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小说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740章)作者:云岚t {2014/04/07更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300章)

作者:云岚t

字数:1445903

【内容简介】

那是神州大陆一个特异的时代,二十年前罗刹门和天门两大神秘组织,在两

位天才统帅下横空出世,横扫南北武林,少林武当这样的老牌豪门黯然失,维

系神州武林道统的九大门派,沦为两大超级豪门鱼争夺的对象。

当世最有权势的两大人主均垂垂老矣,留下的江山该如何治理,谁主沉浮?

二人膝下各有一位惊才绝的铁腕人物,功勋显赫,实力强悍,甘心为异母弟做

嫁衣裳么?身世扑簌离的孤儿萧无月,如彗星般陨落这个红粉争霸的大陆,该

如何查明身世、报灭家之仇并实现自己的理想?请进入这个不一样的梦幻世界,

看看一个貌似弱小的人物如何凭借天赐魅力和不懈努力,获得这些天之娇女、绝

代倾城的垂青,成为神州主宰……


评论列表 (151)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一卷

在一代名相张楷之的心治理下,皇朝进入最后一个辉煌时期,天下太平,神州大地一派繁华盛世景象。可是在千禧十五年当他离世之后,一向尊他为师为友的千禧皇帝一反常态,抄了他的家不说,他的家族也受到牵连而遭到沉重打击。

出于对内阁文官集团的反,一向勤政的千禧皇帝从此变得荒于政事,以此作为对文官集团的报复,国家的治理开始江河下。偏偏他又是一个希望有所作为的人,与他的父亲不同,他不是一个平庸的君主。实际上千禧一朝的大事,如千禧三大战役,都是在他的布置下发动的。

所谓千禧三大战役,是指在神州东北和西陲边疆几乎同时展开的三次军事行动,伐高丽、平定希罗和汉州之,且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从千禧三大战役来看,他并非一个平庸的皇帝。不过战争带来的破坏力也是显而易见,造成大量百姓离失所,国力开始下降。

在战争期间,辽东女真部乘势崛起,神州大地隐然有群雄并起之势。

############################

第001章罗刹女王

辽东女真首领温罕。沙尔温明强悍,长女慕容紫烟智勇过人,自幼体质特异,出生时比正常婴儿重了三倍,出生时沙尔温原配夫人德尔玛差点难产去世,天生力大无穷,十来岁成为女真跤王,第一勇士塔塔巴也败在她手下,小小年纪便夺得女真第一勇士称号,被族人尊称为「慕容格格」。

沙尔温非常赏识这位凤骨峥嵘的长女,在她年仅十四岁时,便授以十五个牛录部众,让她率兵出征。

千禧十七年。雄才大略的沙尔温逐步蚕食辽东女真各部,实力越来越强大,同时派遣年仅十五岁的长女率两千铁骑北上阿什河畔,远征女真完颜部。

慕容紫烟膂力过人,却也足智多谋,为彻底征服长期盘踞于阿什河畔的完颜部,她率麾下铁骑象狼群一般,整整跟踪尾随完颜部长达一月之久,不停地派出小股骑发起试探攻击,不断地扰对方,令对方不得安宁。她是个最优秀的猎人,非常有耐心,由于敌人强大,战事紧张,她和麾下将士曾整整五天没吃上一口热饭!

最后在完颜部首领心浮气躁、自阵脚并出破绽之际,慕容格格发起雷霆一击,她勇不可挡,麾下铁骑如狼似虎,大败完颜部万余人,将其征服,阿什河域从此成为她的狩猎场!

由于这场辉煌的胜利,父亲沙尔温将这块被她征服的土地奖励给她,她有了第一块慕容封地。紧接着无数个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便象击败完颜部一般不断地书写出来。

她以阿城完颜部为据地,在接下来的五年里相继征服北部虎尔哈部、东边窝集部和西南的乌拉部,以一场又一场胜利不断地为父亲建立部落联盟的努力增添谈判筹码,父亲的奖励也接踵而至,被她征服的松花江、黑龙江域尽数纳入慕容封地,使她成为辽东女真北疆这片广阔土地上和四大部落的新主人!

女真人的生活方式与早期的耳曼人类似,都生活在寒带森林地区,狩猎畜牧兼有,也极善养马作为狩猎工具。在军队骑兵兵种上,因马匹健壮高大、冶金工匠水平较游牧民族要高,故以重装骑兵为主,骑兵武器也多样化。无论女真还是耳曼,其战斗力的重心都在重装骑兵。

作为这个掠食民族中的英,慕容紫烟格强悍、极具攻击,她手下这支虎狼之师也一样,这充分体现在攻击武器上,她麾下标准武器为一柄尖锐的一丈长矛、一把重型锋利弯刀和一面长尖型的铁皮硬木大盾牌。

但凡注重攻击之人,也非常重视对自身的防护,她也不例外,在铠甲上不惜耗费巨资。当时西方和东瀛的钢铁冶炼技术发展迅速,已能制造防护力极佳、相对较轻的钢制板甲,费用也不算太贵。她便已先后派人远赴东瀛和高丽,为将士和战马量身定制,采购大量全套板甲。她麾下铁骑即便在注重装备的辽东女真部都具有顶级的防护和攻击力,她之所以能纵横于白山黑水间,以少胜多、屡战屡胜,除了强悍的战斗力和一往无前的顽强作风,装备良也是重要的原因!

千禧二十年,即慕容格格十八岁那年,海西女真叶赫部首领吉比达,纠集哈达、辉发、瓦尔喀及长白女真的珠舍里、纳殷两部,蒙古的科尔沁、锡伯、卦尔察三部,共九个部落的三万联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分三路向辽东女真部发动进攻。

慕容格格临危受命,由慕容封地挥师南下,与父亲率军合力对付这九大部落,这是她所经历过的最为惨烈的一战,整整八天未曾合眼,未吃上一口热饭,但也是她战绩最为辉煌的一次,以区区前锋一千铁骑摧垮敌阵中央锐、海西女真本部骑兵万余,接着她率一千虎狼之师和沙尔温军一同挥军掩杀。

九部联军之中,东海女真瓦尔喀部的乌鸦第戈武、夜天情夫妇和叶赫部班尔达夫妇最为悍勇,率所部在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于左翼重创辽东女真军,危急之中的九部联军士气大振,沙尔温以中央突击、两翼包抄的战略企图严重受挫,战局变得岌岌可危!

负责由中央突击的慕容格格见势不妙,身而出,率百余骑策马冲向渐渐支撑不住的左翼,大发神威,生擒这对瓦尔喀部雌雄悍将,班尔达夫妇力战不屈,不愿受缚,被杀,由此彻底扭转战局。

一场团体竞技运动的胜负常取决于某个明星的表现,而战争的胜负天平,也往往被一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所左右。辽东女真军中有这样一位足以扭转乾坤的天才,所以最终大获全胜,横扫九部三万联军!

是役她杀疯了一般热血沸腾,率所部斩首五千,降者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击败九部三万联军之后,辽东女真部声威大震,沙尔温成为女真无冕之王,慕容格格的声名更是如中天!

乌鸦第戈武夫妇被慕容格格之勇力折服,在她的劝说下归降辽东女真,夫妇俩身为瓦尔喀悍将,极为才的慕容格格并未按女真惯例将二人罚作奴隶,而是收归麾下随她南征北战。

和往常一样,辽东女真趁势纵骑入侵九大部落,大肆劫掠,慕容格格所部斩获最多,俘获大量财物、奴隶和儿童,她对年幼的弟妹们一向慷慨大方,由叶赫部胜利班师回到慕容封地之前,按惯例取出一半战利品,派百余骑押送到辽东女真老寨分赠给弟妹们。

阿什河畔,一排排灰苍凉的针叶林边、沼泽旁,泥泞的土路上,慕容格格麾下两千骑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策马缓行,前队进入封地首府阿城那一刻,惊呼声、呐喊声和声嘶力竭的呼声已响成一片!

将士们除了跨下战马,每匹副马上都驮了货物,有值钱的人参、鹿茸和貂皮,也有不值钱但很有用的靴子、棉被和锅碗瓢盆之类,不一而足……

将士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毕竟此行收获颇丰,那些脑子好使的战士已经算过,除去领主慕容格格、二领主窝泰和大小首领们应得的份额,战士们平均能分到一个成年奴隶、一个小孩、一头肥猪(折算的)和财物若干。

作为几大部落最杰出的勇士,除了进入城堡时那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他(她)们带着分来的奴隶和财物回家时,还将受到家人们英雄般的,热气腾腾的白猪、辛辣可口的烈酒已经摆上桌,正等着他们回去享用。

到了晚上,领主帐前旷野上萨祭司将登上神圣祭坛,将圣水一一洒向牺牲勇士的遗体,超度他们不灭的战魂,护持英灵前往传说中美丽的天国,烈士们的致命伤全在腹之前,面对敌人倒下,没有一个懦夫,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耀和归宿!接下来便是篝火狂、美酒歌,不眠之夜,想想都惬意万分!

比起成年男女奴隶,不少战士更喜要抢来的小孩,因为很差的居住条件和食物就能将小奴隶养大,而且长大后这些男女奴隶对主人更加忠心。自从有幸入选这支重装铁骑随勇悍神武的慕容格格东征西讨,战士们个个都成了贵族,不仅拥有了财物、马匹和奴隶,更拥有邻居们羡不已的荣耀。

当初追随她北伐的辽东女真嫡系部属更是风光无限,有些已当上副领主及牛录额真。随着每次征战,所有这些仍在不断增加,这次也不例外,他们已许久未尝试战败的滋味。

马队后面是漫山遍野的、鸭、狗、猪、牛、羊和马群,四处飞狗跳,糟糟的景象,和前面整齐划一的马队相比,这是一个阵容庞大、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踢踢踏踏凌而密集的蹄声,负责驱赶的壮骑士们嘴里不停发出的吆喝声、不时挥鞭在四处跑的牛羊身上发出的噼啪声,和这些牲畜发出的「喔喔、咕咕、嘎嘎、汪汪、嗷嗷、咩咩、哞哞、咴咴」之类嘈杂无比的叫声,还有后面隐隐传来的婴儿啼哭声混杂在一起,震耳聋,看起来不象一支得胜之师,倒象一个正在随猎物群而迁徙的庞大部落。

阵阵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众多幼童一起哭嚎,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之中高亢响亮,声势之大不亚于前面的牲畜群!这是一行被绳索串在一起、长长的单列队伍,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无表情,显得麻木不仁,就像牲畜般一个跟着一个,被如狼似虎的骑士们挥鞭驱赶着艰难地向前跋涉,他(她)们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屈辱和奴役,几乎所有妇女怀中都抱着幼童,有的一个,有的两个。

负责押送的骑士们沿着这行疲惫不堪的队伍前后驰骋,不时挥舞着皮鞭大声吆喝:「跟上,快点!」

这个队列中的人全是慕容格格从九大部落抓来的俘虏,这些人无论是来自部落贵族之家还是普通族人家庭,今后的身份只有一种,奴隶。抢来的大批儿童之中,有些是九大部落阵亡首领或贵族的子女。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婴走在队伍的前列,她名叫乌雅瑟,今年十八岁,来自叶赫部。

慕容格格连人带马甲闪亮,骑着一匹枣红高头大马立于城堡大门右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渐行渐近的俘虏,窝泰和汪吉古策马侍立身侧,正向她汇报在老寨向她的弟妹们分赠财物的情况。

窝泰二十八岁,辽东女真人,最早随她北征女真各部的元老,慕容领地二领主,身高五尺八寸的彪形大汉,骑在马上如同一尊铁塔,作战勇猛,格老成持重,深得慕容赏识,让他负责管辖封地内四大部落和辽东女真本部部众的常事务。

汪吉古和他同龄,四大部落之一窝集部族长,虽非慕容嫡系,但率本部人马随她征战多年,悍不畏死、忠心耿耿,同样深得信任。

听得同母大弟弟楚必塔强占了大约三成财物,慕容格格不失笑:「这家伙争强好胜,倒是跟我差不多,我教过他多次,就是学不会如何收买人心,必招弟妹们嫉恨,可不是什么好事!」

待听得同母二弟麦汗将自己应得的那份又分出一半给异母弟妹们,她也皱眉道:「二弟为人又过于忠厚老实,经常被人欺负,小时候为了他我可没少跟其他野小子打群架!」

当乌雅瑟由她身下走过时,她抬手轻轻一挥,押送的骑士们齐声大喝:「停下!」声音整齐划一!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落的?」慕容格格俯身从她手中接过女婴,孩子大约一岁左右,其他孩子的哭声对这个女婴毫无影响,似乎像她一般天生不会哭,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乌雅瑟,叶赫部。」做奴隶的规矩她很明白,只需干活,不能多废话。

慕容格格看看怀中女婴,「这孩子呢?」她很喜这个不哭的孩子,不会哭意味着坚韧强悍,就象她一样!

乌雅瑟恭声答道:「她叫北风,班尔达老爷的独生女。」

这个不会哭的坚强女孩,她的命运由此开始,注定充艰辛和坎坷。

慕容格格点点头:「班尔达我知道,叶赫部贵族,在九部联军中和乌鸦第戈武并肩作战,给我部左翼造成极大伤亡,夫妇俩都是真正的勇士,可惜遇上的是我。乌雅第戈武夫妇已归降于我,班尔达夫妇宁死不愿受缚,被军所杀,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多可怜啊。哼!这些人将来会明白,败于我手并非屈辱,能在我麾下征战八荒才是极大荣耀!」

汪吉古点头称是,对此他可是深有体会。

慕容格格扬声说道:「解开她身上绳索,站到后边来,其余的继续往前走。」

长长的队列在她身下缓缓走过,在她的示意下,她的马后已多了二十来个怀抱婴儿的妇人。原来,她见这些只有一两岁的孩子怪可怜的,便挑选出一批女婴,打算留在身边,指派以乌雅瑟为首的女奴心抚养。

后来,这些女孩长到三四岁时,在她的督导下,指派严师对她们进行极端严酷的心理和身体训练,并筛选出四个最优秀的女孩接受特殊训练,四丫头的老大便是那个名叫北风、不会哭的小女孩。

这些丫头长大之后,成为慕容格格手下的得力干将。

************

白山黑水间杀伐不断,千禧朝北疆也是烽火连天,对阵双方是宣辽军和瓦剌轻骑,主帅分别是千禧朝长公主赵凤和瓦剌部首领迭尔赤。

太宗皇帝赵正还是大宁王之时组建起来的这支部队,曾随他多次深入漠北打击草原上的鞑靼诸部,战功显赫。后来英明神武的大宁王与继位的五弟赵温矛盾越来越尖锐,终至水火不容、刀兵相见的地步。大宁王率宣辽军转战南北,六年后攻取京师夺得天下。

从那以来,这支铁军一直由皇族核心成员牢牢掌控,驻扎在宣府一带,成为抵御鞑靼南侵的主要军事力量,保得皇朝北疆两百年安宁。

到得千禧二十三年,在惊才绝的长公主赵凤十八岁生那天,千禧帝将指挥这支铁军的兵符赏赐给他极为倚重的长女,作为生礼物,从此皇朝这支锐之师一直被她所掌控。

千禧二十五年,长公主率宣辽军雄师十一万北击瓦剌,与瓦剌军主力决战于土剌河畔大草原。她与先祖太宗皇帝一样,极善收集敌军情报,多谋善断、用兵如神,是役大破瓦剌十余万大军。

瓦剌部慑于宣辽军声威,举部遁走,长公主采用昔年鲜卑拓跋圭打击柔然的战术,令宣府铁骑万余人在广阔无垠的漠北草原上纵横驰骋、千里大追击,骑兵一个人配两匹马,长途跋涉,轮翻换乘,马歇人不歇,到达会战地点,不必休整,直接换乘另一匹没有负重的马参加战斗,若粮食没了,可杀副马充作军粮。

宣府铁骑倍道兼程,茫茫戈壁与湛蓝的天空连成一线,平坦、广阔、无边无际,零星点缀在焦黃的戈壁上的一丛丛骆驼刺、芨芨草,在北风中干枯残败,泛出凄凉的灰褐,无尽苍茫与荒凉。

宣府铁骑踏过辽阔空旷的戈壁滩,从瓦剌牧区向西狂追数千里,隆隆的马蹄声和扬起的尘土回在千里戈壁上空,终于在杭山下追上逃路的瓦剌部。

长公主下令,宣府铁骑每人在马尾栓上树枝纵横驰骋,烟尘遮天蔽,区区万余人倒似有十万铁骑之声势。

瓦剌部未战先怯,如狼似虎的宣府铁骑象凶猛的狼群一样,将大批瓦剌人分割包围,刀矛寒光闪处,热血漫天飞舞,戈壁滩尸横遍野,瓦剌首领迭尔赤撇下大批部众仓皇西逃。

长公主率铁骑将瓦剌部众向东驱赶,宣辽军主力已事先挖掘壕沟,结阵张网以待。数之后瓦剌大批部众驱赶着牛羊逃到塔密儿河畔,头撞进十万宣辽军包围圈!

血腥屠杀由此展开,伴随着对妇女和牛羊疯狂的抢掠!草原上的战争是残酷的,总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惨无人道的杀戮和劫掠!

长公主赵凤御下极严,但并不迂腐,宣辽军中,尤其是宣府铁骑将士多为当地的牧人和辽西人,她并不反对将劫掠作为对部下将士们的奖励。此役宣辽军获得大批财物、牛羊和女人,几乎半个瓦剌故地成为长公主的封地和宣辽军的牧场,宣辽军从此有了稳定的据地和后勤基地。

长公主凭借智慧歼灭瓦剌部之后,瓦剌部从此一蹶不振,残部被迫西迁到遥远的金山脚下,长期威胁皇朝北疆的隐患被长公主彻底消除。十余年来她率军东征西讨,战功显赫、号称不败,麾下猛将如云,被视为国家支柱。

随着北疆威胁的解除和辽东女真的渐崛起,长公主将宣辽军驻地东移到燕山山脉东段,意图很明显,这支锐之师东进可声援辽东官军,南下则对入关敌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对野心的沙尔温而言是一支不可轻辱的强大威慑力量,他即便能扫平辽东官军,也不敢轻言入关,由此可见,长公主是个大局观很强的铁腕人物。

************

北疆烽烟不再,可随着济南周府罗刹门的突然崛起,原本平静的江湖变得波涛暗涌,各地帮派势力也开始活跃起来……

罗刹门之主江湖人称罗刹女王,罗刹门中人则称她为夫人。江湖人只知她姓王,姓名没多少人知道。她天赋异秉,自幼巧遇一位武林异人,师从宇内第一高手「天池仙娘」夜冰习得一身绝世武功。

她本是天纵奇才,资质绝高,二十来岁即已内功大成,堪称奇迹!出关后为了历练实战经验,不惜以女儿之身遨游神州,面罩轻纱四处挑战各地武林顶尖高手,历经大小三十余次决斗,一路所向披靡,每战必捷。

她身材高挑健美,被一袭似松似紧的菊罗衫包裹得玲珑有致,脸上那块神秘面纱后,决斗时偶尔惊鸿一现的绝世容光,为她留下「罗刹仙子」之名,又由于她那睥睨天下的无敌霸气,「罗刹女王」的名头也加诸她头上,从此名天下。

千禧二十九年,她击败武当掌门玉清子,第二年踏上嵩山少林寺,独闯由一代弟子组成的大罗汉阵,以及由达摩堂首座枯叶禅师领衔、各首座长老组成的小罗汉阵,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入少林掌门闭关修炼的后山达摩,打破少林寺后山祖师从未有女人踏足的记录。

少林掌门枯佛禅师不得已破关而出,接受她的挑战。内功、剑掌和暗器三场比试,斗得分外烈!决斗时猛烈的罡风所及,周围三丈以内竟无人抵受得住!

枯佛禅师是她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但她凭借超强的武功和出类拔萃的临战经验,最终还是干净利落地击败了拥有一甲子功力的枯佛禅师,隐然成为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一连串辉煌的胜利让她扬名天下,也发了她征服这些武林帮派的雄心,第一个目标的选择很有讲究,首先实力要稍弱,其次是不能太起眼儿,她选中了昆仑派。

击败少林掌门之后的第十天,她亲自挑选三十名卫队锐,乘巨雕飞赴昆仑山,这些大金雕是她从遥远的极北之地得来的异种,长得比人还高,翼展达一丈多,不仅能载人飞上天空,还可以在几个时辰之内飞到数千里之外,从此地飞往昆仑可朝发夕至,被秘密养在沂南周家围场。

下午罗刹门一行赶到昆仑山金顶峰,降落在附近一个隐秘的山谷中,让巨雕四散飞去各自觅食,罗刹女王率手下登上金顶峰拜山挑战。三天前她已按中原武林规矩派人前来投帖,约期挑战,拜帖落款是罗刹门。

凌霄山门前,昆仑派掌门人张莫然已率领师兄弟和门下二、三代弟子在山门前列队相侯,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之后,双方分为两大阵营分别落座,上茶。

昆仑派七位长老之中,那两位白须白髯,坐在掌门人右边的长者,是掌门的师叔辈,乾坤剑李易寒和君子剑白经天,张莫然左边第一个是他师兄赛西亭,是位西域回回,武功不俗。余下分列左右的四位长老,右边两位三十多岁的白衣中年道姑是他师妹,牡丹仙子姬无双和荷花仙子吴玉雪,容貌秀丽端庄,左边两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道长则是他师弟胡宇和张长胜,气度不凡。

罗刹女王依然是黑衣黑裙黑纱蒙面的一贯装束,在相互寒暄之时,昆仑派众人很快认出了她,「罗刹女王」之名轰传天下,七位长老和张莫然不纷纷头接耳,个个脸上都变了颜,「罗刹女王!王夫人!」

张莫然到底行走江湖多年,很快便沉住气,敞声说道:「久闻仙子大名,今得见果然气势不凡!」

罗刹女王淡淡地道:「张掌门不必客气,咱们开始吧?」

张莫然肃然道:「仙子威名天下无人不知、何人不晓?连少林、武当掌门皆不是仙子之敌,我昆仑派不过是个僻处边陲的小小门派,依我看,武功不比也罢。」

罗刹女王单刀直入地道:「既然自知不敌,那就把昆仑派并入我罗刹门吧!罗刹门志在一统武林,加入罗刹门也不至辱没了昆仑派,反而会令昆仑派更加发扬光大。」

昆仑中人一片哗然,「不可能!做梦!我们绝不会屈服」等声音此起彼伏,张莫然举手一挥,让众人安静下来,沉声说道:「仙子恢弘的气度和惊世骇俗的武功,张某人都非常敬佩,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绝不能答应。」

罗刹女王冷笑一声:「我既然来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们出手吧,我会让你们一个个口服心服!」

张莫然眼见今之事已无法善罢,只好越众而出,右手挥剑道:「既如此,那张某人只好不自量力,来接仙子几招!」

罗刹女王森然道:「今天我不是来比武,而是来杀人。你一人上来不过白白送死,一起上吧!」

说完飞身而起,直扑张莫然,张莫然剑尖斜斜向上,抖出七朵剑花,向她拍出的右掌。这本是很普通的防守剑招,不过武林中用剑的高手中,能抖出七朵剑花的不多,且功力深厚,剑身之上灌罡气,一下封死击向他的掌风,倒也不愧为一派掌门之尊!

罗刹女王拍出的掌势不变,中指微屈一弹,一缕尖锐强猛的指风刺破空气,瞬间便击中他身上唯一的破绽、右肋下期门

张莫然右半身顿时麻痹无力,右手持剑不住,长剑哐啷落地,罗刹女王挥手连点他身上七处大,厉声道:「你们掌门人已落我手,还不快快降伏于我!」

昆仑派长老们似未料到掌门人一招之间即已受制,大惊之下,乾坤剑李易寒和君子剑白经天齐齐挥剑向她刺来,企图救下张莫然。罗刹女王挥手将张莫然扔给属下,哈哈狂笑道:「顺我着昌,逆我者死!」

她决心杀人立威,运足真气放出灵识,探知二人攻招是虚,救人为实,持剑右手力道不足,浑身劲气多集中于左掌之上。她不闪不避,左右手分别向对方长剑,运足真气弹偏剑身,轻舒猿臂,同时扣住二人右手脉门,向自己身前用力一挥,这两位昆仑派硕果仅存的一代长老,脑袋重重地撞在一起,顿时脑浆迸裂而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余下的长老和弟子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实未想到本门武功最高的三人,顷刻之间便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被俘。沉默片刻之后,几乎所有人瞪着血红的双眼向她扑来,上前拼命!

罗刹女王哈哈狂笑,笑声中罡气鼓,施展出狮子吼功夫,这些人个个头晕脑,纷纷萎顿于地。她咆哮不已:「我再说一遍,顺我着昌、逆我者亡!你们还有想要活命的,愿意投靠罗刹门的人,统统给我退到后边去,否则……杀无赦!」

此话一出,有些人开始犹豫起来。毕竟大多数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稍稍冷静下来之后,真正不怕死的人并不多。她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就有人领头退后了,是二代长老中的四长老胡宇和五长老张长胜,既有人打头,后面陆续有人跟随退后。

首先是十几个年轻三代弟子,估计是二人亲传弟子,其次是二代大长老赛西亭和他手下一大群弟子,人数最多;紧跟着是二长老姬无双和三长老吴玉雪,以及七八个年轻女弟子。最后留在场中的,已不足十个人,都是些很有血的年轻男弟子。

罗刹女王一向敬佩血汉子,再次说道:「你们几个倒是很有血,可惜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我想问一下,你们中可有张掌门的亲传弟子?若有的话,一旦被我查出,我马上杀了你们的师父!」

场中静寂无声,半晌之后赛西亭沉声说道:「毕竞、楚云帆,你们能为了逞一时之气,置你们师父于死地么?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场中两位少年闻声抬头,脸上出犹豫之。这两个少年年约十八九岁,生得剑眉星目、俊秀不凡,尤其稍显年轻那位更是面如冠玉、风神俊朗,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罗刹女王顿起才之心,扬声说道:「看来你们两位都是张掌门的亲传弟子?」

二人缓缓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若你俩降伏于我,听命行事,我可以答应不杀你们师父。」二人这才不再坚持,缓缓退后。

见场中剩下的七人仍是纹风不动,罗刹女王狞笑道:「你们要自寻死路,我成全你们,拔剑吧!」举手作出一个手势。

罗刹门高手应声而出,挥舞闪亮弯刀杀入场中,那七人虽然拔剑做困兽之斗,可惜无济于事,数个照面之后,死得干干净净,每人身上只有喉头上一条血口。杀掉所有企图顽抗之人后,昆仑派上下终于被罗刹门彻底服。

罗刹女王打算选择一位有号召力的代理人登上掌门之位,张莫然身为掌门倒也颇有骨气,宁死不屈,自然不适合,余下的五位长老中,赛西亭资格最老,是掌门人的师兄,亲传心腹弟子最多,由他接掌门户最容易得到拥护,也易于控。

在罗刹女王授意下,长老大会上各位长老同意赛西亭为昆仑派新任掌门人。赛西亭以新任掌门的身份,选派手下心腹弟子奔赴各大门派,对外宣布:「掌门人张莫然已将掌门之位传于师兄赛西亭,云游四海去了。」同时大发武林帖,邀请各大门派首脑于一个月后的八月十五齐聚昆仑,观摩新任掌门就职典礼。

罗刹女王知道,九大门派掌门之位只是权力的象征,重大决策其实是由长老会决定,她留下武功高强的按察使查莉香,连同她手下四个高手,由新任掌门人亲自考核她们的武功。这五位若单论武功,皆非赛西亭能敌,自然有资格担任长老,赛西亭便以增补的方式让她们进入了长老会,并推举查莉香为首席长老。

这样一来,赛西亭受制于长老会,长老会受制于查莉香。在重大事项方面赛西亭也很愿意和查莉香商议后再决定,查莉香本非凡俗女子,才貌双全,二人渐渐有了情,很快结成夫妇并有了孩子,二人伉俪情深,成就九大门派一段佳话!

查莉香对罗刹女王非常忠诚,昆仑派从此被罗刹门牢牢控制,这是罗刹女王联姻政策最成功的一个范例!

但她并不足,她的目标是九大门派。她很清楚,其余那些江湖帮派大多唯九大门派马首是瞻,只要控制住九大门派,便可一统武林!然而其他门派好说,少林和武当人才济济,弟子遍及天下,屹立于江湖已垂千余年,基牢固,若仅凭武力,即便将其徒众屠戮过半,也很难达到长期控制的目的。

她要趁各派首脑齐聚昆仑凌霄观礼的机会,暗中拉拢这些门派的核心人物。对付这些人,逐一用武力征服,她自信也能做到,也是她征服武林的重要手段,可一味屠戮,到时难免四面树敌,俗话说「猛虎难敌群狼」,除了服,还必须收买人心,拉拢各大门派上层人物,以此为基础联合强大的群体力量,来迅速提高她在武林的话语权,这是所谓的文治。

她知道,世上能打动这些人的心、让他们不惜屈身事敌的宝贝虽难找,却并非没有,练成金钟罩、铁布衫的人身上也有罩门,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孔子所说的「食者也」,女对这类人不是不起作用,只能难度很大而已。她的部属有许多女子,除了武功高强,其中也不乏美女,她从其中曾挑选出数十名容貌武功俱佳的美人,让她们刻苦修炼「姹女心魔大法」,这是极其厉害的媚功大法,由于她们内功不俗,修炼这门心法事半功倍,当时都已有相当的成就,并由她们组成「姹女楼」,楼主夜天资质奇高,心魔大法已得罗刹女王八成真传。

鱼饵有了,还是非常的饵,但她深知,要这些大鱼咬钩绝非易事,必须象钓鱼一样在鱼饵周围撒一把香料,将大鱼引到鱼饵旁边,美人「鱼饵」才有充分的表演机会引大鱼入彀。香料对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样的,少林达摩堂首座枯叶禅师除了炼气修禅,唯独痴于名家山水真迹;武当首座长老银正道长酷书法,初唐时期的草书名家孙过庭是他的偶像,一旦听闻何处出现其手迹,必定千方百计也要观摩一番。

周家当代首富,古董字画搜集了不少,罗刹女王行走江湖时也收集了一些,其中就有北宋时期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和孙过庭经典草书《书谱》等名家真迹。

############################

第002章烟霞仙子

接到昆仑派送来的武林帖,各大门派首脑于八月十五之前纷纷赶赴昆仑派凌霄。当银正道长到达凌霄,被胡宇安排到舍奉茶时,闲聊间得知赛掌门最近花重金收藏了一幅孙过庭的草书真迹,没等胡宇说完,银正道长忙拱手道:「烦请胡老弟代老朽向赛掌门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见到赛西亭,大家都是朋友,银正道长也不多废话,单刀直入地道:「听闻赛掌门最近收藏了一幅孙过庭的草书真迹,可有此事?」

赛西亭讶道:「道长从何而知?没有的事啊,不过一幅普通书轴,不象名家真迹,我只是看那字还不错,买回来看看而已。」

银正道长脸一沉,颇为不悦地道:「此事可是你师弟说的,我相信不会有错!咱俩相多年,老朽又不是要据为己有,只是想观摩一下,赛掌门何必敝帚自珍?」

话说到这个地步,赛西亭也不好意思推托:「唉!既然道长都知道了,实不相瞒,那是孙过庭的《书谱》真迹。道长……」

银正道长不大喜!焦急地道:「此物现在何处?可否让老朽欣赏一下!你可知道,老朽苦苦寻觅孙先生遗下的手迹多年,这幅《书谱》可是其中最名贵的!如此奇珍,赛掌门何以断定就是真迹?」老道用的是将法。

赛西亭果然中计,老脸涨得发红:「敝人自信这点鉴赏力还是有的,道长若不信,我带你去看,不过……」双眉紧皱,似乎万分为难的模样。

银正道长本是得道高人,地位尊崇、淡漠名利,但唯独此物他不能轻易放过,忙追问道:「不过什么呀?为何吐吐?」

赛西亭老脸通红地道:「此物被我……我的如夫人夜天香珍藏在密室内,她从不肯把此物拿出密室,连我要看也只能去那儿,而且她还一定要在旁边看着,生怕我拿走。」

银正道长笑道:「赛夫人已离世好几年,本该娶一位如夫人,真是可喜可贺啊!呵呵!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去那儿观摩就是。」

赛西亭有些难以启齿:「可……可那间密室就在……就在她的内室里,卧室的内间儿。」

银正道长愣住了,以他这样的身份,进入女子闺房确有诸多不便,可此物对他的太大,不由得捻须沉思半晌,有些迟疑地道:「要不这样,我去那儿看,烦请赛掌门和弟妹同在一旁作陪,可好?这样三面六耳,也可避免嫌疑。」

赛西亭很是为难,架不住银正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答应了。银正心里很急,拉着赛西亭便向后花园行去。

进入「如夫人」的小院儿,赛西亭带银正道长穿过花树环绕的甬道,直入雅厅之中。落座,奉茶,赛西亭吩咐侍女进去通报一声,等了大约半盏热茶的功夫,一位身着罗裳、淡雅若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年纪甚轻,紫衣轻扬,明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有着极大的魅力,连银正道长也看得微微一怔。

此女便是夜天香,「姹女楼」夜天手下姹女,《姹女心魔大法》第一高手,已得八成功力。在这出戏中,她扮演赛西亭的如夫人,刚出来时牛刀小试心魔大法,果然连银正道长也会受到一丝影响!

经赛西亭介绍之后,双方寒暄一番,赛西亭切入正题,把来意说了一下。夜天香为难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把贵客带入闺阁之中,不太方便吧?」

银正道长抚髯笑道:「我知道弟妹会为难,不过老道心慕此帖已久,弟妹又不愿将它拿出密室,才有此不情之请,万望弟妹成全!依老朽想来,有掌门夫妇作陪,别人也无话可说。」

夜天香顺水推舟,和赛西亭将银正带进卧室。银正一生未娶,从未进入女子闺阁,这间卧室布设香,几椅香榻、锦被绣帐搭配得颇有韵味,几上一只巧别致的香炉上燃着一线香,袅袅青烟缭绕,室淡淡异香扑鼻……

夜天香掀开墙上一幅仕女画轴,在上面按了按,一阵嘎嘎作响,出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段向下的十级阶梯,下去后夜天香按动枢纽打开第二道暗门,里面又是向下的阶梯……过了四道暗门,进入一间石室。

此处原是前任掌门张莫然的书房,密室是他存放机密档案的地方,如今临时改为夜天香的卧室。她点燃火烛,取出孙过庭的《书谱》挂在墙上。

银正一眼瞧过,不大变,动不已地喃喃道:「此帖不计一笔一字的工拙,力求气势畅达豪放,大起大落,放任不羁,最是难以临摹,真迹呀!确是孙先生晚年遗作!老朽今生尚能得见,死而何憾!」动得身子颤抖,眼中泪花隐现,嘶声道:「赛老弟、夜夫人,如此至宝有缘者得之,老朽不敢多生贪恋,但愿能把它临摹下来,好缅怀孙先生昔年风采,不知贤伉俪肯否足老朽这个心愿?」

二人答应了他的请求,为他取来文房四宝和宣纸。临摹狂草极为困难,因为原作者凭借情一气呵成,临摹时为保留书法原汁原味,必须力求形似神似,下笔要慢,还要有情,总共八百多个字,银正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也没临摹够一百个字。

已晚,要为各大门派前来参加大典的嘉宾接风,银正道长只好暂时作罢,陪赛西亭一同前往大厅张罗。晚宴结束后,银正道长借着酒意,拉着赛西亭想挑灯夜战,再去密室试试。

二人和夜天香再次进入密室。带着醉意,银正道长临摹起来果然顺畅许多,正在他边看边写,心神俱醉之时,上面暗门传来敲门声。夜天香上去了一会儿,回来后对赛西亭说道:「胡长老派弟子前来禀报,金顶峰下发现可疑之人,已和我方巡山弟子过手,个个武功极高,怀疑这些人明天会上山捣,请你快去处理此事。」

赛西亭向银正道长告退,银正已完全沉浸其中,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连赛西亭出去后,密室中只剩他和夜天香两人,他也没留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银正道长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头有些晕沉,随手端起茶杯,杯中已空,回头找茶壶,见夜天香熬不住,已斜倚软椅沉沉睡去,那丰腴的美好身材,被一袭似松似紧的菊罗衫包裹得玲珑有致,令人有股极搂入怀中的冲动,襟敞开了一半,被顶得高高的肚兜里,引人入胜。

银正道长但觉小腹部升起一股热,迅速地传遍了全身!这可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偏偏这时夜天香似乎梦到了什么,把右腿抬起放到了扶手上,天!她间恰好正对着银正,窄窄的亵有些凌,遮掩不住里面黑乎乎的一片,私处的片都隐约可见……

银正道长但觉血脉贲张,心里涌起一股扑上去抱住这个女子的冲动!其实此刻天香本就是在装睡,而且把姹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提到了极致。当然,卧室里的线香和茶水里,也都被她做了手脚,所以一向洁身自好的银正道长,此刻才会如此不堪。

就在银正道长最难熬之时,夜天香适时地「睡醒」了。见银正道长站在面前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对他嫣然一笑,笑得一脸柳媚花娇。这笑也有个讲究,称为「夜魔收魂」,定力稍差的人,只需这一笑便会扑到她身上去了,自然也笑得银正道长更加心神漾。

天香突然低呼一声:「道长,您这儿是怎么啦?顶得这般高!」说完顺手握住银正下体高高凸的帐篷,用纤纤柔荑轻轻地摩挲起来。银正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觉下体暴涨裂,被摸得分外销魂,整个人已石化一般,任由天香摆布。觉下体传来一阵温软的觉,银正低头一看,见天香轻启樱,温热的檀口含住自己的命子缓缓地滑动着。

银正再难忍耐,扑到天香身上死死地抱住了她,「嘶嘶嘶」几声,天香的衣裙已全被他扯碎,散落一地,出一只肥白羊般的丰腴体。银正一把抓住肥的椒,挤把玩不已,随后忍不住低头含住峰之上那颗可的红樱桃,明明是个老头儿,却像婴儿般起母亲的汁来。

天香体质,加上施展姹女心魔大法的缘故,此刻也被银正漾。只见她杏眼含,媚态十足,殷红的双隐含意,腻声道:「道长得奴家好难受……哦!……奴家要……」说完分开双腿,夹住了银正的身,私处已滑一片,竭力地寻找着那暴怒之中的火龙。

银正凭本能将下体定向天香股间,挨挨凑凑地撞,却总是偏离靶心。天香不得已,谁让自己遇上一个老处男呢,只好伸手帮他一把,玉手一拨,恰到好处,头重重地顶开肥蛤,饥渴地寻找着水源,一寸一寸艰难地向道深处进。

天香娇一声,下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疼痛的觉。她虽非处女,但也仅仅因为要修炼心魔大法,被罗刹女王派人开过苞,有过几次经验而已,跟处女也差不了多少。而银正养蓄锐达一甲子,此刻被心魔大法和起情,一发而不可收拾,那东西肿得十分庞大,天香初时自然难熬。

沿着溪水潺潺的山谷幽径逆而上,这巨杵艰难地到达了山的尽头,竟还有一寸留在外。银正被层层温热的绕得十分难熬,忍不住来回重重地了几下,男人的棱和女子的褶相互勾刮摩擦,天香渐渐于痛楚中觉到了快忍不住用力夹了几下。

银正心中急躁难耐,急,猛地又提起巨杵朝着底狠狠一顶!天香惨呼一声,但觉自己的花蕊也被顶开了一条儿,那条热烘烘的火龙还想继续往里面钻……

第二度被撕裂的觉袭来,痛楚中夹杂着的不再仅仅是快,而是浑身又酥又又麻的销魂,巨杵此时已齐没入,马眼已探入年轻女子的胎头暴涨,马眼开始搐张合。天香惊呼道:「我的爷……嗷……好!不要进来……我会怀孕的……求您了!啊!……」

一股强烈的意传至脑际,银正大吼一声,巨杵在天香瓤内猛烈地跳动起来,一泻如注!天香也被这阵剧烈的跳动搅得舒不已,关松动,口张合不已,甩出缕缕汁,神魂飘中,觉一大泡热烘烘的灌已了自己的胎,银正出之多比起少年郎也不遑多让……

猛烈的爆发之后,便是无比的疲惫,何况银正道长这样岁数的老人?就在老道的心理和体都最为疲惫和虚弱的时候,罗刹女王赛西亭适时地回到了这间密室,一起目睹了这一幅火辣辣的活

************

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是罗刹女王选中的第二个目标。

烟霞仙子人如其名,在二十九年前的第十四期美人榜上位列天池仙娘夜冰之后屈居第二;九年前的十五期美人榜上,已三十出头的她依然能蝉联次席,创造了两期皆入选的新纪录,可想而知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子!花魁之殊荣则由夜冰传到她的弟子罗刹女王头上,也可谓后继有人。

烟霞仙子虽已年逾四旬,但徐娘风韵犹存,虎狼年华的美丽女人,正焕发生命中的第二次天,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渴望真,她眼神中那抹淡淡轻愁中,显示她的人生之路非常坎坷。

这次赴昆仑参加观礼大典,她住在凌霄后花园一座僻静小院。俗话说「深山出俊鸟」,罗刹门中美女如云,昆仑派正相反,年轻弟子中有好几个出的美少年,楚云帆是其中最出的一个,容貌英俊、气度不凡,琴棋书画无所不,那箫更是吹得出神入化、动人心扉!

在为各位嘉宾举行的接风晚宴上,他一袭白衣、潇洒出尘,先是奏琴一曲为大家助兴,并以一曲箫倾倒各位嘉宾!烟霞仙子是音律品鉴方面的行家,也许是知音的关系吧,她表现得尤为心折,当场作了一番堪称经典的点评。

二人问答之间,就象顶尖酿酒师遇上一的品酒师,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谈得分外投机!旁边的罗刹女王心里一动,乘势说道:「楚公子,你这只箫吹得出神入化,宛若仙音,晚宴后能否移玉后花园,为我和烟霞姊姊再演奏一曲?」楚云帆事师至孝,张莫然在她手中,他不得不俯首听命。

晚宴结束后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尽而散。暗中向楚云帆吩咐一番后,罗刹女王回到后花园,到烟霞仙子的小院儿里和她闲聊。亥末时分楚云帆如约而至,月圆,夜,凄玉兔散发清辉,将花园笼罩在一片婉约旎的月华之中。

他踏着月光飘然而至,是那样的清雅出尘,如梦似幻的梦境,宛若仙乐的箫声,今夜谁将无眠?渐渐澎湃的心扉,醉倚花台的玉人,一生知音难觅?便是罗刹女王此刻之心境。

烟霞仙子更是如痴如醉!如泣如诉的箫声中,清丽的歌声悠扬而起,婉转悱恻:「山映斜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低回唱和呜咽箫声,她的舞步因酒意而散漫,却与音律和唱配合得天衣无,在这令人醉的时刻,慕容紫烟悄然而去……

夜天曾挑出三位气质相貌俱佳的昆仑派美少年,将心魔大法男子修炼的部分授予他们,楚云帆魅人和功力最高,此刻他已在萧音中施展心魔大法,功力上佳,连始作俑者罗刹女王都有些承受不住,脸红心跳,浑身发热,部位开始肿膨大,又酥又,下面的水儿已溢出股间……

她是不得已而离去。

烟霞仙子从未修炼过心魔大法,对此毫无免疫力,晚宴上被罗刹女王有意地频频劝酒,酒喝得很多,加上自古知音难觅,她对楚云帆颇有好,更加难以抗拒楚云帆的惑。

自情场失意之后,她曾坚守多年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夜,如滚汤化雪一般烟消云散,听到动情处竟伴着萧音翩翩起舞,婆娑盘旋,绝世的风姿、飞舞的发丝,旋转得越来越急,似乎要发心中积蓄的太多……

心中的醉意怎么却愈发浓郁?缕缕发丝渐渐轻拂上少年的俊脸,突然间美人脚下一个趔趄,将整个丰腴美丽的成娇躯摔入美少年怀中。

楚云帆轻轻揽住美人柔软的肢,那一刻,成为烟霞仙子心中的永恒瞬间。二人眼中脉脉含情,深情对望,唯恐遗漏掉对方美好容颜上的点点滴滴、对方眼神中的所有情意,不知时间之过……

所谓的永恒,只是二人心里的觉,其实也就喝口茶的功夫,楚云帆在美人淡红的温软樱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便扶她站直身子,缓缓地放开了她的身子。

那一刻楚云帆也有些情不自,本该顺水推舟地继续拨烟霞仙子已有些泛滥的情意,可他神情突然变得极其复杂,似痛苦,又似很矛盾,似乎不愿乘人之危,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下去。

世上之事往往是好心未必有人领情。月光下,烟霞仙子静静地看着楚云帆,眼中神极为复杂,似有无尽的情意,也似有淡淡的哀怨,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怒?也许隐隐还有一丝失落吧,她心中狂涌的情快速地被冷却下来。

「楚公子,你……」玉人幽幽地道。

楚云飞仰天叹了口气:「天不早,我该回去了,仙子也该歇息了。」

烟霞仙子轻咬下迟疑半晌,终又扬起脸来笑道:「昆仑群峰,瑰丽奇伟,以前虽来过几次,但因事务繁忙匆匆而返,从未好好游览过。我希望,明天观礼大典结束之后,请你带我游览昆仑群峰、名山胜水,顺便切磋音律之学,可以吗?」

楚云帆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不过此事非在下所能做主,须请示掌门师伯。」

烟霞仙子嫣然一笑:「我与你掌门师伯情不错,我明天就跟他说,他不会反对。白天咱俩游山玩水,夜里,当月亮升起、万籁俱寂之时,我还想听你吹奏《夜莺》,令人如痴如醉,还有《碧涧泉》,那种空灵、幽怨、清婉的意境,让人百听不厌!」

楚云帆回到自己居处,罗刹女王立刻召见他,叱责道:「今晚你为何不按计划行事?别忘了,你师父命可在我手上,若没有一个合理解释,我马上杀掉张莫然!」

楚云帆犹豫了好半天,可为了保住师父的命,后来他终于还是痛下决心说出了实情,那是他几年前的生活经历,一段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凄美恋情、旷世畸恋,堪称武林中数十年来最大的隐秘和最令人震惊的丑闻!这段隐秘原本只有他和他的父母,一共三人知道,现在又加上了罗刹女王。

这段隐秘令她无比震惊!随即决定改变计划,让楚云帆见机行事,不再强行干涉他的行动。

罗刹女王在烟霞仙子面前大概提了一下她的这一隐私,烟霞仙子是聪明人,自然什么都明白。她可是铁了心回到恒山派就要宣布和楚云帆成亲的,如果这当儿有人发布消息,说她和楚云帆原是亲生母子关系,加上楚云帆这几年虽然长大了,不复昔年模样,可总还是依稀有着当年的影子,恒山派的人会不相信么?

恒山派那些元老和长老们绝不会同意这门丢人现眼的婚事,这样的情况是烟霞仙子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暗中按罗刹女王的吩咐行事!

从此她成了孙悟空,罗刹女王是唐僧,母子伦的惊天隐秘则是紧箍咒。

在昆仑派观礼大典期间,罗刹女王用类似方法先后将少林达摩堂首座等几位首要人物、武当掌门的师兄弟和其余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或长老一一拉下水,她要好好利用这些人拥有的资源,把他们所做的事详细记录下来,每人一页,让他们分别画押,装订成册,藏在隐秘之处。

在这本丑闻册上,少林达摩堂首座枯叶禅师,武当掌门的师叔、首座长老银正道长,华山派掌门季无瑕,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等名人赫然在列……

处理完善后事宜,罗刹女王率众回到罗刹门老巢—济南周府,张莫然也被带走,囚在周府地锁龙中。

接下来,她暗中派高手伪装成昆仑和恒山弟子,打着两派的旗号收服各地江湖帮派。

多数江湖帮派迫于罗刹门的巨大力,或明或暗地被收复,其余七大门派也程度不同地受到牵制,由罗刹门密探组织黑鹰堂负责联络和协调行动,就像滚雪球一般,罗刹门势力迅速膨涨,引起少林和武当两大门派长老会的警惕,设法请退隐已久的武林四隐一仙姑出山干预,引发西昆仑摩天崖上那段不灭传奇!

************

且说烟霞仙子回到恒山,向各大门派广发喜帖,和楚云帆成亲的婚礼上,在夫妇俩配合下,罗刹女王对各大门派前来参加婚礼的大人物们也做了些手脚。

婚后半年多,烟霞仙子生下了一个幼子楚小津。奇怪的是,作为母子伦的结晶,烟霞仙子的两个女儿都长得美丽异常,大女儿孟晓嫣堪称绝世美人,二女儿孟晓虹聪明绝顶,堪称不世出的绝世才女!而幼子梦小津则是个古灵怪的小男孩……

她中年得子,把小津视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年初罗刹女王去恒山派见峰,烟霞仙子还曾私下告诉她:「唉!看来我这一生,始终摆不了母子之间的孽缘……云帆已经和我分居,他住见峰听风轩,成天和晓嫣混在一处。我则带着晓虹和小津住在仙霞岭水月。」

听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罗刹女王就时常在想,「这母子俩时那么销魂,难道母子伦真的就那么刺、如此美妙么?而且生下的儿女们也那么优秀,为何中原人非要视伦如洪水猛兽,谈之变呢?在我们女真部落故老相传的传说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有一些英雄母子佳侣还被传为美谈!」

相似的情经历,使得她和罗刹女王惺惺相惜,渐渐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深闺密友,她忘了自己是孙悟空,罗刹女王也忘了自己是唐僧。

############################

第003章巅峰对决

自那以后,罗刹女王暗中派高手伪装成昆仑派弟子,混在昆仑派弟子之中,共同打着昆仑派的旗号,逐个去挑战和收服各大门派和江湖帮派,并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恒山派也推上了前台,陆续蚕食其他帮派组合。

通过这一系列的大规模行动,罗刹门收获甚丰,大多数江湖帮派迫于罗刹门的巨大力,或明或暗地加入了罗刹门,甚至连九大门派也程度不同地受到罗刹女王的控制或牵制。昆仑派和恒山派更是成为罗刹门属下的嫡系部队,直到现在,查莉香和四个手下依然还在凌霄主事。

从此「罗刹女王」之名更加如中天,她的横空出世以及她那睥睨天下的强悍作风,惊动了五位数十年前便已名动天下的武林名宿,其中有两位是武当少林遗老,地位尊崇。另外三位也是早已隐居山林,不再过问江湖是非的隐世高人。

这五位,全是三十年前神州武林排名前十的顶尖高手,已有二十余年未履尘世,神龙见首不见尾,被武林豪杰尊为「武林四隐一仙姑」。

武林四隐分别是神龙楚惊天,三十年前中原武林第一人,不仅在中原未尝一败,还曾远赴高丽和东瀛列岛,分别挑战高丽第一高手尹在亨和东瀛第一高手坂本隆之,战而胜之。在当时风头之盛无人可及,成为武人心目中神仙一的人物。

其次是寒冰掌柳长青,出身黑道,为人亦正亦,但掌上功夫无敌。再有就是少林名宿空音禅师,武当遗老金正道长,当今少林和武当掌门都要尊称他们一声师伯。

一仙姑指的是秦飘飘,昆仑剑派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数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和神龙曾经是一对神仙眷侣,后不知何故反目成仇,从此天各一方。

经过数十年修身养,五人虽然未必能创出什么绝招妙技,但内力修为更加炉火纯青。这次五位联袂出山,就是打算教训一下这个狂傲而不可一世的小丫头,制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好让当时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江湖,得以恢复平静。

这是当时武林中前所未有的盛况!

千禧三十年初冬时节,江湖各路高手齐聚约战地点西昆仑,希望能一睹绝顶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其实结果对他们来说没有悬念,这五位中的任何一位都足以令他们闻风丧胆,何况齐至?他们期盼的是决斗过程。但令这数千江湖人物万分遗憾的是,众人全被少林和尚和武当道士们拦在摩天崖之下,无法登上峰顶的决斗场一睹为快。

接下来的动手过招整整耗费半个月时间。这五位武林名宿一一和她对决,这些人都很珍惜羽,不屑采用车轮战术,所以每次对决之后,坚持要她休息一两天之后再战。

这场必将决定今后数十年内,整个神州武林发展格局和走向的巅峰对决,连那些赶到摩天岭下负责维持次序的少林和武当高手们都无缘靠近比斗现场,整个过程既无人旁观,更无人喝彩。能破例留在比斗现场观礼的嘉宾只有两个人,分别是少林掌门枯佛禅师和武当掌门玉清子。

对决的结果也和它的过程一样,居然成了一个无人能解开的谜,成为一段充神秘的传奇。人们至今仍对此津津乐道,传出各种各样有关对决过程和胜负结果的版本,却无人可以加以证实。

当时在场的武林人物所能看到的,是在这场巅峰对决结束之后,罗刹女王带着她那四个形影不离的贴身剑婢走下摩天岭,一言不发地登上豪华马车扬长而去。她脸上轻纱覆面,众人看不出她脸如何,但从她依然稳定的身形和步履上,看不出有何大碍。

武林四隐一仙姑则既没见下山,自那以后更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人听到过他们的任何消息。甚至连摩天岭峰顶也成了一处地,没人可以上去看看究竟。

人们通常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在整个武林迅速传开,「武林四隐和秦仙姑均已败在罗刹女王手下!」

也曾有好事者前往武当和少林,想设法找到当时唯一在场的枯佛禅师和玉清子印证此事,但二人回山后一直闭关不出,过了几年出关后也一直守口如瓶,不愿再提起此事。

于是,罗刹女王不到三十便已登上天下武林之巅,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隐隐然已成为天下武林盟主!

************

这是一场决定的巅峰对决!经此一役,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罗刹门独霸武林。

她踌躇志,一路摧枯拉朽,开始逐一并各大门派。可就在此时,一个极其神秘的江湖组织「天门」,如韭菜一般,一夜间突然冒头并生发芽,「天门」之中高手如云,如训练有素的铁军一般纪律严明,天门之主更是神秘莫测、聪慧绝伦,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化身千万、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罗刹门在北武林高歌猛进之时,天门则在南武林大肆扩张。两大豪门最终直面锋,展开一系列硬碰硬的龙争虎斗,罗刹门武力占优,天门以智谋见长;罗刹女王如龙游四海,神功盖世、睥睨天下,天门之主似凤鸣九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经过数十场大规模血战,双方势均力敌!当世两大惊才绝的霸主平分秋、双星闪耀!留下的,却是一堆堆荒冢,和无数枯骨!

从那以后,中原武林以长江为界南北分治,天门控制南武林,罗刹门控制北武林,关中河套地区长期归属不清,成为双方争夺的主战场,连年征战不休、杀戮不断,掀起一场惨烈的武林浩劫!

那是一个充血腥、英雄辈出的时代,从死人堆中走出的天门三英、罗刹四女卫名天下,脚下血成河!龙战旅、卫队不可一世,成为武林中人闻之变的魔鬼战队!

唯有如此铁血生涯,罗刹女王才能如鱼得水,她纵横江湖、杀人如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体内积蓄已久的抑郁和力量,罗刹女王威震天下!老百姓家的小孩,听到这个名字会被吓得不敢再哭!

一时间中原武林各帮派相互残杀,引发连锁反应,加上关中河套地区天灾不断、瘟疫行,一时间民变频仍,一场惊天浩劫横扫神州,许多武林人物乃至无辜百姓死于饥荒或血雨腥风的杀伐之中。

************

千禧三十一年,陕北绥德地区发生天灾,难民无数、饿殍遍地,官府未及时赈济,发民变。饥民们攻占官衙,大肆劫掠大户,当地大户萧家请大通镖局护镖,举家迁往米脂避难,行至无定河边,遭到一伙黑衣蒙面人劫杀。这帮强盗似乎并非为劫财而来,而是见人就杀!

幸得萧夫人柳青柔曾随名师学艺,身怀不俗武功,见黑衣杀手个个剑法高绝,一剑封喉,自忖双拳不敌群狼,为保住幼子命,趁抱着他跳进灌木丛中逃命,遭到杀手群起追杀。她轻功绝佳,一路狂奔,可那伙杀手轻功也不弱。她抱着孩子奔逃影响速度,只好把幼子藏在一处十分茂密的灌木丛中,自己轻装逃命。

十几个杀手一路紧追不舍,她一直逃到米脂,躲进亲戚家中才总算摆追杀。好容易挨到天黑以后,她趁夜赶回无定河边灌木丛中找寻,幼子竟已踪影全无!

她暗中四处打听,也未查访到幼子的下落。丈夫和家人的惨死,子的失踪,令她心灰意冷,从此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一直隐居不出,不知所踪……

************

在柳青柔被黑衣人追杀之时,北风等四剑婢随罗刹女王巡视罗刹门各地属下帮派,途径无定河边惨案现场,大通镖局和萧家上下人等已被杀得干干净净,留下遍地血腥。

北风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一个幼童躺在路边一处灌木丛中,冻得瑟瑟发抖,这个玉雪可、年仅两岁的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块长命锁,上书「萧无月」三个古篆。

在那样一个兵荒马的年代,这种幼失父母的孤儿所在多有,这种场面北风见得多了,她自己本人就是。一向冷面冷心的她从未有过一丝怜悯,可孩子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息,竟一下子发出她潜在的母本能,她当时不过十一二岁而已!

见这个两岁左右的幼童特别可、又特别可怜,她破例将他抱回。天池仙娘夜冰带着周家大小姐、徒孙周韵回济南周府探亲,在府中见到这个刚被北风抱回的萧无月后,夜冰非常喜这个玉雪可的孩子,携周韵回山时,将萧无月也一并带回长白山天池,并找来最好的保姆心养育。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荏苒,月如梭,在风景如画的天池湖畔、夜冰师兄妹俩禅修仙道的

天府中,萧无月渐渐长大,大他几岁的周韵有了这个小伙伴之后,子过得不再

像以前那样枯燥,练功闲暇之余总会带他四处玩耍,尤其喜带他去放风筝。

几年来,夜冰用各种灵丹妙药和灌顶之法,意图替他打下良好的内功基础,然而令夜冰遗憾的是,成功将周韵母女俩打造为两朵武林奇葩的洗筋伐髓之法,在萧无月身上竟没产生多少效果!

萧无月似乎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她这样的武林异人勤加指点,喂他服食过许多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甚至还有千年老参等,他的武功居然难有寸进,内功基础奇差。

夜冰纳闷不已,搞不清原因何在?她曾怀疑萧无月是否身患隐疾,是天生的九绝脉?可运气探查后又不是,每每想起徒纵横武林的辉煌岁月,再看看萧无月修真炼气的窝囊样儿,她就不住气结。

夜冰格倔强,一向有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韧劲儿,可萧无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和她对着干。个都很要强的二人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较劲,她生平第一遭作出让步,极不情愿地放弃了自己一心想将她打造为天下武林第一人的念头,放任他顺其自然。

不过她终究还是据萧无月的体质特点,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内功心法「少心经」,和一套妙绝伦的轻功身法。

在夜冰的督导、指点和帮助下,萧无月从八岁开始修炼「少心经」,迄今已有两年时间,这门内功心法非常古怪,除了每月要服用一粒灵药,运气法门更是奇特,和一般发功的气沉丹田不同,这门功夫是从小腹下的气海聚气炼丹,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到会向身后的会、白环诸,再经由一条崎岖狭长的无名隐脉,再回到气海,完成一个周天的运行。

由于这条隐脉不在奇经八脉之列,且为萧无月所独有,故而夜冰特地将它命名为「少脉」。

这条运气路线经的经脉不多,难就难在打通那条崎岖狭长的「少脉」,所以夜冰要求他每天只需运行少心经一个周天。初练的那年,每次运气行经「少脉」时,萧无月都需要夜冰灌注真气相助才能运气过,而且小腹下伴有针刺般的强烈,跟第一次开苞时的觉大概差不多!

大约每隔十天,在他运功修炼时,夜冰便会褪下他的子,在他的小一条小银线蛇,为此他曾多次表示不,可抗议无效!

当他气行「少脉」痛之时,银线蛇便会在头上轻轻咬上一口,奇怪的是他被咬时并不疼,反而像打上了麻药一般,觉木木的,每每被咬一次,「少脉」就会变得更加通畅一些!尝到好处之后,他便再也没反对夜冰的做法。

今天也一样,在小蛇的帮助下,冲击少脉稍稍轻松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刺痛。夜冰见他没事,便也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盘膝打坐,开始练功,然而心事涌,好半天无法入定。其实不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气躁。

意念始终无法集中,她索放弃了努力,转头向萧无月看去,纷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没办法,她就喜象这样看着他,尤其当他专注于某件事之时,那模样特别可,他已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她情的寄托,萧无月和周韵同样是由夜冰抚养长大,二人情同姊弟,听周韵师祖叫得那么亲热,收功后他恳求夜冰:「您就把我收入门下吧,求求您啦!就象大小姐一样。要不,您从小把我养大,让我拜您为乾娘也好啊!」

和往常一样,夜冰充耳不闻,盘坐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表示。她一直就是以这种方式告诉萧无月,拒绝收他为徒,也不愿做他乾娘,且从未说明原因。

萧无月百思不得其解,暗自琢磨:「或许因为我体质特异,天生不适合修炼上乘武功,怕坠了她老人家的名头?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女子,不愿收我这个男徒?可即便这样,为何连作我乾娘也不愿?我就那么不入她老人家法眼么?」

出得练功室,周韵已等在门外,她已十五岁,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身材欣长健美,和乃母一般,比寻常男子还高出一截,同样天赋异秉、膂力奇大,对萧无月来说度如年的炼气功课,对她来说就象小儿科一般容易,每天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练完师祖授予的各门功夫,堪称天才!

见他一付闷闷不乐的模样,周韵柔声安道:「怎么,你求师祖收你为徒或义子又被拒绝了吧?没事儿,即便不是她徒儿,她老人家还不是一样授你武功。」

萧无月苦笑道:「大小姐,这不同的,老是这样,我在这儿算什么人啊?觉怪怪的,郁闷……」

周韵皱眉道:「跟你说过多次,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要你别那么生分,叫我大姊就好,你总是不肯!」

萧无月摇头道:「她老人家一不认我,我就不能叫您大姊,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周韵气道:「你有病么?若师祖她老人家真的收你为徒或是义子,我反倒该叫你师叔啦,岂非占我便宜?除非她收你为徒孙还差不多,可天下没有收徒孙的规矩。」

萧无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无奈地道:「或许她老人家就是不愿让我占这个便宜,才不认我吧?」

周韵拿出一个漂亮的凤形风筝,笑道:「别发愁了,大姊带你去放风筝!」

这是萧无月最喜玩的,毕竟孩子心,当看到这只风筝高高地猎猎飞舞在镜面般美丽的天池上空,成为一个黑点,他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和周韵玩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年,一天上午,萧无月再次恳求夜冰:「冰姨,您就收下我吧?」

这次夜冰不再象往常那样充耳不闻,而是冲他眨眨眼笑道:「无月,别这样叫我,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她不仅容颜不老,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而且是位绝代倾城、十四期美人榜上独占鳌头的天仙化人!她的心理也和她的容貌一样年轻,时常跟他和周韵一起玩、一起疯。

朝夕相对,萧无月对她的容貌是否美丽没什么概念,然而老少还是分辨得出,在他看来,夜冰看起来比大小姐也大不了几岁,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您当然不老,大小姐其实该叫您姊姊才合适。」

夜冰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叫我冰姊呢?」

聪明的萧无月明白,她再次拒绝收自己为徒,不万分沮丧地叫道:「冰姊,为什么?」

夜冰低声道:「无月,不要这样,也不要追问原因。女人心、海底针,你又何必了解得那么清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沉默一阵,她又嫣然说道:「无月,为我画一张画像吧。」

画,是琴棋书画中萧无月的长项,他抬头仔细看看夜冰。

她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眼中是慧黠、娇憨和顽皮,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描叙的别样神情。

她那一瞬的形貌、神态定格在萧无月脑海之中。

仅此一眼,他便开始提笔作画,两刻钟后完成。

夜冰拿过一看,不仅形似,而且脸上神情栩栩如生,是如此传神,包括她最希望在画中留下的那种神情,「无月,好好保留这幅画,永远不要忘记我的模样,好么?」

萧无月大惑不解地道:「天天和冰姊在一起,您的容貌我再悉不过,何需看您的画像呢?」

夜冰没有回答,将画像用画轴心裱好,让他收好,便拉着他的手徜徉于美丽的天池湖畔,她说了许多非常深奥的话,萧无月本就听不懂,她似乎也不需要他听懂,颇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二人一直漫步到晚霞天,坐在天池边草地上,夜冰在他的脸上和上各自温柔地亲了一下……

第二天,夜冰亲自捉笔,为萧无月和周韵各自心画了一幅画像,同样心裱好,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山中练功虽然辛苦,但风景绝佳,萧无月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之后,夜冰师兄妹双双羽化成仙,跻身神州数千年来由凡人修炼仙道、最后成功荣登仙界的寥寥十人的行列!

飞升之前,夜冰语重心长地嘱咐周韵一番,随即撇下泪面的大小姐,来到萧无月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无月,知道我为何要让你藏好那幅画像了吧?记住我,有紫烟和韵儿陪伴你,我也放心,我已向紫烟待好一切,相信将来会有重逢那一天,我会在仙界等你……你们……」

夜冰说话一向莫测高深,这次也不例外,萧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紫烟是谁?

罗刹女王和北风静静地侍立一侧。她特地赶来送师父一程,看着美丽若仙的师父和仙风道骨的师伯,心中不有些疑惑:「师伯追随师父数十年,可谓用情至深,如今双双羽化登仙,原该成为一对令人羡的神仙眷侣,可师父为何始终不愿接受他?真是可惜……」

九年不见,北风已由当年的小女孩长成一位英风飒的绝世佳人,她依然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不过看着萧无月的眼神中,难掩一丝喜悦之情。当年襁褓中的小小幼童,摇身一变,已成为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大

夜冰飞升后,萧无月和大小姐又一起随罗刹女王回到济南周府。

罗刹女王母女待他都不错,北风等四女卫更是对他关怀备至……

############################

第004章深宅大院

山东济南府大明湖畔东南方,坐落着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宅院,乃当地首富周氏龙家传产业。周老爷五十出头,为人儒雅风趣,出身于豪门世家,由于他深谙经商之道、注重信誉,自二十多岁接掌门户之后将家族产业做得更加风生水起,逐渐将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经营范围涉及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

民间有句顺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龙」,说的便是南北两大首富之家。周府历代主人除了经商,非常重视读书,前后除了好几位进士,堪称书香门第,且乐善好施,在当地颇得人望,与官府保持着一贯良好的关系。由于周府在当地影响力极大,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居民们甚至称周家大院外四条大街为小南街、小东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时间长了渐成习惯,官府也就默认了。

不过近二十年来,周家似乎有弃文习武的趋势,这一点,在小南街西头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张老掌柜觉最为明显,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户,可近年来采购量一落千丈,仅对顶级品尚有少许需求,生意有些难以为继,张掌柜甚至产生转行或者将店铺迁走的念头。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时节,小南街上一阵噼嗒噼嗒蹄声响起,那是一辆载柴火的骡车,拉车的骡子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负,赶车的中年汉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不停挥鞭也没法让骡子跑得快些。也难怪他着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销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户几乎同时要求送货,这些以砍柴为生的穷苦人可谓开足了马力,争取尽量多挣钱补贴家用。不仅砍柴人辛苦,这些拉车的骡子也不轻松,一天要从城南外山区到城里来回跑上十来趟。

骡车行至周府南大门外,中年汉子习惯地向门房那边看去。周府需求量大,又从不砍价,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几位同行一直忙于专为这家送货,跟每位门房班头都混得很,从门前经过重要打个招呼。见今天值班的老佟带着兄弟们站在大门外,虽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灿烂的微笑,「佟老板好,今天气不错啊!」

可老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正忙于接待客人。中年汉子心中诧异:「老佟对咱们穷苦人一向很有礼貌,不象寻常大户人家的看门人那般势利眼,对我不理不睬的情况很是少见,看来这十几位来客身份不低……」他倒没多想,驱车由大门前驶过,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不光是他,周府四邻中有些细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进出周府的访客比平时多了不少,不少还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飞,很有些江湖味。邻居们觉得有点奇怪,周老爷虽万贯,但为人低调,除了和官府有些来往,很少结江湖豪客,而且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来这许多访客?

个别和周府下人们经常有来往的邻居,能通过平常聊天获悉一些周家内情,其中家住小南街东头的李氏,一位三旬出头的妇人经常到周家送些针线女红之类,做点小买卖。

李氏送货时和周家仆妇们闲聊,得知这些客人大多是来拜访周家主母王氏。她还听仆妇们说起,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格强悍,连老爷都怕她三分。

李氏还获悉,王夫人名叫王香,出身于京师豪门之家,今年四十一岁,虽身为女人,但格豪,不红妆武装,喜周游各地并结一些江湖豪杰,颇有绝代红粉、巾帼英雄的飒风姿和侠骨柔肠。据说周老爷之所以喜长居苏州,就是因为惧内,在那边没有约束方可为所为,享受一家之主、呼风唤雨的快,当然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汉子将骡车赶到李氏家门外,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氏总算买下两大捆干柴,中年汉子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富人生意要做,穷苦百姓的生意也得做,这是职业道德,少赚点罢了。

李氏呼哧呼哧地将干柴拖进后院柴房,本来这活可以由送柴人代劳的,可她不愿,怕另收钱,完了忙得她一身臭汗,到厨房打来热水,在柴房隔壁洗漱间擦洗身子。为省钱洗漱间没安窗户,浴桶那等奢侈品更不用说,用一盆温水擦擦便将就了,由几块木板凑合钉起来的门就象漏风的烂门牙,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直晃,一阵疾风将门刮得「砰」地一声关上,将浑身赤的李氏吓了一跳!

「唉!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窝囊的丈夫,成天游手好闲,倒让我一个妇人家抛头面、走街串巷地做些小生意挣钱……」李氏心中一阵郁闷,忽闻门外哎哟直叫疼,转头看去,却是十来岁的夫侄,不又是一惊,忙一手捂、一手捂住下体骂道:「快滚!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叔叔一样游手好闲,成天就知道跑婶婶家来混吃混喝,竟还敢偷看婶婶洗澡!」

原来,这小头今儿一早家里没早饭吃,被他爹支使过来蹭饭,听见洗漱间里哗哗水声,便手扶门框偷看婶婶洗澡。李氏长相一般,但丰腴身子白花花地也颇人,也顾不得她是自己婶婶,看得口水直,冷不防被门板夹住指头,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此刻被婶婶一阵臭骂,心知蹭饭没指望了,忙鼠窜而去。

李氏将门掩上,骂骂咧咧地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到大堂端起一个盛放苏绣材料的簸箕朝斜对门的周府走去。负责周府常用品采办的内院总管李嬷嬷跟她算是本家,二人关系非常络,见她来了,收货付款后,李嬷嬷唤丫鬟奉上茶水,留她在内院厢房客室里顺便聊聊天。

李嬷嬷原是王夫人的母,夫人出嫁时跟过来的,一向最得夫人信任,算得上府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可她已年近六十,人老了难免变得唠叨,喜有人陪她聊天,李氏由她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周家的事情。

上午辰末时分,李氏遥见一位年约四旬、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沿着回廊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俏丽的小丫鬟。光映照着她的花容月貌,那是一张清丽绝俗的美丽容颜,她的仪态端庄高雅,虽体态丰腴,五尺六寸(186厘米)的高身量在男子中也很少见,显得异常高大健美,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美妩媚和绝代风华!

美妇头梳髻,身穿一袭紧身衣,不象寻常妇人那般穿裙,更显英风豪气,外罩束斗篷,将丰润成的体态凸显得曲线玲珑,又不失万种风情。李氏虽是女人,但也不看得呆住,她实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刚却又能美到极致的女人!

老天怎可能将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形象,竟如此完美无暇地合在一位女子之身,造就出如此绝代红粉?

作者注:那个朝代和现代尺寸相同,下文同。)

「老奴谨向夫人请安!」李嬷嬷忙出门外,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随意寒暄几句之后,美妇带着丫鬟们便兀自离去。李嬷嬷回屋后,仍在发呆的李氏低声问道:「她就是大夫人么?我的天啊!长得好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高大健硕,又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嬷嬷低声告诉她:「没错!她便是我家夫人,府中真正的主宰,大家所说的夫人就是她,其他姨娘都当不起这个称谓。每天这时候她都要去后花园,陪无月待在一间静室之中,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出来。她很早就代过,那间静室除了她和无月,谁也不准进去,连老身也不例外,所以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

李氏问道:「无月是谁呀?你家少爷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嬷嬷笑道:「他名叫萧无月,是夫人收养的螟蛉义子,虽是养子,但夫人可把他宝贝得什么似的,从小一直带在身边,吃饭穿衣睡觉都由她自己亲手照料,贴身丫鬟轻易都不让手,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老身从小把她大,从未见她象这样无微不至地侍候过人。连老身都很难见到无月一面,更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李氏总觉这位美丽的夫人有些神秘,对无月也有些好奇起来,女人多数好奇心重,可后来听李嬷嬷又唠叨半天,全都是些蒜皮的小事。再想问些关于夫人和无月的情况,李嬷嬷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李氏只好起身告辞。

夫人离开母厢房,加快脚步往后花园闭关静室走去,无月正在里面练功,除了为他护法,她自己每天也要在里面修炼一个半时辰。

超凡入圣的深内功使得她拥有无比高贵典雅的气质、魔鬼一般的人身材和一股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度,令她周围的人们无不对她深怀畏惧,包括她丈夫在内。而她那鼓涨高耸的双、又肥又翘的部和成的体态,又使她不失中年女人特有的成媚风情。

丈夫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致使这对原本就同异梦的夫情变得更加淡漠,好在有聪明伶俐的无月时刻陪伴在夫人身边,陪她嬉戏逗乐,她把大把时间花在向孩子传授武功上面,才令她毫无空虚寂寞之

无月过几天该十四岁了,是她收养的孤儿,也是她的衣钵传人,自幼聪明伶俐,为人斯文有礼,生得眉目清秀,如小书生般稍显纤弱,就象活泼美丽的小姑娘,很得她宠

想起他那张可的脸庞,夫人心中不起一丝涟漪。俗话说「暖思」,对锦衣玉食的她来说更是如此,她体内蕴藏着太多过剩的旺盛力和超强的女生理机能,高傲的她又不屑于做出偷人养汉那等苟且之事,无法通过正常夫生活来发,令潜藏于她体内那股旺盛无比的之火长期得不到足。

体上的空虚,无边的寂寞,加上她的独子当年刚月便告失踪,仅有的两个女儿也已远嫁外地、无法陪在她身边,使得她渐渐将所有的情和力都贯注到无月身上,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看待。

人到中年之后,在越来越强烈的母本能驱使下,她对无月的母愈发过分,和大多数母亲一样,她夜盼望着孩子快快长大,可渐渐地,她非常震惊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他隐隐有种羞于出口的期待和渴望。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渴望着什么呢?」关于这一点,她想不清楚也不愿想得太明白,但她深深恋那种异样的觉,这是近些年一直潜伏于她内心深处的最大隐秘,或者说是种发自无意识的某种幻想,可以极大地缓解她受到的抑和苦闷,发她那近些年变得越来越强烈,却又无法向人倾诉的望,以及那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的朦胧情愫。

按她部落里的古老习俗,继母子之间可能还会有更加亲密的未来,这一原始而落后的习俗虽已废弃,但两千余年的历史沉淀岂能轻易彻底消除?

就象洄游产卵的鲑鱼,每年都要由无拘无束的大海千辛万苦地拼命游回当年的出生地,河浅滩上产卵并死去;又象非洲草原上每年两次横渡马拉河、大规模的角马迁徙,汹涌的、凶残鳄鱼的血盆大口和尖牙利齿也无法打消它们过河的强烈望……

作为有理的人类,随着陋俗的革除,被消除的往往是外在行为,脑海中的沉淀就象遗传密码一般,仍顽强地影响着人们的思维,进而令人做出一些在旁人看来有些离经叛道的行为。

莫非她也是如此?

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静,当她躺在自己一片黑暗的绣房里那张温暖的大上时,她才敢敞开怀,释放出被自己牢牢地锁在内心深处,随时都想要窜出来令她热血沸腾的望之魔,仔细地琢磨着这个如梦似幻的太虚幻境中,所包涵的那种令她浑身酥软的消魂滋味,发挥出她那超凡的想象力来幻想和梦中小情郎颠鸾倒凤、鱼水人场景!

每当这种时候,她脑海中这幅尽情地刺着她那旺盛情的幻境都会令她脸红心跳,并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体内那股蓬之火,一系列强烈的生理反应也会在身上那最为的三个部位上充分地表现出来……

房发头渐渐变硬且膨成拇指头一般大,下难挠并分泌出大股大股的

夫人若就此打住也就罢了,可是每每一旦开始,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念,只有放纵自己奔放的情,任由念继续深入地驰骋遐想下去,往往会令她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驱使她最后只好用手的方式设法刺自己的体来获得快,这样偶尔也能得到高,得到生理上的小小足。

本上来说,即便夫人愿意不顾羞地这样做下去,她也始终有种隔靴搔,无法让自己的情和得到最充分的释放。

这种情形基本上每月一次,都发生在她月经来之后那段排卵期,这本就是如狼似虎的中年女人每个月里最为高涨的时刻!

也许正是基于这种变态而刺的私念头,她将无月视为裔,她偏执地认定,无月就是她今生今世灵魂和体,深情和能得以极度足和发的唯一渠道。

她还坚定不移地认为,无月这一生早已注定,只能属于她,这个世上最高贵、最美并处于天下武林霸主地位的贵妇所拥有,因为她已是无月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对无月恋之深无人可及!

她早就决定要独占无月,她自幼便十分要强,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她总会不顾一切地去争夺,不抢到手中决不罢休,而且决不肯让别人给抢走。

如今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已无敌天下,更加为所为,她傲视天下,一向视天下人为粪土,她对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人从未出笑容,一付疾言厉、扬眉瞪目的冷酷模样儿,唯有面对无月的时候,总会情不自地笑得如百花绽放一般,既娇媚又冶,展出她那最温柔、最体贴的另一面。

自从对无月有了那种异样情,她偶尔念及自己比他大了整整二十七岁,大多数母子之间年龄差距都没这么大,可以她特立独行的格,对于异辈恋所带来的心理障碍本不屑一顾!

她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随时警惕地呵护着无月,很少让他离开自己身边,无月的吃喝拉撒睡都是由她亲手料理,他马上就十四岁了,每天晚上夫人还带着他睡在一张上,和养子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她始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独自睡觉,怕夜里他惊醒过来,身边没人会吓坏了他。

也许在她心中,无月一直就像收养他的时候一样,永远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生命的成长是自然规律,就好比夫人也会渐渐变老一样,她虽然时常叹岁月的逝,觉自己渐渐已青不再,红颜即将凋零,却也无可奈何。

随着无月渐渐长大,夜里搂着他睡觉时,夫人凭女人异常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发现她的小宝贝身上某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生一些微妙变化,这种变化还不足以令他具备那方面的能力,但已经足以使她砰然心动、梦连连。

在浮想连篇的同时,她已暗下决心要让自己成为他今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在暗自期盼幸福来临的同时,她变得益紧张,担心他的情会被其她女人抢走。

每当她看见府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和丫头们围在无月身旁陪他游戏,逗他玩儿,着他打情骂俏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醋意大发,妒火中烧,立即像头发怒的母老虎般冲上去将她们撵开,将无月抱回自己内室藏起来,充情地亲吻和抚摸他,似乎只有如此亲热一番,才能消去她中熊熊燃烧的妒火!

暂略过夫人不提,且说早饭后北风带无月直奔后花园闭关静室练功,这是无月每天一次的必备功课,不是上午便是下午,视情况而定。

北风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悍将,当年便是她在荒郊野岭的灌木丛中捡回萧无月一条命,姊弟俩关系特别亲密。

夫人按惯例要先到书房中处理一些常事务,晚些时候才会去闭关室和他一起练功。

北风拉着无月的手走在蜿蜒花径中,两旁矮树落叶之后显得有些枯黄,北风忽然停下,「无月,早饭又没吃吧?」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当然啦!大清早起来就吃水煮白,肥腻不说,啥味儿也没有,乾娘自己吃也罢了,还非着我也吃,每吃下三口倒要偷偷吐出来两口,咋能吃得嘛!」

北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喏~这是昨天渤海佟旗主派人给姊姊带过来的,顺天府的果脯饯,全是你最吃的。」

无月打开油纸包,见里面有杏脯、金丝枣、饯海棠和山里红糖葫芦,不呼雀跃地道:「嗨,真是太好啦,我肚子还饿着呢!」吃得津津有味,这几样都是北风最吃的,当然他也是。

每样各吃了一个之后,他忽然觉得不妥,忙拿起一个杏脯进北风嘴里,一脸自责地道:「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姊姊还没吃呢!」

北风柔声道:「你尽管吃,姊姊昨晚就尝过了。」

无月每样挑一个好的分别送进她嘴里,「以后我一定买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来孝敬姊姊!」在他看来,世上最好吃的就是这些果脯了。

北风擦擦双眼,无月见她眼睛红红的,忙道:「姊姊怎么啦?」

北风说道:「没事,有只小虫子飞进了眼睛,我们走吧。」

闭关室外,一个年约十六、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正忙着生起炉火,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见到二人忙上前敛衽为礼,「小婢向公子、大统领请安!」

萧无月笑道:「绿绒,不知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都是一起玩大的伙伴,别这么生分,跟北风姊姊一样,叫我名字就行。对了,我看你最近神神道道的,在鼓捣些什么啊?」

绿绒在闭关室侍候了几年,天天和他照面,也混得的。她看看北风,有些拘谨地说道:「小婢怎能和大统领相提并论?至于我在忙些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暂且保密!」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俏皮,不太像跟主子说话的样子。

无月摇摇头,无奈地道:「小样儿,跟我还保密!不跟你闲扯,我进去练功了,若误了功夫夫人又要埋怨到你头上。」不独绿绒,府中所有丫鬟一向对他很是随便,连称呼也是五花八门,高兴了叫公子,平时多数时候叫无月,不高兴时干脆直呼大名,他也不以为意。

闭关室中布设简单,除了墙角一个古古香的大木柜,就是地上两只蒲团,显得空空,里面一间小屋倒是座椅榻俱全,那是夫人长期闭关期间供她休息之用。

无月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修眉微蹙,正引导真气冲击崎岖难行的「少脉」,气行顿时变得缓慢异常,小腹中传来阵阵刺痛,他额头上已隐隐见汗,显然很不好受……

无月进入闭关室后,北风侍立门外,看着花园中遍地落叶呆呆出神。当然,四周十丈范围之外看不见一片落叶,因为随时有人打扫,而这十丈范围内只有绿绒一个人,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才勉强清理结束。

完了她走到北风身边笑道:「大统领,到我房里来,我请您喝茶。」言罢带北风进入旁边厢房,一边动手烹茶,一边闲聊起来。

北风跟得夫人久了,虽并不擅长,但对茶艺也略知一二,见绿绒烹茶手法独特细,不皱眉道:「绿绒妹子,你不好好照看闭关室,原来竟在鼓捣这个,啥时对茶艺兴趣了?不过看你手法,似乎很有些心得。」

绿绒笑道:「北风姊姊,不瞒您说,闭关室就这么点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也好打发时间。」私下相处时称呼也变了,看来二人虽身份不同,私倒也不浅。

说话间茶已煮好,绿绒给北风斟上一杯茶,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北风轻轻抿了一口,见她如此神情,说道:「你要找品茶师可找错了人,无月才是这方面的大行家。」

绿绒咬咬下,「正因如此,小妹才不敢轻易让他品尝,怕贻笑大方啊!」

北风说道:「嗯,不过就我觉,你茶艺可真不赖,似乎已超越夫人和二姨娘了!」

绿绒异常兴奋地道:「真的么?那可太好了,有机会我找夫人和公子也尝尝,看又怎么说?」府中夫人倒也罢了,二姨娘茶艺可是堪称一绝,能获如此评价,难怪她如此高兴!

北风有些奇怪地看看绿绒,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没再说话。她一向话少,且十句话中倒有九句是跟无月说的,绿绒也不是喜饶舌之人,房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绿绒开始收拾茶具,抬头看看有些心神不属的北风,低声道:「北风姊姊其实也该找一样好,比如刺绣下棋之类的啊,也好打发时间。在想什么呢?」

北风缓缓摇头:「在府中闲着没事,我就喜这样静静地待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绿绒低声说道:「北风姊姊,最近您每次过来都象是有腹心事,小妹实在想不出,以您的能耐,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您。」

北风一脸萧索地道:「当然有!」尾音忽然拔高,似乎有些动,随即又是一阵茫然,住口不言。

绿绒见她神情古怪,怔怔地看着闭关室那边,不关切地道:「北风姊姊,可是公子给您招来麻烦了么?」

北风回头定定地看着绿绒,双眸却一片虚无空,似乎在思索一桩纠结难解之事,好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般地低声道:「绿绒,我一向把你当妹子看待,知道你嘴巴严实,不会出去说……我心里的确有事,已憋了好长时间、百思难解,如鲠在喉,今儿不妨跟你说说。不错,姊姊心事正是跟他有关……」

绿绒有些不解地睁大了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北风凝目思索一阵,似乎竭力想理清思路,「我和摘月妹妹等四个夫人的贴身女卫,自幼修习斩情灭的内功心法,多年来除了效忠夫人,心中再无丝毫杂念,夫人对我也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可这一年来,我心中竟有了他的影子,甩都甩不掉,赶也赶不走,夜里做梦也是他……我的心再也没法平静,姊姊已经二十多岁,在故乡十多年前就该成亲了,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我可能是上他了,可是夫人……」

绿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样。

「再说啦,你也知道,在我们部落,十岁的女孩就已成亲,我若也那样,孩子都比他小不了两岁……」北风心神不属之下倒未留意到,兀自低声倾诉着心中的无尽烦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一般……

且说夫人一路沿花径向后花园深处的闭关室走来,路过绿绒厢房,见两个丫头在里面心神不属,闷闷地对坐着,自己来了也没发觉,心中有些不快,却挂念无月练功的情况,也无暇理会,兀自推门进入闭关室。

见无月头大汗,老僧入定般盘坐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心知他尚未运气冲过「少脉」,便从墙角木柜里取出一个小瓦罐,启开封口,从里面捉出一条小小的银线蛇,褪下无月的子,将小蛇绕在他的小之上。

大约每隔十天,在他运功修炼时,夫人便会象这样给他上一条小蛇,这是夜冰的独特方法,她羽化飞升后改由夫人帮他上。

夫人一向铁腕治军,下属必须无条件服从,带孩子也一样,必须无条件听从她的安排,无论是饮食还是常生活。

在小蛇的帮助下,无月冲击少脉稍稍轻松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刺痛。夫人见他没事,便也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盘膝打坐,开始练功,然而心事涌,好半天无法入定。其实不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气躁。

意念始终无法集中,她索放弃了努力,转头向无月看去,纷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没办法,就像夜冰一样,她也喜象这样看着他,除了她所担负的一项重大使命会占用她的时间之外,成天只想跟他在一起。

这些年来,她一直督促无月勤练武功,子过得好快,自己也变得充实许多。

可无月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仙师指点他竟也难有寸进,内功基础奇差,令她纳闷不已。

这天晚饭后,夫人照例带他到秋水轩后面的后花园里散步。

无月虽不是练武的材料,但才艺方面却很有天赋,无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还是赏茶品酒、奇门遁甲等诸般杂艺都是一教即会,这些子以来进境神速,尤其是诸子百家的名篇经典不仅背得滚瓜烂,而且小小年纪就已能理解其中的部分义,令天资绝顶的夫人也大意外。

这会儿娘儿俩一路谈笑风生,无月正「之乎者也」地和夫人讨论着孙子兵法:「师父,孙先生天纵奇才,前面三十五计都堪称经典,我尤其欣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和」上兵伐谋、下兵伐阵「这两条。可唯独第三十六计」跑为上策「,您总是要我牢牢记住,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何妙处,不就是逃跑嘛,难道逃跑也能取胜?」

无月称呼夫人一会儿是叫师父,一会儿叫乾娘,有时候直接叫娘,夫人倒也不以为忤,由得他随便怎么叫。她之所以对无月特别强调第三十六计,就是希望他以后遇见危险时要懂得脚底抹油,不要顾及所谓男儿尊严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她笑道:「无月,你只看到其中消极的一面,昔年楚汉争霸,汉高祖屡战屡败,就是凭借这条计策屡屡身,加上他对」攻心为上「这四个字的深刻理解,大肆收买天下人心,最终天下归心,大汉一统天下。他的逃跑是以退为进,是伐谋的一种体现,是以取胜为目的的暂时退却。反观武功盖世的楚霸王,却不能承受一败之辱,连累虞姬和他一起自刎乌江,我认为这是种失败者的表现。」

无月认真地道:「关于这点孩儿不敢苟同,楚霸王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哩!」

夫人柔声道:「他以死成就了一世英名,可我认为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虞姬何辜?即便不能像吕雉那样母仪天下,本也可和丈夫隐居山林做一对恩,可为了成就项羽的所谓男儿尊严枉丢了命,我不认为这是一种英雄豪杰的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强烈的责任,为他的人和所有他的人负起责任,怎能轻易一死了之?」

见他仍有些不以为然,夫人又加重了语气:「就拿你来说,若你出了意外,乾娘还能活么?所以就算为了我,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也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人活着就有希望,管他是英雄还是狗熊,圣人不也说」君子不履险地「么?」说到这里不真情,眼眶都红了。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忘年之恋,美如醇酒,有多少老夫为少女聊发少年狂,又怎会没有美妇为了心的少年唤醒少女痴?

无月亲热地揽住她的手臂,点头笑道:「这下孩儿明白了,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您担心的。」

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俯下高大身躯笑眯眯地看着他,轻拂他鬓边柔细散发,低头在他玉雪双颊上亲吻两下,无比疼地道:「这才像个乖孩子!唉,你天资聪颖,许多道理都是一点即透,为何在修真炼气方面却始终停滞不前呢?」

无月抗议道:「不是说好练武方面任孩儿顺其自然么?我也答应您每天到闭关静室中练功的,乾娘咋又老话重提?」把称呼改回乾娘,是为了表达对师父的不

夫人笑道:「好好!算乾娘说错话了。」当下岔开话题,和他探讨起烹茶工艺的最新进展,立马引发他的极大兴趣。

二人聊得很投机,沿花径走了一会儿,但觉梅香阵阵,沁人心脾,大心旷神怡。无月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来到梅亭之外。

这是一座八角形的赏梅暖阁,不大,但外观布局小巧玲珑,内部布设巧别致。亭中几椅置于正中,檀香木制作的巧案台上分置棋枰棋子、文房四宝,案角摆放着一具纹路斑驳的古琴,一望而知必非凡品。廊柱上悬挂着一个长形锦囊,里面是无月最喜箫。案旁一只暖炉,此刻已被丫鬟们引燃产自山西的上等无烟焦炭。

暖炉旁边是一只小巧的炉架,和一张由整的黄花梨树雕细琢而成的茶台,上面的花鸟虫鱼、小桥水和人物无不刻画得栩栩如生,必定出自名家手笔。

小小暖阁里摆放了这么多东西,竟一点也不显得杂。每个人进去之后,都会觉到其中的每样东西,似乎都被摆在了它应该摆的,或者说最适合它的位置上,这才显得既自然又整洁,隐含着天地人相互应的玄机,看似简单,实则妙绝伦。

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不容易,而是非常困难!所以,夫人才亲手布置出来,作为无月赏花时的书屋。里面的每样摆设都是由她亲自挑选,非出自名家之手的不用,每件东西也是由她亲手心布设,贴身丫鬟们本不让手。

其实不仅这间暖阁,所有无月所用的常用品,全都由她亲手料理。

见环绕梅亭的那些梅树已纷纷吐芽,正含苞待放,无月兴奋地拉着夫人的手笑道:「师父,这些梅树昨天还没见有什么动静,没想到今夜看似就要开了,咱们今晚不如就在这儿品茗赏梅吧?」

夫人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蛋儿,伸手揪揪他小巧直的鼻尖,疼地笑了笑:「这儿夜里冷,你身子弱,可受不了这儿的寒气,咱还是回去吧,师父在秋水轩暖阁里陪你下棋,那儿暖和得多。」

无月摇晃着她的手臂,不依道:「我不嘛!在这儿一边下棋,还可以看着花蕾慢慢绽放,那多美啊!再说烤着火也不算冷。」

夫人拗不过他,只好吩咐丫鬟们拨旺炉火、捧来茶具,她亲手烹起茶来。说起烹茶技艺,她虽非顶尖高手,但也不差,一向闹的无月此刻也安静下来,细心观察着师父烹茶的每一道工序,从她这些细微的动作中他常常能有所悟,一种关于对人生的朦胧悟,他喜这种觉。

若说起品茗,至少在周府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行家。所以夫人斟上的第一杯茶,毫无例外地是要让他品尝。看着他脸上意之,夫人的眼中也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他的棋艺最近进步很快,但和夫人这样的国手相比还稍嫌稚。况且一旦开始落子,夫人总是全力以赴,绝不留情,一如她对敌决斗时那种一往无前的强悍气势,一旦找到无月棋局中的漏,常常是一招致命,杀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他眼见自己右上角那条黑大龙已被白子团团围住,想冲出重围和右下角的黑子连上已无可能,大冷的天,脸上竟急得微微见汗,不修眉紧蹙,陷入冥思苦想,拼命地企图在这条黑龙里做出第二个活眼,若不成功他将必输无疑。

也许是受到夫人的影响,他也是一付要强的格,绝不轻易言败,可他用尽浑身解数,打劫也好,声东击西也罢,夫人见招拆招,把他做活的企图一一粉碎。

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他眼望棋枰怔怔出神,心里暗自计算着这一子下去之后,后面六七步之内所有可能的走势变化。足足十几分钟过去,这一子他始终没能放下去。

这种后招走势的发展,越算到后面变化越多,比如他这一步可以有四种可能的下法,每一种下法夫人也会各有三四种应法,每种应法对应的后续走势都各不相同,这样在后续两步之内的变化就有十多种,那么计算到六步之后则会出现三千多种可能的残局。

他开足脑力,估算出六步之后走势的变化共有三千多种,可他能在脑海中记住,并能看出残局优劣形势的只有其中的一半不到。而在他能记住的这一千多种残局之中,没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那么另外那一千多种可能的残局之中,有没有取胜之机呢?

他想起了正静静侍立身侧观棋不语的北风,她生孤僻,平时也难得说上几句话,更别说在这种紧张时刻。跟随夫人多年出生入死,上了斗场悍不畏死,说起来夫人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她了,除夫人外照料无月最多的也是她,接下来才是夫人贴身女卫中的其余三姊妹。

他知道,除了武功极高之外,四大剑婢各自专攻琴棋书画中的一项,而北风专攻的就是棋艺,她的大脑简直就象一把算盘,记忆力之好无人可及,所以她能算出并记住的残局至少比自己多三成以上!

他抬头看了北风一眼,多年相处,北风不用看也能明白他眼中的询问之意。看了夫人一眼,她低声告诉无月,选择哪种走势对他最为有利,虽未必取胜,但已是摆危局的唯一出路。

夫人似已胜券在握,对北风的指点也不以为意,谁知无月这一子落下之后,局面立即大为改观,引发连环死劫,她非应不可,失去了先手的优势,无月做活黑龙的希望大增,这下轮到她伤脑筋了。

无月高兴得拉住北风长了老茧的手,呼雀跃地道:「北风姊姊真是厉害,不仅能记住大部分残局变化,还能找出其中最有利的一种,以后除师父以外,姊姊也要多多教我下棋哦?」其实黑龙即便做活,他获胜的可能依然很小,但至少不会被夫人杀得丢盔卸甲,输得太难看,难怪他如此兴奋!

北风脸上不由一红,却也没把手从他掌中出来,一向英风飒的巾帼红粉,竟似有些扭捏不安,娇羞无限,十二年前初遇无月的那一幕不浮现眼前。

夫人觉到北风的反应不同寻常,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妒火:「这四个丫头自幼经历过特殊锤炼,应该没有了七情六才对。可看她此刻神情……不对呀!莫非她和无月朝夕相处,终免不了少女怀,已对他情愫暗生?看来以后还是把她们和无月分开为好!」

见夫人注意到自己,北风忙将手回,静立一侧不再言语。

见北风眼中是母温柔,勾起慕容紫烟慈母柔肠,早年痛失幼子,至今依然刻骨铭心。

************

十五年前,她生下第三个孩子,总算是个男孩,她心中充喜悦,为子取名周岩,成为她的掌上明珠,放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几乎与此同时,一位名叫柳嫣娘、和无月有所牵连的江湖侠女,在蒙山深处一个名叫慕云府的山中诞下一个私生子,取名萧小君。更加巧合的是,这三个孩子因为各种机遇巧合和错,彼此命运紧密相连!再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章小奇,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纠不清!

周岩月那天,慕容紫烟带人上华山挑战季无瑕,得胜而归,归途中属下惊慌失措地赶来向她禀报,得知在她离开华山脚下悦来客栈的时候,留守人员被人下毒,将周岩劫走!她找遍天涯海角也没能找到,甚至查不出是何人将他劫走!至今孩子如石沉大海,始终下落不明。为此她悔恨加,悲愤死!伤心了好长时间。

人海茫茫,伊人何处?周岩失踪时刚月,到现在是何模样她一无所知,叫她怎么个找法?即便对面相遇,她或许也只会把他视为路人,即便他就在这府中,她也只会把他当作邻家男孩!

所以当北风将无月抱回来的时候,出于母本能,她一把将无月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愿松开,不断地亲吻他那可的小脸蛋儿,嗅着他身上那股浓浓香,母油然而生,心想:「算起来,我那岩儿若是不丢,比他大一岁,应该跟他一样可吧?」

她下意识地把无月幻想成失踪的子,把他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倍加疼!她实在害怕失去岩儿之后,再失去无月,痛失子的苦楚,痛彻心扉,只有母亲才体会得到!她这一生,已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此重大打击!

************

果然不出所料,无月做活了黑子长龙,却被乾娘乘势占了些实空,依然输了棋。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你可以输掉战术,但不能输掉战略,夫人无疑是战略上的顶尖高手,无论是纵横神州,还是在棋枰之上。

看着万分沮丧的无月,夫人不由得柔声安道:「不要气,其实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上个月师父还得让你十几个子,可今晚只让了你八个子,差点还赢不了,学棋要有耐心,当年师父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棋力还比不上你呢。」

见天已晚,已是掌灯时分,北风渐起,坐在暖阁中仍能觉到丝丝寒意,夫人柔声劝道:「无月乖,今晚赏梅就到此为止吧,这里夜间寒气重,可别冻病了。」

无月这次没有再坚持,随夫人一起回到秋水轩。进大厅穿过小雅厅,进入暖阁之时,夫人回头吩咐北风:「你回自己值班的西厢房休息吧,从今天起你就不用每晚待在暖阁里侍候了。」

北风一怔,她一向和夫人形影不离,自然也包括无月,夜里她也是在秋水轩雅厅或暖阁里随便找个地方打坐,随时听候内室中夫人的差遣。

虽大意外,这位一向不善言辞的冷美人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和夫人一般欣长健美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她心中不仅失落,隐隐觉失去了夫人某些信任,而且还大为担忧,「以后夫人若再发狂,我又不在旁边,无月能捱得过夫人那般暴打么?」

夫人虽疼无月,可一旦发怒便控制不住暴冲动,常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所以一旦内室中传来夫人那种令人心惊跳的咆哮声和无月声嘶力竭的哭嚎,守在外面的北风便会忍不住冲进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默默地用宽厚的脊背挡住夫人暴怒的拳打脚踢,替他挨揍。错非她武功奇高,所练功夫又极其注重抗击打能力,换作其他人早被夫人活活打死了!

秋水轩作为夫人的居处,也是罗刹门的指挥中枢,占地一亩半,坐南朝北的北方四合院格局,重檐歇山式门楼,院内单檐歇山顶带抱厦,屋宇连绵环绕一圈,显得庄严肃穆。院门旁是守卫值班的门房,穿过前院沿中轴线分别是天井和大厅,大厅东北角那道门内是夫人内室,无人能擅入,由东倒西依次串接着雅厅、暖阁和卧室。

大厅西侧第一、三、四间厢房分别是北风、摘月和彩虹的值班室,也是处理数千卫队常事务之处,东侧靠里那个最大的房间是书房,第二间为餐室。外面天井旁,西厢房住两个小丫鬟,东厢房住一个大丫鬟。

唯有飞霜的办公室在前院的行刑队,理由很简单,她那张脸成天拉得老长,苍白中泛青,活像人人都欠了她的钱没还,面对夫人也是如此,没人愿意被这种人侍候。可这并不说明夫人不欣赏她,恰恰相反,她铁面无私,不仅对敌人心狠手辣,对犯错的本门中人同样如此,绝无通融,行刑供冷酷无情、花样翻新,所以夫人令她掌管行刑队,信任有加。

温暖如的内室中,夫人正光了无月的衣服服侍他洗澡。刚才在较冷的梅亭中待了那么久,夫人怕他着凉,让他在热水里泡泡好祛除寒气。

她特别仔细地清洗着儿那越来越容易起反应的命子,看着这小东西在自己掌中慢慢膨大起立,但尚不能硬到可以进入的程度,不过据她估计,他只需再过一年就应该可以了。

在夫人有些暧昧地一番亲热,和轻佻骨地一阵抚摸之后,她替无月穿好了睡袍,让他在屏风外面去等她。然后她也光了身子泡进浴桶热水之中,警告无月道:「你不要再出去,就在屋里等我一会儿,但也不许你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乾娘洗澡。」回到秋水轩又自称乾娘,不再自称师父,可见夫人对称呼也比较随便。

夫人泡在热水之中,对侍立身侧的摘月说道:「据晶堂主密报,天门也在打长鲨帮这块肥的主意,你最近才去了一趟,燕帮主态度如何?」

摘月躬身说道:「婢子这次前往长鲨帮,通过武当银正道长牵线和施,燕帮主并未断然反对,但也没明确表示同意,有点敷衍了事,不过婢子倒是和帮主夫人李君怡和小女儿燕芷容相处得很好,她俩比较倾向于本门,也算不虚此行。」

夫人冷笑一声:「燕赤红这个老狐狸,典型的墙头草,能在本门和天门之间的夹中生存多年、独善其身,足见其老巨猾。哼,实在不行只好动武了!」

摘月出去后,一向好动的无月很是无聊,想起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时心难挠,未等夫人出来,蹦蹦跳跳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夫人一边泡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无月唠嗑,好一阵没听见他回应,心道:「这孩子刚才还活蹦跳的,这么快就打瞌睡了么?」

她提高声音唤道:「无月,你在睡么?怎么不回答我?」一连唤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

她脸微变:「难道无月又跑出去玩去了?天已这么晚,又这么冷,可别出什么事儿!」

她急忙跨出浴桶,披上浴巾,伸头往屏风外看去,哪里有他的影子?

她顿时着急起来,大声呼唤无月,却仍毫无回应!

她只好赶紧擦干身子,招来北风等人替她穿好衣,和她们分头出去找人。北风也很着急,北风也很着急,和摘月、彩虹找遍整个秋水轩,也都没找到!

须知平时只要没他跟在身边,夫人就会心慌意,所以即使他没有多少自卫能力,夫人行走江湖时仍要带着他一起出门办事,一方面是因为武林中无人敢于来招惹她,她有着保护无月的绝对把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身旁没有无月陪伴的子,哪怕是一天都不行,而她每次出去都得十天半月,自然不放心把无月独自留在府中。

可这次无月似乎是离家出走了,叫她如何能够不急?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且说无月由秋水轩出来后直奔后花园,他实在很想看看那些梅花是如何静静

绽放的?进入梅苑之后,见二姨娘带着一个丫鬟也在里面。

这位二姨娘是周老爷的二夫人,名叫花影,今年四十岁,长得也十分漂亮丰。当年由于夫人和周老爷之间的结合纯属政治婚姻,毫无情可言,不太愿意和他同房,所以才在外面给老爷讨了六房既风又漂亮的姨太太来陪他,免得他老来纠自己。

夫人内功之高,宇内无敌,她天资极高,将其引用到房中术,创出「姹女心魔大法」,内媚之术一经施展妙不可言,无人可及。每次同房总能将男人得舒无比,但夫人自己觉到的却只有痛苦……只因无、所以无

原来,今晚花影心情烦闷,就和丫鬟瓶儿到后花园里想散散心,见梅苑里花开正,自己屋里正好有好茶,便让瓶儿拿来茶炉等物,准备一边饮茶一边赏梅。花影刚刚烹好茶,正准备挽壶斟茶,却见无月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花影心想:「这孩子可是夫人的心肝宝贝儿,他一个小孩儿家夜里到处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会跟着倒霉!」便大声招呼道:「无月,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啊?」

无月见是二姨娘在此,虽然没什么情,又是二房,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不好失了礼数,忙走到花影身边笑道:「二姨娘您好!您真是好雅兴呀,说来也巧,我今晚也是特意溜出来,到梅苑来赏梅的。」

花影问道:「你一个小人儿出来,夫人知不知道?」

无月摇头道:「不知道,我就是趁乾娘正在洗澡的时候溜出来的。否则我还出不来哩。」

花影急道:「不行!你得赶紧回到夫人身边,否则等夫人洗完澡,到处找不到你,她一定会着急的,到时大家都没好子过!」说完便叫瓶儿把他带回夫人的秋水轩,她很清楚,夫人一向止这些姨娘们跟他亲近,所以她不方便亲自带他回去。

可无月不愿,他使劲甩开了瓶儿拉住他的手:「今夜梅花正开,月又这么好,正是赏梅的好时光,我正想赏梅诗哩,我不回去!」

花影也不好过分勉强于他,心想:「既然他不愿回去,与其让他一个小孩儿跑,还不如让留他在这里待一会儿,有我看着他还安全些。等会儿他玩儿高兴了,我再找机会把他哄回夫人身边去。」

她对无月笑道:「既然要赏梅,二娘这儿正好有托人从苏州带回来的寒潭秋,这会儿茶刚刚烹制好,火候正佳。你来的正巧,不如就在这儿一边品品二娘的茶艺,一边赏梅吧。」

花影的嫣然一笑,顿时笑得一脸的柳媚花娇,看得无月不由一怔。她和夫人属于不同类型的中年美妇,夫人端庄淡雅、清丽绝俗,虽年逾四旬,但因内功大成,看起来却仍如三十许佳人,属于天仙一的女子。

而花影则火辣美中带媚,眉梢眼角间杏眼含,媚态十足,殷红的双隐含意,又大又涨的双及丰的酮体凹凸有致,虽已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属于那种情四人情的中年妇类型。

就男人的角度而言,往往更喜跟花影这种类型的女人上。无月似乎也很喜她这种调调儿,见她邀请自己品茶赏梅,那也是一件雅事,不由得高兴地拍手笑道:「寒潭秋?那可是茶中极品啊!我听乾娘说过,那是以八种极其罕见的奇花异草,配以只有在西湖九涧十八弯才有的、一年总共才能产出一斤的龙井尖,层层熏制而成,烹制出的茶水无,其味醇香而不浓,饮之回香且绵长,那可正是茶中的极品啊!我一向听闻二姨娘通茶道,手上有了这种绝佳材料,正好比宝剑赠壮士、红粉配佳人,由您烹制出来的茶绝非凡品,我倒真要叨扰一杯了!」

花影殷勤地把第一杯茶斟给了他,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茶之一道即有如此见识。不过,你可不能在外待得太久,我们喝喝茶聊聊天,你还是得早些回去。这里霜寒重,连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无月答应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哈出一口气,回味茶香,赞叹不已道:「果然好茶!不愧是茶中之极品呀!」

品着茶香,欣赏着傲骨峥嵘的梅花,身侧尚有醉人如酒的美人相伴,不时地和他聊天说笑,之所至便诗一首,无月喜这样的情调,更加不愿回去了。

花影却似有些陶醉了,而且有些奇怪,她没再坚持要送无月回秋水轩,反而渐渐有些放形骸,和他调起情来,最终情不自地将他带回桃花苑……

############################

第005章狂暴女王

且说夫人和北风到处都找不到人,急得快发疯的时候,摘月急急忙忙跑来回报,刚才有个丫鬟告诉她,说是瞧见无月出了秋水轩之后,在后花园里遇见二姨娘,二人聊得似乎很高兴,然后无月就跟着二姨娘一起往桃花苑那边走了。

夫人闻言大惊!她知道,由于丈夫常驻苏州,那花韵也是久旷之身,又不象自己那样心中另有所,为了等待无月才守身如玉,所以耐得住寂寞。而花影则是个如狼似虎、水杨花的风女人,在她所居的桃花苑里公然养了个眉目清秀、名叫兰儿的小厮,今年十五岁,二人母子相称,夜里却在被窝里抱在一起媾,也不知是小,还是老

丫鬟和仆妇们经常看见二姨娘每天天还没黑就急急地把兰儿拉进自己内室,并把房门和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夫人内功深,有时晚餐后在后花园里散步时,隐隐都能听见从桃花苑那边传来的那种让人心跳的叫声。

如今她一听无月竟然跟着那个妇走了,顿时心急如焚。平时这些姨太太和他拉一下手说几句话她都会吃醋,这次却居然被花影那妇给带走了,很可能会破了这孩子童身,叫她如何能不急?

她急急地赶往桃花苑,一路上咬牙切齿地发誓,这人居然敢来偷走自己最心之物,这次非重重地整治她不可!

到了桃花苑,花影的丫鬟们见是夫人来了,不敢阻拦。夫人直入内室一看,但见花影的卧室房门紧闭,夫人破窗户纸向里一看,却见花影正一丝不挂地搂着无月亲嘴,这个风女人还张开大腿,把部位在小男孩身上不住地磨蹭!

夫人当即气得呆住!没想到花影这当儿又换了花样,教小男孩以六九式的姿势,中年女人在上、小男孩在下,相互对方的下部。还未等夫人醒过神来,一件令她心如刀割的事情又发生了……

无月那在那中年妇的和刺之下翘了起来不说,居然还直地杵在间,夫人还从未见他那小东西能硬到这种程度!

夫人虽然又气又恼又妒,下体却觉一阵奇,渐渐地起来,有种兴奋刺。她一方面急于想阻止二人,另一方面身体上的反应又使得她心里产生一种很变态的念头,居然有种很想继续看下去的冲动!

在夫人犹豫不决之间,她眼睁睁地看着花影以「童子拜观音」的姿势,下身骑上无月的身子,上半身和小男孩贴相抱,随后中年妇人抓住小男孩的小进了她那水淋淋的门,随即便扭地耸起来。

夫人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一般,下面,心却凉了一大半。她气急败坏地一脚踏开房门冲进屋里,抬手给了花影一个耳光,抓起单将无月裹了起来,随后提起他如飞鸟一般飞回了秋水轩。

她冲回秋水轩卧室之中,将无月重重地往上一扔,命北风等人立即前去把花影抓起来,关进地悔过窟之中。

经过飞霜的供,花影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夫人四大女卫之中,飞霜是心肠最狠的一个,被夫人指定为手下的掌刑官,也是夫人对不法分子处以家法的执行者。飞霜不仅铁面无私,而且供手段花样百出,连江湖上的一高手都抗不住飞霜的酷刑,更别说花影了!夫人相信花影不敢说谎,而且经过和无月的口供核实,看来花影说的倒是实情。

她本想把无月也一并给飞霜审讯,让他吃点苦头好牢记教训的,但想想北风的情形,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让飞霜也陷进去。

清无月失踪事件的原委之后,夫人心中的妒火和怒火未减,反而越烧越旺。她让北风和彩虹守在内室门外,无论谁来求见一律不许入内。

她现在心情实在糟糕透顶,不想见到任何人!重重地往软椅上一坐,她铁青着脸,脯起伏不定地直气。

她简直是心如刀割,一生中她还从未遭受过这等沉重的打击!

无月被一向疼他的夫人重重地扔在上,大委屈,又见到夫人这付盛怒的模样,吓得他嚎淘大哭起来。夫人却只管气,似乎想将中的怒火吐出来,对他相应不理,看都不看他一眼。

守在外间暖阁里的北风听无月在里面哭个不停,不清里面的状况,心中大焦躁不安:「夫人盛怒之下也不知要怎样责罚他,但愿别把他打坏了!无月啊无月,求求你别再哭了,千万别得夫人发狂!」夫人既有严令,她暂时不敢擅自闯入查看究竟,心里备受煎熬,本无法打坐调息。

对她来说这是很少见的情况,经过那么长时间极端严酷的心灵和体训练,她的意志力已被锤炼得如同钢丝一般坚韧,虽人在红尘,可早已心如止水,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她萦怀,更遑论如此地牵肠挂肚了。

然而大约一年之前,这一切渐渐土崩瓦解,人就象天土壤里的草籽,有了光雨的滋润,必将顽强地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无月的哭声变得嘶哑起来,北风一阵心惊跳,这可是不祥之兆!夫人最听不得他这样的哭声!

果然,内室中倏地爆发出一阵如雷咆哮,宛若巨大火山忽然爆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还敢哭得没完没了,我打死你!呕呕……」最后是野兽发狂般低吼!

「噼里啪啦~砰砰~咚咚~」内室中传来阵阵恐怖的巨响,和无月声嘶力竭的哭嚎!

北风的心被撕碎!就跟曾发生过多次的情况一样,她知道夫人发狂时下手多重,她恨不得所有重击全都由自己承受!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将无月紧紧抱进怀中,用后背、四肢将他全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任凭夫人在背后狂怒地咆哮着,拳脚如雨重重落下,她的嘴角出缕缕殷红鲜血,知道自己身上又会多出许多可怕伤痕,可她在所不惜……

因为她知道除了自己和大小姐,没人敢、也没人有足够承受力,来替他挡下夫人暴失控的拳脚,大小姐已于年初远嫁扬州。府中唯有大小姐能阻止夫人蛮干,她出嫁之后,北风的力大了许多,只能用身子替无月硬扛。

不知是否由于自幼接受的那种特殊训练,她的自我意识非常淡漠,以前只知有夫人,现在多了个他,且后者分量越来越重……

无论北风接受过多么残酷的训练,无论她武功多高,抗击打能力多强,如此被动地承受夫人无休无止的发般殴打,终还是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夫人眼中妖异的红光终于渐渐褪去,发后轻松之中竟隐隐有种暴

正是这种变态快驱使她一次次地做出如此可怕之事。没办法,她这种人只适合生存于战场和血腥杀伐,承平时期她没法释放出体内活火山一般的巨大能量。

无月没敢再哭,他竭力想把北风背到外面暖阁之中,好赶紧找大夫来为她疗伤,可北风身材几乎跟夫人一样高大健壮,比他高出半头还多,背起来有些吃力,待把她放到暖阁上,已然累得气嘘嘘,待稍稍缓过劲儿来,忙冲门外喊到:「摘月姊姊,你们快来!」一阵巨大悲伤袭来,不趴在北风身上饮泣不止。

摘月等人不敢进内室,暖阁还是敢进的,见大姊这次伤得特别严重,赶紧招来府中卫队大夫,紧急加以救治。

大夫为北风上好伤药后,无月一直坐在头陪伴她,他身上也上了不少伤药,着绷带,但那是在夫人火山爆发高之前挨的,不算太重,北风挨得比他严重百倍!

