:「瞧你那模样……啧啧,名字倒取的文雅,谈吐么……也还将就。」

「名字是父母取的,谈吐是自个儿修炼的,倒是都跟我的长相无关。我说黄姑娘,能否将在下先扶出去再说?」

黄鹂行前几步,见脸血污的丑汉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愈发相信他赞美自己说的是实话的同时,又有些害怕,不倒退一步,胆怯地道:「你、你老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你别、别想来啊!」

无月一愣,猛省自己最近专注于修炼念力,养成盯住目标就不放的坏习惯,遇上妇人女子可没少挨排头,挨骂是最轻的,还时常遭到臭蛋烂水果的袭击。他不苦笑,忙移开目光摊摊手:「我动都动不了,能干啥坏事儿呢?」

黄鹂想想也是,恶狠狠地道:「青水就在附近,我们主厉害得紧,你这样的十个也休想近她的身,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她好歹过来,双手伸进石抓住无月的手臂,象拖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去。无月身上的伤口从糙尖锐的石间刮磨而过,旧伤之上又添新伤,疼得他龇牙咧嘴,看上去更象恶鬼了!

看着气吁吁的小道姑,无月皱眉道:「黄姑娘,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在下拖回青水吧?如果真是那样,姑娘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在下,大家都轻松痛快些。」

黄鹂一脸晦气地道:「大清早出门就遇上你,算我倒霉!这一带山径崎岖难行,就算我想把你拖回去,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这可咋办呢?」

无月想了想,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她,说道:「姑娘拿十两银子去请两个山民,如果方便的话最好绑一个担架,把在下抬回青水。另外这十两就作为姑娘救治在下的酬谢,等在下养好伤之后定当另有重谢!」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36章青水

黄鹂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银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十两一锭的银子,嘿嘿,将来若是还俗、嫁妆有着落了,她脑子里飞快转了好几圈,说道:「那就烦请岳大哥躺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赶紧去找人。」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对无月的态度顿时大为改善,称呼也变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她才不愿花钱去请山民,而是颠地跑回青水找到李师姊,带着一副担架匆匆返回,路上许给师姊的酬金是二两银子,当然,得等她把银锭换成碎银后才能兑现。

她俩把无月扶上担架抬回青水,诚如黄鹂所言,一路上山径崎岖难行,好在两个小道姑长居深山,身体强健且走惯了山路,抬着担架还不算太费劲。

路上经过攀谈,无月得知稍年长些的小道姑名叫李萍,十八九岁的模样,身材高挑苗条、长脸型,比师妹黄鹂显得白净秀气些,但跟美女倒也丝毫不沾边。

一路上走走歇歇,近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青水,那是一座位于荒僻之地的道观,建筑简陋,进入观门是个小小的院子,大殿里供着天师本尊像,此刻一个香客也无,从供案上的摆设看来,平时香火也不象很旺的样子。

师姊妹俩抬着无月经过大殿后穿门进入后殿,沿回廊往左行去。无月转头四望,但见面是一栋两层小楼,楼上几道门户紧闭,窗棱上也都挂着稍显厚重的青纱,中间那扇窗上的青纱忽地无风自动,被卷起一角。他暗自皱眉,隐隐有种被窥探之,那楼上该是主的居所了,这位主多半心情怪癖、是个不近人情的主吧?

左右两侧厢房各三间,虽天尚早,但门窗全都开着,青石铺成的回廊有三尺多宽,围成一个约三丈见方的小小天井。整个道观依山势而建,越往后地势越高,小楼后面现出一丛修竹,该是利用山崖下的一角围成的后花园了。

但听小楼上砰地一声,中间那道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约十三四岁、脸娇憨之的小女孩走出来,手扶栏杆冲这边吼道:「你俩把这个臭男人抬进来干嘛?快快出去!」

李萍停下脚步,回头瞅着黄鹂,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师妹,我们这儿就几个女之辈,带他进来的确不方便,你看……」

无月暗自发愁,这大冷的天,先前昏中他被冻得浑身发僵,浸在水里的双腿现在还是的,子已快冻成冰,身上的伤口敷药还是小事,急需温暖的房间和热炕把身子捂热,自己若被轰出后殿就惨了,她们肯定不会让一身血污的自己呆在大殿里,那会亵渎神灵,除此之外前面哪还有地方容他栖身?大殿屋檐下,还是院子里?

他仰头瞧瞧黄鹂,伸手掂了掂间的钱袋,想看看她怎么说。

黄鹂一脸讨好地冲楼上的小女孩笑道:「小师妹,这我知道,不过我和李师姊抬着这人走了半天山路,实在累得要命,外面天寒地冻,他伤势又重,只是先把他放放,至于是否收容他养伤,自然得请示主,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小女孩嚷嚷道:「黄师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知道是你在捣鬼!不用请示主了,她老人家刚才说了,这后殿绝不许臭男人踏入一步,你已经犯知道么?还不快给我把人抬出去!」

无月暗自摇头,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竟如此呵斥师姊,看来身份不低。

黄鹂也没了主意,退回到穿堂把担架放下,这儿风大,她拉上被子捂住无月的头脸,「岳大哥稍等,我上去跟主解释一下,会尽量替你想办法的。」又转头对李萍说道:「师姊先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萍奇道:「师妹啥时变得如此古道热肠了,须知平时……」低头看看无月,不皱眉,相貌平平的师妹即便少女怀、想嫁人想疯了,也不会看上如此丑怪的男人吧?

黄鹂笑笑没说什么,沿回廊走向小楼,抬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妹,回头我把上次去镇上买的那支上好的乌木发簪送给你,你可是一直想要的哟?」

小女孩撇撇嘴,倒也没再吭声儿,转身进屋关上房门。黄鹂登上右侧楼梯匆匆上楼,若非瞧在兜里这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她才不想管闲事,无论如何,尽量把那个丑八怪的伤治好吧,那样还能得更多银子。

大约半刻钟之后她才一脸狼狈地下来,看来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她来到担架边,无奈地说道:「岳大哥,我已经尽力了,可主……眼下只好把你安置到柴房里,我给你升上一堆火,里面也不会太冷,不过……」

她那双咪咪眼在无月间的钱袋上瞄了瞄,据鼓起的轮廓,里面至少该有五个不低于十两的银锭吧?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姑娘放心,容我养好伤,在下定有重谢!」言罢令人不易察觉地解下钱袋,放在担架上稍稍推向她身边。

黄鹂的目光在钱袋上贪婪地留恋片刻,转头对李萍说道:「师姊,我好说歹说,主总算勉强同意把他安置在柴房里,等伤势稍稍好转后立马让他走人,咱俩这就把他抬过去吧。」

李萍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道:「随你。不过师妹,咱们修道之人,可别把有些东西看得过重。」此言若有所指。

黄鹂脸上微红,连连点头称是。

柴房在前面那个院子的东侧,是个挨着院墙搭起的一个简陋木屋,四面透风,比厨房还小、比猪圈还臭,怕把柴火淋,屋顶倒盖得结实。地上还残留着一些鸽子的粪便,从前应该是饲养鸽子的地方,靠院墙一侧堆放着大量柴火,担架被抬进来之后,基本就没了多余的腾挪空间。

李萍一声不吭地走了。黄鹂却不得不将一些木柴搬出柴房,好腾出地方给这个财神爷生火。

完之后她拍拍手和一身的灰尘,「岳大哥伤势不轻,我得赶紧到镇上去配药,还要买只老母给你补补身子,都需要花钱……」

无月将钱袋递给她,多少有些地道:「今天真是辛苦姑娘了,这些银子姑娘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拿。」

黄鹂忙不迭地伸手接过,顺手摸了摸、又掂一掂,顿时笑逐颜开地道:「嗯……到时再说吧。当然了,等你养好伤之后,如果没用完,我会把多余的银子退还给你。」

「姑娘不用还我,就当是酬谢吧。」

黄鹂没再说啥,出去返身关好门,赶紧打开钱袋检视,她的眼睛终于瞪大得出了完整的黑瞳,老天爷!里面除了六锭十两重的白花花银子,还有两片黄澄澄的金叶子!哇~我这下发财喽!

她出生于山下一户贫民家庭,家里孩子太多,她为了吃饭才拜入山门,虽做了道姑,她儿就没想修什么道。这儿地处偏僻,她跟无月说的那些金创药和老母之类都很便宜,通通搞定大约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即便这样她也想尽量省钱,青水里本就有常用的金创药,只需到镇上配少许辅助药材即可,至于老母,她打算跑二十多里山路回家里去抓,一个铜板都不用给,她十一岁就上山当了小道姑,给家里省了多少粮食啊!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伺候这个财神爷尽快养好伤,然后她就会还俗,用这笔巨款可以到镇上买下一座上好的宅院,再置下一些田产,往后安安心心当一个小地主婆,爹娘年事已高、往后不用再替人种地那么辛苦了,她打算把两位老人家接来同住、享享清福。

凭她如此厚实的身家,上门求亲的定然不会少,她可以挑细选,找个自己喜的男子跟他成亲、生儿育女。几个姊妹也可以关照一下,至于那些兄弟,哼!她才懒得管!她对爹娘最大的不是太过重男轻女,有好吃好喝的总是紧着他们哥几个,家里姊妹们过得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子,她这才不得不出家当道姑的……

躺在柴房中的无月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情,飞鹰门杀手终究还是追丢了,自己还落得一身是伤,看来这念力还得好好修炼才行,不指望达到大姊可以随心所驾驭先天仙气、意念动处即可令江河断、在空中游泳那等地步,至少在自己不得已施展功时、得尽量降低似乎比杀伤力更猛的后坐力,否则昨夜那等糗事还会重复发生!唔,姑且称为功吧?

所以他的双眼盯住屋顶那片绿青苔一眨不眨已经好长时间,看得久了,他似已能辨出那些青苔之间有蜘蛛网一般细小的白隙、并非连成一片,他不断地幻想着它们一片片落的情形,当然想得头晕脑也没见到真有青苔剥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心里一动,自己眼下这样紧盯住某物不放的修炼方法似乎没啥效果、遇上妇人女子还经常挨尅,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既然称为念力,该是意念和力量相结合,该伴随有力量才行,眼下他的意念虽然无法控制先天仙气的运行,但总算已能发出它所蕴藏的强大力量,只是无法以意念控制力量的强弱和降低反冲力而已。

可是以意念控制他所发出的先天仙气的强弱就那么难吗?至少,他修炼少心经多年得来的、储存于气海内丹中的后天真气,他能用意念任意加以支配,力道的控制也是圆转自如。即便不能以驱使后天真气运行的方式来改变先天仙气的运行路线和节奏,但以类似后天真气的方法来控制先天仙气发力的强度……是否可以呢?

他回忆自己施展肘击功和功的情形,每次都是拼了老命疯狂意念、得先天仙气猛然发力,若是他象刚才紧盯住青苔那样专注于身边某物、以不那么强烈的意念缓缓引导天井或长强之中的先天仙气发出力量,会不会有些效果呢?即便发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总也算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啊,总比自己眼下这样强多了!

念及于此,他也顾不得浑身疼痛,立马想试试。举目四顾,右臂边有木柴上带有未削除干净的枝叶,他盯住上面那片枯叶,心中默念:就是它了。

第537章念力

他将肘拐后的天井凑近枯叶,在距离三寸左右的位置上停住,随即双眼放光紧盯住枯叶不放,心中缓慢地反复意念:吹动那片枯叶……

看来跟速而不达相对应的、不急则反而能欣赏到花儿静静绽放的道理也同样成立,他才默念到第二次,枯叶居然就动了!带得那细细树枝深深弯

他兴奋一阵便赶紧镇定心神,首先得辨别是否刮进木屋的山风所致,半天不得要领。他索从地上挑选一颗指头般大的小石子,指头般的大小足以保证它不会被山风吹得挪窝、但只需少许劲即可推动它,他把这颗小石子放在右肘拐边,离天井更近,仅一寸多点,然后再以比刚才那次稍弱的意念发功。

这次第二句只默念到一半,小石子就开始滚动,而且滚了五圈半才缓缓停下。

他成功了!倒不是因为发出的先天仙气有多么神奇的力量,而是悟出一个道理,念力念力,并非一定要拼命意念才能发力,那种境界用水到渠成来表达才合适。而这,正是他苦修念力所急需的基础。

于是,他不停地变换石子的大小、分别以强弱不等的意念来推动它,从中摸索规律、希望能找出控制先天仙气所发力道的强弱和所需的时间之间有无必然关联,时光就这样静静逝。

直到掌灯时分,他已能用不同强弱的意念来推动大小不等的石子滚,而从开始意念到发力之间的时间间隔始终控制在默念第二句以内。当然在同等时间内,他能推动的最大石块约拳头大小,再大就不行了,他试图以更强烈的意念试试,结果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再次印证了速而不达这句话。

他知道,除非自己拼命地疯狂意念,在十到三十息的时间范围内可以发出先天仙气,而且威力十足,但无疑又走回到老路上去了,对加强念力的修炼毫无益处。眼下他的修炼目标是在对敌时允许的极短时间内动用先天仙气的力量,再怎么也得在两息之内,即便威力小些也没关系。归结底,还是要循序渐进地加强意念强度才能水到渠成,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诚如大姊所言,既然增强念力不能心急,他索不再钻牛角尖,开始闭目入定、修炼每一课的少心经……

三个大周天循环完毕,心想反正没事,他仍处于入定状态,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睁开双眼,正赶上柴扉吱呀一声被推开,眼前红光闪烁,黄鹂左手提一盏马灯、右手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见她脸、直气,这么冷的天气竟跑得头大汗,无月便知她这次往返的路途定然不近,走得也分外艰辛。虽然明知人家是为了钱才会如此拼命,但他依然有些动,诚心诚意地道:「这一路上来回跑,真是辛苦姑娘了。」

黄鹂眨眨小眼睛笑道:「如果岳大哥再多给些银子,我再辛苦些也没关系。」

见无月似乎笑得有些暧昧,她不脸上一红:「你可别想歪了,那种事儿除外……」

无月一怔,也不知是谁想歪了?随即想起问题多半出在他戴的这张看上去始终一脸坏笑的人皮面具上,而且是很接近笑的那种,配合他一路上为增强念力所做出的徒劳努力,最近遇见的那些良家妇女们没少往他脸上猛砸臭蛋和烂水果!

念及于此,他索顺水推舟地坏笑道:「如果在下多加钱呢?我可是很有钱哦!」

黄鹂稍显黝黑的脸上更红,几乎涨成猪肝,娇嗔不已地道:「在那片悬崖下见到你时,我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人,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很随便的姑娘,再多钱也不行!」

无月掏出十片金叶子晃晃,「如果这么多呢,能不能让你变得稍微随便一点?」

天啊!如果折算成银子该有多少?镇上最大的富翁恐怕也没这么多家产啊!黄鹂那颗跑得急跳的芳心顿时变成了狂跳,目光被黄澄澄的金叶子牢牢住,半晌后才期期艾艾地道:「不、不知大哥所、所说的,是随便到什么程度?」

「等侍候在下敷药和服药,并用过晚餐后,姑娘掉衣裳、只穿肚兜和亵抱着我睡觉。」无月失血太多,虽然边上有堆篝火,但柴房四面透风,他仍冷得要命,提出的这个要求并非出于轻薄。

黄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狂跳的心已快跳出心窝,思想斗争前所未有的烈!足足半刻钟之后,才终于一把抓过金叶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休想打那种坏主意,夜里若敢动,我只需大叫几声,主和师姊就会立马赶来,要了你的小命!」

「在下尽量吧,但愿能活到看见明天的太。」

虽然心中忐忑,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黄鹂还是尽心尽力地打来热水,把他身上的血污一一擦拭干净。当她擦洗到无月脸上时,因昨夜他被坚硬岩石撞得头破血,人皮面具破损处被掀开,吓得她蹦起老高、妈呀娘呀地一阵惊叫!还以为是把这个坏蛋的脸皮撕下了一大片!

里面的人被惊动,李萍和那个小女孩疾掠而来,闯进柴房就要揍人!

黄鹂忙拉住她俩,指着无月的脸颤声道:「他、他没欺负我,而是他、他的脸皮……好吓人!」

李萍比她年长些,且身怀武功,胆大心细,闻言忙蹲下检视无月脸上的伤口,伸手拨几下之后,回头说道:「师妹不用怕,这是人皮面具,师父屋里就有,你难道忘了么?」

随即也不管无月是否同意,一点点把面具揭开,最后整个取下,出一张不似来自人间、俊美绝伦的脸庞……

柴房中顿时沉寂下来,足足持续了无月的三十息、三女平均大约六十息的时间,随后才是几声惊呼。

小女孩:「天啊!这个丑八怪原来竟如此好看!一个大男人怎能生得这么漂亮啊?好多美女恐怕都赶不上他!」

黄鹂紧紧地捂住大嘴巴:「老君保佑!没想到竟让我遇见如此美男子!难道上天知道我、我……了么?」

李萍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惊讶地叫道:「你到底是谁?如此乔装改扮,多半非即盗!若不说实话,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无月不知她们的底细,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只是说他昨夜在镇上客栈遇上隔壁有人遭到夜行人袭击,他仗义相助,出手前特意戴上人皮面具,是为了怕夜行人记住他的相貌、以后遭到报复,经过一番搏杀夜行人逃逸,他一路追到山那片悬崖下截住夜行人,将其重创后自己也伤得不轻,因失血较多冷得发抖,只好钻进石中暂避风寒,然后就遇上黄鹂。

他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话,李萍倒也信了七八分,抵在他咽喉上的锋利剑尖移开半寸,转头对小女孩说道:「小师妹,你看该咋办?」

小女孩这才醒神过来,耸耸肩说道:「瞧他的模样不象说谎,不过师父……恐怕得由师父来定夺了。」

「那就烦请小师妹跑一趟,请主出来看看吧?」

小女孩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又狠狠地戳了无月一眼,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岳、岳公子……也不知你这名字是否和你的脸一样,也是假的?姑且这样称呼你吧,我要接着为你擦洗伤口了。」黄鹂也醒过神来,此刻即便没拿人家的钱,她也愿意心侍候这个令她无比震撼的翩翩美少年了。

将无月头脸上的血污擦净之后,白里透红、宛若透明的如玉肌肤和绝世容光再度令她惊了一次。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声传来,走得很快,眨几眼的工夫离柴房已不足两丈。

无月听出是小女孩一个人的脚步声,但灵识分明应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不暗凛,来者的脚步落地无声,显然是内家高手,多半是那位一直未曾面的主了。她身怀高深武功,却栖身于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道观,其中定有隐情吧?看来今夜得小心应付才行!

他思忖未已,那个小女孩和一位秀发飘逸的中年道姑走进了柴房。无月凝目瞧去,但见中年道姑面罩轻纱,却依稀可见耀眼生花的绝美容颜!

无月惊不已,心中却更加疑惑,如此清丽俗的人物跟这荒僻的所在全不搭调,出现在这儿已有些奇怪,何况还是常驻?

蒙面轻纱中那双清亮明眸闪了闪,随即目光如电地盯住他的双眼,似要刺穿他的灵魂!

无月不由得一个灵,耳边传来清灵悦耳之极的娇音:「你的名字是假的,乔装改扮可以解释为怕遭报复,可你与夜行人动手不必自报家门,编造姓名一定另有所图,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无月惊讶于她怎能一口咬定姓名是假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认账,把刚才对李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他尚未说到一半,便被中年道姑不耐地打断,森然道:「本得提醒你一下,我瞧得出你虽然年纪轻轻,却武功不俗,不过绝非我们的对手。最好说实话,否则本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她的语气听来绝不仅仅是威胁而已!黄鹂和小女孩齐齐转头看她,眼中大有求情之意,小女孩娇声说道:「师父,孩儿瞧他不象坏人,您若不放心,把他绑起来关进地窖即可,大可不……」

第538章母子相认

中年道姑依然紧盯着无月,厉声道:「闭嘴!」

无月这下可就犯难了,心念电转,自己身上有伤,的确斗不过她们,不说实话不好真会被她杀了,听她的语气,被杀的可能大概在七成左右;如果说实话,她是否敌对方的可能则对半分,这样算来,说真话划算些吧?

半晌后,他长吁一口气:「我叫萧无月,除此之外,刚才在下所说的受伤经过都是真的。芳驾信也好,不信也罢,悉听尊便了。」

中年道姑的蒙面轻纱倏地无风自动,明显波动加剧,半晌后才平息下来,深一口气,语音略显颤抖地沉声说道:「我相信……快说说你的出身来历,家乡何处?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可还健在?」

无月豁出去了,不地道:「在下已和盘托出,尊驾何必苦苦相,这儿不是衙门,在下也不是囚犯,有必要查户口么?」

中年道姑动地道:「对不起,因为这些对我很重要!算我恳求你,说实话好么?」

李萍三女齐齐转头看着她,眼中出惊讶之主一向端肃沉静,此刻竟如此失态,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无月中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而且听她竟用到恳求这样的字眼,是对头的可能再度降低,索就实话实说咯,「我出生于绥德大户之家,两岁时父亲和家人惨遭横祸,仅剩母亲抱着我逃出生天,随后母亲不知所踪,我就此成为孤儿,幼年往事不复记忆,除了失踪的母亲,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健在。」

中年道姑一把扯下面纱,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你果然是失踪多年的月儿,我就是你的秋荻阿姨啊!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呜呜呜……」

无月顿时愣住,傻傻地看着她那张美丽俗的脸庞,愣愣地道:「秋荻阿姨?」脑海里竭力搜索幼年的记忆。

「对!阿姨名叫玉秋荻,我们玉家和柳家是远房亲戚,阿姨和你的三姨青玉从小便是一对无话不谈的闺,和青柔、嫣娘也很要好,你几乎是你的三姨把你大的,打小她带你最多,你跟她最亲的,总该还记得吧?我在你三姨那儿还经常抱过你的,偶尔她忙不过来,阿姨还经常帮她带孩子,那时你还小,不知是否还记得阿姨?」

两岁之前的许多人和事,无月均已不复记忆,然而姥姥和三姨他还是有些模糊印象的,这些年随夫人巡视各地,途径河套地区时,他都要拉着夫人打听她们的下落,可一直毫无音讯。

他的脑际渐渐浮现出三姨当年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张同样亲切的脸庞更模糊一些,但绝美的容颜和婀娜的体态和这位严厉道姑依稀仿佛,只是人到中年稍显丰腴罢了,秋荻阿姨?他当时似乎的确这样叫她的。

他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更加强烈,一股暖涌上喉头,忍不住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哽咽着道:「您、您真的是秋荻阿姨么?呜呜呜……孩儿总算找到一位故人啦!」

「当年萧家遭祸,你娘青柔趁夜逃到米脂、便是就近藏到阿姨家里躲过了追杀,随后阿姨便陪她前往无定河畔的灌木丛中去找你,可居然到处都找不到!从此和你失散,青柔痛不生,但觉再无生趣,从此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后来阿姨也……呜呜呜……在这里能遇见月儿,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想及伤心处,中年道姑悲不自胜、忍不住泪如泉涌。

无月把自己在西昆仑梅花谷中巧遇亲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中年道姑闻言欣不已,连叫老天保佑、母子重逢!

无月四下瞅瞅,奇道:「阿姨咋会想到来这儿修道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柳家的女儿婚姻多不幸福,阿姨也一样命苦、所遇非人,嫁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丈夫,我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伯父却专宠那位三姨太,因为她替你伯父生下了一个长子,阿姨不幸,婚后一直未能怀上,直到年近三十才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因此被他抛诸脑后,形同孀居,带着女儿孤苦度……」

无月脑际隐隐浮现出一个彪悍如虎、英硬朗的壮汉形象,和幼年时期秋荻阿姨的模糊形象好象是连在一起的,「孩儿隐隐还有点印象,伯父似乎姓战吧?」

「对,月儿比我那小女只大月份,当时阿姨正值哺期,母奇重,多得女儿吃不完,阿姨又没儿子,所以特别疼你,但凡有机会便把你抱回家为你哺。你在阿姨家里经常见到他,如今他也算得上神州的风云人物,战天鹰这个名字可谓家喻户晓,只要说出他的凶名竟能吓得哭的孩子不敢再哭,可想而知,不知这些年他造了多大的孽!唉!」

「秋荻阿姨是因为被伯父冷落,所以出家做了道姑么?」

中年道姑臻首微摇:「那倒不是,你伯父武功高强且游广阔,身边渐渐聚集起一批奇人异士,十年前见天下大、民不聊生,他的野心无限膨涨,暗中积蓄力量想聚众造反、逐鹿天下。阿姨虽遭他冷落,但到底是结发夫,深知这可是株连九族之罪!便苦劝他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不听,于数年前回到老家大同揭竿而起,掀起滔天浩劫、为祸甚烈!阿姨万念俱灰之下,才决心幽居深山、带发修行,算是为他祈福恕罪吧。」

战天鹰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无月两年多以前就听说过他聚众造反之事,在凤中的时候,凤在防备女真人的同时、偶尔也不得不调少量宣辽军南下助官军平叛,可叛军不仅无法剿灭,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凤为此大忧虑,时常跟他谈论此事,只是他尚未联想到这个义军首领竟算得上是自己的故人之一。此刻闻言,不由得大震惊!

不错,这位青水主、美丽的中年道姑正是战天鹰的正室夫人玉秋荻,这座地处荒僻、毫不起眼的小道观就是她当年选中的隐居之处。

显然她不愿多提丈夫之事,转过话头动地道:「据青柔事后说起,当年和你失散时,月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萧无月三个古篆,那就是你的名字。所以阿姨逢人便打听,是否见到过脖子上挂着这么个长命锁的孩子,可得到的总是失望……」随即她又把记忆中月儿身上的胎记特征之类,一一说了出来。

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忍不住和失散多年的秋荻阿姨相拥而泣,悲喜集,彼此心中均有恍若隔世之。由于有着哺育之恩,彼此也算得上血脉相连,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情能超越这等类似母子间的亲情?场面之人,自然不言而喻!

无月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时,已令李萍三女大震惊,继而又被如此突如其来的戏剧变故得目瞪口呆,醒过神来之后见到这等场面,均忍不住下泪来,为主和师父到高兴。

待悲情稍抑,玉秋荻但觉月儿脸上出痛苦的表情,猛省自己动之下扑到他身上、把他的伤口疼了,自己的襟上也沾了血迹,忙稍稍挪开凹凸有致的娇躯,转头对李萍说道:「萍儿,这儿太冷,你们把月儿抬到楼上我的暖阁里面去,火炉拨旺一点,把他的伤口敷上药之后,好好包扎起来。」

三女齐齐点头,李萍和黄鹂抬担架,小女孩在旁边扶着担架、替他盖好被子挡风,一边走一边做自我介绍:「我叫秋雁,承蒙主收为弟子,说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大哥哩!」

无月笑道:「雁妹看起来该是出生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竟肯来到如此荒僻之地来出家,甘心过这等清苦子,实在难能可贵啊!」

秋雁皱眉道:「我倒没觉得这儿苦,在家里反倒拘束多多,闷得慌!再说我也没出家,来青水是跟着师父学艺的。」她这样说,等于默认了无月的说法。

无月想想也是,这丫头天真活泼、刁蛮任,显然是个不喜拘束的主,不愿呆在深宅大院里也很正常。

不消一会儿,担架被抬进楼上内室暖阁之中,玉秋荻亲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抱上绣榻,转头简洁明快地吩咐道:「鹂儿敷药,萍儿注意警戒,谨防月儿的仇家寻来滋事,雁儿进来侍候师父洗澡,刚才在月儿身上蹭得一身是血,我得洗洗。」

随即低头在无月额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月儿,裹伤时别动,免得迸裂伤口,阿姨进去洗洗身子就来陪你,失散那么久,咱俩今夜可得好好聊聊,阿姨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哩!」

她生好洁,刚才和月儿抱头痛哭时得脸上身上血污片片,稍稍冷静下来后但觉难以忍受。

无月点点头。玉秋荻转身走进里屋,秋雁也跟了进去,关好房门,不一会儿之后,里面隐隐传来哗哗水声。

李萍生恬淡矜持、不喜热闹,主既有代,她觉得没必要再守在这儿,便走出暖阁,四处巡视去了。

房中只剩下黄鹂守在边,直到现在,她的手依然有些颤抖,那是芳心怦然跳动所致,把无月身上所有的伤口重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敷上金创药,用绷带包扎好,又喂他服下几味药,既有药丸也有药汁,分别有生血化瘀和固本培元等效果,其中有两种还是主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忙完这些之后,她炖在灶上的老母也差不多好了。

她下楼去厨房,连瓦罐一起端来,一口一口地喂无月喝。

见人家如此殷勤,无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先前在下对姑娘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你一定非常不吧?」

黄鹂脸上一红,继而微笑:「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我的不差不多被抵消了。再说公子是主的故人,即便不给钱小妹也该好生侍候着。」

无月把自己的目的解释了一下,想及无论美丑,人家终归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便又接着说道:「现在想起来,我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很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黄鹂暗松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善财难舍的遗憾,极不情愿地掏出那十片金叶子递给他:「喏,既然如此,我还是把这些金子还给你把。」

无月心想天降横财对她也未必是件好事,便从她那颤抖着的掌心里取回八片,「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这两片你留着。」

「呃,也行,公子如果有啥要求可以尽管提……」黄鹂此刻有些犹豫,是否仍需说明那种事儿除外?

她把无月料理得差不多之后,玉秋荻也洗完澡出来了,换上一身白睡袍,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凹凸有致,看似比胜雪白衣更加雪白耀眼,宛若凌波仙子般清丽出尘。

黄鹂和秋雁悄然退出,让这对久别重逢的故人共享意外重逢的温馨甜时光。玉秋荻莲步姗姗地走到边坐下,将披垂香肩尚滴着水珠的秀发挽到前拧干,再用巾擦拭。

追着她双臂的摆动,那对颤巍巍的雪白肥在无月上方象一对不安分的大白兔一般,不停地甩来去,高耸双峰离他的双眼不过一尺,峰顶上翘出的两个大大凸点虽隔着肚兜和睡袍两层薄薄的衣料,看起来也是如此明显,紫红晕也是若隐若现。在他印象中,这该是他见过的最大号的房和头了。

这位大美人在无月心目中的亲情概念尚未建立得很牢靠,或许作为美丽异引力暂时还多些,是以他瞧得有些心猿意马,面对她那怜无限的温柔凝睇,无月渐渐目光闪烁,多少有点不自在。

歪着臻首微微一笑:「咋觉得月儿看我的目光不象看阿姨,倒象看一个大美人,可是觉得阿姨还美么?」

无月嘻嘻一笑:「当然美啦!容孩儿想想,天下能美到秋荻阿姨这种程度的大美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

玉秋荻不莞尔,「天下美人何其多,你能见得几个?竟敢大言不惭,呵呵!再说阿姨老咯,哪有月儿说得那么夸张。」

「即便有孩儿没见过的,不是还有天下美人榜嘛!秋荻阿姨在第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七,孩儿是据最近两期美人榜,通过综合推算得来的结论,想来应该差不多。对了,您先前问我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那时还小,没啥印象了,秋荻阿姨知道咱家还有其他亲人健在么?」

玉秋荻挨在他身边斜躺着,拉起被子一角搭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免得老被月儿盯住前凸后翘的丰不放,怪尴尬的。

「阿姨正要跟你说起这事儿哩,当年那场飞来横祸之后,萧家逃出生天的寥寥无几,但柳家的人倒是俱都健在,不过当年为了避祸、同时便于暗查制造萧家惨案的那伙凶手到底是何来路,你姥爷带着整个家族悄然举家迁徙,目前聚居在柳家堡。」

无月这才释然,「怪不得孩儿随夫人多次前往米脂,找到我娘后随她也去过一次,到她娘家的故居附近仔细查探,始终没能找到姥爷和姥姥等人的下落。」

「这也难怪,由于深知那帮杀手的凶残和厉害,当年柳家于一夜间走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可供人追踪的线索,青柔自然很难找到。至于月儿,虽然你是在姥姥身边长大的,但那时你太小,如今即便走在大街上和亲人相遇,也只能是擦肩而过,谁能想到你这位翩翩惊世的美少年竟是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团?至于你,恐怕更认不出了。」

第539章通人

无月忙问:「秋荻阿姨,您一定知道姥姥姥爷他们目前住在哪儿吧?」

「当然知道,这些年来阿姨从未回过夫家,倒去过柳家堡好几次,探望你三姨她们,每次谈及月儿失踪之事,你的姥姥姥爷和姨们便会抱头大哭一场,跟阿姨和青柔一样,她们可也找了你好久,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明儿一大早,阿姨便以飞鸽传书向你三姨去函,让青玉将这一惊人的喜讯转告你的姥爷和姥姥、那两位望外孙心切的老人。等你养好伤,阿姨就带你回去省亲,整个柳家堡肯定会高兴得发疯!」

无月兴奋地道:「那太好了!至少姥姥和三姨我还有些印象的,想念她们呢!」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孩儿也得给围场那边发一份飞鸽传书,将找到秋荻阿姨的喜讯告诉夫人和我娘,同时让鹰奴把我娘和巨雕送过来,这样咱们一起回柳家堡省事多多。」

「什么样的巨雕?能省啥事儿?」玉秋荻有些不解地瞅着他。

无月大概解释了一下,说那些巨雕体型硕大,足以载人飞行,可以省下许多脚程。

玉秋荻想了想说道:「月儿还得留在这儿养伤,过些时才能动身。青柔就用不着来回往返折腾了,在这儿等你也会费时间。月儿在密函中说明柳家堡的具体地址,让青柔先行返回娘家,也好早些和心切女的老人家团聚。」言罢将柳家堡所处的位置详细描述一番。

无月听得直点头:「还是秋荻阿姨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玉秋荻紧了紧他的身子,恋无限地道:「月儿,说说你这些年来的遭遇吧,阿姨很想知道呢。」

无月这才有暇,将自己被北风姊姊抱回罗刹门之后的生活和各种经历详细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因为他觉得,对秋荻阿姨没有保密的必要。

玉秋荻不时话,问些她最关心的问题,待听到月儿那些死里逃生的惊险处,她不骇得魂飞魄散,紧紧抱住他直呼侥幸,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到月儿终归还是没事……

等无月说完这些,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夜渐深,烛火已燃完大半,一灯如豆,灯不时发出噼啪轻响。似时光倒转,他终于找回儿时依偎母亲温暖怀里慢慢沉入梦乡的温馨之,惬意万分地伸个懒,无意间碰触到身边温软滑腻的丰腴娇躯,虽隔着睡袍,触分外奇异。

他毕竟已不再是个婴儿,身子难免就有了些本能的反应。

亲昵地揽住他的、臻首靠在他肩上的玉秋荻似有所觉,脸上不一红,娇嗔无限地道:「坏月儿,对养过你的阿姨都会生出那等反应,羞也不羞?」

无月讪讪地道:「今儿咱俩还是初次重逢,孺慕之情的建立尚需时,您在孩儿心目中美女的形象暂时还多于阿姨的印象,您就挤到孩儿的上来睡,而且您的美貌和身材实在容易惹人犯罪,孩儿身上自然会有些反应,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孩儿有啥不良的念头。」

玉秋荻想想也是,稍稍挪开丰腴的娇躯,笑笑说道:「若非先前你说出了真名实姓,得知你就是我的月儿,否则跟你这样的美少年象这样挤在一起,阿姨恐怕照样也会有些受不住哩!也罢,为了不至于惹得月儿想犯罪,阿姨还是进里屋睡去吧,你伤势不轻,跟阿姨说了这么多话,恐也乏了,快闭上眼睡觉。」

无月失血不少,若非与亲亲的秋荻阿姨重逢带来的惊喜,他恐怕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便乖乖闭上双眼,很快便沉沉睡去。可即便睡着了,依然紧紧抱着秋荻阿姨柔软丰腴的肢,似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玉秋荻一时不敢动,美丽臻首低垂,呆呆地凝视着他,虽已长成翩翩美少年,这孩子的睡态依然跟幼时一样,如天使般可,令她百看不厌。月儿身上有着太多他爹的影子,她当年也曾暗恋过他爹,却错地嫁给了同样出身于武林世家的战天鹰。月儿比他爹当年更加出,联想到早亡的萧郎,不悲喜集,看着他的那双怜无限的明眸中,渐渐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好半晌之后,见月儿睡得沉,才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一点点地想掰开他那双错一起扣住自己身的手指,好起身进里屋歇息,谁知这孩子抱得死紧,一时掰不开,她渐渐加力,月儿睡梦中似有所觉,嘴里咕哝着双臂搂得更紧。

她不忍把月儿醒,只好侧身躺在他身边睡了,伸臂揽住他的肩头,就象抱着当年那个乎乎的小宝宝哄他入睡,温馨之油然而生……

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大约睡眠都不太好,半梦半醒间,但觉两手指不断地着她的头,头被得更形凸,膨大涨硬得隐隐生疼。她睁开惺忪睡眼,却是月儿,恍惚间时光似乎倒回了十几年,眼前幻化出不到两岁的月儿,这孩子很顽皮,但凡跟她睡总要这样玩她的房和头,叼着她的大头才肯入睡,她的头就是这样被他玩得越来越大。

随着她的脑子稍稍清醒些,可的小顽童渐渐隐去,现出一张美得不似来自人间的少年容颜,依稀与当年的萧郎相仿佛,却更加令人心动,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儿似乎比当年更加浓郁,真是奇怪。

她那怜无限的目光中的成分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复杂,倏地小腹下没来由地一热,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体内顿时如火烧般燥热不堪,天啊!下面咋成这样,还出这么多水水?

她不面红耳赤,为自己的身子生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而大羞愧,月儿正处于青期,躺在女人身边有些本能的反应自也正常,可她是月儿的阿姨啊,某种程度上也算他的母之一,怎能对这孩子竟有了那种觉?真是不该!这些年清心寡的潜心修道,难道都白修了么?

她忙镇定心神,竭力抑心中汹涌的情焰,小心翼翼地掰开月儿把得越来越大的食指和拇指,谁知刚摆这孩子手的扰,他又一头拱进她怀里,象当年一样嘟起小嘴儿、闭着眼,在睡梦中本能地在她那膨大发涨的房上拱来拱去地找头,目标很大,很快被他找到并一口叼住,不顾一切地使劲儿啯起来!

天啊!她顿时心跳加速,虽隔着两层薄薄衣料,但当年喂他吃觉重新袭上心头、是如此明显而强烈,中的焰尚未消褪,浓烈的母又袭上心头,狼虎之年旺盛的情和浓浓的母一旦掺杂到一起,简直就是世上最烈的催情药!

她心中呐喊,不能在这样下去啦!竭力推开月儿的头脸,恋母的月儿死死叼住大头不放,她慢慢加力将月儿的脸渐渐推开一些,尖随之被叼住大头的嘴巴越拉越长,她试图扯出头,可月儿的牙咬住了她的部,稍稍用力便扯得头生疼,且伴随着阵阵麻酥酥火辣辣之,她更形难耐,下面宝蛤口张合搐一下,又不争气地滑出一大股热

事已至此,无论她多么心疼这孩子、不忍心醒沉睡中的月儿,也不得不轻拍无月白里透红的可脸蛋,「月儿醒醒!」

无月那两排略微向上卷曲、完全遮住眼睑的长长睫如卷帘般向上掀开,缓缓睁开朦胧睡眼,怔怔地看着她,口吃不清地嘟囔着道:「娘……娘……扰人清梦、罪过罪过……」

玉秋荻哭笑不得:「什么娘娘七八糟的?快张嘴松开阿姨的头,月儿咬疼阿姨啦!」

「秋荻阿姨?嗯……难怪房和头这么大,小时候孩儿就吃过秋荻阿姨的……现在还想吃哩……」无月虽张嘴松开了头,却解开纽扣、开她的睡袍襟,手从她的肚兜下摆伸进去她那对比大白兔更形活跃的硕大肥

玉秋荻惊呼起来,赶紧抓住他的手往外拉!「月儿这是干嘛?快把你的手拿出来,否则阿姨要生气了!」

无月的手被她拉出,却不依不饶地又一头埋入她那温暖柔软的涨鼓鼓酥之中,用热烘烘的脸来回磨蹭那两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硬的大凸点,「孩儿就想吃阿姨的、就想叼着阿姨的大头睡觉嘛,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好想重温儿时旧梦……跟秋荻阿姨分离那么久,您就足一下孩儿的这个小小心愿吧。」

玉秋荻见他如此神情,像极当年幼时在她怀里撒娇,心中不一软,忙又狠狠心说道:「月儿已经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乎乎的顽皮小宝宝,阿姨这年纪也是女人最……那个的时候,若还象当年那样喂月儿吃,咱俩恐怕都会……」

无月坏坏地道:「恐怕都会怎样呀?」他的风恐怕永世也改不了啦,何况面对如此美丽丰腴、成的美阿姨?

玉秋荻粉腮绯红,竭力挣他的搂抱,「不说了,月儿好好闭眼睡觉吧,阿姨先前被你抱得紧紧,怕吵醒你才没敢起身的,这会儿阿姨还是到里屋去睡的好。」

无月不依,死死抱住她那手极佳的柔软肢,不惜耍赖:「孩儿就要秋荻阿姨陪人家睡嘛,那么多年不见,您难道就不想念孩儿、不愿多跟人家聚聚么?」

玉秋荻无奈地叹道:「阿姨咋会不愿呢?唉~罢了,阿姨跟你睡可以,不过月儿可不许再象刚才那样动手动脚,否则阿姨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嘛,孩儿就要叼住秋荻阿姨的大头睡,否则睡不着!」

玉秋荻坚决地道:「不行!月儿实在得寸进尺,你再胡闹阿姨就不管你了,进里屋睡去!」

无月松开双臂四仰八叉地躺着,恶狠狠地道:「您进屋去吧,孩儿不您啦!」顺便把脸憋得通红,眼眶随之涨红,一付很委屈的模样。

玉秋荻终于离魔掌,赶紧坐起身来,离这孩子远点之后,体内那股异样之顿时减轻不少,随即发觉月儿的反应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月儿怎么啦?至于这么伤心么?」

无月哽咽着道:「跟秋荻阿姨分开这么久,孩儿本想紧紧依偎在您的怀里尽情受亲情的温暖,没想到……算了,唔唔~夜已深,孩儿不想耽误您歇息,您去吧……嘤嘤……」言来颇有独自承受人间所有苦难的大无畏神。

玉秋荻站起身来,离他更远了些,想转身一走了之吧,月儿脸上那付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又实在令她不放心,「月儿,那你呢?」

「就象这样睁大双眼等待黎明……前些年的孤儿生涯,孩儿但凡睡着便会梦见父母和亲人,可模样都是如此模糊,觉无依无靠,毫无归宿,时常噩梦连连,半夜不是吓醒就是哭醒过来,变得入夜后都不敢闭眼……不知您是否能理解一个孤儿的心情?」

玉秋荻泣声道:「阿姨当然能!所以重逢后才会对你如此百般疼惜!」

「当年爹爹横死无定河边,这些年随乾娘去寻访过多次,至今连爹爹的葬身之处也找不到啊!但凡见到路边的黄土孤冢,孩儿便会看着呆呆出神,良久良久,想起爹爹,心中的哀伤总是如此深沉,至亲的人就这样走了,孤独地长眠于某处象这样冷冰冰的一坯黄土之下,自己也将孤身一人,放眼四顾,觉未来一片茫然……」

玉秋荻不面,终又走回边坐下,伸手怜无限地轻抚着他的头脸,不住地呢喃着:「月儿好可怜……」

「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有没有父亲的孩子在格上会有多么大的差异!孩儿学会了该如何保护自己,懂得该怎样说话才能讨人心,或许这有助于孩儿的成长,可心灵上的创伤又有谁知?黑暗中躲在被窝里的哭泣又有谁能安?即便乾娘也不能,呜呜~」说到这儿,无月竟被自己这番人肺腑、声情并茂的言语所染,真的下伤心泪,不再是装作。

听他提到萧郎,玉秋荻再也忍耐不住,复又躺下将这苦命的孩子紧紧揽入怀里,泣不成声:「我可怜的月儿!呜呜呜……真不知这些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吧!月儿既然这么想,阿姨就给你!把阿姨的一切都给月儿!」这一刻,她只想足这孩子的所有要求,愿意给予他想要的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她擦干自己和月儿脸上的伤心泪,襟掀开肚兜下摆,掏出颤巍巍的硕大右,此刻它已涨得难受,主动将紫涨的大进月儿嘴里,慈母般温柔无限:「月儿吃吧,阿姨这就喂你吃,让月儿重温儿时的温馨快乐时光,在阿姨的怀中酣然入梦,让月儿彻底忘掉从前所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无月叼住大头猴急地啯起来,嘴里叼住一只,手还把住另一只柔软大白不释手地去、食指和拇指则不断着凸的大头,头越来越大,「孩儿往后每天晚上都要象这样含着您的大头睡觉,否则睡不着。」

「好吧,就依月儿……月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哩,其实在阿姨心中,月儿始终还是当年那个乎乎的可小宝宝!」涨硬膨大的头被一个美少年叼住猛是啥觉?玉秋荻简直受不了,浑身酥麻如上万只蚂蚁在爬,下面处更多!

无月更受不了!着道:「秋荻阿姨,您的头咋越来越大了啊?简直就像一颗小枣,颜也深了许多,当年都没这么大、也没这么黑的。」

「还不是当年被你这个小坏蛋吃吃大的,女人到了中年头自然会变得更大、颜也会变深。再说算算时间,过几天就该到阿姨的生理期了,所以头被你一玩,就会涨大得这么离谱。」玉秋荻一阵筋酥骨软,忍不住低头密密地亲吻着月儿光洁的额头和白里透红的脸蛋,良久不止。

无月吃够了,当然不是吃,秋荻阿姨并非哺期,哪来汁喂他?他暂时放弃令他垂涎滴的涨硬大头,抬起头来也去亲秋荻阿姨的香桃腮,同样是黛眉、媚眼、柔软富态的耳垂和琼鼻一样也不肯放过。

玉秋荻倒也并未反对,反而随着他亲昵的部位不断调整臻首的位置和角度,让月儿亲着方便。

将这张美丽妩媚的脸庞几乎亲了个遍之后,只剩下最紧要的所在了,无月仍意犹未尽,又试图吻向温软红

这下玉秋荻不干了,不断晃动着臻首闪避他的偷袭,「月儿好坏!不能亲阿姨这儿,当年你伯父几乎都没亲过呢。」

「秋荻阿姨如此美丽温软、哈气如兰的樱如此珍贵,居然长期闲置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孩儿享用吧!」无月的馋嘴跟踪而至、步步紧

女人哪有不赞美的?尤其她这种年纪的中年妇,玉秋荻不噗嗤一笑:「阿姨也不想闲置,可惜当年没遇上月儿这个知情识趣的小冤家,现在可晚了。」言来心中又是一痛,她倒是遇上了小冤家他爹那个大冤家,只可惜有缘无分……

「不晚不晚,伯父都不要您了,秋荻阿姨完全可以重新恋的,至于情郎嘛,您觉得孩儿如何?」

「那还用说?我的月儿是宇内独一无二的美少年,恐怕很少有女人不会上你,可惜你不能做阿姨的情郎,除非你早生或阿姨晚生将近三十年还差不多。」

「秋荻阿姨别忘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如今行母子恋哩!」

玉秋荻格格娇笑道:「这个阿姨自然知道,不过月儿也别忘了,阿姨可是有夫之妇。别闹了,乖乖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够了赶紧睡觉……哦不,月儿可以边吃边睡,再想来的话,当心挨板子!」

无月也就只好放弃美丽的殷红双,依然埋头啯,这也是他的最,闹腾一番也乏了,吃着吃着,倦意阵阵袭来,他还真的重回儿时旧梦去了。

玉秋荻却被他得娇躯浑身燥热,心中绮念丛生,久久无法入眠,怀中抱着月儿又不敢随便翻身,象这样侧躺久了不仅热,而且酸背痛起来,就更难睡着了,索低头呆呆地凝注着怀中出落得跟金童般飘逸出尘的月儿,任由一种莫名难言的奇异情绪在中静静地淌,渐渐汇聚成涓涓溪、转化为更加难描难叙的驿动情愫和深深情怀。

这样的情愫在她当年怀抱月儿睡觉时,是绝对没有的,虽然他当时同样是象这样叼住她的大头入睡,同样活泼好动、睡觉时很不老实,一双小手总是在她身上摸,连最紧要之处都不放过,但此刻这种奇异的觉是从未出现过的,难道自己竟会喜上月儿?也太离谱了吧?不可能,他是月儿宝宝,这万万不可能!她神志模糊地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秋雁第一个兴冲冲地闯进暖阁,脚地想给大哥换上干净绷带,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叫疼,也只好罢了,坐在边唧唧呱呱地说笑个不停,银铃般清脆笑声不时响起,跟他好一阵唠嗑。

玉秋荻被她吵醒,昨夜睡得晚,从上起身,才发觉睡袍纽扣松开好些,襟敞开,绣花湖蓝肚兜歪到一边,一双白馥馥大吊出大半,不粉腮绯红,忙掩上襟。幸好雁儿那对灵动的眼珠子只管盯住月儿滴溜溜转,并未注意到她这付羞人答答的窘态。

她走到梳妆台边揽镜自照,见双眼涨涩发红,睡眠有点不足,不羞恼叱道:「死丫头,这么早就跑来扰人清梦,前些子答应你的妙招,今天不教了!」

秋雁忙上前拉住她的藕臂猛摇:「师父别!您接着睡吧,雁儿一定不再说话吵到您。」

玉秋荻甩开她的小手,笑骂道:「师父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在这儿陪大哥,师父去去就回。」

秋雁好奇地道:「师父啥事儿这么急啊?」

「我得赶紧给柳家堡发去一封飞鸽传书,向你的那位青玉阿姨通报我已找到月儿和青柔之事,让她们也早些高兴高兴!」言罢匆匆而去。

无月也想起正事儿,撮发出一声长长的清啸。

啸声高亢昂,把近在眼前的秋雁唬得一跳,「大哥干嘛?吓死人不偿命么?」

无月神秘一笑:「大哥也要放鸽子。」

他让小丫头取来纸笔写了一张信,大意是已获悉姥姥等人的下落,得知在柳家堡还有不少亲人,自己将于近期回老家省亲,把柳家堡的位置写得清楚明白,让娘先行回去,同时叮嘱大小美人们不必挂念自己,啰啰嗦嗦一大堆之后,末尾才是最关键的:让鹰奴把两头巨雕送到终南山北麓山处的青水,附上一张地形简图。

最后特别强调:宝贝们别想跟来,否则就不是萧家的人。

秋雁见他写了老大一张纸,不奇道:「平常我帮着师父往老家发函,最多也就巴掌大一张信笺,大哥这封信怎么差不多用了半张宣纸啊?我瞧瞧都写了些啥?」不由分说一把抢过。

无月不察失手,不苦笑:「这是大哥的家务事,你小丫头瞎掺和个啥?真是!」

秋雁看得咋舌不已,倒不是这封信的内容有多么出奇,而是那一长串女子优雅动人的闺名,「她们都是谁啊?大哥有必要把每个人的闺名都写上去吗?用你们不就得了,为了表示尊重,改成您也行啊!」

无月拍拍她的小脑袋,「你不懂,她们都是大哥的好姊妹,不这样写容易引起矛盾。」

说话间一只灰健鸽噗喇喇地飞到屋檐下,在窗外徘徊不去。

无月冲窗户努努嘴,秋雁会意地推开窗棱,那只健鸽立马飞了进来,降落在无月的肩头上,不时用小脑袋蹭蹭他的脸,状极亲昵。

无月将信笺折叠后裹成一条,用油纸包好防水,然后进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轻抚着鸽子的羽翅和背脊,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小灰,给我把信送回围场,记住是往东飞!别再象上次那样稀里糊涂,往北飞到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儿里去了,这次若再搞错,定严惩不贷,扣你半年的奖金再加这个月的薪水、并且停职反省半年!」

为了这只傻鸽子上次犯下的低级错误,害他被凤回函好一顿臭骂:小混蛋!给别的女人如此麻的情书发给我干嘛?成心给人家添堵么?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名叫小灰的信鸽看似通人,且跟无月混得像亲兄弟一般,闻言羞愧万分地深深低头,继而使劲儿点头,状似在做保证:上次是小弟错了,不过大哥扣了我三个月奖金,有点儿狠了哈?大哥放心,这次小弟一定不会搞错,把您给夫人的情书投递给长公主殿下!

无月这才意,他很了解小灰,跟自己一样言出必践,便笑嘻嘻地松手,小灰告别式地冲他点头示意,随即呼地一声飞出窗外,立马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只剩下一个灰小点,再眨眨眼已不见,显然训练有素、且飞行速度奇快。

秋雁瞧得羡慕不已,「小灰真是好玩!大哥送给我好么?」

无月瞪眼道:「没听见人家跟我称兄道弟么?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怎能把手足送给衣服?」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忘了训练跟女子调情这一基本功。

秋雁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怔神半晌后不脸上一红,娇嗔不已地道:「好哇!大哥把人家比作你的女人?好坏哟,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女孩收拾大男孩的招式通常都是揪他的,但一般对自己喜的才会这样、下手也不会太重。她也不例外,然而无巧不巧地揪到伤处,痛得无月龇牙咧嘴。

她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在装腔作势,不肯停手,直到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她才慌了神,手忙脚地解开那处绑带想给他重新敷药,「大哥,对不起,拧到你的伤口了。可没想到大哥这么坏,也是活该!」

可她显然不是侍候人的料,一阵胡搞,得无月更疼,哎哟连天地谴责她的暴行:「小丫头快松手,真是越搞越麻烦!」

还好黄鹂这会儿及时进来,毕竟是穷人家的女儿,她的手脚可就麻利多了,给无月取下旧绷带、用药水擦洗伤口、敷药、服药并重新扎好新绷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温柔贴心,喂他喝过汤、用过早点,随后把沾上血污的绷带拿出去清洗。

无月赞叹不已:「瞧瞧人家多能干,小丫头该好好学学!」

「黄师姊是很能干,嘻嘻~大哥娶回去做媳妇儿得了!」

黄鹂堪堪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瞅瞅无月,见他没啥表示,甚至眼睛都没瞄过来一下,只是笑地瞅着小师妹。她自知姿容浅陋,没指望能高攀,暗叹一声去了,心里终归隐隐有些遗憾,如此出类拔萃的美少年,恐怕只有天真可的小师妹才配得上吧?

当然无月也不会忘了嫣娘,她也已多年没回家省亲,不知是否还能找到回娘家的路?他又以高亢啸声招来一只信鸽,这次吩咐信鸽倒是飞往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儿,请若文同样以飞鸽传书通知到嫣娘。

随后他和小丫头天南海北地瞎扯一阵,玉秋荻亲手端来早点,扶他坐起靠在头上。下丫头抢着想喂病人,无月瞪眼道:「小捣蛋鬼,你不行!我要亲亲的秋荻阿姨喂。」

见月儿说得如此骨,且伸手做出抱抱的姿态,不脸上一红,这等事儿可是儿童不宜,忙转头吩咐道:「雁儿去帮鹂儿洗绷带,这儿暂时用不到你,出去后把门关上。」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特别加重了语气。

秋雁小嘴一扁,大委屈,虽极不情愿,但师父之命不得不尊,只好起身出去关好房门,正打算去水井边,忽地想起师父说得那么郑重,平时她入定时才会这样,便沿厢廊退出一丈多远之后守在那儿,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师父。

房中无月一把揽住大美人柔软肢,附带轻轻捏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道:「秋荻阿姨特别强调要小丫头关好房门,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跟孩儿做啊?咱现在就开始吧。」

玉秋荻玉颊更红,啐道:「月儿还说!瞧你刚才说得那么麻,手也很不老实的样子,能让丫头瞧去么?虽然咱俩本来也没啥,可也不能教坏了小孩子。」随即噗嗤一笑,「不过我瞧那小妮子有点心小鬼大,莫不是心萌动了吧,一大早就跑来你这个美男子。」

无月张嘴下一口莲子粥,左手搂住美人,右手可也不能闲着,见她仍穿着那袭睡袍,顺手起下摆看了看,呵呵笑道:「我瞧秋荻阿姨才是心动了吧?孩儿明明记得昨夜您穿的是一条深,这会儿您身上啥也没换,咋单单换上一条浅的亵了呢?一定是昨夜那条的裆已经透了吧?」

玉秋荻抬手给他额上一记爆栗,「动你个头!阿姨这等年纪的女人白带多,尤其又快到生理期,每天本来都要换亵的,哪是月儿说的什么动了心。」

「孩儿下面那个小头还真的在动哩,不信您瞧!」

玉秋荻虽然羞恼无限,却也不由自主地低头瞧去,那儿被面上果然耸起一座高高的小帐篷,顶端动不止,就象有只小老鼠在被窝里窜!她心中似也有只活泼好动的小鹿在四处撞,羞不可抑地道:「月儿,我是你的秋荻阿姨吔,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你的娘,天下哪有你这样胡吃娘的豆腐的孩子?」

「就因为秋荻阿姨算得上孩儿的小半个娘,这样玩才刺过瘾嘛!」无月抬头,见暗红的大团鼓凸晕在纯白的睡袍里很是显眼,那两个凸点也还在,抬手便捞住右边的沉甸甸肥扭捏几下,继而捏住凸点来回,三两下就得它膨大涨硬,变得跟小枣一般大。

玉秋荻一把打开他的禄山之爪,「坏月儿好好吃饭,就知道调戏阿姨,一点都不乖!」

「听您说起,孩儿幼时就是这样的,您不知照样喜嘛,也没见您说孩儿不乖哦?再说秋荻阿姨昨夜答应过,今后每晚让孩儿含住您的大头睡觉的,这会儿只不过摸摸,有啥嘛!」

玉秋荻羞道:「阿姨是被你这个小坏蛋得没办法,答应过,但也得等到晚间啊,哪有大白天就对阿姨这样的?」

无月仰起脸来,「要孩儿大白天不这样也行,不过您得亲亲人家,让孩儿受到您的。」

玉秋荻低头密密地亲吻他的额头,继而是可之极的脸蛋和好看得要命的鼻子,好半晌之后尚未亲完,得她眼中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觉跟当年象这样亲他时很不一样,心中那种难描难叙的情愫越来越明显,渐渐过母,她恋恋不舍地稍稍移开美丽臻首,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倏地闪现出缕缕火花。

无月报之以深情款款的凝眸,如此场面静止半晌,他指指自己的嘴,「我要秋荻阿姨亲亲这儿。」

玉秋荻不太坚决地缓缓摇头,无月则报之以坚决的眼神,摆明不肯罢休。大美人只好再度低垂臻首,在他的啄米一般迅快地吻了一下。

无月不依:「太快了,不能这样蒙混过关!再来一下,稍稍慢点。」

玉秋荻拗不过他,只好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不过稍稍延迟一眨眼的工夫。无月早已算好提前量,在大美人正要飞快抬起臻首时,以更快的速度伸手勾住她的鹅颈,三不管地痛吻上去!

玉秋荻嘤咛一声,继而「唔唔」连声地挣扎抗议,红被牢牢堵住却发不出声来,在第一时间未能摆之后,她的娇躯迅速融化、变热变软,似再也没了力气来摆小坏蛋的纠,丰腴成的娇躯软倒在他身上,也不再挣扎,终于接纳了月儿那火热的,令她心醉神、但觉天旋地转的热吻!

她的殷红双分开,香舌探出向它的同行、灵动如蛇地彼此纠在一起,相互贪婪地着、舌尖在对方嘴里搅动勾挑着,少年越来越急促的呼和大美人越来越难以抑的娇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全新的的乐章……

她但觉宇宙万物均已不复存在,已深陷其中,无力自拔,觉是如此销魂蚀骨,已吻得双发酸,依然舍不得分开,当年暗恋萧郎的失意似已从他的子月儿身上找回,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秋荻阿姨,我您!」无月同样吻得嘴角发酸,稍稍移开一些,说得深情无限。

「阿姨也是……」玉秋荻脉脉含情地凝注着他,说得声若蚊呐,继而无限烦恼地道:「可是咱俩偏偏绝不能相,真是痛苦啊!」

「为啥不能呢?难道一纸婚书就那么重要,足以绊住您追求真和幸福的脚步?」

「能!月儿你还小,年轻冲动,须知社会自有人伦和道德规范,岂能容得人人肆意胡来?」

「可是只要不及于,只是想这样和您接吻,该不算胡来吧?」

「也算,阿姨象刚才那样已是神出轨,只是没有失身于月儿那么严重罢了……」

「既然不那么严重,孩儿还想吻吻我亲亲的秋荻阿姨。」无月把她的鹅颈勾下来一些,再度重重地吻了上去。

玉秋荻的理智的确不愿出轨,哪怕稍稍轻微些的神层面的,可她的身心已被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完全淹没,理智本无能制,便也心甘情愿地顺从地再度跟他热吻在一起,久久……久久不愿分开……

无月这餐早点吃了很长时间,因为后来他要求秋荻阿姨将莲子粥含进嘴里、嘴对嘴地喂他吃,没喂完一口便会难分难舍地跟他热吻半晌,然后才是下一口,她那丰腴成娇躯差不多已完全趴到月儿身上,稍稍醒神过来之后,她发觉刚换上的干净亵又得换了。

她实在不明白,但凡跟月儿依偎在一起,她的下面咋总会那么、那么,而且涨热的红红儿里倍空虚,急需硬物把之极的,月儿那硬梆梆的长槌正好符合需要……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无月的早点才吃完,除了美味可口的早点和秋荻阿姨幽香阵阵的温软樱,她的房和大头上也留下他的不少牙印儿和横七竖八的红痕,他自然就不用再吃午饭了。

可玉秋荻还是要吃的,这才打开房门,放那个刁钻活泼的小丫头进来收拾这个小坏蛋。既然月儿不吃,她也懒得亲手下厨了,道观里自有仆妇料理膳食和诸般杂务。

一天就这样过去,晚饭又是她亲手做的,端到暖阁里先喂月儿吃,同样房门紧闭,外面秋雁把风,同样吃了很长时间,直到她面红耳赤地开门出来,若此刻衣洗澡,她会发现自己的身上更红、鲜夺目的桃红!

晚上她自然仍跟月儿抱在一起睡,或许夜深人静时更易动情,她和月儿断断续续地相拥热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得她的身子燥热不堪、情动如,也不用月儿要求,她今夜主动敞怀,出两只涨鼓鼓的雪白大吊,将同样涨鼓鼓热烘烘的大进他的嘴里,然后细细地受越来越晕和大头上传来的那一阵阵越来越销魂美妙的酥麻之,继而从尖传出缕缕热,任由它传遍全身,将她身上所有最之门通通开启,似准备的月儿的入侵……

可实际上,但无月真的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她又坚决地拒绝了,因为她深知,凭她对月儿的情,无论是母、情和都是如此深沉,在一起无疑是最烈药,一旦和他合在一起,必将就此沉沦海、再也无力自拔,她不愿这样!绝不愿!那样那将成为一个令人不齿的失贞妇人!

所以当月儿伸手下去,试图摸涨鼓鼓热烘烘水淋淋的妇肥时,她旗帜鲜明地制止了他。通常这种时候月儿总会依从她,从不会勉强,所以她愈发煞这个死人不偿命小情郎!

绵销魂的宵过得好快,她尚未品尝够素昧平生的新奇漫、令她身不由己地全情投入的情滋味,东天便已现出了鱼肚白。倾情相似也够累人的,她终于和月儿紧紧相拥、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快到巳时,玉秋荻刚起梳洗妆扮、打点一番,沂南围场的鹰奴就把无月所需的巨雕带来了,顺便带来夫人和梅花的一封家书,由于是托人捎信,那些麻的情话自然就免了,主要是叮嘱他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紧急情况赶紧以飞鸽传书报讯之类,另外说梅花即刻便会动身、乘雕前往柳家堡,跟两位唠唠叨叨的贤没啥两样……

东西送到后,鹰奴乘雕离去,留下两头巨雕在青水里备用。

李萍和黄鹂年长些倒还罢了,秋雁见到这两头威武雄壮的巨雕简直稀罕得要命!在院子里一心想逗巨雕玩,偏偏人家不买账,冲她吹鼻子瞪眼,稍稍靠近些、便用比八仙桌还大的翅膀扇得她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得灰头土脸!

她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向大哥哭鼻子告状。无月不仅不安人家,反而再踏上一只脚,「牠俩也是我的好兄弟,手足和衣服发生纠纷,你说大哥会帮谁?」

第540章星雨

秋雁气死了!不想再跟院子里这两个讨厌复可恶的大个子玩。回过头来又专心一意地纠大哥,呆在他身边哪儿也不想去,陪他瞎扯、胡闹、嬉戏甚至一起发呆,不一而足……

到得下午,小蓝也飞回来了,带回凤的一封用暗号写成的密函,无月心想兹事体大,拿回屋里独自展开一看,密函的大意是:若文正在终南山北麓的栖凤山庄执行秘密任务,随信附上一张简要地图,要无月空过去瞧瞧故人。她已将无月发出的那封信转给若文,再由若文转给嫣娘……

由于分开已有一段时,后面纸的相思意自然不会少,就不再赘述了,信笺上隐隐还能见到丁点儿痕。

接下来的几天,无月晚上依然和亲亲的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觉,接吻啯等火辣辣的亲热动作自然少不了,每每拨得丰的美阿姨娇吁吁,越来越情难自得意、筋酥骨软之际,越来越难以阻止月儿的探举动,她那座一到夜里和月儿相拥而眠、就会变得温暖的私密花园以眼不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却不可逆转地渐渐滑向陷落的边缘,她时常暗呼救命,仍无法扭转这一对她极其不利的趋势。

尤其是,她每月一度的生理佳期,正缓缓如期而至,小腹下两侧又隐隐开始有些涨痛,那是即将排卵的征兆……

到了白天,则变成秋雁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赖在暖阁病榻边,成天就没出去过,她不仅不会侍候病人,还老给他添,任他怎么撵都撵不走。不过有她在身边,无月倒还不至于觉到山居的寂寞。

养伤的第六天夜里,无月一如既往地跟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先是好一阵热吻,将秋荻阿姨雪白的粉腮染上一层情难收的娇桃红,继而叼住越来越大的紫涨大头啯一阵,由于今晚正是她的生理期、女人的最佳媾受孕时刻,所以她的头涨大到令无月张口结舌的地步!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真的有枣那么大,颜也差不多,涨开后表面细细的皱褶消失,变得光滑红,叼在嘴里,口新奇美妙之极!他简直不释口,一阵又一阵越来越猛烈的啯动作,把秋荻阿姨的情推上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已到了再也难以忍受的地步!

无月不失时机,狂着呢喃道:「秋荻阿姨,孩儿好想要您……现在就想要……人家这会儿真是好难熬啊!」他说的是实话,这次外出这么久,他已憋得很难受,急需泻火。

玉秋荻含含糊糊地道:「阿姨知道你很想,不过月儿始终别忘了,阿姨终归是有夫之妇,月儿乖乖,好好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了好睡觉,老是这样胡思想的话,当心收拾你!」

话虽如此说,正值最易出轨年纪的美妇在生理佳期上,被心的美少年如此叼住大头猛烈啯,她身上的本能反应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她的肢不安地扭动起来,双腿不知何时已浑然不觉地悄然分开,夹住月儿的下体轻微地耸动起来。

、神志模糊地动得几下之后,她才惊觉月儿那硬梆梆的大槌已顶到她的间,睡袍下摆不知何时已上卷到股间,她的双腿光地完全出,坚硬到极点的头似要刺穿头,顶在她那茸茸的阜之上,隔着漉漉的亵裆也能受到它的硕大和火热!她的幽内一阵紧,继而深处奇难耐,又是一股热涌出!

她的肢不由自主地耸动得更有力、幅度更大,挨挨凑凑地将张开的滑涨热玉门耸向头,处来回磨蹭着硬物,觉月儿也开始本能地耸动起来,硬如铁杵的长蛇似想破体而入、寻幽探胜!她的双腿不夹得更紧,神智已陷入状态……

无月显然也不轻松,呼陡然急促起来,「秋荻阿姨的扭得好、好销魂,扭得孩、孩儿好难受哦……」

玉秋荻并未放松,双腿夹得更紧,或许那奇难挠的深处更想夹紧那硬梆梆长蛇吧?」月儿小时候最皮了,跟阿姨睡的时候除了喜叼着阿姨的头,还最喜来……」

「怎么个来法呢?」无月吃吃地道,暂时闲置的那只手伸了下去,摸到一个他绝不该摸的漉漉热烘烘之处,那儿是秋荻阿姨身上最柔软的所在,那儿有一个温软小窝,一缕缕温泉溢出、将小窝濡,「孩儿似乎还有些印象,是不是这样啊?」

玉秋荻粉腮涌上一阵桃红,要紧处遭袭,忍不住嘤咛一声,娇吁吁地道:「月儿快……哦~快把手拿开……你小时候可以,现在可不行……那样会出事的。」

无月将透的亵裆再拨开一些,出滑腻温热的门,中指摁住粉的凝脂堆上下了两下,指头便已滑入热烘烘的道口,搅动几下,发出一阵吧唧吧唧的水响,「阿姨说过的,愿意把一切都给孩儿,可不许反悔!」

玉秋荻心慌慌地道:「月儿还是拿……噢!快拿出去吧……你这样得阿姨儿里面好!」

「秋荻阿姨这个儿啥时也变得这么大了?」

「阿姨年纪大了,下面的儿自然会变大,呼呼~月儿喜阿姨下面的大儿么?你真的很想要么?」玉秋荻忍不住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庞然大物,得一下,忍不住惊呼起来:「老天!它好大好硬啊!」

「孩儿当然喜!当然很想要啦!」无月以为已被允许,就想顶入妇火辣辣的大儿。

玉秋荻握牢硬梆梆长蛇,不让蛇头入巷,娇着胡扭动娇躯,水深火热地道:「可是阿姨是有夫之妇,不能跟月儿这样,咱们只能到此为止。」

无月不地道:「战伯父都不要您了,阿姨干嘛还要惦记着他,为他守节?」

「阿姨眼下心里只有月儿一个,倒不是还惦记着他,不过只要婚姻的约束还在,阿姨就得为夫守节。」

这些天来每天夜里跟秋荻阿姨卿卿我我,无月已憋得再难忍受,不地恳求道:「秋荻阿姨,就让孩儿捅进去一下吧,在里面呆两下就出来。」

「不行!」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就一下下嘛!求求您,孩儿真是熬不住了!」

「你当阿姨是那些稀里糊涂被月儿骗去贞、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啊?你这么长一硬梆梆之物,捅进阿姨热烘烘的儿里稍稍一动,再被阿姨的儿夹得几下,不得你这小鬼嗷嗷叫才怪,你到时还会扯出来?阿姨信你才怪!」

「那孩儿进去后不动,阿姨的户也别夹,不就没事了嘛!孩儿只想受一下秋荻阿姨的里温软滑腻的滋味,下面那个小脑袋钻进去暖暖身子、喝口水就退出来,好不好?求求您!」

玉秋荻依然摇头。无月没办法,只好把脑袋拱进她的,这下秋荻阿姨倒没啥表示。他这才发觉,秋荻阿姨间夹着的这只鼓涨多汁的肥鲍,比他经手过的所有中年美妇都要大一号,握在手中就象个烤得焦黄的大大的热馒头,中间爆开一条宽阔的,水光闪烁的红珠仅比黄豆稍大,算是较小的,下面那个口又比他见识过的所有美妇都大!

口大大地张开着,似婴儿饥渴的小嘴,口内却又被几瓣火红,将中间那个容男人进出的儿几乎完全堵、挤得跟针眼差不多大小,他的指头在口轻轻一挑,两下,指头便已滑入温软小窝之中,显然秋荻阿姨的膣道虽然是宽门大户,很容易入,但里面发情充血后一圈圈一瓣瓣照样能把物夹得紧紧。

无月举起手来一瞧,指头上带出一缕亮晶晶的蛋清状黏,食指和母子动几下,黏非常稀薄,手指分开拉出一亮闪闪银丝,张合几下,银丝随之在两指头间伸缩不已,收拢时变,分开时又拉长变细,「秋荻阿姨今儿的水水真是好奇怪,咋会这样的?」他这是在装糊涂。

下面竟被月儿拨得如此一片狼藉,玉秋荻羞不可抑地道:「今夜刚好是阿姨的佳期,下面出的水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量也多。通常每月在这样的子行房,阿姨该最容易怀孕的,可不知怎地,当年跟你伯父总也很难怀上,总共就生下一个女儿,也难怪他会冷落阿姨,多半是阿姨不善生养吧?」

「那可不一定,女人是否能怀孕,其实跟男人道的是否充活力关系更大,只不过大老爷们儿都喜把罪过推给女人而已,这很不公平。要不秋荻阿姨让孩儿试试?或许很容易就让阿姨怀孕也说不定。」

玉秋荻眼中出严重向往之,终究还是缓缓摇头,「月儿不是阿姨的夫君,咱俩不能那样……」

无月懒得跟她啰嗦,象狗一样伸出舌头,舌尖抵住口轻轻一顶,半个舌头便已顺利滑入,在里面觉好热好软好啊!搅动几下,引发里面热滑腻的一阵轻微的颤栗,继而如火山熔浆般翻滚动起来,将他的舌头紧紧绕,觉好美妙!他在稍稍用力,舌尖继续钻入深处,直至妙舌齐没入,在里面勾挑刺、胡作非为起来!

「月儿好、好会啊,得阿姨里面好、好!哦……嘶嘶!难受死了……」玉秋荻丰腴肢向上拱起,夹住他的脑袋耸摇起来,似想让他入得更深。

发情的母狗被公狗追逐时总会四处窜,不时回头龇牙威胁试图爬到牠背上媾的公狗,并非牠不想配,而是最佳配受孕时机未到,这是雌动物的母本能,在追逐过程中牠的牝户会渐渐充血涨大、水门越来越出的水水变得稀薄、发情的味道反而愈发浓郁。

穷追不舍的公狗会不时地伸出长鼻子,随时关注着母狗牝户上的这一切细微的变化,仔细嗅着水门的味道,以此来判断母狗是否已发情到顶点、到了最佳配时刻。这样的时刻稍纵即逝,错过了母狗的最佳发情期,是绝不会接受公狗的求,跟牠配的。

玉秋荻此刻的状态,就跟那样一条处于发情狂躁期的母狗差不多,今夜她正处于每月的生理高峰期,自打上之后,发情曲线渐渐升高,在心的月儿的拨下上升曲线变得更快更陡,很快便已逐渐接近那传说中的发情曲线之顶点!

而无月便象那条锲而不舍地跟在母狗股后殷勤的发情小公狗,雄动物追逐雌时的本能天赋他也有,他也津津有味地秋荻阿姨发情的,随时关注着道中的一切细微变化,狠狠地嗅着、细细分辨蛋清状发情的味儿是否足够浓烈,出的是否够多,以此来判断秋荻阿姨是否已攀上发情的顶点、到了最佳配时刻。

他深知,如果选在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向秋荻阿姨求,她情汹涌、神志模糊之际最容易犯错,忍不住敞开间那个红红的大儿接纳他的具进入,和他抱在一起,甚至生儿育女。

所以这会儿他显得比那些狂躁发情的小公狗更有耐心,因为若把秋荻阿姨比喻成发情的母狗,也是那种追逐者众多、美丽妩媚到极点的极品母狗!

渐渐地他发觉儿中的动加剧,索出舌头,留下一个中空的大儿,那几瓣挤作一堆堵住口的缓缓闭合,挤出一股清亮汁,妇发情的味儿浓郁到极点,夹杂着淡淡女人幽香扑鼻而来,赏心悦目,他开始有点紧张,大自然那神圣而奇妙的一刻即将到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密切观察漉漉的红红宝蛤口的变化情况。

不出他所料,那几瓣口阻花径的、血玫瑰般鲜殷红的花瓣又缓缓绽放,由于极度充血膨大成为厚皮深红花瓣,向他亮出中间那个指头般大小的通道,轻微动张合不已,正式向他庄严宣告,那神圣美妙的一刻,终于到来!

他立马趴进秋荻阿姨丰柔软、温暖滑腻的怀里,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手握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对正间发情的大儿,「秋荻阿姨,孩儿要……好想秋荻阿姨的……亲亲的秋荻阿姨,给我……好不好?」

玉秋荻玉雪双颊已红如血,双眸紧闭,黛眉紧蹙,美丽娇靥上有些扭曲,似苦苦忍耐着无限痛苦,又似已彻底陷入之中,已然神智不清?总之她没有任何反应,丰腴成、凹凸有致的娇躯轻微颤栗着,直地躺着一动不动。

无月姑且就权当她已经默认咯!反正不懈地追逐各种各样的大美人是他永生永世的神圣使命,这是天意,在这方面他的意志力之顽强、耐力之好和脸皮之厚无人可及!

玉秋荻再度伸手握住青筋暴跳的坚硬长,阻止它继续入侵,此刻整个头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她艰难地颤声说道:「月儿,刚才你说过的,只是进去一下就出来,阿姨尽量忍住不夹你……月儿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无月猛点头:「一定一定,秋荻阿姨尽管放心!」他耸动下身浅浅地着,伞状头在口边卡进卡出,每刮磨一下,便发出吧唧一声清脆水响,带来无以伦比的强烈快

「噢噢~」玉秋荻双眼瞪得大大,销魂地呻一声,委实难以抗拒那等足以致命的快,终于豁出去般松手。

无月几乎都没用力,硬梆梆长便已顺利滑入、或者该说是被道之中吧?总之长驱直入、深深到底,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长几乎已齐没入!

他不暗惊秋荻阿姨的膣道不仅大,而且深得出奇,截至目前还没有那位美妇在他刚一进入时、便几乎能将他的长入!

深深埋入其中,他没动,怕引起秋荻阿姨的反弹,只是紧紧抵住肥大的颈头,让头在里面自动呼跳跃、勾挑刺,重重地研磨着之极的花蕊!

玉秋荻的膣道奇特,不仅大,而且幽深无比,生理期上极度发情时道进一步充血伸展扩张变长,内部变得更深、空间也加大,便于容纳,其他男人她不知道,至少丈夫能到达的位置比这浅了一寸还多、那是丈夫从未到达过的深度!足以令她真正销魂蚀骨、死的深度!

她难耐之极,皱眉呻道:「月儿说过进去后不动的,阿姨也不夹你,可你现在怎么还要动?而且那、那东西在里面跳得厉害!得阿姨里面好、好……噢~阿姨受、受不了……」

无月坏坏地道:「孩儿没动啊,您明明摁住孩儿的股的,应该觉得到,小脑袋在里面是咋回事,孩儿也不太了解。」在他说话时冲天钻继续加大马力,当然诚如他所言,这和他无关。

「天啊~阿姨受不了,要、要夹月儿啦……呜呜……好难受啊!」玉秋荻忍不住揪住秀发,眉头紧皱叫起来,「阿姨的要夹、夹月儿的大……阿姨下面的大儿想吃,吃月儿这童子……」

充血红肿的膣道倏地收紧,夹住动一阵,就象口水滴答、重重啯头的婴儿小嘴,继而松开、再度夹紧,渐渐里面冒出一颗小疙瘩,继而是第二颗……无月暗中数了一下,道浅处大约有五六颗,中部四颗,深处又多达八颗,如婴儿的牙一般、随着绕无情地啃咬着可怜兮兮的大鹏鸟!

无月得龇牙咧嘴,却故作姿态地道:「秋荻阿姨,孩儿说话算数,这下该出来了。」作势

玉秋荻忙松开揪住秀发的双手,牢牢摁住他的股,「月儿别、别出去,阿姨那里面被你顶得死了!阿姨要……」

无月坏坏地道:「秋荻阿姨想要什么呀?」

玉秋荻已深深陷入状态,令智昏地声道:「阿姨要月儿,噢……阿姨下面的大嘴巴要吃月儿的大鹏鸟……阿姨要夹、夹月儿的大巴,天啊~它好长好硬啊!受不了……」

「孩儿的儿被阿姨的大儿如此夹紧啃咬,也好难熬啊,夹得久了恐忍不住,要。」无月成心给美阿姨增添一些心理负担。

玉秋荻似已不顾一切,「月儿想就、就吧,月儿的小头在里面一跳一跳地,一定很舒服,阿姨喜!」

无月得寸进尺地道:「秋荻阿姨实在想要的话,就说几句话来,越越变态越好!」

玉秋荻想了想,难熬之极地声道:「乖月儿,快阿姨的大……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是最的时候,最容易出轨,阿姨的大啊!现在只想彻底出轨、和我的月儿通姦……坏月儿,就知道欺负阿姨!」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对无月来说更是轻车路,开始耸动着起来,先慢后快,快到一定程度后又放缓节奏,由九浅一深逐渐过渡到三浅一深,每次总会带出噗嗤清亮水响和一缕黏滑的汁,到最后节奏最慢时变为杆杆重重到底、坚硬头顶住之极的花蕊疯狂摇头狠狠撬动研磨一阵后,再缓缓离,这样能令妇充分受到合、相互磨擦的销魂快,其美妙处难以言喻!

玉秋荻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嗷嗷叫着死死揽住他的,大大分开的如雪丰腴双腿越举越高,最后索盘住他的分离耸摇旋肢,竭力合小情郎的研磨……

噗嗤噗嗤地得两百多次之后,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黛眉也皱得越来越紧,美丽琼鼻急促地翕张不止、红张开成圆形,呼哧呼哧直气,最后她的美丽娇靥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哇~嗷嗷!阿姨要、要死啦!呜呜……、好死阿姨啦……阿姨要使劲儿夹月儿,阿姨要舒服,要高……啊啊!!要来、来啦!来了!啊啊!!」

伴随着一阵惊人的尖叫,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直翻白眼,眼中白多黑少,目光涣散失神,丰腴柔软娇躯变得僵硬、绷得紧紧,如八爪鱼一般紧紧住她,体内的那股憋了十余年的菁华热破体冲出!死,从未有过的高觉,一下下重重地轰击着她的脑门!她双眼全白,神智模糊到极点,变为一片空白,飘飘地似置身云间……

她几乎是昏厥了过去!四十多岁的妇如狼似虎、一旦敞开之火的闸门之后便会需索无度,而无月憋了这么些子、又年轻力壮力充沛,彼此相的这两位抱在一起共度宵,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次。于是香闺中案几上一灯如豆、绣榻上被翻红,说不尽的恩绵、享不尽销魂蚀骨的人间极乐。

直到天微明,这对深陷母子恋深渊的侣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将近巳时二人才先后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眼,瞧着对方与平时有些不同的眼眶相互打趣一番,「月儿年纪轻轻不知保重身体,昨夜一味往阿姨的下面使劲儿,瞧你,眼圈都黑了……」

无月打断道:「秋荻阿姨不也一样,昨夜抱住孩儿不放,不断地想要,红,眼中到现在仍布红丝。」

玉秋荻很是关心自己的容貌,都这把年纪了,要想引住月儿,她不关心也不行,忙披衣起身,揽镜自照,还好,并不严重,而且脸上容光焕发,竟似年轻了些?她心中一阵惊喜,还只道是年轻男子的都有如此奇效,「说正经的,今晚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姨就睡里屋了,免得月儿忍不住又想来。」

无月坚决反对:「才不!今晚咱俩继续,孩儿身体好着呢,每晚秋荻阿姨十多次都没问题。」

玉秋荻无可无不可地道:「随你……」随即听清他后面这句话,又不惊呼,「那么多次?身体受得了啊?」

「孩儿只关心您的身子是否受得了?」

玉秋荻撇撇嘴,「女人,尤其是阿姨这种年纪的中年女人,只要你能硬,随你干多少次都可以奉陪到底,不就敞开下面那个大儿任月儿捅嘛,那可是个无底哦,太多次月儿受不了才是真的,阿姨不能太自私。」

无月心中暗笑,昨夜云雨巫山那么久,其实他正儿八经地只过一次,其余全是冲天钻那过于真的仿真动作在作弊,当然这个秘密他不会傻到告诉亲亲的秋荻阿姨。

同样又是秋雁这个莽撞的小丫头第一个冲进来,扑到边嚷嚷道:「大哥咋变得喜睡懒觉了?太都要晒到股了,快起,大懒虫!」一把掀开他的被窝,轰他起

无月未及反应,愣神间竟忘了捂住下体。小女孩一眼瞥见,大哥竟赤条条一丝不挂,下面躺着一吓人的玩意儿,不由得大羞!背过身去捂住小脸,娇嗔不已:「老天!大哥昨晚睡觉咋不穿头?简直过分!」

无月瞪眼道:「大哥有睡的习惯,谁让你来掀被子的?羞死你这小丫头活该!还不快出去,大哥要起身穿衣了。」

秋雁撇撇嘴,「男子的身体看了就看了,有啥了不起?我才不在乎呢,羞死?做梦吧你!大哥尽管穿你的,我不看就是。」

她的双手放下,刚好正对师父,见她仅披一袭睡袍,一颗纽扣都没扣上,前襟敞开着,里面真空,一双沉甸甸的大白颤巍巍地晃着,小腹下呈倒三角形的大片浓密卷曲在空气中。她不心中疑惑,师父夜里就这付暴的穿着和大哥孤男寡女地同居一室,莫非有啥猫腻?

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玉秋荻不粉腮一红,忙掩住衣襟扣上衣扣,啐道:「雁儿看啥呢?师父换衣裳需要出来拿,才随便披上睡袍的,你可别想。」

这时无月的伤势已大为好转、勉强能起身活动了,秋雁便带他到处去玩,终南山北麓山坡上,处处留下她那清脆悦耳的娇笑声。无月好心好意地邀请她尝试一下飞上蓝天的美妙滋味,可小丫头不领情,说这两个大家伙跟她有仇,大约是怪衣服成天把手足得死死?

这天游玩到一条山间小溪边,秋雁跑得浑身臭汗,很不舒服,见溪水清澈见底,不大起,要无月替她把风,她想洗个澡。

无月耸耸肩,走出数丈之外,无聊地观赏着四周风景,最近他急于赶往柳家堡,却因伤势耽搁下来,这里的山景虽美,但天天欣赏,多少也有些乏味了。

「大哥咋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啊?快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小丫头在那边嚷嚷起来。

无月不失笑,多少丰腴的大美人赤娇躯他都很仔细地鉴赏过了,一个小小女孩的身子有啥好偷看的?冲那边挥挥手,「小丫头快洗吧,那么多废话干嘛?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秋雁看似也不太在意,光身子蹲在齐膝深的溪水里浇洗身上,抬头看看天说道:「现在还早嘛,晚饭时间都没到,大哥这么着急干嘛?」

无月自然着急,他有伤不能走得太快,从这儿回到青水怕要到掌灯时分了,在吃过饭打点一阵该啥时候了?他还急着跟秋荻阿姨上哩!可这事儿自然不方便跟小丫头说,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浇水的哗哗声不断传来,他不经意间回头,瞥见一条凹凸有致的白花花身影,该鼓的地方鼓,该胖的地方胖,该小的部位竟似不足一握?老天!这是那个少不更事、成天嘻嘻哈哈的刁蛮小女孩么?

饶是他这等风圣手,也不由得心里一跳,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半晌后秋雁洗完,穿好衣裙来到他身边,擦净一块大青石,拉他一起坐下。

他跟小丫头瞎扯一阵,天边晚霞绚烂,已是落西山的黄昏时分,见小丫头仍无起身要走之意,奇道:「雁妹,咱俩呆这儿把毫无营养的废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咋还不走?」

「大哥别急,再等一会儿。」

无月心想也行,耐住子等了大概一刻钟,肯定足够她所谓的一会儿的工夫了,便催道:「时间到,走人!」起身行。

秋雁顺手把他拉回身边坐下,郑重其事地道:「还早呢,大哥别着急。」

无月摸不着头脑,「小丫头,你刚才还说是一会儿,如今又说还早,你到底要等到啥时候?这儿的山景和这条小溪看了将近一天,你还没看腻味啊?」

「我要在这儿等星星出来,那是大哥从未见过的足够新鲜且非常绚烂的美景。」

「小丫头,别在大哥面前充老大,恐怕我数过的星星比你见过的还多。怎么,你今晚想坐在这儿数星星?抱歉,大哥可没这兴致,要先回去了,晚安!」无月甩下这句话就想走人。

秋雁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大哥有能耐独自走完这段山路,尽管自个儿先回。」

无月一愣,对啊!真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自己的伤口的正在结疤,岂堪如此独自长途跋涉?那样的话浑身的伤口不知要迸裂好多道,复又颓然坐下,看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再弱智一回,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看星星玩!