他身边还有摘月和彩虹,唯有飞霜进来照料一番后,独自离去,或许在她看来无月挨打是活该,大姊没必要护着他。摘月手掌抵住他背心,运气为他探查是否有内伤。

他脸上犹有泪痕,长叹道:「摘月姊姊,我没事,你还是替北风姊姊检查一下,别到时外伤好了,却留下内伤隐患。」

摘月冲卧室努努嘴,低声道:「我们知道该怎样照料大姊,大姊上阵杀敌比这严重的伤受得多了,躺个五六天就没事了。你还是进屋想法子哄好夫人去吧,这次若非大姊,你的小命还在不在都成问题,真让人担心啊!」

无月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边,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来,心有余悸地摇头道:「我看还是离乾娘远点好些……唉~赛伯伯和莉香阿姨该回门了吧,我真是好想他们。」有句话他说不出口,但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不去:「当初若是赛伯伯家收养我,那该多好!」

半夜北风醒来,便急着挣扎起身,要替他检查身上伤势,三人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重新躺下。

「北风姊姊,你现在身上疼不疼?」无月无比心疼地说道。

北风抓住他的手,忙不迭地又赶紧松开,摇摇头,「这点伤对我不碍事,躺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你……以你的格真不适合待在这里,不如让摘月她们把你送到扬州,投奔大小姐去吧?」

无月摇摇头:「你好好养伤吧,别想那么多。夫人不会同意的,而且我去投奔苏家算什么身份呢?」

北风皱眉道:「可老是这样下去,我恐怕也护不了你了。」

无月等三人守了一夜,夫人也在卧室中直地一直坐到天亮,愤怒、炉火和愧疚,哪种情绪更占上风?据以往经验,应该是后者……

接下来夫人一连好几天堵气不吃饭,也不理睬无月,却把他关在卧室中不许出去。摘月等人不敢进卧室,他饿了没人侍候他吃饭,只好掏出吃剩的果脯和饯充饥,吃完了就只能挨饿,脸脏了没人给他洗,衣服脏了也没人给他换,更糟的是更没人敢跟他说话,成天脏兮兮地窝在屋里怪可怜的。

无月并非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他在府中的待遇和地位跟夫人对他的态度密切相关,世人多的是势利眼,夫人待他好时大家争先恐后地奉承他,对他横眉冷对时这些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再对他踏上一只脚。摘月和彩虹当然例外,不过她俩岂敢在这种时候去触夫人的霉头?

这几天大家的子也都不好过,夫人如此,无月和北风不用说,花影等人同样如此。不过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三天之后,半夜,初冬天气风寒重,无月起拿了条被子,给靠在软椅上假寐的夫人盖好。

这一举动令她大为动,心道:「这孩子毕竟还是关心我的,我就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

忍不住将他小小的身躯搂进怀里,细细地诉说着他的种种不是,当然还有深深的愧疚:「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该那样打你,唉~我这病总也改不掉,火一上来就象入魔一般,怎么都控制不住,唯有痛殴你一顿才能消气。」言罢仔细地检查他的伤势,哪怕一片瘀青也会令她心疼半天,似乎是别人打的一般。

当然了,若真是别人打的,不管是天王老子,那人早就没命了!

此刻的她,不再是可以掀起惊风骇的武林霸主,也不再是那个暴力的罗刹女王,而是一位最最温柔的母亲。

无月眼眶一红,「我倒没事,北风姊姊可挨得惨,直到今天还躺在上呢。」

夫人不以为意地道:「你放心,这四个丫头已被训练成九命猫,这点伤对她不碍事,难道你忘了那次在龙潭大峡谷,北风身中五剑致命伤,照样带伤杀掉对方三十多个高手,硬生生将敌人杀退?」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次是中了天门的埋伏,当时北风就在车窗之外浴血奋战,浑身是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身上自始至终都有股如兰似麝、似浓又淡的香味儿,男子身体天生能散发体香的绝无仅有,而象他这种年纪的孩子,身上仍散发香味儿的就更罕见了,而且这种体香很特别,能极大地发出女人的母本能,对女子似乎有种令人无法抗拒、极其猛烈的催情奇效,任她多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也是难以抗拒,而且没有解药。

唯有发出这种体香的无月,这个独一无二的超级美少年,所有中招的女子,唯有获得他的,才是唯一的解药,情的解药。

夫人的四女卫北风摘星飞霜彩虹,自幼苦行僧一般修炼二十年才奠定道基,也就是道家所说的心锁。这把心锁让她们得以在物的红尘中始终保持着「心静虚无」的境界,把她们变成了没有情,没有恐惧,没有望,也没有灵魂,只知听从主人指令行动的行尸走,身体也没有多少痛的觉,这使得她们在对敌之时变得十分恐怖!

这把心锁也让她们失去了人,没有了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没有了任何烦恼,恐惧,和情伤。所以她们强大、坚韧、一往无前和绝对忠诚,这是夫人需要的品质。北风是四卫的老大,所以她的修行也最深。

可就是北风,被这种体香破解了心锁之后,变得比常人还要,更加多愁善,也有了更多的烦恼和牵挂。她那被无月找回的情和灵魂,已完全依附于他的身上,于是他成了她灵魂的主宰,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牵动着她的心,她变得依赖,也有了望和需要,她需要情的解药,才能解无边苦海。

这种异香,此时正从夫人怀里的无月身上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鼻孔,发出她浓浓的母,更加巩固了药的奇效,夫人被这种体香拨得情萌发,她的房在肿,她的头在膨大,下体的越来越难捱,并不时地就要甩出几缕汁,她觉亵都要透了……

她忍不住低头吻向无月双舌之间无尽的是如此的美妙,轻怜是如此的醉人:「无月,你这个害人,害得我好难受……」

纤纤玉手钻进他的头,握住了小,温柔地抚摸,巧妙地挑逗,夫人的殷红双移向男孩的眼睛、眉,继而又移向他的耳边,哈气如兰、如泣如诉的呢喃更加勾人:「我想要你……我比花影那妇更需要你,你……你的小为啥不象跟她在一起那样……那样硬?难道你就喜她那样的妇吗?好!今夜我就做一个妇,比她更妇,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象不到的快乐……」

无月一双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看作夫人那张宜嗔宜喜、清丽绝俗的脸庞,坚定地摇了摇头:「您不是妇,永远都不是!您是孩儿的乾娘,是我的师父,是我最最心的女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我要您一辈子!」

一席话听得夫人热泪盈眶、情动不已,女人都喜听甜言语,何况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一时间动得一塌糊涂,彻底原谅了无月的过失。不过刚刚经历了和夫人长达三天的冷战之后,无月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不敢放肆,那话儿怎能站得起来?

娘儿俩至此不仅和好如初,而且情更胜从前,夫人对他异常复杂的情也更加深厚。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仅仅过了两天之后,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此时夜已深,人亦静,夫人躺在无月身边,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却不绝如缕的香味儿搅得脸红心跳、漾,生理上的种种反应令她倍煎熬,久久难以入眠。

夫人手托香腮,杏眼含,烛光下显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她眼波朦胧,静静地看着睡中的无月,只见他面如银瓶,鼻如悬胆,若涂丹,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人好像含有力。衬着朱玉面,朗目修眉,赛似天上金童,远胜人间子都,实在是瑶池仙品,旷世无双。

夫人天天都看着这张小脸,可她仍觉总也看不够,心里暗叹:「这孩子真是女人的小魔星,连睡着了都这么好看!奇怪的是,随着一天天长大,他身上这股子香味儿通常只有婴儿身上才有啊,可他都这么大了,身上这股香味儿不仅没消失,没有变淡,反而变得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好闻了!」

觉到间妙处得越来越厉害,道内外总是漉漉的,刚擦了换上干净亵没多久,往往又了,总也擦不干净,一夜之间亵就已换了三条,夫人心里暗道:「更奇怪的是,他身上这股香味儿总是让我难以抑制想喂他吃的母冲动,又象是世间药最烈、又无药可解的药。随着他的成长,身子散发出来的药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烈。尤其最近,每每闻到这股味儿,我的房和头就得越来越厉害,下面得也是越来越厉害,简直都已经到我心里面来了!以我的修为,无论多么厉害的药都能抗得住,而且即便抗不住也可以运功将药力轻易地驱出体内。可这股香味儿的魔力连我都无法抗拒,也无法将它驱出体内。天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药!而且据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药无药可解,唯一的解药就是他本人。凡是经常闻到无月体香的女人,和其他男子结合只能解除体的,却无法祛除心里深处的那种。」

夫人情思绵绵地一番胡思想,浑身愈发躁热起来,更加难以入眠。她只好爬起身来,漫步来到后花园中散散心,因为这里不会有男人敢闯进来,所以她连衣服也懒得换,仅穿着兜和内,披着那件半透明的红睡袍。

夜深风寒,天气十分寒冷,但夫人内功深,早已能寒暑不浸。贪婪地呼着花园里清冷的空气,夫人但觉神清气。她伸展开四肢,似乎想把淡淡的梅香和清冷的空气拥入怀中。此刻的她,需要借助花园中的寒气,来稍稍缓解她的心中那股熊熊火和浑身上下的躁热

然而令她大意外的是,这座后花园并非所有男子都不敢闯入。比如无月就是这里的常客,当然,他是可以被夫人忽略的。可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敢来的还不止无月一个,而且这个人绝不能被忽略。

所以,当夫人漫步来到梅花林边,刚准备迈步,沿着花径走向被一大片梅花花海所环绕的梅亭时,她立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虽然隔了老远,并未看到有人,但夫人弥漫于四周的气机已经告诉她,梅亭里有人,而且还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妆扮,这付模样实在不方便和男子碰面。可是梅亭不同于别处,是哪个家伙如此大胆,竟敢夜闯无月的专属地!

她怒火中烧,也顾不上衣衫单薄,加快脚步向梅亭走去,她要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在梅亭边,她终于看见了那位不速之客,没想到竟是花影私养在桃花苑里的那个小厮!

她隐约还记得,花影一直叫他兰儿。花影如今还被关在地悔过窟中受罪,忏悔自己的过失,没想到这个小厮居然就敢闯,还闯入梅亭来了!

她怒不可遏,扬手就给了兰儿一个大耳光,冷笑一声呵斥道:「哼!你好大的胆子啊,谁允许你跑到后花园你来的?而且还居然跑到梅亭来了,难道没人告诉你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看起来十分狼狈。

知道兰儿不会武功,夫人没想要了他的命,只打算将他扔进水牢里受罪,所以并未太用力揍他。可即便这样,兰儿的半边脸已肿了起来,上面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而且被踢的地方也疼痛不堪!

兰儿龇牙咧嘴,费了半天劲才爬了起来。见夫人仍在盛怒之中,怕皮继续受苦,赶忙走到梅亭台阶下,从燃烧着炭火的茶炉上提起茶壶,将刚刚烹制好的香茗斟了一杯,殷勤地用双手敬奉夫人品茗:「请夫人息怒!小的知道梅亭不能擅入,只是见今夜梅花正开,群芳争的美景难得一见。便自备了茶具来到这台阶下面品茗赏梅,并未敢踏入梅亭一步,更不敢动里面的东西。只是小的擅闯后花园也是有罪,小的知错了,还请夫人从轻发落!」

「原来他多少还知道些好歹,明白梅亭里不能擅入。」夫人心里暗道,怒气也消解了大半。但觉茶香奇特,沁人心脾,这种香型她还从未尝过,显然不是凡品,令极善品茶的她也不暗自佩服,不由得面稍霁,点了点头道:「知错就好,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儿把你扔进水牢里关上一年半载还是免不了的!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这后花园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兰儿知道被关在水牢里是什么滋味,实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忙趴伏于地连连磕头:「小的知罪了!不过夫人怎么责罚都好,千万不要把小的关进水牢里面去啊!我害怕!」

夫人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小口,舌尖搅动片刻:「嗯!你烹茶功夫倒是一,跟谁学的啊?」兰儿为她斟茶时,她已放出灵识,默察从兰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机变化。

气机也叫气场,是人体器官活动所产生的一种气,凡是活人身上都会发出,包括不会武功之人。不过气机信号极其微弱,其能量大小因人而异,内功越高的人气机能量也越强大。当今武林只有寥寥数人能探察到这种能量,几乎全出自她师父这一脉相传,夫人是其中的第一人,其余分别是周府大小姐周韵和四女卫等人,当然还包括那位神秘莫测的天门之主。

从兰儿身上散发出的气机圈极其紊且胡地波动着,而头和部之外的气机波动尤为烈,夫人断定他心里明显有鬼,她心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毒药能难得了我?我倒很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想搞什么鬼!」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兰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夫人把茶喝下去,才毕恭毕敬地答道:「是二姨娘教我的。」

夫人行走江湖多年,之所以能成就武林霸主的地位,并非仅仅凭借无敌的武功,还得加上她的心思慎密和足智多谋。她虽然未将兰儿的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可也不敢太过托大。茶水入喉之后,她以惊人的内力将其托住,并运功内视,发现并无毒,这才放心地咽了下去。

兰儿又为夫人斟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道:「二姨娘一向最好此道,所以兰儿就跟着学了一点皮。夫人既然觉得还不错,就请多饮两杯。」

一向细心的夫人注意到,兰儿斟上的这第二杯茶是从另外一把茶壶里倒出来的。这两把茶壶并排放在茶炉上,无论是外观、颜还是装饰条纹都一模一样,很难分辨有何不同之处。

夫人端起茶杯先气闻了闻,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用舌尖缓缓搅动嘴里的茶汁,这些都是品茶的标准程序。这第二杯和第一杯,茶味儿几乎完全一样,但她仍品尝出其中一点极其细微的差异:第二杯的清香味儿稍稍浓郁一些,但回味不如第一杯那般绵长。

细心的夫人再次运功探察,发觉茶水里依然无毒,便又把茶喝了下去,心中微觉有些奇怪:「怪道,我明明探察出这孩子心里有鬼,又那么热心地请我品茶,多半会在茶水中做什么手脚。可茶里明明豪无毒呀?难道这家伙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在我面前使出这种雕虫小技?」

夫人不自嘲地摇了摇头,心道:「今天夜里我是怎么啦?脑子里老是七八糟的!难道是我自己潜意识里希望兰儿对我下药,好让他勾引我,所以才老是疑心他会对我都什么手脚?可是应该不会吧?我不是那样的人呀,何况我的灵识从未出过差错!」

想到这里,夫人但觉心里糟糟地,已经有点理不清头绪。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对兰儿说道:「就凭花影那点本事,也能教出什么好徒儿?我看那妇只会教你上功夫吧!」说到这儿,夫人脸上一红,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微微一

一句话说得兰儿面红耳赤,嗫嚅着道:「夫人……这个……我……我……」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由于兰儿居然能得花影那样忘其所以地叫,夫人自己就曾在后花园里散步时,隐隐约约地亲耳听见过,所以对这男孩有些好奇,有心要将他和无月作一个比较。

明亮的月光下,夫人静静地打量着兰儿,见他虽然眉清目秀,有着很讨女人喜的容貌,笑起来也人,但气质上、眉宇间暗藏气,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上,都比无月差了一大截!

毕竟在她心中,无月永远都是无以伦比、独一无二的,何况兰儿这样一个卑的小家伙?

此刻夫人见他一付无地自容的模样,竟觉这男孩其实的,就连他眉宇间隐含的那股气,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对自己的惑,心里不住又是微微一

夫人看着兰儿那张惶急的俏脸,不对他微微一笑:「你不用太紧张,本来按照祖宗家法,二姨娘和你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理应被抓去浸猪笼,把你们俩活活淹死。毕竟我和花影姊妹一场,这次就对你们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你们俩在一起私通的事了。」

兰儿大喜过望,四肢伏地年年磕头:「多谢夫人不罪之恩!小的下辈子就是作牛作马,也要报答夫人的恩德!」

自打花影出事后,这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夫人将他一并治罪。兰儿知道自己和二姨娘之间的事情,全在夫人一念之间,若她正要按家法处置,自己肯定逃不了一个死罪,而且会是很惨的死法。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设法逃走,可这座内院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想不到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那些个十四五岁、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丫头,武功竟个个高得出奇,他本不是对手。内院总管李嬷嬷和她手下那帮仆妇杂役们,就更不用说了,各个都是武林高手,放到江湖上,几乎都能做到一个帮派总护法那种级别的高位。

其中还有兰儿所不知道的危险。这座内院四周处处都有机关暗器和奇门遁甲,布设妙,让人很难看出其中的玄机。美丽的花朵和翠绿的树叶,也会变成杀人的武器,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他试了好几次,每次都尚未靠近内院四周,便被那些小丫头抓了回来,不仅无法逃出去,每次还要被那些小丫头们揍得伤痕累累。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往往便会铤而走险。兰儿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夫人手中,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可夫人的厉害他很清楚,无论哪种毒药都难逃她的法眼,而且即便中毒也能很快运功出体内。

可巧的是,他的家乡有种合草,花开并蒂。一株合草上长出的两朵花各为黄白两种底,黄花属、白花属,形似水仙花,但彩更加缤纷丽,是世上最罕见的奇花异草之一,端的是绚丽无论,堪称花中之后。这黄白两种合花香味儿奇特且浓淡适宜,且回味悠长。当地有种独特的传统工艺,能将黄白两花朵中的油分别提炼出来,是佐餐的上等佐料。

这两种油单独添加于菜肴或酒水之中食用,口奇佳且不含丝毫毒素,可一旦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烈的药,任她三贞九烈的节妇也无法抗拒!

他身上随身携带着这两种油,他清楚夫人最大的嗜好是品茶,凡属茶中品她都必品之而后快,二姨娘最擅长的恰恰是烹茶之道,而且喜收集天下名茶,烹茶所用的水也极为讲究,水质极佳,不是让丫鬟们收集的各种花,就是托人捎回的天下名泉,在她眼中济南的趵突泉都只算中等品质。

二姨娘这里每次有新品好茶出炉,夫人必定要先尝为快,所以即便二姨娘私生活不检点,夫人也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姊妹情尚佳。若换成其他姨太太,早被夫人抓起来浸猪笼了。

因此兰儿决定在茶中做手脚,他的烹茶之道已得花影真传,在茶中加上两种合油之后茶香奇特,可以大大增加实施计划的成功率。

夫人晚上常到后花园里散步,初冬时节,梅花盛开,梅苑是夫人最常去的地方。所以他选择在这里守株待兔,连续几天晚上掌灯时分烹好茶,在两只茶壶中各添加一滴不同的油等在这儿,今夜果然等来了她。

这两壶茶单独喝没有毒,夫人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夫人各喝了一杯,兰儿成功了!

然而此刻他心中一点成功的喜悦都没有,反而充了恐惧:「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一向心狠手辣的夫人这次居然如此宽宏大量,肯放我一马!这本是好事,可下毒的事夫人迟早会发觉,自己到时反而会死的更难看!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夫人,但见她原本雪白的玉颊上一片酡红,眉梢眼角意盎然,殷红的双隐含意,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夫人中毒已深,此刻纵然运功毒也难以祛除干净,除非马上和男子合,否则无药可解。

他暗自咬牙,心道:「唉!反正做都做了,现在告诉她实情?她能饶我下毒之罪么?不可能!我现在就得死!既然做都做了,骰子已经扔出去,只有赌一把了!但愿能博得夫人的心,能逃一死。再不济也可以多活一阵子吧?」

他这边正胡思想,却听夫人接着说道:「不过,花影那人竟敢勾引无月,我可绝不会放过她,不死也要让她层皮!还有,若她不死,你们以后做那事儿也要收敛一点,叫她不要叫得那么大声,这内院里还住着好几位姨娘,老爷不在身边本来就难熬,你俩得那么大声,我们岂非更难受……」

说完这席话,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她实未想到这些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

刚才她已仔细查验过,茶里无毒,所以本就没往自己可能中了毒那方面去想,更没有想到要运功毒!

她心里想的是:「唉!都怪无月身上那股香味儿,得我如此难熬,加上这几天又正在排卵期,所以自己才会在他面前如此反常吧?」

她心里大惑不解,正神思不属之际,她卧室内突然传来无月的嚎淘大哭声!

############################

第006章萧无月

即便夫人的神智再糊,无月都始终存在于她心灵最深处,那是一个永远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啊,他的哭声就是最好的解药,令夫人的情彻底冷却下来,的神智也立刻恢复清醒,她一脚将兰儿踢得飞出一丈开外,疾快地穿好衣裙,对门外叫道:「来人!」

但见白影一闪,一人飞身进了夫人的书房,身形快如鬼魅,正是北风闻招而至,却不见彩虹进来。夫人此刻也无暇顾及此事,咬牙切齿地吩咐北风道:「你把这家伙给我死死捆绑起来扔进水牢,但不要把他死,明天我要亲自审问他!」

话刚说完,但见白影一闪,夫人身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咋会这么轻易地就失去了控制,任兰儿为所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她非审问个明白不可!

北风被搞得一头雾水,半个时辰之前她见夫人带着兰儿回来时还是风细雨,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风云突变。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将兰儿捆了起来,见他已奄奄一息,想起夫人明天还要提审他,只好为他运功疗伤,然后才唤来两个丫鬟将他关进地水牢之中。

现在对夫人来说,赶紧回去呵护她的心肝宝贝儿才是头等大事,审问的事只有明天再说了,也顾不上兰儿的死活,但见她的白身影疾逾飘风一般飞进了自己的卧室。快则快矣,姿态却依然优美,显得曼妙婀娜。

卧室和书房中间只隔着大厅、雅厅和暖阁,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上仍不断哽咽的无月。

彩虹站在边拉着他的手,正不住柔声安着。

夫人急道:「彩虹,无月怎么了?」

彩虹忙见礼恭声说道:「小婢也不清楚,我刚进来,正想问他呢。」

夫人忙上前坐在无月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有些焦急地问道:「我的宝贝儿,你是不是病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见发热。

无月止住哽咽声,说道:「乾娘,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又梦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剑追杀我,好可怕啊!」

他曾多次做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噩梦,据夫人分析,这可能和他两岁时曾目睹亲生父母惨遭杀害,而他自己则被亲人扔进灌木丛中才逃过一劫的惨痛经历有关。她心中大定,心道:「还好他没事,否则如果因为我的这一过失让他受害,那就百死莫恕了!不过他老是做这样的噩梦终究不是好事,以后可别变成了癔症。我得想法找名医为他治一治。」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问彩虹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无月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已深深领教过他身上那股魔力的厉害,实不愿自己手下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和他再有过多接触。

原来刚才北风在雅厅里听见无月嚎啕大哭,情急关心之下,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心急如焚地飞身想闯入夫人卧室,不过随即想起夫人才吩咐过,不让她擅入内室,只好硬生生地又急停下来,转而让彩虹进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

夫人听彩虹说完事情的原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出去吧。」心中暗道:「北风丫头如此关心无月,看来真是入魔已深,将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唉!这四个苦命的丫头,原本打算让她们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谁知命中该来的终归要来,就拿今晚来说,连我都差点没能逃过暗算,一切都是劫数啊!」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懊恼、气愤和羞愧的心理状态下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便亲自带着飞霜前往地锁龙,让守卫将兰儿提到刑室。审问兰儿时,这家伙昨晚挨了夫人重重的一脚,以夫人雄霸天下的刚猛内力,他哪里受得起,此时坐在椅上已经奄奄一息。若非昨夜北风怕他死掉,为他度气延命,他本就挨不过这一夜了。

夫人挥退飞霜和守卫们之后,才走到兰儿身边问话,却见他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神智模糊,已经说不出话来,显然昨夜那一脚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一付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她只好伸出右掌搭在兰儿的背心,内劲暗吐,一股强大的真气顿时灌入兰儿体内。这股异常霸道的真气沿着兰儿经脉游走一圈,迅速催动他体内的血脉再次转。

兰儿脸上迅速恢复了血,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见是夫人,似是微微一怔,息着叫了一声:「夫人……我……饶命啊!……我也是……也是想活命才……出此下策……」

夫人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昨夜是如何做的手脚?至于说饶命,那是不可能的!难道你忘了我是女王、罗刹女王!即便要玩,也该是我玩男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种猥琐小人来玩我?你竟敢煞费苦心地下药暗算我,居然还想活命吗?」

兰儿知道自己必将一死,冷笑道:「既然终归要死,我为什么要说?我即便要作鬼,也要夫人作个糊涂鬼。」

夫人冷笑一声:「的确都是死,不过死法可大不一样。你听说过千刀万剐这种死法么?就是刽子手用刀把死囚身上的,一片一片地削下来,往往削几百刀之后犯人都还没有断气。那种疼啊!嘶嘶!死囚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

兰儿浑身哆嗦起来,却仍咬紧牙关不说话。

夫人沉地笑道:「你还是不想说是不是?飞霜那丫头干这种活儿可是最拿手,有一次处置一个叛徒,足足削下他一千余片才死掉。看来,我还是将你给她处置吧?」

兰儿依然如故,默然无语。

夫人狞笑道:「看来你还真有点骨气。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罚犯错的女囚么?我把她给行刑队那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任由他们当众轮,直到她的肚子肿涨得比孕妇还大,最后才让人用刀捅进她的户,将她活活疼死!看来你是打算得我用这种酷刑,来对待二姨娘咯?」

兰儿终于扛不住了,实在不忍心令她遭受如此苦楚:「夫人到底想要我怎样?」

夫人冷笑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则,哼!」

兰儿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昨夜我在茶里放了烈药。」

夫人点了点头,沉着道:「这一点当时我也有所提防,可是我运功试过,茶水里明明豪无毒啊?」

兰儿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这种烈药很特别,分为毒和毒,单独服用的确毫无毒,但毒和毒混合在一起之后就成了剧毒。」兰儿到底还是有所保留,不愿家乡黄白合花之

以夫人的智慧自然一点即透,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昨夜你烹茶要用两只茶壶,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你烹茶程上的需要哩,原来你是把毒和毒分别放入两只茶壶中,然后各斟上一杯让我喝下。难怪我喝的时候明明无毒,最后居然还是中了招!」

兰儿点头道:「不错,而且不管是毒还是毒,都是世上极为珍稀之物,单独添加在菜肴、酒水或茶中,味道都会变得特别香醇。夫人虽然中了招,总也算了口福,这东西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品尝呢。」

夫人娇笑道:「怪不得那茶喝起来会那么香!」

兰儿见了夫人那等神情,心里来气,心想自己反正要死了,就成心想气气她:「被人稀里糊涂地暗算,夫人难道一点都不难过么?」

夫人心里然大怒,脸上忍不住怒火隐现,却一闪而逝,对兰儿嫣然一笑,媚声道:「我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绝不会拿别人的过失来惩罚自己,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难过?」

兰儿脸上现出猪哥相:「一向听闻夫人极善内媚之术,那身材,啧啧!」

夫人风情万种地笑道:「你也不赖呀,唉!若非我心里早有了无月,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

她眼中闪出一丝冷酷戏谑之,手上用力一拉,顿时将兰儿的命子硬生生地扯了下!

兰儿间顿时血如注,痛得他再次昏过去。

其实也难怪夫人如此残忍,毕竟嘴上说归说,昨夜差点被暗算之事让她有些无颜面对天真无的无月,甚至可能会失去他,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夫人将飞霜等人招进刑室,毫不留情地当众宣布:「兰儿昨夜违反令,竟敢半夜私闯后花园,理应受五马分尸之刑!无月心地善良,如果让他知道兰儿将被这种酷刑处死,必定会前来为他求情,因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告诉他,也免得令他受到不必要的惊吓!」

飞霜领命,立即率人将兰儿带出城外,在荒郊野岭将他五马分尸之后,草草地埋葬在荒野之中,连墓碑都没留下一个。

被关在地悔过窟中的花影也受到牵累,饮食奇差不说,还遭到夫人派去的丫鬟仆妇们轮番羞辱欺负,夫人这才解了恨,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愈发心怀敬畏。

待飞霜等人返回之后,夫人也未再召见飞霜听她讲述处理兰儿的经过。飞霜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即便夫人让她去行刺当今皇上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让她办事夫人非常放心。

夫人此刻心里想的是仍被关在地窖里的花影,打算亲自前去见见她,想看看她经历过这些天的羞辱和折磨,是否已有悔过之意?也好视情形决定到底该如何处置她。

周府地位于宅院地下,是一处规模宏大的地下工程,里面分布着无数间大小不一的石室。这些石室就象一颗大树的树叶一般连绵不绝、星罗棋布,而通往各个石室的甬道就象那无数枝桠,将所有石室以并联或串联的方式连成一体。

每条甬道都设计得曲折延绵、独具匠心,相互连贯,每隔五丈左右的距离就会出现两条分岔路口,没有主干道,俨然一座一般的地下殿。除此之外,甬道内布各种机关暗器,足以让任何武林高手防不胜防。

不知其中奥妙之人,进去之后若没有专人指引,只需走上一盏茶功夫便会被这些岔道搞得头昏脑觉甬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在里面转来转去,再也找不到原先的出口。被困其中之人即便侥幸逃过了各种机关暗器的攻击,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里面。

这样一座地下殿不说别的,光是通风系统就是一项庞大工程。

其中靠北那片石室区域被称为「秋水」,是供夫人藏身的所在,布设极为奢华,只有一条甬道与之相通,一直由专人负责守护。南侧那一片由八个院落、数十间石室构成的区域便是「悔过窟」,全是关押犯错的内院女眷的囚室,也就是花影被囚之处,里面帐被褥、座椅妆台等倒是一应俱全,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的东南角有上百间石室,这些石室非常特别,四壁、地下和天花板上均装有厚厚的铁板,结实的铁栅门上面挂着沉重的大铁锁。这片区域便是「锁龙」,看起来似乎也是囚室,只是不知用来关押什么样的犯人。

曾关押兰儿的那座水牢,就是「锁龙」中的一间囚室,那里面除了铁壁、铁门和锁龙中其他囚室一样之外,就没有其他囚室中那么好的待遇了,齐深的污水、刺鼻的恶臭,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夫人将兰儿关在里面,足见对他的痛恨到何种地步!

夫人被北风等人簇拥着来到悔过窟,首先在美轮美奂、堪称神州奇迹的地下花园里逛了一圈。虽已是初冬时节,但光通过顶的巨大水晶和湖水照进来,发出蓝幽幽漾着波纹般的光芒,使得这片地下花园看起来光怪陆离、温暖如,绽开的花卉种类比地面上还多,树叶也更绿。

她边赏花边叹气:「韵儿成天胡搞瞎折腾,可她想出的这个点子实在妙极,就是太花钱了!」她说的是大女儿周韵,年初夫人看出有些不对劲,一咬牙一跺脚将她远嫁扬州首富苏家。

北风点头道:「可不是,若大小姐肯认真做点正事儿,还真是个人才。」这些人中,恐怕唯有她有些怀念这位超猛超恐怖的大小姐,毕竟大小姐虽然比夫人还要狂暴十倍,可她不仅不会对无月施暴,还会护着自己的弟弟。

转过一圈,夫人让守卫打开二号院囚室的铁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被关在里面的就是花影。

再次见到这位夺走无月处子之身的女子,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火花,见她虽然脸苍白而憔悴,显然被羞辱和折磨得不轻,但她的衣裙依然整洁,鬓发也丝毫不,夫人不冷笑一声:「二妹很善于打扮自己啊,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仍是光鲜人,真是我见犹怜。难怪能让如此多武林人物着,兰儿和无月也相继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花影平静地道:「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姊降尊纡贵来到这儿,不会仅仅为了来取笑我的吧?」

夫人叹息一声:「在地窖里待了这么些天,二妹心境反倒恬淡了些,真是难得啊。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反省得如何?大家姊妹一场,我即便打算要你的命,也会让你死个明白。」

花影平静地道:「这几天小妹仔细想过了,我是有错,但我也自有苦衷,应该罪不至死。无论怎么说,大姊今天能来一趟,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小妹还是非常的!听说兰儿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连全尸都没留下?」

夫人斥道:「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私通,按家法还够不上死罪么?说实话,若非看你是烹茶方面的大行家,舍不得人才,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得不错,兰儿是死了,你消息还灵通的嘛!是送饭的丫头告诉你的么?」

花影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不服地道:「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父母疼,姊妹之间和和美美,子过得很充实,很足。可正是大姊一手办,把我和下面几个姨太太纷纷娶进周家大门,即便锦衣玉食又如何?即便老爷在府中的时候,也很少跟我们这些姨太太待在一起,咱姊妹几个看得出,老爷心中只有大姊,却不知大姊为何生在福中不知福,对老爷那等冷淡……」

慕容紫烟叱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心,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花影幽幽地道:「怎会不关我的事?我们这些姨太太虽有丈夫,却守着活寡,活得也没有尊严。老爷每年一多半时间都在苏州,大姊也是女人,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午夜梦回,形单影只,没有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大姊以为我不知道么?即便我的贴身丫鬟瓶儿,也是大姊安排的眼线。我是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是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要啊!」

夫人心知她说得也是实情,虽贵为周家大院的主母,她的情生活同样是一片空白,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关于这一点我也理解,所以也并未干涉你和兰儿之间那些污秽之事。」

她随即脸一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勾引无月!我早跟你们这些姨太太们打过招呼,不许你们接近他。而你!不仅找机会接近他,竟然还敢勾引他上!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姊心狠手辣!」说到后来已是声俱厉。

花影眼中出哀求之,低声说道:「大姊息怒!我知道您早年痛失幼子,所以非常疼无月,也知道大姊怕我们这些姨娘把他带坏,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他过多接近。」

夫人冷哼道:「那为什么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你……」

花影有些委屈地道:「那天夜里的经过,当时我就给飞霜待清楚了,想必她已向大姊汇报过。当时我原本是出于好心,为了讨好大姊,怕他一个人夜里跑不安全,才用最好的茶留住他一起赏梅聊天,是想找机会设法哄他回秋水轩的。」

夫人冷笑一声:「你这个人!还真会编故事啊,死到临头还敢骗我,哼!飞霜是对我说过你待的事情经过。既然你这么好心,为何没见你把他送回秋水轩,反而带到你的桃花苑里搞去了?」

花影美丽的脸上出一丝惑之:「大姊,那天夜里的事情我不能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我真不是故意为之!这事儿说起来十分蹊跷,那天夜里和他一起赏梅时,我为了哄他高兴,好找机会劝他早些回到秋水轩,便手把手地教他一些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烹茶心得。」

夫人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跟无月如此亲近,不就是想要惑他么?说实话,我还真佩服你的魅力,居然能把他成那样!连下面都……」每当想起那场面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烧,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花影忙接道:「大姊请容小妹先把话说完吧……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后来……后来……不知咋回事,我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儿了,房和得……得比当年生下孩子后,给宝宝哺期间还要厉害!下面也……也得慌,恍惚中觉他就象当年我那个小宝宝,心里有种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喂他吃的冲动,所以就……就……」

夫人冷叱道:「就因为你母发作,就可以成为勾引他的理由么?」

花影摇头道:「不仅如此,当时我就象是被鬼了心窍一般,那么冷的天,心里却有一股火上下窜、越烧越旺,搅得我意,跟兰儿在一起都从未如此动情过……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疼他,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无他念,然后就……这事儿连我自己都惑不解,说出来也实在让人难信,所以也没跟飞霜提起过,但我对大姊说的的确都是实情!」

夫人心里暗自诧异:「难道又是他身上那股异香惹得祸?以他的容貌,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诡异魔力,连我都无法抗拒,还有北风这丫头,苦行僧一般修炼二十年,那么深厚的道基,也都被他这种魔力冰消瓦解。也难怪这妇……唉!无月啊无月,你这个专剋女人的小魔星,以后不知还要害多少女子,为你神魂颠倒啊!」

她已明白,这事儿不全怪花影,但此事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便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吧,好好在这儿继续反省,以后怎么办我再考虑考虑。」说完离开了悔过窟,顺便又带着北风等人来到北侧的秋水,仔细地考察了一下那儿的机关埋伏和防卫情况。

机关埋伏依然犀利无比,布防于各处机关枢纽的守卫们反应捷,警惕也很高。布防于秋水的是清一卫队女队员,一身白劲装,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容貌十分美丽,个个身怀绝技,又各有专攻,全部来自卫队最为锐、由北风直辖的上黄旗。

经过一番仔细考察,一向御下极严,对属下非常挑剔的夫人也到十分意,此处是她以后经略中原武林,进而谋取天下的中枢地带,自然容不得有一丝大意。

回到秋水轩已是落西山,虽已入冬,但西山之上那片晚霞却依然灿烂。夫人驻足院中回廊,负手静静地欣赏着一天中那最后的彩瞬间,片刻之后那抹亮丽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也仿佛顿时陷入一片雾之中。辉煌总是那么短暂,美丽最易夭折,黑暗却总是显得那么漫长,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夫人声音低沉地道,似乎在缅怀逝去的青年华,令她伤的是,自己的青岁月,除了在关外以血腥征服获取的大片领地,和在中原建立起的武林霸业,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值得怀念的彩瞬间,她心中默念着:「我的青岁月没有出现过出时的辉煌,绝不能任由那晚霞的灿烂再从我身边悄悄溜走!」

传上晚膳,她和无月一起在餐室进餐。有几天没出门了,无月胃口似乎不太好,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夫人的胃口却一向好得惊人,吃掉一只浇上柠檬汁的鸽,重约一斤的水煮猪和羊各一大块,和几只蛋,她很少吃米饭和面食,筷子用得也很别扭,跟一般女子的饮食习惯似乎不太一样。

见无月只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她不由劝道:「怎么又不吃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才能长个儿。你看你身材这么瘦小,府中有些同龄的女孩子都比你高大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待你。你看我这么能吃,所以才长得这么高大健壮,才有力气打败敌人。」

无月笑道:「我又不喜打架,为什么要长得象您一样高大健壮呢?对了,今天您出去忙了一整天,都干嘛去啦?」

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下午我去二姨娘那儿看了看。」

无月眼中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二姨娘怎么样,还好吧?您会杀了她吗?」

夫人心里有些不快:「我服侍你十几年,也未见你如此关心过我。你跟她也没相处多长时间,就对她念念不忘,你对得起我么?难道在你心中,她真的就那么好?」

无月忙陪笑道:「瞧您说哪儿去了?毕竟您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叫我怎么关心您呢?二姨娘被关在地窖里受苦,人家只是有点同情而已嘛。在我心中您才是最大的啦,我可是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您,睡觉时没您在身边我都害怕。您瞧,一天时间没见我都很想念您的,要不干嘛要问您去了哪儿呢?」

他这张甜嘴哄得夫人心花怒放,忍不住揽住他的身子啐道:「你呀!真是我的小魔星,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开心。你知道么?你越是这样,以后我就越舍不得和你分开了。」

无月奇道:「咱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么?以后干嘛要分开?」

夫人看着他那双晶亮纯净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还跟着乾娘睡,外面都有人说闲话了。」

无月奇道:「都说些什么呀?」

夫人把那些闲言碎语一一告诉了他,然后问他:「听了这些闲话,你觉得一直这样跟着我睡还合适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跟您睡习惯了嘛,没您在身边我就睡不踏实,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呢!昨天夜里就是因为您半夜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才做噩梦,吓醒之后您又不在身边,我就更害怕啦!」

夫人怜无限地道:「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半夜里没事儿跑!所以你也该体谅得到,你夜里独自跑出去,我到处找不到你的心情了吧?你以为我不愿象这样一直陪着你吗?可你以后终归要成亲,到那时就该你子陪你啦,即便我再不愿意,也只有和你分开呀,至少咱俩不能再在一起睡了。」

无月认真地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呢?」

夫人耐心地道:「你不娶怎能生小孩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萧家就剩你一个独苗,难道你忍心让萧家绝后么?」

这事儿还真说到无月心里去了,他怎能让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失望?思索半晌之后,他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就要您作我子,要您为我生小孩,只是不知您愿不愿意?」

夫人实未想到,一向知书达理、苦读圣贤书的他竟会说出如此大悖伦常的话来,不心情地道:「我怎会不愿呢。」

无月叹息一声道:「唉!只可惜您是老爷的子,又是我的乾娘和师父,娶您为实在于理不合,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夫人觉心跳加速:「这个倒不是问题!在咱老家有着」父死子其继母「的古老习俗,虽已废止,但人们对娶继母为并不太在意,何况我只是你的养母?我只需让老爷休掉,你便没了乾爹,娶我就名正言顺了。」

无月一脸惑地道:「真是这样么?这、这和圣贤书上说得可不太一样……」

夫人知道他酸劲儿一上来,又要开始掉书袋、啰嗦一堆大道理,赶紧打断他道:「你是我的养子,当然要随咱老家的习惯,我才不懂你看的这些所谓圣贤书呢,你也不用管它。其实真正的问题是,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不在乎吗?再过十几二十年,我可真就变成老太婆了。」

无月摇头道:「这个我倒不在乎,在我心中您就是最美最美的大美人儿,跟年轻姑娘差不多,再过几十年也不会老的。」

夫人动情不已,简直被晕了!智力直线下降到弱智儿童的水平,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忍不住在他脸上、额头、眉眼和鼻子上吻个不停,最后死死地吻住了他的双舌之间抵死绵不休,动万分地昵喃道:「无月,我你!我不愿作你的乾娘,也不愿作你的师父,只想作你的子!无论你以后如何对我,我都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如此火辣辣的亲热场面夫人倒一点不担心会被人看见,因为若非她的传唤,没人敢进来打扰她和无月用餐和休息……

一番情之后,无月趁夫人稍稍松开密合的樱之时,对她说道:「这几天待在家里闷都闷死了,明天我想让北风姊姊带我去沂南围场狩猎,好不好?」

夫人妙目转,脸上出一付上当受骗的神情,扑哧一笑道:「搞了半天,你这小子灌了我那么多汤,原来是有目的的呀?」

无月很无辜地道:「这是我突然想起来的主意,在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小人么?」

夫人笑道:「是是是!你当然不是小人,而是一个大男人,大男人当然不会欺骗小女子咯。你要去可以,但我要亲自带你去,其他人我不太放心!」

无月哀叹道:「若是您带我去,这儿也不许去,那儿也不能跑,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在当间儿,拿箭去被他们赶过来的猎物,这那叫打猎,那是看别人打猎,我还怎么玩啊?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就让北风姊姊带我去吧。您不是才说我是一个大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夫人今儿得了他一席话,觉扫清了许多障碍,心中喜悦无限,直到此刻智力仍未恢复到平时的一半。在如此幸福的时刻,她实在不忍扫他的兴,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出得餐室,她将北风召来吩咐道:「无月明天想去打猎,活动活动。你去挑选一批武功好、脑子也够灵光的锐属下,备好马车、打猎的装备和马匹,明儿一大早就由你亲自带队,陪无月到沂南围场去打猎。」

北风迅速石化,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看了夫人身边的无月一眼,觉一向不怎么灵活的舌头似乎更加僵硬,说话很有些吃力:「夫人是叫我?……我陪无月去围场打猎?」

觉夫人最近的情绪实在有点反复无常,十天之前还示意她少和无月接触,是以她没事尽量不进入秋水轩,只是在外围巡视,即便在路上遇见他也尽量躲开,免得惹来嫌疑,可现在夫人却要她带无月去围场打猎?

她对夫人绝对忠诚,一如她对的忠诚,忠诚度过高的人往往都是实心眼儿,脑子不太灵活也不太会转弯,也难怪她此刻一头雾水!

夫人颔首道:「对,就是你,还有你直辖的卫队上黄旗……嗯,就带二纵队去吧,队长艾尔莎足智多谋,路上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说实话,除了统军作战、冲锋陷阵,你在其他方面实在太差。」随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命北风一定要保护好无月的安全。

北风躬身应诺道:「喳!夫人放心,只要我活着,无月就会没事。」随即转身准备行装去了。

无月没听懂夫人和北风的对话。在这间内室中,这些和夫人关系最近的罗刹门核心成员和夫人的对话,他时常听不懂,但跟随夫人多年,他已学得非常谨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府中罗刹门卫队这些成员,无论级别多高,为了好奇心掉脑袋的不在少数,所以,他姑且认为这是罗刹门的暗语。

由北风带人随行护卫,夫人当然放心,这世上能让北风死的人实在不多,算上夫人也数不出几个,她的忠诚更不用怀疑。夫人唯一担心的是北风陷入得太深,通过一年来大女儿和北风等几个事例,她已看出萧无月这一生必将情孽牵,以后不知会有多少红颜知己。她一向最疼北风,知道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儿,不愿看到她将来受苦。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夫人吩咐小丫鬟打来热水,和无月洗漱一番,在卧室中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07章慕容身世

无月在右上角五三位落下一颗黑子,飞,随口说道:「乾娘,您怎么很少跟我提起乾爹,也很少跟乾爹在一起,不象赛伯伯和莉香阿姨那般?」

夫人应了一颗白子,随口应道:「你下棋总是这么保守,就知道守住边角,靠圈地和防守就能赢么?你要学会怎样去抢别人的地盘……嗯~你说老爷?很简单,我不他。莉香夫妇伉俪情深,当然另当别论!」

无月奇道:「这就是孩儿不明白的地方,您既然不乾爹,当年为何要嫁给他呢?」

夫人叹息道:「那是一桩为了部族利益促成的婚姻,原非我所愿。既然提及此事,我倒要问问,我这样对你,你……你难道没什么觉么?」

无月挠挠头道:「您是我乾娘,当然对我很好咯,没什么觉啊?」

夫人含情脉脉地道:「不仅仅因为是你乾娘,我才对你好,若对你仅仅是母,怎会……你是我朝思暮想、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才会对这样的!」

无月睁大了双眼,似懂非懂地道:「真的啊?」

夫人气道:「当然!要不然为啥那天夜里你竟然跟花影那人在一起鬼混,我会那么生气?你是唯一让我真正动情的男人,每次我跟你分开的时候我都好想你,连夜里做梦也总是梦见你,这种觉真的好奇妙!本来我也以为这是天的母之情,但后来发觉远不止这些,我不想再作你的乾娘,也不想再作你的师父,一心一意只想作你的女人,替你生儿育女的子,乾娘对孩子的母显然不应该是这样子。」

说完这些,以她特立独行的格,也依然有些害羞,那张千娇百媚的玉颊居然绯红起来。其实越是卓尔不群、惊才绝的女子,格就越独立也愈加固执,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遇上心的男子,便会效蚕作茧自缚,陷入情网之中难以自拔,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作出些女儿姿态。

夫人就是如此,但她依然鼓起勇气,以一种细若蚊呐、娇柔深情的语调向他细述衷肠,她必须要借次机会表达出对他的意。

无月听罢,若有所思地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您的内室从不让男人进来,却愿意我跟着您睡,我还以为是乾娘特别疼我哩。」

夫人摇了摇头:「光是我你还不够,你也要真心我才行。恋人之间必须要心心相印、相亲相,这样才能达到心灵与体结合的境界,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足,要不我随便找个男人就行了,何苦熬得这么辛苦,就为了等你。所以我很在乎,你是不是也真心实意地喜我?」

无月很认真地道:「您对我这么好,我当然真的喜您了!」这家伙年纪不大,情商实在很高,似乎天生就懂得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尤其是在女子面前。他知道夫人不愿再作他的乾娘或师父,马上便改了口。

夫人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颤声道:「我好高兴,今晚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晚餐时你说以后要娶我为,我虽然也很高兴,但总以为是孩子家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现在我已相信你是真的喜我了!」

无月道:「本来就是嘛,从小到大您一直照料我,我不喜您还会去喜谁呢?」

夫人笑靥如花,心情分外愉悦:「若你遇见别的女子,也像我这样对你,你会跟她好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谁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她好。」他这一生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见夫人脸上风云变,他忙又接道:「当然啦,对她好只是人之常情,并不代表我会喜她。」

夫人容稍霁,沉半晌之后,有些沉重地道:「无月,你虽然跟了我十来年,但我心里的许多秘密你仍然不了解。这些秘密已沉甸甸地在我心里二十多年,由于其中干系太大,除了随我南下的族人,我从未对外人提及,尤其是汉人。可我左思右想,觉得相的情侣之间,是不该有所隐瞒的,是时候告诉你实情了。」

无月探人隐私的好奇心并不强,但不愿扫她的兴,便随口问道:「这个隐秘很要紧么?」

夫人语气沉重地道:「是的,它关系到家国之兴衰、天下之苍生,我先简略说说我的身世把。我其实并非中原人,家乡也不在顺天府,更不是王家千金,而是出生于白山黑水间的辽东女真人。」

萧无月神情茫然地道:「辽东女真,我似乎听冰姊说起过,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夫人笑道:「你还小,那地方不在中原,离此地很远很远,你当然不知道了。我们女真各部的龙兴之地,还在比那儿更加遥远的北方呢,那儿除了森林就是沼泽,族人世代狩猎为生,冬天寒风刺骨,积雪盈尺,你这样的小身子骨,在旷野只需待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活活被冻死。所以,我们的祖辈才带领族人南迁到白山黑水之间。」

无月忍不住打个哆嗦,他可是最怕冷了,说道:「您从小在那儿长大,难道就不怕冷吗?」

夫人脸上出无比怀念的神情:「我才不象你那么怕冷哩,我很习惯家乡的气候,你没见我长得高大健美,跟中原女子很不一样么?我们那儿的女子个个都跟我差不多,身体强壮,格豪坚韧,对敌时可以和男儿一起上阵冲锋陷阵,才不象中原女子这样小家子气!」

无月故作很江湖地拱拱手道:「难怪您英风飒,气势上有股丝毫不亚于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风豪气哩!」

夫人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啐道:「跟你说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居然还有心情科打诨?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不好会害你丢了小命儿,懂么?」

无月伸了下舌头,忙陪笑道:「没事儿,瞧您说得那么沉重,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您接着说,我再不打岔了。」

夫人淡淡一笑,正说道:「我出生于辽东女真部落首领之家,父亲沙尔温被尊为女真之王,母亲名叫德尔玛,是父王的原配夫人,在我六岁时就过世了,我的真名叫慕容紫烟,王香只是化名。我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十几个弟弟和几个妹妹,但同母的只有两个弟弟,其中大的一个已被父王杀掉。」

无月忍了半天,很想打岔可又不愿食言,一张粉妆玉琢的俊脸都憋红了。夫人……哦!该称她为慕容紫烟了,瞄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么?本娘子特许你打岔一次。你既已知晓我的真名,以后有人在时你仍叫我乾娘或师父,但私下里,我喜你叫我娘子,或者叫我紫烟。」

无月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娘子……」他实在很想讨乾娘心,特意叫得这么亲热,可这叫法来得突兀,他不左顾右盼:「若是老爷听见我这样称呼您,非揍死我不可!」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大可不必怕他,他若敢动你一,我就要他的命!哼,若非看他是我三个孩子的生父,早跟他掰了!」

无月轻轻咳了一声:「我是想问娘子,您父亲也姓慕容咯?嗨!这种姓氏还真少见。」

慕容紫烟忍不住扑哧一笑:「我爹不姓慕容,慕容也并非我的本姓。我祖母乃是慕容鲜卑遗族,她有个侄孙女名叫慕容紫烟,也是我爹的养女,比我小一岁,我觉得她的名字好听,便私下对换姓名叫着好玩儿,后来就都习惯了。父王很疼我,加上我自幼随名师习武,武功高强又极善谋略,小小年纪便能跟随父王带兵打仗,屡战屡胜,父王也由得我偶尔耍耍小子,反正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嘛,怎么叫都一样,到后来他偶尔也会叫我紫烟。谁知换姓名之事,在后来错地假成真。女真各部出于政治军事需要,各部落首领之间经常联姻,在我十岁那年,女真五大部落之一的东阿部首领赫里上门求亲,希望娶我为继室,并表示联姻后,他愿意率部归附辽东女真部。」

无月问道:「年纪这么小就要成亲啊?在中原大多要到十三四岁才成亲的。」

慕容紫烟道:「女真各部普遍早婚,十岁已是正常婚龄。父王舍不得我去作别人的小妾,又不愿失去这样一个强大部落,便将错就错,将和我换名的养女许给了赫里。我记得婚礼那天,还差点被赫里的悍糟糠所阻。糟糠也是个女中豪杰,人不仅漂亮,还能挂帅打仗,情直率泼辣,赫里对她又敬又怕。最后还是父王好言相劝,婚事才得以完成。自那以后,我就成了慕容紫烟,族人称我为慕容格格,不过我还真喜这个名字。赫里现在已是父王手下最得力的五大干将之一,他已知道自己娶的是父王养女,也无可奈何啦!」

无月嘻嘻笑道:「汉代和亲外的公主之中,有些并非真正的公主,也有皇上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外,以自己的养女甚至是女来冒充公主出嫁,大名鼎鼎的王昭君和亲匈奴便是这样。没想到娘子的父王也懂这一招哇,哈哈……」说完了还忍不住,一直咯咯咯笑个不停。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又在取笑我……你是不是笑我身为女子,怎么可能带兵打仗还屡战屡胜?取笑我是在吹牛吧?我告你,外女真各部不逊须眉的巾帼英雄多了去啦!父王手下除了我武功和战功第一,另外还有好几位能征惯战的女将,属就是其中战功最为显赫的。」

大冷的天儿,无月却笑得汗水都快下来了:「我不是笑这个。虽未吃过猪,难道没见过猪跑么?娘子的厉害我可是领教过……」

慕容紫烟嗔斥不已:「好哇!你敢把我比喻成丑陋的肥猪?看本娘子怎么收拾你!说!你到底是在笑我什么?」说完一手把住他的小,一手挠他

无月最怕她这招,因为慕容紫烟最清楚他哪个部分最怕挠,就专挠那儿。他万分不情愿地、却又熬不住笑得浑身打颤:「好……好娘子饶了我吧……咯咯咯……我是在笑,咯咯……你们那地名儿和人名儿,咋都那么长啊,听得我头都晕了。而且,您父王和那、那个女将,名字都好搞笑,您没觉得么?」

慕容紫烟发狠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取笑未来的老丈人,看我使出第二招收拾你!」说完作势下狠手。

无月惨叫一声,忙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再不敢了!我还想问您,既然娘子贵为女真格格,怎会千里迢迢嫁到中原来了呢?」

慕容紫烟玉颊之上不由出凄然之:「出生于王族表面上地位显赫,奴婢无数,然而却多半命运多桀,除了父王那位养女之外,我家姊妹几个最终都没能逃过政治联姻的下场,也没有一桩婚姻是幸福的!二十二年前,女真各部之间战不止,父王和我各自率部南征北战,攻城掠地无数,击败九部三万联军,成为女真各部无冕之王。北风她们四个丫头,以及卫队部分队长,便是九大部落等阵亡首领或贵族之女,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

无月喃喃地道:「原来北风她们也并非中原人氏啊。」

慕容紫烟道:「当然,中原女子娇弱不堪,怎会象她们那么厉害!经过一系列血腥杀伐和联姻,辽东女真部声威大震,父王为进一步扩充实力,便上表朝廷,希望挥师协助朝廷讨伐高丽,可朝廷竟对我们心怀忌惮,处处提防,不仅不让出兵,且不顾三线作战,分兵监视我们。经部落首领大会商议,普遍认为这三大战事一旦结束,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肯定是辽东女真。我们的实力和朝廷相比不啻于蚂蚁和大象,要想部族生存下去必须未雨绸缪。当时我已看出,千禧朝虽貌似强大,但皇上已不复年轻时的励图治,开始深居,嗜酒、恋、贪财、尚气等私大肆发作,以采木、烧造、织造和采办为名搜刮民财。千禧十九年皇上派宦官为矿监税使,四处搜括人民,使百姓怨声再道,造成民变频繁。尤其三大战役同时发动,丧师、耗银无数,兵连祸结,国库空虚,百姓更加遭难。朝廷之所以能支撑下去,主要是依靠来自富庶的沿海地区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当时中原首富当属济南周氏龙和江南李廷弼,济南距关外相对较近,当时山东附近还有王阿芒起义,我们便打起了周氏龙的主意,希望能釜底薪,截断这个朝廷的财源之一,另一方面也想借助他的财富继续煽动山东附近的农民起事,进一步削弱朝廷实力,无力对辽东女真用兵。」

无月点头道:「娘子就是因为这个嫁给了乾爹?」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起初并无和周家联姻的打算,是我主动请缨,投身于顺天府豪绅王志浩家,化身为他的长女王香,他早年在辽东经商,和父王是莫逆之,本是我乾爹,把我当亲闺女一般看待。乾爹和周氏龙生意上有许多来往,这是我投身义父家的主要原因,我的计划是向周氏龙举荐一保镖,让我手下武功高强、心思慎密的心腹混进周府之中,暗中给我通风报信、里应外合,选择最佳地点打劫周府缴纳朝廷的镖银,断掉朝廷这条重要财源。当时这个计划已部分成功,我有两个心腹经乾爹推荐进入周家,只是短时间无法混入核心圈,难有大的作为。有一次周氏龙拜访我乾爹,听他说起我自幼师从名师,武功了得,便提出想见见这位巾帼奇女子。当时我在中原武林已闯一些子,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也就不避嫌疑,出来和他见了一面,才知他也不过三十出头。周氏龙见我之后惊为天人,当时他文君新寡,于次再次亲自上门求亲,希望娶我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我的计划!我连夜赶回辽东,和父王和部落联盟大会商议。各部落首领认为,和周家联姻是控制周家最直接的办法,周氏龙虽是续弦,但原配新丧,我嫁入周家后仍为正室。在我们部落,自来长女如母,意味着沉重的责任。为了辽东女真能在朝廷卧榻之侧生存下去,父王和我答应了这桩婚事,以乾爹嫡长女身份嫁入周家,也算门当户对吧。」

最后这句话颇有自我解嘲之意!

无月叹道:「没想到其中经过竟如此曲折复杂啊!」

慕容紫烟有些动:「辽东女真与中原世代为敌,我的曾祖父和祖父均被官军所杀,朝廷一再支持和我们敌对的其他女真部落,以此来打击和削弱我们的实力,我恨透了中原汉人,连带着对丈夫更是充了鄙视和厌恶,正是他毁掉了我的青和幸福!」

如此一位意志坚忍不拔、豪气冲天的铁娘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内心中最为脆弱的一面,每当独自面对无月之时,她总是觉特别放松。

无月搂住她的肢安道:「您不要难过啦,不是还有我陪着您么?」

慕容紫烟动情地紧紧拥抱着他,嫣红的玉颊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额头,话语中透出千般深情、万分意:「你就是上天派到我身边来陪伴我的可小天使,以补偿我的坎坷命运,你给我的灵魂带来了光明,让我知道人世间除了追名逐利、勾心斗角和相互残杀之外,还有至至情。嫁入周府的前十年,可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嫁给一个不的人,远离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心中的苦楚无人倾诉!我生来不甘沉寂,也不愿认命的格,遇上绝境也绝不认输。上天赋予我无比强大的力量,让我机缘巧合得遇名师指点,让我能够驾轻就地运用这股巨大的力量,使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强大武功。我变得野心,积蓄已久的强大力量在我体内汹涌澎湃,我的身体渴望来一次极为猛烈的火山爆发,任由炽烈的火焰直冲天际,我要爆发出万丈光芒!让我体内无比充沛的能量、心里无限的屈辱和落寞,来一次猛烈而彻底地释放!」

她的音调仿佛一段乐章由低渐高、然后突然进入高一般,后来变得高入云霄、尖锐刺耳,震得无月耳鼓轰然作响,觉耳膜都要被刺破了一般。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光暴,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身上刹那间散发出一股遨游九天之上、睥睨天下之慑人威势,这股强悍绝伦的气势就象有形的力量,浑然天成,仿佛她原本就是至高无上的女王,天生要让人顶礼膜拜!

傍在她身边的无月,此刻的心情已不仅仅是用顶礼膜拜可以形容,他俊脸苍白,眼中出惊惧之,心里升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颤。

由他的异状,慕容紫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又紧了紧他的身子,让自己高亢的音调逐渐转为轻柔,宛如华丽乐章那段狂风暴雨般的高过去之后,通常会迅速变得低沉而哀婉一般,她的眼神出些许萧索:「我以武力暗中控制了周家上下,押解周家产业上缴朝廷钱粮的官军常被我手下截获,三大战役前后持续十多年,朝廷一时无力对付辽东女真。于是我开始遨游神州,以一身黑衣、面罩黑纱行走江湖,四处挑战武林各地成名已久的一高手,各帮各派的掌门宗师或长老,几年时间内历经大小近百次搏杀,一路所向披靡,每战必捷。」

无月崇拜地道:「娘子真的好厉害哦!后来呢?」

慕容紫烟似已陷入回忆之中,凝目思索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女真部从来都是弱强食、强者为尊,征服其他部落的地盘,掠夺粮食、财物、奴隶和女人,是我们的生存法则,也是种本能,无法征服别人,就只能被别人征服或消灭。我心想,既为强者,光有虚名何用?为何不能为尊呢?我要做武林之主,建立起庞大江湖势力,和父王遥相呼应。若朝廷出兵讨伐父王,我便利用散布各地的江湖帮派力量群起作,挑起各地农民起义,必然会耗费朝廷国力和军力,大大降低辽东女真被消灭的可能。我开始各个击破,以我的武功和谋略,采用武力征服和收买人心两种手段逐一并这些江湖帮派。」

接着她从征服昆仑派开始,和无月娓娓道来。

无月还小,是非观念不是很强,谈不上什么忠报国,他只是觉得夫人就象是在讲故事,一个很彩的故事,他忍不住问道:「昆仑远在西陲万里之外,娘子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慕容紫烟笑道:「正因为昆仑派离中原很远,平时又很少有门人在江湖上走动,我下手时很容易封锁消息,便于以后暗中对各帮派下手!」

过了一会儿无月又嘴问道:「什么巨雕这么厉害,可以载人飞上天空?我怎么从未见过?」

慕容紫烟得意地道:「你的问题还真不少!那些巨雕被秘密养在我家围场里,明天你跟北风去打猎时,就可以让她带你去看看。不过不许你试着去骑,没我在身边很危险,从天上掉下来的话小命儿可就没了!」

他点点头:「嗯,以后您带我骑总可以了吧,您接着说!」

听到赛伯伯大发武林帖,这可是他最为敬重之人,有些疑惑地道:「您当时既然是想暗中控制昆仑派,自然希望此事越隐秘越好,干嘛还要授意赛伯伯大发武林帖,搞什么就职典礼,岂非太过招摇了么?」

慕容紫烟以欣赏的目光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无月,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凡事都能看出其中的关键。你说得不错,若是单论控制昆仑派,我这样高调行事的确不妥,但你要知道,我的目标是九大门派。」

萧无月脑海中灵光一闪:「您是想暗中收买?可这些人个个位高权重,有钱有权有地位,若您不打算仅凭武功折服他们,还能有什么宝贝能打动他们?」

慕容紫烟眼中出惊讶、慕之,纤纤玉手捧起他的脸蛋儿亲吻着:「老天爷!我的宝贝那还是孩子,你简直比大人还聪明!你再想想,除了你提到的这些,男人通常最喜什么?女人又最喜什么?」

无月想了想:「男人好,女人么……通常钱,可钱上面已提到过,其他我就想不起来了。说起男人好,这些门派中首脑不是老和尚就是老道士,女对他们应该不起作用吧?」

慕容紫烟笑道:「不是不起作用,只是很难而已,我手下美女……」

门上传来轻轻敲门声,「夫人,二纵队队长艾尔莎求见。」

慕容紫烟笑道:「真是说曹、曹就到!才跟你说到我手下这些美人,就来个冰雪美人,下四旗不少旗主和副旗主纷纷找我要她呢!」扬声道:「进来吧。」

罗刹门中人称呼艾尔莎为冰雪美人,不仅因为美丽,更因为肌肤欺霜赛雪。按级别她是没资格进入夫人内室求见的,一来她是北风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二来足智多谋,颇得夫人赏识,三来她和北风姊妹情深,在北风忙不过来之时,常替北风照看无月,难免时常进出夫人内室。

艾尔莎进来恭声禀报:「夫人,围猎行装已准备完毕,明天一大早即可动身,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顺手将一个烤手暖炉进无月冰凉的手里,看来这才是她求见的主要目的。

慕容紫烟知道她脑子比北风好使,将各项注意事项细述一番,不仅啰嗦,而且婆婆妈妈,连途中到什么地方才能让无月解手这等小事都有代。

看着棋枰,今晚同样是让八个子,慕容紫烟下棋特喜绞杀,只要无月的布局中稍有破绽且腾得出先手,她必定会打入和他绞杀成一团,而且是绞杀高手,时常吃掉他的大龙。

无月一心想保住两边两角的布局,可她在右边八四位打入一个白子之后,渐成燎原之势,他不仅无法吃掉这块白棋,反被这块白棋在右边生后冲出,将右上角那块黑棋断掉,原本可以和下面连成一气的那块黑棋现在面临需要做活的局面,看似很困难,眼看着又要输了!

他很想找北风支招,可一向对属下说话简洁明了的乾娘此刻啰嗦个没完,他心中着急,忍了半天,终忍不住嘴道:「艾姊姊,北风姊姊咋没进来?」

艾尔莎已被搞得头晕脑,生怕有记漏的地方,闻言「啊」了一声,看了看夫人,迟疑道:「大姊就在外间……」在夫人内室中,大家一般不称呼职务。

慕容紫烟叹道:「你又想找北风支招么?你叫她进来吧。」后面这句是对艾尔莎说的,去围场二人天天在一起,还有啥提防的?

北风进来看看棋局,凝目沉思半晌,伸手在棋枰上一指。在萧无月需要她的时候,她只想着要全力以赴地帮他,无论是棋枰上还是人生,往往顾不得夫人的受。

她这一支招果然厉害,右上角黑棋不求做活,上下夹攻之下,打入的白棋反倒需要做活了!北风下棋的风格跟慕容紫烟一样,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而且就棋力来说,她隐隐有超越夫人之势。

北风出去后,看着棋枰,轮到慕容紫烟皱眉了,「枉我将这些丫头一个个养大,完了就知道帮你来对付我,韵儿也这样,真是没良心!」

无月将暖炉进乾娘手中,让她烤手,好整以暇地手托腮帮,等乾娘落子,悠闲地问道:「说起姹女楼,罗刹门中还有这些人么?我咋从未见过?」

慕容紫烟心中烦躁,很担心要输,心中已将北风不知骂了多少遍,即便对无月她也不甘雌伏,心不在焉地说道:「姹女楼和卫队上蓝旗的驻地在城南啸山庄,你自然没见过……」

想了半天终于将白子落下,才又接着说起为银正道长设套的经过。

无月不叹息一声:「这样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总还是因为贪而起。我觉银正道长可怜的,象这样算计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是否有些不妥?」

慕容紫烟明眸之中光闪烁:「我不是一直教你,为达目的,打倒敌人,要不择手段,踩着敌人尸体一步步走向巅峰,这才是大英雄!心怀妇人之仁,觉得这也可怜,那也可怜,也许哪天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经可怜过的人!你想想,当一位大人物做下这等事儿,又被赛西亭」无意中「撞见之后,他最怕什么?」

无月不假思索地道:「这些人惜羽、注重名声,最怕别人知道此事后自己身败名裂。」

慕容紫烟笑道:「你再想想,既然怕丑事被人知道,他们该咋办呢?」

无月道:「要么杀人灭口,要么被您要挟,他们杀不了您,就只好被您要挟啦,希望您不要把他们的风勾当漏出去。」

慕容紫烟得意地道:「你的确是算计人的天才!跟着我好好学习,假以时恐怕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呵呵!接下来恒山派掌门烟霞仙子成了我的第二个猎物……」

无月奇道:「等等!烟霞仙子不是女人么?难道会被女?」

慕容紫烟柔和地笑道:「女人自然不会被女,当年她在美人榜上……」

无月一向话多,特嘴,笑道:「您说的是二十二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吧?我也略知一二,这个榜单每二十年发布一次,十四和十五期由江湖空空儿发布,他是有名的侠盗,最权威的选美大赛评委。由他发布的两期美人榜选材范围极广,很少抛头面的美女也不会被他遗漏,公认为最权威的美人排行榜。十五期美人榜排名第一的就是您!而且您比烟霞仙子更加神奇,不仅也是连续两期入选,而且最近这次入选时已三十九岁!」

慕容紫烟眼中洋溢着喜悦光芒,轻挽鬓边散秀发,叹息一声道:「毕竟岁月不饶人啊!十六期榜单上我已掉到第五,我那四个丫头全部入选前十。北风第一,彩虹、摘月和飞霜分列三、六、九名。最令我意外的是飞霜,手上沾血腥,成天寒着一张脸,活像天下人都欠了她的钱,居然也入选了。如何?」罗刹门「美女如云,赶快加入吧,包你享不尽的福,呵呵!」

无月摇头道:「我有娘子就够了,再说」罗刹门「卫队招录门槛那么高,每出来几个空缺,平均一个名额下报名应征的高达万人左右,没九大门派长老一的身手想都别想!」

慕容紫烟嫣然笑道:「你这个小诸葛见多识广,可听说江湖空空儿年初发布了第二期」美男榜「?排名第一的就是你,这个害死女人的小魔王!」

无月挠挠头,有些惑地道:「有么?我咋不知道?您就喜逗我玩。」

慕容紫烟笑道:「信不信由你!进入卫队的门槛的确极高,但偶尔也会破格纳各类顶级专才,象你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美少年可是很有希望的哟!北风是主考官,你去走走她的路子,多半会为你开开后门,咯咯!你可别说对卫队不兴趣,我的人出去,只要亮出卫队的特制牌,在哪儿不是前呼后拥的?」

嬉笑一番之后,无月提醒道:「您还没讲烟霞仙子的故事呢?」他发现乾娘只要开始讲故事,下棋就容易犯错,他获胜几率大增。

慕容紫烟再次陷入回忆之中,当年在烟霞仙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她此刻依然记忆犹新,不仅因为烟霞后来成了她的闺,更因为正是在烟霞的行为影响下,她对无月的情发生了巨变。

************

今年初,恒山仙霞岭水月,无月和晓虹、小津姊弟俩在后花园里玩耍,烟霞仙子则和慕容紫烟在内室闲聊。

烟霞仙子叹道:「云帆已和我分居,他住见峰听风轩,我带晓虹和小津住在这儿。唉~情这东西真是难以捉摸,当我觉得已将幸福牢牢握在手心,幸福却总是转瞬即逝,别人都说我和云帆郎才女貌,结果如何?你觉得虚无缥缈,并不被人祝福的情,却往往能得以永恒!就象我和前夫孟天才,他其貌不扬、才智一般还比我大那么多,别人都说我是一朵鲜花在了牛粪上,可夫情反而更加持久。」

慕容紫烟闻言,心中不浮现出一个飘逸潇洒的身影……

############################

第008章挑灯夜话

听她说到失踪的周岩,无月天真地问道:「如果碰巧我就是您那被人劫走的岩儿,您会象烟霞仙子对待楚云帆那样对我么?」

慕容紫烟美眸一亮,深情无限地道:「当然会!其实在我心中,时常下意识地把你当作岩儿。管它什么伦不伦,我只知道我你!我的心和身子都是如此地需要你!若你真是由我所生,我只会觉得这样的更加完美无缺。反过来说,若我碰巧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会像楚云帆对待烟霞仙子那样对待我么?」

无月沉思半晌,有些迟疑地道:「我会更加敬您,您,孝敬您!至于是否还会娶您为,可能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母子伦在中原是很难被人接受的。」

慕容紫烟噗哧一笑:「若你象楚云帆一样,有过那样的经历,尝试过那种无比销魂的滋味,你就不会再象这样犹豫不决了。其实即便真是那样,除了我俩,谁又知道我们是母子?」

无月道:「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拿烟霞仙子和楚云帆之间那么大的秘密,不是还有我俩知道么?」

慕容紫烟说道:「算了,不提这个啦,反正都是假设,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言归正传吧,」

故事讲完,无月意犹未尽地道:「关于您和武林四隐一仙姑那场百年来武林中最大的盛事,轰动天下的巅峰对决,江湖上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早就想问您,最终结果到底如何呢?」

慕容紫烟眼中光闪烁:「很简单,我胜了,否则他们会给我自由么?我不愿宣扬此事,是给这些老家伙留点面子。接下来,我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惊涛骇!」

言及于此,她眼中光迅速暗淡,声调也变得低沉:「要说起来,你父母家人当年惨遭横祸,归结底也和这场由我掀起的武林浩劫有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此心怀愧疚,希望对你加倍疼来减轻心中内疚。」

无月眼眶一红,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全家遭难的情形,我当时还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不过北风姊姊已详细告诉过我,此事怎能怪您?您不用为此愧疚的。」

慕容紫烟有些动地道:「我心里非常北风这丫头,当年正是她将你送到我身边。从那时起,我才从心狠手辣、行尸走一般的罗刹女王,渐渐变回原来的慕容紫烟,我也是有血有的女人,心中有了,谁愿意做魔鬼?」

无月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这些年来,您带我行走江湖时,沿途总有不少武林高手急冲冲地赶来拜见您,一个个恭恭敬敬、神神密密的,原来这些人都是您派出去坐镇各地的罗刹门高手啊?」

慕容紫烟点点头道:「不错!这些人散布于各大门派之中,一直以来,我就是利用他们来控制各门各派,并挑起中原武林相互火拼。该死的朝廷害死了我的祖父和曾祖父,处处制辽东女真,我恨死朝廷,它的子民死得越多,我越高兴!哈哈哈!……」

她美丽的娇靥凄厉无比,一阵狂笑之后渐渐平静下来,眼中依然是怒火,看起来有些可怕!

无月看得心里一颤!悲哀地道:「即便朝廷可恨,可大多数子民都是无辜的!您为何如此恨中原人?中原有许多像我一样可怜的孤儿,从小死了爹娘,若不是冰姨和您收养了我,我早就饿死了。我算是幸运的,好多百姓因为连年战、瘟疫和饥荒,不是死于兵连祸结就是被活活饿死,为求得一口温,在各个城镇、乡村,卖儿鬻女的人家随处可见,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可怜他们么?」

慕容紫烟依然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我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我!若非朝廷欺,我有必要来到此地,嫁给一个自己不的男人么?身边没有亲人的关怀,没有的滋润,那些年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中原人生狡诈,到处都是骗子,有些人为了骗取别人的财物,不惜出卖良心和灵魂!就拿经常到府中送货的李氏来说,常来常往的邻居,有时高价卖给我们的所谓苏绣,也会有本地冒牌货,还以为能瞒过李嬷嬷!你说,中原人不可恨么?我的嫡系属下几乎全是我从慕容封地带来的女真人,连高丽人都有,甚至有几个东瀛人,可就是没有一个中原人,我本信不过中原人,止属下和汉人通婚!」

「这么说来,在您身边,只有我一个是中原人,您心里岂不是也信不过我咯?」无月吃了一惊,想想府中全是异族人,自己置身其中,颇缺乏归属

慕容紫烟微微一怔,注意到自己无意中伤害了心上人,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棋枰对面那张俊秀绝伦的脸庞,柔声道:「你当然例外!也是唯一的例外!我从来没有信不过你,我未曾想到,在年逾四旬,对今生已彻底绝望的时候,竟又情不自上了你,让我坠入河,让我第一次品尝到难以言喻的情滋味,为你吃醋,为你紧张不安,为你心如嘛……也是你,让我体会到真心一个人,竟然会是那么痛苦,却又心甘情愿!」

在无月印象中,乾娘常象刚才这样,一会儿怒发冲冠、豪情万丈,气万里如虎,就象爆发的火山,瞬间将她身侧之人化为灰烬,令人敬畏颤栗!一会儿又柔情似水,让人如沐风!觉伴君如伴虎,闻言有些迟疑地道:「您说得是真心话么?」

慕容紫烟神情坚决,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们女真部落的女人生,心眼实,不喜拐弯磨角,我可以向你指天发誓,无论地老天荒、海枯石烂,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变,我对你的情意绝不会变!若能换得一生和你长厢厮守,我愿付出拥有的一切……」

说完深情凝睇,静静地注视着他,心中千般思绪、万缕柔情,只为心中那无限的期待……

乖巧的无月读懂了她眼中的含意,一本正经地指天发誓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萧无月今夜郑重起誓,今生今世您敬您,待您如如母,绝不辜负于您!」

慕容紫烟动得浑身发抖,好容易才将不已的心情平静下来,幽幽地道:「能亲耳听你说出这样的话,已不枉我到尘世走一遭,你就是叫我马上去死我也甘愿。这一年来,因为心中有了你,我不再象以前那般痛恨中原人,若假以时,也许我会喜上这块土地和这儿的人。」

她也不想想,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尚不知情为何物,他所发的誓,可信度能有多高?可女人天生,在情方面毫无理和逻辑可言,时常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得一塌糊涂,上当受骗而不自知,更有甚者,还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最难消受美人恩,无月也有些动:「若真那样就好了,谢谢您为我而改变心意!」

慕容紫烟柔声道:「我只想尽快摆周氏龙,好好作你的子,你疼你伺候你一辈子。」

无月张口便给:「我好紫烟姊姊哦!」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娇媚无限地道:「你个小滑头!真是个最会哄女人心的小魔王!可我就喜听你这些甜言语、哄我开心,简直百听不厌!」

无月笑道:「那好办!我就天天说甜言语,让紫烟姊姊永远开心!」

慕容紫烟疼地轻抚他白的脸蛋儿:「我一把屎一把把你抚养大,你是什么脾我不清楚么?你说的这些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连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唉!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既然认定了你,便是一生一世,即便郎心如铁、妾意如绵,我也认了,我只能祈祷老天,让你真心待我。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反正,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什么事也不愿再去做,甚至连家国大事,我也不再那么热心。只想永远能象现在这样,和你待在一块儿,享受这份温馨……」

上层社会的贵族女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物质生活富足有余,神生活反而比普通人家的妇人更加空虚,远不象外表看上去那么光彩夺目。暖思,贵妇大多喜和情侣心营造出温馨漫的情氛围……似乎永远也说不完、听不腻的绵私语,轻怜的拥抱,深情的热吻,然后再……

可她们的男人呢?也许大多数早烦透夫人这一套,哪能象无月这般,无论多麻的话张口便来,不知恶心为何物!反倒能把贵妇哄得一愣一愣的,觉情郎可温柔多了,可这多数时候都是假象而已。

中,慕容紫烟想起该告诫一下心上人,关于情侣之间的游戏规则,正说道:「我还要提醒你,我知道男人好,你也不例外,而且你更危险,象我这么个心如止水的女人,又大你那么多,还是你的乾娘和师父,都不顾一切地为你发狂,其她女人可想而知!事实也证明,还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你,闻到你身上那股味道能不动心。你也够花,被花影那女人一勾引,像只发情的小公狗和她胡天胡地……哼!」

见她口气坚决、目凶光,唬得他浑身灵灵地一颤,吃吃地道:「我不是道歉了么?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见孩子吓成这样,慕容紫烟心中升起一缕柔情,怜横溢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嘘!……你可不要动不动就胡发誓,这个誓可不能发!其实我看得出,你绝非笼中之鸟,虽然限于体质无法修炼上乘武功,可你若行走江湖,必将引来绝世才女相助于你,众志成城,把你推上武林的巅峰。我现在才算明白,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最值得追寻的又是什么?」

无月自作聪明地点头道:「这个么,紫烟姊姊不是说过吗,登上武林巅峰,甚至成为天下之主,那会是多大的荣耀啊!」

慕容紫烟缓缓地摇了摇头:「以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也一直为之而努力。可这些绝非女人需要的全部,女人生理上先天就有缺陷,需要自己所的男人来填补。这个缺陷让女人觉空虚寂寞,有时还令人难以忍耐、倍受煎熬!所以,但凡是女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至至情的真、生死不渝的情郎!」

无月问道:「那紫烟姊姊打算放弃武林霸业了吗?」

慕容紫烟迟疑片刻,终又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倒不会,否则以前辛辛苦苦打下的庞大基业不就白费了么?可是我既然上了你,就不得不为你打算,希望这种种荣耀,以后能加诸你的头上……」

聊到此时,棋枰上已挤纵横错的黑白子,相互绞杀在一起,已进入残局,在胜负手无月棋差一着,终究还是输了,但虽败犹荣,毕竟慕容紫烟额上见汗,嬴得惨烈!

见他又是一付垂头丧气的模样,慕容紫烟柔声安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别输了棋就这副模样!」

萧无月叹道:「这次随北风姊姊去围场,一定要让她尽心指点我一下,免得下棋老输。」

见他坐在椅上久了有点冷,慕容紫烟服侍他上了,自己躲在屏风后衣服,只剩下一条亵,披上一件薄纱红睡袍,这是她多年来睡觉时的习惯穿着,只是今晚她觉得肥硕的房被兜挤得有些难受,就比平时少穿了一条兜儿。

自今年年初开始,不知是因为她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食一向很好,还是因为时常让无月啯头的缘故,房和得慌,比年轻时涨大许多,头颜也变得更深,脯成天鼓鼓的,沉甸甸的雪白硕在肚兜里晃来去,渐渐出现即将下垂的不祥之兆,为阻止房变得松弛下垂,她以惊人的智慧发明了这玩意儿来将肥大的子托住。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以高贵幽雅的姿势慢慢地卸下头饰,成这身装束对无月有种神秘而惑的觉,躺在上静静地看乾娘卸装,已成为他的习惯,他觉得女人卸妆时的姿态说不出地好看,今夜她没戴兜,随着身体的摇摆,隐约可见丰硕玉在半透明的睡袍内晃个不停。

烛光下,丰腴的白皙光乍,两粒紫头轮廓分明,在睡袍襟顶出两个拇指头般大的小山包!

她知道无月在偷看,那双渐变得的目光,令她有些兴奋,这种表现说明他正慢慢成起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需要女人了,心里暗想:「孩子这么大了还跟我睡,那些长舌妇们私下里又该嚼舌头了……」

去年伊始,偶尔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她耳中,贴身丫鬟曾向她汇报,个别仆妇说:「公子这么大了,寻常人家的男孩到这种年纪早就和娘分房睡,不该还留在内室和夫人同住,夫人太宠他了!」长舌妇们私下还有难听些的议论,不过没哪个丫鬟敢向夫人汇报而已。

她何尝不知,以世俗眼光来看,继续和无月同居一室有些不合常理,可她不在乎这个,在她的部落,对男女之防看得并不严重,女主外的情况很常见。一些偏远女真部落至今保留着收继婚的古老风俗,「兄死弟其嫂」、「父死子其后母」并不稀奇,在她心里,无月娶自己为算不上什么。

她本非常人,自率部征战以来近三十年铁血生涯,难免常和男子打道,对男女之防远不如寻常妇人看得那么严重,即便她在乎名声,也舍不得和无月分开,即便在入睡时。

当然,不管她多么不在乎世俗之见,在中原待了这么多年,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这些闲言碎语多少给她带来些许困扰。

她摇摇头,似乎想把这点困扰从脑海里赶出去,心道:「我想做的事情谁能干涉?谁敢干涉?别人心里怎么想我有必要在乎吗?哼!中原人真奇怪,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没种好,对别人隐私反而津津乐道,真是吃了撑的,庸人自扰而已!」

抛开烦恼,她愉悦地受着无月盯在自己娇躯上的贪婪目光,将得高高的,让他能更好地欣赏那对高耸玉,暗自运转真气,施展出独门秘籍「姹女心魔大法」,这是非常厉害的媚功大法,若非面对心的男子,她绝不会施展这门功夫。

大法施展开来,散发出强烈的女魅力,融合于她举手投足之间,但见她杏眼含、风情万种,一双水汪汪的多情媚眼似能勾人魂魄,蚀骨销魂的娇媚态和丰腴成的体态,薄纱内丰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好一个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美夫人!

脸上娇羞含蓄的神态,使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媚滴,更容易拨起男人征服的望,对无月嫣然一笑,一脸柳媚花娇,以配合大法令他尽快成

一年来,在修习内功心法时,她脑海中总会浮现梦中和他的亲密幻像,由下体升起的情困扰着她,她无法平心静气,最近出现得更加频繁,好几次几乎害得她走火入魔,无月似乎比同龄孩子晚,她不得不用这种手段来惑他。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绣着鸳鸯的粉红锦被,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本想得一丝不挂,给他更大程度上的官刺,但怕出有些不雅观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略微下垂的房,也为保留更有惑力的神秘,她才穿上这身半装束。

丰腴体浓郁的媚体味,以及无月身上与生俱来且愈发浓郁的异香,刺着对方的神经,二人不自觉地向对方身子靠拢。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老是浮现出十天前那个夜里,花影和无月抱在一起纵情那一幕……

她忍不住妒火中烧!令她倍屈辱的一幕,偏偏令她觉无比刺,令她的情无比亢奋!

人们在白天自制力较强,晚上夜深人静睡在上,自制力下降,想象力却很丰富,任由思绪毫无边际、肆无忌惮地胡思想,肆意幻想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离经叛道甚至变态的场景,最为忌之事也敢于用思想去触摸,享受由幻想带来的刺,意就诞生于这样的时刻。

最近她每晚上都是这样,做出些挑逗媚态给这木头疙瘩看,甚至刺他的部位,希望他产生生理反应,然而这一切无济于事,令她很是沮丧!更令她生气的是,花影,她瞧不上眼的妇,却轻而易举和他勾搭上!

她对男人还不太了解,男人要的女人是「在外是淑女,上是妇」这种类型,花影成功的关键就是她瞧不上眼的妇二字。

不过生气归生气,花影和无月那幅活般的火辣场面,对她官上的刺比兰儿的烈药还厉害,因为其中有无月,她亲眼目睹他那起,且那么硬,这对她有着无以伦比的刺作用!

心大动、媚眼如丝,双颊红若桃花,辗转反侧间不小心将无月给醒,他嘟囔着道:「今夜真是好冷!」卧室里燃烧着火炉,睡的又是热炕,怎么会冷?主要是他先天气血不足,身子单薄,又很挑食,所以特别怕冷。

她摸摸无月的手,果然冷冰冰的,怜惜地拉过他的双手,习惯进自己温暖的大腿之间,夹住了替他暖手。

这是她对无月的辅导。半年前她曾经教无月玩这种刺的游戏,他的手习惯地伸进亵,摸索乾娘户,天真无地问道:「您和二姨娘这地方咋这么多啊?为什么我下面一点都没有?」

慕容紫烟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妇!」

控制住情绪,她曼声应道:「傻孩子,成女人这地方多半都会长出,我的特别多罢了,你以后也会慢慢长出来的。」

无月这种举动很放肆,但她毫无排斥之意,甚至觉得刺

手指继续深入,进入翻得很开的大中,摸向口边,捏住凸蒂玩耍,又叫道:「哎喲!您这儿怎么老是这么多水,今晚特别多,黏乎乎地得我一手都是!您是不是经常哇?」

若以女人发情时房发头涨大、的厉害程度,以及出的多寡,来考察女生殖器的生育能力、能力和合时生理反应的程度,慕容紫烟超过几乎所有的年轻姑娘和中年女人,甚至超过她年轻的时候。

作为一代尤物,她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在房事方面令无月得到最大的足,她的呼急促,仍然耐心地解释道:「那……那是女人动情时出的水水,不是?」

无月说道:「咦!乾娘这儿怎么没小呢?我都有。」他本想说二姨娘也没有,但想起忌讳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被摸得浑身颤抖,腻声道:「亲亲小宝贝,你是男孩子当然有了,女人怎会有那个丑东西?难道你没摸出来,我那儿有个涨鼓鼓的包,那是户,上面有条裂开的长长……」

无月手指觉里外都糊了黏乎乎的水水,问道:「女人这地方都像这样子么?张得开开的,好多水水哦!」

她腻声道:「未婚女子不一样,是闭合在一起的,水水也没这么多。只有已婚妇人那儿才是裂开的,年纪越大也张得越开。女人在动情的时候,才会出这么多水水。」

无月继续探索着:「我一直很奇怪,您这地方没小也罢了,为何有个儿哩?儿也是张开的,也和未婚女子不同么?」

她被挠得「嗷」地叫了一声,制住心中的解释道:「那个就是女人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那儿生出来的。未婚女子的也是闭着的,口有层处女膜覆盖着。我的宝贝儿还真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道理!」

无月的一手指已挠入之中,她忍不住又娇几声,息渐渐急促起来,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该教教你了,让你体验一下女人身上最隐秘处到底是什么样子,免得你娶了媳妇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懂。」

无月好奇地道:「少年男女成亲前都要学会这些么?」

慕容紫烟说道:「那得看情况……我还是先教你吧,女子成年后要想怀孕生孩子,得和男人合,合的姿势虽多,但本质上就是把你这进女人的之中来回动,直到小在里面,有时那些幸运的女人还能得到高,高特别剧烈时,还会!」

无月问道:「那您呢,出过没有?」

慕容紫烟将手伸向他下体,试图把小辣椒得翘起来,娇媚地笑道:「喔!小宝贝儿,你……你摸得我那……那儿好……好!我也要摸小!我对你乾爹没情,你可能无法想象,没有的夫生活多么难熬,我怎会得到足?」

无月天真无地安道:「不用难过,您不是教过我男女合的方法么?不就是把进您下面这个里面嘛,这么宽大、那么滑,我的不大,应该能进去,您试试和我合,也许我能让您得到高呢!」

慕容紫烟笑道:「当然要试了……对了,这次你去围场一定要注意言谈举止,尤其是对北风,别来不来就揽住她的,亲热得过火……」

无月有些不地道:「这些年来一直是北风姊姊在照料我,就象我亲姊姊一般,姊弟之间亲密一点又咋啦?」

慕容紫烟趁机板起脸教训起来:「你以为跟谁都可以这样么?那要相亲相的恋人才可以,就拿我来说,只有我真心上的男人,我才会和他如此,真正让我动心的男人只有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兰儿那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自然是自寻死路!我哪象你,随便什么女人都肯跟她上,一付的样子,想起来我就生气!」

无月天生风种子,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显然和夫人不一致,却不便和她辩驳,言又止的神

慕容紫烟循循善地道:「晚饭时你说过,以后要娶我为,说明你也是我的,你和其他女子上就是不对,知道么?」

无月说道:「嗯,是我错了,不是对您认过错了么?还挨了打……」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无月,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渴望征服天下,即便成功,我依然还是乞丐,乞讨你的的乞丐!我的身心更渴望被你征服……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显得萎萎缩缩,上面的头也就罢了,连下面那个小脑袋也抬不起头……」

最后一句话说得她心的,点燃了的火花,女人的情往往就象这样,经过一番郎情妾意、绵情话,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迸发出来……

她搂紧无月,低头再次和他热吻起来,娇之声响起,玉已涨,股间已酥酥地,今夜她迫切需要更进一步……

之中已泛滥,伸出纤纤柔荑在小上轻轻捏了一把,继而逗起来。既然已敞开心扉,那就让自己的久旷之身,也向心上人彻底敞开吧……

在她看来,无月已算成年男子,好多与他同龄的少年都已结婚生子,无月天赋异秉,方面绝无问题。

可在无月心目中,她作为铁娘子的形象远比她作为一个美丽女人的形象要深刻得多,和她一起绵,难以找到和二姨娘在一起的那种情。

慕容紫烟热吻逗了半晌,儿依然如故,还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公

她有些失望,低声问道:「你和花影在一起时,儿雄赳赳气昂昂的,知道你能够人道,为何跟我就不行呢?是否因为你总有些怕我,所以缺乏情,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无月面羞赧之,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一点,再说……再说……紫烟姊姊在我心中就象天上仙女一般,我只是一个凡人,不敢轻易亵渎仙子。」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我就知道大概是因为这个,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夜夜同共枕,对枕边人缺乏兴趣,反而对野女人兴趣盎然!我不想做你心目中的所谓仙子,我只望你把我当作需要的普通女人,一个狼虎之年、渴望和你恩绵、纵的风徐娘,就像花影那样……唉!……无数个夜里我搂着你睡觉的时候,看着你玉雪可的脸蛋儿,闻着你身上阵阵令人销魂的体味儿,我就心难挠,股间出好多水儿,儿也涨涨的……你摸摸看,今晚水儿特别多……嗷!就是那儿,你用力啊……知道么?我不要你怕我,也不要你把我当仙女,我只想你抚我……象对待花影那样……噢!……暴地顶进来我……妈妈的……哦!……实在不行,你不妨换换脑筋,把我当成你亲娘……嗯!就是这样,咬住妈妈的大头吃……呜呜呜……嗷!咬紧一点,使劲啯!……妈妈的!想咬乖儿子的儿……」

无月嘴巴和手都不空,支支吾吾地呢喃着:「妈妈……我好想妈妈……」

在慕容紫烟漾、饥渴难耐的娇声,和无月的呢喃声中,她觉手中儿微微一涨,又轻轻点了下头,心中升起无限希望,娇嗔无限地道:「我的儿,看来你跟楚云帆一样,也是个小变态,提起妈妈就有些来劲儿……哦……以后平时你叫我紫烟姊姊,在上就叫我妈妈吧,本来我也是你的乾娘,跟你妈妈差不多……我要你抬起头来,着铁占有我、征服我,把我变成你的女人!」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妈妈没多少概念。在慕容紫烟面前,如同许多有着严厉母亲的孩子一样,远多于亲情。所以任凭她如何待他,无论半贵妇的火热柔软体是多么人情,他始终无法象面对花影那样为所为。然而,此刻身子被漾的火热体环抱,耳中听着她的深情呼唤,受着她温柔的抚摸,充溢情渴望的热吻,他怎会全无觉?

他喃喃地道:「我只要紫烟姊姊,不再另娶啦。」

慕容紫烟媚声道:「你有了我,本就不需要别的女人了。我最近除了」姹女心魔大法「,又练成一种很美妙的房中媚术,配合丰富的房事经验,保证可以让你享受到最大的快乐,还不会伤到你的身体。其中有种缩之术,别看我那儿总是敞开的,儿有些大,可一旦你那进来以后,它就会像嘴巴一样合拢起来不断地用里面的小芽」咬「你的儿,一定会咬得你很舒服。你以后就能体会到,在外我绝对是最端庄最贞节的女人,和你在上亲热时会变成一个妇,一个需索无度的女人,夜夜都会着你和你纵,我一个你都招架不住,那还有力去搞别的女人!当然,我年纪实在是大了些,但奇怪的是,虽然我尚未找到」合花「中的白雌花,原以为无法功德圆,可最近竟练成了驻颜之术,可保持目前的容貌许多年不变!」

直到现在,她还没明白,兰儿给她下的药中就含有合花白雌花,她其实服用过了,驻颜之术能够功德圆,一点都不奇怪!

无月喜道:「那您岂不是可以变回一个小姑娘的模样啦?」

慕容紫烟无限神往地道:「我当然做梦都想,那样看起来我和你更般配些,可毕竟最近才练成的呀。哼!你哪里懂得,我这种年纪的成女人才最人最有惑力,你见过的那些年轻丫头,谁的房和部比我更丰腴更?我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心意足啦!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和你恩绵,为你生儿育女。」

无月大为惊讶:「您虽然驻颜有术,毕竟四十一岁了,还能生孩子吗?平时我见到生孩子的都是年轻小媳妇儿呀?」

慕容紫烟笑道:「傻孩子,我月经正常,经水比年轻时还足,只要我在排卵期和你行房,自然能怀孕,而且比少妇们更容易怀上呢!我与普通女人不同,出身贵族之家,我保养好得多,你刚才摸我下面的时候,不是发现水很多么?比我少妇时期和丈夫调情时出的水多得多,一方面因为我保养有方,另一方面我你。每当把你搂进怀里亲吻时,我就渴望掏出房给你喂!下面也会出许多水,经常将我的亵透,黏乎乎酥酥地十分难熬,有时甚至连子都会浸一块,害我不得不跑回房里偷偷换掉,那上面好大一股腥味儿!看目前这种情况,再过三十年我仍然能够和你同房,还能怀孕哩!」

无月不解地道:「可我从未见过您这种年纪的妇人生孩子呢。」

慕容紫烟解释道:「你之所以从未见过,不是因为中年妇人已经没有生育能力,只不过她们往往在受孕后偷偷把胎儿打掉罢了,中年女人生育能力比小媳妇们还要旺盛哩!」

无月叹道:「唉!她们怎么如此残忍,肚里的胎儿也是一条命啊!为什么要打掉胎儿呢?」

紫烟夫人柔声道:「好些中年妇人都是偷情怀上的,敢正大光明地把胎儿生下来么?」

无月问道:「既然这样,在乾爹把您休掉,您和我成亲之前,岂非也不能为我生孩子么?」

慕容紫烟意气风发地道:「我不同,我是女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人谁敢管我?谁敢笑话我?你乾爹的事儿好办,过些天我就和他做一个了结,咱俩再把婚事办了,以后在一起就名正言顺了。以前为了辽东女真的利益,我不得已接受了这桩不幸的婚姻,导致我雄心地想在武林中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可对你动情之后,争霸武林的雄心壮志渐渐烟消云散,一心一意只想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和你隐居起来,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平静生活。」

如狼似虎的中年贵妇有些得熬不住了,几下将他得一丝不挂,将自己的亵褪下,扯开出丰柔软的硕大房,坐起身来将他抱进怀里,托起右让他头,还把那条沾汁的亵裆部凑向他鼻孔,气嘘嘘、媚态十足地道:「我……我的宝贝儿……我熬不住了,闻闻妈妈的亵,上面的味道,刺不刺?小快翘起来,象对花影那样使劲顶我呀,我现在想要你我!」

……无月下体似乎仍没有多大反应……

她有些焦急地道:「我摸了半天,小怎么还没有翘起来?这样无法顶进私处,我们怎能行房呢?我再试试,把它放到口边,用我的热水水泡泡,看看能不能把它泡得翘起来。」她调整部的位置,把多的肥蛤和下边的小凑在一起,水黏得小上到处都是,遗憾的是小始终未能真正地站起来!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女人的情如同涓涓溪,缓缓汇聚成一池小溪,才能达到相当程度的亢奋,在前喜花大把时间和心上人营造温馨漫的气氛,再进入主题。而男人就像一爆竹,心仪女人的一个媚眼、一个人姿态,往往就可以引爆!谈情说的时间越长,除了初恋之外,大多男子反而没了兴致。

无月就属于这种状况,他也无法改变,他和她之间是由女方主导一切,在他比较冲动的时候敢动她一指头么?一个男人,无论是英雄还是懦夫,多半喜暴地蹂躏女人、征服女人,发望,毫无自主权的他,自然有些趣缺缺!

慕容紫烟忍不住大发娇嗔:「哼!和花影在一起丑东西硬起来那么长,跟我在一起就不行啦?看来你是骗我的,你本就不我!」

无月挠了挠头,忙陪笑道:「哪有此事,我哪敢骗您!不过这事儿的确有点古怪,我也闹不明白,大概是因为当时二姨娘要我和她互下身,对我很刺,所以……所以……要不咱俩也像那样试试?」

慕容紫烟玉颊羞得通红,气得暗自咬牙,无月居然想让心高气傲的她去学情敌的样,她怎拉得下那个脸面!不娇羞无限地啐道:「呸!你以为我会跟她一样不要脸,这种下的姿势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也罢,反正以后我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你的」少心经「也未练成,过早接触我和花影之旺盛的妇人,对你身体也不太好。咱们赶紧睡吧,明天一早你还要跟北风去围场打猎呢,这事儿过些子再说!」

今晚终于放开怀,向他清楚地表达了自己心意,又如愿以偿地把义母子关系变为情侣关系,她终于有了的归宿,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对她来说情的宣反而不太重要,幸福地看着他沉沉入梦,自己却兴奋得无法入眠,只好用手刺她那的私处,幻想着和他翻云覆雨的情景,直到快天亮时才沉沉睡去。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09章北风

周家围场,位于巍巍八百里沂蒙山腹地沂南县境内,距济南府约七八百里,是由沂水和蒙水所夹持的一片广袤河套平原,并围场南部便是两河汇处。沂水滚滚,蒙水悠悠,将围场东西南三面环抱,北部是绵延起伏的沂山,钟灵毓秀,仪态万方。两河一山构成围场自然边界,将中部逶迤的丘陵和南部三角平原囊括在内。

此地草树葱绿、灌木丛生,依山带水,风景绝佳,加上西部的蒙山,形成两山两水的风水宝地。在两河汇处以南十多里之外,古代齐、鲁、莒三国界处的都古城,历来英贤辈出,人杰地灵,烟水之胜,轶于江南,是三国著名军事家诸葛亮的诞生地,唐代书法家颜真卿的故居。

几十万年前,这块土地上就有先民繁衍生息,创造出灿烂的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留下大量夏、商、周和汉代文化遗址,夏代沂南属东夷,商属人方,西周至秋为国,秦代设立都县,隶属琅琊郡,沿袭至两汉、三国和西晋,到东晋五胡华时期连年战,汉人大量难逃避难,这片河套三角洲已无人烟,逐渐荒凉下来,河口以南的都也淹没于历史烽烟之中,成为供人凭吊的古迹。

后赵石虎将此地圈进皇家猎场,慕容鲜卑的前燕国、慕容垂建立的后燕和慕容德建立的南燕,均将此处作为王家猎场。随着岁月逝,朝代更迭,这片土地频繁变换主人,深处山区通不便,不适农耕,成为荒芜之地,到本朝这片广袤的草场为周氏家族所有,被改为牧场。

慕容紫烟出生于世代游猎为生的女真部落,与鲜卑人一样弓马娴喜狩猎,嫁入周家第六年将牧场又改回周家围场,供她秋冬季带队狩猎。

清晨,一行长长的队伍由济南府西城门鱼贯出城,队列中央是辆宝马香车,拉车的四匹高头骏马枣红、鲜亮神骏,全是外名种,香车装饰奢华大气,气势不逊裂土封疆的皇子王孙,三十名矫健威武的骑士在前开路,车后跟着数十骑殿后,鲜衣怒马将马车围在中央,沿官道浩浩向南疾驰,绕过泰山西麓,沿官道经新泰、蒙和紫荆关,目的地沂南围场。

济南城南是广袤山区,沿途要经过历山、方山、泰山、山、徂徕山和蒙山等,道路崎岖。

左侧车帘掀开,现出一位年约十四岁的绝美少年,生得面如银瓶,鼻如悬胆,若涂丹,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人好像含有强大的力,衬着玉面朱,朗目修眉,赛似天上金童,远胜人间子都,瑶池仙品,旷世无双,正是无月。

他远眺群山,心里暗自嘀咕:「乘马车不如骑马,还可以欣赏沿途山水之胜。」

一个白衣蒙面的矫健身影驱马上前,语含责备地道:「无月,夫人有代,沿途你不能面,快将车帘放下!」

每次出府他便会原形毕,变得好动,说话百无忌,何况这次没有慕容紫烟同行,觉好轻松,闻言不以为然地道:「我说冰雪美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道理您都不懂么?」

艾尔莎笑道:「对,姊姊脑子笨,只知道听命行事。我看你呀,出来就得意忘形了,你不叫姊姊,叫我什么呀?」

无月嘻嘻一笑:「我觉得这样叫才贴切呀,姊姊本来就是冰雪美人嘛,幸亏你蒙面,否则一路上准摔倒一大片,还不知有多少路人会变成呆子呢,呵呵!」

艾尔莎面纱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半晌之后才啐道:「这话你对大统领说还差不多。」

正专心驾车的北风回头说道:「妹子,没事儿又来招我。」发觉无月脑袋伸了出来,忙皱眉道:「无月,好好坐车里,把车帘放下来。」语声温柔,就象一位长姊正谆谆嘱咐着她的兄弟。

同样一句话,不过由她说出还真管用,无月极不情愿地缩回头放下车帘。

艾尔莎伸伸舌头,「大统领就是大统领,你以为夫人不在,就没人能管你了么?」虽和北风情同姊妹,但格大为不同,艾尔莎活泼开朗,不象北风那般沉静木讷。

无月在车厢里唤道:「喂,美人姊姊,这一路出来既不让我骑马,又不能看风景,一个人坐在车里好闷,您进来陪我聊会儿。」

艾尔莎没好气地跳上车辕,对北风说道:「大统领,您进车厢陪他聊会儿吧,我帮您驾车。」她一直觉得无月和北风郎才女貌,堪称天生一对,也看出了北风的心思,可她一向不善表达,心里暗自为她着急。

北风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我进去也跟无月没什么话说,还是你进去陪他吧,你俩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想避避嫌疑。

艾尔莎叹口气,实在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打开前门钻进车厢,坐在萧无月身边闷闷出神。

无月笑道:「美人姊姊,怎么一进来就变哑巴啦?」

艾尔莎横了他一眼,将油纸包拆开,拿起一个杏脯进他嘴里,皱眉道:「我觉得大统领最近闷闷的,好象不太愿意见你,到底是怎么啦?」

无月伸手拿起一个饯海棠果进她嘴里,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我也纳闷儿,最近北风姊姊很少进入秋水轩,在院子里遇上了还绕道走,有意避开我。这次特意求夫人要跟北风姊姊一起去围场,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是咋回事儿?」

艾尔莎说道:「你问了吗?最近她心情可是很不好,也不常到练武场去督导卫队训练,把上黄旗八百号人全扔给我一个人管。想想真是为难,我不过是二纵队队长,怎么好意思去指挥另外七个队长?」

无月说道:「上黄旗本该单独设一个旗主的,北风姊姊是卫队大统领,属下数千锐,杂务够多的了,又兼上黄旗旗主,还要负责侍候夫人和我,咋忙得过来啊?我都替她犯愁!照我看呀,艾姊姊多谋善断,怕是很快便会升任上黄旗副旗主了,甚至旗主都有可能。」

艾尔莎道:「我倒没想那么多,能在大统领手下好好做事就成。」

无月点头道:「你这样想当然没错,但我看得出,夫人和北风姊姊可是都很欣赏你的。」

艾尔莎微微一笑:「我就发现,你这个脑袋呀,特喜琢磨事儿,看似啥也不心,其实心里透亮。」

无月叹道:「我这也是被出来的,伴君如伴虎啊!我很小就学会了看人脸行事,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是很有学问的。若没有这点儿自我保护能力,唉~」

艾尔莎笑道:「瞧你说得这么严重!照我看,夫人每次揍你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知道有人会进去护着你才能下那等重手。你仔细想想,大小姐和北风姊姊都不在附近的时候,夫人揍过你没有?」

无月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没有,然而那等可怕的场面仍令他不寒而栗,心里不一阵紧:「大小姐倒还罢了,拉着我跑开就没事,可北风姊姊每次挨得好惨!」眼圈儿有点发红。

过世的家人没给他留下什么记忆,北风和慕容紫烟对他的恩情,他倒是无一刻或忘,当然周家两位小姐对他也不错,这几乎就是他的全部亲人了。

艾尔莎安道:「别想那么多,以后不要忘了北风姊姊的恩情就对了。她这辈子可真是很不容易,从小接受那么残酷的训练,学成后从血海之中一路拼杀下来……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北风姊姊这种格的女子,若是再遇上一个薄情郎,一定再也迈不过那道坎儿!」

无月动情地说道:「我会的……等我以后有那个能力,一定买一座大宅院给北风姊姊,找最好的丫鬟侍候她,辛苦了半辈子,真想让她好好享享清福!」

艾尔莎眼眶也红了,「她可没指望你这个,对一个女人来说,你以为有大宅院住,有大群丫鬟侍候就是享福么?不一定,她、她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无月奇道:「说什么呀?」

艾尔莎摇摇头,「没什么……你可以问问北风姊姊,她想要什么。我、我出去赶车,让北风姊姊休息一会儿。」

车辕上,艾尔莎接过马缰,冲车厢里努努嘴,北风皱眉迟疑着,艾尔莎急得咬住嘴朝身后甩了几下头,状似哀求,北风这才进入车厢,坐在角落里,离无月远远的。

无月坐过去靠在她宽厚的肩头上,北风习惯地抬起右手,犹豫一阵缓缓放下,又再次抬起……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手揽住他脖子,抚着他的发丝……

车厢之中好一阵沉默。萧无月抬起头,北风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神复杂之极,怜、心醉和落寞、孤寂兼而有之。她从未学会该为自己争取什么,夫人不仅没教她,甚至有意淡化她这方面的意识,为她塑造出只知付出不思回报的格。

无月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北风姊姊,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前您常常带我到后花园和营房里玩耍、捉藏,照顾我、护我,就象大姊姊一样,最近为何却老是躲着我呢?在院子里每次遇上,您也总是绕道走,故意躲开我,是不想看见我么?」

北风轻咬着嘴,实不知该如何回答,沉半晌才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是的,这些天我的确是在躲着你,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不过无月,你只需记住,姊姊永远……永远也不会……不想见你!」她从未象此刻这样软弱无力,不是身体无力,天下能承受她全力一击的人数不出十个,无力的是她的心。

她本还想说:「若十天半月见不着你,我心里就不踏实,就象丢失了什么心之物。」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其实每次她躲开之后,都会跟在无月身后,目光锁定他的背影,连忘返,直到他消失于秋水轩那道圆拱门之中,她还会呆立当地怔神好久……若连续几天没遇上他,她会忍不住跑到闭关室,躲进绿绒那间厢房里,无月每天都会从那门前经过两次,风雨无阻。

她和慕容紫烟一样坚强彪悍,从小就不会哭,即便在一岁那年被辽东女真抓走、一路被乌雅瑟抱着行走在颠沛离的泥泞土路上,大多数婴儿哭声一片之时。长大后更是视泪为软弱的表现,她的眼泪也和慕容紫烟的一样珍贵,宁可血也不愿泪。

可这十余天来一切都变了,每当看见他从绿绒窗前经过,她都会躲在角落里默默泪,不愿被人看见,尤其不愿让他看见,她只好躲在绿绒屋里好几天不出门,直到红肿的双眼彻底恢复……

************

她幼年时期还在辽东女真的时候,被夫人寄养在一个贵族之家,负责照料她和摘月等四姊妹的,就是那位同样也来自叶赫部的女奴乌雅瑟,辽东女真通过战争掳获的战利品之一。乌雅瑟被贵族占有后有了身孕,后来生下一个儿子,贵族夫人未曾生育,在乌雅瑟生下孩子刚月时便派人将孩子抱走,带回去由贵族夫人抚养。

乌雅瑟实在思念孩子,时常牵着她的小手偷偷溜到隔壁贵族夫人住的院落门外,偷看自己的孩子,每次总会忍不住泪面。贵族夫人抱着孩子出来散步时,乌雅瑟总会远远地跟在后面,痴痴地看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

每当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乌雅瑟便会扔下手里的一切,冲到隔壁心惊跳地向里张望,却不敢进去,遇上孩子挨打,她的心都要碎了。

次数多了,北风天真地问她,「您既然这么想孩子,干嘛不去把他抱回来?」

乌雅瑟回答:「我是主人的奴隶,生下的孩子本该属于主人的,我怎能把他抱回来?」

然而她每次看到孩子时的那种表情,北风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

在乌雅瑟看来,自己生下的孩子归主人抚养本是天经地义,可母却并不受地位身份的约束。北风当时幼小的心灵中很不以为然,可她眼下这些行为却很象当年的乌雅瑟,她的心情,估计也跟当年的乌雅瑟差不多。

此刻在一起又如何?无月不属于她,这是命中注定,就象乌雅瑟的孩子不属于乌雅瑟一般,因为他是夫人的至,是夫人情的归宿,不是她的……她从未想过他是否应该属于自己,更未想过要收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心之物,虽然她很想很想,甚至比夫人还想……

无月拿起她长老茧的右手,仔细看了看,心中涌起一阵沧桑之,按说以他的年纪,是不该有这种觉的,「我刚才跟艾姊姊说,长大后给北风姊姊买一座大宅子,让最好的丫鬟侍候您,让您好好享享清福,她说,您未必会喜,是这样么?」

北风动地道:「只要你有这个心我就很喜了。艾尔莎说的对,真让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我还真不习惯。」

无月笑道:「怎会让北风姊姊孤零零地住在里面呢,我会陪你呀,以后有了几个孩子,宅子里不就热闹了?等姊姊老了,下面子孙堂,那是多有福气的一位慈祥老太太啊!」

北风眼中出严重向往之,幽幽地道:「可是谁跟我生孩子呢?生下的孩子能归我么?」她不又想起乌雅瑟。

无月挠挠头:「这个么,我倒没想过,不过,我想,姊姊喜谁,就跟谁生孩子呗。」他的确没想过,在他心目中北风是最好的姊姊,莉香阿姨夫妇是最慈的父母,他(她)俩的孩子丽儿和艾米是最亲的弟弟妹妹。

北风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么,姊姊只是个奴隶,怎能想怎样就怎样?」

这也是无月最想不通之处,「北风姊姊,您为夫人出生入死多年,刀剑戟之中闯过来的,而且府中除了夫人和大小姐,就数您最大了,怎会还是奴隶?」

北风说道:「在女真部落,俘虏就是奴隶,姊姊是九部之叶赫部遗孤,九部联军战败后被抢回辽东女真,所以无论在府中级别多高,也还是奴隶。你说的这些对姊姊是种奢望,我也没指望,能看着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就已经心意足。这些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你都快跟我一般高了。」粉腮摩挲着他的发梢,怜横溢。

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仍愿选择世世为奴,痴情无悔!

无月低声道:「都说叶赫部出美女,难怪呢,我听紫烟姊姊说,你可是两年前十六期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哦!你晓不晓得?」

北风心中一跳,由称呼上的变化,她地发觉二人的关系又深了一层,虽然明知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心中依然一阵刺痛、若有所失,怔神好半晌,才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认为姊姊是不是呢?」

无月猛地点头道:「当然是咯!我还从未见过比姊姊更美的大姑娘呢!」

北风玉颊之上笑意隐现:「只要你认为是就好,至于美人榜上是否有我,姊姊才不在乎呢。其实夫人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我没法和她相提并论。」

无月奇道:「那是两回事……美人榜上排名第一那是多大的荣耀啊!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姊姊是第一美人,姊姊怎能不在乎呢?」

北风耸了耸眉道:「全天下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如何看待我,很重要么?」

这下换成无月心中一窒,天下第一!这是多少热血少年男女梦寐以求的荣耀啊,可北风姊姊居然不屑一顾!

又是一阵沉默,北风想了想又说道:「我还要提醒你,别再惹夫人生气,大小姐出嫁之后,再没人能护得住你。」

附近的青州和莱州是风筝之乡,虽已过了秋天放飞季节,天上依然飘舞着几只巧美丽的风筝,有飘逸的美人形、长长的蜈蚣形……远远地就象浮在天际的几只蚂蚁。

开车帘一角,凝视着那些风筝,他小时最喜玩这个,「说到大姊,最近她有信过来,大发牢,说想回娘家省亲,夫人不准,她可是很不哩!唉,不知她在扬州苏家最近过得怎样?」清澈明亮的眼睛似蒙上一层薄雾。

************

扬州苏家乃当地首富,江南可追溯十余代的书香世家,底蕴雄厚扎实,非一般暴发户可比,老爷苏大恒早年进士及第,家中独子苏羽笙乃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公子之一,才华横溢、俊逸不凡。

苏老爷最近很是火旺。年初儿子成亲时他大摆喜宴,将附近有头有脸的亲朋好友统统请来,希望给一直人丁不旺的苏家增添一些喜气,未曾想婚礼被新娘子要死觅活地闹得飞狗跳,在亲家母强行干预下才草草收场,得宾主尴尬之极,他更是脸上无光!他和夫人一心盼望着早些抱上孙子,可大半年过去,儿媳的肚子没有发生一点令他欣喜的变化,前反倒凸了些。

大堂上,一家子围坐枣红黄花梨木八仙桌旁,正在用午膳,唯独少周韵缺席。她每次过来,一家子人的目光在她肚子上瞄来瞄去,觉很是别扭,干脆就懒得过来了。

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少,苏老爷和夫人有些无可奈何,自她嫁入苏家,府中平均每天就会发生两起严重伤人事件,府中上下平均每人被她痛殴过两次,下人们见她如见瘟神!惹了她,连丈夫、小姑子甚至公婆都敢动手!

晚间能过来给长辈请安,二老已经非常心意足了。

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苏大恒皱眉道:「羽笙,关于孩子之事我已催过你多次,我苏家已是三代单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爹娘抱上孙子啊?」

苏羽笙一个劲儿地往嘴里菜,一付早饭没吃的样子,支支吾吾地道:「孩儿这么年轻,家里生意这么忙,最近连诗社我都很少参加,哪、哪忙得过来嘛……」

苏大恒气得直咬牙!

富态慈祥的苏夫人搭腔道:「生孩子跟你忙不忙有何干系?是不是韵儿身体有问题呀?我看,干脆给你讨个二房算了!」

苏羽笙不地道:「娘~孩儿年纪轻轻,讨什么二房嘛,真是!」

苏大恒一拍桌子,「我不管!若三个月后韵儿那边还不见动静,可就由不得你了!」

吃完饭苏羽笙悻悻地回到内宅,习惯地走向书房,快进门时犹豫了好一阵,又折回往北头走去,少内宅就在那边。婚后他一直独居书房,已有好长时间没进内宅,对此事,他要几个在身边侍候的丫鬟严格保密,绝不许让老爷和夫人知道。

进入跨院圆拱门,抬眼四顾,院中大树已许久未曾修剪,枝叶遮天蔽,不知何时被加高的院墙上爬墨绿苔藓,花草全被拔光,显得分外森、抑,如同无人居住的荒宅!

进入大厅,他心中有种很不适之,屋里变化更大,当中的八仙桌和椅子,以及一应家具摆设不是漆成黑,就是难看的铅灰,厚重的蓝窗帘大白天也没拉开,将屋里和外面橙黄光分隔开来,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气中散发着灰暗枯寂的气息,再看看白森森的四壁,给他一种……实难说出口的觉……

他不皱皱眉,逃也似的快步走进雅厅,觉象是穿越一段暗道。终于进入暖阁之中,他不由松了口气,但见一身灰衣,一头青丝胡地盘在头顶,脸跟墙壁一般苍白,独坐铁灰乌木案头边,他不想起翠竹庵里那些面容枯槁的尼姑,即便这样,他心中依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

他脚步轻快的走上前去,周韵似乎一无所觉,低头凝注桌上,不时轻唤着「娜娜」,嘴里含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口哨,吹出「吱吱嘎嘎」古怪可怖的哨声,令他浑身冒出皮疙瘩。

他凝目看向桌上,怪了,桌面怎会动?天,那是一大堆灰乎乎茸茸的东西在不断动,发出沙沙、吱吱、嘎嘎的声音,令人骨悚然,那是一群大老鼠!

他恶心得要命,忙逃出门外,黑漆漆的雅厅中也似幻化出不少老鼠在爬,浑身又是一阵哆嗦!

他硬着发麻的头皮唤道:「韵、周小姐……」虽已成亲大半年,他觉跟她依然很陌生,称呼起来很是别扭。

周韵皱皱眉,仍未抬头,漫不经心地道:「小苏,有事么?」如此称呼丈夫的少妇也很少见。

苏羽笙远远站在门外,把父母急着想抱孙子的意思大概说了一下。周韵眉头皱得更紧,冷冷地道:「我的态度你知道。绣榻上现在成了老鼠窝,还有些蛇儿安家,你若不怕就来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悻悻地回到书房,冥思苦想,如何在父母面前才能搪过去?

苏羽笙去后,周韵来到院子花园里,隔壁有人在放风筝,仰望青灰天空,长长的蜈蚣形风筝斜斜地飞得很高很远,变得象条小小蚯蚓,猎猎飘舞在北方天际,一行大雁进入眼帘,掠过风筝向北飞去……

她的目光移向北飞大雁,呆呆出神,午时光为那群白雁镀上红边,就象空中最为绚丽的一抹云彩,渐渐消失于北方天际……

她刚才无聊得逗老鼠玩,陪嫁过来的丫鬟贞雯吓得躲得远远,此刻不知由何处钻了出来,站在她身边叹道:「刚才姑爷来过,很快又走了。」

周韵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

贞雯看看她那是羡慕的神情,低声道:「夫人的来函……您看过啦?」

周韵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怒火,「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

济南周府后花园,初冬时节午后光懒洋洋地洒落梅林,四周一片静谧。闭关静室,慕容紫烟一身紫衣裙盘坐于蒲团上,炼气修真是她每天坚持的功课,已静坐近半个时辰,心中不时起阵阵涟漪,带来不安的觉,始终无法静心练功。

刚才过来时路过绿绒厢房,这丫头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喝了杯茶,觉很不错,便让她到秋水轩找摘月要了些产自庭碧峰的上等好茶,烹制碧秋清茗侍候。

「都说茶可清心,不知这丫头好没有?」她心中暗道,缓缓起身。

来到绿绒房间,也不知是这丫头算准了时间,亦或只是凑巧,一壶浓淡相宜的碧秋清茗刚好准备停当。

绿绒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给她斟上一杯,品鉴一番之后,慕容紫烟不大为赞叹,这丫头茶艺居然已不在花影之下!暗道:「府中看来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毫不打眼的小丫鬟居然也能练成这等身手。自花影被囚,无月天天吵着说断了好茶供应,我也觉生活中少了一样乐趣,不如把绿绒调到秋水轩侍候?」

她所不知的是,这丫头在茶艺上已整整下了两年功夫,时常说不尽的好话,着二姨娘学艺,才能达到如此境界。她出来能刚好有茶喝,不是这丫头能掐会算,也并非凑巧,而是她一直都在烹茶,等到慕容紫烟出来时已放凉了两壶,第三壶刚刚赶上……

************

蒙山紫荆关附近大峡谷,已下起小雨,沉天空下,山密林中,一位脸苍白却气势不凡的紫袍老人负手而立,正和一位风度翩翩的青衣中年文士低声谈,二人身后侍立着十个白衣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到四十岁之间,个个突腹、目中光四,太高高鼓起,显然武功不俗,队列整齐、纪律严明,似乎出身行伍!

下面峡谷北方山道上,远远现出一行长长的车马队伍,往南缓缓而来,紫袍老人双瞳一阵紧缩,对中年文士说道:「章护法,据各处暗桩得来的情报,这一行人马来自济南府,一路上游山玩水,随行人员个个武功高强,且装束怪异,看起来不似出游的官宦人家,倒像是武林中人。奇怪的是这些人个个都面生得很,武林中何时冒出这许多不知名高手?上面要我们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见机行事。以你之见,会是些什么人呢?」

中年文士揪须沉半晌,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据这行人马的装束和行事风格,很象罗刹门中人。」

紫袍老人沉思着道:「可罗刹女王一向喜暗中捣鬼,近年来行事变得低调,此行怎会如此张扬?不象她的风格啊!」

中年文士笑道:「这只能说明此行之中并无她本人在内。不过看这队人马声势如此浩大,说明她对此行极为重视,显然其中一定有罗刹门中的重要人物,至少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物!」

紫袍老人点了点头:「章护法见解独到,看来正是如此了!」

话音刚落,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急匆匆来到二人身前,低头拜礼,躬身说道:「禀报门主,属下一行已然查明,这队人马来自罗刹门,首要人物为罗刹门大统领、罗刹女王麾下第一悍将北风,她护送的人名叫萧无月,是罗刹仙子的养子。」

紫袍老人赞许地点头道:「干得好!下去休息吧。」随即回头对侍立身后的白衣人沉声说道:「马上用信鸽将这个情报飞报长上!」

中年文士问道:「门主打算如何行动?」

紫袍老人兴奋地说道:「这显然是一条大鱼!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劫走,有他作为人质,长上就可以此要挟罗刹女王,她将罗刹门势力退出江淮地区,长鲨帮这个大问题也可刃而解。」

中年文士点头叹道:「是啊!这十余年来,罗刹门已经牢牢控制住北武林,只有南武林还在我方控制之中,也已经被罗刹门制得快不过气来。双方虽然划江而治,近年江湖上稍稍平静了一些,但在双方势力范围界的江淮地区,和关中河套地区始终争夺烈,双方控制下的帮派之间为了争夺地盘和生意,时常相互血斗,伤亡颇大。若此计成功,我们兵不血刃便能收回富庶的江淮地区,倒真是大功一件!」

紫袍老人有些不解地道:「章护法,老夫一直有一事不明,你一向料事如神,不知可否为老夫指点津?」

中年文士忙拱手道:「门主何需如此客气,您尽管直说。」

紫袍老人叹息一声道:「按理说,我方有……作为后盾,可十多年来,我方似乎已被罗刹门制住,尤其我地门属下人众,连行踪都不敢随意暴!我一直在想,虽然罗刹女王武功惊人,智计过人,罗刹门的实力也非常强悍,可即便我们对付不了,难道长上不能调动锐,围攻罗刹门在济南府的老巢,将其主力一举消灭么?那样一来,何需我们如此费事?」

中年文士沉思半晌,才缓缓地道:「长上化身千万、行踪飘忽不定,属下未曾有幸见过,不知门主可曾在她面前问过此事?」

紫袍老人笑道:「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连老夫也未见过长上。内子若文倒是和她关系密切,只知是位惊才绝的奇女子,一位愧煞须眉的巾帼奇葩。若文曾对我说过,长上文武全才,也许武功稍逊罗刹女王,但智谋绝不在她之下,二人堪称当世之一时瑜亮。对了,这次随若文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和长上关系很近,你可要招呼好附近所有暗桩,一定要注意严加保护。若是出了岔子,我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文士吃了一惊:「您是说,灵缇?」

紫袍老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刚才我提到的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中年文士沉声道:「以属下想来,可能有三方面原因。其一,十余年来老皇爷连续发动三次征战,军队伤亡惨重,国库变得空虚,只好以各种名目加税和依赖豪富的捐赠来勉强支撑,加税起各地民变,令朝廷应接不暇。罗刹门的势力盘错节,要想一举铲除非调动大量锐部队不可,朝廷已无此余力。其二,即便朝廷不惜代价大举讨伐,若得罗刹女王振臂一呼,北武林各路江湖帮派群起响应,鼓动农民起事造反,将动摇国本,是以朝廷不愿。就拿今年来说,罗刹门沂州分舵闹得太过分,引起官府派兵镇,结果起安丘、沂州、费县、济和昌乐纷纷发生民变,得老皇爷不得不下诏赦免,发银赈济民,镇沂州分舵之事也不了了之!但即便这样也未完全平息民变,罗刹门历城分舵属下周德、张计等又聚众闹事,到现在尚未镇下去,可见罗刹门号召力之强!」

紫袍老人心情沉重无比,叹道:「这就已经够烦人的了,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么?」

中年文士点头道:「其三,据各方面情报,罗刹门一直得到辽东女真的大力支持。近三十年来,辽东女真逐步蚕食其他部族,至今已统一女真各部,实力空前强大。有句话说」女真不万、万无人敌!「,皇爷对女真的实力颇为忌惮,不愿因罗刹门挑起双方之间的大规模战争,或许也是一个因素吧。」

紫袍老人长叹一声,忧形于地道:「章老弟,你判事断物一向准,可能还真被你说中了!所以,长上才会采用以夷制夷之策,以武林中人对付武林中人,以牵制罗刹门。可我越听心情就越沉重,唉!朝廷如今得一塌糊涂,官员腐败,天灾瘟疫不断,民不聊生,也难怪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嗨!不提这个,说说眼前的事情吧,以你之见,我们该如何下手,才能劫走萧无月?」

中年文士笑道:「对方在明,我在暗,虽然这队人马高手云集,但用计设伏,劫走他并不难。难就难在人质到手后,如何将他转移到罗刹门找不到的地方……属下倒想到了一个连环计……」随即凑向紫袍老人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他俩身后数十丈之外,一位身穿粉红衣裙的中年美妇隐身松林之中,手扶枝桠,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

************

长长的车马队伍渐行渐近,缓缓行经下面那条峡谷山道,中央豪华马车上,车夫是一位面罩白纱、身材欣长健美的白衣女郎,举手投足间轻盈曼妙,犹如风摆幽兰,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也依然可以觉到她的绝世风姿。

无月扬声唤道:「艾姊姊,你再进来陪我聊聊嘛,一个人待在车厢里真是闷死了!」

临行前夫人做了那么多代,艾尔莎样样都得打点,策马前前后后吩咐这个、提醒那个,忙得晕头转向,此刻听见无月又在呼唤自己,颇有些不耐烦,又不忍过于拒绝他的请求,催马来到车旁,有些犹豫不决。

无月气呼呼地道:「你干嘛不进来?怕我吃了你呀?」

艾尔莎没好气地道:「我才不怕你,但我怕夫人,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打点呢。」

无月笑道:「你进来嘛,没事儿!夫人待那么多,你能面面俱到么?不会为这些小事怪你的。」

艾尔莎一想也对,跳上车辕弯进入车厢,语含责备地道:「这儿到围场还有好长一段山路,没事儿你就躺在车厢里好好睡觉嘛!干嘛没事儿老折腾别人,安静一会儿不行么?」

无月也不知听见没有,自顾自地说道:「艾姊姊,我想吃梨。」

艾尔莎一窒,对这丫简直没语言,但也只好削了一个大鸭梨递给他。

无月摇头道:「这梨个儿太大,我一人吃不了,姊姊把梨分成两半,咱俩一人一半。」

艾尔莎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事儿这么多啊!告诉你,吃梨是不能分的。」

无月奇道:「为什么不能分呢?」

艾尔莎认真地道:「你想想,」分梨「和」分离「同音,不吉利!」

无月哦了一声,问道:「艾姊姊,你说咱们以后会分开么?」

艾尔莎说道:「姊姊怎么知道,人的一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无月啃了两口,便将梨从车窗扔了出去。

艾尔莎气结,「喂喂喂!请你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果实好不好?」

无月点头道:「姊姊教训得对,那姊姊快下车去捡回来洗干净,我把梨吃完。」

艾尔莎欺霜赛雪的容颜有些发青,无月却没看她,又自顾自地说道:「对了,洗干净后切片,放在水晶碗里再给我。」

艾尔莎简直快崩溃,直想发火,可转念想想,自己连他的侍女都不够格,只好忍气声地跃下马车,将梨捡回洗净切片装碗,再递给他。

无月一边吃一边支支吾吾地道:「艾姊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艾尔莎心里告诫自己:「要住,住!不要发火!」但还是忍不住地责备道:「无月,你吃东西的时候都不能安静一会儿么?你倒是一路上躺在车厢里啥事儿不管,我可既要安排这么多人的行动和食宿,还要和大统领负责你的安全,大的!你就不能让人家静静地休息一会儿么?」

无月偶尔似乎会自动丧失听力,只管问道:「卫队这些人为啥要叫你冰雪美人呢?」

艾尔莎瞪他一眼,「很简单,因为我一身如冰似雪,谁挨上我便会活活冻死!」

无月这话倒是听见了,一把揽住她的肢,「真是这样么?我试试看能不能冻死我。」

艾尔莎脸上一红,「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调戏良家妇女?快放开我……」却也没认真推开他。

无月笑道:「姊姊身子又暖又软,还香地,你骗我。」

艾尔莎啐道:「我看你呀,把这招用在北风姊姊身上才是正经……和她聊了一上午,谈得如何?」

无月伸伸舌头,「北风姊姊?我可不敢……其实上午没聊什么,她都没怎么说话。」

艾尔莎很不高兴,「哦,我下,所以你就敢为所为!」言来眼圈有些发红。

无月忙道:「谁说的,姊姊生得这么美,我喜你才这样的嘛!」

车厢里传出阵阵嬉笑怒骂之声,这两人只要凑在一起简直就象一对活宝!车辕上的北风眼中竟也出一丝笑意,她很想变得跟艾尔莎一样乐观开朗,可她怎么也做不到……

************

围场南部地势平坦,被蒙水和沂水三面环绕,分区域放养着从关外和各地运来的各种珍禽异兽,四周用高大的栅栏围起来,其中有慕容紫烟由封地带来的大灰熊、森林狼,来自昆仑山脉的秃鹫,南方会说话的鹦鹉,等等,不一而足。慕容紫烟对萧无月提起过的,可供骑乘的异种大金雕,放养区域就在东南部沂水岸边。

围场中部是广阔的丘陵地带,植被繁茂,丛林和草原夹杂其中,溪处处,灌木丛生,各类野生动物品种繁多,野猪、羚羊、梅花鹿、野兔和野数量不少,偶尔还有虎豹和黑熊等猛兽出没,这片区域便是慕容紫烟每次前来弯弓猎的围场。

无月并非第一次前来,可以前从未有人对他提起,此处居然还养着如此神奇的巨大猛禽,刚到围场,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北风带他去放鹰区看看。

放鹰区是一片方圆十里左右的茂密森林,里面共有五十多头巨型金雕,由八名鹰奴负责管理,他们基本无需给巨雕喂食,这些巨雕并无牢笼束缚,大多数时间栖息在密林中,只是每隔五天左右的时间才会在黄昏时飞到围场猎食野猪、山羊和野兔之类食草动物。每个鹰奴身上带有一只很特别的口哨,用各种不同的哨音来控制和指挥巨雕,每人大约负责照看七只。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鹰奴小头目特意用特制口哨唤来一只巨雕,让无月能近距离观看。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猛禽!巨雕的身躯竟跟一匹高头骏马差不多大小,双翼展开,翼展近两丈!弯弯的利爪长达一尺,无论形状和大小,都极似一把女真猎人手中的弯刀!

他见猎心喜,当即想骑上鹰背飞行,体验一下遨游蓝天的滋味,却被北风以安全为由,被劝止……

围猎场中,无月一身戎装,正纵横驰骋,弯弓搭箭,不时向被从灌木丛中赶出的野兔、山和野猪之类。跟慕容紫烟混得久了,他也是通骑,弓马娴,几乎箭无虚发,一个上午下来,收获颇丰。在他周围,分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上多则三十人,少则十余人,皆于灌木茂密处张下大网,用长轰赶猎物,大声呐喊着将各种野兽赶进场中,供他猎。

四周已搭好十几座帐篷,每三、四个帐篷连在一处,将最大一座帐篷围在中央,这是女真部落围猎时的习俗,昼则游猎,夜则睡于帐幕之中,一个酋长,率领所属部落壮丁分为若干小队,相互配合进行狩猎。慕容紫烟每次前来,依然保留着这种狩猎传统,无月自也不能例外。

女真各部属通古斯民族,自古生活在远东地区从兴安岭到长白山脉的森林地带之中,世代以猎为生,各部落之间时常为了食物和资源相互厮杀,是一块弱强食、强者生存的地方,百余年前,野人女真把辽东女真的祖先赶出兴安岭,南迁到白山黑水之间。

到本朝女真仍保留着部落组织形态,农业生产通过被掠去的劳动力掺杂到女真社会中,形成女真奴隶制度,一方面是女真奴隶主的狩猎生活方式,另一方面是汉人、高丽人和俘虏的异族人等奴隶阶级从事的农耕经济,狩猎民族比游牧民族更加强悍嗜血,个个箭法准,女真万,那就是一万个猎人,试想一下,那会有多么恐怖?这也是历史上女真人能够屡次崛起,并建立强大帝国的原因之一!

这种强悍的血,通过慕容紫烟多年的熏陶,在无月身上也有所显现,跨骑白马,架着猎鹰,白袍银甲,在围场中纵横驰骋,在马背上上下翻飞,彪悍勇猛,颇具英雄气概,身上哪里还有半点汉家儒雅书生的影子?

无论是多么卓尔不群、惊才绝的女子,心中都渴望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一个万众敬仰的大英雄,就象「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的经典台词:「我的如意郎君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云彩来娶我!」身上淌着女真人强悍血的北风更是如此,包括艾尔莎。

她俩在场中一边放出猎鹰,招呼众人捡拾被无月杀的猎物,一边如痴如醉地看着他矫健的马上雄姿。此刻在北风眼中,他不再是一个文弱书生,而是一位英俊潇洒、能征惯战的银甲小将,骁勇善战的大英雄!即便放在关外女真部落之中,也堪称一位少年英雄!

她那双异常美丽的杏眼之中,渐渐出深深的仰慕之……身为男儿,该当如斯!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以无月眼前身手,离英雄豪杰相去甚远,她眼中这位大英雄掺杂了她的许多想象,这种格独立固执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可一旦有了意中人,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这时,随着阵阵「嗷嗷」嚎叫声,围场西北角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头硕大健壮的野猪,速度奇快地向西北方向逃窜。

这是无月今天所见最大的猎物,见猎心喜之下急猎之而后快,可距离太远,手中强弓程不够,他忙提起一杆长纵马急追!

他一路循着野猪的踪迹追向西北,渐渐深入长山脚下。北风初时不太在意,后来见他越跑越远,忙纵马急追,大声呼唤:「无月,成年野猪速度很快,追不上就算了,不要追得太远,快回来!」

他充耳不闻,继续紧追不舍,此时已深入一条幽深峡谷,一晃便不见了人影儿。北风大急,纵马驰入峡谷小道,正待飞马赶上前去截住他,突然,从两侧山崖上落下无数滚木和桌面般大小的石块,挟带阵阵「轰隆隆」巨响,铺天盖地向北风头顶上砸落下来!

一时间山摇地动,峡谷间为之一暗!

北风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将天下少有敌手的轻功提至极限,一边躲闪不断落下的檑木和巨石,一边向前猛冲!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赶上前去救下无月,否则他必将被砸得粉身碎骨!

然而人力难敌天威,在北风身前,檑木和滚石源源不断地砸下,其来势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饶是她轻功绝佳,武功惊人,闪过了一半砸向自己的檑木巨石,又掌击脚踢击飞了另一半,但仍被一些较小的石块砸中,把个绝代佳人砸得灰头土脸,衣衫被划得稀烂,冰肌玉肤之上伤痕累累。

她似乎毫无觉,仍是不顾一起地拼命向前、向前,向前冲!

在这样一个生死关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真的无法救出无月,我宁愿和他死在一块儿!」

幸好此时,艾尔莎已率卫队员们飞马赶到,大家冒着滚木飞石拼命上前,连拉带拽地把已陷入疯狂状态的大统领,强行拉出了峡谷中这段危险区域!

望着前方那段已被滚木巨石填至十多丈高、已被完全封死的峡谷,想起他很可能已被埋在里面,北风心如刀割、痛不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艾尔莎和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掐人中,用巾敷,好半天才让她苏醒过来。北风微微睁开双眼,忍不住泪面!这是她首次在人前哭泣!

艾尔莎劝道:「大统领先不要伤心,救人要紧,你现在可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啊!您应该也知道,这条峡谷另一头有个出口通向童家村。我想,对方处心积虑设下这么一个圈套,明知本无法困住姊姊,那多半是冲着无月来的。既然如此,姊姊试想一下,害死无月对他们有何好处?」

艾尔莎除了武功不俗,尤其极善谋略,深得北风信任。听得她如此说,北风不眼前一亮,恍然道:「对呀!他们一定是想把无月掳走作为人质,好要挟夫人!妹子赶紧唤来巨雕,咱们飞过峡谷封住那边出口,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三十头巨雕纷纷升空,每头巨雕背上均挟带一名锐剑手,北风和艾尔莎驾驭巨雕,领头向西北方向飞去。这条峡谷长约二十里,但巨雕飞行快速,很快便越过高高的山脊,飞临峡谷北部出口附近上空,居高临下视野极佳,把地面上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北风急急地凝目向下看去,搜寻萧无月的踪迹,却一下子傻了眼。

下面峡谷出口处同时驶出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分八个方向沿山道向外疾驰!

这就是那位中年文士向紫袍老人献出的计策:「在设伏劫下萧无月之后,我方人马分乘八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奔出大峡谷,分别沿八个方向出逃,以惑罗刹门高手。」

本来中年文士制定了一个密的行动计划,准备设法将萧无月进这条峡谷以便动手劫人,谁知他竟被一头慌不择路的野猪误打误撞地引了进来,自投罗网!宁非天意?

北风当机立断,当即兵分八路,每个方向三四名锐剑手,分头追向八辆马车,她亲自追向正西方,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在蒙水岸边终于截住那辆马车,她上前一把将车夫揪下马车,随手掀开车帘儿,里面空无一人!

她心中大失望,仔细打量车夫,见他大约三十余岁,一张脸被晒得黑黑的,倒真像一个普通赶大车的汉子。

车夫见四头从未见过的巨雕从天而降,随即出现四位凶神恶煞的紫衣蒙面人,吓得,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北风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驾马车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狂奔,见过一位十四五岁的白袍白甲少年吗?」

车夫战战兢兢地道:「什么白……白袍少年?没见过啊。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一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北风不耐地道:「既然是普通车夫,为何跑到这么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来?你若敢不说实话,哼哼!……」随手将车夫抛向身后一名卫队员,车夫的右手从此少了一手指!

车夫惨嚎起来,哀声求道:「嗷!呼呼呼!……疼死我啦!小人说得都是实话啊!我本是前边童家村上赶大车的,今天上午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以五两银子一天的价钱让我到谷口拉客。虽然这一带很荒凉,但这么好的价钱我当然愿意。到了地头一看,还有另外几辆马车等在谷口,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个白衣人又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赶车往这个方向跑,跑得越快越……越好。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若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

北风一下怔住!看车夫的模样,说的的确不象假话,看来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她让属下给车夫伤口敷上上好的金创药,包扎好,送他十两银子,将他打发走了。正苦思对策之际,其余七路人马纷纷赶来回报,情况跟这边一模一样!

这下北风彻底傻眼了!率众回到峡谷出口处和艾尔莎汇合之后,北风焦急万分地对她说道:「按说所有离开峡谷出口的马车我们都检查过了,峡谷里面你也带人进去搜过,都没人!那无月到底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呢?」

艾尔莎眼前一亮,忙道:「他们会不会是在我们赶来之前,已经抄小路带着无月离开,却用八辆马车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北风叹道:「目前看来只能是这样了!」举目四望,除那八条山路之外,四周灌木丛生,本没有什么可行的小路,可转念一想,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除了笔直如削的悬崖峭壁,什么样的荒山野岭不能来去自如?

北风盘膝于地,双眸微闭,屏息凝神,默运玄功放出灵识,探察周围六七十丈范围内是否还有人潜伏。在这门功夫上,慕容紫烟堪称宇内第一高手,以她的功力可探察周边百丈以内的所有区域。北风功力稍浅,能探察周围六七十丈以内区域,也够厉害啦!

可是探察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片区域内除了自己人和一些飞禽走兽,本就没有其他人类存在的任何迹象。

一向冷静沉着的艾尔莎也着急了,秀眉紧蹙地道:「这下可麻烦了!无月可是夫人的心肝宝贝,眼下人给丢了,可如何是好?」

北风秀眉紧蹙,沉思半晌,亲笔写了封信,用飞鸽传书向夫人汇报此事,沉声说道:「如今之计,我只有号令罗刹门在沂蒙山区的所有力量,全力搜查无月的踪迹。你们放心,无月失踪之事,责任完全由我承担,我信中已告诉夫人,若找不回无月,我将自刎向夫人谢罪!」

于是,附近的泰山派、罗刹门在本地所属的所有大小镖局,以及一些小帮派的所有人马都被动员起来,在西至泰山,南至沂州,东至黄海之滨,北至青州府这片广大地区,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查行动……

************

却说无月自投罗网,发觉身后退路已被大量滚木和巨石封死之后,奋力求生,全力策马向前冲去,希望能冲出这座大峡谷。

冲出数十丈,前方十丈开外,一字排开站着十个白衣人,牢牢地挡住去路。

无月大吼一声:「闪开!」

白衣人直立如松,纹丝不动。

他更不打话,弯弓搭箭连珠发,向当中三人去。箭风劲急力道威猛,闪电般飞向三人,白衣人冷哼一身,身形闪动,轻而易举躲开了势若奔雷的箭矢。

他心知遇上了高手,策马向人墙猛冲而上,堪堪近时尖抖出五朵银花,向当面二人发起攻击。

若论近身搏斗功夫,他慕容紫烟习武多年,虽因资质所限无法练成上乘武功,也算得二身手,江湖上一般武师本不是对手,但遇上眼前这些内功高手,他只有吃瘪的份儿。

可他喜好围猎,论弓马娴、冲锋陷阵,还真有一代名将的潜质。

他此刻采用的骑兵冲锋战术威势惊人,人马尖,挟带风雷之声冲向二人!

白衣人倒也不敢小觑,立时沉坐马,吐气开声,上身旋转九十度让开尖,随后齐齐嗨地一声掌击马头,掌力挟带强猛罡风,竟将马头击得脑浆迸裂!

无月忙双腿用力一瞪,飞身而起,游隼一般向二人身后斜斜掠去,打算凭借不俗轻功夺路而逃。

在夜冰和慕容紫烟传授给他的所有功夫中,以「少心经」最为上心,其次就是轻功,其意不言自明,以无月生灵动跳,是习练轻功的好材料,所以他轻功不弱,这一跃之势竟远达数丈,将十个白衣人通通甩在身后!

那些白衣人一怔,似未想到他轻功如此不凡,回身便追。

无月窃喜不已,自恃轻功不弱,只需甩开数丈起步,这些白衣人本追不上自己。

不料前方斜刺里,突然又闪出一位丰、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妇,双臂微微张开,媚眼异光连闪,对他大抛媚眼,风情万种地对他嫣然一笑,风入骨地媚声道:「我的儿,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快回到为娘的怀里来吃吧……」嗓音含娇带媚而又带有磁,别具销魂蚀骨的人魅力。

无月大惊失!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无法变换方向,瞧自己的冲势惯,势将撞入对方怀里不可,急忙喊道:「快闪开!不然我不客气啦!」双掌运劲向美妇击去。

中年美妇不慌不忙,趁势将前丰高耸的峰甩了几下,右手张开一挥,妖娆地媚笑道:「我的小宝贝儿,快来吃呀,为娘等你好久了!」

无月顿阵阵异香扑鼻,脑子里一阵眩晕,全身力道尽失,身不由己、软绵绵地直摔入中年美妇丰腴柔软的怀抱之中。

中年美妇抱住他,臻首低垂,在他脸蛋儿上无比温柔地亲了一口,毫不迟疑地提气向峡谷出口方向纵跃而去,每个起落竟达十余丈,轻身功夫实在惊人!

不一会儿便出了峡谷,她毫不停顿,纵跃如飞,向西方群山之中飞纵而去,一边纵跃一边还能好整以暇地低头不停地亲吻他,气地道:「我的儿,自你失踪后,为娘想你想得好苦,今天终于找到你啦!为娘刚生产不足一月,尚在月子里,儿正涨得慌,刚好可以喂我儿吃……」

言毕竟真的扯开襟,从她那被顶得老高的肚兜里捧出雪白肥硕、鼓鼓的大子,将硕大紫涨的入无月嘴里。

无月也不知怎地,心中突地一,张嘴便含住她那颗紫涨的大头使劲起来,竟真的出大口大口鲜美汁!而且量极其充足,包管够!美妇的硕大头愈发紫起来,变得象拇指头一般大!

他中了毒,浑身功力尽失,一心想发望,可脑子倒还清醒,闻言忙道:「这位大婶,您认错人啦,我不是你儿子!」

中年美妇眼中出凄然之,一边哺一边低头猛吻他的额头、眼睛和脸蛋儿,一边泣声道:「我的儿啊!自年初你把为娘肚子搞大之后,你被吓坏了,怕承担责任,不愿小小年纪就做了父亲,便突然失踪、一去不回。为娘历尽千辛万苦,找了你好久,如今终于把你找到,你居然不肯承认我是你娘亲,呜呜呜……为娘干脆跳崖自杀算了!」

此时她刚好跑到一座断崖边上,竟真的从断崖上跳了下去!这个红衣美妇难道真的被儿气疯了么?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0章红衣美妇

无月但觉身子突然悬空失重,「呼呼呼」地挟带着风声,轻飘飘地直往下掉,不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双眼!唯一令他到安的是,下坠之势并不像一般人坠崖那样加速直线坠落,越往下速度越快,而是加速坠落到一定程度后,速度便稳定下来,匀速曲折地向下坠落,有点象断线风筝般慢慢飘落的觉。

他这才慢慢地又睁开了双眼,随即觉身子顿了一下,下落之势再缓。他低头一看,原来中年美妇伸腿在一处不过巴掌大的凸出岩石上轻轻点了一下,二人的身子竟然便反冲而上达数尺之多,然后再继续坠落,但下坠之势又缓慢了许多。

中年美妇就象这样,在笔直如削的崖壁上借力十余次之后,便如履平地一般落在这道高达百余丈的悬崖峭壁的崖底。美妇在崖底并未停留,继续纵跃如飞地向前掠去。

无月渐渐地注意到,自出峡谷以后,美妇本没有沿任何道路走,连山间羊肠小道都没有走过,而是信步由缰地沿一条直线,往北部崇山峻岭之中飞纵而去,遇灌木丛或斜坡草地便掠草而过,双脚居然从未踩上实地。遇小河便如凌波仙子一般踏波而行,河水竟然未曾浸鞋面!遇宽不过三十丈的断崖则纵身一跃而飞渡。遇过于陡峭宽阔的悬崖峭壁,便象刚才那样拾级而下再继续前行!

他叹服不已,连连赞道:「您的轻功太惊人啦,居然能够像这样跃下峭壁!原本还以为您真想自杀哩!」

中年美妇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也没什么。但凡修炼内功之人,身体周围都被一层真气覆盖,就是所谓的真气罩,气罩之内虚无一片,和外面的空气相互隔绝。这就和能够飞上天的沼气球一样,吹得越大飞得越高,而轻功越高的人,这团真气罩就膨涨得越大,浮力也就越大,这样就把身子重量减轻了很多,所以能够跳得高、飞得远,坠落时也是轻飘飘地落下。刚才若非抱着你,重量增加了不少,我本不用在崖壁上借力,直接跃下即可。我的儿,你若对这门功夫兴趣,就好好留在为娘这儿,跟为娘学轻功。」

说话间,中年美妇已走到悬崖另一侧,同样也是一道笔直如削、和地面几乎呈九十度的光滑峭壁。抬眼望去,崖顶高耸如云,比对面崖壁还高出几倍,至少也有三百多丈高。见美妇径直走向峭壁,无月忍不住叫道:「这位大婶,那儿走不通,我们另寻出路吧。」

中年美妇毫不理会,来到峭壁之下便一跃而起四五丈,待向上冲势将尽时,便伸出纤纤玉足,在光滑如削的崖壁上轻点一下,便又能蹂身而上好几丈……

中年美妇一边向上蹂身飞纵,一边抱住无月哺,另外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调情,在他那张玉雪可的脸庞上亲了又亲,似乎怎么也亲不够,这样还嫌不够过瘾,她又伸手捞住略有些起的儿,气地腻声道:「我的儿,你的儿硬了,又想妈妈了吧?为娘这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跟你办事。我们娘儿俩已有大半年不见,这次不连续上三天三夜,不许你从为娘的肚皮上下来!」

无月手伸入美妇裙底,开亵抚摸美妇肥蛤,但觉蛤口已然大大张开,且黏乎乎地溢水,便将手指伸了进去,搅动抠挠起来,同时含住紫涨大头的嘴巴突然加力猛起来……

中年美妇但觉销魂无比,心中一,在体内经脉和体外气罩中循环不断转不息的真气一滞,真气罩立时缩小了一半,身子顿沉重许多,差点摔下去。此时她刚好跃上一半左右的高度,二人离地已有一百五十丈左右,直摔而下非成两块饼不可!

中年美妇忙重新提聚起真气,让真气罩膨大回复原状,身子顿时又变得轻盈起来,脚尖在崖壁上再点,便又继续向上飞升。美妇娇嗔无限地腻声道:「我的儿,干嘛那么急,难道就那么想要妈妈的身子么?回去后妈妈就光了给儿看,还要你好好地妈妈的下面……你一向很会的,每回都得妈妈好舒服!好久没尝过那种美妙滋味了……」

无月平时自恃轻功了得,但此刻,见中年美妇登上如此悬崖峭壁,简直就跟脚踩楼梯上楼一般轻松自如,他对美妇的轻功之神奇,已经由刚才的叹服变为崇拜了!

总共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中年美妇已然抱着他登上了崖顶。无月环顾四周,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发觉此处大概应该算是沂蒙山区最高的山峰了。

他正想体验一下居高临下的快,中年美妇却仍未停步,继续笔直向北而行,又飞渡两座不算太宽的断崖,凌波掠过三条宽阔且湍急的河,最后拾级而下,跃下一座数百丈高的峭壁下到崖底,终于来到一处四周全是笔直如削、高达数百丈的悬崖,形似巨大天坑的深谷之中。与其他深谷不同的是,这儿既无入口也无出口,唯一的出口在天上,和蓝天白云接壤的所在!

除了飞禽和身边这位风入骨的中年美妇,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儿来去自如,也许,连慕容紫烟也不能,他如是想到。

这座深谷方圆大约有五六里,正北是一池数十丈宽窄的碧绿深潭,深潭上方数百丈高的崖顶上,一条宽达二十余丈的巨大瀑布「轰隆隆」地直泻而下,势若惊雷,又似万马奔腾般呼啸而下,天地之威、竟至于斯!声势委实惊人!瀑布之水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深潭,在深潭之中掀起惊涛骇和无数漩涡。注入的水量极大,深潭表面别无水口,而水位始终变化不大,应该是在水下另有暗渠。

深谷南面,正是中年美妇抱着无月立足之处,这儿是处斜坡,遍地都是青葱草地,开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间杂着一丛丛幽深的灌木丛,靠近深潭那片实地则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不时有野兔和山猫之类的动物掠过。西边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松林,东边则是一丛丛修竹,沂蒙山区从未见过这样的品种,显然是人工由别处移植过来的。

俗话说,「君子不履险地」,此处原始旷而又分外美丽的自然景,也无法提起无月的丝毫兴趣,他忍不住问道:「大婶,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能不能放我出去?北风姊姊还在到处找我呢!」

中年美妇怜无比地抚摸着他的一头柔发,柔情无限地说道:「你怎么老是叫我大婶?你应该叫我妈妈的。唉!你这孩子,老是惦记着想躲开为娘。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又要姦为娘,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伦丑事?为娘这是带你回家啊!」

无月被搞得愣头愣脑,吃吃地道:「回……回家?家在哪儿?」

中年美妇怜地道:「我的儿,你难道忘了么?你这个小氓、小恶!仗着自己生得美貌,为娘万分宠你、你,一到夜里就探地挑逗为娘,偷看为娘洗澡,屡屡向为娘求,都被为娘所拒绝。于是,去年你半夜里趁为娘睡着,强行姦了为娘,从此每晚都要姦为娘好几次,有时连为娘经期都不放过!更糟糕的是还搞大了为娘的肚子。为娘一介寡妇,身边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我着一个大肚子如何见人?所以才带着你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从此隐居起来,和你昼夜宣。后来你见为娘肚子渐渐鼓了起来,吓得不知跑哪儿去了,为娘好容易才找到你,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无月真的被中年美妇搞糊涂了,挠了挠脑袋,惑地道:「我们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人脑子出了问题!」

中年美妇一脸怜悯之,「我的孩子,你这次离家出走一定受过很大的刺,把脑子搞坏啦!」

随即很肯定地道:「为娘刚刚为你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不久,尚未月,现在正睡在家里呢,我怎会错?你失踪这大半年,为娘一人孤苦伶仃地独居此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好空虚寂寞,下面那张嘴巴也饿得快发疯了!这次回来你一定要好好把为娘给喂,把为娘肚子大,好给你再生一个大胖儿子!」

无月觉自己头都大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否真的出了病?不疑惑地问道:「听您的意思,您的家就在此处?可是这儿没有房屋啊,您住哪儿呢?」

中年美妇面惊讶之,隐隐有些着急地道:「为娘的家就是你的家啊!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难道连家在哪儿都忘了么?……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我们的家在这座深谷中哪个方向?……你指给为娘看看……」

说完脸上神异常紧张,眼中充期待之地凝视着他,就象一位慈母正在对失忆的子循循善,向他娓娓叙说着失忆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期待着能让他恢复一点往昔的记忆。

看着眼前慈母般充期盼和希望的殷切目光,无月对自己记忆力的信心已有些动摇,期期艾艾地道:「我……家……家不是在济南府么?」

中年美妇脸上现出一付大失所望,甚至有些绝望的神情,泫然泣地道:「我的儿,你失踪后也许到济南府待过一阵,但那儿本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这儿啊!还记得你失踪前的事情么?当时为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想到自己又快要作母亲了,心里喜悦万分,便带你到山外辛庄小镇上,去做了几套新衣,还带着你上辛庄最好的酒楼」碧雅轩「好好地吃了一顿。可一路上你都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很不喜为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娘为了逗你开心,一路上都在给你讲笑话,甚至讲些秽笑话都没能逗得你开心一点。在」碧雅轩「吃晚饭时,你中途说要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这些事情,你……你总还记得一点儿吧?」

她说的辛庄无月曾去过,那儿最好的酒楼也的确是「碧雅轩」!他吃吃地道:「您说的地方我都去过,也的确在」碧雅轩「吃过晚饭……」

中年美妇大喜,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狂吻起来,动得热泪盈眶,泣声道:「我的儿!你……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呜呜呜!……要知道,你……你不仅是我的宝贝儿子,还是我的丈夫,若你出了什么岔子,以后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无月见她是母的真情,心中竟也生出母子连心之!忙又接道:「可……可我去的时候,并非您带我去的呀?」

中年美妇又愣住了,喜悦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但她似乎还是不准备放弃:「我的儿呀,失踪前你最喜之前你都要娘的,对娘的印象最为深刻!你还记不记得,你经常说为娘的哪个地方特别肥厚?为娘的什么所在又总是张开得象个小嘴巴?」

无月难过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印象。世上的母亲对儿子总是特别有耐心,她也一样,仍未放弃:「为娘再问你一个简单一些的问题,为娘叫什么名字?」他又是摇头。

中年美妇无比痛心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儿,柔声道:「唉!你的脑子不仅出了病,而且病还不轻,等有空一定要找个很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为娘也不能把你得太紧,算了。为娘名叫柳嫣娘,陕西延安府米脂人,年轻时可是有名的美人,长大后嫁到绥德州一个大户人家。你父亲叫萧长弓,是萧家长子。你叫萧小君,是我们的独生子,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忘记!」

无月听得「绥德」二字,脑中不轰然一响!再听到「萧长弓」三个字,在那无比遥远的记忆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觉竟是多么的悉,又是多么亲切!似乎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蕴藏着多少的犊情深!

又似午夜梦回,无助孤儿在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梦魇中无数次呼唤过的三个字啊!仿佛有一张写了慈的脸,在遥远的天堂里殷切地注视着自己,默默地为自己祝福,一种异样强烈的情怀掠过心底,引出一段深深刻在心底某个角落,已然被遗忘,却又不可磨灭的心酸记忆,令他差点就要下眼泪!

他无比动地叫道:「萧—长—弓!您刚才说您是寡妇,难道他……」

然而奇怪的是,他对柳嫣娘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在幼年的记忆中,母亲美丽的容颜已越来越模糊,柳嫣娘年轻时显然也是一位美人,但母亲端庄娴淑,眉梢眼角不会有柳嫣娘那样的妖媚。所以,对于她口口声声自称为他娘,无月心中始终心存疑窦,难以全信。

有关他家世的详细资料,已无从考证,因为他家除他之外别无活口,加上战时期人员动频繁,他本无从知道父母的姓名。

柳嫣娘凄然道:「为娘既然是寡妇,你爹当然去世了。」

无月嘶声道:「他……他真是我爹么?他……他是怎么去世的?」

柳嫣娘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举步向东边那片修竹走去,半晌之后才一边走,一边将当年萧家惨祸对他简略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后来我匆匆赶回无定河边,把你抱走。」

无月听得泪面!她所叙述的惨案场景跟北风说得一模一样,而且更加详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信的?不泣声道:「可我明明是被北风姊姊抱走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柳嫣娘叹道:「唉,我的孩子,你的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无月但觉头昏脑得像一团浆糊,便索不再去想!柳嫣娘此刻已穿过丛丛翠绿修竹,来到崖壁之下,仍是毫不停留地向上飞掠。经过近十次借力,飞升至距崖底大约五十丈左右的高度时,柳嫣娘登上一个仅容二人立足的小凸台,凸台后的崖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门上刻着「慕云府」四个古古香的篆文。

柳嫣娘伸出纤纤素手,在门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圆石上按了五下,然后右旋半圈,只听「咔」地一响,随着一阵「嘎嘎嘎」的响声,厚重的石门缓缓滑开,缩进右侧山壁之中,出一条白玉铺就的秘道。

她放下无月,拉着他的手走进甬道之中。这本是一处深藏于断崖之上的天然溶,经人工修整和改造,成为一处极为隐秘的天福地。

无月跟在她身后向府深处行去,体内毒渐渐发作,忍不住贪婪地注视着美妇充风韵的丰身材,雪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娇躯自肢往下异军突起,形成一条急剧膨大的夸张线条,部在四个方向上急剧地高高地鼓凸起来,看起来异常肥硕凸翘,珊珊而行之际,肢不住地左右款摆,肥随之大幅度地摇来晃去,显得妖娆

半透明粉红纱裙之中,亵非常奇特,一细带系于部之间,后裆上宽下窄,和妇人一般呈倒三角形,和细带相连的最宽处也不过巴掌大小,往下则急剧变窄,几乎完全消失于间,鼓凸的将亵撑得紧绷绷的,间亵下裆被挤折叠为狭长的布条,把肥蛤一分为二,深肥大的外被勒得向两侧高高凸出,上面浓密柔软的隐约可见。

柳嫣娘转过身对他嫣然一笑,正待说话,见他地偷瞄着自己的体,心中窃喜,酥,双腿叉开,任君欣赏。

但见美妇的异常浓密,呈倒三角形状,起始于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中央,横跨间,将鼓凸如大馒头一般的肥蛤掩蔽于浓密的萋萋芳草之中,直到会部方止,和后裆类似的前裆比分布的倒三角区域还小,微隆的小腹、丰腴大腿,两条倒八字腹股沟就象两条幽深峡谷,连同大片从前裆两侧了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您这条亵怎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真是好奇特哦!」

柳嫣娘媚笑道:「你说的」别的女人「,是不是指乾娘罗刹仙子啊?你可千万不要把这种穿法告诉她,否则她非学样儿来惑你不可!」

无月虫上脑,地笑道:「您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嘛,你这样穿真的好勾人吔!」

柳嫣娘笑道:「你记真差,有次为娘来月经,戴着月经带没穿亵,你竟特别兴奋,把我按在我的血,折腾了近一个晚上,我从未想到在经期和你媾竟如此舒服!为娘来月经时你就兴奋,也不怕触了霉头!为娘知道你喜我戴着月经带的样子,后来就一直象这样,把月经带当作亵穿了。」

无月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慕容紫烟似乎也经常戴着月经带睡觉,自己咋就没怎么注意到呢,难道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柳嫣娘拉着他的手沿甬道一路深入,经过重重机关,最后来到深处地下的香闺之中,这地方十分隐密而豪华,整个建筑深处于地下,布置得富丽堂皇。但见被翻红、锦被绣榻,阵阵淡淡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十分舒服,四壁挂画轴,除了几幅人物画像,其余全是男女媾的,画中男女姿态各异,人物面目栩栩如生。

他信步走向第一幅画轴,身子不微微一颤!只见青山绿水之间,一位面如冠玉、风神俊朗的青年书生风而立,欣长的身材,清秀英的面容,他觉似乎有些眼,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他是谁???为何竟如此亲切!

那似乎是无数次隐现于午夜梦中,自己哭喊着、追逐着的人儿啊!他每次总是面带慈的微笑,却绝不肯为自己停留,眨眼间便消失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在黑暗中绝望地颤抖、哭泣……

柳嫣娘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怜惜地抚摸着他的柔细长发,柔声问道:「觉着画中人似曾相识,是么?」

无月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嘶声道:「正……正是!他……他都是谁?」

凝目看向画轴,一位身着浅绿长裙、风姿绰约的美人幸福地依偎在青年书生身边,她面如月,弯弯柳眉,大大的眼睛,嘴玲珑而丰,柔情无限地凝视着书生的脸,依稀便是柳嫣娘的模样,不过年轻许多,没有柳嫣娘成,也没有她身上那种令人血脉贲张、销魂蚀骨的妖媚风

在二人身后稍远处,尚俏立着一位秋水为神、冰清玉洁的绝世佳人,正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地远眺群山,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由于距离远身形小,佳人容颜模糊不清,但绝世神韵跃然纸上,显示画者功力之不俗!

柳嫣娘长叹一声:「我还是先给你讲一个绵悱恻的故事吧。」

************

十六年前,柳嫣娘以轻功和一身毒技纵横江湖,闯下极大的名头,被人称为「玉峰娘子」,身居地门副门主高位。她从不信男女之间尚有真情,游戏江湖之中,追求者无数,却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直到遇上他,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深陷情网之中,邀他徜徉在山水之间,舟于烟波之上。

他名叫萧长弓,一位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出身于关陇豪富之家,喜好结江湖豪杰。考虑到孤男寡女出游实有不便,柳嫣娘特地将情温柔娴淑的义妹柳青柔拉出来,陪二人结伴同游。

柳青柔生恬淡沉静,不象她那般活泼好动,更不愿到江湖上抛头面,然而拗不过闺的软语相求,只能勉强出来陪她。

上恒山踏青时,萧公子请来一位名家为三人作画,画轴中柳嫣娘依偎在他身边,柳青柔站在二人身后稍远,似想撇清某种关系。

柳嫣娘很他,相信他也一样自己,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萧公子偏偏上一直对他不假颜的柳青柔!而她也渐渐被他的真情所,终究对他有了情意。

当柳嫣娘发现时,一切似乎都已无法挽回,他的心本不在自己身上!

为了挽救自己的情,她不惜以清白女儿之身,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求师父将本门不传之秘「桃花散」传给了她,使萧公子和她有了夫之实,然而她所做的这一切统统于事无补!

事后萧公子悔恨加,再也不肯见她一面,没多久便和柳青柔拜堂成亲,以绝了她的痴念。二人成亲那天她万念俱灰,恨不得杀了这对新人恨,然后自杀殉情!

可没多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怎忍心杀死腹中胎儿的生父?九月怀胎之后,她生下子萧小君,从此隐居慕云府,不愿多管门中之事。一年之后,柳青柔也诞下一个麟儿,取名萧无月。

当萧家惨祸的噩耗传来,柳嫣娘匆匆赶到无定河边惨案现场,那儿已被人整理干净,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本以为萧家之人已全部遭难,后来由地门传来的情报,得知这场惨祸的详细经过,以及萧家幼子竟然幸免遇难,已被罗刹仙子收为螟蛉义子。

她欣喜若狂之下,立誓将这个孩子夺回来,半年前,当她在周府大门外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时,忍不住动得热泪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有如斯神奇的少年奇葩,简直就是天上金童转世一般!

这十余年来,她对萧郎的无情和义妹的背叛,心中的痛恨已渐渐淡去,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这个孩子,以补偿他的父亲欠她的那一份

************

无月忙道:「您真的错了,我名叫萧无月,不是萧小君!」

柳嫣娘释然道:「好孩子!这我知道,我苦寻你多年,就是想将情敌的儿据为己有,以报夺夫之恨!才编出前面那个故事,希望你能认我作你的亲娘。不错,萧长弓是你的生父,柳青柔就是你娘,二十二年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四的绝代佳人!萧郎为她放弃了我,生下你这样一位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少年。唉!你把父母的优点全继承下来了,无论容貌和气质,都比你父亲还要出许多!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该当以你为荣,可以安息了。」

无月泪面,对着画像拜伏于地、叩头不止,呜呜咽咽地哭喊道:「爹啊!……呜呜呜……娘啊!你们怎忍心扔下孩儿一个人……呜呜呜!我好……好想你们啊!」积郁中十多年的深深思念终于爆发,忍不住放声大哭!

柳嫣娘将他扶起,紧紧地抱住他,慈母般地抚摸他,柔声安道:「痴儿,你的亲娘没了,还有我在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乖!别哭了哦!」

无月稍抑悲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继续看画,第二幅画轴上是一位剑眉星目、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只是眉眼之间略带诈之,破坏了整体美,他隐隐觉得有点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到底像谁。

第三幅画着一个容貌颇似柳嫣娘的美少年,身材和容貌竟和自己差相仿佛!

他指着这幅画随口问道:「这就是您的儿子萧小君吧?」

谁知柳嫣娘听了直摇头,说道:「不!他是本门章护法的儿子章小奇,第二幅画上的男孩才是我的君儿,他俩我都的。」

无月大吃一惊:「是么?可我怎么觉着,章小奇更像您呢?您没错吧?」

直到此刻,他对柳嫣娘所讲的故事也只是信了七八分,关于自己身世这部分则只信了六七分。其中缘由,主要是因为柳嫣娘似乎随口就可以讲出一段动人的故事,而且情真意切,就像起初骗自己的那一段。其次,作为敌对阵营中的一员,她劫持自己的目的至今仍不明朗,难道真的仅仅是想得到自己?

因此,对她所说的话和所讲的故事,无月始终半信半疑,心道:「若仅凭直觉,画中书生和站在后面的那位女子,的确很像我的父母,可那位书生真的是绥德萧长弓?那位女子又真的是米脂柳青柔么?乍看上去,她身上似有着乾娘的影子,书生脸上的神情也和乾爹有些神似,我之所以觉亲切,难道不会就是因为这些相似之处么?」

柳嫣娘秀眉微蹙,说道:「这个……我也觉着有些古怪,不过,自生下君儿以来,一直留在此处由我抚养长大,一个母亲怎会把自己的孩子都错呢,也许只是巧合吧!反正,有了君儿之后,我变得特别喜小孩,希望能多生几个,可惜和你父亲无缘,我也再没遇上心仪之人,直到遇上小奇。后面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羞红了双颊。

############################

第011章失去童贞

每幅都表现得既夸张又神似,令人看过之后忍不住血脉贲张,显示出柳嫣娘极高的画技,不知不觉间,无月下面渐渐立起来,将裆顶得高高凸起!

柳嫣娘伸出纤纤素手,探入他的裆,抓住硬梆梆的物儿轻轻地捏着,将殷红丰润的双凑向他的耳边,轻轻地哈了几口热气,地低声说道:「我的儿,要不要阿姨也像画中那样侍候你?让你快乐得死,除了阿姨,再也不想要其他女人!」

无月对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大羞愧,中突然涌起一阵烦躁,他猛地推开柳嫣娘的手,气冲冲地跑到绣榻边坐下,大声说道:「的女人我才不要!」

柳嫣娘闻言不由得泫然泣,无限委屈地道:「无月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绝非女子。我是有些放形骸,但那是伤情之后,故意装给别人看的。今生今世,我除了和你父亲有过一夜,就……你若不喜看这些,我就把它全撕下来烧掉!……嘤嘤嘤!……这些年来,我忍受着被情郎抛弃的痛苦,怒火焚身却无处发,没有人疼,没有人,独自含辛茹苦地养育孩子。我过得既痛苦、又寂寞,对一个情丰富的妇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无月已稍稍冷静下来,设身处地为她想想,也不有些同情,轻轻咳了一声,缓缓地道:「撕掉就不用了吧?不过最好把他的脸涂黑,以免总让我想起您曾和他……我就很不舒服!」

柳嫣娘幽幽地道:「我都依你,就是千万别说不要我!我曾发誓,即便我得不到萧长弓,也一定要得到他的儿子。我这一生,也许就和萧家有缘吧!小君是我所生,自然不能跟他。后来当我得知你竟然还活在世上,为济南府周家所收养,便处心积虑想把你抢回来。但周宅防卫实在太过森严,我一直无法得偿所愿。直到你这次到周家围场狩猎,本门特意拟定了绑架你的详细计划,作为副门主,我自然对此计划一清二楚,便选择在他们即将得手之时将你抢了回来!」

无月有些不地道:「若不是您跳出来横一脚,当时我很可能已经逃离陷阱!哼!」

柳嫣娘娇嗔无限地道:「你知道什么?那儿埋伏高手无数,除了滚木和巨石,还有其他十分厉害的陷阱和埋伏,别说是你,就算北风那丫头亲来,任她武功再高,也难以身!我的儿,你不仅酷似你的父亲,而且更加出,我真是死你啦!从现在开始,你就做为娘的小丈夫,好么?……」

边说边抱住萧无月情热吻,良久良久,方自将柔软火热的殷红双缓缓挪开,娇不已,觉娇躯渐渐发热,柔声道:「你放心,从此之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儿,无月,唉!好歹我曾经是你父亲的女人,又是你的表姨,也可以算是你娘,你叫我一声」妈妈「好么?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啦!」说完一脸希翼之地凝视着他。

无月不忍拂逆她的意愿,点了点头道:「娘,娘……可……」

柳嫣娘深情地凝视着他,柔情无限地道:「自你父亲过世之后,我心中的挚只剩下你一个儿。你知道么?自从半年前获悉了你的下落,我便夜侯在周宅之外,想凭借独步天下的轻功将你救出,可惜周宅之中藏龙卧虎,机关暗器令人防不胜防,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未和罗刹仙子分而睡!」

无月奇道:「是啊,周家那些看似平常的小丫鬟们,也都厉害的,一般武师本近不了身!对了,我从记事起就跟着乾娘睡的,这有什么不对么?怎么周家那些仆妇们也对此议论纷纷?」

柳嫣娘柔声道:「男孩长大了若还跟着母亲睡,母子之中只要有一个忍不住,就很容易做出伦丑事,所以在我的小君才五六岁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忍痛和他分而睡了。我刚生下这个孩子也是个大胖小子,为了避免他养成依赖娘的习惯,如今尚未月,我便已把他放在隔壁小屋里独自睡觉了。对了,回来之后我还没看孩子呢,你也来看看我可的小宝宝吧!」

柳嫣娘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奔进卧室隔壁小屋,里面有一张小,小旁边放着一个致舒适的摇篮,摇篮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尚未月的婴儿。架上用绳子栓着一个酒葫芦一般大小的硕大瓶,瓶口朝下,悬空垂吊在婴儿小脑袋上方,瓶口之上套着一个形如头的嘴儿,嘴儿刚好就在婴儿嘴边附近,他若醒来,张开嘴很容易含住嘴儿。此刻瓶之中,汁已所剩不多。

无月好奇地上前,拿起瓶仔细察看嘴,只见嘴中间位置有一个小孔,若不加以啯汁是不会出来的,心中不对柳嫣娘的聪明智慧大为叹服!只听柳嫣娘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自生下这个小宝宝之后,我为了能够继续守候于你,经常需要将他独自留在中或是客栈里,有时要一天才能回到宝宝身边照顾他,宝宝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吃,所以不得不想法做出这么一个东西,我将汁挤出来将瓶灌之后,就足够他吃上一两天啦!」

柳嫣娘将婴儿练地、却又很轻很小心地抱起来,轻手轻脚地给他把布换了,这才对萧无月笑道:「你瞧!小宝宝多可啊!你知道么,在我心中,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和我这可的小宝宝相提并论哩!」

无月也很喜这个婴儿,忍不住亲了亲他那张可的小脸蛋儿,婴儿身上的香味儿勾起了他的犊亲情,忍不住轻声说道:「真的好可哦,让我也抱抱吧?」

谁知柳嫣娘立即报之以后背,低声说道:「你本就不懂该怎么抱婴儿!他现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外行的人不能随便抱,可别把他醒啦!」随即又万分小心地把小宝宝放回摇篮之中,温柔地为他盖好小棉被,这才拉着萧无月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出小屋,回到卧室之中。

在她的一举一动之中,天的母自然、尽显无遗。母,是哺动物的一种本能,更是人类最强烈的情,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无月见状不由得有些鼻酸,心中不暗道:「当年我娘也是这样对我的吧?娘啊,您在哪里?我真的好想好想您!」

在他心中,对柳嫣娘的好又增进了几分。毕竟,人的力量是最为强大,也是最为动人的!

柳嫣娘说道:「你不了解母亲对儿子的有多么强烈,若让儿子自小跟我一起睡,孩子长大之后,虽为母子,毕竟男女有别。我独居此处,儿子进入青期之后,会对女人产生强烈的冲动,而在此间,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女人,就只有他的母亲,你可能已经看出,我有多么疼自己的儿子。」

************

可以想象,一个十四五岁、已经开始遗的男孩,每天夜里和自己的母亲同共枕。在午夜的黑暗中,人的意志力特别薄弱,往往会念丛生,在这样的时候,母子二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抱在一起睡觉,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男孩渴望发儿硬梆梆地顶在母亲股间,动来动去,很容易点燃母亲久旷之身情的火花,那是多么地危险!

母亲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或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被冲动的儿子乘虚而入,忍不住做出母子伦的丑事!

自萧小君进入青期后,就常常偷看在水潭中洗澡的妈妈,还常常偷走她刚换下尚未来得及洗干净的亵,一边闻着下裆上妈妈白带的味道,一边手,经常翘起一儿一丝不挂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第二天一早,柳嫣娘痛下决心,不得已把小君送回了本门总坛,随一位长老学艺。

************

柳嫣娘接着说道:「有鉴于此,虽然宝宝还这么小,我就让他另居别室,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当我得知,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着罗刹仙子一起睡,真的很替你担心!」

无月问道:「娘,您可是闯进过周家大院儿么?」

柳嫣娘道:「当然闯过!而且还尝试过无数次,但每次夜探周宅均铩羽而归,且闹得伤痕累累,只是凭借轻功无敌才勉强得以身免。不过从那时起,我偶尔会在暗中偷偷地看见你出现在院子里。自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告诉自己,你没有让我失望,而且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出百倍!姑且不论容貌,你身上有股异常独特的气质,足以令每个女人都深深为你着!自那以后,每次罗刹仙子带你出行,我都要远远地隐在暗处跟踪,有她在你身边,我自然无法把你夺走,而且她武功实在太过厉害,百丈之内休想逃过她的应,所以我甚至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求能够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发现,你不仅容貌气质远胜你父亲,连人品也非常出,从那时起,我已经不是为了报复你父亲才想得到你,而是深深地上了你。每次见到你那可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一番,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啦!」说完将火热樱凑向无月,再次痛吻不已,娇躯已越来越热。

良久良久,柳嫣娘才息着道:「起初,见罗刹仙子迟迟不愿和你分,还以为她只是太过宠溺于你,可是后来据我观察,这个容貌武功皆独步天下的大美人,似乎也对你情有独钟。唉!我的儿如此出,也难怪如此惊才绝的女子也会倾心于你!我心里时常在想,看她对你那样儿,你多半已经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每次想起我就嫉妒万分!」

无月低声道:「娘想错了,我跟乾娘尚未那……那个呢……」

柳嫣娘心里大喜过望!喜悦无限地继续说道:「自从生下萧小君之后,见他那么可,也许是母使然,我对其他所有漂亮小男孩都特别喜。每次外出见到美貌少年,我都要自己花银子为他画一幅肖像画。当然你别误会,我对这些男孩没有什么七八糟的想法,仅仅是喜漂漂亮亮的小男孩,抱一抱、亲一亲而已。可是你不同,我对你除了女人天的母之外,还有一种女人对异强烈的生理反应……现在我的亵下裆都快透了,不信你伸手到我的下来摸一摸嘛……」

说着当真拉起他的手进她的亵下裆,无月觉柳嫣娘的妙处热烘烘地,丛生的之中一片滑腻,溢了黏乎乎的汁,另外还有个张开的小嘴巴,不伸出手指向蛤口之中探去。

柳嫣娘不由得呻出声,声道:「对,用三手指进去,我那儿够宽敞,一两手指进去本不过瘾,那里面现在好!」

无月有些不解地道:「怎么会这样呢?」他和花影有过第之,慕容紫烟那儿他也看过,都没有柳嫣娘的大。

柳嫣娘脸上一红,拂试了一下披散的秀发羞道:「你年纪还小,不懂得这是一个女人对男人动情后才会有的反应,你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心的男子,我相信只有你才能令我得到真正的幸福,但我已经四十三岁,和你年龄相差太悬殊,不知你是否接受一个中年女人的大胆求?」

见无月一时怔在那里,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柳嫣娘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缕柔情,她紧紧地搂住无月又是一阵热吻,柔声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还顾虑什么,其实象我这种狼虎之年的女人,在男女之事方面最能知情识趣,我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最大的乐趣,我好想嫁给你,为你生一大推儿女!无月你说话呀,到底愿不愿意?」

当前,无月有些随遇而安的格,一般都不会拒绝的,不由得点了点头。

柳嫣娘大喜,对他暧昧地笑道:「这儿只有我们两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行房了,看看你是否有将一个中年女人的肚子大的本事,我要先教你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你是否喜我们中年女人这付成体?不过我俩要先光衣服,让你看清楚我身体的每个地方,顺便我也要看看你那只小没有,长不长,硬不硬,能不能进我那里面,替我挠得我怀孕。对我们这种中年女人来说,只有又长又大而且雄壮的大,才能挠到我下面那个儿里面的处。只要儿够长够硬,都能得进去。女人不怕,只怕长,知道么?」

说完便姿态幽雅地开始宽衣解带,连她肥大的下那条窄窄的,被她当作亵的月经带,也被她了下来。不一会儿,这位成而又的丰腴美妇便已浑身赤,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无月面前。

只见她姿容美无双,身材高大健美,丰脯上那双已经略显下垂的房高耸而肿,那两颗透了的大头已硬凸起,因刚生下孩子不足一月,尚在坐月子之中,晕有些膨大凸出,晕和头都得很大,颜也有些深。而这丰腴徐娘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下面,更是长了浓密的,她下的肥蛤此时已经又红又肿,其间的大已大大地张开,出溢水的蛤口。

显然这是个上经验丰富,通内媚之术,且十分旺盛的风徐娘!只不过平时尽力抑情而作出端庄姿态罢了。今天为了勾引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美少年成为她下不贰之臣,她收起了中年妇人在男孩们面前应该有的那种端庄仪态和矜持之心,出了风韵徐娘那极其的另一面!

看着柳嫣娘丰肥硕的赤体和她那搔首姿的风媚态,无月也不由得火中烧,待他也光了衣之后,下体那儿已硬梆梆地直竖而起。

柳嫣娘见此情形,心下暗喜却故作姿态地斥道:「哇!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见了中年妇人的光股就会有这种异常反应,早知这样我就不在你面前光衣了。不过以我的年龄,作你妈妈都绰绰有余,你却对我产生那方面的冲动,你羞也不羞?」

无月对眼前这位反复无常的丰腴美妇,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心中暗道:「明明是你要这样的,这一会儿又来叱责于我?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可他无能缩小已然竖立的儿,一如他始终无法在慕容紫烟面前一展雄风,只好羞惭万分地低下了头。

柳嫣娘见状更加情横溢,如花娇靥之上,立即绽了如花般的笑容,妩媚地笑道:「嘻嘻!漂亮的小宝贝,你别怕,为娘在逗你玩呢!你个头还不及我嘴巴这儿,就已如此早,不知道你以前可曾破身?」

无月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虽和花影有过一次,但尚未出童子初,应该不算破身吧?随即又笑道:「其实不是我个儿小,而是您太过高大健美啦,好多男人都没你高哩!」

中年美妇媚地一笑,道:「我这不算啥,你那位美丽绝伦的罗刹仙子可是比我还高,比我更加健美呢!嘻嘻!瞧她那副浑身都充了可怕力量的身子骨,总会令我联想到威风凛凛的东北虎,哼哼!幸好你尚未跟她好,否则非被她连皮带骨给下去不可!怎么不知不觉又提起她来了?不说她了……嗯……你可希望……希望为娘先教你怎样和女人行房?不要害羞,来!我先教你男女之间如何接吻。」

柳嫣娘捏了一下无月起的物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送上她那火热的殷红双,二人立即忘情地热吻起来,息声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柳嫣娘难耐高涨的情之火,忍不住将他抱上绣榻,娇吁吁地道:「亲亲的小宝贝,为娘今天为了找你,已快一整天没有给我的小宝宝喂房现在又鼓又涨,汁都出来了!你也是我的小宝宝,快来吃妈妈的汁,免得我得难受!……嘶嘶嘶!……真是好哦……」

说完忍不住用手托住得难受的房,轻轻按了几下,果真从硕大的头上出一股温热的汁,竟淋到无月的脸上!

柳嫣娘随即将她那肿的大进他嘴里,无月毫不客气地将头埋入柳嫣娘那成的怀里,张嘴含住她的大头。尚未开始用力啯,已有大股大股温热鲜美的入他嘴里,他忙「咕咚咕咚」地入腹中……

无月但觉柳嫣娘硕大的头在自己嘴里越越大,出于对母的渴望,他忍不住紧紧地啯住大起来,头的出量更加汹涌,他嘴里已有些容纳不下,缕缕汁由他嘴角溢出,了不少到他的肚子上。有几口来不及咽下去,竟呛得他咳嗽不已……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柳嫣娘依旧肿房,出量依然不见减少,萧无月腹中却已有些吃觉,不惊叹柳嫣娘汁之充沛!

又过半晌之后,柳嫣娘才有些足地长叹一口气,脸上是母地道:「为娘右边这只子被你吃得轻松了不少,现在该吃吃左边这只大啦,它仍得难受哩!」边说边把无月的脸移向自己的左,继续喂他吃

无月嘴里始终不空,忙支支吾吾地道:「我吃得差不多了,还得留一些给您的小宝宝呐!」

柳嫣娘腻声道:「婴儿吃不了多少,你放心吃,我右剩下的也够他吃啦!平时他就吃不完,我得实在难受的时候,也只好挤出来倒掉,太可惜啦!」说完将他的手拉进她那密布的下,示意他抚摸她那肿发情的肥蛤。

无月将手指探入向两边翻开的大之中寻幽探胜,在一片温热凝脂之中,竟出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豆豆,他用两指尖捏住豆豆一阵捏,在美妇突然急促的娇声中,那颗豆豆迅速膨大硬起来,竟变得跟花生米一般大小!

随着无月用手指不停地拨捏着那颗「花生米」,柳嫣娘的身子突然颤栗不已,忍不住大声呻起来……

他玩够了美妇的蒂,才将手指移向火热滑的蛤口,将手指探入蛤口之中,不停地搅动和起来。由于过于滑,且蛤口较为宽松,一手指似乎没啥觉,他又增加了一手指进去……

不一会儿,丰腴美妇高涨的已经被她十分心仪的少年充分发出来,她大声呻着,媚眼如丝地对他腻声道:「我的小宝贝,哎哟!为娘那下面好,你快帮我用嘴去吧!」

无月依言十分卖力地开始丰腴美妇的肥,没多久他就叫起来:「啊哟!您这儿里面的水水,怎么跟上面的汁一样多呀,我怎么不干净!」

柳嫣娘扑哧一笑,怜地道:「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不省事的傻孩子!那是成女人对男人动情后必然会产生的生理反应,表示女人十分渴望和那个男人,我户中出的是水,男女媾时能起到润滑的作用,若我能达到高之巅,那里面有时还会出女子元,对男子有极好的滋补功效!这些都还只是些男女间挑情的手段,现在为娘就要教你男女媾的各种姿势,我会让你享受到男最销魂的美妙滋味,让你以后只对我一个女人兴趣!」

说完只见柳嫣娘分开一双雪白如玉、珠圆玉润的大腿,跨骑到萧无月的下体之上,出她下那早已门户大开,早已溢了黏乎乎汁的蛤口,对准少年那硬如铁杵般起的儿,高高翘起肥硕的玉旋摇了几下,只听「吱吱吱」发出一阵水声,已将少年的儿齐套入她那红肿且充水的肥蛤之中!

柳嫣娘地呻道:「无月,这是你爹在你出生之前过的老,如今又被你进来,你觉得舒服么?」

「舒服!」

火热的少年铁杵入体,因久旷而倍空虚的道终于得以充实,那种久违的异样快猛然袭来,令柳嫣娘有些措不及防,忍不住销魂地叫了出来:「噢!……呜呜呜……好……好舒服哦!嗯……我要动啦!」随即用蛤口紧紧地咬住儿,玉时而前后耸动,时而前后左右地旋起来,叫声越来越大……

柳嫣娘做的手法果然高明,又的火热道夹得无月舒无比,但他坚硬的儿也已经直抵女人花心。柳嫣娘耸摇旋了一阵之后,但觉一阵阵又酥又麻的难言快从下体传来,她情不自地大声呻和怪叫起来,嘴里还急促地息着,说出许多不堪入耳的言语!

对于无月而言,相对于以前和花影上的经历,总觉柳嫣娘的道较花影更加宽松一些,水水也更多,加上他的具尚在发育之中,虽然不算短,但明显不够,所以在过程中,儿在成美妇瓤内滑来滑去,有点泥牛入海之,多少有些影响他的快

对于柳嫣娘而言情形又大不相同。对于一个情丰富的女人来说,终于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相逢,情相拥、纵情绵,主动敞开心扉和心上人灵,寂寞的灵魂得到安抚,心理上首先得到了极大的足!其次,狼虎之年的女人情极其旺盛,柳嫣娘又属于体质特别的类型,所以无月的物尺寸虽不突出,但依然令她销魂不已!

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只听柳嫣娘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剧烈地息着,大声尖叫起来:「噢!……呜呜呜……我……我要死了,我现在好想!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啦,啊……!!!」

无月觉到柳嫣娘火热滑腻的道之中开始搐痉挛起来,不断地啃噬自己的儿,令他快大大增加,同时道深处不断出大量滚烫的汁,如一股洪浇淋在他的头之上,令他酥无比!但耳闻柳嫣娘那惊人的尖叫声,又令他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不由得急道:「对不起,我得您,还把您得这么痛!我不是故意的。」

柳嫣娘息了半晌,才失声媚笑道:「你真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为娘是被你的太舒服了才会这样的,刚才我也不是,而是达到高出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是第一个令我情不自身的男人。哎!看来还是要得深,行房时才会如此刺、如此销魂!一如当年和你的父亲在一起,你真是为娘的心头、小情人儿,真是死你了,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到死都得死在我的怀里!求求你,快吃为娘的,又在往外啦!」

柳嫣娘如同慈母为婴儿哺一般,左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右手则托住左不停地按,将汁大股大股地挤入他嘴里,借此来消除房难以忍耐的肿。左差不多了,又换右让他吃……

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柳嫣娘房的肿减轻了不少,极度高后已变得异常道深处,又传来一阵又的奇异快觉自己的心尖儿似乎都了起来。柳嫣娘心慌慌、意,不地昵喃道:「喔!……嘶嘶嘶……为娘那……里面又起来了,我又想要了,小宝贝,今天为娘好想尽情地玩他一个昼夜!」

糊糊的销魂快中,柳嫣娘觉她的下身将锦被都浸了,这才抬起肥硕凸翘的玉,拿起帕儿擦拭她那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而且泛滥成灾的肥蛤口,却发现无月的雄物儿依然雄纠纠气昂昂地直竖在眼前,像是在向她示威!

柳嫣娘不由得惊喜地叫道:「天啊!你这个小坏蛋居然有金不倒之能,难怪我第一眼看见你就产生了很强的生理反应,我帮你擦干了儿我们继续再来。这次我是继续在你的上面呢还是换一个别的姿式?我倒是比较喜骑在你身上抱着你一边一边喂这种媾姿势,这会令我产生无比刺的快,更容易得到高,到的时候也更舒服!嗯!……那里面好像包含着一些母的成分,而且这种姿式也让我俩上下都能够结合得更紧密、更深入!不过,为娘既然想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我想,还是应该听你的比较好。」

无月有些无所谓地道:「我也这种姿式,我从未见过象您这样又鼓又涨又吊的大房,也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头,我也很想吃您的大,就像儿时吃妈妈的一样,我都想妈妈了!」

柳嫣娘嫣然一笑,腻声道:「为娘正在哺期,还在坐月子,才会这样的,平时房和头也没这么涨。你若喜为娘肿子,每年都让为娘怀孕就行啦!」

柳嫣娘说完,托起前已经略微下垂的肥,将大头再次入他嘴里。她的汁似乎永远也不完,萧无月一边吃,她的酥之中同时也在继续分泌汁,所以才能源源不断!

柳嫣娘分开双腿,抬起雪白肥硕的玉,将开放的蛤口对准目标,摇摆了几下肢,只听「吱吱吱」几声水响,又下了那朝天而立的儿。

这等男女器的结合方式,使柳嫣娘对的三处所在,道深处和两个大头等地带,完全被他牢牢占据,总是使得这如狼似虎的风徐娘发作得更快,还没动多久,她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叫起来,由于已经知道柳嫣娘如此表情的真正原因,无月也不再怜香惜玉,卖力地向上面女人宽大滑的道深处猛刺!

柳嫣娘高后的道极度充血,此刻尚处于高余韵之中,对接触极为,那堪如此摧残?

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袭来的剧烈快,再次令柳嫣娘兵败如山倒,只听她又叫起来:「天呀!我自认上经验丰富,没曾想在你面前居然如此没用!这次我更加舒服!噢……呜呜呜……为娘……为娘又要忍不住了……啊!我又要丢了,我……我想给我的乖儿子,把儿泡涨!……呜呜呜!要死啦!你的儿好!你死我吧,啊啊啊!!!」

随着丰腴美妇抑制不住的尖声惨叫,美丽的圆脸肌扭曲,似极端痛苦,又似极端快乐!她再度攀上灵之巅,死,二度狂

丰腴美妇尖叫不止,嘴里的语更加的秽、变态而且伦!此时这如狼似虎的中年妇,情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只见她剧烈的心跳尚未变缓,急促的息娇声也尚未稍稍平息,夹在间肥蛤之中,泛滥成灾的也顾不得擦拭,就又搂紧怀里心的美少年再次纵情媾!

柳嫣娘滑腻火热的道,一阵不由自主地收缩,更加用力地夹紧了男孩依然坚硬无比的冲天炮!一个寂寞的丰腴美妇情本就旺盛,无月又是她的至,对他既有情又有

、疯狂纵之下,几乎不用他主动进攻,柳嫣娘便能越来越容易地得到足而花!而且越到后来,她的高来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容易!

柳嫣娘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上一轮高峰刚过,脑中强烈的眩晕尚未消弭,她都无需任何动作,只要夹紧郎硬儿狠狠地啃咬几下,火热瓤内的便会强大到极致,越想止却反而更,从幽深处发出阵阵热,窜向全身,令她的娇躯再次进入火山爆发的临界点,脑后便会迅速来又一轮滚滚热

这是真正的高,高之上的高,是灵的极致!令她失的是,这样的高一轮接一轮,轮番袭来,让她难以自,愈发想得到更多更多……

密室之中,中年老战少,老能征善战、百战不疲,少力充沛、关牢固,倒也旗鼓相当!

到第二天早上,无月也不知何故,居然仍未出童子而且金不倒,令柳嫣娘这老吃老做的中年美妇也开始诧异不已,这一个昼夜之中,她已经有数十次的体验,身过多也得她头昏眼花,夜里还曾得晕过去两次!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和她的药有一些关系。无月所习的功夫非常奇特,只不过尚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发动而已,与柳嫣娘的独门药「桃花散」一经结合,便如同打开了这股巨大山洪的一个小小缺口,由此引爆的战力也已然足够惊人!

隔壁小屋之中,隐隐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尚未月的婴儿食量极大,昨天柳嫣娘回来后,和萧无月鏖战的间歇期,已先后喂了两次,半夜和萧无月鏖战之余,拖着几乎瘫痪的娇躯又过去喂了一次,现在又要吃了。柳嫣娘母极重,为孩子哺自然是头等大事,无论她觉多么地头晕眼花,还是要拖着疲惫的身子,过去喂了孩子。未月的婴儿也特别嗜睡,了母之后,马上又沉沉睡去。

将婴儿安顿好之后,柳嫣娘又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之中,准备侍候她的另一个「儿子」。

见无月已经被刺得两眼充血,头红肿火烫,柳嫣娘知道自己的挑情手段非常成功,桃花散的威力已充分发挥出来。

柳嫣娘认为清晨应该是少年血最为旺盛的时候,因此她虽然已整整战一个昼夜,经历过如此多的高之后,此刻娇躯已然瘫软如泥,一双玉腿尤其酸软无力,下地时连站都站不稳,但她依然还是在绣榻之上仰躺下来,还在宽大的玉下面垫了两个靠枕,妖娆妩媚地对他说道:「好人儿,清晨正是少年郎血最为充足之时,你总该在为娘这里面出你的童子了吧?为了避免溢出,你就得在上面了,快趴到为娘肚子上来呀,我的小冤家!」

无月依言上马,趴伏在她怀里。可笑的是,因为柳嫣娘个高,二人下面对齐之后,他的脸就只能伏在丰腴美妇高耸鼓峰之间,吃倒是方便,要想情接吻可就费劲啦,因为够不上!

在柳嫣娘纤纤素手一拉一拨,极其练的引导之下,血红头和黏乎乎热烘烘的蛤口再度情接吻、挨挨凑凑,无月先将头挤入蛤口之中,和绕上来的层层褶亲热一番,搅动几下又退出,然后再入、再出,挑逗得丰腴美妇汁大量溢出。

头已被热烘烘的汁完全浸,足够滑腻之后,他才把下身往前用力一顶,儿立即轻车路地齐滑入,随即狂风暴雨一般地用力耸动起来。

丰腴美妇经过整整一个昼夜的恶战,早已被他的铁杵彻底征服,花狂泻之下,尚在月子里便已提前开始排卵,花心已然大开,加上刚生育不足一月,被胎儿撑开的颈口和颈管依然是张开的,和胎一样,都尚未来得及收缩复原,结果被儿重重地一捅,头便捅进颈口里面去了!

所以,尚不足半盏热茶的功夫,柳嫣娘就被无月捅得关再次摇摇坠,秀眉紧蹙、眼波离,玉颊之上一片红,脸上是痛苦不堪的神,嘶喊呻不断!

无月再次狠狠地挞伐着身下的丰腴美妇,似乎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他需要狂暴地发!发中的愤怒和不

柳嫣娘很快便关大开,嗷嗷尖叫声中,已到了高的最新境界!他毫不手软,依然不准备就此放过她,兽大发,继续本能地狠狠耸动下体,拼命般地猛击!

他每次都是轻轻地出,然后使劲全身力气往里面狠命地捅进去,令尖硬无比的头猛烈地顶进颈之中!终于,能征惯战的柳嫣娘实在支撑不住,叫得无比:「我的儿,你太厉害了,饶了为娘吧……啊啊啊!!……呜呜呜……哎哟!又顶进去了!……哦!……好……好啊!为娘的……都快被你顶穿啦!……啊!我……我又要丢……丢啦!我的头好晕,浑身一点力气都被你榨干了……可……可是又好舒服哦!……呜呜呜!我的儿,你就捅死为娘吧!啊啊啊!!!」

无月也觉到柳嫣娘的道和颈口,这次收缩痉挛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剧烈,火热的颈口大大张开,死死地咬住了头,不住地颤栗着、痉挛着、着,紧接着一股股火热的奔涌而出,烫得头猛地暴涨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终于被丰腴美妇火热的花心啃噬啯关大开,在柳嫣娘极度高来临的尖叫声中,大量滚烫的童子尽情地入了丰腴美妇的胎之中……

少年初实在威势惊人、不同凡响,得「吱吱」有声,宛若完全打开闸门的高水龙头一般,水龙有节奏地、无比猛烈地冲击着美妇胎底部,那一片糙且无比的层层褶之上!

正处于剧烈高之中的美妇,受到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又攀上了另一种境界的极乐世界!高之中套高,那是一种什么觉?死吧!

这一遭,他终于和柳嫣娘双双同登极乐!

柳嫣娘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猛烈的心跳,受着对方急促的、发自喉管之中的息,静静地躺着,等待狂野的心跳和息渐渐平复下来。对于柳嫣娘而言,这是她全心全意着的情郎,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地和她结合,而且结合得美妙如斯!

然而世上的女人都是贪婪的,尤其在情方面,柳嫣娘的娇躯已极度疲乏,但神上却反而愈加亢奋,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无月那张可俊俏的脸庞,柔情无限地道:「吻吻我,再吻吻我好么?让我把此刻这种美妙的觉,尽量保留得长久一些……」

狂风暴雨之后,二人回到平静的港湾,如许温柔的亲吻和抚摸,虽缺乏情,却令人倍温馨。而这,正是情人之间,寂寞灵魂相互绕、相依相偎的时刻。在这一刻,柳嫣娘渐渐觉到,自己的心,和他的心,靠得越来越近,渐渐有了集……

有的情侣之间,身体靠得很近很近,心却离得很远很远,这叫同异梦。有的情侣之间,心靠得很近很近,体却离得很远很远,那是因为无论双方怎么努力,都无法在方面足对方。还有的情侣之间,心灵和体都贴得很近很近,灵魂的绕和足,不约而至,就如同名曲中最华丽最高亢的乐章,炫丽耀目,情四

这,才是的至高境界,这是三生七世修来的缘!不然,在芸芸众生之中,你如何能恰巧找到灵魂和体均能与你共舞的另一半?如果无缘,你也许试上无数个异,依然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另一半!

无月和柳嫣娘显然就属于那种有缘的情侣,所以在身心都得到极大足之后,柳嫣娘和他终于沉沉睡去……

柳嫣娘这一觉直睡到午时时分,才拖着酸软无力的娇躯,踉踉跄跄地又奔进隔壁小屋探视小宝宝。早上柳嫣娘给他喂喂得很足,所以小宝宝睡得很安详,可的小脸蛋儿就像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柳嫣娘忍不住在小脸蛋儿上不停的亲吻着,眼中浮现出浓浓母的光辉。

柳嫣娘做好饭菜,二人昼夜战,早已饥饿不堪,无月狼虎咽地大口吃着饭菜,一边问道:「嫣娘,我希望您说句实话,关于那幅画像,您所说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嫣娘诚恳地道:「是真的!之前,我之所以对你胡言语,就是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世上任何人!这是我付出惨痛代价之后,才得到的一条教训!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来面目。」

无月惊喜万分地道:「如此说来,我父亲就是绥德萧长弓,母亲是米脂柳青柔咯!」

柳嫣娘摇了摇头道:「那倒也未必!」

无月奇道:「为何,您不是才说过,没有骗我么?」

柳嫣娘道:「我的确没骗你,不过,当年惨案的内幕我也知之不详。我只知道,萧长弓和我堂妹的独生子的确是萧无月,可我直到此时,也无法确定你一定就是他。因为萧长弓和柳青柔成亲之后,我从此愤世嫉俗,再未和他俩见面,幼年时的无月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而你名叫萧无月,仅仅是因为罗刹门下之人发现你时,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上写着这三个字。

后来据我多方查证,那伙黑衣杀手隶属于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首领是谁,也不知这些人藏匿于何处,无论是谁,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就为谁杀人,且一向很讲信用,手下从未留下一个活口。当年惨祸发生时,你一个不足两岁的小小孩童,居然能侥幸逃生,独自一人躺在草丛之中,还偏偏就让罗刹门的人发现,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么?你脖子上所挂的长命锁,难道不会是别人故意给你挂上去的么?「

听柳嫣娘如此一说,正为已清自己身世而兴奋不已的无月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信心再次动摇,不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若真是这样,他们如此费事,总要有个目的吧?」

柳嫣娘道:「你要知道,你对我的重要。为了核实你的身份,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你说的不错,这里面若有谋,就一定要有目的!起初我也很疑惑,可联想到你最终被罗刹仙子收养,而当时,正是罗刹仙子高歌猛进,连连击败各路顶尖高手,罗刹门实力急剧膨之时!而且,本门一直由一只无形之手所牢牢控制,和绣衣阁似乎也往来密切。有些内幕和最高机密,连我这个付门主也无法知晓。」

无月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武林中存在着一股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您所属的地门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是么?」

柳嫣娘迟疑半晌,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毅然道:「按理说,这是本门绝大机密,而你……可我实在不愿对你有所隐瞒,你说得不错,那是一个神秘莫测而又纪律严明的庞大组织,地门的实力在其中本不值一提。若非有这个庞大组织的存在,处处牵制着罗刹门,以罗刹门这十余年来如此凌厉的攻势,早已一统中原武林!」

无月疑惑地道:「如此庞大的组织,在江湖上几乎从未有人提及,倒真是一件怪事!这个组织的主宰又是谁呢?其中有哪些人能够接触到内幕?您是付门主,不知内幕情有可原,那地门门主呢,他总该知道吧?」

柳嫣娘摇头说道:「那也不一定!能够掌握这个庞大组织所有内幕之人,据我所知,只有一个!那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大人物,被门主尊称为」长上「。不仅是我,连门主都从未见过所谓的」长上「,这股力量和本门联络,以及协调重大行动,都是由若文姊姊出面,也就是门主的发,实际上她才是地门真正的主人。」

无月沉半晌,眼中渐渐出坚毅之,缓缓地道:「如此说来,要了解内情,非要找到那位神秘莫测的」长上「不可,嫣娘,您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个大人物么?」

柳嫣娘闻言不大变,厉声斥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正是……别说你本无法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啻于自投罗网,成为俎上之!」

见她突然发怒,无月立马埋头吃饭,似乎刚才的话题儿不存在,但他心里的决定,并未因柳嫣娘的发怒而有丝毫改变。

餐一顿之后,二人便又上沉沉睡去。直到掌灯时分,二人才又悠悠醒来,喂过小宝宝之后,旺盛无比的丰腴美妇又搂住他求,腻声腻气地道:「我的小宝贝,今夜为娘还是要一个通宵!今天早上和你行房的时候,也许是高来的太过剧烈,我觉居然又开始排卵了!每次在排卵期间,我都觉得自己好,你这些天一定要让我好好地足一下!到时候我给你生一大堆可的小宝宝!」

二人又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开始纵、颠鸾倒凤,一夜之间,极尽风之能事……

匆匆四天过去,这天午饭过后,经历一个通宵还要搭上一个上午的绵,二人均已疲惫不堪,正酣然入睡,忽闻崖顶遥遥传来几声呼喊:「柳副门主……柳副门主……门主有要事招你来见!」听声音似乎是一位中年男子。

柳嫣娘被呼喊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从绣榻上坐起,颇为不耐地嗔道:「这个章护法也真是,好端端地来扰人清梦!唉!君儿还跟着他学艺呢,算了,懒得跟他计较。」言毕还是穿好衣裙,匆匆出去了。

无月其实也被吵醒了,心知来人必定是柳嫣娘的同门,多半便是布下陷阱绑架自己的那伙人,便也走出卧室,远远地沿着长长的甬道跟在柳嫣娘身后。

见柳嫣娘打开石门,纵身一跃便向崖顶掠去。他忙奔出石门外,站在小凸台上抬头望去,只见柳嫣娘正身轻如燕地快速猱身而上,身形越变越小,偶尔才在崖壁上点一下,很快便消失不见,估计已上到崖顶。

随即由崖顶遥遥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之声,无月侧耳倾听,可惜对方说话声音太低,距离又高达两三百丈之遥,本就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零星对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重要……华山……」

柳嫣娘的声音:「……此处……不会……对方……」

老人:「……冷静……长上……」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又过了一会儿,但闻柳嫣娘有些动地大声道:「我不管!门主若一定要强人所难,有本事尽管派高手来抢!」

老人也厉声叱道:「嫣娘,你身为本门副门主,该当以大局为重,怎能效普通妇人女子一般情用事!」

柳嫣娘更加动地叫道:「门主,我一向敬重于您!对本门也一向忠心不贰,甘效犬马之劳,可唯独他……我梦里寻他千百度的人啊,我绝难从命!就算您可怜我一回吧!……嘤嘤……」言毕竟低泣开来。

……后面的话又听不清了,似乎老人正在耐心劝服柳嫣娘,但柳嫣娘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劝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听见柳嫣娘又大声说道:「门主,嫣娘言尽于此,后会有期!」随即从崖顶传来一阵风声,正是柳嫣娘飞身而下。

无月忙回到卧室之中,躺在绣榻之上假寐。柳嫣娘回到卧室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绣榻边,呆呆地看着他,听声音似乎尚有些哽咽。足足一盏热茶功夫之后,才听她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爬上绣榻,重新睡去。

待柳嫣娘睡着之后,无月才偷眼看去,但见她脸上犹自带有泪痕。美人梨花带雨,倒也异常动人!

晚间二人起之后,柳嫣娘又恢复了常态,首要之事仍是到小屋喂宝宝吃、换布之类,进厨房做饭,到水潭边洗衣……

总之一切如常,似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只是在她的眉梢眼角之间,偶尔会出忧虑之

收拾完一切之后,已是亥时时分。柳嫣娘拉着无月的手,信步走到石门边,望着正挂在东侧崖顶上的圆月,轻叹一声,幽幽地道:「今晚的月真好,陪我到水潭边走走好么?」无月点头称善。

水潭边,斜坡草坪上有一块五人才能合抱的大青石,十分突兀地耸立着,高约一丈有余。此刻万籁俱寂,瀑布昼夜不停地冲刷着对面崖边水潭,所发出的轰鸣声,今夜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大青石下,两条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无月叹道:「我从未想到,大自然的宁静和喧嚣,在此处,在这样的时刻,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柳嫣娘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良久良久,才轻叹一声道:「便如同人生,脸上最为平静之时,往往伴随着心动。纵横江湖、嬉笑怒骂之时,偏偏却心如止水。身处嘈杂闹市,我总是觉特别孤独。在这座偏僻的深谷中,我却得到了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希望,幸福不要来得太过短暂。无月,吻吻我好么?你的吻,总能触摸到我的灵魂,让我忘记人世间所有的烦恼……」

柳嫣娘今夜似乎特别动情,一阵热吻已令她情动如,娇吁吁地呢喃道:「无月,我你!跟你在一起,我觉活得好充实!你知道么,生活过得寂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灵的空虚。体上的寂寞好解,可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把枷锁,锁在里面的,往往便是百年孤独,和难耐的空虚寂寞,几乎无人可解!十多年前,我本以为这把枷锁已被你父亲打开,正当我彻底敞开心扉,准备把空虚和寂寞统统赶走之时,那道门又被你父亲牢牢地关上!从那以后,我就选中了此地,准备终老于斯,可偏偏在度过半生之后,又找到了你,重新打开了这把锁,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我好希望,自己能年轻二十多岁,陪你度过漫长温馨漫的时光,陪着你慢慢变老。我更希望,你不要象你父亲那样,把门再次关上!来吧,我的心里已经装,现在最需要你好好充实我体上的寂寞,让我们得更加完美无缺……」

银白的月光下,无月首次发现,柳嫣娘看起来竟如斯年轻美丽,如同二十许丽人。他将美人平放在草地上,解开裙带,她的襟大大地敞开,酥上高耸的肚兜里,双峰随着呼不停地颤动。未着亵的下体,盛开着一丛怒放的花朵,花丛中沾珠,正急切地期待着,动着,任君采摘……

他伏在美人娇躯之上,与她情接吻,在她息渐渐急促之后,才缓缓身入巷,以最温柔的动作,去填美人体上的空虚。在月下老人的注视下,柳嫣娘心中只留下无尽的,心灵的触摸绵,令她体上所受到的快倍增,那种温柔而销魂的觉,令她很快便攀上了今夜的第一次高峰。

很奇怪的是,青石边草地上的绵,远远比不上销魂中的鏖战那样烈,那样情澎湃。然而,在柳嫣娘的觉中,如此温柔,如同风细雨一般的抚,却偏偏让她受到了高的极致!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郎就好象一本书,一本她永远也看不透、也翻不完的天书,每一页翻开,都会让她多一分惊喜,令她进入人生中的更高一层境界。好在她并不奢求看透,也不希望把它读完,她只想尽量能多看一页,每一页都要看得仔仔细细、一字不拉!

所以,她很快又要求了第二次、第三次……

神智模糊之中,她已记不清自己到底丢过多少次,也记不清无月何时出了华,她只想记住每次都不一样的受,直到天亮,二人才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相拥着共赴梦乡……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又是一个黄昏,夕把崖顶及崖顶之上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红。隆隆瀑布下,

碧绿水潭边,一位风神俊朗、气质超然的绝世少年,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坐在水

潭边那块大青石上,手里拿着一钓竿,正在钓鱼。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少

年动弹一下,难道水潭中无鱼可钓么?

显然不是,因为少年的双眼本就没有注意浮标,而是仰头望着深谷上方,被四周崖顶遮挡为半圆形、渐渐变得暗淡的红晚霞,正呆呆地出神。

这个少年正是萧无月。「又是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也不知乾娘和北风姊姊她们在做什么,还在为我着急么?」他心中暗道。

他在此地已经待了整整六天,这六天之中,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直都在和柳嫣娘为了传宗接代,而倾尽全力。虽说他关牢固,但经过他数开垦,柳嫣娘的望变得越来越旺盛,不断地着他想要,每天几乎不分昼夜地为这样一位风入骨的风韵徐娘配种,每出两三次,也颇疲惫。

正沉思间,销魂府那边遥遥传来柳嫣娘的叫喊声,唤他回去吃晚饭。无月回头看去,只见柳嫣娘站在口门边,怀抱婴儿,一边哺一边呼唤着自己,她脸上那付神态,活像一位等待丈夫从田间耕作归来的贤良母。

他心中涌起一种家的温馨觉,柳嫣娘对他非常温柔,跟她在一起,无月没有任何力。然而他能足于就这样长期生活下去,终老此地么?身为男儿,理当怀天下,他还年轻,外面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他穿过竹林,来到悬崖边上,循着云梯爬上销魂府,这条云梯还是他来了之后,柳嫣娘特意为他挂上的,以便他随时可以在谷中休闲活动。柳嫣娘上前来,象接归来的丈夫一般吻了他一下。

无月亲了一下婴儿的小脸蛋儿,问道:「嫣娘,这座深谷已经够隐秘的了,您为何还要把府筑在高高的崖壁之上呢?自己人进出也是不方便的。」

柳嫣娘笑道:「你有所不知,若把销魂府筑在崖底,那些想找我麻烦的人只需攀住长绳下到崖底,就可以直奔我的老巢啦。我把老巢筑在此处,只要我把云梯一收,他们要想上来可就困难了,除非身怀绝世轻功。」

############################

第012章丽人如风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香风涌动,一条飘逸若仙,如同九天玄女一般的曼妙身影,从崖上风驰电掣般急而至!

来人一身淡蓝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动轻泻于地,身上散发出阵阵如兰似麝的馨香。

二人尚未及有所反应,丽人纤纤素手轻挥,指尖在无月百会上拂过,他顿一股强大热冲向脑际,立时昏了过去,隐隐觉自己已陷身于一团柔软之极的娇躯之中,鼻端异香扑鼻。

几乎与此同时,丽人兰花指弹出,一缕指风「嗤嗤」有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中了柳嫣娘的风池,柳嫣娘闪避不及,顿时萎顿于地。

在无月昏前那一刹那,只听柳嫣娘惊呼一声:「您是……?」随即又听见一缕清冷威严的话音隐隐传来:「哼!你以为此地除你之外,就真的无人能来去自如了么?」音若天籁,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飞掠,出手,人倒,一连串动作,全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快!快如鬼魅!快得超出人脑的反应时间!可以想象,面对这样的敌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

黄昏,蒙山脚下,通往泰山的崎岖官道上,一队黑衣骑士策马肃立路边。

北风呼啸,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猎猎飞舞的衣袂发出呜呼呼之声,然而人如标马似铁铸,均纹丝不动,如同路边一排雕塑,别说人声,连马嘶也听不见!

冻得象冰的淡黄光将左侧山峦影投到马蹄之下,将这排「浮雕」拉出长长的影,投到右侧散发出夕幽明清辉的山壁之上,活像一排坚忍不拔的白桦林。

马队中央停着一辆宝马香车,车中中年美妇和紫衣少女正低声谈。少女掀开车帘,遥见一条淡蓝身影从山上如飞而来,从一个黑点倏地放大,迅快绝伦地现身于马车旁!

两位白衣少女以同样快捷的速度闪身而出,接过她手中少年,小心翼翼地将装丽人扶上马车后,把状似昏的少年也进去,软软地斜倚在坐垫一角。

紫衣少女凝目看向少年,娇躯微颤,脸上一阵风云变幻,怔怔地凝视半晌,秀眉微蹙,陷入沉思之中。

装丽人点点头,两位白衣少女跳上车辕,「出发!」挥鞭驾车向北疾驰而去。

路边那排「雕塑」闻声复活,所有马匹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簇拥着马车嘚嘚前行,数百铁蹄同时落地引发共振,如同一头蛮荒巨兽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咚咚~」地前行!

除了这种有节奏的整齐踏地声和辘辘车轮声、风声和路边干枯枝叶发出的哗哗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温暖的车厢中。中年美妇笑道:「娘娘出马、一个顶俩,这么快就得手啦?唉~这少年如此不俗,还真是我生平仅见,难怪嫣娘为了他竟想背叛组织!」

装丽人沉声说道:「若文,看来我猜想得不错,他应该是罗刹仙子的情郎,还是一往情深那种!嘿嘿~这可是条大鱼,值得本亲自跑一趟,若把他利用好了,够罗刹仙子头疼一阵子的,乖乖地把吃进去的东西给我吐出来,没准儿还能挖出一条我花了多年功夫、煞费苦心也未能加以查证的惊天隐秘!」

随即注意到紫衣少女的异状,不皱眉道:「缇儿怎么啦?看你这样子,似乎认识他?」

紫衣少女缓缓摇头,却没说话。

中年美妇问道:「娘娘打算约在什么地点,去勒索那位凶悍的大美人?」

装丽人毫不迟疑地答道:「华山之巅。」

中年美妇诧异地道:「干嘛要约在局面错综复杂的关中地区?何况季无瑕几乎已被罗刹门完全控制。」

装丽人不以为然地道:「对华山派,最近我也下了不少功夫,何况季无瑕有那么大胆量,竟敢对付我么?除非他成心想让华山派关门。」

************

无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细琢的软塌之上,入眼的第一件物品,是一只形似罗盘、脸盆大小的黄金烛台,上面呈梅花状着六儿臂细的红烛,熊熊烛火照得室通明。烛台上刻着一组龙飞凤舞的浮雕,线条曲折繁复,雕工极为细,尤其那两双龙凤之眼,竟是由四颗人眼大小的蓝宝石镶嵌而成,所谓画龙点睛,看起来栩栩如生,一看即知必非凡品。

济南周家富可敌国,他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致奢华的常用品!他缓缓转动眼珠环顾四周,自己所躺的绣榻乃金丝楠木所制,涂上金黄油漆,单和锦被面料均为上等丝缎,点缀以富贵牡丹苏绣图案,与皮肤摩擦间丝滑绵软。

薄如蝉翼的淡黄金丝罗帐,绣榻前雕工致繁复的黄花梨木小几、锦墩。屋顶雕梁画栋,布繁复致的雕刻线条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有神话传说中的飞天、龙凤等等。所有家具摆设均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以金黄为主调,显示出主人的富贵不凡。房间左右两侧墙角各有一道门,按时下行的房间布局,右侧门外应该是雅厅,左侧门内就应该是卧室了,他这样想道。

他想起身下走走,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尤其双腿似乎不大听大脑的指挥,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居然不疼,颇有点麻木不仁的觉!

无月心中骇然!「完了!难道我全身瘫痪,成了残废么?」

随即心想,但愿自己只是被人下了制,功力暂时被封失去行动能力而已?心中胡思想一通,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得已,只好叫道:「这里有人么?」

……半晌没人回应。

他提高声音又唤了好几声,才隐隐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来啦来啦!你老穷嚷嚷什么?才睡着没多久你就……真是烦人!等一会儿……」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才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作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儿,从右侧门外如风摆杨柳一般飘了进来,只见她瓜子脸,柳眉杏眼,悬胆鼻子,樱桃小口,容貌极美,显得落落大方,脸上红,双眼红肿是血丝,一边走一边着双眼,哈欠不断,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样。

无月扰人清梦,也难怪别人颇为不。看她那模样,若非她那身打扮,他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

见他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看,那丫鬟撇了撇嘴,颇为不耐地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么?」

见女孩儿如此娇憨神态,无月不莞尔一笑,眨了眨眼说道:「姑娘不妨设身处地好好想想,当你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竟处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时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你会不会先好好地打量她一番?」

小丫鬟歪头想了想,才说道:「嗯!的确有些道理,可你是否也该设身处地替我想想,当你刚刚进入梦乡,正做着美梦,却突然被人叫醒,你又该是什么心情?」

若论和女孩子拌嘴,这可是他的长项,不笑道:「通常我会对你发火,不过若是见你已经残废,何况么……我不仅不会生气,还会陪你好好聊聊。」

小丫鬟秀眉微蹙,「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吐吐的,何况什么呀?」

无月很认真地说道:「何况还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呢!」

小丫鬟扑哧一笑:「是么?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对了,大半夜的,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无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气结不已,若目光如剑是真的,他已中剑倒地,「半夜扰人清梦,就为了这个?」一付想吃人的模样!

无月忙陪笑道:「那倒不是,我是想问我这是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家主人是谁?」

小丫鬟道:「你一共问了四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两个。我叫影儿,现在是亥末时分,其余的我无可奉告。」

无月道:「哦!影儿啊,这名字真好听!你的回答我已经很意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求见你家主人,不知能否为在下通禀一声?」

「深更半夜的,这种无礼要求你居然也好意思提出来!」说归说,影儿还是从来时的门走了出去,出得雅厅,穿过大厅和内花园,站在院子里向东偏北方向张望一阵,回屋对他说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习惯晚睡,那边还亮着烛光。我可以过去替你通报一下,至于主人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言毕又转身走了出去。

无月心中思起伏,暗忖道:「看来这次是落入那个神秘组织手中了,对方到底打算如何对付我呢?唉!身处险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此地排场,其主人必是一个来头不小的大人物,对这个神秘组织的内幕多少知道一些吧?不知能否借机探听一下自己的身世?而且照嫣娘所言,当年惨祸凶手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那么该组织叫什么名称?老巢在什么地方?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那么幕后主使又是谁?身为人子,父母之仇焉能不报?若是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就是吃些苦头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正胡思想之间,影儿已经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乘致的软轿。影儿一边扶他坐进软轿,一边笑道:「算你运气好,我家主人不仅答应了你的请求,居然还打算在」疏影香榭「接见于你!」

作为习武之人,上个软轿居然也累得一身臭汗,可想而知心中有多么窝囊!好在他生乐观,格中有点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倾向,倒也不以为意,闻言奇道:「在那儿接见我难道有何特别么?」

软轿已经起行,影儿手提灯笼跟在轿边,答道:「那当然啦!那是娘娘平时休闲之处,闲暇时在里面品茗读书,累了也会在里面休息。每次她在里面的时候,止任何人靠近周围十丈范围内,违者杀无赦!以前曾有人无意中闯入,结果个个无声无息地就死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即便我有急事求见,都必须先经过娘娘同意,方敢入内。我想,今晚娘娘选择在那么一个地方接见于你,兴许是要和你谈一些机密之事吧?」

说话之间,软轿已出得雅厅,穿过大厅和穿堂,进入一座花园之中,走在一条雕梁画栋为顶的花间回廊之上,头顶月光下,由光滑大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曲折,如一条小溪无声地淌着,在转折处这条淡淡闪亮的小溪被廊顶影十分突兀地截断,转过去之后才又柳暗花明,映入眼帘的,是个由片片黑影所点缀的、幽暗银灰的朦胧世界,抑、深沉、看不清前路。

无月皱皱眉,收回目光看向左右,回廊两侧每金黄廊柱上,均龙飞凤舞地题着一首诗,寓意或深远、或雅趣,笔迹苍劲、铁划银钩,显然是书法名家手笔,长长的围栏上雕细琢,刻着各种吉祥神兽,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这座花园其实是一座布局巧妙、玲珑别致的小型园林,一路所见,清澈水池、假山怪石、亭台水榭等一应俱全,建筑物以红木为主,墙上多题有娟秀诗词点缀,处处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一路曲径通幽,向南出得一道圆拱门之后,门外由一排翠绿修竹环绕,软轿着月光折向东北方向而去。

无月发现又已进入一座规模更加宏大、金碧辉煌的大型园林之中,大约六七十丈之外耸立着一座数十丈高、怪石嶙峋的小山丘,也不知是天然山丘,还是人工筑成的假山,岩石间长青松翠柏,显得峰峦滴翠。山间有几处泉眼,清冽的泉水潺潺,汇聚成一条九弯八拐的小溪,顺着小山蜿蜒而下,最终注入山前一泓碧波漾的湖面之中,为这座金碧辉煌的园林增添了一些自然野趣。

整个湖面呈「之」字形,依山环绕半圈,约占地三亩大小,小湖往东靠山一侧,以十余大的石柱架起一座古朴清雅的水榭,水榭四面环水,仅有一条九曲木桥与小山之下的山径相连。

无月环顾四周,见园林中遍植着四季花木,不过在此初冬时节多已枯萎,光秃秃地在北风中显得萧索而寂寥,廊亭迂折,多为木制建筑,据居住、读书、抚琴、弈棋、品茶、饮宴、憩游等功能要求,建造有厅、堂、轩、馆、楼、阁、榭、舫、廊等,均掩映于树丛或竹林之中,有些建筑仅出一角飞檐。

软轿沿着回廊,穿行于亭台楼阁之间,直向湖边行去,但见沿途所经过的建筑,其门窗、栏杆均雕刻细,多以象征富贵的牡丹、桂花、海棠等图案装饰,还有不少著名文人的墨宝和故事图。

无月抬头极目向小山之上的远处望去,在圆月清辉下,暗云浮动之间,绵延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看似与园中小山相连,小山上的清泉和小溪之水,应来自那些群峰之上。眼前美景,令他心中顿生置身仙界之,不由纳闷地想到:「这座规模宏大、美轮美奂的园林,其建筑规格之高,连我也从所未见,至少也要达官贵族才能拥有,可就是这么一座园林,为何看起来竟象是位于群山环绕之中呢?」

思忖之间软轿已踏上山径,来到湖边,上了那道九曲木桥。木桥桥脚由环抱的结实圆木组成,桥面是条木拼合起来的,条木之间留有明显的隙,低头就能看见桥下清清的湖水。

在疏影香榭中坐下,无月举目四望,但听水榭边石壁泉,风声作响,颇有「一池香榭一首诗」之幽远意境,可见主人品味之雅致。

他刚坐下不久,一位身材欣长、面罩白纱的装丽人,在一行手提灯笼的装女子簇拥下姗姗而至。在月光和烛光的相辉映下,但见她身穿一袭淡蓝丝质装,外披白纱衣,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显得愈发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龙眼大小、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两缕青丝分左右垂于前,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因为有面纱覆面,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装丽人在他对面的锦墩上坐下,素手轻扬,那些女子弯一福,退出了「疏影香榭」,看似莲步姗姗,实则行动快速,眨眼间便走得不见踪影。

############################

第013章天之娇女

无月忙拱手说道:「多谢姑娘赐见!在下行动不便,无法起身见礼,尚祈见谅,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蒙面丽人轻笑一声,说道:「萧公子乃我家贵宾,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姑娘好啊!」话音颇具穿透力,显然功力不俗,却又不失柔和悦耳。

无月全身动弹不得,听得贵宾二字,但觉有些刺耳,不皱眉道:「在下身为阶下囚,这一点我倒是清楚得很。」

蒙面丽人似乎有些吃惊地道:「这个地方任你自由出入,你身无枷锁,住得也并非牢笼,何来阶下囚之说?」

无月说道:「不久前在下曾有一个朋友告诉过我,」世上之事,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听也可能是假,要用心灵去看、用脑子去听,才能看穿事物的本来面目。「不错,表面看来,在下的确身无枷锁,住所也堪称奢华,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连行动之能都被剥夺,手和脚想挪挪地方都得要人帮忙,这和囚犯有什么区别么?」

丽人答非所问地笑道:「萧公子所说的朋友,大概就是指柳嫣娘吧?她为你不惜背叛地门,看来在意你得紧哩。我真的有点好奇,她年纪大公子那么多,你俩之间怎会产生那样的情?」

无月面有难,不由得沉道:「这个么……」无论如何,柳嫣娘都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这是拜桃花散所赐,难道他能告诉丽人,这并非自己本意么?这不是他的格。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无月正沉间,却见门外又进来一位体态欣长、轻盈柔美的蒙面少女。少女头上柔细长发编作三股,一股盘于脑后形似髻,上面一支闪耀夺目的金丝八宝珠钗,另点缀珠翠无数,雍容而华贵,另外两股柔发则随意飘散在肩前,鬓边尚残留着耸耸发,更显肌肤娇。上身一件玫瑰紫缎锦袄,上面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镶着翡翠,外罩金边紫貂收长袍,愈发衬托出欣长的体态。在蒙面黑纱和衣领之间,出一片欺霜傲雪的冰肌玉肤,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

无月中如遭雷殛!心头倏地涌起一种奇异的觉!

************

铅灰朦胧混沌之中……黑云翻滚,惊雷如魔鬼般咆哮,震耳聋!只有神话中炼狱才会有的,漂浮于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血海之中的刑架……足有三层楼高的巨,一接一呼啸而来,幻化为同等大小的巨锤……

沉闷的巨响,与其说捶打的是躯体,不如说是灵魂,因为躯体的痛楚早已超越极限,变得麻木不仁,留下遭受重创却永不消失的意识……意识离体而去,恐怖而荒诞……远远的、昏暗中,一条扭曲飘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躯体似被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所阻隔,不断地挣扎着、呼唤着……

************

自有意识以来,如此梦境便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半夜里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吓醒,在黑暗中孤独地颤栗,浑身冷汗直冒,无助地倾听着砰砰心跳!梦中场景虚幻飘渺,然而灵魂所受的煎熬却残留在心灵最深最深处,无从记忆却痛彻心扉!