「大哥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每年这个夜晚我都要来这儿看星星。」

「这儿的星星跟别的地儿有啥不同么?是圆一点还是更大一点?」无月不无讥讽地道。

「不是星星,而是星雨……夜幕降临的时候,蔚蓝的天空变得一片朦胧的灰暗,仰望深远夜空,觉就象宇宙天地未开时的混沌景象,自己融入其中,似翱翔于天际、浑然忘我……忽然,天空就象天女散花一般洒落一串璀璨耀眼的明星,象珍珠链一般沿美妙的弧形飞向北方天际,冉冉坠落……」

秋雁如梦呓般呢喃至此,沉默片刻,又轻声说道:「每当那一刻,我就会许下一个心愿,听老人们说,这种时候许愿最灵验。大前年我许的是爹娘身体健康,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前年是祝愿师父青常驻;去年是希望我尽快修得高深武功,遨游江湖行侠仗义……总之每年各有不同。」

说到这儿,她的眼眶微红,似有所触。无月没想到这个活泼开朗、刁蛮任的小丫头也有如此的一面,不忍再讥讽她,时间在一片沉默中缓缓逝。

不知过了多久,夜终于降临,又不知过了多久,秋雁所说的那种奇景果然如期出现,闪烁于北方天际,无月抬头仰望,但觉一长串闪烁星汇聚成一支杀气腾腾的金之状,往东北方迅速坠落!如巨人手持硕大长向大地狠狠戳下,那等奇景委实令人大为震撼!

无月心中一凛,据他有关天象方面的知识,若天降金:主战、不利人主。如今降落于东北方,该是千禧帝国的京师、还是金国的老寨将有大事发生?他不暗叹,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大量百姓离失所,天降金若再带来祸端,可怜的平民百姓又要遭难了!

心中糟糟之际,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耳际传来秋雁难得轻柔一回的悦耳话音:「大哥,走吧,我许过愿了。」

秋雁扶着他默默走了一程,他总觉这小丫头今晚有些不正常,便没话找话地活跃一下气氛:「雁妹,刚才许的啥心愿啊?」

「不告诉你,这是姑娘家心中的秘密。」

别人不说也罢了,无月随口道:「那先前你为啥又把前几年许的愿告诉大哥?」

秋雁答非所问地转头看他,「大哥且说说,今晚我许的这个心愿能否实现?」

「大哥问你的问题你不愿回答,凭啥要大哥回答你的问题?何况你许的啥愿大哥都不知,怎能知道能否实现,当大哥是神仙啊?」

「你非回答不可!否则往后不仅白天,连每天晚上都要呆在你的屋里,得大哥没法身。」秋雁大概猜到他每晚都要忙些啥,绝不愿自己前去打扰,故而以此来威胁他。

这招果然踩到无月的痛脚,他这么急着回去,就是为了跟亲亲的秋荻阿姨鹊桥相会、巫山云雨哩,闻言随口敷衍道:「一定能实现,我对丫头充信心!」

小丫头咧嘴笑笑,状似喜悦无限,又默默走了一程,她转头问道:「大哥真的那么有把握?我这个心愿可是跟大哥有关哦。」

无月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辫,「丫头还真有孝心,竟舍得把一年才难得有一次的机会用来给大哥祈福。」

「我今晚许下的心愿跟祈福无关,大哥不是很聪明么?不妨再猜猜。」

「俗话说小女孩的心思就象五六月的天气,最难猜,若有哪个男孩子敢说他猜得准,那他不仅一点儿也不聪明,反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当然了,能跟你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小丫头呆在一起的人,铁定只能是傻瓜,大哥也不例外,索就傻到胡猜猜呗。」无月想了想,说道:「是希望大哥下次来,送给你一个漂亮的布娃娃?」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41章艰难抉择

秋雁点点头又摇摇头,「嗯,虽不中也不远矣……再猜!」

既已找到线索就好办,无月很夸张地道:「一个很大很大的漂亮布娃娃?大到足以让丫头抱着睡觉那种,我知道,女孩子都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我大姊就是,没啥好抱的就抱被子……」见小丫头似微微颔首,他又接道:「没问题,回头我让灵缇或影儿做,她俩做这个最在行了,不过材料得你自个儿去找。」

秋雁闷了一下,「材料好办,身边就有现成的……灵缇和影儿是谁?是不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孩?」

无月点点头,「是很漂亮,但都不是女孩了。」

秋雁在意的是前面一句,后面这句被她主动忽略掉了,转头看着他,「有没有我漂亮?」

无月仔细瞧瞧她的脸,再看看她的身材,实际上,这些子以来他就没把这孩子当女人看待,是否漂亮还真没留意。光洁的美人额,弯弯的远山黛眉,杏眼桃腮,瑶鼻翘,樱如两头尖角朝上的豆荚、角自然上翘,仔细瞅了半天他反而更没概念了。

只因他见过的绝世美人太多,似乎都能足上述条件,于是只好问道:「人跟人不太好比较,反正大哥觉得你还行,小丫头,别人都是怎么评价你的?」

「但凡见过我的大妈大婶或大姊,都夸我生得漂亮。走到街上回头率奇高,我讨厌那些臭男人的那种目光,索都不愿上街了,情愿躲进深山学道。倒是大哥这个臭男人,人家整价凑到你眼前,你也懒得看上一眼!」秋雁看似有些忿忿。

无月道:「是么?那大哥要郑重其事地恭喜你了,丫头绝对算得上是个小美人!」

「人家刚才那个问题,大哥还没回答呢,别顾左右而言他。」秋雁不肯就此放过他。

无月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比前面一个,好象……比后面一个,嘿嘿……你要明白,大哥在背后说人家不太好。」他后面这句话说得很技巧。

秋雁就按自己的理解来听咯,显得有些兴奋,「那大哥啥时候把那个礼物送来?」

「大哥得回去找人做,算了,我大方一点,材料也不要你出了,嗯~快也要下半年吧,大哥很忙的。」

「其实大哥不用回去准备,现成的就有……」秋雁臻首低垂,轻声说道,有点不敢看他的样子。

无月愣愣地道:「现成就有?大哥的包袱里倒是有一个布娃娃,不过太小,不是你要的那种,而且那是大姊要我随身携带,永不丢弃的……」

「榆木脑袋,说你笨还真是笨!」秋雁似再也受不了这家伙,往前急窜而去,很快消失于夜中。

无月急眼了,大声嚷嚷道:「雁妹快回来!大哥好心好意地留下来陪你,没想到完事儿了你就自个儿走人,这黑灯瞎火的,大哥一个伤号怎么走回青水?」

秋雁又飞快地窜了回来,继续当他的拐杖,让他扶着走路,循循善地道:「大哥,这些子以来你成天拿人家当拐杖,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你是我的妹子,能有啥想法?」

「可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嘛,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

无月噗嗤一笑,「若再过几年,大哥恐怕得考虑考虑,拿你做拐杖是否合适,现在么,好像还不至于。」

「不用再等几年,人家现在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秋雁说得声若蚊呐。

无月想想先前她洗澡时,自己之所见,的确不是个小女孩了,该是女孩才对,再对她如此随便大为不妥,忙松开攀住她香肩的右手,「对不起,算大哥错了。」

「没关系,人家自个儿愿意的……这也跟我刚才许下的心愿有关,大哥再猜猜,我的心愿到底是啥?」

无月一愣,旋即噗嗤一笑:「你个傻丫头,绕那么大个弯儿,不就是想做大哥的小媳妇儿嘛,直说不就得了,呵呵!」

秋雁一把推开他,羞不可抑地道:「大哥,你、你……咋这么不懂漫嘛!真是,懒得理你!」

无月呵呵直乐:「不就往后萧家的饭桌上多添一双筷子嘛,你这个心愿简单,估计明年就能实现。」

秋雁不依道:「大哥真笨,岂只添上一双筷子?」

无月瞅瞅她那平坦的小肚子,似有所悟,「哦,添上七八双也是有可能的,没关系,大哥自信还养得起,不过得若干年以后啦!」

秋雁脸上更红,再也受不了,扶着他加快脚步……

途中停下休息时,无月仰望天繁星,「雁妹,刚才你批评大哥不懂漫,大哥马上改正,陪你坐在月光下数星星,这总算漫了吧?」言罢抬手指点着星星,一五一十地数起来。

秋雁偎入他怀里,刚欣赏过无比璀璨绚丽的星雨,对这些静止不动的星星她实在兴趣缺缺,「大哥自个儿数吧,扶你走了半天,累了,要歇会儿。」

「那我也算了。」无月这样做只是为了合她,既然她没兴趣,自然就拉倒咯。

「其实大哥数星星的样子真是好可,就这样看你都舒服。」

无月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道:「咱俩既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大哥就得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了,觉得有必要把大哥的情况向你做出说明……」接着一五一十把自己和那些红颜知己往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这么多啊?」秋雁伤心得要命,「人家好容易遇上一个喜的人,没想到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罗卜……我、我咋就那么命苦啊!呜呜呜……」言罢伤伤心心地哽咽起来。

无月忙揽住她,唯恐这丫头伤心之下暴跳而起、给他来个一走了之,并不住轻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正道:「大哥跟你说这些,就是给你时间慎重考虑一下,别轻易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子。」

秋雁擤鼻涕抹眼泪地忙活半天,终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无月问道:「如何?做出决定了么?你许下的那个心愿是否还算数?」

秋雁小嘴一扁,再度哽咽起来,「想起你将来会娶那么多媳妇儿我就烦,她们如果合起伙来欺负我咋办?嘤嘤……」双肩动两下,「想想我就心烦!」

「那种情况倒是应该不会出现,通常大哥都很照顾小的。」

秋雁此后似再也没心情说话,一路扶他闷头赶路回到青水。她饭也没吃,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干啥去了。

在秋荻阿姨亲自侍候他,把这顿真的很晚的晚饭吃过后,二人携手上楼进入她的香闺,每晚例行的夜生活立马就要开场,当然,总是如此情四、快火花窜!

第二天早上,秋雁仍一如既往地早早跑来。每次她来了,玉秋荻也就闪了,自个儿打坐练功去,师徒俩就象有某种默契一般,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夜晚。

无月见她双眼有些红肿,眼中隐隐有些红丝,不关切地道:「雁妹昨夜没睡好吧?」

秋雁恨恨地道:「岂止没睡好,昨晚被你突如其来抛出的那个噩耗,搞得人家心情坏透,本就是一夜没睡!」

「不会是哭了一整夜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倒是想了很多很多。」秋雁在边坐下,又习惯地偎进他怀里。

「考虑得结果如何?」

秋雁看似很苦恼,一脸无奈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正式出家当道姑,留在青水潜心修道,终身不嫁;另外一条,只好委屈自个儿,嫁给你这个花心大罗卜。」

「那雁妹打算选哪条路呢?」如此天真美丽的女孩留在这儿虚度一生,无月但觉可惜,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

秋雁幽幽地道:「大哥是真笨还是装傻?」

无月挠挠头,实事求是地道:「大哥是问过之后才想起问得多余,倒并非装傻。」

「没办法,既然心中有了你,我是绝不可能嫁给别人的。可我又不愿终老深山,只好走第二条路咯。」

无月伸个懒,「丫头,大哥今天出去有事儿,没工夫再跟你啰嗦了。」言罢起身,黄鹂适时进来,侍候他洗漱一番。

秋雁问道:「什么事儿?去哪儿?我跟大哥一块儿去。」

「好吧,不过大哥时间紧张,到餐室里去吧,大哥边吃边跟你说。」这事儿无月昨晚跟秋荻阿姨办事时就跟她说过,秋荻阿姨担心他的安全,表示要一起去,他倒是答应了,眼下跟这丫头再说一下即可。

用过早点之后,他带着秋雁来到院子里,玉秋荻风姿嫣然、衣袂飘飘,已等在那儿。栖凤山庄虽然同在终南山北麓,可这条山脉东西横亘八百余里,两地相距也有百多里,且山路崎岖难行,无月的计划是乘雕前往,这样快些。

秋雁一看可就打退堂鼓了,不知这两头巨雕是否也是大哥的手足?总担心会欺负她这件衣服,「大哥,咱们能否不乘雕啊?」

第542章探望若文

无月瞪眼道:「这怎么成?那么远的山路,难道你这丫头背着我飞过去呀?何况……大哥将来娶亲的八抬大轿就是这些巨雕,它会飞来把你接到成亲的喜堂上,不如雁妹先试骑一下,先跟巨雕悉一下、练练胆量吧?」言来颇为诈。

「不会吧?大哥。」秋雁说得可怜兮兮,她这下倒想硬着头皮豁出去试试了,但只要她稍稍走近些,巨雕便会冲她吹鼻子瞪眼、跟她怎么都不丁对,只好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无月在秋荻阿姨的搀扶下跨上雕背,低头肃然说道:「大哥没骗你,娶亲时大哥在外地的所有新娘子都是这种待遇,并非特意跟你这丫头过不去。」言罢冲秋荻阿姨眨眨眼,意思很似乎是说,包括她也是如此。

玉秋荻报之以白眼:若真那样,老娘到达后跳下雕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好看!

秋雁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他所言非虚,不弱弱地道:「这次我就不冒这个无谓的风险了,至于将来成亲……人家好歹是小妹,你就不能给点儿特殊待遇么?枉人家口口声声地叫你大哥!」后面这句话又是恶狠狠说的。

无月若有所思地瞅瞅秋荻阿姨,愁眉苦脸地道:「若对雁妹特殊了,其他那些……非造反不可!难道雁妹希望到时候喜堂变斗场么?」

玉秋荻瞪眼:第一个造反的就是我!

秋雁当然不希望,眼见师父和大哥御雕冲天而起、越飞越远之后,她又窝回自己的屋子犯愁去了,琢磨着今后怎样跟心上人的手足搞好关系。

这百多里地,若真按秋雁的想法那样走山路的话,需要两天左右,不过乘雕只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在栖凤山庄门上通报过姓名,朱若文很快便匆匆出来,简直惊喜得要命!喜极忘形之下,刚把人进雅厅,便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跟无月来了个最热烈的拥抱,嘴里直叫:「月儿,我的月儿,人家真是想死你啦!」

玉秋荻瞧得黛眉直皱,明明是自己打小养过的月儿,啥时又变成别人的月儿了?这孩子真是,到处认娘!

朱若文动得差不多,自然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礼,瞅着玉秋荻是歉意地说道:「这位夫人,对不起,妾见到月儿太动,失礼了!」心想对方如此美丽,恐怕是罗刹门中月儿的某位红颜知己吧?

无月忙给她俩做过一番介绍。朱若文也替无月高兴,「玉夫人真是人如其名,生得好漂亮啊!而且竟是月儿幼时的故人,这真是太好了!」

玉秋荻忙道:「月儿当初在你们那儿时,承蒙大姊等人的多多关照,妾真是不尽!」

朱若文虽然很急,但既然心上人的好阿姨来了,她自该有所表示,当即吩咐下去,摆下丰盛宴席,为无月二人接风,同时庆贺二人的重逢。

席间无月问道:「若文,您不好好在凤带着,跑这么偏僻之处来干嘛?」

朱若文随口答道:「会一个老朋友来了。」

无月自然不信,在他的印象中,能劳驾若文亲自出动,都不会是小事一桩,心想这儿人多眼杂,秋荻阿姨也在场,若文可能不太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桌上菜肴美丰富,但进行的时间并不长,散后她把玉秋荻安排到一座舍歇息,便赶紧将无月带回自己下榻的房中,三两下把自己得光光,急于老牛啃草。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先别急,实话实说吧,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近年来除了勤修苦练,他也一直很关注朝堂之事,这跟他的人生理想有关,所以免不了要追究底。

朱若文显然不愿多提此事,敷衍道:「跟你又没多大关系,关心那么多闲事干嘛?」

「您和凤的事就是我的事,咋叫多管闲事呢?」

朱若文心想这孩子果然聪明,能猜到此事跟公主殿下有关,笑笑说道:「话虽如此,可你无论怎样,股坐到罗刹女王那方要多些,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有些事委实不方便让罗刹女王知道。」

「我明白。可是您知道我做人的原则,但凡涉密,我一直很注意替双方保密,凤的所在地我总没有给夫人吧?」

朱若文想想也是,何况无论她多么着急,这等事儿如果郎没动静,她也没招。毕竟无论多草,也得小荷出尖尖角才能啃。眼下看来,如果不透一点有价值的信息给这个竟以此来要挟她的小家伙,恐怕难以得遂所愿了。

她把无月拉到身边躺下,三两下解除他下面的武装,沉半晌,字斟句酌地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密会首辅大臣顾尚楷的私人代表常易才常大人。前来的路上,他夜宿山下梨树镇华茂客栈时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而被隔壁一个武功怪异的年轻人所救,搞得好惊险!」

无月心里一动,问了一下常易才的形貌特征,跟他所救的那个中年人完全吻合,心想人家既然坦诚相告,自己也不好藏私,笑笑说道:「那倒真是巧了,那天夜里救他的人就是我。」

朱若文一脸不信,「月儿的武功啥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据常大人说起,那三个黑衣人武功奇高,恐怕我都难以同时对付三个!」

无月实事求是地道:「倒不是我的武功忽然变得那么高,而是突出奇招,把他们给吓跑了。」随即把当夜的经过和自己施展先天仙气的情形说了一遍。

朱若文大为担忧地道:「你伤得重不重啊?让我瞧瞧!」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人家这不好好躺在这儿跟您说话嘛,只是还没完全好利索而已。」

朱若文仍坚持查看一番,见他的伤口差不多已结疤,才算放下心来。然而犹自不信他忽然就能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怪招,定要无月当场演示给她瞧瞧。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这会儿光着身子,若被我的功一个响轰出屋里,被别人瞧见实在不雅,呵呵!」好在经过最近的不懈苦练,他多少掌握到一些以念力控制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强度的诀窍。

他一边解说先天仙气所能发出的力量是何等惊人,一边把自己悟出的门道拿来跟若文分享,反正是自家的女人,他自然不必藏私,最后以力道适度的肘击功演示给她瞧,隔着五尺距离轰碎了案几上一只美漂亮的玉质花瓶。

这只花瓶乃朱若文心之物,见状心疼得要命!嗔斥不已:「好你个坏月儿,要演示也不该拿这么好的东西来试啊!这只花瓶拿出去怎么也得值五千两银子!」继而大喜,「通过跟你合璧双修,我体内也有一定的先天仙气基础,如今多少掌握些施用的窍门,岂非功力大涨?」

当下顾不上再心疼花瓶,立马光溜溜地跳下绣榻来测试威力。由于体内经脉健全,先天仙气几乎是运行于她体内的所有经脉、循环速度也比无月快得多,只是远远没他那么充足罢了,但她那远比无月强大的念力足以弥补这一点。这次她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出掌力,轰碎的是一丈外书架上的玛瑙花雕,比那只花瓶更值钱,她反而倒不那么心疼了。

倒不是她竟奢侈至此,而是房间中找不到不太值钱且足够坚硬之物,她又急于测试蕴藏体内这股强大力量的威力,便只好咬咬牙忍痛将就了。

见她挥手间便能达到这种效果,虽比大姊差得远,但也足以令无月惊喜莫名了!想及那些但凡跟他有过合体之缘的红颜知己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先天仙气的基础,那将是何等可怕的一支力量?若他再不好好努力,恐怕要落伍了,沦为未来萧家吊在大堂上的那只大沙袋、被任何一个女友都可以随意欺负愤的对象!

「怕把墙轰塌,我才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吔!」朱若文比他更兴奋,跟无月除了死、青常驻,竟还有如此奇效,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拉他上榻按在身下,榨干今天他体内的最后一滴菁华。

她自信以自己丰富的上经验和媚人之术,绝对能够做到,以往的无数先例也足以证明这一点。这也是月儿到得后来,见了她就象老鼠见了猫,只想远远躲开的重要原因。

她现在更急了,简直是急不可待!无奈这小冤家觉得她说出的实情还不够多,还要她多吐一些出来才肯奉召。她气得牙的,这小鬼竟拿这等事儿来要挟老娘!可是天知道,这会儿为了跟这个小坏蛋合璧双修,她连自己的老祖宗和做人良心都可以出卖!所以,她已打算和盘托出,至于回到凤如何跟娘娘解释自己密之事,唉,到时再说吧!

念及于此,她说道:「据常大人的描述,我估计袭击他的多半是绣衣阁的人。」

无月摇摇头,「不,是飞鹰门杀手,而且级别不低!」

「那也是郑天恩请来的杀手,若非你出手相救,常大人定会落入郑天恩手中,若是拗不过天牢大刑招供出来,必将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惊天惨祸、腥风血雨!老皇爷虽然心疼长女,可免了牢狱之灾,但至少会削去不少实权和封地。所以我们都该好好谢你!当然反过来说,由于兹事体大,月儿绝不能对任何人吐只言半语,哪怕是对你的亲娘,知道么?」

第543章柳家堡省亲

无月拍脯保证:「我的为人若文还不了解么?但凡答应的事,即便天牢大刑也休想供得逞,您尽管放心。常大人此刻人在哪儿?您可一定要派人好好保护他,最好找易容高手将他乔装改扮一下,绝不能再让他被飞鹰门或绣衣阁的人盯上!」

朱若文撇撇嘴:「月儿能想到的,我老人家还想不到么?你说的那些措施我都采取了,而且还多加了几道保险,然后派出五十名龙战旅一高手同样也乔装改扮、暗中尾随保护常大人返回京师。他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若文,可以透一点密谈的内容么?」

朱若文心中暗自评估一番,得吐几分实情可以足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要挟自己的条件?和盘托出她也不是不愿,可如果花较小的代价也能达到目的的话,她又何乐而不为?

「老皇爷最近已卧病不起,长公主曾数次入侍候汤药,还能拖多长时间连御医也说不准。最近朝堂之上暗汹涌、波谲云诡,以首辅大臣顾尚楷为首的几大内阁大臣经过密商,打算联合湘王那一方的力量,在老皇爷身后发动廷政变、来个废长立幼。」言及于此她打住了话头,仔细查看月儿的表情,如果月儿觉得意,她打算立马转入下一阶段行动。

所以她那双纤纤素手已悄然伸了下去,测试自己这番话的份量是否足够,随即发觉那儿依然毫无动静,她施展出浑身解数拨月儿,那等火辣辣程度绝对足以治好不举的无能病人,可月儿居然仍是那付古井无波的模样!她气得暗自咬牙,看来这个话题还得继续。

无月心里好笑,自己的好兄弟,当然只听他的指挥,懒得理睬若文徒劳的努力,皱眉道:「废长立幼?拥立湘王登基?那凤岂不是白白为别人做嫁衣裳?这可不是她的格。」

「月儿一向明的,在政治上咋变得如此幼稚?这些内阁大臣支持的是长公主殿下,拥立湘王不过是个幌子。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拥立他登基之后,这些朝廷重臣们的计划是趁机上表,恭请长公主殿下垂帘听政,做一个手握实权的摄政王,儿皇帝只是个傀儡罢了。至于儿皇帝成年之后的事,还不是摄政王说了算,随时可以把他废掉自立。」

无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懂了。」

一直捉住他那紧要处的朱若文黛眉微蹙,话已说到这地步,咋还是没反应?只好再补充一句:「作为长公主一方的势力,顾大人他们自然要征求长公主的意见,便特意委派常大人前来栖凤山庄跟我会晤,商议此事。」

「若文是如何答复的?」

朱若文狠狠瞪他一眼:「小家伙别得寸进尺!」

无月不为所动。二人相互以斗眼对峙一阵,朱若文完败收场,哀叹道:「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家伙,真是败给你了!全都告诉你吧,长公主对此非常犹豫……」

无月打断道:「无论从政治和军事的角度来分析,此事成功的几率高达九成以上。凤还有啥好犹豫的?这可不象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从他的立场而言,也力出面力挽狂澜,挽救千禧帝国这座摇摇坠的帝国大厦。

朱若文无奈地道:「月儿,你的分析不错,仔细评估,胜算当在九成五以上……然而千禧朝只是当今天下格局中的一盘棋局而已,你不妨放眼更大的格局来考量,一直率帝国铁军与女真金国对峙的长公主对此再清楚不过,何况神州还有越来越声势浩大的战天鹰大起义,可谓内忧外患!」

无月懂了,赞叹不已:「凤就是凤,不愧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能将天下大势看得如此广阔和长远!」

「她的担心是,若到时贸然发动政变夺取神器,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引发一场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战天鹰和虎视眈眈的女真金国才是肘腋之患,她即便夺取天下又如何?能凭借手中的实力同时对抗战天鹰和女真金国这两支超强的力量么?」

无月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评估一番,战天鹰的实力如何他不太了解,可女真金国若融入紫烟和大姊这股力量、举国全力南犯,加上内,恐怕凤还真是难以抵挡,最后他的结论是:「恐怕不能。」

「所以,我依长公主殿下的意思,答复他们的是:务必稍安毋躁,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贸然行动!」

无月还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对了,凤转给您那封信,您转给嫣娘没有?」

朱若文不地道:「我老人家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信早就发往紫山去了。唉!想起嫣娘也是要在月儿这只碗里刨食吃的,我居然如此热心帮情敌,你的若文阿姨是不是老糊涂了?」

无月噗嗤一笑:「我的若文阿姨哪里老了?简直是越变越年轻,这次见面一瞧,几乎三十不到的模样了,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走在街上我恐怕得叫您妹子了。」

朱若文笑骂道:「小滑头,就知道甜言语哄女人开心,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话虽如此,那张似永不会衰老的美丽容颜都快笑烂了,「别废话了,对我这种老江湖没用,还不快开工?」

直到此刻,无月那话儿才开始缓缓抬头,准备干活,很快便已膨大涨硬到惊人的程度,长长的槌如怒龙般昂首而立、冲大美人张牙舞爪,状似挑衅。

美妇毫不示弱,张开热大儿立马应战,翻身跨骑到他身上挨挨凑凑相就,雪白肥旋摇得几下、大儿便叼住了伞状头,在口边卡进卡出几下,发出吧唧吧唧清脆水响,受销魂蚀骨的刮磨之,继而肥往下缓缓下沉,槌一点点被入,直至蛇头到底。

膣道中久违的充实涨又重新回来了,好啊!她黛眉微蹙、双眼瞪得大大,发出长长一声娇:「每次长刚进来这下,觉好舒服啊!尤其是象这样慢慢到底,哦……」

无月往上顶了一下,「既如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文阿姨可以让我出来了。」

大美人恶狠狠地道:「少来!现在才是开始,待会儿夹得月儿的大巴在里面猛烈跳动着的时候更!」边说边收缩道夹紧长、下体上下耸动起来,长道里进进出出,发出噗嗤噗嗤的销魂响声,棱由道深处挂出大量,将身糊得、泛着白光。

道被槌涨并相互刮磨带来强烈快,她的黛眉皱得更紧,耸动节奏渐渐加快,、呻和噼啪水声织在一起,越来越响。如此耸动百来下之后,她不足于棱刮磨壁的快,于是坐实在无月下体上,让大巴深深埋入道之中,改为前后大幅度动,紧紧抵住颈口的头在里面来回撬动、重重研磨,快顿时加剧、如火花四溅般暴涨开来!

「呼~噢……」无月的呼陡然急促起来。

「奥啊!月儿的大巴好,撬得阿姨的好、好舒服啊!」朱若文再度加大前后动的幅度了力道,令快上升的速度到了她几乎难以忍受的程度!

「若文阿姨的老真是好啊!快把孩儿的蛋黄给夹、夹出来啦!呜呜~」无月表现得有些狼狈,若文阿姨的内媚之术还真是没得说,连他都有些怕怕,往往忍不住就象,若跟她夜夜宵还真有些吃不消!

见他如此神情,朱若文的道夹得更紧、动得愈发剧烈,低头仔细欣赏心的月儿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殊不知她此刻的表情同样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她俯下上身,肥硕的雪白大吊在月儿眼前晃来晃去,膨大涨硬如紫莓的大头磨蹭着他的嘴巴,拨着他的食:「我的乖儿子,回到妈妈怀里,咋忘了要吃妈妈的?快来呀,小乖乖,妈妈为乖儿子吃……」她决定在恋母之极的月儿不堪重负的背上,在添上一沉重的稻草。

「唔唔~若文妈妈的好肥、头好大,妈妈的老哦!」无月猴急地一口叼住,狠命地啯起来,觉大头在嘴里进一步涨大变硬,吃得不释口,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狼狈。

朱若文很意,叫道:「噢~妈妈的老就是,就想夹月儿的大巴……月儿喜不喜妈妈的老?」

「喜!啊~啊~若文阿姨暂停下,受、受不了……要啦!」

朱若文见他玉雪脸上涨得绯红,得越来越急,赶紧将龙凤真诀运转开来,准备接纳月儿的大礼,她的目的就是这个,何况她也已无限接近高的顶点,岂肯放松道对大巴的刺?她已不仅仅是前后动,下体还猛烈地前后左右耸摇旋起来,「乖儿子,在妈妈的肥吧,进妈妈的大……妈妈透的道,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无月委实受不了她这等要命的动作和语,发出一阵受伤猛兽垂死挣扎一般的惨嚎,涨大到极点的血红头猛烈跳动起来,大股大股灼热而出,留都留不住!

二人同登巅峰,紧紧相拥狂吻、死!唯因有,灵觉愈发销魂蚀骨!

的确,冲天钻一旦开工,那绝对是马力十足,接下来二人继续抱在一起颠鸾倒凤、纵媾,令朱若文足得不能在足!她也实在很有能耐,不到一个时辰,越来越道深处竟接连承受月儿三次真正意义上的扫猛轰!

这样的记录唯有他的亲娘梅花能够超越,已超出他每天定额的三倍之多!这也是他见着若文阿姨就想躲的唯一原因,他觉得不能太过透支,便提出该停工了。

朱若文不干,抱住他继续耸动,把大软了之后也不让它出来,道内团团动着将它慢慢夹硬,接着做。好容易逮着机会,她定要用道夹啃咬榨得月儿连一滴都不剩!

无月真是怕了她了,麻烦的是冲天钻一旦开工便会亢奋得象一条发情的小公狗,进入自动钻探模式后更猛,眼下遇上这个夹得它歪歪的对手不乐得疯狂起来、再也不肯听主人的指挥,此刻无月想休兵罢战也不行了!

虽然冲天钻进入自动模式后,以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做他消耗的体力不多,但太多次也难免头晕眼花。好在经验极其丰富的若文阿姨知道在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以后还要长期使用的,她可不想竭泽而渔。

在无月疲惫地闭上双眼,糊糊即将睡去那一刻,耳边响起若文阿姨深情款款的悦耳嗓音:「月儿,阿姨玩得你还尽兴吧?明晚咱娘儿俩继续,白天方便的话也可以来……」他心中隐隐生出被强姦之,难道女人越老反而越儿被老夹得的确得要命,可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

第二天上午,既然人已看过,用早点时无月向若文阿姨告辞,想拍拍股走人。朱若文正值情热之际,间那个浓密丛掩映下的无底大儿连十分之一都没灌,哪里肯舍?拉住他不让走。

无月把急于回柳家堡省亲,只因受伤耽误下来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最后言道:「如今我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不就要动身,在这儿不能呆久了。再说,您也得赶回凤向尊敬的长公主殿下复命呢。」言罢装腔作势地拱拱手,向凤表示敬意。

朱若文笑笑:「你在凤中时被娘娘盯得死紧,人家每次跟你幽会都是偷偷摸摸,象做贼似的,如今咱俩难得单独聚一次,人家恨不得跟你隐居于此,权当是私奔了,我才不着急回去,大不了跟公主说我返回途中遇袭,因而耽搁下来。」

无月一脸的难以置信,「据我所知,您对凤可是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对她也会撒谎?」

「没办法,老娘就算为疯狂一回吧,再过些年可就没那情了。你这没良心的小冤家,也不想想人家在凤是怎样侍候你、以这种合璧双修的功夫治好你的内伤的,要不是我老人家,月儿别说先天仙气,连鬼气都剩不下一丁点儿。」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可不能过河拆桥,干那等新娘娶进房、媒人丢过墙的缺德事儿,正想说话,却听若文阿姨接道:「月儿凭良心说,该不该留在这儿陪阿姨半年?」

他吓了一跳!「若文阿姨,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多加一天吧。」凤的人马都是谈判高手,既然漫天要价,他不妨坐地还钱。

「一口价,多呆两天!」见他还想说啥,朱若文斩钉截铁地道:「这已是底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惹恼了阿姨,索把你软在这儿,你是否自信能闯出这座由一千龙战旅高手团团包围的宅院?」

无月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肯定不能,「两天就两天嘛,其实即便我在这儿呆上半年对您也没多大好处,长公主殿下获悉后赶来,照样没您的份儿,呵呵!」

朱若文嘿嘿一笑:「所以我老人家只需两天咯,滑头的小鬼!」

于是无月又留下多陪了她两天,把那个无底大儿灌到五分,她才总算如约放过无月,二人依依惜别。

无月随后和秋荻阿姨乘雕返回青水,继续跟秋雁那丫头卿卿我我……

山中无月,转眼便到了千禧四十六年正月底,初时节,无月的伤势已经痊愈,回柳家堡省亲之事正式提上二人的议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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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传声和柳鸿志兄弟俩很怪,除了弟弟柳鸿志有无月这么个唯一的外孙,两兄弟膝下其余的不是孙女就是外孙女,竟无一个男孩,所以无月倍受大姥爷、姥爷、大姥姥和姥姥等诸位长辈的宠

柳青玉收到玉秋荻的飞鸽传书后,震惊、喜悦、难以置信!诸般情绪纷至沓来,都是如此强烈,轰得她差点晕倒,赶紧扶住案几才堪堪站稳!当她神智稍稍清醒一点,已是脸泪痕!心中呐喊:月儿,我的月儿,你真的一切平安,马上就要回来了么?老天爷保佑!

稍稍再清醒一点,她立马意识到这个惊天喜讯对爹娘、伯伯婶婶、一大帮姊妹们以及整个柳家堡有多么重要!大伙儿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别说爹娘,连她的眼睛都快盼瞎了!

她不敢迟疑,立马把信函拿去给四位老祖宗看,将这一惊人喜讯告诉四位望外孙心切的老人。

四老拿着信笺的手不住发抖,忍不住老泪纵横!据信中所言,月儿一切平安且即将和青柔陆续回柳家堡省亲,四老高兴得简直是语无伦次,当晚大张宴席、请来附近所有的亲朋好友隆重庆贺一番,四老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怎么上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睁开眼来,四老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青玉赶紧给远在青水的闺玉秋荻去函,要她速速带月儿回家,宝贝外孙不到两岁便告失踪,四老已等不及、好想看看当年的小宝贝都长成了啥样啊!

柳嫣娘得到若文大姊转来的飞鸽传书之后,也抱着近一岁半的女儿萧紫嫣按图索骥、匆匆赶回柳家堡,倚门夜盼郎归,从青柔成亲那年算起,她已有很多年没回过娘家了。由于她是乘坐马车,青柔则是乘巨雕直接由围场飞来,所以她比青柔晚了将近两天才赶回。

这对昔年的好姊妹,后来的情敌相见,自有一番悲喜集。她俩当年上同一个男子,若干年后又都即将下嫁那个男子的儿子,堪称造化人啊!

长房家的柳嫣然三姊妹和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心中的喜悦一点不亚于四老,她们可是每晚轮抱着月儿睡觉,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啊!而且月儿自幼有个怪癖,晚上不含着头便睡不着,所以无论是否有她们都要让宝宝叼住头、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在她们的心目中月儿就跟自己的儿子没啥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们加上无月的姑妈萧雨茹,要求青玉每天发一封飞鸽传书催玉秋荻带月儿速回,除了自个儿心中的无尽思念,盼孙心切的四老每天昼夜不停地在她们耳边唠叨个不停,也令她们委实受不了!

玉秋荻被闺青玉催得整价坐立不安,自然也急于带月儿早些返乡省亲,怎奈他有伤暂时不宜远行、一时半会儿无法动身,故而拖了好些子,待得无月伤势痊愈,玉秋荻便立马带他乘雕飞往米脂柳家堡。

眼睁睁地瞅着他那矫健英的身影跨上手足的背,他的那件小棉袄秋雁眼眶红红的,万分不舍,嚷嚷着一心想跟他同行,却又怕他的手足使坏,半路在空中把她扔下来、可不得摔成饼?只好看着他和师父骑在雕背上、往北方天际越飞越远,很快变成两个小黑点,继而消失在地平线,她的心似也沉落到地底,噎噎地泪不止。

李萍生淡漠,懒得管她,摇摇头走了。黄鹂免不了要来关心一下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师妹:「哟!这段时间小师妹和大哥之间的进展神速啊,这么快就舍不得他了么?快跟师姊说说,你俩私下换过生辰八字没有?」

秋雁没好气地啐道:「去你的!落井下石,不是好人!」跑回自家屋里,一头扎进被窝里伤心痛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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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秋荻阿姨一起乘巨雕直接降落在柳家堡后院花园中那一刻,无月立即陷身于花枝招展的乐人群中,四老、他的七大妈八大姨和表姊妹们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此刻见他终于回家,生得如金童般光彩照人,又依稀残留着幼时的可模样,四老和姑姨们幸福得只顾得上呵呵直乐!

玉秋荻一见眼前这付场景,心知大约个把月之内自己是不太可能再见得着月儿了,便跟四老和柳家姊妹们一一见过,这些姊妹大多与她相,由于念她找回月儿,四老及柳家众姊妹对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盛情邀请她参加盛大的接风晚宴,当她急于回自己的娘家,便婉言谢绝了。和闺已有很久不见,她原本想跟青玉好好聊聊、叙叙旧。

谁知青玉见到月儿后就象天降宝贝,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张脸都快笑烂,逢人便说月儿是她一手大的,儿就没多余的功夫来陪她这个闺

玉秋荻不笑骂:「我说青玉,你啥时变得这么重轻友了?呵呵~不过想想你当年的事迹,好象一直都是这样哦!」随即想想不对,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当年都养过月儿,当青玉跟她不同,是月儿嫡亲的三姨,哪来的

谁知青玉的回答更绝:「月儿这样出的孩子,哪个女人不?嘿嘿~妹子就是了,咋啦?去,该干啥干啥去,别耽误人家跟月儿亲热,回头有空再找你聊!咦?瞧你刚才说话那语气,莫非跟我的月儿有何猫腻?警告你,月儿是我的,别想跟我抢!」言罢瞪着斗眼一付好斗的模样!

玉秋荻一阵头晕,这都啥人儿啊?」青玉,咋觉你把月儿当私人财产啦?莫非你还能跟他……那个?」后面这句话是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的。

柳青玉瞪眼道:「有啥不能的?妹子就在发愁,今晚别有人跟我抢先,不行!失陪,妹子得盯着月儿去,不能让他被别的姊妹抢跑了。」

玉秋荻惊笑不已,柳家姊妹们个个貌美如花,可她们的德行玉秋荻最清楚不过,见她们此刻一个个出贪婪的神,真担心月儿别真的被她们给吃了!她懒得离青玉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挤进人圈中对无月说道:「阿姨得先回乘雕自己的娘家了,让家人也瞧瞧稀奇,过些天再来看你,离开时咱们事先约好,到时一起走。」

无月很想跟她多说几句,无奈围在身边的七大妈八大姨太多,吵得他头晕脑,没法好好说话,只好简明扼要地道:「好,有事孩儿就给您去信,秋荻阿姨路上小心。」

玉秋荻撇撇嘴,酸溜溜地道:「阿姨的娘家离这儿又不远,有啥小心不小心的?倒是你,可别被柳家这么多美人花了眼。」后面这句话也是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的,言罢甩头而去。

无月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自幼对他无比慈的四老无月倒还都认得,软嘴塌舌地逗得老爷和太太个个老怀大畅,直夸孙儿真乖!继四老之后,一张张笑加热泪的美丽娇靥在他眼前一一浮现,又被旁边的大小美女们匆匆挤开,姨妈和姑表阿姨们轮和他情拥抱、惊叫不已,毫不吝啬地任由热泪奔涌而出,比见到久别重逢的宝贝儿子更加动!

诸女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住他问长问短,连长幼有序的规矩都忘了,全都把他当心肝宝贝一般。好半晌之后无月的耳边还嗡嗡响个不停,吵得他头晕脑,直到他的大姨柳青梅醒过神来,觉得长幼有序的规矩还是要的,忙喝令诸姊妹和小闺女们统统按年纪排成一溜,一一上前轮和月儿亲热,严队。

其实论年纪,柳嫣然才是柳家二代诸女的老大,不过大房家嫡出的三女都遗传了父亲柳传声豪开朗、不拘小节的大剌剌格,也不太管事儿。二房家嫡出的四女则明强干许多,容貌也更占上风,尤其长女柳青梅喜游侠江湖,武功高强,乃赫赫有名、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女侠闪电寒梅,在柳家堡拥有极高威望。所以在主导权方面大房家长女争不过二房家,情场上大房家的幺女嫣娘也争不过二房家的青柔。

柳家堡众人都很怕这位心狠手辣的大女侠,后花园中糟糟的场面迅速得以恢复秩序,待得亲人们情稍抑、安静下来些,柳嫣然便忙着替无月一一做出介绍,毕竟他失踪时尚年幼,这些亲人未必都认得齐全。

第544章明强干

长房大姥爷家的这三位表姨无月不仅都认得,而且或主动或被迫地与他均有了夫之实,柳嫣然首先为他介绍的是四位并肩盈盈而立的中年美妇,在她们身后是一排笑靥如花的小美人,都是无月的表姊妹,米脂自古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首先介绍的自然是那位发号施令的大女侠、无月的大姨柳青梅,她今年四十五岁,端庄秀丽,高大丰腴、体态健美,再瞧瞧她方才的言行举止,显然是位叱咤风云的女中豪杰。在无月印象中百媚夫人也属于这种类型,不过大姨的格比她强悍得多,也不象她那么糊涂,显得明强干,典型的领袖格。

无月极善察言观、很会来事,自知抓住重点,花了大把功夫把大姨哄得晕头转向,当即向他拍脯保证:「柳家堡和附近方圆数十里内都是大姨的地盘,若有哪位姨或表姨敢倚老卖老地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大姨为你撑!」这句话又很像他大姊的风格。

无月眨眨眼笑道:「若大姨欺负孩儿又咋办?只能找四位老祖宗投诉咯?」

柳青梅笑骂道:「那月儿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找老祖宗也没用,大姨若是发飙,老祖宗都怕哩!所以么,月儿最好把大姨哄好一点。」

「那是那是,待会儿孩儿一定好好敬大姨几杯,就当拜山头了。」无月暗自惊叹,大姨这话更像大姊的做派了,也是横着走路那种霸道类型,看来自己在老家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衰啊!

其次是二姨柳青虹,四十三岁,矜持含蓄、美若天仙,无月觉得跟二姊周怡有些类似,可不能开玩笑;第三位不用介绍他都还依稀能认得出,是亲亲的三姨柳青玉,四十一岁,花般灿烂美丽,丰、眉梢眼角略显风格近似于嫣娘,有点大无脑,应该不难搞定。

第四位是他的姑妈萧雨茹,四十一岁,体态欣长、端庄淡雅,说起来血缘最近,无月反而觉很生疏,这跟他幼时在绥德萧家呆的时间很短有关,觉这位美丽绝伦的姑妈有点像君怡阿姨,她不会也拿出萧家家训来说事儿吧?

表姊表妹们对他来说相对陌生些,倒是显得含蓄矜持许多,但也拉住他的手摇晃个不停,亲热地叫着哥哥或弟弟、一一向他嘘寒问暖。虽然在罗刹门、凤和澄侯府中他同样也大受,但若论集万千宠于一身、当以柳家堡为最!

待得柳嫣然把后面的一大堆小美人也一一介绍完毕,表姊妹们围住他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令他应接不暇,好在他博闻强记,倒并未被一长串名字搅昏头,不仅谈吐得体,而且闲谈中能叫出每个姊妹的名字,逗得美人们个个眉花眼笑!

无月正和表姊妹们谈笑正之际,柳青玉不顾这些小美人的强烈反对和抗议、冲入重围强行将他拉到一边,将他拥入怀中,着他的头发,与他脸贴脸亲昵地来回磨蹭,泪眼婆娑地道:「月儿倒还有良心,自幼离家那么久也没忘记三姨……呜呜呜……」

当年无月在柳家堡时,梅花不方便常住娘家,屡次想把儿带回绥德,父母和伯父伯母舍不得月儿,以青柔水不足为由坚决反对,这样就需要为小宝贝找母,说来无月运气特好,当时凑巧柳嫣然以及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竟陆续遭遇丈夫暴亡的不幸,均已回到娘家以孀居之身生下遗腹女不久、正在哺期中,便主动承担起帮青柔妹子抚养孩子的责任,挨着个儿轮带无月睡觉、为他哺

所以倒是三位姨妈、三姨的闺秋荻阿姨、以及嫣然和晓嫣两位表姨哺育他的时间多得多,其中刚生下二女儿张晶的三姨水最为充足,自然成了他最主要的母。在柳青玉心目中与其说月儿是自己的外甥、还不如说更像自己的儿。唯有柳嫣娘当年因情变与青柔翻脸、愤而离家,倒未照顾过幼时的无月。

这些陈年往事都是在姨妈、姑妈和表姨们七嘴八舌的闲谈中,无月才终于想起来的,二表姨晓嫣当时虽然没水,但特别喜他,平时带他的时间反倒最多。不过从情上来说,不知是因为和前五位阿姨有养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月最依恋的当属三姨,其次是大姨、二姨、秋荻和嫣然阿姨,却不太喜晓嫣阿姨。

见三姨如此犊情深,无月中涌上浓浓的孺慕之情,不鼻子强笑道:「孩儿主要是三姨大的,自然不会忘记您。」

「月儿,我的孩子,眨眼间你已长得这么高了,走在外面三姨都不敢认你呢……呜呜……来,三姨要仔细瞧瞧,我的月儿已长得到底有多俊。」柳青玉哽咽着道。

她稍稍松开无月,臻首后仰一瞬不瞬地瞅着心目中的儿,大大的美丽杏眼中出无比喜悦的光芒,呆呆地凝注半晌,伸出纤纤玉手摩挲着他的脸庞,喃喃地道:「天啊……我的月儿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简直令三姨不敢视!男儿生得象月儿这样好看的实在少见,不,该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常言道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无月嘟起嘴巴不依道:「孩儿幼年在姥爷姥姥家长大,该算米脂人才对,三姨成心把孩儿推给萧家,可是不认孩儿是一家人么?该罚!」

柳青玉乐呵呵地道:「算三姨一时忘形说错了话,认罚,待会儿为月儿举行的接风晚宴上、三姨自罚三杯向月儿赔罪如何?」

「不行,现在就得让孩儿香一口作为惩罚,以免再犯。」

美妇送上因兴奋而变得嫣红的美丽香腮,娇糯糯地道:「好,三姨认罚……」

无月凑上嘴,啵地一声重重地香了一口。柳青玉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转头密密地亲吻着他那雪白红的可脸蛋儿,梦呓般呢喃着道:「月儿,我的心头儿,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三姨身边这漫长的岁月里,三姨有多么想你!当年获悉……三姨想死的心都有,那天忽然接到秋荻的信、得知四妹和你的消息,我简直兴奋得……最近三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难为月儿还记得你是三姨大的,自打当初捞开襟为月儿第一次哺、被你的小嘴死死叼住头猴急地啯轻咬的那一刻,三姨就有种母子连心的觉,似有一热热的丝线经由头和孔将咱娘儿俩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月儿那时还不会说话,却喜边吃边比划边咿咿呀呀地跟三姨打哑谜,那样儿好可,真是好怀念啊!」

这一点无月深有同,和梅花母子相认时他总觉跟娘并无多少母子之情,与娘相比,他跟嫣然、秋荻阿姨和此刻重逢的三位亲姨之间的母子之情反而更深,相处得也无拘无束、自然亲昵许多,恐怕并不是因为先前已和梅花情深种,而是跟这五位阿姨哺育他的时间更多有关,尤其是眼前为他哺得最多的三姨,刚一见面他心中的孺慕之情便油然而生,浓得再也化不开,这不正是母子连心的觉么?

「孩儿也是哩,好久没含着三姨的大头睡觉了,好想……」

「三姨也想啊……刚才见着月儿时三姨的房就涨得慌,跟当年在哺期涨觉差不多……那时三姨的水太足,夜里涨房涨得难受,便把你和晶儿抱在怀里一人叼住一只头吃,两个孩子都吃不完,月儿很霸道,总是嘴里叼着阿姨水更足的右头、还要霸住三姨的左不让晶儿吃……」

无月笑道:「您自然要护着亲闺女了,孩儿想霸占也霸占不住呢。」

柳青玉臻首微摇,「才不是呢!偌大柳家堡就月儿一带把的独苗,从老爷老太太到阿姨们都把你视为掌上明珠,永远把月儿放在第一位,三姨自也不能例外,总要顺着你的意,二囡囡半夜醒来时常吃不到、饿得哇哇直哭呢……」

无月想起前世和灵缇争夺天后的头之事,暗叫惭愧,看来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喜鸠占鹊巢,跟妹妹争夺口粮呢!经三姨一提,这些幼年往事依稀还有点印象,三姨也象梦中的天后一样、对自己视如己出,心中动,不偎进三姨的怀里哽咽着道:「三姨对孩儿真好!」

柳青玉双手揽住他的,疼无限地道:「其实不仅三姨,所有长辈都很疼你。由于过于宠你,我们三姊妹和大表姊一直舍不得给你断,后来她们陆续回,只剩下我还有,月儿每晚非得要吃了三姨的才肯罢休。跟其他姨睡觉时,即便她们已没汁喂宝宝,月儿也非得含着她们的头才能睡着,说起来都是三姨给你养成的坏病,好在月儿现在大了,该没这坏习惯了。」

无月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三姨说错了,既然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掉?但凡有吃,孩儿一样要含着大头才睡得踏实哩,否则夜里老做噩梦。」

柳青玉想了想,吃吃笑道:「对了,听说月儿身边那些红颜知己可都美得紧,月儿可是喜含着……」

「您别误会,她们的房可不如您和阿姨们的那么,孩儿……孩儿喜的是……」

柳青玉噗嗤一笑,伸出纤纤玉指戳戳他的额头啐道:「三姨差点忘了,月儿是个恋母的小坏蛋,小时候最喜玩三姨涨时涨鼓鼓的大,三姨虽愿意被宝宝独占,可其他姊妹们却不能容忍我独占月儿,隔三差五就会轮来把月儿抱回自家睡觉,可夜里但凡我不在你身边、你吃不到就要大哭大闹、不肯睡觉,倒是秋荻姊姊带你还好些,三姨听说后很心疼,只好挤在带你睡觉的那位姊妹身边抱着月儿入眠,直到月儿快两岁时我也回了,再也挤不出汁,月儿却仍喜掏出三姨的大子啯头玩。我想啊,后来一直让月儿啯的一定是罗刹女王吧?」

无月模棱两可地微微点头,对她耳语道:「其实孩儿最想吃的是三姨的,最能勾起幼年的温馨回忆呢!」边说边啯三姨那依然娇却很富态的耳垂。

美妇被他酥酥的,浑身一阵发麻,不格格娇笑道:「月儿已经大了,再象当年那样跟三姨睡不合适,会出事的……」

「会出啥事儿呢,当年跟您那么久不也没事么?」

美妇瞪眼道:「当年?那时无论宝宝怎样玩三姨的房,小总还是……可瞧瞧你现在,不过和三姨抱抱而已,月儿下面就顶起好高,三姨的腿被它硌得慌……」伸手下去捏了一把,不惊呼道:「天啊!这还是当年那娇小玲珑的可么?它如今变得好长好硬啊!三姨若还象当年那样半着抱住月儿睡觉,非被月儿污了身子不可……」

无月不地道:「孩儿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至于这样么?」

「须知月儿当年小小年纪就很哩,三姨为你哺时你很不老实,头被你啯得好大,即便白昼也是涨涨硬硬、酥酥地,总也消不下去,可是三姨喜!每月总有几天三姨下面丛中都会肿起一大坨,热烘烘地出好多水水,月儿最喜伸手去摸,得一手黏乎乎的水水,三姨忍不住时总会夹住你娇的小身子磨蹭止,你或许都记不得了……」

无月揽住她的柔软丰腴肢,在嫣红美丽的香腮上亲了又亲,低低耳语道:「孩儿最依恋三姨啦,就是要嘛!今晚散席后孩儿就要跟着您睡,孩儿幼失怙恃,好留恋幼时躺在三姨怀里吃的美妙滋味啊,您放心,孩儿或许会有些冲动,但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柳青玉见小宝贝说得如此可怜兮兮,却也是实情,是疼惜地搂紧他,泪水涟涟地道:「好可怜的月儿,才两岁就落在外,九死一生……呜呜呜……三姨倒是愿意足你的心愿,其实三姨并非担心月儿,而是……而是担心自己会、会忍不住……」

无月坏坏地道:「会忍不住啥呢?」与诸位阿姨耳鬓厮磨一番,他一向对如花似玉的美妇缺乏免疫力,不由得心大起,连亲娘都上过了,他已不在乎和亲姨伦。

美妇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娇羞无限地道:「小坏蛋,明知故问!」

无月不依道:「不行,三姨今儿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孩儿不理您啦!」言罢做出气鼓鼓状。

「月儿应该还记得,你幼时见过的那位三姨父已是我的第二个丈夫,晶儿是他的遗腹子,三姨怀孕后不久他便暴病身亡,我落下剋夫的不祥名声,其实那只是信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三姨的太强,每夜不做那事儿简直就睡不着觉,有时大白天也忍不住要把丈夫拉进卧室行房,两位丈夫都是倒在三姨怀里、被三姨枯血竭而亡的。所以回到娘家后三姨决心再也不嫁人,成了可怜的寡妇,你的其他那些姨和表姨们的遭遇也跟我大同小异。秋荻姊姊虽然不属于这种情况,可也跟丈夫长期不合,最后选择了孤身修道……」

无月奇道:「您的意思是说,大姨、二姨、嫣然和晓嫣表姨也都是因为太强,导致各自的丈夫一个个枯血竭而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对,包括你娘和嫣娘表姊也一样,若非你爹当年……否则他的下场也会和你的那些姨父和表姨父们一样。」

这话听来虽刺耳,不过无月想起需索无度的娘和三度未婚生子的嫣娘,不深有同,尤其是娘,在一起时间长了连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呢!想了想说道:「三姨别把话题扯远了,孩儿的问题您尚未如实回答哩!」

柳青玉说道:「月儿不妨想想,三姨原本就很强,又在最想那事儿的年纪,孀居十多年的久旷之身非常空虚寂寞、熬得辛苦万分,时常难受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若再抱着月儿睡觉、喂月儿吃,那会是啥光景?肯定会忍不住想、想和月儿做……做那事儿……」

柳青玉言来声若蚊呐,到后面几不可闻,羞不可抑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虽然她很想很想,自打月儿回来,她那灼灼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脸,哪怕一瞬,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子有着如此复杂而深沉的情,月儿那光灿烂的美丽笑容填了她的整个心灵,用这样的词汇形容美少年或许有些不合适,可她实在找不出更恰当的字眼来描述月儿的漂亮可

天啊!自己好月儿……无论是母还是情,都是如此深沉……月儿已好半晌没吭声儿,她终忍不住缓缓抬头,含深情地凝睇,老天~月儿这双美丽的大眼睛纯净如秋水、多情如大海,实在勾魂夺魄,这最令她受不了!

她强抑羞意大胆地与月儿脉脉对视,任由腔情意尽情渲入月儿那幽远深邃的黑瞳之中,那两颗亮得炫目的光点有着无比强大的魔力,似已将她的魂魄入其中,绻眷在那最幽深之处,恋恋难去……她心中的恋狂涌,一缕热由小腹下升起,迅速传遍全身!身子渐渐发热,好热好热啊!热得她啥也不想,却又疯狂得想做任何事!

偏偏无月还是不愿放过她,步步紧地道:「刚才三姨说,想和孩儿做啥事儿啊?提前警告一下,不许含糊其辞!」他但觉三姨就跟梦中的天后一样,已被他吃得死死。

美妇心慌慌地再度把发烫的粉腮埋入他的肩头,挥舞粉拳在他那已变得宽厚结实的前一阵捶,这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宽广温暖的膛,不复当年幼稚娇小的模样,已结实得足以为她那凄风苦雨的人生之路遮风挡雨,一如他那双明眸照亮了她那不知该何去何从的灵魂,那是她那茫灵魂的安乐窝!心中又是一阵,娇躯更热,她不又羞又急地道:「坏月儿!就知道欺负三姨……」

不过她自知这样无法过关,只好又声若蚊呐地羞道:「就是……就是忍不住想和月儿放纵情、贴……让月儿这又长又硬的小三姨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媾……三姨想和月儿配,想让月儿起的大入三姨的道频繁……为三姨止,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在三姨的里面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既然开了头她索豁出去了,深埋心底她原本万万不敢触及的无尽渴望信马游缰地随着狂的思绪尽情地渲而出,越说越亢奋,粉腮涌上红一片,到后来越说越骨!不过,除了第一句,后面这一席入骨髓的话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月儿本听不见,除非他会读术。

见月儿亢奋得俊脸通红,她怔怔神忙又接道:「不过三姨最多也只能是如此想想而已,绝不能真的如此,那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伦……」

「孩儿再重申一遍,就是想吃三姨的,可没想那么多,您却搞得这么复杂,真是!」

柳青玉柔柔地道:「月儿身边美女如云,就知道你不会稀罕三姨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好吧,即便三姨不想那么多,仅仅是相敬如宾地同共枕而已,可月儿毕竟已经大了,又读圣贤书,当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月儿若想跟我睡,三姨必须先得确定一件事,月儿三姨?若连抛开情之念的情侣关系都没有,三姨可不愿冒这个险。」

无月把大美人柔美肢搂得更紧,毫不含糊地道:「当然啦!」

「我说的不是孺慕之情,而是真正的男女情,男……男的那种……这样说吧,你对三姨的,是否会产生想和三姨接吻的强烈冲动?」

「当然会,孩儿现在就很想哩!」

柳青玉稍稍抬头看看乐的人群,见姊妹、女儿和外甥女们个个朝这边探头探脑,忙转头冲她们笑笑,做出有急事和月儿相商的神态、将他拉进梅花林深处。此刻正值寒梅绽放时节,梅林中绛红花朵着寒风傲然盛开,姹紫嫣红、幽香四溢。

柳青玉却顾不上欣赏这些,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含情脉脉地道:「刚才再次见到月儿时,不知怎么,除了涨得难受,三姨的心也一直在怦怦跳,当年与初恋情郎相会时也没跳得如此厉害!所有我想……我想……三姨对你的情或许不象我想象中那么单纯……哦~月儿,三姨是上你了,三姨上了一个绝不该的男孩……月儿呢,三姨么?」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我……我三姨!您不仅是我的三姨,还是我的娘,还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柳青玉心意足,动地直点头,随后怔怔神说道:「月儿可得想清楚,咱俩之间不仅仅是女大男小、年纪相差悬殊的忘年畸恋,而且是不折不扣的伦,月儿能克服如此巨大的心理障碍么?」

无月坚决地点点头,再大的心理障碍也比不过当初在梅花谷山中母子相认之时。

「心的月儿,那就吻吻三姨吧……」美妇星眸离、梦呓般呢喃着,送上灼热红,与他热吻在一起,良久良久……但觉天旋地转,从未有过的销魂,从未有过的美妙滋味,但觉世间若只剩下自己和月儿,恣意绻眷、相拥绵,再无旁人打扰,那该有多么美好!

两情相悦、绵悱恻之际,梅林外传来一声声呼唤,柳青玉由意中醒神过来,侧耳一听,是大姊的声音,忙扬声说道:「大姊,我和月儿马上就出来!」

但听大姊有些没好气地嚷嚷道:「你们在里面搞啥名堂?快点!接风晚宴开始了,四位老祖宗已就坐,就等你俩啦!」

「好,来啦!」柳青玉大声应道,回头对无月眨眨眼,「麻烦了,眼见月儿对我如此亲热,大姊很有些吃味儿哩!三姨一时忘形竟忘了月儿是柳家堡的宝贝,若被三姨独占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晚宴上月儿恐怕没好子过。唉!其实你小时三姨为你哺最多,咱娘儿俩亲热些原也应该。」

无月关心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问道:「那今晚孩儿跟三姨睡的问题……」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三姨你,瞧得出你也是真心三姨的,就刚才那一阵亲热,咱俩实质上已成为一对情侣,三姨想清楚了,今晚愿意带你睡,可这是在太荒唐,爹妈和伯父伯母肯定不会同意的,这可咋办?」

无月笑笑:「三姨放心,孩儿自会恳求四位老祖宗答应的。」

柳青玉拍拍他那红雪白的脸蛋,揶揄地笑道:「月儿就这么有把握啊?」言罢牵着他的手匆匆走出梅林,参加盛大而隆重的接风晚宴去了……

晚宴上无月首先向大姥爷和大姥姥敬酒:「祝两位老祖宗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孩儿敬大姥爷和大姥姥一杯!」话未完心中不咯噔一下,这好像是蟠桃大会上对王母娘娘的祝词啊?

第545章敬酒

大老爷夫妇俩听得老怀大畅,人老了谁不想成仙、长生不老?」呵呵……月儿宝贝说话就是讨喜,念叨月儿十多年,今儿一杯哪能够?咱爷儿仨至少也得连干三杯!」

接下来是他嫡亲的姥爷和姥姥,他尚未说出祝酒词,姥爷柳鸿志已皱眉道:「这会儿咱的小祖宗有些不对劲儿啊,姥爷咋怎么看……月儿都有些心怀鬼胎的样子?」

无月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地赞叹不已:「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简直神目如电啊!连千里眼这位大神也赶不上您,孩儿一点小小的心思竟也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厉害啊厉害!不过,孩儿还是得先敬过两位老祖宗再说……」

一番话哄得二老爷揪须直乐,无月的祝酒词也堪称出神入化,把姥姥徐玉素高兴得直叫心头儿,「瞧月儿这张小嘴儿……呵呵!简直把死人都能说活,不过美若花这样的词儿用在姥姥身上实在欠妥,太夸张了吧?该用在那帮小丫头身上才对。」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姥姥生育得早,不过五十六岁而已,而且保养得法,跟当年几乎没啥变化,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本就很美嘛,跟三姨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姊妹花哩,三姨说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后的柳青玉连连称是,月儿说得不错,娘的确宛若四旬美妇,举止优雅得体,那种大家风范和端庄成的醉人风韵连她也自愧不如呢!

这就是无月为人的厉害之处,即便奉承也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言出由衷,唯因这是事实,而且是姥姥最听的,自然逗得她更加心花怒放!所以三杯酒敬完,当他提出想跟着三姨的这个如此放肆、如此过分的要求时,姥姥率先表示支持,其他三位老祖宗竟也想都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无月不喜出望外,原以为必定会经过一番周折才能得逞的。柳青玉原想一向端肃守礼的父母和伯父伯母绝难同意此事,未曾想……她简直瞧得大跌眼镜,对月儿的无敌魔力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自打得知月儿大难不死,四位老人已认为这是邀天之幸,难免宠得更加过分,无论小宝贝提出多么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们都会设法足,何况月儿只不过是想住在二房家的三闺女家里而已!别说四位老人尚不知青玉丫头和月儿之间关系暧昧,即便知道了也拗不过月儿的软磨硬泡,终归还是会答应的。

要说起来,姨侄恋仅次于母子伦,当为人所不齿,然而柳家堡所在的河套地区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反复拉锯争夺的兵家必争之地,长期胡汉杂居,受草原风俗影响极大、民风淳朴开放,虽并未沿袭草原民族父死子其母的古老习俗,但对这种事不象中原地区看得那么严重。所以柳嫣娘获悉母子伦的真相后虽也难过,但并不像一般妇人那样要死觅活;梅花最后熬不过,也毅然决定与无月结合。

再说女儿与侄女们何以落下剋夫之名,别人不知,四位老爷和太太可是心知肚明,这五个长期孀居在家的闺女均处于如狼似虎之年,却个个独守空闺、忍受难熬的空虚寂寞,令四老很是心疼,长期在外的嫣娘和青柔的婚姻同样不幸,四老很希望闺女们能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前些时获悉大房家三姊妹均与月儿有了夫之实,四老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以月儿的无敌魅力,眼下或许会轮到青玉了,在四老看来,只要不说出去又有何妨?

柳青梅这位大姊大可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说伯父伯母、还有爹娘是不是老糊涂了,怎能任由月儿如此胡来?」

徐玉素脸一沉,正待出言责备,柳青虹已将大姊拉回席上拼酒去了,这位暴躁的女霸王犹自心有不甘地盯着这边、嘴里骂骂咧咧。

见娘如此袒护自己,柳青玉不免浮想联翩,娘和三位长辈明知我们几姊妹在房事上有多么饥渴,该能想到已成年的月儿跟着姨睡很可能会出问题,既然连这都能允许,往后若是……念及于此她不怔怔地看着月儿,但觉娘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转头瞄了娘一眼,见娘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她不由得脸上一红、低下头来。

所谓知女莫若母,见女如此神情,徐玉素心中一动,把她拉到一边柔声道:「三丫头,娘知道你和月儿最为亲密,也知道……嗨!也不仅你如此,你那六个嫡出的和五个庶出的姊妹也都跟你差不多,那方面的需求太强烈,尤其是你,也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也得注意分寸……当然了,若你实在……我们四位老家伙也并不……」

有些话她有些难以出口,因为过于惊世骇俗,她的母亲刘氏生于内迁的草原遗族之家,乃徐家正室夫人;父亲徐恒生是徐家庶出三子中的老二,自幼丧母,由嫡母刘氏一手抚养长大,夫亡后孀居无后的刘氏年方四旬、正值盛年,徐家重担全落在她一人肩上,白天忙忙碌碌地处理家族事务倒还罢了,夜里枕冷衾寒地难免空虚寂寞,时年十四岁的养子徐恒生长得眉清目秀、能说会道,早晚前来请安、嘘寒问暖地非常孝顺,很得她的心,渐渐对他情愫暗生,有天夜里她在生理期上难抑情冲动,便留他在屋里睡了,从此食髓知味、频频偷,很快有了身孕。

一直没有生育的刘氏惊喜加,一心想生下孩子,可又担心孀居生子惹人闲话,便对徐家宗亲提出愿意按草原习俗下嫁养子徐恒生,并由他接掌徐家产业。大多数同为草原遗族的宗亲们为了避免徐家财产外倒也没啥意见,拥有一半汉人血统的徐恒生自幼受到父亲中原传统文化的熏陶,与嫡母偷情已令他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更无法接受按如此荒唐的习俗与她公然成亲。

然而他已离不开温柔多情的嫡母,在她的循循善之下架不住成丰腴体和庞大家族产业的双重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娶嫡母后生下了一个千金小姐,这就是徐玉素,她自幼所受的家教与中原书香门第迥异,否则绝难说出上述这番话来。

柳青玉闻言羞得耳通红,跺脚不依道:「娘~女儿可是读汉家圣贤书长大的,岂能……」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徐玉素以看破世情的目光看着她,抿嘴笑道:「娘本意是提醒你一下,也没要你做啥呀?瞧你做贼心虚那样儿!呵呵……三闺女若能熬得住那是再好不过,也免得娘成天瞎心。」

柳青玉实在受不了,奋起反击道:「其实月儿的确没瞎说,娘的确仍是一个大美人,他瞧您的目光可有些的哦……要不女儿忍痛割,让月儿晚上跟您睡得了,就怕老爹吃醋,呵呵!」

徐玉素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啐道:「连老娘的玩笑都敢开,瞧娘怎么收拾你这个小蹄子!」言罢深处纤纤素手挠女儿的

母女俩嘻嘻哈哈一阵玩闹,不时相互咬耳朵嘀咕着什么,笑得风情万种,还真象一对美丽的姊妹花!「不跟娘瞎扯了,女儿得去陪着月儿挨个儿敬酒,免得他被这帮疯狂的女人灌得烂醉。」柳青玉言罢匆匆挤入大小美人丛中、回到无月身边。

徐玉素看着女的背影和她看着月儿那无比殷切的眼神,喃喃自语:「难道你就不疯狂么……」

无月接下来要敬的是大房家的嫣然、晓嫣和嫣娘三位表姨,都已是萧家的女人,虽然堡中之人大多心知肚明,不过在公开成亲之前,他和三姊妹在大庭广众之下均还是不得不收敛些,表现得反不如跟三姨那般亲热,已是一家人随便些,索就一并敬了。

然而有一位是他不得不亲热而且要加倍疼惜的,那就是他的长女,嗯~该说是庶长女萧紫嫣。小家伙刚学会叫爹娘和说几句最简单的话不久,娇糯糯的嗓音逗得他鼻子都笑歪了!

他抱着清灵可的女儿亲了又亲,「乖囡囡,散席后爹还要回家好好陪你玩、给你讲故事……」

柳嫣娘一脸幸福和足,自己漂泊半生,一直所遇非人,直到和无月好上情才有了最终的归宿,能为他生下长女更是令她倍荣耀,即便是庶出又有啥,自己的女儿能得到父亲的疼最重要!她善解人意地道:「无月,咱七姊妹中当年唯独我没照料过你,却得你如此关,想来怪惭愧的……你还是多陪陪青玉妹子吧,你主要是吃她的长大的呢。」

无月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怎么也不能撇下你和乖囡囡啊,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柳晓嫣很是不地道:「可是月儿别忘了,当年阿姨带你最多,该多陪陪阿姨才对!」

无月不皱眉,他委实对晓嫣阿姨没觉,当初在紫山地门总坛被她抓住痛脚婚成功,至今还觉窝囊呢,不由得苦笑道:「晓嫣阿姨,您也瞧见了我有多忙,孩儿尽量时间……」

柳晓嫣心急火燎地嚷嚷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答应过要娶我的,要想赖账可没门儿!」她生就沉静内敛的子,可一旦牵涉到和无月之间的事儿就没法淡定了。

无月忙掩住她的樱急道:「我答应过的就一定认账,您别嚷嚷得这么大声行不?」

柳晓嫣这才放心,嘟囔着道:「怕啥,咱三姊妹都成了你的女人,这已是堡中公开的秘密……」

这次轮到柳嫣然捂住她的嘴巴,「我说二妹,你不要脸大姊还要呢,快给我闭嘴!」

柳晓嫣一直对大姊心怀不,抗声道:「大姊别五十步笑百步啦,半路杀出来横刀夺还好意思说呢!」

柳嫣然忍不住扬声叱道:「二妹算了吧,我是被月儿姦,而你呢?啧啧……你耍的那些花招别以为大姊不知道,真为你害臊!」

无月简直要晕倒!这两位表姨似乎都不知识大体为何物,也不看看这是啥场合,竟公然争锋吃醋?

柳青梅脸铁青地走过来吼道:「都给我闭嘴!」

姊妹俩顿时噤若寒蝉,她俩或许不怕四位长辈,却实在怕极这位暴躁的大姐头!

柳青梅今儿看来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地叱道:「你俩是不是想活活气死四位老祖宗,啊?嫣然,前后已有三位表姊夫死在你肚子上,晓嫣你也不赖,死俩……自个不知检点,竟还敢大声嚷嚷!」

柳晓嫣心中不服,你也剋死两任丈夫,而且还是你求不之下、把人家活活打死的!表面正经,起来……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咱和月儿的事儿连长辈都没说啥,就你管闲事……然而她也只能打打肚皮官司,却哪敢说出口?

无月眼见情势不对,忙端起酒杯一脸讨好地冲大姨笑道:「大姨消消气,刚好孩儿该敬您三杯了……」后面是一大堆强势女人最听的话,在凶悍如大姊的面前都屡试不,对付大姨该没啥问题吧?

柳青梅是典型的侠女格,豪热情、武功高强,眼里却容不下一粒沙子,无月的一顶顶高帽和软嘴塌舌的甜言语奉上,招来的却是嗤之以鼻:「月儿得了吧,四位老祖宗太过宠你,你这套对大姨全不管用!我也正想说你呢,跟三位表姨也敢搞,还得嫣娘未婚生女!还有,你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要跟着三姨睡,莫非你搞完了三个表姨还不够、连大你的三位亲姨也想搞么?你羞也不羞?」

无月原想大姨身为大姊大,该识大体些,谁知竟也如此口无遮拦,不强笑道:「大姨想哪儿去了?孩儿不过想到离家多年,打小就是轮跟着几位姨睡的,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

「嗬嗬……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大姨差点忘了,你连亲娘也……呸呸!月儿恶心不恶心啊?你说得对,当年的确是阿姨们轮带你睡的,你跟大姨睡的时候还不少,可你毕竟已经连女儿都有了,夜里还让亲姨搂着你睡,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咱姊妹七个又都……谁能忍得住不想那事儿?至少大姨就不能!实话告你,你跟三姨睡的事儿我不同意,月儿一样休想得逞!」

任无月多么口才便给也不张口结舌,一脸尴尬地端着酒杯,连后面的祝酒词都给忘了,幸好二姨又及时赶来替他解围,「大姊今儿这是咋啦?这么喜庆的子可别闹得大家不高兴。」七姊妹中就数她和大姊关系最铁,时常充当大姊这爆竹筒的灭火队员。

柳青梅的确很不高兴,先前三妹跟月儿实在亲热得过火,后来竟躲入梅林中也不知干啥去了,她心中很不是味儿,当年同样都喂月儿吃过,三妹不过喂得多些、时间长些而已,月儿凭啥唯独对她如此亲热?她不暗恨当年为啥回那么早!倒不是她想和月儿咋样,只因在她看来月儿是柳家堡众人的宝贝,实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三妹所独占。

然而其他人倒也罢了,二妹的话她多少得考虑考虑,最好的闺总得给点面子,她也猛省此刻不是发作之时,渐渐也容稍霁,放缓语气说道:「好好,大姨也懒得管你的这些闲事儿了,不过月儿既然都能象小时候那样跟着三妹睡,接下来也该陪陪大姨才对!当年喂你这小坏蛋吃,可把大姨的头啯得又大又黑,难看死了,还咬得好疼!」逮住这个话题她自然要表功一番。

怎么个陪法大姨虽没明说,不过无月知道是要他象小时候那样跟着大姨睡,倒也没啥别的意思,忙口答应下来:「那是当然,孩儿也很想挨着大姨睡呢!可您总是如此严肃,孩儿真是好怕哦,当然,大姨的哺育之恩孩儿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可大姨刚才还说会忍不住,跟您睡时孩儿若也忍不住……」

柳青梅撇撇嘴:「若月儿哄得大姨高兴,大不了就遂了你的意呗!反正大姨这凶女人已没男人敢要,顺便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后两位大姨夫都是因为惹恼了我,被我活活打死的。月儿若有胆尽管来补缺、做大姨的小丈夫。」

无月骇了一跳,尚未听人提起过这事儿,看来大姨有严重暴力倾向!跟梦中前世的水姨咋如此相似?他不浑身一颤,当初自己在襁褓中没被大姨掐死简直是件奇迹,看来得离她远点!忙陪笑道:「大姨美若天仙,那些男人不敢要只能说他们没眼光,大姨若真没人敢要,孩儿倒……」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46章晶儿

柳青梅沉下脸叱道:「大姨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得瑟那样儿!实话告你,若敢对大姨动手动脚,小心一脚把你踹下去!这是最轻的处罚!」

但凡气氛稍稍缓和下来,无月就有本事嬉皮笑脸得很自然,这也是他的长项,「大姨,随便问问,最重的又是啥呢?」心想若只是再踹上几脚,自己不妨冒冒险,大姨虽然凶悍,可也美得……想着想着下面竟有些蠢蠢动。

大美人斩钉截铁地道:「掏心挖肺、凌迟活剐……懒得跟你瞎扯了,喝酒吧,祝你这个风的小坏蛋千万别被女人给活活淹死!」言罢连干三杯。

「只要别被大姨活活踢死就好……无论如何,孩儿还是要祝您永远青美丽、随时都能找到人随便撒气……」无月这三杯酒才算敬完,那事儿也顺利过关。

柳青虹凑到他耳边吃吃笑道:「月儿还真能耐,三言两语就把大姊搞定!」

无月笑嘻嘻地道:「这全靠二姨居中调停,孩儿可不敢居功,来,孩儿敬二姨三杯,祝您在美若天仙的基础上更上层楼、赛过天仙……」

柳青虹捂住樱桃小嘴含羞带媚地道:「二姨有月儿说得那么美么?」

无月瞪眼道:「孩儿一向实话实说、童叟无欺!」

柳青虹又对他耳语道:「那月儿喜么?你小时候就很不老实,跟二姨睡时除了吃,还最喜摸二姨那、那儿……」

「到底摸二姨哪儿啊?」

大美人脸红啐道:「明知故问!」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已过去十多年,孩儿早忘了。」

柳青虹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摸……摸二姨的户,还把水水抹得二姨一脸都是……」

「孩儿好象想起来了,记得二姨下面好多……二姨下面的水水还那么多么?」

柳青虹脸红红地低语道:「比当年更多了,月儿若还有兴趣……干脆别跟三妹、今晚跟二姨睡算了,二姨还让你摸,就像当年那样喂月儿吃……不过阿姨肯定会忍不住想和月儿,其实当年也想,只是月儿的小还没那能耐而已,不象现在……」边说边伸指在他那高耸的裆上弹了一下。

柳青梅一个大脚踹过来,笑骂道:「二妹现在就急着和月儿调情,当大姊不存在么?滚一边儿去,月儿的姑妈还等着他敬酒呢!」

眼见萧家的男儿惨遭柳家美妇挨着个儿调戏,萧雨茹心中很不是滋味,再次紧紧抱住萧家这位硕果仅存的骨,眼中含泪,低声说道:「柳家的女人在房事方面个个需索无度、厉害得紧,据说各自的丈夫都是被她们活活搞死的,月儿最好离她们远点,知道么?」

这话可把娘也说进去了,无月有些不悦地道:「姑姑这样说就不对了,孩儿是她们轮大的,即便是大姨,别看她吼得凶,其实很疼孩儿的。」

萧雨茹撇撇嘴说道:「其实姑姑跟你最亲,看着月儿跟柳家的女人打得火热,我心里很不舒服哩。」

血缘关系真是很奇妙,无月虽搜索枯肠也找不出姑姑的丝毫踪迹,但她那欣长的体态和端庄淡雅的美丽容颜却依稀有爹的影子,那可是深深印记在他心底、至高无上的慈形象,唯因他已永远失去了慈父!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模糊,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肢喃喃地道:「姑姑,孩儿会孝敬您的,一定!」

这三杯酒他喝得最为动情,因为第一杯献给了他心中永远的慈父。

后面是庶出的五姨柳青盈、六姨柳青梦和七姨柳青瑶,以及庶出的四表姨柳嫣晴、五表姨柳嫣和六表姨柳嫣凝,年纪由四十二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中年美妇,依然延续了两家的风格,长房家的成,二房家的端庄含蓄而美丽。她们中有些比嫡女年纪大,但按柳家堡的规矩排行在诸嫡女之后,如已经四十五岁的柳青盈反倒排在比她小的柳青玉之后。

这六位阿姨在无月幼时也轮抱养过他,他自然不分彼此、同样孝敬有加,从五姨开始,认认真真地对六位阿姨各自敬了三杯。

柳青盈眼红红地抚着他的头脸,极为动情地道:「难得月儿有心,刚才一大堆美人围在你身边,五姨都不敢挤到月儿身边去,可是好想凑近些仔细瞧瞧你变成了啥模样,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月儿小时候就清灵可,眼下生得更俊了,实不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好看、如此俊逸不凡的男儿!当年抱着你出来玩的时侯你还小,月儿都认不出五姨了吧?」

无月挠挠头老老实实地道:「其实除了四位老祖宗、三姨和晶儿妹妹,秋荻阿姨也有点印象,其余的……孩儿都认不出了,惭愧!」

「这有啥?过去十多年了,彼此变化都好大,若是走在街上五姨同样认不出你来,或许五姨惊之下,还会忍不住对月儿这样一位俊逸绝伦、独一无二的翩翩美少年大抛媚眼,设法引起你的注意哩,呵呵!」

无月一向不拘小节,眨眨眼笑道:「眼下五姨认得孩儿了,若在街上相遇还会对孩儿抛媚眼么?」

「不用到街上,五姨刚才就望眼穿地对你抛过去好多媚眼,只是月儿被太多大小美人环绕,没留意到罢了。」

无月嘿嘿地道:「咋会没留意到哩,孩儿一直就在琢磨,斜对面那位双眼发光、一直盯着孩儿的多情大美人是哪位姨呢?忍不住在您浑身上下瞄了好几圈哩,难道五姨也没注意到么?」

柳青盈低声说道:「你的一举一动全被五姨瞧在眼里,包括月儿刚才跟青玉在梅林深处卿卿我我之时……月儿如此的目光五姨当然更不会遗漏,瞧得人家心如鹿撞哩!眼下你再这样说,五姨忍不住要、要上你啦……哦~不是要……是已经……直打重新见到月儿的第一眼,五姨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你这个魔力十足的小冤家……月儿,随五姨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么?」

「聊啥呢?」

柳青盈娇羞无限、声若蚊呐地对他耳语道:「五姨要你象对待青玉那样……那样对我……」

无月身子摇晃一阵,大着舌头说喝多了、想方便一下。离他不远、一直把他盯得紧紧的柳青玉忙过来说道:「三姨扶月儿去。」

「不用,五姨扶孩儿过去就成,三姨还是想法安抚好大姨才是正经,不用老盯着孩儿。」

柳青玉想想也是,今晚有大把时间和月儿相聚,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凑到大姊二姊身边套近乎去了。

柳青梅斜乜她一眼,撇撇嘴不屑地道:「瞧你今晚做张做致的狂样儿!不就当年水足些、多喂了月儿几口罢了,有啥了不起的!」

柳青玉笑地道:「大姊吃醋啦?」

柳青梅拉长了脸没吭声。

柳青玉接道:「其实大姊大可不必,三妹知道月儿是大家的宝贝,可没打过想要独占宝贝的主意,大不了仍按当年的规矩,只不过那时是姊妹们轮养他、眼下变成他轮陪咱们这些寂寞的过气孀居妇人解闷儿而已,也算该他尽的孝心。」

柳青梅仍气鼓鼓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即便你想独占也休想得逞!」随即黛眉微蹙地道:「照三妹的提议,青盈和嫣晴她们六姊妹也有份儿咯?方才我瞧青盈扶着月儿出去,多半没安好心,三妹不去监视她、倒跑大姊这儿来瞎掺和个啥?」

柳青玉咋好说是月儿让她过来安抚大姊的?只好含糊其辞地道:「月儿只是喝多了内急,去去就来……」

柳青梅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三妹傻啊你!大姊敢跟你打赌,没半刻钟月儿绝对回不来!还不快找人去?其他姊妹不知,你该知道的,青盈下面那把铁夹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月儿一旦被那进去被她的夹住、一时半会儿本拔出不来!」

柳青玉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糊涂,急慌慌地带着一帮小丫头四处找人去了……

且说柳青盈并未真的把月儿扶去方便,而是匆匆钻进附近一间无人的厢房,三两下闩好门窗后回身便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深情地热吻、心急火燎地抚摸对方浑身上下,不约而同地将涨之极的私处紧贴对方磨蹭不止,娇和呼越来越急促……

美妇率先身不由己地捞住硬梆梆的高耸起来,意地惊呼道:「天啊!我的月儿起了,小变得好长……好吓人啊!比你那六位相继早亡的五姨夫都要长得多、也硬得多!」

无月抱紧美妇情热吻,隔着厚厚的妇人私处,闻言支支吾吾地惊呼道:「老天!五姨真是好啊,竟先后搞死六位姨夫!」

「其实不仅五姨,柳家的女儿均是如此,除嫣娘外都有得丈夫尽而亡的经历,才会落下柳家小姐个个都剋夫之名……只不过五姨比较严重而已。」

「不过五姨也太离谱了吧?竟死六个!」

「也不全因五姨,跟我极为特殊的体质有关,五姨有强烈快时会锁,将丈夫具牢牢锁在道里面无法拔出,不断夹紧啃咬,让他很快,疲软的具仍无法离,很快被动的硬,五姨生理期上发情时夹得很紧,没哪位丈夫受得了,要不了一会儿又会……如此持续不断,得他罢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猛,直到具再也无法抬头,不出一滴为止……」

无月胆颤心惊地叫道:「老天!哪个男人经得起五姨的如此重榨猛?您已孀居十来年,算算当年婚期并不长,平均一位姨夫能坚持多长时间啊?」

「不错,没一位丈夫能过两年……」

无月扯开几层衣裳伸手进入肚兜、猴急地捏着肥硕柔软的大吊,手指透的大头,「五姨,孩儿想吃……」

「五姨的大被你得好涨……当年月儿宝宝也喜这样,来吧,妈妈喂我的乖宝宝吃……」往上掀开衣裳和肚兜下摆,勾住月儿的后颈将他的头脸按进高耸汹涌的酥出硕大右枣般大进他嘴里。

无月一口叼住重重地啯轻咬起来,私处的手愈发用力。美妇娇哼一声,双腿夹住他的手耸摇不止,声道:「月儿吃的习惯动作还是跟当年一样,啯得好有力、头好涨好!」

「孩儿想伸手进去摸、摸五姨的……」

「月儿摸吧……想五姨的都行……哦……五姨是个妇,啊!」柳青盈娇间已拉着他挪到边,和他滚倒在绣榻之上。

无月急慌慌地伸入五姨裆,时间有限,手指径直寻向那个滑无比的温软小窝,尚未按指头已吱溜一声被入,在那团糙的软上按几下、那儿迅速膨大涨硬,但觉宝蛤口倏地收紧、象铁箍一般锁牢中指部,随即里面火热滑腻猛地动起来,一圈圈一层层地绕上来、越夹越紧,手指中的血似已被挤干,变得麻木不仁、几无知觉!他试着扯了一下,竟无法出哪怕一截!

「天啊~五姨的不仅有锁,而且咬得好凶!若是儿进去,岂非……」

柳青盈入骨地腻声道:「月儿怕了吧?不过怕也晚了……既然摸了五姨的,月儿就得把这长鞭进五姨的,让五姨的道锁住狠咬!倒要瞧瞧月儿能坚持多久……噢!快来吧,得抓紧时间,青玉她们可能随时会寻来……」

无月也很急,无奈……忙急吼吼地道:「五姨快松开孩儿的手指啊,不然怎么扒下您的儿?」

「这个五姨可控制不了……嗯~啊~你狠咬一下五姨的头试试。」

果然有效!无月拔出漉漉的中指,已变得苍白瘀青,跟瘫痪一般动弹不得,连稍稍弯曲一下中指也做不到!他狠狠甩了几下手,这才有法抓牢五姨的往下猛拉,三两下扒光她的下体,她将肥白羊般丰腴双腿大大分开,出浓密丛生的私处,那只大桃肿得好大好红,肥厚绛红高耸如馒头,张开的幽谷间更是血红一片!

五姨的上身也顾不上了,他急忙忙探头间仔细瞅了一眼,但觉蛤口张开小指头般大一个儿,里面殷红有力地动着,似择人而噬的婴儿小嘴,他伸指头挑了一下,窄窄的一圈蛤口如一拉紧的铁丝般倏地收紧、劲道十足!他不一口凉气,幸好很小心地没进去,否则手指又会被锁住!

他趴上去把头脸钻入美妇襟之内,叼住大头啯起来,下体拱入她的间。美妇三两下掏出一柱擎天的长鞭,再度惊叹它的大、超长和坚硬!却也顾不上细品,心急火燎地,「月儿快顶!使劲儿妇的!」丰腴肢拱起往前猛,已将尖硬的小头整个入!