他之所以心有所,乃因这仙气萦绕的绝世身影……

见他如此神情,丽人不更加奇怪,暗道:「难道他和缇儿早就相识?可这不可能呀!」轻轻咳了一声,唤道:「萧公子……」

无月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却依然舍不得将目光由紫衣少女身上挪开,由她的衣着打扮和神态气质上可以看出,她和刚才出去的那些装女子完全不同,必为身份极高的小姐之

紫衣少女盈盈而来,对着二人福了一福,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屋角炉架旁边的锦墩上坐下,开始动手烹茶。

丽人轻笑一声说道:「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萧公子可以不用回答,不说这个了,这位是小女灵缇,今晚请你品鉴一下她的茶艺如何?缇儿,你进来怎么也不跟萧公子打个招呼,凭地没有礼貌?昨天刚见时还一惊一咋的……」

灵缇抬头横了她一眼,似对母亲的话很不,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又对萧无月福了一福,低声道:「萧公子好。」随即便又坐下,低头伸出纤纤玉手继续摆着那些瓶瓶罐罐,她似乎不太习惯和人打道,属于那种稍显自闭的气质类型。

无月忙是歉意地说道:「不用客气,灵缇小姐你好!请恕在下身体不适,无法起身,真是失礼啦!」

灵缇仍只是稍稍抬头看了看他,臻首微微点了一下,便算作回礼,然后又继续低头做事。

无月见她十指尖尖,纤秀而稳定,取茶倒水等一系列动作细致入微。烹茶所用清冽泉水密封于一个致的青花罐中,启封时灵缇一律使用工具按某种程序在作,手指绝未沾上一滴水珠,往茶壶中倒水时滴水不溅。取出茶叶后先闻一闻,秤过之后才投入茶壶,虽看不见她的容颜,但可以想见,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必然非常专注,显然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细腻的女孩儿。

无月不由得大声赞道:「不说别的,光看灵缇小姐这样的烹茶手法,足见小姐蕙质兰心,必是此中一好手!」

谁知这次灵缇连头也懒得抬一下,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

丽人笑道:「萧公子一向很讨女孩子喜,这次总算碰壁了吧?希望你不必介意,缇儿生来就是这种格,对我也一样冷冰冰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缇儿肯亲自为客人烹茶,这还是第一遭呢。茶是好茶,泉水是缇儿取自天下冰封名泉刚解冻之时,也不怕萧公子笑我自夸,缇儿的烹茶技艺的确堪称一绝,今晚算你有口福,平时连我都很难尝到她的手艺,说起来我还是沾公子的光啦!」

无月忙又对灵缇费力万分地拱拱手,谢道:「那真是多谢灵缇小姐啦!」

灵缇臻首微抬,却是默默地看了丽人一眼,似有些埋怨她多嘴。

丽人微微一笑,对萧无月说道:「对了,今晚萧公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无月说道:「本来,我心中的疑团很多,可我知道,除了一个疑团也许能得到解答之外,您不太可能为我解答其它任何一个问题的……」

丽人颔首道:「你很聪明,能为别人着想的啊,倒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的道理。那你就说说,我也许能答复你的那个问题吧。」

无月问道:「我想知道,姑娘把我绑架至此的目的是什么?」

丽人不假思索地道:「你既然那么通情达理,我自然也要快一点。绑架你,就是为了要挟罗刹仙子,让她把罗刹门曾经吃下去的东西吐一些出来,作为释放你的条件。」

无月皱眉道:「她为人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向不择手段,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这一点姑娘应该很清楚。而且,作为一个雄心之人,苦心经营了十多年,一心独霸江湖的一代枭雄,会做出这等因小失大的事情么?姑娘认为这次绑架行动,能成功么?」

丽人道:「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虽然今晚是我跟公子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搜集有关罗刹仙子,还有你的所有信息。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也许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

无月脸上出难以置信的神,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首先我跟罗刹仙子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很少出门,再者又是个无名之辈。」

丽人道:「不信么?那我可以举一个例子,你和周家二姨娘花影之事,我都知道。罗刹仙子的确是把你看得很紧,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你,让我们很难下手。不过这次我倒是很奇怪,她怎么突然放心让你独自出门打猎啦?」

无月道:「唉!还不是因为二姨娘之事,我和她闹翻了,这次就是把我逐出了师门。姑娘还想拿我去要挟她,恐怕……」他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好一些,竟难得地撒了一次谎。

丽人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耍小心眼儿!我倒觉得,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说实话,我个人倒是欣赏你的,不过在商言商,我还是要提醒你,最好在我谈判的时候,尽量配合我达成目的,否则你会发现,仅仅无法走路并非很难受的一件事情,比这痛苦十倍百倍的折磨还有很多!」

这一改颜相向,不怒自威!眼中寒光暴闪,如凤鸣九天、睥睨天下,慑人威势冲天而起,令人不寒而栗!

无月浑身一颤,心中暗道,和暴躁易怒的乾娘相比,眼前丽人同样不好惹,忙说道:「现在我只希望乾娘能够准时赴约……不过,我有些担心,姑娘的目的,恐怕并非仅仅是从罗刹门捞点好处而已吧?若被我不幸料中,我还真是前景堪忧了!」

丽人长叹一声,缓缓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绝非池中之物!看来这次谈判,我非得点你哑不可了。」

无月毕竟年轻,尚不知韬光养晦的道理,自知失言,忙又说道:「这个么,姑娘倒不用担心,我先天不是习武的材料,武功低微,不会对姑娘造成多大的威胁。」

丽人摇头道:「关于这个你不用解释什么,你的确很不简单。武力只能攻城拔寨,无法左右人心所向。昔年楚汉相争,楚霸王武功盖世,可最终败于刘邦,就因为刘邦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具备收买人心的人格魅力,靠的是人的力量。而你,据我观察,就拥有这样的潜在力量!孙子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你虽武功低微,但你具备少有人及的亲和力,拥有能左右人心的超凡人品。若假以时,你也许便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支持!这一点,让我不得不防啊!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因为那等于是纵虎归山!」

无月心神大震,半晌答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慕容紫烟便曾说过,愿助自己成为天下雄主。他心中的确有一个心愿,只是隐藏于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模糊不清、尚未成型,丽人这一席话,等于是把自己心底的隐秘,一下子暴于光天化之下,有种被人光了子的觉!

当然更麻烦的是,作为一只还不会飞的小鸟,竟已被对手当作出头鸟来打,自己的磨难,看来的确还只是刚刚开始!

这时灵缇终于烹好一壶茶,将整套金丝楠木制成的茶具端上案几,为丽人和萧无月各自斟上一杯香茗,然后又回到那个角落里坐下,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茶炉、瓦罐等一应物什。

无月看了看茶盘,有点象是传说中的……总而言之,直到目前,他在这座美轮美奂的广大园林之中,看到的每一样物件,大到书案绣榻,小到铜镜痰盂、小杯小碟,都是如此致名贵,而且几乎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花费近半个时辰才烹制好的香茗,若是没有什么独到之处,那简直就没有天理了!

无月先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用舌尖搅动茶汁……不用说,品茶方面他是一个大行家。

品完之后,他脸上不出惊讶之,赞不绝口地道:「果然是茶好,水佳,茶艺更是一绝!」白云峰下两新,腻绿长鲜谷雨。静试却如湖上雪,对尝兼忆剡中人。「此诗竟像是专为此茶而题,多谢灵缇小姐,让我竟能品尝到如此仙品!」

灵缇见他谈吐不俗,脸上一片真诚,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心中似也颇为喜悦,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残留于脑际那如梦如幻的揪心场景再次依稀浮现……

丽人却是微微一怔,也颇为惊讶地道:「光听你这首诗,便知公子的确是品茗大家啊,居然能尝出此茶来历,看来我真得把你长留于此不可了!」

无月不是没尝过上乘香茗,花影的茶和茶艺也堪称一绝,慕容紫烟也不差,可若是和灵缇比起来,显然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而更令他吃惊的是,此茶烹好之后,仍如一泓清水,然而那种可以洗涤灵魂的清香,却是淡雅而绵长,回味略甘,这样的茶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品尝了!

他记得花影曾提起过一种贡茶,「白云茶,产于西湖上天竺山白云峰下一亩之地范围内,为绿散茶,谷雨前后采摘,茶芽如旗秀,冲点之后水清冽,汤沫如湖上积雪,似琼花绽放,由于每年产量极少,被列为贡茶。即便大富之家,有钱也买不到哩。」

这和他从灵缇手中看到的茶叶一模一样,茶汁也和花影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他心中不疑惑:「这母女俩难道竟是皇亲国戚不成?否则怎会有资格品尝贡茶?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隐隐有担心我已看破她底细之意?唉!我怎么就一再做出这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蠢事呢?」

月光下,饶有趣味地看着无月坐在软轿上渐去渐远的背影,又回头好奇地看看仍在低头忙碌的灵缇,装丽人微微一笑,「缇儿,娘还真是看不懂你了……今夜巴巴地赶来为他端茶送水,却又一付冷冰冰的模样,理都不理人家,真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灵缇面无表情地默默忙碌着,将所用过的所有物件收拾得整整齐齐,一言不发地走出疏影香榭,夜下欣长娇躯在木桥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扭曲晃动着,飘忽不定……

在回去的路上,无月怏怏不乐,一会儿懊恼万分,忽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懊悔不已,觉今夜自己说话有些莫名其妙,无端将自己陷入尴尬危险的境地!一阵胡思想,得脑子里糟糟的。

影儿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是你胡说话,被我家主人尅了么?唉!都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家主人外表柔和,其实……」

无月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怎么?你家姑娘很凶么?」

影儿似自知失言,忙掩饰道:「哈!那倒不是,总之你小心一点为好,少招惹她生气就是……」言毕似乎意犹未尽。

一路行来,无月心中渐渐兴起一种觉,这座看似空寂无人的偌大园林,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暗中窥视着自己。想到这儿,他取出间佩戴的玉如意竭尽全力地抛向湖中,发出「咕咚」一声击水声。

立时,从黑暗的树影、屋角和假山之后,突然电而出数十名黑衣人,齐齐扑向湖边发出响声处,速度之快远远超乎萧无月的想象!

如此多人同时行动,除了掠空传来的沙沙衣袂飘风声,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可见这些黑衣人之训练有素!

这些人身穿夜行服,黑巾包头,只把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影儿忙上前几步招呼道:「这儿没事儿,刚才扔了一件东西而已,你们马上各回岗位。」

那些黑衣人对影儿似乎很恭敬,齐齐躬身一礼,但谁也没说话,迅速又消失于黑暗之中,一如出现时那般疾若飘风!

影儿回过头来,娇嗔无限地斥道:「你疯了么?没事儿扔东西干嘛?」

无月答非所问地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如此神秘?」

影儿道:「主人的近身卫队,龙战旅,这些人是其中负责值班守夜的。」

无月皱眉道:「龙战旅?没听说过,可是看这些人的身手,绝非默默无闻之辈。」

影儿撇了撇嘴,无比骄傲地道:「龙战旅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十余年前便已享誉神州,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无月笑道:「你家主人身边那些侍婢见到你时一付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些黑衣卫士也一样,看来姑娘在此地身份不低啊?」

影儿啐道:「我终于知道,你何以会在主人面前吃瘪了。身处险地,本该韬光养晦,哪有像你这样,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敢问的?」

无月心中一窒,这话说到他心坎儿上了,又令他愧悔好半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模样,影儿改颜安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无月眼珠一转,笑道:「姑娘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关心我啊?呵呵!」

影儿啐道:「你是我看押的人犯,我会关心你?我不过是希望你安分一点,这样大家都轻松,知道不?」

无月说道:「唉!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看来无论是做罗刹仙子的儿子,还是做她的徒儿,终将难逃人质的命运啊!不过呢……」

影儿不耐地道:「不过什么呢?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吐吐的?」

无月笑道:「不过有你这样的美人当狱卒,我倒宁愿做囚犯啦!」其实和姑娘调笑并非他的风格,只不过此刻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这个看似简单,其实难对付的女子。

这一次影儿没有再答话。

************

回到住处夜已很深。影儿重新替他洗净脸和脚,把他扶上绣榻,自行歇息去了。先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无月脑子里现在清醒得很,睡意全无,幽暗摇曳的烛光驱不散房间四壁的黝暗,显得神秘而复杂。和装丽人的会面不仅未能使处境变得明朗化,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

心情糟糟地躺在榻上,他突然发觉自己面临一个问题,一个看似微不足道,此刻对他来说却是不容忽略的、很严重的问题。

他想撒

这个念头一旦闯入脑际,便一直盘旋不去,他先还强自忍耐。可这种事情越憋往往越难受,渐渐地又勾出另外一种念,连放了几个臭之后,有股力量竭力要把门冲开,他使劲儿收紧肌将它牢牢关闭,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忽然明白,吃喝拉撒睡何以会常被人们挂在嘴边,而此刻,能痛痛快快地拉撒出来,让憋得发疼的小腹和门松弛下来,竟已成了他的奢侈享受!

想想刚才吵醒影儿时她那一脸不耐的神情,估计此刻又是刚好入梦之时,若再唤醒她……会不会吃掉我?

生理上的要求和脑子里的反对意见冲突,最终还是那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大获全胜,他只好再度大声呼唤起来:「影儿姑娘~」

凛冽的北风似乎也累了,已酣然入梦,大地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万籁俱寂,他的呼唤声可以传出很远,然而足足半刻钟之后,喊得他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依然不见那个不称职的丫头出现。

此刻他已不仅仅是难受,甚至涌上一阵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他自幼读诗书,一向温文尔雅、举止得体,若是……他宁愿死掉也丢不起这人!

他已再难忍耐,挣扎着想爬下绣榻,可他的双腿本无法挪动丝毫,双手倒是可以勉强抬起,可若想支撑起身体那是奢望。

玉雪双颊憋成了难看之极的猪肝,彻底崩溃已进入倒计时,十、九、八……

大概到「三」的时候,右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尖锐刺耳,可此刻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美丽悦耳的天籁之音!

救苦救难的菩萨终于来了,却不是天使影儿,而是仙女灵缇。

看看无月的脸,她一语不发,从屋角提过马桶放到榻后,双手将他横抱起来托到马桶上放下,手扶住他上身以免歪倒,褪到大腿上。

在这种时刻,客套虚伪和斯文如同雪崩之下的小草,不堪一击。「噗哧~噼啪~咕咚~」之类巨响伴随着难闻之极的臭味弥漫空气之中。

无月不皱眉,鼻子,心里大难为情,不过这点难受比起拉空积郁之物的瞬间愉悦快,简直不值一提!

他由衷地说道:「谢谢灵缇小姐救命之恩!不过这等事儿竟、竟劳你来做,实在……实在……」

灵缇帮他擦干净,托回榻上躺下,打开门窗换气,并拿起一件衣衫来回扇动以加快速度。

无月不太习惯这种沉闷的气氛,又没话找话地说道:「这么晚了,灵缇小姐尚未就寝么?」

废话,若是睡了,那么远能听见他的叫喊么?

当然,她倒是上了,只是和无月一样怎么也睡不着而已。她每每闭上双眼,模糊记忆深处,无数个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那条惨遭酷刑的痛苦身影便会若隐若现……然后,脑海中又会飘出另一条身影,二者渐渐靠拢,最后重叠在一起……

每次梦中她都竭力想抓住那个幻影,可无论怎样努力也做不到,然而后面这条身影却是真实的!「他身上的气息怎么如此悉?他就是他么?他又是谁?自幼便无数次梦见的这个影子,莫非是,前世的亲人?」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令她辗转悱恻,无法入眠,然后隔着整整六十丈的距离,她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喊……

灵缇仍未搭理他,待屋里臭味除尽,把门窗关好,炉火拨旺一些,将马桶等收拾完毕,兀自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灵缇每天都会过来帮影儿照料他的起居,喂他吃东西以及换洗衣物之类,诸如擦身和解手这等尴尬时刻,灵缇显得比影儿还要练些。经过那夜的尴尬经历之后,无月渐渐也无所谓了,当然不习惯也没招,反正他也动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三天后的掌灯时分,那位装丽人再次面,到这边来看望他,坐定之后,装丽人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公子,我记得三天前,你曾说过有许多问题想问我?」

无月忙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心知姑娘绝不会如实回答的,所以就没问。」

装丽人道:「你不妨说说看,至于我能否如实回答,我自己会仔细斟酌的。」

无月听她的语气,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当然其中肯定是会有附加条件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动不已,朗声说道:「首先,我想姑娘对当年绥德萧家惨案的隐情也许有些了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其次,当年惨祸的凶手似乎是一个杀手组织,我想知道该杀手集团叫什么名称?老巢在何处?第三,这些凶手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人,那么幕后主使又是谁?第四,有关罗刹仙子之子周岩失踪之谜,目前下落如何?……」言毕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丽人,不知她会对这些问题作何表示?

丽人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听完之后一片平静,却也没有马上回答。灵缇一如几天前相见时的那样,为二人奉上香茗之后,便独自低着头、默默地坐在雅厅一角,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过头。

丽人沉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些隐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以为你揭开谜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公子应该很清楚,这些隐秘是何等惊人,牵涉面是何等之广,牵涉其中的人物又是何等重要!而且我还可以事先提示你一下,其中有一位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公子是聪明人,自然应该明白,要想知道这些答案,自然要用同等重要的隐秘来换。」

「对公子万分重要之人」这九个字,似乎字字千钧,一一重重地捶击着他的膛!

他心中滴血,似在哭喊:「除了父母双亲,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对我如此重要?」

他心中狂跳不止,大口大口地息着,强抑动之情,待心中稍稍平静一些之后,才又问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么隐秘?先说说看吧,也许我恰巧知道也未尝可知。」

装丽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很简单,我想知道罗刹仙子的真实身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十多年来,她在武林中掀起如此滔天巨,引发一次次江湖浩劫,导致生灵涂炭,百姓离失所,看起来不象是仅仅想要称霸武林那么简单,她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关于这些,我想公子应该是知道的。」

无月不怔住,心中大为难,自己的身世之谜固然重要,而慕容紫烟前不久才把她的底细和想法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肯告诉自己,足见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自己怎能出卖她?不由得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么……其实在下也、也是所知有限,乾娘她很少对我说起这些……」

装丽人笑道:「这个不急,你再好生考虑一下再说吧。哦!对了,请恕我冒昧,我嗅觉比较灵,总闻到公子身上一直有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儿,似乎有点像水仙花香,但又带有一股味儿,并不完全象,你身上香味儿要淡一些,却反而更香。更不象衣衫上散发出的熏香,要说是体香吧,据我所知,天下女孩子天生体香之人也是凤麟角,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月有些顽皮地笑道:「这可也是一个天大的隐秘,在下姑且把它当作一个换条件如何?」

装丽人不失笑道:「这个隐秘可值不了那么高的价钱,公子不愿说就算了。天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告辞。」

************

夜深人静。自被带到此地,已经过去整整八天时间了。除了那位装丽人、灵缇和影儿,无月很少看见其他人出现,但他知道,这座看似平静的园林之中,实则隐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自那天来过一次之后,那位装丽人每天在掌灯时分都会过来看看他,但只是闲聊一会儿,尽问些诸如他喜什么样的颜啊,最喜吃的食物啊之类,全是些无关紧要之事,言辞之间,倒似对他和罗刹仙子在一起时的常生活情况颇为关注。

不过他倒是发现,凡是他曾说过的菜式,第二天影儿或灵缇就会端上来喂他。而装丽人的衣装打扮,也必定以他喜的淡紫作为主调。

那个灵缇愈发让他捉摸不透。这些天她待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今天,照料他这个残疾人的时间甚至已超过影儿,每每在他有某种迫切需要的时候,灵缇总会及时出现,为他排忧解难。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地挑起话头,儿就没听她说过一句话,若非在「疏影香榭」中向他问好时曾说过四个字,他真要以为这个紫衣少女儿就是个哑巴!

影儿虽是看守,倒也任劳任怨地把他侍候得很是周到。八天来无月费尽心机,陪不完的笑脸,说不完的甜言语,竭力使影儿帮他一下,至少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自己到底是真的成了残废,还是身上仅仅被施加了某种制而已?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无比迫切地想尽快知道,可始终一无所获!

他气恼之下,心知自己作为重要人质,影儿应该不敢对自己太过分,便开始故意给她找麻烦、出难题。就象现在,已月上中天的子夜时分,影儿在厢房中睡得正香,他又开始大呼小叫地喊起人来。

由于那夜无月内急,喊了半天也没叫来人,装丽人知道后狠狠地训了影儿一顿,从那以后影儿睡觉时随时都支楞着一只耳朵,唯恐睡得太死。

这次没要多长时间,影儿双眼红肿、睡眼惺忪地跑进屋里,已经气得快发疯!

她对着无月的耳朵怒吼道:「你到底要干嘛!!!还要不要人活啦!!」从前天晚上开始,每当她刚进入梦乡,无月就会来上这么一手,无休无止。

他似乎变成了夜猫子,夜里不睡,白天倒睡得象头死猪!

可影儿不行,她一向习惯早睡早起,白天本睡不着,而且装丽人似乎御下极严,她也不敢公然在白天象萧无月那样睡大头觉。

三天以来,她受到的神折磨可想而知,人瘦了一圈不说,美丽的杏眼中总是布了血丝,觉已经快崩溃!

面对河东狮吼,无月早在耳朵里上了棉花,若无其事地道:「我突然想游泳,麻烦姑娘把轿夫唤来,送我到湖边去。」

从极度愤怒到万分惊讶,影儿脑子一下转不过弯,顿时张口结舌,吃吃地道:「你……你要游泳?这是午夜呃,而且还是冰冷刺骨的冬天!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无月古井无波地说道:「我们都没疯。哦,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有冬泳的习惯。」

影儿冷笑道:「我明白了,是你疯了!可惜我没疯,绝不会带你去的!」

无月淡淡地道:「算了,你不愿找人送,我自己想法子慢慢爬过去……」边说边扶着头,拖着瘫痪的身子便要起身。

可一切都是徒劳,只好颓然躺回榻上,「唉~我这样子是没法爬的,那我就使劲儿叫,就像那夜一样惊动灵缇小姐……估计到得明天,贵主人就会知道了,我就跟她说……」

影儿眼睛都绿了,但听见主人二字,又不敢发作,不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要对主人说什么?」

无月说道:「说姑娘待残疾人,我想自杀!」

影儿「呼呼呼」地大口气,脸儿涨成血红,前剧烈起伏不已,显然在强抑中的怒火,二人象斗一般大眼瞪小眼,足足一刻钟功夫之后,她总算调匀了呼,双手扼住无月的脖子,「呕呕~」地鼓起腮帮子做出威胁使劲状!

无月不为所动。影儿纤纤素手上移,改为轻轻地帮他理了一下头发,咬牙切齿地道:「好吧,我带你去,但愿别淹死你这个王八蛋!」

无月恨铁不成钢似地摇摇头,「注意素质,别忘了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扶他上软轿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影儿手一松,他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活象一只半天翻不了身的乌,徒劳地挣扎着,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影儿心中有种报复般的快意:「喂!我说萧大公子,你的儒雅风度都跑哪儿去啦?」

好容易坐进软轿里,无月已是头大汗,不皱眉道:「影儿姑娘,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影儿冷笑道:「对你这种人,我若不狠毒一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泡在表面已结上一层薄冰的湖水中,无月冻得牙关直打颤,冷冰冰的月光映下,湖面一圈圈地漾着银白磷光向外扩散,似乎永无止境。

他本意是要影儿一起下来游泳的,可她死活不肯,怎么威胁都没用,害人不成,自己却受罪!

他突然叫起来:「糟糕!我的腿筋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影儿大急,忙伸手拉他:「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他的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沉,惊慌失措地叫道:「我够不着,你把手再伸过来一点!……嗯,对……再伸过来一点点……」

影儿上半身已完全探进湖中,竭力地伸长右臂,支撑腿已有些打颤,终于抓住了他的手。

她刚要把人拉上来,谁知无月似乎脚下一滑,身子猛地下沉,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之中,影儿被他拉得直地摔进湖中!

那身姿,活像一个最蹩脚的泳者在练习跳水。

影儿连头带脚沉入水中,更糟糕的是拉住无月的手也被扯开了,「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湖水,双手双腿胡扑腾着,才好歹载浮载沉地将头偶尔出水面,惊恐万状地尖叫道:「我……咕咚咕咚……我不会游泳……无月快、快来……来拉住我!!咕咚……」

无月这才伸出手拉住了她。影儿如获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他的身子,浑身因恐惧和寒冷而筛糠不止,由于过于用力,他的后背已被她抓出血痕。

他不住抱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这正在腿筋,你还来增加我的负担!」

影儿哀求道:「你坚持一下,游……游到边上去……嘶嘶嘶!好冷噢!咯咯咯……」后面是牙齿相撞的声音。

无月提议道:「我让两个轿夫把你拉上去……」

影儿坚决摇头:「不行!我才不让别的男人碰我的身子!」双臂又紧了紧,生怕从他身上掉下来。

************

蒙山脚下那条山道上。离来时已过去半个月,路边疏林枝叶更枯,唯一能为大地带来一丝光明的弯月似被暗的深灰天空紧紧扼住了咽喉,孤独而无助,月光更冷,映照在光秃秃的树干和枝桠上发出惨白光泽。

一条白身影盘坐于路边,正是黑衣骑士们九天之前曾经驻足之处。在她四周散布着十余条黑衣人的尸体,血迹尚未凝固,看来都是刚死不久,每个人衣襟之上都绣着一只伸出利爪、展翅高飞的苍鹰。

北风很是怀疑这些黑衣杀手和无月失踪有关,曾留下活口问他的下落,可黑衣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得紧了干脆嚼毒自尽。

她脸上蒙面白纱已变成灰黄,无风自动,显然心中极不平静,是尘土的衣衫之上溅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已分不清是什么颜,瞧她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官道,前急剧起伏不止,显然不是在入定练功。

她是否正在回忆半月之前,当马车经过此地之时,无月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是否在追悔莫及,当初为何不对他表明心迹?

「无月啊无月,你到底在哪儿?你在梦中给我一点暗示好不好……」她喃喃自语着。前些天她已带人将那条被封死的长山峡谷挖开,里面没有发现他的……她坚信无月此刻被关在某处,正急切地盼望着她去救他。

她脑海中不时幻化出许多无月遭受各种可怕折磨的景象,梦中也是如此,每每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倏地,在她头顶高高地浮现出一朵黑梅花,冉冉飘落,与灰暗的天空融为一体,眼很难分辨那到底是浮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梅花无声无息地迅速变大,那不是梅花,而是围成一圈的五个黑衣人!看其轻功身法,功夫比先前那十几个人显然高出一大截!

紧接着,在崖顶又出现了另一朵梅花,飞坠而下。

北风依然盘坐于地,似乎心神恍惚之下,竟毫无所觉!

两丈、一丈、五尺、三尺……五支闪着寒光的锋利剑尖迅快刺向她头顶百会,他们似乎知道,除了刺中要,便无法给她致命一击。

北风衣衫倏地鼓涨而起,灵识爆开,敌剑尖攻击点及各自身法破绽已了然于,她坐姿不变,未见作势大号弯刀已然出鞘,青灰寒光在头顶划过一道圆弧,五缕鲜血滴落,黑衣人云门、气户、神封、肩井和乘风五大要已各中一刀!

五支剑尖顿时变得无力,被北风鼓罡气弹开,「噗噗噗~」五声响起,尽数入地面。

五人功力不俗,虽尽数负伤但仍反应极快,由弯曲的剑身借力而起,纷纷挥剑自保,头撞上已先行腾身而起的白身影。北风右掌罡风狂飙,左指弹出一缕指风,「嗤嗤」作响,「砰~噗~」两声闷响,两个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坠地。

同时大号弯刀如东海蛟龙,势如惊雷奔电一般攻向其余三人。怪道,她掌劈指点击倒两人,那还有空来握持弯刀?若仔细看去,可见她右手腕和刀柄之间有一丝线。

说是迟那时快,弯刀映着寒光快无声息地穿入重重剑幕之中,「唰唰唰」三声响起,三蓬殷红鲜血在空中爆洒,如绚丽的晚霞一闪而逝、大地沉沦一般,三人从此陷入无边的黑暗。

北风双腿八字形分开,颓唐、消极和忧伤已一扫而空,凛然杀气如有形之物急剧膨涨,周遭三四丈范围内树枝突然无风自动,「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断枝已坠落一地!

她的高大身影和暗淡的青灰弯月相辉映,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孤独,却又是如此神威凛然,就象一尊永世不灭的不败战神!

她生于战争,成长于刀山火海,挥刀杀人就象人们拿起筷子吃饭,已成习惯本能动作,只有在生死血战之际,她才是那只一往无前的人间威凤!

又一组杀手闯入这一汹涌的杀气圈,身形顿时一滞,坠势放缓。北风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如翩翩惊鸿,在她极强的灵识笼罩范围内,敌人身上的破绽如身前的筛子一般明显,她要做的只是挥刀,寒光一闪、再闪……

听不见兵刃击之声,战斗很快结束,接下来又是一批……

当然,她无法做到每次都比所有对手的速度加起来还快,所有偶尔也会有一支剑尖穿过刀幕划伤她的身子,皮被生生划开应该很疼吧?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浑若无事一般……

大约一刻钟之后,北风终于又可以坐下休息了,只是四周又多出二十多具尸体。不对,也不全是尸体,因为躺在她右手边那人尚能说话!

北风取教训,伤他的同时已点住他的颊车、承浆和地仓,使他来不及嚼毒或嚼舌自尽。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跟踪袭击我?」北风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脊梁骨已被北风折断,伤势极重,话音微弱地道:「天门,天门和罗刹门为世仇,所以……」

北风厉声打断道:「你撒谎!天门武功堂堂正正,你们的剑法诡异奇特、剑走偏锋,乃我生平仅见,若非是我,寻常高手早已殒命剑下……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她抓起黑衣人手中利剑,在他自己的脸颊上慢慢割下一小片,黑衣人惨嚎一声,仍咬牙不屈,接下来是挖眼珠、隔耳朵、削鼻子,每割下一片便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割到极为之时,黑衣人终于熬不住了,「求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我说,我们来自飞鹰门……」

北风再问,得不到更多的讯息,尤其是有关萧无月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北风伸手捏住他的喉结,发出捏碎核桃般地「嘎吱」一声。

更浓,如同洪荒巨兽将弯月噬大半,仅由黑云间探出弯弯尖角。狂风渐起,玉人血染重衣,大多是敌人的鲜血,少部分是她自己的,加上大汗淋漓,已浑身透。

她的肩头、右后背和左臂上各有一道长约半尺的剑伤,衣衫破裂处出皮开绽的冰肌玉肤,也不见包扎伤处,似乎她身怀某种奇特内功,出的鲜血很快凝住,变成暗红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盘坐于地不过两刻钟之后,一阵寒风吹过,她的衣衫已冻成冰,贴在身上十分难受,换作常人恐怕已被冻死。可她不同,寒夜在冰天雪地里打坐那是家常便饭。

百丈外的山坡上,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下面那条小小的,却桀骜不驯的模糊身影,咬牙切齿半晌,倏然隐去不见。

************

且说影儿好歹将无月扶上软轿,挣扎着回到院子里,赶紧命小丫鬟打来热水,将自己扔进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当然在此之前,她尚未忘记先让无月泡进暖阁中那个浴桶里,怕他冒。

一边泡热水一边运功驱寒,影儿很快就缓过劲儿来,其实以她的功力本不至于如此狼狈,只因她平生最为怕水,加上事发突然,一时恐惧所致。大冷的天,全身泡在热水中的觉真舒服啊!她忍不住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泡热水澡,为何从未觉如此浑身舒泰呢?热气蒸腾之中,她那冰肌玉肤的双颊之上忽然红涌动。

原来她忽然回想起湖中那一幕,顿时心如鹿撞,「咚咚咚」跳个不停。和无月死烂打八九天之久,还能不坠入情网的女子,几乎还从未出现过,影儿能例外么?

想起那个令她又又恨的恶,影儿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衫,急匆匆地赶往内室,刚要推门进入暖阁,忽又想起不妥,便改推为敲,大声问道:「你没事吧?洗完澡没有?」

无月在里面弱弱地道:「洗……洗完了。」

影儿听声音不太对,忙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发现他斜靠在浴桶边,脸痛苦之,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她忙冲过去扶住他,心慌意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无月吃力地道:「我练……练功岔了气,没事儿,一会儿就……就好。你去睡罢,今儿害你受苦,我正内疚呢。」

原来,他一直坚持每晚运行少心经一个周天,可能是因为刚才在湖水中受寒,经脉受阻,强行冲关之下真气走岔,此刻真气正在体内窜,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影儿见他脸上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泪道:「你都这样了,还练什么功夫嘛!来,我帮你看看……」

拿起浴巾裹住他身子把他抱出浴桶,擦干身子后为他披上睡袍,扶他靠坐头,将掌心按住他肋下天池,内力一吐,将真气灌入他体内,并不时变换真气注入的道,引导真气分别沿他体内主要的十二经脉游走一圈,发现并无异常。

影儿心中不由大奇怪:「难道问题出在奇经八脉之中么?可他这模样本不象已经打通任脉或督脉的模样啊?即便练功岔气也不会岔进任督二脉之中吧!」

虽这样想,她还是将掌心移向无月的膻中,引导真气探察他体内任脉行气状况。果然不出她所料,无月任脉之中气行异常微弱,不仅未通,而且似乎断点特别多,作一团、阻碍重重,比普通人更难打通一些!督脉和冲脉等其他奇经八脉似乎更加严重!

影儿年纪虽轻,但有名师指点,不仅已打通奇经八脉,而且已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可她眼下也傻眼了,搞不懂无月到底是何处经脉出了问题,自然无法替他将岔的真气溯本归

见他似乎越来越难受,影儿心神大,急慌慌地道:「我把你体内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都查遍了,也没查出是何处出了问题。我得去把师父叫来,她能耐大了,肯定有办法!」说完转身便走。

无月忙拉住她的手说道:「不……不用,你没查出,是因为我……我习练的心法与众不同,是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把他练功所行经脉路线说了一遍。

影儿心中大奇,因为这些位按正常人来说,分别属于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不在任何一个正常的气行脉络上,怎么可能相互贯通呢?这就好比两条平行线,本就不可能相的!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赶紧将真气由无月的气海注入,引导真气沿他所说的运行路线走了一遭,这下她还真是大开眼界!

这条隐脉居然是相互贯通的!只不过此时由于寒气入体稍显阻,无月意图通关时过于心急,才导致真气岔入细小的隐脉之中。

要将那些窜入细小隐脉的真气导引归,必须将自己注入他体内这股真气,分别导入这些多达数十之多的隐脉之中,将散的真气引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费心费力之事,通常必须由大师级内功高手来加以疗治。

不过找到病因就好办了,影儿见他疼得厉害,她也同身受,只望尽快解除他所受的苦楚。她对自己的功力颇为自信,便立即动手,开始运功替他疗伤……

约半个时辰之后,影儿已累得头大汗,头顶冒出缕缕白雾,按住无月气海的右掌已微微发抖,可他体内的伤脉才仅仅理顺一半!

影儿深知,此时决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刚刚被引导归的真气又将窜入岔道之中,而且这股真气和她灌注于无月体内的部分真气相互冲突,情况将变得更加严重!

她咬牙坚持着,渐渐汗透重衣……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蒙山脚下山道边,同样汗透重衣已结成冰的北风已然入定,心中忽然一阵波

动,险些走火入魔!她忙纳气回归丹田,缓缓收功,心怎会跳得如此厉害?莫非

他……

心中一阵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腾身而起化作一道白烟,往来飞掠于灰暗起伏的山峦之间!她急需耗尽自己的力气,好让自己再没有多余的力去胡思想、担惊受怕,她的脑子若再不休息,必将陷入崩溃的边缘!

疯狂般地飞纵近半个时辰,方圆五里范围内的枯树被她砍到了三分之一,终于颓然歪倒在一块爬青苔的岩石之下,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无月~你在哪儿?回答我~」

群山回音缕缕不绝,「回答我~回答我……」之声叠加重复,渐渐衰竭,大地回归一片寂然……

她和影儿有许多相似之处,作为敌对多年的武林两大超级豪门中的第一悍将,二人分别率卫队和龙战旅已经历数次恶斗,几乎平分秋,彼此视对方为生死仇敌。如同二人主子一般,影儿悍勇稍逊北风,北风智谋不及影儿。

然而此刻,二人为了同一个人在血、汗、竭尽全力,为同一个人而焦灼不安!

************

无月房中。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影儿已累得疲力竭,收回真气之后,身子一软,直地躺倒在上,大口大口地直气。

无月见她为了自己累成如此模样,对自己这几天的恶作剧颇内疚,不长叹一声道:「唉!早知你如此关心我,我真不该故做恶作剧,把你拉下水,真是对不起你啦!」

影儿顿时大怒,想想自己喝下那么多冰冷的湖水,现在还觉恶心,也顾不得浑身无力,扑上去按住他怒吼道:「你这个恶,原来是故意整我!我要掐死你!」边说边在他身上使劲地胡掐扭。

当女子说要掐死某人的时候,并非真要掐死他。所以影儿并未下死力整人,而且力道越来越轻。可是她掐的地方全是无月的,掐得他眼泪都笑出来了,却痛苦不堪,在滚躲避发怒母老虎的攻击,两肋之下却怎么也无法摆影儿那双如影随形的魔爪,情急之下只好死死抱住影儿,令她双手无法动弹。

二人在上抱在一起撕扯翻滚着,看上去就像一场男女混合摔跤比赛!

相互撕扯之中,似乎碰到了影儿某个紧要部位,美人「嘤咛」一声,粉腮之上忽然一红,一动不动地,似乎一下子愣住!

无月发觉美人忽然停止攻击,心中微觉奇怪,抬眼看去,却见美人腮晕红,一双杏眼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刚才相互撕扯,得她鬓云洒,酥半掩,烛光下看去分外人。

无月不血脉贲张,紧紧搂住美人痛吻起来。

美人「唔唔」叫唤着,双拳不住捶打着男儿膛,娇羞无限地嗔斥道:「你好坏!快……快放开我!我……」

当然,若影儿真觉得他很坏,只需稍稍用力,十个萧无月也被她打死了!

可美人一边骂,殷红双却慢慢张开了,眼中蒙上一层薄雾,舌尖渐渐抬起,合他的纠……随即美人双拳松开了,不再击向无月,而是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动情的时刻,影儿似乎已敞开怀,开始主动享受这种从未尝试过的美妙滋味,顿觉快美难言!

温柔抚,,二人觉身子越来越热,美人的呼渐渐急促起来,从喉间发出微微娇之声……

不知不觉间,美人半掩的酥敞得更开,粉红肚兜已完全显,被高耸双峰顶得高高凸起。无月忍不住将手伸入肚兜,猴急地握住椒捏起来,并用指尖头,头在他手指之间渐渐硬起来,变成了一颗无比人的红樱桃!

美人心慌慌地道:「哦!你真坏!那……那地方不能摸……嘘嘘……」

美人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肢,试图摆他的禄山之爪,可挣扎得并不是很用力,无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停止……

之中,影儿但觉一半软不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腿间,心中微觉奇怪,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拿开。谁知触手之下火热一片,方知那东西居然生长在间!

美人如触电一般,心中已明白大半,如遇蛇蝎般忙不迭地把那秽的东西甩开,羞不可抑,忙将臻首深深埋入男儿怀中。趁美人心慌意自己,无月得寸进尺,禄山之爪已探入美人双腿之间,细细地玩着那个人情的小馒头。

美人再度如触电一般,猛地推开他,紧紧夹住双腿,有些愠怒地嗔斥道:「快把手拿开!」这次倒是语声坚决,大有立刻翻脸之势!

无月只好暂时终止,却并未气,慢慢地、温柔地重新揽住影儿的肢,再度接吻。美人似乎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不一会儿又醉眼离起来。

无月哀声求道:「好影儿,你就让我摸一下嘛,我发誓,就摸一下!」这是天下男人哄骗女友上时,一个最大最常用的惊世谎言。

可偏偏就有许多姑娘会信,其中包括影儿。美人娇吁吁地低声道:「那……那只许你摸一下哦!完了我就该回去睡觉了。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真是好人啊!」

无月指天发誓道:「一定一定!若违背誓言,我愿天打雷劈!」

影儿忙堵住他的嘴巴,是用火热销魂的殷红双堵住的,娇细细地道:「这样的誓,可不能发!」

无月的禄山之爪却并未直奔目标,而是摸向美人柔软滑腻的玉,并不住地捏着。影儿被摸的浑身酥麻,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肢,息也更加急促,他这才缓缓地将手移向美人股间,伸入亵,终于摸向美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影儿浑身突然绷紧,显得异常紧张,那可是她那「花径不曾缘客扫」的处女地啊!

无月忙温柔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儿别怕,我摸一下,就一下哦!」一边说灵活的手指一边寻幽探胜。

玉门处已有少许花溢出,将该处亵上也浸了拇指头大小的一块,出水量远远不象花影和柳嫣娘之类成美妇那么多,却显得弥足珍贵。毕竟在美妇身上,他只是「前人栽花后人乘凉」地坐享其成,而今夜,他想要的是开垦出仅仅属于自己的自留地!

当然他尚未傻到要将手指入进去,这样做对于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来说,未免太过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他只是将手指略微探向上方,挑逗那一粒半软不硬的小豆豆……

美人但觉浑身上下似乎都有无数蚂蚁在爬一般,娇躯由绷紧一下子又变为瘫软如泥,浑身无力地任由他的禄山之爪胡作非为。那颗小豆豆渐渐被他的手指拨的硬起来,变得比黄豆还大一些。

无月呼愈发急促,有些猴急地息道:「影儿宝贝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子?」

影儿缓缓地抬起臻首,深情无限地凝视着他那双幽深清澈的眸子,似要将他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中,缓缓地却又十分坚定地道:「我—愿—意,因为我你!可是你我么?还是只想玩我?」

无月看似颇为认真地道:「我当然你!我可不是很随便的人哦。」边说边分开玉人双腿,慢慢地爬上玉人柔软火热的娇躯……

半晌之后,隐隐听见他嘟囔了一句:「糟糕!怎会这样?」

影儿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我身上有什么不对么?」

无月支支吾吾地道:「呃……不,不是你有什么不对,而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已是我的子啦!」

影儿呢喃道:「我会记住的,一定!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

无月的声音:「一定一定!」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到底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蓬门今始为君开」呢?还是无月突然发觉,自己下身瘫痪的,并非仅仅是两条大腿而已?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第014章在劫难逃

大约一刻钟之后,影儿坐起身来,看着垂头丧气的无月,柔声安道:「别这样,我既已答应做你的子,这个身子迟早都是你的,来方长嘛!」言毕一指点下。

无月不用发愁夜间失眠了!

影儿低头看着他,幽幽地道:「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心里另有打算,可我偏偏还是宁愿相信……娘娘之命我不得不从,但我想,娘娘应该不会伤害你的。」

随即歪着头想了想,「我真是笨啊,怎没早点想出这招来对付他?那样就不用每天半夜被他扰了!」

************

华山之巅。清晨,薄雾。

由空中俯瞰,雾霭间大地模糊难辨,唯五座拔尖峰刺破浓厚云层,如五尊传说中的战神傲立神州,睥睨世间,居中的玉女峰、东边朝峰、西边莲花峰、南面落雁峰和北部的五云峰等五个峻峰错落耸立,远远看去形若莲花,故人有云「远而望之若花状,故名华山」,这是取「华」和「花」二字相通之意。

西方地平线上出第一抹桔红光芒,唤醒了沉睡的大地,首先沐浴于晨曦之中的混沌峰顶顿时变得五彩缤纷,缭绕于峰的团团青云随即被抹上一层嫣红,是如此绚丽多姿,大自然才是最伟大的画师,随意挥手一抹,便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绝世名画!

「俯瞰云岚千山雪,乍现霞光万里红!」由黑暗到光明不过呼之间,不是么?也只有大自然这位伟大的画师能做到。

南峰为华山之巅,登上南峰,如临仙境,顿天近咫尺,星斗可摘,正如古诗所云「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抬头红近,俯首白云低」。这里四周都是松林,杂以桧柏,迤逦数里,浓密闭,《雕英雄传》中描写的「华山论剑」就发生在这里。

由峰顶举目环视,可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如绵,尽收眼底,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南峰亦由一峰二顶组成,东侧一顶叫松桧峰,西侧一顶即为落雁峰,二峰遥遥相对,峰顶间隔三十六丈左右。

在南峰东西双顶之上,此刻各有一队人马遥遥对峙,西侧稍高的落雁峰上是以装丽人为首的一方。此峰在南峰三峰之中处于居中位置,也是最高峰。传说中远古有回归大雁常在峰顶落下歇息,故名落雁峰。峰顶最高处就是华山极顶,峰顶摩崖题刻琳琅目,俯拾皆是。最高处有太上泉,泉水青绿澄澈,常年不竭,为天下名泉之一。太上泉之下便是黑龙潭,西南悬崖上有安育真人龛等景观。峰顶生了高大壮的巨桧乔松,浓荫蔽,环境清幽。

东边松桧峰上是以慕容紫烟为首的罗刹门高手。此峰稍低于落雁峰,但面积稍大,峰顶乔松巨桧参天蔽,故名松桧峰。华山派金天便位于此峰之上,中供奉着远古祖师华山神金天少昊的神位,山门前那株高大的客松年代久远,是华山派的标志之一。此峰尚有八卦池、南天门、朝元、全真岩、避诏岩、鹰翅石、杨公亭等许多景观。

这场已多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装丽人是主人,慕容紫烟则是应她之邀而来。双方相约在此地会面,自然主要是为萧无月之事。慕容紫烟率罗刹门人马星夜兼程,此刻刚登上松桧峰,她仍是面罩白纱,身披黑大氅,遮住了她那不老的冰肌玉肤和倾国倾城的绝世容光,显得威风凛凛,但由她的言谈举止等肢体语言之中,仍能看出此刻她心中是焦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反观落雁峰上的装丽人,同样面罩白纱,身穿淡紫貂裘,显得气定神闲,置身于林立的巨松之间,上有如伞如盖绿荫,耳畔阵阵松涛,如如咏,觉逍遥自在,超然物外。高大的桧松荫蔽峰顶,树下石径清幽静,风穿林间,松涛涌动更添一段音乐般的韵致,其节律,此起彼伏,好像吹弹丝竹,敲击金石,十分美妙!

与慕容紫烟的焦躁不安相比,装丽人倒是悠然自得,正就地取材,以太上泉烹茶品茗,显得无比幽雅。在她斜卧的贵妃榻之后,侍立着两位十七八岁左右,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美貌少女,举止娴静端庄、温婉可人,正忙着扇火取水,给装丽人打下手。从丽人对她俩的称呼,可知左边较为活泼好动的少女名叫魂儿,右侧较为娴静端庄的少女名叫静儿。

从所占据山峰的选择上,也足可看出慕容紫烟和装丽人在格上的巨大差异。装丽人先来为主,之所以优先选择落雁峰,一方面是因为华山派和罗刹门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松桧峰上的金天便是华山派的老巢。其次,「雁」是罗刹门的吉祥鸟和标志,取三国时凤雏庞统惨败于落凤坡的典故,隐含慕容紫烟将于此地落败之寓意。

双方前来此处的人手,当然不只双顶上这几个人,两座山峰从山小径两侧灌木丛中,一直到山峰脚下的密林之中,影影绰绰、人影闪动,显然双方都带来了大队人马,以备不测。

既然统帅在此,双方出动的人马不问可知,分别是罗刹门卫队和天门龙战旅,这是两支令天下人闻之变的魔鬼战队、威名煊赫的铁血雄狮,纪律严明、杀人如麻、战力超级强悍是其共同点,十余年来横扫大江南北,未尝一败,分别一统南北武林。

两支不败劲旅后来面相撞,曾展开数次大规模龙争虎斗,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双方平分秋。天门之主堪称当世最杰出的军事天才,一支老弱残兵在她手下可化腐朽为神奇,摇身一变成兵,指挥艺术出神入化,没有把握绝不出手,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可谓静如处子、动如兔!

多年以来,罗刹门凭借超级强悍的战力和悍不畏死的顽强作风,才使得慕容紫烟在和这位战争艺术家的对抗中不落下风。

天门之主既然主动出击,必有充分把握,看来这一次,罗刹门是凶多吉少!

装丽人身后,有一株最为高大茂密的巨松,在巨松一高高的壮横枝上,用铁索悬挂着一个四五尺见方的小小囚笼,距地面约有六七丈高,无月正跌坐于囚笼之中,背靠栅栏,双目紧闭,也不知目前状况如何?在他身后囚笼之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正是影儿。

见无月如此情状,慕容紫烟愈发心急如焚,前急剧地起伏不已。侍立于她身后之人,除了飞霜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之外,摘月和彩虹脸上同样也是写了焦虑,显得心浮气躁,四女卫中的大姐大北风反而不见踪影。

难道是慕容紫烟一怒之下,已将她逐出罗刹门?或是已被囚,甚至已被处决?以慕容紫烟的格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目前为止,从气势上来说慕容紫烟已是略输一筹,明显处于下风。

见到装丽人那付气定神闲的模样,慕容紫烟就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地大声说道:「这位就是处处与我作对的神秘人物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装丽人轻笑一声,缓缓地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公子在我手中。姊姊只需知道,若想要回萧公子,就得跟我好好谈谈了。」

慕容紫烟怒斥道:「你若有胆,只管尽起龙战旅锐,与我卫队一决高下!为何只知耍些谋诡计,十多年前使诈劫走我的子,如今又劫走我的无月!」

装丽人轻笑一声道:「十多年前那桩绑架案,姊姊无凭无据地,怎么也算到小妹头上?不过俗话说兵不厌诈、越诈越好,姊姊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姊姊的来历实在令小妹好奇,十多年前由一位默默无闻地大家少妇,突然间便横空出世,把神州大地搅得天翻地覆、生灵涂炭,而你似乎可以毫不在乎!可是小妹却无法置之不理,所以就只能未雨绸缪,想其它法子来限制罗刹门一支独大了。」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地说道:「看来妹妹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了?好博大的怀啊!」

装丽人笑道:「姊姊倒是不用讥笑小妹,各自对天下苍生的态度不同罢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姊姊,这十余年来朝廷连年征伐不断,眼下百姓最需要休养生息。所以,小妹是不会和姊姊发生大规模正面冲突的,那会造成更多生灵涂炭。不过呢,小妹实在怀疑姊姊的野心太大,所以随时会想法给姊姊使使绊、添添堵,限制罗刹门的实力发展得过于壮大,那是免不了的,还请姊姊见谅。」

慕容紫烟冷冷地道:「眼下我没功夫跟你闲扯。说,你想得到什么,才肯还无月?」

装丽人道:「姊姊真是快人快语!眼下的武林形势想必姊姊也很清楚,罗刹门与我所控制的力量,基本上是以长江为界,处于南北分治状态,目前双方在江淮和关中一带争夺烈,都希望在双方势力范围的界处扩展自己的控制范围。小妹想要的,就是江淮地区所有江湖帮派的绝对控制权,罗刹门必须彻底退出这一地区。」

慕容紫烟不假思索地道:「好!我同意你的条件,我马上传令罗刹门在该地区的所有直系分舵,全部从江淮地区撤出。你也该兑现诺言,立即放回无月吧?对了,若是我儿周岩真是在你手中,你也可另行提出条件来和我换!」说完便唤来侍立于她身后的摘月,准备吩咐她使用飞鸽传书下达命令。

装丽人却扬声道:「且慢!有些细节步骤问题尚未谈妥,姊姊何必如此着急呢?」

慕容紫烟不耐地道:「以妹妹之见,打算以何种步骤换人质?」

装丽人淡淡地道:「罗刹门在江淮地区的所有分舵,其地理和人员分布情况,小妹基本上已调查清楚。所以呢,小妹打算委派得力属下,分赴罗刹门所有这些分舵,监督他们的撤离情况。」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有心人啊,看来还真是蓄谋已久了!没问题,我可以传令该地区所有分舵,把你派去监督的属下当作上宾对待。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撤离行动绝不拖泥带水,留下任何尾巴。怎么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装丽人不紧不慢地道:「小妹的意思是说,罗刹门在该地区的所有分舵,在我的属下监督下撤退完毕,并确实取得江淮地区江湖帮派的控制权之后,再放回萧公子。关于这个,姊姊也可以放心,小妹绝不会食言!」

慕容紫烟不由得然变!为了要回无月,她今天已经够忍气声的了,可如此苛刻的条件,她怎么可能同意?忍不住疾言厉地斥道:「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么!我只能做到将罗刹门的人手撤出这一地区,至于那些江湖帮派是否肯归附于你,那是你的手段问题!最关键的是,对这些帮派,你需要控制多少,控制到何种程度,才算是达到了换条件?这本就没有一个统一标准,等于是无限期扣押无月!」

装丽人笑道:「姊姊看小妹像是一个耍无赖的小人么?做任何事,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关于标准问题,小妹认为达到百分之七十的控制比例即可,若是很长时间达不到这个标准,我们也可以把时间限定在半年之内。」

对于慕容紫烟而言,无月落在这样一个心机深沉,而且似乎非常美丽的女子手中,她如何能够放心!人心的改变只需一念之间,而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啊?而且谁能保证,她一怒之下不会撕票?

念及于此,慕容紫烟坚决地道:「不行!你必须先释放无月,而我必定也会信守诺言!」

装丽人淡淡地道:「姊姊如此固执,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

慕容紫烟森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手上见真章吧,胜王败寇,这是至理名言……」

话未完,慕容紫烟已飞身而起,一言不发地掠向落雁峰顶,直取装丽人。装丽人娇笑一声道:「姊姊曾打遍天下无敌手,小妹虽未像你一般四处挑战各路高手,一路高歌猛进,多年以来却也从未遇到对手。遇上姊姊这样一位高手中的高手,正好可以尽兴地活动活动手脚!」

说完也飞掠而去,向慕容紫烟风驰电掣一般冲来的曼妙身影。

无月于此时恰好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还依稀记得,昨晚对影儿「行凶未遂」,只好睡自己的大头觉,没想到这一觉睡到天亮,人就已跑山顶上来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笼子里!

未等他把周边的状况搞清楚,便立即被慕容紫烟和装丽人的决斗,牢牢地引住他的眼球。

突然间看见慕容紫烟,他大喜之下,如见救星,顿时张大嘴狂呼,却除了低沉的「嗬嗬」之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他心知必然是被装丽人点住了哑,倒也无暇去想此事,开始聚会神地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空中对决。

两位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虽韶华不再,且都轻纱蒙面,但那绝世的风姿,便如同空中一起绽开的两朵空谷幽兰!

但见二人如同九天玄女一般,在空中飞舞盘旋,出手相搏。装丽人姿态优雅曼妙,看似闲庭信步,却也绵里藏针,暗藏杀机。慕容紫烟大开大合,出招凌厉,罡风指力招招追魂夺命,姿态却也不失女子高雅风度。

慕容紫烟和装丽人的轻功均足以惊世骇俗,滞空时间都很长,足足在空中打斗半盏热茶功夫之后,才需在树顶或山崖上借力,再次飞掠而起!这场对决看似轻松,可是看看她俩飞舞纱裙上的一个个破,以及每当落脚于山崖,则坚硬的岩石和古松必被击得粉碎来看,双方的搏斗其实凶险万分!

在无月眼中看来,空中的装丽人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慕容紫烟则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装丽人美丽的身姿闲婉柔靡,慕容紫烟机的迅飞体轻如风。装丽人玉洁冰清,慕容紫烟妙态绝伦……

郁闷!他这哪是在看人打架,分明是在欣赏美人!不过这家伙对美人的鉴赏能力实在不差,一如他品茗的功力。

两位昔年的绝世佳人恶战数百回合,各出奇招,生死相搏。

双方各自埋伏在双顶之下的卫队和龙战旅大队人马,见统帅已大打出手,恶战不止,自也不甘落后。

但见摘月和影儿各自挥动令旗,卫队和龙战旅同时冲向双顶夹峙的山谷缓坡之中,西边龙战旅黑衣劲装,东边卫队白衣耀眼,勇士们纵跃如飞,漫山遍野地冲向对手,却又保持着整齐的阵列。

由峰顶俯瞰,下面两个黑白方阵如同两头发情的公牛在决斗,四蹄扬起尘烟猛地冲向对方,尖锐的犄角猛地相撞,爆发出「轰隆隆」巨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已经历过多次血战,均有亲密战友死于敌手,彼此很悉对手的武功套路,双方都没有九大门派那些只能唬人的花拳绣腿,以出手角度最能使出全力、攻击距离最短为最高原则,挥舞刀剑相互砍杀,对手身上狂飙的鲜血就是最好的奖励!

双方的血战比的从来就不是招式,比的是谁的出手速度更快,谁的力气更大,比得是谁更能挨刀、更加悍不畏死!拼的是勇气和血

血腥残酷的角斗场中,双方都有不少人已浑身浴血、腹裂肠,可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便没人倒下,本能地挥舞刀剑砍向敌人!

场中每个人皆是如此,双方出动的卫队和龙战旅均在千人左右,且不说武功之高,仅凭如此悍勇和血,放眼天下,何人能敌?

厮杀呐喊成一团!混合着「叮叮当当~咔嚓~噗噗~唰唰」等筋断骨折之声不绝于耳,如此人间仙境成了丑陋的屠场!

从呐喊的声音听来,双方竟然都是女子占多数!唉!这十多年来,自罗刹仙子强势崛起后,以慕容紫烟和装丽人这两位惊世奇才作为金字塔顶端,往下一层传一层,传下来的多半都是女弟子,加上长期血斗男勇士们阵亡不少,武林中变得有些衰!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混战,而且规模庞大,全是双方锐中的锐,龙战旅对卫队,出手都极其狠辣,接战不过半盏热茶的功夫,双方都已出现数十人伤亡。

总体而言,卫队清一圆月弯刀,杀伤力惊人。龙战旅黑衣高手们则清一使剑,却也个个剑招狠辣。

比悍勇和战力,卫队一直都稍占上风,和对手硬拼并不太符合装丽人的一贯风格,这次她是怎么啦?一向英明果决、用兵如神的她难道忽然脑筋短路,犯糊涂了么?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拼死血战,伤亡渐渐增多。如同空中两位佳人的决斗,几乎仍是五五波的平衡局面,但随着峰顶的慕容紫烟看似渐渐有略占上风之势,山谷中卫队勇士们信心大振,个个悍不畏死地冲锋向前!

龙战旅终于呈现出支持不住之势,开始慢慢地往西北方向、一条狭长的山谷中退却,卫队勇士们穷追不舍,随之涌入峡谷。

这场血战的主战场渐渐挤入这条狭长的山谷之中。

山谷两侧是比较陡峭的斜坡,上宽下窄,谷底和斜坡上生了灌木丛,杂草丛生。

卫队大队人马纷纷挤进山谷杀敌之时,山谷上方崖顶突然有个女子发出一声呐喊!

随着这一声号令,从卫队上方崖顶之上扔下大量水桶细的滚木、桌面般大小的坚硬岩石和熊熊燃烧的火把!

山谷中顿时惨叫连连!

蜿蜒曲折的狭长山谷之中,此时已挤卫队员,本就腾挪不开,再高的武功也无用武之地,个个被砸得灰头土脸。

此时正值冬季,灌木丛和遍地杂草非常干燥,似乎崖顶还不断往下倾倒桐油,山谷顿时变成一条绵延两里多长的长长火龙,变成了一条人间的修罗屠场!

原本被追击的敌人纷纷返身冲杀上来,和已被滚木岩石和熊熊烈焰得焦头烂额的卫队勇士再次混战在一起!

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一场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

又经过近半个多时辰的血腥屠戮,卫队伤亡惨重,死伤近半,其余尚能战斗的人员也多半带伤。

见山谷中战局急转直下,自己手下锐竟出现如此惨状,慕容紫烟一时间也看得目瞪口呆!

她虽渐渐略占上风,但也已摸清对手的实力,即便再战一千多招,自己仍无取胜把握,遂无心再和装丽人纠,先救出被困在谷中的属下再说。

慕容紫烟飞身掠向山谷上方,势如奔雷电掣、锐不可挡!

山谷斜坡上那些仍在推石头倒桐油的龙战旅战士见她掠来,被连杀十余人之后,自知不敌,加上手中的「武器弹药」滚木擂石等已几乎用尽,遂随着长官一声令下,全都一哄而散,冲下山谷找卫队那帮倒霉蛋的晦气去了。

慕容紫烟随之冲下山谷,截杀那些沿着峡谷返身杀回、正痛打落水狗的龙战旅战士,同时回头大声喝令卫队撤出这条峡谷。

装丽人尾随慕容紫烟也掠下山谷,对谷中残敌发起攻击,她身后跟随着影儿、魂儿和静儿等三个美貌少女,也尾随主人身后大开杀戒。

只见装丽人长袖飞舞,挡者非死即伤,三个少女也武功奇高,卫队员们本不是对手,天门三英果然名不虚传!

幸好有摘月、飞霜、彩虹和卫队几名纵队队长上前,合力截住装丽人,形势才又稍稍稳定下来。

慕容紫烟四女卫之中,她那强悍冷血的格数飞霜继承得最多!

她和彩虹率两名卫队队长截住装丽人,死战不退,美丽双眸之中,那股悍不畏死的疯狂眼神令装丽人也觉心寒,一时间竟也无奈她何!

摘月则和手下三名队长截住天门三英,原本实力不逮,幸而三英中的大姐大、武功也最高的影儿,儿就是出工不出力,反而还能稍占上风!

影儿现在全副心思都在那颗巨松之下、囚笼之中的无月身上,生怕他遭遇不测,哪有心思在此处和敌人厮杀?况且眼前之敌是心上人的好姊妹,她们今天已经够惨的了,自己若再得罪她们,以后嫁过去之后如何相处?

这个美丽多情的美眉经过和无月十天的相处,她的心已被他骗走,念兹在兹的,都是在盘算着以后如何才能和他长厢厮守。

慕容紫烟那边,则只能用血腥惨烈来形容!

她已甩掉罩在外面的黑大氅,出一身由细密坚韧的金属丝织成的软甲。

这付紧身软甲由雪白的鹅颈下方一直延伸到脚踝之间,将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宽厚的双肩之上各有一片向上微翘的护肩,将她那猿臂蜂、高大健美的体态尽显无遗。

她手中纵横挥舞着一柄闪耀着幽幽寒光的大号弯刀,陷身敌阵之中,比人群整整高出半头有余,显得鹤立群。

浑身的冰肌玉肤在真气鼓充盈之下,肌异常发达,腹背、双臂、大腿和小腿之上的肌高高坟起,呈倒三角形的体型充了力量,看起来活像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力大无穷的猛虎,又象一位高大威猛的欧洲中世纪重甲骑士!

尤其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睥睨天下、勇者无敌的强大气势,更是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锋利的弯刀挥过,必有人头或残肢落地,令面对她的每一个敌人胆颤心寒。这柄弯刀名曰「望月」,是慕容紫烟当年在关外率军征服女真各部时的佩刀,也是一柄吹断发、锋利无比的宝刀。

二十多年来,这柄宝刀跟随着她饮血无数,刀下亡魂已多达万余!

多年来的冲锋陷阵、血腥厮杀,使得她实在不愧战神称谓!

孤身一人挡关,击一千多名疯狂武士列队轮番上阵、水般的集群攻击,永无休止的车轮战术,还要分心应对装丽人忙里偷闲,击向自己要害位的强劲罡风和指力,慕容紫烟照样巍然不动、力战不退。

这场以命搏命、异常血腥的惨烈厮杀,已使得她血透重衣。

不过,她软甲之上沾的鲜血,敌人的要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她身前,龙战旅将士的尸体,已沿着两侧山壁陡坡堆积起两丈多高!已将山谷堵死,现在的战斗,是在尸堆上展开!

只要没接到统帅的命令,龙战旅勇士们宛若蚂蚁雄兵,同样是死战不退!

即便对方真的是一尊永远也杀不死的天降战神,他(她)们依然会奋不顾身,踩着阵亡战友们的尸堆扑上前,向沛然莫之能御的凛冽杀气,徒劳地向她挥剑,随即挨刀、血,继续挥剑,直至不支倒地,再由后面的战友踩在自己身上继续战斗,前赴后继……

这样的搏命厮杀、挥刀互砍,比的是谁的力气更大,耐力更好,以及比谁更加凶猛、更加悍不畏死,所有这些指标慕容紫烟都更占上风,杀人经验也更加丰富,所以她能象三国典韦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入,威风凛凛!

装丽人见好就收,既然已大获全胜,何必还要和对方死烂打,又陷入血腥的斗混战之中?这可不符合她足智多谋的格,于是下令鸣金收兵,率天门三英返身掠回落雁峰顶、那株悬挂囚笼的巨桧乔松之下,她觉得,此刻还是守住人质要紧。

慕容紫烟悍不畏死的强悍血,通过各级属下层层传递、潜移默化的长期熏陶,已成为罗刹门这个庞大组织的总体格。

尤其眼下这支卫队,由她最为信赖的四女卫直接指挥,是罗刹门锐中的锐、嫡系中的嫡系,清一来自慕容封地的女真贵族之家,在丛林生存法则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勇士,体内淌着的,是女真狩猎民族嗜血的狼

卫队前身为二十余年前跟随慕容格格纵横关外、四处掠夺和征服其他女真部落的嫡系部队。

后来慕容紫烟隐姓埋名远嫁中原时,以陪嫁的名义,将这支铁军尽数带到济南府,以其为骨干,又从辽东女真陆续招来贵族子弟加以严格训练,组成目前这支卫队。

二十年来,虽然有些老队员陆续被调离,或作为慕容紫烟的心腹,被派往罗刹门各地分舵,以及其他归附门派中担当首脑,诸如派驻昆仑派的查莉香,或被派往罗刹门其他分支机构担任首脑,诸如「姹女楼」楼主夜天

但这支拥有辉煌历史的铁军,其嗜血的灵魂仍在,且不断地被慕容紫烟所强化。

简要介绍一下卫队的组织情况。北风:卫队大统领,同时负责统辖协调罗刹门其他机构所有嫡系锐,手下直辖卫队上黄旗一~八纵队,每个纵队百人,由一名队长指挥,下面分为十小队,由一名小队长指挥。摘月:辖下卫队上白旗九~十六纵队。飞霜:卫队上红旗十七~二十四纵队。彩虹:卫队上蓝旗二十五~三十二纵队。

卫队作榜样,这种勇猛强悍的战斗作风逐渐灌输到罗刹门上下每个队员身上。是以上阵对敌时,除非是上级指令,否则只知向前不知后退,明知是死也要前赴后继,这一向是罗刹门不成文的光荣传统。

可今天,这一光荣传统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灾难,也是卫队历史上伤亡最为惨重的一役!

当巨变发生,形势急转直下之时,这些勇敢的猎人们个个武功高强、轻功不弱,完全有机会各自逃生,却因这一传统而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拼死继续杀向前方的敌人,徒劳地继续向前,向源源不断砸下来的岩石和熊熊烈焰!

得到慕容紫烟的撤退命令之后,形势立刻大为改观,头顶上的致命威胁已被解除,慕容紫烟那边的战斗大家不上手,也不敢上前手,统帅既已下令撤退,他们就只能撤退,没人敢违抗命令!

山谷上方那些被慕容紫烟打散,从两侧陡坡上纷纷跃下攻击的百余名敌人,本就招架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勇敢猎人,对卫队造不成多大威胁。

卫队大队人马开始携带着伤者,背负着死难的勇士,井然有序地撤出了这条死亡之谷,这个令他(她)们终身难忘的伤心之地!

不过半刻钟时间,撤退行动已告完成,狭长山谷中除了遍地血腥、零星燃烧的余烬,再也没有一断肢、一把弯刀,甚至没有一长箭留下,这些全被存活下来的卫队队员们带走了,打扫得干干净净,只要还有行动能力的伤者也全都参加了清理战场的行动。

不仅卫队,整个罗刹门包括慕容封地的所有部众,还有一个永远坚持的传统,便是将牺牲勇士们的遗体全数带回,由萨祭司妥善安置亡魂,连一手指也绝不遗漏!

什么叫钢铁之师?什么叫不死传奇?正列队走出死亡峡谷的这支战争之魂,便是经典的教材和范例!

勇士们的脸上虽然忧伤,但依然坚定,没有一丝恐惧之,在女真萨教义中,死难兄弟姊妹们的致命伤全在腹之前,面对敌人倒下,是真正的勇士,回到营地,祭司将登上神圣祭坛,将圣水洒向所有烈士的遗体,超度他们不灭的战魂,护持英灵前往传说中美丽的天国,进入轮回、获得重生!

所以她(他)们宁愿勇敢地面对死亡,也不愿苟且偷生!因为他们是猛虎、是恶狼,只有食草动物才会懦弱胆怯、苟且偷生。

她(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皮开绽,衣烂裙破,但背仍个个得笔直,排成两行的队列依然整齐划一,如同平时一天的常训练完毕之后,正迈着整齐的步伐返回营地。

装丽人见状,也不暗自叹服,自己虽也御下极严,但纪律也未能严厉到如此地步,心中不暗道:「可惜我和她是敌非友,否则以我的心机和智谋,加上她的强悍实力,组建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雄师实乃轻而易举,天下还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

慕容紫烟此刻也已率领摘月等人,重新返回到落雁峰上,和装丽人一行相对而立。这会儿摘月已从包袱之中取出一件淡紫长裙替慕容紫烟穿上,遮住她身上那身金属软甲,两人不约而同,都是淡紫外套。

她和装丽人刚才那场恶斗,多少都受了一点内伤,后来又都参与了谷中那场惨烈的大混战,体力消耗自也不小。

但慕容紫烟绝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无论还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甚至是跨越刀山火海,她都要救回无月。

分离二十天以来,她尝遍了暧昧、甜、梦幻、茫、痛苦、煎熬、眼泪、无奈和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她这一生中,还从未同时尝试过如许之多的情佐料!

无月已深深融入她的灵魂之中,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只要轻轻闭上双眼,他的音容笑貌便会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是那样栩栩如生!

她已明白,今生今世,她已无法在没有无月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生存下去,她渴望无月马上回到自己身边,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哪怕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分开!为此,她不惜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弃之如敝屐!

慕容紫烟吃一堑、长一智,对装丽人过人的心计和卓越的指挥才能已深怀戒心,暗中放出灵识探察四周,发现在装丽人头上,那些巨松茂密的枝叶之间,至少还埋伏着四五十个内力不俗的一高手。

她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夷然不惧,疾若飘风一般掠向囚笼,期望能趁抢回无月。

就在她的身形堪堪近那个高悬在空中的囚笼之时,突然从四周巨松之上,如同翻牌一般垂下一张巨网,在她和囚笼之间形成一堵垂直于地面的网墙!

变起仓促,慕容紫烟收势不及,向前疾冲的身影如同飞蛾扑火,又恰似快速飞行的蜂猛然撞进蛛网一般,飞速地冲进了这堵网墙之中!

她这一冲之势何等凌厉!

网墙着力处被撞得深深地凹了进去,四周裙边将她整个包裹起来,裙边四角均有铁索相连,被潜伏于巨松茂密枝叶之间的数十个白衣人猛地一收铁索,顿时将她牢牢地裹进巨网之中,高高悬挂于半空,与无月相隔,竟是咫尺天涯!

她顾不得自身危险,殷切地向相隔不到三尺的无月看去,正上他那双无比关切的目光!

世间万物寂灭,那一刻时光凝固,除了对方,以及那无比深情的眼神!三生七世、生死轮回,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比不上这一瞬的深深凝眸!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一个念头,竭尽全力地再过去一点好牢牢地抓住囚笼,跟他待在一起!

幸而无月尚能注意到,那数十名高手正在弯弓搭箭,于是她从他深深凝望自己的多情眼神中看到了突如其来的恐惧!

慕容紫烟醒神过来,她当然明白,得活下去才能和他有今生,谈来世还为时过早。只要她不想死,世上似乎尚无人能杀死她,这次是否例外?

她身上灌刚猛绝伦的罡风的长袖飞舞,将她的娇躯团团包裹,使得巨网无法将她裹实,随即「嗨~」地暴喝一声,浑身上下各道如惊雷炸开一般,齐齐爆发出一股股无坚不摧的白罡气,试图利用强大的冲击波震碎巨网。

不曾想这张巨网竟是由发簪般的铁丝编织而成,在如此强猛的罡气冲击下并未被震碎,只是在受力最猛的部位被炸开一个人头大小的破

装丽人举手一挥,从树上突然冒出数十个白衣人,个个拉起强弓,端起劲弩,齐齐向慕容紫烟去。顿时箭雨如飞蝗而至,挟带着「嗖嗖嗖」的劲急风声。

包裹住慕容紫烟娇躯的这团强猛罡气浑厚之极,如同一堵气墙,那无数来势劲急的箭雨碰上这堵气墙之后,如同在一厚厚的锦被之上,在冲进气墙一尺左右深度时纷纷力竭落地,无法伤得她分毫。

然而,也不知是哪两位膂力过人的高手所出的箭矢,来势快如风驰电掣一般锐不可挡,终于还是突破了这堵气墙的防御,一支长箭中了她的右肩,另一支则穿透软甲,深深地进了后背右侧!

这一轮箭雨过后,趁箭矢来势稍缓,慕容紫烟伸出纤纤素手,猛地运足真气于双掌,尖尖十指顿时化作钢铁一般坚硬的金刚爪,扣住铁丝网破处使劲一扯,「嘶嘶嘶」一阵撕裂声传来,竟将铁丝网硬生生扯成两半!

慕容紫烟身而出,淡紫身影在空中一闪,快如鬼魅一般掠过两株巨松,寒光一闪、再闪,两颗人头连同两具无头尸体同时落地,正是伤她的那两个白衣人!

睚眦必报是这位辣女的另外一种格,凡是伤害到她的人,她必加倍奉还!

慕容紫烟随即在空中如九天玄女下凡一般长袖飞舞,冉冉飘落,仍不断向她的强弓劲弩,既穿不透刀网,更钻不进气墙,再也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飘身落地,正好面对装丽人,二人之间相隔不过数丈,再度形成对峙之势,漫天箭雨也顿时停顿下来。经过一番挣扎,她又回到刚才的起点,无月仍在对方手中!

慕容紫烟随手拔出两支长箭,眉头都没皱一下,立时从伤处标出两股血雨。她运功止住血,也不加以包扎,浑如没事人一般对装丽人冷笑一声:「哼!你还有什么招,统统都使出来吧!」

她说得丝毫不错,要论玩的,装丽人还真是技高一筹,而且层出不穷,多到足以让她头昏脑、晕头转向!刚上完一次当,紧接着还要心甘情愿地再上一次当!

装丽人对她的强悍作风倒也颇震撼,对她那好勇斗狠的格又多了一层了解,不由得轻笑一声,和颜悦地劝道:「我看姊姊还是包裹一下身上的伤势再说吧,不要再逞能啦!历朝历代的大英雄、大豪杰和铮铮铁汉,我看也没几个比得上姊姊生猛!你是我们女子的骄傲,脂粉堆里的大英雄,我若是就这样把姊姊玩儿死了,小妹还真有些惋惜哩!你右肩只是皮伤倒不足为患,但后背箭伤可能会伤及内腑,若不及时处理恐留下后患,顺便提醒姊姊一句,箭上有毒!」

慕容紫烟出睥睨天下的狂傲神态,仰天狂笑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这点皮之伤算得什么?当年恶斗武林四隐一仙姑,我所受内伤比这严重得多,我一样过来了,继续恶斗不止!不用假惺惺地啦,我俩是继续斗下去呢,还是按换条件先将无月好好地还给我?」

由于有罡气护体,受伤的右后背虽然疼痛,但似乎并未伤及内腑,至于箭头上的剧毒,已被她运功托住,渐渐驱出体外,是以慕容紫烟并不是十分担心。

当然了,她身上的伤势真象她说得那么轻松么?

未必!她此刻失血过多,所中剧毒一时间无法驱除干净,脑中已有些眩晕之,全凭一股钢铁般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装丽人也受了些内伤,滋味也并不好受,但仍好整以暇地道:「要小妹现在放人那是免谈,姊姊有本事尽管出手抢人。」之所以说得如此大方,是因为她本就不信,此刻的罗刹仙子还有余力出手。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慕容紫烟偏偏就再次如旗花火箭一般飞起,快如闪电一般扑向无月,她再想要拦截已来不及!

无月身后俏生生地冒出一个貌美若仙的少女,将一把闪着耀眼寒光的匕首横架在他脖子上,一付随时准备抹他脖子的模样。

装丽人轻笑一声,缓缓地道:「姊姊若一定要抢人,带回去的只能是一具尸首,望姊姊三思!」

无月身后的少女正是影儿,趁慕容紫烟和主人又在大眼瞪小眼的间隙,忙将殷红双悄悄凑向他耳边,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他说道:「无月,我这只是做做样子的哦!你不用害怕……」

无月刚才见到慕容紫烟经历生死劫难,吓得他可谓肝肠寸断,连喊都喊不出,此时眼中包着眼泪,依然心有余悸,心中惊恐不安地狂跳不止,哪有心思理会身后这位小美人?

人与人之间,在生死关头才会看清自己的内心,在刚才那万箭齐飞、千钧一发之际,他发觉自己是如此深这位情刚烈的女子,当然他还是有些分辨不清,这种挚是情多一些,还是情义多一些?

影儿见他不理自己,忙又低声说道:「你……你生气了么?回去我好生服侍你,给你赔罪,你想怎样……就怎样……」说完玉颊之上忍不住一红。

昨夜无月和她接吻时那种快美难言的滋味,到现在还留在舌之间,实在令她回味无穷!

############################

第015章擦肩而过

装丽人已是在玩儿一场豪赌,因为此刻,连她自己也不紧张万分,暗自有些不安地想道:「她若真要耍横,自己真能忍得下心,下令戕害他么?这个莫名其妙的坏蛋,不知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害得自己已有两三天睡不好觉了,每每闭上双眼,这个坏蛋便会不请自来,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在睡梦中都不肯离去……」

不过这场豪赌她赢了!因为她担心无月出事,慕容紫烟比她更怕,至少更怕十倍!关于这一点,装丽人心里非常明白,不然也不敢随便撒下骰子开赌。

胆子一向很大的人有时也会变得特别胆小。就象现在,当慕容紫烟看见雪亮锋刃抵住无月脖子上的时候,她到了恐惧,巨大的恐惧!

她在空中不断变换身形,腾挪飞掠于囚笼周围的树枝之间,努力寻找可以一击毙敌,而又能让无月完好无损的攻击角度。

然而她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用何种方法发动攻击,都没有保全他的绝对把握。毕竟锋利的刀刃就抵在他的咽喉处,自己无论再快也快不过刀刃那么轻轻一抹!

别说没有绝对把握,即便有,也可能横生意外,她岂敢冒险一试?她不愿因为自己的莽撞,葬送一生的幸福!

所以,她最终还是被迫做出了让步,这是她出道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对敌人妥协。

若是她知道此刻只要出手抢人就会赢,装丽人不过是在和她赌谁的胆量更大,她非气得找块豆腐撞死不可!

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白衣人纷纷跃下巨松,由树枝上放下囚笼,打开笼门,将萧无月扶进一顶华丽舒适的软轿之中……

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无月也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双比女孩子更加漂亮的大眼睛中含着深情,直到他消失于软轿之中。

一时间,暧昧、甜、煎熬、无奈和生离死别等诸般相互矛盾的滋味同时涌上心头,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无月见到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难道是被那个女人点住了哑?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忍心如此待于他,别让你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哼哼!」

紧接着,更加令慕容紫烟揪心的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装丽人竟也钻进那顶软轿之中!

「这顶软轿并不太大,她为何还要钻进去跟无月挤在一起?她到底想干嘛?为什么她死活不愿把无月还给我?难道……难道她也喜上了他,想要惑他么?该死的女人!!!」慕容紫烟如是想道。

此刻在她心中,除了原有的五味杂陈,现在又多了一种味道,酸酸的醋味儿!

无论在战场还是在情场上,慕容紫烟都算是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能否把心态摆正,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将是她能否最终获胜的关键。然而这个为了可以毁天灭地、格极端的女子能做得到么?

格决定命运,此话一点不错!

装丽人率龙战队千余将士排成整齐的队列,浩浩地挟持着无月下山,在华山脚下一座庄园之中牵出一千多匹高头骏马,齐齐上马,装丽人和无月也换乘一辆豪华马车。

一千多龙战队骑将马车团团包裹在中央,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慕容紫烟怎肯放弃?一路跟踪着那辆华丽马车,带着卫队一路紧随不舍,为了以备不测,她已让摘月向济南府飞鸽传书,从上白旗和上蓝旗调十个纵队紧急驰援,替换生还的五百余名卫队员,好带着死伤者尽快返回济南休整。

装丽人以萧无月的命为要挟,慕容紫烟空有冲天豪情,却也不敢冒险,因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无月只要一天还在装丽人手中,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经过大半天的尾随跟踪,天黑之后已到潼关,那些白衣人搭好了豪华帐篷。

慕容紫烟眼睁睁地看着装丽人竟抱着无月进入帐幕之中,却把天门三英留在门外!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当慕容紫烟看见那顶豪华帐篷中的烛火竟一一熄灭,里面变得一片黑暗之时,一向清丽若仙的她。竟似已彻底崩溃,不顾一切地掠向那顶帐篷,站在二十丈之外对着帐篷破口大骂,且出言不逊,变得活象一个骂街的泼妇!

龙战队高手们怎能容忍统帅受辱?纷纷拔出长剑围上来准备动手,卫队战士也一拥而上,再度形成对峙局面,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动手拼命的架势!

装丽人在帐篷之中听得有趣,不对无月笑道:「罗刹仙子不是公子的乾娘么?她为你着急,想把你抢回去倒也情有可原,但这会儿我怎么觉她明显在吃醋,而且还酸得厉害?萧公子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月不地向装丽人张了张嘴,向她示意自己是哑巴,而且还是她造成的。

装丽人扑哧一笑,说道:「对不住了,我忘了你是个哑巴。」

她走出帐篷对门边的影儿吩咐道:「你带人团团围住帐篷即可,没有命令不许出手。」

影儿抬手做出一个手势,龙战队立即踏着整齐的步伐后退五步,依然警惕地注视着多年的老对手。

装丽人飞了慕容紫烟一眼,竟扭、烟视媚行地重新走进帐篷,看得天门三英也是目瞪口呆!她们何曾见过一向端庄威严的主人做出过如此妖媚的模样?

慕容紫烟双拳握紧、青筋暴跳,双目火,前急剧起伏不止,她简直受不了!「这女人!神态如此勾魂魄,无月焉能抵挡?」

不理属下纷纷大跌眼镜,慕容紫烟气急败坏,装丽人钻进帐篷后该干啥干啥,她现在已经很驾定,只要无月在自己手中,慕容紫烟铁定不敢轻举妄动。和罗刹门硬碰硬这样的蠢事,从来就不在她的计划之中,而慕容紫烟手下这支铁军的彪悍勇猛,更加深了她的这种印象!

下午还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已对卫队这支千人骑士团的战斗力做了一个客观评估,她认为若是两阵对圆,各以铁骑硬碰硬地冲锋陷阵、搏命厮杀,至少需要动用皇朝最为锐的宣府铁骑两千人马方可势均力敌,宣辽军一直部署在燕山地区,虽达数十万之众,但真正的宣府铁骑也不过万余人马!

然而据她掌握的情报,罗刹门散布于济南周府及郊外各庄园之中的卫队至少也有三千人马,加上其他嫡系力量和散布于各地的罗刹门分舵,实在称得上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

对于千禧帝国内部居然潜伏着一股如此强悍的敌对力量,装丽人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甚至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对皇朝眼下一塌糊涂的状况的不

「是该有所改变了!」她心中如是想道。

慕容紫烟一直站在当门骂大街,居然一点儿不觉得累!

此刻卫队队员们也已经在她骂街的地方搭好一顶华丽帐篷,摘月等人请她入帐,但遭拒。慕容紫烟只是让人把软椅放在帐篷门口,坐下后断断续续地继续骂个不停,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才让摘月等人接替她的工作。

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夜!

难道她疯了么?否则怎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事?其实不然,慕容紫烟自有她的道理,因为这样通宵怒骂,起码可以起到扰的效果,令那个女人无法安下心来,和他……调情?

其实所谓「调情」只是她心中的怀疑而已,却被她强迫自己幻想为现实。

格偏执的人往往有这种倾向,比如怀疑男友对自己不贞,渐渐会把这种怀疑当作事实来折磨自己和男友的神经,搞得自己心神不宁、疑神疑鬼不说,男友也痛苦不堪,怎么解释都没用!

装丽人很聪明,这本是她故意安排的一出心理战,用来折磨貌似强悍的对手那脆弱不堪的神经,自然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任凭慕容紫烟和她的心腹在远处怎么骂,她躺在帐篷之中柔软舒适的行军上照样睡得很香,甚至比平时更香。

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不是么?

躺在她对面那张行军上的无月却是整夜备受煎熬!他口不能言,手脚也动不了,已经够难受了,慕容紫烟心中那股怒火、无奈和煎熬,他也是同身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慕容紫烟白天躺在豪华大马车中睡大头觉,晚上则如上所述通宵骂大街,一路跟踪装丽人一行到了渑池。

这几天之中,装丽人故意每晚和无月共居一帐,目的是以此来怒罗刹仙子,让她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进一步失去理智,自己好浑水摸鱼、从中渔利。

入夜,装丽人一行下榻于渑池城中最大最豪华的悦宾楼客栈,影儿将客栈全部包下。装丽人携无月入住后院观月楼楼上那套最大最豪华的上房,这套上房有卧室、雅厅和厢房各一间,雅厅外朝南那个带木质栏杆的观月台地势较高,向东南西三个方向看出去视野都非常开阔。

观月楼南侧就是后院的南墙,客栈后门就开在该处,南门之外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

当然,从客栈南墙外那条小巷对面的一栋民宅楼上、几扇朝北的窗户里,也一样可以把观月台看得很清楚。不出她所料,一群如狼似虎的猎人已闯入那栋民宅,一家子不愿离开,结果房东父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吐血半斗,才在家人的扶持下不得已离去,被赶出家门。

卫队鸠占鹊巢,选好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之后,恭夫人上楼。这些人在关外劫掠弱小部落已成习惯,到中原后夫人虽明令止,但千余年来这种生活习已渗透到族人的骨子里,包括她自己,所以大家偶尔对百姓出獠牙,她有时也就默许了,只是说明下不为例而已。

慕容紫烟此刻正趴在楼上朝北的窗户上,目光烁烁地监视着观月台上的动静。

原来,慕容紫烟率众进入渑池城中之后,在悦宾楼之外默运灵识,探知后院观月楼四周聚众最多,心知装丽人必入住该楼,便立即找到了这栋最便于监视的民宅。

龙战队约有七八百人将观月楼团团围住,止任何人入内,连客栈的伙计和掌柜也一样,不过,另外大约有数百高手却并未出现在悦宾楼,不知所踪。

慕容紫烟似乎无心留意这些,因为装丽人和无月正坐在观月台上十分悠闲地对月小酌,影儿、魂儿和静儿侍立在侧,传菜斟酒。

一轮弯月斜挂东天深邃苍穹,粉红月光斜洒在观月台上,和烛光辉映,桃花玉面相映红,是如此诗情画意,平添许多漫气息,浑然一幅才子佳人对月诗的场景!

平时明月初升之时,慕容紫烟常和无月到梅亭品茗赏月,如今檀郎身边已换了红颜,而且似乎很喜这种气氛,对她的态度竟也宛若红颜知己!

慕容紫烟气得牙地,却无可奈何。装丽人举止幽雅,看似很会享受,更为擅长营造漫氛围。所有餐具、食材和饮水都是随身携带,金盘玉蝶翡翠瓶,葡萄美酒夜光杯。食材更是十分考究,不是山珍就是海味,这些来自天南地北之物,此刻齐聚在那张八仙桌上。

装丽人时而诗一首,时而让影儿抚琴一曲,曲调空灵、清婉、幽扬,似能将人带入如梦似幻的仙境之中……

恍惚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沉香,这是魂儿正伴着琴音起舞……

面对兴致装丽人,欣赏着美妙音律和动人舞姿,无月竟似也有些陶醉。酒至半酣,装丽人似不胜酒力,起身竟一把抱起他,穿过雅厅直入内室,随即把门紧紧关上!

慕容紫烟哪里还能待得住?委实担心装丽人变成第二个花影,忙飞身掠向观月台上,对着里面又开始骂街!

过了好一会儿,装丽人才终于吭声儿,将影儿三女唤入内室之中,并从门中探出半张脸儿,对慕容紫烟轻轻一笑,说道:「姊姊,你若再不离开,回到对面民宅里去,萧公子难免要少一手指了,魂儿,利刃侍候!」

「好,算你狠!」慕容紫烟愣怔半晌,只好咬牙切齿地悻悻而归。

卧室中,装丽人静静地靠坐于头,无月蜷缩于的另一角,三女侍立娘娘身侧,见她不说话,谁也不敢打扰于她。

半晌之后,魂儿才低声问道:「娘娘,咱们象这样带着萧公子赶路也不是办法,这个罗刹仙子一路魂不散,老是这样胡搅蛮地纠不休,何时是个了局?若是我们一个不小心,被她抓住机会出手抢人,岂非防不胜防?」

装丽人却似若有所思,秀眉微蹙地道:「魂儿,我实未想到,之一字,竟会让一个如此惊才绝的巾帼奇葩、红粉英雄变得如此疯狂,如此不可理喻!唉!所以我奉劝你们好生醒醒吧,尤其是影儿!看看这个东西到底会把人折磨成什么模样?记住我的话,以后远离令你们神魂颠倒的男子吧!」

影儿暗自皱了皱眉,却并未说话,魂儿看看无月,似乎有些苦恼,倒是静儿说道:「这个弟子省得,可眼下……」

装丽人沉半晌,缓缓说道:「以罗刹仙子目前如此浮躁的心态,屡犯兵家大忌,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可逗得她团团转!只是她已增调生力军前来,力量太过强悍,我又有急务在身,必须尽快赶去处理,无暇设计把她吃掉,委实可惜!不过你放心,我自有金蝉壳之法。」

她对三女低声吩咐一番,随后一挥手,三女鱼贯而出。

装丽人正在琢磨,无月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罗刹仙子为他如此疯狂?越想就愈觉得他身上的优点似乎多得数不完,嘴角渐渐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烛光下,无月见她一双明眸隔着面纱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发,不皱了皱眉,意思似乎是说:「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男人么?」

自从亲眼目睹装丽人差点害死慕容紫烟,无月对她的印象已变得非常恶劣,甚至已生出强烈的敌意。

装丽人居然似乎也能看懂他表情上显出来的意思,不扑哧一笑道:「我当然见过男人,而且见得太多了,不过呢,我觉得你比所有男子都好看,而且似乎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嗯!公子似乎对我很不呀,是因为我暗算你师父么?」

无月眼眶一红,又点了点头。

装丽人正说道:「我已看出公子是一个怀大志之人,当知做大事,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为达到正义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才有资格成为人中之龙!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很希望公子能够与我合作,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玉掌轻挥,无月但觉风池上一麻,被一缕强劲指力击中,顿时昏过去……

由于全副心神都在观月台上,慕容紫烟没有留意到,观月楼楼下龙战队那七八百人,大约每过半个时辰,就要陆陆续续减少近一半,待到弯月渐渐西沉之时,虽然环绕观月楼的数十顶帐篷仍在,却已渐渐人去帐空!

忽然,悦宾楼大门和东西南三道侧门同时打开,分别驶出四辆马车向四道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变起仓促,慕容紫烟忙遣摘月等人率属下分头拦截马车,自己则向观月楼疾掠而去。

掠上观月台,她正待闯入雅厅查看,却听雅厅对面内室中传来装丽人慵懒的话音:「我说姊姊啊,你整夜嚷嚷还不够么?你不累,小妹还想睡哩……」边说边连打几个哈欠。

慕容紫烟厉声道:「半夜三更的,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装丽人慵懒地道:「小妹的属下有要事离开,需要姊姊同意么?对了,姊姊的宝贝儿萧公子此刻就和小妹挤在一个被窝里,姊姊最好不要胡闯进来,也不要截留小妹那些属下,否则……」内室中随之传来无月「嗬嗬」一阵含含糊糊的呻声,似乎被丽人疼了某处。

慕容紫烟心痛不已,忙道:「你……你可别来!我答应你就是。」

装丽人腻声笑道:「这就对了嘛!其实……其实萧公子细皮的,模样儿也讨人喜,姊姊只要做得不太过分,小妹怎舍得伤害他呢?啧啧……啧啧……」话声之后似乎是亲嘴发出的那种声音。

慕容紫烟心慌意地急道:「无月还小,还不行的!你千万莫要打他的歪主意,否则我非撕了你不可!」

装丽人又是一阵哈欠,慵懒地道:「小妹困得很,实在没功夫和姊姊闲聊,请回吧,小妹还要继续睡觉呢!」话音显得有些沉闷,听起来有点模糊不清,就像用被子裹住脑袋说话一般,难道因冬天天冷,装丽人有蒙头睡觉的坏习惯么?

慕容紫烟有些犹豫,实在怕自己离开后,装丽人对无月做出什么「非分」举动,却听丽人又说道:「姊姊若是再不走,我可要萧公子的子啦……」

慕容紫烟只好悻悻地掠回民宅,继续趴在窗户上监视。

这时摘月等人也已陆续返回,向她汇报说,四辆马车上都只有一名白衣人赶车,车中空无一人,这四个白衣人无一漏网,全部被抓回。

慕容紫烟亲自审问了一下,这四人都是年约三旬的白衣男子,个个太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功高手,以她的眼光,从四人手上的老茧等特征,判断出这些人必定都曾经历过惨烈厮杀的军旅生涯。但是和摘月、飞霜、彩虹以及她们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卫队队长们相比,可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所以抓回他们基本没费多大劲。

慕容紫烟一问之下,和装丽人的说法一样,奉命外出办事,想起装丽人的威胁,她倒也很大方地把四人放了。

哪知不过一刻钟功夫之后,又有四辆马车分四个方向同时驶出悦宾楼,慕容紫烟只好如法炮制,整个过程和结果,跟上次完全一样,装丽人和无月仍在观月楼楼上内室中,慕容紫烟掠上观月台呼唤时,装丽人似乎都有些懒得理她了,哈欠连天、三言两语地把她打发走了,声音显得愈发沉闷,一付蒙头大睡,瞌睡兮兮的模样……

就这样,大约每隔一刻钟时间,这样的事情就会重复发生一次,见摘月等人整夜疲于奔命,来回折腾,慕容紫烟觉得这也不是办法,干脆就让摘月分遣四个队长率手下守住四道城门,白衣人可以放行,但是若发现装丽人和无月的踪迹,便必须设法拦截,并马上向她汇报。

在第八批马车驶出悦宾楼,慕容紫烟又过去查看时,观月楼内室中竟传出「装丽人」销魂的呻声!

声虽隔着被子,显得模糊低沉,但慕容紫烟听力何等锐,不大惊失,心想这女人莫非正在非礼无月?这还得了!忙厉声喝道:「你在干嘛!快放开他!」

内室中的呻声嘎然而止,只听「装丽人」娇慵无限地嘟囔道:「你这个宝贝儿睡觉不老实……摸……摸到我那……啦,噢……小妹已经把他踢一边儿去了!嘻嘻!姊姊啊,你别老是过来吵醒他好不好?每次吵醒了他,他……都要在小妹身上摸……」

慕容紫烟不敢再大呼小叫,只是倾耳聆听着内室中的动静,闻得内室中渐渐鼻息匀匀,心知二人又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返回那栋民宅楼上。不过至此之后,当再有马车驶出客栈,慕容紫烟过去查探时,不便再唤醒二人,只是放出灵识,探知二人尚在内室中即可。

如此这般,重复的次数多达十多次之后,便给摘月手下那四个队长等人造成一种思维习惯,认为这不过是对方的疑兵之计,再认真的人,对出城马车的搜查难免也会变得松懈了一些。

可是战场形势一向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才能惑敌人,对于「兵者、诡道也」这句话的理解,天门之主已达诸葛孔明那等境界……

在黎明前最黑暗那一刻,悦宾楼又有四辆马车同时奔向四个城门。

这时连慕容紫烟也变得有些掉以轻心,掠上观月台用灵识探知二人尚在屋里,老是如此来回折腾,慕容紫烟倍不耐,漫不经心地对着内室中喊到:「妹子不是很想睡觉么?老是玩儿这一手烦不烦啊?天亮了,该起赶路啦!」

内室中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唤了几声,仍是一片沉寂。

慕容紫烟有些吃惊,忍不住冲进雅厅之中,对着内室房门喝道:「你若再不回答,我可要闯进来啦!」

她耐着子又等了片刻,屋里还是无人答话,她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内室之中!

屋里虽然仍有些昏暗,但慕容紫烟目光何等锐利?一眼看去,她不一阵天旋地转!

内室中哪有装丽人和无月的影子?

一个三十多岁、颇有点姿的妖丰腴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抱作一团,正钗横发地躺在榻上,也许夜间活动得过于劳累,这会儿睡得象两只死猪,此时刚被她的踹门声惊醒!

慕容紫烟大惊失,忙上前掀开棉被抓人,谁知这对男女竟是一丝不挂,象八爪鱼一般紧紧抱在一起!妖媚妇人「啊哟」一声惊叫,双手捂,惊恐地叫道:「你……你是什么人?闯……闯进来干嘛?」

慕容紫烟一时也看得面红耳赤,忙扯起单,裹住妖媚妇人那波涛汹涌、雪白丰腴的人体态,提着她掠出观月楼,将妇人给飞霜手下一名明强干的卫队长,吩咐她立即仔细审讯这个妇人。

慕容紫烟心急如焚!

她马不停蹄地环绕整座客栈搜查了好几圈,却一无所获,装丽人似乎已带着无月不翼而飞?

此刻天尚早,西方地平线只是微微泛白,那点淡蓝微光尚不足以唤醒这座沉睡中的古老市镇,由空中看去,客栈四周的街巷之中仍笼罩着一层清冷的薄雾,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传来的几声公打鸣,才算稍稍打破暗夜的寂静,唯有客栈北门外有几个苍蝇大小的黑点在移动,响起一些拖动桌椅的「吱吱嘎嘎」声,以及锅碗瓢盆轻轻撞击的「当当」声,再然后有几缕炊烟冒起……

慕容紫烟循声而至来到客栈北门外,见对面街道上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布置摊位,有卖烧饼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卖豆汁包子的,此刻正围在火炉和蒸笼边忙碌着。此外,沿这条街道往东十余丈之外有十多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零散地或坐或卧在路边,等待着早起的行人施舍。

她心中空落落地,但觉一片茫然,信步横跨街道走到一个老人的摊位前。这四个摊贩都上了些年纪,经年累月的劳和风吹晒在他们脸上刻了岁月留下的风霜痕迹,一看即知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她面前这位老人的笑容很开朗,似乎认为每如此早起劳,却只能勉强维持温是再平常不过之事,见慕容紫烟走来,忙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姑娘,起得凭早?呵呵~灌汤包子还得等一会儿才能蒸,要不姑娘先坐一会儿,我给您倒一碗豆汁,不收钱的。」

慕容紫烟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道:「这地方的乞丐倒真是勤快啊,这么早就上街乞讨了。」

老人叹道:「他们也是没法子啊,天下不太平,到处闹饥荒,逃荒的人太多啦,若是来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唉!说起来怪可怜的。」

慕容紫烟信步向东走去,首先见到的是两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乞丐,尚有些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坐在路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见慕容紫烟走来,忙作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对她说道:「这位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三天没吃东西啦,家里小弟身患恶疾,若再不找大夫看病,眼看着就要病死啦!您就行行好吧……」

慕容紫烟目光一扫,果然在他俩身后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污秽、下半身是脓疮的小乞儿,此刻仍在睡觉,那两条腿……天啊!肿得比他的,以至于不得不把管撕裂到大腿部位,腿上皮肤如久旱多年的土地一般,裂开一道道筷子那么宽的口子,出里面一条条黄褐,仍不时向外溢出,散发出阵阵恶臭,显得既恐怖又恶心!

慕容紫烟毕竟是女人,她虽嗜血,但也是新鲜的血,而非这种……不恶心得差点呕吐,忙扔下一锭银子,捂住鼻子和嘴巴赶紧走开!

再过去一丈开外,是一位衣衫褴褛,但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儿正在行乞。这个小女孩儿虽然经过风吹晒,脸上肤黝黑,但眉目倒也清秀,慕容紫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抬眼四望,其余那十余个乞丐也都个个面目陌生,别的不说,仅凭这些乞丐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他们绝非萧无月。

慕容紫烟摇了摇头,心中无比烦躁,只好快步回到那栋民宅之中。

据那位妖媚妇人代,她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昨夜大约丑时时分,被客人身边一个美貌姑娘叫醒,给了她一锭二十两重的金子,让她带着客栈中一个名叫小八的小伙计摸黑来到观月楼上内室之中,要她和小八光了衣裳钻进被窝,最后特别嘱咐她和小八,「你俩若是听见有人在外面呼叫,便把头捂在被子里按我刚才代的意思回话,最好少说话,尽量用」嗯「」啊「之类的声音来敷衍来人。」

老板娘经营这家客栈半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自然惊喜万分,连连答应!等那位美貌少女离开之后,兴奋之余,不由得暖思。她膝下无子,似乎老天跟她过不去,连生三胎都是女儿,小八长得眉清目秀,而且聪明伶俐,原本是她的远房侄儿,八岁上被过继给她夫妇俩。这两年丈夫在房事方面越来越差,得不到足的老板娘渐渐打上了继子的主意,时常趁没人,便和他眉来眼去地相互调情。

老板娘虽徐娘半老,但依然风韵犹存,颇有几分姿,令小八也垂涎三尺。昨夜那样光了身子挤在一个被窝里,犹如干柴投入烈火,哪里还能忍得住?一时间颠鸾倒凤地猛干起来!虽然好事时常遭到慕容紫烟的扰而中断,但依然风五度之后,才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直到被慕容紫烟踹门时发出的巨响声惊醒。

慕容紫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夜装丽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大闹空城计,趁自己的人开始有些松懈之际,早已不知何时摸黑闪到何处去了。而这对妇却引住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自己居然对此浑然不觉!

慕容紫烟恼怒至极,当即派人将悦宾楼掌柜抓来,着老板娘当着丈夫的面,一次次地勾引小八和她媾。看着小男孩着一一次又一次地捅进老婆的大得老婆叫不已,在老里面一次又一次地,掌柜的不羞愤死!

尤其慕容紫烟还要老板娘坐在男孩身上,老套进,一边喂男孩吃一边媾……

待二人完事后,慕容紫烟臻首轻轻一摆,心领神会的飞霜素手轻挥,寒光一闪,弯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影,眨眼间刀已归鞘。又过片刻之后,小八才人头落地!

这也是慕容紫烟多年来一直遵守的规矩,谁敢欺骗于她,杀无赦!当然小八也不能说是完全无辜,这也算对他贪财好的报应吧!

慕容紫烟心中有个更加恶毒的主意来惩罚老板娘,吩咐飞霜派人将她带走。

接下来慕容紫烟下令全城大搜查,连县衙也不放过。于是,渑池城中一时间飞狗跳,被一伙凶神恶煞的蒙面人强行闯入家中,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什么,重复地询问着一句话:「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蒙面女子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好在这些人倒是没有抢劫任何东西,也没有像以前遇到的强盗那般妇女。

整整一上午,搜遍了这座小城,依然没有发现装丽人和萧无月的任何踪迹,二人连同影儿三女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龙战旅那些高手们早在夜间便走完了。县衙那些衙役和捕快们那是卫队的对手?个个闻风而逃,县官也被揪到大堂之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伙蒙面强人在自己的后院四处搜查,心中暗自怀疑这伙人是不是来自绣衣阁的绣衣使者,到这儿查获自己贪污的赃款?不吓得瑟瑟发抖!

由于动静太大,有些担心过于惊动官府,慕容紫烟只好下令撤退,继续往东搜寻萧无月的踪迹。

双方这一轮锋,慕容紫烟堪称惨败。人未救出,反而损兵折将,损失近五百名卫队勇士,自己也受了点伤。

她是一位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统帅,对于如此惨败,她总结出来的教训是:首先,这次行动自己过于轻敌冒进,屡遭对手埋伏。其次,对手实力强劲,算得上中原最为强悍的武装组织,纪律严明、团队合作极佳,的确不好对付,是一个绝对不容小觑的厉害对手!

当然,她没能总结出最为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无月的因素。身经百战、曾屡陷死地而后生的她,数次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慕容紫烟,一向智勇双全,岂会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本次行动之所以如此心浮气躁,完全是因无月身陷敌手,装丽人更是使出种种手段来怒她,令她心情本无法平静下来,对眼前形势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所致。如果再来一次人质换,她百分百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这一轮锋,慕容紫烟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神秘人物已经面。罗刹门情报组织「黑鹰堂」一向效率极高,经过多方打探,种种迹象显示,这位装丽人来历不凡、身份尊贵,人称「云梦娘娘」,她掌控下的天门实力非常庞大,甚至连皇上的密探组织绣衣阁也不敢招惹她,但她的老巢位于何处,却始终查不出一个究竟。

云梦娘娘的武功,慕容紫烟已见识过了,几乎和自己在伯仲之间,除了实战经验无法和身经百战的她匹敌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相差极为有限,而且心机极深,足智多谋,心狠手辣。虽未见过她的容貌,但仅凭觉,慕容紫烟知道她必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也是令慕容紫烟最为揪心的一个问题。

「但愿无月的魂儿莫要被这个女子给勾走了!」慕容紫烟如是想到。

令慕容紫烟烦恼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她本找不到这个所谓云梦娘娘的软肋,自己虽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始终找不到下口之处去主动攻击对方。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标先瞄准地门,这个被天门控制之下的门派,希望能由此找到有关云梦娘娘更多的线索。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6章复仇之战

无月醒来时已是辰时时分,此时已天光大亮。他睁开眼睛,入眼是黑云涌动、沉沉的铅灰天空,和他入梦前的景象迥异,一时闹不清身在何处?入耳是一片哭天抢地的喧哗之声,他忙四处打量,发现周围街道上显得异常混,也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看看右前方悦宾楼客栈大门,他终于有了些印象,「我不是睡在客栈后面那栋楼上的么?何时躺到外面街道上来了?」

再看看自己,竟是躺在路边一颗大树下,想翻身坐起,手脚却不听使唤,双腿更是完全失去知觉一般,且在外,上面竟长脓疮,缕缕脓仍在不断溢出,一股刺鼻的恶臭阵阵传来!

在他股下面绑着一个小四轮车,车前绑着一绳子,似乎是供人拉着走的。他张口想问身边那两个少年乞丐,自己怎会忽然变成如此模样?才想起自己本无法说话,早在华山之上就成了哑巴!

他大概回忆了一下,最近已有过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经历。第一次是在装丽人的奢华园林中醒来,发觉自己浑身瘫痪;第二次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华山之巅的囚笼之中,进而变成哑巴;第三次醒来时已进一步沦落在渑池街头,在瘫痪和哑巴的基础上,又添上一身恶疮!

按习惯思维逻辑,他接着想道:「照此趋势下去,若再来第四次,我该出现在……自己会变成……」念及于此,他不冷汗直冒,从此对睡眠和常人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埋下变成夜猫子的严重隐患!

忽然在客栈大门处闪过一条非常悉的娟秀身影,那不是彩虹么?他欣喜若狂,却喊不出声音,连想朝她挥挥手都无能为力,心中不焦急万分!

大约在中午时分,他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紫烟的马车从自己眼前的街道上隆隆驶过,摘月、飞霜和彩虹三人骑着骏马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卫队铁骑们整齐的行列,一一从自己眼前疾驰而过,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响成一片,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东门方向,除了马蹄扬起的尘埃,再也看不见卫队那些骑士们的身影!

令萧无月气的是,慕容紫烟坐在马车里也就罢了,可这千余骑士,包括摘月飞霜彩虹三人,竟无一人肯看上自己哪怕一眼!而自己连一手指都抬不起来,本没有什么办法引起她们的注意!

此刻他的心情,可说是沉落到了谷底!

若是他得知,凌晨时慕容紫烟曾由他身前不过一丈之外,捂住鼻子嘴巴匆匆逃开,一定会气得吐血数升!若是再被他知道,慕容紫烟在他腿上匆匆扫过一眼之后,儿就没看一下他的脸,更是非得活活气死不可!因为他的脸上并未经过多么妙的易容,只不过脸被抹上了许多擦不掉的污秽而已!

一阵沮丧之中,他忽然发现一个揪心的问题,「北风姊姊呢?她一向和夫人形影不离,为何唯独不见她?艾尔莎也不见!按说已过去二十多天,她们早该回到夫人身边了呀?难道她俩……」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阵巨大的悲伤掠过心头!

慕容紫烟两次与轻而易举便可救出萧无月的良机擦肩而过,实在令人扼腕叹息!这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云梦娘娘,慕容紫烟只做到了知己,而不能知彼。反观云梦娘娘,在她书房中巨大的档案架上,有关慕容紫烟相关资料的卷宗多达四十八卷、六百九十八章,摞在一起有三层楼那么高,共有一万多页!

在这些卷宗里,从慕容紫烟在燕京王家的闺中生涯开始,一直到最近她在济南府周宅中的生活细节,分门别类地详细记载着她的常生活习惯、好等等,连她喜用什么样的碗碟和杯筷,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唯一空白的内容,是她在王宅之中的过往经历,因为罗刹仙子似乎是在十九岁那年突然空降到王家之中。唯一可能知晓详情的王老爷和夫人均已过世,子女们只知她是父亲故之女,自幼被父亲收为义女,至于是哪位故,就没人知道了。所以,罗刹仙子十九岁之前的人生经历,再也找不到任何知情人。即便是萧无月名下的卷宗,也多达数千页之多!

所谓成功,有时看起来象是撞大运,实则不然!本质上,成功是机会遇上一个有准备的人,是由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堆砌而成的。为了获得这些资料,这位云梦娘娘动用了上千名经验丰富的职业情报人员,花费了大量资金,以获得第一手原始资料。而她本人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力,亲自对这些似是而非,有时甚至相互矛盾的信息加以分析、整理和归纳。

所以说,慕容紫烟和云梦本轮锋的失败和不走运,归结底,还是偶然之中必然的结果。云梦娘娘的手段也许令人不齿,但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值得慕容紫烟尊重的对手!

就如同许多生懒惰,却成天盼着机遇砸到自己头上、从而一飞冲天的人一样,做事心大意、不求甚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类人要想成功,跟买彩票中大奖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作为一名杰出的统帅,这位神秘的云梦娘娘似乎有着一种赌博式险中求胜的格,喜锋的取胜之机,置于一条令对手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则万劫不复的分水岭上,或许这样的胜利,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快

当然每一轮豪赌,都是建立在她知己知彼基础上的。就好比一盘棋局,她早已布置好陷阱,使得对手有九成九的几率会选择钻进去,她才会开赌。直到目前,她就像赌桌上的大庄家,已赢得钵盆溢。可云梦毕竟赌的是人,而人是最复杂易变的,她还能继续高歌猛进地赢得赌局么?

两个少年乞丐得到慕容紫烟一锭银子,似乎特别高兴,中午跑到酒楼买来两只肥得油的烧,坐在萧无月身边大啃起来,见他看着马队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个子瘦高的少年乞丐撕下一只腿,递到他的嘴边笑道:「别看啦!那些人可凶得紧,吃点东西吧,这腿可香啦!今天一大早就讨到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全是你的功劳呐!」

萧无月此刻肚子虽饿,但连手都抬不起来,哪有心情吃饭?便摇了摇头。高个少年乞丐劝道:「你病得这样厉害,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听哥的话,把腿吃了。」萧无月还是摇头。

离他一丈之外,坐在老妇人身边那个女孩儿正睁圆了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见他不肯吃东西,便走过来从高个少年乞丐手中接过腿,放在萧无月嘴边,并在他嘴上蹭了几下,示意他张口。

萧无月本想摇头,但抬眼见女孩眼中一片纯净,出异常关心的神,不忍拒绝她的好意,这才张开嘴啃起来,女孩眼中不由得出一丝喜悦之

啃了两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冲腿和女孩努努嘴,示意女孩也吃点。女孩摇摇头,坚持喂他吃完之后,才又回到老妇人身边,从她身前的罐子里掏出十来个讨来的铜板,到对面包子铺里买来几个包子和老妇人分食。

萧无月就这样四仰八叉地一直躺在路边,他一向温文守礼,觉得这样实在很不雅观,可身子休想移动分毫,又无法说话,想找人帮忙把双腿并拢都有所不能,觉自己形如废人,唯一用处就是给那两个少年乞丐充当招牌,以他这副凄惨模样来引路人的同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他俩才肯收容我的吧?」萧无月心中如是想道,「可我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从早上醒来开始,他就这样看着给大地没能带来多少温暖的太,从东天慢慢移到他上方的那蓬树枝之上,他从未发觉半天的时间竟如此漫长,又是如此无聊,他的目光由身前的影移向光照得到的地上,发觉树影之间那些光柱之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空中盘旋飞舞,他盯着看了半晌,看得头都晕了,「是眼难辨的小虫?还是空气中的粉尘?」

想着自己呼的是如此污浊的空气,他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大概世道不太平,穷苦人太多的原因,他这副模样也没能给两个少年乞丐带来多少收益,或许是路人们觉得,这两个小伙子年轻力壮地出来乞讨,有好吃懒做的嫌疑?

大概是因为午后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光,街上路人熙熙攘攘,一个妇人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从他身前走过,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他冲着小孩笑笑,那个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是厌恶之,如避瘟神般拉着小孩快步离去!他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随即发觉不仅那位妇人,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男女老少都要看他一眼,眼中除了嫌恶之,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或许这些人觉得有人比他们还惨,心中多少有些优越

可就是没人肯在他身前的罐子里扔进一个铜板。

这些人大都是些穷苦百姓,往常当他在周府大门外看见这些人的时候,他心中总是充了同情和怜悯,遇上乞丐他会施舍一些钱,遇上饥荒他会在院门前组织施粥、赈济百姓。

然而此刻他觉得这些人比自己幸福得多,他们可能一三餐吃不也穿不暖,但至少能走路也能说话。他忽然发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之事,对他来说竟是如此奢侈。

更令他难过的是,在自己变得比这些可怜人更加可怜的时候,在自己需要同情和安的时候,这些人不仅不可怜自己,反而个个都出令他无比难受的表情,他心中隐隐有些悲哀,不想起那天夜里慕容紫烟和他的那段对话。

当时他说:「……好多百姓为求得一口温,在各个城镇、乡村,卖儿鬻女的人家随处可见,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可怜他们么?」慕容紫烟愤愤不平地回答他:「我可怜他们?谁又来可怜我!」

又想起那晚慕容紫烟对他说的另一句话:「我不是一直要你记住,为达目的要不择手段,踩着敌人尸体一步步走向巅峰,这才是大英雄!心怀妇人之仁,觉得这也可怜,那也可怜,也许哪天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经可怜过的人!」

此刻这些路人厌恶的目光给他的觉就是一把把盐,在他被捅得遍体鳞伤之后,又在他的伤口上一次又一次地撒盐!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竟会变得如此讨人嫌,觉自己已被世界遗弃。

那个衣衫褴褛、肤黝黑的女孩很文静,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老妇人身边一动不动,货郎挑着的用杂货、铺子里五颜六的布匹和漂亮的首饰玩物,以及熙来攘往的路人们,似乎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他一眼。

在萧无月印象中,这是半天多以来唯一没有嫌恶之的目光,多少带给他些许温暖。他注意到祖孙俩一直都没有说话,似乎跟他一样,两个人也都是哑巴?

不过才到申时光便已无影无踪,街上顿时变得昏暗,寒风渐起,往他脖子里钻,他打个寒颤缩缩脖子,脑海中不浮现出一只火炉。

好容易挨到天渐晚,除了清晨讨得慕容紫烟一锭银子之外,这两个少年乞丐和萧无月再没有多少收获。或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长得更为讨喜,祖孙俩倒是收获颇丰,已在收拾着准备离去。

看看已是掌灯时分,高个少年乞丐叹道:「看来今天也就这样了,我们也回去吧。」说完将萧无月身下小四轮车的后挡板支起来,把他身子扶正坐好,背靠挡板,又用绳子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后捆在挡板上。

把这一切好之后,他拿起车前绑着的那绳子,拉着萧无月缓缓向北街走去。

悦宾楼位于渑池城中轴线上,由客栈往北的北街是渑池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其中段东侧便是县衙,再往北走到十字街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广场,四面各挂着一排灯笼,使得这个广场成为全城最为亮堂之处,四面街道上商铺栉比鳞次。广场东侧摆着两排各种各样的小吃摊,有卖豆腐脑的,有卖馄饨的,等等,不一而足,五花八门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广场西侧则主要是杂耍表演,靠南这边是一个耍猴戏的老人,围观者只有寥寥数人。再过去是一个壮汉表演顶杠,杆上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儿,抓住杆顶一横枝,正在表演倒立和顶碗等诸般杂技,周围围的人很多,女孩儿的彩表演不时博得阵阵掌声,可是肯掏包给几个铜板的人却寥寥无几。当表演结束,壮汉打着罗圈揖讨赏钱时,围观人众便一哄而散!

高个少年乞丐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啊!这么彩的表演都挣不到钱,我们光靠乞讨,岂不是更难?」

他身边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答道:「这世道兵荒马的,谁还顾得上谁啊?对了,你讨来的银子可别花光了,明天东街的张大头又该来收例钱啦!莫到时没钱上,就要被他那伙人赶出东街这个好地段啦。」

高个少年乞丐闻言,不有些愤愤地道:「真没想到做乞丐也要分等级,别说丐帮中那些中高层人物不用出来讨饭,住的却是大宅,吃香喝辣的,就是张大头这帮低层跑腿的子也一样过得滋润!我们早起晚归、风吹晒地好不容易讨来一点钱,他们还要按比例成,真是天理何在啊!」

他俩拉着萧无月所过之处,妇人和姑娘们皆出极其厌恶之,如见瘟神一般纷纷掩鼻闪避。高个少年乞丐原本还想趁此地夜市热闹捞点外快,见状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值寒冬,大冷的天,萧无月双腿在外,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可偏偏忍不住时不时地就要低头看两眼,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不绝望地想道:「看来我这两条腿,真的是被人给废了!要不怎会连冷的觉都没有?」他原本指望自己只是被施加了某种制而已,可眼下看来这种可能已经微乎其微,因为被施加制不过是无法动弹而已,不可能四肢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穿过广场继续前行,越往北街道上越昏暗,行人也渐渐稀少。行出数里之外,路面变得崎岖起来,道路两旁的房屋也是破烂不堪,看似进入了一片贫民窟。一路行来,铅灰雾蒙蒙的昏暗天光下,道路东侧渐渐现出一座破庙的轮廓,两个少年乞丐拉着他径直向破庙走去。

萧无月被拖入破庙大殿之后,举目四望,大殿四壁斑驳一片,屋顶瓦片稀疏,从无数隙处出星星点点的月光,也不知这座破庙已有多少年未曾整修过了。在正对大门的台阶上,有一座破旧不堪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如来佛像,佛像金身同样斑驳破旧,到处都是被漫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看似摇摇坠。在大殿两侧的暗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堆衣衫褴褛的乞丐。

萧无月心中暗道:「看来今晚只有在这个脏兮兮的大殿上睡了。」

谁知两个少年乞丐拉着他绕过神龛,转到神像身后,穿过一道小门进入后殿。后殿同样破败不堪,中间是一个大约有六丈见方、杂草丛生的天井,周围在北东南三侧排列着十二间厢房,二人把他拖入东南角最靠里的那间厢房之中,放下他之后,二人自顾自地走进东厢房里睡觉去了。也许他俩也嫌萧无月腿上的脓疮太臭,不愿和他同居一室,他倒落得享受一个单间的待遇。

由于破庙中各处皆有坡道相通,他所坐的四轮车可以畅行无阻。厢房中四壁萧然,只在萧无月身下的屋角处铺着一堆稻草,不过好歹也能遮风挡雨,比破烂的大殿中又好得多了。既已落魄至此,他的心已变得麻木,什么也不愿去想,躺倒便睡……

半睡半醒之间,倏地「咔嚓嚓」一声惊雷,宛若在耳边炸开!

萧无月抬起头来,仅剩窗框的窗外闪过一道蓝闪电,长长的电尾几乎窜进屋里,耀眼刺目!惊雷拖着「轰隆隆」的尾音滚滚而过,大雨瓢泼而下。

「哗哗哗」豆大雨点落地声、「呜呜呜」地狂风呼啸声中,伴随着天井中树枝「噼噼啪啪」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大树被风刮得深深地弯下了

天际又传来一阵如同洪荒巨兽沉闷之极的声,他刚才但觉耳鼓差点被震破,想捂住耳朵却不可得,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暴怒的老天继续积蓄着力量。

又是一道刺眼的蓝闪电,由黑沉沉天空窜向地面某处,把漆黑一片的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更响的炸雷!

天井中一颗槐树被闪电击中,壮枝干断裂,发出「喀嚓」一声巨响,轰然坠地!

天地之威,竟至于斯!

萧无月无助地匍匐在稻草堆中瑟瑟发抖,觉自己是如此渺小。

雨势过大,由出不少隙的屋顶滴落到他的身上、脸上和脖子里,门外也有雨水漫进屋里,渐渐浸了他身下的稻草,进而又浸了他的衣衫,狂风呼啸着从空的门窗刮进屋里,冰冷刺骨!

寒冷,由此而来的饥饿,老天暴怒的咆哮周而复始。他惊恐无助地躺在地上,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只盼早些睡着以逃避一切,也不可得……

这一夜都是怎么过的?闪电雷鸣声中好容易神智模糊,半睡半醒之间,依稀恐怖梦境再现:由墨汁凝结而成的天空,可以绞断他灵魂的刑架,无情地永无休止的捶击,隐约的呼唤、欣长的身影,元神离体而去……

梦中比现实更加恐怖,他被吓醒过来,怔怔地盯着窗外同样惊心动魄的世界,听着天井中不时传来树枝被狂风刮断、被闪电打断的「喀嚓劈啪」声,觉自己就象汪洋大海惊涛骇之中的一叶小舟……

总算挨到天蒙蒙亮,风停雨歇,萧无月刚睡着不久,又被大殿之中一阵喧哗声吵醒,接着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伙计们,该去站街啦,咱们走!」

于是萧无月又被两位少年乞丐拖出破庙,贫民区这条土路经历昨夜一场大雨,变得泥泞不堪,小车车轮卷起泥浆无情地甩到他的身上、甚至脸上,他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他的眼神空、麻木,残废、苦难和折磨令他变得自暴自弃,有些赌气地想道:「还有没有什么更倒霉更可怕之事?都一次来个够吧!」

经过一路艰苦跋涉,他被拉到东街那个老位置上,开始了第二天的乞讨生涯。他对路人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已产生深深的敌意,索闭眼来躲避这个讨厌的世态炎凉的世间。这个尘世在他幼年时便曾经抛弃过他,后来曾对他敞开温馨的怀抱、出慈的笑脸,继而又象扔垃圾一样再次将他随手抛弃,眼下这个尘世同样也很厌恶他、嫌弃他。

所以他几乎整整睡了一个白天。

晚上回破庙的路上,他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已有些力气,可以活动了!他心中暗喜,「看来这个世道尚未完全将我遗弃!」随手捡了一昨夜被劈断落地的树枝。

在被拖入自己那间厢房时,萧无月注意到,那位老妇人祖孙俩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南厢房里。

两个少年乞丐放下他正待出屋,萧无月忙伸手拉住高个少年乞丐,对他做出一个写字的姿势,又用手指了指积了泥浆的地面,然后用树枝在地上龙飞凤舞地写道:「两位兄长如何称呼?为何照顾我?知道我是谁么?」写完之后又用树枝把地上泥浆抹平,以便再写。

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说道:「我叫肖平,他叫肖天,是我大哥。昨天凌晨我俩去东街占街的路上,发现你脓昏倒在路边,奄奄一息,见你怪可怜的,便收容了你,跟我们兄弟俩一起乞讨,你这付模样惨不忍睹,容易引起路人的同情。至于你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萧无月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姓名,觉并非所有世人都厌恶自己、将自己彻底遗弃,虽然这兄弟俩并非完全处于怜悯才肯收容自己,而是另有动机。

肖天笑道:「哦!你叫萧无月啊?你现在手上已经能使劲,我们可就轻松多了,以后你可以自己推着小车的轮子行动,如果你累了我俩再来拉你走。」

整整闷了许多天,终于想出这个和别人的法子,萧无月很兴奋,不断地写字询问着,想把周边环境了解得清楚一些,兄弟俩倒也颇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向他解说这个小城里的相关情况。

也许是听见兄弟俩说话,想过来看看究竟,隔壁那个身材欣长、一身邋遢的女孩儿不知何时已来到萧无月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在地上写字,一时忍不住好奇,到天井中捡来一树枝,也在地上写道:「你叫萧无月?」

萧无月点点头,写道:「你呢?」

女孩儿写道:「我叫小雨,隔壁老太太是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萧无月不忍心问她何以会逃离家乡,落街头乞讨为生,只是写道:「你不会说话么?」

小雨写道:「嗯!我跟你一样,也是哑巴。」

她的回答给萧无月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他心里不由一沉:「看来我以后真的要与哑巴为伍了!唉!」

小雨又写道:「愿不愿跟我学哑语?」

萧无月知道哑语的意思,就是一种用手势来表达的语言,心中一阵难过,纵然万分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依然还是写道:「好!」

于是小雨从最基本的常用语开始,一边比划手势,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说明这种手势在哑语中的含义。每种手势小雨都会重复三遍,萧无月的悟和记忆力都非常惊人,很快便能学会并记住。

从此每天黄昏收摊之后,小雨都会带他早早地回到破庙中,教他学哑语。聪明的萧无月只用了六天时间,便通通学会了。

这个世界忽然将他拒之门外,堵死他的所有出路之后,又缓缓为他的心灵开启了另一扇门,他那麻木的愤世嫉俗的灵魂也在缓缓复苏。

在教会萧无月哑语之后,虽然有了一个可以沟通的小伙伴,但小雨却似乎无话可说。萧无月身边只有她一个年纪相仿、又可以自由沟通的朋友,便时常用哑语逗她说笑,小雨的「话」才渐渐多了一些,有时也和他聊聊天解解闷儿。

落街头的第十天上,也许是受了风寒,萧无月病了,浑身高热不退,还时常陷入昏之中,已无法上街乞讨。肖天兄弟俩讨来的那点东西,自己都吃不,成天饿得头昏眼花,在这数九寒天里,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很难说,哪还顾得上他?

于是,萧无月陷入了生存的危机,一天之中连饭都吃不上两口,肖天兄弟俩哪还有钱给他看病?

好在隔壁小雨祖孙俩伸出了援助之手,把自己辛苦一天、忍饥挨饿讨来的一点食物挤出一半给萧无月吃,小雨更是常常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他,想方设法讨来些钱,抓药熬药喂他服用,并为他敷冷巾退热。

四五天之后,萧无月的病势才渐渐好转,神反而比生病前还好了一些。

但小雨却渐渐地变得更加沉默,虽然仍常来萧无月的破屋里陪他,但总是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他身边,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萧无月的格偏向于活泼好动,不太习惯这种发呆似的默默相对,刚开始还时常打出哑语逗小雨说话,但总是得不到多少回应,他无比郁闷之下,也不再怎么搭理她。

从此,二人开始时常为一点小事相互怄气,不理睬对方,不过通常情况下最多到第二天上午,小雨又会来找他玩。

黄昏。萧无月、小雨和肖天兄弟俩坐在破庙台阶上闲聊,金晚霞照耀在四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男女的笑颜上,平添不少青活力。是啊,无论世道多么艰难,人总要活下去,而快乐,对年轻人而言非常廉价,有时甚至免费。

一顶大户人家的小轿从庙前土路上经过,轿中小姐打扮入时,却相貌平平,除了两个轿夫,轿旁还跟着一个垂髫小丫鬟。

肖平对小雨笑道:「小雨妹妹真象那个小姐啊!呵呵!若是肌肤再白一些,肯定比她还要好看。」

小雨心里似乎颇为受用,忍不住回头看了萧无月一眼。

萧无月笑嘻嘻地打出哑语道:「我看啊,小雨更象那个小丫鬟。」

小雨顿时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甩手便冲回自己屋里,「怦」地一声关上门!

萧无月原本不过是在开她的玩笑,见状只好推着车轮,来到后殿小雨房门外敲门,希望找她赔礼道歉。可无论他敲门敲得多响,小雨一直都没给他开门,也一直没见她出来,独自闷在屋里生了一夜的闷气。

第二天是冬至,跟往常一样,小雨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还特地拿来孔明灯,给萧无月让他去放,对他打出哑语说道:「曾告诉我,在冬至节气上放孔明灯时,你如果许下一个心愿,往往就可以心想事成,很灵验的。」

昨晚小雨如此不给他面子,萧无月心里尚未消气,加上二人之间频繁的冷战令他实在很烦,便板着脸推托不想去。小雨有些委屈地打着手势说道:「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辛辛苦苦特意为你做出来的啊。」

萧无月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心烦意地发出手势道:「我不稀罕这东西,谁要你送来的!」

小雨呆了一呆,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萧无月顿时束手无策,二人平时也常常相互使小子,说些赌气的话,要不了多久也就和好如初,却不知今天她为何竟如此伤心?

他一时间呆在那儿,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一次冷战全面升级,小雨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到他的房里来过了。他自知这次是自己不对,便拉下脸面向她道歉,认为小雨还是会象平时那样,过上半天一天的就会消了气,和自己重归于好。

可这次无论他如何逗小雨,小雨始终都不肯说一句话,也不理他。

这天中午,萧无月再次在小雨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恼羞成怒之下对小雨打出哑语恶狠狠地道:「你再也不想理我是么?好!从此我俩各走各路,永远不再来往!」说完便摔门而出,用手推着车轮扬长而去。

半晌之后,小雨打开房门,默默地跟了上来。这下萧无月又来劲了,怒气冲冲地推动车轮自顾自地逛一气,想躲开小雨。小雨始终如影随形一般,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他在破庙前后左右,七弯八拐地足足瞎逛了一刻多钟,估计已经摆小雨,回头望去,果然身后再无她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正待继续走自己的自力更生之路,却猛然发觉小雨就静静地站在左前方影处,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气急败坏地打出手势说道:「你老跟着我干嘛?我不想再看见你,离我远点!」

小雨仍没有任何表示,神情漠然、纹丝不动地静静站在那儿,似乎她原本已在那儿待了很长的时间。

萧无月气闷不已,他还从未见过这么「闷」的姑娘,心中急怒加,打出手势道:「好!好!……你不走是么?那好,我走!」驱动车轮一阵疾驰,回到自己房里反身把门闩栓上,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躺在稻草堆上,但觉心中烦躁无比,既恨这丫头成天倔头倔脑,经常莫名其妙地就要生气,赌气不和自己说话,半天也打不出一个来!可是她一个人在外面撞,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怕她遇上什么坏人。

正在他心中七上八下,想出去找人又拉不下那个脸面的时候,门上传来「咯咯咯」的轻微敲门声……

他心知定是小雨又找回来了,第一反应是赶快去开门,与她和好如初,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快就妥协,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何况这次若再不狠狠地给她一点教训,今后她真的要上房揭瓦了。所以,他的第二反应是重新又躺下了,他可不愿养成这丫头老是怄气的坏病,这次打算下狠心把她纠正过来!

门外安静下来,他心想这丫头难道又赌气走了?正心神不宁地胡思想之间,又传来「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这次敲得比刚才大声了些,他相应不理。此后大约每过一刻钟的时间,门上就会被「咚咚咚」地连敲三下,显得很有规律。

通常格越是古怪的女孩儿就愈发倔强,她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往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萧无月反而志得意起来,心中笃定得很,暗自发狠道:「这个倔头倔脑的死丫头,我看你能在外面站多久!这次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我就不姓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辄便跟我耍小子!」

可他哪里知道,女人改变男人容易,男人要想改造女人简直难如登天!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别说改造了,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真正了解女人的心思?

……

整整过去大约两个多时辰,萧无月肚子里开始「咕咕」直叫,早饭后直到现在天已黄昏,他还没吃什么东西,委实有些饿了。他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上街去讨些残羹剩饭来吃?门突然被敲得「咣……咣……咣」三声巨响!看来倔强的小雨终于发怒了!

萧无月此时与其说是仍在生气,还不如说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问题,再说能把这死丫头怒也颇有快!此时此刻,他倒很想看看这丫头怒发冲冠的模样。

他终于起身打开了门,作出一付凶相,用手势比划出骂人的哑语道:「死丫头,你想把门给拆了么?敲得这么重!」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还算清秀,却一贯古井无波的脸庞。见门打开,小雨也没说什么,低头走进屋里,在稻草堆上坐下,似乎也懒得看他一眼。这可不是此时正浮现于他脑海之中,小雨怒发冲冠的模样!

他驱车来到小雨身边,有些不耐烦地打哑语问道:「你找我一下午,到底有什么事?」

小雨仍未说话,扬手扔给他一包东西。萧无月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大饼、半只表皮焦黄的扒,闻起来香人食,他倒也不客气,张口大嚼起来,用哑语问道:「今哪户人家如此好心,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施舍给你?你也吃一点……」说着扯下腿递给她。

小雨摇了摇头,用哑语说道:「我不饿。」

萧无月心道:「现在你丫终于肯开」手「说话了吧?哼哼,跟我斗,你还点儿!」扬手打出哑语道:「怎么?不生我气啦?」

小雨轻轻挥动纤纤素手,回答道:「我早就没生你的气了,不然还会去给你讨来吃的?」

解决了饥饿问题不久,萧无月渐渐又面临另一个难题,他想解手。

见他的脸涨得发红,股在小车上不安地扭来扭去,虽未听见声音,但明显某人在放

小雨问道:「想解手?」

萧无月点点头。小雨出去拧来一只马桶放在墙边,这是她特意为他做的。

将萧无月搀扶到马桶上坐下,背靠墙壁,她侍立一侧,听见马桶中立马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击水声,微微皱了皱眉。

萧无月打哑语说道:「屋里臭,你出去吧,待会儿完了我再叫你。」

小雨回答:「不,我怕你坐不稳。」

等萧无月解完,小雨将马桶拧到厕所将秽物倒进粪坑,她虽紧闭双眼,不至于眼见无数白生生的蛆虫在粪便中爬的恶心景象,可阵阵臭气实在熏人,无论她怎样用手巾捂紧口鼻都能嗅得到!

她逃也似地跑出厕所,到天井里水井中打上井水清洗马桶,用污水浇树,足足换过八次水才算洗净。

完了她打上几桶井水提进北面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个用几个大石块临时垒成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只大铁锅。小雨将井水全倒进锅里,到天井里捡了些枯枝,开始引火烧水。

待锅里的水冒出热气,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便灌一桶热水拧到萧无月屋里,将巾在热水里完全浸,稍稍拧了一下,练地解开他的衣衫,用热巾细心地为他擦洗身子……

自他那次得了重病,肖天兄弟俩便很少再照料他,吃喝拉撒全是由小雨侍候,包括每过三天为他像这样擦洗一次身子,有时小雨洗衣服不空,便由她代劳。起初萧无月很有些难为情,可他已毫无自理能力,又能如何?后来渐渐便也习惯了。

他开始觉得,这世上好人也不少,即便在他非常落魄的时候。

************

渑池城东,一位身材欣长健美、白纱蒙面的女子正踽踽独行,缓缓地走进东城门。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她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看起来跟乞丐也相差不多,虽白纱蒙面,看不见她的容颜,但从她那疲惫不堪的身姿和步伐,仍可看出她是多么地疲倦和憔悴!

这个女子,正是北风!

萧无月被人劫走已经整整四十五天,北风和她手下这支卫队锐一直未曾返回济南府。她对夫人的了解无人能及,即便萧无月也比不上,她心知自己回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把事情得更糟!自己犯下如此大错,回去后夫人若是严惩自己,多半有些于心不忍。但罗刹门一向纪律严明,卫队更是一支律法森严的铁军,自己身为大统领更是大家的榜样,夫人若不杀一儆百,何以服众?夫人一向御下极严,自不愿做出违反原则之事。

此时在北风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功赎罪,尽快救回无月,这样回去后无论是对夫人,还是对罗刹门上下都有个代。何况北风本身心里何尝又平静过一刻?她对萧无月的关心和牵挂比起慕容紫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希望出现奇迹,早些找到他的踪迹。

这些天来她尝煎熬、眼泪、无奈和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蒙面白纱之下倾国倾城的容颜已是憔悴不堪,身风尘,衣裙脏了也不洗,甚至不愿换下,身上已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儿,她也听之任之,似乎想用这种法子来折磨自己。她没要任何属下跟随,而是让大家四散开来分头寻找线索,若有发现则用信鸽传递讯息。她自己则如同一位普通少女大街找人一般,独自走遍了沂蒙山区各个城镇、街道和乡村,希望上天出现奇迹,让她能发现无月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一身深褐衣裙,原本是白,可一次次被鲜血浸,再沾上层层尘埃后才变成眼下这种难看之极的颜,不仅难看,而且血腥味儿刺鼻!

这四十五天里,她已遭遇那些黑衣杀手合计六次、共十六批人的截杀,她只知这些人全都来自一个名叫飞鹰门的杀手组织,对于这个组织的情况,以及这个组织为何要对付自己,她依然一无所知,她也不太关心,因为她一心只想早些找到无月,她只知道不断地挥刀砍杀这些敢于来犯之敌。她的身上已染上百余名飞鹰门杀手的鲜血,当然也有些是她自己的。

她右肩、右后背和左臂上那三道剑伤已痊愈,衣衫破裂处未曾补,出淡淡疤痕,可右腿、左肩上又添了两道新伤,长约半尺有余、深约半寸,看似被剑尖划伤,可见战况之惨烈!

飞鹰门如此不计代价地对她发动连番袭击是有原因的,雇主开出的价码太人!暗杀不成之后,首领曾设下无数陷阱来对付她,包括投毒、埋伏和派出饵引她上钩之类,不一而足。

可他们遇上的,是个天生杀手、最优秀的猎人!猎人为了捕获猎物,对各种陷阱的研究可谓专家,自然也对陷阱有着本能的知,至于说到杀人,北风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最省力的方法杀人,自十岁那年杀死第一个人开始,她所杀之人比飞鹰门杀的人加起来还多,这些杀手在她面前只能算徒子徒孙。

在失去百余辛辛苦苦才训练出的杀手的代价之后,飞鹰门首领终于认识到风险收益不成比例,这才停止了行动。

在得知华山之巅的人质换行动之后,北风便匆匆来到萧无月最后失踪的地方~渑池,希望在此地能有所发现。然而二十四天匆匆过去,北风和手下百名经过改扮的卫队员找遍了渑池城里的每条街道和小巷,包括城外三十里范围内的乡村,仍然是一无所获!

今天,北风在郊外仍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又重新返回城内。她是个认死理的人,脑子里就一筋,这种锲而不舍的格注定她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希望!既然萧无月的线索是在此地中断,那么在找不到其他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她是不会离开的。

北风沿着东街一路走向悦宾楼客栈,信步来到观月楼楼上,在卧室、雅厅、两间厢房和观月台上连忘返。她刚到此地便将观月楼包下,在这里已不知连过多少天、多少次?似乎是想追寻萧无月曾经留下的痕迹。观月楼也是这二十多天来,她的住处。每个夜里,她紧紧拥着棉被,仔细地辨认着上面是否有他留下的一丝体味儿?

的确有,虽然过去那么多天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她依然辨认得出,那是他身上的味道。正是这种味道将她和他的命运紧密相连,她怎会忘记?

连良久,北风又缓缓走出客栈,站在大门口想了想,信步沿北街向北行去,在广场逛了一圈,继续向北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那座破庙之前。

此时正值掌灯时分,不少乞讨归来的乞丐正三三两两地回到破庙之中。破庙大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儿正拖着一辆小四轮车缓缓向大门走去,车上坐着一个双腿长脓疮的残疾少年。

这一个半月以来,北风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无月目前的状况,不断地回放着曾经历过死亡之谷的卫队员们向她讲述的,关于夫人和云梦娘娘斗智斗勇的详细经过和所有细节。

也不知是心心相印的情侣之间,自有心灵应,还是冥冥之中,那若有若无的第六官,北风确信眼下的无月绝不会还是原来的模样,因为她的心时不时就会传来一种若有若无,却如同针刺一般的痛楚!

这种痛楚在萧无月陷身飞石和滚木轰隆隆落下的峡谷之中时,曾清晰地出现过一次,而后便告消失。而在二十多天之前,也就是夫人率众撤离渑池那天,这种痛楚再次出现,而且断断续续地一直持续到现在!

女人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北风坚信无月此时一定在受苦受难,倍受神和体上的折磨!于是她以糟蹋自己的方式来折磨自己的体,想陪着他一块儿历劫、一同受罪。也正因如此,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无月受苦受难的惨状。

其中,居然恰恰就有他被折磨成残疾的惨样!

于是,少年乞丐那双曾经令慕容紫烟恶心呕、长脓疮且仍在不断脓的双腿,反而令北风的心下意识地一阵搐,迅速引住她的全部注意力!她行走江湖多年,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见过的类似小乞儿不计其数,但这个残疾少年竟能引发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令她大古怪。

她快步走向破庙大门。

「佛说,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极其偶然的一次回眸,又将如何呢?

就在残疾少年即将消失于破庙大门之中时,他下意识地回头,不经意地向身后看了一眼。这是一次令他终生难忘的回眸!从此,凝立于破败路边,那条萧索而美丽的欣长身影,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立刻呆住!呆若木

北风眼中除了少年那双依然晶亮的双眸,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已不用再看他的脸,他的身躯……

就是这么一双眸含秋水、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曾无数次出现于她的梦中,带着祈求的眼神,如泣如诉地看着她,折磨着她的灵魂,将她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在黑暗中绝望地哭泣!

北风强自按捺无比动的心情,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狂呼:「无月!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无月啊!呜呜呜……」

由他那无比震惊而又欣喜若狂的眼神中,北风知道他已认出自己。

若这不是心灵应,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事?此刻的北风哪还有一点绝世佳人的影子?憔悴落魄,浑身伤痕、浴血和尘土就是她此刻的最佳写照,就像偷偷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女疯子,她身旁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看起来都比她体面得多!真不知萧无月是凭借什么,能认出这个如此潦倒、如此失魂落魄的女子,就是北风?

云梦娘娘千算万算,可说是算无遗策,就是没有算到在至至情的真之中,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灵应,导致一方受难,另一半同身受!说起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却偏偏时常出现于现实之中!

北风和慕容紫烟最大的区别,就是在面临如此突如其来、又如此令人震惊的喜悦时,还能保持冰冷岩石一般的冷静!这与她的格和自幼所受到的严酷训练有关。

她丝毫不,忙以眼神向萧无月示意,提醒他装作不认识自己。

萧无月何等聪明,立时醒悟,这附近不知有多少经过伪装的敌方潜伏高手,否则怎会如此放心地把自己安置于此?

「对了,小雨会不会也有问题?」想到这儿,他心中有种深深的失落,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温柔的体贴,难道都是假的?

小雨见这个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比自己还脏的女疯子定定地看着萧无月,心中有些奇怪,大约是在想:「他这副模样,难道还能引女人么?」不由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北风。

萧无月忙收起喜悦之,一脸平静地对小雨打出哑语道:「小雨,天尚早,我还想在大门外溜达几圈。」

小雨一如既往,什么也没说,拖着小四轮车在破庙前空地上溜达起来,走了十几步,再回头,那个女疯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北风若无其事地拐进一条暗的小巷,进入一间被人遗弃的破屋之中,将自己的命令和部署写在纸条上,装入信鸽大腿之上的小竹筒中,然后放飞。

在她的计划中,她不仅要救出萧无月,她还要报复!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卫队的前身尚奋战于关外时就已永恒不变的法则!死亡山谷中那些情同手足的姊妹、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那无数勇敢面对死亡,前赴后继向死亡之吻的英灵若得不到昭雪,她将永不瞑目!即便能得到情的滋润,可她的灵魂仍将永世沉沦、不得超度!

做好密部署之后,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北风躺倒在破屋中脏兮兮的地上闭目休息。她这身装扮跟乞丐如出一辙,像她这样的人,在这贫民窟附近随处可见,倒也没引起别人的疑心。

************

破庙萧无月房中,掌灯时分,淡淡月光透过瓦片隙稀稀落落地洒落地面,显得分外昏暗。

萧无月懒洋洋地躺在稻草堆上,经历最初的阵阵惊喜和动之后,他渐渐定下心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忽然发觉这间破屋和外面荒芜的天井不再那么破败萧索,也不再令他难以忍受,甚至有些亲切的觉。

小雨仍象往常那样,在他身边靠墙坐着,低着头呆呆出神,或许什么也没想。以他对北风的了解,他知道北风此刻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

他有些担心地抬头看看小雨,光线太暗,她那张黝黑的脸模糊不清,觉有些神秘,甚至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他很清楚,最晚明天下午,自己就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离开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小雨祖孙和肖天兄弟俩。他向小雨比划道:「你这么年轻,就打算一辈子像这样乞讨为生么?」

小雨用手比划道:「我也不知道。人就像落叶,风把它吹到哪儿就是哪儿。不过,无论你飘到哪儿,我也愿意飘到哪儿。」

萧无月比划道:「为什么?」

小雨:「因为除之外,你是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另外,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就象……象亲人一般。你很不喜这种生活,对么?」

萧无月沉思半晌,比划道:「说不上喜不喜,只是离开了所有亲朋好友,有些不习惯,你呢?」

小雨:「我倒是习惯的,除你之外,我没有别的朋友。我想,你迟早要回到你那些朋友身边的,到时我一定会想念你,你会记得我么?」

萧无月点点头:「会的,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

第二天一大早,北风来到一处隐秘的联络地点,看见属下画在墙上的特殊暗号,得知自己的部署均已到位,她这才慢地走回破庙之前的大路边,装出一副饿得头昏眼花的模样,晃晃悠悠地坐在地上。

大约一刻钟之后,小雨拖着小四轮车走出破庙大门,行经北风身侧,肖天兄弟俩远远地跟在后面。

北风若无其事地站起,径直走向小雨,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车上的萧无月,疾步向南掠去。

变起仓促,小雨一愣,随即不顾一切地飞身扑上前拦截,武功居然颇为不俗!北风左臂抱牢萧无月和小雨见招拆招,一边应付小雨凌厉的攻击,一边沿着北街缓缓向南退去。

立时,大部分乞丐、沿街的摊贩、店铺中的客人、卖完菜的农民和早起的路人,各人等,不一而足,纷纷从箱柜、包袱和挑担之中出雪亮长剑,一拥而上,沿途拦截围攻北风。

北街上一百名经过改扮的卫队员也立马冲出敌!

一时间,从北街穿过广场,直到悦宾楼客栈这条街道上杀声四起,展开了一场异常血腥惨烈的战!

为何叫异常血腥?因为所有卫队员全都杀红了眼,一个个如同猛虎出笼、猎豹扑击,招招追魂夺命,给云梦战队高手们带来不少伤亡。

然而,云梦留在此地的属下达两千余人,其中包括四百多龙战旅锐,个个武功高强、久经战阵,实在是杀不胜杀!卫队的伤亡也自不小!

数十个剑手在小雨的率领下拼命围攻北风,但他们的出手似乎有所顾忌,不愿伤及萧无月,所以北风勉强还能应付,不过渐渐也出不支之势。

这时小雨的,那位白发萧然的老太太也已赶来,她的武功更是惊人,掌击指点,迫得北风险象环生,身上已然挂彩,三处剑伤鲜血直

北风只好呼啸一声,腾身而起,率领已陷入苦战之中的卫队人马向南撤退,云梦人马一哄而上,亡命追杀。北风率卫队且战且退,渐渐越过悦宾楼客栈,马不停蹄地窜入南街,继续向南奔逃。

不过片刻功夫,二千余名追兵已全部冲入南街,人群渐渐变得拥挤起来。

为何?因为南街是条死胡同,除了来路,东西南三面都是高达十余丈的高墙,北风等人被入绝路,只好背靠高大的南墙返身负隅顽抗。前方的人受阻,后面的人继续涌进,这条数里长的死胡同不拥挤才怪!

此时,异变陡生!

悦宾楼西侧的南街街口,数百人从四面八方推来数百辆载柴草和桐油的手推车,将街口堵得严严实实,一位卫队队长发一声喊,这些人纷纷投出火把引燃木质手推车。

顿时,一道厚达三四十丈的冲天火龙彻底堵死了南街入口!

于此同时,这条死胡同两侧高墙上,闪身而出近千名卫队员,向南街下面扔下无数干燥的原木,大桶大桶地往下倾泻桐油,扔下无数只火把。

待手上器材用尽,这些猎手们拉起强弓,只听「嗖嗖嗖」迅疾破空声响起,可说是万箭齐发!

卫队明明只有千余人,何来万箭齐发?

只因这些女真猎人箭术实在高超,个个拉得起强弓,羽箭去势迅疾无匹,且人人擅长连珠发,看起来几乎就成了这种效果!

萧无月视线被挡,看不到场中形势,但他知道小雨祖孙俩就在那些人里面,但见箭如飞蝗而下,不由心急如焚!

他口不能言,只好拉住艾尔莎的手臂拼命摇晃,希望她下令停止箭。

在战局如此紧张的时刻,艾尔莎一直在大声呼叫着指挥作战,哪有功夫理睬他?

危急时刻,南街人群中,三四百名龙战旅高手齐齐身而出,在小雨祖孙俩四周结成二十余道密集人墙,各自运集全身罡气灌注于战袍之上,同时挥舞长剑格挡密集箭雨,每个人都形成两道防御网来抵御箭矢。

可女真猎人们膂力何等强劲?长箭来势何等劲急?「噗噗噗」地闷响声仍不绝于耳,不时有人中箭,发出低哑的闷哼。

倒下的龙战旅战士很少,有的已身中七八支长箭仍咬牙坚持着,已无力挥舞长剑,就这样直地站着,用浑身浴血的血之躯为小雨祖孙俩遮挡箭雨!

然而随着时间的逝,中箭的龙战旅勇士越来越多,有的已被成刺猬,无论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无奈地倒下!

渐渐地,倒下的勇士越来越多,数十、一百……剩下的两三百名龙战旅勇士只好收缩人墙。

此时,原本看似已左支右绌、招架不住的北风,顿时变成了一头真正的猛虎!

刚才的受伤,不过是她故意示弱的苦计。她将萧无月给艾尔莎,和数十名卫队员团团簇拥着,自己拔出一柄闪烁着耀眼寒光的大号弯刀,如猛虎扑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挡者披靡!

她早就憋着一口气,要为死难的兄弟姊妹报仇雪恨,现在就是最佳时机,更待何时?

待身上携带的长箭完,所有卫队队员弯刀齐齐出鞘,在旭东升的光映照下闪烁着恐怖寒光,将试图逃出火海的敌人一一砍下脑袋。

大约一刻钟之后,南街之中的熊熊烈焰逐渐减弱。

北风一声号令,除了负责堵住街口的两个卫队之外,所有人马齐齐跃下高墙,展开一场比死亡之谷中更加血腥的搏杀!

说是搏杀不太贴切,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屠杀!

卫队勇士们实在太过生猛,硬碰硬火拼尚且无人能敌,何况现在是在踢顺风球?

白发老太太见大势已去,大喝一声:「速往破庙撤退!」

由于南街两头堵死,龙战旅勇士们奋不顾身地纷纷跃起,挥舞长剑杀向西墙。

第一波被墙头上悍勇的卫队屠戮近半,第二波冲击接踵而至……

龙战旅战士们如同蚂蚁雄兵,锲而不舍地冲击着西墙,希望打开一个突破口掩护祖孙俩突围!

北风见状,心知祖孙俩必定是对方大人物,忙向西墙方向加派人手,无比截下二人。

突围之战血腥惨烈!那些已经中箭中刀,但凡尚能挪动的龙战旅战士纷纷涌向西墙之下,即便无法继续战斗,也要和那些阵亡战士们一起,为战友搭起一道涌上墙头的桥梁……

仅仅半刻钟之后,墙下已堆百多名龙战旅战士的尸体和伤残者,他们用血之躯构筑了一道倾斜的人梯,人堆尽头已和墙头齐平!

但凡还能战斗的龙战旅勇士们奋起余勇,踩着战友们的体一接一地拼死杀向墙头。

困兽之斗,爆发出惊人战力!

同为勇士,面对如此忠勇的铁血战士,卫队非常尊重这样的对手。当然他们尊重的方式,是不顾一切地截杀他们!

在龙战旅战士们悍不畏死的拼命攻击下,西墙上终于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此时龙战旅仅剩下不到百人,簇拥着小雨祖孙俩且战且退,向北急掠而去。

这些幸存的龙战旅战士也几乎个个带伤,有的甚至已浑身浴血,但他们终于不辱使命,未让主将陷落敌手,即便为此全部阵亡也在所不惜!

这是一支被一种信念武装起来的英雄部队,深得统帅信任,他们了解统帅的怀,相信在她的思想指导下,必将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为此他们愿意为她不怕牺牲、浴血奋战!

这就是云梦娘娘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巨大神力量!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杰出的领袖!

当然此刻将士们心中也倍窝囊,他们还从未经历过如此稀里糊涂的血战,足智多谋的统帅不在,就是不一样啊!

北风生怕萧无月有失,无心增派人手去追,追上去的百余名卫队员,也无法截住这一小股突出重围的铁血战士。什么人最可怕?不要命的人!

云梦战队其他成员就没有如此幸运了,未能突围的近两千人几乎无一幸免,尽遭屠戮!

卫队为这场完美的复仇之战所付出的代价,不过伤亡七八十人而已!

卫队和云梦战队之间的第二场大战,以卫队全胜收场!北风作为卫队统领,不愧为一位杰出的悍将、机智勇猛的统帅!也无愧于慕容紫烟对她如此信赖!

这是一场标准的以牙还牙之战!云梦娘娘以萧无月为饵,制造了死亡之谷,北风依然以他为饵,将渑池南街变成了一具绞机器、一个人间地狱,后来被云梦称之为「恐怖南街」!

血战之后,这条恐怖南街之中血成河,横七竖八地躺了无头的、或已被烧焦的尸体,其惨状实在难以形容!

北风分派人手清理战场,一个卫队负责拾箭和收缴兵刃。一个卫队负责救治受伤的同伴,将阵亡的战友抬上马车运回,以备祭礼和厚葬。四个卫队负责将敌人的尸体搬上大车,用马匹拉出城外葬岗中集体掩埋。三个卫队负责扑灭余火,理清灰烬和杂物并用马车拉走,将一片狼藉的街道打扫干净。剩下两个卫队铁骑负责在周边主要街道上担任警戒,发现有可疑人物、官兵或捕快前来,一律加以拦截。

由于卫队效率极高,在整个过程中并无官兵前来,而眼见如此吓人的阵仗,捕快们早跑得不见人影,有谁会来自找晦气?

卫队队员在队长和小队长们的指挥下,分工协作,不过半个时辰已将南街几乎恢复如初。除了高墙上被烟火熏黑的痕迹之外,再也没有在此处留下任何曾经历过血战的痕迹,连地上和墙上的血迹也被用水基本冲洗干净,不仔细看本就看不出来!

此时若有人走入这条街道,除了有种破败萧索的寒意之外,绝不会相信此处在半个时辰之前,才刚刚死了将近两千人!

清理妥当之后,北风率得胜之师,一千多名清一的铁血骑士,拥卫着萧无月乘坐的豪华大马车浩浩驰出东门,沿小道向东急驰而去,这座小城,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7章千机锁开英雌伏

突然,小雨从大路边密林中闪身而出,竟奋不顾身地扑向萧无月的马车!

她一边飞掠一边大声嘶喊道:「快把无月还给我!不要带走他!……呜呜……这位姊姊,要不你把我也一并带走吧!呜呜呜……」

老妇人抢上前拦住小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柔声安道:「就让他去吧,我们抢不回来的。此地危险,快跟我走!」

小雨拼命挣扎,可本无济于事,忍不住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萧无月的马车渐行渐远……

老妇人抱起小雨,长叹一声:「唉!快跟老身回去吧,你在此地胡闹这么久,你娘甚不放心,可想念你得紧!这次我们损失很大,若你再有所闪失,叫老身如何向娘娘代!」

小雨仍自泣不已,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竟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

北风原本想截住这祖孙俩,但无月死死拉住她准备发令的右手!

无论怎样,他觉得小雨都还算对自己不错,怎忍心让北风伤害于她?不过令他惊奇万分的是,小雨居然并非哑女,却何以竟会哑语呢?对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北风回头见他一脸焦灼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然而她实在不忍拂逆他的心愿,只好罢了。

至此,他与小雨失去了联系。

直到第二天上午,洛知府才率领大批捕快和官兵姗姗而来。经过一番查证和找来大量居民询问,知府得出的结论是:「渑池城南街之中,于昨天上午发生一起两大江湖帮派之间的火并,由于现场不见尸体,也没有厮杀留下的痕迹,双方伤亡不详,为何种恩怨不详。」

知府让师爷拟好公文,并火速上报上级,请示该如何处理?迟迟未得到批复,于是知府大人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此事件列入卷宗,作为一件疑案并束之高阁。

何以如此?原来官府对江湖帮派之间的争斗,若非有强力人物指示一定要严办,基本上态度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一个案情分析上报了事。毕竟江湖人物都是些亡命之徒,官员们避之唯恐不及,谁愿意惹火烧身?

官军的态度也差不多,这些年来各地民变不断,刚扑灭这儿,那儿又出事,江湖帮派之间的恶斗,只要没针对官府,谁都不愿多事。而且即便是想多事,对于一些力量强大的江湖势力,这点兵力也未必管用,而且还容易引发更大的民变!

可是,已赶往他处去处理紧急要务的云梦娘娘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接下来她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在那辆慕容紫烟特意命人为萧无月带过来、她专用的豪华马车之中,北风见他腿脚不便,居然无法站起,也无法说话。

北风运集真气迫入他体内,默察他体内经脉行气情况,发现是对方在他身上施加了某种制,便试着打算用金针过之法予以解除。

可云梦娘娘这种制手法十分怪异,北风运气仔细探察他体内伤脉情况之后,连换了十余种解手法,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解开无月所受的制!

北风已累出一身大汗!错非是她这种级别的高手,其他人休想解开如此复杂难辨的制。

在做了二十多天的「残废」之后,萧无月终于恢复如常,不过周身仍软弱无力,功力也未尽复,可这却是急不得之事了。

萧无月但觉体内经脉被北风的强猛真气给搅得天翻地覆,被折腾得痛苦不堪,刚缓过气来。刚才北风施术之时,他遥遥听见小雨的哭声,心中也自恻然,此刻脸上忍不住出不舍之

北风见状,想起刚才他阻止自己伤害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快,倒也没说什么。

一边的艾尔莎却不揶揄地道:「怎么?你还舍不得这个小丫头啊?无月,你啥时变得喜黑脸丫头了?」

萧无月叹道:「唉!人家心情不好,艾姊姊就不要挖苦我啦,好么?」

艾尔莎问道:「你又为了什么不开心呢?」

萧无月闷闷地道:「你没见小雨那丫头刚才哭得那么伤心么?虽然最近我跟她老吵架,但心里终归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儿。」

北风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地道:「你被人劫走之后,我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又有多伤心?」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失言,她还是第一次对无月说出这样的话,不脸上一红!随即想起这些天来苦苦寻找无月,茶饭不思的苦楚,眼圈又是一红。

这一点不用她说,萧无月看看她身上就清楚了,忙安道:「现在我这不是就在姊姊身边了么?可小雨刚才哭得好伤心……」

经过这次痛苦离别,一旦劫后重逢,北风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发现乌雅瑟孩子跟自己无月完全不同,无月若是水自己就是鱼,没有他自己本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像鱼儿离了水无法活一样,同时她已明白,是没法退让的!

她没法跟夫人去争,但她绝不愿别的女子将无月抢走。这四十多天以来,她在懊悔之余曾一次次告诉自己,「今后只要还有机会,我一定要勇敢地让无月知道,我他!无月不是曾说过,我想跟谁生孩子就跟谁么?那我就要告诉他,我想跟他……」

艾尔莎撇了撇嘴,嗔道:「是,是,我和北风姊姊本就不该出现的,你还是回到那个小丫头身边去吧,哼!」说完臻首一甩,不再理会他。

萧无月心中哀嚎不已:「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艾姊姊也跟小雨差不多,变得这么不讲理了?」他忙申诉道:「艾姊姊,我说过不愿和你们在一块儿么?昨天黄昏见到北风姊姊这个大救星,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得哩!」

艾尔莎娇嗔无限地道:「自从离开渑池东城门到现在,你一直摆出这么一张臭脸子给我瞧,这是高兴的样子么?还用说出来么?你当姊姊是傻子啊!」

萧无月心中一滞,实在堵得慌!他还不明白,在情问题上,你要想女人实事求是、条理清晰地跟你辨是非、讲道理,她就不是女人了!若是他再天真一点,象那些天老是要求小雨那样,要女人勇于改正错误,那更是……

可惜多数男人常犯这种错误,占理时非要和女友辩个是非,让对方承认错误,即便最后听见她说出「我错了!」三个字,其实她并未真心认错,反而恨死男人!

萧无月跟慕容紫烟接触最多,便认为天下女人都跟她差不多,讨论各种问题时能够知情达理、逻辑条理清晰,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可慕容紫烟本不是寻常女人,而是百年难遇的巾帼奇葩、绝代英雌,天生一付领袖气质,无论是谈情还是谈做事,才能象男子汉那样头脑冷静、条理清晰。

幸好萧无月还明白,这一路上艾尔莎若是也像小雨那样一直赌气不理自己,北风话又不多,岂不是要闷死了?

所以他立马换上一付笑脸,说道:「喂!美女,我发觉你生气的时候也好看嘛!不过呢,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

艾尔莎扑哧一笑,啐道:「真是败给你了!你这张小嘴儿呀,把一个姑娘哄去卖了,多半还帮你数钱呢!」

女人的情绪变幻莫测,刚才还乌云天,发狠说一辈子不再理你,转眼又雨过天晴,和你谈笑自若,似乎刚刚发生的不快从未有过?若男人还要老话重提,就真是不可救药了!

只要这两人在一起,北风本就没有嘴的余地,她走出车厢坐上车辕,从一纵队队长夜天情手中接过马缰,索充当车夫算了。

萧无月揽住艾尔莎的肢,吃吃地问道:「我说冰雪美人,我离开这么多天,你想我没有?」

艾尔莎收起笑靥,定定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想……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最近这些天我真是好担心,一直找不到你,我真担心会忘了你的样子,以后连想你都无从想起。还好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

萧无月说道:「那我给姊姊留个纪念。」在她那柔细软的鬓边少女绒上香了一口,少女这片红的方寸之地一向是他的最

艾尔莎怔住,幽幽地道:「无月,你可要为你这样的举动负责任哦!」

萧无月说道:「干嘛一下变得这么严肃?」

艾尔莎嗔道:「这种事难道能开玩笑么?你若不想要姊姊,就不能这样做。你老喜对姊姊动手动脚,我之所以能容忍,是因为……换作其他男子,我早一刀杀了他!」

嘟起红在他脸上点了一下,「姊姊也要给你留个纪念,让你永远不要忘了我……」任她多么朗大方,说到这儿也不脸上绯红,再也说不下去。

无月说道:「姊姊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会忘记呢。」

艾尔莎低声道:「你这个小坏蛋就会哄女人,不知不觉把姊姊的心都给哄了去。姊姊也是孤儿,就跟你、还有北风姊姊最亲,可别辜负了我……你夸姊姊美,我很高兴,可世上美人多了,你都惦记得过来么?老实说,你和那个黑脸小丫头这样过没有?」

萧无月一脸无辜地摊摊手:「她成天绷着一张脸,一天之中也说不上十句话,我哪敢?」

艾尔莎叱道:「我就知道,对北风姊姊你也不敢,唯独就敢调戏我,我掐死你!」说完伸手便挠他肋下,车厢中顿时传出一阵爆笑声,不过是痛苦的笑,所以还伴随着萧无月的告饶声。

是夜入宿途中小镇一家客栈,北风首先好好地洗了个澡,穿了身干净紫衣。当然萧无月也在自己房里好生清洗了一下,自有卫队队员服侍他,身上倒是洗干净了,可肿得大无比的双腿连北风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当然没招。

艾尔莎派人到镇上请来大夫,才发觉他腿上不过是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形似皮的胶状物,包括脓疮和脓全是假的,不过得特别真而已!当然,那股奇臭倒是真的,因为脓是由某些特殊药物制成。

当北风摘掉面纱,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地走进萧无月的房间,那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又回来了!

不过,无论是她浑身污血肮脏的时候,还是眼下这身整洁光鲜的装扮,在萧无月眼中没有多大区别,北风对他的意义,容貌居于很次要的位置。

怕无月独居一室不安全,北风决定和他同处一室,艾尔莎、夜天情住两边隔壁。

卫队队员们在四周搭起帐篷宿营,将这家客栈围得水不通。整个客栈已被艾尔莎包下,掌柜、老板娘和伙计们全被请回家休息,所有杂务全由卫队打理。卫队中不少人在府中身兼伙计、仆妇或丫鬟之职,连北风等人都不例外,所以这些工作对他(她)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做起来轻车路。

北风让无月睡,自己在旁边椅上打坐,好看着他。

那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经历记忆犹新,无月对夜里入睡已有些心理障碍,一直不停地和北风说话,害得她始终无法入定。

「无月,已经很晚了,还这么兴奋,干嘛不睡觉?」北风忍不住提醒他。

萧无月有些怕怕地道:「我怕睡着后一觉醒来,又到了一个陌生肮脏的地方。反正现在还睡不着,不如和姊姊聊聊。」

北风皱眉道:「聊什么呢?我不太会说话。」

萧无月笑道:「闲聊,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也不用管说的话是否有营养,废话都成。」

北风认真思考半晌,才鼓足勇气似的问道:「你觉得,身边这些人里面,你跟谁最亲?」

萧无月揽住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还用说么,自然是北风姊姊!」

北风低声道:「那你愿不愿姊姊陪伴你一生一世?」

萧无月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愿意啦!不过,姊姊迟早要嫁人的,到那时您可就没法陪我了。」

北风道:「姊姊不嫁人,不就可以陪你了么?」

萧无月想起慕容紫烟曾说过的话,不皱眉道:「那怎么成?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姊姊若不嫁人,就无法生孩子,将来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啦。」

北风脸上一红,迟疑地道:「无月,那你想没想过……」无论鼓起多大的勇气,以她的格,下面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索闭眼竭力入定,没再说话。

萧无月但觉无聊,才想起今天功课还没做,便也盘坐于头开始修炼「少心经」。依照慕容紫烟临行前的嘱咐,他一直坚持着每晚运行少心经一个周天,出来混了两个月左右也从未间断过。

功行一周之后,萧无月发现,今夜真气经那条崎岖难行的少脉时再无丝毫阻滞,他心中大喜,以为已神功大成,忙提聚真气,伸手在头墙上一掌打去,墙上立时现出一个淡淡的手掌印。

他凝神一看,心中顿时大失望!从掌印深浅来看,自己的武功虽有所进境,但离他所想象的神功大成之境还差得远呢!

中夜,弯月如钩,房中一灯如豆。

功行三个大周天之后,北风依然毫无睡意,睁开眼来,被烛光映照成暗红的房间一角,幔之下影一片,她看不起无月的睡姿,但由那均匀的呼声,知道他已睡着。

待在屋里,衣袂摩擦难免发出杂音,不想打扰他休息,她悄然走出房门,信步来到庭院之中,漫步于花树间幽径。夜凉如水,清冷的蓝月光使得大地如同鸿蒙时代混沌初开之时,四处一片灰蒙蒙的,眼中所见景物显得如真似幻、模糊难辨,她心中若有所,不由得低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立中宵?」

正意之时,突然听见房中无月大声惊叫起来!

她飞身回到屋里,见无月正坐在上瑟瑟发抖。原来他又做了一个噩梦,吓醒后屋里没人,一时惊惶不已……

三天之后,北风和无月一行回到济南周府。虽然北风在救出无月之后,知道夫人最为关心此事,及时用飞鸽传书向慕容紫烟作了汇报。但在听得小丫鬟通报,北风和无月等人已到周府大门之外时,慕容紫烟依然动得不知所措!慌不迭地描眉画,希望以最美的姿容出现在檀郎的眼前。

北风的复仇之战已令她兴奋不已,无月的回归更是令她喜出望外!

北风带着无月进入秋水轩大厅之中拜见这位端坐高堂之上的威严女王,慕容紫烟不仅完全原谅了北风的过失,还好好地嘉奖了她一番!对这位一向铁腕治军、严酷冷血的女王而言,的确是非常罕见之举。随后,慕容紫烟便拉着无月的手,回到内室之中。

关上内室房门后,慕容紫烟紧紧地和无月情四溢地拥吻在一起!千言万语,都在那脉脉含情的明眸之中,以及令人销魂无比的息声中……

当天晚上周府大张宴席,为北风和无月等人接风洗尘。

无月刚进入位于腾龙阁之中的会客大殿,一只柔软的手臂便伸了过来,将他紧紧拥住,耳边一个悉之极的女子嗓音哽咽道:「无月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不惊喜莫名!返身紧紧揽住她的右臂,「莉香阿姨,您和赛伯伯啥时回来的?下午回府时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转头见赛伯伯傲岸身躯就在眼前,眼中同样闪动着惊喜的泪花,「无月,是我和你莉香阿姨让夫人别说的,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唉~回来了就、就好!」尾音已微带哽咽。

萧无月一头扑进他那宽厚的怀中,泣声道:「赛伯伯,我真是好想念您们啊!这、这次失陷敌手,我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们了呢!呜呜~」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萧无月是孤儿,在府中和小伙伴们玩耍时,每每到了吃饭时间,父母们便会前来将他们分别带回家,看着这些父母对孩子或嗔怪、或慈的神情,他都会羡慕不已,即便个别小伙伴闯了祸被父母责打,他都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他没有。

直到有一天查莉香夫妇前来将他带回栖凤楼吃饭,当他挥手向小伙伴们告别的时候,心中是那样的幸福。夫妇俩非常疼他,待他如子,若非碍着夫人,早将他收为螟蛉义子。

席间,萧无月挨在查莉香夫妇身边不住地问长问短,「赛伯伯,丽儿妹妹和艾米弟弟还好么?您怎么总是不带姊弟俩回济南玩啊?」

赛西亭无奈地笑道:「这个赛伯伯可做不了主,是你莉香阿姨不让孩子跟来的,丽儿和艾米也很想早些见见你这个大哥哩!」

萧无月转头想找莉香阿姨申诉,却见她如际花一般忙碌,不是向别人敬酒就是别人找她敬酒,儿就没空,每次回门她都是这样,萧无月只好罢了,心想等她有空再说。

宴席间宾主把酒言,酒足饭之后,已是掌灯时分,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俗话说「小别似新婚」。散席后,慕容紫烟急不可耐地带着无月回到秋水轩内室之中,亲自服侍他洗完澡,随后便和他一起上。二人躺在上轻怜,各自诉说着分别以来的相思之情,直到天微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东方天际已是朝霞天。经过一番心的梳妆打扮后,慕容紫烟又象往常一样,带着无月来到后花园静室之中,督导他继续修炼「少心经」。

经过每天坚持不懈的修炼,如今萧无月在这门独特内功方面已小有所成,崎岖狭长的「少脉」已变为一条康庄大道,他已无需慕容紫烟的帮助也能运气自如,也彻底消失了。更为奇特的是,每当真气经「少脉」时,他那耷拉着的小头便会不由自主地胡跳动,显得诡异异常!

见每次运功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萧无月不奇怪,在功行一个周天之后,忍不住问道:「紫烟姊姊,我修炼的是一门什么功夫啊?怎么和别人练的内功不同呢?而且觉不到功力增加了多少。」

慕容紫烟答道:「我师父是一位惊才绝、百年难遇的奇才,而且对我倾囊相授。在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已把她老人家当年锤炼过我的胎换骨之法,全部用在你身上,但不知为何,始终收效甚微。我在努力替你打通各处经脉的过程中,发觉你的奇经八脉不仅仅是难通而已,而是几乎觉不到其中有些隐脉的存在!

我自幼体质特异,师父说我这样的体质,可谓百年难出一个。而据我的观察和测试,你也同样如此,不过情况却和我截然不同!多数人都能经过修炼,或者在超一高手的协助下,以灌顶的方式打通部分奇经八脉,以增强功力,但对你来说是本不可能的。因为常人都有的隐脉,你没有。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的隐脉,你偏偏却有!所以你所修炼的内功,必须另走蹊径。「

接下来,慕容紫烟向他详述运用真气发力的原理:「佛释道炼气修真的法门千差万别,其核心不外乎,人体四肢和各种器官,通过筋脉和神经控制其运行,其中大部分身体行动由人的意念控制,也有部分行为属于自发本能的运行,比如心跳和血气运行。中原道家称人体为小宇宙,很有道理,因为人的体内蕴藏着无比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大体分为不可见的意念能量和可见并能受到的能量,就好比一座未曾爆发过的、蕴含着大量沸腾熔岩的巨大火山,外表风平静,内部却热滚滚、汹涌澎湃。

炼气修真就是要找到打开这座巨大能量宝库的钥匙,途径就是尽量打通体内部分奇经八脉,并借用意念力活深藏体内的能量火山,驱使它发出强大的力量。当然能以意念力提聚真气,发出这股能量只是初级功夫,要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就必须能随心所地灵活控制这股强大的能量,集聚成束可伤人于无形,散功后又能重新汇聚于丹田。

所以,经过后天修炼,随着修炼程度的不同,各人的武功便有高下之分,但每个人都有一个修炼极限,到达极限之后无论怎样努力,也是百尺竿头、再也难有寸进!这就是所谓的修炼天赋,天赋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意念力的强弱,另一种就是人体内先天能量的大小。「

萧无月问道:「紫烟姊姊,以我之见,您应该是天赋极好的啦,男人都赶不上您呢!」

慕容紫烟自豪地道:「象我这样先天体质特异之人,的确不多。但当今天下,炼气修真资质奇高之人,绝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在我所见识过的人之中,那位所谓的云梦娘娘和北风,也都属于天赋异禀的奇女子。这类人天生意念力超强,体内蕴藏的能量之巨大,天下人无出其右!」

萧无月点点头:「她俩的确也很特殊。」

慕容紫烟接着又道:「人体所拥有的潜能很不可思议。就拿我来说,依靠自己强大的意念力,已可令体内这股强大的能量形诸于外,我师父称其为灵识。若我提聚真气加强意念力,发出的灵识可以覆盖周边百丈范围,应出任何人和较大动物的存在及活动情况,据我观察,那个云梦娘娘应该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此外,通过这种强大的意念力,尚可驱使人或动物,做出一些连他们自己都到莫名其妙的行动。」

萧无月有些不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呢?意念真有那么厉害啊?」

慕容紫烟也不答话,也并未作出什么特殊的姿势,只是凝神静气地提聚真气,冲向脑门,发出一束束无形却有质的强大脑波,也就是灵识,探察府中百丈范围之内的情形。

片刻之后,慕容紫烟一一说出府中卫队员或丫鬟们,此刻都在做些什么。萧无月好奇地出去逛了一圈,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居然真的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萧无月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静室之中,叹服不已地道:「姊姊真是好神奇哦!真的全都被您说中啦!姊姊能否用灵识驱使一个人过来,让我看看呢?」

他的回归令慕容紫烟动万分,直到此刻仍很兴奋,不童心大起,用灵识探知北风此刻正盘坐于秋水轩她的值班厢房之中,便戏谑地说道:「当然可以啦!现在,我要驱使北风来到静室门边撞墙,呵呵!」

萧无月不以为然地道:「北风姊姊虽是您的贴身女卫,但她在武林中的地位极为崇高,又是当今天下第一美人,姊姊如此戏于她,有些不妥吧?」

慕容紫烟闻言,不由得酸溜溜地道:「哟!跟这丫头出去了一次,就如此卫护于她啦?我想呀,你和她一路上卿卿我我,多半已经私定终身了吧?」

萧无月道:「紫烟姊姊,你难道以为我是那样的人么?」

慕容紫烟娇嗔无限地道:「我还不了解你啊,你难道不是么?唉!算啦,北风这次立下如此大功,我可以接受她。但你也不要在姊姊面前处处维护那丫头,须知女人都会吃醋的!另外,我得提前给你说清楚,无论以后怎么样,姊姊都一定要做大房!」

萧无月笑道:「好好好!以后姊姊就作我的大夫人,不过北风姊姊么,她可从未说过要嫁我。」

慕容紫烟道:「你真是笨,这种事情女孩子好意思说么?难道你还看不出她的心思啊?」

萧无月想了想,笑道:「若北风姊姊真的愿意,就作我的二夫人吧……」

慕容紫烟气恼地道:「我说过同意你娶那丫头了么?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遇上如此不讲理的人,萧无月只好唯唯诺诺,不再吭声。

慕容紫烟也不再理他,发出灵识,以强大的脑波和意念力,驱使秋水轩厢房中的北风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如同梦游般地来到后花园,走进闭关室的时候,果然在门边撞了一下!但她似无所觉,若无其事地进来,为慕容紫烟和无月各斟了一杯茶。

慕容紫烟收回灵识,北风蓦然醒过神来,清丽绝俗的娇靥之上不出诧异之,自己刚刚还好端端地在厢房中打坐,不知怎会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此处?

慕容紫烟也懒得跟她解释,顺势吩咐她道:「北风,你出去传我号令,从现在开始,我要和无月一同闭关修炼,助他修炼一门奇功。在我俩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入闭关静室周围三十丈之内,违者杀无赦!」

北风应诺一声,返身退出闭关静室,在外面将门关好,这才出去宣布夫人的命令。

……

构造奇巧的供暖系统,将静室之中烘培得温暖如,却又闻不到一点柴火燃烧的烟味儿。萧无月练功的蒲团上,慕容紫烟和他相对而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深情地热吻,绵悱恻地相互抚摸厮着……

一番轻怜之后,由于已和无月分开近两月,慕容紫烟决定在他练功之前,先查验一下这段时间内,他修炼内功心法的进展情况。

慕容紫烟从静室夹层中取来一个瓦罐,拿出那条近一年来萧无月再未用过的小银线蛇,替他在毫无生气的小之上,郑重万分地对他说道:「现在摒除杂念,引气海内丹之真气,象平时那样运行真气一个周天……」一边说,一边伸出纤纤素手,贴住萧无月的气海,探察他体内真气的运行情况。

慕容紫烟探察到他体内真气运行至曲骨时,再次沉声吩咐道:「无月,你现在要注意了,不要再像平时那样引导真气由曲骨向会,而是运气强行冲入」千机脉「,去冲击气冲!」

所谓「千机脉」,就是萧无月体内所独有的、一条由曲骨通向气冲的细小隐脉,这条若有若无、极难被察觉的细小隐脉是慕容紫烟以前一心一意要打通无月的奇经八脉,屡屡受挫之后,无意中发现的。而正常的人体经脉之中,本没有这样一条隐脉存在,萧无月堪称世上唯一拥有如此奇特隐脉之人!

因此,慕容紫烟特地将他体内这条隐脉命名为「千机脉」。

萧无月依言行功,强行改变真气运行的正常线路,将真气引入千机脉之中。谁知千机脉简直就跟细血管差不多,比少脉还要崎岖难行得多!他强运真气行至千机脉之中的时候,该处也更烈!

萧无月强提真气冲数次,得小腹之下痛不堪,却均无功而返!

见他无力自行打通千机脉,慕容紫烟只好将玉掌紧紧地贴在他的气海上,将体内真气提至三成功力,真气一吐,一股洪顿时灌入萧无月的气海中,助他强行攻关。

即便如此,冲关仍未成功!不过慕容紫烟体内真气何等浑厚?这次不成,就再来一次,将真气提聚至四成功力,加强了冲关的力道,再次向崎岖难行的千机脉发起猛攻!

慕容紫烟屡冲屡败,但依然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地发起一轮又一轮冲击,功力也不断加强……

萧无月眉头紧皱,面极为痛苦之,额头上滴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显然正强自忍耐着小腹之下的剧痛!

慕容紫烟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催动真气强行攻关,当她将功力提至七成之后,终于助他成功通关,澎湃的真气从千机脉中顺利通过!

在打通千机脉那一瞬间,绕于小之上的那条银线蛇,突然又张口咬住他的头,将毒由中空的毒牙之中注进他体内!和以往只咬上一下便自行松口有所不同,这次银线蛇一直死死地咬住头,再也没松开,毒也源源不断地进入他体内。

慕容紫烟收回汹涌澎湃的真气,将玉掌从萧无月小腹处移开,伸手捏住蛇头毒腺处,不住地捏着,让蛇毒能更快地注进入他的体内……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小银线蛇体内的毒已被全部挤入头之中,蛇身渐渐变得僵硬,随后竟慢慢地死去!慕容紫烟心中大喜,因为这正是萧无月修炼「少心经」初步功成的征兆!

慕容紫烟变得象个年轻姑娘般呼雀跃,和萧无月抱在一起转了好几圈,喜悦无限地叫道:「无月,我们终于成功啦!虽然此刻你还只有五成功力,离大成之境尚需时,但已实非易事呢!」

多年的艰苦修炼,终于获得初步成功,萧无月心中自然也是万分高兴!

慕容紫烟让他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又嘱咐他引导气海内丹之中、那一股至纯至刚的元之气,通过「千机脉」之后,全部灌入气冲之中。

慕容紫烟解释道:「象这样以元之气经由千机脉灌入气冲,正是开启」少心经「之中」千机锁「的法门!此刻,你所修炼的少心经内功心法,马上就要开始自动运转啦!」

「千机锁」刚一打开,果然如慕容紫烟所言,萧无月体内的「少心经」立即开始自动运转:纯真气由气海发出,沿关元、中极、曲骨、会、会和白环诸,经由那条独特的「少脉」,再回到气海之中,完成第一个周天的运行。

无需萧无月驱动,纯真气再次从气海中发出,开始自动运行第二个周天,如此源源不断、循环往复……

而且这种循环也不仅仅是简单的重复,少心经每运行一周,真气强度都会有所加强。就这样,「少心经」真气在萧无月体内自动运行三圈之后,他那懒洋洋的小就象正在吹气的气球一般,渐渐抬头、膨大,直至变得硬如铁杵!

身呈蛇形,形状怪异!

慕容紫烟见状大喜!为加强效果,又动地对他说道:「你现在自行运气灌入气冲之中,这也是关闭千机锁之法。」

萧无月纳闷地道:「同样都是将真气灌入气冲,怎么一会儿是开启,一会儿又成了关闭千机锁呢?」

慕容紫烟亢奋地笑道:「据师父所说,启动关闭状态的千机锁,和关闭启动状态的千机锁,都是用这个方法,即第一次为开,第二次为关,以此类推。」

萧无月点了点头,依言行功。得益于银线蛇最后一咬,他这次仅用自己的真气便顺利通关。诚如慕容紫烟所言,效果的确和第一次刚好相反,这次果然将「千机锁」关闭,小也很快疲软下去。

随即,慕容紫烟让他第三次运气冲关,再次将「千机锁」打开……

慕容紫烟心里不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个令她无比心动的男儿,按「少心经」秘笈上的记载,萧无月这种特异的体质堪称天赋异禀,为世上绝无仅有,正是修炼这门奇功的无上人选。秘笈中还提及,「少心经」是以引导气海内丹之中的元之气冲开「千机锁」,作为开启和关闭的法门,而第三次冲开「千机锁」,这门奇功就将正式发动!

慕容紫烟迫切地期待着,想看看无月在少心经正式自行运转之后,在他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慕容紫烟但觉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只见他的小腹下面轻轻颤动了一下,她以灵识探去,发觉他终于又冲开了千机锁!

慕容紫烟抬眼望去,只见他双颊迅速涌上一片红,双眼也充了血丝,那吊在间的小急速充血,再度迅速膨大起来,最后变成一长达八寸,但不算太的通红铁杵,硬梆梆直愣愣地冲天而立,像旗竿一般高高地向上起!

「好厉害的元功夫!恐怕也只有无月能练至如斯境界!」幕容紫烟心中惊叹不已,这样的效果远远超乎她的期望值!

初次见到无月如此亢奋冲动的模样,她的情也亢奋得无法自制,一股热自下体上窜下跳,迅速传遍了全身,她的身子一片火热,对萧无月盈盈一笑,姿态优雅而缓慢地宽衣解带……

此刻在萧无月眼中,慕容紫烟已不再是那个叱诧风云的巾帼英雄,不再是他无比敬畏的师父和乾娘,而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美、体态丰腴成的绝代美妇,皮肤白白的、脸儿红红的,英姿的神情,高雅美丽的仪态,其美貌不输少女,而成美妇人之风韵也远非少女能及,他心中的望愈发强烈。

人们往往最容易无视和自己最亲近之人,对她的容貌美丑毫无概念,相处十余年,他今天还是首次细看慕容紫烟,女人灯下衣的时候才是最美的,这话一点儿不错!

只见她云鬓髻,琼鼻樱,两缕柔细的鬓发披散肩头,弯弯的柳眉大大的杏眼,右眉上有颗富贵小痣,双眸距离适中,眉若远山含黛,眸似一泓秋水。隆起的山,高高的鼻梁,略呈鹰勾状的鼻尖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鼻头光洁厚而不见骨,鼻翼稍厚鼻孔细,正看侧看都是那么地圆润,属于大小适中的标准蒜头鼻,相术上这是有福之像,和福气爆棚的鸭蛋脸型配合得天衣无

人中宽深,淡红樱,嘴角略微向上如弯月,大小适中,红齿白,下稍薄。香舌红润,长长的兔牙洁白整齐,两颗上门牙稍大,守得住财。双人却又不至于显得过于肥厚,使人容易生出狠狠吻上去的冲动。

光洁的美人额,两边额角稍高,天中发尖略微凸出。玉颊丰圆润,每当她微微一笑,便会在嘴角两侧略靠上形成一对美丽的梨涡。耳珠丰。圆润丰腴、富贵而美丽的双下颌,是标准的廷贵妇之像。

她的体态匀称,肩宽却不失圆润,细却因丰而不失丰腴,形成前凸后翘的人体型。浑身上下的肌肤雪白细腻,细之上,越过平坦的腹部,丰异军突起,高耸的碗形房,峰略微下倾,显得柔软而富有弹,随着身体的摆动晃不已。玫瑰晕略凸出于峰,上面散布着些许细小粒。紫头直立,圆径和长度比拇指头还稍大,显得硕大无比。

线极高,细之下十分突兀地极度隆起呈圆球状,把亵绷得紧紧的,仅小腹部稍显平缓。骨盆宽大丰,柔软凸部大若面盆,这是旺夫旺子之相,显示她极能生育。

深深的沟一直延伸至间那条若隐若现的,从他所坐的后面偏下这个角度看去,略微分开的两侧,异常发达的深高高隆起,将凝脂般的内完全暴,内也不负责任地向两边分开,将亵下裆夹得折叠起来,几乎变为一窄窄的布条,颇有丁字人风采。

略微隆起的丰腴小腹部上已有三条淡淡的妊娠纹,与同样丰腴的大腿部形成两条长长的深沟,两条深沟出亵前裆之外,显得丰腴人。倒三角形的柔细稍显浓密,掩住了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双腿长而直,上下细且过渡均匀,若是评选美腿小姐,冠军非她莫属!

那双天足……唉!不提也罢,什么都好,也很好看,就是稍显大了一些,对女人而言并非幸事,不过和她高高的身材和健美的体型倒也协调。

此外,另有一种特异的美丽绽放在她那眉梢眼角之间,这就是气质,使得美丽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清雅雍容,堪称贵妇中之极品!

萧无月对琴棋书画和诸般杂艺皆有所涉猎,通相面之术,面对这样一张光洁白皙、雍容多福的绝美面庞,心中唯有赞叹不已!美中不足的是,慕容紫烟双眸之间山过于丰隆,表示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更强过男子,这也为她多子多福的人生平添了许多波折。

他时常赞美师父是如何如何地美丽,但那都只是随口说说奉承话而已,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

慕容紫烟修炼的「姹女心魔大法」是武林中最厉害的媚功大法,自然深知女人该如何衣,才最能挑逗起男子的望,所以即便是宽衣解带,看起来也是如此地人情

褪下白裙和内衣之后,中年美妇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儿和一条紧贴着的窄小亵,现出丰鼓涨的脯和又肥又白的部,浑圆的双在半透明的肚兜儿下隐约可见,真是一付火辣辣的魔鬼身材!由于年龄的关系,慕容紫烟鼓涨膨大的双略微有些下垂,但因为大的缘故,依然显得高耸凸。小腹部微微隆起,这也正是中年美妇独有的特征,此刻在他眼中也构成了一种成之美!

萧无月不由得盯向美妇肥白的下体,只见她的部肥大且向后翘得老高,窄小的亵连她下浓密的都遮盖不住,大半个股都了出来,只能勉强兜住间肥蛤。他眼光又移向女人那鼓涨不堪的脯,见到她那两只鼓膨大而略微下垂的双,几乎快把肚兜儿给撑破,那两颗紫涨的大头也隐约可见!

他的目光不由得被美妇硕大的深头给引住了,似乎初次见到一般。慕容紫烟见他只管地盯住自己的双,身体被体内四处窜的热得血脉贲张,只觉自己体内正在发生某些难以言喻的变化,使她产生一种强烈的需要,在他那毫无顾忌的目光盯视下,情发的慕容紫烟觉自己的双愈发膨,大头也越发硬起来!

慕容紫烟风情万种地拂了拂披散的秀发,向萧无月盈盈一笑,摇了摇她那双丰腴凸垂而柔软的肥,用双手将雪白肥硕的大高高托起,极力向男孩展现着女人的媚态和人的酥,吃吃地媚笑道:「小坏蛋,尽盯着我的脯干嘛,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房和部比小姑娘们大些罢了,莫非我的宝宝饿了,想吃妈妈的么?」

慕容紫烟抬高右腿靠在椅背上,将间三角地带凑向他的鼻子,妖媚无限地轻笑道:「我的小宝宝,你再闻闻我下面的气味儿好不好闻??」

萧无月但见窄小贴身的亵下裆已了一大片,原本就薄的绸缎因而变得更加透明,亵里面中年美妇间那丛浓密的黑森林清晰可见,并有不少从下裆两侧钻了出来,他不由得惊叹美妇之多!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慕容紫烟又腻声道:「这几天是我的排卵期,也是女人每个月最亢奋的时期,下面水水比较多,儿边上看起来黏乎乎的,亵得特别快。你只要把已被浸的下裆拨开,就可以看到我们女人生小孩的地方了。」

############################

第018章夫人沦陷冲天钻

萧无月将手伸到美妇下,扯住那块滑粘腻的薄绸布片儿,慢慢地拉开帷幕,中年美妇的肥蛤立即暴无遗!

只见美妇浓密的下,肥蛤已经肿得高高鼓起,由于严重充血变成了深紫,肥蛤中间有一条紫红的大,此时逢已经大大地张开,活像女人会说话的殷红双,在的下端还有一个门帘儿已彻底敞开的道,连道里面的红了出来,道中正源源不断的溢出一缕缕清亮透明,如同蛋清一般的汁。

萧无月用手指蘸了一些水水,两指头捏了捏,觉黏黏的,指头分开,黏被拉出一长丝,跟蛛丝差不多。

见他盯住自己的私处发呆,慕容紫烟又轻柔地娇声道:「今天我破例,允许你我的,就象你跟花影那样,让你尝一尝成女人的销魂滋味儿!」

看着成美妇人的所在,耳边听着她带有磁且娇媚温柔的女中音,萧无月被刺得更加亢奋!他迫不及待地伸嘴向那张万分人的肥蛤、溢了晶亮的幽深道……

着,他将嘴巴和鼻子往道内拱去,道口猛,一股股女人白带被他进嘴里,被他一口下,随即又将灵巧的舌尖也探了进去,一头钻进层层叠叠不断绕上来的滑腻粉红凝脂堆中,在壁内四处搅动着,将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芽也得渐渐硬起来,同时用牙齿不时轻咬着口内壁的粉红媚……

慕容紫烟玉颊上已酡红一片,被无月的妙舌得销魂无比,双腿紧紧夹住他的头,双手也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嘴巴使劲按向自己的间羞处,忍不住尖叫出声:「啊!!!……呜呜……你这个小坏蛋……噢……小魔王,才不过第二次接触女人,就这么会挑逗女人,真是一个天生会玩女人的大行家!我正当壮年,排卵期出来的水最能壮,你……你多一些……啊啊!!!……不行了!我要起来擦一擦,被你了好多水水出来,下面黏乎乎滑腻腻地怪难受的……」

「紫烟姊姊!」萧无月动地叫道。

正在擦拭下身的幕容紫烟,听见这声的呼唤,心弦剧烈颤动起来,只见他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正贪婪地凝视着自己的丰玉体,那目光似乎是在赞叹着:「好一个绝代尤物!」

慕容紫烟不住心中一热,缓缓地靠近无月,温柔无限地把他抱进怀里,和他深情地接吻,直到她体内的热血渐渐地沸腾,并不断地涌向她全身那所有对的部位,幕容紫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渴望地想拥有他的一切,此刻她的情和她的望需求结合得又是那么地完美无缺、如此地漫多情!

这一切只因为萧无月那一声「紫烟姐姐」,以及那双贪婪的眼神?女人真是奇怪而的动物!

慕容紫烟在他那玉雪可的脸蛋儿上呆呆地凝视了好半晌,才轻叹一声道:「哎!每次抱着你,我就会想起我那失踪多年的岩儿,可又可怜的岩儿!他尚在襁褓中我每次给他喂时,那种母觉真让我怀念。收养你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发觉你的神态和容貌,都依稀残留着当年岩儿的影子,好多丫鬟和仆妇都说,你的模样长得有些像我。

联想到当年北风遇见你的地方,离华山脚下岩儿失踪那家客栈并不远,我甚至有些怀疑,你本就是岩儿!当年那伙黑衣人将岩儿劫走之后,也许便送到了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让我无法找到。你父母家人遇害,很可能也是那伙黑衣人想杀人灭口!这样一来,我儿失踪之事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永远死无对证,我也永远找不回自己的儿子了……「

萧无月喃喃地道:「若真是那样,我又有娘亲了,真好……可是我们这样……万一……」

慕容紫烟柔声道:「若真是我猜测的这样更好,我更加要和我儿在一起了!妈妈的乖宝宝,快吃妈妈的大头,让我重温往年旧梦吧……每月排卵期这几天,我这两只房总是鼓鼓的,大头也酥酥地,涨得又大又硬,总会生出给儿子喂的冲动!」

说着慕容紫烟便一把扯下兜儿,出吊垂前的两只肥白硕大的房,用右手托起她左边那只硕,将紫红头往萧无月嘴里直

萧无月抬头见她那双美丽的双眸正充,温柔无限地凝视着自己,紫的大头实在人,便一口含住大头使劲地起来……

不一会儿,一阵阵奇异的快令慕容紫烟情不自地呻起来:「喔!……你每次吃我的头都被你得越来越,连下面也得更加厉害了!来,你换一换,也吃一下右边这只房……」

待萧无月换过了大头,慕容紫烟才又平静了一些,却觉身下那怪物越来越硬,顶得她刚擦了没多久的私处又出缕缕汁!

萧无月嘴中啯着美妇那紫不堪的大头,他的手也不断地捏着另外那只肥和大头,把玩够了之后又把手伸入美妇间,摸向她那又肥又鼓又多的肥蛤,和黏乎乎滑腻腻的蛤口,真可谓上下其手!

慕容紫烟之中,觉他的手指头已经侵入她身上女人最神秘地带,她期盼着他,希望他对自己最的地带发起进一步的冲击,忍不住低声呻道:「宝贝儿,你……你把手指伸进去吧……哦!……里面!……」

萧无月的手指已经进入温热滑腻的道之中,但觉美妇越来越火热的丰腴体将自己搂抱得越来越紧……

慕容紫烟的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叫出声来:「嗷!……喔!……我的天!被你的手指挠……挠得越来越……越啦!你的手指别……别总挠我左边,右……右边好,也挠挠……嗯!就是这样,嗷!……再往里面去更,你的手指够……够不着,只有真的……才能……小鬼,你的儿好长好硬哦!比你乾爹年轻时长得多,也硬得多……我……你挠得我好!都有点想了……喔!嘶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怎么都到……到不了!你啯再使劲儿一点,把出生时吃的劲儿使出来!喔!……呜呜呜……」

萧无月见她的表情开始显得有些痛苦,忙问道:「紫烟姊姊,我把您疼了么?」

慕容紫烟疼地道:「姊姊哪里会疼了?我觉得好舒服,可总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我那更深处得最厉害!只有你这长长的儿才……才够得上,挠得着……我要……要你的儿……快进来!我……」

幕容紫烟分开双腿跨骑在他的身上,上边仍喂着,轻摇部,挨挨凑凑地将妙处道口头,向下一沉,结合处立时传出「吱吱」水声,在大量水的滋润下,开始一点点地接纳儿的进入,让那颗尖尖的小脑袋在火热的蛤口温柔地磨擦,再一点点地滑入。并非不能一竿到底,而是因为多情佳人生怕动作过急,会影响她和无月对二人这初次情的细细品味。

幕容紫烟发现每深入一寸,她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描绘的全新且刺的美妙体会,直到最深处的花心受到一下很轻微的冲击时,幕容紫烟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一次轻微的接触,像一导火索般彻底点燃了深埋在她心中的所有情。两人的动作同时变得剧烈起来,呼越来越急促,都拼命地想进入或接纳对方更多一些!

儿毫无阻碍地一滑到底,长驱直入慕容紫烟那已经的幽深处。极度的深入和对花心异常的刺令慕容紫烟忍不住尖叫出声,情不自地耸动着下体疯狂而主动地合着男孩长矛的重击,和头在花心上的搅动!

她忍不住亢奋地呻起来:「啊啊!!……呜呜呜……好儿……觉就是不一样,好舒服好刺哦!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最适合长,这种姿势男孩的儿能最大限度地深入户深处,两人相对而坐,拥抱亲吻或者吃都十分方便,就像你我现在这样,真是舒服……」

夫人全身心投入地接纳了生平的第二个男人,却是唯一令她动情,令她魂牵梦绕,令她千肠百转的少年,她早已不能自拔,哪怕他是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孩,也丝毫不能影响幕容紫烟对无月那近乎疯狂的恋。苦苦的等待终于有了收获,今天幕容紫烟从他身上得到了她今生今世她所想要的一切,她是如此地快乐和足!

她此时剩下的唯一担心是,无月真能为自己所独自拥有吗?这一直是个令慕容紫烟无比烦恼的问题,关于这一点,在今天她彻底拥有了他之后,她反而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渐渐地,一阵难以描述的快向幕容紫烟席卷而来,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之后,她忽然急促地娇起来:「喔!……呜呜……宝贝儿……你的……你的小脑袋……在里面跳得好厉害!就象……就象你乾爹以前在……在里面的时候一样!……哦……可你明明还没啊?……噢……头这样动,我快要忍不住了,……噢……好想咬……咬儿……」

萧无月也急促地息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顶进去之后,头自己就在里面跳的,好象不受我控制!……呜呜……姊姊里面在夹我……」

慕容紫烟大声呻起来:「啊!好舒服哦……儿好长!……头长出勾勾了,在里面到处钻,钻得里面好!……呜呜呜……死了!……啊!……」

慕容紫烟但觉关摇动,实未想到自己在无月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不由得生出好胜之心,怕伤他的身子,不敢运用「姹女心魔大法」,便使出最近刚练成的媚功「玉女心法」。

饶是如此,多汁的之中,也渐渐波纹般地颤动起来,带动瓤内层层粉红凝脂不住动翻滚着,布褶之上的无数小芽愈发充血硬起来,绕上来,夹啃咬着儿,无所不用其极……

这门媚功带给萧无月极大的快,尤其头被啃咬挠刷的觉实在太过美妙!

儿暴涨,猛烈地向上顶去,加快了速度,慕容紫烟见他的小脸儿涨得通红,心知他「少心经」奇功初成,或许尚非自己「玉女心法」之敌,自己正值酥之时,实不愿第一次就如此草草结束,忙道:「我的儿,不要那么急,慢慢来……下面好!……哦……嘶嘶嘶……哎哟……现在不要顶得那么重……哦……等一会儿,我丢的时候再……噢!……你先让我来动,好掌握节奏……」

慕容紫烟散去媚功,改为出自本能的媾动作来获得快,下体时而象打桩一般重重地起落,让头猛烈地撞击花蕊,时而死死地坐实在他的下体上前后动,或以儿为轴旋动部,让头死死地顶住花心来回研磨……「噗嗤噗嗤」的水声和耸动声响成一片,慕容紫烟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

萧无月在下面被动挨打,神情狼狈不堪,大口大口地气,低吼一声,已接近发前的临界点。

慕容紫烟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玉颊已涨得通红,柳眉紧蹙、杏眼离,美丽的圆脸已扭曲,见到他的情状,她神情有些痛苦地死死搂紧他,一时不敢再动,声音有些嘶哑地娇着:「噢!呜呜呜……这觉……好啊!!!好想……这种觉多保留一会儿……呕呕呕!!!……」

二人神情都显得异常痛苦的模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同时嘶嚎娇起来!慕容紫烟关颤动不已,花口张合数下,已漏出几股花,她绷紧浑身肌,竭尽全力地收紧腹和会部括约肌,正苦苦地想把即将开闸爆发山洪的关用力关上!

萧无月的情况也差不多,马眼已溢出一缕晶莹的珠,也许还要严重一些……男孩的第一次都会得非常之快,慕容紫烟却希望他和自己同时到达快乐的彼岸,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所幸萧无月的少心经已成,否则哪里还能坚持到现在?

不过此刻对二人来说,那种即将爆发前紧急刹车,憋得痛苦、又似极其美妙的觉实在无比销魂!所谓将出、忍住,又想出、再忍住……直到实在忍不住,才轰隆一声一泻如注!也许,那才是高中的极品吧?至少慕容紫烟是这样认为的。

就像夏威夷活火山,时不时往外岩浆,不可怕吧?吕宋岛皮纳图博火山,爆发前从未有过火山发的纪录,可那次大发却是世上最大的火山爆发,出大量火山灰和火山碎屑,山峰高度陡降三百米!

何为辉煌?就是极度抑之后的猛烈爆发,就是黎明前无比黑暗之中,突然间出东方、光芒万丈!

这就是慕容紫烟的格!不是极度的抑和痛苦,就是爆炸式的火山发!要么隐身于深宅大院,要么就凤鸣九天、遨游四海!

一如此刻,她之所以宁愿苦苦忍耐和制住那种销魂蚀骨的极度快,也不愿就此轻易放弃而身,就是因为她此时抑的时间越长,爆发得也就愈发猛烈!无论是对敌决斗,还是对于,慕容紫烟永远追求最伟大的辉煌,拒绝平庸!

静室中,这一阵有些类似野兽嘶吼、鬼哭狼嚎的,母猫叫,足足持续半盏茶的功夫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二人这种低吼撕在一处的场景,实在罄竹难书,倒是勉强有点象两只公狗同时用喉管发出低吼声,死死咬住对手脖子的那种觉!若是被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看见,多半会认为二人是想活活掐死对方!

慕容紫烟这时才稍稍松弛了一点,也才敢开口说话:「唉!乖儿,你……你的头这会儿都还在动,我刚才忍得好辛苦……噢!……快太强啦!在」少心经「这本秘笈中,从未提及过你这种时自然会动的头,动的幅度还那么大那么有力!按少心经上的记载,这门功夫本无这样的功效,看来你这个小魔头真是个怪物,其他方面不行,偏偏在这方面把什么奇遇都占全了!假以时,我即便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这门绝招,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紫烟对的渴望,似乎比对的渴望更加强烈,她再次陶醉于和无月的热吻之中……

在她的部落古老宗教里,人们相信,人生百年,身躯便化为枯骨,而灵魂千万年不散。慕容紫烟得太过深沉,她要的不仅仅是和无月体的结合,而是通过灵,将灵魂彼此紧紧地融厮于一处,任它岁月逝,千万年轮回,也永不分离!

萧无月尚未缓过劲儿来,急急地道:「姊姊这阵虽然没动,但您里面那张小嘴儿还在咬我的……噢!……憋得很难受!您……」

慕容紫烟目前尚不清楚,他的物便是传说中排名第一的男子名器「冲天钻」,它异常奇特,妙用无穷,独具某种消魂的魔力,一代国人中都未必有一个!

其妙用之一,是起后硬如铁,长度伸缩自如,在无需的情况下,头也可以在女人道深处自动地拱,且摆动的力度和穿透力很强,可以钻遍女深处所有的隙,象导弹一样准确地找到女人最柔软最的地方,然后发动猛烈地攻击……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其妙用之二,是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勾魂夺魄的异香,是为「龙麝」,是一种无所不能的催情素,凡是与他相处时间稍长的女,最终都会情不自地被他所深深引,且老少通吃,即便九天玄女也无法抗拒!

传说中龙麝乃天上金童、瑶池仙品,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竟然把天庭仙女们一个个拨的……后来因触犯天规,龙麝被罚到凡间红尘历劫,对付女人的致命武器「冲天钻」便因他转世而来到人间。

这么说来,萧无月难道竟是仙童龙麝转世?

妙用之三,身和头之上会渐渐长出蓟刺,类似癞蛤蟆身上那些小疙瘩,在妇人道和花蕊之中勾挠挑刺,自然分外销魂。

慕容紫烟慧眼识珠,拥有第一名器的转世灵童终究还是被她捷足先登,这「冲天钻」带给她的猛烈刺显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里面又被钻得几下之后,她的身子再次绷直,美丽白皙的容颜之上,再次现出似痛苦又似极快乐的表情,第二轮滚滚热自小腹下发出,迅速窜向全身,沿脊柱向上的热直冲后脑风府、百汇诸,醉如醇酒、恍若高的强烈快熏得她脑际一阵眩晕。

她还来不及陶醉,便觉最为强大的一股热已汹涌澎湃地再度叩关,关摇摇坠之间,花口再度张合数下,又挤出一缕花

慕容紫烟但觉难熬至极:「好奇怪的头哦!我俩都没动,它也能一直在我的花心里面动,钻得我奇无比!忍不住就想咬……呕呕……啊!我也快熬不住啦!……哦……我不想这么快就出来……我们再忍一次好么?……」

萧无月抓住她那对不断晃的肥,死死地咬住一只大头,弓着背向上用力猛顶,对着她的一阵猛,随即嘶吼一声,终于一泻如注!合处发出一阵阵有节律的、奇异沉闷的「吱……吱……」声,持续好久好久……

与此同时,慕容紫烟猛然搂紧无月身子,拼命地一下身:「啊!!!乖乖,现在使劲!!!……呜呜呜……乖儿我……妈妈的老……我要……要!」她嚎叫着也攀上了情的巅峰!积蓄和抑得太久太久,之下,真是如同皮纳图博火山大爆发!她身体僵直,肥白羊般的玉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整整过去一刻多钟,慕容紫烟大脑中热烘烘地,依然是一片空白、醉如醇酒,觉天旋地转,火山爆炸式发时死的快令她差点晕过去,现在仍处于眩晕状态,剧烈的心跳也尚未平复下来,她依然紧紧地搂住无月,不住地张开樱和他深情热接吻,充分享受着极度销魂之后的高余韵,嘴里喃喃地道:「我的小宝贝儿,我好舒服噢!你刚才在我里面了那么多种子,那是你的童子初,我要让它全部留在里面,尽量多取童子元是修炼驻颜之术的最佳捷径。我这几天正是危险期,若怀孕,以后就是想不嫁给你也不行了,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我哦?」

萧无月略微有些疲惫地道:「那当然!不过我要娶您为,也要乾爹先休了您才可以啊。」

慕容紫烟柔情无限地道:「这个没什么问题,我已经通过书信往来,和你乾爹讨论过此事,他没什么意见。我还和他谈了一下财产分割方面的问题,大体是江南那边的产业归他,济南府这边的产业归我。倒不是我要占他多大便宜,毕竟我跟他婚后第七年,他就开始把经营重点转向了江南,周家财产也大都转移过去了,济南府这边的产业主要还是靠我带来的嫁妆,以及我的经营手段发展起来的。等过些天出关后,我再去书信催一催就可以办好了。」

二人急促的息声慢慢地平息下来,慕容紫烟才慢慢地抬高部,疲软下来的具慢慢地从道中被挤出,接着一大泡水混合的黏也被挤出来,险险地看似就要到无月的腿上。

慕容紫烟忙拿起手巾堵住溢的蛤口,平躺下来,以免他的初被挤出过多,将已溢出蛤口之外的水和混合擦干净,随后又换了一条干净手巾,伸出纤纤玉手捉住头,替他擦拭下体,尚未完全擦干净,她便又发现了异状……

萧无月并未关闭「千机锁」,「少心经」这种无上御女大法仍在自行运转不息,就这会儿功夫,他的冲天钻很快又恢复了活力!

慕容紫烟但见手中原已疲软下来,变回小模样的儿,正急速地充血膨大!那血红的稚鞭很快便又青筋暴凸,硬梆梆地向天竖立起来,而且由于极度的红肿充血,比先前又长「高」了半寸左右!

经验丰富的中年美妇一看就明白,无月刚才只是牛刀小试,后劲儿还足着呢,看他这模样,就是再三四个时辰都没有问题!

这令慕容紫烟不又喜又忧,喜的是越战越强的无月对她这么个久旷十几年的中年贵妇来说真是太合适不过了。这次身之后,幕容紫烟不仅饥渴依然未消,未退,反而觉得间妙处得更加厉害,也更空虚,实在需要她心的男孩那又长又尖的继续进来,使劲地,替她止

忧的是如此通宵纵,自己是尽兴了,但有些担心无月尚年幼的身子,受不了自己那无休无止地的折磨。

无论怎样,眼下自己止最重要,慕容紫烟忍不住腻声道:「我的宝贝儿真厉害,小居然这么快又起啦,又变成了一又长又硬的大家伙,真应了那句」个头小、那个大「!太好了,正好我还想要!你有本事就陪姊姊通宵,看你能将姊姊几次,我非将它夹成个缩头乌不可!」

说完慕容紫烟再次翻身上马,将蛤口对正儿,张开蛤口先一口头含住,耸摇部让头勾刺研磨蛤口G点媚,待快积累到较亢奋的程度,间才缓缓下沉,坐实在无月的小腹之上,将儿齐入火热的蛤口,少和中年老毫无丝毫隙地再次媾在一起……

童男中年美妇的老,从生理上来说,和正常的夫之间行房并没有什么不同,快也基本相同。可从心理上来说,对于恋母的少年和恋子的中年美妇,少媾时,所带来的那种极度忌刺的快便会特别猛烈!慕容紫烟和无月便属于这种情况。

萧无月觉美妇的幽就像只大嘴巴,能够有节奏地挤和啃食他的具,令他十分舒服。男孩立即本能地向中年美妇下体内动起来,两人在他平时练功的莲花台上情地合在一起!

正值排卵期的慕容紫烟此时一旦动了情,其高往往来得既快又猛烈,而且需求无度,并非任何人都能足她那旺盛无比的的!中年贵妇刚刚经历过极度高道,尚处于快高峰之后的平台期,已变得极为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被冲天钻杀的招架不住,又大声地叫起来:「喔!来得好……好快,里面好……呜呜呜……我又想了!啊!……啊啊啊!!!」

一阵惨烈的嚎叫声中,慕容紫烟很快便情不自地又了身……

慕容紫烟死死地搂紧他,在他脸上、舌上和脖子上又亲又咬,急促地息娇半晌之后,觉那一直硬着杵在深处花蕊之中的头,在她那异常的花蕊从中,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点了一下……

那种深入骨髓、奇异而美妙的,使得高尚未消退的慕容紫烟情不自地又夹紧他的儿娇起来:「不老实的小家伙……呜呜呜……得我那儿又……又起来了!啊!!!呜呜呜!头好晕!……我……我还要!……」

萧无月练武不太在行,可在这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为节省体力,他本就没动,任由慕容紫烟跨骑在自己的下体上地耸摇旋头受到肥蛤的夹咬刺之后,不再是仅仅点头而已,而是又猛烈的跳动起来,毫无规律可言地在花蕊深处拱,勾刺研磨无所不用其极,且摆动的力道比刚才更大!……

忽然,在深处滑腻凝脂堆中,那半软半硬的道底部四处钻探的头似乎找到了一条长约半寸的隙,便拼命地使劲想钻进去……

萧无月觉慕容紫烟的深头突然急剧硬起来,在他的嘴里又大了近一倍,他立即更加用力的使劲啯起来!

慕容紫烟此刻心跳加速,觉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不由得大口大口地气,脑袋中突然空空如也,一阵阵眩晕再度猛烈袭来。她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飘起来了,瓤内深处被尖尖的头钻刺得特别头似乎已一头扎进一个到顶点之所在,然后以那里为中心向全身放酥麻!……

她的颈忍不住一阵阵有节律地张合不已,子一阵收缩,抑制不住地想大声尖叫,想把他吃进肚里!……

慕容紫烟拼命地想制住摇摇坠的关,她实在不想这么快又再度开闸洪!「玉女心法」这门媚功试过了,这会儿在冲天钻的攻击下已不管用,迫不得已之下,慕容紫烟聚集起浑厚的元,施展出令男人闻风丧胆的「姹女心魔大法」……

半刻钟之后,这门天下最最烈最厉害的无上媚功,带给无月的快可说是猛烈到难以想象!

换上任何一个男子,在这种情况下早化作一滩烂泥,只能任由慕容紫烟予取予求,干他的元,让他尽而亡啦!

可他是独一无二的「龙麝」化身,神州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顶级名器之主,独一无二的超级美少年!

「冲天钻」的特点是遇强则强,此刻遇上罕见的强大对手,立刻亢奋起来,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开始了这一次历劫轮回的首次蜕变……身和头之上,渐渐凸出一个个黄豆大小的蓟刺,类似癞蛤蟆身上那些硬硬的小疙瘩,霎那之间便布了整只铁……

随即冲天钻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战斗,头更加猛烈地摇摆动起来,其威力之猛,简直比功率已调到最大的跳蛋和电动按摩加起来还要大!头在美妇道和花蕊之中勾挠挑刺,趁她关摇动,颈口张合痉挛不止之际,一举突入颈之中,将尖尖的头愣是钻进了子……

「冲天钻」仍不打算就此罢休,再次发力,儿再度暴涨近一寸,将头推进到布了皱褶、糙不堪的子底部!头上那些突起的硬疙瘩强行挤过颈时,在内壁褶上又刮又挠,已然令慕容紫烟几乎销魂到极点,此刻这一招又拿来对付她那娇异常、却到极点的胎底部!……

对慕容紫烟来说,这简直就是崩溃前那最后的一稻草!

慕容紫烟觉身体漂浮起来,天旋地转、山崩地裂,浑身充了力量,体内一股奔腾涌的烈焰,似要猛烈地噬一切,那种美妙至极、几乎是连她也无力承受的极度狂,令她到极度兴奋,她的呼越来越急促,她的头和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似乎已经停滞,不再动!……

慕容紫烟猛然大声尖叫起来:「呜呜呜!……怎么……噢!……这么快……我又……又想啦……啊啊啊!!!要死了!!呜呜呜……嘤嘤!!嘤嘤嘤!!!……呜呜呜!哇哇哇……啊啊啊!!!……」

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只能用极度痛苦来形容!晶莹美丽的杏眼中忍不住出两滴清泪,随即便泪面,被抛上情巅峰之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猛烈地之际,在一阵声嘶力竭的低嚎娇之后,她竟忍不住痛哭失声!

慕容紫烟眼前一黑,生命中难以承受之汹涌快,如同呼啸而来的海啸一般,一高过一地拍打着她的神经,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不过慕容紫烟功参造化,终非寻常妇人可比,很快便又悠悠醒来,美丽异常的秋水双瞳微微睁开,但觉静室四壁和各种摆设全都在眼前飞旋漂浮着,晃得她眼花缭,身子也变得如同汪洋中的一叶小舟,象醉鬼一般摇晃不止,差点瘫软倒在地上,她忙紧紧地搂住无月,觉自己的身子才可以固定下来。

在这一刻,萧无月成了她心中的支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个唯一可以被她依靠才不至于摔倒的男人!这支柱,不仅填了她那虎狼年华久旷空虚的体,而且还填了她倍虚无飘渺的灵魂!

他,不再是仅仅把他当作一个依附于自己卵翼之下的小男孩儿来,而是当作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在这一刻,她把自己的灵魂和无月融为一体,水融一般,永远也不再分离!

慕容紫烟定了定神,立马就发觉头直到此刻,依然还硬如铁,深深地杵在自己的胎之中,尖尖的脑袋又在点头了。这就是「冲天钻」的妙用之四,金不倒!

慕容紫烟高尚未褪去,瓤内可说到极点,那堪再次忍受这种刮骨髓一般、发自心底的?她已经得有些头晕眼花,急需修整、以利再战,怕快来的过于猛烈,忙忍住亢奋的冲动,不敢再去夹紧他的儿。

慕容紫烟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娇吁吁地呻道:「我的宝贝儿,你还没啊?妈妈的,还想夹你……不过,我们还是到上去吧,我要让你领教领教我的上功夫,那可比小姑娘们要厉害多了,这几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定要把你的蛋黄都出来,你有本事就把姊姊肚子搞大了都没关系,反正我要嫁给你作子的。」

说完慕容紫烟恋恋不舍地将瓤内之物「吐」了出来,在扯出头时,棱和那些硬疙瘩刮过颈内壁层层粉凝脂,又带给她一阵致命快!慕容紫烟强行忍住,没敢夹,擦干身子后,她牵着无月的手进入静室里间的小卧室。

之后,慕容紫烟不知怎么终于想通了,这一次居然主动要求和他以六九姿势相互对方的部。

萧无月把头埋入她的下,拨开丛生的,亲吻她那又的肥蛤,他这下才算真正看清楚,发现美妇的部已经红肿得像只大馒头,中间的裂翻得很开,蛤口也敞开得大大的,上面黏乎乎地溢了琼浆玉

他用嘴巴和鼻子在蛤口中拱了一阵后,有些惊讶地道:「姊姊下面这个儿怎么这么大啊?」

慕容紫烟媚声道:「你还小不知道,姊姊这种年纪的女人,户被丈夫进入过无数次,自然比年轻姑娘们的大多了,你只和我们这几个年逾四旬的女人好过,觉得不过瘾是么?」

他油嘴滑舌地说道:「谁说的,我最喜你们这种丰的中年美妇啦!」

慕容紫烟「噗哧」一声笑道:「好吃我们的大子是么?好甜的一张小嘴!不过说实在的,你那儿那么长大,恰好适合我们中年女人相对宽松的老,年轻姑娘们那受得了。怪不得我们这几个老姐妹,这么喜你这个还没长的小头。哎哟!受不了了,你快进来给我止!先帮我擦一擦,那儿水太多了。」

但见男孩和中年美妇又面对面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女上男下地媾起来。没一会儿只听中年美妇的息呻声越来越大,突听男孩叫道:「您那里面夹的好紧啊,能不能放松一些?」

慕容紫烟大声呻着道:「我……我只有夹紧点才……舒服,喔!好!你慢慢动,不要着急,我就快了!」

烈的杀伐声和美妇的呻尖叫声再次响起,并且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夜!成美妇因为度很高,得到的频率就较快,慕容紫烟又了十余次,萧无月也在她体内了两次,到天亮后二人才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慕容紫烟又从梦中醒来,看着怀中男孩天真无的睡态,一股更加澎湃汹涌、无法抑制的情之火,再次在她的中熊熊燃烧起来!

慕容紫烟不喃喃地道:「怪啦!这个小坏蛋难道是专克女人、能令所有女人情难自为他发的小魔?否则为何那么多女人一见他就想要?而且还都是些平时自命不凡的女中豪杰?我平时何等清高,怎么会一跟他睡在一起,就会变得像一条发情的母兽,和他在一起这些天,我那下面似乎特别,水儿也特别多,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情?」

慕容紫烟既然无能抗拒旺盛的情之火,忍不住又醒怀中睡的无月。

萧无月糊糊地道:「紫烟姊姊,天还这么早,您又醒我干嘛?」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9章姹女心魔大法

慕容紫烟柳媚花娇地腻声道:「姊姊又想要了嘛,夜里你得姊姊好舒服,怎么都睡不着觉,你再陪姊姊玩一会儿!」

萧无月瞌睡兮兮地道:「昨夜我们整整了一个通宵,您还不够么?」

慕容紫烟风情万种地娇声道:「你难道没听别人说过,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土「么?姊姊正当如虎之年,当然特别需要男人的滋润了。又有人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意思是说姊姊这个年龄的女人,是女人一生中最具女人成人风韵的时期,四十岁的女人大都温柔体贴,最懂得如何取悦和照顾好自己的男人,姊姊不是最适合你们这些尚需要大人照顾和怜的男孩吗?莫非刚有了一夜,你就对姊姊的身子没兴趣了么?」

萧无月张嘴含住慕容紫烟的大头,含含糊糊地道:「谁说我对姊姊的身子不兴趣?您的鼓鼓的,子又大又软,头也这么大,我最喜了!」

慕容紫烟不断扭动着娇躯,活像八爪鱼一般将他紧紧住,把自己处贴住他的身子反复磨蹭,伸手握住半软不硬的儿一阵,眉梢眼角杏眼含、媚态十足,殷红的双隐含意,慢慢地凑向无月热吻起来,风入骨地媚笑道:「想就来呀!……喔!……我的儿,昨夜你不是那么厉害么?怎么被我夹软了之后,连头都抬不起来啦?嘻嘻……」

男儿的息声渐渐重起来……

慕容紫烟拨头,在溢汁的玉门边上蹭来蹭去,气地媚声道:「我的小和尚头,我的小小宝贝儿,快把头抬起来呀,妈妈的就在你面前,你和你可恶的小主人就是从这儿生出来的,妈妈现在想你回来,重新钻进妈妈的里面,妈妈的老,给妈妈止……噢!妈妈现……啊!……现在好想咬你!……哦!乖儿,喜不喜妈妈的?」

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深知男人在上最喜妇,自己表现得越,无月便会越恋自己的身子。才不会象小姑娘那样,表现得扭扭捏捏的。

她媚功无敌,自然通该怎样做,才最能拨起男人的情,只是活到这个年纪,因为无、所以无,与丈夫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缺乏实战经验罢了。

如今她使出浑身解数,以无上媚术勾引无月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简直就是杀用牛刀!不一会儿就把他拨得气嘘嘘,一付急的猪哥相!支支吾吾地道:「当然喜咯……哦!……真是受不了您!好哦!」

两人在绵亲昵了好一阵之后,萧无月将她按倒在上,下身长,立即传来「吱吱吱」一阵水声,顺利地攻入了女人火热滑腻的区,随后便剧烈地起来……

慕容紫烟生就一付女强人格,被一个男人活像狗儿媾一般,骑在她背上猛干尚属首次,此刻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没几下就被萧无月得呻尖叫起来:「呀!……好舒服,得我里面好。求求你,我的小宝贝,你让我翻个身仰躺下来,我要搂着你,那样会更舒服!我那儿水太多了,也要先擦一擦再来,要不滑来滑去地没觉。」

说完慕容紫烟翻身坐起,蹲在上仔细地将滑腻腻的下体擦拭干净。

待换过了姿势,男孩趴在高大健美的女怀中,头刚好只能够到她那高耸肥腴的之间,他正好上面狂她的大头,下面继续猛攻大美人开的玉门。

慕容紫烟身上最的三处所在同时遭到攻击,只觉浑身酥麻、,她剧烈地息呻一阵后,只觉一股难言的强烈意,由下体那最之深处传来,一种温暖的从花心口向全身,充整个身体。

一股接一股的热,自际脊椎不断生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后脑勺上的脑户,一阵阵如饮醇酒一般火热的快,令她到瞬间的眩晕,失去对周围环境的知觉……

一阵强烈的意传来,道口被一股汹涌而来的强烈意冲开一线,忍不住飙出了一股……

紧接着,一种快的高,由颈之中开始,迅速向整个小腹部扩散!

像是血已渗透到全身的每个孔,所有的孔都放开了,她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觉,令她觉就是现在去死都可以!

这一系列强烈的快得慕容紫烟再也憋不住,又尖叫起来:「嗷!憋不住了,我要……了,好想……好舒服,妈妈的宝贝儿,你怎么还不……快进妈妈里面!妈妈想出儿子的华!儿子的妈妈的老!妈妈要儿子的雀雀在妈妈老里面!呜呜呜受不了!!!妈妈要儿子的头钻进妈妈子里面!嗷!……好舒服噢!……妈妈要儿子搞大妈妈的肚子!亲儿子让妈妈怀孕才刺!妈妈好想和我自己生下来的亲儿子配!母子媾,生下一大堆伦的种子!……呜呜呜!啊啊!!!」

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高来临!一阵天崩地裂、头晕目眩的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意识模糊之中,她道底部的肌不由自主地松弛开来,蛤口反而却剧烈有力收缩起来,紧紧地包裹住儿。

紧接着子也开始有节律地痉挛收缩起来,从子底一直扩展到子颈……

这个大美人现在看起来,可不象平时那样美丽动人,此刻的她,象癫痫一样搐着,浑身僵硬,面红耳赤,闭目张嘴,面部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痛苦和可怕,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呈现出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喉咙也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象母猫叫一般呻着,嘶吼着:「别停!乖儿,使劲!使劲儿妈妈的!」

萧无月急促地息着,无比紧地问道:「若姊姊找到亲儿子周岩,您会和他媾么?」

此刻慕容紫烟正觉恍惚,似已与世隔绝,神智已暂时丧失,有一种难以置信的高,那种觉,竟和她第三胎分娩时,伴随着轻微阵痛而来的快,是如此相似!

的确,女人分娩时,硕大的胎儿从子中硬生生地挤开颈,从颈口和道之中钻出来。行经之处全是女人最为带,由此带来的快比做时还要强烈,而很多女人的丈夫本就刺不到这些销魂的所在。初次生育的女,那种被胎儿花费半个时辰才能穿越带所带来的分娩快,被分娩剧痛完全掩盖。生第二胎、第三胎或更多的成女人,由于产道已被撑大,分娩时只有轻微阵痛,那种强烈快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慕容紫烟当年第三胎生下周岩时,就强烈地受到了这样的快。当时那种快,在儿子呱呱落地的同时,竟使得她已变得空虚的子颈发生强烈痉挛和搐,伴随中高一般的眩晕。在为岩儿哺,被怀中可的小宝宝使劲地啯的大头之时,也同样引发起那样的痉挛和搐,以及高一般的快

所以世上的大多数母亲,都是如此疼自己的儿子,跟分娩和哺时的这种强烈快和冲动有很大关系。所以在儿子进入青期之后,许多母亲潜意识里,都渴望着和儿子做,让儿的分身重新进入自己的道,钻进自己的颈和子,去播撒生命的种子。也正因如此,即便为社会伦理所不容,世上依然会发生那么多母子伦之事!

此刻听他说出如此伦的话题,顿时刺得慕容紫烟浑身一阵颤抖,潜意识里的渴望变成了销魂的大声呻:「你就是妈妈的岩儿!妈妈要和岩儿配。我不惜和自己不喜的丈夫行房,一心一意地想要生下一个儿子,就是想让儿子长大后妈妈的,让我生出更多的儿子来妈妈的大……呜呜呜!!那样太刺啦!」

过后,慕容紫烟仍紧紧地搂住他不放,虽然急促的息渐渐平息下来,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的脉动频率,但在长达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她依然还有飘飘仙的觉,那种觉很强烈,身体深处的悸动和震颤仍不时传来,手和大腿都变得有点麻木起来……

此刻,她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乐,又是如此的足!

萧无月带给她的,总是一个又一个「从未有过、前所未有」!

萧无月似乎已将她浑身觉快乐的神经和细胞,全都从长眠之中彻底唤醒!使得她的体,现在变得是如此,哪怕萧无月只是碰一碰她的手,都会引发她的冲动,都会令她进入发情状态。

何况,二人此刻还是一丝不挂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所以,才刚刚经历过前所未有高的慕容紫烟,体内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她的瓤内忍不住紧了紧,随即提起部耸了几下,似乎想唤醒那仍深深杵在瓤内、依然引入钢铁的儿,又似乎在暗示他:「我又想要了,快来我!」

慕容紫烟忍不住深情地亲吻着他那光洁的额头、清秀的眉、漂亮的眼睛和秀的鼻子,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吻上了淡红的双着,用舌尖扫动着,发出梦呓一般的呢喃娇:「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真是对我最大的恩宠和补偿,你给了我太多太多,我以前想都想象不到的快乐!……我好需要你,无论是你的,还是你的身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想要你,现在还想要……」

头在深处突然脉动了两下。

这似乎就是总攻信号,慕容紫烟浑身神经和细胞都亢奋起来,部开始了猛烈的旋摇耸合,萧无月也不失时机地奋力冲刺起来……

慕容紫烟销魂的娇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高,就似乎一只名曲,正情澎湃地奏响着,逐步迈向最为高亢的音阶……

半盏热茶的功夫,曲调中最为情高亢的段落奏响!

慕容紫烟的身子变得太了,尤其是道深处,火辣辣的花心口之中,被冲天钻在里面不过搅动了不到百次,她就嗷嗷嘶嚎着,飞上了极乐天堂,死、飘飘仙!