无月顺势重重一捅,长快速滑入、重重撞上的花蕊!

美妇双目圆睁、发出眩目异彩,美丽娇靥倏地变得扭曲难看,痛苦万分地叫起来:「嗷嗷……月儿好!从没有哪位丈夫能顶到那儿,还、还如此有力!一下就盯得五姨头晕……眼花……使劲儿五姨的,我要、要高……五姨剋死六个丈夫,还从未到、到过高……」

这对无月不算啥,尚未齐而入呢,但觉蛤口如铁箍般收紧、接近部位已被锁牢,里面夹得好紧啊,已在重重地动啃咬!他试着一下,本拉扯不动,已进入的儿出不来,留在外面的一截身也休想进得去!儿被铁钳有力地榨猛,强烈快轰头,不过这难不倒他,冲天钻自有妙用,即便没有门外兄弟的支援它也能在里面伸缩自如。

头猛烈跳动摆头、身冒出蓟刺加上催情的龙麝异香纷纷出笼……美妇销魂蚀骨的呻嘶嚎之间,里面那道灼热的小门悄然开启一道隙,热汁不绝如缕,除了分娩,她的口还从未开启过……她已飘飘仙,关摇摇坠!

头毫不迟疑,张牙舞爪地钻入口,在里面横冲直撞、四处打劫!轰~轰~轰……柳青盈双眼翻白、发出一声凄厉尖叫,丰腴体倏地绷紧,指尖深陷他的后背,间重重往上一,继而剧烈地颤栗起来,发出受伤猛兽般的凄厉惨嚎:「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呜……」后面转为嘶声痛哭,脑际一阵空白,歪头昏厥过去!

无月但觉小头在里面冲热水澡一般,立起上身低头看去,接近处已被锁牢的蛤口勒入小指头深浅,挤得里面大半截儿涨硬充血到了极点、几无知觉偏偏又无比!

他再度使劲儿动,接连十几下,仍休想扯动分毫,不惊叹五姨锁功之霸道!这样罢了,布硬硬小芽的榨搅磨着身,里面那道灼热销魂的小门如开闸的洪、有节律地颤栗痉挛得无比剧烈,啯啃咬得到豪巅!

无边无际的意汹涌而来,以前总认为梅花妈妈就是最厉害的了,没想到五姨更离谱!若夜夜宵,他也没把握能应付下来,想想今晚事务繁忙,他不得不施展忍术对抗……虽然很辛苦,但他总算坚持下来,直到五姨悠悠醒转。

柳青盈缓缓睁开离黑眸,依然晕陶陶糊糊,但觉一团模糊光晕在眼前快速旋转,半晌后转得了些,渐渐分辨出那是屋顶,脑子里仍一片空白:我这是在哪儿?怎么躺下了?刚才似乎还在做啥……耳际隐隐传来声声呼唤,叫我五姨?好象是月儿,哦!我的宝贝月儿!得亲姨到高的月儿……刚才好舒服,那就是传说中的高享受吧?灵的至高境界,枉自成亲六次,今儿才终于受到……

「月儿,我你!好啊!」忍不住搂紧他狂吻起来,无尽高余韵中体的快烈度缓缓消褪、心中意却急剧上升,她觉得已和月儿融为一体、无论是体还是灵魂,她已离不开亲亲的月儿,永远永远!

待得她由晕陶陶的山下来,锁住的蛤口缓缓松开,无月险而又险、万分侥幸地全身而退,不暗自发愁,若再遇上几位类似五姨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离开自己的老家……

他手忙脚地起身整理好衣裳,见五姨赖在绣榻上不动,奇道:「五姨咋不起来穿衣?」

「我再躺会儿,仔细回味一下刚才那种美妙滋味……唉~从未有过如此舒服的觉,谢谢月儿!你先过去吧,耽搁了这么久,五姨若跟你一起回到席上,非被姊妹们生活剥不可,呵呵!」

无月想想也对,「嗯,五姨再闷一会儿也好,孩儿先去了。」急匆匆回到晚宴大厅,那伙大小美人已出去找了他好几圈,刚进入大厅他便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被唧唧喳喳的美人们吵得头晕脑

柳青梅这位大姐头劈头盖脸地骂道:「小混蛋躲哪儿去了?足有一刻钟!你撒的是还是黄河水啊?这帮小姊妹还等着你敬酒呢!」

无月唯唯诺诺、含糊其辞地道:「大姨,实在内急、内急,嘿嘿……」是啊,的确是内急,他并未撒谎,不过是那儿内急罢了。

柳青梅在场中四顾一眼,疑惑地道:「咦~刚才青盈扶月儿一块儿去的,这会儿咋不见人?大姨严重怀疑,小坏蛋刚才是不是跟那个妇搞到上去了?不怕她那把铁锁把你这的小夹断么?」最后这句话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的。

无月嗫嚅着道:「大姨还真……真……嘿嘿……」

凶悍美妇随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啐道:「做贼心虚的小鬼!算了,快跟你这些小姊妹敬酒,完了坐到大姨身边来,好好跟我聊聊你这些年来的经历,看看跟我想象中的差别大不大。」

由于大姨发下话来,他和表姊妹们不用一一单独敬酒,否则非醉倒不可,小姊妹们围着他站了一圈,共饮三杯。

随后他巴巴地找到晶儿妹妹,他对所有小姊妹都已没有丝毫印象,可唯独她例外,「晶儿妹妹,当年和你争三姨的吃的时候,可没少欺负你,所以大哥必须单独敬你三杯、聊表歉意。」

张晶体态婀娜、美丽中略带俏皮,闻言眨眨眼慧黠地道:「就是,大哥当年好坏,连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都不懂,尽踢人家的肚子!不行,得先罚大哥三杯!」

「该罚!」无月二话不说先自饮三杯,随后才和她碰杯,「其实这些事儿若非三姨提起,大哥差不多都忘了,妹子难道都还记得么?」

「嘿嘿~这么多年来娘成天念叨着大哥,平时可没少提这些陈年老账,不过娘即便不提,我也记得,至少比大哥记得清楚些。」

无月转向三姨不地道:「三姨成心制造矛盾啊?让晶儿妹妹记恨我这么久,真是过分!」

晶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悠悠地道:「其实,对小妹来说那是一段最美好的回忆……每次听娘提及都有种温馨之,大哥,若你能一直留在这儿不走该有多好,家里姊妹一大堆,就缺了你这么一个大哥陪我玩。」

无月笑笑:「妹子不用发愁,这次既然回来,短时间内大哥是不会走的。」

一边的柳青玉噗嗤笑道:「啧啧~我这二闺女还真是犯,被欺负得那么惨居然还念念难忘!月儿还不知道,我这闺女从小到大可也没少念叨你呢,这次听说你要回来,她楞是兴奋得好几天睡不……」

晶儿羞红了脸打断道:「娘!您少说一句成么?当年您也够偏心,帮着大哥一块儿欺负人家,眼下也这样!」

「好好,眼下闺女见了大哥,就嫌娘烦了吧?娘离你们远点,你总该意了吧?呵呵!」柳青玉转身到二姊那边去了。

但觉娘这话中若有所指,晶儿脸上更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无月拉住她的纤纤柔荑笑道:「大哥敬老祖宗也不过每人三杯,跟妹子倒喝了六杯,大哥这么有诚意,该能化解咱俩当年的恩怨了吧?」

「还不够!」晶儿以发狠来掩饰窘态。

无月笑嘻嘻地道:「那妹子觉得要怎样才够呢?」

「在这儿跟人家单独多聊聊。」

「嗯~让大哥想想,咱俩聊些什么呢?」

晶儿这会儿已缓过劲儿来,啐道:「大哥跟女孩子聊天,难道要考虑半天才知道该说啥么?这可不象大哥的一贯风格。」

「大哥可就奇怪了,两岁之前大哥的做人风格尚未形成,这些年来咱俩之间音讯全无,妹子又怎么知道我是何种为人风格呢?」

晶儿笑道:「大哥还在忙着跟长辈们瞎扯的时候,我着四姨聊了好半天,从四姨那儿可知道了你的好些事儿,其中有些可不太光彩哦?」

无月一怔,他的事自然不用对亲娘有所隐瞒,谁知娘竟会跟这丫头提起?有些紧张地问道:「我娘都跟你说了些啥?」

晶儿撇撇嘴,「不外乎大哥勾搭那些女孩子的事儿啊!」

无月一窒,抬眼四处找娘,却不知躲哪儿去了,回头不地道:「大哥那么多光荣事迹娘不说,倒说些……这个干啥?」

「人家最关心这些嘛。」晶儿忽觉有些不妥,忙住口不言。

「咦?妹子关心这些干啥?」

晶儿掩饰道:「我心想大哥从小就那么坏,对女孩子都能拳打脚踢,担心你找不到媳妇儿嘛!」

「妹子有所不知,大哥也就小时对你和灵缇那样,对别的女孩子可好得很呐,才不用妹子瞎心,呵呵!」

第547章莺莺燕燕

「灵缇是谁?」晶儿发自本能地警惕起来。

「咦~你不是说我娘都跟你说了么?咋连她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快老实代,是不是大哥的……」具体是什么,晶儿不太好意思说。

「没大没小的丫头,大哥的事儿连老祖宗都没追究,你一个小丫头倒来多管闲事儿,凭什么?」

晶儿恶狠狠地道:「凭我是你的妹子,而且从小被大哥欺负得那么凄惨,你该好好补偿人家,所以,老祖宗都不管的事,我也要管管!」

无月点点头,「算妹子说得有理。」随即哀叹,「看来好男不和女斗这句话还真有些道理,你们女孩子咋就那么记仇啊?」

「废话少说,灵缇到底是咋回事?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吧?」

无月耸耸肩,「天下美人榜上排名第二,你说美不美?至于说咋回事,就是拉拉手、散散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然后……嗯,大体就是如此了。」

「大哥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否就象你跟嫣然阿姨她们的关系那样?」

无月板起脸说道:「老把这些男女之事挂在嘴上,你一个小丫头也不害臊!快打住,跟大哥聊聊别的话题,否则不跟你瞎扯了。」

晶儿毫不示弱地道:「是我不害臊还是大哥不害臊?那个灵缇且不说,嫣然阿姨她们都多大年纪了?大哥竟然都要,简直是饥不择食!」

无月正待反相讥,娇柔温软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晶儿丫头,你在说谁饥不择食啊?」

他转头一瞧,却是刚才遍寻不见的娘走了过来,语含责备地道:「娘跟晶儿妹妹都说了些啥啊?眼下她正审问孩儿呐!」

柳青柔笑地道:「一见面这丫头就拉着娘问长问短,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费了半天劲娘才听出,晶儿丫头是在向娘打听,月儿娶了媳妇儿没有?呵呵!」

晶儿大羞,不依道:「刚才就跟大哥说过,是因为怕他太坏、找不到媳妇儿嘛,不跟四姨和大哥瞎扯了!」言罢落荒而逃、匆匆钻入人群,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娘刚才跑哪儿去了?到处都不见您。」

「柳家堡搬了地方,娘待字闺中时住惯了的地儿没了,刚才跟着内院管家四处看了看,娘喜清静,想选个合适的地方。」

「娘找到没有?」

「找到了,离嫣娘那儿不远,方便帮她照看小紫嫣。唉~没想到娘年纪轻轻就当了,而且孙女还好几个。」

无月噗嗤一笑:「人家好多想抱孙子想得发疯,娘看似还很不意,难道不怕萧家绝后啊?」

柳青柔板着脸说道:「一来这意味着娘老了,二来娘的确很想抱孙子,可有么?到现在为止全是孙女,娘真担心柳家衰的怪病在月儿身上延续下去!」

无月嬉皮笑脸地揽住娘的柔软肢,凑在她耳边笑道:「那今晚孩儿就睡娘那儿,加紧给娘配种,娘可是给萧柳两家生下一个儿子的大功臣,看来最能生儿子,若是怀上,不好就是个带把的呢!」

「小鬼,在这儿也敢对亲娘动手动脚!在上咋反而成了缩头乌,就想躲!」柳青柔忙挣开他,脸红红地啐道。

「都是娘那个销魂儿太厉害,夹得它把头缩进壳,不敢再出来了嘛。」

柳青柔颇有些认真地道:「其实娘也想过这个问题,你那些女人若实在生不出儿子,娘倒是可以跟你试试……不过有一点,娘给你生下的孩子,该叫月儿哥哥呢还是叫爹?叫我又该叫娘呢、还是该叫?」

「这倒是个问题……」其实无月最担心的,是母子伦生下的孩子,是否会有先天残缺?

「等你想好了,咱俩再决定要不要孩子吧。」柳青柔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

这时一大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两家这些小姊妹也分嫡出庶出,嫡女生下的女儿是嫡外孙女、庶女生下的女儿则是庶外孙女,由于她们的父亲在有机会纳妾之前便出师未捷身先死、颓然倒在原配的肚皮上英勇献身,从某种程度上她们都该算是嫡出,唯因母亲在柳家堡中的身份不同而有了嫡出庶出之分。

「小弟跟咱们共饮三杯,倒单独敬了晶儿妹子六杯,是不是太偏心了啊?」这些个比无月年纪大的闺女,统统都可以叫他小弟,因为他是她们唯一的兄弟。

被二十多位小美人团团围住,无月多少有些窘迫,忙解释道:「晶儿妹妹怪我从小欺负过她,不得不表示一下,刚才小弟就解释过,才不是偏心呢。」

按说他陷入一大群美人包围之中的场面并不稀奇,应该很习惯才对,可眼前这些虽说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他的姨表姊妹,但觉上都很生疏,令他很难一下子融入其中、做到泰然处之。

「听娘说,大哥在娘那边的时候,也经常抢人家的小布娃娃……」那些比无月小的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她们也都统统可以叫他大哥,理由同上,「嗯不错,大哥还经常……」

无月脑子里迅速转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若每个姊妹来三杯,他一口气就得干掉八十多杯,酒喝得太急恐怕承受不住,然而在这个特殊的子里,他打算豁出去了,打起了哈哈:「姊妹们又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儿时恩怨呢?」

众姊妹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地鼓噪一通。无月耳鼓嗡嗡响过一阵之后,过滤掉那些没多少营养的废话,基本就剩下一层意思:要象晶儿那样,跟他单独聊聊。

他的目光在姊妹们明显处于亢奋状态的一张张美丽娇靥上缓缓扫过,一张俏脸都没漏掉,简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能过关,不信地道:「难道,不是要我向你们单独敬酒?」

众姊妹整齐划一地直点头。好吧,别的他或许不太擅长,闲聊倒难不住他,索走向宴会大殿门外那丛修竹边的一块大青石,正待坐下。

柳家第三代闺女们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他身侧,见状又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差不多都是怪他:到外面十多年,咋变得这么不干净!

随即齐齐掏出散发出阵阵少女幽香的帕儿,二十多条帕儿的幽香汇聚而成的浓香熏得他陶陶然。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人只需擦得两下便把那块青石擦得一尘不染、油光蹭亮,然后象众嫔妃服侍帝王般扶他坐下。

他很有些不适应,无论在罗刹门还是在天门,他虽然也很受美人们的,但也很少享受到这等帝王的待遇,倒也倍虚荣,拿出自己的本大剌剌地道:「众位卿,谁先来?」

「自然是大姊啦!」不用说,这位是嫡外孙女中的老大,恰好又是柳家堡大姊头柳青梅之长女,其骄横跋扈自不待言,颇有母亲之雄风,「你们还不快些给我回避?想挨板子么?」

看来姊妹们都惹不起这位姑,于是乎纷纷走避,宴会大殿门外顿时变得鬼影儿也不见一个。

无月暗笑,看来做大姊的都一副德行,看来这场小型聚会的游戏规则得由大姊来制订了,遂赶紧讨教。

按大姊的说法,这二十多个姊妹的等级还要分得更细一些,她显然很注意维护本家的姊妹,尤其是嫡出的,所以无月接见她们的顺序是,先是姥爷这边的和他的拜兄那边的嫡外孙女,然后是庶出的,称呼则从大姊到二十七妹,最后第二十八个叫老妹。在外面时则在称呼前加上个柳字,如柳大姊、柳二姊……依次类推。

无月心算了一下,晶儿排行第十八,是表妹,在外面就该叫柳十八妹,他暗地里笑得肚子筋,好啰嗦的称呼啊!

柳大姊强调,由于她先前已享受过跟大哥私聊的待遇,得把她从接见名单中剔除掉。

看来大姊就是大姊,原则都很强,光是程序问题就跟他代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清清嗓子,美丽臻首转向另一边言道:「小弟,眼下咱俩可以正儿八经地私聊了……」

半晌没听乖乖的可小弟吭声儿,她觉得该矜持些,忍了一会儿依然如此,终回过臻首嗔道:「无月,咋不说话?」不知怎地,单独相处时,她的称呼变了。

「我总觉这会儿是在跟大姊谈判,搞得好隆重,正在整理腹稿哩,可不敢说话。」

柳大姊噗嗤一笑:「大姊刚才郑重其事,是因为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会儿已进入咱俩的私聊阶段,你可以随便说了,不用那么紧张。」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可小弟的脑子已进入谈判模式,一时半会儿退不出来,这可咋办?」

「啥?你说话还分各种模式么?」

「那可不,小弟跟夫人和周大姊说话是小心翼翼模式,跟长公主殿下通常是勾心斗角的谈判模式,跟北风姊姊是尊重模式,跟有些小丫头是逗乐子的幽默模式,都不同的。」无月跟这位柳家大姊说话,得在最凶的那个大姊前加上周字,他所说的小丫头,主要是指情儿,说到这儿,他心中不由得一紧。

柳大姊黛眉微挑,「你的谈话模式还真不少,咋偏偏就没有谈情说模式?这可不象你的格。」

「嘿,大姊还别说,我还真没留意到有这么一种模式。要么这会儿小弟试试,能否从谈判模式转换到这种模式上来?」

柳大姊抿嘴一笑:「这才象你的本……」随即转过话头,「听四姨说,你在外面的姊妹不少,称呼上不知是怎么排序的?」

无月一阵头晕,做大姊的除了原则强,似乎对排位问题也是情有独钟、瞧得很重,周大姊也是如此,还专门搞了个淑女培训班,引入竞争机制、优胜劣汰来解决这个问题,「大姊怎么知道?又是听我娘说的么?」心中暗自埋怨,娘啥时候变成喜说话的大嘴巴了?

「那是当然,不听四姨说起,我怎么知道?当时晶儿着四姨问长问短,咱们这些姊妹都围在她身边呢。」

第548章柳梦儿

无月试着拿起她的如玉柔荑,想测试一下她的底线。

柳大姊猛地缩手,脸上微红,「无月干啥呢?摸女孩子的手!」

「刚才小弟说打算转入那个什么模式,大姊好象没反对吧?」无月言罢顿住,看看大姊的反应再说。

她没吭事儿。无月就当是默认了,「既然是那等模式,拉手是最基本的,接下来还要……」

柳大姊忙坐得离他远点,这种时候巾帼英雄也难免有些紧张:「接下来你还要干啥?」

「聊些私密的话题,首先要清楚,大姊有婆家了没有?」

「呃~还没呢……要不咋还会窝在家里……」大美人臻首低垂。

「那……上门提亲的有么?」

「你瞧大姊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么?当然有了,而且不少。」

无月直点头:「大姊不仅不像,而且美得冒泡,可有大姊看上眼的么?」

「其中有个别很优秀……但不知怎地,总找不到觉?」

「大姊恋过么?怎知该有啥觉?」

「大姊没有,也说不上该有啥觉。不过,总之没有想把自个儿嫁出去的觉就是了,其他姊妹也都跟我一样。」

「噢,懂了,对于小弟来说,就是找不到想娶某某做媳妇儿的觉,对吧?」

柳大姊低头,「差不多……对了,你在外面对某个女孩有过这种觉吧?」

这个可不好回答,无月的脑子不得不再次转回到谈判模式,琢磨着该怎样回答得技巧一些?正为难间,但见大姊转头对暗处叱道:「晶儿,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边干嘛?」

晶儿穿花蝴蝶般窜出,跑进大殿笑道:「小妹刚才出去有点事儿,纯属路过,见大姊好象有要紧事跟大哥谈,刚想回避就被大姊发现,您接着聊,小妹就不打搅了。」转向无月做个可的鬼脸,随即消失在大殿人群中。

无月所说的那种谈话模式非常脆弱,一旦被打断便很难重续,因为相应的情绪和气氛不太容易同时具备。于是他跟柳大姊的私聊很快结束,她起身去叫下一个。无月脑海中浮现出周家二姊的音容笑貌,她美丽温柔、淡雅含蓄,柳家和周家的大姊都一样霸道,不知两家的二姊是否也类似?

柳二姊很快袅袅娜娜地过来,坐在刚才大姊的位置上,不过柳大姊并未离开,柳二姊就象到监狱探视犯人的家属一样,这场私聊也就变成了监督探视。诚如无月所料,柳家的二姊跟周家的果然差相仿佛,对此并未提出异议,谈话内容自然就不可能涉及隐私了……

无月把本家的表姊和柳传生家的姊姊们接见完毕之后,宴会大殿里传来一声呼唤:「月儿,快过来!」

无月抬头一看,是大姨在叫他,这位大佬他可不敢怠慢,正待起身过去奉召,却被一直坐在身边监视谈话的大姊摁住,「不用理她,你该干啥干啥。」

她回头对里面大声说道:「娘,这边小辈们的事儿还没完呢,您嚷嚷个啥?」嗓门比她娘还大。

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后柳青梅咕哝了一句:「梦儿,赶快完之后叫月儿进来。」

柳大姊名叫柳梦儿,柳青梅当年做梦都想生个儿子,故而给长女取了这么个有意义的闺名。

柳梦儿没功夫理睬娘的唠叨,无月把两家的姊姊们接见完了,作为柳家堡少女联合会的会长,她还得把无月的妹妹们招呼到,吩咐无月刚接见完的柳十六姊去把他的柳十七妹叫来,显然跟周大姊一样,也是个做事善始善终的主。

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看来大姨跟柳大姊也同样都很强势,命中相冲,不知哪一位更占上风?他的江湖经验越来越丰富,知道这一点很重要,既然要拜码头,他一定得把谁是老大搞清楚,否则到时莫名其妙地挨了板子都不知是为啥。

最小的二十八妹叫柳无梦,这个名字和大姊头的刚好对应,她的娘是无月那位高产的二姨柳青虹,她再次生下这个遗腹女儿后,无论是她还是柳家老人都已彻底绝望,不再梦想还能添上一个男丁,故而给柳家堡最后一个小丫头片子取了如此古怪的一个名字。

偏偏这丫头的梦想看似比谁都多,而且比谁都胆大,浑不知害羞为何物,才不过刚十一岁,一上来就跟大哥探讨婚姻、家庭和情方面的问题,搞得无月一愣一愣的,惊笑道:「老妹这么点儿年纪,关心这些问题是不是早了点?」

柳无梦苦恼地道:「眼看许多姊姊们都有人纷纷上门提亲,有些姊姊上门提亲的还不下十个,我却一个都没有,娘成天稀里糊涂地啥也不心,我自个儿的终身大事自然得好好琢磨了。」

无月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拍拍她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的娇小身子,「老妹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需过得两年、女大十八变,绝对会变得比你好多姊姊都更加美丽动人,到时不用愁没人上门提亲,呵呵!」心中暗自嘀咕,两家的第二代女儿们个个……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想男人了,看似深得柳家遗传啊!

柳无梦还想说啥,被大姊头柳梦儿打断:「时间到,娘又在催,无月该进去了。」

无月这才得以身,忙走进宴会大殿,来到大姨身边坐下,笑嘻嘻地道:「刚才要敬酒,尚未来得及问大姨,难道您还想象过孩儿这些年的经历是啥样子么?」

柳青梅将他揽入怀中,一双柔荑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红红地道:「当然!自从萧家出事、你和青柔妹子失踪之后,大姨几乎没一天不在想你,得脾气越来越暴躁……据青柔妹子隐居梅花谷之前所言,月儿失踪得非常蹊跷,大姨带着她们去无定河边察看过那个灌木丛无数次,那儿没有一点血迹,故而引发大姨无限遐想……」

她把这些年来分析过的所有可能一一说了一遍,当然最坏的一种她没说,甚至她尽量不愿去想那种悲惨的结局。

无月点点头:「大姨所分析的第三种情况最接近……」言罢把自己的经历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既然是亲人,他的那些绕不开的风韵事也大致提了一下,每提及一次他的耳朵就会被大姨狠狠地揪一下、骂一句小鬼!到得后来耳朵被揪得通红。

听完他这些离奇经历后,柳青梅将他搂得更紧,怀醋意地道:「家里有这么多女人翘首以待,尤以大姨为最,月儿却在外面处处留情,委实不该!」

无月笑笑:「您是孩儿的亲姨,孩儿可不敢来,那可是来哦!」

「那嫣然三姊妹你咋又敢来?」

「她们只是表姨嘛,血缘关系远些。」

柳青梅呆呆地瞅着他,一字一句低声说道:「那青柔妹子又怎么说?」

无月脸大变!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大姨说啥?我娘……」可不对呀,这事儿连罗刹门中知道的人也寥寥可数,那几位都是口风很紧之人,大姨怎么可能知道?

柳青梅长叹一声:「看来我和娘真没猜错……这次四妹带你回来,你母子俩之间的神情极为异样,别人或许会忽略,但以我和娘对四妹的了解,她看月儿的眼神如此异样、唯有面对情郎时才会如此,而且是倾心相恋的情郎……」其实她并未看出啥名堂,是娘私下告诉她的。

念及于此,她心中不咯噔一下,自打月儿回来、自己的目光就一刻也不愿离开他,连我都未瞧出端倪,娘凭啥看得出?说明她对月儿比我更留意,难道她、她也……

见月儿脸惊恐之,她定定神安道:「月儿别太担心,此事我和娘绝不会对别人提及,只是不知你娘儿俩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无月仍未从惊慌失措中完全醒神过来,张口结舌地道:「既为母子,还能有啥打算?娘从未和孩儿谈论此事。」

柳青梅低声道:「听娘的口气并不太严厉,其实我的姥姥和姥爷便是母子婚配,只不过是养母和养子而已……反正这事儿大姨只是点到为止,其实我很理解四妹,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就像你在大姨心中,一会儿是当年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宝宝,一颦一笑都会勾动大姨中深沉的母;一会儿又变成眼前这个翩翩绝世美少年,活便是大姨午夜梦回、想想便会情难自的梦中情郎……」

「那大姨到底打算把孩儿当作哪种来对待呢?」

柳青梅如梦似幻地呢喃道:「既是乖宝宝又是如意郎君……月儿,大姨你!做大姨的小情郎好么?当然不一定要有,只好相就行……」

无月点点头,三姨也是这样说的。柳青梅松了口气,意地道:「其实大姨原不敢这样想的,只是太你,忍都忍不住……尤其今晚老祖宗竟同意你跟三妹回去住,让大姨的顾忌也减轻不少……哦~坏月儿拱得大姨房好涨,头都立起来了,都这么大了,还想吃大姨的么?」

「是啊,好想大姨把肥白的大掏出来喂孩儿吃……」

柳青梅低声啐道:「月儿疯了么!席间这么多人,竟想让大姨当众敞怀地喂你吃么?要不……散席后你别跟三姨了,就跟大姨回去,大姨喂你吃个够!」

「都已说好的,孩儿可不好改口,明天晚上孩儿就陪大姨如何?」无月伸手探入她的双腿间,美妇稍稍分开双腿方便他的禄山之爪胡来,他刚好一把握地把住美妇间鼓凸而出的那一大团软、象和面团一般捏起来,隔着厚厚的裆也能觉里面的热力和气,「大姨,上面吃不方便,下面却没人能瞧见,孩儿想……想摸……」

美妇的户已被他得涨不堪、水横,浑身酥麻,娇着低声啐道:「小水鬼这会儿不就在摸?」

无月在她那红的粉腮上香了一口,随即轻咬她那致美丽的耳垂低声说道:「隔着儿不过瘾,孩儿想伸进去摸。」

美妇上身略为后仰,伸手将带松开一些。无月会意,当即伸入裆、开亵底,就像进了笼,手大片浓密,那儿漉漉地好热!了一大片,两片涨鼓鼓地充血红肿不堪,往两边拨开指头探入热滑腻的幽谷间,着半开半合的门内涨红,指头勾勾挑挑地寻觅着那个被周围充血膨挤得水不通的娇羞小孔,找到后无需他用力,蛤口虽然拥挤、但滑无比且似有力,指头轻松齐钻入,在里面搅动起来……

柳青梅黛眉紧锁,难耐之极,双腿夹紧他的手,竭力抑着急促的呼和娇声,然而,似有轻微吧唧吧唧的水声响起,她羞不可抑地抬头四顾,但见隔着两张椅子的二妹正津津有味地盯着自己!

她脸上更红,忙扯出月儿的偷桃捞月之妙手,整理一下儿和略显散的鬓发,长长呼出几口气才觉不再那么气闷,低声叹道:「月儿该干啥就干啥去吧,大姨真想跟你在一起,但又怕……再这样下去大姨恐怕要当众出丑了……」

无月总算完成安抚大姨的任务,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柳青玉起身站在他身前四处看了看,最后有意无意地瞄了某个暗的角落一眼,笑地道:「月儿,三姨敢打赌,晶儿丫头此刻正躲在那边偷偷看你呢!唉~前后已有不少大户人家上门求亲,全都被她一口回绝,这下完了,以后这丫头更麻烦!」

无月抬头,入眼上方是她那高耸、比他见过的所有美妇都更加肥硕的柔软双峰,隔得如此之近、堪堪就要碰到他的额头,目光忍不住在那两团涨鼓鼓的软上瞄来瞄去,心中惊叹不已: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三姨的房简直大得离谱,难怪当年水如此充足!

见他如此神情,柳青玉忍不住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姿态曼妙地款摆肢、用更形硕大的右磨蹭着他的脸。无月趁势伸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搜寻着记忆中嫣红的硕大头,隔着厚厚的衣裳也能觉到一个大大的凸点在渐渐涨硬、变大……

柳青玉倏地呼变得急促,吃吃地道:「月儿拱得三姨的房好涨,头被你蹭得酥酥的,好想喂月儿吃啊!可惜这儿不方便……嗯……三姨用身子替你挡着,月儿可以从衣襟下面伸手进去摸摸三姨的大……不过可不能摸三姨下面哦!」

无月揭开一层层衣裳,由她小腹下深入最里层,禄山之爪一路摸索着往上向峰进发,探入肚兜下沿后很快握住柔软肥硕之极的右,一手竟不能握!入手滑腻柔软而温暖,手舒服极了,待摸到硬硬的大头不再度发出惊叹!好大好好热啊,这才是妈妈的味道!心难挠地道:「那回去和三姨躺在上呢?就可以摸了吧?孩儿最喜摸三姨茸茸的肥……」

柳青玉抑制不住娇之声,心慌慌地道:「那也不行……」她心中喃喃自语:三姨是个极强的女人,一旦被月儿摸过,三姨定会忍不住想、想配……和月儿配,夹月儿这起的小……恨不得把它咬断……哦~说得三姨心地好难受,出好多水水,裆都浸了……噢……又出一大股!现在就好想夹宝贝起的小儿……

终忍不住跨坐到无月身上,肢难耐之极地耸动几下,硬梆梆的小磨蹭户的觉好啊!她真想把小掏出来在自己的裆上钻个儿、进而钻进她的道里媾,她的!可她只能想想而已,而且得赶紧起身,还有许多双炯炯目光正盯着她和月儿呢,其中包括晶儿,她很确定,最麻烦的是虎视眈眈的大姊,随时可能跳起来再次发飙……

终于等到大家兴高采烈、酒足饭之后,大老爷柳传生宣布散席,二老爷柳鸿志吩咐三闺女带月儿回去早些歇息,徐玉素则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一定要侍候好月儿,尽量足他的任何要求、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委屈。柳青玉自然喜滋滋地口答应,暗自琢磨,娘的话中似有弦外之音?

不过无月还是先去了嫣娘的小院儿,当年在叶赫堡夜里对着情儿那张模糊不清的黑黢黢小脸、他遥想着未来女儿的可模样,囡囡的确漂亮,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如今瞧着女儿那张可的小脸,他的脑际又总要浮现出情儿后来那张美丽无瑕、独一无二的绝世容颜,她已失踪好久,如今到底在哪儿呢?

柳青玉陪他一起去的,主要怕他被儿的天伦之乐绊住脚,到时来个乐不思蜀,或许就不去她那儿过夜了。大姊和二姊恨不得把月儿生活剥的那付样儿她可是一一看在眼里,大姊在晚宴上之所以发火不外是因为和自己争锋吃醋,这令她心中有种紧迫,唯恐月儿被大姊或二姊捷足先登。

怎么个捷足先得法呢?她脑子里把大姊二姊与月儿之间可能发生的几种场景一一过了一遍,越到后面越忌刺……得她心跳加速、妒火中烧,无论哪种她都不愿!

月儿一家三口正在卧室里共享天伦之乐,她坐在雅厅中品着嫣娘从紫山带回来的上等香茗,心中七八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很清楚,柳家的七位千金大小姐虽生超强,但都很重情、对丈夫忠贞不贰,除了一直未婚的嫣娘,六姊妹从未对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稍假辞,大姊端庄秀丽、二姊矜持含蓄,孀居多年一直守身如玉,今晚她俩之所以对月儿表现得如此骨,全因四老竟同意月儿跟着自己,这极可能是种微妙的暗示,至少是默许,娘的那番话就更明显了,既然她能这样想,大姊二姊同样也想得到……

嫣娘卧室中红烛高烧、被翻红,无月已和她好一番颠鸾倒凤,柳家七姊妹超猛,嫣娘也不例外,不过他仍能轻松搞定,得她高连连,且并未,因为他知道嫣娘眼下已不贪图这个。

由于女儿在侧,嫣娘不方便太过恣情纵。与郎分离久,忍不住想和他亲热,回来后她只好厚着脸皮将青玉扔在雅厅中给丫鬟们侍候,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在她心意足后,无月开始逗摇篮中的女儿玩、给她讲故事,直到宝贝女儿沉沉入睡,这也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

第549章选美大赛

柳嫣娘一脸幸福地看着父女俩,柔声道:「无月,咱俩出去陪陪青玉吧,天已晚,聊几句你就该跟她去了。」

无月心中也是歉意,不过却是对嫣娘的,「嫣娘,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柳嫣娘善解人意地笑笑:「那又能咋办?你可是柳家上下的宠儿,无论谁想独占你、都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

柳青玉终于如愿将宝贝月儿带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丫鬟侍候他在西厢中洗澡,自个儿也在卧室里洗过澡,披上睡袍,任由如瀑秀发披散香肩,坐在边静待苦侯十余年的月儿,梅林中与月儿情热吻、席间被月儿摸那快美难言的滋味涌上脑际,作为柳家堡后院中唯一的男,月儿对她的意义远不止因养关系产生的母子情深那么简单,当年稚龄的他便承载了她心中无尽的幻想和期待。

其中包括不该有的幻想,晚上哺之余她引导宝宝的小手去摸得他一手黏滑的水水,把他茸茸的,宝宝以为那也是,本能地啯,常被呛得直咳嗽,漉漉的刷得宝宝一头一脸,钻入鼻孔令他直打嚏……

如今宝宝大了,他能做的已远远不止那些,唉~子过得好快,当年那的小已长成参天大树,今晚她已忍不住伸手下去摸了两次,虽隔着儿,觉也比两位亡夫的长得多!她不浮想联翩,而且偏偏尽往最不该想的那方面去想,想到动情处不心如鹿撞,心儿怦怦直跳,浑身燥热不堪,玉雪香腮红一片,更添美丽风韵。

没多久无月就在丫鬟的引领下进来了。柳青玉宛若刚被送入房的新娘,如雪玉颊上没来由地一红,盈盈起身、挥退丫鬟,含羞带怯地对无月说道:「月儿,三姨需要掉睡袍抱着你睡么?」

无月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她解释道:「从前在被窝里喂月儿吃时三姨都是光了的,方便宝宝的小手到处摸……」

无月上下打量一阵,高耸的酥隙间出雪白一片片,那两粒大大凸点隐隐透出比粉红睡袍更深的颜,出浴的丰腴美妇如瀑秀发散落两侧香肩、酥半掩,成风韵人之极,便摇摇头道:「不用,您就这样穿着睡袍好,孩儿要吃襟就成,女人半遮半掩反而比光了更人。」

美妇轻咬下啐道:「月儿是个小坏蛋,小小年纪竟然就懂得这些,都不知哪个女人教的……唉!不说了,来,跟三姨上睡了吧。」言罢挥袖便待扫灭烛火。

无月忙拉住她的手说道:「让孩儿来。」将烛火一一吹灭,剩下中间那一灯如豆,继续燃烧、缓缓下烛泪。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为何不灭掉那支?你如今已是翩翩美少年,不复幼时模样,三姨还带着你睡已够难为情的,亮着灯更觉尴尬……」

「可孩儿好想仔细欣赏三姨美妙成的丰身子哩,不亮着灯咋看得清楚呢?」

柳青玉只好依他,羞红着脸温柔地替他宽衣,就像当年那样,得他仅剩一条头,有意无意地瞄一眼裆,那儿平平的,她心中没来由地竟隐隐有些失落,拉着他的手双双登榻,钻入被窝中揽住他的肩头、将臻首紧贴在他的头顶来回磨蹭,母足和温馨甜油然而生、臆。

无月的头钻入她的怀里,在两只高耸柔软的酥间拱来拱去,隔着襟也能明显受到肥的鼓涨硕大,两颗软软的凸点渐渐涨硬变大,喃喃地道:「三姨,孩儿要吃……要吃三姨的大……」

美妇但觉两只头被蹭得又涨又,麻酥酥地变得,低头见怀中美少年闭眼张嘴索的可模样,与他幼年时期一般无二,心中有种恍若隔世之,浓浓的母然升起,涨觉愈发明显,有着急为当年的小宝宝、如今的小情郎哺的强烈冲动,顺手解下睡袍带,柔声道:「乖月儿,吃吧……记住,吃的时候不要叫三姨,要叫妈妈,当年月儿学会说话后,吃时就是叫我妈妈的……除了四妹,月儿也只肯叫我妈妈。」

「妈妈……我要吃妈妈的……」无月呢喃着,开她的襟,两只涨鼓鼓的大白完全失去束缚,顿时弹跳而出,晃悠悠颤巍巍地呈现在他眼前,晕渐渐扩展开来、涨成魅惑之极的,小小粒一颗颗冒出,渐渐变大变硬,直到布整个晕,两只大头已涨成紫红,如枣一般大。

他一手握住一只肥不住捏,竟无法握,看着雪白大在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将头和晕挤得高高地凸而出,头充血涨硬得似要爆开,出一条隙,绛红晕上的疙瘩也得更高更硬,玩得不释手,他伸出舌尖在晕硬硬粒上舐一阵,又来回扫动勾挑着孔,耳听三姨的呼陡然急促起来,他倍亢奋地道:「三姨的脯好大好亲切,妈妈的味道好浓,孩儿就象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三姨比我娘跟象妈妈,头比娘大多了……噢……宝宝饿了,好想咬大头一口,好想吃妈妈的……」

美妇也托住右用力将大头挤得更加涨硬凸,这样愈发些,「宝宝尽管咬妈妈的头、吃妈妈的……宝宝是三姨大的,比你娘更疼宝宝哩,回到三姨怀抱中宝宝自然觉亲切了……只可惜,妈妈断已久,如今已没可以喂月儿吃……」

「妈妈若是怀孕就有水了。」

美妇啐道:「你的三姨父已过世,三姨也未打算再醮,怎么可能怀孕?」

「孩儿如今大了,也可以让三姨怀孕啊!」

「少胡说!我是月儿的亲姨,咱俩若是胡来就是伦,知道么?」柳青玉是个很强很旺盛的女人,她又何其不想,而且似乎也并非绝对不行,只是……

无月不再言语,含住大头时而狠命啯、时而轻咬一阵,时而用舌尖来回扫动、用力勾挑孔,时而啯紧大头耸动着脑袋吐不已、枣般大头在他的嘴里滑进滑出,时而又捧住三姨美丽粉腮热吻不已……诸般销魂的吃和调情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无月虽年纪轻轻,可上经验极其丰富,调情手段更是堪称谓出神入化,正值如狼似虎之年的美妇不堪如此挑逗,不安地扭动着肢、动情之极,头被他啯得涨硬膨大、酥酥地,房涨鼓鼓就像当年涨一般,下面丛中肿起一大团丘,热烘烘地出好多水水。

只需瞧瞧三姨的表情,便知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月心地道:「好三姨,孩儿好想摸,让孩儿摸摸三姨的大好么?」

「三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下面已被你那两位三姨父得烂糟糟的,有啥好摸的?」

「孩儿就喜糟糟的老嘛。」

「既然知道三姨是个老你还摸!」美妇伸腿靠了靠他的裆,觉那儿已高耸硬而起,隔着头也能觉其硬度和热力,「月儿的小起得如此吓人,再摸了三姨的,成心想姦三姨么?」

无月懒得跟她瞎扯,禄山之爪开始由涨鼓鼓的高耸酥缓缓下移,在柔软微隆的小腹处遭到三姨纤纤柔荑的拦截。

柳青玉大几口气,定定神说道:「月儿,这样不行!」

「听您说,孩儿小时候不也摸过三姨的么?」

「那时月儿还小,自然没关系,可如今你大了,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不……孩儿就想摸嘛!」无月毫不气馁,更不愿妥协,他似乎有种与天俱来的本能,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对梦中的天后和眼下的三姨,他觉得就该寸步不让,最终她一定会妥协的。

娘儿俩的手就象捉藏、又象打架斗殴一般僵持一阵,果不其然,柳青玉移开了遮挡住涨鼓鼓户的纤纤素手,「唉……每次三姨都拗不过你……」随即又千叮咛万嘱咐地道:「不过月儿只能摸一下,就一下哦!」

无月模棱两可地嗯啊几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伸手下去一摸,大片浓密已沾上不少白浆,黏成漉漉的一绺绺,拨开丛四手指上下着两片肥厚的,充血肿得好肥大啊!多半已涨成绛红了吧?他想起了在凤中曾吃过的肥鲍,心中生出想探头下去瞧瞧的冲动。

他脑际闪过叶底偷桃、海底捞月这两句成语,这一团刚好容一手握的涨热高耸丘不就像一只大桃、这两片爆开的肥厚不就像两轮月牙儿相对的弯月么?他经历过的其他美妇这儿大约也是这形状,不过三姨的特别肥大而已,据嫣然阿姨说,三姨之强异于常人,已克死两位丈夫,便是因为牝户特别发达么?

他的中指沿丛掩抑下的涨热幽谷间浅浅划过,那儿又热又又软,指头抹上不少蛋清状的水水,滑腻腻的,不知幽谷中又是何等光景、与其他女人有何不同?

柳青玉双腿紧闭,再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却不甚用力,娇吁吁地求道:「好月儿,说好的只能摸一下,到此为止吧。」

无月心中暗笑,您说不摸就不摸,当孩儿还是三岁的小孩么?肥鲍下神秘幽谷间的人风光他尚未探索一番,岂肯半途而废,他用力掰开三姨的双腿,让她那茸茸的丰隆间完全敞开,这样一来,那道幽谷也张开得大些,随口敷衍道:「等孩儿摸够了,自然就不摸了。」

美妇无奈地松开手,叹息一声:「都是三姨从小把你惯坏了,一点儿都不听三姨的话。」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三姨别忘了梅林中的约定,您与孩儿这会儿是情侣关系,不再是我的三姨,恋人之间女人自然该听男人的话。」

四指依然上下着涨热柔软的大红桃,中指加力沿长长两下,已陷入一道幽深峡谷中,里面跟其他成美人大同小异,只是更宽大更热更滑腻,得他一手的黏滑,那颗硬硬的冒头红珠也更大,轻轻按一下三姨便会忘情地叫一声,显然三姨对得多!这是特强的女人的典型特征,梅花妈妈就是这样,五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上屡屡令纵横无敌的他也是应接不暇……

就眼下看来三姨的之强比娘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和五姨差相仿佛,若再勾上这样一位比娘更妇,岂非惹祸上身?娘这些姊妹恐怕都是如此,不知大姨和二姨……寻思间他在幽谷地那片热滑腻的上按一阵,但觉三姨的娇陡然急促起来,他的中指寻幽探胜地滑向下方那个温软小窝,轻轻一按,似有一股力,指头吱地一声已被入涨热滑的蛤口之中……

柳青玉忍耐不住地嘤咛一声,娇哼不已地道:「每次都……都拗不过月儿,哦……那就快点儿吧,再这样慢慢摸下去,三姨……嗷!三姨快要受不了啦……」

「三姨哪儿受不了?」

「三姨的得受不了……」

「那就让孩儿的小一下三姨的好了……三姨,把张开让孩儿一下,一下就好,让三姨常常的滋味,行么?」

柳青玉带着哭音呻唤道:「坏月儿……你说得轻松,真被你的小进三姨的道、岂能一下就能了事?即便你愿扯出去三姨也会夹住不放,咱俩都会沉之中,一心只想……」

无月但觉里面更更热更滑,指头在蛤口浅处轻轻搅动着,每搅动一次就会发出吱地一声水响,不绝如缕。

柳青玉难过得直扯秀发,继而捞住硬梆梆长不止。无月将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硬如铁杵的长鞭挤入热红肿的幽谷中,耸动着股让小头沿幽谷上下滑动、磨蹭谷底火热,凑在她耳边低语道:「三姨是不是想要孩儿的小?」

美妇黛眉紧蹙、难过得直摇头,没说话,双腿不由自主、本能地盘住他的股耸动不止。

无月将尖硬的小头挨挨凑凑地寻向红红的儿、抵住火热一片的宝蛤口、与内里的血红做那最亲密最销魂的接触,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鞭已处于最佳出发位置、进入攻击状态,他只需抬高股让长鞭绷直,便可轻易顶入宽松滑热烘烘的成道。

美妇双眼猛地瞪得大大,心慌慌地哀求道:「月儿求求你,别进来,千万别、别进来……噢……好舒服……好难受!天啊!求求月儿,就这样磨磨可以,千万不能顶进来……」

她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加紧了耸动不止,一不小心便将小入半只!「噢……天啊!快扯出去……月儿的小不能进三姨的……哦……三姨好、好……哦!嗷~」随着最后一声长长呻,她的牙关咬得紧紧!

无月依言拔出小头,「三姨好什么呀?」言罢稍稍抬高股,不再受的硬由憋屈的倒伏状态重新直,轻轻一送,又尖又硬的小头挑开血红蛤口、整只顺利滑入……

美妇丰腴的娇躯猛地绷得紧紧,难耐之极地娇道:「好、好难受……天啊!月儿咋、咋又把小顶进来啦?快、快出去啊!再进、进来些就是在三姨的啦!噢……嘶嘶……」

无月吃吃地道:「那孩儿不再进去,就这样总可以了吧?」小头来回动,在蛤口浅处进进出出,不断发出吱吱水声,受着深处那股销魂的力……

见三姨难过得咬牙切齿、又开始扯头发,他索起身跪坐在三姨间,以老汉推车的姿势手握长鞭四处用力扭动,让胡撬动的小头不断研磨勾挑已涨成血红的蛤口,时而挑开已无力合拢的蛤口将整只小头送入、在里面堆中来回撬动一阵、亲密接触一番,很快又完全拔出,重复着刚才的勾挑动作……

到得后来,他改为来回不断地浅浅、小头在蛤口边进进出出,发出吧唧吧唧的水声……

柳青玉难过得直叫:「天啊……三姨好……好舒服!噢……」忘情之际她终于喊出了刚才一直难以启齿的话语,浅处被尖硬小头来回撬动,引发道深处阵阵钻心奇,难过得忍不住狠狠撕扯着秀发,嘶声叫道:「月儿快躺下,三姨你!好想抱着你、亲你……」

无月依言趴在她身上与她相拥情热吻一阵,随即一头埋入三姨那温软高耸的怀里,一手握住一只涨鼓鼓的大白,叼住涨硬如枣的大头啯轻咬不止,重复着先前那种足以致命的调情动作,更要命的是,美妇之极的蛤口浅处此刻也正惨遭小头进进出出地不断……

柳青玉极强,两位丈夫先后暴亡多少与此有关,本就不太坚定的抑制力已被旺盛的亢奋情冲击得所剩无几,此刻上下攻之下脑际轰然一热、残存的一丝理智也消失无踪,她彻底放弃了抵抗,肢往上高高拱起,将牝户送向小,希望它长驱直入,忍不住叫起来:「月儿想三姨的就、就进来吧……中年女人的夹小男孩的……噢……」

无月往后一躲,依然不紧不慢地浅浅着……

柳青玉难过之极,又开始痛苦地撕扯秀发,心急火燎地道:「月儿不是很想三姨的么?小涨得这么硬、那么亢奋……咋……咋还不钻进来?三姨的已张开……要、要月儿的小钻进来媾……哦!」

无月坏坏地道:「三姨刚才还说不要,孩儿可是很听话的,这会儿您想要,得真心诚意地发出邀请才行。」

「啊!啊……」美妇难过得直挠头,忘情地低吼一阵,双眼圆睁、眉头紧锁,嘶声叫道:「噢……三姨好、好舒服……三姨好难过啊!嗷……月儿的小儿快捅进来,替三姨的……三姨是个妇,是个很强的女人,这会儿好、好想配,和我的月儿配……让月儿这又长又硬的小三姨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媾……想让月儿起的大入三姨的道频繁……为三姨止,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在三姨的里面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先前在梅林中和席间她始终说不出口的心语此刻统统出笼,再次拱起肥、将膨大红肿的户耸向心目中的儿下体,心难挠地道:「坏月儿!枉三姨一手把你大,在、在三姨最想的时候……竟、竟忍心吊三姨的胃口……噢……三姨这、这样说总行了吧……心肝宝贝儿……快把三姨的这心肝进来吧!」

无月不再迟疑,甩甩股猛地往里顶去,硬如铁杵的长鞭顿时长驱直入,尖硬小头重重撞击花心,发出叭地一声闷响,也不再出,死死顶住花心旋动着股重重地研磨起来。

美妇最为口一热,忍不住一阵颤栗,口痉挛着张合不已,洒出一股灼热花,烫得头和更为的马眼舒不已,不由得摇晃着脑袋一阵勾挑刺,竭力想钻向那更热更的最深处,片刻之后便被小头成功顶入,在口中摇头晃脑地跳动不止、翻江倒海地肆起来!

「啊!啊……」柳青玉忘情地尖叫声中,憋得难受的狂涌而出,得晕头转向、飘飘仙,就这一下,她竟已被钻入花心的小头顶出高

看着三姨双眼翻白、脸,黛眉紧蹙,眼神空失神,高耸酥急剧起伏不止、大口大口直气,低低唤了几声她也一无回应,分明依然身,无月伏在她身上静待她醒神过来,不奇道:「三姨这是怎么啦?咋这么快?孩儿尚未怎么动呢。」

柳青玉杏眼离,但觉浑身暖烘烘地分外舒畅,这次不仅来得快而且来得极为猛烈,从未有过的猛烈!连高余韵也是如此销魂蚀骨,心意足地道:「月儿好啊,得三姨好舒服……其实这也不奇怪,三姨是奇强的女人,体质往往也特别,对的反应比一般妇人强烈得多。再说极月儿,月儿的调情手段真是没得说,三姨极为动情、罢不能之际被月儿猛然顶入,自然来得更快啦!」

言罢她但觉长长仍硬梆梆地杵在瓤内,忍不住紧了几下,又引发幽深处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奇,不由得收紧道夹住长、耸动肢纵送起来,声道:「三姨的又、又了,还想要……哦……舒服!妇最月儿起的小……使劲儿顶、顶三姨的……啊~给三姨的……噢……快来呀……」

无月埋头猛干,九浅一深地起来,那一深采用长驱直入猛撞花心的顶法,每次都杀得三姨叫得特别销魂,他顶得也愈发来劲儿,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渐渐变为七浅一深,继而是六、五、四递减……近两百次后变成杆杆猛顶到底,噗嗤水声越来越响、不绝于耳!

柳青玉的花蕊先是被撞得酥酥的,继而被猛顶得酥麻不堪,变得红肿充血、到极点,到得最后杆杆到底,三两下便被顶得花心大开,忍不住叫连连,浑忘了今夜之事该隐秘些、让外面的丫鬟听去并不妥当。

无月最后势大力沉的一顶发出噗地一声闷响,尖尖的小头已冲入花心之中,他不再出、趴在三姨身上一动不动,一付养蓄锐的模样。然而合深处却远不像他这样平静,收紧的口已嵌入棱沟槽中将它箍紧、火热一片的小嘴里面则动着啃咬头。

无需无月采取行动,冲天钻自不甘示弱,表面冒出一颗颗硬硬的蓟刺在里面胡摆头、猛烈撬动,那些鼓凸而出的蓟刺闹得口内到极致,美妇但觉心尖儿似乎都起来,接连嗷~嗷~几声尖叫之后,双眼翻白再度登顶,得哭爹叫娘,随即臻首一歪、再一次昏厥过去……

一波波从未有过的剧烈快和高令她变得无比贪婪,但觉每一次高都有至少一种全新的受、似乎人生进入另一重境界,她从未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妙享受,于是由每次高余韵中醒神过来,她又急于探索铁定更加销魂的下一次,如此循环往复,恨不得永远别停下……

然而人的体力终有穷尽之时,为得到一高过一的高她已全力以赴,每次都竭力夹紧硬如铁杵的长鞭、咬紧牙关纵送合,非常耗费体力。反观无月,本就金不倒,觉得疲劳时尽管趴在美妇柔软温暖的涨鼓鼓肥间吃歇息,只有尽心尽责的冲天钻为他效劳,哦~该说是为三姨效劳!

卧室窗外是后花园,在泛着烛光昏黄之的窗纸映衬下,四处显得愈发黑暗,花树掩映下的格子窗外,屋里一灯如豆、烛影摇红的微光下,一条风姿绰约、高大丰腴的曼妙身影盈盈而立,那只美丽的眼睛异光闪动、正通过破的窗纸孔一瞬不瞬地看着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每每在女人被无月干得到了紧要关头,这只美丽明眸便会迸发出亢奋冲动、炽热耀眼的异彩,随即纤纤素手伸至间,呼随之变得急促,隐隐发出饥渴难耐的娇之声……

只是屋里二人过于恋对方的体,陷入无力自拔,无暇注意到而已。

大约经历足足十次死的高之后,柳青玉已是筋酥骨软、瘫软如泥,连下地的力气也没了,顾不上清理战场,拿帕儿草草擦拭一下二人黏乎乎滑腻腻、糊的下体,有气无力地抱着无月沉沉睡去,一如当年为他哺的那种睡姿……

第二天清晨,为了不让别人发觉自己和月儿伦偷之事,柳青玉早早起。无月仍躺在内侧酣睡未醒,身子蜷曲如婴儿般可、又如绝世美人之海棠睡,瞧得她啧啧称奇,随即心中一动。

待无月醒来,柳青玉亲自侍候他梳洗已毕,将他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打算把月儿妆扮成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无月瞧出她的不良企图,当即表示强烈反对。

柳青玉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呵呵笑道:「月儿别闹,刚才见你的睡态美得紧,三姨心中忽发奇想,很想瞧瞧你扮作女孩会是啥样?只是闺中取乐、随便玩玩而已,又没别人看见,你怕啥?」

无月这才不再反对,毕竟仙妈和乾娘慕容紫烟都有这样的嗜好,在家里把他扮作女孩玩玩也习惯了。

这没费柳青玉多少工夫,因为月儿的美貌的确不输任何美女,本不用化妆,只需给他换上合身的女装、个时下行的少女发式就基本搞定。看着眼前这个不折不扣的「绝世小美人儿」,她忍不住抱着月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个够,眼见他的裆再度耸立而起,忍不住掏出来玩一番,妙龄小美人下面却着一起的长长具,那是什么光景?

但凡恋童的美妇多少有些女同倾向,如此惑的景象得柳青玉意,很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重新上抱住月儿白昼宣,然而无奈,今天该轮到月儿去陪大姊了,后面还有其他姊妹,她要为自己和月儿将来的幸福着想,若一切顺利,她或许就可以和心的月儿白头偕老!

她叹息一声,心中喃喃自语:大姊她们这几个女人虽然个个冰清玉洁,能做到洁身自,但毕竟极强、又处于如狼似虎之年,以月儿这副人模样,恐怕都会象我一样,个个都被他得神魂颠倒,把月儿引为入幕之宝,可这些姊妹纷纷死心塌地地上这孩子之后,以后又如何收场,那些女人岂能容忍我独占月儿?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且把月儿送到大姊那儿去了再说!

正在这时,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施施然走了进来,见状不大皱其眉,「三姨干啥呢?把无月搞成这副模样!」

柳青玉一愣,笑道:「是梦儿啊,呵呵,刚才三姨过来,见了月儿海棠睡一般的可模样,就忍不住就想把他扮成女孩儿,瞧瞧会是啥光景,没事儿着玩而已。」

柳梦儿黛眉微蹙地道:「三姨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没正形,我瞧您也该找点事儿做,比如修真练剑之类的,也免得成天闷在家里无聊。」

柳青玉不悦地道:「三姨被你娘教训得也够了,如今倒好,你也来管三姨的闲事,是不是早了点儿?对了梦儿,你大清早跑来干嘛?」

晶儿闪了进来说道:「我们二十八姊妹今儿清晨向老祖宗请安时,姥姥说咱们平时难得在她那儿聚齐,留咱们多玩一会儿,待会儿跟她老人家一起早餐。大姊便提出在姥姥的雅厅里搞一个选美大赛,姥姥喜热闹,自然答应。咱们需要一个既有鉴赏能力又很公正的评委,只有大哥最合适,所以就过来找他啦。」

她后面还跟着最小的丫头柳无梦,接过话头说道:「本来是想请姥姥做评委的,可她老人家说女人看女人、眼光肯定有问题,就只好劳驾大哥过去一趟咯。」

无月嘿嘿笑道:「做评委倒是没问题,不过江湖上普遍认为大哥对美人的鉴赏力犹在侠盗江湖空空儿之上、仅在公正方面略逊他一筹而已,大哥担任评委的身价可不低,所以么,这出场费得先谈好。」

他的身子被三姨挡住,所以后面这两个小妹妹没看见他此刻的妆扮。

柳无梦傻傻地道:「我和晶儿姊姊可没钱,咱们每月的零花钱都上缴给大姊做保护费了,大哥要出场费只能跟大姊谈。」

柳梦儿扬手给了无月一个大大的爆栗,叱道:「这儿是我的地盘,枉大姊这么疼你,你回到柳家堡大姊没找你收保护费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向大姊要出场费,成心找是不?」

无月抱头痛叫:「大姊下手咋这么狠!哎哟,好痛啊!」

柳梦儿再次扬手,「少给我装腔作势,要不要大姊真的给你来一记重的?」

无月忙道:「不用不用,小弟头上鼓起的大包已经没事。出场费我也不要了,当白干,不过小弟这一去误了点儿,总该提供免费早餐吧?」

柳梦儿噗嗤一笑:「当然有,饿不死你这个小无赖!」

无月倒也干脆,起身言道:「咱们这就走吧,不过三姨得把孩儿这身女妆换回来。」

晶儿和无梦这才看到他的女妆模样,不双双捂住樱桃小嘴,晶儿惊叫起来:「咱柳家堡美女不少,从哪儿又跑来一个?成心来抢咱们的风头么?」

无梦关心的是:「大哥呢?刚才明明听见他在说话,一眨眼他又藏哪儿去啦?」

柳梦儿板起脸教训道:「大姊经常教你们遇事要镇定,怎么还老是这样一惊一咋的?要不要大姊再给你们加深一点印象?」凶巴巴地就要动手揍人的模样。

两个小丫头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倒不是不怕大姊头,而是她俩此刻只顾瞅着无月发呆,无梦咬着手指惊叫:「你就是大哥!哇~好美哦!等我将来长大能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无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懒得理你!」转头催三姨:「三姨快给人家换回男装吧,被大姊她们瞧见真是难为情!」

晶儿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格格娇笑道:「我瞧大哥不用换了,也不必给我们当评委,直接去姥姥那儿参加选美大赛得了,呵呵!大姊,您看如何?」

「也好,无月扮作女孩还真是惟妙惟肖,若非事先知道是他,走在街上大姊本分辨不出来。走吧,看看姥姥会是啥反应。」柳梦儿不由分说,拉着无月就走。

无月心想,反正姥姥并未跟姥爷一起住在东院,而是独居于僻处后花园的雅静室诗苑之中,所以他就这样出去,除了姊妹们和一些姨,也不会被其他闲杂人等看见,也就没再反对。

刚走进姥姥的雅厅,无梦就嚷嚷道:「我又给姥姥找来一个美女,可以报名参加选美大赛么?」

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的资深大美人徐玉素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怜无限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小无梦推荐的美女,姥姥自然要网开一面咯,不过也得经过姥姥的初审才行,不能把咱们选美大赛的水平降低。」

她随即转头看向无月,微微一怔,迅即恢复常态,笑地道:「月儿咋变得这么皮,成女孩模样?哦,多半是青玉丫头干的,呵呵!不过还真是漂亮,真是我见犹怜啊!」

无月脸上一热,忙躬身行礼,给姥姥请安,「清晨起身本该马上赶来给老祖宗请安的,可三姨非要为孩儿做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费时间,故而耽误了。」

徐玉素把他也拉到身边坐下,左臂揽住最小的外孙女、右手搂住唯一的外孙,呵呵笑道:「月儿晚间若这身妆扮挤到姥姥上来,姥姥铁定会以为是我的哪位乖囡囡哩!」

在无月看来,姥姥简直是典型的妖尤物,如此年纪却望之如四旬丽人,高大健美的身材前凸后翘、成,双峰涨鼓鼓地一点不见走形,硕大肥在蜂下形成夸张的人曲线,一身居家轻衫将所有这些人所在勾勒得淋漓尽致。平时也还罢了,如今被这位不老美人搂在怀里,他竟生出些绝不该有的不良反应!

他一时令智昏,竟不怀好意地笑道:「既如此,那孩儿今晚就跟姥姥睡得了。」

徐玉素在他那明显凸起一团的所在飞快地瞄了一眼,玉颊微红,凑在他耳边低声啐道:「向闻月儿恋母之极,连嫣然那等年纪的丫头都要搞,可没想到月儿如此离谱,而且胆大包天,姥姥的豆腐都敢吃!如果跟你这小坏蛋一起睡,姥姥一生的清誉恐要毁在你手上啦!」

无月的身子贴近姥姥涨鼓鼓的怀里,背脊在她那高耸酥上磨蹭几下,觉那两团硕好软好充实啊,而且蹭得几下,隐隐能觉到那两个凸点渐大、硬起来!吃吃地道:「孩儿对您可不敢无礼,姥姥多虑了。」

徐玉素脸上更红,柔软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忙见他推开些,「小猴儿老实点!哪有你这样对待姥姥的外孙?简直过分!」话说得狠,美丽娇靥上却殊无怒意。

懒得理会这个小无赖,她转头望着堂的莺莺燕燕笑地道:「小闺女们瞧瞧,我这外孙和小外孙女坐在一起,一个叫无月、一个叫无梦,都生得貌美如花,名字也丁对,像不像七仙女中那两个最美、最小也最好要的姊妹?」

柳家堡这些第三代美人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大姊头摆摆手制止了她们的七嘴八舌,代表大家跟姥姥涉:「孩儿们很想尊重姥姥的看法,可您不该太偏心,无月也就罢了,连孩儿都不敢说比他这会儿的扮相更漂亮。但无梦丫头差得也太远了吧?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我还得经常帮她擦鼻涕呢,哪有一点七仙女的风范?」

「梦儿可别小看这丫头,我的小无梦可是一个真正的美人胚子,姥姥敢断言,只需过得两年她肯定比你们都要美得多。」徐玉素言罢,也懒得听这些小丫头们的抗议,伸个懒说道:「跟你们瞎扯半天肚子饿了,梦儿,让人传早点上来,今儿人多,就在雅厅里吃。」

柳梦儿心想姥姥是不是糊涂了?黛眉微蹙地提醒道:「姥姥,选美大赛尚未开始呢。」

徐玉素言道:「原本想请月儿来当评委的,眼下他既然也要参赛,就只能由姥姥来担纲了。这场选美大赛我瞧也不用比了,结果已经出来:我的小无梦是花魁、月儿是探花,你们这帮丫头全都并列榜眼。」言罢也不顾这帮气急败坏的丫头们的抗议,一迭连声地催快上早点!

柳家堡老祖宗们都是单独在一张小炕桌吃早点的,此刻这张小炕桌安放在贵妃椅上,徐玉素最疼的这对小兄妹挤在她身边共进早餐,那二十七个花枝招展的小闺女则只能分坐在三张八仙桌上吃集体伙食,这也罢了,刚才为了选美,她们费了好大功夫来妆扮自己、准备参加这场争奇斗的选美大赛,谁知连容貌身材、气质站姿等项目都没比过,居然就完了?

更令她们难以接受的是,无梦这个连脯都没长出来的小妹居然能强她们一头!是以一边用早点她们一边抱怨老祖宗的偏心眼,其中尤以晶儿表现得最迫切,因为无梦这丫头不好好吃早点,尽凑在大哥耳边嘀嘀咕咕,做出一副很亲昵的样子,她实在看不惯:要比亲密,该她跟大哥最亲密才对!

第550章无月无梦

无梦对无月嘀咕的是:「大哥,若非姥姥提起,小妹倒没注意,我和大哥的名字还真是……无星无月、无月无梦……念起来的确很丁对很顺口哦!甚至还颇有点诗情画意哩!」

无月横了她一眼,咕哝道:「小丫头懂啥叫诗情画意?无星无月的夜晚看不见路、会摔得很惨,再来个无月无梦、人生没了梦想还有啥乐趣?看来得躲你远点!」

「大哥,这个「无」字并非仅仅指没有之意,按字形来看还有「舞」的意味,同时也有「虚幻、飘渺」等意境表达的功能。大哥按这等解释来理解咱俩的名字,再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念,是否漫温馨多了?」

无月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啧啧连声地道:「瞧不出丫头年纪不大,文学造诣倒深厚嘛!」

「大哥只说我说得对不对?」

无月只能点头:「妹子说得没错,或许,我爹当年给大哥取这个名字,就含有你说的这种意蕴吧。可是你呢,二姨当年为啥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无梦苦着脸道:「我比较惨,娘生下我这个遗腹女之后,柳家上下全都彻底绝望,不再梦想能添上一个男孩,故而给人家取了这名字。所以我这名字里的「无」,倒的确是没有之意,毫无深远意蕴。不过好在,跟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无月的文学功底不俗,顿觉找到知音,正听得津津有味,小丫头又不说了,遂问道:「大哥倒是知道,不同的词和字以不同的组合,会构成完全不同的意境。妹子说的这种组合,会产生何种不同的境界呢?」

「月朦胧梦虚幻,而「无」有舞动、飘渺之别意,如此组合叠加,岂非梦幻一般美丽?其实,姥姥说的基本就是这意思哩!」

无月颔首,心中竟生出诗一首的冲动,不笑道:「姥姥这园子里的李花马上就要开了,哪天有机会陪大哥品茗诗如何?」

「好呀!」无梦抚掌笑道,「待到花儿含苞待放时,我准来找大哥!不过我烹茶不行,那得找二姊。」她嘴里的二姊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姊,均为无月的二姨柳青虹所生,自己嫡亲的大姊都不帮、她还能帮谁?

在姥姥这儿用过早点出来,无月又到东院跟另外三位老人家请过安,这才回到三姨那儿,晶儿全程陪着他一起。

柳青玉站在圆拱门外翘首以盼,等得颇为焦急,因为大姊已派人来催过好几次。此刻终于见到月儿回来,柳青玉忙把他拖回到梳妆台前、为他除去女妆,唤丫鬟进来侍候他梳洗一番,恢复为男儿身。随后她便带着无月,先去拜访他的大姨柳青梅。

来到大姨的宅院,妩媚丰、风韵人的大姨立即亲自出门接。

四十五岁的美妇就像桃花开得最之时,四十五岁也是女人最容易出轨、最容易受孕的年纪,大姨身上那股极度成、如同大水桃般的徐娘风韵,真的就如同她高耸鼓上那两只向下微垂、不停晃的大水桃一般人,一股成徐娘略带味的体香,更是熏人醉。

无月瞧得暗中意,这是他自幼思念母亲之时,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慈母形象,他真的好想认大姨为娘,他特别恋母的滋味,对女人大房尤其兴趣,这次回来虽未玩过大姨的房,昨天晚宴上在大姨的默许下却已摸过大姨红肿肥硕的,这两天轮到跟大姨睡,但在上大姨看似比五姨温柔体贴得多,总不会太伤自己的身子,何况大姨的得好高,子看起来似乎比三姨还要大?

他已在三姨那儿洗去一身风尘,尤其换上光鲜亮丽的锦衣貂裘之后,和昨天经过两千多里顶风冒雪的长途乘雕飞行、冻得一脸乌青时完全判若两人。

柳青梅这会儿再见到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心神大震,只见月儿玉面朱、朗目修眉,堪比瑶池九品、旷世无双,比昨天看上去更加出

她惊为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紧紧拉住无月的手,全身上下打量个不停,且不停地抚摸着他那张雪白粉的俏脸蛋,赞不绝口地道:「月儿小小年纪,就生得这么一副绝世美貌,将来长大后岂非变成神仙中人?不知要死多少女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想起昨晚晚宴上私处已被这孩子偷偷摸过,她但觉小腹下一热,亢奋情倏地蓬蓬升腾而起,顿时躁热不堪,浑身上下都变得很不对劲儿,房、头和牝户明显膨大肿涨起来,涨涨地难耐之极!似有缕缕热由羞处溢出,浸后贴在私处更形……

柳青梅一时了,频频只顾着欣赏这个魔力无穷的超级美少年,拉着月儿的手逗他玩笑,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本无暇理会三妹的唠叨,一时间也无暇私下问问三妹和月儿的关系已到了何种程度。在她想来,月儿如此出,三妹昨夜与他孤男寡女地同共枕,生极强且正值狼虎之年的三妹哪里还忍得住?恐怕黑暗中抱住月儿早就成其好事了吧?

其实她比三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知道她有多么需要男人,尤其是月儿这样的超级美少年!眼下轮到月儿来跟自己住,若是夜里象从前那样抱着他挤在一个被窝里睡,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把持得住,月儿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亢奋,她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所以她很犹豫,理智上她觉得自己该和月儿分房睡,可又有些心有不甘,而且想想昨夜自己躺在榻上辗转悱恻、难以入眠的情形,即便分房睡,自己半夜是否会忍不住偷偷摸进月儿的房间、光了钻入他的被窝,品尝妇与男孩逆的刺滋味?她照样没丝毫把握……

天气寒冷,柳青梅带着二人直入后院内宅,在暖厅中落座,她知道月儿有品茗的嗜好,吩咐丫鬟奉上早已备好的上等香茗,请无月品尝。女人之间,特别是中年女人一旦拉起家常来,简直是没完没了。两个女人看似把无月冷落到了一边,其实暗中……

柳青梅属于典型贵妇气质,说话相对较少,嘴里和三妹唠嗑、听三妹滔滔不绝地闲扯之时,她一边看似很用心地听着,一边却情不自地老走神,一双美丽杏眼却一直在月儿身上打转,不时地总要忍不住瞄他几眼,觉得他小小年纪,对女人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极大惑力,特别是她这种久旷的中年妇人,只是碍于三妹在侧,不好暗中眉目传情罢了。

她脾气暴躁易怒,因种种原因曾先后活活打死两任丈夫,随后她常年礼佛、清心寡,专注于对高深武功的研究,虽然正值虎狼之年,仍能守身如玉,对自己的定力充自信,绝非一般怀徐娘可比。但她此刻却不幸地发现,向来都十分矜持稳重的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却不知咋地,十分反常,只要瞧上月儿一眼,她立即就会莫名其妙地脸上发烧,心跳加速,有种心钧摇、神魂颠倒的觉。

她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种消魂的体验,当年和第一任丈夫在月期都未曾有过,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那么微妙,令她体内有股难以遏止的热涌向全身,特别是双和下部,令她的双不堪,下私处瘙,令她无比冲动,更令她好想……

柳青梅心头骇然:我竟然还会怀?竟跟不要脸的三妹一样上了月儿、自己的亲外甥么?我是否有些变态?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念佛驱除心魔,以后尽量避开月儿为妙!否则今夜我恐怕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红杏出墙,做出让人笑的暧昧之事……对于我这么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又是武功高强、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著名女侠闪电寒梅而言何其可怕!可是我……

她又舍不得不然月儿跟着自己,那种去还留,还羞……娇柔妩媚的人情态,脉脉含情的眼神,被柳青玉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大诧异:大姊平时吃素念佛,修身养,可说一丝杂念都没有,咋会对月儿如此神态?

她开始重新评估自己和月儿:看来我虽强,却并非妇,只怪月儿太人!

又闲聊一会儿,柳青梅觉下身有些不对劲儿,热乎乎、粘腻腻的水已经了一裆,令她更更难熬……熬不住之下,她不冲口而出道:「大姊最近正想找个衣钵传人传授武功,月儿骨格清奇,我觉得非常合适。三妹,若有事的话你可以先走,月儿就留在这儿随大姊习武,晚上在内室中督导他炼气。」

柳青玉点头同意,娇笑道:「本来就该轮到月儿跟大姊住了,不过妹子想在旁边大概观摩一下月儿习武,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换上劲装。」柳青梅回答得很勉强。

卧室中,柳青梅已下内,正蹲着身子清洗下部……四十五岁的女人下面的水最多,中异常柔软温热、总是夹着一汪,私处成天黏糊糊滑腻腻的,浸裆后捂得不堪,她每天都得清洗一次下身。

在热水的浸泡下,内更是又,她的手指忍不住入水淋淋的之中,心中幻想着正和月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等事情,可惜结果却并不能令她意,她这才横下心来: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昨天黄昏才和月儿重逢,我就已如此漾,这两天与他孤男寡女独处私室岂非更加难熬,那又咋办?不行,我得尽快想法让月儿也上我!唯一的办法是出我这副成体让他看,勾起他的火。可月儿还那么小,小起后够长吗?与我上行房媾能令我足吗?若不能的话便得不偿失……?后院练武场中,一位美丽的中年女人正在练习剑法,英姿娇健、步法灵活,颇有大将之风,她就是二房四个嫡女之中的老大柳青梅。柳家堡中所有的女人都会武功,都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柳青梅的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她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后院里苦练剑法,现在是在向月儿传授武艺。?

在场地边,柳青玉拉着无月的手在看大姊舞剑。

无月看得目瞪口呆:「三姨,哇!大姨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柳青玉答道:「是啊,你家出事、四妹失踪那年,有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杀手潜入柳家,搜查四妹的下落意图不轨,正好遇上大姊巡夜,她提着一把长剑以寡敌众,没用到一百招就把黑衣杀手们全杀了。但你姥爷他们为了免掉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举家迁徙,经过充分准备后,于一夜间迁来此地居住。」

「哦,黑衣杀手?」无月点点头,难怪以前在柳家的原址找不到任何亲人,心想莫非又是飞鹰门那帮家伙?忍不住问道:「当时可曾留下活口查问他们的来历?」

柳青玉臻首微摇,回忆道:「当时最后剩下未死的两个杀手眼见不敌、即将被俘,纷纷嚼毒自尽,没法追查。」

无月暗自咬牙切齿,这些人的做派跟他的杀父仇人之一、飞鹰门杀手完全一样,看来是了,没想到那帮人当年竟也找上了柳家!心想这事儿自有娘做主,也不愿多提此事,转而问道:「您的武功跟大姨相比如何?」?

柳青玉惭愧地笑笑:「当然是大姊厉害多了,在柳家堡你的这些阿姨之中,三姨和五姨的武功是最差的。」?

「您俩的武功为啥会这样差呢?」?

「因为练武要花很多时间、而且要全心投入,不能心有杂念。」?

「哦,孩儿懂了,您和五姨武功不好不仅是心有杂念,而且是心存念,呵呵!」?

「讨厌!」柳青玉娇嗔无限地狠狠拧了他一下。?

「糟了!」无月叫了一声,心想大姨成天醉心于练武,武功这麽好,她心中一定没有杂念,要想到手的话,嘿嘿……?

「咋啦?痛你了么?」柳青玉心疼地搂着他抚一番。?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大姨一定成天都忙于练功、心无旁骛吧?」?

「当然啦,除了练功之外,她一天到晚吃素念怫、修心养,的确心无杂念,虽然那方面……但也称得上是个贞洁的贵夫人。」见无月的目光在大姊涨鼓鼓的大脯上转来转去,一付若有所思、愁眉苦脸的样子,柳青玉心中一动,涌上一阵酸意,说道:「月儿,难道你还想就像对待三姨一样、打大姨的主意么?这可不太好!」言罢樱嘟起老高,脸不高兴的样子。

「三姨没见昨晚孩儿提出要跟您睡,大姨那付暴跳如雷的样子么?须知纸包不住火,若被她知道昨夜咱俩干的那些事儿,您猜大姨会咋样?」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是很麻烦……不过,这事儿娘都睁只眼闭只眼,大姊该不会再多管闲事吧?」

「可姥姥并未明言啊,而且大姨恼将起来,恐怕连老祖宗的面子也不会给哩!」

柳青玉闻言,不忧心忡忡地道:「大姊平时就把咱们姊妹几个管束极严,所以多年来柳家堡中倒是相安无事,以她的火爆脾气,一定不会容忍这等贻羞家门的丑事,这可咋办?」

无月忧形于,沉默不语。柳青玉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所、所以,月儿想把大姊也到手,好封住她的口么?真是个小鬼,竟想出这等馊主意!」

「不然还有啥更好的办法呢?听娘说,柳家堡中曾有一个仆妇和姥爷的小书僮私通,结果被大姨发现,把姦夫妇双双抓去浸了猪笼死得可惨啦!」

当年这事儿柳青玉依稀还记得,「月儿说的也有道理……你也知道,咱姊妹几个都是旺盛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仍能守身如玉,除了个个能做到洁身自好,跟大姊的严厉管束也有一定的关系。咱俩的事若被她发觉,虽说不至于被抓去浸猪笼,但一定不会有好子过。月儿是大家的宝贝,有老祖宗护着还好办,三姨可就倒霉了。唉~都怪你这个小坏蛋,三姨见了你就情不自。」

「孩儿岂能让三姨遭罪呢,所以么……」无月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三姨不住点头。

她的确是个心无城府、有点大无脑的女人,听完月儿的一大堆理由和严重之后,不仅醋劲儿没了,还恨不得赶紧帮他把大姊也一并拉下水,「看来三姨也只好帮月儿一把,趁你这两天跟着大姊的机会……」

「可是照您的说法,大姨一向心如止水,孩儿哪来的机会呢?」?

柳青玉给他一个爆栗,啐道:「唉,没想到月儿生得这么漂亮人,却是个小傻瓜!还未看出大姨早已对你动心了么?只是碍于你是她的外甥、不好表现出来罢了,月儿只需……」

言罢她凑在无月耳边嘀咕一阵,无月听得不断点头……

场中柳青梅发出的剑势愈发凌厉,剑尖拖出长长剑气,罡气鼓之际嗤嗤作响、招招追魂夺命,功力显然在无月所见识过的甄五之上,不愧为河套地区第一剑客的闪电寒梅称号!

她一边挥剑一边大声向无月讲解各式剑招之要领,半个时辰后已是大汗淋漓,美丽娇靥涨得通红,如玉璧染晕,愈发娇妩媚如盛开牡丹,被汗水透的衣襟紧贴在高耸酥之上,隐现两只垂垂吊吊的硕大肥,随丰娇躯的烈扭动而晃来去,两颗足有拇指头般大的硬头更是凸而出……?

无月看得出神,真想一头扑入大姨怀里去咬住她的大头。??

接下来柳青梅让无月按照她方才演示的剑招学了一遍,他的心神全在大姨成体上,就未仔细看过大姨的凌厉剑势,自然学得效果不佳。她不得不仔细地向月儿解说剑法的口诀及运劲法门,然后又一招一招地逐一传授,每招都会耐心地再次演示三遍。

无月这下学得也够认真,练得浑身大汗……

屋角屏风后,柳青梅全身赤地泡在浴桶之中,蒸腾水汽之中一具肥白羊般高大丰的成玉体若隐若现,纤纤柔荑上下拨,哗哗泼水声不绝如缕……

她每天下午都要练功长达一个时辰,皮肤充前双峰高高直,只是已经有一点下垂,当然副作用是每次都练得一身大汗,每天晚上都得洗澡,所以她为自己备下这间专门的浴室,与内室之间仅隔着雅厅。

「咚~咚~」门上传来两下轻微的敲门声。?

「谁?」她随口问道,柳家堡后院中全是女人,家里仅有的两个男子、两位老爷均分别住在柳家堡东院大老爷和二老爷书房大院那边,要说起来月儿当然也是男子,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被他偷看,从小带月儿睡觉,自己身上啥地方他没见过??

「大姊是我,青玉。」?

她起身开门,问道:「咦~三妹还没回去么?月儿呢?」

柳青玉笑道:「下午月儿跟大姊练剑,折腾半天有点乏,已回大姊屋里饮茶解乏,妹子怕大姊的丫鬟香儿不会侍候,便留下陪他闲聊一会儿。」

柳青梅黛眉微蹙地道:「这孩子也出了一身的汗,三妹何不把他也带来一起洗个澡?」

柳青玉笑道:「大姊女人,和月儿一起洗澡那成何体统?」

柳青梅叹道:「看三妹都想到哪儿去了?月儿是咱姊妹几个一手养大的亲外甥,何况他还小,一起洗澡有什么关系?」

柳青玉笑道:「妹子是想来跟大姊一起洗澡的,我可不好意思,青儿可早已进入青期了。」说着她也飞快地光了自己的衣服,跨入浴桶之中。?

这个浴桶很大,两个人坐在桶中倒也不嫌拥挤。

柳青梅想了想,问道:「对了,昨晚月儿跟着你去了,他夜里睡的哪儿?」

柳青玉道:「月儿胆子小,夜里一个人睡得不踏实,我那丫鬟夜里睡得又很死,怕她夜里照顾不了,妹子只好自己带着月儿睡。」

柳青梅吃吃娇笑道:「三妹夜里一向有睡的习惯,难道就不怕月儿的小翘起来,夜里把你给……」

柳青玉也吃吃笑起来,开玩笑道:「妹子正求之不得哩,呵呵,已经有十多年了,妹子都没接触过任何男人……」

此话触及柳青梅的痛处,不叹息道:「大姊和这帮姊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大姊很少想这方面的事情罢了。对了,三妹眼圈发青,看起来神不太好,可是昨夜带着月儿睡,被他闹得没睡好么?这孩子从小半夜饿了要吃,哭得那个惊天动地啊!」?

「月儿都这么大了,当然不会再象小时候那样吵夜,不过喜象幼时那样叼住妹子的头才肯入睡的病仍没改掉……」

柳青梅颔首说道:「这倒没啥,月儿当年跟我睡的时候也这样,大姊记得月儿还有喜的坏习惯,不知改掉没有?」

柳青玉吃吃地道:「不仅没改,还更会摸了,得妹子……而且月儿大了也有大了的麻烦,昨晚妹子敞怀,他一见房小就翘起来了,把住去,叼住头啯一阵,接着又伸手摸我下面,小更是硬得发烫,硬梆梆地顶在妹子小腹上,我好奇地掀开被窝看了一眼,月儿那东西好长一条哦!简直吓死人,比我那两个亡夫的长出三分之一还不止!而且……」

随后她又把冲天钻的诸般妙处描述一番。

柳青梅听得一阵紧,房逐渐膨头也随之膨大涨硬……半晌后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三妹可曾把这童子吃了?」

柳青玉神秘笑道:「这个妹子倒是……嗨~暂时保密!毕竟是亲外甥,说起来太过……」

「咱们的姥姥当年就是继母子婚配,我瞧娘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个,三妹若是做了就做了,何需对大姊隐瞒?」

「大姊难道也认为,和月儿做那事儿妥当么?」

柳青梅长叹一声:「这个我也说不准,就看你自个儿怎么想……」

「大姊又是怎么想的呢?若昨夜是大姊象我那样跟月儿睡在一个被窝里,被他如此拨一番,大姊会怎样?」?

柳青梅凝神思索半晌,粉腮渐渐涌上一层红晕,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

「大姊其实也不用多想,反正今晚月儿就该跟着您睡,到明天早上就有答案了,呵呵!洗得已经差不多,该起来了。」

柳青梅被她一番话说得心里糟糟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想还是别经历那样的考验为好,今晚你也留在大姊这边吧,咱姊妹俩抵足而眠,让月儿靠边站,如何?」

「也行,咱俩这就回屋吧?」

「也好。」柳青梅只要想想月儿就住在自己的卧室里,心中就不住砰然跳动起来,巴不得早些回屋逗他玩呢!

她跨出浴桶擦干身子,天已晚,这儿离内室又很近,她也没穿上肚兜和亵,只是光着身子匆匆披上一件睡袍,和三妹一起走进自己的内室,穿过暖阁直入卧室。??

到了卧室中却不见月儿,她心中大奇怪,不诧异地道:「月儿呢?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屋睡觉么?」

柳青玉环顾四周,答道:「刚才月儿还在暖阁里,我去大姊那儿洗澡时留下香儿陪他品茗聊天,这会儿可能是香儿他带出去玩耍去了,这样也好,免得大姊还要把他撵出去,呵呵。」

柳青梅笑道:「哪有这个必要,你既能跟月儿一起睡觉,大姊跟他同榻而眠睡也没啥关系。」?两位亡夫先后被她狂怒之下活活打死后,她一心向佛、忏悔自己的过失,一直心如止水地为亡夫守节,但自从昨天再次见到月儿,这一切好象都变了,如今很轻微的刺,就能搅得她漾。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虽然一心为亡夫守节,可毕竟正处于狼虎之年,而且和姊妹们一样、她的也很强,只不过两任丈夫先后因她而暴亡,她万分懊悔之下暂时受到抑制罢了。?

可如今受到月儿这个小魔王的强烈刺,她那旺盛之极的情重新开始活跃起来,躺在柔软的绣榻上、暖呼呼的被窝之中,她但觉全身温暖而舒适,想起刚才三妹的那番暧昧刺到极点的言语,一股热缓缓由小腹下升起,她的房渐渐发热、肿涨起来,峰高耸,颤巍巍、晃悠悠的,两颗紫红头更是膨涨发,变得又大又硬……

柳青玉躺在她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姊闲扯起来:「大姊还记得吧,我会一种很刚猛的内家功夫,叫逍遥神功,除了对敌之外,后来我发现这种功夫竟然还有壮之功效。」

柳青梅漫不经心地笑道:「这倒奇了,三妹怎么发现的?」

「大约十七八年前吧,有一次后面这位丈夫练功伤了内腑,我便用此功替他疗伤,未曾想伤没治好,却发起他的情,当即便把妹子按在了将近半个时辰……」

柳青梅不以为意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们俩口子当时的情本来就好,随时都想……」

柳青玉急道:「还有哩!当时妹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又在家里那条大黄狗身上做过实验,将那股霸道的真气入它的体内,居然效果更佳,下体翘起好长一截大红辣椒,急慌慌地就冲出去到处找母狗配去了。我甚至还找未成年的小公狗也做过实验……」

柳青玉一听,马上来了神,问道:「效果怎么样?」

柳青玉笑道:「屡试不!那条小狗居然也能竖起好长一红红的狗鞭,恰巧旁边就有一条老母狗,小狗扑上去就骑到老母狗背上媾起来,那条母狗几个月后还生下了一窝小狗崽……」

柳青梅那双明媚的大大杏眼不由得一亮,心中喃喃自语:这种内家真气如此奇妙,岂非可让他……在上更加生龙活虎?

她现在脑中盘旋来去的就只有一个月儿,但凡想到他,她的息就会变得急促起来!她面,离双眸中情,妙舌轻,宛若如饥似渴的妇一般,她下体那片黑森林地带,更是早已透……

「对了!三妹,你那逍遥神功能不能传授给大姊?」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把口诀传给大姊,此功法很简单,以大姊的内力修为大约只需半个时辰就会了。」言罢开始一一道来。

柳青梅伸直了耳朵,听得万分仔细。传功完毕,柳青玉笑嘻嘻地道:「此功法用于对敌也没多少威力,不知大姊学来干嘛呢?」

柳青梅脸上没来由地忽然一红,说道:「也没多大用,既然居家无聊,大姊学着玩罢了。」

柳青玉吃吃一笑:「没想到大姊也有无聊的时候,想想我们这样的中年女人,又守寡多年,不想男人的可不多,不知大姊夜里躺在上可曾想过男人么?」

柳青梅脸上更红,笑骂道:「三妹少胡说八道!敢这样说大姊,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扑上去猛搔三妹腋下的,柳青玉大笑之余也立即反击。这两个中年美妇一丝不挂地在被窝里打闹起来,一时间垂吊酥上的肥硕大晃,丰腴粉腿扬,下黑森林妙处光大……??

就在她俩闹得不可开之时,无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陡然见到如此香人的场面,不由得楞在当地。

柳青梅斥道:「月儿,你三姨也在这儿,你还跑进来干吗?还不快出去!」

两位丰的中年美女急忙披上睡袍,可是未免太迟了些,早已光尽

无月委屈地道:「孩儿困了,回房里来准备睡觉,不知道三姨还在这里……」边说边走到屋角那张小边,那是香儿刚才替他准备好的睡觉之处,急匆匆地抱起被子枕头就向外走,同时有些茫然地道:「可孩儿今晚又到哪儿去睡呢?」

柳青梅岂会同意他另找房间睡?忙坐起身来风情万种地轻挽散的黑亮长发,对他嫣然一笑,千娇百媚地唤道:「月儿快回来,刚才大姨不过逗你玩儿罢了,你是咱们的小宝贝,我和你三姨哪会在乎这些,你哪儿也不用去,就在这屋里睡吧。」

柳青玉说道:「可是大姊……」

柳青梅打断她的话,娇媚地笑道:「月儿从小跟着我们的,大姊的身子被他看看又有什么关系?月儿昨晚不就跟着你一起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月儿一个人睡不踏实,喜有人抱着他睡。」

柳青梅吃吃地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让月儿看到你的身子吗?据我所知,三妹一向喜睡,唉!今儿为了教月儿武功,得我好累……大姊想今晚先传授他高深的内家吐纳之术,三妹请回避一下,出去另找房间睡吧!」

柳青玉点点头,起身披上睡袍、代了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柳青梅扭地走到门边,闩好卧室房门之后,她心里立即砰砰跳起来,这中年美妇除了丈夫和幼年时的月儿之外,还从未单独和一个异同居一室,可如今月儿已成长为一个令她动了情的翩翩美少年,昨儿晚宴上冒险让月儿摸的刺觉还历历在目!

屋里已经只剩下这个一丝不挂的中年美妇人,和那个美得门的奇异男孩。暗淡地烛光下,她心里那无比旺盛的情,渐渐地开始无限制地膨体上那些的要害部位也开始急剧充血膨起来,令风韵徐娘冲动得快要窒息……

越发肿头渐渐凸出硬下水桃更已充血肿得像个大馒头…且奇无比,水已经顺着大腿部往下……

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她对无月唤道:「月儿过来,大姨将自己的内家吐纳之术不传之秘传授给你。」

无月说道:「孩儿在罗刹门中也跟着师父练过少心经,但除了……对敌效果似乎一直不太好。」

「或许是那套内功心法不太适合月儿的体质,你不妨试试大姨这套功法。」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出生于柳家堡,没准儿自家的内功心法效果很好也说不定,便过去坐在绣榻之上。柳青梅替他掉衣,仅剩一条头,把他推倒在自己身边躺下,拉过锦被给他盖好。

二人并肩躺在被窝里,她教得无比耐心,无月博闻强记、学得也十分认真,所以内功心法传授得很快,效果也很理想。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盘坐在榻上自行运气练功,身边自有柔情妩媚、成的风韵徐娘,在温柔体贴地呵护着他,替他护法……

她一会儿起替月儿擦汗,一会儿给他端茶送水,并注视着他的一切,一双美丽杏眼总要忍不住在他的裆上打转……

运功半个时辰之后,美妇开始焦急起来,她快熬不住了,下面已经泛滥成灾,只好拿了条巾夹在下……没一会儿巾就透了……她故意敞开了睡袍的前襟一角,让丰腴成的娇躯半……

暗淡烛光下,人高耸酥下黑森林三角地带隐现,柳青梅心想:月儿该有反应了吧,接下来……

她正想入非非,但听三妹突然又走到门外唤道:「大姊,该让月儿睡觉了,不要熬夜传功太晚。月儿,睡觉之前记住先撒泡喔,免得!」言罢细碎脚步声响,兀自又去了。

柳青梅心中暗笑:三妹这词儿用得妙,月儿不能,却尽管往大姨的!嘴里却说道:「好吧,今晚练功就到这儿,月儿睡了吧。」

「嗯。」无月应了一声,立即收功,起身下站在马桶边掏出儿开始小便。

马桶就在柳青梅的头后面,相距不过三尺来远,她睁大媚眼看得十分仔细,立即便有令这中年贵妇又惊又喜的发现!

她暗中窃喜,看来三妹没瞎说,月儿这宝贝果然好长好吓人啊!当然我的体也的确够人,连小时见过我甚至的月儿,下体居然都能有反应……

待月儿撒完,她扭动着成丰腴而的赤体,尽量地凸显出她脯上那双多汁的大水桃,同时双腿大张,间那黑乎乎一大片,同样肥厚而且更加多汁的大桃,摆出了一个极端惑的侧卧姿势,风情万种地低声呼唤道:「月儿,今晚你就跟大姨同睡吧,免得半夜你睡不踏实。」

无月回头一看,只见大姨掉了睡袍,双十分肥大而,但已略微下垂,正全身赤、一丝不挂地侧躺在榻上,右手支撑着红馥馥的桃腮,任她上那两只又大又鼓的硕垂吊下来抵在榻上,将她那高耸的双人的丰腴体态尽显无遗。

大姨虽已四十五岁,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的上腿前伸,出部分间私处,隐隐约约可见她的下又浓又密,成如水桃般呈紫红的两片大已半开,已溢水的也已张开了一个大而柔软的,就像一张饥渴的带大嘴巴。

无月爬上大姨的,钻入被窝中躺下。柳青梅嫣然一笑,轻挽黑亮柔细长发,柔声道:「已多年没象这样抱着月儿睡,今晚阿姨真是好兴奋,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讲个笑话给月儿听……」接下来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很有钱的农场主,养了许多鸭牛羊,他老婆已经年过四旬,依然十分美,体态丰腴,风韵犹存,显得成而妩媚,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家里另外收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孤儿,却被农场主视为打杂的小厮一般。

有天晚上夫俩睡在上,农场主摸着老婆的大房,叹息道:「你这儿要能挤出大量水就好了,我就用不着养那么多的牛了!」

女人有些不高兴,但未说话。农场主又摸着老婆的下私处,叹息道:「你这儿要能生出一大群小猪崽就好了,我也用不着养那么多的老母猪了,还要找公猪为她们配种……」

女人终于大怒,伸手抓住农场主的命子叫道:「你这东西要是能硬得起来就好了,我也用不着收养那个小孩子了,也不用你配种,我现在肚子里就怀了一只小猪崽,干儿子给我配的种!……」

讲完后柳青梅格格笑道:「月儿听明白没有,好不好笑啊?呵呵~」

无月也哈哈大笑起来:「大姨太夸张了吧!女人怎么可能怀上小猪崽?」

柳青梅吃吃一笑,娇媚地道:「哪是真的小猪崽?是因为农场主无能,他老婆熬不住之下,勾引小孩与她通而怀孕,却在一气之下自己说了出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无月大惑不解地道:「那个中年女人和小孩通?不可能吧,还得女人怀孕,那个小孩有那个能力么?」话虽如此,撒后他那平复下去的裆又搭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柳青梅见此状况,知道自己的媚惑手段已经见效,心中狂喜,不一把将月儿搂进火热的怀抱里,托起微垂的肥硕玉送向他的嘴边,带着消魂的颤抖,息着喃喃自语:「小孩起中年女人来,那才更加舒服!漂亮的小宝贝,你看大姨脯上这两团乎乎、软绵绵,多汁的水桃大不大?想不想吃大姨的?想得话就张嘴咬住大姨的头,大姨想喂小宝贝吃……喔……好……噢!对,就是这样,含紧一点,使劲,轻轻咬……喔!真舒服……就像当年给我的小月儿、乖宝宝喂一样……能作你这么一个漂亮小宝宝的妈妈,觉真好!」

「大姨……妈妈……」无月一边猴急地啯着大头,一边呢喃着,有种回到婴儿时代的温馨甜

「大姨会像你的妈妈一样疼你,包括你娘不该让你的赤母体,大姨也会张开又宽又大又、更加多汁的老,让月儿的,小亲亲想多久都可以!中年女人最喜小宝宝的……喔……真受不了!现在大姨的老……好想干小的童子……小亲亲……乖月儿……尽管往大姨的老,现在大姨就等着受童子,好怀上月儿的小宝宝……男孩的质量好,大姨的老最、最喜男孩的巴来……喔!月儿咬得大头好……我的小亲亲……先摸一摸大、大姨的吧……」

无月含含糊糊地道:「大姨那下面不是叫门吗?为什么要说是老呢?」

中年美妇吃吃媚笑道:「大姨的门被丈夫了多年,直到十多年前被……死,那儿又这么,这么,你说该不该算老?」

无月的手逐渐伸了下去,在大姨柔软而隆起的小腹部上轻轻地滑溜了过去,深入下草丛之中、开始寻幽探胜……

「啊……小亲亲……月儿怎能摸中年女人的老,没大没小的,喔……会出事的……当心大姨今晚干你……」美妇已有些语无伦次,言语间前后矛盾,显示她心中有多么糟糟!

她嘴里轻轻呻着,但并未伸手去阻挡月儿的摸动作,在潜意识中,她喜这种抚摸。?

无月不仅没有停止,而且手指穿过一绺绺卷曲、隐入大片浓密的萋萋芳草丛中,食指停留在那颗红豆之上!这颗红豆就像是水库大闸门的总枢钮,可以说是女人全部神经的总开关,无月的手指捉住红豆,轻轻、研磨……

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美妇就好像一只装了桐油的大木桶,此时此刻情已到达最亢奋的程度!只要一点星星之火马上就会炸开!?

「啊~大姨……不行了!」她忍不住地叫起来。?

「大姨的水水真是好多,小边好好滑好热好肿啊!」无月惊叹不已。?

柳青梅息着道:「小宝贝儿,大姨今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会儿竟然心大动,真不好意思,快拿布儿替大姨擦擦下面。」?

无月暗笑,也不理她,手指反而动的更快、更用力……?

「啊…………大姨好久没、没尝到这种滋味了…哦…月儿不要停!」美妇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她的股也不由自主在动,彷佛在寻求更大的刺

无月把住肥时而捏一阵,时而小红豆,时而有把手指探入那个温软小窝之中搅动一阵……?

柳青梅忘情地呻着:「小亲亲,这种事儿光靠手指是不行的……大姨也难过,奇怪……大姨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想男人啊!」

她毫不羞息着,抱住月儿亢奋之极地热吻起来,妙舌探入他的嘴里来回搅动!她现在脑中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心的月儿肆意媾!

她急慌慌地伸手去拉月儿的头,顺便捞住那长得令她吃惊、硬得令她心跳的尖头长矛胡捏套一阵,隐隐觉上面凹凸不平、似冒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硬疙瘩,整个儿变得跟癞蛤蟆一般,小头在不住地点头跳动,心中暗自忧虑,莫非月儿年轻过于亢奋、这样亲热一会儿就了么?

然而她手上并未觉有热乎乎的有力地出,又不古怪,纤纤素手套得更急。

「大姨轻点,小被捏得好痛!」?

「大姨受、受不了啦!」美妇呻唤着,她武功高强,对付月儿简直就像老鹰抓小似的,三两下就把他头给扒下来了!?

无月直地躺在榻上。火焚身的美妇翻身跨骑到他的下体上,敞开的门吱溜一声轻易套入硬如铁杵的长鞭,肥重重沉落,妈呀!花心被尖硬的小头撞、撞得好啊!

「月儿使劲儿大姨的……哦~大姨的啊!」她套牢稚、紧紧夹住了疯狂地耸摇纵送起来,一时间噼啪水声和娇叫声不绝于耳……?

无月一边往上顶,一边戏谑地道:「大姨这付样子好像在强姦幼童哦!」?

「大姨就是要强月儿宝宝!」美妇喊叫着,继续着剧烈的上下和前后动,越来越强烈的快驱使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她所受到的快也更强烈,如此相互促进和发,如一曲华丽乐章渐渐奏向最高的段落!?

无月被大姨被姦得很是狼狈,被丰腴体牢牢在下面动弹不得,没有一点自主的回旋余地,快来得更猛烈,连忍术都不好施为,见大姨此刻如此的模样,更令他快剧增!?

「天啊!小宝贝儿……小太长了!这怎么可能……好硬啊!得大姨的……噢~好舒服啊!」柳青梅大声叫着:「大姨太、太了!月儿咋不、不早些回家呢?哦……舒服死大姨了……好月儿是我的小亲亲、小丈夫……大姨……啊!不行了……大姨要、要丢了……啊!!」?

伴随着一阵尖叫,她得不能再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死!失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美丽娇靥扭曲得有些狰狞,脑际一片白,软倒在无月怀里昏厥过去,一动不动,唯有涨鼓鼓的高耸酥比平时幅度和频率均大上十倍地急剧起伏着……

她的久旷之身首次再品玉箫便遇上纵横无敌的冲天钻,也难怪她的高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如此猛烈!?

无月也已得要命,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大姨,起身抓住她的雪白双腿大大分开,将童子入风韵徐娘宽大滑的幽中,抖动着股猛烈地起来,杆杆重重到底,撞得花心红肿不堪……

得百多次之后,美妇终于被顶得悠悠醒来,也动着下体热情地合起来,做那最烈的运动,随着每次她的呻声也越叫越响,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也越叫越放

见大姨的反应如此烈,无月停止了动作,变为用小头紧紧抵住花心、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研磨起来,冲天钻配合得很好,少心经驱动尖硬小头在里面左右上下不断疯狂摆头,恣意勾挑刺、胡钻拱,三两下便在涨热的花心上挑开一条隙,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剧烈快再度袭来,真是要命啊!美妇只顾得上嗷嗷尖叫几声,第二轮更加猛烈的高接踵而至,轰得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栗着出大股大股的灼热口有节律的强烈痉挛引发共振,胎也为之一下下地搐起来,一时飘飘仙,浑不知身在何处……

在无月的觉中,但觉儿被夹得好紧,花心和胎有节律的痉挛就象婴儿小嘴吃一般,啯头好,在火热花的浇淋下马眼大大张开,奇无比,开始如呕吐般张合不已,继而小头猛烈跳动起来,得也是淋漓尽致!

柳青梅在一高过一的剧烈高下,变得需索无度,这位贞洁妇人化身为不折不扣的妇,住无月不断终于、恣意媾,直到天际微明才筋疲力竭地躺下,抱着他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滋味的柳青梅已离不开月儿这个漂亮的小宝贝,紧紧搂住他热吻不止。

无月被醒,睡眼惺忪地道:「昨夜得那么晚,大姨不好好睡觉,又来扰孩儿干嘛?」?

柳青梅长叹一声:「大姨直到昨夜才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好境界,得弥补过去的损失,大姨往后要和月儿夜夜宵!」

无月笑笑正待答话,敲门声响起,继而听见三姨的叫门声,他已经被大姨这个如狼似虎的久旷美妇搞得筋疲力尽,懒洋洋地不想起。柳青梅赶紧起身替他穿上头,自己也穿上亵和肚兜、披上睡袍去打开房门。

柳青玉见大姊红,杏眼含、媚态十足,一副万分足的模样,不暧昧地笑道:「大姊昨夜在干嘛,好像通宵没睡觉,一直在和月儿嘻嘻哈哈地打闹,就跟打架一样,还叫得那么凶!」

柳青梅脸上绯红,强笑道:「大姊也不知怎地,或许是跟月儿在一起高兴,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只好逗月儿玩,给他讲笑话,不知不觉就聊了一整夜,偶尔相互挠,哪里打架了?」

柳青玉笑道:「大姊就不用骗我了,妹子知道你俩在干啥。其实大姊也不用害羞,这也没啥,我们都是久旷的中年女人,遇上美貌少年自然会动心,何况还是从小疼的月儿宝贝,妹子还不是曾经和、和这孩子通宵行房媾……」任她多么放得开,言罢也不由得粉腮通红。

柳青梅心中隐隐涌上一丝酸意,不过很快被无边的足所淹没,低声说道:「三妹总算说实话了,这是真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事儿传出去麻烦的,我骗大姊干嘛?若非大姊也……而且姊妹情这么好,妹子才不会说呢。」

柳青梅宠溺无限地看看无月,黛眉微蹙地道:「看来往后咱俩只好共侍一夫了,就不知月儿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柳青玉忧心忡忡地道:「问题还不止于此,咱俩都是孀居之身,暗地里和月儿谈情做,恐怕很难瞒过其他姊妹们。」??

柳青梅大剌剌地道:「不用怕,谁敢坏我的事儿,大姊要她好看!唉~三妹,其实要说起来,想想我都四十五岁的人了,却和月儿……真是羞死人!」?

「这也不怪大姊,月儿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令女人动情的强大魔力,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很容易拨起女人情的独特体香,不知大姐觉到没有?再加上这孩子生得美貌非凡,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年轻姑娘们倒还罢了,但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中年女人能抗拒月儿的魔力!除了月儿是家里的独苗,这也是姊妹们当初那么疼他的重要原因,这次妹子和月儿重逢,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又疼又,甚至情不自地生出亢奋情,所以大姊本不用惭愧。」?

柳青梅黛眉一挑:「三妹既然知道我只要跟月儿在一起就会忍不住……你干嘛还偏偏要带他来跟大姊睡?」

「这是前天在接风晚宴上约好的嘛,无论多么舍不得,妹子也不能违背承诺,大姊以为我乐意呀?」

柳青梅忧心忡忡地道:「照三妹这样说,月儿还得轮跟着其他妹子睡觉,岂非危险得紧?」?

「月儿的美貌和魅力都是不可抵挡的,对中年孀居夫人来说尤其如此,这种事儿恐怕难免!除非别让月儿去跟着她们。」?

柳青梅连连摇头:「你也知道大姊一向说一不二,岂能食言而肥?哎!就不知月儿小小年纪,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多姊妹的轮重榨?」?

接下来无月轮跟着二姨柳青虹、六位庶出的姨妈和表姨睡觉……这几位极强、如狼似虎的美妇跟他的大姨和三姨一般,也非常疼他,当年他在柳家堡时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便会轮接他过去同住十来天,跟大姨和三姨一样习惯抱着他睡,母上来也会让他啯她们的大头,其余之类的暧昧之举也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多嘴,他跟大姨、三姨之间的不伦关系很快在后院中闹得尽人皆知,只是瞒着四老而已。

柳青梅的行为在姊妹们之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由来风妇最美少年,这些如狼似虎的孀居夫人本就一个个把月儿当宝,对他虎视眈眈,只是碍于亲缘关系不好跟他来而已,如今眼见老大已带头偷吃了这只可之极的童子,在羊群效应的作用下她们觉得跟月儿偷情原来也没啥不妥。

于是她们不仅纷纷仿效,而且个个奋勇争先,都想抢在前面让月儿跟着自己睡,好跟他偷吃果,姊妹间为此争吵不休,原本和睦平静的后院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直到柳青梅出面干预,强调必须按长幼顺序轮来、不得队,谁敢违规这位母老虎便对谁大打出手,秩序才得以恢复,后院才重新归于平静。

一间间深闺中、一张张绣榻上,暖烘烘的被窝里,夜深人静、眼前一片黑暗,这七位如狼似虎的盛年美妇如何受得了心的月儿探拨?她们便纷纷红杏出墙,一个接一个地敞开象青梅和青玉那样下月儿的、一一纳他的童子播种,陆续倒在这个年纪不大的情场老手身下任他纵横驰骋、纵,全都成了对他忠贞不贰的情妇。

其间轮到他和嫣然、晓嫣和嫣娘睡的时候,这三位嫡出的长房表姨早已非他不嫁,这会儿不过是重温旧梦而已……

无月成天和姨妈和表姨们厮混,梅花倒还罢了,他的姑姑萧雨茹很有些看法。这天晚饭后无月照例分别去向四老、娘和姑姑请安,凑巧姑姑也在娘院子里、正在雅厅中品茗闲聊。他一并请过安便匆匆告辞,如饥似渴的阿姨们还等着他去安呢,今晚该轮到搞死过六任丈夫、最的五姨了,他须得养蓄锐还能应付。

萧雨茹叫住他:「月儿等等,姑姑有话问你。」

无月站定回头,「姑姑有何吩咐?」

萧雨茹将他拉到一边,瞄了弟妹一眼低声说道:「月儿最近是咋回事儿?你娘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姑姑可不能眼看着你如此胡来!」言罢呼呼直气,一付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无月讪讪地道:「孩儿也……也……姑姑或许还不知道,孩儿从小就需要有人睡在身边,否则老做噩梦,怎么也睡不踏实……」

萧雨茹打断他道:「少狡辩!无论如何这也不成其为理由,反正我把话撂在这儿,往后不许再这样,否则姑姑定会代你爹、以萧家家法侍候!」

姑姑连爹都抬出来了,无月不得不依,只好苦笑道:「要孩儿改归正也行,其实……其实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该,可就是克制不住,要不,姑姑亲自把孩儿盯紧点儿,就不至再犯错了。」

「你成天跟她们厮混在一起,姑姑怎么盯得住你?」

无月耸耸肩:「孩儿只好跟着姑姑睡咯。」

萧雨茹香腮不由得一红,然而左思右想之下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既如此,月儿就别走了,我和你娘再聊几句,然后跟姑姑一起回屋好了。」

走在月光下的蜿蜒花径中,无月揽住姑姑的肢问道:「姑姑打算让孩儿睡哪儿?」

自打和月儿在柳家堡重逢,萧雨茹对萧家剩下的这唯一骨血分外疼,或许出于对爹的思念,月儿对她很是依恋,时常象这样和她搂搂抱抱地很是亲热,她也习惯了,闻言笑道:「还能睡哪?跟我一块儿睡呗,免得你趁我睡着后又偷偷溜出去找阿姨们胡天胡地!」

无月笑嘻嘻地道:「要孩儿和您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深夜同居一室,岂非成心考验孩儿的定力么?嘿嘿~」

「我是你姑姑,你本就不该对我生出那种念头,怎能说是考验呢?」

「对,您的确是我的姑姑,可也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嘛!圣贤有言,食者也,孤男寡女私室独处,孩儿若没一点那种念头才不正常哩!」无月言罢伸嘴啵地一声在她的粉腮上香了一口,萧雨茹在他的脸蛋儿上拧了一下,啐道:「对姑姑也是这么没规矩,讨打!你爹在世时对我这个姊姊都是礼敬有加,就你这小坏蛋敢对姑姑动手动脚!」

提到爹,无月顿时心绪沉落,抬眼见已来到后花园中的挽月亭边,「姑姑,今晚月不错,咱们到亭子里去赏月好么?顺便跟孩儿说说爹的往事……」

萧雨茹颔首,与她相携到亭子里坐下,把唯一的弟弟从小到大的陈年旧事一一对月儿道来,姊弟俩情很深,朦胧月光下月儿的容貌与当年的幼弟差相仿佛,令她有种恍若隔世般回到童年之,时而又联想到早早舍她而去的亡夫,说到动情处不将月儿紧紧抱住怀里低低啜泣。

无月的头脸在她怀里本能地拱来拱去,那两个凸点越来越大,总是对他充惑,忍不住要用嘴巴拨一番。

萧雨茹沉浸于往事的悲痛之中,起初还不觉得,渐渐地但觉房涨涨、地膨大涨硬,才觉不对劲儿,忙用双手捧起无月的脸颊,泪眼婆娑地道:「月儿别拱姑姑的脯,难受,唉……」

无月仰起头一一干她腮边泪珠,安道:「您别太伤心,您没了我爹和姑父,还有孩儿疼您嘛……孩儿可是死您啦……」

干了大美人的玉颊,但见还有两串晶莹泪珠由致的鼻翼两侧向美丽的樱边缓缓淌下,他的嘴追踪上去,干了泪水还不过瘾,嘴继续贴住美人樱来回磨蹭,且伸出舌尖撬开玉人瓣,试图攻城拔寨。

一阵异样之袭来,萧雨茹忙捧住他的脸移开一些,脸红红地道:「月儿疼姑姑很好,可这种方式不对,只有你那过世的姑父才能对我这样……」

无月不依不饶地道:「孩儿就是想如同姑父那般疼您嘛!」再次贴上去强吻美人。

她的格有点象天后,母奇重,对月儿宠得过分,对他不屈不挠的猛烈攻势有些无可奈何,一边抵抗一边娇叱道:「别这样,小坏蛋!哦~月儿,不要……唔唔……」僵持一阵,美人的樱终究还是陷落敌口。

「哦~我的美人儿,我您!让孩儿亲一下嘛……就亲这一次……」

「嗯~下不为例哦……唔唔……」大美人弱弱地声明。

无月吻得火爆而猛烈,禄山之爪又开始在她的浑身上下肆。大美人理智上极其抗拒,无奈舌间那种多年已没有过的美妙觉涌上头,更何况月儿身上那股奇妙的气味委实惑心神,她意间竟未发觉一双酥也已陷落,被手伸进肚兜之中捏不止,直到那两手指头,涨是如此强烈,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探入茸茸间,按着膨大涨热的漉漉大红桃!

萧雨茹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推开无月,香腮酡红地叱道:「月儿太过分!再这样姑姑不理你啦!」言罢起身,粉脸含霜地拖起他就走。

无月跟在她的股后面,仍不是泼皮耍赖地伸手调戏大美人,在他看来姑姑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不过是不理自己而已,有啥好怕的?嘴里还「您生气的样子居然也美得冒泡,啧啧~受不了!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可虽然您生得这么美,令孩儿总是忍不住要……说起来问题还是出在您的身上。」

大美人想想也是,或许自己对月儿的某种表情对他形成了极大惑,即便板着脸也对他有着巨大的引力,只好回复到中面孔,啐道:「贫嘴!你那些姨和表姨就是这样被你这小坏蛋到手的吧?」

「咋叫到手呢?男总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可是拍不响的。」

「嗯~我倒是忘了,你那些姨啊……恐怕都不是做节妇的料,能苦捱这么多年已是奇迹。不过姑姑明确告诉你,我可跟她们不一样,少对我打那种坏主意,否则要你好看!」

无月嘻嘻哈哈地道:「您不妨说说,打算怎样对付孩儿?我好决定是否值得冒险。」

「一辈子不理你这个小坏蛋!」

「您别!吓死孩儿啦!」无月做出一付小生怕怕的神情,可他的所作所为却与此相反,抱住大美人又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得她粉腮上是口水。

大美人忙不迭地掏出帕儿擦脸,噗嗤一笑道:「小无赖!见了青柔就象老鼠见了猫,就知道欺负我,在你娘面前你敢这样么?」

「当然不敢!唉~」无月叹了口气,他还真的很怕亲娘,无论是身为天庭兵马大元帅的九天玄女娘娘还是尘世的梅花仙子,都能把他治得死死,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对于那些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欺负起来同样也很上瘾、且绝不手软,诸如母仪仙界的天后娘娘和身边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大约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而且孩儿的确喜欺负您……其实这也是因为孩儿太喜太喜您啦!」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很夸张,接着又进一步提出无理要求:「今晚孩儿要跟您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而且不许穿衣服。」

大美人吓了一跳,猛地跳开一步,警惕地道:「月儿想干嘛?当我是路柳墙花么?莫非想趁我睡着,好污了姑姑的身子么?我告你,没门儿!」

回到自己的小院,萧雨茹虽宠他,终究还是不敢跟他同榻而眠,吩咐丫鬟在自己的卧室里摆上一张小让月儿睡。洗漱已毕,她把无月强自按倒在小之上躺下,无论他如何表示抗议也不为所动,坚持不让他夜里跟自己睡一个被窝。

无月见这次拗不过她也就罢了,再好欺负的人偶尔也允许她反抗一次,这些天来夜夜宵他委实也很累,躺倒便睡着了。

萧雨茹坐在绣榻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双腿合拢、双手把襟揪得紧紧,唯恐他暴起袭击自己,耳听他的呼变得均匀,烛光下月儿蜷曲着的睡态是如此可,就象当年怀中天下最漂亮最惹人的小宝宝,中不由得涌起浓浓母,轻手轻脚地走到小边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张美得不似人间的面孔,眼中母和怜是如此深沉,似乎又不止这两种,而是复杂得多……

良久良久,她才长叹一声,恋恋不舍地回到绣榻上,衣裳也不敢,和衣躺倒睡觉,一夜间辗转悱恻、难以入眠,在挽月亭中被月儿偷袭得手、曾经摸过的私处好啊!嘶嘶~又出一大股,她拿帕儿擦拭干净,半晌后又了,而且得更厉害……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可无月刚睡了一夜的安稳觉,神好了一些,第二天夜里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萧雨茹则正好相反,昨夜折腾一宿没睡好,整整一天神萎靡,入夜后倒是躺倒在绣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那匀停的娇息,无月很是羡慕,姑姑能吃能睡又很会保养,难怪年过四旬仍能保持欣长体态、清丽绝俗若三十许丽人。

夜、月圆,她那阵阵均匀的呼拨得无月心烦意,端庄淡雅的容颜和风度浮现在眼前若隐若现,深埋心底的望和无尽渴望像暗夜幽灵般飘向脑际,引发出无穷的绮念和桃幻境,眼前幻化出姑姑一丝不挂、丰腴成的雪白体,正双腿大张向他出大片丛中粉红的儿,眼中有深深的,风情万种地对他笑,风入骨地邀请媾,和她的间紧密地合在一起……

糊糊中他上前几步,姑姑的身影飘了过来,抱住他百般怜,眼中风情万种地嘟哝着:「月儿,我是你嫡亲的姑姑、你爹的姊姊,你成天和母家的女人们鬼混,却将姑姑扔在一边,是何道理?」

他吃吃地道:「孩儿这不就来陪姑姑了嘛……」禄山之爪已攀上高耸柔软酥捏起来,姑姑的销魂呻令他愈发亢奋,下面高高地举了起来,挤入美妇间耸动厮磨不已。

姑姑那双雪白玉腿盘在他的际猴急地耸摇旋着,一团高高坟起的热热的儿磨得酥酥的,这样似还觉得不过瘾,张开的儿将小入其中,与火热做那最亲密的接触……

「哦~姑姑,我要……孩儿要……」

姑姑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娇媚滴地调侃道:「夫君要什么呀?儿翘得那么硬,莫非……哦……莫非……人家的小儿好啊……」

「孩儿这就给您的小……」他猛刺,却被火热别住,不得其门而入。

「好夫君,没顶对位置,再下面一些……」姑姑声若蚊呐地提醒道。

他试着移动小头对阵靶心,仍无法如愿,暗忖姑姑的妙咋如此难找?思忖间但觉纤纤柔荑伸下来轻轻一拨,小头立即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委实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他抖抖股往前一耸,硬如铁杵的长顿时一而入,以又尖又硬的小头为前锋顺利地滑进姑姑火热润的道之中,重重到底之后再也无法寸进!原来姑姑的口闭合得紧紧,小头无法长虹贯般一顶而入。

即便这样姑姑也销魂地叫起来:「你又了么?夫君最近得咋这么频繁?这样很伤身的!」

无月有些疑惑,夫君?姑姑咋叫我夫君呢,是在叫我么?姑姑的身影渐渐淡去,他很想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倏地醒神过来,才发觉方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的手伸了下去,儿已硬得发疼,他套几下,大呼一口长气,的神智渐渐又清醒些,但觉大那边姑姑果然在娇着、呢喃着什么。

他竖耳凝神听去,隐隐听得「我~夫君~我的小……」之类,就像他刚才意绮梦中的那些语。

原来姑姑也在做梦,梦!梦中竟也和姑父做那事儿……原来刚才我糊糊中听见的那些语竟是真的,不过却是对那位早已过世的姑父说的!

亢奋之余他令智昏,决心把姑姑从对姑父的无限怀念的魔魇中拉回来!姑姑是我的,不是他的!

一阵亢奋之极的叫呻过后,萧雨茹又渐渐安静了些,只是嘴里仍不断呢喃着什么,就像狂风暴雨之后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又象越过巅峰之后那段极度渴望甜热吻的时光。

无月实在很想听听姑姑在念叨些什么,便轻轻呼唤两声:「姑姑~姑姑~,您在做梦么?」

萧雨茹嘴里依然叽叽咕咕,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无月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大边,已能听清姑姑温柔的娇唤:「……夫君~不要走~好想……吻我,永远别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在等着你……」

窗外洒进的明亮月光下,姑姑的眼角亮晶晶的,如一粒粒小小的水晶往下滚动,她在梦中泪,为姑父而……

他心中是嫉妒,喃喃地道:「姑姑,总有一天你会落入孩儿的手心,恩……不,这会儿就要!」后面这句话他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出声来,只是很小声而已。

趁姑姑睡着,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大,缓缓为她宽衣解带,随着出的大片雪腻肌肤及时享用她那美好丰润的体,从外衣、中衣、肚兜到外、秋……他的舌一路紧随禄山之爪所到之处,直到掰开姑姑的双腿意图非礼……

这位大美人屡屡遭到小无赖的扰和上下其手的纠,起初还不觉得,但次数多了之后不知为啥,她心中竟忍不住地生出绮念,久旷之身那难熬之极的空虚令她这两天来梦连连,常于梦中和夫君云雨巫山……又象是月儿?到底是月儿还是夫君啊?搅不清楚……

今夜她正值水深火热之时,糊糊间无月的所有行为她都以为是梦中夫君在抚自己,梦中攀越巅峰又经历温情脉脉的轻怜之后,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而她相信梦中的郎总能足她的一切渴望,漾之下她很急。

无月吻她,她张开淡淡红相就,于心醉神的梦幻中和郎抵死绵,一条妙舌反倒勾得无月魂飞魄散;因月儿在屋里她本是和衣而睡,被解开外衣和中衣襟、开肚兜之后,她揽住他的头做出哺动作,还道是梦中情郎,嫣红大头被啯得迅速膨大涨硬。

无月下大美人的儿时牝户上已糊白浆,她微抬肥配合他,她总是如此,不顾怀羞意也不顾一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所有献给郎,外、秋乃至亵一一被顺利下。梦中郎正待而入,她忙拱起雪上去,令她销魂无比的玉柱进入……

眼见姑姑双眸紧闭、脸上意盎然,肢不安地扭动着,雪随之动不已,竟似在发出某种邀请,无月火焚身,下体已硬如铁杵,然而姑姑的亵里面还戴着一条……他得设法拨开才成。

他的脸凑向大美人间,但见大丛浓密被那条红骑马布一分为二,不暗惊姑姑之多之浓密,不过他没法,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把儿捅进去了,他呼急促,渐渐焦急起来,设法把这玩意儿拨到一边,虫上脑之际他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大美人醒了!

萧雨茹睁开眼来,不大惊失!眼前哪是她无数梦中朝思暮想的亡夫?竟是她也同样朝思暮想却绝不愿与他做那事儿的月儿!

惊怒之下她重重地给了月儿两个大耳光,怒斥道:「月儿,你跟姑姑平时搂搂抱抱、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气死我了!」

无月被打醒,梦游般回到小躺下,用被子紧紧捂住脸,心中万分羞愧,跟各位姨和表姨不同,出于对爹的深切怀念,他跟姑姑的亲情深厚得多,她毕竟也姓萧,爹爹的亲姊姊!

本来这事儿到此为止也就完了,偏偏萧雨茹出手之后马上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打疼月儿的右掌给砍掉!见他的小被窝剧烈地起伏着,还道他伤心委屈得饮泣不止,忍不住过去坐在小边拍拍高高隆起的被窝,「月儿别哭!都怪我忽然间醒来神智不清,对月儿竟下得如此重手,是我错了,打自己两下给月儿赔罪。」言罢扬起左手果真重重地打了右手两下!

躲在被窝中的无月可就来劲了,忙拼命想着生平那些最伤心之事,诸如爹爹不幸遭难,从小成了……哦,这个不对,乾娘和冰姨包括大姊她们都很疼我的……嗯,情儿的失踪,到如今依然鸿飞冥冥,情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大哥好想你!唔唔……

这下他终于成功,哭得梨花带雨,泣哽咽不止!

萧雨茹急了,忙掀开被窝将他紧紧揽入怀中,百般疼惜安道:「月儿怪,我的乖宝宝别哭!姑姑疼你,以后再不会打你啦!」

无月依然任泪水横噎噎地道:「姑姑,孩儿独自睡做、做噩梦,半夜醒来好怕!所以……所以才摸到您的边……呜呜呜……孩儿要跟您睡……呜呜呜!」到后来哭得可谓惊天动地,就象前世对付天后那样。

萧雨茹忙拍着他的背,赶紧屈服道:「好好~宝宝就跟我睡好了,月儿快别哭了……你这样哭得我好、好难过……弟弟没了,我可不能再没有月儿……呜呜呜……」她越说越伤心,终忍不住也掉下泪来。

无月乘胜追击:「孩儿要跟您光了一起睡,啥也不穿!」

「好好~都依月儿。」

「孩儿还要吃您的、摸您的,还要您分开双腿让孩儿,还要……」无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大美人怜无限之际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好好好~都依你总行了吧。」随即发觉不对,忙反悔:「不!月儿想跟我做那事儿可不行!绝对不行!」

无月再度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您耍赖!刚才明明答应的,坏姑姑!呜呜呜……」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拍打着,一付痛不生之态。

萧雨茹一怔,刚才心神不属之下答应得太快,可毕竟自己一向言出必践……她怔神半晌,拉着月儿来到大边,在他那的目光盯注下,成美妇含羞带媚地宽衣解带,双双得一丝不挂。

她身上只剩下间红月经带,出大片丰腴圆润如凝脂的雪白肌肤,肥白羊般雪白丰腴体完全呈现于无月眼前,但见两只大白兔不安地晃来晃去,雪峰之巅凸现出两颗硕大头的紫红轮廓。

拴住月经带的同样也是红的丝质布带很细,其实就是一红丝带,勒在微凸的雪白小腹上那条淡淡的横向妊娠纹上,分别穿过兜住间的月经带的前后两端的穿孔中,在右处打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将红月经带前后两头系住,美妇丰腴怒耸的部挤出两条倒八字形的深深腹股沟暴在外,大片浓密若隐若现,生长在深肥厚大外侧的浓密全都暴在窄窄的月经带两侧……

见月儿死盯着自己的下面瞄来瞄去,一付的模样,萧雨茹忙低头一看,不羞得面红耳赤,忙用双手拉扯窄窄的红月经带,急于遮住这座太过茂密的黑森林,可本无法如愿,她只好按住一丛丛企图进去,可孔暴于两侧,即便把草藏起来了,部总还在外面,何况如此多的萋萋芳草也本藏不完……

折腾半天后始终无法得逞,反而引来他狼一般的目光,她终于放弃努力,无奈地道:「月儿,睡吧。」熄灭烛火,拉着他一起钻进被窝。

一片黑暗中,二人的呼渐渐急促起来。美妇心中糟糟的,即便自己遵守承诺愿意跟月儿做、做那等事儿,可眼下我正来月经,也不能那样啊!唉~该咋办呢?月儿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我该说明情况拒绝他么?月儿若是强行上马又该……

无月反倒不着急了,猎物既已到手,慢慢享受才能品尝出其中的美妙滋味,对待身边这样的大美人若是来个霸王硬上弓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沉默半晌后,黑暗中他终还是一手揽住姑姑柔美肢,一手着她那丰腴微隆的小腹,在那条妊娠纹上来回抚摸。

萧雨茹吓了一跳,本能地躲闪:「月儿别!我好怕……」

无月循循善地道:「您以前跟姑父在一起又不是没做过,怕啥?」

「姑姑正来月经呢……月儿乖,等、等几天我月经完了再、再来好么?今夜真的不行!」在美妇看来这已是最大的让步,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呐、羞不可抑!自己竟、竟答应和月儿!姑姑和亲侄子,天啊!你疯了么?

无月似乎儿没听见,只管自顾自地呢喃道:「姑姑,我您!真的!死心塌地!」言罢仰起头来吻向她。

萧雨茹再次提醒道:「月儿,姑姑今晚经血正多,和姑姑经期里行房会污了你的身子,要倒霉的……唔唔~」

话未完已被月儿紧紧吻住,用力地着她的红,舌尖探入檀口之中来回搅动,没法再说下去。她正待用力挣开,但听他一边热吻一边深情无限地道:「姑姑啊姑姑,可怜可怜孩儿吧,我好想你、好喜你!我你……呜呜呜……」

如此深情的呢喃、情不自的哽咽真是好令人揪心啊!

她一直很想清楚,这孩子忽然对自己变得如此亢奋冲动的原因,眼下她已明白,是因为自己是他爹心的姊姊,月儿太想爹,连带着对爹的挚亲人充恋,竟一至于斯!另外,若是能不及于,她也乐意和月儿花前月下、谈情说,甚至与他热吻、受他的无限深情和浓浓意,无他,女人渴望去自己所的人、同样也需要被觉,其实……其实,月儿也是她的所……

至少夫君亡故,尤其这次与月儿重逢、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轻怜之后。

她一时情动不已,任由月儿狂吻自己,红渐渐张开、香舌也探出去与他的纠在一处……

良久良久,情渐渐泛滥开来,她呼急促、酥急剧起伏着,娇着道:「月儿,你真是个坏孩子,小又硬了……」但觉小直,又尖又硬的小头硬梆梆地顶在自己的大腿上,没有儿的遮挡、地紧密接触更能觉到其热度和硬度,她下面更了。

以前她就曾摸过这的小宝贝儿,虽不能用也不像现在这般长大,但十四年过去,这致可却又异常恐怖的惊人长鞭依然白生生光秃秃地尚未长,是如此稚,对她有着极大的惑力!玩玩倒也的,她不由得随手捞去,把它握在柔荑中轻轻捏套着,小钻进来一定跟儿子的觉差不多吧?在她眼中,月儿实在跟自己的儿差不多。

私处又出一股,她忙夹紧双腿,拿出帕儿捂住涨热的玉门擦了几下,凑到鼻端嗅了嗅,是腥味儿,而非经血的浓烈血腥味儿,唉~都说女人经期不能行房,可要说起来,每逢经期她偏偏情越发亢奋、很想那事儿,以前和夫君在一起就是这样,偶尔忍不住冒险行房一次,竟更容易到高,今夜也是如此,私处里面好啊,好想这硬梆梆的稚长鞭捅进来止

她很确定,自己并非滥情的女人,原以为这辈子除了夫君是不可能再上其他男人了,然而这些天来她也不得不承认,月儿这孩子身上似有某种魔力,总能勾起她的母、进而拨起她的情,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对月儿都是有望的,只不过当年是母,眼下掺入了情的成分,唯其不能与他结合,望反而愈发强烈。

月儿这些天来狂热地追求自己,她怕失身,只好竭力躲避他的纠,然而她喜和月儿在一起,甚至象今夜这样黑暗中与他私室相处,拨起他的情,见他对自己如此痴,她便愈发想挑逗他,让他对自己着,这似乎是出自一种自我足的心理。

总而言之,她喜看到月儿因自己而变得亢奋、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求的猴急模样。至于真的把月儿拨得向她求,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这太过惊世骇俗!可那又如何,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就没法再……

她思忖间但听月儿低吼一声:「姑姑,您、您终于肯要我了么?可我、我……」或许小被她玩得难耐之极,却又不敢放肆的模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挣扎得很是辛苦。

她心想,表面上月儿对我虽然如此狂热地屡屡求,看来终归也还是跟我一样、有所顾忌的,毕竟我是他的亲姑姑啊,咱俩的结合纯属血亲伦!

见月儿一脸呲牙裂嘴的狼狈模样,萧雨茹中母升腾,房已涨得隐隐生疼,忍不住将自己涨鼓鼓的大脯和柔软的小腹凑向他的眼前,腻声说道:「小宝宝不是最喜吃妈妈的么?快来吃啊……」

当然黑暗中无月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上半部吊着两坨晃来晃去的肥、下面一大丛黑森林,姑姑真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狐狸啊,欣长的体态竟如此成、凹凸有致,他不由得凑上嘴一口叼住,头也好大啊,美貌妇就是舒服啊!他忍不住温柔地起来,她是姑姑,爹爹亲的姊姊,自己一定要温柔些……

卧室中美妇的娇和男孩的低吼声得越来越大,就象美女和猛兽之间的烈搏斗,他终于还是克制不住情,顾不得此举会亵渎心中的女神、自己至的亲人,将美妇按倒在身下,头脸埋在沟之间啯头,儿顶向那团浓密的丛之中,抵上悬崖幽谷之间,小头挨挨凑凑地寻幽探胜。

萧雨茹依然坚持那道底线,无论如何,经期是绝不能让月儿的小顶进去的,她用右手握住硬梆梆的长控制着它的冲刺角度,让小头重重地顶在之极的红豆之上、敞开的滑幽谷之中,甚至徘徊于酥酥的门附近聊以止,就是不让它捅入……

如此上下攻之下快倍增,她的双腿已绷直、肢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增加牝户与小头之间的磨擦快绵悱恻之际,但觉月儿的低吼声渐渐变得嘶哑起来,似乎万分痛苦的样子,涨硬的大头被他咬得有些疼痛,虽万分难耐之时,她仍察觉到月儿的异状,忙用左手托起他的下巴问道:「月儿怎么啦?很难受么?」

但见他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如同疯魔一般,脸都是痛苦之,似已说不出话来。

萧雨茹心中一跳,月儿莫非太过亢奋、真气走岔,以至走火入魔了么?忙搭上他的腕脉默察一阵,但觉脉搏比平常至少快出一倍!她不大惊失,这分明是纯之气太过旺盛之征兆!丈夫当年服用壮药行房时便是这般模样,听青柔说月儿所习练的少心经乃天下至至刚的内功心法,长期修炼会导致元之气在气海内丹之中积聚过多,难道是再次周期发作了么?

真是活见鬼了!月儿偏偏在这两天急需渲过于旺盛的纯之气!我真是倒霉啊!与当年的丈夫不同,月儿这孩子气血正旺,怎么受得了如此霸道的纯之气在体内胡冲撞?瞧月儿此刻这副青筋暴跳的模样,显然已发作得厉害,若不让他把情充分渲出来,非走火入魔不可,不好还会经脉爆裂而亡!

这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他回到我这儿,更不该让他跟我同睡,以至于受到不必要的惑!正如月儿所言,孤男寡女的独处私室,难免会绮念丛生,即便是亲如母子也无法避免,何况我还只是他的姑姑,而且多年未曾谋面,刚刚重建之亲情哪里抵得过异之间与生俱来的强大引力?而且这种引力在妇与男孩之间体现得更加强烈!

若月儿出事,青柔妹子一定会找我算账,把我与月儿深夜独处私室之事闹得尽人皆知,弟弟的在天之灵也绝不会原谅我的,这下可咋办啊?

她一向缺心眼儿,否则在明知不能和月儿偷的情况下,也不会一再和他得如此暧昧了,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她唯一清楚的是,血气方刚、情极其亢奋的青期男孩出现如此症状后,非得与她这样的成妇人反复纵媾、多次在妇人体内出大量之后才能恢复正常,年轻女孩本就受不了。

她想了半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握住硬如铁杵的儿来回搅动、让尖硬的小头在上反复磨蹭,马眼与小小涨红的宝蛤口嘴对嘴地做那最亲密的接触,希望尽快增加月儿的快,让他在外面了事。

磨蹭良久之后,「嗷嗷!」她忽地惊呼一声,双眼猛地瞪大!

原来,小头在蛤口边搅动良久,已将热烘烘的滑小孔渐渐撑大,月儿方才忽然加力顶上来,不小心让他的整个小头卡入蛤口之中,带来一阵奇难耐之

就象往常与夫君行房时一样,头每每破体而入的那一刻最是销魂,小小口一下子被撑开,涨得觉,得令人头晕目眩!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快令她不舍,将小出后,刚被撑开的蛤口处一阵空虚,她忍不住把小头再次入,如此反复,那一圈张开的伞状棱在门处不断地卡进卡出,上面似乎布黄豆般大的硬疙瘩,磨得已很久没被夫君过的里面真是好、好啊!

噼啪噼啪的水声分外响亮,令她娇羞无限,快的火花快速聚集,心中不暗想,就让小头在门附近玩玩吧,被热热的水泡一阵之后它还会涨大、得更快……

然而望的魔鬼一旦获得释放,岂是她所能控制的?她简直不明白面对这孩子时,自己的情咋就如此容易失控?

头在门浅处数十次之后,道上方寸余深处那团糙的团得到充分刺,快起自小腹之下、开始在体内四处窜,令虎狼之年的她再难控制自己本就无比旺盛的情,虽犹豫万分,但她最终还是松手放开了那的小上前旋摇几下,二人间已紧贴在一起,稚儿顿时长驱直入、齐没入她的中年之中!

「嗷呜呜!」她大翻一阵白眼,心中升起堕落自责之,然而整个儿下这的那一瞬、快是如此强烈!她现在只想更,尽快得到高,不大声呻着道:「小宝宝终究还是得逞了,小儿终于进姑姑的!姑姑要夹你,用夹你的小儿,夹得它,夹得小宝宝得晕头转向!」

她的肥着,丰腴玉腿分得更开、双脚越抬越高,最后盘在月儿后上,顺着他的耸动节奏把他按向自己的间,渴望他顶得更深一些、再深一些!这儿不仅稚,而且是一超级长鞭,她只要象这样用力就能让小头不断地深入,直到钻入她那从未有异物造访过之极深处、涨热到极点的口之中……

「小宝宝,叫妈妈……可的小儿跟我梦中儿子的一模一样,我一心想帮儿子把它藏进妈妈的这个暖窝里,不让别的女人用,儿子就是从这儿出来的,儿子长大了回不去,把小儿藏回去还是可以的,若是,还能让妈妈怀孕,天啊!真是疯狂,可是好刺啊!」她梦呓般地呻着。

离间她忍不住伸手摸向合处,但觉稚竟仍未能齐没入,天啊~若它全进去了,岂非要直接捅进孕育胎儿的花之中?

无月在亢奋情的作用下只知拼命地在身下美妇的道中重重地来回着,一声不吭地重复着这种本能的动作,小腹下似有一团熊熊火焰烧得他神智不清,他急在这个妇体内发亢奋无比的情儿被热烘烘滑腻腻的层层所包裹、被热热的水泡得舒无比,那只会动的小嘴夹得他难耐之极,但觉儿涨得隐隐生疼、就像快要炸裂一般,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的脑际晕晕沉沉的,再度浮现出姑姑淡雅如仙之绝世容颜,小头立马点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继而野兽般地嘶嚎起来:「姑姑,嗷嗷!孩儿来了,我要给您!」

经验丰富的萧雨茹发觉了他的异状,赶紧收紧道,那一圈圈层层叠叠的牢牢包裹住头小,但觉小头深深嵌入她的口之中猛跳起来,上下剧烈地摆动着、一如注!

火热童子而入,口内得一阵麻痹!忍不住心慌慌地呻唤起来:「嗷嗷~月儿……妈妈得妈妈的好、好热好舒服……我、我也要……要丢!丢……啊啊!!」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她也到了极致的高!前所未有,淋漓尽致、飘飘仙!

强烈的眩晕袭来,轰得她昏厥过去!可她的双腿仍盘住月儿的本能地来回耸摇旋着,销魂颤栗着的玉门把小夹得更紧,有节律痉挛不止的口套牢小头、如婴儿小嘴般动啃咬不止,一心想让月儿得更痛快,同时让自己也得更淋漓尽致!

待月儿完,她又糊半晌才渐渐醒过神来,忙起身拿过帕儿擦净黏乎乎的小头和马眼,但觉自己的下面又在,忙用帕儿捂在汁横的牝户上擦拭一阵,不暗惊妇人就是水多,竟被月儿这孩子的小小磨出这么多白浆,哦~还有大量殷红的经血,终究也被月儿捅出来了,似乎比心的宝宝出的还多得多!

低头看看怀中乖宝宝涨得通红的脸蛋儿,但见他眼中那抹妖异的红光只是稍稍淡了些,并未完全敛去,显然极旺的纯之气尚未充分渲出来,看来她还得和这孩子继续,直到他的元完全渲到自己体内为止,尚需媾多少次她也不清楚,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对她来说一夜间多少次都没问题,分开腿出涨红的儿任由月儿捅便是,她担心的是宝宝的体力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说不得,到时只能骑在他身上,用美大下小尽其中的残留了,唯独需要注意的是,也不能让宝宝在里面太多次,这是最后的底线,奇强、需索无度的柳家姊妹们就是这样把各自的丈夫一个个干、枯血竭而亡的,但愿月儿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见月儿趴在自己的怀里大口大口地直气,萧雨茹有些心疼地紧了紧他的身子,亲亲他的额头和脸蛋,继而和他吻在一起,享受绵之后、高余韵之中的温柔滋味,是母地问道:「我的乖宝宝,和姑姑舒服么?」

无月依然很痛苦的样子,没说话。

萧雨茹柔声说道:「月儿,这下你总算得逞,总该意了吧?」

无月终于张嘴,含含糊糊地咕哝道:「姑姑,我心的雨茹……我,孩儿还要您。」

萧雨茹心意足地道:「别看月儿成天跟你那些姨和表姨厮混在一起,现在总该知道,能让你最舒服的终归还是姑姑吧?」

无月再未搭腔,或许他已从亢奋情之中情形过来,对自己竟对姑姑做出这等事儿而忏悔吧?

不过对萧雨茹来说此刻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那并未消肿的长长铁儿才是个大问题,待月儿的息稍稍平复一些,她捞住捏两下,间凑上去,再次把依然一柱擎天的小之中,风韵妇和稚男孩开始第二轮,状似母子,这种念头令她亢奋、觉很刺

或许刚才出月儿的后、郁积他体内的元之气变得活跃,开始完全发挥出来,这会儿小道中青筋暴跳、身和小头完全伸展开来,他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狂暴,又尖又硬的小头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击花心,捅得她也是叫连连,何况月儿稚的无是如此可,来自心底深处的恋子情结所带来的强烈刺也给她带来剧烈快,这是不同的快之源……

所以待月儿得百来次之后,她很快又到了第二次高!比上次更加猛烈、山呼海啸般狂飙而起的高

然而她觉得月儿象这样剧烈运动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累,怕他体力不支,于是只好由她坐上去,一手扶儿、一手拨开已有些红肿的门纳入玉柱,前后左右地动耸摇起来,这下由她占据主动,道缩放动自如,夹得无月的小更是得要命,待得美妇托起大白将大进他的嘴里,尚未猴急地啯得几下,他已然坚持不住,龇牙咧嘴之际再次发

萧雨茹但觉小头死死顶在幽深处,探入口之中一跳一跳地大放冲天炮,得又多又猛,她的胎之中热乎乎地被童子灌得

清理干净后她又在上面做了一次之后,月儿亢奋之极的情得淋漓尽致,过旺的气终于被她祛除得差不多。

经过整整一个多时辰疯狂的情,无月一直处于昏天黑地、糊糊的状态之中,这会儿更是筋疲力尽,很快便沉沉睡去。

萧雨茹亲亲他的脸蛋,就像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温柔,随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睡自己的大头觉。由于折腾半宿,她也很是疲乏,这一觉直睡到大天亮……

一个多月之后,无月的这些姨和表姨们彼此全知道了姊妹们都已和他发生了关系,便偶尔来个大被同眠,让心的宝宝轮为她们的……

这天玉秋荻在娘家呆得差不多,也过来看看她亲亲的月儿,入夜后心想随他到屋里偷情,谁知月儿本没自己固定的住处,她不奇道:「柳家堡这么大,住宅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你是大家的宠儿,咋会连个住处都没有?平时月儿都在哪儿过夜呢?」

无月心想对她不必隐瞒,便老老实实地道:「前些子是轮跟着姑姑姨妈她们睡,最近主要是住在大姨那儿,她们也都在,大家挤在一张大上睡。」

玉秋荻听得咋舌不已,「月儿跟她们怎么个睡法?」

「跟秋荻阿姨是怎么睡的,孩儿跟她们就是怎么睡的咯。」

玉秋荻大惊失:「莫非青玉她们还真……她们可是你的亲姨啊!这种事儿也做得出,不是伦么?」

「这也没啥嘛。」或许出于遗传,无月对这类伦理道德看得并不重,否则也不会跟亲娘来了。

于是玉秋荻就住到闺青玉的香闺去了,反正青玉自己也不住,空着也是空着,在那儿她倒逮着机会,跟月儿好好颠鸾倒凤了好一番,足足让月儿了八次,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实际上只有一次,这已是无月破例了,原本他绝不轻易费每天的定额的,通常都要等到入睡前才会出。

柳青玉原本邀请闺也加入群的行列,恬不知地向闺吹嘘群的乐趣,可玉秋荻对此毫无兴趣,她本是有夫之妇,跟月儿通姦已是不对,岂肯公然宣扬此事?柳青玉也就罢了,把她甩在自家里独守空闺,无月但凡有暇,也会过来安她一番。

此外,每天下午在后院练武场上跟着大姨练剑,也是无月必不可少的功课。

然而他不习惯使剑,施展起来始终觉得别扭,只好将大姨教会他的那些出神入化的剑招融入到刀法之中,另辟蹊径、威力倒也不俗,跟大姨学得也就更加带劲。一个月过去,大姨的将近一半剑招已成功转化为他的刀法,运用起来灵活自如,连大姨也赞叹不已。

当然他还得继续不懈地努力,毕竟已能练掌握的还只是大姨的剑招中相对易懂易学的,后面的剑招越来越玄奥繁复,要充分消化、融会贯通的难度也越来越大。每天傍晚他也不会忘了少心经的修炼,此外由于始终无法以念力驾驭体内的先天仙气和得心应手地发出先天仙气的强大力量,他对念力的勤修苦练也无一终止。

截止目前,他能把体内先天仙气用于对敌的,还是只有肘拐功和功这两项,当然经过两个多月的不断摸索、他的念力或许也得到一定提高,至少他对力道的控制练了许多,发功的时间也缩短了三分之一左右,这足以令他到欣,别看这只是小小的进步,实用却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使得他对驾驭体内先天仙气的信心大大增强,即便就眼下而言,对付周家大姊肯定不行,但用来对付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动辄便找他索要保护费的柳家大姊、效果不知是否好得多?

她此刻就在无月身边,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使得风雨不透、尺许长的青剑气挟带凌厉罡风,已尽得乃母所传。起码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无月跟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见无月呆呆地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打啥鬼主意?柳梦儿收住剑势转头说道:「瞧你那副跃跃试的模样,可是还想跟大姊切磋几招么?」

无月一脸沮丧地道:「每次跟大姊比剑小弟都败得很惨,对信心打击太大,今儿想换个比法,跟大姊比试拳脚如何?」

柳梦儿笑道:「想拿大姊来试验你那稀奇古怪的两招么?」

「也不能叫试验,相互切磋一下武功而已。」

柳梦儿的做事风格一向干净利落,当即收剑入鞘,说道:「咱俩这就开始吧。」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51章暗送秋波

无月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比试,乃因先天仙气正缓缓爬行于肘拐上的天井附近,闻言忙暗中以意念发功,摆出那等怪异的起手势,由于只用了五成力道,所以发力较快,不到两息的时间、便噗地一声由天井中发出一股暗劲向大姊撞去!

柳梦儿知道他这等怪招威力不小,倒也不敢怠慢,忙提聚真气于右掌、向那股冲来的凶猛暗劲,强猛罡风顿时狂涌而出。

砰一声大响!她那欣长健美的娇躯晃了晃,无月则退了一步,心想得加大力道才行,再次以意念引发先天仙气的威力,这次他把功力提高至八成左右,说道:「大姊,再接小弟一招!」

这次他经过三息左右再次发力,轰得大姊退了一小步、他则退了一大步……直到他使出全力,以肘拐功对撼大姊的铁掌,仍稍逊一筹。

不过他并不气馁,还有绝招尚未施展呢,不过得等将近一个时辰了,先前练剑颇为辛苦、随即又三次施展肘拐功,他已是头大汗,便走到场边干净的大青石上坐下,「大姊,容小弟歇歇,一个时辰之后跟大姊再来比过。」

柳梦儿随他来到场边,轻描淡写地道:「随你。若到时候仍打不过大姊,记住补已拖欠两个月的保护费,这儿的规矩不能因你而废!」边说边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随手递给无月。

无月把壶口凑向嘴边正要喝,忽地皱眉道:「大姊上的胭脂都抹到壶口上了,让小弟怎么喝啊?」

柳梦儿撇撇嘴,「大姊喝过的水壶,好多少年俊杰想喝还喝不到呢,你反倒还嫌弃么?」

无月笑笑,终归还是凑上嘴喝了一大口,有些不怀好意地瞅瞅大姊,撮做出亲过大姊嘴嘴的架势。

柳梦儿玉颊微微一红,以她如此火辣辣的格竟并未发飙,反倒在他身边坐下,掏出香帕正想给他擦汗,一只如玉小手忽地伸过来、抢在她前面把无月额上和脸上的汗珠擦掉。

她转头一瞧,却是无梦这小丫头又跑来无事献殷勤,忍不住叱道:「你不是要练剑么?跑过来干嘛,快给大姊滚一边儿去!」随即轻舒猿臂、如老鹰抓小般拎起她,顺手扔回两丈外的练武场中。

无梦落地一个趔趄,忙以马步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倒,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大姊欺负我,唔唔~我要……」肩头动两下,转头看看大姨,显然不是适合告状的对象,只好转投后花园方向,「我要去找姥姥告状,就说大姊欺负人家!」

作为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或许不怕娘,但姥姥可不敢得罪,而且知道她老人家除了月儿,就数这小丫头最得她疼了,忙疾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硬生生地把她扯了回来,拧到大青石上坐下,「小丫头,算你狠!你就在这儿跟大哥慢慢聊吧,大姊练剑去,免得见了你来气!」言罢回到场中,帮娘指点妹子们练剑去了。

在场中担任总教头的柳青梅瞧得暗自摇头,她一直要求这帮丫头每天下午必须出至少半个时辰来这儿跟她练剑,这帮丫头明里不敢反对,但只要能找出一丁点儿牵强附会的借口便会推托不来。平时这个偌大的练武场上能有七八个丫头跟她一起练剑就不错了,这会儿倒是人声鼎沸,一个比一个练得起劲儿!

其他丫头倒也罢了,那位最偷懒最不练剑的小无梦平时仗着姥姥的宠,练武场上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儿,加上无梦年幼,她也从不勉强无梦来学剑,然而此刻,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丫头竟也赫然在列!

柳青梅数了数,二十八个丫头片子一个不落、全都在,这样的盛况已持续了一个月之久。当然她心中透亮,并非这帮丫头忽然觉得武功很重要,下定决心勤修苦练,而是因为月儿在这儿。随着他的回归,这帮丫头显然纷纷开始发,而且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连身子尚未长的小无梦似乎也有陷入早恋的趋势。

她不叹息,柳家这些女儿们啊,第二代大多染上了娘的多情,她这下一代看似又遗传了姊妹们的风情万种,遇上真心喜的男子都是如此容易漾……

而且眼前这些丫头更麻烦,从梦儿开头个个眼光奇高。米脂柳家堡的姑娘们个个貌美如花、远近驰名,那么多好男儿求着父母上门求亲,其中不乏新一代的武林俊彦、豪门子弟和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她们居然一个都瞧不上。

其中有些丫头已渐渐进入大龄姑娘的行列,却依然不肯哪怕稍稍降低一点择婿的门槛,得现在一个都没嫁出去,不仅四位老人家,连她和姊妹们也开始为这些闺女着急起来,四位老人家还殷切盼望着早抱上外曾孙呢!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觉这帮丫头忽然又似得了啥传染病,依然是从她的大闺女梦儿带头,一个个向月儿暗送秋波,那模样……啧啧,连她都觉得掉价!这还是那帮眼高于顶、个个高傲得要命的柳家千金小姐么?

场边,无月拍拍无梦的香肩安道:「丫头别伤心,有姥姥罩着,大姊不敢欺负你的。」

无梦噎着道:「我倒不怕大姊欺负我,而是她当着大哥的面把人家扔出去又扯回来,好没面子哦!唔唔~」

「在大哥面前还要啥面子嘛!放心,大哥疼你还来不及,不会看你的笑话的。」

无梦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他肩头上,立马就不哭了,娇糯糯地问:「大哥真的很疼我么?」

「那是当然,这儿是大姊的地盘,大哥不得不让着她点儿,等将来到了大哥的地头上,绝对会罩着你、不会让妹子受到丝毫委屈的。」无月说的倒是由衷之言,近年来或许是因为越来越象一个堂堂男子汉、他对稚龄女孩的那种情结越来越严重,截至目前他身边年纪最小的无梦总能勾起他保护弱小的豪情壮志。

无梦的表现令场中正在练剑的姊姊们手上的动作快速变形,剑招变得心不在焉、飘忽不定,一如她们那一颗颗猛然绞住紧的芳心,口渴的症状就象传染病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纷纷来到场边喝水,喝完水免不了还得坐下歇息一会儿。场中仍在练剑者变得稀稀拉拉,场边歇脚的倒挤了一大堆,仍在坚持练剑的七八个姊妹愈发心不在焉,索也随大了。

偌大的练武场上,只剩下两代姊妹们的大姊头、担任正副教练的柳青梅母女了,她俩这才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转头瞅着场边那一大堆跟无月嬉戏玩闹的丫头不住摇头,这还练个什么劲儿?

柳青梅鼻孔里冷哼一声:「梦儿,都是你带的好头,瞧这些丫头、个个亢奋得就象打了血似的,哪还有一点柳家女儿在外面端庄淡雅的大家风范?」

柳梦儿淡淡地道:「诚如娘所言,这是在家里嘛,随便些更好。」言罢索也走向自己的部下。

那块大青石其实也并不太大,本已很拥挤,她这一去就更坐不下了。不过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她的心腹二、五和八三个妹子立马起身让座,另外两位心腹六、九妹则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中间就坐。此刻那个位置被无梦所占据,于是这两位如狼似虎的姊姊便一人拎起她一条胳膊、打算把她扔到人堆外面去。

无梦尖叫挣扎哭闹着,威胁要去找姥姥告状,死活不愿再次遭遇被淘汰出局的下场!六、九两位姊姊多少有些顾虑,犹豫半晌后看似铁了心,非要扔她出去不可。其实她俩讨好大姊头只是一方面,姥姥对无梦太偏心、把她宠得太过分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个最小的丫头恃宠而骄,姊妹们很有些看不惯,逮着机会就想修理她!

无月的心态跟姥姥差不多,岂肯眼睁睁地瞧着可怜兮兮的小妹吃亏?忙高姿态地起身让座,「六姊、九姊,小弟给大姊让座就是,无梦还小,别吓着孩子。」

这俩忙摁住他,穷凶极恶的俏脸立马换上一双如花笑靥,「无月快坐下,你怎么能走呢?咱不为难无梦便是!」边说边扶着大姊在无梦边上坐下,撇撇嘴不屑地道:「无月,你别看这丫头人小,心可大着哩!」

无梦紧紧依偎在大哥身边,但觉有了新靠山,夷然不惧地跟两位穷凶极恶的姊姊以斗眼相互对峙,表明不肯让步。坐在外围的晶儿以更加凶恶的目光瞪着她的脊梁骨,心里气得要命!大哥身边那个位置明明该属于自己,凭啥被这小丫头牢牢占据?可没办法,已进入少女怀时节的她多少有些矜持害羞、实在没法跟这丫头比脸皮厚!

柳青梅瞅瞅她们这副德行,心知即便强行把她们轰起来、她们也没法专心练剑,下午指导丫头们练剑得她出了一身大汗,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她懒得理会这帮莫名其妙、被月儿搞得个个漾的丫头片子,耸耸肩准备回去洗个澡,差不多就到晚饭时间了。

刚转身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无月说道:「近年来这一地区宣德军的活动越来越猖獗,明天清晨大姨要率堡丁出去巡视柳家的地界、保护雇农的收成和牧人的牲畜不被寇抢走,月儿是柳家除你姥爷外唯一的男子汉,也该为柳家堡出一份力……」

第552章

不等大姨说完,无月忙道:「孩儿愿随大姨一块儿去,由孩儿充当前锋、大姨安坐中军帐即可。」

柳青梅笑道:「这还差不多!」

那帮丫头也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要一起去,柳梦儿起身吼道:「别再嚷嚷!大姊经常教你们要保持端庄恬静的淑女风度,平时倒还好,最近简直套!老规矩,愿去的举手……」

她话音未落,诸女齐刷刷地把纤纤柔荑举得老高,她愣了愣,这些妹子以前为某事表决时、从未这么干脆利索过,每次都要唧唧喳喳地瞎扯半天、直到她的耐心被消耗殆尽才肯进入最后的举手表决。

她仔细清点了一下,全体举手表态,连尚未成年的无梦都不例外,甚至小手举得比谁都高。她唯恐自己数错,扬声问道:「后面的妹子被挡住了,大姊看不清,那边没举手的有没有?」

无梦娇滴滴的话音响起:「有,至少大姊就没举手。」

柳梦儿一怔,只好举举手敷衍一下,瞪了她一眼叱道:「就你这小捣蛋鬼病!」随即回头对娘言道:「娘,姊妹们都愿意跟您去保卫柳家堡的地盘。」

除了徐玉素之外,柳家堡中就数柳青梅武功最高,且出手狠辣、对屑小之毫不留情,她不仅是柳家堡的武术总教头,还是堡丁统帅,每隔几天率人马巡视柳家地盘是她的本职工作。今天这样的表决结果令她深意外,问道:「你们真的全都要去?」

诸女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对,身为柳家的女儿,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个个嗓门儿大得令柳青梅不直皱眉,斜乜月儿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鬼话连篇,信你们才怪!平时大姨要你们去,不是说要洗头就是说要学针线女红,借口一大推,除了梦儿几个,也不见有多少丫头肯为柳家身而出。」

言及于此她摇摇头,懒得跟这些丫头计较,转向无梦说道:「你就别去了,若出了啥事儿,大姨可不好跟娘差。」

「不,孩儿就要去嘛,我不会有事的,大姨不必担心!」无梦把娇小玲珑的身子缩进无月怀里,仰起小脸瞅着他,娇糯糯地接着说道:「大哥在外面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老天!无月最受不了小女孩如此娇态,尤其这种跟情儿有得一拼的小妖级别的娇柔模样!

他那身老骨头都快酥透,中顿时热血沸腾!当初吕布受困孤城,为了将貂蝉为他所生的女护送出城离险境,遂把柔弱幼女甲内、骑赤兔马持沉重方天画戟大战数万曹军、在敌军中纵横驰骋那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霎那间涌上无月头!

保护弱小女孩的英风豪气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这一瞬,他简直恨不得把无梦小表妹进怀里、呵护她一生一世!当即拍膛保证:「那是当然!只要大哥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老妹受到丝毫伤害!」

「切!好麻……哇……好一出英雄救美……人啊、动啊……简直比姥姥更偏心……」他的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嘘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一些怪话和戏谑。

柳青梅浑身一阵哆嗦,是汗水的身上又冒出大片皮疙瘩,实在受不了,赶紧走人!

无梦凑在他耳边嘀咕道:「她们这是在吃醋哩,大哥不用理她们!其实最喜欺负我的,就是这些姊姊。」

无月仍沉浸在脑子的男儿汉铁血豪情之中,闻言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老妹放心,有大哥罩着,她们不敢欺负你!」话音未落,他忽觉很不妥,想闭嘴已经晚了!

转头四顾,一双双愤怒嫉妒恨、布红丝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他,看似随时会忍耐不住暴跳而起!他深知众怒难犯的道理,挠挠头讪讪地道:「哄哄小丫头而已,姊妹们别当真,嘿嘿……」

「我就是要欺负她,倒要瞧瞧大哥能把我咋地!」这其中晶儿最受不了,上来就重重踹了无梦一脚!

小丫头「哇!」地惊叫一声,抬头寻求大哥允诺的保护。

无月一脸惭愧和痛惜,却只能她的香肩以示安:「没事没事,踢得不痛!」

小无梦可怜兮兮地仰起臻首瞅着他,弱弱地道:「不用心怀愧疚,我绝对相信大哥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也终于明白身不由己这句成语的髓了。」

无月她的小脑袋,「嘿嘿,祝贺老妹在文学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理解万岁,老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

柳梦儿提醒他:「无月,不是还想跟大姊比试么,现在歇够没有?」

无月忙凝神内视,折腾这么半天,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体内先天仙气终于缓缓爬行着已接近长强,笑道:「歇够了,这就开始吧。」

姊弟俩来到场中,相对而立相互拱拱手:「承让!」这是柳家堡练武场上的规矩。

随即无月转过身去,这是他那招最厉害的功夫不得不采用的起手势。柳梦儿一眼就看出他想干啥,在他刚开始以念力发功时一个大脚踹过去,这个莫名其妙、比姥姥更偏心的家伙惹得她也很不,心浮气躁之下控制不住力道,踢得他向前飞出老远、摔了个狗啃屎!

在一大帮姊妹七手八脚的搀扶下,无月狼狈之极地爬起,气吼吼地大声投诉道:「人家还没叫开始,大姊就抢先出招,这是严重犯规!大姊有胆硬接小弟一招试试!」

柳梦儿都懒得理他,撇撇嘴冷笑:「咱们虽然是在练武比试,但也是为实战做准备,若是在外敌,谁会老老实实地呆在你股后头、等你憋半天放出那个天大的响,想死得慌么?」

无月想想也是,这招在外面唬唬那些不知情的家伙还行,对付大姊可远远不够,他不得不接受在大姊面前翻不了身的残酷现实,至少是暂时。

「咱们快回去吧,否则赶不上饭点儿了。」柳梦儿看看天已晚,忙招呼部下各自回家吃晚饭。

无梦是姥姥带大的,到现在仍跟着姥姥住,回去的路上她挽住无月的左臂,邀他去姥姥那儿共进晚餐。无月心想晚饭后反正要过去请安,也就点头答应了。晶儿平时没少在姥姥那儿蹭饭,也挽住他的右臂同去咯。

晚餐桌上,姥姥的口味偏于清淡,倒也合无月的口味。徐玉素内功深,很注重美容养颜,除了相配套的素女心经修炼不可一或缺,吃得也很少,却频频为心的小外孙女和唯一的外孙夹菜,嘴里不住念叨:「我的小无梦要多吃菜,才能长得快,早些变成一个美丽绝伦的小天仙,跟月儿在一起就象一对金童玉女,那多好啊!呵呵~」

当然她也往晶儿的碗里夹菜,不过通常给她一手带大的小外孙女夹三筷、久别重逢的宝贝外孙夹两筷之后,她才会给晶儿夹一次,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偏心眼。

在练武场上折腾一下午,三小也的确饿极,无月吃得狼虎咽,无梦和晶儿也比平时吃得多些。无月心想无梦会向姥姥告状的,可她没有。

徐玉素笑地道:「小无梦,那帮丫头一向嫉妒姥姥最疼你,下午在练武场上她们找茬儿欺负你没有?」

无月一怔。晶儿则紧张兮兮地盯着无梦,下午狠狠踹了这小妞一脚,若被姥姥知道,铁定挨板子!而且不轻!

无梦埋头吃饭,含糊不清地道:「大哥最疼我了,晶儿姊姊也是,没人欺负我。」

徐玉素意地笑道:「月儿真乖,知道保护小妹妹,晶儿丫头也很不错。囡囡还小,你们做哥哥姊姊的都该替姥姥多疼疼她!」随即往晶儿碗里多夹了一筷好菜,以示赞许。

无月暗赞这丫头实在很会处事,通常象她这种出类拔萃的出头鸟,被那帮恶霸姊姊逮着机会便狂扁一顿乃应有之义,可她居然好端端地过得滋润,看来绝非穷凶极恶的姊姊们发了善心。

晶儿长吁一口气,绷紧的娇躯得以放松下来,冲姥姥直点头,然后送给小无梦一个最温暖最疼的微笑。然而等到姥姥刚转过头去,她立马攥紧右拳冲无梦做出威胁状,美丽杏眼猛地眨巴几下,那意思明显是说:算你丫识相,否则要你好看!

无梦一付乖乖女模样,报之以温柔微笑,向这个最大的对头表达善意。晶儿眨眨眼,这次温和许多,对这丫的恶劣印象消褪不少。

晚饭后三小陪姥姥散了一会儿步,随后是她坐在花园中那座静雅别致的牡丹亭里品茗赏花的时间,牡丹亭绝对是她的私人领地,小外孙女和宝贝外孙在这儿陪她。

在这种时刻,无月才真正见识到了无梦乖巧伶俐、巧嘴讨喜得竟如此出神入化的那种至高境界,配上她那副娇小柔弱的小模样,足以令任何铮铮热血男儿和格强势的铁娘子瞬间化为绕指柔、对她心生怜惜。恰好他和姥姥都属于强势人物这一类,所以他终于理解姥姥为啥会对无梦疼得那么过分!

晶儿则没资格到姥姥的专用亭子里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雅厅里眼巴巴地瞅着这边,唯一令她到欣的是,白天无法享受坐在姥姥的贵妃椅上这种待遇,眼下终于也能享受到了。

已过掌灯时分,天渐暗,花园中星月朦胧,牡丹亭里天伦之乐融融,徐玉素心意足地看着这对可的小宝贝,笑地道:「小无梦不是最喜诗作赋么?眼下有月儿这位个中高手在侧,何不尽兴哦相和一会?」

无月笑道:「有姥姥这位真正的大家在此,孩儿岂能当得高手二字?」

徐玉素似笑非笑地瞅了他半晌,深邃明眸中渐渐变得晶亮,继而又似笼上一层薄薄雾,半晌后凑在心的小宝贝耳边说道:「通常男孩子对一个女人有所企图,才会无事献殷勤,月儿最近总是对姥姥大灌汤,目的何在呢?」

「您美丽温柔、端庄淡雅,乃孩儿所见风韵最佳之大美人,孩儿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却谈不上有何企图。不过,若您不是我的姥姥,孩儿还真想把您追到手哩!」

徐玉素美眸中异光闪烁,低声道:「月儿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若我不是你的姥姥,月儿就会上我?」

「那是当然!」无月使劲儿点头加强语气。

大美人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告诉月儿一个小秘密,若你不是我的外孙,玉素也铁定会深深地上你呢!」

无月耸耸肩,「这话说说可以,您还有姥爷哩。」

大美人臻首微摇,无奈地道:「月儿不懂,我跟你姥爷……」想及不妥,忙住口不言。

无梦坐在一边,那双晶亮目光在明黄亭台和花树间梭巡闪烁,如此幽明夜、又有大哥相伴,在在勾起她的雅兴、很想诗一首直抒臆,沉半晌后显得有些言又止。

第553章曼妙身材

徐玉素转头看着她笑道:「丫头这是怎么啦?吐吐的,平时可不象这样。」

无梦言道:「姥姥,天已晚,您该歇着啦。象您这样的大美人,睡晚了对美容养颜不利哦?」

徐玉素似听惯了她诸如此类的赞美言语,并未表现出一丝谦虚,本就是看起来依然青靓丽的大美人嘛!她风姿嫣然地起身,「也好,你和月儿好好玩。」言罢深深看了无月一眼,随即肢款摆,汹涌而起、盈盈走向自己的内室。

无月惊叹不已:「老天!瞧姥姥的身材,简直比三旬丽人更婀娜多姿,哪像五十来岁的人?」

无梦却已进入某种意境之中,也无心答话,只管曼声道:「幽云掩月隐皓芒,梦了无痕……风儿骤醒拂飞檐,惊了寒鸦……」

无月直夸好词,沉思半晌,也出一首既应景又漫的雅诗……

「大哥和小妹真是好兴致,品茗诗好漫呀!」见姥姥离去,晶儿忙蹑手蹑脚地潜入亭子里。

沉浸于某个虚无缥缈的美丽境界、诗正浓的兄妹俩没工夫理她,兀自诗相和。

晶儿胡闹欺负人还行,对这等高雅活动却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呆呆看天、数星星玩。

然而过了半天,她即便是个外行,但听无梦的诗词歌赋中始终离不了「无、月、梦」三字,也有些坐不住了,嚷嚷道:「无梦,你这是在诗、还是在……」

正醉梦诗意中的兄妹俩一惊回头,瞪着她呆愣半晌,继而长叹一声,心中的诗情画意烟消云散,还玩个啥?

晶儿隐隐觉得自己干了焚琴煮鹤之类大煞风景的事,玉颊微微一红,讪讪地做出保证:「你俩继续,我再也不打搅你们了!」

「妹子已经打搅得很严重了。」无月没好气地说道,各回自家睡大头觉去。

他终于明白,先前姥姥为啥不让这个小老跟进亭子里来了。

无梦回到自己的香闺。晶儿则紧追在无月的股后头,问道:「今晚大哥在哪家过夜?」

无月随口说道:「老规矩,大姨那儿,最近二姨和你娘她们也全都在那边,热闹的,你也去么?」

那么多丰腴成的四旬大美人一丝不挂地挤在一张大炕上、轮跟他颠鸾倒凤,那场面不仅热闹,而且火辣辣!不过那是绝不能让晶儿这丫头瞧见的!

晶儿不假思索地道:「那是当然,奉娘之命,我得寸步不离、把大哥盯紧点!」

无月嗤之以鼻:「所以你就厚着脸皮赖在姥姥这儿不走?难道无梦还会害我么?真是!」

「她不仅不会害大哥,而且……不过或许会害了我也说不定……」晶儿的话音越说越小。

无月懒得听她唠叨,大踏步向大姨的院子行去,去安抚那一大堆如狼似虎、需索无度的风美妇……

第二天一早,一支队伍浩浩地行出柳家堡豪华气派、雕梁画栋的硕大门楼。

闪电寒梅母女俩一身戎装、英姿飒,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俩分别是这支乡勇武装力量的主帅和副将。柳青梅的玉颊之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索取、无数次极致高后那抹情难收的淡淡红,眼中红丝隐现、显示出她多少有点睡眠不足。柳梦儿则一如既往地神抖擞,一双锐利的大眼睛不断四下扫描,活像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猛禽!

她俩身旁的无月已化身为一员白袍小将,铁甲银盔,英风豪气丝毫不亚于外弓马娴的草原雄鹰,这身披挂是梦儿大姊帮他的。

她的三、五、六、八和九妹等五个心腹,也是长期跟随母女俩巡视两家产业、曾多次参与护堡之战的中坚力量,这五位女将成一排按辔缓行于三人身后,束身铁甲勾勒出猿臂蜂的欣长健美体态,蹭亮头盔顶上长长的孔雀翎风飘扬,跨上骏马背挎长弓、挂宝剑,鞍袋里着的那沉甸甸铁,无不显示出这几位都是能征惯战的巾帼女将、红粉英雄。

千余名手持各类武器、排成整齐行列的堡丁步调一致地走在五位女将的身后,个个孔武有力、神情彪悍。

无月瞧得暗赞不已,柳家堡地处河套地区腹地,黄河对岸便是外游牧强族的牧马之地,自古以来这儿胡汉杂处,是历代中原皇朝和彪悍草原民族的兵家必争之地,一向以民风强悍尚武著称,但凡有实力的家族或武林大豪都拥有很强的私人武装,眼前虽然只是一支草武装力量,但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几乎不亚于官军野战部队,他们的这七位女首领更显得矫矫不群、英勇善战。

无月不暗想,关西武林大豪战天鹰起事时依靠的就是这样的武装力量,难怪到目前能成那么大的气候!

再抬眼看向堡丁队伍后面,个个骑着高头骏马却走得拖拖拉拉的那帮姊妹们,他不皱起了眉头。

两家其余那些千金小姐显然没打算去冲锋陷阵、倒像是准备出去郊游或狩猎,个个都把自己家里的铠甲做了很大的修改,收是必须的,护肩也去掉大半截,这样才能显出欣长婀娜的曼妙身材,银盔上是各类花哨的装饰,这样才能显得花枝人样。可想而知,防护力肯定严重下降。

和大姊那五位能征惯战的心腹姊妹不同,她们很少参与此类行动,把奔赴兵凶战危的血腥斗场、保家护院当作游戏一般,儿不清楚盔甲的防护力强弱在战斗中有多么重要,有时甚至是生死攸关!

无月扳着指头仔细清点了一下,怎么数后边都只有二十一位,她们昨天下午举手表决、不是都要来么?怎么还差一个?好象不见无梦。

他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怔神半晌才想起,原来,最小的这位千金此刻正坐在自己身后!因为最小号的盔甲无梦穿着都偏大,又非得跟着他出来,一旦发生战斗,无梦一身便装、对向她飞来的箭矢没有丝毫防护能力,他只好身而出、骑马坐在前面替无梦挡箭。

他原本打算学三国第一英雄吕布那样、把无梦进战甲里的,但她虽然年幼,身子也不算太娇小、甲里不下,就只好这样咯。

这帮跟在大部队后面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一个个嘻嘻哈哈、彼此评头论足,那位说这个的战甲样式修改得好、很显身材,这个夸那位头盔上的丝绸外套百合花绣得好看、唧唧喳喳地虚心求教……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很象一群正在逛大街采购衣裙妆饰的莺莺燕燕,总之跟她们昨天下午所谓义不容辞的责任毫不相干!

柳青梅一一看在眼里,实在很不意,勒转马头奔过去叱道:「我说丫头们,瞧瞧你们这样,象是准备要打仗的样子么?简直就象是一支女子集体相亲队!」

二丫头仗着她娘柳青虹是大姨的闺、姊妹关系最铁,相对来说没那么怕柳家堡这位心狠手辣的铁娘子,闻言笑嘻嘻地回答:「咱们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嘛,若能遇上中意的好儿郎,来个穆桂英式的比武招亲也不错,呵呵!」

铁娘子看似对二妹的这位长女的确网开一面,闻言啐道:「以大姨瞧啊,二丫头早就有中意的好儿郎了吧?这次居然极为难得地愿意跟大姨出来一趟,恐怕不是为了帮大姨对敌,而是趁机跟那位好儿郎加深情的吧?」

柳二姊瞄了队伍前面唯一的表弟一眼,娇羞不依道:「瞧大姨说的,人家……」然而她却也并不想反驳。

柳青梅懒得理她,策马返回队伍前面,暗自后悔不该带这帮不识大体的丫头出来,若一旦有事,她和虎女恐怕还得分心照顾这些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千金小姐!