……

直到黄昏时分,二人才起,慕容紫烟发现下身红肿不堪,不笑道:「我的小宝贝儿,你是什么变的,居然把我这儿都肿了!」

萧无月撇了撇嘴道:「还不都怪姊姊自己,整整夜都想要,现在后悔莫及了吧!」

慕容紫烟腻声道:「小子别得意,到晚上姊姊照样夹死你!」

萧无月笑道:「紫烟姊姊少吹牛啦,昨夜您把姹女心魔大法都施展出来了,不是照样无奈我何么?嘻嘻!」

慕容紫烟啐道:「那是因为我怕你受不了,本就没有全力以赴,不过施展出三成功力罢了,今晚我要让你真正地尝尝这门媚功的厉害!不过呢,皇上不差饿兵,在夹死你这个小坏蛋之前,姊姊还是要让你先吃!」

原来,在二人正调笑间,绿绒带着两个小丫鬟已送来晚餐,女真传统美食「八碗九盘」,这是慕容紫烟的最,考虑到无月这两天特别「辛苦」,她特意吩咐厨房做出这桌菜式,来犒劳一下无月,当然,也算劳一下自己。

这八碗是:切得很薄的肥猪片;腌狍子腿;土豆和猪;炖獐子;白水煮雪兔;白蘑菇炖野猪;炖绿头鸭;整只的野。九盘是:切成圆片的猪香肠;山菇炖驼鹿;用酱油浇的猪排;烤飞龙(一种产自大兴安岭的松);赤狐肝;黑蘑菇炖马鹿;浇过的猪片;胡萝卜与猪丝;腌白菜。

这些菜品在萧无月看来实在乏善可陈,食材好不好另说,主要是烹制手法太过糙简单,除了腌制,就是白水煮,配上点山菇或蔬菜一起煮就叫炖,别说佐料,盐都很少,味道实在是……

比起中原洋洋洒洒的烹调文化,五花八门的佐料配料,皇家级别的顶级大厨,简直……

萧无月已记不清在哪本书上看过,烹调工艺越糙简单的民族士兵战斗力越强。

可在慕容紫烟看来,她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东西比这更美味的了,这顿晚餐费用不菲,厨师来自辽东女真部,食材也是千里迢迢从老家运来的。

严格地说,慕容紫烟不是一个很合格的乾娘,总是以自己之心度子之腹,一向都是给他吃自己最喜的菜肴。萧无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是饭量应该最好的时候,可是令慕容紫烟想不通的是,这么好的山珍野味,似乎并不太对他的胃口,他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身体远没有同龄少年那么强壮。

慕容紫烟为此也很着急,女真人可是以健壮为美,但就是从未想到过要改变什么,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子,本就不信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会比自己给子吃的味道更好!

由于体力消耗较大,今天萧无月的胃口倒是比平时好了许多,吃得算是不少。他这付吃相令慕容紫烟很意,象一位贤良母一般温柔无限地看着他吃。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开始自己吃。这是她的习惯,每顿饭都是要让无月先吃过了,她才会吃。

比起慕容紫烟,萧无月的好胃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桌上的这些山珍野味、香肠、猪排和腌白菜,等等,被她风卷残云一般吃得干干净净,几乎十之八九都是被她消灭的!

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慕容紫烟也瞪了他一眼,嗔道:「怎么?又不是没看过我吃饭,有何大惊小怪的?」

萧无月笑道:「我不是奇怪,而是非常羡慕您的胃口怎么总是这么好。」

慕容紫烟道:「嫌姊姊的吃相有些鲁是吧?唉!你们中原女子那种文绉绉的吃相,姊姊可是怎么也学不会!」

萧无月好奇地道:「这和您胃口好有关系么?」

慕容紫烟道:「当然有关系了!需要说明一下,女真将士虽然骁勇善战,但人马一向不多,姊姊最常采用的战术便是集中骑兵攻击对方薄弱环节,击溃对手,屡战屡胜,所以被父王当作奇兵使用,每次大战总是不断地转战各个战略要地,刚打完这里,尚来不及休息,便被父王调往他处攻坚,好在我们全是重装骑兵,打这种运动战倒是得心应手。战事最为惨烈的一次,我整整八天未曾合眼,未吃上一口热饭!即便平时带兵行军作战,饮食和休息同样也没有规律,常常只能在战事间隙期间抓紧时间埋锅做饭,无论是白天还是半夜,只要有时间就得抓紧时间吃!」

萧无月听得咂舌不已:「真是艰苦啊!」

慕容紫烟自豪地道:「当然!所以每到开饭,不仅要大块吃,大口喝酒,还必须吃得很快,养成习惯了,没办法!其实不光是我,你看卫队那帮女子,哪一个吃饭时不是狼虎咽,一付可以下一头牛的吃相?嘿嘿!包括你最喜的北风姊姊,也是如此啊。」

萧无月不地道:「您看看,又来了!她冒险把我救出来,我不该对她好些么?嘻嘻!姊姊带出来的兵,当然都跟您一样啦!」

慕容紫烟道:「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我们女真族女子都这样的。按照女真风俗,若没有亲生儿子,丈夫死后的旗兵归子统帅,子也死后,旗兵便由女儿统帅。所以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女子自幼也要参加军事化训练,女兵女将所在多有,生活和训练方式,以及饮食习惯,跟男子没有什么不同,自然也是大块吃、大口喝酒啦,许多女子还烟叶呢!」

萧无月笑道:「你们这么能吃,怎么也不见长胖呢?女子太胖可就不好看啦。」

慕容紫烟揶揄地道:「我们吃得多,活动量也大啊,自然不会长胖,你没见姊姊和北风那丫头,浑身都是肌。你是不是担心养不起这么能吃的老婆啊?那以后可得多多努力啦,呵呵!」

************

西下的后花园被抹上一层淡淡金黄,夫人闭关期间方圆三十丈之内无人走动,足范围比平时扩大了三倍,显得静谧、安详。

闭关室外厢房之中,绿绒正聚会神,心烹制碧秋清茗。熹微却仍有些刺眼的光由窗户斜进来,扑向她清秀的脸蛋,玉雪匀红的粉腮动着一层美丽光晕,窈窕娇躯也沐浴着灿烂晚霞金黄光芒,是如此光鲜耀眼。

她眯着美丽杏眼,目光在整齐排列在地上那十多个一尺圆径的罐子之上来回梭巡,黛眉微蹙,凝神思索着,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落定在后排第二个罐子,上前端起来,封口上写着「去冬,梅花,三夜雪,窖藏」九个字,她启开封口,嘴里喃喃自语:「雪后配明前,应该最好了!」

接下来是木炭的选择,墙角一溜竹篓,里面分别盛放着十六种木炭,各自由白松、樟松、落叶松、桦木、榆木和各类果木等木材烧制而成,思考半晌之后,她选中了第二个竹篓中盛放的樟松。

北风坐在屋角影里静静地看着她作,这是她每次前来习惯坐的位置,也是前些子她躲在这里偷偷探望无月的藏身所在,当然,现在不必了。

看看绿绒选中的木炭,她有些疑惑地问道:「绿绒,众所周知,落叶松烧制的木炭是最上等的,你怎么要选樟松?这种木材在极北之地的夫人封地里才有,路途遥远,运来不易不说,也并非烹茶的绝佳木炭。」

绿绒笑道:「姊姊有所不知,烹茶所用木炭跟茶的种类和水质都有密切关系,小妹试过无数次,要烹制晚茶所用的碧秋清茗,似乎还是以浸润过一季以上的樟松为佳。落叶松木炭的确好,但用于晚茶香味略偏浓。」

她引燃木炭,坐上茶壶,待水温适宜时投入心挑选过的茶叶,对北风她倒也不藏私,向她讲解头茶该煮到何种水温最合适,过滤掉头水之后,壶中添上水,以炭火烧水,未待水沸,将洗好的茶叶加入壶中……

她一边作一边继续向北风介绍:「此刻茶与水融,二沸时会出现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华。」

她用小勺将沫饽舀出,用一只洁白玉碗盛放起来备用,待壶中茶水波滚涌到三沸时,又将刚才舀出的沫饽华滤出一半浇入壶中,与茶和水重新混合,顿时,一阵奇特清香不绝如缕,飘进北风鼻端,茶已烹制完毕。

************

晚餐之后,慕容紫烟都要和无月一起品茗聊天,在后花园散会儿步,活动一下,然后萧无月就该打坐练功了,今天也不例外。

绿绒适时地奉上碧秋清茗,第一杯恭恭敬敬地递给夫人,第二杯给萧无月。当然,真正的第一杯是由北风品尝的,她已惊叹过一遭。

仅仅是隐隐飘来的淡淡茶香已令萧无月脸上出惊讶之,一经品尝之下,不惊为极品!

拍案叫绝之下,他转头对慕容紫烟说道:「紫烟姊姊,真没想到绿绒的茶艺竟有如此高的造诣,让她待在闭关室真是有些埋没人才!」

慕容紫烟点点头,「这个我自有安排,眼下你只管专心练功就好。」

侍立一侧的绿绒,眉宇间令人不易察觉地舒展开来。

所谓闭关修炼,只是闲杂人等不能接近静室周围,慕容紫烟和萧无月的活动则没有丝毫限制。在饮茶和散步之时,慕容紫烟已然暗中发动姹女心魔大法。

她身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名列天下第一的媚功一经发动,更是让她变为一位妖媚到骨子里的绝代尤物,她那清丽绝俗、端庄雍容的脸庞之上,此刻换上了一丝媚笑,绝对能够媲美魔鬼的惑,让人一见之下就有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呵护的冲动。

萧无月神功初成,正是情需要发之时,可说没有丝毫定力,一时间只看得口干舌燥,不知不觉的向慕容紫烟身边靠近。当然,天下所有媚功都一样,施展者本身也会绮念横生……

二人在寂静无人的后花园中连半个时辰之后,已是掌灯时分,该是萧无月练功的时候了。

回到静室之中,在慕容紫烟的指点之下,萧无月功行三个周天,数月前他便在慕容紫烟真气帮助下打通了少脉,经过这些子的勤修苦练,少脉已变为一条康庄大道,目前他已能自行运转自如。但开启千机锁的千机脉,却是昨天才在慕容紫烟灌入强大真气的情况下刚刚被打通的,此刻能否自行运转自如,他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由于神功初成之后,昨晚和今天,便得到慕容紫烟无数次攀上高时,出的大量元滋补。她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令萧无月获益匪浅。

所以,少心经加上开启千机锁的运行,一个周天下来,他竟然已能自行走通!虽然仍显得吃力,但那已是功力深浅的问题了。

这三个周天运行完毕,千机锁已然开启,萧无月散去功力,体内的少心经保持着自动运转状态,下那东西的硬度和形状之凶悍,自不必再去形容,虽有衣衫遮体,但搭起的那个帐篷……啧啧,在慕容紫烟的眼中,无疑于珠穆朗玛峰!

慕容紫烟不住漾,暗中加强了姹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扭地款款走向萧无月,再次向他展示自己无比幽雅的衣舞表演……

媚功分内修与外修。内修媚功,重点是风度、气质,修成之后全身自然人气息,浑身上下无不,一动不动也有惑力。外媚则主要是勾引男人的上功夫,外功修成,一举一动都媚态十足,就是动动眼睫,也能把男人的魂给勾飞,若是浑身都动,任你前朝坐怀不的柳下惠,也不住浑身躁热,血奔窜,拜倒在石榴裙下。而慕容紫烟的姹女心魔大法,则是内外兼修,并将媚功与武功相结合,所以才会名列天下第一媚功。

普通的媚功发动之下,让人受到的完全是情,使人恨不得马上将她抱到怀里,大干一场。而慕容紫烟施展姹女心魔大法时则不一样,让人觉得如仙女下凡,心中大起亲近之情,又不敢轻易亵渎,但却更加惑人心神,让男人心动不已!

姹女心魔大法渐渐提至极限,使得慕容紫烟一如出尘仙子,亲切而威严,而那股异样神秘的美丽和媚惑,却足以令后花园中盛开的梅花变得黯淡无光。

慕容紫烟这门媚功的技巧之一是走光,即若隐若现,半,展示成波涛汹涌的曲线和丰的美妙体,给人以一种朦胧美。

她轻提纱裙,掀起的裙摆已遮不住凸翘的部,却又并未完全出,令萧无月恨不得把纱裙一把扯下!出的一大截大腿上白闪闪发光,她的襟已然敞开,伸手将半透明的肚兜往下扯开一半,出一片雪白丰腴的酥,副和一颗硕大的头已由肚兜上沿了出来……

裙裾被美妇掀开之后,那条窄小的亵下裆,浅得既遮不住沟,更遮掩不住间那一片呈倒三角形的,一摆一弯便亮出白花花的一片,耀眼的肌肤令萧无月看得眼花。

她虽未将衣裙一下子完全光,上下衣服全穿,但已将爆高耸的酥出大半,凸凹沟包全都明显,勾得萧无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纱裙里边扫来扫去!

这就是姹女心魔大法的髓所在,似雅实俗,似美实丑,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不媚之媚,不,不愧为天下第一媚功大法。

慕容紫烟缓缓地上了蒲团,在他身前坐下,紧紧地将他抱住,深情地送上火辣辣的热吻,向他表达自己的需要。

火辣辣的舌吻令她醉,罢不能,息声渐渐急促,连说话声音也变得火辣辣地,充惑:「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了一个昼夜还多,都被你肿了,按理说姊姊该休息一两天才对。可……可是,为什么越是不该来的时候,我反而就越想?……」

话未完,似乎依然无比留恋那种吻的销魂滋味,又将舌和萧无月紧紧地贴在一起,既温柔又猛烈的厮着、着,似乎怎么也吻不够,吻着吻着,慕容紫烟但觉自己的魂儿已被他那柔软温暖的舌尖勾走,渐渐飞离了身体,越飞越高……

萧无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舌和慕容紫烟吻得都有些麻木了,便起身牵着她的手,来到那张椅边,让慕容紫烟坐了上去……

由于连续作战,冲天钻功力不俗,金不倒那是小菜一碟,不过他的体力还是消耗较大。

于是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设计了这样一张椅,让人找能工巧匠赶工做出来的。在椅上,既能得到极大乐趣,又能节省二人许多体力。

这张椅的一圈扶手,有些类似妇科人手术台上,支撑双腿膝弯、令女子双腿大大分开的弧形托架,可供坐在上面的慕容紫烟搁置分开的双腿,向他张开肥蛤。坐垫很短,只有六七寸长,椅背则很长,都装有活动机关,可调整倾斜角度,若坐垫和椅背均向后放平,就变为了一张。若只放平坐垫而将椅背调成竖立状态,坐垫上只有容纳半个部的空间,而将女人的间完全悬空。坐垫的高度,刚好适合他站在椅前,将入慕容紫烟的蛤口之中。

若萧无月嫌站着有些累,在儿无需拔出的情况下,可在椅坐垫下方,象拉屉一样拉出一张近一尺宽的条凳,坐下继续干活,坐垫和条凳之间的高度落差,刚好适合他坐在条凳上,将入慕容紫烟的牝户之中活动和,男女生殖器高度差正好吻合。

条凳下方有木腿和滑轮支撑,若他想变换为女上男下的媾姿势,仍可在不媾状态的情况下,转动机关,将椅坐垫调整为寻常椅子靠背那样的倾斜度,这样慕容紫烟整个人变为坐在他的下体之上,可用双腿膝弯搁置于其上的托架作为支撑点,在他的下体上耸摇旋,随心所地自由运动。萧无月可以很舒服地靠坐在条凳上,和慕容紫烟以对坐相拥的姿势进行媾,吃两不误!呵呵!

坐垫、椅背、条凳和条凳上的靠背上,都包裹着厚厚的软垫,面料是由苏州名家穿制的优质暗花细藤皮,无论是坐、卧或靠于其上,都非常柔软舒适。

此刻椅坐垫呈水平状态,椅背后倾,扶手从椅背两侧稍后位置开始,环绕椅一圈,只是在正前方凸出于坐垫之外,在坐垫前端和类似栏杆的扶手之间,留下可供一人站立或坐下的空间。悬空的那段扶手下面,单独有一块半尺多宽的木柱作为支撑,连同那段扶手,可以作为他的靠背。

这一圈扶手呈上下起伏、绵延不断的波形,每个弧形下凹处都可以作为支撑慕容紫烟腿关节的托架,萧无月的人机结合设计得很好。慕容紫烟坐上去之后,上身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腿分开,很随意地将腿弯放置在扶手上靠两侧的下凹处,半躺半坐在软垫上,觉非常舒适,只不过却将间充血膨大得像一个大馒头一般的肥蛤,非常辱地完全暴在他的眼前!

这样的坐姿,也使得慕容紫烟肥蛤之上那条大完全张开,将浓密的也一分为二,出一条深深的大裂谷,出了里面粉凝脂堆中的牝户,和花生米一般大小的蒂。

蛤口此刻也已张开成一个指头大小的儿,口蒙上了一层如同蛋清一般黏乎乎的透明汁,这就是女子排卵期所分泌的颈黏。她用刚褪下的亵在蛤口上摱了两下,却本擦不净仍源源不断溢出的黏,反而把深肥厚的上敷得到处都是!

慕容紫烟此刻的姿态,就跟一个躺在妇产科手术台上,等待大夫给她做人的模样一般无二!而倾斜的椅背更方便她半躺着,让萧无月为所为,借以增加的方便

萧无月弯从那圈凸出悬空的扶手下方空隙处钻了进去,在慕容紫烟双腿之间蹲下身子,用舌尖在那颗「花生米」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慕容紫烟身子不住颤了一下,蛤口张合之间,一股汁溢出。

他看得一阵紧,将舌尖转向蛤口之中,搅动了几下,虫上脑之下,息也有些急促起来:「妈妈又在发情了,了吧?下面这么多水水,是不是很想要儿子您的,给您止?」

慕容紫烟听得更加紧,忍不住一口吹灭烛火,闭关静室中顿时一片黑暗,这才语音颤抖,呻着说道:「岩儿我的宝贝儿,这几天都是妈妈的发情期,你就是在妈妈胎之中孕育长大,然后用小脑袋撑开颈,从这个儿里面钻出来的。妈妈生你之前已生过你两个姊姊,所以生你的时候一点也没觉疼,儿里面反而酥酥地,就好象在用你的小身子在和妈妈媾,当时我里面好好舒服哦!生下来之后,恨不得再把你回去……你现在身子大了,回不去了,你的小,是妈妈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从生下我的岩儿那一刻起,看着你在襁褓中那粉的小小身子,妈妈就已经深深地上你了,一直盼望着我的小王子快快长大,成为一个绝世美少年,也像妈妈你一样上妈妈,成为一对彼此深深相、生死不渝的情侣,谱写一段惊世母子恋。妈妈跟你乾爹之间没有的情,希望在我儿身上得到补偿……来,无月,来妈妈,亲吻妈妈,让妈妈真真切切地受到你对我的……「

说完将蹲在自己间的萧无月拉得站立起来,张开一双玉臂,示意要抱抱。萧无月上身向前倾斜,半趴在慕容紫烟怀里,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美人星目离,半开半闭地送上殷红双……轻触、缓磨,樱微启,相互碰触磨蹭,舌尖对舌尖轻地相互勾动……待舌之间的美妙快如电一般传向大脑,二人呼渐渐急促,慕容紫烟便猛然揽住他的颈项,将他的脸向自己,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疯狂地相互对方的香舌,舌尖在对方的檀口之中疯狂地搅动……

椅坐垫的高度,使得慕容紫烟张开的蛤口刚好正对着他的头,随着二人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和抚摸,硬如铁儿高高翘起,头杵在翻开的之中来回磨蹭,贴紧的时候身上别,头摩擦着那颗「花生米」,稍稍分开,身恢复四十五度的自由直立状态,头便会摩擦着已经的蛤口……

摩擦产生电般快,慕容紫烟忍不住呻起来:「小时候跟你洗澡的时候,妈妈就成天盼着小快些长大,变成一又长又硬的儿,来……妈妈的,让妈妈成为你的女人……噢!……现在你终于长成了,妈妈下面那张嘴巴也已为你张开,这……这样的坐姿……妈妈的口也张开了,胎已向你敞开了大门,我的小宝宝回家,儿快钻进来吧!在妈妈胎之中播下种子,让妈妈怀孕,哦!……」

慕容紫烟双腿腿弯移向他身后那段扶手上的弧形凹陷处,两条白玉一般的小腿相互叉,牢牢地勾住他的,待他的身子稍稍后移,儿成自由上翘状,头顶在蛤口之上时,猛地收紧小腿,将他的下体用力勾向自己间,硬如铁杵的玉茎立时长驱直入,齐滑入热烘烘、黏乎乎的道之中,在口处的软之上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阵酥麻至极的快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慕容紫烟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心慌慌有些难熬地呻道:「我的乖儿,你要慢点,对妈妈要温柔一些,那才代表你是妈妈,而不是仅仅把妈妈当成一个供你发的女人……」她面前是一个人的美少年,让她不由自主堕入畸恋的深渊。

萧无月相应不理,用快速的来表达着对慕容紫烟体的思念和渴望。慕容紫烟也想念着他,朝思暮想,可她贪恋的并不仅仅是无月的身体。

慕容紫烟心中暗道:「不知无月对我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情?当他抱我的时候,到底是出於一种什麽样的渴望?是和我一样,因为,还是纯粹为了发望?」

尚未等她想清楚,萧无月已抓住两侧扶手,又重重地顶了几下,头已撞开早已松动的口。

重复几次之後,不用他用力,慕容紫烟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合起来,收紧道夹紧了玉茎。

「啊!嗯啊……啊、啊啊……」慕容紫烟的呻声,夹杂着「吱吱吱」捣入水里翻搅动的声音,还有萧无月的声,在静室里响起了一阵靡的响曲。

「不要想了!无月肯定是我的!不是都说女人因,男人则是因麽?就算无月只是喜我的体又怎样?」慕容紫烟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道,合得更加猛烈,呻声越来越大,她想让无月永远记住和她合的销魂滋味,即便他以后有了其他女人,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她想让无月贪恋上这销魂蚀骨的温柔。

由于他弓趴伏在慕容紫烟身上,慕容紫烟下身被住,无法自由活动。随着他的,慕容紫烟除了被动的合,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而且在椅上,这样的媾姿势令她门户大开,任由他自由出入,杆杆到底!

整个节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在之极的口内壁被头连续撞击数十下之后,慕容紫烟又受不了啦,不由得叫出声来:「哦!顶得我里面好……好哦!乖儿,使劲!……啊啊啊!!要丢了!死我啦!啊!!!」

丢过之后,萧无月不过和她温存了片刻功夫,又开始起来。慕容紫烟的关越来越松动,很快又来了第二次,到第三次便不住出了,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紫烟已十次被抛上高的眩晕之中。被心男儿骑在自己身上猛干一气,起了她那不甘雌伏的女强人格。在第十次身之后,见心的小坏蛋越战越勇,一向不愿轻易服输的慕容紫烟决定变换体位,她要夺回的主动权。

############################

第020章合璧双修1

慕容紫烟从椅下方拉出条凳,让萧无月背靠身后的扶手和支撑木板坐下,由于坐垫和条凳之间的高度差很合适,萧无月坐下后儿依然未滑出她的道。

她继而转动机关,将椅坐垫和椅背调整到竖立状态,这样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媾体位,她背靠坐垫和椅背,整个人已是坐在萧无月下体之上,居高临下地将他搂进怀里,以对坐相拥的姿势继续媾……

这样一来,她若想和萧无月接吻就必须低头,但萧无月的脸刚好贴在她酥之间,喂倒是很方便,于是她顺势将肿膨大的硬进他的嘴里,吃媾同时进行!

萧无月却并不仅仅足于吃,啯够了肿的大头之后,嘴一路上移,住慕容紫烟发达结实的副亲吻一阵,然后一头钻进她的腋窝里面,鼻子在美妇浓密的腋之间拱来拱去,他特别喜闻慕容紫烟腋下的香味儿。

慕容紫烟觉腋窝酥酥地,忍俊不地笑道:「有不吃,钻进我腋窝里面来什么,得人家好!」

萧无月喃喃地道:「我就喜闻您腋窝里这股香味儿嘛,有股妈妈的味道……」

慕容紫烟以两个膝弯下的扶手托架,加上背靠椅背三个点作为支撑点,使得她的间既可重重地坐实在萧无月的下体上,让男可以更深地楔入瓤内,也可抬起部任意耸摇旋,随心所地夹儿……

回到正常的女主居上体位,慕容紫烟似乎重新找回了觉,最为关键的是,这样的体位最适合她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来力争扳回劣势。慕容紫烟和他今晚的第二个回合拉开了帷幕,真正的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可是萧无月出道前的关键一战,最终鹿死谁手,将决定他今后的命运和人生轨迹,天下第一的媚功对上独一无二的少心经,他能赢吗?

媾之时施展姹女心魔大法,主要是运动之巧妙,直可达天人之境!姹女心魔大法修炼的这种运动,锻炼的是部肌,这是女身上最重要的肌之一。

慕容紫烟深知运动对健美和的重要,修炼时特别注重部的上下和旋转运动,以及肌控制,其目的是使自己部以下的身体能运动自如。

修炼大法运动的第一步,是要收紧和放松道周围的肌儿跟道内壁接触的时候,道的一张一合会使男子到出奇的舒服。修炼时,慕容紫烟每次至少可以收缩和放松各六百次,这可是一项惊人的成就,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达到这种水平!

修炼的第二步,是做间上提和旋转这两种运动,目前慕容紫烟也达到了部悬空一次摇上八百次的水平,更加惊人!在做的时候这样做,可以增加男女器官的接触面和摩擦力,提高快。若将部摇摆控制得恰到好处,在步履之间也能显出优雅的

修炼的第三步,是将部的上下和旋转运动,跟道内部的收缩和放松结合在一起,按照最美妙的节奏进行修炼。具体修炼方法分为四种动作:第一,间向前向上,道收缩;第二,间向右旋转,道放松;第三,间向后向上,同时道收缩;第四,间向左旋转,道放松。

这一步骤的目的,是将道肌的收缩、放松,跟上下和旋转运动,按一定规律协调起来,以达到媚功的最佳效果,但几乎没有哪个女子能将这两类动作协调一致。

可是,修炼过姹女心魔大法的慕容紫烟不仅能,而且可一次动上七八百下,已是上媚功方面的顶尖高手。如此厉害的媚功,使得她在时可灵活自如地控制道之中媚的各种运动,这就使得无月很快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也就能很快地出他的童子

不过施展这门大法,必须采用女上男下的体位,因为刚才慕容紫烟在下面的时候,部被无月住,本无法运动自如。此刻他坐在条凳之上,慕容紫烟的双膝分别搭在他身后的扶手托架上,将他揽入怀中,喂他啯,握住他的儿,温柔地、慢慢地进滑腻道之中,部前后左右、上下不停地耸摇旋起来,施展出无比销魂的媚功动作。

道在儿之上上下滑动的时候,她便旋转着部,用道内层层褶和小芽「」住儿;在她间先向后滑,再向前动时则「咬」住儿……

其中美妙之处,不一而足!慕容紫烟可以非常娴地控制入的深度和角度,使无月得到极大快

他此刻的受,是慕容紫烟的道在他或摸他的儿,而不仅仅是夹住而已,加上间的旋转、上下运动,配合道之中的一一放,使他的快很快就达到了发前的临界点!

觉到瓤内的儿突然间变得青筋暴跳,暴长半寸且硬到了极点!

黑暗中可视物的双眼,看到他脸上那种有些狼狈的表情,慕容紫烟知道无月已到千钧一发之际,猛然将心魔大法提聚至极限,口大大张开,主动将火热的噬,控制自如的层层粉火热凝脂,象活火山中沸腾涌动着的岩浆一般,不断动着绕上来,用上面无数硬的小芽啃咬夹头……

与此同时,间的耸摇旋道内那种如同婴儿嘴巴啯一般的夹收放,一刻也不曾停止。不愧是能征惯战的百胜名将,不愧为一代尤物,其媚功杀伤力之强大,完全超出无月的想象!

这是因为,除了身怀天下第一的媚功大法,慕容紫烟还有着天下绝无仅有的第一名,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合璧!

所谓七窍玲珑。其玉门开口偏大,花心和花心开口亦较大,且具有「受反应」的特,能随着男茎大小,随心所地收放伸缩,构造相当巧。越过蛤口,进入瓤内,道内大小没有明显变化,花心位置不算太深,除非男太短,都能很容易地找到花心。花心一旦碰触到的头,经过一番勾刺研磨,花心口会突然大大地张开,将头紧紧衔住,不断啃噬,并以口内壁上细细的、长长的硬芽包裹上来,动着钻进头马眼之中。同时缩紧开口,从蛤口到道内壁,再到花心口内,前后左右上下夹击身和头。另一方面,瓤内也会如蛤蜊的蚌一般张合不已,不断地啃噬着身,因此又称为「蛤蚌」。

遇上如此名,男人的马眼通常都会被得门户大开,全身彷佛受到电击般,麻痺而不能动弹,忍不住一如注!这时候,花口则会紧紧地咬住头,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就像鲸鱼水一般,将男子得干干净净!

若仅仅如此也还罢了,偏偏慕容紫烟的妙,还兼具千条蚯蚓型名的特点。所谓千条蚯蚓型,既指道内粉凝脂一般的层层褶软软地卷在一起,绕着入的儿,然后,如同蚯蚓爬行般动着,给予儿极大的刺,而且是从所有的角度绕着儿不放。只要入一次,尝到了这种动的滋味,便足以令男人快十足,因为无需进行运动,只要深深地入不动就会受到动的强烈刺。这时候,无论是何等擅长抑制的男人,都会忍不住而一下子。身具千只蚯蚓型的女,其特点是多情,而且道内的蚯蚓是在自动地动,并非由其意志所控制。

兼具这两种名特征的女人,千万人中难寻其一,可谓无上之珍品!更妙的是,有这种妙的女子,越是生过孩子,妙力就越强,尤其是年过四旬之后,中年老,其战力愈发登峰造极!不管是多么身经百战的场老手,碰到慕容紫烟这样的中年美妇,都会被那股惊人的力吓一跳的!

萧无月虽然神功已成,但毕竟目前修为尚浅,还不到五成功力,仅仅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而已。遇上慕容紫烟这样的海猛将、场老手,焉能不一败涂地!

前面那一个多昼夜之间,慕容紫烟之所以被得那么狼狈,不过是因为初次与心的无月合体,即遭遇猛烈的突袭,猝不及防之下,虽也以媚功反击,但终归过于宠溺于他,加之仍然有些轻敌,到后来也不过最多拿出三四成媚功来应付而已,自然难敌他的无敌少心经!被冲天钻钻得花,他又不会合籍双修、互采之术,平白损失宝贵的元无数,还被得头晕眼花、骨软筋酥!

到今天晚上,慕容紫烟终于认清了无月目前的实力。她是一个永远不愿认输雌伏的女子,痛定思痛之下,拿出浑身解数全力施为,对付他这么一个尚很稚的小菜鸟,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变为女上男下的媾体位之后,不过一盏热茶的功夫,无月便在中年美妇妙反复的啃噬重榨之下,忍不住一如注!

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尚无法控制关,这一便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在慕容紫烟瓤内「吱吱吱」地闷响不断,足足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才云收雨散!

他的火热含有仙界龙麝之气,自然极美女人,如此猛烈地冲刷着慕容紫烟无比的花底部,把她烫得、得、销魂得差点晕了过去!

《素女经》上有言,丰润少年的童子极为滋补女人身子,对增强元气大有裨益,尤其对中年女子而言,更有养颜驻颜、永葆青之效。慕容紫烟自然非常明白,今晚之所以大发神威,冒着伤他身子的风险,将媚功大法提至极限来,就是想从童子纯之气收回部分损失过大的元之气。

可她刚想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之中的采之术,取无月元真气之时,花底部正承受着童子极为猛烈的冲刷,传来一阵阵奇、酥麻和酸软无力等诸般销魂快,后脑遭受一股股热猛烈冲击,使得她神志再次模糊和眩晕起来!

慕容紫烟忍不住自喉咙之中,发出一阵「嗷嗷嗷」的低沉嘶嚎声,花之中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关大开,再度狂泻不止!

「嗷嗷嗷!……呜呜呜!我的宝贝儿!……小宝宝……妈妈……死啦!啊啊啊!!!想忍……都忍不住啊!……」她实在忍不住,又开始胡言语起来。

不过慕容紫烟毕竟并非毫无经验的雏儿、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而是一位媚功无敌的绝代绮年尤物,对关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在得如此死之时,仍能猛地收紧下腹和会,把得正关牢牢关上!

这说来容易,做起来绝非易事!看看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极度销魂,极度痛苦,秀美紧蹙,原本无比美丽的脸庞,此刻肌扭曲,变得竟有些可怖!

好不容易强制下那股死的销魂高,慕容紫烟强忍着心中奇的快,将头轻轻拖出口,棱刮动着的花心内壁,令她差点又忍不住要出。再忍住,将几乎没怎么疲软的儿仍留在道之中,同时闭合子口,将童子牢牢地锁在胎之中,姹女心魔大法运转开来,开始取纯之气。

慕容紫烟将这股纯真气首先导入会,与自己体内真气汇合,在自身真气的导引下,以姹女心魔大法的运功方式,连续运行三个大周天,这股充活力的元之气,和她体内的真气融合之后,随着这种行气方式,渐渐水融,调和、天人应之下,渐渐生成一种全新的真气,道家称之为「先天真气」!这股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变得越来越强!最后纳入丹田那颗大如鸭卵的内丹之中。

得到这股强大无比的先天真气补充,那颗内丹立时象心脏一样猛地脉动了一下,慢慢地膨变大,比一个昼夜之前,被无月得损失大量元之前,还稍稍大了一些。看来慕容紫烟通过双修的采补之术,不仅补回了损失,而且还收下了一点利息!

这一惊人的变化,令慕容紫烟喜出望外!

她原本只是希望引入无月的元之气,调和之后,可以增强功力,同时修炼驻颜之术,不曾想这样的融合,竟生成了极难练成的无上先天真气,这可是她万万未曾想到过的!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不仅仅是二合一简单地累加生成而已,而是一加一大于二,也就是说,生成的先天真气比原先的二气加起来要浑厚得多!

别说慕容紫烟想不到,天下所有修真炼气之人也同样难以置信!这是因为,先天真气和后天真气不同,又叫元气,来源于父母生殖细胞中的真和真相结合,存于肾中。人未出生时,体内只有先天之气在运行,没有后天之气。当人出生后,人由先天进人后天,先天真气便不在体内运行,而是贮存于肾中,一部分转化为后天之气,一部分转化为生殖细胞传给下一代。后天之气可通过修炼补充,充足了也可以滋养先天之气,如果后天之气不足,就会由先天真气不断去补充。先天真气消耗得越快,人就衰老得越快,当先天真气消耗尽时,生命也随之结束,先天真气的强弱直接关系到人体生长、衰老和死亡。所以修炼气功的真正目的在于后天返先天,通过壮大后天气去补充先天损耗的真气,再将其从肾中发出来,进入丹田内丹之中,让其运转全身,使人重新回到胎息状态。通过这个过程,可以从本上提升一个人的武功、体质、智力、悟,彻底地胎换骨,从一个凡人变成一个拥有大智、大慧、大勇的人,超凡入圣,这是其他任何方法都不能及的。

此外,先天真气气血纯,随时可以凝化实体,神妙无穷,沉于膝,如鸟飞翔,沉于臂,开碑裂石。行大周天后,可有神目、灵耳的效果,灵识倍增。身体各部分的功能更强大,一些柔弱的地方也被刺地生长出来,产生神奇的效果。血能很方便地输送到身体的各部分,效率提高,减少消耗,青不老。在剧烈的消耗之后,真气恢复的速度超快!

以上种种,说的是先天真气的重要和好处。可是说到修炼,可是难于上青天!修炼第一步:炼出丹田真气;第二步:打通全身经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第三步:后天呼渐渐停止,先天胎息逐渐启动,内呼逐渐旺盛,呼之气变成先天真气,人体之气和大自然之气融。

首先,打通十二经络容易,要打通全部奇经八脉?太难!光是打通任督二脉,就已经可以纵横武林了,其他的冲脉、带脉、维脉、维脉、跷脉和跷脉,先天气异常微弱,想要练出明显气并相互贯通,难上加难!不过慕容紫烟天赋异禀,又有良师,这一难关算是被她闯过了。但第三关,胎息,已是仙凡界的境界,天赋极高的一高手,用数十年时间由后天练出先天真气,就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惊采绝的天才了!慕容紫烟就已到达这个境界,但苦修近三十年,也就在内丹之中积蓄了不足一成的先天真气,离十成先天真气的胎息境界还差得远呢,不好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这一境界!

可想而知,如此珍贵之气,竟然如此轻易得来,怎不叫慕容紫烟既惊喜莫名,又大惑不解?功力是否增强她倒不是太关心,而先天真气能最有效地为她留下年轻美丽的容颜和娇躯,长期保持对无月的引力,这才是关键!

因为慕容紫烟儿还不知道,无月便是龙麝入体,即龙麝转世的仙体凡胎。

龙麝乃仙界王母娘娘座前金童玉女之中的金童,瑶池仙品,其体内纯无比的先天仙气岂是等闲可比?慕容紫烟既能得之,又通晓炼化之法,由此合成更加强大浑厚的先天真气,实在情理之中。这只能说是天上掉馅饼,慕容紫烟运气太好,中了大奖,抱得金童归!

偏偏龙麝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兼且生,和玉女私相授受不说,竟然还把天庭仙女们一个个勾搭上手。更为离谱的是,连久旷的王母娘娘也上了自己座前这位金童。

由于长期被玉帝冷落,夫之间长期未曾行房,正值虎狼年华、情正旺的王母娘娘为此大为不,一次和玉帝吵架之后,居然不知怎地,竟跑到龙麝居处哭诉,被龙麝几句甜言语哄得漾,主动投怀送抱,任由龙麝探,和他勾搭成

王母娘娘从此食髓知味,频频找龙麝偷,高连连之下灵识模糊之际,胎不慎失守,出一丝破绽,被龙麝乘隙而入,妊结灵胎,为龙麝怀上一个小神仙!

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行,自然惹得玉帝龙颜大怒!虽然平时极为宠幸龙麝,可这家伙竟然送他绿帽,实在令他脸上无光、忍无可忍!于是龙麝仙体兵解,元神历经九劫十八难的仙界第一超级酷刑之后,被罚到凡间历劫红尘,无月梦中的恐怖经历便是由此而来。

玉女凤离心甘情愿地陪他历经磨难,主动要求被罚到凡间应劫,希望能永远相依相伴。

可是转世之后,前尘往事恍若云烟,再也不复丝毫记忆,唯有偶尔在梦中依稀出现,一条不断挣扎的身影,和令她刻骨铭心的笑靥,仅剩下一缕痴念萦绕中,也不知自己苦苦地寻觅,到底是在找什么?

龙麝的元神经过九劫十八难的重重折磨之后,原已奄奄一息,虽先天仙气尚存,但元神脉络寸断,导致转世之后,无月体内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之中,十之八九的重要经脉无路可通,比九绝脉还要严重,先天武功残废,空有先天仙气又有何用!

也难怪慕容紫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计可施,上天旨意,岂是凡人所能抗拒?也是无月命该如此,谁叫他的元神如此好呢?

当然好也给他带来一点好处,那就是少脉和千机脉,这两条只有他独家经营的隐脉异常强大,历经磨难也未被完全毁掉,并在慕容紫烟的指点下,通过修炼少心经,重新得以打通!

这个仙界第一情圣,来到凡间重旧业,天下美女可要遭殃啦!

无月经常梦见一些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恐怖的妖怪、痛苦的劫难、美丽的仙女和金碧辉煌的殿,便是因为龙麝的缘故。

梦见恐怖和痛苦之事时,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以至于慕容紫烟还以为这和他童年遭遇的惨事有关,其实不然。而当梦见美丽的仙女之时,无月跟龙麝一样,往往一付猪哥相,上前大献殷勤,梦中云雨去了,有时到一半便被乾娘唤醒,还到处闹着吵着找仙女呢!得慕容紫烟莫名其妙,若是知道他梦里干的那些事儿,不给他几个大耳刮子才怪!

也许这两天王母娘娘正在天上仙界思念龙麝,无月昨天竟梦见王母娘娘,二人在梦中颠鸾倒凤地云雨一番,醒来时无月还在口水长,但觉筋酥骨软,浑身乏力,心中兀自咚咚跳,暗道:「那位美貌贵妇是谁?怎么一付见人的样子啊?见了我就抱抱?噢!真是好哦!这才是极品女人呐!乾娘那点劲儿,在她面前,唉!就像一个腼腆的小黄丫头。尤其那上功夫,啧啧!真是赞啊,怎能搞出那么多花样?得我都疼了!乾娘这方面,唉!小丫头都算不上,差距太大了!」

却说这一采补过程完成之后,慕容紫烟内丹之中气充盈无比,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青活力,此刻若屋里有人,会发现她至少年轻了好几岁!

刚才为了采补元之气滋补身子,弥补过去两天来的亏虚,身子丢了一小半便强行制住,尚未真个销魂,无论是肥蛤还是双,充血肿未消,尤其是紫涨膨大的头,依然酥酥地分外难熬。此刻慕容紫烟心中再无负担,遂放开怀,急待媾解,好好享受一下鱼水之的销魂快

慕容紫烟托起肿的左捏了几下,由指环间挤出硕大头,使其更形硬凸翘,进无月嘴里让他使劲啯,低头看着他的脸庞,充地柔声道:「今晚光顾着和你接吻,妈妈还没有喂我的乖儿子吃呢……」

无月嘴里啯着大头,看着慕容紫烟那张写了母温柔的美丽容颜,思绪瞬间飞回到记忆中遥远的过去,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张异常模糊但同样充的脸庞,正以相同的姿势,抱着自己哺。一种莫名的情,如同一股沸腾的热,蓦然间传遍全身!顿时热泪盈眶!

人的一生中,不知要经历过多少次,瞬间的动?

这种动,往往是由一个特定的相似场景,勾出遥远幼年往事的回忆,对那种温暖亲情或情的回忆,或心酸,或甜,或令人黯然神伤,或令人蚀骨销魂。越是经历过许多坎坷的人,越是容易遭遇这样的瞬间动!

慕容紫烟见状,诧异万分地道:「无月,你这是怎么啦?」

他眨动一下大眼睛,两行热泪顺腮下,有些哽咽地道:「我……我想妈妈啦!……我妈妈真的在天堂上面吗?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啊?呜呜……」

慕容紫烟鼻子一酸,一时间也怔住了,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反正酸甜苦辣都有,半晌之后才柔声说道:「当然会,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情,能超越母子情深?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一定会尽力帮你查明父母死因,助你报仇雪恨的。」

无月攀住她的双肩,吻向那双殷红双动地道:「我也很乾娘,师父,如不是您,我早已尸骨无存了……」

慕容紫烟报以深情而烈的热吻,喃喃地道:「我不要你的,我只要你我,你自幼丧母,我早年失子,是上天让我俩重新组成一对母子,我愿和你相亲相,永生永世!……」

女人一向都是因,每当真情涌动之时,最易引发泛滥,愈加渴望的滋润……

不知不觉间,慕容紫烟下意识地又开始动了,瓤内先是紧了一下,随即那无数条生芽的蚯蚓又绕上来,动不止。蛰伏已久的男受此刺,少心经重新活,儿蓦然暴长,硬如铁杵,头挤开重重阻碍绕,去寻找火热的花心。

口依然是半张开的,冷不防被又尖又硬的头撞了一下,慕容紫烟忍不住「嗷嗷嗷」地低嚎一声!

间微提,向下一坐,再次撞击,紫烟再度发出销魂的「嗷嗷」娇声,因舌被情郎堵住,听起来格外沉闷,而美人如泣如诉的倾诉,则更加令人销魂蚀骨:「无月,我好你!好像怎么也不够!我……我又想咬你啦……你不是想妈妈么?里面就是你的家,乖儿子回来吧,把你的子孙浆进来……」

半开半闭的花心口完全张开,一口将整个了进去,紧紧含住,不断地啃噬起来,咬得无月舒不已……

自古神器通灵,有护主本能,不知不觉间,少心经已自行运转三圈,冲天钻启动,无月身上的龙麝异香变得愈发浓郁,儿变得麻木,通体更加坚硬,已长出蓟刺,头钻动伸缩不已,在颈之中翻江倒海、大闹天

销魂蚀骨的强烈快令慕容紫烟舒不已,那种浑身酥麻,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咬的觉,再度袭来。她尝试过冲天钻的威力,深知其厉害,再也不敢大意,忙将姹女心魔大法提至极限!

世上均排名第一的男女两大媚功,此刻各自都开足了马力,展开了一场彩对决!

姹女心魔大法对阵少心经;天下女子中第一名,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合璧,和男子第一名器冲天钻绞杀绕在一起。真可谓兵对兵、将对将,一时间厮杀的天昏地暗、惊天动地!

此时静室中若还有一个人在场,定会被二人由喉间发出的,野兽一般沉闷抑的嘶吼声给吓傻!慕容紫烟关摇摇坠,已漏出缕缕,只是出于争强好胜,和那股子永不认输的顽强意志,尚在咬牙勉力支撑。

无月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也是龇牙咧嘴,脸狼狈之,一付随时准备举投降的模样!

不过,他毕竟是仙体凡胎,冲天钻原乃仙界神器,慕容紫烟妙虽堪称宇内第一,但终属凡尘,如何能够匹敌?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紫烟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呜呜呜!……不行了!要!……好……好想!乖儿……哦!……妈妈老……啊!!使劲……妈妈的老!……妈妈要出来了……呜呜呜!不行!我……还得先教会你一个法门再……我们先停一下好么?」

无月恍若未闻,死死抱住她的肥向下重重撞击,坚硬的头,在花之中发起了总攻!

这已是慕容紫烟今晚第二次竭力想刹车,比第一次强忍还要难熬得多!却不愿就此出宝贵元,再次被白白费掉,于是在忍不住就要身之前那一刹那,猛地抬高部,将头从花心口之中强行扯了出来。

无月颇为不重新入,却为慕容紫烟所阻。

慕容紫烟柔声道:「无月莫急,且先听我说!」

见他终于停下来,慕容紫烟才接着说道:「我俩所修炼的姹女心魔大法和少心经,正是天下一个至,一个至的媚功大法。我师父当年修炼的是玉女心法,他的师兄修炼的,正是少心经,二人后来结为一对神仙眷侣,以这两种内功心法双修,最终得证大道、羽化登仙。玉女心法我也修炼过,但我自创的姹女心魔大法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据我观察,你体质特异,体内似有仙灵之气,修炼少心经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若是我以姹女心魔大法和你所修炼的少心经合璧双修,效果必将更为显著!刚才你出元之时,我已采补过一次,实在受益匪浅!轻易收获不少极为难炼的先天真气不说,容颜也变得年轻了许多!平时我无论是闭关修真炼气,还是修炼驻颜之术,半年修炼加上服用灵丹的成果,还赶不上刚才那一次采补!由此可见,我俩以正确的方法进行双修,是多么的重要。眼下姊姊马上就快要身了,但在身之前,我要先教会你双修的口诀,免得将我出的元之气再白白地费掉!」

一席话听的无月有些云里雾里,不惑地道:「怎么个修炼法呢?」

慕容紫烟先将双修口诀授予无月,让他牢牢记住,随后一一向他详细地解说口诀的含意。

闹了半天,原来慕容紫烟是想和他双修,一心希望以后能跟师父一样,和无月一道羽化成仙,从此永生永世,都不再分离。

据文献记载,密宗喇嘛教双修者,都要举行八岁处女仪式,由于对数字的信,修练者喜用十二岁或十六岁的智慧女,只有在找不到上述合适女子的时候,才采用二十岁以上的。按照密宗双修的理论,慕容紫烟已是年逾四旬的中年美妇,中年老,属于会倒大法师能量的一类女子。

和无月合体双修时,极的所谓盘嘴必将死死地咬住他的不放,夹得他不断地在女人花之中,已属于采,有极好的驻颜之效。

媚功专攻男女之道,擅长盗取男之气来采,慕容紫烟在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合无上媚功之道,能使得男子授魂与,入狂如疯,极易在心神失手下出纯真元。

照此看来,慕容紫烟难道是要采,以此来修炼驻颜之术么?

当然不是!因为若是无月的少心经不够强大,她是绝不会对他施展出姹女心魔大法的。一如此刻,慕容紫烟反而已被杀得败下阵来!她想要做的,是和无月双修,这对双方都非常有利。

慕容紫烟所修炼的驻颜之术,是由她师父传下来的,除了按道家长生秘方服用灵药(灵药她已在无意中服用过),主要还是以双修的方式进行修炼。她师父当年和师兄在长期合璧双修的过程中,总结出许多心得体会,一并都传给了慕容紫烟。

她所习双修心法源自道家养生之术,理论基础则来自上古《素女经》、《女几传》上的记载,翻译成白话的意思为:「女几是一位在陈州市场上卖酒的女人,做的酒长年味道醇美。有一位仙人到她家去饮酒,用五卷《素书》做抵押。仙人走后,女几打开这几本《素书》一看,内容主要是讲述养生和男女合技巧。女几偷偷地将《素书》中的重要内容记录下来,新建了几间房屋接纳一些年轻人,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一起住宿,按照《素书》所述的方法合。这样过了三十年,女几的容颜竟变得二十岁那样年轻。又过了好几年,那位仙人来到女几家里,笑着对女几说:」你偷习了我的仙道,也不知为我保密,竟向世人公开。你虽然修得了仙道,就像有了翅膀,却不知道用它们来凌空飞翔。「于是,女几便放弃家业,追随仙人飞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历经世事沧桑,《素书》抄录本原本已经失传,不料后来被东晋道教祖师葛洪无意中得到,加以整理归纳,代代单传,成为道家不传之秘。后来不知怎地,终落入天池仙娘夜冰手中,并以此修炼,最终羽化成仙。

夜冰特别疼这位格倔强的徒儿,所以在升仙之前,特意将这本秘笈传给了慕容紫烟,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一定要设法潜心修炼此秘笈,以便将来师徒能在仙界重逢。

慕容紫烟修炼驻颜之术和双修,所依据的,便是《女几传》上所述的《素书》女几抄录本,后来又经过葛洪整理归纳的道家秘笈。修炼双修之术,必须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

在无月尚年幼之时,不管是出于母也好,还是有其他更长远的想法,反正慕容紫烟的心便只放在他一人身上。所以,在他少心经功成之前,慕容紫烟没有适合双修之鼎炉。只因除了无月,她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一个男子,来和自己双修。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无法依秘笈上的口诀修炼,只好依照秘笈中的炼丹之术搜集灵丹妙药,以灵药之力来尽量留驻自己的青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21章合璧双修2

慕容紫烟讲解完双修心法口诀及其含意之后,又对无月解释道:「你正当血气方刚之时,修炼的又是至刚至的《少心经》,纯之气极为充沛,被我采补之后加以炼化,融合之后,贮于内丹之中,不仅能大大增强功力,还有极好的驻颜之效,所以正适合作我修炼此术的鼎炉。

《姹女心魔大法》修炼的是至至柔的纯之气,以我目前十成的功力,内丹之中早有气过旺之虞,道家所谓「孤不长、独不生」,有必要以双修之法,释放部分元之气给你。而你修炼《少心经》正好相反,培养的是至刚至的元气,修炼到一定层次,气海内丹之中便会气过重,也必须依照《素书》中记载之口诀,以双修之法,收部分元之气进入内丹,融合过重的气,同时释放部分纯之气反哺给我。这也是我当年教你修炼这门功夫的原因之一。

自你修炼《少心经》功成之后,情一下子变得如此旺盛,其实正是基于对元之气的强烈需求。

中年女子元之气最旺,而少年纯之气正足,所以双修,最好是中年女子和少年共同修炼,这一条我俩也符合。我气过重,你则是气太旺,咱俩刚好互补,无论是从年龄、体质还是各自修炼的功夫等方面,都最适合在双修之中互为鼎炉,彼此受益!你要记住,在我出元,你在采补之时,最重要的两点:一是收;二是炼化,即把取的元和你体内的元融合在一起,才能水融,炼化出先天真气,并增强功力,所以必须引导元之气,以少心经行气之法运行三个周天,再纳入气海内丹之中。当然,刚开始我可以助你完成这一步,好让你牢牢记住真气运行的路线。「

慕容紫烟说完,再次和他拥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对方口中的津,让双方身体里的元和血气重新活跃起来,直到大脑和经脉都被活跃着的元和血气充

她伸出纤纤素手,扶住青筋暴跳的儿,将依然活蹦跳的头对正红肿不堪的蛤口,部一边旋摇,一边缓缓坐下,将儿重新齐噬……

二人的舌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深深地气,由慕容紫烟控制节奏,按照九浅一深的规律进行合。

火焚身的无月毫不怜惜地抱紧美人部,一次接一次地往下打桩,让头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已关半开的花口!

「呃……」慕容紫烟轻哼一声,早已不受无月控制的冲天钻像灵蛇钻一般,不断地甩动着脑袋,已深深地钻进颈之中,在里面横冲直撞地蹂躏起来……

阵阵酥酸麻的觉再次袭来,慕容紫烟有些难捱,好在这会儿她不想再忍,也没必要再紧紧地守住关,便也敞开怀,部旋摇耸起来,全力以赴地取悦下郎君,当然也为了那份销魂蚀骨的快……

大约一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慕容紫烟但觉关摇动,已有一股花漏出,忍不住大声呻起来:「哦!好啊!呜呜呜!……要丢了!……啊!!」随着一声声低吼,慕容紫烟狂泻不止,元汹涌而出!

之后,慕容紫烟顾不得头晕眼花,忙以姹女心魔大法引动无月的少心经,让头深深钻进颈之中,将花之中浑厚无比的纯之气全部入马眼,然后将其汇聚到会中,与他本身的真气汇合,在这股不停运转的元真气带动下,沿少心经的行气法门,功行三个周天,将取的纯真气加以炼化,和本身真气水融,返璞归真,形成先天真气,最终纳入气海内丹之中。

无月体内残存于龙麝元神之中的先天仙气,得到这股先天真气的补充及融合,暗合天地间互补、天人合一的规律,相互滋养,渐渐成长。

这一采的双修过程完成之后,他虽尚无天眼内视之能,但也能隐约觉到内丹稍稍涨大了一些,充盈鼓于内丹之中的真气纯了许多,头脑中往昔很模糊的记忆,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而且由于调和,觉体内更加充活力,力也更加充沛!

慕容紫烟摇了摇,将道紧了紧,以唤醒那条蛰伏的长龙。随后以一种火辣辣的口吻声道:「宝贝儿,现在该轮到妈妈夹儿子的儿了……」

一时间,姹女心魔大法猛地提至极限,旋摇耸无所不用其极,以某种令人销魂的节律配合着道的收放。

天下第一名种种妙处全部展现,瓤内缩放不止,啃咬着身,千条蚯蚓自行动着绕上来,用无数硬的小刺刮磨儿。花心口则将头紧紧咬住,数条细长的芽挑逗着马眼,仿佛有一股力,要将无月的魂儿都给出来……

无需主人下令,冲天钻立即自动发起反击,身变得如同弹簧一般,既硬如钢铁,又活泼跳动如灵蛇,头专找女人道内最之处,发动猛烈进攻……

慕容紫烟「呃」地一声,那种销魂的快又来了。自己忙活了半天,没把无月给出来,自己反而有些危险了,忙急促地娇着道:「宝贝儿,快……快关闭千机锁,否则我……我又想……想丢啦!」

无月闻言猛省,心道:「是呀!这一轮该让乾娘采补才对!」于是忙提聚真气,经千机脉冲入气冲,停止了少心经的自动运转。少心经一停,除龙麝异香之外,冲天钻其余三大妙处自动终止。

冲天钻其他妙用不要也罢,可金不倒这一项没有之后,他如何是天下第一媚功大法和第一妙之敌?仅仅一刻钟之后,童子华便被慕容紫烟销魂的妙了出来,一泻如注,全部入她的花之中!

慕容紫烟紧紧地抱住他一动也不动,姹女心魔大法加速运行,配合口诀上的调息法门,将他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活力四的纯真气全数收,加以炼化,功行三个大周天之后,又有一股先天真气之生力军,被纳入丹田内丹之中。

一时间,顿觉内丹真气又纯了一些,更加气充盈、晶莹透亮!得益于这股夹杂着一丝先天仙气的童子,不仅增强了她的先天真气,最主要的,这还是她修炼驻颜之术的最佳途径。

不过,慕容紫烟觉到,比起第一轮采补,第二轮采补通过炼化得来的这股先天真气显得弱了一些,心中不暗道:「也许这和修炼其他功夫一样,刚学会之后的第一次演练收获最大,第二次演练进步就慢了一些,到第三次、第四次……,越往后进步越慢,是一个道理吧?」

其实慕容紫烟所想到的,只是原因之一,其次,还是因为无月的仙体,既龙麝元神转世前遭受仙界第一酷刑、九劫十八难的天刑之时,玉帝老儿心存私心,暗中吩咐负责行刑的陆吾神,要他在行刑之时暗中另下重手,将龙麝打得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幸好王母娘娘早已看出玉帝那点花花肠子,特地和龙麝之母、九天玄女娘娘亲临现场监刑,才保得龙麝元神不灭。玉帝夫俩在天中其实各有分工,玉帝主管东方之神,王母娘娘则主管西方诸神。此次玉帝对龙麝处以仙界第一酷刑,本已引起西方诸神和众多女仙的不,为此还差点引发一场仙界东西方诸神之间的大冲突。

要论实力,由于有众多女仙的支持,王母娘娘和九天玄女一方还占上风,但王母毕竟是母仪仙界之大神,不愿因情郎之故打破仙界这一片宁静的气氛,加之自身确有失德不贞之过失,这才忍痛同意龙麝受刑。

可天自有天规,再重的刑罚也不至于形神俱灭,王母娘娘自身原来就是主管刑罚之神,自然深知这一点。有王母娘娘亲临天刑架,加上九天玄女娘娘身为王母手下第一大将,护犊心切之下,怎能任由陆吾神在玉帝的授意之下胡来?

见龙麝元神未灭,娇与他如此恋情热,一旦历劫之后重返仙界,二人终将再续前缘,玉帝自然心怀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让陆吾神在九劫十八难这一酷刑允许的范围内,下手尽量重一些。

可以想象,被锢在高高天刑架上的龙麝,夜不停地经受着九幽风狂吹、三昧真火焚身,开天巨斧的锤击……

种种酷刑不一而足,所受折磨何等惨烈!

如同炼狱一般的恐怖经历,使得龙麝虽元神不灭,但先天仙气已被折腾得所剩不多!

这正是玉帝想要的结果,通过这次事件,他已看出子的心已全在龙麝身上,一旦金童重返仙界,王母势必和他再续前缘,不好和自己闹离婚都有可能,他那张老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他巴不得龙麝仙气散尽,在尘世无法修回足够的先天仙气,从此永堕凡尘,永生永世不得重返仙界!

这样一来,慕容紫烟所能取的先天仙气本就很少,越往后就更是越来越少了。

她第一轮采补之所以收获颇丰,还有第三个原因,那是因为头天夜里,无月曾和王母娘娘梦,如梦实真,乃王母娘娘熬不过相思之苦,百忙之中暇摄取龙麝元神,带至隐秘之处诉说思念之情,继而轻怜、颠鸾倒凤一番!

王母娘娘关虽牢,但此来除了聊相思之情,贪恋那无比销魂的,最重要的还是想郎大量先天仙气,助他早重返仙界。

王母娘娘如此敞开关和郎共享鱼水之,自然被冲天钻钻得老狂泻,一个多时辰之内已身多达十余次!

然而可惜的是,王母娘娘极度销魂之下,竟忘了龙麝虽为仙体,却是凡胎,居然连他最为擅长的双修仙灵诀也忘得干干净净,所以并未想起要重新传他双修妙法!这样一来,王母娘娘出的大量先天仙气被白白费,只有一小部分自然渗入龙麝会之中,随不停运转的少心经被收回气海内丹之中。

饶是如此,这被收的一小部分,也比龙麝残存的先天仙气多出近一倍。慕容紫烟第二天即与无月开始第一次双修,自然收获最大。

若是玉帝知道,龙麝转世后在凡间也有如此之多的遇,小小年纪便重新习得双修之术,得以重修几乎散尽的先天仙气,自己的娇也在暗中助他,不知心中会作何想?

其实他也该好好反省一下,有的婚姻岂能长久?狼虎之年的王母娘娘绮年玉貌,正是情最旺之时,若非他一心追求仙道更上层楼,忽略了与娇的闺房之乐,王母娘娘焉能如此,和自己的徒通姦?

且说二人到目前为止,已相互采补一次,如此循环一轮之后,无月已学会双修之术,如此一直修炼下去,前途一片光明。当然,他也可以和其他女子双修,以此渐渐增强功力。同时,由于他体内纯之气异常旺盛,即便不会双修之术的女伴,同样也可获益匪浅,功力大增不说,还能青常驻!

当然,不会媚功大法的女子,获益的效果要差些,得到他的元之后,这些女子只是被动接收,而非慕容紫烟那样主动取,能转化为己用的那部分也许只有一半,其他的就费掉了。但这些女子只需稍加点拨,也一样能象慕容紫烟那样,逐渐修得先天仙气,虽然前路漫漫,但终有一天,仙界之门会向她们敞开!

可是对于无月而言,他奇经八脉大半不通,其中数条关键的隐脉甚至本没有,慕容紫烟才不得不将他的炼丹处改在气海,然而气海并非全身经脉的枢纽所在,即便内丹之中先天真气充盈,要转化为武功却是难上加难!好在气海比丹田位置偏下,除了功无敌之外,对轻功和腿上功夫也大有裨益。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合体时不再担心大伤元气,只是在对方出之后,要花点功夫,以双修之法取对方元气并加以炼化。即便二人同时出之时,也是一样的修炼法。然而,凭借着绝世罕见的冲天钻,即便是在合籍双修之时,他还是得慕容紫烟狼狈不堪,狂泻,本抵挡不住。

到了第六天,不知是少心经在实战之下、已修炼到一定火候,还是因为和慕容紫烟双修的缘故,无月已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魔,不仅在闭关静室之中,整整夜、随时随地都想抱住室中唯一的大美人求!就是刚才晚餐后去后花园中散步,慕容紫烟稍稍出一点暧昧之,便勾起他的魔,愣是猛地将这位端庄雍容的大美人按倒在草坪上,象一对野狗般幕天席地媾起来!

不仅如此,还将冲天钻开足马达,头在花之中翻江倒海、狂轰滥炸。慕容紫烟尚未来得及害羞,便已被冲天钻杀得魂飞天外,叫连连!

闭关室周围三十丈之内虽然没人敢于闯入,可三十丈之外呢?如此大分贝的母猫叫,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听见?

慕容紫烟竭力将姹女心魔大法施展至极限,已不奢望能够扳回败局,只是渴望能把自己的叫声降低一点,也不可得!

她只好将天下第一名的所有妙处全部献给心的男儿,指望他快些出,早点离开这辱之地,同样也不成功!

慕容紫烟只好求道:「无月宝贝儿,饶了姊姊吧!……嗷嗷嗷!!啊!!受……受不了!又……又要啦!哦!……求求宝贝儿!乖!不要在这儿,姊姊怕被人看见,那多……多丢人啊!姊姊这一生从未对人低头,今天算是认输,回去吧,好不好?」

无月依然按住美人猛干不止:「看见也没啥嘛!」

慕容紫烟羞到:「若只是那些小丫鬟们听见也还罢了,若是被个别男孩远远瞧见就糟了!难道你愿意自己的老婆,光着身子被别的男孩儿看吗?」

无月那双原本灿若星辰的双眸,此刻已布血丝,红光闪烁,显得颇为妖异,不在乎地说道:「姊姊的光身子难道没被别的男孩看过么?您和兰儿之事以为我不知道么?若是您的岩儿此刻回来,正好让他看看,您不是很想岩儿您么?正好让他接着上哩!」

一阵猛顶之后,发觉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身下大美人已变得活象一只木偶,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双眸呆呆地直视天际,已是泪面!

慕容紫烟的眼泪!!

从小到大,迄今为止,慕容紫烟还从未过泪,哪怕半滴都没有!眼泪与她无缘,她宁肯血,也绝不泪!

她六岁丧母,这一向被列为人间第一惨事,可是,哪怕她至亲至的母亲去世时,伤心绝、痛彻心肺的她,也一样没有出半滴眼泪,只是在半夜一个人躲在帐篷里,用匕首划破玉臂肌肤,下一滩鲜血!

就像大话西游中,谁能出紫霞仙子的宝剑,即是她的真命天子一样,慕容紫烟幼年时,部落中萨大巫师也曾预言:「此女贵不可言,今生今世,谁能令她掉下第一滴眼泪,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无月不知道这些,也无暇顾及这些,他已被吓傻,也彻底吓醒过来!双眸之中妖异红光消失无踪,只留下无边的悔恨!

手忙脚地将美人散的衣裙整理好,怀内疚地呼唤道:「紫烟姊姊,我错了!原谅我好么?是我该死!您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边说边磕头不止。

慕容紫烟没有丝毫反应,双眸空无神地注视着虚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无月心如刀绞,泣声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暴,求求您!别这样,您这样让我好害怕!呜呜呜……」

慕容紫烟起身,木然走向闭关静室。

一场冷战,在这对倾心相的情侣之间展开,就似乎在两颗心心相印的心上,划下一条血淋淋的鸿沟,也是深深的伤痕!

一夜无言,也无眠。

温暖如的密室变得如同冰窟,只因心中,那深深的寒意。

慕容紫烟心中滴血:「我最的人,何以伤我最深!」

第二天清晨,慕容紫烟一如既往地起,服侍无月洗漱、穿衣。

无月从昨晚愧疚不安到现在,忍不住哀声央求道:「紫烟姊姊,原谅我好么?我错了,我真的好后悔!」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昨夜我想了一宿,以你的人品和为人,照理不会如此待我。昨晚你眼中布血丝,发出异光,我想,问题可能出在近几天来你的少心经功力增长过快,导致心神失守,有走火入魔之兆,早餐后我替你检查一下,应该可以通过双修来疗治。另外,兰儿之事乃因我身中烈药,我是无辜的受害者。关于岩儿的话题,是我俩闺中取乐的调笑话。我心里只有你,只愿作你的女人,我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碰,无人可以取代,岩儿也不能!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无月喃喃地道:「我若再那样,就真的不是人了!姊姊,您愿意原谅我了么?」

慕容紫烟紧紧地抱住他,泪眼婆娑地呢喃道:「无月,你不必祈求我的原谅,永远不必!因为我从未怨过你,更不可能恨你,我永远都是那么地你!即便你真的变成魔鬼,姊姊也愿跟你一起,哪怕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是一个乞丐,乞讨你的真情,祈求你我多一点、再多一点……来吧,姊姊的身子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献给他今生最销魂蚀骨、最温柔多情的热吻,舌抵死,倾诉着无言的痴情,近半个时辰的时光,竟还是觉得吻不够,而娇躯,却变得越来越热,娇声也愈来愈急促……

她又想要了,简直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她的下身已极度充血红肿,本不能再做,此刻入只会带来疼痛,绝无丝毫快可言。

可她不管,经历昨晚的神重创,她对无月的上升到了一个更新的境界,也许是因为她想起幼年时那位大巫师的预言,也许是因为其他。反正她的心,此刻是如此渴望抚,即便身子早已无法承受摧残。

椅上,慕容紫烟已无法居于上位,因为她腿脚无力、浑身酸软,只能半躺在坐垫之上,双腿大大分开,腿弯分别放置在两侧扶手托架之上,辱地向无月出极度充血、红肿不堪、高高凸出,比馒头还大的肥蛤,长长的已因充血红肿而闭合,只在下端挂着两滴珠。

无月蹲下身,轻轻翻开,那颗花生米已肿得象蚕豆那么大,玉门边那堆粉凝脂,也因过度红肿而变成了血红,此刻紧紧地密合着,玉门之中倒还依然溢汁。

不是他不知怜香惜玉,而是不知怎地实在想要,尤其是这个销魂妙,令他连忘返。

硬梆梆的火热进去了,虽有润滑,但依然举步维艰,每进半寸,慕容紫烟就会忍不住皱眉,却不愿痛哼出声,怕败了心上人的兴致。

头和花心口接吻之后,无月忍不住加大了力度,慕容紫烟也竭力合着他……

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心灵的火热。某些女人的幸福,并非主要来自体,而是来自心灵的享受。慕容紫烟就是这样,这些天来,她受到无月对自己如此痴

这就够了,已足够令她觉到极大的幸福。她已不再纠于无月对自己是多,还是多这个问题。

数百次之后,无月忍不住向里使劲地一送,头顶开子口钻了进去,无敌冲天钻再度开动,头在花之中翻江倒海一般横冲直撞,无休无止!

那一刻的销魂,慕容紫烟觉魂儿都已被那个硬硬的头被走了,在一阵失神的尖叫声中,狂泻不止,已本不受她的控制!

无月的马眼大大地张开,如鲸鱼水一般,将宝贵的元食得干干净净!

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慕容紫烟忍不住又了,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这已是第十次了,一次比一次得快,一次比一次得猛烈,也一次比一次得更加畅快,愈加死!

慕容紫烟灵识护主,已向她发出警告,再如此下去,有的危险!

慕容紫烟只好强自忍住那种心难挠的酥麻快,有气无力地说道:「无月乖,让姊姊休息一下,好么?再这么下去,你可能会见不到姊姊啦!」

无月昨晚闯下滔天大祸,此刻依然心有余悸,怀愧疚,自然不敢,也不忍违拗她的意愿。

将慕容紫烟扶下椅时,他发觉情况的确严重,美人的双腿居然已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

想想大美人的块头,这个「大」字在此处不是指美得冒泡,而是真正很大的意思,可以想象,他要把这个大美人扶进内间的上是多么辛苦!

慕容紫烟躺在上,顾不上浑身酸软无力,伸出颤巍巍的纤纤素手贴住无月气海,想探明他昨晚发狂的原因。

结果很快就有了,原来,无月体内诸多经脉无法打通,大部分真气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运行,随着真气越来越强大,气海到会、会这条线路上运转的气太旺,导致昨晚失态之事发生。

查明原因之后,慕容紫烟心中暗自叫苦:「如此一来,无月岂非随时需要女人来发旺盛的气?每次和女子合之后,他体内真气会进一步增强,就愈发需要女人,这样岂非进入一个恶循环!照此下去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小魔,一天到晚着我求,每次都那么强悍,金不倒,媾半天都没问题,我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儿,她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瞄了无月一样,夹紧双腿,下意识地向绣榻内侧躲去,似乎生怕这个小魔马上又会扑上身来她!

不过这样一来,无月倒是得到一个教训,自己不能再那么疯狂地任意施为了。接下来的几天,和美人行房时温柔了许多,多少也懂些怜香惜玉。慕容紫烟在他心中高大威严、如同不败战神一般的女强人形象已轰然倒塌,变成一个需要自己怜和照顾的小美人!

这也难怪,无论多么强势的女人,会希望心上人把自己当作女神一般供起来,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么?若以为慕容紫烟已由一头猛虎变成了一只乖乖猫,那又错了,简直错得厉害!异地而处,面对敌人之时,她依然还是猛虎,通过双修之后,也许比以前还凶猛得多!

不管无月多么怜香惜玉,他依然还是忍不住,着美人,他下那冲天钻一旦启动,可不是吃素的,本就由不得他控制!就上而言,慕容紫烟在他下,已显得那么弱不风。

第十天夜里,内间绣榻上。

这几天无月已不敢让慕容紫烟上椅了,否则每次完事后,扶美人上可真是一件苦差!美人的体质变得愈发,每每捅进去不久就嗷嗷叫着攀上顶峰了!

今夜她已出六次之多,无月还没什么觉呢,更谈不上了。

慕容紫烟只好求道:「无月停一下,让姊姊休息一阵,噢!……越来越了,可……呜呜呜!!……头跳得我好……又快丢……丢啦!里面死我了!……姊姊也想,可是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让……我休息一下……」

无月只好暂时停下,将跳的头拖出口,有些急促吃息着道:「可我还没舒服呢。」

头被拖出要命部位,慕容紫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明白,作他的女人的确是天下最幸福之事,无论是心灵还是体,都能得到极致的足和充实。可这也太充实了吧?若在自己快乐充实的基础上,需要足他的望,仅凭自己一人,那简直不再是快乐足,而是一件苦差了!

以前不要说无月和其他女人要好,就是心中想想那种可能都足以让她吃醋得要命,她一向视无月为脔,绝不容其他女人染指。

可此刻若是另有一个女子躺在她的位置上供无月大发威,她心里恐怕已经不是吃醋发怒,而是幸灾乐祸了!若非这些天下面伤得太厉害,她是不会产生如此疯狂的念头的。

慕容紫烟柔声道:「你若实在还想,就容姊姊休息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再陪你。」

无月道:「没关系,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嗯……」

慕容紫烟笑道:「吐吐地干嘛?想说什么就说呀!」

无月嗫嚅着道:「这个……嗯……花姨……哦,二姨娘……已经关在地之中……有……有两个多月了吧?」这个问题实在,他很担心,慕容紫烟会否作出过反应。

谁知慕容紫烟竟扑哧一笑,啐道:「怎么?想念你的初恋老情人啦?」

无月大意外!忙陪笑辩解道:「那倒不是!不过……不过……」

慕容紫烟嗔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快一点!想去看看她是么?」

无月低声下气地道:「那晚之事多半因我而起,害她受罪,我心里总有些愧疚……嗯!若您不介意,能去看看她当然最好。」

慕容紫烟道:「哪行,等明天出关后,你就去看看她吧。不过是否放她出来,可就要看她的表现了。」

表现?花影一个人被关在地南面的「悔过窟」之中,她怎么表现?又表现给谁看?

无月无心理会这些,此刻他只有一种觉,欣喜若狂的觉!

他实未想到乾娘会突然变得如此开通,如此大方!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都着慕容紫烟想要,倒并非仅仅因为他突然间成了一个魔,一心想求乾娘饶过花姨,放她出来,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无论如何,他成功了!

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也绝非别人眼中豪不起眼的小菜鸟,毁家灭族之痛,幼年的孤儿生涯,使他有着很深的心机,和一颗坚强的心。看准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有时他的手段看似有些没良心,但是,他不惜一切所要做的事,却都是出于善良的心愿。

就拿他为了想救出花影,不惜疯狂「蹂躏」自己至的女子来说。要说他对花影有多么深厚的情还谈不上,不过心中有所愧疚而已。救花影是为了免除良心上的不安,而这种良心难安的觉已在他心里了数月时间,一直无计可施而已。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对于慕容紫烟来说,却是「教会徒弟、撑死师父」!

经过连续十天昼夜不停的颠鸾倒凤、抵死绵,慕容紫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享受,一次又一次被送上灵巅峰,死!

可另一方面,强悍无比的无月带给她的疼痛和无力和带给她的快乐成正比!

最近几天她尝够了和无月合时那种下身的痛楚和高织在一起的古怪滋味,甚至她都有些怕和无月在密室中单独相处,这个可的小魔随时都可能会把她按倒在上,不管一刻钟之前才把她蹂躏得浑身酸软,也不管她的户有多么地疼、多么地肿,依然会把那越来越长、越来越硬的儿捅进来,开动冲天钻猛干,一干就是一个多时辰!

更可怕的是,昨晚她已被得玉门出血,不得不戴上月经带。可到现在为止,这个小魔居然扯下月经带她的血达五次之多!

她现在有些想早点出关。若非少心经秘笈上有言,功成之时必须闭关十天,和女子双修,她就熬不到今天了。

到这个份儿上,她终于明白,自己虽然一向自恃上媚功无敌,但依然无法独享冲天钻,也不愿无月这门奇功被自己白白费掉。然而她也明白,其他女子一旦和她分享冲天钻,也必将分享他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心中暗自升起一个非常突兀古怪的想法:「让无月去征服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吧!众人添柴火焰高,有这些女子倾力相助,他建立霸业将指可待!」

心中居然冒出如此疯狂的想法,着实把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暗诧异道:「自己心的檀郎,天下独一无二、可令任何女人死的美少年,我居然想到要让其他女子来分享!难道自己真的疯了么?」

她没疯,这几天来她心中反复仔细想过:「凭借罗刹门超强的实力,虽有云梦作梗,称霸武林问题也不大,可我若想成为天下之主却非易事,身为异邦女子登高一呼,即便天下景从,可一旦中原百姓知道他们拥戴的统帅竟是女真人,还会象从前那样支持我么?除了云梦那股势力很难对付,绣衣阁在民间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若是让无月出头就不同了,以他的人品很容易得到百姓拥戴,敌对阵营中部分势力会被他瓦解,化敌为友。待时机成他登高一呼,必将天下归心,横扫中原指可待!」

如今在她心中,帮助无月成功,和自己登上宝座已无差别,将来自己和无月羽化成仙之后,身为他的正室,宝座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子女。

############################

第022章家事国事

想通这个环节之后,虽然遭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魔王持续不断的扰,分开双腿承受他的狂轰滥炸,不断地身供他收,取炼化他体内旺盛的气,实在非常辛苦,下体的承能力也早已超过极限。

几天来慕容紫烟还是花费大量心神,在心中对无月将来的人生之路进行规划:「第一步,无月应该清罗刹门的实力及分布情况,和遍布各地的重要首脑接触一下,逐渐建立他在罗刹门中的影响力。

第二步,无月应尽量争取江湖上的中间派。十多年来,罗刹门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归附门派不少,尤其是北武林。然而,由于有绣衣阁和云梦这两股势力,除长江以南仍是云梦的势力范围,还有些门派对云梦的背景心怀忌惮,虽遭遇罗刹门强大力,依然首鼠两端,两不得罪。

第三步,摸清云梦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神秘女子十几年前突然崛起,智勇双全,连同她手下兵强将如同天外来客一般,突然降临神州大陆,与罗刹门分庭抗礼、争夺地盘。

这帮人来自何处?目的何在?如此超强的力量集团,不可能像韭菜一样一天之中就能长出来,一定有其来路,可多年来我费尽心机,以罗刹门遍布天下的耳目仍查不出其来历。这说明云梦背景超然,可随时调集各种力量供她驱使。无月被救回之后仍未能带回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只知她所居别院奢华若殿而已。

以无月之能,即便不能摸清云梦的底细,至少也比目前这样一片茫然好得多,可如此一来,他需要和云梦组织中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和云梦本人接触,这次北风好容易才把他救回,岂能让他再入虎口?何况,这家伙如此风,会不会……唉!真是伤脑筋啊!「

想到此处,她不踌躇,一时难以作出抉择。

像天下所有贤良母一样,一直把丈夫和儿子栓在自己裙带之上,会觉得他没出息。放出去闯吧,对儿子会牵肠挂肚,对丈夫又担心他沾花惹草。无月既是她的义子又是未婚夫,母和情同时在心中,焉能不伤透脑筋?

她坚毅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在此问题上,她绞尽脑汁思考一个时辰仍不得要领!她头疼无比,甩了甩头,暂时放下这个棘手的问题,接着想到:「第四步,与辽东女真遥相呼应,南北夹击千禧朝!

第五步,在父王去世后,争夺女真王位!前几天父王遣使送来密函,明年正月初一女真将建立金国,准备授我唯一的同母弟麦汗、堂弟尚明、五弟乌雅齐格、八弟奇克特四人为理政大臣,出兵讨伐千禧朝已如箭在弦,我也得抓紧准备了,不能让弟弟们占尽先机!「

慕容紫烟只有楚必塔、麦汗两位同母弟,其余都是同父异母的弟妹,她逐个分析几个能力较突出的弟弟:「理政大臣中麦汗是唯一剩下的同母弟,野心不大,不会与我为敌;尚明对王权构不成威胁;奇克特有勇无谋不足为患;只有乌雅齐格智勇过人,深受父王宠,是自己真正的对手。这些年我给其余弟妹如此多照顾,有些尚年幼,不仅不会与我为敌,其中倒有一半是我的拥趸。」

三个月之前,麦汗、楞格、汤伊莫等八个和她过从甚密的弟弟们捎来密函,长期被圈的楚必塔已被父王处死,几个掌握实权的兄弟还处处排挤他们,字里行间发着些许不

这两件事令她对父亲心怀不,心中暗自盘算,一旦老父离世,一定要向掌握实权的兄弟们发难。

常言道「女生外向」,母亲去世早,她一心为父效命,可有了无月之后,念兹在兹的是无月和她的子女们,父亲已渐渐淡去。眼下她在中原拥有一支强大力量,慕容封地实力不俗,在辽东女真也拥有极高声望,向掌权的兄弟叫板,她倒是颇有底气。

在兄弟姊妹中她遗传父亲的优点最多,作战勇猛,重视保密,多谋善断,议即定、定即行,出兵犹如暴风骤雨,迅不可挡,经常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酷率众大规模猎,在和平时期,这是极好的练兵方式。

晚餐时间,无月已吃完,正看着慕容紫烟狼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盘子里的食物完全清空。从小到大,无月发现她虽富可敌国,却绝不费,除了饮食,她的衣裙首饰虽整洁华丽,也时常更换,但衣柜里绝没有多余之物。

他不由叹道:「比起云梦娘娘的奢华,姊姊实在太过节俭了些。」

慕容紫烟笑道:「姊姊下面有那么多人,不节俭一点行么?在老家再大的贵族也都这样,你去看过就知道了,这也是姊姊从小养成的习惯。无月,你年纪不小了,今后有何打算?」

无月耸了耸肩,不在乎地道:「我没什么想法,听从姊姊调遣便是。」

慕容紫烟深深看了他一眼,自被北风救回,她觉无月越来越让她看不透,心中有些疑惑:「无月表面随和,心机可深着呢!就拿双修而言,他明明不是炼气的材料,可体内竟有连我也不知其深浅的气息,难道对我他也有所隐瞒?」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问道:「无月,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

无月微觉惊讶,抬头说道:「恩同再造,亲如母子!」

慕容紫烟深深地凝视着他那漆黑明亮的双眸,缓缓地道:「说的都是真心话?」

无月认真地点了点头。慕容紫烟双眼微微一红:「我所有的秘密对你毫无保留,可你……似乎总有什么瞒着我?俗话说」夫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我也绝不抛下你,我俩虽尚无夫名分,但你是我的如意郎君,还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呢?」

见她表情如此严肃,无月被搞得有些糊涂,呐呐地道:「我真的没什么秘密瞒着姊姊呀?姊姊从小看我长大的,除了身世以外,我有什么事情姊姊不知?说到身世,听云梦娘娘的口气,她似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无论怎样,姊姊也该为你的将来早做打算。不过你现在已是一个男子汉,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姊姊不会勉强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在腥风血雨中挣扎半生,我真有些厌倦,一心盼着你早些成长为一个大英雄,让姊姊能靠在你的臂弯里安然度过下半生!」臻首靠在无月肩上,一付楚楚动人的模样。

无月揽住美人肢,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还真有点英雄豪杰的觉,有些得意地笑道:「我也想把姊姊养在深闺呀!可就凭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家里,怎么成为大英雄呢?」

慕容紫烟抬头对他眨了眨眼,揶揄地道:「是不是成心想出去,好找你那位云梦姊姊呀?照我看,在渑池她虽有些演戏的成分,但直觉告诉我,她对你很有些意思。看似把你得很惨,又是制又是残废,可北风也能解除制,这就有讲究啦。」

无月皱眉道:「这有啥奇怪,北风姊姊能耐大了!」

慕容紫烟酸酸地道:「对,她能耐大得很,你有了她,就不需要我啦!可是以云梦之能,若真要对你加以厉害制,连我都没把握解开!更好笑的是,你那双腿看似被得很恶心,都要长蛆了,但里子竟是蚕丝所织的上等棉,生怕把你冻着。一个女子肯如此用心对待一个男人,除了他,没有别的解释。你要真去找她,多半会好酒好招待你,然后还帮你暖被窝呢!」

今天她表现得已经够奇怪了,这句话更令无月吃惊,忙撇清道:「姊姊误会了!我跟她一点瓜葛都没有,被绑架期间她想从我身上得到罗刹门的秘密,我也想由她嘴里掏出些有关我身世的隐秘,一直都在勾心斗角,还把我象猴子一样吊在树上!姊姊以为谁都象您呀,把我当香饽饽?」

慕容紫烟媚眼如丝地道:「难道不是么?这世上还有那个女子能比姊姊心肠更硬?敢于藐视天下所有柔情?最终还不是为你伤心泪,为你化作绕指柔?」

无月中热血涌动,低头吻向那双淡红樱:「我知道!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忘记姊姊的深情!」

慕容紫烟动情地道:「别再灌姊姊汤啦,你老是这样,姊姊怎舍得放你出去闯呢?」

无月心中一动:「姊姊的意思,是要我到江湖上闯一番?」

慕容紫烟沉半晌,有些犹豫不决地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当今天下非常奇怪,明显衰,女孩子不红妆武装,叱诧风云的尽是巾帼红粉。论武功有北风之,论智谋有恒山派孟晓虹这等绝世才女,足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神秘莫测的」天门「之主更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斗智斗勇,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

无月讶然道:「」天门「?那个神秘组织就是天门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是的,这是关中密探组最近获得的情报,据悉,其中不乏大内高手,甚至有军副统领一人物!难怪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她的来路。更奇怪的是,天门和绣衣阁似乎并非一个路数,相互间常有利益冲突。唉!情况真是越来越复杂,江湖上有官家掺和进来,应付起来需更加谨慎。你若能将这些才女一网打尽,化敌为友,武林霸主将非你莫属!」

无月无比震惊!心中暗忖道:「实未想到短短十天的闭关修炼,乾娘的想法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还是仅仅想试探我?」忙道:「姊姊啊,难道你想让我做鸭子呀?哼哼!看老公怎么收拾你!」伸手便抓她的

本毫无反应,估计不仅不怕挠,连痛觉也很迟钝,她此刻依然矛盾万分,实在不愿这样做,对无月认真地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只我一个,利用一下可以,但不许上别的女子!我可以接受北风,但你若要接纳其他女孩,必须经我同意才成!否则,哼哼!你要记住,在你的夫人中,我永远是老大!」

无月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地道:「我只有姊姊一个夫人,您当然是老大!咱夫俩加上以后的孩子,谁敢做您老大啊!对了,辛苦了十天,姊姊肚里有消息没有?」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你以为生孩子象下饺子呀?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之后,若月经不来,才可以有准信。」

在后花园散步之后,二人回到静室,靠在头继续闲聊。考虑到最近罗刹门有一系列行动,慕容紫烟觉得有必要向无月介绍一下罗刹门的情况,将布局完毕的基业、各大帮派之中罗刹门按察使安情况和势力范围,大概向他说了一下。

随后又补充道:「我打算让你到各地分舵和所属帮派去走一遭,悉一下当地的人事情况,渐渐树立你的威信。关于你的身份,我想,起初以我的私人代表较合适,你看呢?」

无月兴奋不已,毕竟顺水推舟,向着人生目标便迈出了一大步!表面不动声地点头道:「这个么……我在罗刹门寸功未立,倒为您惹出一大堆麻烦,把我放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只要你愿意就成。即便不给你这样的身份,作为我的未婚夫,罗刹门中谁不敬你几分?姊姊这样安排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由你自己建立起来的威信,这些人会更加发自内心地跟从你。姊姊这些年来愈加深刻地体会到,征服人心,比征服敌人、抢夺地盘和财富更为重要!」

无月对卫队已有足够了解,慕容紫烟简略说了一下。

卫队采用的是女真军民结合的组织方式,平时分散于周府和郊外三大山庄之中,编为黄、白、红、蓝等上四旗,每旗辖八个纵队,摘月等人既是旗主又是夫人的贴身侍卫,队长们有的担任周府各级管家,有的担任郊外山庄庄主及主管之类的职务,小队长则担负起丫鬟或仆妇领班的职责。府中所有家丁、丫鬟或仆妇全是卫队队员,每天定期进行武功和军事训练。

潜伏于神州各地的「罗刹旗兵」的组织结构和卫队基本一样,但组织更加巧妙,统领由摘月兼任,以家庭为单位编入镶黄、镶白、镶红和镶蓝等下四旗,设四旗旗主,每旗下辖数量不等的牛录。

罗刹旗兵以牛录为单位散居神州各地,成为罗刹门分舵,每个牛录下辖三百户,设队长一人、副队长二人、参谋四人。

一个牛录中的人家居住同一地区,互为婚娶。这些人家或为地主,雇佣当地人耕田种地;或大量牧马放羊;或经营围场,不时上围场打猎;或在城镇经营各类较大产业,如铁铺、陶瓷、纺织、客栈和商铺等各类生意。遵纪守法,依法纳税,听从各自队长和旗主的指挥,服装上有不太显眼的标识,妇女不得脚,无论男女,一律不得与中原人通婚。

罗刹旗兵以旗统人和统兵,每户人家成年人皆可为兵,兵民合一、全民皆兵,这一组织兼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职能,旗兵平时从事生产经营,战时执戈出征,军械粮草马匹尽皆自备。二十年来,罗刹旗兵陆续由慕容封地举家迁徙到中原各地,或在乡村买房置地,或在城市中经营各种产业。

多年来这些女真家族隐姓埋名、乐善好施,聘请专才经营,产业越做越大,在当地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逐渐成为名门望族,在各地乡镇的影响力很大,百姓遇上困难宁愿找罗刹旗兵望族,而非官府。罗刹旗兵组织社会活动的效率甚至高于官府,其触角伸向社会各个角落、各个阶层,可谓盘错节,基牢固!

她对罗刹旗兵的常经营和生活没有过多干涉,只是要求必须保持女真传统生活方式和习俗,不过说来简单,但在卫队和罗刹旗兵条令之上,足有数十条细则。

比如细则第三十八条,旗主和队长都是世袭罔替的产业主,在当地罗刹旗兵家族中拥有最高声望;细则第四十二条,每个牛录必须从财富中拿出相当一部分,用于购置围场所需大片土地和维护;细则第四十三条,每年秋季,各牛录必须进行三次以上围猎活动,每年各旗主必须率所属部众集中围猎一次。

她如此规定,是为了让卫队和罗刹旗兵保持女真传统生活组织习俗、嗜血和掠夺成的狼,使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她对中原农耕社会发展到极致之后的弊端再清楚不过,国民上下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便心意足,全无进取心,整体血弱化,偌大汉族渐渐由食动物的狼变为温驯的羊,再无战斗力可言!

宋史记载,数十万宋军对阵女真怒龙军数万居然溃不成军、惨不忍睹,童贯率军讨伐趋衰落的契丹辽国打算收复燕云十六州,以多对少也惨败而归,令人难以理解!最近才悟出一个道理,一个民族若在缺乏血的朝代,跟一群绵羊何异?再大的羊群敌得过小小的狼群吗?)

旗兵家族无论从事何种产业,居于何种社会阶层,始终是罗刹旗兵中的一员。罗刹门对付敌对帮派往往就近征调当地罗刹旗兵,据冲突规模,一个牛录征调的人马由一百五十到九百人不等,父母兄姊战死则由子女弟妹接替,保证兵源不断。

被征调的旗兵披上铠甲戴上头盔跨上战马,便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野战重装骑兵。或是穿上黑劲装戴上面罩,便成为一群出没于暗夜之中来无影去无踪的蒙面杀手。或是乔装改扮成各种身份的普通人相互协作,完成各种特殊任务。

旗兵家族不是庄园主就是产业经营者,被其雇佣的当地百姓由十余人到数百人不等,若需举国起事,这部分百姓可达百万之众!即便初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其声势已足够吓人。此外,以旗兵家族的声望和影响力,起兵时所能调动的民众支持也不可小觑。

最后慕容紫烟补充道:「这些是你将来成就霸业的基础,你可要好好加以利用。」

无月眼中光一闪,无月眼中光一闪,但瞬即敛去无踪,笑嘻嘻地道:「姊姊今晚尽开我玩笑,我身上哪儿有一丝霸主的味道?当然啦,在上对付姊姊还算有点霸气,是么?」顺势将慕容紫烟按倒牙,上下其手,一阵痛吻,得慕容紫烟心地,身子却实在受不了,只好连连讨饶,他也就顺势收帆,他原本只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动罢了。

慕容紫烟见他这一遭居然不再死烂打,象最近那样每每霸王硬上弓,心里倒颇有些意外,不将身子往里缩了缩,想离这危险家伙远点,接着说道:「朝廷已注意到罗刹门实力过于膨,但不知我底细,加上上述原因,投鼠忌器,不便对我轻举妄动。」

无月惊讶地说道:「组建如此庞大的经济和军事力量需花费多少钱啊?姊姊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慕容紫烟解释道:「我嫁入周府时将多年征战抢来的财富全带来了,父王也给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我将财富投入各行各业加以经营,当时周氏龙已将家业陆续转到苏州,向江南各地扩散,生意越做越大。济南及周围地区的产业陆续由我注资接收过来,聘请专才经营,收益颇丰。这是最初的资金来源,随着罗刹门掌控的江湖帮派越来越多,通过定期收取保护费也是一大笔收入。」

无月笑道:「姊姊就象坐地分赃的汪洋大盗,除了抢,还收保护费?姊姊说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啊?呵呵!」

慕容紫烟杏眼一瞪,理直气壮地道:「弱强食、天经地义!有什么好脸红的?连自己的女人小孩和财富都无能保住之人才该脸红呢!嗯……陆续迁入中原的旗兵家庭通过战争分得的财富和奴隶也不少,举家南迁时将家产全带来了,我补助一些就足以让他们在各地安家落户,购置产业,资金上勉强也能支撑,但随着近些年慕容封地举家南迁的部众越来越多,罗刹旗兵不断壮大,资金却也渐吃力。」

无月问道:「那怎么办呢?难道又是用抢的?」

慕容紫烟道:「那当然,抢来得快呀!最近我已盯上垄断江淮地区漕运和渔业生意的长鲨帮这块肥!不过最近密探来报,天门已抢先一步,希望加强对长鲨帮的控制。闭关之前我已派摘月征调江淮地区的罗刹旗兵去处理此事,同在长江讨生活且已归附罗刹门的鲸鲨帮与长鲨帮一向不睦,自告奋勇成了此次行动的急先锋。」

无月说道:「既然是大帮派,必然人多势众,要拿下对方没那么容易吧?」

慕容紫烟笑道:「规模是很大,但多是乌合之众。江淮地区位于罗刹门和天门势力范围分界线上,长鲨帮利用这一点两头都不得罪,暂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可最近长鲨帮内斗愈演愈烈,此时动手必将事倍功半!摘月做这种事很有经验,不用心。女真已经统一,二十多天后的正月初一便将立国,国号为金,与朝廷爆发战争是早晚间事,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

无月道:「姊姊可是准备起兵逐鹿中原?与金国遥相呼应?」

慕容紫烟点点头:「起兵是必然的,罗刹旗兵膨到目前这种程度,要想继续潜伏已越来越困难,近年已发生数起趁旗兵集中围猎之机,官府发兵围剿之事。随着组织规模越来越大,仅凭家族和所属帮派的财力也越来越难以支撑。所以两国大战爆发的越快对我们越有利,至于到时该如何行动,得先看形势再说。」

无月疑惑地道:「您不是要帮父王夹击朝廷吗?为何不在两国开战时起兵?那样朝廷岂非倒得更快?」他对民族矛盾并无多少认知,但眼看神州将被异族铁蹄践踏,心中大忧虑,可局势如此,他又能如何?

慕容紫烟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么……姊姊为何要为兄弟做嫁衣?父王无意染指中原,能在关外安稳立国便已足,我那几个掌握实权的兄弟可就不同了,谁不想南下发财?所以朝廷若变得不堪一击,他们必将率部蜂拥南下,姊姊能让他们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么?」

见她心理上有如此大的转变,无月心中欣喜万分:「姊姊是想先让两国斗得鱼死网破,然后才起兵坐收渔利?」

眼下他明白不是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也就随口敷衍几句。

慕容紫烟笑道:「你很聪明,利用这段宝贵的缓冲期,快把你的翅膀练硬吧,将来才能一飞冲天!」

############################

第023章再见烟霞仙子

闭关后的第十一天清晨,无月醒来时习惯,又搂住尚一丝不挂的慕容紫烟求。慕容紫烟央求道:「我的小祖宗,你今天就饶了姊姊好么?今天就要出关,若再被你一上午,姊姊出关时估计连路都走不动了,岂不是让北风丫头她们看笑话!」

无月相应不理,钻进她怀里,叼住硕大头猛地啯起来。慕容紫烟但觉头涨涨地,浑身立时酥软下来,腻声道:「怎么老象个孩子,成天就想着要吃妈妈的!」

无月地道:「虽然您的房这么大这么软,头也这么大呢,我最喜您身上这股妈妈的味道,怎么都吃不够哩!哦!……房比前些时又大了一些,头也大了些,硬硬的,含在嘴里好充实哦!头颜变得有些发黑,这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紫烟娇道:「通常女人怀孕后房和头会发头颜也会变深,难道我是怀孕了么?那里可得更加小心了,别再象前几天那样蛮干,把儿钻进子里面胡搅钻,当心把你的小宝宝给捅掉了……」

无月虫上脑地道:「捅掉就捅掉,省得以后他跟我抢妈妈的吃,嘻嘻!」话虽如此,还是打算以后小心为上,免得把自己的长子或长女捅没了。

他突然想起:「当在销魂府之中,不知嫣娘怀上孩子没有?若已怀上,也快两个月了吧?不知乾娘知道此事之后,发觉我的长子或长女并非由她所生,会怎么收拾我和嫣娘?」潜意识中,他心中始终对慕容紫烟有着深深的敬畏之情,所以无论想做什么事,都必须先过了她这一关再说。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目前怎么想也没用,于是他抱住慕容紫烟一阵痛吻,双手也不闲着,上下抚挑逗,渐渐将手探向玉门,发觉那儿早已水汪汪、热烘烘的。经过这些天来的连续奋战,体质已极度的慕容紫烟那堪如此拨,不一会儿便又气吁吁地娇起来,下面酥酥地,溢出大股大股,四肢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住他,开始又一轮抵死绵、纵……

无月一边做着他最擅长的运动,一边气嘘嘘地道:「这两天乾娘总说不要不要,可每次进去之后,您不是一样拼命夹我的儿,还得要命嘛!骨子里还是很喜儿子的儿是么?」

慕容紫烟似乎很喜听这类忌刺语,合得更加烈起来,也声道:「妈妈喜……噢!妈妈喜儿子的儿……使劲儿……妈妈的老!呜啊!呜呜……啊!呕呕……」

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勾住无月的后背往里,以便儿捅得更深一些,让快来得更猛烈一些。无月只管按自己的节奏,九浅一深,一板一眼地干得津津有味……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也许慕容紫烟体内快已积累到相当程度,脸上涌现一片红,秀眉紧蹙,杏眼大大地睁开、上翻,双大大分开,大口大口地气,似乎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鼻尖变得冰凉,并冒出粒粒细密的汗珠……

无月心知这是她高来临前的征兆,便将头深深地顶在花之中,节奏放慢,缓缓拖动,让棱在她最为口处来回勾刺刮磨,同时伸嘴吻住她的殷红双

慕容紫烟失神地接受着郎的吻,口处每每被刮磨一下,体温似乎就升高一分,待被温柔地刮磨到第十多下,该处酸酥麻等诸般快被引爆,强劲的热冲击波迅速发、狂涌而出!

慕容紫烟娇躯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娇颤抖着道:「呕呕!噢!呜啊!!妈妈想咬儿子!呜呜……妈妈要给儿子啦!啊!!!」

无月但觉乾娘口附近猛然扩张开来,头的紧缚消失,四壁不靠,就像汪洋之中一叶小舟,在一片火山岩浆之中载浮载沉,接着又从火山口涌出一股岩浆,冲刷着自己的头,觉特别头马眼大大地张开,大口大口地噬着热烘烘的……

他正忙着采补和炼化,突然肩头和后背同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慕容紫烟在得最的那一刹那,脑中轰然一声短时失去知觉,樱口在他肩头不由自主地重重咬住不放,因搂住他后背的双手过于用力,指尖也已深深陷入皮之中。

这些天来,慕容紫烟虽没有刻意教他,但他的上经验已越来越丰富,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女人快来得最剧烈、高到得最淋漓尽致。他知道乾娘此刻就像一座刚发过的火山,第一轮岩浆发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省力多了,只需在火山发口完全平息下来,被厚厚的冷却岩浆堵之前,轻轻捅破那层薄薄的、脆弱不堪的半硬外壳,大股大股的岩浆必将不断地涌而出。

他抱紧美人娇躯,待她神智恢复过来,息未定之时,便又吻了上去。美人此刻高洪峰才刚刚汹涌而过,正是情动如,最需热吻绵之时,忙送上火热樱享受情的甜。他适时地在火堆中加上一把干柴,令慕容紫烟于似水柔情中,死的觉,不仅是如此剧烈,更是如此完美!

估摸着乾娘的快由峰顶缓缓回到山的时候,他突然加强了舌吻的热度,同时控制头跳了两下……这就是捅开火山口的秘诀,一两拨千斤……

慕容紫烟「啊呜」一声娇,刚松弛下来没多久的娇躯再次绷紧,就像热恋中的情人,约会时的联络暗号一般,瓤内紧了两下,肢也摇了起来,让儿和道相互摩擦生电。

他知道乾娘这种身体语言,是表示她又想要了,他趁热打铁,再度缓慢地动起来,不再是九浅一深,而是顶住最深处缓缓研磨,舌吻更是一刻也未曾中止……

迄今为止,这种手段对付慕容紫烟非常有效。不过研磨了十来下,慕容紫烟又失神地胡言语起来:「呜呜!……妈妈老呀!儿子使劲捅……捅妈妈的老!呜呜呜!!又要来啦……」

一阵娇声中,慕容紫烟忍不住二度身。

他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每次都在慕容紫烟高完全平息下来之前,正品尝着和他无比甜情滋味时,适时地按下她那一点就爆的情按钮,然后以轻怜的方式研磨她那无比娇的子口,这是一种非常高效且省力的方式,每每惹得美人情动如,拼命地肢来合他,用不了多少下,便能引爆身下美人体内的情火药桶,接二连三地爆发出惊人的火力,关大开,狂涌而出……

接连身八次之后,慕容紫烟身上的力气已被全部榨干,连收拢道和口来夹紧儿的力气都没了,可无月依然用那种恶无比的方式、不紧不慢地玩她。

慕容紫烟有气无力地道:「我的宝宝,你咋还没啊?我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他嘀咕道:「我还没呢……」

慕容紫烟道:「你先出来,给我躺下,妈妈有办法让你舒服……」

无月不知她意何为,但也只好依然从蛤口中拔出儿,「哗啦」,一大股随着橡木瓶被扯开,立时汹涌而出!慕容紫烟忙拿过手帕堵住蛤口,以免浸被单,随即小腹和会部同时用力缩放肌,蛤口张合之间,将挤出到手帕之上。

将自己肿无比的肥蛤清理得差不多之后,又另拿一块手帕擦拭男。二人闭关双修不过十一天,手帕的消耗量实在惊人,她自己的存货早已用罄,不好意思找绿绒那几个小丫鬟要,只好找母李嬷嬷要了十多块。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做出多么离经叛道之事,自己这位母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一边,绝不会嘲笑自己。

随后用暖炉上的水壶,在盆中兑了些热水,用巾把儿清洗干净,便张开樱含住头啯起来,灵巧无比的舌尖勾挑绕着马眼,偶尔甚至浅浅地钻进马眼之中,为儿口起来。

东西曾被花影含过一次,他已记不得是什么滋味了,但此刻,只觉被乾娘啯透了!

无比的马眼遭遇可恶舌尖连续不断的勾挑,一阵阵火辣辣、麻酥酥的快袭来……

这种新鲜刺觉令他很快就到了临界点。

慕容紫烟觉檀口之中的儿突然间膨大到了极点,自然知道是什么回事,在他快出的时候,慕容紫烟忙吐出青筋暴跳的儿坐了上去,肢摇了几下,利索地将儿套入火热的瓤内,部再旋动几下,让头顶入口之中……

慕容紫烟可不想儿的每滴童子,没待她夹几下,无月已一泻如注,全部入美人花之中。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下午末时,慕容紫烟穿戴整齐之后,从柜里拿出一套衣衫服侍他穿上,将他

一头散柔发梳理整齐,用一个镶金嵌玉的白发冠束上。在她的细心服侍下,

那个衣衫凌、放不羁的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不知出

于何种心理,慕容紫烟对自己的妆扮一向马马虎虎,但特喜费心费力地为无月

心妆扮,尤喜将他妆扮成女孩模样,乐此不疲。

无月容貌极美,以那样的妆扮出门时而被人误认为小美人,为此常常招来无月强烈抗议,她才不得不收敛一些,改为比较中的妆扮。或许,由于她格非常男化,出于互补心理,喜无月女化一些么?

穿戴整齐之后,二人连袂相携,启关而出。

由于并未事先通知出关之事,静室之外静悄悄地。二人行至后花园较宽敞之处,慕容紫烟笑道:「无月,你使劲往上跳一跳试试。」

他依言蹲身曲腿,双腿猛蹬地面向上跃起,谁知身子似比以前轻了许多,竟轻松跃起一丈五六尺高!而以前,跃高一丈都不可得。

他毫无心理准备,吓得惊呼一声:「姊姊快接住我!」

慕容紫烟伸手接住他,呵呵笑道:「轻功一向是你的长项,何以吓得如此厉害?」

无月心里狂跳不止,心有余悸地道:「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吓得我都忘了这事儿。」

慕容紫烟放下他,笑道:「这下你有心理准备了,再使劲儿跳几次试试。」

无月提足真气再次跃起,飘落,显得从容了一些。再跃起,飘落,几个起落下来,基本都能跃起近两丈高,落下的身影愈发潇洒飘逸。

慕容紫烟一脸陶醉地道:「老天!我的如意郎君真是美得冒泡,飘落的身形好美好潇洒哦,简直就像天上金童降世!」忍不住抱住他亲了几口。

无月呵呵一笑:「若我是天上金童,姊姊就是王母娘娘座前的玉女啦,总之咱俩还是一对。」

慕容紫烟听得心里甜无比,噗哧笑道:「老玉女还差不多!嘻嘻!」

无月对呆立一边,正看着二人发疯的绿绒说道:「绿绒,快去吩咐一声,立即备好夫人的马车,在外面等我们。」

绿绒不是不知夫人对无月宠溺得过分,也听说了不少有关这对义母子的风言风语,但见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如此亲热还是头一遭,此刻正尴尬不已、手足无措,不知自己是否还该继续待在这个是非之地。听无月如此说,如遇大赦一般,迅捷如风地溜走了,跑得比受惊的野兔还快。

无月二话不说,拉着慕容紫烟出了后花园。

座驾已然备好,由身着劲装、面罩白纱的北风亲自驾车赶来。无月拉着慕容紫烟上了马车,让北风驾车直奔郊外,搞得慕容紫烟一头雾水,却也由得郎胡闹。

半个多时辰之后,来到距济南府约五六十里地的一个小镇上,在小镇最大的客栈大门前停下。慕容紫烟准备戴上面罩,却被无月一下子拉下马车,连同北风一起行入客栈大堂。

这些天来,慕容紫烟总是下意识地尽量顺从他的意愿,居然觉不错,所以也就由得他怎样就怎样了。

「哗!呀!啪啪啪!砰砰砰!」大堂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失声惊呼;有人失魂落魄之下,摔碎了酒杯或碗碟;有人倒是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却是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样,活像白见了鬼;好几个人挨大耳刮子的「噼啪」声更是此起彼伏,显得异常清脆!

原来,大堂中有好些桌上都有女眷,见老公看见美人那副馋涎滴的猪哥相,气就不打一处来,脾气比较暴躁的几位阿姨忍不住动。可挨打的几位猪哥竟浑然不觉,兀自看着正款款走过的慕容紫烟猛口水!

世间百态,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大堂中所有的目光,包括那些女眷们的,全都齐刷刷地盯注在慕容紫烟那清丽绝俗的绝世容颜,和曼妙多姿的健美体态之上!只不过男子们的目光之中是渴望、仰慕和惊,而女眷们么,则是嫉妒怨恨居多了。

如果说男人对谁心生怨恨需要理由的话,女人就不需要了,就这么一会儿,慕容紫烟无形中已多了十几个仇家!

那些带有女眷的男人看着慕容紫烟出神半晌,再回头看看女,心中忍不住哀叹:平时看她们顺眼,可见过这位美人之后,怎么突然觉得她们居然都这么丑陋庸俗?

若是北风没戴面罩,这位两年前美人榜上新鲜出炉的天下第一美人,不知又会引发什么样的动?

慕容紫烟行走江湖和对阵厮杀、冲锋陷阵之时,总是象狄青一样戴着古怪面罩或面甲,遭遇如此隆重的注目礼还是头一遭,任她如此一个刚毅勇敢的巾帼英雄也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往无月身后直躲!

女子一旦堕入情网,简直就什么都不是了!即便她仰慕的男子儿是个懦夫笨蛋,在她眼中也成了盖世英雄,值得自己依赖一辈子,连慕容紫烟这样的奇女子也未能免俗!

连续两届美人榜上名列前茅的美人的确不同凡响!

如此绝世佳人,这些人一生中哪怕能瞧上一眼,已算他有眼福,还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呢?

足足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之后,才见一个年轻店伙上前来。并非这家客栈服务态度不好,而是那些店伙们也跟食客一样,全都看懵了,竟忘了要招待客人!

还是老板娘在将捂着脸的掌柜拖进内院之前,狠狠踹了这个店伙一脚,才将他给踹醒过来,赶忙上前招呼。

店伙见三人气度不凡,车船店脚衙之人个个眼尖嘴利,心知三人非富即贵,忙恭恭敬敬地问道:「这位公子,两位小姐,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吃饭?别看小店铺面不大,但后院有幽静的上房,楼上也有用餐的上好雅间。」

无月环视大堂一周,大剌剌地说道:「不用了,我们就在大堂里用餐,吃完后还要赶路哩。」

大堂中所有男顿时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所有成年女子的脸,呜呼,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心里简直恨死了无月!

她们只顾着炉火中烧,眼睛全都出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慕容紫烟,若真有目光如剑这回事,她不知已死过多少回!

于是乎,这些女子无暇瞄上无月哪怕只是一眼,否则,她们也有欣喜若狂的理由。

店伙看了看慕容紫烟,不由得期期艾艾地道:「公子爷,您……即便您不嫌大堂里嘈杂俗气,可您这两位姊姊……」

店伙话音未落,慕容紫烟已随手赏给他一锭足足十两重的金子,淡淡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就在大堂里吃饭。你去吩咐厨房,将你们最好的菜式全都端上来,记住,要快一点。」

店伙看着金锭愣了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使劲在腿上掐了几下,确信不是在做梦,随即在金锭上咬了一口,确认不是假冒伪劣,顿时欣喜若狂地趴在地上,对着慕容紫烟连连磕了十多个响头。

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除身前三位贵宾外,看其他所有人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恭敬热忱,而是傲慢和不屑。只因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些人已经比他低了一等。

十两黄金,已超过这家客栈的总资产还绰绰有余,他已在飞快地转动着念头:「小二这么低的差事肯定是不干了,在镇上顶下一间商铺做生意?回乡下买块地雇人种田?嗯,以后再说吧,今晚还是到翠红院好好赌上一把,哈哈!先过过阔佬的瘾儿,让那个一向瞧不起自己的小红好好反省一下,然后么,好酒好它一顿,再搂着小红暖暖被窝,嘻嘻……」

他这边厢大做美梦,脸上不由得出一付痴呆像,嘴角着一汪哈喇子。

无月等得有些不耐,轻轻拍了他一下,说道:「你快给我们找座啊!」

店伙猛醒过来,这三位财神爷可不敢得罪,忙点头哈地在大堂中找到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毕恭毕敬地请三人落座,这才颠地跑向厨房招呼去了。为了让财神爷吃得意,他不惜忍痛给了大厨一两银子的头,让他拿出最好的手艺。

若是让他知道被赏的原因,他一定会后悔得揍自己一拳!当时咋就没想到,该称呼这位大财神为贵公子的妹妹呢?

落座之后,无月不叹道:「现在的钱真是好挣啊!嘿嘿!」

慕容紫烟此刻依然很兴奋,喜悦无限地道:「你没听见么?刚才店伙把我和北风称为你的姊姊吔!」

无月颇为惋惜地道:「早知如此,我怎么就没像店伙那样说呢?唉!」

慕容紫烟笑道:「你这个小坏蛋,成天就知道用甜言语哄我,即便你说了,我会相信才怪!不过那个店伙如此称呼呢,可就不同了,说明姊姊的驻颜之术已有明显功效!」

无月嘻嘻一笑:「所以么,这就是我带姊姊出来的用意,回去之后姊姊好好照照镜子,再重新估计一下自己的年龄,如何?」

二人如此调笑,一旁的北风不知是何觉?因为戴着面罩,看不出她此刻到底是何表情?

实际情况是面无表情,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她的獠牙可不是为夫人准备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慕容格格由乌雅瑟手中接过她那一刻起,慕容格格就成了她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

无月对她很重要,在她心中甚至比她自己还重要,即便如此,慕容格格霸占她的心上人,她兴不起一点不妥的念头。

接下来,大堂之中的气氛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见过慕容紫烟那付吃相,以及她那惊人的食量之后,那些男人突然发觉女人美不美其实没那么重要,晚上把灯吹熄还不都一样?

女人们的心情则好了许多,不时地瞪上丈夫一眼,似乎在说:「娶了我这样的老婆,也不知替你省了多少钱?」

对慕容紫烟的敌意降低之后,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无月身上,一时间又陆续响起一阵娇滴滴的惊呼声,打碎杯盘的哗啦声,有人挨耳光的噼噼啪啪声!

只不过,这次动的是刚才挨耳光的男人们。女人可不象男人那么有度量,挨打的女人当即就了,对着丈夫一顿臭骂:「你可以看美女,老娘就不能看看美男么?」

一言不合,有几对夫妇已在堂中动起手来,桌子被掀翻好几张,劈啪劈啪一阵响之后,顿时一地的杯盘狼藉!

父母打得热闹,那些尚未出嫁的姑娘们却顾不上劝架,只管看着无月呆呆出神,还不时相互狠狠地瞪上几眼,互别苗头。她们实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花样少年,心中对父母安排的婆家,从未如此不过!

今年新鲜出炉的第二期美男榜上排名第一的美少年,其魅力又岂非等闲可比?

慕容紫烟看得有趣,不由得扑哧一笑:「无月,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这些小美女之间也要开打啦!」

无月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实未发现有什么小美女,他命犯桃花,遇上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女?所以这些小姑娘在他眼中,比起周府中的丫鬟们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三人正待起身离开,却听客栈外面街道上传来一片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暴风骤雨一般渐行渐近,最后随着一阵「咴咴」的马嘶声,在门外嘎然而止。原来,又有两辆颇为豪华的大马车,以及十余骑,全都在客栈大门外停下。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飘逸若仙、却又千娇百媚的中年美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在一群灰衣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缓步走进大堂。

大堂之中再度动起来,夫之间的打斗也停了下来,众人心中不由疑惑,实未想到天下美女居然如此之多,半之间已出现两拨?