率大队人马向东奔行一阵,她转头对无月说道:「河套地区比较干旱、土地并不肥沃,大部分为草原,不太适合耕种,所以柳家堡的产业以牧场为主,耕地只占四分之一左右。咱们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首先是要到柳家堡所属的几家最大的牧场去瞧瞧,顺便巡视一下柳家堡名下的耕地、保护雇农的各类农作物收成和牲畜。」

无月点点头,「柳家堡产业不小,这一地区又连年天灾瘟疫不断,难免会引来江湖屑小的觊觎。这些年来多亏大姨不辞辛劳,带领大伙儿保卫这两大家族,否则实难维持柳家堡目前这种安定平和的局面。」

柳青梅臻首微摇,「凭大姨多年来在江湖上闯下的闪电寒梅这一赫赫威名,那些江湖屑小倒不敢打咱们柳家堡的主意。只可惜这儿是战天鹰麾下宣德军控制的区域,咱们不得不加强戒备。每次出来咱们总得要好几天才能回家,有时尚需风餐宿,所以队伍后面那二十一个丫头和你背后这位小千金一向很不情愿跟大姨出来,不知月儿能否受得了?」

「两年来孩儿在江湖上闯惯了,这点儿苦倒不算啥。」无月摇摇头,随即忧心忡忡地道:「据说宣德军已拥兵近二十万,声势浩大、攻城拔寨无数,连官军战功彪炳的野战部队也屡屡败在他们手下,若宣德军要来打柳家堡的主意,恐怕难以抵挡吧?」

柳青梅觉得有必要向月儿介绍一下战天鹰大军在这一地区肆的情况:「自几年前山西大同武林大豪战天鹰纠集数千江湖人物造反以来,山西及河套地区从者如云,先后攻克大同、云中等十来个城池,朝廷调兵遣将加以围剿,却屡屡损兵折将,战天鹰义军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截止目前已拥兵近四十万,山西及河套地区俨然成为战天鹰之据地。」

无月耸然动容:「前些子在青水之中,孩儿就曾想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句古谚,但回家后觉得还算平静,也就忘了这茬儿,没想到起义军在这一带竟闹腾得如此厉害!」

柳青梅颔首道:「可不是嘛!就连咱柳家堡附近,也偶尔会有小股宣德军闯入一些乡村抢夺大户人家的粮食和牲畜,闹得当地飞狗跳。他们都是战天鹰麾下宣德军中一个大头目詹海亮的部下,此人今年三十九岁,乃宣德军统领池必赖麾下的一员勇将,率宣德军两万人马驻扎在米脂附近的银州府及附近地区。」

无月惊呼:「银州离这儿多近啊!好在有大姨坐镇,否则柳家堡铁定难免池鱼之殃!」

柳青梅直摇头:「月儿错了,仅凭大姨率领这支队伍,本不是詹海亮的对手,更遑论跟整个宣德军对抗。好在青玉的闺玉秋荻是战天鹰的原配夫人,当年他跟柳家多少有些来往,故而严部下扰柳家堡。所以平时还好,可每次跟官军大战之后,偶尔会有宣德军小股军纪不严的残兵闯入柳家堡的牧场和雇农家里捣,抢夺粮食和牲畜。」

第554章强抢民女

无月点点头:「孩儿也曾听秋荻阿姨提起过他,听她之意,当年就是因为反对丈夫起事无果,她才愤而隐居深山、导致夫分居两地的。要说起来,孩儿幼时应该见过他,还有一丁点儿印象。按说他该好好保护柳家堡的,没想到还会出这些事儿,可见他未必有多么顾念旧情。」

柳青梅仔细瞧瞧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说起秋荻,恐怕月儿巴不得人家夫分居两地,否则你哪有机会把这位冷美人勾引到手?」

无月讪讪一笑,皱眉问道:「所以大姨就必须经常带人出来巡视,教训那些敢于冒犯柳家堡产业的小股宣德军咯?」

柳青梅言道:「谈不上教训,多数时候都是加以制止即可,小规模冲突难免,但尽量避免冲突升级,那样对我们不利。另外诚如月儿所言,虽然战天鹰有令,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爹和大伯也不得不每半年遣人去一趟银州府,给宣德军将领詹海亮打点一次,希望他约束部下不要动柳家的地盘,柳家堡及其所属产业才得以平安无事,否则月儿也没法在家里安享天伦之乐了!」

无月释然:「原来如此,姥爷是以贿赂詹海亮来保得柳家堡的一方平安。」

「那倒不算贿赂,准确点说,该是柳家堡一年两次上缴给宣德军的例银或税赋。」

无月大皱其眉,「这样说来,柳家堡岂非要上缴两份税赋,分别上缴给朝廷和宣辽军么?近年来朝廷的苦捐杂说越来越重,咱柳家堡怎么吃得消啊?」

柳青梅摇摇头,「由于河套地区被宣德军牢牢占据,我们不用再向朝廷缴税,其实这一地区已经没有任何朝廷衙门,官府即便想收也是鞭长莫及。朝廷税赋虽重,经常朝令夕改,但收税多少还有些规矩,宣德军则没有定数,遇上饥荒或人马扩张太快,为了养活部队往往向本地豪门或大户人家狮子大开口,他们要多少你就得给多少,比官府的盘剥还重。」

「那咱们柳家堡还怎么活啊?」

「先前大姨不是说过么?战天鹰曾下令不许扰柳家,詹海亮对我们也不好太过分。每次去打点之时,咱家总管柳营山倒是可以跟詹海亮讨价还价,把上缴的额度尽量控制在咱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不然,柳家堡恐怕已被得破产,你和这些丫头们只能喝西北风了!本地区其他那些豪门士族可就惨了,再庞大的家业也养不活战天鹰数十万大军,超过一半已经破产沦为难民,即便还能惨淡经营的也纷纷打算举家迁往异乡。」

无月若有所思,「在和平时期,无论是豪门大户还是平民,都要受到官府的欺盘剥,遇上世又得被叛军勒索,怎么都没有好子过。这一点还不如女真部落联盟,大部分财富被各部落拥有,权利也不那么集中,虽然也有权力争斗,但只是在贵族上层之间展开,波及面没中原这么广、对民众的危害也没那么大,所以金国人口虽少,却比千禧朝更强大。」

柳青梅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月儿说得很有道理,就拿这一地区的其他大户人家和百姓们来说,可就没咱们这么幸运了,兵连祸结之下没法安居乐业,纷纷选择逃亡异乡避难,许多村庄已十室九空,目疮痍。」

无月近年来游历江湖,眼前浮现出无数街头和乡村那难民无数、饿殍遍地的一幕幕惨景,不喃喃自语:「历朝历代无论天灾还是人祸,受苦受难的永远是民间和百姓,难道这就是圣贤所言的因果报应?善良人们该得的果在哪儿?欺百姓的恶人的报应、又在哪儿?怎样才能做到公平正义,让民间的富人和平民都能尽展所长、各得其所,安居乐业呢?」

柳青梅仔细看看他,赞许道:「月儿心怀天下,不愧是柳家的好男儿!看来这十多年的在外历练,对月儿的帮助非常大!」

她带队浩浩地前往柳家堡以东三十多里外的天马牧场,一路上许多乡村里仅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和妇女几乎不见踪影。即便是柳家堡名下的农庄,虽然雇农们并未逃往异乡,但偶尔也会有宣德军小股寇前来扰,抢夺粮食和牲畜、甚至有辱妇女之事发生。见到柳青梅率队前来,雇农们如见救星、纷纷向她诉苦。

队伍行至高家庄,这是柳家堡所属的一处农庄,远远便听见村里飞狗跳、人声鼎沸,各种怒骂、妇女的尖叫和小孩的嚎啕大哭声阵阵传来!

柳青梅脸一变,忙道:「梦儿、月儿,咱们快进去瞧瞧!」言罢一马当先冲进村里。

无月随她冲进村口数十丈,但见数十名头扎黄巾、手持大刀和标的强盗扛着十几只大大的粮袋,牵着几头肥猪和耕牛面而来,其中两个架着一名妇女的胳膊、看似强行把她带走,妇女披头散发、挣扎哭喊着,竭力想挣开来,闹得不可开

在他们身后,一群村民提着锄头和紧追不舍,男女老少都有,双方持械群殴,却不是这伙强盗的对手,陆续有人被砍翻在地,惊呼和惨叫声陆续传来。

无月从鞍袋中拔出铁策马疾冲而上,转头看着疾驰中的大姨说道:「这些人是……」

「这伙人便是宣德军所部,头扎黄巾是他们的显著标志,月儿往后遇上他们定要小心!」说话间柳青梅已率先冲到距那伙匪兵不足五十丈处,无月等七骑紧随其后。

一名头戴铁盔、破旧皮甲裹身的壮汉骑着白马,手提长剑走在前面,看模样该是这伙匪兵的首领,他身后的马背上横放着一名被五花大绑、颇有姿的年轻妇女。

眼见柳青梅等人银盔亮甲、气势汹汹策马扑来,后面还跟着黑一大片人马,他忙勒马停下,厉内荏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干啥?」

柳青梅怒道:「闪电寒梅,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啥?快把人放了,把抢来的东西还给村民,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匪首愣了愣,尚未答话,那伙村民却大喜过望,纷纷赶到她的马前一阵呼,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咱们的大帅带人来啦!真是太好了!」

匪首强作镇定,喝道:「我如果不还,你们又敢怎地?难道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闪电寒梅名头响亮,加入宣德军之前他便已是如雷贯耳,自知远非她的对手,忙抬出宣德军这座大靠山试图吓住她。

柳青梅在他当面勒马停下,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宣德军所部,但这唬不住我,若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今天休想离开这儿!顺便问一下,你们可是银州詹将军的部下?」由于不能为此跟宣德军闹得太僵、导致冲突升级,她不得不强抑怒火,说到后面这句话语气缓和许多。

匪首点点头,随即实事求是地道:「不过咱们加入宣德军还不到半年,暂时还没机会见到他那样的大人物。」

「那就难怪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詹将军严部下侵扰米脂柳家堡名下的各类产业么?」

匪首点点头又摇摇头:「好象曾听友邻部队提起过,但不太确定。前几天咱们在黄河边的坑镇外和官军一战大获全胜,兄弟们吃了几顿饭之后,在班师回营的途中就断了粮食,我这些兄弟们饥寒迫,不得不沿途向村民们暂借一点粮食。其实不光是我们,许多友军小队也是这样。只是不知,这儿是柳家堡名下的农庄么?」

无论他信不信詹将军下过这样的命令,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能顺坡下驴化解眼前的危机最好不过,若闪电寒梅所言是假,他啥时候不能带人来杀个回马

柳青梅言道:「正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怎样你们都不该强抢民女!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宣德军的军纪上应该有这一条吧?而且是一旦触犯、必被砍头之大罪!我想,或许该派人去银州府向詹将军说明此事,看看他会不会纵容肆意违反军纪的部下。」

匪首一愣,他本是占山为王的小土匪头,以他投奔宣德军这半年来的所见所闻,每次跟官军大战之后,军纪难免松弛些,他今天带兄弟们干的这类事儿在其他友邻部队屡见不鲜,大家都习惯了,不过这一条在军纪上高居前五,的确是杀头大罪。

到此地步他除了服软还能咋地,忙装出一副笑脸,「这事儿我想柳大侠一定也不想闹得太大……我瞧这样吧,我们归还抢来的财物和女人,此事就算揭过,如何?」

柳青梅点头说道:「好吧,放下女人和财物,你们可以走了。希望回去后留心打听一下,詹将军的确有此严令,我并未骗你,同时也希望,以后别再打柳家堡名下产业的主意。」

那名匪首转过身去招呼部下放人、将抢来之物还给村民,随即冲柳青梅拱拱手,带人扬长而去。

无月脸上怒容隐现,按他的想法,这伙强盗必须给村民郑重道歉!他真想接过话头,阻止这伙人离开。

柳梦儿忙按住他的右肩,目注他臻首微摇,示意他稍安毋躁。她很理解娘的处境,若非迫不得已,娘委实不愿对付这伙人,更遑论杀光他们了,那会给柳家堡带来灭顶之灾!

无月聪明绝顶,一愣之下也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大姨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罢了,但心中那份窝囊不可名状。

大队人马离开高家庄继续前行,诚如那位匪首所言,接下来途径的柳家堡名下三个农庄也都程度不同地遭到宣德军小股部队的抢劫,损失不算大,却被抢走两名妇女。

第555章英雄护美

柳青梅大怒,让无月将这些农庄遭遇的宣德军所部的暴行一一记录下来,以飞鸽传书向柳家堡总管通报此事,要求柳营山立即给银州詹海亮去函,敦促他约束自己的部下,避免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并尽快释放那两名被抢走的妇女……

看着自己亲手录下的一条条宣德军暴行,无月的手不颤抖起来,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然而为了顾全大局,他除了隐忍,又能如何?

一路上尽遇见这些七八糟的事儿,搞得众人心情坏透,都无心谈、默默前行,直到黄昏时分,柳青梅总算带领这支队伍赶到天马牧场。

天马牧场以牧马为主,大伙儿进入牧场中坐下歇息、喝口热茶的当儿,据牧场主报告,今天凌晨来了一伙宣德军,声称要为筹建骑兵部队调各地马匹,强行从牧场中抢走了百余匹健马,他已派人向两位堡主紧急报讯去了。

柳青梅闻言不柳眉倒竖,忙问清那伙宣德军士兵离开时走的方向,与无月和能征惯战的五女将快马加鞭、向西北方奋起直追,柳梦儿则率大队人马尾随于后,相约以飞鸽传书保持相互间的联络。

七骑轻装疾进、速度奇快,奔行半个多时辰,终于在麻渠附近追上了那伙抢马的宣德军将士。

那伙义军多达百余人,首领是个骑白斑马的疤面人,脸上斜戴着一条黑眼罩、出一只森森的独眼。见追来的不过区区数人,他毫不在意地勒转马头,与追兵相对,看清来人之后,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镇定。

柳青梅在他身前丈余外收缰勒马,奔行正快的雪青马咴律律一阵马嘶,前蹄高扬、人立而起,半侧身化解强猛冲势,随即前蹄稳稳落地,出一手娴的控马功夫。

她也凝目打量着对手,但觉他的形貌很象以前纵横河朔一带、威震四方的那个大马贼,她与那个马贼也曾因抢夺马匹发生烈冲突,结果马贼不敌、重伤于她的剑下,被同伙拼命抢回后落荒而逃,从此再未见到过他的踪迹,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又遇上他,干的仍是从前的卑劣勾当!

当年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再来滋事!她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竟是马环山?真是幸会啊幸会!这么多年过去,你竟依然恶习不改!」

疤面人森森冷笑:「不错,正是我马某!你还记得吧?当年马某脸上的伤疤和独眼就是柳大侠的杰作,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看来今儿马某有望找回当年的场子了!」

柳青梅不屑地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来抢柳家堡的马匹,难道伤疤刚好就忘了疼么?废话少说,将抢走的马匹尽数归还!否则,信不信我很快就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

马环山用马鞭指指他身后那百余名头扎黄巾、虎视眈眈的持刀壮汉,恻恻地道:「柳大侠大约已经看出,我马某今非昔比,已成为宣德军中的一名首领。以柳大侠的一贯风格,要动手早就动了,绝不会这么多废话。我想恐怕是因为,以宣德军之赫赫军威,柳大侠不敢轻揪虎须吧?」

柳青梅强抑心头怒火,淡淡地道:「通常情况下是如此,不过你若欺人太甚、不肯归还马匹,我恐怕只好拿你开刀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婆娘!还以为马某不知道你家里那些烂事儿么?前后两任丈夫因为在上不能足你这个生女人,竟被你求不之下活活打死,真是天下奇闻啊!哈哈哈~」

马环山言罢发出一阵笑,回头大声嚷嚷道:「兄弟们,咱们待会儿光这凶女人的衣裳、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按在草地上一块儿上,不知能否足这个娘门儿?哈哈……」

他身后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壮汉笑道:「大哥,越凶的女人越够劲儿,待会儿您先上,小弟尾随其后,猛捣她下面那个大,看能不能让这个娘门儿老实点儿,呵呵!」

柳青梅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攥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跳、骨节格格作响!挣扎半天,她才总算咬咬牙并未发作,沉声喝道:「我叫你们归还马匹,没听清楚么?一群想吃天鹅的癞蛤蟆!」

马环山吊儿郎当地道:「听清了,不过要想让我马某归还马匹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柳女侠立马宽衣解带、侍候得我们兄弟舒坦了,归还几匹老马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你这个老娘们儿的也就值几匹老马的价……」

无月怒不可遏地吼道:「住口!你们这些畜生!」

马环山叱道:「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对大爷不敬!听你的口音气,一个小孩儿就敢身而出、保护一个老娘们儿,难道她是你的女人吗?」

无月目光火地盯住他,咬咬牙强忍中熊熊怒火,没说话。

马环山虽然生气,但觉跟孩子闹气太掉价,转向柳青梅笑道:「莫非两任丈夫都不能足你,你开始打孩子的主意、老想吃童子啦?柳女侠虽然看似年轻美貌,但三十年前便已出道,怎么也该有四十多了,做这孩子的娘都嫌年纪大,好一个胃口奇大的恋童女人啊!这孩子一定干过你多次、小巴捅得大得要命吧?否则不会如此拼命地护着你,不知柳女侠抱着一个孩子上炕办事、让他的小你的老又是啥滋味呀?说来给大伙儿听听,哈哈~」

柳青梅怒道:「老娘就是恋童,就是喜跟这孩子上,老就喜巴,又咋啦?我还要告诉你,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的巴非但不小,反而又长又硬、大得离谱,而且金不倒,每次都能得老娘嗷嗷叫,气死你们!你这样的老男人在上不行了,只能说些下话占女人便宜来足自己,明明没那本事却偏偏嘴硬,若不服气,尽管把你那见不得光的老巴掏出来跟他比比,看你往后还有没有脸见女人!」

马环山谑笑道:「比就比!不过要马某掏出巴,柳女侠的女人肥也该见见光才行,你可有这胆量吗?」

柳青梅毫不示弱地道:「见光就见光,谁怕谁!别以为说几句下话就能吓住老娘,妈个,老娘会的下话也不少!在马上你不是我的对手,哼!就你这样的,老娘在上能搞死上百个!居然也敢跟老子耍横!」

马环山狂笑道:「兄弟们,看来这老娘们儿实在得慌,想看男人的巴,咱们全都掏出来给她瞧瞧吧!」言罢以身作则,竟真的掏出一茸茸的家伙,半软不硬地耷拉在下!

他的部下也纷纷解开带,掏出各式各样的具。

五女将惊呼一声,齐齐转头掩面,不敢再看!柳无梦小小的身子缩在无月身后则无所谓,本看不见。

柳青梅见这些人中有几个童子军,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忙阻止道:「马环山,快让他们停下,有些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马环山嘿嘿笑道:「柳女侠不是说,你的老最喜巴么?这几个孩子可比你那个小情人更哩!哈哈,兄弟们快!」

他的部下由于年轻许多,且被眼前这位大胆的丰美妇和首领的下拨得亢奋之极,不消片刻,他们已纷纷起的巴站在柳青梅当面。

柳青梅特别留意地瞅瞅那几个孩子,那几白生生的小儿倒是跟他们的年纪和小小的个头相匹配,估计被她的道有力地夹得几下、恐怕连蛋黄都得被出来!

「柳女侠,咱们可都了,你不是要比试一下吗?还不快叫那小子也快,还有你,难道光是口头硬,事到临头就做缩头乌、不敢了吗?」马环山叫嚣道。

柳青梅迹江湖多年、已经年纪一大把,啥玩意儿没见过?当下夷然不惧地道:「!不过我只给月儿一个人看,这也不算食言!」

言罢策马过去,背转身面对无月,起战甲下摆、扒下儿,向他出涨鼓鼓的下体。

无月瞄了一眼,但见大姨的儿红红的泛着水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沉着脸没吭声儿。

柳青梅随即整理好衣衫,放下战甲掩好下体,柔声说道:「月儿,给他们瞧瞧,让他们明白,无论是比武功还是比下,他们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无月不由得苦笑,大姨争强好胜的格简直无处不在,居然在这方面也不肯示弱!只好也掏出他那无敌冲天钻,由于受到大姨涨鼓鼓发情肥的刺,他也已充分起,冲天钻青筋暴跳、向天直立,宛若一无敌铁

马环山等人伸长脖子看向无月的下体,心中顿生登泰山而众山小之,不大惊失,顿时气!纷纷垂头丧气地拉上儿,此刻他们有种严重不良的觉,跟那家伙相比,自己本不象个男人!

五女将方才转头掩面时均面对着无月,此刻但觉气氛不对,一个个偷偷从指间瞄了他一眼,顿时被那杀气腾腾的伟岸铁吓坏,又忙不迭地蒙住双眼,齐声叱道:「无月,还不快把那丑东西收起来!」

她们大约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已通男女之事,一时间个个心如鹿撞,暗自惊呼:天啊!无月这东西那么大,将来若是成亲,怎么进得去咱下面这个小小的儿啊?

无月闻言,忙收刀入鞘并系好带、扣上战甲。

柳青梅冲马环山冷笑道:「如何?光凭你几句下话还吓不住咱们,别再废话,归还马匹吧!」

马环山不为所动,回头嚷嚷道:「看来柳女侠早早死两个丈夫,久旷之身一定得慌,她这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孩子都能干得嗷嗷叫,恐怕对咱们这些猛男更有兴趣啦!呆会儿轮按住她猛干她下面那个大的时候,那股子劲儿一定会让你们吃惊,比银州翠红院里那个有名的货红姑娘更更有劲儿,哈哈哈!」

他身后的壮汉猥亵地道:「大哥有所不知,柳女侠这等如狼似虎的老娘们儿就喜力充沛的小后生咧!不好这小孩就是她的儿子也说不定,嘿嘿!小子,每天晚上抱着你娘干她的老听过瘾的吧?哈哈哈~」后面这句话是冲着无月说的。

其余那些部下再度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更响更猥亵,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纷纷出笼!

「妈的!老子每天晚上你妈的!你这头既不象人又不象鬼的东西杂种,多半是你大哥干你妈干出来的吧?我想了半天,猪都比你强万倍、驴脑子都比你好使,委实想不出还有啥东西可以形容你这样的货!要么你娘当年生下你之前,一定是找了一头四不象的动物配种,不知廉的蠢猪!」无月实在忍无可忍,难得之极地破口大骂一会!

马环山脸大变,厉吼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老子宰了你!」双腿猛夹马腹、拔刀策马冲向无月。

无月早已等他多时,先天仙气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合适,右臂抬起贴在前、肘拐朝外,双腿同样猛夹马腹、松缰向那头彻底怒他的蠢猪!

两匹马头对冲、即将相那一瞬,马环山雪亮弯刀高举,相准他那雪白的脖子重重砍落,势大力沉、虎虎生风!

柳青梅脸一变,勒转马头急于赶去救援。这厮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不知月儿是否接得下这一招?

无月背后的无梦则发出一声惊呼:「大哥小心!」

无月端坐马鞍上不动,肘拐间噗地一声爆响,先天神功已然发出,声音没以前那么大、威力却并未减弱,而这,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勤修念力的结果。

伴随着「哇!」地一声惨叫,马环山的身子顿时被一股沛然莫之能御之劲掀离马背、倒飞而出,速度竟比策马冲过去时更快!

他在空中「哇哇」狂呕鲜血,血花如雨点般洒落到宣德军士兵们的头脸和身上,最后他的身子砰地一声、重重砸落在五六丈之外,稍稍挣动几下、随即变得僵硬,显然已经一命呜呼!

经过不断改进,无月已成功将肘拐功的部分后坐力转化为发出的劲,威力略增、后坐力则消减一些,他这一怪招突出,向前疾奔的人和马被后坐力反推得硬生生停住!

紧接着,全场震惊!当然这是指宣德军而言,首领被一击致命,令这些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天德神君旗下勇士也不由得呆愣当场!而柳青梅诸女在练武场上便目睹无月施展过多次,倒是见怪不怪。

无月轻轻一夹马腹,被停的骏马扬蹄起步,按辔缓行,一步步近那帮抢匪,森然道:「你们谁还敢说一句脏话试试?」

那帮家伙似乎被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一时间没人答话。

「现在,是否可以把你们抢来的马匹,全部还给咱们了?如果还不想还,等咱们的大部队一到,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无月提气说道,扬鞭指指来路方向。

仍无人吭声儿,但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但见东南方尘头大起,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匆匆赶来?其实柳梦儿所率那千余堡丁不至于造成如此声势,而是因为柳青梅事先已跟她代过,故意让堡丁们拖着长长的树枝随后赶来,做成人多势众的模样,才会如此。

无月来到刚才策马立于马环山身后的那名壮汉身前,倏地冲他厉吼:「说话!」

那个壮汉骇得倒撞下马,狼狈之极地爬起身来,咬牙说道:「好,咱们还!」随即壮胆似的说道:「不过咱们的头儿死在你手上,这事儿不能算完。回到银州我会马上向詹将军汇报此事,青山不改、绿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无月投鼠忌器,不得已说了一句假话:「别忘了一并告诉詹将军,我是罗刹门萧无月,来柳家堡只是做客,并非柳家堡的人,你们宣德军尽管到罗刹门冲我来,可不要找错了报复的对象!」

壮汉及其身后的人群顿时炸窝一般动起来,发出一阵惊呼:「天啊!你、你竟是罗刹魔女的义弟、大名鼎鼎的香公子?」

无月一愣,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出名,连这些僻处偏远地带的草莽居然都知道自己?也不知是因为大姊的无敌神威、还是他自身的原因成为名人的?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柳家堡因为此事而遭殃,他抬手向上掀开脸上的鬼面护甲,朗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我萧某人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是冒充的吧?」

壮汉等人抬眼一瞧,不又是一呆,看来传闻不假,如此惊人的美少年,偶尔惊鸿一现于世间已是奇迹,如果说还会出现第二个,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56章梦儿示

无月再度强调:「记住这张脸,到罗刹门你们一定能找到,切记!哦对了,你们上门讨债时若找不到罗刹门的总舵所在地,可到泰山脚下大张旗鼓地宣扬要找萧无月报仇,在下一定会很快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他这样说或许会导致罗刹门和战天鹰大军之间爆发全面冲突,给紫烟韬光养晦、只想做黄雀而非螳螂的长期战略带来不利影响,然而他眼下已被这伙肆无忌惮的宣德军得别无选择!

罗刹门和柳家堡,都是他的家,如果命中注定非得要牺牲一个,他只能选择前者。

壮汉这次没敢再撂下狠话,无论怎样,自朝廷数万官军和罗刹门的泺口之战以来,罗刹魔女在传闻中已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嗜血狂魔之代名词,足以吓阻小孩夜哭的那一类恐怖恶魔!上门找她的义弟算账?恐怕唯有他们那位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的领袖,天德神君亲自出马了!

他冲无月等人拱拱手,带人呼啸而去,把马环山的尸体带走、抢来的百多匹马则统统留了下来。

「大姨,对不起,孩儿一时冲动,或许会给家里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无月回头瞅着大姨,一脸愧疚地道。

柳青梅怜无限地捏捏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我知道月儿是受不了那厮对大姨的侮辱,才冲冠一怒的,不枉大姨疼你一场。月儿这一招出手,大姨也觉得解气哩!其实即便你不出手,大姨恐怕终归也会按捺不住怒火的。不用担心,回头让总管亲自去一趟银州,向詹海亮说明一下此事的详细经过,再花点钱,应该没多大问题。」

想了想她又呵呵笑道:「再说月儿为了咱家,竟把罗刹门香公子这一隐秘的身份都亮出来了,罗刹女王和罗刹魔女之虎威在神州无人不知、何人不晓,宣德军要想动柳家堡之前,恐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无月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心想回去之后,大姊倒没啥,紫烟恐怕免不了会埋怨自己不顾大局。

然而即便这样,柳家堡夺回马匹之后,虽然经过总管柳营山的大力协调和斡旋,多给了不少钱粮,詹海亮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双方仍险些酿成大规模冲突!

别说宣德军部将詹海亮,就是宣德王也未必敢擅自做主、千里迢迢地打上罗刹门找香公子的麻烦,不过近在咫尺的柳家堡可就好欺负多了。柳家堡一时间人心惶惶,四位老人甚至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有必要再次举家迁往外地?最终情势虽然并未恶化到那等程度,但通过此事,无月对战天鹰大军的盛气凌人有了一定的认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当晚,柳青梅率全体人马夜宿于天马牧场。皎洁圆月斜挂天际,就像贴在远处灰蒙蒙墙上的一张雪白闪亮的圆形剪纸,近得似乎走过去就可以伸手摸到。

此刻,无月正神思不属地坐在炕头上,看着桌上黄蓝火苗静静燃烧的马灯呆呆出神,白天发生的夺马伤人事件始终令他惴惴不安,躺下也难以入眠。

无梦仗着年幼,赖在他屋里一直不肯走,小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时已和衣蜷缩在炕上沉入梦乡。

窗上两记剥啄轻响,惊醒了沉思中的无月,他轻轻拉开房门,唯恐惊醒了无梦,却是大姊梦儿罗衣翩翩、轻裾随风,俏生生地立于门外,虽已卸下一声戎装,依然不减矫健英姿,而此刻她的娇靥上却又不失柔美,斜飞脑后的高髻简单地束着一条白巾,显得秀丽端庄、若桃李,酥高耸、猿臂蜂,灯下看美人、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无月轻轻掩上房门,扯扯她的衣袖来到外面丈余外站定,低声说道:「大姊有事?」

柳梦儿仰望天际,曼声道:「也没啥事儿,只是见今晚月不错,睡早了太费如此良宵美景,想邀你到外面坐坐。」

二人携手来到牧场外空旷的草地上坐下,她低声说道:「无月,今天你的表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听娘回来后跟我说起,大姊真是惊讶,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无月笑道:「大姊不是经常教训我,说我是柳家年轻一代唯一的男子汉,需要为家族的兴旺承担起责任嘛。小弟那样的举动有些失之草率,可大姊当时不在场,恐怕任何柳家热血儿女、也绝无法忍受那厮对大姨的污言秽语的!」

「看来,大姊往后不能再把你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弟来看待了……」

无月转头看着她那如花娇靥,若有所思地道:「那您打算把小弟当作什么人来看待呢?」

柳梦儿很自然地将美丽臻首轻轻靠在他肩头上,梦呓般低:「当作一个可以让女人依靠的男子汉。无月,你现在打算以哪种模式跟大姊说话呢?不会还是谈判模式吧?」

无月回想起刚回到柳家堡时跟大姊相处的情形,不莞尔,「那天小弟刚想由谈判模式转入恋模式,就被晶儿那丫头打断话头、坏了情趣,要不今晚咱俩继续,如何?」

柳梦儿轻抚着他的脸,喃喃地道:「无月,喜大姊么?」

「当然。」他也很自然地揽住了大姊柔软而不失坚韧的肢,「大姊这等集野与柔美于一身的绝代佳人,若有哪个男人不喜,除非他是瞎子!」

「这么说来,你就是瞎子咯!」

无月一怔。

「你回到柳家堡那么长时间,就很少正眼看过大姊几次,成天倒跟无梦那个鼻涕刚能自个儿擦干净不久的小丫头打得火热,难道大姊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么?」美人言来很是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大姊一向严肃,小弟岂敢轻犯您的虎威。」

「现在呢?那个严肃的女人在你眼前已变回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否则,我想……刚才你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美人臻首微仰,檀口轻启、丁香初,哈气如兰,星眸朦胧,似有所待。

阵阵少女幽香扑鼻、中人醉,一向对美人毫无免疫力的无月哪里还能忍得住,转头凑上红试探地触了一下,美人开启火辣辣殷红双相就。温热幽香气息扑鼻而来,无月再无迟疑,重重地吻了上去……

圆月星辉似乎快速旋转起来,置身其间的暖融融娇躯飘飘,大地在剧烈颠簸、晃动,继而一切淹没在一片粉红雾霭中,仅剩齿间彼此传递的深情觉,是如此令人心醉神、销魂蚀骨……

这便是初尝热吻甜滋味的美人,此刻最真实、实际上却很虚幻的受,她伸出如玉有力的藕臂牢牢勾住郎的颈项,一次次把他摁向自己、送上越来越火热的樱,沉于甜热吻之中、罢不能,吻累了歇息片刻,接着又吻,更加用力、全身心投入,她的心灵和体似已和郎融为一体,良久良久不愿分开,直到娇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前和下面凉飕飕的觉惊醒了她的梦,这才发觉自己已躺倒在草丛中,襟已被扯开,儿被扒下,郎正趴在她身上,叼住她高耸酥之巅那颗粉红樱桃啯不已,一手指则来回拨着热烘烘的儿,那儿已经漉漉一片。

她的呼陡然急促起来,娇声转为抑不住的呻,心慌慌地道:「无月,你这是干啥?」

无月着、呻唤着:「哦~大姊,我、我要……」

柳梦儿伸手轻轻地、却很坚决地推推他,羞不可抑地道:「无月,咱俩亲热一下可以,可毕竟尚未成亲,这样可不行!」

无月翻身躺倒在她身边,呼呼直气,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尊重大姊的意愿,等将来成亲时,再跟大姊那个。」

柳梦儿心中涌上一缕柔情,伏在他怀里深情款款地道:「我等着那一天……大姊这会儿已把心给你,到时,大姊会把剩下的一切全都给你。你知道么,那些妹子也全都跟我一样,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哩!」

「是么?大姊岂能如此确定?」

「大姊当然能肯定,今晚,大姊的行为就是她们想做的,因为我是代表她们来跟你恋,明白大姊的意思么?」

无月噗嗤一笑:「大姊终归还是大姊,即便这等事,也要求姊妹们跟您保持步调一致。」

美人臻首微摇,「无月错了,不是大姊要求,而是她们自个儿的意愿,只不过大姊是那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领头人而已。」

「小弟这只螃蟹味道如何?第一个吃螃蟹的都要冒很大的风险,大姊后悔了没?」

「味道好极了,大姊还想吃哩!」美人言罢拥住他又是一阵热吻,久久不愿分开,直到觉他又快熬不住、想要来时方止。

无月想了想,说道:「大姊所说的那些妹子全都跟您一样,恐怕不太准确,至少无梦得除外。」

「你错了,那妮子人小鬼大,显得比谁都热切哩!难道跟她厮混那么久,你竟未发觉?」

无月不断摇头,委实难信。美人笑道:「那就以将来的事实、来验证大姊说的话是否准确吧。」

辞别大姊回到房间,无月看到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大姨的手迹:月儿,刚才过来找你,你不在,回来后速来大姨房间,这会儿大姨好想你!

他匆匆来到大姨门外,伸手一推,门从里面闩住了,他轻轻敲了两下,但听大姨在里面低声问道:「是月儿么?」娇柔尾音微颤。

「是我。」无月小声回答。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他抬眼一看,却不见门里有人,举步跨进屋里,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在他身后关上,随即传来闩门声。

他忙回头一看,大姨正一丝不挂,着肥白羊一般高大健美、丰的身子站在门后,长长的圆润玉腿稍稍分开,雪白微隆的小腹下那大片浓密黑森林隐隐泛着水光,长长的卷曲掩映下,间吊着的那只涨鼓鼓硕大水桃若隐若现,深肥厚微分,两片紫红丛中探出冰山一角。

他不由得了一下口水,不解地道:「大姨干嘛要闩上门?」

柳青梅抬起一双白花花的如玉藕臂环住他的脖子,「刚才二丫头一直赖在大姨这儿不走,好容易才把她撵回自己的房间,怕她又跑来打扰咱们,故而得把门闩上。」

无月吃吃地道:「大姨干嘛非要把二姊撵走呢?还得光光?」

「小鬼,明知故问……月儿今天表现出的神勇和亮出的无敌大巴,都把大姨得要死、情亢奋得要命!不愧是大姨的小男子汉,我你!月儿,快亲亲大姨……」柳青梅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送上跟下面那只大红桃一样丰柔软、滑温热的红

跟马环山的那场冲突反而发出姨侄俩对彼此的渴望,憋了一傍晚的火急于在此刻充分渲,二人抱在一起疯狂地热吻起来,热血男儿声顿起,成女人动情之极、喉头发出抑不住的销魂呻,她松开无月的带扒下他的儿,捞住一柱擎天的旗杆套几下。

「哦~月儿的大巴好硬,大姨月儿的大巴,大的小男孩……月儿,现在大姨好想你,好想跟月儿,好想月儿的大巴、大姨的……」

无月摸摸大姨涨鼓鼓的妇肥,那儿已漉漉滑腻腻一大片,儿热烘烘地有些手指,不地道:「大姨的下面好啊!真是个女人!」

「大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先前听马环山说那些下话时,大姨下面就了,当时就好想抱住月儿泻火,待得你掏出这起大巴的时候,大姨真恨不得跳到你的马背上,立马跟月儿!」

「若孩儿并未回来呢?大姨遇上这种情况,也会水横、变得这么么?」

柳青梅点点头:「也会……大姨若没上月儿,或许很乐意被那帮年轻猛男轮姦,大姨当时好想象那厮说的那样、被一群年轻小伙按倒在草丛中猛干,那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出来,大姨不能和那么小的孩子……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大姨还做不出那么丢人之事。他们若真想霸王硬上弓,我一定会拼命反抗的!」

「唉~女人啊,总是这样表里不一。」无月唯有叹息。

美妇抬起右腿靠在脸盆架上,握住硬巴拉向张开的间大红桃,在水淋淋热烘烘的深壑幽谷中上下研磨一阵,硕大头抵住涨玉门再搅动几下,猴急地呻道:「无论怎样,我已深深上你,那一切只是假设,事到临头是否那样想,谁也不知……月儿的大巴快进来,站着干大姨……大姨的大……」

「大姨就这么急呀?竟想站着干……」无月下体用力往上一,严重上翘的大巴角度正合适、顺势顶入妇张开的滑玉门。

也幸得是大姨这等妇,发情时道宽松滑,极易顶入,若换成年轻姑娘,以这种站姿极难如此顺利地捅入道!

因发情而肿充血、正的空虚道被瞬间,那种觉!柳青梅双眼倏地瞪得大大,嗷嗷叫几声,「二丫头走后,大姨就光了身子在被窝中等你……等月儿来大姨的老……大姨这会儿好想跟我的勇敢小男孩做,希望月儿大姨的老时也跟上阵杀敌一样勇猛彪悍、英勇善战……」

无月弓着耸动几下之后,道中迅速变得滑无比,天堑变通途,他再重重往上一定,坚硬头重重撞击花蕊,顶得大姨不发出一阵销魂的叫!

「嗷嗷~噢!月儿这会儿如此亢奋,是因为那恶贼对大姨说得那番下话吧?马环山的下话彻底怒月儿,为了自己的女人杀了他,也起了月儿征服女人的血对吧?大姨当时见你双眼血红,裆高高鼓起,显得好冲动!恨不得立马按住大姨、搂着你的女人猛干对不对?」

无月抖动股不断往上猛顶,一次比一次顶得用力,似想渲出体内无穷无尽的亢奋力,捅得道中发出阵阵噗嗤水声,狂着道:「对!噢~大姨的肥真是好啊!」

美妇丰腴肢大幅度地耸摇着,雪白微隆小腹起波涛阵阵,合着郎的节奏、一下下地向他,热烈地合着他的一次次猛顶,「其实大姨那会儿跟你一样亢奋,当时下面就了,那恶人说得不错,大姨就是一个生、心狠手辣的婆娘,前后两任丈夫因为在上不能足大姨这样的女人,被我活活打死的……」

无月一边猛干妇一边喃喃地道:「听到那厮说的下话,孩儿眼前竟浮现出那帮人光大姨的衣裳、分开您的双腿,把你按在草丛中一个接一个顶入您的的场景,真是好刺!呼呼……」

美妇的下身动得更,微隆小腹起的波之上伴随着阵阵动,显然正在有节奏地收紧道啃咬大巴,风入骨地叱道:「坏月儿!竟想看到大姨被那帮恶人轮姦么?里面还有几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孩子!」

「大姨想要那几个孩子的小您的大么?」无月似亢奋得颤抖一下。

美妇声叫道:「不要,他们太小了、尚未成年,不过大姨实在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想女人了,小儿竟已能起、而且是面对大姨这样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那场景倒也。」

「十一岁的孩子不仅会想女人,还能得大姨怀孕呢!当时他们亮出上百巴,大姨只顾着瞧那几高高翘起的小儿,后来扒下儿让孩儿看,那儿已变得又红又,就是因为看了那几儿、了吧?是不是很想要那几您的老?」

「大姨承认,看到那么小的孩子竟能起,都可以女人了,大姨震惊之余的确倍;白生生的小儿竟翘得那么高,也的确很可,但大姨绝未想过要跟那么小的孩子,更别说被那么小的孩子得怀孕了!」

「当时大姨若把那几个小孩引入草丛中,出老让他们瞧瞧,刚进入青期的小孩最渴望丰的中年美妇,他们一定会起得更厉害,每人大姨的老七八次都不够哩……」

美妇忙打断他:「大姨真的不想,月儿别说了,这也忒变态啦!大姨没儿子,一向心疼小男孩,绝不会干那样的缺德事!再说他们的小儿太小了,进大夹都夹不住……大姨只月儿这巴,只要月儿这巴捅大姨的!噢~大巴顶得大姨好、好舒服哦!嗷嗷~」

无月重重地往上一顶!「他身后那个壮汉说得也不错,越凶的女人越够劲儿,若是让他们一个个猛捣大姨下面这个大儿,不知能否足您这样女人?」

美妇的间也狠狠往下一送,坚硬头与更加颈口前所未有地猛烈相撞,顿时快火花四!「你那两位大姨父不行,他们更不能,人再多也不行……只有我的月儿能足大姨,得大姨高无数,足得不能再足……哦!顶得大姨的、好舒服啊!」

无月再度噗嗤噗嗤地狂顶半晌之后,柳青梅龇牙咧嘴地尖叫起来:「嗷呜~大姨要、要来啦……噢噢!没想到站着被、被月儿干,也、也能来得这么快、快……月儿快吃大姨的,月儿一边吃一边给大姨,最、最舒服了,就象跟儿子做……噢~」她握住肥硕右心慌慌地往月儿嘴里直

无月叼住硕大头猛烈地啯轻咬着,涨硬到极点的头猛烈跳动起来,突突突!往夹紧大巴的妇大深处雄壮有力地出大股大股的灼热!与此同时,也将大姨送上了死的极致高

柳青梅红,但觉芳心快要跳出心窝,呼呼直气半晌,剧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些,脑际的严重眩晕略微消褪,这才有暇拿帕儿擦拭二人的下身。

完了她拿起帕儿一瞧,又凑向琼鼻嗅嗅,不惊呼:「月儿了好多进去啊,味道也好浓!可见今晚月儿有多么亢奋,难道是因为马环山跟大姨之间说的那些下话么?真是变态的月儿!」

无月抬眼瞅瞅帕儿,以牙还牙地发起反击:「上面大姨的水也不少,浓浓的味儿也有它的功劳,看来大姨同样也很亢奋、很变态哦?」

柳青梅脸红红地啐道:「大姨下面水多主要是因为到了生理期,月儿少胡说!」

她拉着无月躺到上,伏在他肩上说道:「月儿刚才了那么多,也累了,先歇息会儿吧。」

无月稍显疲惫地点点头,伸手指刮刮她那致美丽的琼鼻,「瞧大姨这付意犹未尽的模样,看似待会儿还很想要,对不对?」

柳青梅瞪眼道:「当然!不用待会儿,现在大姨就很想要,不过须得让你歇会儿罢了!跟月儿好上之后,大姨就象上了瘾,每晚不跟月儿睡、做好几次,下面就得难受,本睡不着觉!尤其现在,月圆之夜遇上生理期,大姨的简直得……」

无月吃吃地道:「孩儿记得每次去大姨那儿,若遇上您来了月经,孩儿也忍不住要抱住您接吻,大姨每次都呻得厉害,总要掏出儿上下套,反应似乎比生理期上更热烈呢。」

柳青梅火辣辣地道:「可不是嘛,每次大姨来月经的时候,反而特别想月儿,总忍不住要和月儿相拥接吻、亲热一番,可怕经血脏、污了月儿的大巴不吉利,给你带来霉运,一直苦苦捱着不敢跟月儿行房。可自从那晚大姨月经正多时,亲热一番后,再也忍不住和月儿,让月儿大姨的血,不经意间剧烈高竟很快便接踵而至、觉比平时更加汹涌,足足跟月儿了七八次!从此来了月经之后,大姨反而更觉难熬!」

无月回味了一下,「每次大姨的血觉怪怪的,不过那里面比平时更热、夹得也更紧,舒服。」

说起经期,柳青梅忽然想起自己已快两个月没来月经,作为经验极其丰富的四十五岁中年女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了月儿,还忘了告诉你一件喜讯,大姨肚子里恐怕已怀上了你的小宝宝,但愿是儿子就好了!」

无月先是大喜:「就是!那样柳家又能添上一个男丁啦!呵呵~」继而又有些担忧,「可是您毕竟是孩儿嫡亲的大姨,怀孕之事若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柳青梅脸上写光辉,甜而幸福地趴在他膛上,喜滋滋地道:「反正大姨和姊妹们迟早都要嫁给你的,那还怕啥?我们家族祖上,这种事儿并不少见,屡屡爆出女人和幼子通姦的丑闻,连儿子娶生母为的都有。」

无月想想自己跟亲娘,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其实马环山那恶贼说得不错,大姨还真有恋童的病哩!」

「大姨不仅恋童,而且更恋子哩!当年大姨若能生下一个儿子,在他进入青期开始向女人的时候,也会引导他进入母亲的道,教会他如何跟女人,成为儿子的第一个女人。其实在大姨眼中,月儿就是我的儿子,所以见到月儿后大姨才会如此情不自,很快堕入情网,忍不住就跟月儿发生了关系……」

她的柔荑悄无声息地伸了下去,捏住软蛇拨几下,不出意外地得它迅速起,一如既往地坚硬、不失金不倒之本

「是不是母奇重的那些中年女人都有这病啊?」无月脑际闪过那些个母较重的中年美妇倩影,似乎多少都有些类似症状。

「或许吧,至少大姨就是。」柳青梅翻身跨坐到他的下体上,「月儿站着干了大姨那么久,该轮到大姨在上面动,夹得月儿嗷嗷叫了,还方便抱着月儿一边喂吃一边,这是母子恋最佳的做姿势……月儿,大姨真的好喜跟你母子恋,觉好美好刺!」

雪白肥微翘,间硕大红肿水桃上那道深深的粉红大找到硬硬的头,前后滑动几下,光洁的头又糊黏乎乎的,水光闪亮,柔荑扳动大巴、让头滑向张开的挤褶的血红道口,雪旋摇着往下一沉,滑的老顿时吱溜一声、将大巴套入大半截,坚硬头重重抵上颈!

「嗷~月儿每次刚捅进来这一下,真是好舒服啊!哦~月儿的大巴把涨得好……大姨月儿,大姨的月儿的大巴……」破体而入那一刻的快总是非常剧烈,她忍不住销魂地叫呻起来,继而本能地耸动下体做出媾动作,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一下接一下吧唧吧唧的古怪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响亮。

每次大巴刚进入大姨的道那一刻,被妇大包裹在里面热烘烘的觉同样令无月得要命,眉头不由得皱起,呼也陡然急促起来。

柳青梅见状更觉快意,雪白肥前后动和四下旋摇的力道和幅度进一步加大,头在同样颈口上来回撬动、重重研磨,快倍增!

她犹不足,又拉起无月的上身抱进怀里,和他深深接吻,半晌半晌,吻得越深、引动情髓,她的道便夹得越有力,丰腴娇躯也绷得更紧,「月儿,噢~该吃大姨的了,就象当年你在襁褓中那样,半夜躺在大姨怀里闭着小眼睛吃,那模样真是好可……噢~等大姨进入妊娠期后,就真的有水喂月儿吃了……」

紫涨大头被月儿叼住啯那一刻,深埋瓤内的大巴顿时跳动一下、倏地进一步涨硬!她知道恋母的月儿身上会出现如此反应,这种母子恋做方式能有效加快月儿丢盔卸甲的步伐,所以她一向乐此不疲,要命的是她同样也受不了!

「嗷嗷~大姨的好、好啊……受不了,又、又要来、来啦!呜呜~」生理期上同样的大头被重重地啯轻咬一阵之后,随着她的动节奏越来越快、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她再次受到呼啸而来的高一波波冲击脑后,力道和灼热越来越强,已无限接近那个临界点。

糊中她但觉头在瓤内猛地进一步膨大、瞬间涨硬到极点,开始剧烈地点头,异常有力的动作、势不可挡地将她送上又一轮高之巅,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不过她有所不知的是,这次无月不过是仿真而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会尽量设法保证、不超出每天的定额,就一次,这是莉香阿姨很早以前教他的,他从未忘记……

这一次,载浮载沉于强烈眩晕之中的时间长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柳青梅急剧起伏的高耸酥稍稍平缓下来。醒神过来之后,她揽住无月肩头伏在他前,语含责备地道:「月儿真坏,你不该说出刚才那样的话,那是对大姨的侮辱,知道么?大姨虽天生极强,但迄今为止真正上的只有月儿一个,绝不想跟任何其他男人做那等事儿,知道么?」

无月嬉皮笑脸地道:「孩儿谨遵大姨之命!」手攀上珠峰,捏住一个硕大紫涨的起来。

美妇媚眼滴,腻声道:「月儿,难道这么快你又能重振雄风了么?」

「跟大姨在一起那么多次,您又不是不知……大姨还想要么?」

美妇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散发,风入骨地道:「你说呢?只要跟月儿在一起,大姨随时都想要,一天到晚只干这事儿都行……」丰腴雪白的大腿分得开开,再次接纳心的男儿进入,呼哧呼哧地纵送起来,牧场这间简陋卧室中顿时被翻红意无限……

这次出来巡视柳家堡的领地一共花了六天时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解决的纠纷也都处理完毕,柳青梅便带队打道回府。一路风餐宿,大伙儿很是辛苦,尤其是那帮很少出门的丫头直嚷嚷着、大叫吃不消,是时候该回家让大伙儿放松放松了。

无月在柳家堡中的生活又回到惯常的轨道,上午苦修念力、下午到练武场跟着大姨练剑、晚饭后修炼少心经,晚上则跟女人们厮混玩闹。然而似乎最后一项才是他真正的特长,玩来游刃有余、圆转自如,娱己娱人、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柳青梅雅舒适的卧室中一灯如豆,窗纸上透出昏黄微弱的烛光,传出阵阵语……

窗外朦胧月光下、暗影里,一位风姿绰约、高大丰腴的中年美妇正通过窗纸孔静静地看着屋里,每每有女人到达高发出销魂叫时,她那双大大的美丽杏眼中便会异彩闪烁,长而卷曲的睫上下扑闪不已……

她,正是柳家堡二老爷柳鸿志的原配夫人徐玉素,其实无月与每位阿姨大被同眠、颠鸾倒凤之时,她一直在窗外静静地偷窥,足自己的某种望,或者说是癖好,得自己罢不能,每每看得熬不住,只好回屋躺在被窝中自了事。

可今夜的场景委实勾魂魄,她忍不住伸手下去一番,但觉隔着儿挠不到处,终将柔荑伸入裆、漉漉的亵,玉门正一股一股溢出热汁,轻轻一玉指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随着指头的搅动发出轻微的吱吱水声,浓密漉漉一大片。

她的呼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娇起来:「哦……月儿,我、我也要……」

可无论手指如何动作,始终到喉不到肺,无法足,就跟她无数个夜里躺在榻上自时一样,此刻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走到门前猛地推开紧闭的房门。?

房中厚厚的地毯上,十一个赤的美妇玉体横陈,个个分开双腿茸茸间和肿涨大红桃,正挨着个儿轮和一位赤的美少年纵媾,除了无月的亲娘柳青柔、姑姑萧雨茹和已生下女儿萧紫嫣的嫣娘外,他的这些姨妈和表姨一个不落……?

见她闯入房中,美妇们大惊失,一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青玉,当初我们之所以同意让月儿跟着你睡,主要是考虑到你和月儿自幼养情深、难得团聚一次,谁知你竟……还有你们,个个都如此不知检点!我再也不放心让月儿跟着你们了,从今往后由我亲自照看他!」徐玉素呵斥诸女一番,时不时都要身不由己地往月儿下那一柱擎天的长瞄上几眼,随后将月儿带往自己僻处后花园的雅静室诗苑。

浩瀚夜空星光璀璨,走在如玉带般发出银白朦胧清辉的花间小径上,无月挽住她的右臂一脸讨好地道:「玉素大美人儿,别老是这样板着脸行不,女人要多笑笑才不容易变老哦?」

哗~这家伙竟如此称呼自己的姥姥,不过且慢,瞧徐玉素立马舒缓开来的如花娇靥,似乎很是喜,因为她并不显老,每次月儿去向她请安,特意要他如此称呼的,当然不包含后面的大美人几个字。

这位常青不老的大美人闻言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啐道:「若宝宝少来气我,人家才更不容易老!」言来竟娇嗔无限,同样不象对外孙说话的语气啊!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试想孩儿已经长大,自打那天接风晚宴上您和三老同意孩儿轮跟着姨和表姨们睡,孤男寡女地同榻而眠,您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有啥好生气的?」

大美人一窒,但依然气鼓鼓地道:「人家不是气这个,而是……而是你成天就知道跟着这些丫头们胡天胡地,每天只是早晚到我这儿打两趟就找不到人影儿了!」

无月不莞尔,自己这些七大妈八大姨都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了,在这位同样貌似四旬的美妇嘴里全成了小丫头,虽也是实情,总也觉得有些好笑。

大美人瞪眼道:「有啥好笑的?小时候宝宝的确是这些个丫头轮抚养的,可我也没少心,宝宝难道不该多来陪陪我尽尽孝心么?」

「孩儿不是笑这个,而是笑您跟三姨她们看起来就跟姊妹一样,却把她们说成是丫头片子,岂不是把您自个儿也说进去啦?呵呵~」

徐玉素转头面对他,很认真地说道:「宝宝真的这么认为么?仔细瞧瞧我,觉得我到底象多大年纪的女人?」

无月绕着她转了几圈,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她就跟当年的冰姨一般,浑身上下充优雅风韵,既无怀少女的烂漫无知、也无老太太之老于世故,成得刚刚好;至于容貌身材也跟冰姨一般,很难判断出她的具体年龄,因为她身上各部位留下的岁月痕迹各不相同。

他最后在大美人身前站定,捧住她的香腮啜了一口,以经验丰富的老掌柜心鉴宝时那样的口吻说道:「您这张美丽的面孔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若走在一条全是陌生人的街道上您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定会把整条街上的人全吓得趴下!」

徐玉素心中窃喜,嘴里却似不信地道:「小坏蛋,有那么夸张么?」

无月直点头:「当然啦!孩儿这次刚回来的那天猛地见到您,简直就跟幼年时您留在孩儿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样,这十四年来您竟一点也没变!所以孩儿认出的第一位亲人就是您,我当时没叫错您吧?」

大美人不颔首,宝宝没瞎说,在这座后花园宝宝刚从雕背上下来,四老中他第一个叫出的就是二姥姥三个字,可见自己的确还像当年一样,看起来最多不过四旬丽人的模样,当时她心中那个得意啊,越发确定自己这套内外双修的驻颜之术的确效果奇佳。

那天下午后花园四老和一大帮莺莺燕燕之中,第一个和宝宝亲热唠嗑的就是自己,那些对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把宝宝拉到一边说的那些私话。

她说宝宝既然觉得她不过四十许贵夫人,私底下就不要叫她二姥姥,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宝宝笑嘻嘻地问,那又该叫啥呢?她说就叫玉素吧,后面啥称呼也不用加。宝宝俏皮地说,那样称呼太不尊重,干脆就叫玉素大美人吧。她拧了宝宝粉的脸蛋儿一下,笑骂,这样叫就更不尊重了!

不过说归说,后来二人独处时宝宝一直这样叫,她也并未认真反对,听他每叫一次她反而呵呵直乐!而且宝宝的行为跟称呼保持一致,时常伸手调戏大美人,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地躲闪而已,并非每次都躲得开,多次被他牢牢抱住上下其手,二人象情侣一般相互挠、嬉戏打闹一番,不该被他摸的部位时常不下心被宝宝碰到,拨得她心难挠。

其实她武功内力不俗、轻功更佳,哪有躲不开宝宝的道理?只是有时故意让他捉住而已,只因她太宝宝,喜和他玩这类亲热得有些过分的暧昧游戏,她那些部位也是拒还休、半推半就,有意无意地让宝宝偷袭得手的。她觉得自己变得象个热恋中的怀少女,随着与宝宝之间忌畸恋的热度急剧升温,她越来越渴望与他更进一步,直到不顾一切地疯狂陷身于灵之至高境界!让自己的生命焕发出最灿烂的光芒!

然而她不能!倒不是因为伦,她不在乎这个,而是因为自己是有夫之妇!宝宝提出要跟着三闺女睡的那天晚上,她就预到二人同榻而眠、心猿意马之下定会做出那等事儿,便巴巴地跑到三闺女卧室窗外去偷窥,以此足自己的变态情,从此乐此不疲。

直到今夜,她实在忍不住了,即便自己得不到,她也不能任由宝宝被她们肆意玩,她要让宝宝夜陪伴着自己,虽不能与宝宝真个销魂,但偶尔相互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之类的暧昧亲热举动总还是可以吧,那也聊胜于无,就想眼前这样……

心神不属间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已被宝宝握在宽厚温热的掌心之中,一阵轻挠,挠得她掌心酥酥地,以为宝宝又在调戏自己,羞红了脸啐道:「叫宝宝认真鉴赏美人,咋又来?整价没个正形!」

无月大呼冤枉:「孩儿哪有?这不正在仔细鉴别您这双如葱玉指的生理年龄嘛。」

大美人出一只手轻挽鬓边散发,风情万种地笑道:「结果如何呀?」

「手如柔荑,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折纤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雪皓腕而形……嗯,这双玉手本该属于二十九岁佳人所有。」

大美人咯咯直笑:「宝宝的甜言语真是出神入化,难怪那么多女人喜你,不过也不能太夸张了吧?一双手的年龄竟能看得如此准确么?」

无月老神在在地笑道:「当然能,去年孩儿随君怡阿姨去探望她那位嫁到京师的大女儿燕雪容,那是一位二十九岁的大美人,您这双手就跟她的毫无二致、相似度惊人!」

徐玉素中隐隐涌上一阵酸意,「当时你也一定象这样拉住别人的纤纤玉手捏鉴赏一番,然后进一步亲热,最终被你这个小坏蛋上了吧?」

无月直摇头:「您这话可不能说,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哩!咦~孩儿咋觉您是在吃醋?乖孙与其他许多女子好上您应该高兴才对,可以给您生下一大堆曾孙哩,您却反而要吃醋,真不象话!」

大美人气鼓鼓地道:「人家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嘛!」

无月嘿嘿地道:「您是孩儿的二姥姥,又不是孩儿的恋人,哪有资格吃这份儿醋啊?」

大美人瞪眼道:「宝宝成天对人家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请问心的,咱俩跟一对情侣有何区别?我当然有吃醋的资格!」

无月喜道:「哇哈!既然玉素大美人儿承认咱俩是一对情侣,孩儿还有好多情侣间该有的亲热动作还没跟您做过哩,可得赶紧补上,否则孩儿担个虚名、岂非太吃亏?」言罢揽住大美人的肢一阵亲热。

徐玉素心想自己不能食言而肥,也就由得他象情郎般搂住自己轻怜一番,然而宝宝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下……她强自忍耐,直到被他拨得泛滥、娇吁吁,终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娇嗔无限地道:「宝宝太过分了哦!」

无月表示严重抗议:「您明明才说过咱俩是一对情侣,马上就变卦,可见您虽一向自诩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却也会耍无赖的小人行经。」

大美人才不愿让自己君子重然诺的好名声留下任何污点,立马申辩道:「我哪有耍赖?眼下宝宝的任务是鉴赏美人的年纪,即便你要想跟我象情侣一般亲热也不是现在。而且我还得提醒宝宝,咱俩这种情侣关系属于纯神方面的,无关,宝宝想打我的那种鬼主意照样没门儿!」

「孩儿这不就是正在鉴宝嘛,嘿嘿~美人自古以来就是宝,足以让人倾家产,孩儿可没说哦……老是招来您的误会,真是费力不讨好!」无月凑上嘴在美人两侧鬓边淡黄柔细绒上各亲了一口,又仔细观察一番,很权威地点头说道:「香腮依然粉,鬓边绒柔软纤细富有光泽,这儿该是三十三岁。」

也不再麻烦大美人费神动问,他主动解释道:「这儿跟三十三岁的女真第一美女叶赫雅黛的一模一样。」

徐玉素笑得很开心,这是迄今为止宝宝鉴赏过的部位中年纪最大的,然而却跟第一美人扯上干系,女人的美虚荣心极度膨涨之下,自然心喜悦,继而引发她的争强好胜之心,问道:「宝宝,那你说说,是我美还是她美?」

无月面对过无数次如此的话题,已有非常丰富的应对经验,即便背着人家也不愿稍加贬低,出口成章地道:「玉素大美人风度绝佳、叶赫雅黛气质出众,可谓兰秋菊、各擅胜场,至于容貌均堪称绝,真是我见犹怜啊,但愿抱得您这位美人归之后,别得萧家倾家产!」言罢又想和大美人抱抱。

大美人听得心花怒放之下一时不察,又被小坏蛋揽入怀中大吃豆腐,正待娇叱出声,眼见他以一副鉴赏的目光在自己的前部转来转去,心想别又误会了宝宝,忙将涨鼓鼓高耸酥得高高,这可是她最自信也最值得骄傲的部位,以自己这大把年纪,她的房之硕大浑圆比正值盛年、以大出名的三闺女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几乎都没怎么下垂,「宝宝看仔细咯,看看有多少岁?」

无月大美人涨鼓鼓的大和凸翘的丰腴肥,果然言道:「您这上下两个部位嘛,看起来都象四十五岁的女人。」

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徐玉素不由得大失所望,樱嘟起老高,隐隐有些不悦地道:「人家这儿有那么老么?」

无月呵呵笑道:「这不是老,而是成,四十五岁的女人正值盛年,丰的成体态最是人,孩儿最喜啦!」

徐玉素这才释怀,只要宝宝喜就好,至于别的男人、包括柳老二这老糊涂老混帐认为我这儿老不老,跟我又有啥关系?

无月最后仔细端详大美人整个欣长身材,做出的判断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次孩儿远远见到如此美丽曼妙的娇躯,就忍不住要追到您的股后头,啧啧……」言来一付馋涎滴的发情小公狗模样。

徐玉素瞧得大意,宝宝对自己的惑魔力简直足以致命!很担心他嫌自己太老,对他已没有引力,不媚眼滴地道:「小馋鬼!口水都快下来了,人家真的就这么引你么?快说说,人家这付身材到底象多大年纪嘛?」

无月掐指算算,煞有介事地道:「现在象三十六,不过明年嘛……很可能就只有二十五岁了。」

大美人惊呼道:「不可能!我这套驻颜之术已够奇妙,这十多年来能保持容颜不老已堪称奇迹,天下还有何驻颜奇术能令女人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变得足足年轻十来岁?」

无月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有,不过并非奇术,而是一个人……」

女人美之天恐怕仅次于母,大美人自然见猎心喜,眼中异光一闪,急急问道:「谁?」

无月用食指在她的眼前划了两个圈,一付高深莫测之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尾音拖得老长。

徐玉素似有所悟:「宝宝?就是你……」

无月得意地直点头:「不瞒您说,正是区区在下!孩儿天生体质特异,龙麝乃天地间奇珍异宝,女子但凡与孩儿合体、得到龙麝的滋润便能收到养颜奇效,变得年轻美丽,尤其以孩儿所修习的龙凤真诀用于跟女子合璧双修效果更加神奇,不仅可让女人青不老、越来越年轻,而且还……」

徐玉素若有所思地颔首道:「这事儿我早听青柔丫头说过,她看起来比当年更加年轻美貌,就跟宝宝的天赋异秉和龙凤真诀这门绝世奇功有关……」

无月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地道:「您……您说啥?」

徐玉素戏谑地道:「这事儿我仔细问过青柔丫头,她都承认了,宝宝在我面前不用再装蒜。」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无月没法再抵赖,紧张万分地冲她耳语道:「这事儿您可、可不能说出去哦!除了您,孩儿跟娘的事儿还有谁知道?」

「只有大闺女青梅了……不过宝宝尽管放心,我会为你母子俩做主的,须知我的父母也是母子婚配,不过只是继母子而已,你们母子俩倒好,亲生母子间竟也敢做出这等事儿!更离谱的是,宝宝回来不过个把月,侍得青梅这帮丫头如今也是个个容光焕发、看起来至少都年轻了好几岁,宝宝这门功夫还真是奇妙无穷啊!」

「这还不止呢,但凡跟孩儿以龙凤真诀合璧双修的女子,尚可……」无月把诸般奇效大概说了一下,包括将来自己的好些红颜知己都有机会羽化成仙,最后补充道:「孩儿跟您嘴里的这些丫头们都双修过了,如今就只剩下您这位孩儿最最心的,孩儿心目中最大的大美人啦……」

徐玉素眼中出严重向往之,嘴里却不屑地啐道:「宝宝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坏蛋,搞完自己的亲娘还嫌不过瘾,还想搞你娘的娘,你所谓最大的大美人,可是嫌我太老了么?」

无月噗嗤一笑:「您在绕口令啊,孩儿所谓最大的大美人是指最美的意思,还有就是这些地方最大……」边说边在大美人的怒耸双峰、凸翘肥和涨鼓鼓的间各了一把,又吃吃地道:「孩儿亲亲的大美人儿,您说可不可以呀?」

徐玉素忙不迭地跳开闪避心宝宝的禄山之爪,脸红红地啐道:「你想得美!绝对不可以!我跟四闺女不同,你二姥爷可还健在哩,咱俩扮情侣假凤虚凰地玩玩可以,可我岂能真的红杏出墙,而且还是跟自己的乖孙通姦!」

无月皱眉道:「您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就当是孩儿尽孝心好了,不好孩儿跟您合璧双修一年半载下来,您会变得前些年已经羽化成仙的冰姨一般,看起来就象貌美如花的二十许丽人也说不定,到时候跟孩儿一起重返仙界,咱们在一起永远长生不老、相亲相,那可多好!」

无月口才便给,在长辈面前说话十分讨喜,这话真说到徐玉素心坎儿上了,老伴儿这几年来……天池仙娘夜冰于五年前与师兄相携同登仙界、乃是震动神州武林之重大事件,神州大陆数千年来通过修炼仙道成功羽化成仙之人总共不超过十位,一时间轰传天下!她自然也知道此事,尤其对五十八岁高龄的夜冰升仙之前那份绝世美貌绘声绘的描述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委实令她羡慕万分!

自己若能变得跟夜冰一样、化身为二十许如花少女,和月儿并肩而立那才真的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就象一对才子佳人,若再能真的如月儿所说那样一起羽化成仙、和他恩绵到永远,那真是……天啊~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美的未来么?

她眼中异彩闪烁,怔怔地盯着心的宝贝,万分向往却又十分犹豫地道:「可是宝宝,我、我绝不能对不住老伴儿啊,这可咋办?」她总不能咒老伴儿早死吧?

无月追上一直在躲闪他的大美人,搂住她的柔软肢不许她动,定定地凝注着美妇那越来越明亮的幽深明眸,「玉素,我心的玉素美人儿,即便不做那事儿,总得允许孩儿您疼您,接受孩儿比大海更深、比苍天更无边无际的的吧……」

「我心的宝宝,我也……也你!好啊!唔唔……」言未毕已被月儿吻了上来,深情而炽烈、亢奋而冲动……

大美人软倒在这位大情圣的怀里,舌间传来的多情滋味是如此销魂蚀骨,美妙如登仙、动人心弦,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时光之过……

待得她醒神过来,发觉自己已滚到在路边花树下的草丛中,腮晕红、鬓云洒,酥半掩、衣衫不整,被月儿的一双手贴捏着一双肥着涨硬的大头,间涨热的大红桃也已陷落,月儿拇指着涨硬的红豆、中指已齐没入涨热的妙之中搅动得吱吱水响!

而宝宝尚不足于此,下体攻入她那茸茸的间,已掏出硬梆梆的小用手握住、又尖又硬的小头挨挨凑凑地对正涨热蛤口,正待取代中指捅入她那生下他母亲的道之中,急于与她合体媾、渲他那年轻亢奋的情

而她自己呢,泛滥、意之下竟不安地扭动着肢、还休地合着宝宝的抚和入企图,张合不已的涨红蛤口竟寻向小头,已将它套入大半,宝宝抖动着股正待使劲儿前顶,若再犹豫片刻,宽松滑热的道绝难阻止小的长驱直入!

她不大羞,脑海中浮现出那自己在闺女们窗外偷看过无数次的大鹏鸟,那还是当年那吗?虽同样稚,长短大小却已不可同而语!她心中一、下面随之更更热更,差点就想放弃,心中呐喊:宝宝来吧!妇的……老吃宝宝的童子然而女人们的行动往往与她的心中所想相反,她忙伸手握住涨硬吓人的长,阻止它进一步推进,大声娇着道:「宝宝快、快把这东西退出去……噢……只、只要你的二姥爷还在,宝宝就不能真的进去!」

她的行动再次与她的想法对着干,蛤口忍不住动着夹紧尖硬的小头、如婴儿小嘴儿吃一般猴急地啃咬啯起来。

无月仍竭力地往里顶入,地道:「玉素美人儿,进去哪儿啊?」然而内力比武功高强的姥姥差得太远,再也难以寸进。

徐玉素心慌慌地道:「进玉素的、的……」

无月心急火燎地道:「让孩儿浅浅地几下总可以吧?」

徐玉素心想反正小头已差不多全进来了,马上退出去跟让宝宝在门边搅动几下也差不多吧?令智昏之下也就没反对,「好……好吧,不过绝不能再深入哦!」

其实捅与不捅双方得到的刺和快强度明显不同,这之间的区别大了,当然无论怎样,这都已经是在媾、实质媾,她这样想不过是罢不能之下、把构成红杏出墙的门槛自欺欺人地后退,直至退到退无可退的底线罢了!

心中对的极度渴望、亢奋的情体的需要与道德底线在她的脑际、冲突烈,她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至少能令自己信服的理由,来让自己的私处得到适当刺的情况下、又不至于跟宝宝陷入通姦的深渊之中,于是她不断地自我催眠:我这样只是和宝宝暧昧得过分了些,可并未让宝宝真的进来媾……

无月得到许可,当即门边浅浅地起来,小头在血红蛤口内卡进卡出,张开的伞状棱反复刮磨口边的得忍不住地道:「玉素的?要不要孩儿您的?」

……玉素的……好、好想宝宝的小我的……噢……」徐玉素忍不住地娇呻唤起来,然而无论快多么强烈,她也牢牢地握紧超长的火龙不敢放松,除了小头绝不容儿的其余部分进入,只是时而忍不住手上用力、让小头在之极的蛤口堆之中上下左右的撬动和搅动一阵,带来阵阵噼啪水声,销魂蚀骨!

地娇着,心想嘴上说说也,无论说得多么变态下也不构成通姦,反正只要控制住这宝贝,宝宝就休想再进一分,然而想想她总有些不放心,又认真地叮嘱道:「宝宝,咱俩象这样随便怎么说都行,就当是说着玩玩,但不许当真噢!若敢试图真的捅进人家的道,我饶不了你!」

无月敢随便欺负雨茹姑姑,玉素的话却不敢不听,只因玉素跟他的仙娘和梅花妈妈一样,都是能把他治得死死的那一类强势女人,他虽然亢奋之极,一心想强行顶入温软小窝之中恣意媾一番,闻言也只能无奈地答应:「孩儿遵命,您说怎样就怎样吧。」

「这就好……宝贝儿,玉素的还不算老不是很宽松吧?还能夹得你这颗小脑袋很舒服吧?玉素这是在用下面水淋淋的水帘给你的小和尚洗头,洗得它漉漉的……宝宝喜不喜玉素的水帘?那里面好、水水好多哦!」

「孩儿喜……超喜!」无月的股耸动得更急,吱吱水响愈发令人销魂、快倍增,可无论他得多么猴急用力,长被大美人握得紧紧、始终难越雷池一步。

然而如此忌暧昧地亲热一阵后,徐玉素也自知她自认为尚未出轨的想法实在牵强,似乎连自己的理智都说服不了,所以任由宝宝浅浅得十多下之后,她还是猛地推开无月,娇吁吁地道:「宝宝……噢!咱俩到此为止吧……唉~往后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无月心有不甘地伸右手下去在刚好一手漉漉滑腻腻热烘烘的大红桃上捏一阵,中指在水淋淋的肥鲍幽谷中上下来回梭巡,时而逗几下完全涨硬冒头的红豆、时而被入下面的温软小窝,捅得一阵吱吱水响,在大美人的一再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收手起身,把右手凑到眼前张合几下,指间拉出一缕缕蛋清状的银丝,「天啊~玉素大美人儿下面的水水好多啊!」

徐玉素羞不可抑,忙掏出帕儿替他把手擦干净,再想擦自己下面终觉得有点脏,也只好就这样穿好亵和衣裙,也顾不得漉漉的亵裆紧贴住水淋淋的牝户地很难受,整理一下衣裳,没好气地嚷嚷道:「走啦,小鬼!走在路上都把人家得好难受。」

「您别拉成么,孩儿有两条腿可以自己走路……我不是说过嘛,玉素美人乃窈窕淑女、自然是孩儿这位君子之好逑,何况玉素举止如此风,难免会引来发情的异。」

徐玉素啐道:「若宝宝也能成为谦谦君子,天下就无人不君子了!」

来到雅跨院圆拱门前,无月抬眼看着匾额又有意见了:「诗苑……念起来咋怪怪的?诗苑……嗯,跟思苑谐音,难怪!难道玉素美人儿也思了么?竟给自家小院起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呵呵!」

美妇恶狠狠地道:「当然思了,女人生命中的第二!唉~再过不到十年可就没了……」言来不胜唏嘘。

无月趁机扔下饵:「玉素不必忧虑,若您愿意跟孩儿合璧双修,保管您再过十多年不仅不会失去第二,而且还会来自己豆蔻年华的人生第一个天。」

美妇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别成天把这事儿挂嘴上行不?其实人家更需要的是宝宝的关心和,可你就对人家的身子兴趣,真让人寒心!」

无月眼见话不投机,赶紧转过话头,不解地道:「玉素宝贝儿,您和二姥爷,还有大姥姥和大姥爷两对夫干嘛都不住在一起呢?害得孩儿每早晚请安都要在东院两座书房大院和后花园两栋舍之间来回跑几趟。」

徐玉素长叹一声:「大家都老夫老的了,住在一起又能干啥?只是……只是独居无聊,连说点私话的人都没一个,太过寂寞,所以宝宝得多来看看我,知道么?」

无月点点头:「好啊,这段时间孩儿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诗苑里陪着您还不成么。」

徐玉素黛眉微蹙地道:「我还不明白宝宝这点儿鬼心思么?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愿意陪我,我当然高兴,然而又好担心你这小鬼一心只想干那事儿、成天来纠我,真是好矛盾。」

无月一脸无辜地道:「这话您说明白了,孩儿一心只想干啥事儿啊?难道在您心中孩儿就如此不堪啊?」

美妇粉腮一红:「明知故问!宝宝本来就是,在路上都差点姦良家妇女得逞,我冤枉你了么?」

第557章比武招亲

二姥爷最宠的是三姨娘费虹,哦~就是跟二姥爷一起住在东院二老爷书房大院的那位,无月去请安时得按二姥爷的要求、叫那个女人为二姥姥,整价一脸狐媚的费虹比他的大姨还小四岁,无月称呼起来总觉得别扭,不仅因为她太年轻,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这一称呼该属于玉素大美人,在情上三姨娘远不及玉素和他亲。

回到柳家堡已有不少时,无月每天向四老请晚安时总是把玉素放到最后、跟她聊嗑瞎扯半天才离开,倒不是他闲得无聊、需要找人打发时间,而是玉素总要想方设法地挽留他多待一会儿,在他的记忆中二姥爷从未来后花园中的诗苑过夜,当然除了重大节和庆典,玉素也很少去东院那边,看着她眼中那抹浓浓的寂寥落寞之意和对自己的殷切期盼,总令他心生怜惜,不忍匆匆离去。

可他每个晚上都很忙,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姨还是表姨在上个个如狼似虎、需索无度,在风韵美妇的纠下他每天夜里不到天微明不了身,自然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来陪孤独寂寞的玉素,为此他很是矛盾。

眼下众姨和表姨均已被他搞定,且引得玉素出面干预,这些超强、死了他的大美人一时间不敢再来纠这位众人的宝贝,他这下总算有了大把时间,同时也是不得不专心一意地留在诗苑中、夜陪伴这位孤独而多情的大美人了。

无月已在诗苑中住了好些天,除了每向其余三老请安,他就未曾跨出过那道门楣上面横匾上题有诗苑三个娟秀大字的圆拱门一步,倒不是他此处乐、不思蜀,而是玉素大美人整价与他形影不离,食则同席、寝则同榻,上午督促他练功,午后陪他在花园里漫步、亭子里品茗及诗作赋,玉素除了武功高强,还是一介才女,二人对间是诗情画意,宛若一对才子佳人西厢私会。

大美人的情绪随着周遭光线的明暗变化而起伏不定,及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月光下周遭一片朦胧,她总会变得情思绵,免不了要和无月卿卿我我、轻怜,相处气氛渐转暧昧、亲热举动愈发火爆,彼此打情骂俏做些暧昧勾当、玩到情浓处忍不住要和他深情接吻,享尽多情滋味,与月儿深情缱绻的美妙销魂令她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怀时代,此刻正遨游于当年那无数个闺梦中,身边的月儿便是她的梦中情郎,她愿与情郎携手相于梦中的美丽花园、但愿永远不要从梦中醒来,她实在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随着时光的推移,将她那腔似水柔情化为一缕缕情丝、把他牢牢绕,当然她必然会效蚕吐丝、作茧自缚,将自己也牢牢困在之囚笼之中。

即便无月每早晚间不得不各出去一次、向三老请安,她也必定要陪月儿同去,唯恐他趁机开小差、溜出去找闺女们鬼混。殊不知这些子对无月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无他,与玉素美人卿卿我我、无论怎样亲热都行,可他每每被拨得情亢奋、想要与大美人共赴巫山云雨时却休想得逞!

令他更难忍受的是,每夜还得与这位体态丰腴、成的半美妇如同夫一般同共枕,忍受那无尽的情煎熬。然而无论他是否情愿,这个跟大姊和大姨一样霸道的大美人总能把他治得死死,除了乖乖听命别无他法……

有天半夜他被玉素一阵伤心的哭声吵醒,他吓坏了,问她:「玉素美人,您怎么啦?有谁欺负您么?孩儿这就去找他算账!」

徐玉素哽咽着摇摇头,哭着对他说道:「我好需要男人的疼,可你那位二姥爷从不来我这儿,呜呜呜~」

无月安道:「您别伤心,孩儿就是男人啊,天天都在这儿陪着您呢,我会疼您的!」

徐玉素多情地说道:「我的宝宝好乖,最知道心疼我,比柳鸿志那个老匹夫强多了,我你!好月儿乖宝宝,我好想做你的女人、盼望着与你的房花烛夜,可又实在不想做不贞的女人,怎么办啊……」

无月这些子里被折磨得气太重,多少有些烦躁,「您又来了!既然不想出轨就别把孩儿关在这儿啊,得您自个儿难受,孩儿也没好子过!」随即眼见她脸一变,泪眼婆娑、很伤心难过地瞪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下一软,又赶紧安道:「玉素,刚才孩儿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请您原谅……您是一个好女人,孩儿也您!」

徐玉素紧紧地抱着他,和他脸贴脸相互磨蹭着,呢喃道:「宝宝其实没说错,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没有中间路线,我原本想与你携手行走于之间、享尽情美妙滋味又不及于,眼下我已明白,那不现实、也是对你不负责任!心的月儿,我好你!既然你也真心我,就亲亲我、好好抚我这个既空虚又寂寞的女人吧,让我真真切切地受到你的和男孩火一般的热情!」

无月在她两侧粉腮上各自啵啵地香了两口,大美人羞得脸儿通红,含羞带媚地看着他说道:「我要的是和宝宝亲嘴儿,可不是亲脸蛋儿。」说着指指自己的红

无月凑上去在她的上一阵。徐玉素嘤咛一声,媚声道:「乖宝宝,和女人亲嘴儿不是这样的,你又不是没亲过……」

她的儿张开,住了月儿的嘴,然后她的舌尖慢慢伸过来,挑动月儿的舌头,觉好美妙!她一边和月儿接吻,一边不断地说着我你,吻得他双麻木仍不肯罢休。也不知吻了多久之后,她才稍稍分开一点,面泛桃花、痴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无月奇道:「玉素美人,您怎么啦?不舒服么?」

美妇呢喃着道:「我活到这一大把年纪,本已对今生失望,未曾想还能得到你这孩子的真,和宝宝接吻的滋味真是好美、好幸福啊!我要宝宝以后天天都要象这样吻我,直到你起的小顶进玉素的、在道里出你的童子初为玉素播种,把我变成宝宝的女人。」

美妇正值每月必来的生理期上,但觉房很涨,当即下肚兜让宝宝使劲儿啯她那涨硬的大头,并下亵递给宝宝,让他看裆部那一大团白浆迹,让宝宝嗅水的味道,今夜她已豁出去了,希望尽快刺得宝宝早些起。

在跟着二姥姥睡的这些子里,为方便吃,无月一直不许她穿衣服睡觉,起初美妇害羞不肯,可最终拗不过宝宝,夜里入睡时她总会得一丝不挂,把宝宝的身子进她的双腿间,用腿环住宝宝的身子、茸茸的间夹着他的脑袋睡觉,长长的常钻进他的鼻孔里,地直打嚏。

今夜也是这样,无月不地问道:「玉素大美人,您的咋那么多?丛里咋还那么多水水啊?」

美妇言道:「宝宝少装糊涂,你玩过的妇还少了么?宝宝又不是不知道,妇的都很多,下面的处于发情期时就会出很多水。」

无月索装纯真到底,涎皮涎脸地问道:「啥叫发情期呀?」

美妇也索把他当作少不更事的孩子,但觉扮演这样的母教儿子的游戏,说道:「就是女人每月最需要男人的那几天……哦!宝宝,妈妈的……你不是最喜么?玉素今夜让你个够……」

在她面前无月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自然遵命,闻言拨开大片浓密,找到那两瓣肿涨膨大如柔软大馒头、刚好容一手握的绛红,肥厚的瓣已大大分开、出长长幽谷,谷底粉红宽约一指,由上到下分别是涨硬冒头的红豆、小小孔和不断溢出汁的门,由于年纪的关系门已大大张开如拇指头一般大小,里面几瓣殷红充血红肿得鼓凸而出。

这一团媚门挤得更开,却把环绕其中的小小蛤口拥堵得水不通,这个平时跟豌豆般大的小孔此刻变得跟针眼一般、几乎已消失无踪,不过当无月伸舌在媚了一圈,上面如雨后笋般冒出无数小芽、渐渐膨大涨硬,觉越来越糙,中间这个小小针眼也立马动起来、倏地张大如小指头般大小,张合间溢出缕缕汁并出里面血红壁。

无月用拇指红豆,觉它就像一个开关,每一下玉素便会发出一声销魂娇,他的舌头已挑开紧闭的宝蛤口,探入妙之中受起火热、滑和亢奋情,搅得汁横溢,双则叼住蛤口使劲儿啯里不断沁出的水,每搅动一次她都呻唤得好厉害,表情变得很痛苦的模样。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猛烈啯美妇的大拨得玉素美人汁四溢的同时,无月的超级长鞭也不知不觉地就起了,无敌冲天钻亢奋之极,硬梆梆地顶在美妇雪白丰腴而柔软的大腿部。

美妇一把将他拖入怀里,自下定决心挣守贞观念的束缚后她变得比无月更着急,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火龙一番,惊讶地叫道:「宝宝的小好硬好长哦,比前些天我见到时更吓人啦!可想而知宝宝有多么我,至少表明玉素的身子对宝宝充惑力,是么?在宝宝眼中玉素比青玉丫头她们更有惑力,是么?」

无月水深火热地道:「是……不过也……」后三个字及其后的嘀咕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这是他的原则,绝不肯为了取悦眼前的美人而贬低别的红颜知己,实在迫不得已时只好含糊其辞。

「月儿乖宝宝,玉素你!我已一大把年纪,实在没多少时间再等了,我要做你的女人,今夜就是咱娘儿俩的房花烛夜,玉素今夜就要和宝宝深度……月儿还小,愿意把童子进一个五旬妇的老之中么?你不觉得吃亏么?」

无月毫不迟疑地说:「孩儿最喜玉素美人儿软塌塌的大白啦,咋会觉得吃亏?」

徐玉素很高兴:「那就好,这样我就没啥思想负担了。」

她要无月躺下,她坐上去间凑向无月的小腹下,手扶火龙轻轻摇晃着肢。无月低头看去,大片浓密丛中那团柔软大包已红肿得厉害,裂开一条暗红中也夹着一簇簇,竟一直蔓延到下方那个已张开的红红的儿,小头已抵住丛中大内那一团团热软,软堆里那个销魂儿似有股力,要把小中。

美妇的肢每耸摇一下,小棱便在口卡进卡出一次,重重地磨蹭着那堆粉红,发出清脆的噼啪水响,她大大地呻一声:「小头磨得老口好、好舒服啊!小头好,被咬得还舒服吧?」

不一会儿她大大地呼出几口气:「乖宝宝注意,玉素的要慢慢下你的小了,小乖乖别怕,不会夹疼你的……」

她的肢耸摇得更急,并缓缓下沉,涨得通红的长一截一截地被噬。无月觉涨硬得隐隐生疼的儿已滑入他时常啯的那个热滑腻的儿之中,被一团团动着的软夹磨、啃咬,心中不涌上一阵万分刺的念头,那是玉素美人的儿正在她的

美妇的重重地在他的上,已没有丝毫隙,且有大丛浓密遮掩,已看不见儿在中的活动情况。

他只能觉到小头泡在热汁中、在热滑腻的中来回撬动,刮磨着一圈圈软,发出噼啪响声,里面似乎宽敞,头活动自如,出的水越来越多,黏乎乎的白浆已糊得上到处都是。随着美妇一声大大的呻,小头似被猛地夹紧,那一圈圈软了裹上来,上面似有无数硬硬芽,觉很糙,伴随着美妇之极的动,小头在几圈之中来回刮磨,真是好啊!

美妇见他低头看得起劲,不由得叫着道:「嗷~妇和孩子逆真是好舒服啊!里面好!乖月儿该明白了吧,象玉素这样和你贴、通过小把羞处连在一起叫做媾,形象吧?若遇上不举的男人,象这样贴相互用力磨蹭可以刺蒂,也能给女人带来快。」

她稍稍抬高下体,好让无月看清合处,随即再坐下,间前后左右磨动一阵,阜间发生剧烈磨擦,果然也有丝丝缕缕快向她袭来,接着她的身子在无月身上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呻唤得也越来越厉害,就像忽然害了重病,把长夹得越来越紧,大丛不断磨蹭着他的小肚子,酥酥地。

即便无月有金不倒之能,可这些子以来他憋住了火一直无法渲,美妇又动得一百多下,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儿涨硬得发疼、小头一跳一跳地急于由马眼中出火山岩浆!