中年美妇雍容华贵,貌美如花、风情万种,一步一摇、肢款摆之间,似要把男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那少女更是明美丽、姿容绝世!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光景,面白如玉,头扎两条冲天髻,也是粉妆玉琢,清秀可

那两位妇人和灰衣人个个太高高鼓起,突腹、疾走如风,显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一行显然已先行派人前来打点过,也不待店伙上前招呼,在一个灰衣中年人的引领下径直向后院行去。

在大堂动的人群中,要数慕容紫烟显得最为动,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嫉妒,想把这位娇媚滴的中年美妇揍一顿,而是因为她认识这伙人!

这位中年美妇,不是烟霞仙子还是谁?

慕容紫烟上前将她一把抱住,尚未及说话,烟霞仙子已惊呼一声:「好妹子?夫人?天呀!!真是你呀!可想死我啦……?……!……」

慕容紫烟:「……!!……?……」

那声音,那分贝!

无月直想住自己的耳朵!一位妇人和多年不见的手帕在途中突然偶遇,那个絮絮叨叨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说话又快又大声,夹杂着又哭又笑的神情,除了惊叹号和问号,实在难以描述。

那个少女和小男孩,慕容紫烟也都认识,包括随从的那些恒山派长老或护法,烟霞仙子也不用多作介绍,只管拉住她的手又笑又跳,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几十岁,就象一个唧唧喳喳的活泼小女孩。

和烟霞仙子一阵嘘寒问暖的寒暄之后,慕容紫烟才知她们正打算前往济南府探望自己,不想却在半道上狭路相逢,自然惊喜莫名!她招呼无月和北风过去,和大家一一见过礼,这些人无月和北风也都认识。

那少女名叫孟晓虹,是烟霞仙子的小女儿,人称「女诸葛」。小男孩则是烟霞仙子回到恒山派后生下的幼子楚小津。

两年多以前,无月随慕容紫烟前往恒山派巡视时,就已和孟晓虹、楚小津姐弟俩认识了。今年年初又随慕容紫烟前往,在烟霞仙子所居的仙霞岭水月中住了近两个月,由于大家年纪相仿,连同这次未能前来的大姊晓嫣,四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玩耍,倒也颇为投缘。

不过一年不见,大家又长变了一些,尤其是晓虹,女大十八变,变化更是巨大,脯和部都鼓起来了,出落得如花似玉,气质也变得娴雅温婉许多,若是单独在路上相遇,无月都认不出她来了。

一行人一路聊,一路进入后院,在上房大厅里重新席开三桌,大家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昨天才听慕容紫烟提起过晓虹这位才女,且话里话外对她大为赞赏,无月不由得多看了这位曾经的童年玩伴几眼。

晓虹那双明媚美丽的杏眼更是一直跟着无月打转,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情窦初开的少女正是对异最为之时,虽然一年不见,这个美丽的女孩显然并未忘记他。

晓虹这副神态惹得北风心中愀然不乐,不时隔着面纱狠狠地瞪她一眼!

夫人不用说,自己最要好的姊妹北风勉强也能容忍,但除此之外,她对无月身边出现的任何女子都有着极强的攻击,尤其是美女!

晓虹不仅智慧过人,更是个非常机的女孩儿,她很快觉到了北风强烈的敌意,赶紧将目光由无月脸上移开,把注意力转移到北风身上,逗她说笑,没多长时间就已和北风打成了一片,不善言辞的北风也被她逗得话多了些,嘻嘻哈哈之间,宛若一对闺,似乎也忘了晓虹是一位可怕的情敌。

看来晓虹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属于超人一

慕容紫烟看得暗自点头不已,对这个心思玲珑剔透、长袖善舞的乖巧女孩更加看重和喜

她心想:「以后我若想退隐幕后,将罗刹门给无月,我手下大将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心狠手辣之辈,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无月如何驾驭得住?他虽有北风鼎力相助,可北风智勇有余,情商实在不咋样,摘月彩虹诸女一旦争风吃醋,谁还认她是老大?仅仅是争风吃醋就足以得无月晕头转向,如何能问鼎天下?在他身边最缺的就是晓虹这样一位聪慧绝伦的才女,来为他出谋划策、笼络人心、运筹帷幄,我也省心多了。」

是以一有机会,慕容紫烟便会在无月面前夸赞晓虹几句,好让他对晓虹有些好印象。

楚小津显然很少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格比较内向,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靠在姊姊身边睁大了眼睛听大人们闲聊。倒是北风一向喜小孩,不时逗他说笑,无月更是一直这个小弟弟,把他拉到身边一阵闲扯。无月格活泼跳,和小津正好互补,没多久便逗得他喜笑颜开,渐渐放开怀,兄弟俩有说有笑起来,一如当年在恒山之时。

这是无月的一个优点,不仅是对女子,就是面对五湖四海、三教九之士,他都能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令别人把他引为知心朋友。这也就是云梦娘娘当初称赞他的那句话,人格魅力!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攻城靠强悍的武力,攻心就要靠伟大的人格魅力!

***********************************

历史上几乎所有杰出的君主最大的长项并非文治武功,而是人格魅力!刘邦和刘备是典型代表;秦始皇?正因缺乏人格魅力,滥施文治武功,导致众叛亲离,很快亡秦;

隋炀帝在很多方面都强过表侄李世民,唯独缺乏他的亲和力,才会在身边集聚大批人才,文有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和高士廉等,武有尉迟敬德、李靖、段志玄和秦琼等,治国行政专才有魏征、萧瑀、张亮等,可谓群星璀璨、人才济济……

人们长叹人才难求、美人难觅,可在隋末唐初,似乎神州大地灵气突然充盈无比,各类人才大批量制造,且大多被引到李世民身边!他几乎把所有光芒四的文曲星、将星全都聚集在自己帐下,众人拾柴火焰高,帮他打下并坐稳江山!贞观之治全是李世民的功劳?隋亡全因隋炀帝的过失?历史总是被历代英集团所谱写,并非皇帝。

***********************************

说完上述那些文曲星和将星们,再说说美人。无月身边以及他所遇上的女子可谓美人云集,但是美女也能批量生产、大街都是么?非也,否则客栈大堂里怎会差点打破脑袋?足以说明美人难觅。只能说他跟李世民一样运气超好,来到一个美人窝里,自身人品绝佳,人格魅力跟李世民有得一拼,自然象一块磁石一般将美人引到他身边去啦!

在最新的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前十的美人之中,无月女友四人,加上潜在女友合计八人,快齐了;十五期美人榜排名前十者,女友二人,加上潜在女友共五人,竟也占了一半!(在适当时候会公布十五、十六期美人榜排名情况。)

这家伙真是老少通吃啊?可以想象,无月已隐然成为天下男人的公敌,如何消除男人们的敌意,甚至让他们甘心情愿地帮助自己打天下,那可得考考他的人格魅力是否足够强大了!

号称女真第一美女的叶赫雅黛让江湖空空儿伤透了脑筋,第十五期排榜时她年仅十一岁,虽然女真美女成早且名远播,但从体态上无法和那些二十左右的美人一较长短,故而未能入榜。

到两年前的十六期她已三十一岁,比起正当妙龄的北风、灵缇之又差了一分娇,只好屈居第四。这位传奇女子情之刚烈不逊慕容,悔婚无数,不少部落因她而灭,其坎坷际遇之离奇古怪,连想象力最为丰富的编剧也无法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剧情!

无月和北风已经吃不下,只是坐在席间作陪,慕容紫烟居然又吃了不少,看得无月暗自咋舌不已,酒足饭之后,烟霞仙子也不打算休息了,和慕容紫烟一起启程,打道回府。

将烟霞仙子一行安顿好之后,回到秋水轩,慕容紫烟立马冲进内室,很认真地照着镜子,一盏热茶的功夫已过,还在照……一边照还一边念叨着:「还好,尚未长出鱼尾纹,额头还算光洁,眼袋几乎没有,太好了!无月最喜我的眼睛,若有了眼袋就麻烦了……」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照镜子不超过三次,出嫁时没办法,喜娘为自己梳妆打扮,不照不行。第二次是无月在渑池被北风救出,即将回到府中那天。第三次就是此刻了。

非但如此,她一向喜舞刀,生就一付男人格,女人喜的物事她都不喜,什么珠宝首饰、时尚衣裙和胭脂口红等,一律不用不戴也不穿,成天就那身行走江湖的劲装打扮,针线女红就更不用说了!成天醉心于文治武功、争夺天下,内室中不是军用地图就是兵书阵法,得一点闺房气息也无。难怪无月总觉她身上缺了点什么,难以生出亲近之心,不错,缺的就是女人味儿!

她这一生恐怕还从未象此刻这样,如此在乎过自己的容颜!这只因为,女为悦己者容。但见镜中美人,容貌体态等各项指标综合评估下来,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也就比北风稍显成些而已!

无月站在她身后,也看着镜中绝世美人充活力的容颜。

慕容紫烟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喜悦无限地道:「看来《素书》之上的记载,端的是句句锦绣、字字珠玑。」

无月说道:「冰姊乃天仙化人,由她所传的修真大法自然非同凡响了!瞧瞧她自己,成仙时变成只有十八啦。」

慕容紫烟不地道:「冰姊冰姊~成天叫得这么亲热,是,你的冰姊既年轻又美丽,赶快到仙界找她去吧!她可是望眼穿哩……」

无月揽住她的,「连冰姊的醋都要吃,太过分了吧?」

慕容紫烟嗔道:「中年女子和心少年双飞双宿,效果特好。姊姊能变得这么年轻,全是你滋润得好!谢谢你啦,小宝宝!以后我俩走在一起,再不用担心别人说我象你娘啦!」

最后一句话勾得无月情发,不由伸出双手环搂住美人,双手隔着衣衫捏着她那双高耸柔软的酥,下体那硬梆梆的物事顶住玉人肢不住地磨蹭,那付的模样像极一条发情的公狗。这还觉得不过瘾,他又将右手从领口伸了进去,拨开肚兜,捏住慕容紫烟硕大的头玩起来……

慕容紫烟被他得心地,息声不由得急促起来,觉着间那铁杵的硬度和热度,心知这个小鬼的确很需要发,忙轻轻推了他一把,娇嗔无限地啐道:「天啊!上午才和姊姊做了那么多次,你现在又……头大!真是受不了你!照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姊姊非活活被你这个小鬼姦死在上不可!」

############################

第024章伦家族

无月笑道:「我对姊姊会很温柔的,怎么会呢?」

慕容紫烟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好希望你对我的多放一些在情上面,不要成天只知道恋姊姊的体,好么?姊姊想要的,是心灵和体上的共鸣,跟你最完美的契合,不想仅仅做个供你发的女人……待会儿为烟霞仙子举行的接风晚宴就要开始了,正经点!对了,我和烟霞姊姊已有两年不见,有好多私话要说,所以今晚她打算和我抵足而眠,聊些体己话。」

无论怎样,慕容紫烟在他心中作为严师慈母,积月累建立起来的高大威严形象,岂会因有了夫之实而轻易消除掉?她的话无月不敢不尊,闻言只好强下高涨的火,百般不情愿地将禄山之爪收回,轻轻摇动着她身子,有些不地道:「烟霞阿姨跟您一起睡?那我咋办?」

慕容紫烟道:「当然还是跟我睡啦。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单独睡过?最主要的,只要我没在你身边,你半夜准接连不断地做噩梦,吓醒之后就哭,折腾得大家都睡不踏实。我就奇怪,干嘛跟我睡你就不做噩梦呢?是心里把我当作你娘,觉得有种安全吧?我中兰儿暗算那晚,就那么一会儿你就做噩梦。北风把你从渑池带回的路上,夜里入宿客栈,就她去花园散散心那么一会儿,你也曾做噩梦大哭,把她吓得不行。被绑架那些子里,你不也说每天晚上必定噩梦连连么?你不跟我睡咋行?」

无月有些吃惊地道:「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方便么?」

慕容紫烟不以为然地道:「在我们老家,除了贵族之外,族人一家男女老少全睡一张通炕,有外客来了也是一样,没人觉得有何不妥,就你们中原人这么多臭规矩!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干嘛还要跟花影搞?瞧你那虚伪的小样儿!再说啦,烟霞姊姊知道你这副睡觉离不开乾娘的德行,还说她儿子楚小津也跟你一样,离了她连觉都睡不着。她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她本想带着小津跟我们一起睡通铺呢,可我没同意。我说了,除了你,我不愿跟任何男子同榻而眠。」

无月还是非常不地嘀咕道:「不管怎么说,看来……今晚我都得做一夜和尚了,真是受不了!」

慕容紫烟白了他一眼,啐道:「真不知你是什么东西变的,怎么这么啊?回来时在马车上,我听烟霞仙子说,婚后她和楚云帆两三天才来一次。我和你乾爹婚后,就是年轻时也要……也要几个月才来一次。而你呢?天天来都嫌不够多,早上才玩过晚上又想要!憋一夜难道要……要……唔唔!……死人呀?」

最后那句话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为无月已经用嘴堵住了她的双,一阵痛吻,同时乎乎地调笑道:「难道姊姊就不么?若非我修炼少心经有成,儿早被姊姊的夹断了。」

慕容紫烟一边回应郎的热吻,一边扭动着肢道:「呼!……姊姊……只在……在你面前,有什么不对么?呜呜……喔!宝贝儿!不要再亲了,你再亲,姊姊脸上那么红,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周府招待宾客之处,男宾通常安排在前院腾龙阁居住。腾龙阁位于作为南北向中轴线的大道东侧,与东北方向二十丈之外的第二营房区、东南方向二十五丈之外的第三营房区形成三角形犄角之势。

而女宾则安置在后院南侧偏西方位的栖凤楼之中,栖凤楼东北方向四十丈外便是花影所居的桃花苑,而东偏北方向一百余丈之外便是秋水轩。

烟霞仙子带着一对儿女,以及那两位女护法住在栖凤楼之中,其余长老和护法均为男,便被安排在腾龙阁之中歇息。由于来宾之中多为男,进入后院有所不便,所以为烟霞仙子接风的晚宴,慕容紫烟安排在腾龙阁的会客大殿之中举行。

首席之上,慕容紫烟居于主位,烟霞仙子坐在客位,无月和北风、飞霜、彩虹三位上四旗旗主,以及孟晓虹姐弟俩则坐在下首相陪。

恒山派长老和护法们,由李嬷嬷和北风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艾尔莎陪一桌,查莉香和赛西亭夫妇前些时回济南府省亲,目前尚在府中,便由夫妇二人陪另一桌,代慕容紫烟招待恒山派诸位来客。

说到这两桌陪席主人的身份问题,李嬷嬷是慕容紫烟的母,别说罗刹门中人,即使恒山派这些长老和护法们都知道,李嬷嬷地位极为尊崇。北风最近愈发深得慕容紫烟宠信,水涨船高之下,她手下的得力干将们也行情看涨,艾尔莎目前的地位已隐然直摘月等三女卫。恒山派这一桌上的长老们,并不觉得罗刹门慢待了他们。

而另一桌上的查莉香和赛西亭夫妇,作为九大门派之一昆仑派的掌门人,更加不会辱没恒山派来宾的身份。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多年故,归于罗刹门旗下之后来往尤多,是以在开席之前,他们已凑在一起品茗聊天,混了近一个时辰。

姹女楼楼主夜天、夜天香,以及罗刹门直属机构的首脑们则全被安排在第四桌,她们都是罗刹门中老人,由卫队之中颖而出,被选拔到各机构担任首脑。十二年前慕容紫烟征服昆仑派之行,这些首脑中大部分曾随同前往,与昆仑派和恒山派高手们从最初的敌人,变成了后来的战友,加之相互间事务往来不少,彼此间非常悉。

至于待客的酒席,还是慕容紫烟最为钟情的「八碗九盘」,现在已是寒冬腊月,主要的狩猎季节已过,食材也有所不同,除了寒带鱼类之外,多为腌制过的类,以关外白山黑水间出产的山珍野味为主。

九盘中的五个冷盘是:蒜泥白片;炒脆的榛仁和松子;猴头菇蘸酱;蒸的腌松;腌赤狐肝片。四个热盘是:煮的腌狍子腿;烤细鳞鱼;水煮青鳞子鱼;梅花鹿。八碗则是:黑蘑菇炖驼鹿;烧熊掌;炖獐子;白水煮雪兔;土豆炖野猪;炖秋沙鸭;整只的烧榛;酸菜炖粉条。

恒山派高手们可不象无月那般不识货,虽然烹调手法简单,但这些菜品中的大多数,只在中原顶级酒楼才可能品尝得到,而且价格贵得吓人,连大户人家也未必吃得起。对于罗刹门如此热情和高规格的款待,恒山高手们倒也非常

一盘盘美味佳肴,由丫鬟们水般传上八仙桌。由于烹制过程简单,佐料添加的也少,反倒保留了这些珍禽异兽的原汁原味儿,榛仁既香且脆;鹿呈金黄,皮酥,未吃先有一股特异香扑鼻;熊掌又香又糯,既有嚼头又不太硬,实在令人馋涎滴……

这些江湖豪客们食指大动,慕容紫烟一声招呼之下,初时尚有些拘谨,但见主人那付吃相之后,立马也争先恐后、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恒山派并不穷,并非饭都吃不,要知道这些菜品,在中原很难品尝得到。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渐渐放开怀,一时间杯觥错,纷纷相互敬酒,大殿中笑声、劝酒声不断。不到半个时辰,酒席便已堆积十余个空酒馆。酒酣耳热之下,格豪的已开始捉对猜拳饮酒,文雅一些的便行起酒令。

最热闹的当数首席和赛西亭他们这两桌。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这两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前二的大美人,居然不顾身份,吆五喝六地划起拳来,大呼小叫地十分投入!

不过一盏热茶功夫,一罐酒已被二人瓜分完毕,烟霞仙子似乎技高一筹,挟带偶尔耍赖悔拳,十之七八都是慕容紫烟干掉的,被烟霞仙子海灌一通。

好在慕容紫烟不仅食量大,喝酒更是堪称海量,喝得兴起,又抱起一罐酒,和烟霞仙子继续对拼。

赛西亭他们这一桌文雅一些,玩的是诗行酒令,一个接一个摇头晃脑,做出一副老夫子模样诗作赋,实在接不下去,眼看要输之时,便嬉笑怒骂开来,逗得桌之人嘻嘻哈哈,暴出江湖豪客落拓不羁的本来面目!倒也悠然自得、其乐融融。

自打十余天前晚宴上和夫妇俩见过一面,无月接下来就在闭关修炼,一直无缘得见,这会儿自然挤到这桌住二人好一阵亲热!

想起那晚莉香阿姨太忙,尚未来得及找她申诉,眼下机会难得,忙拉住她的手摇晃着道:「莉香阿姨,我还一直没机会问您,我好想丽儿妹妹和艾米弟弟哦,您干嘛总不带姊弟俩回济南玩呢?」

查莉香双手轻轻握住他的,亲昵地笑道:「我的无月儿,这些天你一直闭关,阿姨可想念你得紧!难道你只顾得上想丽儿和艾米,就不想阿姨了么?」

无月大呼冤枉:「咋会不想呢?我这不一出关,就来找您和赛伯伯了嘛!」

查莉香笑道:「不是阿姨不想带子女回门,而是艾米太小、功课多,至于丽儿么,有你这个大情圣在此,阿姨敢带她回来么?」

无月严重抗议:「孩儿可是丽儿的大哥吔,莉香阿姨咋能开这样的玩笑!不行,一定要罚酒,三大碗!」言毕抱起酒坛斟了三大碗。

查莉香惊笑道:「好好好~是阿姨不好,玷污了无月儿纯真美好的兄妹情,该罚!」将三碗酒一一喝下。

刚放下碗,邻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嬷嬷、夜天为首那两桌在喝得兴起之后,干脆合并成了一大桌,玩起击鼓传令。这一豪起兴来,酒水消耗更快,恒山派这些高手渐渐发现,罗刹门这些女煞星们,不仅上阵时心狠手辣,喝酒也一点都不含糊。他们这些大男人个个喝得都有些头晕眼花了,可夜天诸女居然仍一付浑然无事的模样。

男人们都好面子,尤其是拼酒之时。今晚豁出去了,拼吧!

首席之上,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仍在划拳,吆喝得越来越大声,莫非美女变大嫂之后,连温婉贤淑、矜持端庄等风度都抛掷脑后啦?

无月回到主席之后,几个小辈不甘寂寞,也玩起对联行酒令。晓虹和无月无疑是此中高手,无论是出上联还是对下联,都颇能应景,且对仗工整,北风等三位只擅长杀人之辈可就差远了。小津年纪太小,姊姊不让他喝酒,所以不参与。

于是乎,这场酒令成了无月和晓虹作对,北风等三女喝酒的局面。

北风、飞霜和彩虹三位都是北国脂粉,天生海量,喝酒还无所谓,可北风觉得在无月面前输得太没面子,眼见晓虹竟渐渐起情诗,和无月一付琴瑟和鸣之态,脸上渐渐变了颜,忍不住要翻脸!

她的格是慕容紫烟的翻版,过于刚烈、缺乏弹恨都很极端。这也是慕容紫烟不放心由她独自辅佐无月的原因,若没有夫人住场子,一旦发现那位姊妹和无月好上,恐怕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姊妹是没得做了!

虽有外客在场,北风依然面罩白纱,但无月和她情同姐弟,对她了解之深无人能及,见她蒙面白纱无风自动,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他深知北风若按耐不住、酒后闹事,那局面……

他赶紧以眼神向晓虹示意,这个机的女孩立时领悟,时不时地故意输上几场,灌了自己不少酒,不再诵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情诗,举止神态也注意了许多。

无月也一样,喝下一肚子老酒。北风一身绷紧的发达肌才重新缓缓松弛下来,剧烈起伏的前也渐渐平复下来。

这也难怪北风,最近她对无月情升温的速度一点不亚于夫人,夫人眼下已心愿得偿,和郎享尽轻怜的滋味。

所谓「汉不知饿汉饥」,北风却只能强心中火一般热情、魂牵梦绕的恋,默默地陪在二人身边,不时地瞧着情郎和自己无比崇敬的夫人情投意合的模样,心情之落寞,可想而知!

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她早以老拳!

她活像一只吹足了气的气球,腹的怨气需要发,一点就爆。一旦发现其他女孩和无月接近,她便忍不住要生气,忍不住想发作。

这边厢北风是松弛下来了,晓虹的前却又剧烈地起伏不已,正应了此起彼伏这句成语。

原来,晓虹拥有北风所没有的度量,却没有北风所拥有的酒量。起初她是有意相让,故意灌了不少老酒,待她喝得脸红心跳、头晕眼花之后,脑子不听使唤,无法再行云水一般地对出上下联。她突然发觉,自己即便不想再输,已不可得,胜负之机已然向北风倾斜。

在酒令第二轮,北风灌下两壶,晓虹也被灌下两壶。这时她已有些抗不住。进入第三轮,北风乘胜追击,在她灌下两壶之后,晓虹已喝光三壶。从此进入恶循环,晓虹越到后面喝得越多……

无月倒是很想替晓虹喝酒,可酒桌上没他什么事儿,北风把全部火力对准了晓虹,飞霜和彩虹也跟在老大股后面使坏。轮到无月时,甩给他的上联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那种,想故意答错,偏偏身边小津老是帮他对出下联,一点也不体谅老姊的难处!晓虹舌头都直了,哪能想出复杂的上联来难为他?

代晓虹喝酒?北风不马上发飙才怪,无月更加不敢。于是乎,酒令几乎成了北风和晓虹的单打独斗,晓虹惨败。

第四轮很快结束,晓虹已醉眼朦胧,看着她那付酩酊大醉的惨状,北风心中有种恶毒的快意,暗自得意:「哼!跟姊姊我斗,你还点儿!」不知何时,北风从夫人身上学到一种以施获取愉悦的坏习惯!

无月很是心疼,碍着北风在一旁虎视眈眈,却也不敢扶她。

又是一大杯下去,见她浑身无力地靠在桌上,北风隐隐也有些不忍。

晓虹又输,见她举杯都已困难,北风怜悯之心大起,忙上前抢晓虹手中酒杯,劝道:「晓虹妹子,你醉了,别喝了!」

晓虹紧紧抓住酒杯,挣北风的手,大着舌头,醉眼乜斜地道:「我没醉!还……还能喝……喝了这杯……我们继续……」可她端着酒杯的纤纤玉手抖得厉害,「哐当」一声,酒杯跌落。

北风不由分说,一把将晓虹扶起,说道:「今晚喝得差不多了,姊姊扶你回栖凤楼休息。」说完抱着她就走。

这两个闹得最凶的走了,无月和飞霜等人还玩个什么劲?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正斗得起,见二人离开,抬眼一看,查莉香和赛西亭那一桌还好,李嬷嬷那一大桌上,恒山派十个人已趴下四双,正被丫鬟仆妇们扶回各自房间醒酒,仅剩两位还在困兽犹斗,和夜天诸女斗酒。

烟霞仙子不由失笑:「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真是死要面子!呵呵!夫人,今晚大家已喝得尽兴,再喝下去,剩下两位也得躺下,就散了吧?」

慕容紫烟笑道:「就依姊姊,我可也是好久没喝酒了,今晚真是喝得畅快。姊姊若有兴,咱俩回到秋水轩接着喝,来个一醉方休、躺倒就睡如何?」

烟霞仙子扑哧笑道:「我看算了吧,夫人保养这么好,活像二十余岁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喝得烂醉如泥,有人可不会喜!」

慕容紫烟笑道:「常言道」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们姊妹高兴,他不喜又咋地?」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已变得如此看得开?那就把你的宝贝让给姊姊如何?咯咯……」

慕容紫烟狠狠扭了一下烟霞仙子肢,佯嗔道:「两年多不见,姊姊还是这么,连我的男人都敢抢?活得不耐烦啦!」

大家相互道过晚安,纷纷各自回房歇息。慕容紫烟等人回到后院,先直奔栖凤楼。晓虹在自己楼上睡得象头死猪,北风已回去,留下丫鬟陪着晓虹。烟霞仙子替女儿把了把脉,倒是并无大碍,只是醉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慕容紫烟不由叹道:「北风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争强好胜,唉!害晓虹受委屈了。」

烟霞仙子道:「还不是跟你一个样,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夫人,我们也回去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二人身后,一直牵着小津的那位中年妇人对小津说道:「掌门人有事要走了,快跟妈妈说再见。」

小津上前拉着母亲的手使劲儿摇晃,显得很不乐意。烟霞仙子抱着小津亲了几下,柔声安道:「小津乖!今晚妈妈和夫人有私事要聊,你就跟李姨睡。平时你跟着李姨不也好吗?」小津这才把手松开。

这位妇人名叫李淑贞,恒山派左护法。她身边另一位妇人名叫张,是右护法。二人今年均为四十岁,长居恒山这等灵气充沛之地,到颇能养颜,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光景。

安顿好小津之后,无月对慕容紫烟言道:「师父,我想去栖凤楼陪赛伯伯和莉香阿姨再聊会儿,您和烟姨先回去好么?」

慕容紫烟想想,自己和闺不见,正有许多实话要聊,他过去玩一会儿,晚些回来也好,便点头说道:「就知道你跟莉香夫妇最亲,每次莉香回来你都要成天黏在那边!好吧,不过别跟往常一样太晚回来。」

无月答应一声,匆匆而去。他来到栖凤楼西南角的四号楼,正是赛伯伯夫妇回门时一贯下榻之处。他一路来到楼上卧室,见莉香阿姨正在卸妆,睡袍襟半掩,高耸酥若隐若现,看似已有些下垂,两只硕大的吊随动作晃来晃去,半透明的襟之上两只硕大的深凸点隐现。

他有些奇怪,问道:「莉香阿姨,赛伯伯怎么不见?」

查莉香见他过来,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坐下,轻拂他有些散的鬓发。襟缓缓滑开,出深深沟,继而是左侧大半个大吊,左下方凸起一些疙瘩的紫红晕,紫头也冒出头来,可见白孔,好想叼住吃啊,妈妈的

「今天烟霞仙子来了,这栖凤楼里住了好些恒山派女眷,你赛伯伯住这儿不方便,搬到腾龙阁去了,那边的恒山派长老们跟他是老朋友,在一处也热闹些。」

无月大为失望地道:「哦,这样啊~我原想找赛伯伯指点孩儿下棋哩,既然这样,那孩儿告辞了。」言罢起身行。

查莉香摁住他肩头,让他重新坐下,笑道:「咋来了就要走?怕阿姨吃了你啊?难道你赛伯伯不在,就不能陪我聊聊么?看来你心里只有赛伯伯,没有莉香阿姨!」

无月笑道:「莉香阿姨说哪里话来?孩儿跟您和赛伯伯可是一样,都是最亲的!不过……」

查莉香接道:「可是认为咱俩孤男寡女、夜处私室有些不妥,是么?」

她跟无月一向玩笑惯了,无月倒也不以为意,笑道:「可不是嘛!再说莉香阿姨又是大美人一个。」

查莉香朗地道:「跟阿姨你还忌讳什么?赛伯伯不在,阿姨也可以陪你下棋啊。烟霞仙子来了,夫人多半会和她聊到很晚,你回秋水轩也没人陪你下棋的。」

无月想想也是。于是摆上棋枰棋子,他执黑,查莉香执白让他六子,在棋枰上纵横厮杀起来。

赛西亭乃棋道国手,作为他的子,耳濡目染之下查莉香自也不差,而且和慕容紫烟一样也是绞杀高手,黑棋一旦出破绽便会投子打入,而这恰恰是无月的弱项。

这不,左上角点三三的布局守起来都有些困难。查莉香腾出先手后在五三位一靠,那块黑棋立马显得有些窘迫。

无月紧张地思索道:「若是光顾着做活眼,就活一个边角,实在太过憋屈……往上边和中腹发展?很可能遭到左边和上边两块白棋的夹击,形成长龙绞杀格局,咋办呢?」

想了半天,他还是选择往外冲以获得外势。不出他所料,查莉香白棋立马随之绕上来,一路围堵,形成黑棋长龙被困局面。就眼下看要想围死这条黑长龙,还言之过早,可无月看看整个棋局,左上角这块黑棋孤军远离大部队,要想接上看似很困难。

随着棋枰上棋子越来越拥挤,无月头上已开始见汗,麻烦了!

真是他怕什么就来什么,下到现在,那条黑长龙除了左上角有个添上一两子就能做成的活眼,其他地方要么没把握,要么就是假眼,而且明显冲不出去了,黑长龙面临被无情围剿的困局!

若真那样,无月就不仅仅是输得问题,而是输得很难看!

好在查莉香不象慕容紫烟那般争强好胜,在关键时刻放他一马,无月总算求活成功,然而即便如此,黑棋棋形笨重难看,终归还是棋差一着,输了。

这盘棋下完已过去近一个时辰,完了查莉香让他坐在她身边闲聊家常。无月将头靠在她肩头,看着窗外明月在墨蓝天际灼灼生辉,喃喃地道:「再过几天月亮又要圆了,离除夕不足一月,元宵节也快到了,又是合家团圆的子……」

偶尔低头,天啊,莉香阿姨的襟已完全散开,一对白花花的大吊在眼前晃晕凸起,头膨大得像两颗枣!

查莉香低头亲吻他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怜无限地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无月,又在想过世的爹妈了么?别难过,我和赛伯伯一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我俩就是你的爹妈呀!明年阿姨把丽儿和艾米一块儿带回来,到时咱们一家也算团圆了。」

无月出无限向往的神情,动情地道:「那太好了,孩儿恨不得这一天早到来!谢谢您和赛伯伯,我、我真是好想生在您家呢!」言来已有些哽咽。

无论以前在长白山天池,还是后来投身济南周府,夜冰、慕容紫烟和周韵虽然都对他很好,但他始终找不到家的那种温馨觉,没有归属。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无的浮萍,在风中飘摇不定,下一刻又会飘到何处、去向何方?

唯有赛伯伯和莉香阿姨身边才是安全的港湾,在这里,他能找到温馨和安宁,他心里才踏实,而这,或许就是家的觉?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查莉香柔声道:「在阿姨和你赛伯伯看来,你本就是咱俩的孩子。咱娘儿俩先小聚一下可好?月儿,阿姨一个人住这儿好寂寞,你今晚就留下来陪阿姨过夜吧。」

无月四下看了看,「这儿就一张大,孩儿睡哪儿啊?」

「就跟阿姨一起睡啊,往年阿姨回门,你每次过来不也跟着赛伯伯和阿姨睡的么?」

无月心想这会儿回去也是跟乾娘和烟霞仙子挤在一起,还得听她俩唠叨,便点点头,相对而言,他更愿意留在莉香阿姨身边。

莉香阿姨让丫鬟送来热水灌浴桶后,她闩好卧室房门、掉睡袍,打开衣柜张罗自己和无月的换洗内衣,准备洗澡。夫人特意把这栋楼留下、供她夫妇俩回门时暂住,随身衣物都不用带走,只是定期由丫鬟拿出来清洗一下并晒晒太,其中就有无月常穿的衣裳。

她只穿着亵和肚兜忙碌着,两个大吊在宽松的肚兜里颤巍巍地直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弯出深深沟,无月甚至能看清那两颗硕大的深头,他下面又起了。莉香阿姨呆呆地看着他的裆出神,却没说什么。

收拾完后,莉香阿姨拉着无月来到屏风后,把他得一丝不挂,让他进入浴桶中泡澡。随后在他的注目下,莉香阿姨也开始姿态优雅地缓缓宽衣解带,钻入热水中和他一起洗澡。

那两只晃来晃去的大白实在太过惑,无月忍不住看得目不转睛。莉香阿姨娇笑道:「阿姨这种中年妇女的身材已经走样,有啥好看的,小儿翘得这么高,你羞也不羞?」

「我想但凡是男人,见了阿姨这样的身材都会这样的。」

「哦,阿姨差点忘了,我的宝贝儿两年多之前就已在阿姨的指导下由小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阿姨为你破身那天夜里你快活得嗷嗷直叫,还记得么?」

她温柔地握住、仔细地替他清洗起来,儿在柔荑抚下进一步起,涨成血红头由包皮中完全钻出,杀气腾腾地怒着向她直点头。

莉香阿姨见状忍不住惊呼起来:「老天爷,这宝贝咋变得这么吓人!」她用手比了一下,「天啊!该有差不多六寸长,阿姨还从未见过如此长的巴!记得阿姨两年多前替你破身时,它不过只有这么长这么。」她张开手掌比划一下,又伸出大拇指表示细。

她仔细棱后那圈沟槽,那里面最容易藏污纳垢,若不洗净便让它钻入道,待会儿棱与道反复剧烈磨擦,会把脏物传染到道中引发妇人暗疾。她往常和艾米好时便曾因此染上虱,下间瘙、夜里尤甚,只好硬艾米的小儿来止,可却往往越捅越,为此吃尽了苦头!

「莉香阿姨,您咋只顾着帮我洗?其他部位洗得那么马虎。」

莉香阿姨笑笑道:「因为阿姨今晚要用宝贝儿的小儿止,自然要把它洗干净点。有件事阿姨一直想问你,自为你破身后,你为何不太愿意跟着阿姨睡了?」

「因为我觉得您就像我妈妈一样,跟您那样亲热怪难为情的。」

「阿姨也一向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正因如此,和你好时就像母子伦,反而觉更加刺、也更容易足。阿姨事务繁忙,每年才能回门一次,和你亲热的机会并不多。阿姨就知道今晚你会来,故意把你赛伯伯支到腾龙阁去住的,就是为了和我的宝贝儿好好亲热一番。乖月儿,你也帮阿姨把洗干净,那是你的儿要钻进去的地方……」

无月依言帮她房、头、牝户和大片纠结丛生的上沾染缕缕汁,最是难以清洗。相互清洗对方的部位,这是从前无月与莉香阿姨共浴时的老习惯……

她的房在无月的下渐渐膨大发涨,已替她清洗得差不多,此刻左手揽住她的、正叼住她的右侧大头啯,右手则伸入她的间摸,把中指探入道中搅动清洗着。

她的头被如此啯一阵,已涨得发硬、隐隐生疼,下面也似肿涨不堪、火辣辣地得要命!

「莉香阿姨下面的大桃涨得好大好红哦!」

「阿姨正在生理期上,下面的红桃儿自然会涨大发红,真是好怕怀孕,女人堕胎疼的!可阿姨好喜你的儿在里面一跳一跳猛烈的滋味,而且那么长时间没和我的月儿亲热,今晚好容易找到机会,阿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月儿,咱俩上吧。」

她和无月跨出浴桶,把身子擦干,肚兜和亵也不穿,赤地拉着无月上了热炕、钻进热被窝之中。

从前莉香阿姨回门时无月没少跟着她睡,多少还是要穿上亵、肚兜或睡袍之类的,身睡觉的情形很少,见状不奇道:「莉香阿姨一点儿衣裳也不穿么?」

「阿姨一向喜睡,往年也没见你不习惯哦。」

「现在孩儿大了嘛。」

「无论月儿多大了,也还是阿姨的乖孩子。」红滑向他的嘴,火辣辣地接吻,连她也分不清是发自母、情还是旺盛的情,抑或兼而有之?「月儿,阿姨你,阿姨曾教会你如何跟女人接吻,还记得么?」

她对月儿咋会有这样的念头?看来她的体对月儿很有惑力,儿已硬如铁杵、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她一口吹熄了蜡烛……

房中陷入黑暗,她的手捞向无月下体,着渴望已久的,中年妇都喜小孩的,是么?

深情接吻……他的手握住又大又软的吊,轮挑逗着两颗大头。

她娇吁吁,「月儿,吃,吃妈妈的,妈妈的子好涨……」

他使劲儿地啯头,轮,就象婴儿。

莉香阿姨躺倒在上,似乎暗示他骑上去。他儿进入了莉香阿姨热的道,剧烈地耸动起来。

哦~月儿,我的孩子,难怪中年女人都喜偷小孩,真是好美哦!她梦呓般地呢喃着:「月儿,你不是一直想叫我妈妈么?你叫吧,好喜儿子妈妈的儿子进入妈妈的道。」

无月听得紧无比,忍不住大力起来,噼啪水声响得更响亮更密集!

莉香阿姨也是难耐之极,口隐隐有些痉挛,关已摇摇坠,强自挣扎着说道:「就在那一夜他中了妈妈的靶心,我怀孕了。母子真是好容易怀上啊,他每夜都要钻进妈妈怀里求,即便我刚找大夫掉胎儿,还在小月子里的当天晚上他也不放过,当晚便能搞大妈妈的肚子,两年来我已经堕胎三次,当然其中有两次很可能是你干的坏事儿。」

无月发若狂,下体竭尽全力重重往里一顶,头与口猛烈碰撞、顿时火花四溅!二人同时尖叫一声,好啊!无月不再出,头死死顶住口猛烈研磨,将口磨得明显痉挛起来、张合之间漏出一条大大的隙,但觉里面火热一片!头顿时寻抵隙地钻入,在口中肆起来!

阵阵快来得太过剧烈,前所未有,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莉香阿姨双眼瞪得大大,龇牙咧嘴地嗷嗷嘶嚎起来,头在口中勾挑刺、一阵猛捣之下,她来了高,从未有过的剧烈高死!

好半晌终于缓过劲儿来之后,她惊讶无比地道:「月儿,去年阿姨回门时你还不象这么厉害,一年来发生了什么、你竟变得如此生龙活虎?」

无月笑道:「刚才不是说过,孩儿长大了嘛!」不过他终还是把修炼少心经大功告成之事说了一下。

「那太好啦!我的月儿终于变成真正的大男人了,阿姨好你啊!」她抱紧无月热吻起来,然后握住涨鼓鼓的房喂他吃,无论何时、无论任何情况下,她对无月这种混杂各种成分的之中,母都占绝大部分,她喜以这种哺的方式来充分渲中浓浓的母

直到肿涨硬的大头被啯得生疼,她与无月又热吻起来,吻够了又接着哺,如此循环往复,但觉怎么也不够,她自己的孩子,不惜倾尽一切也要足孩子的所有愿望,尤其是无月和艾米,当然也包括丽儿。

她很清楚,跟月儿好上,自己将来肯定会堕胎多次,然而她依然无怨无悔!当然在此过程中,她也得到前所未有的高足,其中尤以此刻为最!

对怀孕的恐惧浮上心头,她忙提醒道:「月儿没有?若了就把儿扯出来,阿姨得赶紧挤出。」

「不嘛!阿姨的小儿里面好柔软好温暖、夹得好舒服,孩儿不想出来。」不仅没拔出长头反而抵在深处动了几下,刮得口又是一阵奇

莉香阿姨似乎觉到什么,倏地皱眉惊呼叫起来:「噢!儿还硬梆梆地杵在里面,把阿姨的撑得好涨啊!阿姨还要!乖儿快动动啊!」柔软肢急不可耐地拱起耸动起来,道紧了几下。

无月得到鼓励,立马又大力起来,他其实尚未,一心想把最好的留到后面,他要好好疼自己无比敬的莉香阿姨,让她得到尽可能多的足。于是房中各类声大作,比先前更加烈……

莉香阿姨很快就来了第二次高,第三次和第四次接踵而至,到第五次她竟被无月出宝贵的得昏天黑地!天啊~自己武功高强,关极为牢固,未曾想竟被月儿出了!这还是自己首次出元!不过好好刺啊,值得!

无月不肯再稍事休息,鼓起余勇发起最后一波猛攻,极致高余韵中的莉香阿姨刚醒神过来不久、很快又大声叫起来:「月儿好!阿姨又、又要来了!阿姨要、好想啊!月儿使劲儿阿姨的得阿姨撒!嗷嗷!阿姨憋不住啦!要、要撒啦!阿姨要撒泡给月儿!啊啊!!」

随着她双眼一阵翻白,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无月但觉下体大股大股的热汁涌而出,口和道剧烈痉挛搐起来,咬得他得要命,终于猛烈、淋漓尽致!

息稍定,他低头看看,果然已得莉香阿姨撒单上了一大片!

足足半刻钟之后,莉香阿姨才缓缓睁开失神的双眼,红,忽地惊觉失态,心慌慌地想起身换褥,谁知浑身筋酥骨软,本无法下地站稳,只好有气无力地道:「月儿,把阿姨抱到贵妃椅上去,咱娘儿俩就在椅上将就一夜,明儿阿姨有了力气再换褥子。」

无月依然下,把莉香阿姨抱到贵妃椅上躺好,拿来锦被为她盖好,捧住她的晕红双颊密密亲吻一阵。

莉香阿姨怔怔地道:「月儿,你要走么?」

无月点点头,「孩儿就不在这儿挤您啦,莉香阿姨好好休息,咱明儿见,晚安!」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无月回到秋水轩,慕容紫烟和烟霞正聊得火热、仍未歇息。见他回来,慕容

紫烟将他服侍上之后,继续和烟霞仙子秉烛夜谈,约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才宽

衣解带,准备上接着聊。

见烟霞仙子不仅掉外衫,连中衣、兜肚和亵得干干净净,最后变得一丝不挂,慕容紫烟吃惊地道:「姊姊疯了么?屋里还有无月在呢!」

烟霞仙子又瞄了绣榻上的无月一眼:「我刚才留意了一下,他早睡着了,我是想和夫人比较一下体态,看看自己这两年保养效果如何?」这两位昔年顶尖大美人自变成大嫂之后,对身材尤其看重,每次见面,必得比比身材,看谁保养得更好。

女人都有点虚荣,能把闺比下去,多少有些成就。烟霞仙子虽大了十岁,但不知有何偏方,保养得非常好,慕容紫烟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慕容紫烟看了无月一眼,的确是一付睡模样,也就把自己也光,和烟霞仙子一起站在铜镜面前。雪白肌肤耀眼,一只肥白羊已够人,两只并列,岂非令人鼻血?

无月此刻就在摸鼻子。有外人在,他哪有那么容易睡着?不知是出于窥秘心理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过是在装睡而已!

和慕容紫烟一样,烟霞仙子也属于高大健美的身材,一对雪白肥硕高耸的房,比慕容紫烟的更加高耸肥腴,不过毕竟年逾五旬,双已明显下垂,两颗小枣般大小的大头颜已有些发黑,令她输掉一分。

比完身材,烟霞仙子又将右腿抬起,放在梳妆台上,要慕容紫烟也这样做,二人对比谁的肥蛤更好看。无月对慕容紫烟那神秘地带再悉不过,但烟霞仙子的还是首次有幸得见,忙凝目向烟霞仙子间看去。

但见美妇间,累累赘赘地吊着一个大大的水桃,最大的那种水桃!

上面居然一也无,把水桃上那条又长又深的裂无遗,裂两侧鼓涨肥厚的丘高高坟起,呈紫,越往外侧颜越浅。玉门左右那两片又长又厚的呈紫红,已长出丘之外,向两侧分开,出里面粉凝脂一片。

在粉凝脂堆下方,足有拇指头大小的蛤口半开半闭,似已无法完全合拢,似能闻到其间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儿。道内壁层层褶若隐若现,似还在轻微地动着,几条褶上长长的红须芽已长出口之外,如同几条不停动着的粉红蚯蚓,像鱼饵一般不时地摇摆着柔软的身躯,引鱼儿上钩。

蛤口上方,是一片长、宽与整大拇指大小的粉红凝脂堆,表面凹凸不平,向外鼓涨凸出,活像女妖大大张开的血红大口。凝脂堆正中有个小孔,是女人撒的地方,最上方,则是那两片紫红接处,在接处顶端,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红珠已探出大半,如同女王王冠之上的耀眼明珠!

这种透了的老,给人的第一觉就是烂,只有已得过头、且经常媾的中年妇才会有这样的

烟霞仙子居然是个白虎!有句老话说「多的少的变态」,难怪她那么喜伦!

烟霞仙子仔细看了看慕容紫烟间,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对比了一下,不由得笑道:「相比之下,夫人的可是比我粉多了,可怎么看起来红肿得如此厉害?以前我即便一天被干上五六次也没这么惨啊!谁干的?」

慕容紫烟红晕双颊,不由自主地和她同时回头,看了无月一眼,忽然惊呼一声,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烟霞仙子!

原来二人回头时,发现无月正睁大眼,馋涎滴地看着美人间!慕容紫烟惊怒加地斥道:「小鬼,你竟敢装睡?不许看!快把脸转过去!」

无月立马把脸转向绣榻内侧,紧紧挨着墙壁,连头也钻进锦被之中,实在听话得紧!

烟霞仙子见刚才无月那付样,不由得吃吃笑道:「夫人原来跟我一样,也好这口啊?和儿子抱在一起纵,滋味儿还不错吧?呵呵!」

慕容紫烟听得面红耳赤,虽然她媚功无敌,但那毕竟只是理论上的,要论实战经验,在烟霞仙子这个身经百战、老吃老作的一代尤物面前,她实在只能算是个雏儿。

烟霞仙子这句话正好说到她的处,呼也为之一滞,低声吃吃地道:「就是,每当他一边捅我,一边咬住我头啯,还一边叫我妈妈的时候,天!简直太刺啦!每次都害得我想!……对了,姊姊,我跟无月毕竟还只是义母义子,就已如此刺,你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否更加刺啊?想起来就……啧啧!……」

烟霞仙子道:「那当然咯!否则姊姊为啥甘心情愿被夫人要挟?明面上,虽然我俩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一向相处得情同姊妹,姊姊也从来不瞒你。记得我跟你说起过,我和父亲伦之事。可是就我的觉而言,父女伦远不如母子伦那么忌刺、销魂蚀骨!之所以会如此,我认为有两个因素,首先母子伦比起父女伦更加不被社会所接受,而人这个东西就是很怪,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就越想做!」

慕容紫烟不由得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就象我跟丈夫,既合理又合法,但偏偏对跟他上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若非想要孩子,我都不愿让他碰我身子!可自打北风把无月抱来,我就特喜每晚抱着这个小宝宝睡,哪怕他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每当他的身子碰到我房的时候,我就……嘶嘶!就会特兴奋,然后我就会幻想,想着他长大之后,我就……哦!下面就得难受,还出好多水水……恐怕这也是伦心理作怪吧?对了,姊姊认为第二个因素是什么?」

烟霞仙子道:「听夫人这么说,倒是和当年我初次伦之前的觉差不多。第二个因素么,姊姊已生过四胎,除了第一胎很痛之外,生后面三胎时,当胎儿硬生生地撑开颈,不断地动着由口和花道之中钻出来时,除了轻微阵痛之外,我的子颈和花道都会痉挛得厉害,竟有种身一般的快!飘飘仙、销魂蚀骨!尤其看见生下来的是个带把的小宝宝,那种快就更加强烈!在给宝宝哺之时,也会有这种快,令我产生望和冲动!也许,世上母子之,先天就带有情的成分,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母是人类最强烈的情「这种说法,因此母子伦所带来的高,才会如此剧烈!我想,这可能是老天有意的安排,让女人在分娩的阵痛中,给她那种快作为补偿,令她产生不断地想要生孩子的冲动,好让人类得以繁衍下去吧?就说夫人吧,你也已生过三胎,不知是否也有姊姊这种觉?」

慕容紫烟低低地颤声道:「这种难以启齿的话题,若非姊姊,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不错,当年生岩儿之时,伴随着轻微阵痛,我真的有姊姊所说的那种快,所以……所以,就把全放在了无月身上。即便岩儿在我身边,说实话,我还真做不出亲生母子伦之事……这方面,我的确没有姊姊这么看得开。」

烟霞仙子一边和慕容紫烟窃窃私语,不时地便会瞟上无月几眼,想起刚才他目光在自己鼓涨酥间膨大丘之上扫来扫去,不由得对慕容紫烟低声笑道:「刚才……刚才无月那眼神儿,十足小鬼一个!」

慕容紫烟对烟霞仙子低声耳语道:「还是一个变态小鬼,小小年纪,偏偏喜中年老女人……」

烟霞仙子道:「无月自幼丧母,有恋母心理再正常不过。」

慕容紫烟点了点头:「可能是这个原因吧,这小鬼最喜中年女人的老,你没见他刚才看着你这儿口水哩!」说完伸出纤纤素手,用指尖在烟霞仙子蛤口上方那片凝脂堆上轻轻挠了一下。

这一下挠得烟霞仙子龇牙咧嘴,不住「嘶嘶嘶」地娇不已,秀眉紧蹙地嗔道:「我的好妹子,这处紧要所在怎能摸?死我啦!嘶嘶嘶……」

慕容紫烟低声调笑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姊姊这块儿,比以前更加了……你在恒山活得逍遥自在,成天和儿子鱼水,还没把姊姊这儿捅麻木么?」

烟霞仙子也吃吃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女人这地方呀,是被捅的次数越多,反而会变得越。比如说,当你和无月媾,身子出过一次之后,若他能金不倒继续干你,是不是很快又会来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而且得越来越,越来越酣畅淋漓!」

这一点慕容紫烟已经在无月身上刚刚领教过了,自是深以为然,闻言不由得深深地点了点头。

烟霞仙子接着低声道:「我说夫人呀,你明知姊姊最美少年,无月又堪称其中翘楚,不瞒你说,过了五十之后,姊姊不但未见减退,反而越来越需要,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儿,简直……简直连觉都睡不着!……今夜我们姊妹俩抵足而眠,你却让他跟我俩睡在一处,不怕……不怕姊姊勾引他呀?」

慕容紫烟叹道:「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土「,姊姊正当最的年龄哩。我这个宝贝就更不用提了,简直得……比发情的公牛还离谱!要依着他呀,简直就……就希望儿杵在里面不出来,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俩凑在一堆,无异干柴遇上烈火、火把扔进桐油,我又何尝不担心呢?」

烟霞仙子媚眼一闪,吃吃笑道:「怎么?无月这小小雏儿,竟让夫人都吃不消么?他那东西那么厉害啊?」

慕容紫烟哀叹道:「岂止是厉害而已,幸好我不是年轻姑娘,否则……嘿嘿!就这样也已经……」

烟霞仙子兴奋地道:「听夫人口气,似乎对他怕怕的样子,姊姊可不怕,越厉害越好哩!完了,我下面的水儿都被你说出来了,想想待会儿他就睡在我俩身边,我就……啧啧!受不了,你这不是折磨老姊呀,放块肥在老姊嘴边,却不能吃!气人!」

慕容紫烟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俩已两年不见,姊姊想跟我私房夜话、长夜漫谈,我能不答应么?可无月呢,每夜只要不是躺在我怀里睡觉,他必定要做噩梦,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吓醒嚎哭一次,令人整夜不得消停,不让他跟我睡又咋办呢?」

烟霞仙子道:「无论怎样,姊姊可要有言在先,免得到时忍不住勾引夫人的脔,伤了姊妹之间的和气。」

慕容紫烟吃吃笑道:「姊姊不是只对亲儿子有兴趣么?无月又不是,为何还想打他的主意?对了,刚才姊姊说……说你最近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儿,连觉都睡不着,可姊姊又和谁做那事儿呢?难道……难道姊姊已经把小津姦了么?」

烟霞仙子笑道:「这个么,姊姊可就要暂时保密啦。」

慕容紫烟道:「这些话题,我俩熄灯上后再聊吧。」说完和烟霞仙子熄灭烛火,慕容紫烟先爬上绣榻,将无月又往里面挤了一点,无月有些不地哼唧了一声。

慕容紫烟懒得理他,招呼烟霞仙子也上了。这张绣榻足有六尺宽,无月在里,慕容紫烟躺在中间,烟霞仙子在外侧,三人同榻,也不觉拥挤。

无月似乎心有不甘,黑暗中将腿伸过来搭在乾娘腿上。每年冬天无月怕冷,刚上那阵都要把脚放在乾娘腿上取暖,慕容紫烟倒也习惯了,没有管他。随后无月又想把腿挤进她双腿之间,手也伸过来想摸酥,惹得慕容紫烟不耐烦,撂蹶子踹了他几脚,他这才彻底老实下来,蒙头睡自己的大头觉,这次很快便睡着,是真的睡着了。

聊了一些无关痛的琐碎之后,确信无月已睡着,慕容紫烟才低声问道:「姊姊,我有一事不明,你和云帆当年情不是好么?你们母子俩克服那么大心理障碍,好容易才走到一起,怎么这两年又闹起分居来?」

烟霞仙子长叹一声:「唉!夫人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此事,否则老闷在心里也硌得慌!你也知道,我和云帆是亲生母子之事若传出去,将成为武林最大的笑柄!所以才特地要求和你抵足而眠,好谈论此事……」

慕容紫烟道:「我和无月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姊姊今晚尽管畅所言。」

烟霞仙子低声道:「此事的起因,实在两年之前,当时晓嫣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少女怀,开始想男人本也正常,可晓嫣朝思暮想的男人,却是她的亲生父亲云帆。唉!说起来也不能怪她,当年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这事落在自己丈夫和女儿之间,情况就全变了。我把父女俩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后来倒是好了些,彼此间规矩了许多。我以为父女俩知错能改,倒也罢了。谁知两年前,有一次我有事出山,在外面待了半月,回到见峰听风轩之时,竟一头撞见父女二人……我冲进去一人给了几个耳光!一怒之下,我要带走两个女儿,搬到仙霞岭水月,只把儿子留给他。谁知小津却偏偏又要跟着我。从此,晓嫣跟着他住见峰,晓虹和小津跟着我住仙霞岭,两边老死不相往来!」

慕容紫烟好奇地道:「难道你们夫之间,便彻底分居,从此绝那事儿了么?」

烟霞仙子低声道:「说实话,自从和云帆分居之后,我已两年不知味儿,偏偏又很想那事儿,真是难熬啊!」

慕容紫烟奇道:「姊姊难道没跟小津那个……那个么?」

烟霞仙子低声道:「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哪有那事儿?首先小津还那么小,我作母亲的,怎忍心那么早破了他身子?」

慕容紫烟笑道:「要说也不算很小了,百姓人家,象小津这个年龄,该娶的娶,该嫁的嫁,有些连子女都有了。即便贵族之家也一样,我那个表姊,比小津还小一岁的时候就出嫁了。朝廷不是有规定么?男孩和女孩若是超过十四岁尚未娶嫁,要六百钱罚款哩!」

烟霞仙子叹道:「夫人说得也对,我就是在小津这个年龄出嫁的。我没跟津儿,也不全是因为他小。最主要的,自从出了云帆和晓嫣之事,我希望晓虹和小津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实在不希望姐弟俩再走我和云帆的老路,这才将姐弟俩带到仙霞岭水月居住。当然,我能破除母子伦魔障,跟两年以前夫人来恒山巡视有关。」

慕容紫烟柳眉一挑,讶道:「哦?还有这等事儿?」

烟霞仙子沉半晌,明眸中异彩闪烁,低嗓音,有些迟疑地道:「今儿我们姊妹抵足而眠,自该毫无隐瞒。那年你带……带无月同来恒山,盘桓两月,我喜小孩,时常带孩子们游山玩水,游览恒山各处佳境之胜,不知……不知怎地,总觉无月身上似有股魔力,对我的引力,竟超过早年的云帆和后来的津儿,我竟对他生出一种……一种深深的母,还有那方面的反……反应……」

慕容紫烟脸大变,双拳紧握,指节「格格」作响,竭力平复心情,缓缓地道:「姊姊是我少有的闺中密友,相多年,从未红过脸。你应当清楚,无月对我意味着什么,希望……」然而,身上淌着伦血,一生痴于母子伦的这位昔绝代佳人,竟也被无月深深引,可见他身上魔力之大!这又令她有种虚荣的足。

女人心就是奇怪!若是其他女子企图染指情郎,她会不顾一切争夺到底;可情郎若是无人问津,她又会觉得索然无味,视之为肋、抛之若弊履。

烟霞仙子叹道:「我也知道这样说,夫人一定会生气,但憋在心中难受,不吐不快!夫人放心,我知道你视他如脔,会把握好分寸……」

慕容紫烟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啐道:「算你是个明白人,若被我发现姊姊和他偷腥,当心我撕烂你下面那张贪吃的嘴巴!」

烟霞仙子噗哧一笑:「撕烂就撕烂,反正以后搁那儿也没用!也许是遗传吧,小津比云帆更加恋母,一直不愿跟我分睡不说,格也很内向,不跟山上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成天就喜黏着我。」

慕容紫烟嘿嘿笑道:「儿子幼时恋母很正常,倒是无月恰好相反,从小到大都喜自己出去找同伴玩,最烦我追在他股后面,不让他这样、不许他那样,讨厌我老是约束他。我倒喜黏着他,不许他随便跑出秋水轩。」

烟霞仙子道:「这样说来,无月这孩子倒是好带多了。可我身为一派掌门,每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怎可能做一位专职母亲?所以迫不得已,忙的时候只好将他给晓虹。小津不乐意,每次都是又哭又闹,左护法李淑贞,就是今晚带小津那位,当年为了要个儿子,连生三胎,偏偏都是女儿,最后也只好罢了。她很喜小津,每次我不在,小津跟着姊姊哭闹时,她看得很不忍心,便主动提出帮我带孩子。我自然求之不得,而小津这孩子也怪,也特喜李护法,跟着她就乖了。」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大概李淑贞这种年纪的中年妇人,身上有股他妈妈的味道吧?咯咯!难道姊姊不怕李护法万一喜童子,把小津给吃了么?」

烟霞仙子道:「唉!怎么不怕,可我没别的法子啊,除了我和李护法、张护法,谁也带不了他。呵呵,倒是夫人这么喜童子,我把小津送给你吃,如何?」

这话正说到慕容紫烟处,她一阵紧,瓤内忍不住紧了一下,溢出一律汁,忙定了定神,正道:「我心里只有无月,今生今世有他一个就够了。姊姊可莫要点鸳鸯谱,就他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哩!」

烟霞仙子奇道:「怎么,无月这小家伙,在那……那方面竟真的很厉害?实在令人难信!」

慕容紫烟似不愿谈及此事,忙打岔道:「对了,刚才姊姊说久旷之身,觉非常难熬,又不愿和小津伦,那以后咋办呢?」

烟霞仙子闻言一滞,语带伤地道:「那又能咋办呢,我这一生,命运坎坷,我们家族……有个天大的机密……家族八世先祖,先是八世祖母与亲子伦,八世祖一气之下,也与女儿伦。殊不知,生下的十位七世先祖,除二人残障外,其余八位全都貌美绝伦、骨奇佳,成年后均为一时翘楚。八世先祖于是认定,伦所生子女两极分化,虽然会出现残障,但优秀的会更加优秀!于是秘订家规,子孙一律父女、母子婚配!」

############################

第025章仙子之

慕容紫烟不由得大惊失:「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烟霞仙子幽幽地道:「也许,由于我本是母子伦所生,身上淌着伦的血上的都是不该的人,初恋是我的父亲,随后嫁给一个我不的男人,后来又恋上儿子云帆,无力自拔。」

慕容紫烟道:「也许你家八世先祖的想法,也有些道理,姊姊是连续两届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的大美人;晓嫣则在两年前美人榜上排名第八;晓虹容貌虽稍逊乃姊,却是一代才女、惊才绝;在今年的第二期美男榜上,云帆虽已三十,依然排名第十。姊姊再看看我那两个女儿,啧啧!差距太大!」

烟霞仙子道:「夫人可是上届美人榜花魁,无月在今年美男榜上排名第一,将来你俩生下的孩子,不知会漂亮成啥样?将来不知多少人羡煞夫人呢!」

慕容紫烟道:「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就眼下来说,姊姊这些子女,可真是令人羡煞!」

烟霞仙子心事重重,以手支颐,轻拂鬓边柔细发丝,长叹一声:「可是夫人知道么?世间本应续人伦,抬头三尺有神灵!这些年来,有种深深的罪恶,如附骨之疽,一直在折磨我,觉愧对丈夫,虽然我并不他,也不该带给他奇大辱。若真是苍天有眼,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包括云帆!这是多么可怕之事!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怪得谁来?我真的不想把伦家族这种该死的传统,再继续传下去祸害子孙,呜呜呜……我这下半身的寂寞、孤独,就当是神灵对我的惩罚吧……嘤嘤……」

说到后来,烟霞仙子肩头耸动不已,哽咽不已,忍不住泣起来,泪面。一个临老女人,忏悔自己一生,竟是一无是处,而将接她的,是地狱之幽冥鬼火,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慕容紫烟同身受,忍不住鼻尖一酸,也下泪来,紧紧地抱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陪她一起泪。

什么是闺?就是你得意时她会打击你,你愤怒时毫无理由地最想找她发火,你悲伤时她会陪你一起泪,你快乐时她会和你分享,你郁闷无聊时最想找她发牢那种。闺到了某种境界,当你极度悲伤时,她会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慕容紫烟似乎已接近这个境界,在心情之际,忍不住冲口而出:「姊姊不要伤心,若你实在寂寞,我让无月陪……」话未说完,慕容紫烟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把剩下的话强咽回去,狠狠揪了自己舌头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她后悔得要命!实未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就是她的病,心直口快,说出来之后又会后悔。她现在只望,由于自己说的很快,话又只有半句,烟霞仙子没听明白最好。

慕容紫烟说得其他话,烟霞仙子也许只当耳旁风,偏偏这句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立马追问:「刚才夫人说应付不了无月,到底咋回事?需要姊姊帮忙么?」晕!医生治疗痿病人,难道还能买一送一,把病人老婆也足一把?

烟霞仙子把伦家族这等惊天隐秘都肯告诉自己,足见姊妹情意何等之深!如今被她到墙角,慕容紫烟也不好隐瞒,只好把自己和无月那些事儿简略说了一下,也提到了他那不倒的无敌冲天钻。

不得不承认,慕容紫烟讲情故事真的很有一套,简直是绘声绘,令人犹如身临其境!

数月前给无月讲烟霞仙子之事,无月没多大反应,乃因乾娘是他天敌,畏之如虎,以致不举。可今夜她对烟霞仙子讲她和无月之事,可把这位徐娘虽老、风韵犹存的老美人给馋坏了!

慕容紫烟安的手段实在另类,但很有效,这不,烟霞仙子此刻不仅不再伤心,反而亢奋得要命!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不住地摩擦着,呼有些急促地道:「夫人,你……你拿张帕儿我用用……」

慕容紫烟奇道:「姊姊要帕儿何用?听故事听得哈喇子么?」

烟霞仙子伸手捂住下面,哀叹道:「是下面口水了。唉!姊姊久旷之身,近又正在生理周期上,夫人说得那么……我怎么受得了?哎哟,已在往下淌,手捂不住!再不快点,了夫人被单,可不要怨我……」

慕容紫烟赶紧从枕下出一张专用手帕递给她。自从和无月开荤之后,她枕下随时都备有十多张这样的手帕,有时竟还不够用,不得不重复使用。烟霞仙子擦过之后,随手放在头。慕容紫烟伸手摸了一下手帕,不惊呼道:「姊姊这么严重啊?再来一张?」

烟霞仙子道:「不然你以为呀?下面死了,夫人能不能想法帮姊姊止止?」

慕容紫烟啐道:「我呸!妹子下面又长不出一儿,怎么帮你呀!」

烟霞仙子吃吃笑道:「那就借无月的用用?咯咯……」

慕容紫烟忙道:「我们姊妹间玩笑话,姊姊岂能当真?难道不知」朋友郎君、不可勾引「么?」

烟霞仙子不地嘀咕道:「既然舍不得,还给老姊讲故事讲得那么?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少发牢了,睡吧!赶明儿我帮姊姊物一个才貌双全、比无月好十倍的俏郎君,帮姊姊灭火止如何?」

烟霞仙子眼睛瞪得老大:「比他好十倍?这话夫人自己信不信啊?除非能上仙界转转,找个金童去,格格……」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正嘻嘻哈哈闹得起劲,忽听卧室门被人轻轻敲了三下,随即听值夜的彩虹在外面暖阁中说道:「夫人,黑鹰堂堂主星夜赶来,称有紧急情况,请求夫人即刻召见。」

黑鹰堂乃罗刹门情报组织,下属密探潜伏于各地,包括关外,负责收集武林、朝廷和各种敌对势力,以及女真各部相关机密资料,堂主也常年奔波在外,负责对重点地区或目标的监视。

堂主深夜求见,必有重大机密汇报!慕容紫烟不敢马虎,忙披衣起身,对彩虹说道:「让丽莱到我书房稍侯,我马上就到。」

简单收拾一下,出门之前,慕容紫烟有些不放心,回头对烟霞仙子说道:「姊姊先睡吧,别象刚才那样老翻身,双腿莫蹭,当心吵醒无月,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可谓字字珠玑,句句语带双关,说到「很快」二字时,语气明显加重。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最好早些转来,否则……妹子见过不偷腥的猫儿么?嘻嘻……」

慕容紫烟已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闻言风一般掠回边,一把扭住烟霞仙子的肢,恶狠狠地道:「真想找子,把你儿堵住!你要敢偷,会比花影还惨!」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她之所以如此重视此事,实乃眼下正是非常时期,二十多天之后女真即将立国,各方面必然会有所反应。

书房,窗外飘着鹅大雪,星月无光,天地间浓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沉闷、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黑鹰堂堂主晶丽莱一路顶风冒雪、摸黑飞掠而来,被丫鬟引入烛光摇曳的书房之中,这是她今夜看见的第一丝光亮,看看被烛光映成暗红的四壁,她觉得温暖许多。

这是一位三十八岁的中年女子,中等身材,容貌端庄,一身黑劲装,显得机干练,她来自辽东女真贵族之家,从十五岁起便跟随慕容格格在白山黑水间东征西讨,为慕容封地的不断扩大做出过自己的贡献,是夫人嫡系中的嫡系,后随夫人南下中原,由于机能干,于六年前由卫队队长升任黑鹰堂堂主之职。

书房中很冷,她头发、眉上依然沾雪花,肩上堆积的雪花尚未融化,也不知冒着鹅大雪赶了多长时间夜路?

她静静地看着正不停忙碌的绿绒和两个小丫鬟,一个丫鬟拿着长长火钩,麻利地捅开火炉升温;一个引燃茶炉中的上等落叶松木炭,在古古香的树雕茶案上摆好一套紫砂茶具,为绿绒打下手。

绿绒端坐茶案旁烹茶,手脚既细心、麻利且美观大方,她很清楚,茶艺除了要茶水好手法纯,姿态优雅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在木炭文火烧焙下,制壶大师天夏亲手烧制的树瘿紫砂壶渐渐开始冒出水气,绿绒在大约六分火候之时,适时地加入茶叶,滤掉三次之后再烧焙至八分火候。空气中渐渐飘来一阵阵奇异清香,晶丽莱嗅出,这正是产自庭雾峰的碧秋清茗,这一向是夫人的最

自从花影被囚,酷品茗且极为挑剔的无月一时断了好茶供应,成天向慕容紫烟申诉,她只好另觅茶艺高手。自从品尝过绿绒的茶艺之后,无月惊为天人,在二人出关后,慕容紫烟便把绿绒调到秋水轩侍候,担任贴身大丫鬟。

绿绒本是一名底层卫队员兼府中低级丫鬟,仅凭烹得一手好茶,从此一步登天,成为夫人高级贴身丫鬟,主要业务就是为夫人和无月烹茶。所谓碧秋清茗,应该说是无月的最才对。

见夫人进入书房,晶丽莱忙上前躬身行礼:「丽莱见过夫人!」夫人是罗刹门和慕容封地中人对她的专用称呼,即一号之意。

慕容紫烟伸手替她抹掉秀发、眉和肩头上的雪花,笑道:「丽莱,寒冬腊月连夜赶回,真是辛苦了,快坐!」

绿绒送上一壶刚滚开的香茗,为二人各斟上一杯,缕缕异香扑鼻,晶丽莱也不怕烫,两口便喝光,只觉一股暖自喉间直达心底,驱除掉一身寒意,被冻得僵直的身子才算缓过劲儿来。这是罗刹门上下人等所具备的基本素质,别说寒冬腊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声令下,照闯不误!

这样的锐力量,包括卫队、罗刹旗兵和慕容封地所部兵马,总数不下十万,若集中起来将是一支何等可怕的力量?关外尚有辽东女真虎视眈眈,千禧朝危矣,可犹在醉生梦死!

慕容紫烟笑道:「若无月见你把他视为珍品的香茗如此个喝法,恐怕要大皱其眉,为你上一堂课了。」

晶丽莱皱眉道:「咱老一个,搞不懂他那一套,无月被劫持那么长时间,回来后神还好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还好,前两天还问起你呢。」随即秀眉微蹙,问道:「丽莱,你连夜从渤海赶来,那边有紧急情况么?」

晶丽莱忧形于地道:「从前天到今天上午,渤海地区官军调动频繁,显得不同寻常,接近一万装骑兵向河间府集结,夫人,我们该咋办?」

渤海是指河间、顺天和沧州府等渤海湾附近地区,是罗刹旗兵主力镶黄旗重点潜伏之地,镶黄旗总部便设在河间府群益山庄,旗主佟天来。

慕容紫烟皱眉道:「渤海是连接此地和辽东的走廊,所以我把最锐的镶黄旗安置在那一地区,朝廷在此突然集结重兵,必然有所图谋!丽莱,你对此事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晶丽莱答道:「从沧州赶回之前,我已和副堂主以及几个队长一起,分析过当前局势,大伙一致认为,我们女真即将立国,朝廷是否对潜伏于该地的镶黄旗有所疑虑,准备先下手为强,清剿镶黄旗主力么?」

慕容紫烟沉声道:「嗯,这种可能很大!镶黄旗一旦被剿灭,朝廷便一举切断我们与关外的联系,实乃一石二鸟之计,会给罗刹门将来的行动带来极大困难,此事非同小可!」

说完她回头吩咐侍立一侧的彩虹:「马上派人通知北风、飞霜和艾尔莎,以及夜天等几位直属组织首脑赶来书房,参加紧急会议。」

北风第一个赶来。慕容紫烟想了想,对北风说道:「你去把晓虹叫来。」

北风有些迟疑地道:「夫人深夜密会,恐涉及机密,叫晓虹妹子来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不妨,无月和你以后有许多倚仗晓虹之处,迟早会让她参与机密的。」北风心中仍是疑虑,但还是飞快地去了。

片刻之后,人员到齐,大家相互招呼一阵,尚未落座,北风右臂夹着晓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晓虹宿醉尚未全醒,身上一股酒味儿,被书房中渐渐升高的热度一熏,怪难闻的。

北风将晓虹往书案边软椅上一扔,拍拍她的俏脸:「晓虹妹子,开会了!」

慕容紫烟心中暗叹:「这丫头举止鲁,全无女孩儿家温婉之态,以后面对晓虹,恐难占得一点上风。」

晓虹睁开朦胧醉眼,眼睛,见屋里这么多人,夫人也在,忙坐直身子摇了摇头,顿时清醒许多,回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之态,和夫人等一一见礼,通通问候一遍。

慕容紫烟心中郁闷:「烟霞的女儿如此温柔有礼、端庄淡雅,可我带出的这些丫头却个个鲁无文,是何道理?」其实她该检讨一下自己,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

她关切地道:「晓虹丫头,头还晕么?」她很清楚晓虹喝醉的原因,心中对她更是看重。

晓虹轻挽鬓边散发,笑道:「已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

晶丽莱对在座之人说明情况之后,会议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多年来,罗刹门一直在非常宽松的环境下扩张实力,基本上是对各大门派采取咄咄人的攻势。朝廷一旦介入,将是件很棘手之事,会议主要围绕这个话题展开。

北风的发言基本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夫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大举起事,和关外辽东女真南北夹击朝廷,必将大有可为!」

北风的话不能算错,对比双方战力,综合各方面形势,罗刹门和金国合力的确不落下风。可北风有所不知的是,夫人此刻的心境已发生很大转变,她现在想的是坐山观虎斗,而非自己跳上前台。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目前只对无月说过。

所以,她自然不能同意北风的提议,当然,逃避更不是办法,镶黄旗在该地区基深厚,岂能轻易放弃?

慕容紫烟一直惦记着无月,急于早些回房,可如此要务,若不立即决策,会有灾难后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烈讨论,大家始终拿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慕容紫烟坐在椅上,身子不时地扭动着,似乎哪种坐姿都不太舒服,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放下,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和她平时开会正襟危坐之态大异其趣!

见半天讨论不出一个结果,她心中大不耐,柳眉紧蹙,忍不住看了晓虹一眼,随即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

晓虹已从夫人神态上看出两点,首先,她不愿过早和朝廷直接对抗,以夫人的格,这有些不同寻常,其缘由她或许也猜中了几分;其次,夫人心中有事,不希望开会时间拖得太长。

所以,她虽然认为在这样的场合,作为罗刹门非核心层,原不该过多表达意见,可事关重大,又不能久议不决,在沉半晌之后,她才捏了捏衣角,娇音细细地道:「妾认为,此刻和朝廷大规模冲突时机不妥,但渤海镶黄旗若是大规模转移,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来风头过去之后再重建更是困难。我认为,不妨采用围魏救赵之策。」

慕容紫烟眼中光一闪:「哦?愿闻其祥!」

晓虹环视众人一眼:「妾冒昧献丑,望诸位大姊和前辈不要见笑!我想,若官军真对镶黄旗发动大规模攻击,我们不妨令关中和河套地区的镶白旗在当地制造动。该地区远离京师,连年天灾不断,饿殍遍地,近年无需我们煽动,也一直民变不断,渐渐成为朝廷心腹大患。该地区一旦有变,必定会将朝廷注意力引过去,还要提防辽东女真,朝廷将无力对付渤海镶黄旗。再者,晚辈认为,官军在渤海集结不过是一种试探,想判明盘踞该地的江湖组织到底是何种质,并非完全清楚其底细,所以镶黄旗更不该轻举妄动,暴本来面目。」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仅慕容紫烟更加确信没看错人,罗刹门所有在座的核心层,都不由得对晓虹生出敬佩之心。

慕容紫烟宣布命令:「传令镶黄旗所属人马从即起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随身携带轻武器,近期一律不准集中狩猎,隐藏实力。传令镶白旗做好准备,一旦官军大举攻击镶黄旗,则按晓虹计划行事。」

会后,慕容紫烟对晶丽莱补充道:「你赶紧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吩咐属下密探,除了渤海,还要密切关注长鲨帮那边的动向,全力支持摘月的行动!」

************

正在开会的书房之外是大厅,斜对面是夫人内室,由外到内分别是雅厅、暖阁和卧室。

却说慕容紫烟出去之后,卧室苏锦帐中、桃红绣榻上,只剩下无月和烟霞仙子二人。无月仍自沉睡,烟霞仙子独自瞪大了眼睛,盯着摇曳着昏黄烛影的帐顶呆呆出神,久久难以入眠。和夫人的一夕长谈勾起她如情思,帐顶烛影中渐渐隐现出无月的笑颜。

烟霞仙子总觉身边的无月身上,传来阵阵奇异的香味儿,令她心钧摇。刚才和慕容紫烟一阵瞎聊,她早已被拨的水横,此刻黑暗中,孤男寡女同榻而眠,听着无月均匀的呼,自然会浮想联翩,脑海中是男女合的画面。想着想着,身子越来越热,忍不住一手捏涨涨的房,一手伸向下面,在之处挠上几下……

她心中非常好奇,无月那被夫人描述得如此神奇之物,到底是何模样?她双腿稍稍分开,将锦被入双腿之间,扭动着肢夹紧锦被,似乎想获得少许充实,然而……

下意识地,右手已紧紧攥成拳头,手指关节相互摩擦,发出轻微「格格」之声,随即一点点、一点点,缓慢地向绣榻内侧伸去,终于摸到了无月衣角,纤纤素手却又倏然收了回去。

想干脆一睡了之吧,始终无法如愿,在上辗转反侧,好像无论哪种姿势躺着都不舒服,玉腿一会儿收拢、一会儿伸直,不时夹紧又松开,右手摁住间锦被,不停地摩擦着搔之极的肥蛤,右腿向无月伸出不下二十多次,但最终都颓然收回……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在头顶烈暴晒下,已成了火红,如同一片无边无际、此起彼伏的熊熊烈焰,四周空气似乎已燃烧起来,起层层波纹,生命区、酷热难耐!

一个行走于沙漠中的孤独旅人,已两三天滴水未沾,干渴难耐已到极限,突然发现一处清凉的水潭,潭边却竖着木牌,写着剧毒二字。

不喝是死,喝?也是死!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又该如何抉择?

烟霞仙子此刻,大约就是这样一种受。

「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扔块肥在嘴边,却不能吃……不知她这一去,多长时间回来?」烟霞仙子暗自咬牙。

……

无月正在做梦,梦见乾娘正用美丽无双的雪白天足,拨挑逗着自己的儿。舒之下,他忍不住伸手想捞住天足,放在嘴边,闻闻那股人的汗香味儿,谁知却捞了个空,顿时醒来,竟然是在梦中!

然而,他发觉此刻间,还真有一只柔软光滑的玉足正在拨自己的儿,居然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原来,烟霞仙子终究还是熬不住,在黑暗中把玉足伸了过来,放在无月腿上,有意无意地在他间蹭了几下。虽隔着短儿依然能觉到玉足的温度、柔腻,和极富惑力的动作,无月下体顿时蹭地一声,如弹簧般竖起!

虽在黑暗中,玉足触摸到无月下体帐篷的硬度和高度,烟霞仙子也能想象到它那一柱擎天的绝佳风姿。她忍不住伸手过来,探入无月内,一把握住又长又硬的铁杵细细地把玩起来,觉着它的热度、硬度,以及青筋暴跳的强劲脉动……

无月忍不住「嗷嗷」呻出声,尚显稚的嗓音,对烟霞仙子似有着奇异的惑力,令她愈发亢奋,冒险之心陡然增强几分!

烟霞仙子将臻首钻入被窝,移到无月间,立时有股若有若无的浓浓异香,绵绵飘向鼻端,有点像淡淡麝香的味道,瑶鼻凑向儿,细细地嗅了一阵,那股麝香味儿愈发浓郁。她心中不由暗道:「难道香味儿竟是由儿散发出来的?」

她正疑惑之间,突然间秀眉微蹙,「嘤」地娇一声,膣道不自觉地紧了一下,溢出一缕汁,又紧了几下,随即房一涨,大头快速充血变硬,就象当年月子里,有种急为初生婴儿哺的冲动,中油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母

脑海中,无月已幻化为她的初生婴儿,只想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好好疼一番!

那一刻,她竟似受到某种极大的刺,生理上的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烟霞仙子心中一,樱凑向儿,仔细地嗅着,着,随着香味儿入越多,她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望,和心中浓浓的母。她大古怪,又将瑶鼻移向无月身上、腋窝和头上,通通仔细嗅过一遍,也都有那股淡淡异香。

她原本只是想趁夫人出去这个间隙,吃吃无月豆腐过过干瘾,可此时生理上强烈的冲动却如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一时间天人战。就像沙漠中旅人,一边是干渴而死,一边是饮水中毒而死,她该选择哪一边?

「夫人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一定是有急务身,何不利用这个间隙……」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惑永远大于理智这一规律,开始在烟霞仙子身上显现。于是,她选择了冒险。

尚未作出决断之前,烟霞仙子一双樱已抢先一步,含住了头,细细地啯起来,品尝着头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儿,当然,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儿,但刺显然更大……

烟霞仙子的吹箫技艺非同小可,充情,却又是如此温柔,总是将檀口最柔软之处献给他,得无月都有些受不了,觉暴涨的儿,被一片温暖和柔软包裹着,被轻柔地啯着,被一条柔软的灵蛇轻轻地舐着,就象世上最温柔的母亲,正在抚自己的婴儿……

黑暗中,无月以为是乾娘在调戏自己,呻一声叹道:「噢!……乾娘不是说下面肿得厉害,不能再来了么?怎地还来拨我,当心我忍不住哦?嘶嘶、啯得儿好哦!」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乖儿,我不是乾娘,而是你亲娘。」这句话说出之后,连她自己也大奇怪,心想,也许是自己一时母冲动,口而出的吧?

无月一听,竟是烟霞仙子那千娇百媚的悦耳嗓音,顿时吓一大跳!实未想道她竟如此胆大,心惊跳地暗忖道:「若是惊醒乾娘,被她发现,我脑袋肯定得重重地撞墙!」身子猛地一缩,躲开老美人,儿也软了,竭力低声音,大惊失地道:「烟霞阿姨?别……乾娘在呢!」

烟霞仙子道:「别担心,这会儿夫人有事出去了。」

「呼!……阿姨真是吓死我了!」无月拍了拍口,心有余悸地嘟囔着,既然乾娘此刻不在,才稍稍松了口气。

烟霞仙子又伸手过来,握住儿,讶道:「咦?夫人如此你,你竟还这么怕她?儿都吓软啦?」

无月虽很留恋刚才那种销魂滋味,但仍忍不住又缩了缩身子,忙道:「乾娘虽不在,但随时会回来呀!太……太危险!」

烟霞仙子见无月如此,心知不解开他的心结,今晚自己终无法如愿,想起夫人先前对自己冲口而出的那句玩话,暗道:「有夫人那句话在先,虽然她说是开玩笑,但我对无月说是她允许的,也不算欺骗吧?」

于是对无月说道:「你不用担心,夫人已同意你我之事,否则,她怎会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让我俩孤男寡女地睡在一起?她又不是不知,阿姨很你!」

无月心中也有些糊涂了,暗忖道:「以乾娘的格,说是允许我将来多多接触一些巾帼英雄,可要说她不介意我跟其他女子好,可能吗?但烟霞阿姨说的也有道理,这深更半夜的,乾娘一人出去干嘛?又不是不知我正得慌!」

他这儿犹犹豫豫,烟霞仙子已再次把住舐起来。

无月心中一虫上脑,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的话,虽然理智上他并不太信。所谓「利令智昏」,他和烟霞仙子则是「令智昏」了,只图眼前快活,而有意忽略时时萦绕于心头,未来潜藏着的严重危机!

他突然想起烟霞仙子刚才那句话,不由奇道:「刚才听阿姨说是我亲娘?」

烟霞仙子心中一热,不假思索地道:「你和晓虹原是一对双胞胎,在你幼年时我带你外出,结果母子失散,不曾想竟被夫人收养。若非刚才看见你后背上那块胎记,我还真认不出你就是我的亲儿呢!」也许是为了足母子忌的意,她又在胡编无月身世了。

无月心道:「这些女人怎么都喜冒充我娘啊?照她的说法,我爹是楚云帆,可能么?」

经过柳嫣娘当初胡言语的教训,他对此已有些免疫力,再也不敢胡认娘,不过烟霞仙子既然有此嗜好,倒也颇合他恋母的嗜好,便顺势说道:「呜呜呜……我们母子俩失散这么多年,好思念当年妈妈喂我吃觉哦,我要吃妈妈的……」

说完嗷呜一声,伸手捞住烟霞仙子雪白的肥,不住地捏起来,两颗小枣一般大的头早已悄然立。

烟霞仙子一阵紧,忙爬到他身前侧躺下来,将两只硕垂吊在他眼前,左臂托住他的颈项,示意他入怀:「小宝宝,快来吃妈妈的……」

烟霞仙子越来越奇怪:「以前抱云帆,后来抱小津,都不如现在抱无月这样,有着如此急的母冲动,似乎正如我所说,无月才是我的亲儿,所以对他生出浓浓的母?」

这一点,也曾令北风、花影惑不解,甚至连受影响最深的慕容紫烟也是最近才知道,是无月身上那股特异麝香味作怪,具体是何原因,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无月忍不住一头钻进中年美妇怀里,脸颊磨蹭着高耸的酥觉着它的温暖和柔软,鼻子嗅着浓郁人的成女人香味儿,那种味道令他亢奋,他一口叼住膨大硬的紫涨大头,如饥似渴地啯起来,如此大的头含在嘴里,觉很充实,味道微咸,略带腥味儿。

烟霞仙子将他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左手托住他的脑袋,使劲按向自己尖,不吃吃地道:「你们小孩子都一样,最喜吃妈妈的大……」

无月喃喃地道:「小津也喜啯妈妈的大头么?」

烟霞仙子一阵紧:「他最喜了,每天晚上都要吃我的,啯得我头好!还要摸妈妈的老,摸得妈妈老……哦!津儿小小年纪,儿已经翘起来了,细细的小,可是好硬哦!妈妈喜儿子的儿,妈妈要津儿的妈妈的老……妈妈要把儿子的出来,让妈妈怀孕!噢!」

无月呢喃道:「津儿过妈妈的老没有?」

烟霞仙子肢不扭动起来,呻道:「过,津儿得妈妈好舒服哦!硬硬的小在妈妈老里面搅,被妈妈一夹就,每晚都要和妈妈配五六次……」

人就是这样,越是无法得到的越想要。自从决定终止自己的伦行为,不愿再把小津拖入伦深渊之中,烟霞仙子对幼子那童子的渴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行为受到理智控制,心理上的渴望反而愈发强烈。

为了足自己母子伦的渴望,烟霞仙子意得越来越严重,黑暗中渐渐把无月臆想为津儿:「津……津儿,你那么喜李姨,是不是因为她身上,也有妈妈的味儿?晚上她带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喂你吃?」

无月倒也懂得配合她演戏,反正这样他也觉得,闻言将鼻子拱入美妇腋下,嗅着那股很特别很人的味道,馋兮兮地道:「李姨腋下也有妈妈这种味道,我喜!她要喂津儿吃好白好软好大哦!我还喜摸李姨的老,李姨好多哦,水水也好多!」

烟霞仙子肥向上一,呻得愈发大声起来:「津儿平时晚上跟妈妈睡,不是最喜摸妈妈的老么?今晚怎么不摸了呢?」

说完将双腿分开,住无月的下体,耸动着间,肥腴如小山包一般高高凸出的白虎馒头大肥蛤,来回厮磨着无月的硬物,为身上糊了热烘烘的汁。无月伸手摸去,那团软早已如同一座沸腾的熔炉,滑腻腻、热烘烘,尚有大股大股的汁不断溢出玉门……

烟霞仙子大声呻着:「妈妈不行了,要坐上来,妈妈要坐到儿子身上,津儿,妈妈今晚就为你破身。用妈妈的老夹出儿子的童子初……」

说完翻身爬到无月身上,右手捞住早已一柱擎天的儿,向下扳了一点,让它立正。间挨挨凑凑,将黏乎乎滑腻腻的蛤口对向头,烟霞仙子部缓缓向下一沉,无月但觉头一热,已陷入滑的蛤口之中。

烟霞仙子肥蛤门户宽大,整只头进去之后不象乾娘那般团团、无数蚯蚓立马绕上来,只能缓缓推进,而是有种畅通无阻之,只有数条长长的芽挑逗着头,象饵一般它深入。

二人均无啥觉,烟霞仙子收紧蛤口握住头,肥上下微微起伏,让棱反复摩擦和刮磨蛤口附近,那堆之极的粉凝脂……

直到此刻,由于一直担心夫人突然回来,烟霞仙子心中有种偷的觉,很怕被发现。可是偏偏……反而觉到前所未有的刺,加上伦意之下,那种忌刺,令她快倍增,呻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无月也是同样如此。

待快积累到相当程度之后,烟霞仙子才再次将肥缓缓下沉,细细地品味着头缓缓破开层层壁所带来的快。待头抵上口之时,她才重重坐实在无月下体之上,先轻轻地旋动了几下部,让头在口之上来回研磨。

一阵酥麻之极的快传来,烟霞仙子口不痉挛搐了几下,洒出缕缕花头乘势挤开口,钻入颈之中继续深入,寻幽探胜。

烟霞仙子已先后生育二子二女,不仅道较为宽松,连口之中也不象慕容紫烟那般紧窄,那般崎岖难行,是以头一路势如破竹,挤开不断绕上来的,直达子内口,将棱卡在内口之上。

象烟霞仙子这类道和道都比较宽松的妇人,通常较难得到足,因为缺乏摩擦产生的快。若是一直收紧道和颈,快固然增加,但却很难持久,要不了多久,没准儿未到高就累了。

所以,她和前任丈夫孟天才行房,还从未真正到过高。后来和儿子云帆,快也主要来自于心理上忌的刺

当然这是针对她自己而言,对于男人来说,烟霞仙子的妙处鼓凸而出,如同一只大馒头,属无白虎型,而其膣道,乃是十大名器之一的「八方风雨」。虽比不上慕容紫烟的第一名「七窍玲珑、千条蚯蚓双合璧」,却也是万里挑一之珍品!

所谓「八方风雨」,是指蛤口光洁可,膣道内一片广阔,花心和口天生比常人大,接触到男头时,口会立刻张大,啯住头。儿进入之後,里面彷佛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而且口生在深处,要找到它,儿必须比常人长出许多才成。但只要儿够长,能顶到口之中,耐心地在口内来回研磨二、三十次,汹涌的水便会涌出,儿便如漂泊在海上的一叶孤舟,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翻滚,舒不已!

无月虽不知这些名堂,但儿深入口之中后,觉膣道和慕容紫烟明显不同,缺乏那种紧握的快。这也难怪,烟霞仙子虽为一代尤物,但毕竟以她的年纪,还想把儿夹得很紧,除非擅长缩之术!那等深媚功大法,却非烟霞仙子所能企及。

不过这也难不倒无月,既然美人花心不来找头的麻烦,那么就让头去找花心之中的麻烦吧!他聚气运行起少心经,冲天钻启动,头如同一条活蹦跳的泥鳅脑袋一般,见就钻,四处挑,勾磨挑刺无所不用其极!

于此同时,烟霞仙子发觉他身上那股麝香味儿突然变得愈发浓郁,空气中四处都有这样一个香味儿。这种浓郁麝香味儿似乎极美女人,她但觉浑身上下突然一阵发麻,孔迅速扩张开来,几处地带同时做出极端反应:房、头充血膨大到极限,脊柱发热,膣道内轻微痉挛,几股花漏出……

如此一来,头被子内口附近刮磨,无月快迅速提升。而对于烟霞仙子而言,终于明白夫人刚才不仅所言不虚,而且尚有所保留。

突如其来的快并非是由涓涓溪汇集而来,而是随着冲天钻的发动,如同暴风雨一般猛地席卷而来,迅速淹没了她的身心、她的大脑!

烟霞仙子「呜啊」一声尖叫起来:「我的天!好宝宝!天下怎……怎会有这般宝贝,如此销魂的儿?噢!!搅得妈妈老里面好!呜呜呜……阿姨好想!……我要……」

烟霞仙子双颊红,媚眼朦胧,樱口大大张开,大口大口地气,浑身孔似已全部张开,酥软麻遍及全身。

她坐在无月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因里面那个蛇头尚在不停地四处拱,若她再动的话,觉自己立马就要身。可她觉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不想这么快出。

她猛地将无月上身拉起,紧紧地搂在怀里,颤声说道:「好宝贝,快来吃阿姨的!……哦!好……嘶嘶……阿姨喜一边喂孩子吃,一边……」

受到儿是如此强大,烟霞仙子已用不着以意的方式来刺自己的快神经,索不再把无月当作小津的替代品,开始享受和他灵融的快

无月张嘴含住她送上来的大如小枣的大头,使劲儿地啯起来,同时头再次加大运动量……

「啊!!呜呜呜……憋得好难受!嗷嗷嗷!!!了!呜呜!」一阵发自喉咙深处低沉地嘶吼之声,烟霞仙子关大开,汹涌而出!

八方风雨的妙处,在此刻充分显现!汹涌发的热汁,有节律地冲刷着头,冲得它载浮载沉,似乎要将它烫一般,实在舒不已!

无月深深呼出一口气,舌尖抵紧下牙,抵挡住那股出的冲动。待觉不那么难挨之时,才开始收炼化元之气,这才觉到烟霞仙子出得既多且纯,一如处子元,令他心中有些纳闷。

慕容紫烟和无月首次合体那会儿,为了得到足,教会他忍之术,殊不知风数度之后,无月竟变得如此强大,本已金不倒,再会忍之术,简直如虎添翼,得她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真是自作自受啊!

烟霞仙子脑海中一片空白,顾不上呼依然急促,酥仍不断大起大落地起伏,抱住无月情舌吻。

女人在这样的时刻,往往最需要男人的温存,这样可以使她的高,保持得更加长久一些,但觉后脑处一片火热,醺醺然醉如醇酒!

情洪漫过峰顶,渐渐退,缓缓回到山之时,烟霞仙子的神智才慢慢恢复过来,不幽幽地道:「宝贝儿无月,我你!你真的好哦!算起来,我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身,跟你在一起,来的好快哦!快得我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听她如此一说,无月才算明白,难怪烟霞仙子会出如此之多的,而且如此纯,二度身,的确比处子元也差不了多少。

接下来,无月施出在慕容紫烟到过一次高之时,对付她的那种方法,在烟霞仙子身上试了一下,居然效果极佳!

烟霞仙子瓤内不受控制地紧了几下,快再次汹涌而来,忙搂紧他颤声道:「阿姨已经足过,赶紧收拾收拾睡了吧。夫人随时可能回来,小冤家,不要再逗阿姨了,好么?再……噢!……你再逗阿姨,我又要忍不住了!哦……被夫人撞破我俩偷情,就麻烦啦!」

无月此刻只想发,哪管得许多?冲天钻缓缓地拱着花心内口……

烟霞仙子但觉难熬之极,娇躯猛地绷紧,似豁出去一般,双手死死地搂紧无月后背,指尖已深深陷入皮之中,双腿勾住无月间,使劲向前耸动下体,好让头更加深入一些,神智渐渐再次陷入模糊之中,头好硬好烫,里面好充实哦!这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觉……

头缓缓地拱了数十下之后,便再次钻出温泉,让烟霞仙子在低沉的嘶吼声中,死!但觉二度身,比刚才更加猛烈!

屡试不之下,无月信心大增,头开足了马力,开始穷追猛打,绝不给美妇一点息之机。他控制着节奏,每每在她高渐褪,轻怜之时,又开始新一轮的钻探工作……

接下来这半个时辰之中,无月将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中,体位已换成男上女下,按住美妇凶猛地发着。

烟霞仙子关自首度被打开,便如同温泉口一般,变得脆弱不堪,被头捅不了几次便会狂泻不止。

到后来她想忍都忍不住,已身达八次之多!

此时她已得有些头晕眼花,肥蛤因充血而高高肿起,比平时又膨大了三分之一,浑身乏力,每身一次,口都会大大扩张开来,更加无法夹紧

此刻的她,别说理智,就连意识似乎都已离她而去,只剩下一种觉:想!忍不住地想!可出的绝非淡黄,而是清亮若蛋清一般的花……

就在无月即将再度发起进攻之时,烟霞仙子忍不住求道:「好无月,阿姨真的不行了,阿姨的都被你肿了,再得话会很疼的……再说,都这么久了,我好怕、怕夫人突然回来………」最后这句话一直被她在心里,此刻忍不住又说了出来。

无月再次听她这样说,心中那团被望暂时住的影猛然变大,想象着乾娘随时可能闯进来,巨大的恐惧迅速拉回了他的理智,赶紧将内穿上,裹好锦被,一动不动地闭眼假寐,同时紧张兮兮地低声道:「阿姨也赶紧睡好,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对了,手帕要藏好……」

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飞!

厚重的门板飞向衣橱,「哗啦啦」地一阵响,衣柜被撞得稀烂!

黑暗中,飘落衣裙和杂物之间,一条幽灵般高大身影,悄然而入!

烟霞仙子和无月心中「砰砰」跳,「刚才外面一点脚步声也无,她何时回来的?」

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个疑问,躺在上一动不动。然而睡之人,竟一点呼声也无,太不正常了吧?

############################

第026章二龙三凤

慕容紫烟鞋也不,跨上绣榻,拎起无月猛地扔向绣榻内侧!

无月的身子在墙上「砰」地狠撞一下,再滚落绣榻。

她则仍在中间躺下,宽厚的酥大起大落……

无月疼得想哭,随即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忙咬牙强行忍住,他深知在此关头,若得她魔大发,后果严重!

乖乖蜷缩于角,浑身肌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他这种本能与生俱来,令他在当年灭门惨祸中侥幸逃过一劫,也多次逃过乾娘狂式施暴。

慕容紫烟曾养过一条猎犬,托人从女真部带来的,取名小,备受她的宠,养在内室之中。

三个多月大的时候,有次竟在绣榻上拉屎,她气得拧起小撞向墙角,小痛得狂吠,稚尖锐的哀嚎,起她心中魔,她脸上肌扭曲、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可怖,死死扼住小脖子!

喉中「呃呃」闷响声,以及拼命的挣扎,竟令她心中生出狂的愉悦,原本明媚的双眸之中异光暴闪,似有种魔鬼般暴愉悦令她罢不能,喉中「呕呕」低吼着,玉颊之上涌上一片妖异红,使出最大力气,将小活活掐死!

那一瞬间,她急促地娇不已,脑中一股热汹涌而来,到某种极大足。情过后,她由魔魇之中清醒过来,看着瘫软在手中、疼无比的小,心中不由泛起深深的悔恨。快多强烈,悔恨愧疚就多深!

这是种心理疾病,也许是由于她恨各走极端,也许是由于婚姻不幸、缺乏情足造成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慕容紫烟灵魂中,天使和魔鬼长期并存。

上一刻还对无月柔情似水,下一刻也许会恨不得掐死他!

当时无月在场,这恐怖的一幕,乾娘与平时判若两人的举止,令他记忆犹深!

那天,当慕容紫烟发觉无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是那样惊恐不安,心知自己的失态吓坏了他,想上前抱住他安一下。

谁知无月见她眼中那股妖异之极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竟忍不住往后直缩,差点再度引发她心中魔,好容易才忍住中那股对心之物施的强烈冲动。

无月也曾遭遇她类似施,只是比小幸运,有大姊或北风保护而已。童年印象深刻心底,很难因时光逝而磨灭,他对慕容紫烟又又怕之情,恐怕终身也难以改变!

夫人如此狂暴的举动,显然已窥破好事。

被准原配捉,烟霞仙子大尴尬,虽然姊妹情深,但为情翻脸的闺多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黑暗中,都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只能听见彼此呼声,越来越急促……

两刻钟时间之后,沉默依旧,愈发抑。黑暗中,三人似被强力缩空气所笼罩,谁也没睡着,也没人说话,但重的呼声,已急促到一触即发的程度,似乎三人正合力吹气球,气球越吹越大,却依然没人停止,似想吹爆为止!

黑暗、抑、冷漠,情何以堪!

无月浑身肌已绷紧到极限,这种沉默令他恐惧,甚至超过被施的恐惧,他现在好想深深地呼一口气!

************

且说慕容紫烟从书房回来,穿过雅厅,推开房门进入暖阁之后,便听见卧室之中传来阵阵靡之声。

她顿时呆住!

在她为无月编织的人生道路上,这类事情总会发生,可一旦真的来了,她仍深嫉妒、痛苦、煎熬和恼怒!

她一时间愣在当地,双拳握紧,怔怔出神:「杀掉烟霞仙子?你神经呀!明明自己说话不小心,才让她有了念想。就此放过,默认此事?不行!无月一定会认为我软弱可欺,见了中意女子就勾引,那还得了!……」

一时间柔肠百转,竟束手无策,想不出该如何处理。如此举棋不定,轻不得、也重不得,对慕容紫烟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

听见卧室中二人战正酣,她觉得此刻进去,大家都很尴尬,只好在暖阁里先待上一会儿,再相机行事。

慕容紫烟心烦意之间,耳边却不时传来这对偷情男女的语,以及烟霞仙子即将高时,所发出的那种母猫叫一般的娇声,听得她不由得面红耳赤,继而于无尽恼怒烦中,竟忍不住漾起来,的,下面的,亵下裆渐渐浸了一片……

待听见烟霞仙子向无月告饶,慕容紫烟觉得该自己出场了,这种进退两难、缩手缩脚的局面,对她来说还是首次,令她大憋屈,心中怒火升腾!

她掏出火折子,想点燃烛火,可一向稳定有力的手,此刻竟老是发抖,试了几次都没打燃,也就罢了。

本想表现得潇洒一些,推门而入,谁知中突然恶念迸发,忍不住猛踹房门,进入卧室。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绿绒。她燃起烛火,进入暖阁看了看,见卧室门

开,连门框都不见了,心中大吃一惊,忙探头向卧室里看去,发现衣柜已烂,

倒在地上和门板堆在一处,衣裙洒落一地,似乎刚经历过烈打斗。三人却又好

端端躺在上,显得十分诡异。

她进去大概清理了一下,便赶紧溜出去了,随手把暖阁房门给关上。

上沉默依旧、抑依旧……

又过半晌,还是烟霞仙子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夫人生气了?嗨!是我勾引他的,要怪就怪我吧。不过……若非先前夫人说了那话,我也不会生此念想的……」

慕容紫烟竭力平复动的情绪,淡淡地道:「不怪姊姊,怨我说错了话,算我默许的吧。无月,你给我听清楚了,烟霞姊姊算是例外,以后若是不经我点头,就随意接纳别的女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点倒不用她提醒,无月清楚得很,听她此刻的口气,知道已经雨过天晴,立马打蛇随上,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烟霞阿姨应该……所以……」

慕容紫烟打断他道:「知道就好,赶快睡觉,我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好事被姊姊打断,我还憋得慌呢,可不可以……继续?……」

慕容紫烟啐道:「烟霞姊姊的确不行了,你还是放过她吧。」这才下靴子和外套。

无月一把抱住她,猴急地道:「姊姊掉衣裳,是不是准备帮我泻火呀?」一边搂住美人狂吻,一边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捏。

见他找上门来,慕容紫烟适才听了半天,本已漾,心里纵然千肯万肯,可烟霞仙子就躺在身边,当着她的面和无月?她可还没这么放得开!忙伸手去推无月,尖叫一声:「不要!」

烟霞仙子翻身朝外侧躺,以手掩口,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啊哦~被小坏蛋折腾得累死了!我老人家睡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说完没多久,竟鼻息匀停,似乎真睡着了。

慕容紫烟将樱凑向无月耳边,弱弱地道:「姊姊……在呢……你这个小坏蛋,难道想当着烟霞姊姊的面,做……做那种事儿?」说后面这句话时嗓音微颤,似乎受到某种刺。旋即翻了个身,朝外侧躺,留给他一个后背。

可她心里总觉憋着一股火,也不知是妒火,还是火,抑或兼而有之吧?总之心里糟糟的,一时间却哪里睡得着?

无月心里也憋着一股火,火!

被她推开后,不敢勉强,只好眼睛瞪得老大,心里默数着时间……

大约两刻钟过去了,觉乾娘一会儿扭扭肢,一会儿摆摆大腿,一会儿又摸摸头发,一直在动来动去,呼声沉重,知她尚未睡着。挨得这么近,乾娘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儿,时时挑动着他的望。

烟霞仙子呢?鼻息倒是均匀,刚才那么累,她该睡着了吧?

无月急得有些抓耳挠腮,脖子伸得老长,想越过乾娘的身子看看动静,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又是一刻钟过去,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也侧躺在乾娘身后,身子紧贴着她的后背和凸翘的肥,双手一上一下穿过她腋下,揽住她柔软酥,一手一个,握住酥捏起来。

哦、好软好大,乾娘的房属碗形硕,底座几乎挤整个酥,挤得峰向两侧分开,从身后都能看见侧轮廓,摸起来真是舒服啊!他心中想起了白,微带透明,隐隐能看见细血管的那种、耀眼的雪白。

一边捏一边将食指指尖移向尖,摸到一些硬硬的、芝麻大小的粒,循着粒摸了一圈,这是乾娘的晕了,他心中想起了紫红。食指指尖再向晕中间探去,便触到了头,指尖同样环绕头一周,头硬硬的,估计有小枣那么大了吧?他心中想起了深深的紫

「她这几天头颜越变越深,难道真是怀孕了么?真是太好了!」

他双腿前屈,身体象大虾一般弓起,下体顶住乾娘部旋磨蹭着,那付弓驼背的模样,象极一条发情的公狗,极力想爬上母狗的后背。

慕容紫烟部被磨蹭得颇为难耐,被硬硬的东西顶住股沟,心中念丛生,不一会儿,觉那热烘烘的儿,已顺着股沟拱进她双腿之间,顺着方向来回动,虽隔着亵,仍能清晰受到它的硬度和热力……

来回动数十下之后,亵下裆被的区域越来越大,慕容紫烟忍不住娇一声,声若蚊呐地低声道:「别了,儿都了,快帮我擦擦,别上……」

无月地道:「乾娘下面这么多水,想要了吧?」

慕容紫烟低声啐道:「想你个头!老老实实给我擦,不许搞……」

无月从枕下出一块手帕,便动手她亵,慕容紫烟倒也配合,抬了抬部,让他顺利地了下来。

他闻了闻亵下裆,一股浓浓的腥味儿扑鼻而来,令他不由想起白中带黄的油汁,左手拿着手帕探向乾娘间,在柔软凸翘的山丘周边摱了一圈,有几缕已被汁黏在一起,要想擦干净必得轻扯

慕容紫烟被扯得低哼两声,忍不住扭了扭股,将他的手夹紧。无月嘟囔道:「乾娘腿分开些,要不我没法擦,刚才您这么一夹,都扯掉几。」

慕容紫烟吃吃地道:「送你做纪念吧,以后不在我身边,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的……呵呵!」倒是依言将腿分开了些,方便他的手活动。

无月将手向前伸出一点,用手帕擦那颗半软不硬的花生米,慕容紫烟龇牙咧嘴地哼唧起来:「嗷!别碰那个地方……」

他不动才怪:「那儿很,不擦不行。」直到把花生米擦得完全探出……

慕容紫烟玉颊得通红,喉间「呃呃」地不断哼唧着,怕被烟霞听见,又不敢发出声音,但觉难熬之极。

好在无月已停止折磨花生米,开始擦拭那两片娇的小嘴儿,那是最之处,捏住一片便会向外滑,将儿拉长。最后处理的是发源地,折腾了半刻钟,他发觉要想擦干净,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不再做无用功,扔下手帕,用食指指尖放在半开半合的蛤口上,觉着里面的柔软、热力和动,他心中不由想起,刚被切开的新鲜猪那种颜,旋即将指头第一关节入。蛤口立时收缩,夹紧了他的指头,耳边传来乾娘牙关磨擦打颤的「嗤嗤」声……

幸好屋里一片漆黑,谁也瞧不清慕容紫烟此刻的表情,甚至也听不见她发出的其他声音,他只能觉到乾娘右腿伸直,上面的左腿向前蜷曲起来,左手捏着自己的尖,股不安地扭动着,也不知是在邀请呢,还是……

应该没有「还是」了吧?

无月将身子往脚下移了一些,收回左手,股往前一耸,换儿凑了上去。虽是侧躺后入式,但他年轻,起时严重上翘,入角度倒正合适。不过蛤口边太滑,加上这种姿势还是首次采用,顶了几次都滑开了,不得其门而入……

他哼哼唧唧地用力捣鼓着,也不知他是否着急,但似乎慕容紫烟很急,她左手不知何时伸了进来,轻轻地拨了儿一下,取得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头终于就进去了,发出「吱吱」轻响,就象在衣板上洗衣裳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二人都差点得叫出声来,但谁都没真的叫出来,只能听见重的息声,和喉间发出的那种尖锐低沉的嘶嘶声。

随着儿缓缓入,无月觉到蛤口猛然收紧,瓤内那层层热烘烘的粉凝脂张合不已,上下左右不断地夹击着身和头,紧接着,那悉的无数条蚯蚓如约而至,绕着、动着,如同最多情的怀少女,正温柔地抚摸厮磨着她的情郎……

「呕!」他喉间不由发出一声低吼,乾娘的身子就是啊!他忍不住重重一顶,头重重地撞击花蕊,撞得花心口猛地大大张开,他股又是往里一耸,将头送入了口。

「呕呕!」这次是美人在娇,娇躯猛然绷紧。

头在口之中受到的,比道中来的更加热烈!马眼总是受到不明柔软之物的勾刺和拨,那一刻,无月不由哀鸣一声,儿一涨,竟有出的冲动!

他急忙定了定神,使出忍术忍住那股意,脑海中将与他绵过的女子都过了一遍,觉还是乾娘给他的快最为剧烈。为了不伤她身子,无月也没再发动冲天钻,只是凭体力不断地冲刺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发出体内那股火……

就在双双即将同登极乐之时,也不知烟霞仙子是在做梦呢,还是咋的,翻了个身,依然侧躺着,却变成与慕容紫烟面对面,还磨了磨牙!慕容紫烟心里「咯噔」一下,忙伸手死死按住无月的股,不许他再动,然而她那天下第一名却关起门来打狗,里面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无月快已接近顶点,儿猛然暴涨,似乎要出什么状况。慕容紫烟忙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股,似乎在说:我快了,你再忍忍!

烟霞仙子忽然扑哧爆笑出声!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暂停关门打狗行动,无月体内狂忍不住正要发而出,也被吓得赶紧撤退,意全无!

慕容紫烟狠狠扭了烟霞仙子一把,娇羞无限地恨声道:「你个老货,居然敢装睡!」

烟霞仙子笑得打跌:「我也想真的睡着啊,可你们一直在勾搭调情,让我老人家怎么睡啊?本想~哈哈哈~本想一直装下去的,可夫人居然说~说要把送给小坏蛋做纪念……唔唔~我实在忍不住想笑,憋得好难受啊!哈哈哈……你们继续,我闭上眼睛行么?」

「继续?让她看?」慕容紫烟刚想骂,偏偏无月已熬不住,又开始动起来,黑暗中,传来阵阵「劈啪劈啪」的衣水声,听起来分外靡,令她无法生出抗拒的念头。

半刻钟之后,快淹没一切,她那妙里面又重新恢复活力,开始了要无月命的动啃噬,她的神智,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叫声已失去控制……

卧室之中突然灯火通明!

烟霞仙子不知何时已起点燃了烛台,而且六如儿臂的巨烛一起点燃!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慕容紫烟那张痛苦不堪的粉脸,秀眉紧皱,双眸瞪大直视上方,呈美丽弧线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鼻翼翕动不止,樱大张,狂之中夹杂着阵阵呻之声,赤的身子涌现阵阵红……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可此刻正是她关大开之时,花口同时有节律地痉挛搐起来,第一股热已然出,身子已完全受本能驱使,已然失控,她喉间「呜呜呜」发出一阵低吼,再次得天昏地暗!被人看着身,原本令她羞愧无地,可是……

竟偏偏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淋漓尽致!

烟霞仙子似乎特喜恶作剧,凑向慕容紫烟的脸,仔细地看着她那双失神且疲惫不堪的杏眼,似乎想研究一下,女人在身时,会是什么样一种表情?

慕容紫烟此刻处于短暂休克状态,给她的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待慕容紫烟渐渐恢复意识,双眸重新聚焦之后,发现一双瞪得大大的牛眼近在眼前,不由惊叫一声,恼羞成怒地叱道:「你在干嘛?离我远点!」

烟霞仙子躺回上,呵呵媚笑:「我说妹子呀,以后这样的场面总是少不了的,什么事都有个第一次,习惯就好了,今晚我就是要让你适应一下。呵呵!被人看着被姦,是不是特啊?」

慕容紫烟啐道:「你个头!」旋即儿还硬梆梆地杵在瓤内,头一跳一跳地,似乎就快打开水龙,便回嗔作喜地道:「唔~的确很,那就让姊姊也一下吧!无月上!把这个老货给我姦了……天!我疯了么?」

无月才不管她疯没疯,闻言立马爬到烟霞仙子身上,一口叼住硕大的头啯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道:「烟霞阿姨,我要……」

烟霞仙子刚才耳闻目睹,观看二人表演,火已被彻底点燃,此刻正熊熊燃烧哩!

虽然肥蛤先前已被搞得又红又肿,可里面空虚的觉,却令她渴望再次被,便也顺水推舟地道:「来就来呀……唔~刚才黑灯瞎火,也许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这么亮,你看着阿姨这张老脸,还能有兴趣么?」伸手捉住儿,将它入热烘烘、滑腻腻的蛤口之中……

无月依然没有动用冲天钻,而是奋力耸动起来,也不再九浅一深,而是杆杆到底!

近百次之后,烟霞仙子娇躯不住绷直,双脚用力蹬,肥高高抬起,猛烈地耸摇起来,合着他的,嘴里叽哩哇啦地叫个不停……

无月尚一脸稚气,瘦弱的身子趴在高大丰腴的美妇身上猛干,稚和成,各走极端,形成一幅反差对比极为鲜明的画面,带给慕容紫烟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力,刺得她再度亢奋起来,尚未完全熄灭的焰,再次熊熊燃烧!

然而,看着他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干得如此卖力,还如此一付受用的模样,又有些妒火中烧!

这两种心理掺杂在一起,不断发酵,产生一种全新的、说不出的古怪滋味,令她诧异的是,这种滋味,竟令她异常亢奋,前所未有的亢奋!

偏偏此时,烟霞仙子正大声呻着,颤声说道:「看别人,夫……夫人觉得刺么?」

这话实在太过靡,无月没敢吭声,不知他听了是何觉?烟霞仙子只是儿又涨大了一些,令她快倍增!

倒是慕容紫烟听得瓤内不住痉挛几下,又有一股汁溢出,「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搞,我竟会觉兴奋,我疯了么?」

烟霞仙子说的这些话,对她自身心理上也产生一种强烈冲击,在良条件反下,形成一种行为习惯,她呻声越来越大,愈发胡言语起来,所说的话也越来越靡,越来越变态!

无月无法承受心理和体上如此强烈的刺儿已膨到极限,嗷嗷低吼声中,终于一泻如注!

与此同时,烟霞仙子的尖叫声也毫不示弱,与无月同时到达灵之巅!