美妇隐隐觉到他的异状,身子倏地绷紧,死死夹紧超长的火龙不动,双手撕扯着秀发痛苦不堪地嘶声叫道:「噢~月儿的小脑袋探出来了、长勾勾啦,勾得玉素!小头在道里面跳起来了,乖宝宝想了么?痛痛快快地吧,一滴不剩地道、进妈妈的花心,让妈妈怀孕,搞大我的肚子,这才是玉素想要的深度!嗷嗷~和我的孩子真是好刺!好舒服啊!」

憋了好长时间的火终于发而出,无月得昏天黑地!美妇为了让宝宝得痛快些,把他的上身拉起抱进自己怀里,托起肥让他啯头,大声呻道:「乖月儿一边吃母一边,会得更通泰些!哦~我的孩子得好猛啊!乖儿时小头一跳一跳的,妈妈最舒服了!呜呜呜~最喜夹着!」

她说得不错,原本无月都快完了,啯住大头猴急地猛轻咬一阵之后小头又猛跳起来,多出好多,到得最后要隔一会儿头才会跳一次,出的热变成涓涓溪,可每当小头跳动时道就会夹紧小搐几下,里面似有一股力,让他得更快更淋漓尽致。

美妇就这样温柔地不断夹着、榨光了他的最后一滴,完了美妇擦净下身,躺下身来习惯地把他抱进怀里,柔声问道:「我的乖宝宝,玉素的累不累?舒服吗?」

无月得有些头晕眼花,闻言点头说道:「有点累,不过豪哦!」

美妇深情款款地道:「玉素的身子既给了宝宝,从此便是你的女人,乖月儿,我的小情郎、小姦夫,吻吻只你的妇吧,我你!死我的小姦夫!」

她吻得好投入,恨不得把小姦夫的嘴进她嘴里,亲热好一阵之后,她开始亲无月的儿,还含进嘴里套、啯着,含羞带媚地说道:「你的玉素都从未对丈夫这样做过,只愿为我心的宝宝做……」

很快无月又起了,依然是美妇在上面,用夹住硬梆梆长来回动,同时把宝宝的上身抱进她的怀里,象母亲为婴儿哺般喂他吃……

这次无月坚持的时间长了许多,美妇更是舒服得要命,里开始有层层叠叠的上来、夹得他更

美妇叫得也更大声,和他足足了五次才罢手,完了美妇直夸:「宝宝简直比壮汉子还厉害,竟能这么多次,得玉素好畅快哦!」然后和他抱在一起一觉睡到通天亮。

且说徐玉素和无月偷情之后,从此食髓知味,忍不住时常和他在卧室中频频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无月也陷入无力自拔,有时连二姥姥的经期他也忍不住,因为他喜妇红红的血。起初美妇不愿,嫌脏,可后来她也觉得在经期居然更刺更舒服,常常就被宝宝纠得忍不住,半推半就地放任宝宝扯开她间的月经带进她的血

在女人来月经时无月得淋漓尽致,美妇也更容易到高,被他得高不断,端的好不快乐!

这些天来无月最喜帮美妇换月经带,喜看她那红红的血,所以美妇的经期他一清二楚。

美妇动得多次夸他:「男人通常都嫌女人的经血脏、见了不吉利,宝宝竟肯为我做这等事儿,足见乖月儿有多么疼我!」

有时她又会说:「女人的经血通常连至亲的丈夫也不能看的,玉素愿把血的红红儿给乖宝宝看,那代表玉素对你的就像殷红的经血般火辣辣!」

然而和无月纵媾一个多月之后,她一直很准时的月经当月迟迟未来,她被吓坏了!无论是生下胎儿还是堕胎,也无论她做得多隐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被别人知道的,进而传到老伴儿耳中。

这天夜里,她愁眉苦脸、提心吊胆地对无月说道:「月儿,我的经期已经过去半月还不见来月经,怕是不小心怀孕了吧?我好害怕!万一被你的二姥爷发现咱娘儿俩通姦,会被浸猪笼的!」

无月也被吓呆!惊魂不定之际只好安她:「应该不会吧?您已五十多岁,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徐玉素依然忧心忡忡地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加上你还小,所以没采取什么避孕措施。早知如此,上个月生理期那几天就不该让宝宝进来的,其实我一直也隐隐有些担心,可在生理期上那几天偏偏就忍不住想夹得宝宝在里面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你每次的时候我都好舒服、丢得也更痛快!」

结果不幸之事果然发生,她很快便发觉自己竟真的怀孕了!她很恐慌,万未料到这么小的孩子竟能让已经五十六岁的妇怀孕!与无月愁容相对,长吁短叹地道:「唉~也罢,此事败之后,我便谎称是在外面偷汉子所致,由我来一肩承担咱俩通姦的后果,也算是极乐之后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吧。」

无月愁眉不展地道:「那怎么行!更何况纸包不住火,咱俩的事儿迟早要败的。」

徐玉素想想也是,成天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肚子,唯恐太快显形。十天之后的一天夜里,她的情绪忽然有了极大的转变,反而动万分地抱住无月亲个不停,住他一直媾到半夜,还直夸他:「我的乖宝宝、我的小姦夫真是了不起!不仅把玉素的捅得这么,还能搞大五十六岁妇的肚子!」

无月可没法象她那么乐观,愁眉苦脸地道:「您的肚子一天天就要大起来,到时二姥爷发现孩儿竟烝二姥姥,咱娘儿俩可都得被浸猪笼的!」

徐玉素密密地吻他,温柔地问道:「你怕么?除了浸猪笼,怕别人说你和玉素不仅伦、还通姦而戳你的脊梁骨么?」

无月点点头,说有一点儿。

徐玉素说道:「其实我也想通了,自从把我的孩子当成一个男人,上你的那一天起,有你的相伴,我就豁出去了,啥也不怕!若咱俩姦情败,我愿承担所有的罪孽,就说我久旷之身熬不住寂寞,主动引月儿通姦的。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做我肚子里的孩子名义上的外甥、实际上的父亲便可!」

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徐玉素在诗苑里安排了一场家宴,当着闺女们的面把丈夫灌得酩酊大醉,散席后让丫鬟把丈夫扶进她的内室。

无月隐隐猜出她想干啥,打算回避。

可徐玉素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内室,深情地道:「乖月儿,我要你翘起小待在我的身边,那样我才能亢奋,下面才能,否则你二姥爷那半软不硬的老本进不去!」

言罢她开始宽衣解带,得一丝不挂,示意无月也光。见了美妇丰腴成的身子、颤悠悠的大白茸茸的出的红儿,无月那软垂于间的长果然腾地一下就起了,青筋暴跳、杀气腾腾!

美妇见状很是意,抱住他便是一阵热吻,含情脉脉地道:「乖儿对玉素的身子如此,说明你真的很我!每次见你的小起,我下面就会涨涨地想掉它、和乖儿月贴股,你摸摸,玉素的老得一塌糊涂。」

她把无月的手拉到间,那儿果然已热一片,她又呢喃着道:「待会儿我会闭上双眼,所做的一切只当是在和月儿在做……」言罢走向头,回头深情款款地凝注他半晌,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无月眼睁睁地看着她扒下二姥爷的子,套拨好一番之后,果然也只能把那得半软不硬的,玉素也只好将就了,跨骑上去费半天劲儿才总算把老入她那红红的儿之中,双眸紧闭、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耸动着,显然希望能尽快让二姥爷了事,然而她累得浑身大汗也未能如愿,那似乎倒被她越夹越软……

又过了好一会儿,玉素才睁眼对他抛来个媚眼,示意他起一柱擎天的靠坐于头,脸不屑地道:「瞧你的二姥爷多笨!还是我的乖月儿厉害,不过他也快了,待会儿玉素要当着丈夫的面和乖宝宝深度,用新鲜童子把丈夫的冲刷出来!」

无月大吃一惊:「我说玉素美人儿,每次咱俩时您都叫得那么大声,难道不怕二姥爷被吵醒后发现咱娘儿俩的不伦姦情?」

徐玉素臻首微摇:「宝宝放心,你的二姥爷今晚醉得象头死猪,无论我叫得多大声也绝不会吵醒他的。」

又过一会儿,柳鸿志果然喉头咕哝一声,已一泻如注!

美妇在此过程中和身边的无月热吻、相互抚不止,被拨得动情不已,也顾不上擦擦开的中正缓缓溢出的水和,立马坐上无月的身子套入硬梆梆的长长,尚未耸动几下便已叫得惊天动地:「嗷~乖宝宝就是厉害!和月儿真是好舒服啊!噢~乖儿,妈妈的妈妈还夹着丈夫!今夜玉素的让你们爷儿俩轮,丈夫在前、乖孙在后,乖儿,让你看着二姥爷玉素的不乐意吧?可他若不你亲亲的玉素,咋会生下你的娘?费虹那货生,成天把你的二姥爷在书房大院中不放,也是个求不的女人,宝宝那天把她也一并了吧,到时也像玉素这样,你爷儿俩在一张上轮费虹那妇的……」

无月吓得汗浃背,忙道:「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孩儿岂敢妄想?那是万万不能的!」

徐玉素低声说道:「这虽然只是我亢奋之际时的一句戏言,不过宝宝等着瞧,若被费虹那妇发现宝宝在上如此能干,恐怕也会勾引你与她合体,她才不会在乎红杏出墙呢!」

虽然话很难听,可她说得不错,三姨娘费虹的确生,当年无月在柳家堡时她刚生下一个女儿不久、也有,让他啯等暧昧之举也是自小就有,在听说月儿在后院遍青梅等诸女且上功夫出神入化之后,一向对她宠有加的二老爷也不要了,索搬回后花园自己的小院儿里独居。

在徐玉素搞定丈夫、硬行把腹中自己腹中的胎儿栽赃到丈夫身上之后不久,费虹便来到诗苑登门拜访,要求接月儿过去跟他住一段时间。徐玉素正在安心养胎,虽心中隐含酸意且很是不舍,最终也还是答应了,毕竟她很清楚,月儿若不一并收了这妇,往后她在其中搬是非,自己跟月儿通姦并怀孕之事迟早会被捅出来。

当天晚上费虹表现的很急,跟无月早早地光了衣裳便上了,和他探地相互挑逗一番,在他埋头于风韵美妇茸茸的时,虽然对这女人没啥好,他还是身不由己地起了。美妇发现后自然抗不住,忍不住坐到他身上厮磨起来,只是暂时未让一柱擎天的长捅进道而已。

叫不已:「月儿的长巴好硬好哦!我的好、好……你的二姥爷本没法足我,我只能找乖月儿啦!嗷嗷~小头磨得牝口麻酥酥的好好舒服!月儿我、我的!我要和乖月儿!」

言罢她抬高雪一旋一摇,套入又尖又硬的小头猛地下沉,硬梆梆长顿时长驱直入,小头重重撞在花蕊之上!

跟不的女人做这等事儿很是难受,令无月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昆仑派凌霄中被姬无双强姦的那段痛苦经历,他实在受不了,只想立马身、落荒而逃!

可美妇哪里肯舍?牢牢抱住他的身子、热烘烘的把小夹得紧紧,没命地耸摇旋着,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

也不知媾了多久,在无月的觉中她至少有三百多次了吧?在她攀上高死之际,无月也一泻如注,把大量入这位自己并不喜的美妇的道之中!

完事儿之后他悔恨加,只想尽快入睡。美妇却仍不肯放过他,之极地说道:「月儿把人家的得好,我尚未解馋哩……还想要,月儿的小快起来,快来我的……」

无月实在很不争气,竟很快又起了。美妇仰躺下来,分开双腿出红肿的牝户向他求,他忍不住趴到美妇身上捅进道之中。美妇立马叫起来,拼命地耸摇着雪他的胡冲顶,不过无月得百余次之后,一阵深深的袭上他的心头,忙拔出儿起身、披上长袍落荒而逃,将饥渴难耐的美妇独自扔在卧室里!

儿赤条条地跑进诗苑,直入玉素的香闺,掉长袍兀自钻进被窝之中、拱进心的女人怀里。

已服用过安胎药正沉沉入睡的徐玉素被他吵醒,糊糊间不知发生何事,但无论如何,心上人的光临总是令她难掩喜悦之情,抱住他送上灼热红就是一阵深情吻,随即觉宝宝今夜特别特别亢奋,也顾不得有孕在身,忙分开双腿宾纳客。

无月把硬如铁杵的长捅进之中便是一阵狂猛顶,但觉火如炙,与心的大美人双双同登极乐、得昏天黑地之后没多久,他又想要了,于是搂住大美人把依然涨硬生疼的长捅进户之中狂顶到再……

就这样足足猛干一个多时辰,把大美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死,道红肿不堪,也就顾不上问心的宝宝、今夜何以如此了……

无论如何,徐玉素自从安排夜宴、和丈夫有过那么一次之后,她由此便顺理成章地怀上了丈夫的孩子,当然腹中胎儿真正的爹是她心的月儿。

费虹也很快被他大了肚子,起初跟徐玉素一样惊恐万状,进而不约而同地也想到那一招,竟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加以处理,到东院二老爷书房大院中住了几天之后又搬回后花园,一个月后宣称自己已有身孕,自然也同样把腹中胎儿的爹赖到丈夫头上,让他再做一次冤大头,最后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这位生的美妇却不愿象徐玉素那样安心养胎,以需要月儿为她孔为借口,私下里继续频频和他通姦,也不管白天黑夜时常把他拉进后花园中自家小院的卧室中,襟和肚兜捧出妊娠期涨鼓鼓肥、要月儿叼住硕大的紫红头为她,当然这不过是调情的前奏而已,接下来便跟他抱在一起纵媾,也不怕把腹中胎儿捅掉。

无月起初虽对她并无好,但毕竟已怀上自己的孩子,也只好负起小姦夫的责任,尽量足她的深深情与旺盛的需求……

在柳家堡中他可谓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米脂真的出美人,柳家女人更是得天独厚、个个生得貌美如花,与七大妈八大姨们耳鬓厮磨之下,对美人免疫力为零的无月哪里还忍得住?将亲大姨柳青梅、二姨柳青虹、三姨柳青玉和姑妈萧雨茹等大美人一一勾引下水、成了他的女人。

这段时间无梦一再恳求大哥留在诗园里陪伴她,无月索就住在姥姥那儿了,免得每天频繁地跑来跑去,大家都觉得累。

随着时光的逝,由宣德军引发的不快和给他带来的不安渐渐淡去。不过他对大姊有关姊妹们的那番话始终心存疑虑,不敢尽信。他那十六位表姊和义姊或许担心成为大龄剩女,或许更担心大姊不负责任吃独食,倒是纷纷找他私聊过、以表明心迹,有几位还私聊过不下十来次,卿卿我我之下跟他拥抱接吻那是常事。

至于他那十二位妹子,包括晶儿在内则矜持许多,至今未向他有过任何明确表示,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就只好闷在心里了。至于小无梦?他儿就没想过她的问题。他已打定主意,若哪天那丫头敢于在他面前表出这样的意思,他准备拿出大哥的身段好好教训她一番,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

当然了,这个小才女即便想要有所表示,也会采用非常隐晦的诗作赋之类的高雅方式来传情达意,岂会堕落到以眉目传情或直抒臆这等肤浅庸俗的方式来示?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在牡丹亭中一边品茗一边进行那等高雅活动时,仔细辨别这丫头所作的诗词歌赋中、字里行间有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可依然一无所见,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认为大姊的确是信口胡诌,除非他的文学造诣比小丫头差多,没法理解其中太过隐晦的含义?

说起来她只比情儿小半岁,可情儿欣长的身材比大多数十五六岁的姑娘还高,凹凸有致的体态也显得更成。反观无梦,小小的身子和犹显稚气的小脸忠实反应了她的年龄,诚如大姊所言,她不过是刚离鼻涕虫行列不久的小孩一个,令他委实难以把这个小妹和娇之间划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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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由于有长公主坐镇凤、遥控辽东,辽东局势稳定,与金国边界无战事。江湖上,罗刹门与天门这两大武林豪门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也有所缓和,双方再未发生较大规模的冲突。无论是江湖人物还是普通百姓们莫不暗自祈祷,希望天下就此太平,得以安居乐业……

然而世间事多不如人意,自从战天鹰揭竿而起,山西和河套广大地区便沦为官军平叛的主战场,连年征战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为筹集剿匪大军的粮草辎重和军饷,朝廷的税赋越来越重,这进一步加重了江湖民间的痛苦,几乎已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已经够了,江湖上却又忽然变得不平静起来。

太原府东北方的五台山上,新近又崛起一个武林帮派,自号魔教,风传魔教教主乃是一位绝世佳人,最近正在搞什么比武招亲,引无数武林俊彦竟折、一时间趋之若鹜,彼此争斗非常烈,由于这些加入美人争夺战的公子哥儿群体庞大,一个个不是顶级武林世家子弟、就是九大门派群星闪耀之中最璀璨的明星,其父母、家族及门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均不可小觑。

他们之间的恶斗起初还只是引发一次又一次的小规模群殴,可渐渐出现连锁反应,演变为一场各武林世家和大小门派彼此之间的大混战,搞得矛盾错综复杂,敌友之间的界限极其模糊,或许今天某两个门派或武林世家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可转瞬间又可能会为了那位绝世佳人而冲冠一怒,从此变为生死仇敌!

江湖上由此掀起了又一场轩然大波,先后已有数十位武林中有名的一高手在这场大冲突中丧生,可见情况有多么严重!然而不知怎地,长期统治南北武林的两大超级豪门对此无动于衷,并未出面干涉。

江湖中人对此难免议论纷纷,罗刹门两年前惨遭朝廷大力打、伤了元气倒也罢了,可实力雄厚的天门咋也不闻不问呢?莫非因为五台山属于北武林,是罗刹门的传统势力范围么?

原本他们可以指望少林和武当这两大门派出面主持公道、制止大规模冲突的发生。然而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的、也是最优秀的几大俗家弟子也都热衷于这场不江山美人的大争斗,导致如此有道高僧也不免动了嗔念;武当的情况也跟少林类似,甚至掌门人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生子闹得比谁都凶,玉清子唯恐子吃亏,居然尽遣武当八大顶尖高手随子奔赴五台山!

这样一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均失去了出头进行调解仲裁的公正,由两大门派以降,华山、昆仑、点苍、崆峒、恒山、青城和峨眉的情形也差不多,本身都搅入其中,怎么还有底气身而出?于是江湖上各种势力之间的恶斗愈演愈烈,不过眼前有一个契机可以终止这一切,那就是五台山上那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比武招亲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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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在米脂柳家堡中听得这些江湖传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决定前往五台山看看究竟。

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向四位老祖宗和七大妈八大姨们请示汇报,那样他休想上路,即便能上路也必定跟着一大堆人,而且都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上级,到时政出多门、朝令夕改,他到底该听谁的?

最常出现的结果是最终每位上级都对他很不意,唠叨得他耳朵听出茧子,最近这些七大妈八大姨就是这样,当然她们还有一个上级—玉素大美人就更难侍候了,那是绝对能吃得他死死的大人物!

第558章之旅

所以他采用了一贯的做法,留下字条后设法忽然失踪,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盯住他,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很难,好在他聪慧绝伦,终还是让她们彼此产生误会、一一躲过她们的监视,成功得以身。

离开柳家堡十余里后他盘算了一下,五台山在东偏北大约千余里外,这才放开马缰疾驰而去,一个半时辰后来到峪口,这是一个黄河渡口,他回头四望不见追兵,唯有和风微熏、田野宁静,饮烟袅袅、牧童晩归,心知凭借自己多次成功潜逃的经验总算摆了她们那无数双锐利目光的监视。

正得意间忽闻蹄声嘚嘚,他忙转头一看,却是三姨的女,不心中暗叹,自己终究还是没逃过晶儿表妹的法眼,这丫头堪称所有人里面把他盯得最紧的,未曾想自己行踪如此诡秘,她竟也偷偷跟出来了。

他勒转马缰板着脸拿出长兄的架势说道:「小兄外出有急事待办,妹子跟出来干嘛?快回去!」

小美人当然不干,冲他眨眨美丽杏眼,慧黠地道:「大哥若定要我回去,小妹不敢不尊,不过我也得忠于职守,放出这支旗花火箭,让姥姥和娘她们能尽快赶来逮住你。」言罢作势掏向怀中。

无月迅速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出手速度,但觉无论怎样都快不过她掏出那玩意儿往空中一扔,而且只要玉素美人、大姨或梅花之中有一人赶到,他只有乖乖被揪着耳朵打道回府的命,猎奇计划从此泡汤。

想清楚这些环节之后,他没好气地道:「鬼丫头,你要去就去吧,出了啥事儿可别怨大哥。」

晶儿反驳道:「你是我的大哥,必须得负起责任,若小妹出事你会成为柳家堡的头号罪人!」

无月很无奈:「好好好~哪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招呼渡船啊!」

晶儿瞪眼道:「大哥携女出游竟要女人出头面,未免太没风度,自个儿去!」

无月瞧瞧她脸上遮住美丽容颜的面纱,想想也是,无奈地长叹一声,兀自沿河找寻船夫去了。他折腾半天,找来渡船横渡黄河已是午后,由于这些年来天灾人祸及瘟疫不断,加上黄河时常泛滥成灾,滩头附近一眼望去目荒凉、不见人家,兄妹俩只好坐在路边拿出干粮分食。

「晶儿,小兄自信偷溜出来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实在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美人撇撇嘴:「大哥身为逃犯,我尚未审问你,你倒好奇得很。先回答小妹的问题!大哥这是准备溜到哪儿去?不会是去五台山吧?」

无月一阵头晕,自己认识的少女中聪明绝伦的不少,但要说难除了情儿高居榜首,其次恐怕就要数这位妹子了,他皱皱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晶儿显然很有意见:「我说大哥,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姊妹大哥不屑一顾,却不惜千里跋涉跑去五台山比武招亲,这也太过分了吧?」

无月不以为然地道:「都是自家姊妹,难道小兄还能生出那种念头?」

「都是表姊妹而已,有啥不行?」

「就算行吧,也没见哪位表姊表妹比武招亲啊?」

晶儿嘟起樱说道:「咋会没有?本小姐就想招亲,而且只招你一个,都不用比武,直接录取!」虽然生慧黠活泼、言语大胆,可这句话出口她也不脸上一红。

无月噗嗤一笑:「小丫头看似思了,唉~可惜柳家堡除我之外没男子,妹子又成天窝在家里不愿出门行走江湖,竟打上表兄的主意。」

小美人瞪眼道:「你一个大男人痛快点,要不要嘛?快说!」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大哥岂能不要。」

小美人暗松一口气,笑笑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个啥……那个比武招亲你就不用去了吧?」

无月肃然道:「其实大哥此去全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那个忽然冒出的魔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教主又是啥来头,并非冲着招亲去的。」

晶儿愣愣地瞅了他半晌,没说话。无月被她目光灼灼地盯得有些不自在,笑骂道:「小丫头愣着干嘛?」

晶儿嘟起小嘴儿说道:「大哥去了铁定雀屏中选,到时……到时……」

无月笑道:「你倒比大哥的信心更足,不过那也没啥,中选了就只好娶了那位魔教教主,大不了妹子的名分往后挪一位而已,咱俩是表兄妹,我照样会疼你一辈子的。」

晶儿仍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妹听说,那位教主正当妙龄、美貌绝伦,且行事霸道,她若容不下我咋办?」

无月皱眉道:「这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儿,瞎啥心嘛!现在总该回答大哥的那个问题了吧?」

晶儿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难?无论你跟着姥姥还是哪位姨妈姑妈住,我都跟去了,这是我娘代的任务,所以对大哥的活动规律研究得一清二楚,昨晚见大哥神有异,便知定有名堂,于是一直埋伏在姥姥的雅厅里严密监视,果然于破晓前最黑暗之时把你逮个正着,就一路跟来了。」

无月心中暗惊,昨晚为了能身,不惜费尽口舌说不完的甜言语,哄得玉素大美人泪眼婆娑、动情之极,继而又使出浑身解数干得半老佳人叫连连、不时发出刺耳尖叫,直到得她瘫软如泥,睡得人事不知。如此大的动静内室外或许听不见,可晶儿竟躲在一间屋之隔的雅厅中,岂非……

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无言以对。

晶儿黛眉微蹙地道:「小妹只是奇怪,怎么大哥无论跟着哪位住,她夜里准会生病、且天天如此,这是咋回事?」

无月惊讶之际脑子转不过弯,奇道:「这就怪了,妹子凭啥说她们夜里都会生病?」

「没病她们怎会呻惨叫得那么大事儿?特别是昨晚……」

无月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晶儿还只是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雏儿,否则可就糗大了!「哦~那是她们在帮小兄修炼高深功夫,不仅她们费劲,连小兄也累得不行呢。」

啃完干粮兄妹俩上马继续赶路,一路行来天渐暗,那三三两两的女子在暮中,巧笑倩兮、美眉盼兮,歌声笑声此起彼伏。

晶儿瞧得赞叹不已:「好一派田园美丽风光啊,这次不跟大哥出来岂能得见?」

无月抬头见前方有一座村落,找村民一打听才知是侯家庄,这时天已快黑,该找地方打尖投宿了,听得晶儿此言,皱眉摇头道:「妹子只看到了表面美好风光,却没留意到沿途不时有人在田野里摘野菜,看来连年的天灾战祸,使得百姓们的生活仍然很艰苦。」

晶儿凝眸思索一阵,果然如此,脆生生地道:「大哥好一付慈悲心肠,妹子还真没留意到。」

无月苦笑道:「倒并非大哥慈悲,而是所有经历过那等艰苦生涯之人,必然会留意到这等生活细节。」言罢大致把自己当年的逃亡生涯说了下,着重把其中的惊险和艰苦说得相对详尽些,不外乎是想吓退晶儿,让她打道回府。

不过他所收到的效果适得其反,小美人听得珠泪横,抱住他的手臂直叫:「天啊~我当时若在大哥身边就好了,一定会拼死保护大哥,也绝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往后妹子绝不再离开你一步!」

无月赶紧闭嘴,兀自找到一户看上去象样些的人家敲门投宿。户主是一对中年夫妇,家境相对不错,屋里屋外打扫得还算干净,问起兄妹俩的身份,无月如实回答,晶儿笑嘻嘻地加以补充:「也是夫,亲上加亲那种!」

好吧,既然是一对年轻夫,热情好客的女主人便把兄妹俩带进一间客房。憨厚老实的男主人忙着把客人的马匹牵进院子里侍候草料和饮水。

晶儿嘴上说得泼辣,即便得要死,真要跟大哥同房却也不敢,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大婶儿,方才在夫之前晚辈少说了未婚二字,所以么,咱俩暂时还不能住在一起。」言罢脸红红地瞄了无月一眼。

大婶善解人意地笑道:「好办,我这就给姑娘另外安排一间。」

吃过晚饭后回房,兄妹俩秉烛谈笑一阵,晶儿就待起身回房。无月揽住少女柔软婀娜的肢笑道:「妹子不是要嫁大哥的嘛,早入还是晚入房都一样,不如……」

小美人粉腮绯红,羞不可抑地挣他的怀抱,啐道:「大哥好坏!郑重警告你,没用八抬大轿把我抬进萧家大门之前,休想碰人家的身子!」

「好好~不碰妹子的身子,碰碰这张美丽香腮总可以吧?」无月对越是抗拒他的美人越兴趣,心地重新揽住小美人玲珑柔软娇躯,趁她不备,在少女粉鬓边淡黄绒上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

晶儿顿时愣住,似被他的大胆举动惊呆,一双美丽杏眼异彩闪烁、定定地瞅着他。无月缓缓凑上去,目标是那双淡红樱。小美人臻首随之后仰,声若蚊呐地道:「大哥不要……不要嘛……人家……」

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孔不可逆转地一点点接近,晶儿的推拒动作跟她的话音同样无力,直到两双嘴相触、磨蹭。她那离美眸猛地瞪大,随即缓缓阖上,似认命般任由她的香唾,这正是与他重逢这半年多以来,她深闺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美妙场景,她怎能真的推拒?真的不要?

情窦初开的怀少女娇躯极其,半晌后已主动许多,与郎吻得深情而炽烈,呼变得急促、娇躯阵阵躁热……无月揽住美人一步步挪向绣榻,美人心慌慌地呢喃着:「大哥不要……这个真的不行……」

第559章两个

无月扶她在边坐下,手强行探入处女地,两朵娇羞花瓣微肿而隆起,紧闭的儿柔软之极,夹着丝丝缕缕温热,中指微微挤入幽谷,天啊~那滋味……好好滑啊!「妹儿想哥哥了是不?」

晶儿痴痴地看着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愿意做大哥疼的小子么?」

晶儿眼中的深情难以掩饰:「愿意,人家早已打定主意非你不嫁,想不娶都不行!」

「既如此,让大哥现在妹儿身上做个记号,从此谁也无法赖帐,岂不更好?」

晶儿没再言语,只是匆匆起身过去吹灭烛火,又回来重新投入他的怀抱,捧住他的脸庞幽幽地道:「大哥,我你!小时候你就常欺负我,不让我吃娘的,我本该恨你的,可是……却没有哪天不想你,看来命中注定要被你欺负了……」

在吻得最动情炽热的那一刻,无月缓缓进入了少女粉柔软到极点的娇躯,那种美妙觉竟前所未有!他的呼顿时急促起来!他有种觉,美人一生中最令男子销魂的时光就在两个天,第二如盛放牡丹,而怀少女情窦初开时节则是娇羞与渴望并存,尤其那粉妙处紧紧裹住儿之委实勾魂夺魄。

晶儿的觉同样很,其实在她怀之际破身实属幸运,极为动情时足够滑,那一瞬撕裂般疼痛显得轻微,且很快便过去了,让她能充分受灵的美妙滋味,完事之后趴在郎的怀里,她有着深深的,首先是跟定他了,其次是私处热热的,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无月默算行程,走官道须先往东偏北方向走,到了太原府再折向东北,稍稍绕道一些,但路好走。另外他也打算顺路去太原拜会一下罗刹旗兵山西镶红旗旗主艾龙,紫烟和大姊都希望他能跟慕容系人马这些实权人物多打打道,积累一些声望。

一路急赶,午后时分无月和晶儿来到太原府西南方二十多里外的马峪镇,兄妹俩停下来准备打尖,行进这座古镇,却反而变得行人绝迹,人烟稀少起来。沿途房屋倒不少,却几乎都没人,即便有也是个别年近古稀的老人,家里破破烂烂的看似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可吃,无月也不好再劳烦老人家。

可沿街一连走了许多家都是如此,他但觉奇怪,总算找到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古稀老人,经过打听之下,才得知两年多以来,太原府及其附近匪患严重,青壮年要么投奔战天鹰麾下朔州王韩栋的朔州军、要么就带着儿老小逃难到异乡去了,留恋家乡没走的妇人女子也不大敢留在家里,大多数稍有风吹草动就躲进山里不敢出来。

据无月所知,战天鹰军近年来虽屡屡劫掠大户人家,但对百姓还是规矩的,不奇道:「怎会如此?晚辈向闻人言,朔州王韩栋为人谦和有礼、跟骄横跋扈的宣德王有所不同,他对部下约束极严,严劫掠百姓的,更别说强姦妇女这等暴行了。」

太原府乃通都大邑,历来文人辈出,这位老人年轻时看来也读过书,虽年纪老迈,但说话倒还条理分明,闻言叹道:「天德神君在大同刚起事时的确如此,麾下朔州军和宣德军这两支劲旅都还算得上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打得前来围剿的官军落花水,颇受百姓,近年来随着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朔州军大肆招兵买马,许多占山为王的盗匪也加入其中,难免良莠不齐,原先的骨干部队还好,后来加入的这些人马则跟土匪差不多,随部队行军所至,四处打家劫舍、妇女,可谓无恶不作。」

无月心想,在天马牧场被自己杀掉的马环山以前便是有名的马匪,不也加入宣德军了么?当下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老人接道:「山西是朔州王的地盘,太原府附近则是朔州军将领麦腾的据地,正是匪患闹得最凶的地方,公子瞧瞧眼前这一片荒凉就知道了。唉~我已老迈,留在家里倒无所谓了,可实在没啥好拿来招待客人的,真抱歉。」

这一上午行程,无月在官道上遇见过十几拨小股朔州军,人数从五六个到数十个不等,跟他在柳家堡附近遇见的宣德军差不多,只是个个头扎带有特殊标志的红巾,跟头扎黄巾的宣德军区别开来,个个手握木柄长,武器简陋,唯有头目才有佩刀和劣质皮甲,除了手持武器、头扎黄巾或红巾,战天鹰军的装束跟百姓也没太大区别。

其中有两拨想打兄妹俩跨下的健马和他背上的包袱的主意,还有几个好之徒对晶儿意图不轨,却哪是他的对手?被他那柄锋利弯刀杀得落花水,鼠窜而去之前还撂下狠话,说是要带大队人马来收拾他!

所以后面这段行程他和晶儿走得分外小心,但见有朔州军出没的踪迹便远远避开,免得惹来麻烦。此刻听老人所言,心知倒也都是实情。

老人话虽如此说,还是走进厨房,从瓦罐里好歹刮出大半碗子面,打算熬成粥招待兄妹俩。

晶儿瞧得大为不忍,忙上前阻止道:「老大爷,您不用忙活了,咱兄妹俩带有干粮,只是来打听一下情况而已,在您家里坐坐,马上就走。」言罢从马背上取下干粮袋,拿出干、面饼分给无月和老人,最后她也拿起一张面饼吃起来。

老人并未推迟,家里没剩下多少粮食,甘冽的井水还是有的,他生火烧了一锅,然后坐下吃得狼虎咽,看来也是有一阵没吃饭了,吃得半后似乎有了力气,便又跟无月闲聊起来。

无月想顺便了解一下山西镶红旗在这一带的口碑,遂问道:「据说兰屯乡飞鸿山庄的庄主艾龙财力雄厚,喜结江湖英雄,威名卓著、乐善好施,他手下乡勇无数且个个骁勇善战,也不见得就会怕了这些小股寇,这儿离飞鸿山庄不到二十里,自己的乡邻惨遭寇如此肆,难道艾庄主就不管吗?」

这时水开了,老人颤巍巍地起身,打算给客人倒开水喝,晶儿忙抢上前摁住他:「老人家让我来,您跟我大哥接着聊。」

既然有开水,她便从包袱里取出茶叶,沏了两碗茶端给无月和老人,自己喝点白开水了事。无月浅浅抿了一口润润喉,茶倒是好茶,但水质也还将就,但碗太糙,旅途上也只好将就一点了。

或许已很久无人相伴,没人陪他聊嗑,这个颇有点老学究味道的老人显得颇为健谈,也不客气,坐下对无月说道:「艾庄主的名头很大,方圆数百里无人不知,赈灾济贫之事做过不少,还时常派手下为乡邻们排忧解难,大伙儿说起来个个都翘大拇指。可最近几年来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深居简出,附近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他也懒得管了,也不知到底是为啥。」

无月却很清楚,自从罗刹门总舵济南暮云府遭到官军大肆围剿,各地分舵和罗刹旗兵组织纷纷转入地下,行事自然变得低调许多。

正说话间,外面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杂沓声,似乎来人还不少。无月一怔,看看老人,他也正侧耳细听,显然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想起马还栓在院子里,无月忙飞身掠出大堂,正遇上有人一脚踹开院门,随即传来一声大喊:「头儿,就是他!这家伙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随即一位身披软甲、头戴铁盔的义军将领出现在门外,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指着无月,「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

对方来势汹汹,无月自然也不会客气,疾掠而上一脚踹飞那名将领,那名带路的士兵无月见过,正是被他打跑的逃兵中的一个。那个士兵向他刺来,他一个半转身让过,并掌如刀切在士兵脖子上,但听喀嚓一声,咽喉已被击碎,象布娃娃一般软倒在地。

刚收拾完这一个,无月但觉眼前白光耀眼,却是一排密集尖向他捅来,至少也有十多支,封住了他的闪避空间。

他略退一步,肘击功发动,运气还不错,先天仙气正好在合适的位置,以他半年来的勤修苦练,此刻只是施展出三成力道,延迟时间该不会超过一息半,后退这一步赢得的时间应该够了。

十多支锋利尖已迫在眉睫,离他的身子不足一尺,正快速有力地刺来,一声怦然爆响适时发出,强大的劲轰出,院门外顿时躺倒一片,一阵惊呼惨叫声中,几乎没人能好端端地站起来!

无月冲到院门处站定,定睛往外一看,好家伙!周围黑一大片人影,刀光剑影相辉映,少说也有五百人马!这些朔州军或许被他刚才那惊人的一击镇住,尚未回过神来,目光齐刷刷地愣愣瞅着他,一时倒没人冲上来。稍远处也是人声鼎沸,无月抬眼,还有不少援兵快速奔跑着陆续赶来。

他不暗惊,这下麻烦了,没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和晶儿两人、他们竟如此兴师动众!

远处一名骑在白马上的义军将领正挥舞着长剑发号施令:「二弟带手下给我把这座小院团团围住,绝不能让这厮跑掉!三弟带人给我上,他们不过两个人,杀了那小子!女的给我留下。」

将领身边那两个同样骑着马、头目模样的壮汉答应一声,立马分头行动,其中一个带着三百来号人,个个手持亮晃晃长快速向院门扑来!

第560章被困

无月拔出弯刀和他们展开一轮搏杀,守住院门大发神威、死战不退,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英雄气概。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的身前又有二三十人倒地不起,大约死伤各半。

然而后面的继续蜂拥而上、前赴后继,拖走重伤号,踩着同伴的尸体向无月刺来,他的面前始终有十多号人跟他玩儿命拼杀,那是院门外能挤得下的最多人数。大约两刻钟过去,无月杀得手脚发软,估计伤在自己刀下的敌兵已不下五六十个之多,却依然无法把这帮亡命之徒吓退哪怕一步!

他抬眼四下一扫,但觉这些朔州军士兵个个目红光、状似疯虎一般视死如归,不头疼,敌人武功高些他倒不怕,就怕这种不要命的家伙,而且偏偏人多势众!如今他尚可支撑着勉强守住院门,但想要杀出去本不可能。

他默估了一下自己将轻功提至极限所能掠出的距离,无论掠向哪个方向都得落入敌群之中,更别说带着晶儿和老人突出重围了!他手上加力,弯月刀挥舞盘旋更急,斩断几支长,寒光闪烁中又有三名敌兵被他砍倒在地,为今之计,他除了拼死守住院门,拖一刻算一刻,再也别无他法!

那名敌将见他如此神勇,轻蔑一笑,高举右臂发令:「弓箭准备……放箭!」

片刻后,漫天箭雨便如飞蝗般来,无月这下慌了神,赶紧关上院门挡箭。手忙脚间,他身后又传来晶儿一声惊呼,忙回头一瞧,却是有一伙朔州军从低矮的院墙爬进来,晶儿手持利剑正冲上去阻挡他们,背对着这边和敌人叮叮当当地厮杀起来,不少长箭正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她那个方向飞去。

无月大吼一声:「晶儿快躲到屋角去!敌人在放箭!」

晶儿猛地回头,黑一片的漫天箭雨也吓了她一跳,赶紧急退、缩进墙角。那伙敌兵为箭矢所阻,没法追她,有一个闪得稍慢、反而被同伙的长箭伤,好在他只是大腿中箭,抱着大腿哇哇痛叫着破口大骂:「他妈的!箭的家伙没长眼睛吗?」

无月眼看对方这付架势,突围不可能、守也守不住,该咋办呢?他脑子里飞速旋转,危急时刻倏地灵光一闪,大吼道:「晶儿,带着老人快进地窖!」

情势紧急,晶儿倒也反应奇快,赶在对方第二波长箭来之前,堪堪将老人扶进地窖。无月疾掠过去,手提弯刀站在地窖里的第二级台阶上,上半身在外面。就这会儿功夫,第二波箭雨又来了,他忙缩进地窖口,无数长箭噗噗钻地声从四周密集传来,不绝于耳,地窖口也进来不少,半晌方止。

他忙探头出去,从院门和四周院墙上已涌入大批朔州军,向地窖口快速奔来。又是一场血腥惨烈的厮杀,在地窖口展开,无月已再无退路,唯有拼死杀敌,弯刀飞舞盘旋如惊鸿、肘拐功偶尔发出一股强猛劲,可谓施出浑身解数、奋力杀敌,又有数十人伤亡在他手下。

可这些亡命之徒如蚂蚁雄兵一般悍不畏死,在头目的喝令下仗着人多势众,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起长猛刺!挥舞大刀猛砍!

无月已血染征衣,其中有些是他自己的,他渐渐觉得这不是办法,弯刀能杀的敌人有限,而肘拐功若想多次施用并尽量缩短发力时间,所用的力道就不能超过三成,即便这样,间隔时间也不低于一刻钟。更要命的是,随着先天仙气的缓缓转,过了这么长时间,很快便会远离天井附近,那样他就没法发功了!

无月心念电闪,猛地朝地窖中吼道:「晶儿快写张纸条!就写:萧无月被一千朔州军困在马峪一座民宅,速派人救援!」

晶儿在下面答应一声,谢天谢地,无月为便于随时以信鸽传讯,包袱里带有纸、笔和砚台。可地窖中没水,晶儿急得直跳脚!惶急间她差点就要蹲下往砚台上撒,可老人在旁边,实在不好意思,束手无策之下她急中生智,猛地往砚台凹槽里吐了几口香唾,胡磨得几下,将就能用就行,赶紧拿起笔蘸墨、把大哥说的话写下来,从上面大喊:「好啦!」

「把它裹成纸条!」无月吩咐道,索跳出地窖口,猛地奋力大发神威,力斩七八个敌兵于刀下!

那位按辔立马于院子中的敌将似不愿徒增伤亡,终于挥挥手喝令部下暂退。

无月已疲惫不堪,尚未来得及松口气,见大批弓箭手又在弯弓搭箭,忙不迭地窜进地窖之中,仅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四周,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

蔚蓝天际,一个小小灰点迅速变大,游隼掠食般急坠而下,以眼不易分辨的速度冲向地窖口!

无月接过晶儿递上来的纸条,三两下进绑在小灰腿上的竹筒里,急急地道:「小灰,以最快速度飞往兰屯乡飞鸿山庄,送信给艾龙!记住,就是最揍你的那个凶猛丫头她爹!若半刻钟以内送到,你一年奖金到手!」

小灰闻言顿时亢奋得双眼发亮,比平时多点了几下头不算,还想来亲他的嘴嘴。无月气得暴跳如雷:「你忘了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兄弟间有啥好亲的,快滚!」扬手将小灰扔上天空。

那名敌将似也反应过来,忙喝令:「放箭!人和信鸽都!」

漫天箭雨再次飞来,无月忙不迭地将半个头也缩进地窖,临了尚未忘记瞄上蓝天一眼,那是他们仨活命的唯一希望!

还好,凤的通讯队挑细选的信鸽,在神州大陆绝对是数十万中挑一!小灰瞬间爆发的飞行速度之快,几乎不亚于游隼,这眨两眼的功夫它已冲天而起,超出了长弓的程范围!

无月暗松一口气,安安心心地躲在里面听箭雨落地的噗噗声,也才有暇抹抹汗,抬手一看却是血,殷红的鲜血!

「大哥受伤啦!」晶儿大叫一声,爬上来急着给他裹伤。

无月安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由于时间紧迫,这阵箭雨之后敌军恐怕又会蜂拥而上,不好还有其他歹毒手段,所以晶儿只能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草草包扎一下。

等到这轮箭雨噗噗声停歇下来,无月伸头出去查看周遭情况,院墙已被推倒大半,目光穿过远远的敌群,他隐隐能看到,有些敌兵正从马车或牛车上卸下一个个大大的木桶,还有些敌兵在四处收集干柴。

无月不纳闷儿,那些木桶里装的是啥?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倏地,两个字眼窜上他的脑际:桐油?!

他不魂飞魄散!惊叫:「晶儿,糟了!这帮家伙要用火攻!」

晶儿也慌了手脚,凭兄妹二人之力绝对杀不出去,留在地窖中铁定会象一窝老鼠一样、不被烧死也会被浓烟熏死,窜出去则成为强弓硬弩的活靶子,她那清丽悦耳的娇音略微颤抖起来:「大哥,这可咋办?」

无月脑子里快速旋转,目光以几乎同样快的速度扫过周遭景物,一时间也苦无良策,倒是骑在马上的敌将那张狰狞得意的笑脸,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到半刻钟之后,那些敌兵有的已开始往院子里倒桐油,还有些往地窖这边扔柴火,倒是配合得井井有条。无月不敢迟疑,赶紧衣,同时冲地窖中说道:「晶儿,快掉衣裳递给我!」

晶儿傻傻地道:「衣干嘛?那多、多羞人啊!」若只是大哥在倒没啥,可旁边还有一位老人呐!

无月急道:「别废话,快!只是叫你外衣,怕啥?」

晶儿哦了一声,赶紧将锦袄掉递给他。

无月又等了一会儿,在敌兵已经点火,熊熊火焰在周围高高燃起、遮住敌人的视线之后,他才慌不迭地盖上地窖的盖子,用衣裳将隙堵得严严实实。现在他唯一的期望,是桐油别那么快进来,否则他们仨可就要变成烤老鼠了!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显然大火已烧了过来,温度缓慢却持续地继续升高,无月不得不躲到地窖下面去,这儿也很快变得闷热起来,大概不到一刻钟之后,已热到酷暑时在正午烈下暴晒的水平!

无月已得仅剩一条头,老人也是。晶儿可就为难了,已热得浑身大汗淋漓,却不敢象他俩那样得那么离谱。犹豫一阵,她觉得浑身几乎快被闷,只好冲他俩说道:「你俩快转过身去!」

无月和老人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无月嘀咕一句:「小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怕羞?我服了你!」

晶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女孩子的贞节比命更重要,即便被熏死,也绝不能让那些恶魔看见我光着身子!」

既然已无所作为,无月也懒得怕了,心想:等你被熏死了,那些敌兵不会扒光你么?真是!然而想想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他心中也实在有够窝囊!

第五卷完请看第六卷)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六卷

第561章火囚

晶儿不得不哆嗦着掉中衣,继而是秋,再下来……就不能再了,只剩下肚兜和亵了。即便这样她仍热得要命,地上也变得有些烫脚,她不得不左右脚换着站在地上,就象金独立,当然无月也是,老人则没招,没能力那么做,只好苦苦忍受烫脚的痛苦了。一会儿之后,老人的鞋底隐隐已在冒烟!

无月看得不忍,都是自己给老人招来的祸端,便上前扶着他换脚……不知过了多久,汗出得过多,他浑身开始水,少许浓烟通过地窖盖周边无法堵严实的细小隙开始往里渗透,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软倒在地,回头一看,晶儿正一股坐到地上。

她会被灼热的地面烫伤的!无月强忍着脑际阵阵强烈的眩晕之,竭力憋出一泡把一团衣裳淋,挪过去把在晶儿的股下,免得三两下把她烫死。他和老人也如法炮制,坐倒在地,因为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心中唯有不住祈祷:小灰快把信送到,艾旗主快来啊……

他已没力气说话,没法安晶儿和老人,晶儿也是,老人则已昏过去,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他挪近晶儿一些,让她也靠住自己,免得躺下,那可就糟了!

但觉时光过得异常缓慢,每时每刻都是痛苦的煎熬,但觉自己也即将昏过去,他强挣着说道:「晶儿,后悔跟大哥出来了吧?」

晶儿紧紧靠在他怀里,闭眼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不、不后悔……若不跟出来,咱俩不、不会成为……」话未说完,她已失去知觉。

无月在即将昏厥过去那一瞬,但觉大地似乎轻微颤抖起来,伴随着沉闷之极的轰隆隆之声!他心中一动:暴雨砸地好象就是这种声音,莫非苍天保佑,下暴雨啦?那可太好啦,暴雨足以浇灭大火,咱们或许有救了!

天意是有的,朔州军无意中如此莽撞的行为,将给战天鹰惹来一个计划外的超级强敌,历史的轨迹,偶尔会因大人物眼中这等渺小而滑稽的理由悄然转弯。当然,这个天意并非无月想象中的那种,但无论如何,他和晶儿等人又有了死里逃生的希望,不由得神大振,昏昏沉沉的脑子稍稍清醒一些,晃晃悠悠的身子勉强又能坐稳了。

半晌之后,他但觉地窖中的温度不再升高,又过一阵,反而凉了些,他抬头瞧去,地窖盖边缘那些小小的隙不再冒烟,倒出现些迹,缓缓变大,最终汇聚成水珠滴下,其中一滴刚好掉进他的眼里,接着又是一滴!

无月忙低头眼睛,心想:莫非真的下起了暴雨?

随即他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大火被浇灭之后,那帮朔州军定会来查看自己等人是否已被烧死!得尽快恢复体力、准备应战!

念及于此,他忙闭眼盘坐、将少心经在体内运转一周,无论是神智还是体力都多少恢复了些,这才拍拍晶儿的俏脸叫道:「妹子醒醒,敌人马上又要来了!」

直拍了十几下之后,晶儿才悠悠醒转,美丽杏眼中一片茫然:「大哥,咱俩这是到了哪儿?地狱还是天堂?」

无月没好气地道:「暂时还在地狱,接下来又得拼命了,看能否升到天堂!」边说边三两下替她穿好衣裳,自己和老人的也披上。

他现在很犹豫,是主动打开地窖盖冲出去敌呢、还是等敌人打开盖子后再冲出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但听哐当一声,沉重的地窖盖已被人从上面掀开,一束昏黄的光束照进地窖,竟是如此耀眼,继而出现人影晃动的影。

无月忙抬头,就待疾掠而上、拔刀动手,但见地窖口探出几张因为背光而模糊难辨的脸,其中一人焦急万分地呼唤道:「萧公子在下面么?」

无月一阵惊喜,听语气来者显然是友非敌,忙答应一声:「是我!」

那人嗖地一声跳了下来,握住无月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显得动万分!「萧公子没事么?真是太好啦,哈哈!」

无月凝神瞧去,不大喜!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锦袍中年壮汉,正是镶红旗旗主艾龙,以前他随夫人巡视到山西地界时曾多次跟艾龙打过道,艾龙每半年一次回罗刹门总舵述职的时候也最喜逗他玩,二人的情一向不错,可自从得知艾旗主竟对北风姊姊有意、多次向夫人提亲,他对艾龙的印象便急转直下,如今别人救他一命,这点坏印象也烟消云散。

「艾旗主,我没事,谢谢你救了咱们三条命!」

艾龙犹自直拍膛,委实后怕,「真是好险啊!若公子在我镶红旗本部方圆二十里内居然出事,我老艾即便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夫人砍的!铁定会被关进大小姐那个恐怖的鼠笼、被啃得尸骨无存!嗯~恐怕等不到大小姐动手,棠儿就先把我大义灭亲啦!」

随即他免不了要小小抱怨一下:「公子来到镶红旗的地头,竟也不事先发来一封飞鸽传书,否则我也好带人赶来接你啊!公子这样做,简直就是拿我老艾这条老命开玩笑啊,呵呵!」

无月挠挠脑袋,有些难为情地道:「在此非常时期,我原想还是别那么张扬的好,谁知这儿匪患竟如此猖獗?」

艾龙惊魂稍定,这才有暇四下瞧瞧,见还有两位,其中一个还是少女,好在旗兵中女兵女将不少,便说道:「我先扶公子上去再说,回头派人下来扶他们上去。」

无月被他扶出地窖,但见被烧得焦黑的地上多出一滩滩积水,心想这定是艾龙的部下泼水灭火所致,他抬眼四下一看,不一愣,这座院墙已完全坍塌的小院四周尸横遍野,略估算至少也有七八百!尚有不少银盔亮甲的彪悍战士策马四处巡视,瞧其军威,该是艾龙麾下锐旗兵了,他们手持弯刀一具具检查尸体,发现有还在气的、便在咽喉上补一刀。

据艾龙解释,接到公子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之后,他不敢怠慢,火速率两千本部锐铁骑赶到马峪镇,见到这座小院燃起熊熊大火,便率军猛扑过来,这伙朔州军多达千余人,被他率军团团围住,朔州军力战不敌,他恐走漏风声,为飞鸿山庄惹来麻烦,遂下令将所有朔州军士兵屠戮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他随后补充道:「自从本门转入地下之后,下四旗锐旗兵一直缩不出,平时即便有非得处理的大事,也只能由所属的乡勇出面解决。今天若非出了如此惊天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率两千镶红旗本部铁甲骑兵赶来,也幸得如此,这帮朔州军委实难得紧,否则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香公子在夫人身边一向以菩萨心肠出名,言罢他仔细瞅瞅无月的表情,担心他责怪自己太过残忍。

无月倒也不是那种滥好人,这伙人既然想要他的命,眼下被杀得干干净净自也活该!杀人者永远该分外留意螳螂捕蝉、是否还有黄雀在后?否则恐怕等不到捉住蝉,自个儿倒先被黄雀吃掉了!

但见眼前忙碌不停的铁甲骑士们的战甲披挂和配备的制式武器很是眼,他不奇道:「他们这些装备,咋看似官军锐野战骑兵的?」

艾龙解释道:「公子,这是宣府铁骑的标准装备,连战旗都是,为了便于各地的罗刹旗兵大摇大摆地行军及采取各种行动,夫人为我们的武器库里配置了各类装备,官军各主力部队的标准装备所在多有,需要扮成官军时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用。」

无月恍然笑道:「艾旗主是想让朔州军统帅韩栋把这笔帐记到宣府铁骑的头上吧?呵呵,真是高明!」

艾龙苦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起来,罗刹旗兵四旗联手,加上各旗所属的乡勇,以及夫人和大小姐之神勇,也未必怕了战天鹰!可惜自打咱们济南府总舵被官军突袭围剿,一直不方便公开活动,否则战天鹰也成不了这么大的气候,几年来我们山西镶红旗和关中镶白旗受到朝廷和战天鹰的双重力,子很不好过,只能少惹麻烦了。」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将无月扶上一辆马车。两位英姿飒的披甲女将则把晶儿送上后面的那辆,经过无月身边时,她俩少不了要细细打量一番,香公子之名在罗刹门中尽人皆知,难得遇见一次,少不了要像欣赏稀有动物一般、用锐利目光细细鉴赏一番,得出的结论是:香公子成名绝非幸致!

若非香公子有伤在身,且严厉的旗主随侍身侧,她俩铁定会扑上前请这位轰动神州、红极一时的超级巨星签名留念,拿回去好好炫耀一番!

晶儿被冷风一吹,已彻底清醒过来,见状不由得狠狠瞪了无月一眼,见他看都没看自己,更是郁闷,怏怏不乐地道:「两位大姊,扶着我好好走路行么?别东张西望的!」

两位女将相对一笑,左边那位笑道:「哟,这位小妹妹吃醋了。」

右边那位问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跟香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第562章仰慕

「夫关系!至于姓名,无可奉告!」晶儿没好气地道。

两位女将相视愕然,左边那位惊呼:「香公子啥时成亲了?咱怎么不知道?唉~不知多少仰慕他的少女要伤心泪啦……糟糕!这事儿得赶紧通报小姐!」

右边那位急道:「你疯啦?小姐听说后,铁定又要自杀一回!」

左边那位四下瞧瞧,惊恐万状地道:「这位小妹妹刚才说得那么大声儿,好些人都听去了。咱俩明明听说此事却不赶紧回去告诉小姐,若被她知道,这……小姐自杀之前,铁定先把咱俩杀掉!」

右边那位耸然动容,怕怕地道:「唉~告诉小姐也行,或许……」

晶儿听她俩嘀嘀咕咕半天,不纳闷儿:「你们的小姐是谁?瞧你们这模样,莫非她很凶?」

左边那位苦笑道:「小姐对你凶不凶我不知道,反正对咱们……对她自己更狠。」随即四下瞅瞅,小心翼翼地低嗓音:「这些话当咱俩没说,你也当没听,见到小姐你就知道了。」

这时,那位老人也被人扶了过来,无月免不了要向老人表示一下歉意,掏出钱袋打算赔偿损失,老人死活不要。艾龙表示飞鸿山庄会妥善处理此事,无月也就罢了。

赶来的旗兵之中有好几个都认识这位老人,他是镶红旗所属一名乡勇的爷爷,那名乡勇目前在一处分舵,平时当马夫、有事时拿起武器保卫山庄,那个分舵所在的山庄据此不远,由两名旗兵将他护送过去给那个乡勇、并加以妥善安置。

随即艾龙一声令下,两千铁骑护卫着马车,先行往南行军,入夜后在远离官道的一处密林中停下歇息,两刻多钟之后再度启程,折向东北方而去,偃旗息鼓、灭掉所有火把,趁茫茫夜返回飞鸿山庄。

马车中,无月不解地道:「艾旗主,咱们撤回飞鸿山庄为何要如此舍近求远呢?」

艾龙解释道:「这是为了惑驻扎在太原的朔州军将领麦腾,让他误以为宣府铁骑在消灭他麾下这千余部队之后,继续南下了。如果我们刚才直奔东北方返回飞鸿山庄,他很容易联想到我的头上,毕竟几年前我在这一带的名头堪称响亮。」言及于此,他眼中光一闪,显然很怀念往昔的辉煌岁月。

「可朔州军如果一路追踪咱们行军时留下的痕迹,也很容易追查到飞鸿山庄来啊?」

艾龙是自豪地一笑:「公子别忘了,咱们女真各部落以前都是干啥吃的?猎人最擅长的本领便是给猎物设下陷阱,并巧妙地把自己的行踪和气息掩饰得天衣无,若自个儿反被对手缀上,就不是合格的猎手了。当然,女真部落众多,反跟踪的手段千差万别、各有所长,也谈不上哪个部落的更好。」

无月知道,就艾龙所属的慕容领地虎尔哈部而言,估计在这方面定有自己的不传之秘,这是猎人谋生的本领,他也就没再多问。

艾龙言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轻视任何对手,那会犯了猎人之大忌,不好便会葬身虎口。别看这些朔州军士兵武器装备极其简陋,经常还食不果腹,但他们坚信领袖战天鹰乃顺应天意民心而生的真命天子,该当天佑,是他们及其儿老小今后幸福生活的象征和保证,在军师的鼓吹下,战天鹰被捧上了义军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坛,全体将士对他有着一种疯狂的崇拜,由此产生出一股强大的神力量,令义军将士们个个觉得自己如有神助、刀不入一般,上阵冲杀时总是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对付起来还真是难!」

无月对此可是深有同,不自嘲一笑:「可不是嘛!我自信武功和轻功不弱,没想到竟差点被这支近千人的寇困在院子里、活活被烧死,想想都窝囊!我对战天鹰手下那位军师还真是有些好奇,竟仅凭三寸不烂之舌,画出一个天大的馅饼,便把这帮乌合之众凝聚成一支如此可怕的力量、为战天鹰拼命,可最终或许只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

「可不是,那人名叫尚比干,倒的确是个人物,不仅巧舌如簧,且智谋超群,原是云中散人,与战天鹰有过命情,战天鹰起事后一直为他出谋划策,若非他,战天鹰绝对成不了眼下这么大的气候。」

无月笑道:「我还真想知道,若比拼智谋,这位尚先生跟长公主殿下与晓虹比起来,谁更厉害?」

「长公主我不太了解,但晓虹姑娘之神机妙算我是知道的,尚比干跟她相比,恐怕还是要差一点点。」

大队人马回到飞鸿山庄,已是深夜子初时分,艾龙坚持要聊尽地主之宜。以无月之意,如此深夜别惊动太多人。艾龙拗不过他,也就只把山庄里的副旗主毕泰等几位镶红旗高层留下,在宴会大殿里摆下盛宴为兄妹俩接风洗尘。

无月今天堪称再一次死里逃生,惊魂之余索也豁出去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跟艾龙等人来了个一醉方休,如此豪的风格很对艾龙等沙场悍将的脾胃,更加发自心底地把他引为值得结的小友。

唯独晶儿很不乐意,在郎的间不知拧了多少次,提醒他少喝酒,可全不管用,她气也气不过来,便把注意力转向宴会大殿门外,如此深夜,门外的人量咋还会这么多啊?清一全是女人,年纪从十多岁到四十来岁不等,多少都有些姿,且路过时总要放慢脚步,往这边狠狠盯上片刻!

晶儿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她们是在看谁,记得那个身材欣长却脸稚气,看似年纪比她还小、头小辫儿的女孩至少已路过门外三次,最后索站在门边,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她的双拳不攥得紧紧,身子跟大哥靠得更近,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孩。

谁知那女孩也不甘示弱,双眼瞪得比她还大,竟一脸挑衅地瞅着她?她鼻子都气歪了!并非仅仅因为那个女孩很无礼,也不是因为她看上去非常凶猛、攻击极强,甚至也不是因为她居然很美,而是因为大哥竟斜乜着双眼、在那女孩的脸上瞄来瞄去!

这也罢了,半晌之后,那个女孩竟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大剌剌地挽壶为大哥斟酒!

晶儿的脸都气黄了、双眼则发绿,正待疾言厉地呵斥这丫头放肆无礼,艾龙却笑了,一脸慈地道:「棠儿,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女孩撇撇嘴,「我来瞧瞧萧大哥的,结果自作多情地在门外晃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跟人家哪怕打一个招呼,简直气人!只好不顾脸面,过来给他这个大人物献殷勤了!」

晶儿脸变了,赶紧转头瞅瞅大哥的反应。

无月又仔细瞅瞅女孩,拍拍脑门,大着舌头笑道:「我就觉得嘛,可喝多了酒一时想不起,原来是棠妹啊,呵呵,快坐!真是难以置信,当年那个拖着鼻涕的邋遢小丫头,居然女大十八变,变得这么光彩照人啦!」

「当年萧大哥也差不多,还好意思说人家!」女孩白了他一眼,搬一把椅子在无月左手边坐下,却没工夫理他,目光灼灼地瞪着晶儿,跟她互以斗眼对视半晌,忽地笑道:「这位姑娘……」

无月忙给晶儿介绍道:「她名叫艾棠,艾旗主的独生女,人不大,能量可不小,呵呵!」

晶儿心想,莫非先前那两位女将畏之如虎的千金小姐,就是这家伙?看来的确够凶猛!可无论如何,她也只好礼貌地点点头,说句「幸会。」

无月转向艾棠,「她叫张晶,我的表妹,比棠妹大两岁多,你该叫她一声姊姊哦。」

晶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跟他从小抢着吃一个娘的长大的。」

「这样说来,大哥跟她明明该是亲兄妹嘛。」艾棠有些不理解,看来刚才的传闻有误?

无月解释道,「我是吃三姨的长大的,我三姨就是她的娘。」

「哦,原来是这样。」艾棠又看向晶儿,神情非常不友好,「听说姊姊跟萧大哥是夫关系?啥时成亲的?这么大的事儿他若不通知我,我会杀到总舵去找他理论理论!」言罢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无月。

艾龙等几位镶红旗大佬原本还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都很可的小家伙,此刻眼看气氛有点不对,他忙沉下脸来叱道:「棠儿咋这样说话?简直无法无天,给我住嘴!」

艾棠梗着脖子嚷嚷道:「我就嚷嚷了,怎么啦?爹怕他我可不怕!」

艾龙的脸终于也气得跟晶儿一样黄、眼珠子一样绿了,可拍桌子打板凳折腾半天,一如既往地儿唬不住这个放肆的丫头,又实在狠不下心来对她咋样,他只好唉声叹气地喝闷酒,唉~他就这么个宝贝独生女儿,加上她娘走得早,从小被他惯坏,不知天高地厚,惹急了撒泼耍赖甚至自杀,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令他头大!

第563章暴烈的

眼看场面闹得如此尴尬,无月忙举杯向他敬酒,「艾旗主别,棠妹这子还跟当年一样,人就该保持童真本嘛,您就别生气了,晚辈敬您一杯!」

艾龙这才好过些,一脸愧疚地道:「公子还真是大度量啊,呵呵!」人家正主都没啥,他也就顺坡下驴、没必要再跟女过不去。

晶儿却非要跟她过不去了,「我跟大哥早已私定终身,不信么?喂~快说是不是?你这个装聋作哑的笨蛋!」后面这句话是冲着无月嚷嚷的,心里简直恨死他!先前在农家借宿时死皮赖脸地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这会儿却跟没事人似的,任由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来如此挑衅她、刁难她!

无月见她气得不轻,也想起掠过她心头的那件事儿,心想的确该支持她一下,正待点头确认,艾棠凑在他左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顿时愣住,做出沉思状,眼中一派茫然,似想不起啥的样子。

这下轮到艾棠发飙了,她浑身发抖,看似也气得不轻,发出震耳聋的狮子吼:「好啊!你居然一点儿都不记得啦?混蛋!我、我……干脆自杀算了!」摸摸间,匆忙间弯刀没带,她索一把抓起桌上剔用的牛角餐刀无月被河东狮子吼轰得耳鼓裂、嗡嗡喀嚓一阵响,头晕脑之下来不及做出反应!艾龙则骇得魂飞魄散,看似也有所防备,手疾眼快地抢过餐刀,急慌慌地道:「丫头疯了么?好端端地又要自杀!」

艾棠一口细碎玉牙咬得咯咯作响,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发出更加惊人的怒吼:「苍天啊!!我被人欺负也没人帮我,我、我找我娘去!哇!!」

在无月被她最后这一声惊天怒吼轰得差点栽倒之际,她风一般冲出了宴会大殿!

无月忙扶住桌子稳住摇摇坠的身子,咬咬牙镇定心神,脑际严重的眩晕稍稍消褪些便赶紧抬眼,瞥见她那被门外的夜风吹得猎猎狂舞的衣袂,他心念一闪,隐隐记得,自己对这个格狂暴不亚于大姊的小丫头、当年或许也犯了类似于对大姊的那种错误!

在艾龙反应过来之前,他惊跳而起冲向门外,大声说道:「晶儿早些回屋休息,大哥去去就回!」

即便喝多了,他的轻功也绝非那个尚未十四岁的小丫头所能及,朦胧月光下,他瞥见那条小小的蓝身影在院子右前方一棵花树边一闪,他便疾若飘风般追了过去,几个起落便截住了负气出走的小女孩,紧紧拉住她的小手,紧张兮兮地道:「棠妹要去哪儿?想干啥?」

艾棠嚷嚷道:「去后院我娘墓碑前大哭一场,然后自杀身亡,到天国陪我娘去!」或许极度的愤怒已稍许转化为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嗓门儿总算稍稍小了些。

无月死死拉住她,劝道:「棠妹别任,人走了一了百了,哪有什么……」随即想起此言不妥,会断了这丫头对娘的念想,忙转过话头说道:「总之棠妹别生气,大哥好象想起来了。」

艾棠死死地紧盯住他,那模样活像要吃人,「好象?那你说说,好象想起啥来着?」

无月挠挠脑袋,讪讪地道:「我记得,随夫人巡视到太原镶红旗,曾经来过六次……每次过来,一帮小孩子中,棠妹跟我在一起玩的时候最多……」

艾棠一脸讥讽地道:「对不起,是我成天黏着你,误了你当孩子王的大事儿了,哼哼!你所谓的好象记得、就是记起这个?」

无月摇摇头,「大约……三年半以前吧,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有天黄昏玩家家,我当爸爸,棠妹当妈妈,剩下的小伙伴当孩子,大家一起玩得高兴,散伙后就剩咱俩……唔,应该是在一棵树下,大哥兴奋过度,就拉着你的小手说,将来长大后、要娶棠妹做小媳妇儿……」

艾棠眼中出严重怀念之,喃喃地道:「当时我答应大哥没有?」

「答应了……」无月声若蚊呐。

艾棠出心碎的神情,梦呓般呢喃:「从此,我把这句话一直牢牢记在心里,那么长的时间过去,那么久不见,当时的情景我仍记得清清楚楚、就象发生在昨天……没想到……你却忘了。」

无月讪讪地挠挠头,「那时候大家还小,权当玩家家的延续了,所以……所以没往心里去。」说到这儿他心里咯噔一下,两年多以前大姊疯狂到突然拔刀杀他、然后打算自戕,却重创北风姊姊,不也是因为……

艾棠果然怒吼:「胡说!小什么小?在我们老家虎尔哈部,十岁的女孩就该成亲了!我真没想到,你们男人说话,全等于放!人家可是很认真的!」

无月又是一阵耳鸣加头晕,「棠妹对不起!别嚷嚷行么?吼得人头晕。大哥既然想起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艾棠眼中似燃起一丝希望,话音随之柔和下来,「那么我再问问你,当年大哥是在哪儿说出这番话的?」

无月抬眼四望,最后目光投注在身边这棵海棠树上,低声说道:「就是在这儿……这棵海棠树下……」

艾棠美丽的大眼睛闪过一抹异、又似有一丝心酸,嗓音转为娇脆悦耳,如梦呓般飘渺:「几年来,每当我想你的夜晚,便会来到这儿,靠在这棵树下,回忆那令人心醉的一刻,直到睡着……无论夏秋冬,也无论谁来劝我拉我,也绝不离开半步,因为在这儿的梦中,我总能和大哥在一起,睡在别的任何地方都不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话音再次缓缓响起:「有时候,爹会守在身边陪我一夜,但天知道,我好希望是大哥……」

「棠妹!」无月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艾棠小鸟依人、缓缓偎入他的怀里,问:「大哥当年那句话,如今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艾棠臻首微仰,定定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再回答一遍,我愿意。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也会这样回答……所以,当听到她们回来说,那位姊姊跟你是夫关系,我就……」

她的香肩急剧动几下,语速加快:「我就急不可耐地跑到宴会大厅门口,在那儿晃来晃去,当年咱俩就是在那儿看大人们陪夫人喝酒的,总算引起你的注意,向我看过来,本以为你会跳起来惊喜万分地扑向我!可万万没想到你明明看见我了,还盯着瞅了半天,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一刻,大哥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么?」

无月默然,心却紧。

怒吼再度响起,嗓音尖锐刺耳:「我死的心都有!若非爹爹反应快,现在靠在大哥怀里的只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无月灵灵打个冷颤,不仅因为耳鼓轰鸣,更因她话中的决绝!「棠妹还是跟当年一样烈,何必呢?万事给自个儿留下一点余地不好吗?咱俩大可在一起慢慢回忆童年往事嘛!」

随即他解释道:「其实晶儿表妹所说的夫关系,前面该加上未婚二字才对,截至目前,大哥尚未正式成亲呢。」

「那就好。」艾棠心情顿时好转许多,继而臻首微摇,「没办法,格生来如此,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留一点余地,就象对你,要么极、要么恨极!」

顿了顿,她幽幽地道:「别后这些年来,我对你只有这两种情绪,每当想起两小无猜的海誓山盟,我就极……每当想起那么长时间不见你来,完全将我抛诸脑后,我就恨极!除了恨你还恨自己,时常掐得自己浑身是伤,恨自己咋会如此轻信你说的话、却牢牢记住自己的承诺!原本我只信得过我娘的,连爹都不信。大哥若觉得我在胡说,可以检查一下。」

她猛地襟,出雪白香肩、如玉藕臂和娇俏酥的上半部分。

数丈外暗影中顿时发出两个人的惊呼!一个是艾龙,另一个是晶儿。二人也追出来了,艾龙见没出啥大事,暗松一口气呆在那边,唯恐脾气火爆的棠儿再度发狂。晶儿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对付那丫头,她的情敌,谁知会发生这等事儿?

二人见状赶紧齐齐背过身去!

「晶儿姑娘,对不起,算我求你,给她一点时间吧,棠儿走火入魔了,这丫头的娘走得早,被我惯得娇纵乖僻,子太烈,闹自杀跟吃饭一样容易,手腕上已有六道割腕的深深伤口,刀刀断脉,若非本门有疗伤圣药和最好的外伤大夫,这丫头早就小命不保、至少也会落下残疾……」艾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间蕴涵着慈父难言的悲痛和无奈。

晶儿鼻子,呆立无言。

「姑娘先回舍歇着吧。」艾龙轻轻摇头,缓缓走回宴会大殿,继续喝闷酒去了。

两位侍女蹑手蹑脚地过来,唯恐打扰到暴烈的小姐,冲晶儿恭恭敬敬地敛衽为礼,低声说道:「请萧夫……」或许想起不对,看看小姐那边,忙改口说道:「请张小姐随小婢去舍歇息。」

第564章玲珑娇躯

晶儿呆愣半晌,说不出心中是啥滋味,终咬咬牙随她俩去了。

那边厢无月忙掩住艾棠的衣襟,埋怨道:「棠妹咋能这样?衣竟比翻书还快!」就这会儿功夫他已看清,她的肩上和手臂上的确有些纵横错的陈旧伤痕,触目惊心!

「我的身子本是大哥的,给你看看有啥打紧?你瞧清楚了吧?我手腕上还有……」艾棠边说边挽起衣袖,六道更加触目惊心的深深刀口出现在他的眼前,唯因刀刀都足以致命!显然是割腕自杀所致。

无月心疼之极,不由得搂紧她那玲珑娇躯,颤声道:「须知人之体肤、受之父母,棠妹咋如此不惜自己的身子啊?」

「我的身子是给大哥疼的,既然你都不惜,我还要来干嘛?」

「大哥咋会不疼惜呢!」无月喃喃地道,勾起昔年回忆,心中是温馨之

「那大哥就陪我靠在这棵海棠树下,度过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我知道大哥很累、很想尽快回屋歇息,可这个心愿伴随我整整几年,实在渴望能在今夜实现……」

靠坐在树下,无月正搜索着脑子里那些既应景又漫且足够多情的言辞,怀中已传来均匀的呼、鼻中少女幽香阵阵,他低头一瞧,猛地一愣,这丫头!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无月不莞尔,「真是个倔犟的丫头,现实中咱俩就在一起,难道还用寻梦么?」

一宿易过……

丰盛的早餐桌上,无月脑子都在寻思着该怎样开口,向棠妹告别,若她吵着闹着一定要跟去,又该怎样说服她?当然,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偏偏他是绝不敢带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到处跑的,这丫头在飞鸿山庄骄横跋扈惯了,不到处惹是生非才怪!大伙儿看在艾旗主的面上都要让她一分。在暴躁的大姊面前、更加狂暴的棠妹也敢胡闹,可她这坏脾气偏偏很投大姊的脾胃,也宠她,恐怕唯有夫人还镇得住这丫头。可到了外面,谁还会买她的帐?到时候光是为她收拾烂摊子就够他忙的!

无月想想就头大如斗,瞄了正埋头啃骨头的那丫一样,期期艾艾地道:「棠妹,大哥今天……」

艾棠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有话等吃完东西再说,否则影响胃口。」

无月倒是已经吃完,晶儿也差不多了,他只好耐着子等。眼看着这丫啃完手中的牛骨,又从中间的大盘里拖出一肘子,用剔刀一块块割下来吃,将近一刻钟过去,这肘子也仅剩一大的光骨头,这还没完,她的小手又伸向桌子中间,在五个大盘之间来回徘徊,似拿不定主意该吃哪一样的样子?

无月知道这丫头从小胃口惊人,很有紫烟和大姊之风,但几年不见,食量也不至于变得如此离谱吧?难怪嗓门儿那么大!他有点儿耐不住了,问道:「棠妹,吃了这么多,你还想吃啊?」

艾棠皱眉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烦不烦啊?

最终她选中一烤鹿腿,她老家虎儿哈部冰天雪地的广阔苔原上,比马小不了多少的驼鹿成群,是虎尔哈部猎人们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可飞鸿山庄里没这东西,她只有每次随父去济南府罗刹门总舵时、在夫人设下的宴席上才能吃到,这梅花鹿的腿子也还将就。

她一边啃,终归还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估计待会儿听了大哥的话,我会再也吃不下东西,为了不做饿死鬼,赶紧抓紧时间多吃点,别催!」

无月心里一跳,莫非这丫头要以绝食来要挟他?若真那样,他还真不好强行一走了之!

见他愁眉苦脸、一付言又止的模样,艾棠问道:「大哥好象还想说什么?」

「棠妹刚才不是说,怕影响胃口,等饭后再说么?」

艾棠无所谓地道:「那是指说正经事儿,瞎扯倒是没关系。」

既如此,无月就问了:「那平时棠妹能吃多少呢?」

艾棠大口大口啃,「平时嘛,啃完刚才那肘子差不多就吃了,怎么?大哥怕养不起呀?」

无月不咋舌,就这样也够多的了!好容易等到这丫头啰哩啰嗦地啃完鹿腿,拿帕儿擦拭着油乎乎的小手,他轻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正待说话。

艾棠忙举起双手制止道:「大哥别!我还得吃点蔬菜和水果,否则不好解手。」

无月苦着脸说道:「没关系,棠妹慢慢吃。」他已急得头上冒汗。

这丫头不是照她所说的那样吃一点,而是一大堆蔬菜水果,完了她拍拍手长叹一口气:「大哥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也不用废话了,我要跟大哥一起出去玩儿。」

将她刚才前后说的话连到一起来理解,无月暗自叫苦,这丫头果然向他摊牌了!棠妹跟大姊一样,是典型的行动派兼惹祸,大姊纵横无敌、谁也制不住她,倒不用他心,可这丫头到处捅马蜂窝、却只能由他来挡灾!以前仅仅是带她在附近玩,他就曾这样干过无数次,若非乐善好施的艾庄主在当地名头太大,他恐怕早被愤怒的大人们用锄头挖掉了脑袋!

而这次他要去的是群英荟萃的五台山,这丫头若横冲直撞引发众怒,他可抵挡不住那么多一高手的群起而攻!

念及于此,他只好愁眉苦脸地看看艾龙,希望他出言劝劝女,谁知他就象没听见,一声不吭地用早点,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摆明不愿惹火烧身。

这也不怪他,女的那点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而且很明白,这丫头犟起来的时候不理她还好些,越劝她铁定越糟糕!自从他生出再娶的念头、想给女找个疼她的继母,这闺女就跟他卯上了,敢于出头给他说亲的莫不被闺女整得灰头土脸、鼠窜而去,而且动辄便自杀、嚷嚷着要找亲娘去。他躲都来不起,哪敢随便出头招惹这个小姑

无月眼看指望不上别人,正待出言徒劳地劝解一番,副旗主毕泰匆匆走进餐室,对无月拱拱手,随即向艾龙禀报:「旗主,据驻守大老屯的暗桩来报,有万余人马从那边气势汹汹地直奔飞鸿山庄而来,看装束来的是朔州军,领头的是朔州王韩栋手下的得力干将麦腾,距山庄约有三十里地,看来意图对我们不利!」

艾龙不动声地抹抹嘴,吩咐道:「马上召集镶红旗在附近的所有乡勇,带上武器上去,传令本部旗兵备好战马、保持戒备,潜伏在各山庄内相机行事,不过,没我的命令绝不许面。」

毕泰「喳」地大声应诺,再对无月拱手见礼,匆匆出去安排去了。

艾龙转向无月,「公子,咱们也去见识一下,这个把镶红旗据地附近地区闹得飞狗跳的麦腾、到底有何能耐。」

无月有些迟疑:「我出去面合适么?先前有些被我打伤的逃兵都认得我。」

「没事儿,我知道该怎么说。」

跟他一起出门的路上,无月凑在他耳边说道:「艾旗主,您知道夫人的战略布局,在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中,她只愿做黄雀,不愿做螳螂的,镶红旗恐怕不太方便强出头。」

艾龙皱眉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可是以我对夫人的了解,若把公子的命和做不做螳螂放在一杆秤上掂量掂量,她会怎么选择想必公子也清楚。战天鹰大军肆甚烈的地区囊括了镶红旗和镶白旗的势力范围,我和老夜谨遵夫人之命做了几年缩头乌,实在憋屈得紧!这个麦腾如果太放肆,我老艾倒想让他见识一下罗刹旗兵的厉害!」言来豪情万丈!

后面晶儿嚷嚷道:「大哥,我也要去!」

艾棠则懒得废话,直接跟了上来。艾龙冲女翻翻白眼,也懒得管她,想管也管不了。

一行人来到飞鸿山庄偌大的广场上,无月抬眼四望,大批携带各式各样武器的乡勇仍陆陆续续涌来,不多一会儿已将广场挤得,黑一大片一直延伸到山庄大门处,差不多有万余人!

他大惊讶:「艾旗主,短短时间内咋就集结起这么多人?」

艾龙解释道:「昨天救回公子后,我就预料到朔州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既然查不出那支官军骑兵的踪迹,多半会找到我头上来,所以早有准备,下令散布附近的镶红旗所属的乡勇全都到这儿来集合,所以老毕只需招呼一声,很快就可以召集起人马出发。这些乡勇平时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家里都有武器,有事时集合起来就可以投入战斗,跟卫队和罗刹旗兵的情况差不多。」

无月释然,和艾龙等首脑人物纷纷上马,率领这支乡勇大军浩浩向朔州军麦腾所部的来路。

走出五六里地,在辛庄外与麦腾军相遇,双方的前锋部队相距五十多丈时齐齐停下,列阵对峙。

第565章天德神君

毕泰转头看了旗主一眼,艾龙点点头。毕泰松缰、按辔缓行,上前跟麦腾对话。

麦腾也策马出列,距毕泰数丈之外勒马立定,扬声说道:「毕副庄主别来无恙。」

毕泰打个哈哈:「好说好说,请问麦将军今天率大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所为何事?」

麦腾扫视一眼飞鸿山庄这边的人马,反问道:「贵庄出动的乡勇也不少,又是为了何事呢?」

毕泰直截了当地道:「昨天下午,我们山庄有位贵人被朔州军千余人围困在马峪,差点被他们纵火活活烧死,所以我们想找麦将军问问,到底是咋回事?没想到在这儿遇上,倒不用跑那么远了。」

麦腾冷笑一声:「那个年轻人果然跟贵庄有关!目前他人呢?」

「就在我们这儿。据公子说,幸好有官军赶到灭火,把他从地窖中及时救出,否则……哼哼,即便拼掉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象这样跟麦将军好好说话!」

麦腾森然道:「小小一座飞鸿山庄,竟敢跟朔州军对抗,简直不自量力!若非瞧在贵庄艾庄主素有人望,是个人物,本座也不会对你们这样客气!言归正传吧,把那个年轻人出来,咱们大家都好说。」

毕泰耸耸肩,「这可办不到,且不说公子跟庄主有旧,是庄主未来的女婿,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要想咱们把公子给麦将军,那是绝不可能的!」

驻马于中军的无月闻言,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身边的艾龙。晶儿和艾棠则眼直直地盯着无月,表情各不相同。

艾龙一脸坏笑地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我让老毕这样说的,当然,公子若能逃棠儿的魔掌,这话就当我没说。」

无月回头瞅瞅棠妹,但见她眼凶光,下巴翘起老高地威胁他:你敢说个不字试试?

晶儿眼中的态度则摆明是:你要敢承认,我跟你没完!

无月很是为难,思前想后地权衡利弊一番,觉得还是棠妹的危害远远大得多,只好转向艾龙苦笑:「小侄也没说啥,嘿嘿。」既然已认栽,他索把自称也改了,似乎默认了某事。

艾龙笑得更得意,这个难的小姑总算找到一个很不错的下家接手了,虽然据他所知,这位下家的女友一大堆,但哪个有能耐的男人不是三四妾?把棠儿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这个好女婿之后,不仅对亡有了很好的代,自己还总算可以重新找个夫人了。身为镶红旗旗主之尊,他不求三四妾,可是若连一房室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心情很好,趁这间隙向无月介绍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战天鹰大军的情况:「几年前,在战天鹰的家乡大同,曾有人挖出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天德现世天鹰出、征战宇内成一统。他的军师尚比干马上跳出来大肆鼓噪,说那块石碑显示战天鹰乃真命天子、天上大仙天德神君转世。从此战天鹰揭竿而起,到目前已拥兵数十万,牢牢占据山西及河套地区。」

无月脑子里开始搜索仙魔两界那些大神的名字,好象没有叫天德神君的大仙啊?诧异地道:「尚比干要编故事骗人,也该有点影儿啊,天上哪有神仙叫天德神君的?」

「后来加入战天鹰大军的不是占山为王的盗匪,就是因连年灾荒和战、食不果腹的广大民,谁知道天上是否真的有天德神君这样的神仙?尚比干只需让他们相信眼前这位领袖是真正的大仙就对了。」

无月问道:「可是就凭尚比干嘴巴说说和暗中派人事先埋下的一块破石碑,义军将士们就相信了么?」

「那倒不是,战天鹰既然能成如此气候,自然不是平凡人物,据说他的确显示过不少神迹,其中最神奇的,莫过于他竟能在广大民众的朝圣仪式上,以盘坐的姿势自行冉冉升空,最后悬浮在离地近十丈的空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金光灿烂、宝相庄严。他巡视到太原府地界时也曾如此施法,不仅朔州军将士,连附近不少百姓、包括飞鸿山庄的雇农们都曾亲眼所见,他们的话应该可信。」

无月不骇然!据他所知,尘世间有这能耐的,唯大姊一人而已,可大姊乃三界第一战神转世,战天鹰又是哪路了不得的大仙转世?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本领!

艾龙面凝重之,「我和公子还只是听说便如此震撼,可想而知,当时在场的广大民众会是何等如痴如醉、疯狂膜拜?尚比干自称天德神君之随从,宣称天德神君眼见百姓受苦,特意降临凡尘救苦救难,但凡经他亲手在头上洒下圣水的民众,便是真仙之门徒,从此成为刀不入的圣体,即便身死后,圣体也得以升上天堂、永垂不朽,且能惠及亲友。」

无月不失笑:「据我所知,由凡人修炼仙道得以羽化成仙的,神州数千年来不过寥寥十人而已,难道神界近些年突然扩招了么?简直荒唐,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相信!」

「追随战天鹰的那部分民众本就无知愚昧,如此天大的馅饼谁不想要?所以但凡战天鹰来到某地做法,必显神迹,然后往人们头上洒圣水广收门徒,每次他做法莫不万众云集,一一上前接受他的圣水洗礼,以前受罗刹门节制的农民领袖中,宛儿、汪家明和李太贵目前还忠于本门,毕、吴语轩和侯启良则率各自所部转投战天鹰门下了。且投奔他的广大门徒无论贫富都对他死心塌地、拼死效命,公子想想,那会有多么可怕!」

见罗刹旗兵四旗中以大胆勇猛著称的这位拼命三郎竟然也会对战天鹰心生敬畏,无月总算领略到这支民间草莽大军的厉害,不得不加以重视了,想了想说道:「即便战天鹰并未作弊、真有那样的神通,也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这一招我大姊就会,她可以在空中游泳,半个多时辰不落地。我想如果她乐意,在空中再多呆些时间都没问题!」

艾龙惊喜万分地道:「真有此事么?我倒是知道大小姐神威无敌、勇冠三军,女真第一勇士嘛!可大小姐竟有如此惊人的能耐,神仙也不过如此,我倒还没听人说起过!」

无月笑笑:「这个小侄倒是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大姊拍出一掌、竟可令围场南部的沂水断数息之久!艾旗主不信,下次带棠妹回总舵述职时,我让大姊表演给您和棠妹瞧瞧。」他这样说倒不是为大姊吹嘘,而是想设法消除罗刹门中这位悍将对战天鹰的畏惧之心。

艾龙揪须直笑:「公子说的我咋会不信?这可太好啦,呵呵!让大小姐专门为咱父女俩表演,我老艾还不至于狂妄至此,总之,往后更不用怕朔州军这帮胡作非为的家伙了!」

「艾旗主,眼前这支人马是何来路呢?」无月问道。

「战天鹰纵兵打下大量地盘后,便把他手下两大悍将之一池必赖封为宣德王,拥重兵据有河套地区;韩栋则被封为朔州王,拥有山西大片据地,这个麦腾便是朔州王麾下的将领,拥兵两万,他的老巢据飞鸿山庄不过百余里,这些年咱们及附近百姓可没少吃他的苦头。」艾龙说到后来,话中是忿忿和无奈。

且说场中,麦腾见毕泰死活不肯出那个肇事者,渐不耐,森然威胁道:「毕副庄主,难道你们为了那个年轻人,竟敢以飞鸿山庄之力对抗天德神君麾下神威无敌的大军么?」

这个题目可就有点大了,毕泰很清楚罗刹门目前面临的艰难形势和夫人的战略思路,非得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辞,他有些犹豫,是否该请示一下旗主的意思再说?

艾龙策马上前,接过话头说道:「区区飞鸿山庄自然不敢得罪贵军,不过麦将军,有件事我们忘了说一下,飞鸿山庄处在北武林地界、每年不得不给罗刹门上缴保护费,所以罗刹门也承诺会保护飞鸿山庄,我知道天德神君的厉害,可罗刹女王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麦腾面一变,显然罗刹女王母女的赫赫威名他是知道的,脸上出跟刚才毕泰一样的迟疑神,显然处置这种局面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然而他跟毕泰不同,此地没有上司可以出头,既不能示弱还得留下转圜余地,煞是为难。

他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罗刹门总舵被朝廷围剿之后,从此变得一蹶不振,在这种时候,罗刹女王竟肯为区区一座飞鸿山庄出头么?实在令人难信。」

艾龙不动声地道:「麦将军不信的话大可试试,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一旦江湖上这两大巨头斗得头破血,高兴的只会是朝廷和天门,而天门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想必麦将军也很清楚。」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66章河东狮吼

麦腾一时没了主意,回头对一名传令兵吩咐了几句。半晌后,一只灰蓝信鸽噗喇喇飞起,请示上司去了。

他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沉声说道:「艾庄主,姑且不说双方拼斗是否划算,可做人总得讲点道理,那位年轻人伤了我那么多属下,而且间接导致朔州军上千兄弟惨遭屠杀,此事若不做一个了结,我没法给手下这么多为天德神君和韩天王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一个代。」

「麦将军想怎么个了结法呢?」

麦腾扬声说道:「刚才我已说过,出肇事者,将他斩首示众,这事儿才能算完!」

晶儿再也忍耐不住,策马冲上前吼道:「你们这帮强盗!咋反而还有理啦?我兄妹俩好端端地走在官道上,你们朔州军有两拨人见财起意,既想劫财又想劫,我大哥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无月怕她吃亏,忙松缰冲到她身边,凝神戒备。麦腾身边有几个裹绷带的伤兵,其中一个指着无月叫道:「麦将军,打伤我们的就是这两人!」

朔州军顿时群情汹涌,齐声鼓噪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时间呐喊声此起彼伏、声势骇人!

「你们这帮蠢猪!给我住口!」一阵高亢嘹亮、尖锐刺耳的河东狮吼倏然响起,震耳聋,其声势竟似不亚于那么多朔州军的鼓噪之声!

威力不小的怒吼来自无月身边,他和晶儿首当其冲,双双赶紧皱眉捂住耳朵,免得耳膜受到严重伤害。他转头一瞧,竟是艾棠这个小泼妇?

朔州军士兵们似被她如此暴戾的强大气势镇住,一时竟忘了鼓噪。

艾棠策马冲到麦腾对面,挥舞马鞭指点着那几个伤兵,怒吼:「不要脸的混蛋!你们不是要讲理吗?自个儿摸着良心说句话,这位姑娘所说的是真是假?」

那几个伤兵瞅瞅她又看看晶儿,眼中出垂涎之,吃过苦头仍心不改,随即低头不语,显然承认晶儿所言不假。

麦腾接过话头大声说道:「久闻艾庄主膝下女凶名卓著,路人见之莫不纷纷走避,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艾小姐竟也肯讲道理,实在难得。好,此事且先放放,朔州军那上千阵亡的兄弟又怎么说?」

艾棠厉声吼道:「他们恶贯盈、被官军所杀,那是活该!我大哥是受害者,侥幸遇上官军赶到才免遭烈火焚身之厄,此事咋能算到他头上?要说起来,该咱们找你算账才对!」

麦腾听得直皱眉,实未想到一个小小女孩,嗓门咋就那么大?偏偏吼起来声音还特别高亢刺耳,阵阵尖锐声波轰得他脑门嗡嗡直响,若非要保持首领威仪,他都想捂住自己的双耳!

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跟这丫头比拼嗓门大,皮笑不笑地道:「那千余兄弟的死,飞鸿山庄恐怕也不了干系吧?要不这小子获救后干嘛不跟着官军走,反而来投奔你们?」

「笨蛋!刚才毕叔叔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大哥本就是投奔飞鸿山庄来的,路上遇袭获救后,自然更要躲进来避难。你怀疑是我们干的,请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栽赃陷害!」

麦腾脸一变,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心浮气躁之下忍不住怒吼:「没家教的死丫头,你……」后面的破口大骂正要纷纷出笼,忽然惊觉失态,他身为堂堂朔州军两万雄师的统帅,岂能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那简直是自贬身价!

他心里不住念叨冷静冷静,涨成猪肝的国字脸才稍稍恢复一些,半晌后总算勉强能恢复正常说话的语调:「小丫头,如果我们拿出证据,又怎么说?」

艾棠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就拿出来啊!蠢猪!只要拿得出来,本小姐承认输了理,随你们想怎样,我们奉陪到底!要带我大哥走,那是门儿都没有!」

看着麦腾那付很想发火怒骂又只好强制忍耐的窝囊样,艾龙颇有些幸灾乐祸,他最乐于见到的便是女把过于旺盛的力渲到别人头上,无论是昨晚的无月还是今晨的麦腾,否则憋坏了棠儿、倒霉的只能是他。据丰富的战场经验,他很驾定,当前情况下没有上峰的指令、麦腾绝不敢轻启战端,眼下这倒霉蛋不过是在瞎扯拖时间、等待上级的指示而已。

所以他索袖手旁观,让凶暴的女暂时充当代理庄主、全权由她负责吵架,反正这是棠儿的长项,自己乐得轻松一回、看麦腾的笑话。

麦腾心中窝火,挣扎半晌,既不好发火,委实又拿不出马峪大屠杀乃飞鸿山庄所为的丝毫证据来。

来之前他曾委派追踪高手仔细勘察过事发现场,阵亡兄弟们身上的刀痕的确是朝廷那支锐铁骑的制式弯刀所造成,据沿途目击者所言,那支官军铁骑往南去了,他立即带人马往南追去,一路上却找不到那支部队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回头找飞鸿山庄的晦气,因为飞鸿山庄离事发现场不过二十里地,嫌疑很大。

其实连他都没想到那个肇事者竟真的躲在飞鸿山庄,总算还是有点收获,无论如何,这人他一定要带走,即便和对方大战一场也在所不惜。他的目光来回扫视着飞鸿山庄这支庞大的乡勇队伍,人数倒是不少,跟他带来的朔州军不相上下,可武器比自己的部下更简陋,有些甚至拿着锄头准备上阵,他轻蔑一笑,不过一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自己大可一战!

念及于此,他心中忽地一动,又找到了说辞:「艾庄主,你们既然说马峪惨案跟飞鸿山庄无关,可一大早这短短时间内,艾庄主怎能这么快就能招集起万余乡勇?显然你们是早有准备,或者该说是做贼心虚!」

艾棠的河东狮吼再度发威:「昨晚我大哥侥幸不死、逃回山庄后,本小姐大怒,立马点起本部乡勇去找朔州军报仇,花了近一夜功夫才集合起这么多人马,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你们这帮王八加饭桶,倒省了我许多麻烦!废话少说,可敢出来跟本少庄主一战?哇哇哇!!!」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吼,她策马冲出,卷起一道滚滚烟尘,挥舞雪亮弯刀直取麦腾!

无月骇了一跳,这丫武功不行,胆量倒似比大姊还大!赶紧拔出弯月刀策马奋起直追,得赶紧把她拉回来,至少也得跟去保护她!

女和无月疾冲而出、离己方阵营,艾龙一下慌了神,棠儿眼看要把事情搞大,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笑话是看不成了。他忙抬手一挥、随之策马冲出,毕泰率飞鸿山庄万余乡勇手持各种武器也扑了上去!

朔州军中那些死于马峪的士兵的好兄弟们多站在前排,见无月出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动起来,手持长头向他冲来,领头的大叫:「就是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害死了咱三弟,杀了他!」

艾棠本打算找麦腾的晦气,闻言不大怒:「你个死王八蛋!敢对我大哥不敬,简直找死!」

掉转马头便朝那伙当先冲来的朔州军士兵狂飙而去,一柄弯刀在她手中舞得风雨不透且劲道十足,五六支长被她砍开,随即手起刀落,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顿时人头落地,一泓鲜血由脖子中狂洒而出!

女为了惩罚对大哥出言不逊的家伙,策马冲过去力斩对方于刀下,艾龙心中隐然生出一股快意,唯因憋屈太久,反正有公子在这儿,事情闹得再大、夫人也不会降罪于自己,于是他仍睁只眼闭只眼、索继续装哑巴。

无论有理无理,既有人死于对方刀下,此事绝难善了!

随着麦腾一声令下,朔州军士兵顿时黑一片、向这支乡勇队伍冲来,双方各万余人马快速接近,前锋已相距不过三十丈,已进入长弓的有效程之内,双方都有弓弩手开始弯弓搭箭。

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惨烈大战,千钧一发之际,先前飞走的那只灰蓝信鸽呼啦啦飞来,扑腾着双翅降落在朔州军那名传令兵的肩头上。

上级的指示终于到了!由于牵扯上罗刹门,麦腾不敢意气用事、擅自挑起事端,他迅速冷静下来,高举右手吼道:「且慢!」

万余朔州军士兵快速前进的步伐嘎然而止,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一支令行止、纪律严明的雄师!

无月瞧得暗自佩服,战天鹰大军凝聚力之强大、战斗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不为凤暗自担忧。原先他心想只要辽东无战事,宣辽军能腾出手来挥师南下、全力对付战天鹰大军,灭掉这支叛军不过是小菜一碟,可眼下,他已不再这么认为。

艾龙也抬手制止了镶红旗的乡勇队伍,先看看麦腾的反应再说,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夫人虽然不太可能降罪,可到时光向总舵解释这一事件、就够他和毕泰忙活一阵。

第567章自取其辱

艾棠却杀得起,还想冲过去把当先冲来的那七八个朔州军士兵统统杀掉,却被无月抓住辔头把她强行拖了回来。

艾棠心不愿,恶狠狠地叫嚣:「大哥差点被他们烧死,这帮混蛋!竟还敢找上来无理取闹,让我把他们统统杀光!给你报仇!」

无月没好气地道:「棠妹若如此胡闹,待会儿恐怕该轮到大哥为你报仇了!」

艾棠气得直瞪眼,「人家这是在为你出头吔!大哥倒如此打击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无月抚背安她道:「你爹昨天率锐旗兵杀掉那一千朔州军,已经为大哥报了仇,今儿你把麦腾气得够呛,算是把利息也一并收回了,这事儿能就此拉倒最好,不过我还是要谢棠妹的。」

艾棠这才好受许多,没再穷嚷嚷。

那边厢,麦腾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回信,上面竟有朔州王的亲自签名和画押,他心中一凛,看来兹事体大!回信仅寥寥数语,大意是:据可靠情报,飞鸿山庄是罗刹门的一处主要分舵,我们不能四面树敌,尤其是如此强硬的对手,着令速速退兵。

无论是否乐意,朔州王既然有令,麦腾也只能遵命行事,带大军走之前,当然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艾庄主,那位年轻人伤了我不少手下,他自己也险些被烧死,相互冲抵,这事儿就此揭过。不过那一千兄弟惨遭杀害之事,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若跟飞鸿山庄有关,或许还会前来讨教!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艾龙也拱拱手:「麦将军看来还是怀疑是我们干的,在下也无话可说,不送。」

艾棠犹自叫嚣:「来呀!找我和大哥算账啊!你想揭过,我还不想就此了结呐!孬种,我呸!呸!呸!」光骂她还不解恨,又冲麦腾那边狠狠地大吐口水!

麦腾勒转马头的双手一阵颤抖,费好大心力才勉强住怒火,心中把这死丫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兀自率军打道回府。

晶儿上前与无月并辔而行,看着那小泼妇直摇头:「大哥不觉得,把这丫头娶回家绝对是一场灾难么?往后光是劝架,就够得你忙了!」

无月耸耸肩,苦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当年……」他眼下唯一的指望,是那丫头始终能找到麦腾这类可供她渲旺盛力的对头,千万别把火力对准他!

他转头对策马过来的艾龙说道:「艾旗主,小侄有急务在身,得赶紧上路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说了,那太见外。」

艾龙一怔,深意外地道:「公子这次来到镶红旗的地盘,遇上这么多七八糟的事儿,咱俩尚未好好聊聊呢,这么急着就要走么?」

无月点点头。艾龙只好吩咐毕泰为兄妹俩准备丰厚的行装、干粮和饮水之类。

无月转头看着仍脸乖戾好斗之的艾棠,不一阵头晕,不知该如何打发她。谁知她竟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哥走好,一路保重,记得多来看我,下次来如果再认不出我来,绝不会象这次那样好过!」

无月顿时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这丫头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他始终不太放心,脸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棠妹先前威胁要绝食,大哥走后,你不会真的那么干吧?

艾棠揪住他的耳朵凑上樱桃小嘴说道:「大哥仔细想想,早餐时我说的那些话,有哪句说了人家要绝食的?」

无月细细回想一阵,倒的确没有,是自己把她前后说的话串在一起瞎联想了,不讪讪地道:「那就好。」

艾棠又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大哥往后有成亲之类的大喜事,记得一定要事先通知到我,即便不能亲自来,也一定要让亲的队伍带上丰厚的彩礼,大哥有把握记住么?」

无月刚想说:大哥脑子里需要记的事儿太多了,未必有把握……

随即见那丫头拔出锋利宝刀,做出一付看似要在他的或她自己的身上做点记号、来加强他的记忆的架势,他赶紧拍拍膛、斩钉截铁地说道:「棠妹放心,大哥绝对记得住!」

艾棠这才收刀入鞘,意地道:「很好,否则在大哥白玉般的手臂刻上我的名字,实在影响美观。」

无月惊道:「棠妹啥时候学会了做纹身?」

艾棠臻首微摇,「人家才不会,我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口子,伤口抹上盐,那样愈合时间较长,等伤疤掉落后就能显出清晰的字迹来。大哥瞧,我这匹马儿的身上就有我的记号。」

无月凝神瞧去,才发觉她那匹战马身上可谓伤痕累累,艾棠两个字的笔划被她割错了好几处,她的办法是深深地多划几刀、把写错的笔划叉掉,再重新写。原先他还以为那些深深的刀伤是因为战所致呢,背上不惊出一身冷汗,凉飕飕的!再次为这丫头天才的疯狂脑袋到震惊!

临别前,艾龙言道:「公子,山西地界不太平静,到处都有朔州军出没,为保证公子的安全,请允许我派毕泰率一千锐旗兵、乔装成江湖人物随护公子和晶儿姑娘上路,无论公子要去哪儿,都一定要把你护送到目的地。」

无月忙婉言谢绝,「艾旗主的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这次我出行只为游历江湖,了解民情、增加阅历,人多了反而不好,也容易引起朔州军的注意。」

艾龙岂敢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和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罪名?坚决地道:「那不行!若公子一旦出现意外,我老艾可吃罪不起!除非公子成心想让我老艾掉脑袋,否则就一定得听从我的安排。」

无月只好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艾旗主大可放心,我回去就跟夫人说,我是从飞鸿山庄偷偷溜走的,总之绝不会连累到您就是!」

艾龙这才罢了,但依依惜别之后,他依然派出手下大批得力高手乔装改扮,一路上暗中追随兄妹俩、小心加以保护。这支阵容极其强悍的卫队出发前,他给旗兵队长下达的命令是:在你们这五百人统统战死之前,若公子受到伤害,不仅你们、连家属的荣誉也会受到严重损害!

对于这帮女真勇士来说,这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之事!

离开飞鸿山庄后,无月和晶儿乘坐驷马大马车、沿官道一路往东北方而行。他暗自埋怨艾龙,竟来一辆如此气派的豪华大马车送他招摇过市地上路,沿途实在太过打眼,很容易招来朔州军的拦截。无奈晶儿丽质天生,即便戴上面纱也依然引人注目,骑马赶路更不合适,他也只好将就了。

他心中很有些忐忑,唯恐路上再惹上麻烦耽搁行程,便不断催促艾龙派来的马夫加快行车速度。途经的各乡镇依然人丁稀少,跟他在马峪镇所见到的情形大同小异,打尖投宿基本不太可能,好在艾龙准备的各类生活用品足够充分,宽敞的车厢里应有尽有,兄妹俩吃住都在马车上,除了方便都很少下车,尽量少面。

然而无月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一路上风平静,虽然也不时会遇上朔州军小股部队,可奇怪的是,每当那些士兵上前拦截马车、想要盘问或加以扰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伙身手不俗的江湖人物把他们引开,马车得以不受干扰地继续前行。这样的次数多了,无月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这一定是艾旗主派来、经过乔装的大批高手所为。

随后马车所到之处的地势渐行渐高,已进入太行山区,继续往五台山进发。眼下已无官道可走,好在太行山山势东陡西缓,乡间道路还不算崎岖难行。而且,虽已进入山区,途经的各乡镇反而渐渐地人丁兴旺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是,近段时间时常给兄妹俩带来麻烦的朔州军、则基本上不见了踪影。

经过近两天的长途跋涉,马车抵达离五台山尚有六十多里地的豆村镇,眼下正值午时,马车行驶在古朴的小镇街道上,马蹄敲击青石路面的踢踏声、街边铺面里不时传来的伙计招徕客人的吆喝声、菜下油锅的嗤嗤声和锅铲炒菜时在锅边磨出的那种尖锐的嘎嘎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既喧嚣又刺耳!

然而即便是一向喜静的晶儿,此刻听在耳中竟也有种久违的亲切,宛若重返人间!更关键的是,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还有阵阵酒香菜香扑鼻而来,再再拨着兄妹俩的食

无月掀开车帘,但见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男女老少都有,一派远离战的清平景象,至少是暂时的。他吩咐马夫在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酒楼大门边停下,兄妹俩一路上啃干粮也腻了,终于难得有机会打打牙祭。

眼看着经历千难万险、很快就要抵达目的地,无月兴致颇高,特意要了几壶酒,跟晶儿相对小酌,庆贺一番。或许见兄妹俩气势不凡,酒楼那位一脸和气生财相的老掌柜亲自前来侍候,忙前忙后地上酒送菜。

在老掌柜热情洋溢又不失恭敬地招呼一声,转身要离开雅座的时候,无月忙叫道:「老人家暂请留步。」

老掌柜笑呵呵地道:「公子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无月笑了笑说道:「咱兄妹俩初来乍到,对此地不太悉,见到这个小镇上市面太平、行人熙攘,在下想问问,难道你们都不怕朔州军前来扰么?」

老掌柜摇头笑道:「此地东北方的飞狐陉乃山西通往京师的战略要道,几年来一直被官军所牢牢占据。咱们这儿目前是官军控制的区域,朔州军尚未打过来,市集还算热闹,所以公子不必担心、大可安心饮酒。」

无月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谢谢老丈了!」心中暗忖,以朔州军如此高歌猛进的势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太行山西麓这片广大地区也势将沦陷,即便官军重兵驻防的飞狐陉还能坚守多久,也很难说呢!

酒足饭之后,他和晶儿登上马车继续赶路,于午后终于到达五台山山门前。

第568章故人

五台山自古以来便是灵气充沛的修真之处,不少天福地散布于山区各处,原本并无山门,是魔教前些时来到此地扎后才新建的,雕镂致宏伟的牌楼上犹自散发出淡淡的油漆味儿。

当然,与其说这是一道山门,还不如说是一个宾阁更合适。无月下了马车,进入山门跟一位上来的魔教教徒了解一下情况。这位魔教教徒三十多岁年纪,非但不象他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相反倒象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而且热情洋溢、颇为健谈,自称名叫羊山,专门在这儿负责接待来宾的。

通过一番攀谈,无月才了解到,五台山其实并非一座山,而是由五座山峰东台望海峰、南台锦绣峰、中台翠岩峰、西台挂月峰、北台叶斗峰环抱而成的一个方圆三十多里的广阔区域,这五座山峰峰顶地势平坦宽阔、林木稀少,犹如垒土之台,故而得名,亦称为台内。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草原、灌丛构成,是优良的夏季牧场。

这座由魔教新修的山门之内,就是大名鼎鼎的显通寺,不过自从魔教入驻之后,这座名声显赫的寺院遭到一场数百年不遇的浩劫,僧侣被统统赶走,大殿被改为魔教弘扬教义之处,后殿中那一座座堪称奢华的院落,如今被魔教用来接待由各地赶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贵宾们。

无月转头瞧瞧山门内,气势宏伟的大殿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问道:「羊兄,数天后即将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应该就是在这座广场中举行吧?」

羊山摇头笑道:「不,这次比武招亲的主会场,是在显通寺以东的黛螺峰上。」

无月奇道:「据在下所知,这次闻讯赶来与会的各方年轻俊杰人数不少,黛螺峰之上能有多大?岂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岳公子有所不知,黛螺峰顶地势平坦宽阔,面积多达近十亩,跟别处的山峰有所不同。咱们教主选中那儿作为比武擂台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黛螺峰从下往上仰望千余级台阶、犹如天梯,参与比武的选手一步步登上峰顶,足以发出力争上游的豪情壮志。」说到教主二字时,羊山双掌合十、一脸虔诚,以表敬意。

无月此前已戴上大姊送给他的另外一张人皮面具、换上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蓝衫,乔装改扮后化名为岳舞啸,故而羊山如此称呼他。若他知道这张人皮面具跟第一张一样,也是用人皮做的,而且依然是大姊采用无比残忍的方式用活人皮做的,因为她觉得这样制作出来的面具才更真,不知他还会不会戴上?

此刻听羊山提起教主,他趁势不动声地问道:「如此说来,贵教教主此刻就在黛螺峰之上吧?」

谁知羊山轻轻咳了一声,再次摇头说道:「咱们教主身份尊贵,驻跸之地敝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教主绝对不会在黛螺峰上。」

他似乎不愿多提此事,转过话头说道:「岳公子风度翩翩、必然身怀不俗武功,想必也是前来参加大会的吧?」

无月点点头,以化名让羊山做了登记、正式报名参加这场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大会。他倒不是想抱得美人归,而是最近反正闲得无聊,想瞧瞧这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到底有何能耐,又是何许人物,竟能忽然间便在江湖上掀起如此滔天巨

可晶儿并不理解这一点,在他报名填表时,在他间狠狠拧了好几下,也未能阻止他如此堕落的行为,直恨得牙

办完报名手续之后,羊山带着兄妹俩出门,无月和晶儿依然登上马车,羊山则坐在车辕上给马夫指路,进入山门、穿过广场,沿雄伟大殿右侧的宽阔马道往后驰去,足足走了好半晌才到达供来宾歇脚的后殿之中,令无月不由得惊叹这座寺庙之大。

待下了马车举目四望,他再度惊讶地发现,这座后殿之大也远超他的想象,但见一座座跨院舍错落有致地散布于花树之间,彼此由曲径通幽的花径相连,在中间有一片亩许大小、由青石铺成的空地,可供人晚饭后活动活动。

马车停在后殿中一座独立的耳房门外,羊山颇为客气地解释道,他尚需到里面去简单地做一个住宿登记。

在无月想来,顾名思义,魔教该是个恶的武林门派,教主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前来向她求亲的多半是些不入的角,哪知此刻他仔细四下一瞧,不有些傻眼!

但见按号码编排的各个小院门外停的全是奢华大马车,进入耳房登记处签名时,他特意翻看了一下登记册上的房客名单,果然都是些家世显赫、人品武功绝佳的武林后起之秀,诸如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也最优秀的俗家大弟子叶惊天,武当掌门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子张烈,以及华山派掌门季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等等都赫然在列!

随后羊山在前面带路,把兄妹俩安排到三十五号舍歇息,这座很不起眼的小院儿紧靠进入后殿的大道边,不仅小,而且院门外人来人往,很是吵闹。

羊山前脚刚走,晶儿便嘟起樱桃小嘴不地埋怨起来:「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对咱们客客气气,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大哥瞧瞧,后院中那么多金碧辉煌的上好宅院,他偏偏给咱们安排一个如此寒酸的地儿!」

无月笑笑没说话,自己所用的化名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在前来参赛的这些武林世家子弟和年轻俊彦之中本不值一提,人家能对他如此客气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无论怎么,魔教接待所有来宾还是堪称周到,兄妹俩在厅里坐下没一会儿,便有两位十七八岁的丫鬟行了进来,宣称她俩负责侍候入住这座院子里的来宾。

无月点点头,也不客气,让她俩打来热水洗洗手脸、擦擦汗,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本想洗个澡的,可这会儿连晚饭时间都没到,只好等等了。

侍候兄妹俩净手之后,她俩又端来一壶香茗和两盘看上去还算美的点心。无月抿了一口茶,觉得还行,好久没尝到像样一点的香茗了,他几口喝干,拿起一块桂花糕吃起来。

晶儿则滴水不沾,也没动点心,看似准备等他被倒后随时出手救人的模样?

无月觉得她过于小心谨慎了些,可两个丫鬟一直侍立身边,他又不好说什么,也懒得管了,先垫垫肚子再说。

晶儿气鼓鼓地瞪着他,憋了半天总忍不住很含蓄地提醒道:「大哥,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你这会儿吃这么多点心,晚饭时怎么还吃得下?」她的打算是这几天还是啃干和面饼将就过去算了。

「唔……」无月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正想答话。

这时,两位大约二十多岁、颇有姿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行了进来,无月抬头瞄了一眼,没啥反应,继续吃点心,心想多半是魔教的人。晶儿则很不耐烦地道:「你们是谁?跑进来干嘛?」刚才那两个丫鬟进来她就很不,这下又来俩,其心情可想而知。

走在前面的女子笑道:「晶儿姑娘,一别才不过两天,你就不认得咱俩啦?」

晶儿一愣,上下打量她俩一阵,总算认出她俩便是在马峪镇那座被烧毁的民宅中、把她扶出地窖的那两位女将,后来在飞鸿山庄之中也好几次碰面,不过此刻她俩已换成仆妇装束,一见之下没能认出来。

她诧异地道:「哦!是你……两位大姊呀,你们怎么跟来了?」

走在前面的女将遣退那两名丫鬟,后面那位关上厅门之后,才双双对兄妹俩敛衽为礼,后面那位女将笑道:「公子离开之后,旗主马上便派出大批高手一路暗中尾随而来,咱姊妹俩费了好大功夫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呢。公子和姑娘到达此地之后,队长信不过魔教派出的丫鬟,特意吩咐咱姊妹俩留在公子身边心侍候。」

无月心知她俩在镶红旗中地位不低,都是副队长级别,很有些难为情地道:「两位大姊都是能征惯战的沙场老将,在下怎么好意思劳驾你们来侍候?」

前面那位笑地道:「公子长居本门总舵,当知无论是卫队还是罗刹旗兵,将士们都有双重身份,有事时上阵冲杀,平时则从事各种常工作和杂役,咱姊妹俩平时在飞鸿山庄之中就是仆妇们的班头,干的也是侍候人的角哩,公子不用如此客气。对了,我叫螭蕊,我这位妹子叫娜,公子叫咱俩的名字就行,大姊的称谓咱俩可万万当不起!」

无月叹道:「艾旗主真是有心,都说过不用的,可无论怎样,两位姊姊回去后务必代我向他道谢……」

娜笑道:「公子放心,我和蕊姊一定把话带到。」

第569章故人

无月想及来时的路上除非有事故发生,从未见到那些镶红旗高手的踪影,连他的灵识竟也未能察觉,不由得问道:「对了,此刻咱们的人都在哪儿呢?可都安顿好了么?」

螭蕊言道:「他们跟咱姊妹俩一样,都经过了乔装改扮,这类行动大伙儿往常已执行过无数次,自有安身之处,公子大可不必心。另外,有事时他们才会现身,平常绝不会打扰到公子的。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咱们随身带得有上好食材、清水和餐具,参加大会这几天有咱俩侍候公子和晶儿姑娘的饮食即可,就不用魔教的闲杂人等过来了。」

无月皱眉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晶儿则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也不用成天啃干粮啦!」

人家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无月也不好过于坚辞,「那……两位姊姊请坐,喝口热茶,这一路奔波,也够辛苦你们的!」

她俩倒也不客气,挽壶替兄妹俩续上香茗,随即坐下自斟自饮。螭蕊笑道:「向闻香公子为人温和可亲,从不恃宠而骄端架子,在马峪和飞鸿山庄之中咱跟公子往不多、倒不觉得,这会儿才知果然名不虚传。所以,咱姊妹俩想求公子一件事。」

「不用客气,尽管说。」

「请公子签名留念,可以么?」话虽如此说,螭蕊转头对妹子眨了眨眼。

娜会意,起身从包袱中取出文房四宝,将一张上好宣纸铺在案几上,砚台里加上清水开始磨墨,三两下便已妥。螭蕊则将一支从未用过的狼毫笔郑重其事地递给无月,姊妹俩看似早有准备。

无月推辞不得,提笔沉半晌,蘸上浓墨挥毫,龙飞凤舞地题写了一首诗,并签名画押。

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看,喃喃念道:「丽人一行双飞燕,铁血沙场驰红颜……真是好诗吔!这手字也唯有大书法家可比!」

无月摆摆手道:「临时献丑而已,姊姊实在过奖了!」

螭蕊凑上来一瞧,也是喜不自胜,「真是谢谢公子啦!咱把公子的手迹挂在厅中,不知会羡煞飞鸿山庄多少人!」

「姊姊这主意不错!」娜一脸喜地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卷好宣纸、如对待名家真迹一般珍而重之地收进包袱之中。

这时,外面传来几下剥啄敲门声,娜忙起身过去打开院门,见一位中年文士当门而立,她皱皱眉问道:「先生有事么?」

中年文士拱拱手笑道:「请问岳公子在里面吧?在下有事找他。」

娜一愣,「岳公子?这儿哪……」她随即醒悟,多半是公子用了化名,忙硬生生转过话头说道:「公子在,请进。」

虽已来到中原多年,但平常在飞鸿山庄之中,罗刹旗兵之间仍习惯于用家乡的女真语谈,她的中原话始终不太利,发音总带点外白山黑水间的腔调,故而出门在外大家只能尽量说得简短些。

她带着中年文士行入大堂,这个一进院儿很小,走不了几步就到了。无月抬头一看,却是羊山,遂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羊兄,不知此来有何见教?」

羊山长揖为礼,有些难为情地道:「方才接待岳公子过于匆忙,招待得过于简慢,尚祈岳兄见谅!」

「羊兄说哪里话来?在下此来正多有叨扰哩!」

羊山沉半晌,似在思索较为恰当的说辞,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先前敝人在登记处未能看清,后面尚有一座九号院子空着,结果让岳公子屈就在这栋比较吵闹的小院子里,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这会儿想烦请岳公子贤伉俪随敝人一行,移驾到九号院去歇息。」言罢转头扫了螭蕊姊妹俩一眼,搞不清自己这样的称谓是否适合她俩?

晶儿神态自若。螭蕊姊妹俩脸上一红,只是瞅着无月,没言语。

无月也乐得装糊涂,笑道:「既如此,那就有劳羊兄带路,咱们过去吧。」心中暗想,此事显然不象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莫非是因为艾旗主派来的人跟魔教中的某个首脑打过招呼么?

他抬眼瞅瞅螭蕊姊妹俩,但觉她俩除了玉颊上稍显娇羞,并无其他任何异常,分明又不象啊!这事儿还真是有些蹊跷!

「谢谢岳公子海涵,请!」羊山恭声说道,随后转身带路。

和吵闹狭小的三十五号院不同,无月新入住的九号院位于相对僻静的后殿东北角,这座三进院落占地颇广、四周由一簇簇金莲花所环绕,正室内的布设极尽奢华。这样一座环境优雅清静的舍显然应该是专为招待贵宾所用,绝不至于被负责接待他的羊山所忽略、竟会无意中把它空了出来。所以,无月就更觉得奇怪了,又不好多问,只好闷在心里!

再次安顿下来之后,不过申末酉初时分,天尚早,螭蕊姊妹俩开始收拾屋子,以及准备一顿丰盛晚餐。无月心想拦也拦不住,索不再客气、由得她俩忙碌去了,他则跟晶儿一起出去走走,一路上竟遇上好几个他认识的。

令他惊讶的是周岩也来了,那身行头任人一眼便能瞧出不愧是天下首富之家的大少爷,神情轻松惬意、招摇过市,长孙寒和小青一左一右紧挨着他莲步姗姗而行,不时相互瞪视一眼,对彼此的强烈不都很明显地写在脸上。小青也换成少妇的发式和装束,看来已如愿跟周大少爷成亲,恐怕最多只能做老二了,她怎么也斗不过长孙寒的。

另有两行莺莺燕燕的丫鬟分别跟在她俩身后,周老爷看来对他这位独子疼之极,不仅遂他的意,把这两房都绝对堪称门不当户不对、其中有一位年纪也很不合适的儿媳,统统娶进堂堂的周家大门,还把自己最好的保镖全都派来随行保护。

这些灰衣高手无月曾在暮云府中见过,哦~当时还叫周家大院。他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易过容,否则如此面相遇,周大哥铁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尚未见识到那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倒先惹来一身

更令无月到意外的是,他散步回来时,竟在九号院门外的花径上面遇见了艾米!

昆仑派两大高手四长老胡宇和五长老张长胜随护艾米左右,另外还有两个侍候他起居的小书僮。近三年过去,当年这个天真可的小家伙已长成一个剑眉星目、英俊不凡之翩翩美少年,连面罩轻纱的晶儿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若非随侍身侧的昆仑派两大长老,无月几乎已认不出他来。

无月一向最疼这个活泼可的小弟,一心想过去跟他亲热一番,可想想在这种场合下不太合适,若艾米以飞鸽传书向他的姊姊告状,丽儿会发飙不说,作为校长的线人,势必还会转告给大姊和晓虹,大剌剌的大姊定会被贞雯那妞套出口风……这样几乎就等于家里那帮母老虎全都知道了,自己回去后她们恐怕活了自己的心都有!

然而他也不忍就此离去,与艾米擦肩而过之后,只管看着艾米走过去的飘逸身影呆呆出神。他如此异常的举止神态不仅令晶儿大惑不解,也引起了艾米的注意,转头看着他愣怔半晌,竟然走了回来,朝他和晶儿各自拱拱手笑道:「这位大哥、这位大姊,你们好啊!」

无月避之不及,但觉尴尬万分,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才好,半晌后才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我、我……」

他的如此反应更令晶儿摸不着头脑了,大哥平时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呀?艾米也是莫名其妙:「这位大哥,您这是怎么啦?」

无月但觉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不哑然失笑,自己脸上有人皮面具啊,艾米儿没认出自己!他定定神拱手还礼,笑道:「请问赛公子也是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么?」

艾米愣了愣,愕然道:「您认识小弟?」

无月惊觉失言,忙掩饰道:「哦~我是在访客登记名单上看到七号院住的是赛公子,而你刚才从那里面出来,故而……」

艾米释然,笑笑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来五台山主要倒不是为了比武,而是听说这次大会盛况空前,参与者几乎囊括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所有高手,小弟见猎心喜之下忍不住前来凑凑热闹、只是想长长见识而已。结果来了之后发觉传闻果然属实,九大门派及各大有名的武林世家都有杰出子弟前来报名参与盛会,嘿嘿~小弟即便想参加也毫无机会,索都懒得报名啦!呵呵~」

无月深有同,原本还担心艾米参与大比武若出啥事儿的话,他绝不能袖手旁观,或许会暴自己的身份并影响到行动计划,闻言不暗自松了一口气,见他依然如此坦诚直率,两三年过去格倒没啥变化,不觉愈发喜,遂笑道:「这样也好,不过赛公子乃昆仑赛掌门心培养的接班人,虽年纪轻轻,据闻一身武功已不容小觑呢!你这样说实在过谦了。」

他这些都是听丽儿说的,倒也并非随口胡诌。

艾米热情地笑道:「咱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颇有一见如故之,大哥别这么客气,叫我艾米就行,这样随便些。听大哥的语气,好象是要参加大比武咯?对了,恕小弟一见如故之下竟如此失礼,尚未请教大哥贵姓?」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的确是来参加大比武的,不过既然来了这么多顶尖高手,我的希望看来很渺茫咯。」

艾米把这名字在脑子里过了几遍,作为九大门派中排名第五的昆仑派少掌门,且随父母在武林中游广阔、人脉极广,他不认识的名人、尤其是少年高手还真没几个,可眼前这位秀出群伦、令他见过一眼便不由得心生好的大哥,风度超凡俗,怎么看都该是一位名门公子才对,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可不知怎地,他总觉这位面目陌生的翩翩佳公子非常亲切,不由得凑在他耳边、将自己劳神费力搜集来的那些夺标大热门的所有资料详细地告诉无月。

说得差不多之后,艾米抬头看看天不早,又热情地邀请他和晶儿去他那儿做客、把酒言

无月本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套问些赛伯伯和莉香阿姨的近况,很长时间不见,他怪想念他们的,便让晶儿进去跟螭蕊姊妹俩打个招呼,说他在院门外偶遇故人相请、把酒言,就不回去吃晚饭了。

席间,一直一言不发的晶儿笑道:「艾米……哦~请恕大姊这样叫你,你父母没一起出来么?」

艾米笑笑:「两位老人家才不愿来呢,说这是瞎胡闹,再说我娘最近不慎意外怀孕,更是无法远行。我着娘求了半天她才答应放我出来见识一下的,不过条件是不能报名参赛。」

这事儿尚未听丽儿说起,无月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莉香阿姨当年把他由一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之时曾言及,她对艾米也做出过这样的指导,在艾米开始想女人时、她以自己丰足了艾米亢奋的冲动。不暗忖,难道莉香阿姨跟艾米从那以后一直保持着不论的母子关系?若是的话,肚里的胎儿多半也是艾米的杰作了!

念及于此,他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马赶回柳家堡,选择亲娘的生理佳期跟如狼似虎、需索无度的娘反复,且绝不再作弊,让娘孕育过他的胎再次孕育出他的子女!

但听晶儿言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会儿你即便报名参赛,你的爹娘也管不到啊。」

无月不由得直皱眉,这死丫头,你这不是成心怂恿艾米去冒险么?忍不住跟她直打眼,希望制止她的这类有害言行。

晶儿冲他翻翻白眼,都懒得理他。

还好艾米摇头说道:「小弟既已答应我娘,自然不能说话不算数,唉~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招啊!」

晶儿笑道:「看来你在家里还真是个乖孩子,呵呵!」

艾米答非所问地道:「大姊虽面罩轻纱,但想来定是绝美人,否则也不必蒙面了,呵呵~跟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好象一对金童玉女,来,小弟敬大哥大姊一杯,祝你们恩一生、白头偕老!」

晶儿听得眉花眼笑,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弟更是喜有加,举杯一饮而尽,笑地道:「谢谢艾米!也祝你早找到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呵呵~你如此出,没准儿都已经有了吧?」言罢想起大哥此来的目的,心又不住一沉,恶狠狠地瞪了无月一眼!

第570章心钧摇

艾米脸上一红,这话可不好回答。

无月瞧他这副模样,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不有些担忧,艾米尝试过抱着母亲颠鸾倒凤、死的滋味之后,会不会沉其中无力自拔,心理上有了问题,从此对少女没了兴趣?

他邀艾米干了一杯,趁势替他解围道:「晶儿这是啥意思啊?想当小媒婆么?」想了想又问艾米:「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在江湖上引发轩然大波,大会尚未举行便有数十名武林成名高手丧生、搞得如此轰动,总该有个由头吧?莫非那位魔教教主曾亮过相,的确是一位绝代倾城么?」

艾米皱眉道:「亮相?小弟倒是但愿如此,好一睹佳人风采哩」

无月诧异地道:「既如此,那些大小门派和武林世家相互间还斗个什么劲?」

艾米神秘一笑,「是因为魔教教主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不知为啥入了江湖,立即引发轰动!据说,最初得到画像的是某位豪门子弟,他一睹画像上美人之绝世风姿后,顿时陶醉其中、立马出高价延请京师有名的张大画师加以临摹,随即原画立马被魔教追回。据传共临摹下十幅画像,也不知真假,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子弟闻讯后纷纷上门出高价求购,由于僧多粥少、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即便这样也缺货,偶尔有一家表示愿意出让,求购者总是蜂拥而至,拍卖时叫价已高得离谱都还很难成,场面火爆到屡屡失控………」

无月奇道:「怎会如此呢?再高的价也该有个止境吧?」

艾米说道:「可不是嘛!拍卖会上起初还只是竞价,可这些公子哥儿都是万贯的主、个个必得之而甘心,到后来便成了斗气,一言不合之下时常大打出手,由于这些公子哥儿不是各大门派的少主便是武林世家的继承人,往往引发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之间的大规模冲突。」

「哦?那幅画像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再说了,既然临摹的赝品都如此值钱,持有者再拿赝品去找画师多临摹一些来出售不就完了嘛,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艾米直摇头,低声说道:「大哥没见过临摹下来的画像,否则就绝不会再这样说了!」

无月不皱眉,「莫非艾米兄弟见过么?」

艾米凝目沉思半晌,一脸犹豫不决之,半晌后才下定决心般地毅然说道:「我跟岳大哥一见如故,实也不该藏私,大哥跟我来……嗯~大姊……」他边说边目注晶儿,一脸左右为难之

晶儿气呼呼地道:「你们尽管去欣赏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我才没兴趣!」她岂止没兴趣,简直恨死那位魔教教主!

艾米长舒一口气,目注胡张两位长老微微点头示意,他俩迅速关好厅门,分左右而立,如临大敌般凝神戒备。

艾米这才拉拉无月的衣袖,带他进入内室,小心谨慎地四处打量一阵之后,由上了几道锁的衣柜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只长形木匣,启开锁扣拿出一卷画轴,挂在墙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缓缓展开,一边低声说道:「小弟实在幸运之极,毕师兄跟那位张大画师沾亲,很早便获悉此事的由来,并立马转告小弟,我当即让他带路,拉着胡张两位师叔远赴京师求购,卖得很便宜,不过才三万两银子而已……」

无月张口结舌地道:「三万两银子?老天!不过一幅临摹的赝品,这还算便宜啊?」

艾米脸一沉,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大哥瞧瞧画儿再说……你知道现在拍卖时竞价到多少了?三十万两!还很难落槌买到手哩!」

无月凝神看去,是一幅仕女图,画中美人体态婀娜、魅力四,容貌……因为有轻纱蒙面,面目模糊难辨,仅能依稀瞧出一点轮廓,然而不知怎地,总觉必定是一位绝代倾城,他并非没见过绝世美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但瞧得久了,竟不由自主地有种心钧摇

他不皱眉沉:「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艾米立马珍而重之地收好画轴,低低地道:「大哥这下总该知道,要想画得传神,这幅画不是那么好临摹的吧?以张大师的功力,不过临摹了几幅这样的画,才五十岁的人一夜间竟须发全白、看似整整老了二十岁!而且得到这幅画的人几乎都不愿出售,无论多高的价格,小弟也是这样。所以,小弟珍藏这幅画之事,大哥可千万别外传,否则非给昆仑派惹来大祸不可!」

无月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很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至于么?但他还是点点头说道:「艾米兄弟放心,小兄绝不会说出去的。」

艾米长叹一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幅画连胡张两位师叔都没见过,今儿我竟舍得拿出来给大哥瞧,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总觉在哪儿见过大哥似的,觉好亲切……」他边说边皱眉沉思,一付百思不得其解之态。

无月生怕他看出破绽,忙道:「咱们还是出去接着喝酒吧。」拉着他就往大厅走去。

兄弟俩回到席间尚未坐下,但听外面一阵喧哗,他们出去一看,院门对面数十丈外那棵大槐树下有两拨人在群殴,旁边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他们上前一打听,原来近两天风传大名鼎鼎的武林世家、蓟州李家堡的少堡主李子豪收藏着一幅魔教教主的临摹画像,华山派掌门季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登门求购,不知怎么闹僵,遂各率本门高手相约此地决斗。

而且据说李少堡主由于这个传闻已跟好几个上门求购画像的门派少主发生烈冲突,可谓不胜其扰!

无月在凤期间曾数次以飞鸽传书相约、前往李家堡跟君怡幽会,两地相距不过两百余里,往来很方便。君怡曾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说是自己的手帕之子,所以李子豪他认识,是君怡的长兄之子、李家堡未来的继承人,深受老堡主的宠,而且跟他一见如故,在堡中时曾邀他喝过几次酒,二人以兄弟相称,聊得颇为投缘。

无月心中一动,李家堡家风严正、对子女教育有方,这一点在君怡和芷容身上即可看出,虽倍受长辈们的疼,但李大哥为人正派、谈吐得体,绝非一般纨绔子弟可比,为啥竟也会为了那个甚至都从未面的魔教教主……可无论如何,若他吃了大亏,我可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到时说不得只好请动胡张两位长老一起上前劝架了。

还好,李子豪及其随行的李家堡高手们均非弱者,华山派虽略占上风,但一时间也难以击败对手,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各有几名高手已然挂彩!

然而尚未等到无月担心的那种恶劣局面出现,仙风道骨的武当派二长老银宏道长率一帮武当高手匆匆赶来,将双方隔开之后银宏道长大声说道:「明天比武招亲大会就要正式拉开帷幕,到时候大家尽可上擂台去大显身手,但眼下么,请季公子和李公子且给老朽一个薄面,别再做此无谓之争吧!」

银宏道长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面子自然不好不给,季云天虽心有不甘,也只好拱拱手撂下一句客气话、率华山派高手们退去。这边厢银宏道长跟李子豪寒暄一阵之后,颇为亲热地拉着他一起走了,武当和李家堡众高手尾随而去。

但场中并未就此安静下来,大家仍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位旁观者撇撇嘴说道:「银宏道长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这次他是随武当掌门玉清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子前来赴会的,据说那位少掌门也对这幅画必得之而甘心,为此可没少花心思。瞧银宏道长临走时跟李少堡主那么亲热,不好也是有所企图呢!他手中若真的有那幅画,面对强大的武当派不知还能不能熬得住不放手?」

无月拉着艾米往回走,不解地道:「无论那幅画有多么名贵,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李公子手中即便真的有,他不愿出售也就算了,季云天哪有强买的道理?为此还跟人家大打出手、更是不可理喻!李公子也是,不理他就完了呗,何必如此斗气?」

艾米看了他一眼,言又止,直到回到席间坐下,他才低声说道:「这跟一种行的说法有关,据传魔教教主的招亲活动在这些豪门子弟入住五台山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她随时都可能在暗中观察着每个参赛者的表现,那些没有血的家伙即便最终颖而出、也休想得到她的青睐……」

无月皱眉道:「这样说来,她岂非食言而肥?」

艾米摇摇头:「那倒也算不上,大哥恐怕未曾仔细阅读过大会章程,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获胜者得到的美人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魔教教主本人,还有可能是她的一位闺中密友,那也是一位大美人。具体是哪种结果,取决于她对最终获胜者是否意……人家既已有言在先,自然算不得不讲信用了。」

无月释然道:「所以但凡发生纠纷,双方便会谁也不肯相让、非斗个你死我活不可?而且还是故意做给魔教教主看的?」

艾米点点头:「可不是嘛!小弟来此之后,这种数十人参与的决斗已亲眼目睹过好几次,丧命的都有!那些我没看见的龙争虎斗也不知还有多少起?所以,我才一定要大哥替我保密,否则定会变得跟李公子一样,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接踵而至。」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71章黛螺峰

晶儿咕哝一声:「莫名其妙!这些家伙难道没见过美人么?」

艾米脸一变,看似很不受用,但也不好说啥,半晌后他才又说道:「大哥的口音清脆悦耳,实在很特别,小弟总觉得在哪儿曾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边说边做出凝目思索状。

无月唯恐他想起来,赶紧把话题扯开,随即他借酒意盖脸,很技巧地打听了一下伯伯阿姨的近况,得知均安好,他这才放下心来,眼见天不早,遂谢辞艾米和胡张两位长老,和晶儿携手回到自己的九号小院。

在螭蕊姊妹的侍候下,无月和晶儿洗漱已毕,临到各自回房歇息时,无月喝了酒话多,开玩笑地对晶儿说道:「真是悔不该在路上跟你做了那事儿,否则让你配艾米倒合适,呵呵~」

好家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晶儿本就不他报名参赛,立马揪住他理论,定要他道歉,伤伤心心地道:「人家心中眼中除了你再无别人,可你呢?家里有了一大堆不说,竟还要跑来这儿……呜呜呜~」

无月只好赶紧灭火,说了一大堆甜言语才总算把美人哄得悲声稍抑,他忍不住直后悔:唉~看来不能说错一句话,否则用一百句话都无法把她复原!

************

三天之后的清晨,那两位曾来侍候过的丫鬟又来了,螭蕊不悦地道:「这儿自有咱姊妹俩侍候公子,不是让你们别来了么?咋又跑来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丫鬟言道:「咱们教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今天开幕,小婢二人是前来为岳公子带路的,烦请姊姊进去通报一声。」

螭蕊这下可不敢怠慢,忙对身后的娜说道:「妹子快进去向公子禀报。」她自个儿则没动窝儿,在厅里名为陪着这两名丫鬟,实为监视。

无月在里面刚用过早点,闻报忙招呼晶儿收拾收拾立马动身。他急晶儿倒不急,进入香闺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描眉画,还把娜叫进去替她打理发式,好半天都没出来。

无月早已收拾停当,在雅厅里等得直跳脚,进入催了好几次无果,不由得急吼吼地嚷嚷道:「再给你半刻钟时间,如果还不完,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晶儿见他如此着急,更是气得要命,针锋相对地大声说道:「大哥若敢先走,今晚就别想进家门,直接去做那位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得了!」

无月拿她没招,耸耸肩自嘲一笑:「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嘿嘿~竞争者一大堆,且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能否做得成,还得等比武大会之后才知道哩。」

晶儿得理不饶人地嚷嚷起来:「你先前还说只是来见识见识,这下终于出狐狸尾巴了吧?哼哼!大哥真是犯,家里一大堆……」言及于此,想及有外人在场,忙住口不言。

她好歹完,跟无月来到厅里。那两名丫鬟忙上前敛衽为礼,前面年长些那位言道:「岳公子好!小婢奉羊护法之命,前来引领公子前往比武大会场。」

无月挥挥手道:「有劳带路,咱们走吧。」

那名丫鬟扫视晶儿和螭蕊姊妹俩一眼,一付你们去不去悉听尊便的模样,随即和另一个丫鬟转身当先而行,无月尾随其后。

晶儿冷哼一声,气鼓鼓地道:「姑还非去不可!」紧追几步跟无月并肩而行。

螭蕊和娜相对一笑,也跟在兄妹俩身后行去,这几天她俩可见识够了这位姑的醋劲儿,几乎跟艾小姐的火爆脾气一样大!

一行人走在花径之上,出得这片金莲花海,登上无月那辆大马车,两名丫鬟坐在车辕上策马而行,沿便道穿过后殿大门和接待处那座新建的山门后,一路往东驰去,地势渐行渐高。

车厢内,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喋喋不休地拌嘴,螭蕊姊妹俩则在一旁偷笑。大约半刻钟之后,但听那名丫鬟吁地一声,马车稳稳停下,随即车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传来她那娇脆的话音:「岳公子,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接下来,公子只能随小婢步行登山了。」

无月下了马车,眼前是一道陡峭的山脊,抬头仰望,诚如羊山所言,那层层叠叠向上延伸的山道虽然坡度舒缓,但小径蜿蜒曲折、目力所及的尽头隐入云深不知处,果然犹如天梯一般。

远处一座巍峨高山飘渺于云间,稍近处的半山间又耸起一座规模小些的山峰,同样云雾缭绕。远远看去,峰顶树木枝叶间偶尔出飞檐一角,此峰形如大螺,草木萋萋,将山峰染成一片黛青之。俯仰之间风景迥异,掩映于树林之间的红墙碧瓦翘檐飞甍、辉煌壮丽;峰顶翠参天,白云轻抚,溢光彩,煞是赏心悦目!

无月转头问道:「姑娘,这儿就是黛螺峰了吧?」

那名丫鬟颔首笑道:「是的,得劳驾公子,随小婢沿这条山道上去了。」回头对年纪稍小那位丫鬟吩咐道:「妹子就留在这儿,替岳公子守住这辆马车。」

「姑娘不用客气,咱们上去吧。」无月抬腿就走,晶儿依然跟他并肩而行,螭蕊姊妹俩尾随于后。

这时山路上已有不少其他参与比武的选手,正三五成群地一步步向黛螺峰顶走去。

到得峰顶,无月极目远眺,但见东西南北中共五台顶横出天际,千山皆绿、排青滴翠,水沉碧、风光如画,此峰背靠相连的东台顶望海峰象是天然大屏障,围护着五台腹地,星罗棋布的寺庙坐落于万绿丛中,若隐若现,几多玄妙,几多神秘。

中万丈豪情油然而生,不觉间道:「无穷松韵清双耳、不尽云山豁两眸。」这样的诗句,该是如此美景的最佳写照!

晶儿撇撇嘴:「歪诗,也好意思拿来出丑!」

螭蕊姊妹俩则齐声叫好。晶儿不悦地道:「你们懂诗么?」

螭蕊傻傻地摇头:「不太懂……不过咱知道,公子出口的,定是绝佳!」言罢双手捧着高耸酥、一脸仰慕地瞅着心中的偶像。

「话都说不清楚,真是懒得理你!」晶儿气呼呼地道,随即又想起什么,「昨晚就我洗澡那会儿功夫,你溜进大哥屋里干嘛去了?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螭蕊含娇带媚地瞄了偶像一眼,眉梢眼角顿时焕发出万种风情,「承蒙公子不弃,也没干啥,就是跟公子探讨下武功。」

晶儿的小嘴嘟起老高,不信地道:「我瞧蕊姊恐怕不是为了武功,而是跟我大哥探讨有没有嫁入萧家的可能吧?」

螭蕊杏眼含,依然紧盯住偶像不舍,颇为脸厚地道:「若真有那种可能,人家倒是求之不得呢!」

晶儿听罢直跺脚,低声啐道:「不愧是女真蛮子,真不知羞!」

无月却无暇理会她俩的喋喋不休,目光由远及近,落在峰顶中央那片平地上,西侧搭建了一座简易的主席台,主席台对面呈三行三列布置了九座比武擂台。

此刻峰顶熙熙攘攘,据他目测之后的略估计,已涌上来至少不下千多人,但个个面目陌生,应该没几个他在登记处名册上见到的名,不暗自奇怪,那些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据说此行均志在必得,绝无不报名参赛之理呀?

听中央那座最大擂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比武规则之后,无月才得知,黛螺峰上的比武只是初选而已,共有五百二十名选手参加,以叉淘汰赛方式,经过为期两天共四轮的角逐、筛选出三十名优胜者,他们可继续参加决赛阶段的大比武,被淘汰下来的则直接打道回府,连留下来旁观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些已在武林中崭头角、素有名望的年轻俊彦均不必参与今明两天的初选,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这部分英共计二百二十六人。决赛将移到东台望海峰顶上隆重举行,于后天经过四轮角逐决出十六强,大后天上午决出总冠军,到那时,才真的堪称神州年轻一代的群英大荟萃!

最后主持人宣布,请参加初选的选手们到主席台下领取各自的首轮赛程单,那名稍年幼些的丫鬟过去替无月取了回来。他拿过一看,上面写着:九号擂台、第二十九场比武,江湖隐士岳舞啸对阵东海归林岛少岛主林轩。

无月心算了一下,这该是九号擂台首轮比赛的最后一场,这一轮参赛人数最多,恐怕得花整整一天,自己的比赛差不多要等到晚饭前了。至于他的第一个对手,无论是东海归林岛这个地名、还是林轩这名字他都从未听说过,不知到底是何来路,难怪会被归到需参加初选的这一类。

各擂台上的龙争虎斗陆续展开,他站在场边一边观战,同时暗自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当今天下严重衰,无论老中青三代,卧虎藏龙的顶尖高手多为红粉英雄,排除这些女中豪杰,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绝对能跻身前十,林轩这样的对手自然不会放在他眼里。

第572章小舅子

无月唯一需要留意的是,今天出场的选手中有没有跟他一样隐姓埋名的高手,其武功有何出奇之处?毕竟明天他的第二轮对手,就会在这些人之中产生。所以他并未固定在一处观战,而是在九个擂台之间来回转悠,但看了半天,这些参赛者的武功实在乏善可陈,没多少参考价值。

他有些无聊地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周岩赫然竟也在场!此刻正在一号擂台边观战,长孙寒和青儿站在他的身旁,后面侍立着几位灰衣高手。他不奇怪,且不论武功如何,就凭神州两大首富之一周家大公子的身份,魔教也不该如此怠慢他呀?竟安排他参加初选!

念及于此,他忙挤到主席台下仔细看看公告牌上的首轮总赛程表,并未找到周岩这个名字,不更加奇怪,因为黛螺峰上虽然地方不小,但一下子涌来千多人还是显得相当拥挤,所以组织方有规定,凡是不用参加初选的武林俊彦及其助威团均不得上来观战。

寻思半晌他才若有所悟,周岩必定也是使用化名来参赛的,想来也是,以他堂堂神州首富之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这等龙蛇混杂之地的确大为不妥。

正沉间,但听身后有人唤道:「岳大哥,你竟然需要参加初选么?那些魔教护法未免太没眼光了吧?」

无月回头,喜道:「艾米兄弟?这儿不是不许闲杂人等上来么?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艾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呵呵!岳大哥,主席台下太拥挤,咱们出来说话。」

来到主席台和擂台之间稍显宽松之处,无月心想他虽然年轻、但已称得上见多识广,便向他打听自己的第一个对手林轩的情况,谁知艾米凝神思索半晌也是不得要领,但依然提醒道:「岳大哥也别对这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掉以轻心,不好他会比成名高手更加难哩!小弟的看法是,把啥事情都想得复杂些,准没错!」言来颇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

「艾米兄弟所言极是,谢谢啦!」无月不莞尔,莉香阿姨教育出来的子女毕竟不凡,既光又优秀,丽儿妹妹如此招人怜,艾米弟弟则气度雍容、胆大心细,假以时必成为一方雄主。

虽与艾米言笑正,但他也一直留意着周岩那边的动静,此刻一号擂台上的第八场比武、已经以一方被打下擂台而结束,场边由魔教护法担纲的仲裁正大声宣布:「一号擂台第九场比武,苏州郝志坚对阵湘西彭刀门少门主彭锐,请参赛双方上场!」

他话音刚落,但见周岩腾身一跃,轻飘飘地掠上擂台,亮出一手绝佳轻功,引来场边一片喝彩!不仅来自长孙寒等亲友团,还来自其他那些观众,毕竟这是开赛以来各参赛者亮出的最佳身手!

当然了,这其中无疑要数长孙寒嚷嚷得最起劲儿,这原本不是她的格,无奈心的夫君能出人头地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毕竟是她心培养出来的好徒儿嘛,此刻难免过于动,以至于做出如此忘形之举!

随后一名身穿麻衣、系麻绳的年轻人跃上一号擂台,身材高挑瘦削,轻功看似也不弱,但比周大公子还是差了一大截。

无论有多大恩怨,周岩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舅子,无月不得不关心一下,忙道:「艾米兄弟,咱们到那边看看!」言罢拉着他的手,往一号擂台走去。

峰顶本就拥挤,周岩刚才的惊亮相又引来大批参赛者围观,一号擂台周围更是人山人海。无月拉着艾米强行往人堆里钻,不少人被他挤得东倒西歪,引来一片抱怨和谴责,声势比刚才的喝彩声更加浩大,他也置之不理!

艾米不觉奇怪:「岳大哥,那位白衣公子虽然身手不俗,但也不至于让您如此兴趣吧?」

尾随其后的晶儿看似比那些被挤开的人更加火大,干脆就是在破口大骂:「你这混蛋!那么急着往人家身边挤干嘛?真是无聊透顶!」原来她误会了,以为大哥是冲着擂台边那位端庄淡雅、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大美人去的!

刚骂完她的眼珠子就直接变绿,既好又可恶而且贪得无厌的家伙!竟真的巴巴地挤到那位大美人身边,一脸讨好地说道:「这位夫人,您家公子的身手真,在下看好他!」

那位大美人只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擂台上的白衣潇洒公子,没吭声儿,看都没看大哥一眼,甚至挪挪身子离他远点,似嫌烦。晶儿这才好受一点,挤上去凑在他耳边不无讽刺地道:「大哥别自作多情了!哼哼,恐怕除了我这样的傻丫头,也不见得有几个女人会喜上你!」

无月转头冲她翻翻白眼,低声道:「但愿你能象这位夫人一样聪明,小兄求之不得。别瞎嚷嚷了,好好观战!」

晶儿的俏脸又气白了,可惜戴着厚厚面纱他也瞧不见!

无月把目光转回擂台上,周岩施展趁手的弯刀、舞得风雨不透,已跟彭锐的长柄大刀战至一处,双方刀光剑影,杀得难分难解!然而很快,彭锐便已明显落入下风,显然,周岩的武功得到过紫烟的心指点,出手攻势凌厉、悍勇绝伦,比起在紫山相遇时明显功力大涨,这也难怪,紫烟的独生子嘛,不全力栽培才怪。

「郝公子加油!我相信,不出三招,郝公子必胜!」无月振臂高呼,自然只能叫他的假姓,顿时引发连锁反应,无论是周岩的亲友团、还是那些不相干的观众,为他的绝佳身手齐齐叫好!

此刻最该喊加油的长孙寒反而顾不上这个,终于转头看了无月一眼,却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把曼妙娇躯再度离他远点,只因这家伙嚷嚷得忘形,竟差点贴到她身上,简直烦透!

果然不出三招,周岩的刀势陡然加力加快,一刀挑落对手的长刀,随即一个漂亮凶猛的半转身侧踢,砰地一声将他踹下擂台!

「哇!漂亮,郝公子这一刀如羚羊挂角、妙之极!这一腿更是如神来之笔,妙到豪巅!」无月又嚷嚷起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咋忽然变成一个阿谀奉承之徒,或许在深心中,他依然期待有朝一、能跟周岩彻底和解,成为朋友?毕竟周岩身上有太多紫烟和大姊的影子,总有些家人一般的亲切,再说周岩除了记恨自己夺走了母亲和姊姊所有的一切,人品其实好。

长孙寒粉脸涨得通红,不得不再度离他远点,看似已忍耐到极限。不光这家伙令她生气,另外那无数双的目光更是令她大不耐!

周岩倒地看看他,飞身跃下擂台,冲无月拱手谢道:「这位兄台贵姓?多谢你如此热心,为在下加油助威!」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一介江湖草莽,刚才郝公子上台时亮出一手惊人的轻功,在下见猎心喜,免不了要过来呐喊助威一番,呵呵!看来在下的眼力还算不错,郝公子果然不愧为人中之龙!」

周岩口中连连谦辞。长孙寒又瞄他一眼,这次目光中温和少许,唯因他言出由衷。

九座擂台上的比武继续进行,无月依然在各个擂台之间游,却再无多少看点。落西山的黄昏时分,终于轮到他上场了,这场比武双方都是无名之辈,跃上擂台时也没显示出有啥能耐,所以九号擂台边除了晶儿和艾米等七个亲友团成员,竟无人旁观。

或许出于投桃报李,周岩反倒巴巴地来到擂台边为他加油助威。周岩股后的亲友团难免也跟了过来,当然,如果让他知道台上这小子的真正身份,就绝不会这么友好了,往这无之徒的脸上狂扔臭蛋和烂水果恐怕是最轻的!

长孙寒那双含情脉脉的目光几乎就很少离开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此刻极为难得地扫了擂台上一眼,黛眉微蹙地道:「周郎,天已晚,你还得准备明天的第二轮比武,该早些回去歇息的,何必为此人费时间。」嫁入周家之后,她对周岩的称呼就改了,至于私房之中是如何称呼的、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她凝神观战之时,这个无聊的家伙一直挤在她身边喋喋不休,虽然不断地为夫君呐喊助威,但也很烦人!尤其是,她很想尽快逃离峰顶上这一双双紧盯着她的目光。

周岩笑道:「人家跟我素昧平生,先前那样支持我,我也该表达些善意才对。」

擂台上的无月却不皱眉,他的内功心法和最擅长的武功招式均源自紫烟和大姊一脉,有周岩尤其是长孙寒这位大行家在台下观战,势必无法施展出来,为掩饰身份,他刚才把弯月刀都收进了包袱。为今之计,他只好改用学自大姨的剑招了,不过其中也融入了他惯常的刀法,施展起来难免束手束脚,但愿能瞒过周岩和长孙寒的法眼了。

第573章蛇鞭

所以,他不得不借用一下晶儿的长剑,那丫头极不耐烦地拔出长剑扔给他,及至跟前剑尖竟直奔他的脸而来!

无月手疾眼快地用食中二指夹住剑尖两侧,冲她顽皮地眨眨眼。那丫头气得直跺脚,似对未能令他当场出丑大!然而他出的这一手绝活,倒是很快引来一些额外的观众!

他的对手林轩出的是一长长的蛇鞭,这蛇鞭在他间,难怪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动上手之后,无月挥剑发动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闪电寒梅赖以成名的功夫岂是等闲可比?顿时把林轩得手忙脚,被对手攻到身前近身搏斗,他的蛇鞭无从发挥威力,只好且战且退,苦思破敌之策。

此刻,无月想要掩饰自己的真实功夫有个前提,速战速决!这个假设建立在对手的武功跟默默无闻的名声相匹配的基础上,否则他为了尽快获胜,就唯有施展肘拐功一途了,然而那样会过早暴自己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这样做!

幸好林轩的情况属于前者,且大姨传下的河套第一剑的确够猛,第五招上,锋利的剑刃已抵上林轩的喉头,无月兵不血刃地获胜。收剑之后他注意看了下周岩和长孙寒的神情,显然没看出丝毫破绽,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开始的第二轮角逐,是由昨天比武获胜的二百六十名选手,以签的方式捉对比斗,参赛人数少了,这一轮各擂台上的比赛场次相应减半,故而时间限制在半天之内。

无月到的对手是沧海盟薛坚,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已凭一柄鬼头刀率旋风三十六骑在河西走廊闯下极大的名头,来往商旅和镖局都得向他缴纳相应费用才能过关。周岩的运气稍好些,碰上的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施予祥,这位施公子文武双全,但武功上的造诣比起他的文采风还是要稍逊一筹,也并非是以他手中那柄桃花剑而出名。

故而周岩得以轻松过关。无月在六号擂台的第七场比斗中显得吃力许多,唯因周岩和长孙寒仍在台下观战,他把大姨传下的剑招使到一大半,就差最后绝招没出手了,才总算将出招虎虎生风、势大力沉的薛坚击败!

下得擂台,他不抹抹额上汗珠,若是下午最后两轮的对手依然是一个比一个强,他已没多少把握凭大姨的剑法取胜。

午饭是螭蕊姊妹俩事先下山准备好,用两个大大的食盒带上来的。艾米等三人不用说,无月还邀请周岩及其亲友团共进午餐。周岩并未推辞,大家围成一圈席地而坐,中间草地上铺着油布,各丰盛菜肴陈列其上。

由于是螭蕊姊妹俩准备的,自然以类野味之类的居多,晶儿吃得不多,长孙寒也一样,却不断地给周岩和艾米夹菜。经过相互介绍认识之后,她依然对无月不假辞,对艾米却颇为照顾,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只因她时常遗憾没能生下一个儿子,但凡见到漂亮可的男孩便会不住心生好

闲聊间听晶儿提及,艾米的娘由于有了身孕、不克陪他前来,长孙寒不诧异地道:「艾米,你娘竟还能生育么?她多大年纪了?」自从她如愿以偿地嫁入周家之后,最近念兹在兹的,便是替夫君生儿育女,否则她和周岩本非良配,公公恐怕更不意,可是她已不再年轻,唯恐无法怀孕,难免特别关心此事。

艾米不多提此事,可晶儿姊姊既然说了,他也只好如实回答:「我娘四十三岁,最近的确有身孕在身。」

「啧啧!你娘真了不起,堪称高龄母亲啦!」长孙寒赞叹不已,喜滋滋地瞅着周岩笑道:「周……呃~郝郎,看来我也应该没多大问题!」动之下她差点说漏了嘴,幸而发觉及时,赶紧改过!

艾米奇道:「长孙大姊看来不到三十,正当年呢,当然没问题了,难道郝大哥竟然有所怀疑么?」

长孙寒闻言,见他说得言出由衷,绝非阿谀奉承,心中不喜悦无限,笑靥如花地拍着他的肩直夸好孩子,却不愿说破,只是笑道:「啥时有空妾一定要亲赴昆仑派向你娘取经,只是不知,到时候艾米会不会我来?」

「当然啦!」艾米毫不迟疑地笑道,心中暗忖,女人要想怀孕又有何难?至少娘便很容易,没想到长孙大姊竟如此担心。

这两三年来娘越来越,已经五十八岁的老爹本无法足她,为了躲避需索无度的娘无休无止的纠,爹干脆搬到书房里去住了。而他正值青力旺盛、最强之时,没女人也会自个儿手

自打他快十一岁的那个夜晚,母子共浴时他忍不住起,羞愧的要命!

娘一脸慈地道:「艾米,没想到你还不到十一岁,就开始想妈妈了么?」

他说:「孩儿一直都很想妈妈呀?」

「我说的是那种想法,想要妈妈做你的女人,把你起的小放进妈妈的道、跟妈妈,艾米,是不是这样的?」

他羞愧无地、垂头不语。

娘循循善地道:「儿子进入青期之后,对妈妈生出强烈的情冲动、想占有妈妈也很正常,毕竟妈妈也是女人嘛,而且还是一个成美丽的女人,对你这样的孩子有着很大的惑力。其实妈妈在生理期上也很想我的乖儿子哩,所以每月那几天妈妈总要抱着你睡,大腿把你的小身子夹得紧紧,用涨得要命户反复磨蹭你的小,要不乖儿的小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起。」

他点点头,的确就象娘说的那样,却有些不解:「娘,啥叫呀?」

娘夹住他的身子,茸茸的间不住磨蹭着硬梆梆的小,「只要乖儿的小捅进那个儿里面就成了……」

他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娘为了助他度过青茫期,不惜跟他接吻,并分开双腿茸茸的大红桃,引导他那起的小儿进入母亲温软滑的道,娘收缩道仅仅夹得几下,便夹得他丢盔卸甲,出大量童子初,全部入娘的道深处!

从此母子俩成为一对深深相的恋人,双双堕入情网无力自拔,花前月下无人处,母子俩每每忍不住相拥热吻,彼此一次次地深情重复着我你三个字,说不完的山盟海誓、道不尽的柔情意。

娘毫不吝啬地将倾心之恋给予了他,然而终究不忘母亲的本分,跟他倾心相恋、拥抱热吻甚至吃都可以,但除了母子间的教育那一次,娘坚决拒绝再次跟他,一来不愿误他一生,而来也怕不慎怀孕,任他如何哀求、百折不挠地求也无济于事。

这样过得一年,有天半夜他再也熬不住,跑进娘的卧室得一丝不挂,上抱着娘一阵狂吻,娘被醒,一如既往地报之以无限的深情和狂热,他着娘涨鼓鼓的大白和水桃一般肥美多汁的妇大,中指进去胡搅动、得吧唧吧唧直响!随后他便趴到娘的怀里,下体往她那茸茸的间直拱。

娘依然抗拒,他则一味坚持,母子俩一时间相持不下。所幸那一夜娘正值生理佳期最想那个之时,最终忍不住分开双腿敞开热烘烘漉漉的道、接纳了他那茁壮不少的,那一夜他在娘温软滑腻的道中足足爆发了八次之多,被娘的可怕得几乎一滴不剩,将道灌得,还被挤出来不少!

从那以后母子俩便深深陷入这段不伦情中无法自拔、频频偷,至少在娘每月生理期的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来到他的卧室着他不断。后来娘来月经的时候更是非来不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觉经期中高竟来得更猛更快!

随后娘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她很快便有了身孕,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当然得算到父亲头上。娘坐月子时一直是他在侍候,为娘每清洗下身并替她孔,这两件事都很容易拨起娘亢奋的情,在孩子快月时抵挡不住他的一次次求,在月子里便忍不住频频跟他纵,结果在月子里又有了身孕!

从此娘一发而不可收拾,前不久又为他怀上一个,也是在月子里母子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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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稍稍午休一会儿,初赛的第三轮比武便粉墨登场。这时有资格继续参加比赛的仅剩一百多人,那些已被淘汰的落败者及其亲友团已被魔教负责维持赛场秩序的护法们陆续劝离、下山去了,峰顶上、擂台边顿时显得空旷许多。

瞅着那一个个纷纷离去的失落背影,无月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为了不至于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还好,第三轮他的运气不错,并未遇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强敌,对手来自南武林一个不太起眼的帮派,虽然天赋绝佳,毕竟没有一良师指点,在参加初选的年轻俊彦中实力排在中上游之列、却不象薛坚那样出类拔萃,无月以大姨的剑法敌,虽胜得很艰苦,但也不至于被得施展出源自罗刹门的功夫,而令周岩起疑。

至于长孙寒,无月不太确定是否能瞒得过她这个老江湖,然而至少,她即便已看出自己的破绽,应该也绝不会告诉周岩,毕竟他与周岩发生烈冲突对她并非好事,当初在围场为了周岩、她曾被大姊狠狠收拾一顿便是前车之鉴。

看来风水轮转这句老话还真有点道理,周岩第三轮到的对手是唐门三公子,按大会章程,参赛选手各凭本事击倒对手即可,对比武方式和兵器并无任何限制,所以他施展出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并不算犯规,在擂台上得周岩手忙脚,先后中了两枚淬毒暗器,幸而凭借从大姊那儿学来的运气毒功夫勉强制住毒,才能继续坚持比赛。

无月、艾米和长孙寒见他脸发青,咬牙苦苦坚持的模样,无不大忧虑,可除了拼命嚷嚷着替他加油打气、竭力令他那渐转晕沉的神智保持清醒,再也别无他法。还好,最终他奋力施展出学自母亲的绝招,总算将难之极的唐门三公子击败!

由于必须分心对敌,周岩没法尽全力运气制渐渐发作的毒,在仲裁宣布他获胜后,刚下得擂台,他便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长孙寒怀里,真是好险!唐门三公子如果意志力再顽强些,只需多撑过两三招便必胜无疑!这种残酷的淘汰赛方式,往往比的不仅仅是武功强弱,有时还要考验谁的忍耐功夫和毅力更加坚韧。

长孙寒顾不上对他的胜利到侥幸,赶紧扶他盘坐于地,运气为他祛除体内毒。下午还有最后一轮初选赛,她必须尽快让周岩复原,以较好的状态登上擂台。然而运气疗毒毕竟是一项耗时费力的差事,她越急反而速则不达,半个时辰后她已消耗大量真气,累得头大汗、疲惫不堪,却仍未将周岩体内的毒祛除干净。

这时第三轮比武已经结束,青儿和娜去主席台分别为周岩和无月签。她俩回来之后,很不幸,青儿为周岩到的是中间五号大擂台的第一场比赛,按道理马上就得上擂台。长孙寒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可她正运功驱毒,须得源源不断地向周岩体内输送内力,无暇分心他顾,心中暗自叫苦:该咋办啊?

其实对于周岩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她当然持反对态度,然而实在他入骨,不愿拂逆其意,即便心不愿,她也得全力以赴地助郎得偿所愿!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艾米眼尖,忽然指着青儿手中的签单上嚷嚷道:「咦?郝大哥这场比赛咋没有对手的名字呢?好奇怪!」

大伙儿凑上去仔细一瞧,果然如此!无月和艾米忙拿着单子到主席台下询问大会主持,得到的答复是:「刚才第三轮比赛结束后共计六十五名获胜者,所以第四轮必有一名选手轮空,郝公子刚好到轮空签,所以他的单子上没对手。」

见无月兄弟俩出一脸惊喜之,主持摇摇头又接道:「不过两位公子别为他高兴得太早,到第四轮的轮空签绝非幸运之事……」

无月和艾米均聪明绝顶,眼珠子一转便已想出其中的道理何在,而艾米则一向心直口快,嚷嚷道:「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了,第四轮比赛一人轮空,将决出三十二名胜者,加上轮空的郝大哥共三十三名选手,可初选赛名额只有三十个,意味着将进行第五轮签,除郝大哥之外还得出五个倒霉蛋,共计六人捉对厮杀,对吧?」

第574章谁与争锋

主持揪须笑道:「赛公子年纪轻轻,果然聪明!看来赛掌门和查长老真是教子有方啊,呵呵!还有一点不知公子想到没有?既然郝公子第五轮对阵的是第四轮的胜者,按常理实力该比第三轮的胜者更强,所以,第四轮轮空并非好事。」

艾米一窒,这倒也是实情,毕竟参赛人数就是这么多,郝大哥跟后面这五个倒霉蛋吃亏不小,但都是各凭运气签决定的,也谈不上不公平。

他俩回到众人身边一说,长孙寒对此结果谈不上特别高兴,但无论如何,运功驱毒尚需时间,急也急不来,第四轮怎么也得将近半个时辰才能结束,总算为驱毒又争取到一些时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无月见她已竭尽全力、加上心急,额上汗如雨下,有些难以为继,心想自己虽拥有妙用无穷的先天仙气、却无能驾驭,无法用于驱毒。至于魔教,大会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就等于签下了生死状,在比武中生死各由天命,大会组织方概不负责,所以别想指望魔教中人施以援手。

他想来想去,在座之人当数螭蕊的内力最为深厚,当即对她说道:「蕊姊,过来帮长孙……大姊一把。」

由于艾米对长孙寒大姊长大姊短地一阵叫,他略微犹豫之后也决定这么称呼她,否则岂非被艾米小弟大占便宜?再说她既嫁给周岩,如此称呼倒也合理。

长孙寒此刻的确已再难坚持下去,便也接受了无月的好意,把位置让给螭蕊,由她继续全力施为、给周岩设法驱毒。

没过一会儿,该轮到无月上场了,除了正在为周岩疗毒的螭蕊和必须留下为她护法的长孙寒,余人全都涌到三号擂台边为无月加油助威。

他第四轮的对手极强,乃庭排教新一代掌舵人陈云翔,年仅二十九岁的他便一跃成为庭湖霸主,竟能号令排教数以十万计、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可想而知其能耐如何,虽然这部分归因于他御人有术,但排教的掌舵人并无固定传承关系,他要想从这么一个在刀口尖讨生活的帮派中出人头地,没有绝佳的武功支撑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周岩和长孙寒均未在台下旁观,无月得以放手施为,其实紫烟和大姊的武功路子概括起来只有三个字:快准狠。同时辅以强大灵识探察对手的气机、尽快找出其防御最薄弱之处,时常能做到一招制敌,至于武功招式和套路并非重点,甚至无迹可寻。但无论如何,这也算一种风格,同样深知其义的周岩自然看得出来。

更重要的是,无月的弯月刀总算可以出手,这把他用惯的趁手绝世宝刀一出、谁与争锋?

凌厉之极的出手第五刀,他便将陈云翔砍翻在地,当然是用刀背砍的,敲在陈云翔头上,让他无力再战便点到为止,胜得干净利落。

第四轮结束之后,马上进行签,还好,无月并未成为那五个倒霉蛋之一。来历不明且举止诡异的雪原飞鹰赵鸿飞和所谓的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也同样顺利过关。

「长孙大姊,好了。」螭蕊适时收功,简短地说了一句。

长孙寒瞧她一脸苍白,也已浑身大汗淋漓,显然极为吃力,但好歹为周岩驱毒完毕,不由得不尽地道:「真是有劳妹子啦,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螭蕊瞄了无月一眼,疲惫地道:「长孙大姊不必报答什么,只需对咱们公子温和些就行。」两天来的相处,她觉长孙寒始终对公子淡淡的,并时常出厌恶之,跟对待艾米疼有加的态度截然不同,故有此言。

「大姊尽量吧。」长孙寒极为难得地冲无月笑笑,顿时一脸柳媚花娇,引来无数人惊不已,其中似乎也包含无月。

周岩睁开眼来,首先是向无月和螭蕊拱手道谢,随即盘坐于地凝神内视、运功调息,很快又要上场决斗,他得尽快恢复体力,以利再战!

青儿为周岩到的对手是点苍山之虎雷霸,一身蛮力无穷,其实力之强劲,在彩云之南的年轻高手中无出其右。加上周岩虽然体内毒已被基本清除,但四肢百骸中难免有少量残余,脑际还不时有阵阵眩晕袭来,接下来的第五轮角逐,他面临的形势极其严峻。

最后这三场比赛,从某种程度上称之为初选赛的总决赛也不为过。上了五号擂台之后,雷霸人如其名,情暴烈,身高体壮,比高大健壮的周岩还足足高出大半头,他练就一身绝佳的横练功夫,一上来便挥舞着钵头大的铁拳向周岩轰来,竟视他手中锋利长剑如无物!

周岩先后重重刺中他两剑,左肩头和右各一,竟似无法伤得他分毫!周岩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头上被这头猛虎狠狠闷了两拳,被轰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连退几步,差点栽倒!

台下艾米和青儿等人一阵惊呼。艾米急叫:「郝大哥坚持住!用长剑继续捅他,寻找他的罩门!」

青儿捂住小嘴惊叫:「周郎别勉强!保住小命要紧,咱娘儿俩还指望着你啊!」看来她已为周岩生下一个孩子。

无月和长孙寒对敌经验都很丰富,显得镇定许多。通过二人这一轮瞬息万变的攻防转换,他已看出雷霸的外功修为虽然足以列入中原顶级行列,一身蛮力也比大姊差不了多少,但内功修为不见得能胜过周岩,他只需捱过雷霸这一轮狂风骤雨般的铁拳猛攻,以游斗的方式消耗雷霸的体力,跟他比拼耐力,这需要深厚的内功修为做基础,便有很大把握取胜。

毕竟武功同样源自天池仙娘夜冰一脉,擂台上的周岩正是这样做的,可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难,他熬得分外艰难,躲闪不及间,他脸上和肚子上又各自重重挨上一拳,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冒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青儿终忍不住,在台下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哀求:「别打啦!快停下,再打会出人命的!」

在这种时刻,长孙寒倒也显示出大家风范,拍拍情敌的肩头安道:「你别哭,周郎还得住!」

青儿心急如焚:「大姊快劝劝他,要他认输吧!他一定会听大姊的话!求求大姊!」

长孙寒此刻心里同样很不好受,喃喃地道:「你不了解男人,我也很想那样做,可是不能!他明明有很大的取胜之机,如果轻言放弃,对他而言,是一种奇大辱!」

无月也过来给她打气:「青儿,相信我,更要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的,我肯定!」

不知怎地,青儿对他有种发自本能的信任,闻言心中大定,好歹止住了悲泣,紧张兮兮地凝神观战。

这阵说话间,擂台上的鏖战已渐渐转入相持阶段,二人都是铁铮铮的血汉子,几乎都是只攻不守,所以这场动十足、血腥惨烈的恶斗堪称开赛以来最为烈的一场比赛,原本围在另外两座擂台边的观众也纷纷被引过来。

双方的攻势眼下大约成六四开,雷霸每轰出六拳,周岩还以四剑,每次刺中的部位各不相同,因为他需要找出对手如此强悍的横练功夫的罩门。由于被揍得鼻青脸肿,他那因少许残毒而稍显糊的神智反而清醒许多,凝神应敌之下,被击中的次数少了许多,双方的攻势已进一步转变为五五波。

反观雷霸,虽然挥拳依然有力,但脚步渐转虚浮,开始出现后继乏力的迹象。无月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状似很中立地嚷嚷一声:「别急,比耐力!」

于是乎,这场决斗的取胜之机渐渐向周岩倾斜,到得后来,雷霸变得气如牛、出拳越来越无力。周岩也懒得再寻找他的练门,索施展他最拿手的旋风铁腿,将他踢下擂台了事!

周岩胜出!擂台下声雷动!

他歪歪斜斜地走下擂台,虽已筋疲力尽,仍拉住无月的手呵呵笑道:「岳公子,咱俩都成功晋级决赛,可喜可贺!不过,我真的很不希望在决赛阶段跟你碰上,呵呵!」

无月知道他言中何意,绝非仅仅因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强硬的对手,更因为这份兄弟情谊。他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若非二人之间命中注定的那份恩怨,铁定能成为一对生死之,他很确定!

「我也很不希望!」无月郑重地道。

青儿瞧得鼻子发酸,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岳公子,谢谢你刚才的鼓励,助我度过了难关,当时我好想冲上擂台强行把他拉下来,若真那样,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当时听你那么一说,我立刻镇定下来,就像亲人说的话一般值得信赖,真是好奇怪!」

无月笑笑:「那是我应该做的。」她作为晓虹的丫鬟,从前没少跟他在一起玩过,有这种觉很正常。

第575章晋级

青儿接道:「今后岳公子若有机会到苏州,请一定到周家来坐坐。」

无月正要回答,但听晶儿嚷嚷道:「已到晚饭时间,咱们快下山吧,大哥还在那边磨叽个啥!」但凡见到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会很有意见。

无月抬头看看天,已快到下午酉时,初选赛至此全部结束,包括他和周岩在内的三十名参赛者最终颖而出,晋级将于明天上午在望海峰上隆重举行的决赛!

夺标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不是。一来他可以通过这场几乎囊括了神州所有少年英雄的大比武来检测自己的实力,二来获得更多舍命相拼的实战机会。最后,长孙寒说得很对,男儿血在决斗的生死关头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战胜一个又一个强敌的豪情壮志和无限快意,若非亲身经历,又岂能体验得到?

下山的路上,艾米兴致地就他的所见所闻,跟无月和周岩议论着其他二十八名晋级者在这两天比赛中的表现。无月和周岩分别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意见,气氛颇为热烈。晶儿和青儿看似情绪不佳,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说着说着,艾米话锋一转,提出盘旋于心中已有大半天的疑惑:「……不知两位大哥注意到没有,那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赵鸿飞很有些反常?」

无月一怔,这两天他没上擂台之时、一直在各个擂台边转悠,虽然戴着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他那无可匹敌的强大亲和力似乎威力不减,即便彼此很可能成为对手,但他跟其他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都相处得不错,无论是在赛场还是在路上,但凡面相遇、那些人都要热情主动地跟他打招呼,似乎只有两个参赛者例外。

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据仔细观察,他隐隐发觉,这两人的身份很可疑、极有可能是化名参加比赛,由于有此怀疑,他特别留意他俩的比武情况,可是在二人后面的两场比试中,他居然丝毫看不出他俩的武功深浅,这使得他不得不暗自提高警惕,毕竟这两人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然而他只是皱皱眉,没说话,想听听周岩是何看法。

周岩也没说啥,这不太符合他那喳喳呼呼、出风头的格,说明他显然没留意到这一点,他的武功和脾气暴躁程度均比大姊差得远,大剌剌的格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寒则不颔首微笑,对艾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锐的察力颇为赞赏,问道:「哦?艾米且说说,他有何反常之处?」

「首先,他连自己来自何处都不愿透,只说出雪原飞鹰这么个称号,可是长孙大姊和两位大哥,您们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长孙寒抿嘴一笑,显然对他大姊长大姊短地叫很是受用,却也并未加以纠正,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无月和周岩也做出同样表示。

艾米接道:「所以他这称号说了也等于没说!其次,他昨天上午是啥情况我不太了解,但至少他的后面三场比赛,我就从未见他准时来过一次,一直都是由他的随从去主席台领取赛程表,该轮到他上场时才见他现身,下了擂台便匆匆离开,从不观摩别人的比试,也从未跟其他人说过哪怕一句话,即便跟魔教组织方必不可少的沟通,也总是通过他的随从去处理,若非我见他跟随从嘀咕过好几次,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哑巴!难道这还不够奇怪么?」

长孙寒黛眉微蹙地道:「这的确不同寻常,而且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这个赵鸿飞每场比武看似都很吃力,总要拖到规定的最长比赛时间快要耗尽才勉强胜出,然而他在后面三场决斗中全都胜得有惊无险,至少给我的觉是毫无悬念,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在设法掩饰自己的真功夫。」

言罢她似有意又似无意,极为难得地瞄了无月一眼。无月心里一紧:莫非自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饰身份和武功路数,竟仍被她看出一些门道么?

艾米却不依道:「好呀!原来长孙大姊早就看出那家伙的猫腻了,却非要人家来出洋相!」

长孙寒一脸疼地笑道:「小艾米误会大姊了,并非大姊藏拙,我只是留意到他表现出来的武功有些异常,而你注意到的却是他那些更多的可疑细节,大姊倒忽略了,咱俩只是观察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脑子简单的周岩还是聪明伶俐的艾米,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心无城府、纯真率,跟心眼儿奇多的无月有着本质区别,这是她喜周岩和艾米却对无月很不冒的主要原因。可以说,即便无月出本来面目,也难以获得她更好的印象。

艾米笑嘻嘻地道:「还好,只要大姊不要认为小弟出风头而已。」

「大姊咋会呢!」长孙寒拍拍他的肩头,其实她私下认为,男孩子出风头也没啥不好,岩儿便是如此。

半晌之后,她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二十八个人之中,还有一个也很反常,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

艾米眼前一亮,叫道:「长孙大姊说的,可是南海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么?」

无月也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暗忖道,她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虽然都看出那两人不太对劲,但着眼点完全不同。他觉可疑的,正是这两个人。

长孙寒点头说道:「小艾米真聪明,一点即透!这个鱼深海的来历跟赵鸿飞一样神秘,二人有所不同的是,鱼深海每场比赛都是轻松胜出,唯独他的剑招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但又似是而非,应该也是刻意掩饰的结果。」

艾米问道:「长孙大姊所说的似曾相识,是指在何处见过何人施展过类似的武功么?」

「对!飞鹰门杀手!」

「飞鹰门!」无月和周岩脸陡变!

无月对自己竟未察觉到这一点深惭愧,对他而言飞鹰门是刻骨铭心的代名词!而周岩对这个神秘而恐怖的杀手组织同样印象深刻,在围场中的时候没少听娘提及。

长孙寒继而沉声说道:「对!而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该是飞鹰门的顶尖杀手之一,或许仅次于门主而已!」

无月更是悚然动容,若诚如她所言,如此可怕的对手,即便他施展出肘拐功甚至是功,也没绝对把握取胜,何况到时候若真的对上鱼深海,比赛时间由不得他,决斗时先天仙气是否能运行至合适的脉,还不得而知呢!

一行人在山下上了几辆大马车,回到显通寺后殿下车,穿过中间那片空地向七号院行去。热情好客的艾米早已派人安排好,今晚设下盛宴为两位大哥惊,眼下嘛,则改为庆贺了。

忽地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边,无月抬眼四望,但见以少林方丈的俗家关门弟子叶惊天为首的一大帮武林奇葩齐刷刷站在路边,如欣赏猎物一般、颇为傲慢地紧盯着他和周岩,不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事者艾米立马窜到人丛中去打探一番,以他的人脉这实在是小事一桩,很快回来向无月汇报。

原来据大会比赛章程,这帮直接进入决赛的二百多号人之中有三十个种子选手,这些种子选手也有等级之分,按其身份和武功成就从一号排到三十号,叶惊天便是一号种子,武当掌门玉清子的独身子张烈排名第二,等等。明天的第一轮决赛,这三十个种子选手不必签,直接在他们这三十名初选赛晋级者之中选择一位作为对手,一号种子叶惊天拥有最高的优先权,以此往下排序,直到把无月他们这群待宰的羔羊选完为止。

无月听罢面如常,连眉都没动一下,也没任何表示。他的人生经历太过奇特,自幼成为孤儿的他一直很自卑,偏偏所至之处又往往成为大家的宠儿,使得他需要面对许许多多形形格和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其实在他看来,宠儿和宠物有时仅有一线之隔,都是极受宠却又往往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轻视的角

这种现象在深他的紫烟、凤、周家大姊和柳家大姊等人身上都体现得非常明显,遇上重大事件往往不会找他商量,更不会想到让他去面对困难、解决难题,而是把他藏进安乐窝里了事。正常人家的孩子也还罢了,可带有深深自卑的他长期生存于这样的环境,被人轻视早已习惯,本能地保护自己免遭更大伤害才最重要,养成他这种荣辱不惊、少年老成的格,他也无力改变。

所以叶惊天和张烈等名即便再傲慢些,他也觉得那是天经地义,就像对大姊的坏脾气司空见惯一般,不会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周岩可就受不了啦,顿时气得双眼通红、暴跳如雷,低吼发狠道:「这帮混蛋!难怪就像观察猎物一般紧盯着咱俩,哼!到了明天上午,最终谁是猎物还不知道呢!」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76章少林高手

席间,周岩首先举杯向无月,依然忿忿不平地道:「岳兄弟,我首先要谢你今儿下午施以援手、及时为我驱毒,必须敬你和蕊姊三杯!另外,明天上午咱兄弟俩都加把劲儿,一定要让这帮傲慢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来,干杯!」

无月不莞尔,周岩这种没法藏着掖着的火爆格跟大姊委实有诸多相似之处,令他倍亲切……

望海峰距显通寺约二十里,峰顶面积约一百亩,比黛螺峰大多了。

第二天清晨,无月一行登上望海峰之后,抬眼四顾,但觉就象站在一个特大的甲之上。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大会的决赛阶段,如期在这儿隆重揭开战幕。同样也是在中央平地上设下九座擂台,只是更大些,好为真正的高手们提供更好的表演舞台。

第一轮的比赛规则跟艾米昨晚所说的差不多,三十名种子选手和三十名初选赛晋级者捉对厮杀,其余一百九十六名选手仍需签决定各自的对手。进入第二轮之后就跟初选赛一样,全靠签来决定各自的命运了。

无月这才明白,初选赛为何会定下三十个名额了,就是为了使得决赛阶段每一轮的参赛者都成为偶数,不至于再出现轮空的情况,免得哪位吃了亏的名叫屈,可由此给初选赛造成的不便则无人理会,看来各凭运气也只是相对的,所谓的公平也是。

第一轮的对阵签结果出来之前,他们这三十位初选赛晋级者的命运早定,被三十名种子选手哄抢一空!

很不幸,首轮他的对手便是赛会第一号种子,少林百余年来惊鸿一现的修炼天才、枯佛禅师最疼的俗家关门弟子,因为叶惊天看中了他。

这一对阵结果是大会主持最早宣布的,安排在中间那座最大的五号擂台上的第一场,这也是叶惊天的意思,主要是想给自己一个彩的亮相。

这对无月来说却是个大大的坏消息,即便荣辱不惊的他也坐不住了,赶紧竖起耳朵听周岩首轮的场次安排,因为这对他很重要!因为他若想取胜,唯一的希望是全力施展肘拐功向叶惊天发起突袭,但这有个前提,他必须把这场决斗拖到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附近才行!

因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而他凝神内视,先天仙气目前正缓慢爬行于肩头偏下的位置,这意味着面对叶惊天意料中的猛恶攻势之时,必须苦苦坚持将近一刻钟,若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功夫,这是绝对难以想象也无法做到的!所以,在他比赛的时候,周岩一定不能在台下旁观,而以周岩的格,唯有他也在比赛的情况下才有此可能!

当然,若是此刻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事件,也能帮他拖过一些时间,念及于此,他转头瞄了螭蕊姊妹俩一眼,做到这一点不难,难的是拖延的时间还得恰到好处才行。当然如果迫不得已,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好容易等到周岩的对阵结果出来,他的运气好得多,看中他的是二十八号种子、青城派的乾坤一剑墨海生。接下来更令无月万分惊喜的是,周岩的比赛也被安排在九号擂台的第一场!

他不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叫谢天谢地,不用再劳驾螭蕊去找镶红旗高手赶来暗中捣了。

接下来是剩下那一百九十六名选手陆续上主席台签,决定各种的对阵情况,没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随即主持人大声宣布:「比武招亲大会决赛阶段比赛,现在正式开始!」

阵阵狂热的呼声中,参加九座擂台第一场比赛的选手纷纷跃上擂台。周岩上台亮相的姿势一如既往地彩漂亮、且显示出扎实的基本功;无月则是中规中矩地跃上去的,双脚堪堪够到擂台边缘站稳,姿势比爬上去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已来到五号擂台边的叶惊天是十八个选手中最后一个登台的,也不见他屈膝跺脚,身形便凭空拔地而起,直掠到擂台上方五六丈高处、身形微微一顿之后才飘落擂台中间,如渊停岳峙般和无月相对而立,出一身绝佳的轻功身法。

这是初选赛开始以来,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亮相!顿时引发台下声雷动,他的那一大帮拥趸更是亢奋得跟打了血一般,嚷嚷得最起劲儿!

无月静静地打量着对手,叶惊天虽然只是垂手站在当面,但浑身上下气机雄浑之极,果然正如赛前所料,无月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破绽,即便想抢攻也找不到下手处。

无月缓缓扬起弯月刀,刀尖朝向右下方,腹间大片空门,气机涌出、笼罩浑身上下。既然如此,索就等叶惊天先出手吧,只要对手发起强攻,就一定会出一丝破绽,而只需有一点点破绽,就一定会被他那越来越强大的灵识通过对手气机的变化所察觉,他的弯月刀也就有了发动凌厉攻击的目标!

气机制敌是天池仙娘这一脉武功最要之处,除了冰姨当年的耳提面命,紫烟和大姊也没少把自己悟出的心得体会拿来跟他分享,他对此最是悉不过,只因以前灵识不够强大,无能发挥出紫烟和大姊那等惊人威力而已。经过坚持不懈的勤修苦练,如今他的灵识已强大许多,虽然不敢说对敌之际能做到招招料敌机先,但至少已不用再象当年一样,得据对手的攻击姿势对照紫烟所绘的图谱、来判断对手真实的攻击点和力竭处。

叶惊天脸微变,他摆出的这种起手势并非没有破绽,唯一的破绽就是不急于抢先发动,不觉暗自诧异,莫非这个看似武功平平、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是个深藏不的高手,竟能看出他这套身法唯一的破绽么?随即他转念一想,应该不可能,或许这小子只是慑于他的赫赫威名、而不敢抢先出手罢了。于是他决定等等看,考验一下对手的耐

其实无独有偶,无月以气机制敌的这项看家本领也讲究以静制动,只要对手不动,他也乐得跟叶惊天耗下去,最好能拖到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附近!自开赛以来无论对手使用何种兵刃,他都是以晶儿那柄长剑应敌,即便叶惊天手中并无兵刃,也同样如此,只是长剑换成他最趁手的弯月刀罢了。

于是,这场在中央最显眼的最大擂台上,因为有第一号种子选手参与而令人充无限期待的决斗,居然成了动最差最没有看点的比武,因为好半晌之后,台上二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住对手,甚至连那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拖得时间长了,无月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在台下为他加油助威的艾米和青儿等观众,他左脚跨前小半步、右脚随之拖上,弯月刀向右前方一。这招不伦不类、不太像发起攻击,但叶惊天若依然凝立不动的话,刀尖就会削掉他那高贵骄傲的下巴和英不凡的鼻梁!

一句,由于青儿很不希望周岩折桂、成为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所以她选择了站在艾米等人身边,为无月假冒的岳公子加油助威;晶儿眼下也不在五号擂台下,而是站在长孙寒身边为周岩假冒的郝公子呐喊鼓劲,初衷跟青儿一样。另外,无月手中是带鞘弯月刀,并不会真的削掉对手的下巴,但叶惊天若真的中招,也会是件很丢脸之事,甚至足以令他认输!

所以叶惊天非动不可,然而以他的身手,一动就是连消带打的妙招,绝不会仅仅闪避而已。他右袖一拂,手中已多出一支铁笛,抬手横笛封住弯月刀来路,顺势斜斜往外一挥,铁笛前端点向无月前神封,尚有尺许距离时笛尖倏地嗤嗤有声、一股极强劲聚集成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无月的神封大

仅此一招出手,即可看出他不愧为赛会第一号种子、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领军人物!恐怕武当的少年天才张烈猝不及防之下,应付起来也必手忙脚

「好凌厉的一击!」「惊天,好样的!没给咱少林丢脸!」「哇!若这一招向我攻来,绝对死定!好!」「惊天加油!咱家赌您三招搞定这个不堪一击的小子!」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和七嘴八舌的叫好声!

艾米和青儿则面面相觑,紧张得要命!艾米赶紧转头瞅瞅两位护法、不得要领,再看看螭蕊姊妹、她俩更是深担忧,他不急得直叫:「大哥当心!」他深知,神封大若是被如此强悍的劲击中,至少也会当场倒下、动弹不得!

还别说,无月若不具备特殊的本领,还真会象刚才吆喝的那人一样、一招就被搞定!至少也会象武当张烈那般被得手忙脚

好在他是天池仙娘的宠儿、罗刹女王之徒和蓝孔雀的弟,个个对他倾囊相授,虽限于先天因素影响修炼,可气机制敌这套本领倒是应用得颇为纯

第577章落入下风

他由叶惊天的气机变化中察觉到对手的企图,护体罡气顿时堆积于神封大附近,消去笛尖出的部分铁锥般无坚不摧的劲,他往右上方斜弯刀本是可虚可实,此刻顺势力劈华山,弯刀虎虎生风,不仅可斩落铁笛,尚可令对手肚破肠,当然那是指弯刀不带鞘的情况下!

「好!」「岳大哥,妙招!」台下爆发出轰然喝彩,声势竟比无月这一招更大!

刚才为叶惊天叫好的那拨人顿时噤若寒蝉,即便是外行也可瞧出,那小子这一招看似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可用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实在妙到豪巅,绝不在叶惊天刚才那招之下!

叶惊天脸一变,应变倒也奇快,向右半转身让过弯刀,左掌挥出,长袖上罡风鼓、如铁铲般切向无月的右臂,仍是守中有攻的妙招、应付得从容不迫。

几眨眼的功夫,二人已换十招,弯刀和铁笛就从未碰触一下,看起来竟是平分秋

「你绝对不该是一个无名之辈!藏头尾非大丈夫所为,能告知真实身份么?」叶惊天迅快绝伦地反击一招之后,方才有暇沉声说道。

「抱歉,在下委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月淡淡地道,暗忖:叶大侠现在倒关心起别人的真正实力了,昨晚选中他之前咋不好好调查一番呢?

这场真正意义上的龙争虎斗战至半刻钟过去,无月仍能保持不败局面,然而已是守多攻少,不时被得不得不以绝佳轻功闪避对手越来越猛恶的铁笛攻击,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不及对手,虽能料敌机先、连出妙招,然而对手铁笛出的劲和铁掌拍出的罡风越来越凌厉,他只能不求伤敌、竭力自保,以至于渐落下风。

艾米等人脸上的喜早已消失无踪,青儿则不时捂住小嘴、咬着手指惊叫!螭蕊和娜的双拳攥得紧紧,在无月的生死关头,她俩决心不顾一切地掠上擂台救人!

「艾米,岳公子会不会有事啊?」再度被骇得尖叫一声之后,青儿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事!岳大哥一定会没事!」然而艾米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他的心跳得更厉害。

叶惊天那伙规模宏大的助威团则好过多了,虽不再那么吵闹,却开始评论起偶像所展现出的武功之中那些妙之处,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津津有味,但觉受益无穷。至于那小子,再度被他们无视,普遍认为他虽然看起来还行,可要想对抗他们心中的偶像,还差得远!

艰苦鏖战至此,无月也已清醒地认识到,论实力他的确比叶惊天略逊一筹,当然这是在他无法施展先天仙气之强大威力的情况下。还好,他的如意算盘并未落空,这场决斗已拖够他所需要的时间,那股让他喜让他忧的先天仙气,此刻已如蜗牛般缓慢爬行到天井,按惯例它会在那儿盘踞一会儿,就象它喜在长强逗留更长的时间一样。

这给了他充分的施展机会!

在连消带打地艰难接下叶惊天凌厉无匹的攻击之后,他疯虎一般团身扑向对方、几近贴身搏,状似蛮干,不再给叶惊天任何防守反击的机会,右臂悄然贴身抬高、摆出肘拐功标准的起手势,念力猛地冲头、憋得脸上青筋暴跳!

叶惊天的拥趸们大惊,这家伙莫非眼看不敌,急疯了心,想要情急拼命么?

艾米和青儿等人也是如此想法,骇然失!螭蕊和娜双膝微弯,就待飞身掠起救人!

正当此刻,但听无月大喝一声:「爆!」

叶惊天前传来噗地一声闷响,踉踉跄跄后退几大步,才勉强沉坐马站稳,随即「哇哇」呕出几大口鲜血!

无月毫不迟疑地冲过去,将他生生撞下擂台!

台上奇变陡生!无论是艾米等人、还是叶惊天的助威团,全都呆若木

艾米等人严重怀疑自己情急关切之下、恐怕产生了幻觉?叶惊天的拥趸们则绝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已胜券在握,咋可能忽然间变得如此?

无月飞身掠下擂台,仍跳得不高、姿势也不那么好看,来到艾米身前拍拍他的脸:「艾米咋啦?难道大哥获胜,你们竟然很不乐意么?」

艾米等这才醒神过来,顿时一拥而上,围着无月呼雀跃!与他们敌对的那个助威团被惊醒,纷纷忙不迭地抢到台下救助叶惊天,检视一番之后,还好,虽内伤较重,但并未伤及内腑,静养一两个月应该就会没事。

看着叶惊天被伙伴们抬走,其实无月很清楚,他施展肘拐功这全力一击之所以能把叶惊天伤成这样,并不是说对手的武功比大表姊差多少,而是因为猝不及防。所以他刚才忽然施展时很小心地用长袖加以掩饰,给人的觉就象是挥手发出掌力一般。

然而他和艾米等人顾不上庆贺,忙涌到九号擂台那边,大声为周岩加油助威。台上周岩和青城派乾坤一剑墨海生的决斗同样艰苦卓绝,他身上已是剑痕累累,正苦苦咬牙坚持,这场决斗到现在尚未结束。无月等人的到来令他神大振,又听得艾米大声叫道:「郝大哥,岳大哥已击败叶惊天,您也得加把油,击败这个傲慢的家伙哦!」

周岩为伙伴到高兴之余,遗传自母亲、深入骨髓的争强好胜之心大起,好歹总算坚持下来,最终同样以获胜告终,但赢得极为惨烈!下了擂台,大伙儿欣鼓舞一番,便纷纷七手八脚地替他裹伤。

至此,无月和周岩上午已无战事,第二轮签也要等到下午。周岩头上和身上着不少绷带,仍兴致地留在场中观战,无月和艾米也兴致地跟他一起,仔细观摩擂台上的比武情况,当然,重点关注对象是雪原飞鹰赵鸿飞和菩提岛鱼深海!

由于他俩跟无月和周岩一样,首轮遭遇的都是那三十个种子选手之一,没一个不是硬骨头,应付起来分外艰难。但奇怪的是,他俩依然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关!

由于观察得更仔细也更有针对,无月隐隐觉得赵鸿飞的武功似乎源自天池、跟冰姨一起羽化登仙的那位大师兄一脉,冰姨乃鲜卑遗族,她的大师兄则是辽东女真人,紫烟的同族,听说他的武功从不传给异族,莫非,赵鸿飞竟是女真人么?若是的话,不知跟紫烟和大姊是否有所关联?

而鱼深海人如其名,不知是把本门武功隐藏得够深还是咋的,无月仍瞧不出他的功夫套路,甚至长孙寒也拿不准他展示出的武功到底是否跟飞鹰门有关。

所以无月虽报仇心切,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委实不愿贸然行动,跟天下的风格正相反,他是宁可放过一千也不愿错杀一个!所以,他只是让螭蕊招呼那些镶红旗高手藏身于合适之处,一旦确定鱼深海的飞鹰门杀手身份,立马群起而攻,务必将他生擒活捉!

由于首轮决赛冷门迭爆,包括一号种子叶惊天在内的几大种子级别高手竟纷纷被淘汰!望海峰上就象炸了窝一般,人人奔走相告,个个难以置信!

无月、周岩、赵鸿飞和鱼深海一时间成为赛场中的风云人物,后面两位比赛时才来、下了擂台便匆匆消失倒也罢了,无月和周岩所到之处,总会引来大堆人围观,一如昨晚他俩回到显通寺后殿中那等盛况,不过此时观众们的目光已由评头论足、不屑和傲慢,换成了脸仰慕之。不过一夜之间,境遇便天差地远!

尤其是无月更是大受追捧,淘汰武林年轻一代顶尖高手叶惊天之后,已被他们视为最炙手可热的夺标大热门。

周岩大扬眉吐气,整整一上午带着无月等人在赛场上四处窜,那一双双羡的目光令他倍虚荣,男儿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雄心壮志几乎膨涨至无限。似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他特意巴巴地走到昨晚颇为傲慢地紧盯着他看的那几位面前,戏谑地道:「张兄、李兄、王兄和白兄,昨晚你们几位没看中在下和岳兄弟,还真是有眼光哩,呵呵!」

那几位唯有尴尬苦笑,连连称是。

无月不莞尔,他这种极其张扬的格还真是像极大姊。其实首轮战罢,称得上冷门的也就这四场而已,其余那二十六名初选赛晋级者已被全部淘汰,这说明魔教那些护法的眼力并不差,这三十位种子选手的确名副其实。就拿他来说,也不过凭仗先天仙气,侥幸取胜罢了。

他俩成功闯过首轮非常关键,因为对手实力强劲,或许苍天真的很公平,下午开始的第二轮签,他俩到的对手实力相对较弱。

这次有周岩在台下,无月只好重新借用晶儿的长剑,对手虽然实力较弱,但终归是不用参加初选赛的名,他仅凭这柄长剑本无法胜出,最终只好趁对手不备,用长袖巧妙掩饰着施展出五成力道的肘拐功,把对手轰下擂台了事。

第578章惨遭淘汰

随后周岩也得以顺利过关,然而陆续下了擂台之后,他俩已不再象上午那样轻松,因为紧接着又要进行第三轮决赛。

这次周岩非常不幸,中一个不折不扣的下下签,竟无巧不巧地对上神秘的雪原飞鹰赵鸿飞!

临到上了擂台,他施展一对月轮宝刃,舞得风雨不透、势大力沉,这还不算,他每次出手,宝刃上总是刮出越来越凶猛凌厉的罡风,仅是无形剑气便扫得周岩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周岩凭手中弯刀本不是对手,苦苦坚持半刻多钟之后,被赵鸿飞重重一脚踢中下颌,被踹得飞下擂台,惨遭淘汰!

见周岩伤势颇重,长孙寒心疼之极,赶紧掏出上好金创药,让青儿紧急给他包扎浑身上下横七竖八的血淋淋伤口,她则打算将内力输入周岩体内替他疗治内伤。无月等人也围在他身边,替青儿打下手,因为伤口太多,必须尽快止血!

然而瞥眼间,长孙寒发觉那厮下了擂台之后、按惯例拍拍手就想走人,她忙上前拦住,冷笑一声:「怎么?赵公子这样就想走人么?」

赵鸿飞颇为傲慢地瞄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诚如艾米所言,这家伙直到目前仍未对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仍由他身边的那个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明老练的随从代言:「这位夫人,本届大会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便等于签下了生死状,别说郝公子不过伤得重些罢了,即便被咱家公子所杀,那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夫人为此事拦住咱家公子,实在是无理取闹!」

无月等人迅速围了上来,无论如何,这次绝不能再让这只雪原飞鹰轻易走掉。赵鸿飞的随从一大堆,见状纷纷上前、手按涨鼓鼓间,与无月等人对峙,大有一言不合便待动手的架势!

无月转头看看螭蕊,她微微颔首,示意五百镶红旗高手已各就各位。无月心中大定,在事情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能让赵鸿飞走掉!

长孙寒虽生恬静淡雅,此刻也不动了真怒,狠狠地道:「你滚开!让你的主子跟我说话,我拦住他不是因为他出手伤人,而是想听他说一句话!」

随即她转头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大声说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个所谓的雪原飞鹰赵鸿飞自从开赛以来,就从未跟别人说过一句话。可是若说他是哑巴,咱们又分明见他跟这个奴才嘀咕过好几次,如此鬼鬼祟祟,实在非常可疑!你们大家说,我可有胡编造?」

在场之人个个都堪称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眼力自然都很锐,闻言不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声音最洪亮的那位说道:「对呀!这位夫人不说咱还不觉得,此刻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这位大叔,就让赵公子开口给大家说两句吧!」

那位中年随从四下扫了一眼,心知若引发众怒,公子要想走掉恐怕没那么容易,只好镇定心神,轻轻咳了一声言道:「夫人,咱家公子的确不是哑巴,可他昨晚突发喉疾,近些天恐怕都无法说话,碍难之处,敬请夫人见谅。」

长孙寒冷笑:「你这话说来骗鬼还差不多,恐怕在场的没人会相信吧?我就奇怪了,什么喉疾如此厉害,竟连小声说话都不行!」

无月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我们不仅很怀疑赵公子是隐姓埋名前来参赛,而且其身份很有文章。这么说吧,赵公子若不能给大家一个意的代,他今天休想离开望海峰一步。」

赵鸿飞那些随从闻言,齐齐脸大变,齐刷刷出各式各样的兵器向他扑来,看似打算干掉他之后突围!

螭蕊撮发出一声清啸,顿时不知由何处冒出数十名装束各异之人,个个身手不弱,手持兵刃掠向赵鸿飞那些随从,一场血腥恶斗眼看在所难免!

「大家暂且住手,且听老夫一言!」主席台上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会主持人朗声说道,「大家放心,本教若连各位参赛选手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岂敢组织如此声势浩大、在神州堪称举足轻重的比武大会。」

但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既如此,尚祈范长老能将赵公子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已解我等疑惑,可好?」

范长老一脸为难之,揪髯沉道:「本教虽已查明赵公子的大致情况,但作为大会组织方,有保护各参赛选手们的隐私之责……」

他眼中光一闪,缓缓由在场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觉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无月心里不咯噔一下,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否也已被魔教知道?

「当然,赵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老夫已遣人赶去向教主汇报,此事自有咱们教主定夺。希望张小侠能理解敝教的难处、稍安毋躁。」范长老接着说道。

听他提到教主,几乎在场所有男子尽皆脸一变,神情个个变得颇为彩,赵鸿飞身上的疑点似也暂时被抛诸脑后,再也听不见一个人瞎嚷嚷。

片刻之后,一只通体雪白无瑕的健鸽飞来,落在范长老肩头之上,他从绑在健鸽腿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恭恭敬敬地浏览一遍。

随即他抬头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谨遵教主上意,特许老夫向大家通报一下赵公子的大概情况。据本教的调查结果,赵公子是女真金国五王子乌雅齐格的长子,真名叫着乌雅哈台。参加大会期间他之所以不说话,只因他不会中原话。海先生,老夫说得不错吧?」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位中年随从说的。

这一席话实在令人震撼!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神州武林的热血青年及其助威团,人多势众,闻言顿时群情汹涌,全都围上去打算群起而攻!

螭蕊姊妹等数十名镶红旗高手则不一愣,手中的兵刃反而下意识地纷纷放了下来。

无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转头看向螭蕊,眼中是询问之

螭蕊忙解释道:「公子别这样看我,咱们镶红旗所部旗兵全都来自慕容领地的虎儿哈部,这些年来夫人回关外老寨省亲时除了旗主偶尔有幸随侍左右、咱们可没这资格,从未见过长大后的乌雅哈台,所以事先也并不知情,公子别误会咱们有意隐瞒。」

「原来如此,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月耸耸肩说道,「不过事已至此,咱们该怎么办呢?」

螭蕊无可奈何地道:「虽然夫人跟五王子乌雅齐格并非一母同胞、且一向不睦,但乌雅哈台终归是她的侄子,在夫人和五王子姊弟俩正式翻脸之前,咱们不方便对乌雅哈台动手,若他陷入困境,恐怕咱们还不得不加以援手。」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五王子在金国拥有极高声望,最有希望成为新汗继承人,镶红旗高手们多少也有些顾虑。

无月长叹一声,「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咱们见机行事吧。」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纷纷拔出兵刃就要上前动手,海先生脸一变,随即故作镇定,振振有辞地道:「不错,咱们少主的确是五王子殿下的世子,可是在下请问,贵教的大会章程中并未说明只有中原人能参加比武招亲吧?」

魔教范长老没法辩驳,只好点头承认,「这也是咱们不便揭穿乌雅世子的真实身份,也未取消他比赛资格的原因。」

直到此刻,化名赵鸿飞的乌雅哈台也没说过一句话,但只需瞧瞧海先生的表情,他便知此刻出了何种状况,却夷然不惧,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些义愤填膺的中原武林年轻高手。

人群中有个热血青年大声疾呼:「这个女真蛮子可以参加比赛,但咱们同样也能一拥而上、杀了他!」

顿时场中的热血青年们群起响应,齐齐拔出兵刃,向乌雅哈台这伙辽东女真人冲去,一场血腥厮杀就此展开,不消片刻便已有人受伤倒地!

无月凑在螭蕊耳边低声苦笑道:「无论如何,我得上前应付一下,否则我这两位兄弟会责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和民族大义,你们暂时退到一边见机行事,不过没我的招呼,可不许出手帮助乌雅哈台。」

螭蕊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理会得!」随即不顾艾米和周岩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示意那些原本冲到最前面保卫公子的镶红旗高手们退出斗场,她则和娜也跟在无月的股后头装装样子。

范长老眼见场面失控,只好尽遣手下高手设法将冲突双方分开,但很难如愿,他只好大声说道:「大家稍稍冷静冷静,再听老夫一言!在决赛期间你们象这样大规模群殴,实在有违咱们教主的意愿,以及她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初衷!请大家看在敝教教主的面子上,息争罢战吧!至少在大会期间,除了擂台上的决斗,敝教有义务保证每位参赛选手的安全。」

第579章连闯两关

果然,但凡他抬出教主来说事都很管用,那些神州热血青年高手们似不愿给那位绝代倾城留下任何不良印象,再者乌雅哈台手下以海先生为首的这帮人个个都是悍勇绝伦的真正高手、镶红旗高手们退出争斗之后,神州热血青年们一方也难以占到多大优势,便纷纷刀入库、退出恶斗,冲突双方很快被魔教护法们分隔开来。

随即范长老在主席台上宣布,下午剩下的比赛将继续进行。

艾米望着那些退得远远的镶红旗高手们,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岳大哥,这些突然不知由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先前还奋不顾身地冲上来保护您,可临到双方大打出手时他们反倒成了缩头乌,这是怎么回事?」

无月不好说谎,也不方便揭破真相,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我跟他们也不太悉……」

周岩怒火冲天地打断他,「那还有啥不明白的?因为这帮家伙都是不折不扣的孬种,懒得理他们!」

大家在峰顶草草用过午餐,歇息一阵之后,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无月随后连闯两关,进十六强行列!

到得黄昏时分,当天的四轮比赛全部结束。虽然无月的成功晋级令大家欣鼓舞,大伙儿返回显通寺后殿中歇息时,气氛却显得抑、沉闷,因为按大会章程,周岩该打道回府了,至少已没资格登上望海峰观战。可他不舍刚结识的这两位好兄弟,不愿就此分离,希望能在这儿等到无月的比赛结束后才肯回去。

青儿表示大力支持。长孙寒则有些不乐意,可周岩一力坚持,她也没招,只好随他了。

当晚艾米特意设下盛宴,和无月一起,跟周岩来了个一醉方休,以安他那万分失落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无月在争夺八强席位的第五轮签时,竟无巧不巧地对上乌雅哈台,上擂台时他运气不错,先天仙气正好位于天井附近,他因势利导,施展肘拐功绝招、以十成力道将乌雅哈台这个众矢之的轰下擂台,且受了些伤,好歹为周岩报了一箭之仇!

在神州热血青年们眼中的这个伟大胜利,顿时引发一轮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大声喝彩!无月成了他们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峰顶上成了一片乐的海洋!因为无论是谁娶了他们心目中的美丽女神都行,可决不能是乌雅哈台这个金国世子、辽东女真人!

乌雅哈台落败、被打下擂台之后,中原年轻高手们及其拥趸唯恐惹得魔教教主不快,没好立即向他发起围攻,只是在他被海先生等人簇拥着下山之时,紧紧地尾随其后,打算到得山下后便立即截杀这帮女真人!

谁知走到山处,由崎岖山路边的林子里涌出大批贩夫走卒,闹哄哄糟糟地吆喝着向他们兜售各种常生活用品,待得他们摆这些小贩们的纠急追下山,就耽搁这会儿功夫那帮女真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义愤填膺的中原热血青年们遍寻不见之下,也只好罢了,急匆匆地又跑回山准备找那帮小贩算账,却人影儿也没见到一个!

即便这样,艾米仍兴奋之极,立马跑回显通寺后殿向周岩通报了这一喜讯。周岩和青儿也非常高兴,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拉着艾米又跳又叫,连夸岳兄弟好样的,身上的伤口被迸裂好几处!

长孙寒则看似兴致不高,将他强行按坐到边,黛眉微蹙地道:「你有伤在身,咋能如此得意忘形?瞧,伤口又血了!」言罢忙拿出金创药替他清理伤口。

周岩大剌剌地道:「这点伤没事儿!」

长孙寒看看他,「这下你总该意,咱们该回家了吧?」

周岩急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我还等着岳兄弟凯旋而归,今晚隆重为他举行庆功宴哩!」

长孙寒瞪眼道:「不行!」或许觉得措辞过于严厉,又稍稍放缓语气,「无论他是栽在第六轮还是第七轮,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怎会有心思再跟你和艾米来个一醉方休?即便他真的折桂,今晚就是他和魔教教主的鹊桥会佳期,更没空来参加你的庆功宴了。」

周岩想想也是,大为不地道:「岳兄弟战胜乌雅哈台是多大的喜事啊!既为我报了仇,还大振国威!我就奇怪,您看起来反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又是为啥?」

「也不为啥,反正左右看这姓岳的小子都不顺眼。」

周岩嘟哝道:「真是莫名其妙!」

可无论如何,在长孙寒的一力坚持下,周岩最终还是让步了,拉着艾米的手恋恋不舍地道:「大哥要先行一步了,请代我向岳兄弟表示祝贺和衷心的谢,祝愿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折桂!另外,请你和岳兄弟若有空的话,一定到苏州周家来做客。」

艾米奇道:「郝大哥,我和岳大哥跑苏州周家去干嘛?」

周岩拍拍他的肩头,朗地笑道:「咱俩是一见如故的好兄弟,岳兄弟也是,实不相瞒,其实大哥也跟乌雅哈台一样、乃是以化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我的真名叫周岩,你到了苏州找任何人打听一下都知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

艾米不依道:「好啊!原来小弟一直被周大哥蒙在鼓里,真是过分!不过大哥及时亡羊补牢,也算将功补过了,就原谅周大哥一次,嘿嘿!周大哥放心,这话我会转达给岳大哥,有机会也定会来苏州找你!」

这对惺惺相惜的兄弟俩挥手告别,随即周岩一行上了马车,踏上返乡的漫长旅途……

随之在峰顶上举行的八强和四强赛这两场决战之中,无月险而又险地连闯两关。最后的决赛,竟真的在无月和那位更加神秘、迄今无人知其来历的鱼深海之间展开!

按照大会章程,已被淘汰的选手及其助威团不能留在峰顶上观战,同时由于是决赛,范长老大大放宽了对决斗双方助威团人数的限制。因此尾随无月而来的镶红旗高手纷纷现身峰顶,为他加油助威。奇怪的是,重返峰顶参赛的鱼深海却依然是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从人也无。

总决赛在五号大擂台庄严拉开战幕,很不幸,无月动手过招时先天仙气正缓慢爬行于中枢附近,两边不靠,相对而言离长强近些,无法施展先天仙气,而在这场决战中,据鱼深海在此前一路过关斩将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在无法施展先天仙气功夫的情况下,他能将比赛拖过两刻钟的可能微乎其微!

无月拔出弯月刀,以刀尖斜指右下方的习惯起手势面对强敌。鱼深海则意态萧索地垂手而立,看上去甚至有些无打采,浑身上下似乎空门毕。然而无月凝神观察之下,却隐隐产生一种无懈可击之,就跟他第一轮面对少林叶惊天时一般无二,那源自于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势和凛冽的杀气!

无月镇摄神、放出灵识,凝神探察对手的气机分布情况,却骇然发觉,对面竟一片虚无!若非用眼观察,他几乎觉不到对手的存在!

以前在他的灵识不够强大时这很正常,可自从去年他的灵识强大到足以运用气机制敌这项玄奥技能后,类似情况再未出现过,是因为他的灵识忽然失灵?还是对手竟如此厉害,能将每个人必然都会有、且分布浑身上下的气机隐藏得若有似无,以他的功力无法探察到么?

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只能退回从前的老路,为避免心神的无谓消耗,他索收回灵识,以双眼仔细打量对手,在决斗中他仍能据对手的攻击姿态来预判对手攻招中的虚实、以及真正的攻击部位。

然而一眼瞧去,无月竟有种如醉梦中的眩晕之,但觉垂手肃立眼前的这人在不断扭曲变形,犹如无数次噩梦中不断呼唤着他的那条虚无缥缈的扭曲身影!

他不骇然,恍惚间但觉鱼深海似已化身为厉鬼,正张开布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攥得紧紧、手心是冷汗,本能地挥刀,以一种很反常的角度向扑来的身影砍去!

第一战神转世的罗刹魔女传授的功夫岂是等闲可比?即便是本能发出的一招,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也是极为玄奥,令人绝难格挡、唯有后退闪避一途,而且必须闪得快才行!

眼前那条虚浮恐怖的身影并未闪避,无月能看到刀锋已切入鬼影的左肋、斜斜划向对手的右,可他手中却依然轻飘飘地毫无着力之处!这是咋回事?

无月猛地甩头,竭力让自己清醒些,再看时鱼深海已移向他的左前方、距离不过两尺之外,一只如玉手掌并指如刀,印向他的膛,在他眼中快速变大,来势同样飘忽不定,既象攻击他的紫、又似拍向期门大,掌力也似吐非吐,如毒蛇嘶嘶吐信般伸缩不止,攻击范围似已笼罩他前诸多大,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第580章龙争虎斗

无月头皮一阵发麻!当年在雾灵山东麓、接连重创他和影儿的那只恐怖铁掌顿时浮上心头,至今犹有余悸,难道他竟是天下所乔装?可身材分明不象,嗓音也年轻许多!

然而眼下由不得他细想,保命绝招横断云山施展开来,险而又险地退那只白森森铁掌,可掌力已砰然吐出,他的右被锋利如刀的掌风余劲扫中,火辣辣地疼痛,已有少许鲜血沁出!

一招伤于敌手,虽只是皮外伤,无月也不心中凛然,不假思索地立即发起反击,弯月刀斜斜切下,刀尖寒芒闪烁,凛冽杀气直对手眉宇之间,然而停留在他刀下的、似乎依然只是一条虛影,他情急之下施展的妙招只是徒劳无功!

经过几次攻防转换之后,他身上又增添了两条伤口,在他眼前晃动的这条鬼影始终对他发出的凌厉刀势视若无睹,可偏偏伤不了对手分毫,截止目前,他手上还没觉到一次他眼中所见分明该有的着力,而每次攻击对手时他身上难免会出破绽,招来对手愈发凌厉的反击。

无月深知厉害,眼下他已明白,若不施展先天仙气的功夫,他没有丝毫取胜机会,于是索放弃攻击,镇摄心神专心防守,以无坚不摧的弯月刀硬撼鱼深海那双鹰爪般锐利的铁掌,竭力把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斗时间拖长一点!

这很艰难,他身上被对手的铁掌发出的锐利掌风划出一道道伤痕,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即便是很不希望他折桂的晶儿,此刻也忍不住捂住小嘴惊叫起来,然而,他终于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步步挨到希望的边缘!只因,那股给他带来曙光的先天仙气已缓慢爬行到会,只需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发出惊天功了!

就在此时,鱼深海的长袖之中寒光一闪,倏地翻出一柄薄刃窄剑,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无声无息却快逾闪电,由一个超乎想象、绝不可能的角度划向他的喉头!

来不及眨眼间,锋刃带出的凛冽锐利刀风已刮寒他的颈项!

这是必杀的一招!二人心中同时做如是想。

「他是飞鹰门顶尖杀手!」无月狂吼,同时迅速做出力所能及的应急反应,竭尽全力躲开要害部位,然而这次,他的动作怎么都快不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惊鸿一剑!

他终于艰难地咬牙坚持到了足够长的时间,然而却已没机会发动惊天反击,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他父子俩终归难逃飞鹰门杀手的魔爪?

「啊~大哥快躲!」「岳大哥小心!」「公子快砍他啊!」擂台下顿时传来一声声艾米和晶儿等人绝望的惊呼、此起彼伏!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无月即将被突如其来的诡异窄剑划破咽喉、一招毙命的生死关头,但觉生死仇敌身后的擂台台面上似乎银光微闪,继而鱼深海脸上忽地茫之,手中那柄堪堪就要划破他咽喉的诡异窄剑不由得一滞,且略微偏离攻击目标,在他的右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缕缕鲜血滴落,却不足以致命。

无月体内的先天仙气此刻已运行至长强,他毫不迟疑地发起反击,以左腿为支撑旋身一周、来了一记不算太快的旋风侧踢,实际上却是发动了惊天功。

砰地一声爆响!刚醒神过来的鱼深海闪避不及,被爆冲而出的猛恶劲轰得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他在无限接近成功的临界点上,胜负之机却瞬间易手,最终落败!

无月也被强大的后坐力掀翻到擂台边,险险就要栽下去,幸而半年来经过不懈的勤修苦练,他的念力增强少许,发出功时的后坐力消减不少,否则他或许会变得比对手更惨!

晶儿和艾米等人尚未从巨大的绝望和惊恐中摆出来,又被如此惊人的巨变搞得目瞪口呆,醒神过来之后纷纷尖叫着扑到他身边、七手八脚地扶他起身并查看伤势。

无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际一阵眩晕,然而他仍指着鱼深海声嘶力竭地厉吼:「快抓住这个飞鹰门杀手!」吼罢竭力挣晶儿等人的搀扶,急于扑向他的生死仇敌!

话分两头,且说鱼深海被轰下擂台那一刻,不知由何处忽然冒出四个奇装异服之人,上前将他飞快捞起、毫不迟疑地急掠而出!

实在无法接受如此惊天逆转,鱼深海仍心有不甘,犹自狂吼不止:「你们别管我,快冲上去杀掉那小子!」

「少……咱们得快走!」领头的那个怪衣人急急地道,当下不由分说,和三个同伴强行架着他冲向崖边!

「咱们快追!」无月大喝一声,挣众人的搀扶,跃下擂台竭尽全力将轻功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螭蕊等镶红旗高手和晶儿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跃起紧随无月身后,追上去拦截那四个怪衣人,瞧他们逃窜的方向,那边的悬崖极为陡峭,再高的轻功也绝不敢一跃而下,这四个怪衣人本无路可逃!

然而,四个怪衣人带着鱼深海快速冲到崖边之后,竟毫不迟疑地直接飞身跳了下去!

这帮飞鹰门杀手唯恐遭到供,居然跳崖自杀!无月暗惊,赶紧提气追到崖边往下瞧去。

的确,这边的悬崖相对陡峭得多,但见那四个怪衣人身上奇特的长袍已如蝙蝠之翼般大大展开、衣袂鼓风,一人抓住鱼深海的一只手或脚,向望海峰下疾若飘风般滑翔而去,就这会儿功夫已飞出老远!

乔装改扮的镶红旗高手们也已追到崖边,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么高的悬崖,除非具备绝顶轻功,方能脚点崖壁一段段跃下,即便那样也未必追得上鱼深海,毕竟他是被带着飞走的!

螭蕊猛地醒神过来,大喝一声:「大家分头下山,赶快追!」随即转头对无月是歉意地道:「公子,我们大意了!」

无月摇摇头说道:「事发突然,大家都是始料未及,没关系,这事儿怪不得你们,让大家四处搜索这五人的踪迹吧。」

娜则疾步掠向主席台跟魔教涉,「范长老,飞鹰门乃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神秘杀手组织,方才咱们公子跟鱼深海手时,已能肯定他就是飞鹰门中的大人物。希望范长老尽快号令徒众,全力搜查这厮!」

范长老拱拱手说道:「此事怪敝教疏忽了,因为鱼深海隐藏得过深,敝教竟未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委实抱歉!夫人放心,我已派出人手在五台山四处搜索。不过,如果敝教的人有幸找到他,该如何处理,还得由敝教教主定夺。」

娜心知他误会自己和蕊姊也是公子的室了,不脸上微红,却也并未加以解释,只是淡淡地道:「这事儿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尽快找到人要紧!」

************

按下正大肆搜捕鱼深海的镶红旗高手和魔教徒众们不提,五台山附近某处地下密室中,那四个怪衣人此刻正围在鱼深海身边,替他检查伤势,结果还好,虽受了点内伤,但伤得并不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也不会落下后遗症。

鱼深海心的却不是这些,极为不地对领头那位怪衣人抱怨道:「晏老,先前在望海峰顶你们为何不一拥而上,把那小子给宰了?」

晏老皱眉叹道:「少门主,咱们也很想啊!可峰顶上他手下众多高手环伺,山处还潜伏着不少,我当时反复想过,从那处悬崖边飞走已是咱们唯一的退路,而且时机稍纵即逝,咱们必须尽快带着少门主离险境!否则,一旦等那些高手围上来,咱们死不足惜,少门主可也走不掉了!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出事,那样的话,我回去后没法向门主代!」

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仍有机会干掉那小子,少门主身份尊贵,本不该奔赴五台山轻身涉险。」

晏老忧心忡忡地道:「少门主眼下受了伤,那帮来路不明的高手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俗,此刻正在四处搜捕咱们,该怎么办呢?」

鱼深海说道:「不要紧,此地非常隐秘,他们应该无法找到。看来父亲还真是神机妙算啊,知道那小子多半会赶来五台山凑这个热闹,果然不出父亲所料,他还真的化名为岳舞啸赶来参赛啊!」

另外一个年近五旬的怪衣人问道:「少门主怎能如此肯定他就是萧无月?」

鱼深海答道:「闵叔,当年我在雾灵山跟他照过面,见过他的武功套路,当时在东麓山脊上,我那一剑几乎切断他的心脉,又挨了父亲的摧心掌重击,没想到这厮居然未死,在绣衣阁天牢中还侥幸获救。这次参赛他一直刻意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武功,可每每遇到紧急关头便原形毕,所以我能判定,岳舞啸就是萧无月!」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81章生死仇敌

而他,则是飞鹰门门主天下之子无常,当年在雾灵山东麓山脊上,重创无月的那如同天外飞来、无迹可寻的一剑,便是拜他所赐。

「今天在擂台上我突出绝招取他小命、原本已无人能救得了他,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命大,在生死关头他居然也突出怪招,再次逃过一劫,实在令人扼腕叹息!」鱼深海言来不胜唏嘘。

闵姓怪衣人皱眉道:「可不是么!咱们一直潜伏在隐秘处观战,少门主当时明明大占上风,眼看着少门主忽然出剑、施展鬼神皆愁这一绝招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可少门主却忽然身形一滞,出手随之变得缓慢,这才给了萧无月那厮翻盘的机会,当时何以会如此呢?」

无常恨恨地道:「那一刻我忽然间一麻,似乎中了牛针之类的细小暗器,脑际一阵眩晕,以至于影响到出手。」

晏老大为担忧地道:「是么?那我得赶紧查看一下伤处,少门主若是中了带毒暗器的话,得赶紧为少门主运功毒才行!」

他按照无常所指的部位开他间的衣裳,但见那儿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但看不出针尾和任何暗器的痕迹,他的右掌贴上去暗运内劲,也没拔出任何异物,不连呼古怪。

无常挥挥手道:「当时那阵麻痹大约只持续了两眨眼的功夫,很快又恢复如常,我想如果真是中了暗器,也只是令人短暂麻痹的烈药而已,没多大妨碍,晏老大可不必担心。」

闵姓怪衣人松了一口气,叹道:「但愿如此,看来这肯定是魔教暗中搞的鬼了,真是可恶!」

晏老瞪眼道:「那又能如何?难道咱们还有功夫去跟魔教范长老理论,等着他们生擒少门主么?」

闵姓怪衣人忙道,「当然不能!我只是觉得奇怪,萧无月那记旋风腿动作并不快,怎么能产生那么大的威力,竟能踢伤少门主?」

无常缓缓地道:「伤我的并非他那一腿,而是在他旋身踢腿时居然发出一股猛恶之极的劲,我猝不及防之下才被轰得如此狼狈!」

闵姓怪衣人凝神思索半晌,「上次我带两个兄弟在终南山北麓一家客栈中夜袭常易才那厮时,隔壁一个怪人忽然现身出手干涉,当时在客栈中他仅仅各出一掌,便击伤两位兄弟,令他俩暂时失去了再战之能,我不得不带着两位受伤的兄弟撤退,那个怪人一路穷追不舍,在山处终将咱们截住,当时那怪人背转身发出一掌、便将我们轰得摔出丈余之外!」

无常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不明白在这当口,他居然还有闲心来东拉西扯。

闵姓怪衣人解释道:「少门主,我是觉得他当时施展的那记怪招跟今天伤了少门主的这次出手非常相似,也同样威力惊人,令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再战之能。」

晏老不耸然动容,「你的意思是说,上次伤了你们仨的那个怪人也是萧无月么?他这一掌一腿之威力竟一至于斯!难道短短不到三年间,萧无月的武功竟已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无常说道:「据我跟那小子决斗的情况,他的武功的确进步很快,然而比我还是逊不少,可他最后那一招的威力的确大得离谱,真是怪道!而且此前被我得那么狼狈时,也不见他使出这一绝招,莫非是偶然得自异人的传授,因威力太过巨大,故而不允许他轻易施展出这等绝招伤人么?」

闵姓怪衣人想了想,「嗯,少门主言之有理。不过我总觉,他使出这等绝招时,身法和出手的姿势都很别扭,而且怪异得很!所有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这等绝招虽玄奥之极,但限于他年纪轻轻、内力不足,施展起来有诸多限制,若真是这样,往后跟他手时但求速战速决,杀他便很容易,应该不足为虑!」

无常点点头:「的确有此可能,当然,可怕的并非他的武功,而是他所能施加很大影响的势力越来越强悍,如今这小子的羽翼益丰,对本门的威胁越来越大!父亲时常为此寝食难安,一心想尽快斩草除。我身为人子,理当为父亲分忧,在峰顶上你们原该发动突袭杀了他,然后借飞翼逃离的,勿以我为念。只要能杀了他,我死不足惜!」

晏老坚决地道:「那可不行!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咱们都绝不能让少门主落入萧无月的手中!」

他这话含有两层意思,无常作为飞鹰门核心人物,自然也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无奈地长叹一声,暗忖道,晏老也太小看他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也绝不会吐有关飞鹰门的任何机密!

念及于此,他是怨毒之意地说道:「不过我发誓,一定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上!」

************

五台山这场规模宏大的比武招亲大会,无月经过共计十二轮艰苦卓绝的比武,最终侥幸胜出,成为从未谋面的魔教教主的夫君,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某位闺中密友?

包括少林最优秀的俗家弟子叶惊天、武当掌门的宝贝独子张烈和华山派少掌门季云天在内的种子选手虽然都败得很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出身于名门正派,愿赌服输的风度还是有的,在显通寺后殿中等到最终结果出来后,纷纷垂头丧气地率众离去……

望海峰上夜渐浓,主席台和九座擂台边已燃起一大的桐油火把,猎猎火焰在风中摇曳,将峰顶中央照得一片通明。无月仍在焦灼万分地等待着镶红旗大批高手和魔教徒众搜索鱼深海的相关情况,迄今为止尚无任何消息。自从那四个怪衣人带着鱼深海飞离望海峰之后,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艾米对能否抓到鱼深海的兴趣并不大,他眼下最关心的是岳大哥的加冕颁奖仪式,毕竟,这次五台山比武招亲大会的桂冠,分量之重可想而知!岳大哥如今已堪称中原武林年轻一辈中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他实在希望这场加冕仪式搞得越隆重越好,一来为大哥好好庆贺一番、在同辈们面前扬眉吐气,二来大大提高大哥的知名度。

为此,他特意跑到主席台去跟魔教范长老涉一番,询问有关颁奖典礼的相关情况,却被无月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知道的,大哥这次前来五台山志不在此,只是想增加点见识而已,不想搞得过于张扬,所以我已跟范长老说过,颁奖仪式什么的能免则免了。」

艾米惊讶之极,叫道:「为什么呢?」

无月摇摇头,答非所问地道:「艾米兄弟,离开五台山之后你准备去哪儿?」

艾米气死了,都不想理他,闷了半天才没好气地道:「打算先到京师会一位朋友,然后到胶东地区看望一下姊姊,已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她,怪想念的。再然后,我就该回西昆仑了。」

无月知道艾米是要到围场看望丽儿,只是不好暴罗刹门总舵之秘、没明说罢了。他想了想,由五台山到京师、再到沂南围场这条路线上并无战天鹰大军驻扎,倒还安全,至于从围场返回西昆仑时,丽儿该能想到、遣鹰奴用巨雕送艾米回山。

「既然这样,你这就赶紧动身前往京师吧,最好早些回山,免得你爹娘挂念。」

艾米不地道:「岳大哥就这么急着把人家赶走啊?那您呢?」

「大哥打算见过魔教教主之后,也该离开五台山了。」

「小弟是问,岳大哥将来打算去哪儿呢?」接着艾米又好好地数落了他一通,抱怨他是重轻友之辈。

晶儿深有同,跟着他一起瞎起哄,在无月的伤口上再抹上一把盐。

无月也只能甘之如饴,沉半晌后对艾米说道:「至于大哥今后的行止,恐怕要等到见过魔教教主之后才能知道了。不过艾米兄弟放心,但凡有空了,大哥一定会到西昆仑去看望你的!」

经过一番好说歹说,他终于说服艾米,立马下山连夜打点行装、明天一大早动身前往京师。

打发走艾米等人之后,无月身边只剩下晶儿、螭蕊姊妹和一些魔教中人,熙熙攘攘、热闹纷繁的望海峰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自始至终无月都没见到那位魔教教主面。

为尊重他的意愿,范长老并未安排颁奖典礼,而是安排三个丫鬟提着灯笼、引领他前往中台顶翠岩峰上,去直接领取属于他的奖品。

下了望海峰,领头的丫鬟在一溜马车前停下,躬身说道:「岳公子,翠岩峰距此地大约有四十余里,乘坐马车前往也得半个时辰左右,请公子和这位夫人上车吧。」言罢替无月拉开车厢门,转头瞅着她眼中所谓的夫人螭蕊。

第582章无心之过

无月点点头,「也好。」当先登上马车。一再被魔教中人误会为公子夫人,螭蕊也一如既往地并未加以纠正,抿嘴一笑,跟在无月身后登上马车。领头的丫鬟随即也跨上马车,关上车门。

晶儿顿时傻眼,忙上前使劲儿拍打车门:「你们错了,我才是公子的夫人,快开门让我上车!」

然而令她深失望的是,车门并未打开,而且无论是大哥还是蕊姊,儿没对此误会吭一声儿!

她简直气得要死!大声嚷嚷道:「大哥把子扔在一边,倒跟别的女人呆在一起,到底是啥意思?」

无月掀开车帘探出脑袋,温和地笑道:「好妹子,哦不,夫人,如今咱们是在此地做客,该当客随主便才是。」

听他如此说,晶儿心里总算好受一些,撇撇嘴说道:「哼!我还以为大哥连自己的夫人是谁都不清楚了呢……」

领头的丫鬟在车厢里等得有些不耐,终忍不住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掀开前车帘对坐在车辕上的马夫吩咐道:「李大叔,走吧,尽量快点,教主还等着呢!」

后面两位丫鬟上前对晶儿和娜恭声说道:「两位姊姊,请上后面这辆马车。」

晶儿的鼻子都气歪了,轮到自己这位正牌公子夫人的时候、咋反而又变成她们口中的姊姊了?然而眼见大哥乘坐的马车已经疾驰而去,也只得服从主人的安排,跟娜和两名丫鬟同乘后面这辆马车。

稍显颠簸的车厢里,无月和螭蕊并肩而坐,那名丫鬟坐在对面,由于入夜已深,显得有些昏昏睡,不时打哈欠。

「待此间事了,蕊姊就该跟艾旗主派来的高手一起回去了吧?」旅途寂寥,无月打破沉默问道。

螭蕊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稍显暧昧又不至于过于亲密,反问道:「这要看公子的行止而定,公子呢?离开五台山之后打算去哪?」

「我要返回米脂柳家堡,跟我娘回合后,会从那儿直接乘雕返回沂南围场。」

螭蕊一脸羡慕地道:「夫人的那些巨雕我闻名已久,却还没见过呢,若有机会,真想尝试一下乘雕飞上蓝天到底是啥滋味!」

无月不莞尔,无论是她这等红粉英雄还是晶儿这样的大家碧玉,但凡是女人就如此东拉西扯,「肯定有机会的,眼下这天气乘雕还行,若是冬天可就惨了,冻得要命!对了,蕊姊还一直没问答我的问题呢。」

「那还用问么?从五台山到米脂必须穿越朔州军和宣德军控制的大片地区,咱们自然得护送公子安全地返回柳家堡了。否则若公子稍出点意外,旗主和我们都得遭殃!」

无月想想也是,一时沉不语。

螭蕊黛眉微蹙地道:「当然,公子若觉得咱姊妹俩一直随侍左右嫌烦,咱俩暗中尾随即可。」

无月忙道:「哪能呢!」随即噗嗤一笑,「只是不知,蕊姊和娜姊老跟我混在一起,你俩的丈夫会否吃醋?呵呵!」

「夫人不允许咱们跟中原人通婚,咱俩又瞧不上镶红旗这些鲁的大男人,至今尚云英未嫁哩,哪来的丈夫?」

无月脑际隐约浮现出一条丰腴曼妙的雪白女体,基座颇大、高耸的双峰,峰顶两颗红樱桃娇滴、人食,雪白平坦的小腹下一撮萋萋芳草丛中,两朵粉红花瓣各自娇羞地出一角,掩抑着红私处上那条人之极的细,不喃喃地道:「那天晚上我真不知蕊姊在屋里洗澡,无意中撞见,失礼之处尚祈见谅!」

螭蕊虽格豪,闻言也不脸上一红,「我也没想到公子喝醉了酒之后会摸错房间,竟忘了闩门,以致光着身子全被公子瞧了去……」

想了想她又笑道:「其实咱俩成天跟公子在一起,已经让魔教中人误会了,口口声声把我和妹子称为公子夫人,这事儿传出去,别的男子更不敢娶咱俩了……」言及于此,她那健美娇躯靠得无月又稍稍近了些。

无月转头瞅着她,不太确定她这话里是否含有需要他负责之意。螭蕊则冲他眨几下眼,女真人的眼睛都很大,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美眸中能表达的含意似也多些,很象是在说:咱可不敢指望,不过公子若愿意负责的话,咱俩自然求之不得!

无月瞅着她那双微嘟的丰,深邃黑瞳闪烁几下,他的眼睛也不小,能表达的情看似更丰富,再配合他的右手伸过去揽住柔软蜂,基本就等于是在说话: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勇于承担责任是我的本分。

自幼在长白山天池和暮云府中长大,在他眼中并未把中原人和女真人刻意区分开来,身边的女真人几乎也没把他当成中原人看待。

螭蕊的臻首顺势靠上他的肩头,此时无声胜有声:好吧,往后我就是公子的女人了……后面她想说的比较复杂,就只能开口了:「其实自打那晚身子被你瞧去,咱姊妹俩就没想再嫁别人。可据说公子的女人太多,但愿离别后、公子别一转眼就不认账了哦?」

无月想起跟棠妹之间的那场风波,「那绝对不会,不过诚如蕊姊所言……到时候若没人提醒,我倒也可能会忘记。」

螭蕊眼角余光瞟过去,对面那丫鬟呼均匀、正闭眼打盹儿,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假装,然而她不管了,娇媚滴地道:「那我可得时时托人捎信到总舵,提醒公子别忘了这茬儿。」言罢臻首微仰。

无月趁势吻了上去……

对面那丫鬟其实并未睡着,只因眼见二人卿卿我我,不得已假装打盹儿,心中暗笑:难怪张姑娘会那么骂这位岳公子,他倒的确把娇扔到一边,却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犹如天仙下凡的教主若真下嫁这样的男子,唉……

马车行至翠岩峰下,她自然立马「醒来」,对面的俊男美女也恢复了正襟危坐之态,很似乎从未做过什么,她难为情地笑笑:「岳公子,呃~螭姑娘……」

螭蕊忙正经八百地纠正道:「叫我夫人就好,反正……」转头瞅着无月,「或许最多再过一年,咱们就该成亲了,是么?」

无月点点头,「应该差不多。」转向那丫鬟,「已经到了么?」

那丫鬟忍不住笑意,终噗嗤一声,忙又掩口说道:「马车只能到……咯咯……到这儿,咱们还是得步、步行登上翠岩峰。」

无月随她身后跳下马车,心中纳闷儿,不知啥事儿令她这么好笑?

这时第二辆马车也已蹄声嘚嘚地赶到,晶儿飞一般飘下马车,仔细瞅瞅螭蕊红余韵犹存的粉腮,再瞧瞧大哥润的嘴,不疑心大起,嘟哝道:「大哥,你俩刚才都干了些啥?」

无月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大意不外是他那晚醉酒后,曾不小心看到蕊姊和娜姊的身子、不得不负责云云。

晶儿气得在他间狠狠擂了一通粉拳,「可恶的登徒子!」

一边沿山径往峰顶走去,她一边不时瞄上螭蕊姊妹几眼,按照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老传统,她隐隐觉得,这对姊妹俩似乎也只能嫁给大哥了,或许她俩正求之不得吧?

登上翠岩峰之后,无月抬眼四望,但见峰顶巨石堆积,棱角分明、碧翠生辉,仿佛是一块块巨大的翡翠,岩石间花草繁茂,在雨过天晴的圆月清辉映照下,呈现出梦幻般缤纷绚丽的彩。远望苍山叠翠,再瞧瞧来时的山麓下,却笼罩着一层厚厚白云,其间耸起千姿百态的各种奇观,觉就象登仙一般!

他不由得暗忖,难怪此处会被称为翠岩峰了。

那丫鬟娇脆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传说当初文殊菩萨从东海老龙王那里取来歇龙石,老龙王的五个儿子追到五台山讨还,挥舞龙爪,在台顶上挖,形成这些如蛟龙腾起的怪石,故而被人们称为龙翻石。」

无月笑道:「姑娘还真是见多识广,不知贵教主……」

「公子和三位夫人,请随小婢来。」那丫鬟言罢当先而行。

晶儿撇撇嘴,却也没再说啥。一行人走在月下的花径中,领头的那个丫鬟在一条岔路口停下,一双晶亮的眸子在晶儿三女身上瞄来瞄去,言又止。

晶儿不耐地道:「咱们脸上长花儿了么?你不赶快带咱们去见你们的教主,却尽盯着咱们瞧来瞧去的干嘛?」

那丫鬟转头看看无月,终忍不住说道:「三位夫人请这边走,小婢已派人安排好三位夫人的歇息之处。」

螭蕊冲无月眨眨眼,那意思很似乎在说:怎么样?刚才我没说吧?

晶儿则大声嚷嚷道:「我和大哥是夫,自然要跟他在一起,不用另外为我安排了!」

那丫鬟一脸为难地道:「咱们教主有令,只见岳公子一人,请夫人谅解小婢的难处。」

晶儿揽住无月的胳膊就走,「既如此,请回复你们的教主,就说我大哥她也不用见了。」

三名丫鬟齐齐跪倒在她面前,领头那位哀声说道:「小婢们奉命带岳公子去见教主,他岂能一走了之?尚祈夫人不要为难小婢们。」

第583章庐山真面目

晶儿气急败坏地道:「那是你们的事,总之我和大哥要么同去,要么一个都不去,你们看着办吧!」

三名丫鬟伏地哀求不止,晶儿不为所动,挽住无月的胳膊坚决不让他离开!

无月眼看这不是个事儿,只好婉言劝道:「晶儿别太任,且先跟这位姑娘过去歇着,大哥见过魔教教主后,会尽快来找你们的。」

晶儿眼眶倏地涨红,凝望着他幽幽地道:「我有种觉,一旦大哥见到她,恐怕会很快把人家抛诸脑后,我只望,大哥永远别忘了,我已经是你实际意义上的子。」

「我不会忘记的,相信大哥!」无月郑重其事地道。

领头那名丫鬟起身,再次恭声说道:「三位夫人,请随小婢来吧,教主已等候岳公子多时了。」

晶儿心中更不是滋味儿,恶狠狠地道:「我跟大哥说话,要你来什么嘴?真是讨厌!我这就遂了你的意,走吧!」言罢气鼓鼓地冲向左边那条花径,快步离去!

领头那名丫鬟忙抢上前,恭声说道:「容小婢为夫人们带路。」

目送三女的背影消失在夜中,无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另外两个丫鬟的引领下,沿右边那条曲径通幽的花径,弯来拐去地走了好一会儿,小路尽头隐约现出一座花树和修竹掩映下的雅小院。

两名高大健美、年约二十多岁的女卫手按剑柄侍立于圆拱门两侧,眼中光闪烁,看似武功不俗。

两位丫鬟上前敛衽为礼,前面那位说道:「两位姊姊,岳公子已到,等待教主接见。」

左首边的女卫点点头,目注无月欠身说道:「教主在楼上,已恭候岳公子多时,请进。」

「岳公子随我来。」那丫鬟低声说道,带无月经过一座雅别致的假山鱼池,穿过种植着各种花草的庭院,来到一栋绣楼前。

无月四处扫视一眼,隐隐觉得此处的建筑风格有种似曾相识之,一时间却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

他跟在二婢身后进入大厅、登上二楼之时,那种觉更明显了些,沿回廊来到正中那间房门外,他抬头一看,这应该是一间女子香闺,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分外鲜夺目!

显然,这间香闺此刻已被临时布置成供他成亲所用的房,可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娘子是谁,他都不知,这么晚了,看似也不象会举行拜堂成亲大典的样子,按说新娘子身为魔教教主之尊,婚礼绝不该如此简陋随便才对呀?

他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

二婢在门外恭声说道:「启禀教主,岳公子到。」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娇柔悦耳之极的话音。

无月心里一跳,如此动人的嗓音似能引发他心灵的共鸣!以前听过么?

然而他竭力思索半晌,又不由得摇摇头,如此娇柔到足以令他心跳的嗓音,今生他若是听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

沉思之中,房门吱呀一声已被拉开,二婢欠身说道:「岳公子请进。」

无月跨入香闺之中站定,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他眼前渐暗,随即门外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响,二婢渐行渐远,到了楼下。

房里很昏暗,无月只能看见一条隐隐约约的绰约身影,他稍稍上前几步,与那条曼妙身影相隔六尺左右站定,与她相对而立,沉声问道:「请问芳驾是魔教教主本人,还是教主的那位闺?」

美人简短地答道:「本人。」

隔得近了,她的话音听来,更是如银铃般娇脆悦耳,显然年纪不大,无月愈发好奇,此女年纪轻轻竟能成为一派之尊,委实不简单!

想了想他又问道:「哦?据说芳驾会暗中考察每位奔赴五台山比武招亲大会的参赛者在平常的表现,须得好勇斗狠的血青年才能获得教主的青睐。可在下除了在擂台上比武之外,从未跟别人发生过冲突,何以竟能被教主选中?」

美人有些奇怪地道:「看来岳公子对雀屏中选非但不觉得惊喜,而且看似还不太意?」

无月笑了笑:「芳驾或许美若天仙,可在下连你的庐山真面目都从未见识过,这惊喜又从何谈起呢?」

美人悠悠地道:「你这话不尽不实,看来实际情况是你见识过的绝代佳人必定不少,否则……也罢,本座这就靠近些让你瞧瞧。」言罢她又款摆肢走近两步,和无月相隔仅有三尺左右,该是最佳观察距离了。

无月这下看得清楚了些,但觉她美得惊人,以他这样一位花丛圣手也大为惊!而且,竟有种似曾相识之,但任他搜尽枯肠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如此独一无二、倾国倾城之绝代佳人!

相对默然半晌,这位绝代倾城美丽无双的脸上出一丝笑意,顿时宛若百花盛放,娇嗔无限地道:「无月,你以为戴上人皮面具、乔装改扮之后,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么?」

无月惊道:「教主竟认识我么?怎能认出是我?你又是谁?」

美人倏地变得很动:「我就是得要死、上天入地也要追随你的情儿啊!死人,每次见到我都认不出,真是气死我了!我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大哥这点雕虫小技岂能骗得了我?」

无月大吃一惊:「情儿?你是情儿!」

仔细打量她半天,但觉她跟澄侯府中重逢时的情儿相比,唯有眼睛和神态有些相似,但容貌不尽相同,不仅仅是过了八九个月显得成些而已,而是整个胎换骨一般焕发出惊人的美丽,她身上那股子独特的魅力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愣怔半晌他才吃吃地道:「丫头会变魔术么?这回见到你,咋跟在澄侯府中的时候差别那么大?」直到此刻他仍有些怀疑。

情儿说道:「这事儿太复杂,跟你解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反正你只需知道,眼前的情儿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就成。这次被娘救回灵仙山,我才把自己的前世今生了个清楚明白,也终于明白,在溧镇街头我为啥会拉住你的手不放,从此紧紧拉住、死也不肯放手,呜呜呜……」

她跨前一步,柔软娇躯偎入大哥愈发宽厚有力的怀里,深深的涌上心头,哽咽半晌,幽幽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命,咱俩相遇注定会深陷情网、无力自拔。我想,我的外曾祖母一定也让你清楚所有的前尘往事了吧?」

听她竟能说出这些,无月还有啥好怀疑的?不过最后这句话又令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她的外曾祖母?哦~就是灵虚娘娘啊!他忙点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也知道她这样做的主要用意。」他也动起来,不由得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软纤,再也不愿松开!

情儿幽幽地道:「所以大哥只能认命,前世我是你的仙儿,今生我是你的情儿,咱俩的姻缘乃是天注定,甩都甩不掉、挣也挣不开。其实忆起前世之事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义,我倒觉得,今生的情儿你更深……」

无月想起在澄侯府中跟凤达成的那份协议,心想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让上次那样的悲剧再度重演,当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他直到此刻仍记忆犹新!便说道:「可是,咱俩也不能再象上次在澄侯府中那样太过忘形,须知得罪了灵缇、护犊的天后一旦发怒,连灵虚娘娘也得让她三分。」

情儿点点头:「好吧,往后我注意些分寸就是,尽量不要把你得死死,可是我……我没把握自己能否做得到,一旦跟大哥在一起,我便啥也忘了,心中眼中永远只有你一个……」

无月叹道:「唉~大哥也真是为难啊,跟灵缇、大姊、紫烟、北风和艾姊姊她们,还有君怡、媚娘和影儿……都是前世之缘牵到今生,也不能太对不起她们。紫烟的前世乃是水姨,说起来还是你的亲小姨呢。」

情儿说道:「这个我已知道,在仙界无论东西天,小姨一直都对我关照的。」

狂喜一番之后无月质问道:「丫头真是莫名其妙,搞什么比武招亲大会嘛!若胜出的是别人,难道你也如约跟他成亲么?」

情儿摇摇头:「那当然不会,我事先就已埋下了伏笔预防此事。不过我知道,五台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大哥的格,即便没啥企图,但只要你获悉之后一定会赶来一窥究竟的,只要你来了,便结局已定,别人本没有任何胜出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是用作弊的?」无月随即想到擂台上救他一命的那次微闪银光,恍然大悟地道:「情儿,鱼深海即将削断我的咽喉时,似乎中了什么细小的暗器,就是你事先安排人伏下的机关吧?」

「嗯,那是一支由强力针筒发的水晶针,细小如牛、坚硬如铁石,却能入体即化,除了在中针部位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小红点,找不出其他任何痕迹,其中携带一种烈药,能瞬间令人麻痹、产生一阵强烈的眩晕,但持续时间不过两眨眼的功夫,若大哥仍不能抓住机会一招制敌、反败为胜,那也算活该、死得其所了,呵呵!」情儿戏谑地道。

第584章盖世英雄

当然,她也只是开开大哥的玩笑而已,无月若真出现如此弱智低能的情况,他的对手还会挨上第二针、第三针……以至于干脆被倒了事!

无月汗颜道:「当时千钧一发之际、真的好危险!鱼深海的武功和身法实在太过诡异,我绝非其敌,只是这样做……」

情儿撇撇嘴说道:「大哥的意思是说,这样做不够光明磊落,是么?我本是女人,不用象你们男人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俗话说兵不厌诈、越诈越好,在大哥这等英雄人物眼中这类所谓的下三滥手段、咱们这些自幼以乞讨为生的人会的太多了,五号擂台上隐藏着十多支这样的针筒,均匀分布在台面下各处,击范围笼罩每个位置和角度,其他擂台上也是一样,包括黛螺峰上用于初选赛的那九座擂台。」

无月耸然动容,「当时那些针筒若出现故障胡,大哥岂非也会受害?」

情儿臻首微摇,「这些针筒乃我遣人找唐门顶级暗器大师唐诗海心打造,绝不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出错,对手挨得只会比大哥更多,头晕得更厉害。所以只要大哥报名参赛,这场比武招亲大会便注定只会有此刻这一种结果,不过虽然如此,大哥为了心的美人一场场奋力拼搏下来、也能充分享受到那种惊心动魄的过程,对不对呀?」

无月瞪眼道:「我身上如今得伤痕累累,好几次还差点没命,这也算享受么?」话虽如此,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情儿说得不错,那种历经一轮又一轮生死搏杀、一步步登上中原武林新一代群英之巅的过程不仅刺,而且令人热血沸腾!以他这样的年纪,实在渴望如此巨大的荣耀!

至于鱼深海,据他数年前的那次出手,便已能跻身于神州武林前十之列,应该仅次于紫烟、凤、大姊、郑天恩和天下等几位天下有数的顶尖高手而已。这次大比武他凭借真实本领,能仅仅败于这样一位足以令绝大多数武林人物到恐怖的对手,足以令他倍自豪!

「大哥少给我口是心非,当然事先我也没想到,大哥已变得如此强大,我叫人埋伏下的那么多机关暗器,不过仅为对付武功深不可测的鱼深海、发动了那么一次而已,大哥还如此年轻,已堪称中原名副其实的英雄人物啦!」情儿一脸仰慕之,喃喃地道。

无月心中一阵虚荣,却皱眉说道:「话虽如此,可我若是没来呢,你还是要搞什么比武招亲大会么?」

情儿颔首道:「当然要,风声都传出去了,我不能约,不过获胜者最终得到的是婷儿,而不是我。」

无月释然道:「她就是你在大会章程中所说的那位闺了吧?可你既然明知我已赶来参与比武,干嘛还要如此戏于我,让我跟那么多人拼命?」

情儿幽幽地道:「因为以前都是我苦苦纠于你,这次我想看看你为了娶我而和人家拼命的样子嘛,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位盖世英雄!」言及于此,她的话音渐转高亢昂,眼中焕发出璀璨光芒,晶莹夺目!

继而她的语调又转为梦呓般呢喃:「大哥当年在饿狼谷和逃亡途中,不顾命地保护我、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就象发生在昨天……给我心里留下的痕迹太过深刻,好想再看大哥为我拼命一回,重温当年那份刻骨铭心的觉!」

无月挠挠头,想想自己在擂台上的表现,好几次都是凭借先天神功涉险过关,他也不太确定:「那你说,大哥是不是呢?」

情儿抬起如玉藕臂勾住他的颈项,痴痴地道:「当然是啦!大哥不仅仅是一位盖世英雄,而且生就一副侠骨柔肠,是无数闺少女梦寐以求、值得信赖的好情郎,要不,我咋会……」

脉脉凝注他半晌,但觉如意郎君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丰神俊朗,每瞧一眼她便会有种目眩神摇之,如此近的距离多瞧上一阵、再嗅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龙麝异香,阵阵强烈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她的心中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记不清已有多长岁月,如此绵悱恻的觉曾一次次涌上心头,驱使她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历经苦难也要扑进他的怀抱!似乎唯有在那儿,她才能找到坚强的依靠,她的灵魂才有了可供停靠的完全港湾,不用再勾心斗角地算计别人、只为自己不受伤害!

她对自己的前世今生已有了通盘了解,心中暗自惊叹:外曾祖母一手缔造出来的这位三界独一无二的之神,果然是如此不凡,令她这个对男人毫无望、甚至带有本能抗拒心理的神,也不住屡屡生出想要扑入他怀中的强烈冲动。自己犹自对他如此情不自,寻常女子岂能抗拒他如此强大的魔力?

半晌后她忽地想起什么,笑道:「我说心的大哥,您要化名乔装改扮,也该用心些啊,那张面具倒是非常真,可是你给自己取的这个化名,啧啧,实在不咋地……岳舞啸……不就是萧无月倒过来念嘛,但凡对大哥印象深刻的人都很容易便会联想到你头上。」

无月宠溺地轻拂着她的秀发和鬓边少女淡黄绒,捧住她的粉香腮轻拍一下,柔声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鬼丫头一样聪明啊?咱家在这儿可遇上好些人,全都没能认出大哥来。」心想晓虹也同样聪明绝世,可却不象这丫头、成天把所有的聪明才智全用来对付自己。

情儿臻首微摇:「也不仅仅因为我聪明,而是人家心里眼里只有大哥一个,整价想的都是如何把你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自然只会琢磨您啦。所以,但凡见到参赛者名单中出现无名之辈,我就会首先联想到大哥,让他们全力调查这位参赛者隐秘的身份背景,大哥就是这样被我挖出来的,乌雅哈台也是,唯独那个差点害了大哥的鱼深海,他们怎么查都是一片空白,所以对他也特别警惕!他中的那支水晶针,便是婷儿躲在五号擂台的机关里亲手发的!」

她似乎与生俱来便有着看穿他心思的本领,继而轻轻一笑,「至于大哥那位野心、一心想入住皇坐上娘娘宝座的晓虹姑娘,又岂能跟我相提并论?」

晓虹?无月骇了一大跳!情儿从未见过她,这丫头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啊,他想些啥这丫头竟然全都一清二楚!不吃吃地道:「情儿,你……你……」

情儿慧黠地道:「我离开这大半年以来,一直没法来见大哥,真是既伤心又思念、成天茶饭不思,最担心的就是没我盯着大哥,您多半又会勾搭上好多美女,我得仔细检查一下您的脑子,瞧瞧这段时间大哥又勾搭上多少?」

无月忙不迭地设法赶走脑子里所有的美人形象,尽量保持一片空白,然而他这些小把戏岂能瞒得过情儿的那双火眼金睛?

半晌后她幽幽地道:「又挤了好多进来,个个都是大美人,唉~大哥咋如此花心啊?人家如此对您全心全意还不够么?不过还好,现在大哥心中只有我一个,看来大哥还是最最我的,嗯~我要奖励大哥一下,唔唔……」言罢凑上绝世美丽的红,在他的脸上香了一下!

无月以牙还牙,也在她的香腮上做了一个独家拥有的记号,有关仙儿和情儿的一切绵记忆齐齐涌上脑际,看来往后,他又要被这丫头治得死死啦!

他的心理活动依然被情儿悉,立马点头说道:「还算大哥有自知之明,我既然回来了,她们统统得给我靠边站!」言来美人眼中闪烁着慑人光芒、不怒自威,她心中已在盘算,跟大哥回去后该如何收拾他那一大帮红颜知己,既要让她们对自己服服帖帖,还得避免重蹈上次的覆辙。

既然魔教教主是情儿,无月自然就没有真的跟她房花烛夜,虽然情儿已摇身一变为体态凹凸有致的绝世大美人,但重逢之下的狂喜过后,之神对神与生俱来的崇敬之情,阻止了他进一步辣手摧花。

而且情儿似也有些心理障碍,每每这对痴两世的情侣间亲热到一定限度,她总有发自本能的抗拒,无月自然也就罢了。自始至终,他对情儿的之中,深深的情意总是远远多于望。

在五台山那栋绣楼之中和情儿相依相偎十来天之后,无月在翠岩峰的子渐渐变得不得安宁。

晶儿和螭蕊姊妹住在相距不远的一栋绣楼里,她已气得要命,侍候她们仨的丫鬟称呼她为公子夫人没啥问题,可一次次对螭蕊姊妹也是如此称呼,简直听得她心烦,成天无所事事地呆在翠岩峰更是难熬!她已过去催了无月好几次,提醒他无论怎样也该回家了。

第585章携美同归

无月心想她说得也对,毕竟在外呆了这么久,家里那帮大小美人恐怕快要造反了!

他说出这个想法之后,情儿嘟起美丽樱很不乐意,在这儿只有她和大哥,温馨绵的二人世界才是她深心中真正梦寐以求的,一旦随他回去,天知道会有多少穷凶极恶的美人对她虎视眈眈、恨不得把她下咬碎!她虽然有把握将她们一一摆平,毕竟要费上许多心思,无法全心全意地跟大哥相依相偎。

无月不得不耐心地劝道:「情儿,你该跟我回去的,别人且不说,你的小姨还在那边天天盼着你呢,恢复些前世记忆之后,她可是想念你得紧!」

情儿想想也是,小姨一向对自己疼有加,在西天自己可没少承蒙小姨的大力关照,否则自己早就被气急败坏的天后一脚踢下地狱去了,连在尘世间挣扎浮沉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只好打点一番,所谓的魔教又恢复成前身、那个靠招摇撞骗混饭吃的忽悠帮,各自该干啥就干啥。

不过有件事儿无月很奇怪,不得不关心一下,「情儿,据大哥观察,魔教范长亭等几位长老和羊山等护法不仅为人明,而且个个身手不俗,所谓忽悠帮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闹着玩的玩意儿,却从哪儿找来这么多高手?」

情儿随口敷衍道:「哦,这次重返尘世为了寻找大哥,我特意举办了这场比武招亲大会,如此盛会须得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前来捣,我便花费重金从江湖上聘请来这些隐姓埋名的高手,聘用期为一个月……」

「哦?江湖上隐姓埋名的高手咋一下子变得这么多?再说,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有就是有嘛!至于那些钱,是我派婷儿回澄侯府去找张姨借来的,原本打算做嫁妆的,为了寻找大哥也只好暂时挪用了。」

「找张姨借的?据大哥所知,张姨可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铁母,她的钱居然那么好借么?需要还吧?」

情儿这才明白,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另外再说十个谎言也不足以将其掩饰得天衣无,不恼羞成怒地道:「你一个大男人烦不烦啊?为了找你,人家把嫁妆都挪用了,您居然还要追究底,气死我了!」言罢甩头冲进花园,再也不想理他的样子!

无月忙追出去赔礼道歉:「情儿,你误会了,大哥只是怕你上坏人的当,另外,你欠了人家一股债,大哥怎么也得替你还啊!可不是成心想刨问底……」

情儿顿时来了神,打断他道:「呃……我一共借了张姨十万两银子,当时谈好月息为五分,如今一个月期,昨天她已派侯府帐房总管来讨债,我正为此发愁呢!」

无月忿忿不平地道:「大家都是朋友,张姨居然也收这么高的利息,这个月光利息就要五千两,真不愧是一只铁母啊!」

情儿愁眉苦脸地道:「可不是嘛!当时我急于用钱,也只好咬咬牙借了,大哥快把钱给我,让我还债度过这道难关吧!」

无月瞧得心疼之极,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金叶子和银票,清点一下之后不傻眼!紫烟可也不是一个大方的主,他偷溜出来时已带上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价值八千两银子而已,不挠挠头讪讪地道:「情儿,这些钱你拿去,先把这个月的利息还上……」

情儿可怜兮兮地道:「可张姨托那位帐房主管带话,说除了月息,这次至少得还三成的本金,否则就要把我告到官府。」

「这……嗯……」无月急得汗,一时也没了主意,让他去求那只铁母免掉如此巨额的债务,即便他不顾廉、厚着脸皮狮子大开口,人家也绝不会同意!

愁思半晌,他急急地道:「那咱们更得赶紧返回沂南围场了,回去后大哥尽快给你筹钱!」他已打定主意,厚着脸皮伸手找紫烟要钱,无论如何,家里这只铁母至少没有澄侯府中的那只那么铁!

情儿喜笑颜开地搂住他,在他脸上香了一口作为奖励,「这还差不多,大哥真乖!」完了免不了要提醒他,「大哥一定要把钱给我,若您自个儿去还,张姨可明得很,多半要另收您的滞纳金和异地钱庄兑现银票的手续费之类,总之名目繁多,会多诈大哥许多钱!」

被这位小妖级别的绝代倾城如此一捧,无月一身老骨头都酥了!顿时忘形,「没问题,这事儿包在大哥身上!」心里却暗自叫苦,整整十万两啊!

他几乎已能看见紫烟那副活像要吃人的表情,和大大张开无比震惊的嘴巴!继而铁定还会跟他算一大堆帐,让他明白这笔巨款能购置多少付昂贵的成型板甲、慕容领地可以多养好多匹健马……诸如此类!

将她对财富的无尽渴望成功地转化为大哥的无限烦恼之后,情儿坐在雅厅里兴致地指挥着婷儿和梅儿收拾好她的随身之物。她方才的愁眉苦脸也加倍地转移给了无月,此刻他正可怜兮兮地坐在贵妃椅上,无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瞅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晶儿挤在他身边喋喋不休,螭蕊姊妹俩则坐在对面案几旁那两把黄花梨木椅上。她们仨进来后都说了些啥,他全没留意,心里不住暗自埋怨,这丫头借钱花重金聘请高手也罢了,竟买来如此昂贵的家具摆设,若是白白扔在翠岩峰上太可惜了!

他好几次想开口,叫来镶红旗高手把这些家具搬到台怀镇上去卖掉,可瞅瞅情儿那张贪得无厌却又美丽致到无以伦比的可小脸,他又只好憋了回去。

自打见过情儿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晶儿已将对螭蕊姊妹俩的酸意追加百倍转移到情儿身上,此刻见大哥如此,还以为是被绝代佳人得失魂落魄,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一点反应,不恼将起来,用力揪他的耳朵嚷嚷道:「好你个萧无月!难道外面有了……就把家里的子扔一边儿了么?臭无月!可恶!」

耳朵上传来的撕裂般疼痛终于把无月惊醒,抬头瞅着她诧异地道:「你啥时候来的?」再瞧瞧对面,才注意到那两张昂贵的黄花梨木椅上多了两个人,「蕊姊和娜姊也来啦?」

晶儿有些慌了手脚,腹怨气烟消云散,急道:「大哥这是怎么啦?脑子出了病么?咱们已经来了好久!」

那俩也跟她一般,急忙来到他身边问长问短,随即三女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忙碌中的情儿,心中冒出同样一个念头:一定都是这个祸世间的小狐狸害的!

下山的路上三女一直板着脸,情儿则不时凑在其中一位身边嘀咕几句,待到得峰下,三女已喜笑颜开地跟她打成一片,上了无月来时乘坐的那辆大马车。他反倒挤不进去了,只好登上后面情儿那辆稍小些的马车,婷儿亲自驾车,梅儿坐在车厢对面陪他。

离开五台山后,马车一路向西偏南方向驰去,无月打算过忻州后不再往南折向太原府,而是按原方向继续前行,抄近路直接赶往米脂柳家堡跟娘汇合。

当然他如此急着返回倒不是孺慕情深,而是急于替情儿还债,唉~有了媳妇忘了娘,自古皆然,也不独他一人如此!

此刻马车已进入朔州军控制的地区,但行来还算平静,无月知道,这是大批镶红旗高手暗中随护的结果,他们不用跟朔州军正面锋,只需把马车必经之路上的那些讨厌家伙引开即可。

一路上听见前面马车里四女聊得不亦乐乎,不时传来格格娇笑声,唧唧呱呱地好不热闹,他不觉有些无聊,梅儿一直缩在对面的角落里,从上车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

无月实在不习惯如此闷头赶路,没话找话地道:「梅儿,你俩是怎么找到小姐的?」

梅儿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在五台山一纸相招,我和婷儿姊姊立马从兖州侯府赶来。」

无月等了半天,却再无下文,又问道:「就这样完啦?」

「当然,公子以为还会怎样?」梅儿一脸警惕地抬头瞅瞅他,怎么看都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似唯恐小姐的机密。

无月笑笑:「在侯府香阁中之时,咱们可没少打过道,彼此并不陌生,你干嘛看起来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梅儿的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有点不敢看他,「公子那方面的名声不太……小婢怎么能不紧张?」

无月噗嗤一笑:「将来你们的小姐出嫁时,你和婷儿少不得要陪嫁,即便我真是一个魔,你俩终究也逃不过我的魔掌,呵呵!这种事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大方一点,不用那么担心。」

「话是这样说,但小婢觉得,至少眼下还是离公子远点好些。」

无月奇道:「那你坐到马车里干嘛?」

「婷儿姊姊说,公子独自坐车不好,特意命小婢进来侍候着,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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