见无月得昏天黑地,慕容紫烟忙上前抱住他,送上殷红双和他热吻,伸出纤纤玉指,连点无月的会、会,气吁吁地道:「无月,《素书》上有言,」时须有节制「,你年轻,易冲动,别每次都得如此惊天动地,对修炼没好处,须得学会节制,忍术不仅能用于合过程,也可用于此刻,快试试!」

天!一个人涨得要命,好容易找个地方,撒得正之时,却要他立即停下,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何况是在过程中?

他还真做到了,不过这次是在慕容紫烟的帮助之下,当然她要无月制住大的冲动,也并非全无私心。

这不,她已将无月从烟霞仙子身上揽了过来,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妙手巧妙地一拨,已膨到极点、却暂时断儿,已暴之极地捅入蛤口之中,一杆到底!

不错,在她心里,正憋着一股火,由妒火与火发酵而成的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觉要疯掉,无月是唯一解药,非得马上和他抵死绵、纵,才能将这股火彻底祛除。

于是,不给他一点息之机,慕容紫烟使出浑身解数,媚功、妙种种销魂妙处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一刻钟,无月好容易省下的弹药,便全部灌入她那销魂蚀骨的妙之中,甚至还加上了一些利息。同时,这恐怕也是慕容紫烟来得最快、也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高

烟霞仙子刚才足足休克了半刻钟时间,此刻才神智渐复。慕容紫烟醒神过来,顾不上自身双修,赶紧将双修法门告诉她,让她依口诀取并炼化元之气,然后自己才紧搂着无月,儿也未及拔出,开始合璧双修。

一夜之间,烟霞仙子虽被搞得疲力竭,慕容紫烟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却也收获颇丰。无月夹杂着先天仙气的元乃瑶池仙品,岂是等闲可比?使得两位极品美妇功力增长、容光焕发,看起来似乎又年轻一些!

############################

第027章地美妇

与此同时,在云梦那座曾软过无月的豪华山庄之中。

疏影香榭,云梦娘娘端坐案边,朱若文坐在她对面,影儿和静儿侍立一侧。

云梦娘娘伸了个懒,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影儿,魂儿在长鲨帮那边情况如何?」

影儿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娘娘是在问自己,忙「啊」了一声,魂不守舍地道:「娘娘在问我么?」说完瞄了一眼静儿。

云梦娘娘有些不地道:「这些子你怎么回事?这次长鲨帮之行非常重要,原本该你去的,可你整就象丢了魂儿,无打采!魂儿替你去了,你对她那边的情况似乎也一点儿都不关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到后来有些声俱厉!

见她发怒,影儿心中惶恐不安,脸煞白,娇躯微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梦娘娘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静儿。静儿忙道:「据探子回报,罗刹门这次出动大批高手,由罗刹仙子麾下二号猛将带队,在鲸鲨帮和长鲨帮火并之际突然现身,局面呈一边倒之势。我方人马加入战之后,局面稍有好转,但伤亡比对手多出一倍不止,好在人多势众,目前尚能维持僵持局面,谁也无法彻底击溃对手。昨天按娘娘指示,魂儿姊姊已开始和对方谈判长鲨帮每年上缴利润如何分配的问题。燕赤红尚未明确表态到底准备投靠哪方。」

云梦娘娘一拍椅背,恨恨地道:「燕赤红这个老狐狸,想做墙头草么?哼,没那么容易!嗯~其他呢,还有什么情况?」

静儿道:「娘娘,据报绣衣阁也准备手此事,今天郑统领送来这封密函,可能便与此有关,也许是想协调行动吧?」

云梦娘娘道:「什么密函?为何不及时给我?」

静儿不一怔,赶紧从背后偷偷扯了一下影儿衣袖。

影儿忙从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书简,给云梦娘娘。

云梦接过一看,上书「绝密」二字,问道:「何时送来的?」

影儿浑身哆嗦着道:「今天中午,小……小婢忘记给娘娘了,小婢该死!」说完双腿一弯,跪倒在地。

云梦挥手重重一耳光扇去,怒吼道:「快滚!!给我回去面壁十天!」

影儿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一片红掌印,闻言忙仓皇而去,连谢从轻发落之类的话都忘记说了。

云梦启封出信笺,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将信笺往案上重重一摔,怒道:「协调行动,凭他也配!这事和他绣衣阁有何相干?真是哪儿有油水哪里就有他!这家伙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以他谨慎的格,必有所恃!」

她似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看静儿,温言道:「对了,你是否知道,影儿这丫头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儿有些迟疑地道:「大概……大概和萧公子有关吧?」

云梦「哦」了一声,用手,眼中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之后,才对静儿轻声道:「你下去休息吧。」

静儿对在座二人福了一福,转身出门,回去找大姊安她去了。

见静儿沿着九曲木桥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山石之后,云梦才转头对朱若文道:「若文,你觉得郑天恩的后台会是谁呢?父皇已将这类事务由我全权处理,还有谁有如此权势,敢唆使他和我对着干?」

朱若文迟疑半晌,才缓缓地道:「娘娘难道忘了,刘宇和戴成庆么?老皇爷……」

云梦长叹一声:「想想也是!唉~这些年父皇怠于政事,成天隐居深,热衷于搜刮民财,朝政渐渐由这些权宦所把持。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猖狂到如此地步,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难道给点权力就飘飘然,想造反么?不行!我得回面见父皇,力劝他收回宦手中大权!」

朱若文低声道:「按说此事妾不该多嘴,不过……」

云梦柳眉微蹙:「若文,我从小由你大,算得上我半个娘,还信不过你么?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朱若文低声道:「中的事情,唉~皇后情温和,对太后侍奉至孝,面对皇上宠妃争宠也从不计较,可惜好人不得好报,身为正,迄今已达三十七年,却只生下你一个皇长女,即便多方照顾和关怀太子,使得他多次幸免于难,如此贤惠的皇后,却依然得不到皇上的宠。」

云梦道:「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母后多年来心中的苦楚,只恨我身为女儿身……这么多年来,若非母后的忍让大度,后早已成一锅粥了。」

朱若文道:「娘娘天纵英才,老皇爷对你母后冷淡,对你的疼却是有目共睹。可惜我朝不象西域某些汗国,子女均可按顺位依序继承王位,否则无论是按长幼排序还是论才干,娘娘都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朝廷岂会落到如此地步?当年我和刘宇一起进,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竟能哄得皇上开心,他一个已经够呛,后来又给皇上引来一个更能折腾的戴成庆,问题还是出在……」

云梦道:「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力劝父皇呀,照这样下去,国力每况愈下,皇弟振英又非治国良才,那可如何是好?」

朱若文道:「说起郑统领之事,情况很复杂,郭妃原为绣衣阁前任郭统领之女,虽非正,却为皇上生下太子,母以子贵,郭妃虽已过世,但绣衣阁中多为太子这位外祖父的老部下,与太子关系匪浅,太子已将绣衣阁视为将来能顺利继位的靠山。官场中人个个势利眼,抱住太子这只腿,绣衣阁自然行事越来越嚣张。老皇爷即便再疼娘娘,也得顾虑太子的想法,您也劝过皇爷好几次了,有用么?」

云梦颓然道:「是啊,父皇老了,明知绣衣阁近年来胡作非为,却老是这样和稀泥,做事越来越没原则。在对待宦的问题上,需人代劳处置繁重政务倒也情有可原,但也不能所托非人呀!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力一试,否则家国危亦,若仍劝说不听,我真的很怀疑,自己煞费苦心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

朱若文忍不住真情,黯然地道:「我才不关心朝廷将来咋样,我只在意你!当今天下山雨来风楼,历来世之中拥兵自重、占地为王才是王道,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您有钦赐兵符和宣辽军数十万雄兵在手,拥有北疆这片广阔封地,且才能出众,无论在军中和朝中均深孚众望,何不趁势培植自己的实力?凤,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何必殚竭虑为他人作嫁衣裳?」

云梦沉默半晌,幽幽地道:「不知已有多少年,你没这样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这话今晚说过就算,以后不必再提,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对了,缇儿最近除了每请安,人影儿也不见,成天窝在屋里干嘛?」

朱若文皱眉道:「她最近又上绘画,却尽画些愁云惨雾、妖魔鬼怪之类,活像地狱一般,看着怪渗人的!前些时进硬是把皇上最为喜之物、唐林真迹《蟾月免图》讨了回来,好好欣赏也就罢了,偏偏在上面又是题诗又是作画,把一幅名画当作画纸来使,实是暴殄天物!我怎么劝都不听。照我看啊,这丫头一定有什么心事,上次在渑池……」

************

烟雨楼。

那是疏影香榭以南,后花园最深处一栋幽静雅致的小楼,琼花玉树掩映下,楼上此刻尚有烛光透出,却是如此晦暗不明。

暖阁之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给人一种厚重温暖之,雅致烛台上只着一支细细的蜡烛,一灯如豆,四壁景象模糊难辨,似乎主人不喜光亮。

灵缇推开书案之后那扇格子雕花窗户,烛台上微弱的火苗一阵摇晃,如巨掌顶,房间愈发昏暗。她静静地凝望天际,滚滚黑云隙中那团摇曳不定的白就象那辆决绝而去的马车,渐渐被翻卷的浓云掩蔽、隐去……

「为什么?没有一丝留恋……」她心中问过无数次,始终没有答案。

窗外大雪纷飞,朵朵雪花如飞絮一般飘落在她娇躯之上。落在她那清丽绝俗的娇靥和颈项之上的雪花,渐渐化为水珠慢慢向下动,有几滴进短袄领口之中,带来一阵冰凉刺骨之,她却似毫无觉,似乎希望以此来冷却心中火一般的炽烈思念和浓浓忧伤。

在她的脚边有一辆陋难看的小四轮车,与屋里豪华典雅的摆设殊不相称,车前那手扶横梁上绑着一绳子,这是无月在渑池曾经用过的那辆小四轮车么?它怎会出现在这儿?

窗户右侧墙上挂着云海山人唐林名作《蟾月免图》,画轴长五尺余、宽三尺,旁边题诗一首「鲛室影寒珠有泪,蟾风散桂飘香。」字迹娟秀,不知出于何人手笔?画轴中桂树下玉兔姿态各异,一白兔前左脚提起,仰头凝视前方,另外两只灰兔旁立,顾盼生姿。兔子造型凖确,生动传神,桂树枝繁叶茂,湖石怪立,树下绿草如茵,群芳争。用笔工细,一丝不苟,构图丰,但繁而不,意境清幽,不愧为名家手笔。

然而画中却比原作多出两位人物,一个是衣袂飘飘的仙子,而湖石之后,一位仙童探头探脑,似乎正陶醉于仙子的绝代风华。二人身侧仙气缭绕,形貌颇似传说中的金童玉女。虽然作画之人技艺不凡,画来颇为传神,但究属画蛇添足,唐林若泉下有知,非气疯不可!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如此珍奇的名家真迹上任意涂鸦?

灵缇的目光穿越无数雪花形成的雾障,看向天边那一团团若隐若现的乌云。也不知是月儿在动,还是云儿在飘,弯月正缓慢穿梭于乌云之间,时而隐没,时而由云间探出一角,为朦胧灰暗的世间送来一线光明。

在她眼中,这些黑沉沉的乌云堆积绕漂浮所构成的画面,与时常出现于梦中的场景何其相似?唯一缺少的,是那条淡淡的身影,那条她永远看不清、摸不着,只要她一靠近便会消散于无形,却似乎早已和她的灵魂绕在一起的身影。

灰暗、朦胧、冰冷、恐惧,和那不断地扭曲、哀嚎着的身影,虽如梦如幻,却每每令她有身临其境、生离死别之,这几乎就是她梦中的主旋律。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都会在月朦胧的深夜,呆呆地看着天际那变幻莫测的淡淡云岚,从不间断。她总觉,自己某些重要经历已不复记忆,而这样的画面,或许可以唤回一丝灵,帮她找回些许线索?

那天第一眼看见他,她便有些怀疑,他就是时常出现于自己梦中,依稀漂浮、扭曲、哀嚎着的身影。那神态、那身姿,虽只是初见,但觉却像是共同生活了千千万万年一般悉。那音容、那笑貌,是如此刻骨铭心,似乎早已深深刻在心灵深处!自己魂牵梦绕、灵魂所系之处,就在他那双深邃似海的明眸之中!

「此刻他在做什么呢?偶尔还会想起我么?或许,他早已忘记把背影留给了谁?」她心中幽幽地默念。

转身出门,穿过雅厅,沿着红木走廊往东头行去,经过厢房时,听得里面冰儿鼾声大作,睡得正香。她真有些羡慕这位贴身丫鬟,想吃就吃,想睡一落枕就睡着,总是那样无忧无虑!

走到走廊尽头,踏着假山石径缓缓而下,来到小院花园内、那座雕梁画栋的赏雪亭之中。原来,这栋小楼与背靠的假山竟合为一体,经由假山上下楼。如此奇思妙想,估计也只有象她这般心窍玲珑剔透的人间仙子,才想得出来?

风雪越来越大,寒意越来越重,弯月已隐入浓浓乌云之中,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那条淡淡的美丽身影似乎已与这死寂般的黑暗融为一体……

************

济南周府秋水轩餐室中,上午,烟霞仙子用过早餐后心意足地回栖凤楼去了。看着心愿得偿的闺那摇曳多姿的曼妙背影,慕容紫烟宛若身上被剜掉一块,若有所失地瞪了无月一眼,责问道:「老实代,昨夜和这个狐狸是怎么回事?」

无月放下筷子,似乎一下子没了胃口,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忘光了么?看来我得把你俩关进悔过窟和花影作伴,好好忏悔一下,兴许你就想起来了。」

无月迟疑着正要说话,彩虹匆匆走了进来,送来一封摘月以暗语写给夫人的飞鸽密函。

为了保证飞鸽传书的安全,黑鹰堂堂主晶丽莱采用的是分站多层暗语传递之法。比如,摘月从甲地写好一份暗语密函,用信鸽传递到乙地的中转站,该中转站将甲暗语按对照表转换为乙暗语发送到丙站,以类似方式转换为丙暗语……以此类推,密函抵达目的地之后,才会由专人将其转译为明文供接收人查阅。

每个中转站只有一种收发暗语的对照表,即便一两种对照表被敌人得到,转译之后还是暗语,仍无法破解密函内容,除非能将信息传递链所有对照表同时得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拥有所有对照表之人只有慕容紫烟和北风二人而已,这种情报传递方式非常安全。

所谓冰山一角,罗刹门中人人做事都如此用心,要想不强大都难!

摘月密函中写道:「自天门提出谈判,小婢已按夫人授意,提出将长鲨帮上缴黄金按七三分成,天门坚持要按五五,但六四分成似也能接受。不过,后来又横生枝节,绣衣阁高手于昨晚突然现身,情况变得复杂起来。绣衣阁是否和天门沆瀣一气,眼下尚不得而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如此局面和慕容紫烟原先的设想出入很大,若仅仅是天门,她大可调集人马和对方硬拼,可是有大内密探绣衣阁出面,她不得不有所顾虑,和绣衣阁过早公然对抗有悖于她的长期战略。

儿女之私只好先放在一边了,任凭她胃口再好,一大早得到如此不利消息,实在影响心情,她一边沉思,一边偕同无月来到书房,派人将北风、晓虹和晶丽莱等人找来一起商讨对策。

人到齐之后,慕容紫烟首先把密函让大家看过一遍,然后缓缓地道:「以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若志在必得,必须再次增派人手,你们看这样做是否妥当?」

北风看了看晶丽莱,首先发言道:「据晶堂主所掌握的情况,天门和绣衣阁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矛盾似也不少,我们是否可以想法利用一下?夫人既不愿和朝廷过早对抗,对绣衣阁不得不慎重一些。」

晶丽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彩虹则一直站在无月书案边看他练习书法,不时和他一下心得,谈得很有些投机,暂时没有表态。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北风在一边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彩虹,你即便不表示意见,也该过来听听大家的讨论,干嘛象个没事人似的!」

彩虹点点头走过来,依然没吱声,在这里她是小妹,替夫人和无月打打杂是她的主要业务,对于重大决策,她想不出什么好招,也几乎轮不到她提建议。至于飞霜,夫人时常都懒得招她来开会,因为她来了也只是摆设,要她的脑子想出一条别出心裁的创意,估计比让她亲手处死一百个犯人更加困难。

这儿尚未商讨出一个结果,又接连有两份密函过来,内容是陕北镶白旗和渤海镶黄旗那边已各自按照指示,开始采取相应行动。

慕容紫烟也得花些功夫来加以协调,有关指示和汇报的飞鸽传书往来穿梭不断,颇有分身乏术之

无月心里有事,见大家久议不决,渐渐有些不耐,便趁慕容紫烟忙之际放下笔想开溜,尚未跨出书房门槛便被她拧回来了:「无月,你不好好练书法,又想跑哪儿淘气?」

无月抬头看了看她:「我去看看二姨娘,您那天不是答应过的么?」

慕容紫烟看了他一眼,拎住他耳朵的手一会儿稍稍松开,一会儿又重新捏紧,如此反复多次,半晌没吭声儿。无月等了一会儿,有些耐不住,便趁她手指稍稍放松之时一溜烟儿地跑了,这次慕容紫烟倒没有再追上去捉拿逃犯。

北风见他如此着紧的神态,知道他心里必定又生出什么花花肠子,心想追上去看看,可公务繁忙一时走不开,坐立不安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半晌之后终忍不住说道:「夫人,无月就这样跑去,是进不了地的。」

慕容紫烟正忙得焦头烂额,随口说道:「那是他的事,他可是聪明得紧,兴许能骗过飞霜也说不定。」

北风可不这么想,皱眉道:「夫人,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慕容紫烟叹口气,点了点头,白影一闪,由她眼前风一般掠过,又不摇了摇头。

且说无月一路跑一路回头,唯恐乾娘想不通再次追上来,还好没有。

他兴冲冲地跑到前院东边的第三营区,那是卫队上红旗驻地、飞霜的地盘。

经过一道房门时,隐隐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声,他心想莫非是哪位卫队员病了?

推开房门一看,却是渑池悦宾楼的老板娘,此刻浑身赤被镣铐四肢张开地锁在通铺上,一个童子军正猛干,他身后还有一长排光着下身、的童子军在排队等候。

无月前两天听夫人说起过,老板娘眼下已有了身孕,被夫人下令锁在童子军宿舍中充作寮母。所谓童子军是罗刹门将士们的子女,年纪从十岁到十五岁不等,优秀的经选拔后可进入卫队或罗刹旗兵,差的自然淘汰,充作牺牲祭天,父母们对如此严酷的淘汰法则倒也认可,女真部落严酷的生存环境使然,有限的资源只能养活优秀者。

女童子军住在彩虹的四营区,随卫队上蓝旗一同训练。三营区住的是男童子军,每间宿舍三十个男孩,共七间童子军宿舍。

所谓寮母,是夫人找来供男童子军发的中年妇人,以发他们的勇气和血,只能是外面的良家妇女,怕染上花柳病,找不到愿意的,夫人就派人出去抓。童子军随时可爬到寮母身上发,即便怀孕后和经期都不例外。寮母每天要接待两百来个童子军,只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可想而知是多么痛苦!

然而无月很清楚,等待老板娘的,将是更加令人发指的残酷下场!

他找到飞霜手下十七纵队队长艾尔菱,急吼吼地说道:「艾队长,我奉夫人之命去地看看二姨娘,快带我去!」

飞霜主管刑罚,所有人犯都由她手下这位艾队长负责管理。

谁知艾尔菱跟飞霜一个德行,见他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却淡淡地道:「既然奉夫人之命,请出示牌。」

无月心里一紧,说道:「我来得匆忙,忘了找夫人讨,请姊姊通融一下吧?」

艾尔菱道:「这可不行!」

无月陪笑道:「艾队长,我跟您的妹妹可是很好的朋友,通融一下嘛!」

艾尔菱板着脸说道:「没牌,就是尔莎来了也不行。」

无月磨了半天嘴皮子,艾尔菱依然无动于衷。无月心知回去找乾娘也是白搭,她多半不愿给,便对艾尔菱发狠道:「你把飞霜叫来,我跟她说。」

飞霜慢条斯理地走来,浑身寒气人,无月不后退一步,做出那付他反复照镜子训练出来的最动人的笑容,「飞霜姊姊,昨天晚宴上没喝醉吧?」

飞霜漠然道:「无月,这跟你有关系么?

无月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一时收不回来,两腮肌有些酸疼起来,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关心姊姊嘛,那个……」

飞霜冷冷地打断他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瞧你最近闯了多少祸?把大姊可害惨了!若非夫人格外开恩,我早把你关进锁龙水牢之中!我说偌大府中就你一个闲人,你不觉得惭愧么?」说到后来已有些声俱厉。

除了夫人,无月最怕的就是这位冷美人,不嗫嚅着道:「不是我不想做事,而是夫人……」

飞霜说道:「少废话,找我何事?」

无月把来意说了一下。

飞霜懒得理他,摇了摇头,摆明必须要有牌才能放行。

无月无奈,将她拉进值班室猛灌汤,把她捧上了天成了天仙化人,谁知却被飞霜奚落一通:「无月,我可不象大姊,被你灌碗汤就找不到北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在我身上费时间!没有夫人的牌,即便是我的至亲骨,我也不会通融的。」

无月一时无计可施,幸好北风赶来,对飞霜说道:「三妹,让他下去吧。」

飞霜冷冷地道:「有大姊这句话,小妹当然照办。」这才签署了一份进入地悔过窟的通行证,唤来一个队员带无月下去。

北风说道:「三妹,不用另外派人了,我带无月下去。」

飞霜扯扯她衣袖,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姊,您老是如此护着他,苦头还没吃够么?而且置本门条令于何地?您这样最终会害了他的。」

北风不悦地瞪眼道:「三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大姊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成天板着脸象个老虔婆,看以后谁敢要你!」

飞霜噗嗤一笑:「教训我可不敢,小妹真是冤枉,为好不得好。我呀,情愿终身不嫁,也不愿象大姊这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北风啐道:「少跟我说狠话,等你以后有了心上人,就知道水深火热是啥滋味了。」

飞霜瞅了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无月一眼,低声道:「大姊,咱姊妹几个可是有攻守同盟的,您可要对妹子们负责,不要找来一个废物啊!」

北风深深看了无月一眼,幽深黑眸之中群星璀璨,「大姊辛苦挣扎多年,啥时对你们不负责任了?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位盖世英雄,怎会是废物?我看你是对他有偏见,三妹若觉得憋屈,大可毁约。」

飞霜说道:「我知道大姊对我们的好,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

见北风把自己带回后院,无月不解地道:「地入口不在三营下面么?」

北风低声道:「当然不,这可是秘密,你跟我走就是。」沿着主干道进入后院大门,便折向东偏北方向,向着四女卫居住的飞鹰阁而去。

无月长叹一声:「每次我遇到麻烦,都是姊姊来解围,真是谢谢您了!」

北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进他手中,黛眉微蹙地道:「跟姊姊还客气什么?你少跟晓虹那丫头眉来眼去,比谢我强多了。」

无月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他最吃的香的酱香牛,正好早餐没吃,边吃边诚恳地道:「姊姊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其实,我这辈子最该的是你,若非你把我带回来,也许我早就饿死在那片荒野之中了!而且,作为男子汉,我总得有些作为,免得被人瞧不起,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姊姊帮忙哩!」

北风一脸赞许之地道:「姊姊就知道我的无月是个人物,假以时必将一飞冲天,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早到来。没问题,只要你说一声儿,姊姊一定帮你!」

这就是她不如飞霜之处,有时做事不讲原则,还没问是什么事儿就答应得那么快?若是无月要她对付夫人,她也能答应么?

无月借此机会向她说了一些内心的想法,以争取她的支持,同时说明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也许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

北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你说的这些人,也包括女子吧?」

无月点头道:「也许吧,不过我可以发誓,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乾娘、北风姊姊和大姊!」

北风咬了咬下,幽幽地道:「你就知道哄我,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据我所知……」

飞鹰阁位于后院东南角、秋水轩东南二十五丈和暮雨楼正南二十丈处,是一座方形跨院,大门开在东南角,进入圆拱门后左侧是门房,靠南墙向西直抵墙角坐落着一排平房,共五间守卫所居的厢房。

过了门房面是二层的彩虹楼,依跨院东墙而建,一楼西屋为厢房,东屋是储藏室,门外是宽约五尺、由木板铺就的厢廊,楼梯在厢廊西头。上楼后是屋檐下的一条木质走廊,走不了两步便到了雅厅门外,再过去的东屋为彩虹卧室,楼梯、走廊和所有房门全朝南。

彩虹楼正西是依跨院西墙而建的飞霜楼,正北是位于跨院东北角的北风楼,北风楼西边是位于西北角的摘月楼。四栋小楼呈两行两列整齐排列,间隔均为一丈,形成十字形楼间通道,每栋楼的布局都一样。

进入飞鹰阁后,北风拉着无月的手一路来到北风楼的储藏室,门外两名高大威武的卫队员标立,见大统领过来,齐齐抬手「唰」地一声跺脚立正、行礼。

储藏室布置成一间办公室,沿右墙一溜摆了五套桌椅,正埋头整理文件资料的五名守卫也同时起立、行礼。

无月将通行证给坐在前排那名守卫,他仔细看了看飞霜的画押,随即走到后墙边,在墙角按动五六下,墙面发出一阵「嘎嘎」响声,他掀开一幅硕大画轴,里面现出一道厚重的暗门,「大统领、公子,请进。」

二人进去之后,身后暗门又缓缓合上,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唯有甬道下方隐隐透出明暗不定的桔黄火光。

沿着这条向下倾斜的石梯甬道下行约十丈左右,是个拐角,左转进入一条略向下倾斜、宽约六尺的甬道,甬道右侧齐人高处,镶嵌着一个雕刻为虎头形状的桐油灯,一灯如豆,发出青幽幽的微弱火光,使得黑的虎头显得愈发狰狞可怖。和所有地下建筑一样,特别安静也特别抑。

北风指着顶那十六个寸许圆径的小孔说道:「这些小孔除用于通风外,还是极佳的传音系统,整个地无论何处,只要稍有声响,监控室里都能察觉得到,而且尚可有选择地向地之中任何地方传音,以传递讯息。当年安装这套系统,动用上千能工巧匠,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完工。」

无月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这儿不象普通地窖里面那么闷、那么。」

沿着甬道走了不到十丈,便到了尽头,再无出路。北风在石壁上敲击几下,片刻之后,右侧石壁伸手难及的高处,现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孔,只听里面有人说道:「通行证!」随即从上面垂下一个小巧竹篮。

无月忙将通行证放进去,那人拉上竹篮,拿起仔细看了一阵,又重新还给了他。片刻之后,甬道尽头石壁之上传来「咔咔」之声,一道厚约三尺的石门缓缓滑开,缩进右侧石壁,现出一条通道。

进去之后,甬道变得曲折繁复,沿途就象这样,大约每过七八丈就有一道石门拦路,又经过五道厚重的暗门,总算进入地通道之中。

无月发现,和进来那段不同,甬道变得愈发弯曲,一路左弯右拐,而且岔道无数,每行十丈便会遇上左右分岔两条甬道,看上去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条是干道,哪条是岔道。

还没走进去多远,无月便已转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他渐渐发觉,你若想沿进来的方向往前直行,一路选择稍直的那条岔道前行,反而会把你不是引向左边,就是右侧,甚至有可能又折了回来。

幸好有北风带路,即便如此,无月但觉自己一路跟着北风在胡绕圈,觉就跟走一般,只要选错一条岔道,便会被困其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见他有些发闷,北风又说道:「你别看甬道里很安静,一个人影不见,其实里面机关密布,每隔二十丈便有一个暗哨,随时可以发动机关。若有敌人攻进来,即便没在里面转晕,也绝逃不过机关暗器的凌厉攻击。」

说话间,前方又出现一条岔道,在左边那条岔道的左侧上方,题有「锁龙」三个簸箕大小的金古篆,北风说道:「这就是通向锁龙的石门。」

无月好奇心起,不由得拉拉北风柔荑,说道:「姊姊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好么?」

北风摇了摇头:「这份通行证只能进入悔过窟,守卫只认通行证不认人。没有飞霜签发的通行证,即便夫人亲来,守卫也不会放行。」

无月气哼哼地道:「飞霜这帮手下怎么都跟她一个德行?个个都跟铁面判官一样,居然连夫人都敢阻拦,太无法无天了吧?哼!」对飞霜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少不得遇上机会便会奏她一本。

北风耐心地解释道:「你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罗刹门是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没有铁的纪律来规范各级人员的行为,夫人若不授权各级主管负责监督和执行,如何管理十多万嫡系锐和数十万外围人员?就拿三妹来说,夫人既让她主管刑罚和囚犯,自该让她按制度铁面无私地放手施为,若夫人处处干涉于她,或者夫人的亲朋好友就可以违反制度,不仅难以服众,而且夫人岂非要忙死了?」

无月想想也对,总体而言,北风说的话他总是深信不疑、无条件接受,从未和她争辩过。北风对他的关心无人能及,他知道即便自己十恶不赦,被整个世界唾弃,北风也不会遗弃他的,就像落渑池街头时那样,他自然和她最亲,连青梅竹马的大小姐都比不上。

他跟随北风行入右边那条甬道,曲折前行,又经过五个分叉路口之后,北风终于停了下来。

无月抬头一看,见左侧石壁之上高高地题着「悔过窟」三个簸箕一般大的字,以狂草书写,个个铁划银钩、笔画相连,并填以红,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情!

验过通行证之后,石门打开,沿甬道前行约八丈,无月但觉豁然开朗,入眼是一个宽两丈、长四丈的穿堂,穿堂对面照壁立正中,照壁两侧各留下五尺宽的通道,竟隐隐透出天光。

无月不纳闷:「难道穿过照壁便出了地?悔过窟难道竟在地面上么?可一路行来,没觉甬道向上倾斜呀?」无论如何,在甬道中七弯八拐地走了老半天,他心中的气闷和抑之已一扫而空!

他左右打量一眼,见穿堂两侧各有三间石室,每间石室都有一个窗户,里面还挂着窗帘。除右侧第一间石室开着们以外,其余都是房门紧闭,他心里暗道:「这些石室该是飞霜属下看守们的居住之处吧?」

照壁可移动,四周雕刻着五彩缤纷的云纹,云纹之间镂刻着朵朵白云彩,白云之上,一条红火龙和一只青凤相互盘绕,龙口与凤嘴面面相对,中间是一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在暗淡蓝天光中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下面有个凸台式底座,如同一座大大的屏风,右下角题有「仙师夜冰留赠」字样,看似乾娘笔迹。

「照壁上这幅雕刻,似乎暗示《素书》之上」凤鸣九天,龙游八荒,双蛟共珠,羽化成仙「这句口诀么?我原本一直在想,共珠共珠,到底怎么个共法?原来竟是龙凤之气融汇共炼之意么?如此一来,和乾娘合璧双修,进境岂非快上许多,乾娘咋就没想到呢?」无月心中暗忖,跨步迈过照壁。

他眼前突然一亮,面约十丈开外,竟有一座花园!

花园大致呈正方形,占地两亩半左右,金光由头顶左侧倾泻而下,滋润着花园中的四季花卉,倒有大半花朵纷纷绽放、争奇斗,宛若突然便又回到天!

在寒冬腊月,突然见此奇特美景,显得十分诡异。

无月抬头看去,天穹之上,竟有七八条尺许长鲤鱼在空中排成一线,正曲折来回地游动!

鱼儿居然能飞?他此刻已然全懵,疑似梦中!北风见他一付痴呆之,只是笑而不语。

无月正待动问,却见一位青衫长袖、淡花罗裙的绮年美妇正徜徉于花海之间,秀眉微蹙,似在沉思,身后一个发挽双髻的小丫鬟挎着花篮剪花枝,动静得宜、宛若画中。

那不正是花姨么?无月大叫一声,沿着花间小径「噼嗒噼嗒」猛冲过去!

花影也看见了他,大吃一惊之下呆了片刻,也动得如飞燕投林一般向他飞掠而来!

眼看着情的碰撞、甜的拥抱即将出现,在如此人间仙境上演,那是一幅多么漫的画面?

然而且慢,跑就跑嘛,哪来如此古怪声音?

原来无月靴子跑掉一只,被鞋带挂着晃不止!

北风忙追上前,大煞风景地捉住他,帮他把靴子穿好,细心地系好鞋带,嘟起樱嗔道:「见了二姨娘就这么兴奋?在渑池救你出来,也没见你这么动过!」

无月嘿嘿笑道:「见了北风姊姊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总要含蓄一点,否则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北风每次解下面罩总会引得妇人们美誉如,就唯独没人用「娇滴滴」这样的词汇赞过她,因为这不符合实际情况。

见无月如此随口敷衍自己,美人大为不:「见了二姨娘就不用含蓄了么?」

终于见到花影,无月喜极忘形之下竟揽住北风肢,在她那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玉颊上「啵」了一下,笑道:「我原本以为对姑娘家要含蓄一些,既然北风姊姊不愿意,那我就来点直接的!呵呵……」

北风一时愣在当地,娇羞无限、又气又急,不知是否该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小氓!然而想想,这还是无月首次对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心里……

尚未等她想出该采取何种暴力手段,无月已「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敖包相会去了。

漫的画面终究还是没有出现,怕再刺到北风,无月和花影只是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心里纵然动,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花影才幽幽地道:「这些子以来,除了贴身丫鬟,和那几个轮班守卫,再没见过一位故人,我一直在想,有那么一天,下来看我的会是谁呢?我想到过很多人,比如夫人和下面几位姨太太,唯独从未想到过,竟会是你……」

无月心情沉重地道:「是我害了花姨,所以您不愿想起我吧?」

花影凝视着眼前这张纯洁无瑕的脸庞,和那双碧波漾、令人看上一眼便会不住心跳的深邃眼波,中猛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低垂臻首,躲闪着他的烁烁眼波,低声道:「不……每个梦中我都在想,都在盼。然而现实中,我不敢……我看你那么怕夫人,你敢么?」

无月说道:「怎么不敢!这些子我天天都在想你的事儿,上次趁乾娘高兴,便求她允许我来看望你。听她口气,若不出什么意外,也许很快便会放您出去。」

在他心中,无论如何,花影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成年仪式的奠基人,使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她有份责任,不能弃之不顾。

花影道:「谢谢你对花姨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好动!就冲这一点,即便受再多委屈,我也觉得值了……」

无月看了看头顶,又想起心中的疑惑,不由得问道:「花姨,这里面怎地如此古怪,外面冰天雪地,这儿却温暖如、开鲜花不说,鱼儿竟还可以在天上飞?」

北风在一旁说道:「上面这片天,其实是由十多块巨大的水晶熔合而成,再上面便是前院练武场南边那个小湖,你看见的鱼儿是在湖中游动,并非在空中。此地深处地下,除了通风管道,完全和上面隔绝,本就冬暖夏凉,加上有光照,自然会温暖如,又有适宜的度,自然四季都会遍地开花……」

无月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对如此奇思妙想赞叹不已:「是谁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啊?真是天才!」

北风低声道:「大小姐周韵。三年前你俩被夫人接回府中之后,她因为淘气闯祸经常被夫人关进地窖面壁思过,百无聊赖之下,她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取乐,刚好夫人正打算扩建地,便照此建造了。」不知咋地,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寒意,娇躯忍不住颤抖几下。

在无月印象中,乾娘对大姊特别宠溺,甚至是纵容,对二姊周怡则非常严厉,却不知原因何在?他倒是很了解大姊,为人既孤僻又异想天开,偶尔还有些神经质,成天变着花样胡作非为,到处整人搞破坏,府中之人除了乾娘之外,见了她都得绕道走,个个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连府中德高望重的李嬷嬷也经常遭她暗算。

他还记得,最离谱的是,有天夜里大姊不知从哪儿逮来十多只大老鼠,趁李嬷嬷睡着之时进她衣,在里面爬,还专门啃食她身上最软最之处。李嬷嬷那年已快五十,门松弛,有只老鼠竟钻入半个身子啃咬她的花心!李嬷嬷的头和下被咬得鲜血淋漓,痛醒之后,屎都被吓出来了,她那屋里整整臭了好几天!

即便这样,乾娘也不过就把大姊关进地窖几个月而已。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大姊的确是个天才,当然,在整人方面更是!幸好年初远嫁扬州去了。」

北风苦着脸低声道:「可不是么!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不敢整的只有夫人了,对你也还算手下留情,连二小姐,她的亲妹妹都被她欺负得几次离家出走,有一次还闹着要自杀……」

无月嘿嘿笑道:「姊姊也被修理过咯?」

北风不寒而栗地道:「那还用说!大小姐一向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是被她整的重点对象!那年冬天一个最冷的夜里,她在我茶里下了药,趁我昏,和她那个丫鬟贞雯将我扔进湖水之中,差点没把我淹死和冻死,足足躺了十天才活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有她在,夫人暴怒时你当不至遭到待,所以我宁愿她留在府中护着你……」

她还待再说,却见一名守卫匆匆而来,对三人各自福了一福,转对北风道:「大统领,旗主刚才在上面传音值班石室要属下转告您,夫人有急事找您商量。」

北风不敢怠慢,忙告辞而去,白影一闪,霎时不见踪影。

花影对无月说道:「站了这么久,也累了,到我屋里坐坐吧,我给你烹壶好茶」

无月一路走,一面举目四望,但见花园所处之地,是人工在地底深处凿出的一个长约二十六丈、宽约十九丈的长方形巨大室,穹顶平均高度约为四丈,占地八亩左右,就象一个巨大天井,顶部被凿成圆拱形,将天井上方的重量平均分配到周围地底,花园穹顶大半部分为水晶融合而成,也被熔炼为内凹形。

靠入口近一半之地,表面平整,可供人活动或练武,靠里便是花园。

花园左右两侧石壁较长,上面各凿出三座类似于四合院的窟,入口对面石壁稍短,只有两座窟,每个小院都开着圆拱门,门上各自题有红编号,入口右侧第一座为一号院,环绕花园依次往下编号,到入口左侧第一座为末尾的八号院。

悔过窟就像是座更大一级的四合院,只不过所有外墙和内墙均为自然的山石而已。所谓外墙是指悔过窟周围甬道内侧石壁,悔过窟就是由这些七弯八拐的甬道所环绕的窟群。

这些深处地底的石室通风不错,采光也好,石室中厅堂、暖阁和卧室也和地面建筑类似,觉不出有多大差异。当然从建造来说,和地面建筑正好相反,地面建筑是筑墙隔出房间或围成院落,地则是在岩石泥土中硬生生地挖出房间和院落,所消耗的人工不可同而语。

无月随花影走向花园右侧中间那座二号小院,进入拱门之后,里面是个天井,摆了数十个花盆,里面栽植着水仙、芍药和山茶花等八种花卉,中间还种着一排青翠滴的修竹,令生活在寒冬腊月的他倍清新。

更令他奇怪的是也有光照进来,抬头一看,天井顶部中间光亮透明,虽不见鱼儿,估计也是镶嵌着稍小些的水晶,约占屋顶一半面积。

他不由问道:「花姨,这八座小院的天井顶部都有水晶么?」

花影笑道:「水晶这么贵,当然不是,只有这个院子,以及四号和五号院里有。」

无月不解地道:「水晶和湖水都是透明之物,固然可以透光,但上面湖边之人也可看到地中的隐秘啊!」

花影解释道:「无论昼夜,外面光线总是强于地底,湖边之人看见的只是云彩月或周边景物的反光影像,无法看清湖底下面之物,湖面方圆近三十丈,安装水晶之处在湖心位置,水深三四丈,湖面碧波漾、水草漂浮,湖边之人斜看湖心无法看清湖底,更不用说湖底之下的隐秘了。即便夜里我在此处点亮烛火,湖边之人一样一无所见,夫人一一都仔细试过,绝不会暴之秘的。」

由天井过中门进入大厅,无月注意到左右两侧石壁上各有三个装有木门的门户,应是六间厢房,门边各有一个木格子红漆雕花窗户。经过大厅左前方一道边门进入雅厅,雅厅右侧是暖阁,暖阁里面是卧室,内室三居室呈直线排列,和小院中轴线垂直。雅厅最大,卧室次之,暖阁最小,不仅房屋布局,连摆设也和桃花苑类似。

唯一令他觉不适的是内室三间屋都没窗户,想想也是,四周不是岩石就是厢房或大厅,哪有地儿开窗户去?当然,通风孔还是有的,与整个通风系统相连,屋里并不闷,不适之主要是心理上的。

花影将他带进卧室,柔声道:「刚才在地甬道里绕来绕去,你一定有些累了吧?先在花姨上躺一会儿,我为你烹茶去。」

无月躺在上四角八叉地大大伸了个懒,懒洋洋地道:「花姨,烹茶就不必了,咱俩许久不见,聊聊天吧,我不能在此地久待,否则乾娘会下来找我的。」

一边说一边打量四周,但觉摆设和墙饰比桃花苑中素雅清淡了许多,唯独锦被之上绣制的一对对青蓝红三相间、鲜夺目的鸳鸯,出女主人心中的隐秘。

花影想想也是,在边坐下,纤纤玉指轻拂他的柔发,颇有触地道:「是啊,夫人成天把你当宝贝,揣在怀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丢了。其实花姨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没她那福分罢了。其实,即便强势如夫人,也未必能得到你的心。」

无月忙道:「我可是对乾娘和花姨真心好的,当然还有……」

花影以一种看破世情的语气说道:「花姨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你年轻冲动、热情善良,在花姨身上发一下情,得到一点母也许是有的。然而你心中真正喜的,应该是北风这样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和花姨这样的半老徐娘在一起,你一定觉象是在跟妈妈上吧?」

无月很认真地道:「是有一点,可我喜这种觉,也许是因为我太想亲生母亲了吧?花姨对我就象亲娘一样温柔,而且还……不过,这些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喜花姨。若非真心喜您,两个月之前那个夜晚,怎会和您那个……那个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做过了要负责的。」

花影动的泪眼婆娑,忍不住倒在他身上,在他的头、脸、鼻子、耳朵和脖子上一阵热吻,随后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眼中深情无限,缓缓送上淡红樱,檀口微启。

张开的淡红双越凑越近,无月已能嗅到她香舌之上,缕缕似曾相识的淡淡清香。

花影梦呓般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靠近我,我都会情不自?明知陷入其中,是很危险之事?哦~无月,我你……」尾音未落,已和他热吻起来……

此刻她心中的确矛盾之极!「被囚在悔过窟,觉如此寂寞和空虚,每个夜里都是那么的难熬,和无月已两个月不见,心中实在思念之极!一旦放纵自己,身心是足了,可若再出事,自己恐遭夫人终身囚,岂非孤寂一生?」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偷情,她觉象是在和时间赛跑,不由得问道:「夫人这阵儿会下来找你么?」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沉道:「上午可能没时间,有三个重大行动需要她亲自协调指挥,忙得不可开,但我也不敢确定。到了下午是铁定要来的,还是不要太冒险,我怕再害你……」

花影捂住他的嘴巴,她已决定再次冒险。

没时间调情,她褪下罗裙和亵,掏出无月的儿便坐了上去,玉门之中已足够滑,也许可以说太滑了一些,随着儿的进入和拉回,蛤口下半部已被挤出一圈白沫。

儿的硬度更不用说,一杆捅到底那一刻,头在半张半闭的花心口上重重一撞,她不由得娇呼一声!

在缓缓入过程中,无月已不象上次那般猴急,而是细细地品味着身上女人销魂妙中的各种滋味:觉花姨玉门较宽,但儿进入内部後,却又变得狭长,膣道内壁有些象水中漩涡,又活象田螺一般,儿一杆到底之后,玉门忽然紧紧收拢,象夹钳一般将儿死死咬住,将他部之中的血大量挤入头附近,使得头和棱膨到了极限,重重地顶在花蕊之中!

儿被玉门卡紧之后,要想来回都颇为困难,觉她若不松开玉门,儿似乎都无法拔出!

上次和花影合时他尚懵懂无知,对所谓女子名器毫无概念,然而如今他已非吴下阿蒙,觉出花姨便是《素书》上所载、女子十大名中排名第四的「四季玉涡」,俗称「田螺」,心中不由得大为振奋,儿也实在被夹得舒不已!

他放松身心,任由关摇动,丝毫也不想加以控制。是的,时间,该死的时间!

他没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品味过程中的每个彩片段,他实在不想再害花姨一次。这场遇原本不在他计划之内,仅仅是出于本能。

花影但觉儿热烘烘地,比两月前长了不少,也稍了一些,膣道之中被撑得的、涨涨的,已没有一丝空隙。经历数月空虚之后,幽突然被撑得如此充实,那种快特别剧烈!

无月心中担忧,为了尽快将花姨送上高,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冲天钻!

嘶嚎、狂、呻和尖叫声,立时充整个空间,绣榻摇动得越来越剧烈。无月躺在上将美妇的衣衫向上翻,美妇立时会意,忙掉衣衫和肚兜,出两只雪白肥硕的玉

无月一手抓住个儿,一边捏一边挤,将两只紫红头挤得高高凸起,变得越来越硬。

花影稍稍伏低上身,将儿垂吊在他嘴边来回晃,一时间,酥之上波涛汹涌、耀眼生花,两大坨雪白粉凝脂之上,凸着两粒紫涨硕大的珠,在他嘴边和鼻尖磨来蹭去,挑逗得他忍不住一口衔住,如饥似渴地猛起来……

上下攻之下,花影很快便兵败如山倒,关摇动不已,低吼着、尖叫着,花狂泻而出!神智糊之极,尚能觉到儿在里面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接一股热汁,猛烈冲击着子,带来另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死……

待神智稍复,她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糟了!不该让无月在里面!若再怀孕,以后夫人岂会放过我的孩子?他的下场会不会和兰儿一样可怕?」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28章突如其来

花影摇了摇头,转念想道:「罢了,将来会怎样?和无月关系如何?自己以后和夫人又如何相处?一切还是未知数,并非我所能左右,想那么多干嘛?好好享受现在最重要。」

她侧身将无月揽进怀里,轻拂梳理着他那散的发丝,温柔地亲吻他的脸蛋和眼睛,柔声道:「妈妈的宝贝儿,刚才玩舒服了么?」

无月息初定,略带疲惫地道:「很舒服,花姨呢?」不知怎地,在他经历过的女人之中,花影该是最温柔、最有女人味儿,也是母最重的一个,原本表姨柳嫣娘的女人味儿和母也很重,然而毕竟是江湖女子,泼辣有余,女温柔稍逊一筹,至于乾娘和烟霞仙子这类一派雄主,就更不用说了。

自古以来,美人的温柔纤婉足可令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正基于此,无月从花影身上所受到的温柔母滋味无人可比,每每和她在一起他都特别亢奋,出时也觉特别淋漓尽致!

花影微笑道:「光是闻闻你身上这股味道我就醉了,合时当然舒服啦!对了,比起两个月之前,你那东西咋就长了这么多?也了些,进来之后觉里面好涨、好、好舒服哦!」眼角余光一瞟,但见那物儿依然直立、一柱擎天!

她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捞住物,腻声道:「乖儿的又翘起来了……若是时间允许,妈妈真想多玩几次……」

无月被拨得情热如炙,翻身爬到美妇身上。花影分开双腿,出充血肿的水儿,妙手一拨,已将儿送入玉门之中……

无月猛烈地起来,杆杆都重重撞击着花心,在花影耳边喃喃地道:「好喜妈妈的老……」

花影但觉一阵紧,忌刺的滋味令她难以自己,娇着道:「妈妈也最喜吃乖儿的儿……儿子的妈妈的老……老……好舒服、好刺哦!」

……

二人明知此时此地不可恋栈,但恋姦情热之下却哪里忍得住?足足三轮之后,看看已快午时时分,这才鸣金收兵。

花影服侍无月手忙脚地穿好衣裳鞋袜,整理好发髻。

无月搂住她亲热一番,殷殷道声来再会,便匆匆而去。

值班守卫将无月一路带到入口,他原本想记下行进路线,可经过七八个岔路口之后,这一般错综复杂的隧道又把他彻底搞懵,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似乎走的也并非来时的路线,便只好罢了。

无月出了飞鹰阁一路疯跑,在秋水轩院门外停下抹了把脸,让呼和心跳平稳一些,摸摸头上发髻,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三遍,终觉没什么不妥,这才施施然踱了进去。

然而他忘了照照镜子,白里透红的玉颊也太红了一点吧?那是花影上的胭脂印儿,抹开了未完全擦净。

在大厅、内室之中探头探脑地转了一圈,还好,乾娘不在,他走到大厅东头书房门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心知她还在开会,不由得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

午饭时慕容紫烟等罗刹门高层才散会出来,见了无月的模样,她心知必定又被那妇揩了油,不由心中暗妒:「以无月的风格,多半还和她上了!真搞不懂这小冤家,咋就那么招女人喜?」

她免不了盘问一番,诸如在地中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么之类,无月一一照实回话,倒也对答如,唯独将他和花影暧昧之事忽略过去,重点将大姊匪夷所思的悔过窟地下花园和水晶穹顶猛夸了一番!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地道:「你在悔过窟中待了那么久,就只是跟着二姨娘一直逛花园聊天么?」

无月背上冷汗直冒,无言以对,嗫嚅着道:「我其实、其实……嗯,那个……」哼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深知乾娘最恨欺骗,悦宾楼老板娘便是又一个例证,对乾娘与其说谎,还不如啥都不说。

慕容紫烟见他如此狼狈,大致也能猜知一二,心中不涌上深深的无力,加之帮务繁忙,有些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可警告你,在我有了身孕之前,若你让哪个女人先怀上你的孩子,哼哼~」

无月不头皮发麻,心里七八糟:「那次在销魂府……若是嫣娘怀上了,我的孩子可要小命儿不保!咋办呢?」嘴里含含糊糊地应承道:「那是那是,您以后是正室,嫡子该由您所出……嘿嘿,那个地花园么,得还真不错!」乾娘老纠这些问题,令他难以招架,只好想法岔开话题。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你明白这点就好。至于韵儿的奇思妙想,倒的确不凡,可掏钱的却是我!为了按她的设想挖掘建造」悔过窟「,你知道一共花费了多少黄金么?光是那些水晶的搜集、熔炼和成型就整整花了两年时间,耗费的黄金几乎抵得上这座大院的三分之一!」

对于乾娘何以如此纵容大姊,无月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挠了挠头道:「有那么严重么?不会吧?」他倒不是成心和她较劲,而是见分散她的注意力成功,就得趁热打铁,免得她老想着花姨之事闹心。

慕容紫烟道:「可不是!当年修建时练武场边还没有小湖,工匠挖掘隧道通过去,在下面十丈深处先挖出一个高四、长二十六、宽十九丈的大室,即所谓的天井,再从上往下挖,同时及时运出土石免得塌下,将地下花园穹顶上挖穿一部分,在上面盖上水晶,在水晶上方大坑中引入活水成了小湖。好之后,在东西南石壁上挖出八座小院,还得敷设砖墙,砌砖构建半圆形拱顶,是不是很费事?」

无月连连点头称是,当然不过是敷衍而已。

慕容紫烟接着说道:「若非当年建造地耗资太过巨大,我还可以将产业做得更大,也用不着再打长鲨帮的主意了。」在她的家族思维中,财物和奴婢不够用都可以用抢的,那是天经地义不过之事。

************

午后天气不错,后花园梅苑中梅香阵阵,令人神清气,慕容紫烟、烟霞仙子和查莉香坐在梅亭中品茗赏梅、闲聊家常,赛西亭站在书案边指导无月书法,晓虹站在另一边欣赏。查莉香不时看向无月,眼中是慈

慕容紫烟佯嗔道:「莉香,别用这种眼光看他好不好?总觉你要抢走我儿。」

查莉香笑道:「反正无月很快便不再是您的儿子了,让给属下如何?」

随着北风匆匆而来,这份宁静闲适的气氛被彻底破坏。

渤海镶黄旗旗主佟天来、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先后用信鸽向夫人发来一封密函。

佟天来在密函中写道:「官军已对河间府镶黄旗总部群益山庄发起试探攻击,卑职已按夫人吩咐,镶黄旗全体戒备并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尚祈夫人示下!」

夜雾霜的密函中则写道:「镶白旗绥德府外围组织头目汪家明、李太贵已联络各乡镇做好行动准备,同时已传令分散于周边地区的小头目宛儿、毕和侯启良等人,随时准备策应汪家明等人的行动。」

在晓虹的建议下,慕容紫烟当即回复佟天来:「群益山庄所属旗兵暂入地下暗道,留下当地庄丁去敷衍官军,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回复镶白旗夜雾霜:「开始行动,煽动饥民冲击县衙府库抢粮,但要注意控制规模,做得要象当地饥民聚众闹事的自发举动,只需引开朝廷注意力即可,要避免发生全面大规模冲突。」

刚处理完此事,绿绒又匆匆赶来,神慌张地叫道:「夫人,不好了!老爷突然回府,眼下正在腾龙阁碧雅轩中,希望夫人带公子过去见见面。」

慕容紫烟尚未咋地,无月却着实吓了一跳!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笔上墨汁儿洒了一地,浑身冷汗直冒!

心中怦怦直跳:「我和乾爹两位夫人私通,送给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如今债主上门,咋办?」第一反应是,立马开溜!

他施展轻功飞掠而起,然而尚未窜出梅亭门外,已被慕容紫烟一把拽住,柔声道:「无月,跟我一块儿去吧,此事大家当面解决最好不过。」

觉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不住地颤抖,见他眼中出哀求之,慕容紫烟心中不忍,不长叹一声:「人生有许多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学会勇敢面对,走吧。」

北风也是惊怔当地!老爷回府对无月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清楚,见他如此畏惧,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下意识地远远跟在三人身后向腾龙阁走去。

无月并非第一次来腾龙阁,但每次贵宾来访,总是随慕容紫烟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并未留下多少印象,后院深处的碧雅轩则从未去过。

再次前来,或许想竭力平复纷的思绪,他倒观察得很仔细。

腾龙阁是个占地颇广的大跨院,以正对跨院南门而立的那座八层高塔为名。进入院门目皆是一排排修竹,因时值寒冬枝叶枯黄,显得萧索破败。修竹间一条宽约五尺的小径曲折,绕过腾龙塔东侧向后面蜿蜒延伸。

绕过腾龙塔,经过圆拱门进入中庭,便是昨晚宴客的会客大殿,四周花园之中是四季花草花树,仅有几株老梅尚开着花,比起梅花苑中的繁华似锦显得萧索许多。小径由大殿东侧穿过,通向一长排呈倒L形、短边朝南的延楼,十五栋连排舍将中庭和后花园分隔开,恒山派贵宾便住在这儿,此刻一个人影不见,估计都在屋里炼气打坐。

花间小径曲径通幽,由右数第三、四栋舍之间穿过,进入后花园,里面除了各花草,小径两侧还种了许多高大的云杉,惟其大,一片枯黄之下更形落寞、森。穿行于花园之中,既无鸟语、亦无花香,四周静悄悄地,令无月倍抑。

碧雅轩位于后花园中间稍靠北处,是座占地约一亩的别致小院,院中耸立着一栋两层小楼,起翘飞檐由云杉枝桠间探出一角,颇有云深不知处之

渐行渐近,无月抬头打量小楼,屋脊下斗拱梭柱,中央正室阁楼为凸出的十字歇山飞檐顶,稍低的左右两侧过渡为悬山双面顶,正脊、垂脊之上分别雕饰着吻兽、脊兽和走兽,搭配二楼左右各一座致抱厦窗饰,飞檐屋脊错落叠加,显得豪华而典雅。

无月对诸般杂学皆有所涉猎,据他看来,这该是大院中建筑级别最高、也最为致美观的小楼。若在平时他非得潜心研究一下不可,然而此刻……

哪有此闲情?

进入小院圆拱门,一池丈半宽、三丈长的椭圆形假山清,见水中锦鲤悠闲自在、三三两两来回游动,他心中油然而生羡慕之情!

周氏龙端坐二楼西头雅厅之中,寒暄落座之后,已有丫鬟奉上香茗。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牢牢锁定无月。

无月但觉这双目光,简直比敌人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更加锐利寒冷,直似要穿透自己的灵魂!

他双眸散,一如糟糟的心境,不时躲闪着这双目光,觉雅厅之中似乎寒意极重,身子不有些颤抖。

气氛愈发沉闷……

慕容紫烟不愿无月难堪,忙对周氏龙说道:「龙哥,你要过来怎地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有个准备,你也不必住在这么冷僻的小院儿里。」

周氏龙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打紧,这儿好,以前我常在这儿读书,聆听松涛之声,何况,不过就住一两天光景,何必麻烦夫人再派人收拾?前几次来信,觉夫人心里很急,便特意空赶来,就是为了早些把休书办妥,好让你安心!唐突之处尚祈夫人见谅。」语声平静,然而手指骨节却轻微颤动不止,显然心里很不平静。

慕容紫烟做事一向干脆,从袖中拿出两轴宣纸递给他,说道:「相关条款咱俩先前已基本谈妥,你过过目,各自盖上手印即可。」

周氏龙大概扫了一眼,薄薄两张纸,却似有千钧重!

他将休书轻轻放在案上,有些伤地道:「香,好些年不见,我老了不少,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也愈发美丽动人……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唉!你做事总是如此干净利落,连婚姻大事也是一般,一点都没打算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慕容紫烟说道:「多谢龙哥夸奖!我主意已定,倒是不用再考虑了,你看看休书上可有什么不妥?」

周氏龙道:「休书没什么问题,我一向不愿违拗你的意愿,这你是知道的。既然决心已定,咱俩就把手印盖……」

话音未落,周韵忽然由隔壁卧室中大步走了进来!

近一年不见,慕容紫烟也惦记这位长女,忙上前打算寒暄亲热一番,然而周韵就象躲避瘟神一般侧身闪了开去,令她扑了个空!

慕容紫烟一怔,却见女儿脸鄙夷不屑之,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慕容紫烟大难堪,心中暗道不妙:「年初让她远嫁扬州便与无月有关,为此她恨死了我,眼下和周氏龙之间尚未扯清,韵儿又搅进来,以她的脾,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她极为恼怒地在周氏龙和绿绒身上扫过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龙哥,在这种时候你带韵儿回来,意何为?绿绒,为何不把韵儿回府之事禀报于我?糟糕!早知这样,真不该带无月一同前来!」

周氏龙忙解释道:「我在苏州刚要动身,碰巧韵儿从扬州过来和我告别,说要马上回济南,知道我也正准备上路,便死活要跟我一同回来,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唉……韵儿,不可对母亲无礼,不要陷为父于不义!」

见大小姐突然现身,绿绒已如老鼠见了猫,正浑身不自在,又见夫人责怪自己,忙一脸无辜地直摇头,表示她也不知大小姐回府之事。

周韵无论是格、容貌还是身材都酷似乃母,情更加火爆刚烈。次女周怡则酷肖乃父,洋溢着浓郁的东方古典美格温柔淡雅。

周韵气冲冲地道:「我没有如此不知廉、自甘下的母亲!是她不义在先,何必对这种人客气!」

哗!敢在罗刹女王面前说这种话,舍我其谁?

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周氏龙怕母女俩冲突失控,忙拿起休书连拉带拽地把夫人拉出雅厅,沿着木质走廊来到东头书房之中,将她按坐在书案对面的红木软椅上,低声劝道:「韵儿就这脾气,你作娘的也知道,说起来也是你惯的,她过一阵就好了,你别生气了。」

慕容紫烟此刻生气还是小事,心中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安,喃喃地道:「哪是我想惯她?毕竟不是我带大的,接回来之后总觉有些隔膜,想尽量补偿些母。年初韵儿出嫁,夫家为扬州首富苏大恒的大公子苏羽笙,这年轻人无论家世、人品和才华皆为不二之选,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之一,也是你亲自订下的亲事,可韵儿死活不愿,大闹喜宴,把本该喜气洋洋的婚礼搞得象出丧!」

周氏龙安道:「这些我都知道,韵儿是太任了些,待发出来就好了。」

慕容紫烟心道:「你哪知道,我急着要韵儿出嫁正是因为无月!从去年开始我就发觉她看无月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有一次竟被我发现二人躲在屋里拥抱亲吻,才催你将她的婚事办了。婚后近一年,韵儿至今肚子不见有什么消息,也不知和丈夫圆房没有?此刻她和无月单独相处,希望不要得他太难堪……」

然而这等心事哪好对他和盘托出?只能心里暗自焦急,有些坐立不安。

周氏龙拿着休书仔细浏览一遍,其实上面所有条款在平时的书信往来中早已谈妥,双方均无异议,见夫人有些魂不守舍,便故意说道:「沂南那片荒地既不适合耕种,又是我祖上传下,能否归到我的名下?」

其他地皮尚可,此处目前已是围场,对慕容紫烟非常重要,怎能放弃?

她黛眉一挑,说道:「不行!那片牧场我经营多年,已有了情。」

周氏龙和她瞎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老为韵儿之事烦心,并非志在必得,自然也不会坚持。

想了想,周氏龙又皱眉道:「据闻花影与无月有染,亦当在休之列,我把她的名字也添上吧?唉!也不全怪她,是我冷落了这些姨太太。此次前来虽未见到她,但我想,她也希望跟着无月吧?都怪这小子太过分,乾娘统统来者不拒!」

慕容紫烟冷冷地道:「不关他的事,是咱俩自个愿意的,休不休二姨娘是你的事,但无月收不收她,那得看我愿不愿意!」

周氏龙见她如此神情,不慨地道:「若你肯为我这样吃醋,我也心意足了!」

慕容紫烟啐道:「老夫老的,还那么多慨干嘛?把正事办了要紧!」

周氏龙知道她心里有事儿,也不再啰嗦,二人各自按上手印,一份差人上衙门,一份贴在周府大门外公示,这桩婚姻到此宣告结束。

周氏龙诚恳地道:「香,即便咱俩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可是,我对你的情仍一如当年……」

慕容紫烟心中微内疚,长叹一声道:「此事怪我,当年这桩姻缘牵涉太多利益,我一心只想利用你,对你的情视而不见,眼下又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真是很抱歉,对你的宽容也非常!不过,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一两年来我才终于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年轻时我错了,现在不想再错,女人需要一个的归宿,为自己的心遮风挡雨,我好容易才找到,便绝不会放弃。」

周氏龙叹道:「好啦,不谈这个了,人到这个年纪该当知天命,缘分这东西强求无用,可一旦遇上逃也逃不掉,这个我理解。谈谈以后吧,咱俩虽然再无夫缘分,但我仍不希望从此便从生意上的同伴变成竞争对手。」

慕容紫烟笑道:「龙哥,你是生意场上的大行家,希望以后仍能帮妹子一把。」

周氏龙道:「我会的,咱俩彼此协作发展,形成南北双赢局面,对双方都有利。对了,我想和无月单独谈谈,可以么?」

慕容紫烟臻首摇得象波鼓一般,坚决地道:「不行!」

周氏龙淡淡地道:「你若想无月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让他单独面对我!」

言来平平淡淡,却字字千钧,正中她的心结!

前些子她煞费苦心为无月规划前程,可要具体实施却一片茫然、心中纠结,「任他闯江湖经历千锤百炼?我怎能放心?可不放他,飞不出温柔乡的小鸟,如何能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

实所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啊!

周氏龙这句话,将她彻底击溃!

她脸煞白,心中反复念叨:「是啊,无月能永远依附于我卵翼之下么?自己无论是作为贤还是良母,可以为他规划人生之路,在他弱小之时为他遮风挡雨,可眼下他已长大,若让他永远躲在我的身后,怎能成长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盖世英雄?即便我不在乎,情愿宠他、他一生一世,可他心里会愿意么?」

这一刻她终于做出决定,虽然是如此艰难!

雅厅中突然传来无月哀嚎之声!

二人大吃一惊,忙飞身赶去……

************

却说慕容紫烟被周氏龙拉进书房之后,雅厅中只剩下周韵和无月姐弟俩。周韵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怒火渐渐淡去,却多了些许哀怨、嫉恨之,甚至还有绵绵情意,总之极其复杂。

她拉着无月的手来到窗边,眼中异光闪烁,遥望后院秋水轩东边那两座致小楼,幽幽地道:「不知你还记得么?在长白山天池天府,你才五岁的时候,也没人教你,嘴里就时常莫名其妙地诵一句诗,」静观暮雨朝云,笑傲沧海桑田「,大姊一直记在心里,自师祖羽化登仙咱俩回到府中之后,便把我住的那栋小楼取名为」暮雨楼「,把妹妹的取名为」朝云楼「。」

无月尚未从刚才那阵紧张气氛中摆出来,想想乾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就忍不住不寒而栗,心中仍作一团,闻言只好敷衍道:「我当然记得。」

暮雨楼在秋水轩东偏北十丈之外,朝云楼在暮雨楼东南,两栋楼之间仅隔三丈。大姊和二姊虽已先后出嫁,但乾娘还一直保留着原状,每天都有丫鬟打扫,方便她俩回娘家省亲时暂住。

周韵又轻轻说道:「这几年你只要有机会跑出秋水轩,最喜到暮雨楼来着我教你吹箫,还说大姊小院里那个鱼池假山的造型是后院构思最巧、最好看的。去年秋天的一个黄昏,看着天晚霞,你直夸大姊长得好看,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你可能记不得了,可我……从那一刻起,忽然发觉你已不再是个小男孩,而是一个善解人意、才气纵横的翩翩少年,从此心里便有了你的影子……白天想你,夜里做梦也是你……」语声渐转寂寥、落寞……

无月生活泼跳,为人善良热情,小时候不知男女之防,这类事情做得多了,仔细回想起来,仿佛是有那么回事儿,当时只是高兴了,表示一下亲热,转过身就忘了,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韵眼中异光愈发明亮起来,嗓音逐渐转高:「年初大姊被出嫁,被那个狠心的女人送往扬州的前夜,我哭着对你所说的话,你难道也忘了么?」

无月记得,那天晚饭后散步回来,被贞雯叫到暮雨楼,大姊当时很伤心,哭着对他说:「无月,大姊今生今世只你一个,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丈夫,无论以后怎样,我都会为你留下清白之身,等你再大点能做主了,一定记得把我从扬州接回来,娶我为,好不好?」

他只好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

周韵厉声道:「你答应过我没有?」

无月哑口无言!

难道他能说,儿时戏言、岂能当真?

看着他那张口结舌的模样,周韵便知他儿没放心里去,不心如刀绞!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苦熬一年的承诺,难道不过是一场虚幻?自己费尽心思为他留下清白之身,人家却一点儿也不稀罕?」

念及于此,她不幽幽地道:「近一年来我守身如玉,几个闺中密友都夸苏羽笙人中之龙,羡慕我嫁了个好夫君,可她们哪知道婚后我儿没正眼看他一眼。婚礼那天我大闹喜堂,我那狠心的娘竟点了我的道,让丫鬟硬将我扶进房。我动弹不得,这辈子我从未怕过谁来,可那夜我却怕得要死,唯恐他对我用强,我哭闹了一夜,恫吓、哄骗、哀求,无所不用其极,终究没让他动我一指头!从那以后,便各住各屋,彼此毫不相干,这三百三十个夜夜,我每天扳着手指算子,除了想你什么事都不想做。每当看见天上北飞的大雁心里便会想,只需两三个时辰它们便可飞临你的头顶,我好羡慕这些可以自由翱翔的鸟儿!总以为你也会一样想我,会设法让我回到你身边,可说是心急如焚、度如年!几天前听说你被人绑架好长时间,刚被救回,我再也熬不住,苏羽笙写下休书盖上手印,一心想快些回来。前天去苏州原本是和父亲告别,准备即刻动身……」

说到此处,她的前忽然急剧地起伏起来,「啪」地将一卷宣纸甩到无月脸上:「可我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路上告诉我,那女人做了和我同样的事,而你要娶的,竟是她!!她?!」急怒攻心之下,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半晌,她那绷紧的嗓子勉强挤出颤栗的声音:「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她目光如刀尖般锐利,又如同炽热的光焰,直似要看穿无月的灵魂,却又带有一点希翼,如同一位焦急等待官府宣判的死囚,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无月的手直哆嗦,捡起那卷宣纸,是休书。

这一刻他突然发觉,有时是种负担,很重的负担!

就象眼下,他不知回答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却也只能回答:「是真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大姊并未泪面,反而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尖锐,比鬼哭还要难听:「哈~哈!!!那咱俩就同归于尽,到间去做夫吧!」

突然出一尺长雪亮尖刀,猛刺无月心窝!

刀速快过他的反应速度,本无从闪避,眼看就要成刀下亡魂!

一条白影闪电般横飞而来,堪堪撞上刀尖,鱼跃救球般推了狂怒中的周韵一把,替他挡下这夺命一刀!

刀尖,由她的左肩背直划至左,斜斜拉出一条半寸深两尺长的伤口,最后余力不衰,「噗」地一声刺入她左,来人虽已聚气收肌护,刀尖还是刺入两寸多深!

无月终于知道,什么叫皮开绽!

就是殷红破开之后,如同红凝脂一般被挤出雪白的肌肤,红白相间,可谓触目惊心!

鲜血狂,如同绚丽夺目的礼花,在空中怒放!

映入他的眼中,是如此灿烂,又是如此凄凉!

接连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但他知道,是北风!

他哀嚎一声,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手忙脚地想为她捂住伤口,忍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见无月一付心惊跳的模样,北风十分担心,一路尾随而来,一直待在雅厅门外留意着里面的情况,刚才见大小姐神情有异,心里暗叫「不好」,在周韵突然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以她闪电般的身手也无能格开这一刀,只好飞身撞向寒光闪烁的锋利刀尖!

替夫人挡刀是四女卫自幼受训的重点,否则此刻无月必死无疑!

周韵不为所动,从北风出利刃,再次挥刀刺出,铁了心要取无月命!

北风强提真气推开无月,奋起余力挥袖将刀扫开。

周韵大怒:「你竟敢阻拦我?我连你一起杀,陪咱俩一起死吧!」说完刀便刺。

北风身而立,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真气自卫,无比艰难地道:「小姐尽管冲我来,小婢只要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小姐伤害他!」

周韵瞳孔一阵收缩,遗传自母亲的狂暴血,她的刀一旦出手,见佛杀佛、见鬼杀鬼,绝不留情!

尖锐锋利的刀尖,再次向北风鲜血淋漓的膛刺去!

周氏龙和慕容紫烟闻声及时赶来,慕容紫烟忙将周韵死死搂住。

周韵竭力挣扎着,竟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心窝!

这个狂暴的女子,即便无法和他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自己!

慕容紫烟一把夺去利刃,周韵依然挣扎厉吼着:「萧无月,为何如此对我?!?!」

************

黄昏。慕容紫烟点住女儿道,已让飞霜将她带回暮雨楼,并由她带着三个队长和手下轮看护,严防她再寻短见。

北风则被送回秋水轩她的值班室,飞鹰阁北风楼的条件比这间厢房好,也宽敞许多,但由于她伤势太重,慕容紫烟为了随时出手急救,还是把她带回此处。

厢房中,卫队最好的大夫正在用最好的创药为伤口消毒,然而,如此长如此深的伤口,深可见骨,仅靠包扎是不行的。幸亏慕容紫烟及时出手,用截脉法止住了血,否则她早已一命呜呼;也幸亏卫队这些大夫医治刀箭创伤无数,经验丰富,此刻正用弯针和羊肠线为她合伤口。

北风一直昏不醒,在伤口未合拢之前慕容紫烟不敢采用输送真气和推之法为她疗伤,怕引起大出血。由于这条近两尺长的伤口一片血模糊,看起来太可怕,左伤口尤深,合过程更是恐怖,慕容紫烟不顾无月的哀求,硬是将他关在门外不让进来。

足足了九十多针才算把伤口好,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之后,慕容紫烟握住北风腕脉探视一阵,脸上神微变,不由得秀眉紧蹙。她长叹一声,代大夫严密看护,随即转身出门,见无月还在门外哽咽着,也不知该怎么安他,只是拉着他的手出了秋水轩。

无月哽咽着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想守着北风姊姊。」

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那边还有点急事儿要办,办完之后你再来看她吧,反正你守在那儿也帮不上忙。」

来到碧雅轩圆拱门外,慕容紫烟柔声道:「老爷要单独见你,你自个去吧,我回秋水轩等你。」

无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拉住她的手摇个不停,眼中是惊惧之

慕容紫烟强心中不忍,长叹一声:「无月,有些事你终究得独自面对,懂么?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韵儿之事连我也无法帮你,你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溅血五步的局面。这方面,你必须得自己锻炼一下!」

看着她那极其复杂的眼神,其中有紧张、不安,又有一丝决绝,如同一位将儿送上战场的慈母。

无月冰雪聪明,如何不懂?他松开紧握的手,默默走进大厅,由左上角楼梯上楼,进入书房之中。

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渐渐消失于修竹花径之间、假山水池之后,慕容紫烟心中涌起深深的失落,她有种觉,她和他的人生即将掀开新的一页,可未来一片茫然、前途未卜……

书房之中,丫鬟送上香茗。

致的青花瓷杯,至于茶,周氏龙和当代茶艺大师佘山隐士陈陆、施游为生死至,三人时常在一起品茗诗,是西苑茶坊的常客。其中以陈陆的茶艺最为深,对烹制过程力求益求,他认为不仅茶要好,水质有讲究,焙制方法更加重要。

由他烹制的紫笋、龙山茶并未沿用松萝法,而是经过摸索采用新法烹制而成,一经问世,达官贵族趋之若鹜,却每每吃到闭门羹。他认为必先忘掉旧法,从头开始才能烹出一品香茗。比如用陶罐装清泉,以竹箬紧罐口倒悬于光照不到之处,至少放上三月。这样的备水之法,由他独家首创,渐渐行开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氏龙茶艺尽得陈陆髓,这壶由他亲手烹制的龙山茶自是非同小可,青碧茶汁,袅袅水气中溢淡雅醇厚的异香,尚未饮、已陶醉!

若在平时,无月必定欣喜若狂,好好品尝一番这难得一见的茶中极品,然而此刻,他哪有这个心情?

无月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乾爹打破沉默,可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

第029章母怀

「乾爹找……找我、有事么?」无月躲闪着他的炯炯目光,只好先开口,也许想缓和一下紧张和尴尬,伸手去拿茶杯,谁知刚端起来,茶水已泼掉一半,只好又重新放下……

周氏龙总算开口,淡淡地道:「你不用再叫我乾爹。无月,你若真把我当爹的话,就不该对两位乾娘做出那样的事。再说,我和夫人、二姨娘的休手续已办好,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干系。而且我想,你这两位乾娘,就快变成你的夫人了吧?」

无月玉面涨得通红,一时张口结舌,刚才想了一大堆可以说的话,可到嘴边又全都咽回去了,最后只剩下弱弱的一句:「对不起……」

周氏龙道:「我找你来,是希望把你当作一个男子汉,和你随便聊聊。我从夫人对你的态度上,觉她依然还是把你当作她的孩子一般,而你显然很怕她、处处依赖她。你想没想过,你和她在一起,合适么?」

无月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说道:「您的意思是……」

周氏龙叹道:「二十二年前,自见过她一面之后,我便一直念念难忘。后来虽如愿以偿,却渐渐发现,她的心,本不在我身上。我不知她有何目的?想做什么?我也没问,更没有刻意去调查她心中隐秘,但我后来渐渐明白,她答应这桩婚姻,只是想利用我。即便如此,她仍是我心中,唯一的女子!也许为了弥补心中对我的愧疚,香一手办,为我娶了不少姨太太,可除了几次酒后和二姨娘,其他姨太太我从未动过。为了让她能放手施为,避免给她造成困扰,我主动将经营重心移向江南,将家族世代基业给她注资经营。她很能干,经营得有声有,我没看错,她本是位人间奇女子、巾帼大丈夫!我为她到高兴!这些年我独居苏州,除了经营生意,多数时候皆寄情于山水之间,和陈兄、施兄云游四海,琴棋书画,无不涉猎,还写了不少文章。这样一来,我成天忙忙碌碌,好让自己心里,再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她,然而午夜梦回,她的倩影依然挥之不去……」

他看了看无月的表情,又接着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对你说这些?我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是是种药,尝过的人会失去理智、失自我,为了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让你为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就是可以无条件地为对方付出!这,就是我的理解……」他明亮的双眼,渐渐变得、模糊……

无月看得出,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均出自肺腑,心中也不有些动:「实未想到,他对紫烟姊姊竟深情如斯~世间痴情儿女,有多少为了情之一字,挣扎徘徊,一生不得解?就拿紫烟和北风姊姊来说,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对她们,也能做得到么?」

周氏龙待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才又接着说道:「若非因为你,她虽不我,仍会维系这桩不幸的婚姻,我仍有挽回她心意的机会。然而若非有你,她必将孤独寂寞地走完一生,这同样是我不愿看到的。这也是我同意和她结束这桩婚姻的主要原因。她真的是个奇女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会千方百计地牢牢抓在手中,在协议上,她千方百计多争取了不少利益,我没计较那些。我计较的是她这样做,多半是为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象我这样,好好地她一生一世,永远也不要辜负她!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言尽于此,你去吧!」

无月已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秋水轩的。在他想来,以乾爹煊赫的家世,富可敌国的财富,应当活得潇洒自在、风光无限才对,谁知竟为情所困,孤寂落寞,两鬓染霜终不悔,其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情之一字,竟有如斯巨大的魔力么?

他不由得扪心自问,数月前为了让影儿帮自己一把,不惜骗取一个纯洁少女的情,是否不该?在大姊的问题上自己是否失之轻佻,同样有错?肆意玩情,是否也和做贼一样可

然而,人的格一旦成型,要想改变,谈何容易?

望着急匆匆上前来、慕容紫烟那双是关切的大眼睛,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绿绒跟在她身后,也是一付紧张兮兮的神情,愣愣地看着自己。

慕容紫烟急匆匆地把他拉进书房,把他冰冷的手握在手心,哈上几口热气,紧紧地搂住他。不过半个时辰不见,竟似生离死别一般,急急地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无月怔怔地看着她,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的女子,自己一生一世恐怕也难以报答,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慕容紫烟大吃一惊:「龙哥欺负你了么?我这就去找他理论,为你出气!」说完便要闪身而出。

无月忙死死抱住她肢,泣声道:「老爷没有难为我,而是……而是……呜呜!我……我只是觉得,姊姊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我都不知该拿什么报答您!」

慕容紫烟一怔,缓缓坐下身子,喜悦无限地道:「看来他说得没错,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不过半个时辰,你已懂事多了。我无需你报答什么,只望你心里有我、我,姊姊就心意足了。你要答应我,我一生一世,无论是天涯海角,还是海枯石烂,都不要忘了我,好么?」

他抬起泪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答应!」

慕容紫烟心中喜悦无限,美丽娇靥愈发显得光彩夺目、明不可方物,看得他意动神摇,忍不住在那双淡红樱上,重重地吻了上去。美人张开檀口相就,受着郎火一般热情,心中绵情意渐渐化开,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情过后,无月将周氏龙所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慕容紫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我欠他,但我绝不后悔!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对了,北风丫头伤得很重,你这就去看看她吧。这苦命的丫头,若非她,你的小命还在不在都难说得很,咱们都该她!唉~」长叹一声,似乎言犹未尽。

无月倒并未察觉,忙问道:「您不一起去么?」

慕容紫烟道:「你自己去吧。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快去吧!」

************

秋水轩北风值夜厢房,绿绒俏生生立于门外,见他过来,脸关切之地低声问道:「老爷没有难为你吧?」

无月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讲了些道理,谢谢你关心!」

绿绒拍了拍口,大大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刚才真是担心,既怕老爷太过分,又怕大小姐再溜出来找你拼命!」说完,轻轻轻轻推开房门,让他进去。

房中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无月不喜这样的安静,尤其在这种时候,过于安静显得没有生命的活力。

只见北风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苍白得吓人。也难怪,了那么多血,换其他人早一命呜呼了!

无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在头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她前和肩背都裹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已在雪白纱布中透出些许红上一片纯白,从墙头、垫褥、棉被、枕头,到衣衫,没有一丝杂,也没有任何丝绣图案,将这些许红衬托得越发鲜夺目。当然,那一头柔丝和柳眉,是唯一的例外。

他知道,北风一向酷,一如她纯洁无瑕的容颜和心灵。她的人生很简单,自幼和一群女孩子一起苦练一击必杀的夺命本领,后来颖而出,与摘月三人成为罗刹门中坚力量。长成少女后倾国倾城,本应成为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成为男儿们心中的偶像!却除了杀人,啥都不知,除了听命于夫人,再无其他杂念。要说她还能动点脑子,一定也是跟杀人有关。

刚才和慕容紫烟一番情相拥,他以为自己的心已全部给了她。然而,他已记不清是谁说过,「人在红尘之中,欠债迟早要还」,北风对他的恩情更是罄竹难书,对他的情意,他也不是不知,他又该用什么来还债呢?

无论何时,北风对他都有着一种超强的心灵应。在渑池,凭借这种应她救出了他。此刻已陷入无底深渊,深度昏的她,只为心中那万般不舍、无限牵挂,发求生本能,凭借多年练就的顽强意志,在鬼门关前挣扎徘徊,支撑着一线生机。

觉好累,来自地狱之门的勾魂使者正向她催眠,她好想睡,不再挣扎,再也不用伤心、泪和撕心裂肺,她的神智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一旦沉睡便永远再不会醒来……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无月来了!

她已深度昏,她的前脚已踏进鬼门关,然而她的灵魂依然觉到了他的存在!在她的心灵之中,那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因为他,她泯灭的人得以复苏。没有他,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要有他在,她的灵魂就能得救!

那是一个她怎能割舍的人儿呀!为了他,自己再伤心,再难过,挣扎得再痛苦,也值得!

她终于摆地狱阎罗王派来的勾魂使者、牛头马面的纠和引,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无比美丽的大眼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条令她无比牵挂、无法割舍、不愿就此放弃挣扎、就此离去的虛影,渐渐在眼前凝为实体,死鱼一般的眼神渐渐焕发出一丝光彩。

「无月,你没事吧?」她的嘴在轻微翕动,这是她心里在说的话,其实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所以无月本就听不见。

然而仅仅由她的眼神中,无月仍猜出了她想说什么,这种默契是通过多年的相处才磨练出来的。

无月将头伏低,耳朵贴着她冰冷泛白的双,柔声道:「北风姊姊,我很好,你现在觉怎样?身上疼不疼?」

北风费力地嘟起双亲吻他的耳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无月,亲亲我……」上午在地悔过窟中脸蛋儿惨遭无月偷吻,令她终生难忘。

迄今为止,她还从未对无月有过任何亲昵的表示,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之后,她怕此刻不表明心迹,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她这一生,就算白活了。

同样没能发出声音,无月此刻也无法看见她的眼神,但耳边觉着她翕动的嘴,同样猜出了她说的是什么。

他将嘴贴向那双毫无血、正费力张开的双,触觉一片冰凉,他不敢用力,怕堵住她那无比微弱的呼……

渐渐地,北风双越来越冷,冷得象冰!

无月心中惶急,忙伸手摸摸她的颈项,同样也是越来越冷,而呼也越来越微弱,直至几乎觉不到!

难道她心事已了,准备撒手人寰?

难道这一吻,竟是死亡之吻?

无月肝胆裂,顿时泪面,嘶声大哭道:「北风姊姊,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呜呜呜……」此刻的他,觉是如此无助。

她的双又费力地翕动起来。无月看着她那双重新变得无比暗淡的眼神,知道她这是在说话,忙强抑悲伤,用自己的心灵去受她的心语。

北风缓缓说道:「无月,我只是夫人的奴隶,自知配不上你,不必为我悲伤,好好活下去……我好累,好想休息,唯独就是放不下你……我一生杀人无数,自知死后必下地狱,而你、是给世间带来光明的天使,身后必升天堂,以后咱俩将永无再见之,我真的……好不甘心……」

她眼中光彩完全敛去,樱的翕动也已停止,和无月的心灵沟通到此完全终止。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难道北风,也无法逃过这一魔咒?

无月哀哀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紫烟没忍心告诉他,最后捅的那一刀虽未刺中北风心脏,但失血过多,心脉严重萎缩、堵,已生机全无,连她也束手无策,只因北风身经百战、体魄强健,才能熬到现在,此刻,也只能凭借顽强的求生意志强自支撑,但还能支撑几天,全凭天意。

绿绒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只能看见北风樱翕动,却未发出声音,由无月所说的话,大致也能猜出她想表达的心意。看着这对恋人即将面临生离死别,也忍不住泪面!

身为女子,她很理解北风此刻的心情,不由心中自问:「当时我若不是守在书房门外,而是待在雅厅之中,可有北风姊姊这样的胆魄,替他挡刀?」

************

北风的心跳时断时续,有时可以中断长达近半个时辰,身子冰冷、僵硬,跟尸体没什么两样。说她死了吧,可每每无月在她耳边呼唤得久了,又能恢复微弱之极的心跳。

整整五天过去,她一直就处于这种状况,再也未苏醒过一次。她已被送回飞鹰阁北风楼,五天以来无月一直待在这间卧屋里,他怕自己哪怕离开一夜,便再也唤不回那一丝心跳,那唯一表明她还活着的微弱心跳。

由于他死活要待在这儿,慕容紫烟已将绿绒指派给他作贴身丫鬟,好随时为他烹茶,照料他的常起居。看着他一天天越来越憔悴,绿绒心中很是担心,却又无从安,只好多些他吃的东西,可他胃口似乎也越来越差……

周韵恢复正常了些,不再寻死觅活地闹得众人不得安宁,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时而神情恍惚,时而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成天在暮雨楼里神神道道,也不知在忙些啥。

然而,在整修暮雨楼之时,周韵特意要人将一楼西头那间偏房改成了厨房,也不要别人帮忙,自己带着贞雯大街逛,买来全套炊具,其间打残五个店铺伙计、三个路人,重伤两位掌柜,不是因为讨价还价,而是看人不顺眼……

最后当然是由慕容紫烟赔钱了事,虽然赔了钱,她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正说明女还比较正常,并未发疯。这些年来,济南周府小太岁的名头远近皆知,挨整的百姓能得到赔偿,不至吃哑巴亏已是万幸,告官?不怕死的尽管去告吧,而且拼死告了,官府也未必能把周家小太岁咋样。

另外,令慕容紫烟安心的是,倒不用派专人成天守住她了。

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娘儿仨每天都会到飞鹰阁来探望北风的伤势,对于她目前这种不死不活的状况,和大夫们一样,都困惑不解,别说见过,就连听都从未听说过。面对无月那悲伤无助的眼神,唯有温言抚,苦无良策。

慕容紫烟和无月一起睡惯了,猛然间冷夜孤灯,午夜梦中醒来,摸摸身边空空如也,心里也是空地,倍寂寞,便再也睡不着。挨过一两天之后,想想自己身边除了手帕烟霞,再无可说心里话之人,便要她和自己抵足而眠,夜里也好有个人说说话。

周氏龙已返回苏州,大门上题有「周府」两个古篆的匾额,已被一块新的、题有「暮云府」三个隶书的匾额取代。

为何取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连亲手书写这块匾额的无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诚如他大姊所说,「静观暮雨朝云,笑傲沧海桑田」,这句诗太过诡异,似乎打娘胎里带来,自幼就会,有时他说梦话都会念。正因为古怪,所以他每当取名,总是喜用这句诗里的词。也许潜意识中,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句诗吧?

虽然古怪,慕容紫烟倒也没反对,而这座大院的二号主子,大小姐周韵不仅没反对,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时常跑到大门外欣赏这块匾额,一付陶醉的模样,逢人就夸这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很有大家风范。偶尔遇上有路人夸这三字写得好,她会高兴得硬银子给人家!不认识她的人乐得发财,认识她的人反而吓得落荒而逃,唯恐她又要使坏。

她倒是陶醉了,她那位远在苏州的老爹却为这个宝贝女儿伤透了脑筋。苏家大公子将休之事告诉老爹之后,这位扬州地头蛇大发雷霆,将儿子胖揍一顿不算,还跑到苏州找周氏龙理论。

周氏龙又能怎样,让女婿把已休掉的韵儿再娶回?别说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再说,也要韵儿同意才成啊?在济南他可是见识够了女儿的烈,再去她,成心想出人命么?所以也只能好言相劝,嘴皮子都说破了,又在生意场上多给了点好处,总算才把这位前亲家给搞定!

************

天刚蒙蒙亮,慕容紫烟一觉醒来,又睡不着了。见身边烟霞仍睡得象头死猪,心中暗叹:「烟霞虽不善心机,有时甚至有些缺心眼儿,还真是有福之人啊!躺倒就能睡着,除了伦之事令她耿耿于怀,再无忧虑。平生荤素不忌,享尽福,连我的无月都被她分走一杯羹……」

躺在上,双眼瞪得老大,一时间心起伏:「无月这种状况真是让人揪心啊,何时才是个了局?可北风若真去了……唉!为了此事,无月跟我也有了些隔阂,似乎怪我护犊,不愿严惩韵儿。可那样做有用么?还可能得她更走极端。何况我亏欠韵儿太多,怎么也不忍心下重手啊……」

胡思想半晌,更加睡不着,见烟霞酣睡如故,忍不住伸手在她肥上扭了一把,大声喊道:「无月想吃姊姊的,快起!」

烟霞吃痛惊醒,睡眼朦胧地四顾道:「无月想吃?人呢?」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在飞鹰阁北风楼,姊姊快去喂他吃早餐吧,格格~瞧你那副样儿!」

烟霞方知被耍,嗔怒之下奋起反击,啐道:「夫人竟戏我?真是过分!」按住慕容紫烟挠她

慕容紫烟不甘示弱地道:「谁怕谁?」禄山之爪也袭向烟霞肋下。两位绝世美妇在榻上翻滚打闹、纠撕扯作一堆,一时间钗横鬓,偶尔部位被对方偷袭得手,心渐渐漾开来,屋里传来阵阵语,以及娇之声……

烟霞虽招损招尽出,毕竟力气比猿臂蜂的夫人差得太多,一时间被修理得狼狈不堪,但依然不肯认输讨饶。慕容紫烟见她如此不堪一击,不呵呵直乐:「跟我斗,你还点~连无月都可以把你干得嗷嗷叫!」

烟霞回想起和无月上的滋味,想想已旷了好几天,不由得长叹一声,一脸憧憬之地道:「象他这样的超级变态少年,天下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您以为男孩个个都象他呀?我儿就不象他那样热情大方,说话讨人喜。」

慕容紫烟笑道:「津儿格的确象个女孩儿,最近在书房里召见门中男部属,津儿总是害羞得往晓虹身后直躲,和女人混在一起反倒自在得多。」

烟霞叹口气:「说起无月,好几天没来,夫人久旷之身一定很难熬吧?」

慕容紫烟嗔道:「姊姊才是久旷之身,又想偷我的男人了吧?我掐死你这个妇!」再次在烟霞身上肆起来,两位美妇又打闹着一堆……

************

晚饭后,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前往飞鹰阁探视无月和北风,在飞鹰阁大门外遇见晓虹姊弟俩,四人一同向东北角上的北风楼行去。

到得楼上,但见卧室、内厅的几案和椅子上,到处堆了各种各样的医书宝典,无月埋首书页之间,正一边查阅,一边凝神思索,几个人进屋他都没注意到。绿绒站在他身边,不时替他搬来想要查阅的书籍,大冷的天儿已忙得脸上见汗。

慕容紫烟心知他是想查找以前是否出现过类似的病例,好设法救治,见他眼中布血丝,眉头紧锁,人也消瘦不少,不心疼:「无月,你可要注意休息啊!有绿绒几个丫鬟轮看护着北风,你没必要天天熬夜。」

无月抬头「啊」了一声,惊讶地道:「紫烟姊姊,你们啥时来的?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无?」

慕容紫烟道:「我们几个上楼走得咚咚响,怎会没脚步声?是你看书太专心。对了,韵儿没再来找你拼命吧?」

无月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唉!我查遍医书,却怎么也找不到类似北风姊姊这样的病例记载,怎么办啊?老是这样,恐怕拖不了几天啦!」脸焦灼之,溢于言表。

旁边的晓虹突然说道:「据我所知,外有位隐士奇人,医术高绝,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人称」不死神仙「,若能寻访到他,或许能有办法。」

无月扑上前紧紧地握住她那双纤纤柔荑,动地道:「晓虹,他在哪儿?我这就动身去找他!」

晓虹吃痛,秀眉一皱。无月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忙将手松开,脸期待之地看着她。

晓虹摇了摇头:「我只知他隐居于西昆仑梅花谷中,但具体梅花谷在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无月兴奋地道:「知道地名就好办,总能打听到的。」

晓虹却又说道:「无月,你先别这么高兴,据我所知,这位活人无数的老神仙虽然医道高绝,但生怪癖,臭规矩很多。即便我们找到他,他也未必肯施救。」

无月笑道:「不要紧,只要功夫深、铁磨成针!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一定要全力以赴。」这是五天来,他第一次出笑容。

烟霞仙子揶揄地道:「唉~瞧他高兴得那样,情真是伟大!那两位更离谱,一个为他寻死觅活,一个甘愿为他挨刀。看来咱俩姊妹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情,能像她们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的。」

慕容紫烟愁眉苦脸地道:「都这节骨眼儿上了,姊姊还有心思开玩笑?」

烟霞仙子笑道:「我在想,大小姐简直就是你的翻版,当年你也跟她一般烈吧?嘿嘿!幸好不是当年,否则昨夜非捅死我不可!」

慕容紫烟恶狠狠地低声道:「哼!若非见无月已把你捅得半死不活,我还真想把你戳死!」

烟霞仙子脸上一红:「当着孩子的面,你……」

正在这时,周韵的贴身丫鬟贞雯走了进来。原来,这位大小姐也不管五天前差点把无月一刀捅死,就派贞雯过来请他去一趟暮雨楼,莫非想演一出「牡丹亭」?

慕容紫烟皱眉道:「这丫头好容易安稳几天,今天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无月,你不能去!」

无月心中依然耿耿于怀,自然不愿去。贞雯眼睛红红的,一付言又止之,有夫人在场,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去向大小姐复命。

贞雯走了没多久,就听楼下飞鹰阁院门处传来一阵惊呼!

慕容紫烟忙下去一看,只见两位守卫大门的卫队员正一边尖叫,一边使劲拍打自己身上,一个队员的头、肩和皮袄上爬了二十几只大老鼠,她衣里面到处都在动不止,估计至少还有十多只老鼠,在衣袍和腿里面钻来钻去!

另一个队员身上爬彩斑斓的青花蛇!

周韵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欣赏,在她身边放着两个大笼子,里面各自关着数十只大老鼠和近百条蛇!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0章世间痴情

周韵左手不时地伸进鼠笼,捏住老鼠的尾巴,将活蹦跳、「吱吱」尖叫的大老鼠进一个队员领口,右手则拎起一条条青花蛇,往另一个队员衣领里招呼!

两位卫队员虽身经百战,但身为女子,总还是非常恶心这类可怕的小动物,不吓得尖叫不已,虽捉住扔掉一些,却又被大小姐重新逮住放上身子,身上越爬越多!

慕容紫烟看得头皮发麻,怒斥道:「住手!韵儿,你太放肆了!」

周韵转头看着母亲,眼中戏谑之消失,代之以腔妒火:「我要进来,这两个婢竟然不让,是我放肆还是她们放肆?怎么,打扰你和小情郎私会了么?」

慕容紫烟气得脸煞白,双手握拳,捏得格格作响:「韵儿,你小时为娘太忙,只好把你给师祖抚养,的确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才一味宠你,希望补偿一些母,你也不该老是胡闹!在你婚事上,为娘的确也委屈了你,可我当年嫁你父亲何尝又不委屈?这次你把北风伤成这样,看在你受过委屈的份上,我没和你计较,但你若太过分,当心为娘家法处置!」

周韵毫不在乎地道:「不用那么麻烦,母亲一拳打死我,就当从未生下我这个女儿好了,也好过留在世间倍受煎熬!」说到后来,双眼不由一红,语音也随之变得无比凄凉。

俗话说「不怕拼命的,就怕不要命的」,谁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慕容紫烟实在对她无计可施,上前一把拉住她往暮雨楼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回去赶紧把身上洗干净!一个女孩儿家,竟喜玩老鼠和蛇,也不嫌恶心!」

周韵道:「谁让娘那么美,却把我生得这么丑?既没人疼,也没人,只好和这些动物打道了!」

慕容紫烟:「谁说你丑了?」

周韵道:「如果我不丑,无月为何不喜我?」

慕容紫烟说道:「方圆数百里之内,谁不夸俺周家两位小姐美貌?你成天胡闹瞎折腾,也难怪无月不喜你。」

周韵道:「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不会讨好男人。唉~娘也真是,您那么会勾引男人,媚功那么厉害,为何也不教教女儿?否则我哪有这份闲心瞎搞?」

慕容紫烟彻底无语。

不一会儿,绿绒回到楼上,将刚才大门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无月等人。烟霞仙子娘儿仨听得骨耸然,觉似乎再待一会儿,那些老鼠和蛇会爬到楼上来,忙向无月告辞。

无月问道:「晓虹,有关寻访不死神仙之事……」

晓虹笑道:「你还是先把大小姐之事摆平再说吧。」说完拉着母亲和弟弟,逃也似地回栖凤楼去了。

无月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老鼠和蛇嘛,瞧把这些女人吓成这样!哼~大小姐,这点小伎俩,谁怕?」

下面渐渐安静下来,既然从先贤医书上找不到线索,无月正凝神思索寻访不死神仙之事,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他心中盘旋:「我万里迢迢赶往西昆仑寻访不死神仙,北风姊姊咋办?她随时都可能断气啊!」

苦思冥想好一阵,始终无法可想,却听外面又传来一阵惊呼:「快救火啊~飞鹰阁着火啦~」

这下他可坐不住了,急忙冲下楼跑到院子里一看,但见门房那边已燃起熊熊大火,与门房相连的那排厢房也给引燃,一时火光冲天,飞鹰阁上空浓烟滚滚!

住在那排厢房里的卫队员们正灰头土脸地奔出房门,连同赶来的众人一起灭火。

火光照耀下,无月看见了大姊周韵,她正手持火把站在大门之外,脸乖戾之

纵火容易灭火难,众人齐心协力,花了好大功夫才算把火扑灭,不过大门、门房连同那排平房,已被烧成废墟。

无月心中暗叹一声,不放心北风,重又回到楼上,对乾娘如此纵容女儿,心中愈发不

刚坐下不久,贞雯又来了,递给他一张素笺,上书「速来暮雨楼!!!」,字迹娟秀,然而那三个惊叹号却如刀似剑、笔透纸间,拉得又长又夸张!

无月冷哼一声:「告诉大小姐,我不会去的,搞这些名堂没用!」

贞雯凄然道:「公子爷,我知道为了北风姊姊之事,你心中有气。这事儿小婢本不该多嘴,其实小姐见你如此伤心,心里也后悔,可你这么多天不去看她,她很想不开,连当面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若您知道小姐这一年来心里有多苦,又是怎样熬过来的,也许就会原谅她。公子爷,算小婢求您了,去看看小姐吧,她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呜呜呜……」

无月听得心中戚然,可依然怒气不减,故作狠心地道:「你不用求我,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贞雯无奈,只好缓缓转身,缓缓下楼,脚步显得沉重无比,一步一回头,似乎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无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见她瘦削双肩动不止,仍不住泣,却依然不为所动。

绿绒见他气得脸发白,忙上前安道:「别生气了,这于事无补。不过我觉得,贞雯说得也有道理,公子若一味和大小姐闹气,小婢真怕再出什么事……」

无月回头,见她脸上是焦虑关切之,心中自也有些担心,但他岂能轻易认输?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语不发地走到边,看着脸已有些发青的北风,不眉头紧锁,焦灼之溢于言表。

绿绒见他这样,心中也很不好过,呆呆出神半晌,才走出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无月见她端着一个茶盘款款而入,茶盘上是制壶大师天夏亲手烧制的那把树瘿紫砂壶,壶口正冒着蒸腾热气,随风飘来阵阵奇异茗香。茶壶旁有两只致小巧的金丝楠木小茶杯。

绿绒将茶盘放在几上,对他柔声道:「小婢刚才去雅厅,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烹好这壶茶,上等碧秋清茗。求求公子给小婢一个面子,细细品尝品尝,清清火、消消气,且看看小婢手艺如何?」

无月只需嗅一下空气中那股特异茗香,便知是极品碧秋清茗,不由赞道:「平心而论,你的茶艺已超越二姨娘的境界,这茶不用尝,也知必非凡品!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茶香和平时略微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丝幽香?」

绿绒笑道:「这次所用的水有所不同,还是去年冬天我在梅花苑中采集的梅花花蕊之雪,一点点积攒起来,放在罐子里在地下窖藏了整整一年,一直没舍得取出来用。」

无月说道:「今儿咋又舍得啦?」

绿绒道:「见公子难受,我想让你开心一些,你又不好酒,只有饮茶这个嗜好,只好把家底儿翻出来啦。」

无月鼻子,那阵阵异香令他怀大畅,不由得笑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唉~你近来茶艺大进,我看要不了多久,连乾爹,哦、不,周老爷也要赶不上你啦!能喝到你的茶,还真是有口福啊!」

绿绒笑道:「公子若真的喜,小婢愿侍候您一辈子,为你烹茶。你从夫人身边把我要过来吧,只要公子爷开口,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无月皱眉道:「把你要过来倒不是问题,不过你咋可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呀!」

绿绒道:「我才不愿嫁人,只想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作你的丫鬟。以前都是北风姊姊侍候你,如今她已成这样,即便好了,可她身为卫队和罗刹旗兵大统领,事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公子身边总需要一个人侍候呀?」

无月叹道:「在罗刹门中,谁不知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地位超然?你武功也不错,若是出嫁,再不济也是一位下四旗副旗主正室夫人的名分,地位尊崇、仆从如云!放着这么好的前程不要,偏偏只愿做一个丫鬟?你傻啊你!」

绿绒道:「要说起身份地位,府中除了夫人、两位小姐和公子,还有谁比得上大统领?可她为何还是一直不愿出嫁,心甘情愿地守在夫人和你身边,做个贴身丫鬟呢?」

无月看看上的北风,眼角不住一酸,有些哽咽地道:「她不同,她是夫人的家奴,再说我也不愿她出嫁,除非嫁给我!」

绿绒闻言脸微变,却又怕再勾起他伤心之事,忙住口不再言语。

她知道,无月一向认为品茗也是艺术,绝对不能马虎,所以忙去端来热水,替他洗过手和脸,又让他用清水漱过口,这才为他斟上一杯茶。

无月直到觉自己心平气和之后,才一丝不苟地端起金丝楠木杯,但见茶水碧绿之中透出淡淡琥珀之,很是悦目,凑向鼻端,异香却并未因距离拉近而变得浓郁,依然是淡淡的奇特清香,反倒显出其不凡。

浅浅啜上一口,尚未等他品出滋味儿,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他忙走到窗边,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不大吃一惊!

二十丈之外的暮雨楼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势比刚才更大,那些刚扑灭飞鹰阁大火没多久、已疲惫不堪的卫队员们,又急忙携带灭火工具,赶往那边救火!

「糟糕!不知大姊还在里面没有?」他暗自着急。

秋水轩书房中,慕容紫烟正和晓虹闲聊。

昨天,镶黄旗飞鸽传书来报:「集结在渤海地区的官军骑兵主力已退,对群益山庄的扰也已停止,据密探回报,是被调往潼关待命,警报解除。」

上午慕容紫烟已传令镶白旗:「通知汪家明、毕等人停止冲击绥德和米脂县衙,协助平息动。侠女宛儿这路暴民继续围住白水县衙,若官军大队人马前来,可解散人众停止这场。」

通过此事,慕容紫烟对晓虹不仅更加看重,而且也更加信任,特地单独将她留在书房,向她透一些心中想法。她不是一个草率之人,之所以敢让晓虹参与核心机要,不仅仅是出于信任,还在于她看准了一点,晓虹即便背叛罗刹门甚至恒山派,也绝不会背叛无月,而这些机密和无月息息相关。

获悉暮雨楼起火,慕容紫烟惊急加,火速赶了过去,见火势尚未扑灭,忙一把抓住正指挥灭火的飞霜急道:「韵儿呢?」

飞霜道:「听逃出来的小丫鬟小红说,大小姐还在楼上!」

慕容紫烟厉声吼道:「为何不赶紧救她出来?」

飞霜道:「小婢也是刚刚得知。」即便早就知道,无论飞霜还是彩虹,都不大愿意去救这个恶,正是这个恶杀死了她们的大姊,心里实在恨死了她,在二女看来,北风已经死了。

「你们这群废物!」慕容紫烟怒吼,挥手「啪啪」两声脆响在飞霜脸上,玉雪双颊顿时肿得老高,把一张美人脸打成了猪头!飞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毫无觉,抑或挨揍多了,已然习惯?

见门厅火势过大,慕容紫烟绕到暮雨楼北侧后面,飞身而起,掠向二楼雅厅窗户,灌罡风的长袖挥动,击碎正在燃烧、却依然坚硬的黄花梨木雕花牡丹窗格,穿窗而入!

雅厅之中火势很大,阵阵浓烟缭绕,她挥袖扫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浓浓烟雾,但见女儿好整以暇地坐在金丝楠木茶几边上,被浓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貂裘已然着火,所幸尚未烧及脸上!

在她脚下,扔着一只仍在燃烧的火把。

慕容紫烟急忙上前扑灭她身上的火焰,回头一脚将火把踩熄,有些无奈地道:「韵儿,你还呆在此处干嘛?」

周韵虽已快被熏晕过去,却依然一脸平静地道:「我想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死我,在被烧死之前,那个没良心的会不会来看看我?我为他不顾一切,倒要看看他是否那么狠心?」

慕容紫烟无暇和女儿争辩,拖起她一起跃出窗外。

还好发现得早,众人又刚灭过火,一应灭火用具及时到位,火势尚未蔓延开来即被扑灭,除了窗户门框,主体建筑并未受损。由于周韵不肯离开,李嬷嬷只好率丫鬟仆妇们进去替她整理一番,得勉强可以住人,才各自散去。

后院之中再次恢复宁静,疲惫不堪的卫队员们纷纷回房休息,却个个如同惊弓之鸟,梦中依然竖着耳朵,随时准备应变,个个心中叹服,这位大小姐能量真够大啊!武功与夫人已有得一拼,若论能折腾,更是十个夫人都得甘拜下风!

刚刚挨揍的飞霜更是不敢怠慢,带着手下一大帮人干脆蹲守在二小姐出嫁前所居的朝云楼院门外,救生和灭火等器材一应俱全,牢牢地盯住暮雨楼,严防大小姐再生事端。

大火被扑灭之后没多久,贞雯再次来到飞鹰阁北风楼,给无月一张素笺,上书:「若再不来,我,或者北风,今晚必定死掉一个,尸骨无存!令我牵肠挂肚、夜不能寐却又无比狠心的无月,你信不信?」

落款是:得要死的大姊!

无月信,实在太信了!这两人谁都不能死,所以他只能去了,虽然恨得牙!死撑了半天,最终依然不得不屈服,面子上也挂不住,心中那股窝囊呀~路过朝云楼,见飞霜等一大堆人聚在院门外,不皱眉道:「飞霜姊姊,今晚折腾半天你们还不累么,守在这儿干啥?」随即注意到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已变猪头,更是大吃一惊!

飞霜愁眉苦脸地道:「大姊垂危,二姊眼下在岳州君山长鲨帮总舵,府中只剩下我管事。大小姐若再出事,我的脑袋可就没了,只好守在这儿。」

无月道:「不是还有彩虹姊姊么?」

飞霜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最会藏拙,这等出头面之事从来跟她不沾边,反正,即便我学得跟她一样不出面,出了问题挨板子的还是我。」她平时可没这么多废话,尤其是对无月,或许此刻对彩虹有些不,想借机发发牢吧?

见她吃瘪,无月暗自有些幸灾乐祸,嘴里却道:「谁让飞霜姊姊是夫人的心腹将呢。」

飞霜刚要说话,却见彩虹由秋水轩那边施施然而来,拉住无月的手关切地道:「无月,暮雨楼里面被烧得七八糟,你还过去干嘛?」

无月无奈苦笑道:「也不是我想去,而是……」

飞霜撇撇嘴,打断无月的话说道:「我说四妹,你还真是会走上层路线啊,刚刚哄得夫人心,这会儿又来关照无月,啥时候也来关心一下三姊啊?」

彩虹笑道:「谁说我不关心三姊了,这不就是见你辛苦了半天,来替你的么?」

飞霜看看无月,「唉~看来今晚多半平安无事了。」

此话若有所指,彩虹脸上微变,旋即隐去,若无其事地拉着无月的手走向暮雨楼。

星月黯淡,曲折花径泛现幽幽青光,四处杳无人迹,这条路将把他带向何处?他走得很慢很慢。

彩虹一路走一路说道:「你进去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又把大小姐给惹了,再捅你一刀。」

见无月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她转而又柔声安道:「无月,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随你去守在门外,若真有什么变故,我武功虽然不及大小姐,但抵挡一阵,让你逃走的能力还是有的。」

无月担心地道:「那彩虹姊姊咋办?须知大小姐一旦发怒,可是见人就砍,对夫人都不会手软!」

彩虹深深地看着他,轻声地道:「无月,你要知道,肯为你挡刀的,可不止大姊一人……」

无月转过头,她那双幽深黑眸在暗夜中晶莹闪亮,焕发出阵阵异彩……

深深凝注半晌,无月微微低头,见她的淡紫貂裘领上落了些炭灰,抬手替她拂去,顺势揽住她的肢,「彩虹姊姊,你对我真好!」

美人幽香阵阵、龙麝异香扑鼻,二人相拥而立,着各自的气息,都是如此勾魂夺魄,一时陶醉于花前月下。

无月喃喃地道:「姊姊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啦,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六,的确不同凡响……」

「无月,什么也别说,让姊姊受一下这短暂的宁静,和幸福,我有种预,你即将远行……」彩虹幽幽地道。

然而她的愿望难以实现,贞雯在前面催了。无月伸嘴「啵」地一声,在彩虹白里透红的玉颊上香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彩虹娇躯倏地变得酥软无力,似乎走不动的样子,无月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盈盈滴的眼神。

夫人四女卫中除飞霜外,无月和她们三姊妹相处多年,都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厚情

周韵站在小院圆拱门边,鹅颈伸得老长,见无月随贞雯沿花间小径一路行来,圆月清辉之下,但见他如天上金童一般,俊逸绝伦,不由得看得痴了!随即看见他身后的彩虹,不由得脸一沉。

无月走到她跟前,一时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横眉冷对地「哼」了一声!

周韵有些不地道:「怎么,来向大姊示威的么?」转向彩虹皱眉道:「你跟来干嘛?给我滚回秋水轩去!」

无月拉住彩虹的手不愿松开,彩虹见大小姐的脸越来越难看,一付随时要发作的模样,忙以眼示意,无月这才松开了手。彩虹的身影隐入花间黑暗之中,至于是否走远就不得而知了,周韵此刻也没心思来追究这个。

无月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浑身上下,尤其很留意地看了看她的长袖。

周韵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扯开衣袖让他看:「你放心,我身上没刀。不信,姊姊上楼光了让你搜!」

他吓了一跳!「以前大姊说话可不是如此轻佻,莫非受到刺,真的疯了?」

他心中大为担忧之下,气也消了不少,不由得再次打量她一遍,她刚才显然很细心地梳妆打扮过一番,月光之下居然无比美丽,心道:「以前咋就没留意到呢?大姊活就是年轻版乾娘,也是个大美人。」

「别说身上,暮雨楼所有尖锐之物,包括菜刀都已被我通通扔掉,就是怕自己忍不住,会一刀捅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周韵边说边轻快地转了个身,月光下衣袂飘飘、宛若仙子,笑靥如花地道:「以前大姊不注意妆扮,也难怪你不喜,你看今晚大姊好不好看?」

无月心中哀鸣:「今晚府中所有人都被折腾得疲力竭,唯独这位始作俑者,神似乎还好得很!」嘴里却说道:「很好看。」平心而论,有那么一位九天玄女一般清丽绝俗的母亲,大姊容貌的确没说的,可格……

周韵牵着他的手来到小楼左侧那间缺了二楼的小厢房里,这会儿已被她特意改建为厨房,她指着案上几排码得整整齐齐、已理好的菜品笑道:「你看,今天我天没亮就起,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为你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可是从晚饭时开始请你,你怎么都不肯来,真是气死我了!今晚大姊下厨,做几样你小时最吃的菜。」

无月想起绿绒说的话,不问道:「听说大小姐为了购置这些家什,把街上十个人打成了残废,可有此事?」

周韵点点头。无月皱眉道:「咋会这样?他们惹你啦?」

周韵若无其事地道:「也没有,只是一时兴起,想听人惨叫。」

无月简直无语!自三年前他和大小姐回到府中,此类伤人事件在附近地区时有发生,他已记不清听人说起过多少次。看看案上那许多已理好等待烹调的美食材,他有些吃惊地道:「准备了这么多?大姊怎知我一定会来?」

周韵笑道:「我当然知道。今晚我一共想好了二十招准备用来对付你,也不过就施出三招,第四招尚未出手,你就认栽,怎么这么差劲呀?」

无月又被吓了一跳,二十招?看来自己真是来对了!忙转移话题道:「大姊难道还记得我最吃的菜?连乾娘都老忘哩!」

周韵脸大变,双手猛地握拳,指节咔咔作响,大声道:「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人!」她一向都是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继而大呼几口气,定了定神,又幽幽地道:「你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情我不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最丁、木须、醋溜腐竹、糖醋排骨……对么?」

无月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忍不住皱了皱眉,闻言忙点头称是,这一长串菜名,的确都是他最吃的菜肴,光听菜名就已有些馋涎滴。

周韵已然动手忙碌起来,她的另外一个丫鬟小翠为她打下手。贞雯拉了一下无月衣袖,将他引到楼上雅厅里坐下,奉上一杯香茗。雅厅里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隐隐弥漫着一股烟味儿,无月实在有些担心楼板别垮塌了。

贞雯低声对他说道:「这一年来小姐真的很不容易。我和小翠陪嫁过去,又跟着小姐回来……你知道么,那些子,小姐没有一天不念叨你,我看得出,她对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想想,一个女子出嫁一年,从未和丈夫同,一般女子能做到么?所以,小姐这次回来,虽然很多事情做得实在离谱,但小婢恳请公子,一定要原谅她!」对无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无月忙将她扶起,有些动地道:「贞雯,你是个很有良心的姑娘!可是北风姊姊现在和死人一样,你让我怎么原谅她!若非不得已,我真不愿再见她一面!」

贞雯默然。或许,有些事不亲身体会,是受不到的。

无月茶喝得差不多,周韵酒菜也准备好了,小翠将酒席送上二楼,摆在卧室炕桌上,周韵过来延客入席。

她先夹了几筷丁送入无月嘴里,但觉、花生酥脆,裹芡的土豆方块炸得皮酥里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咸淡适中,酸中略带甜,香得他陶醉地哈出一口气:「太好吃了!比去年……想尽办法特意请来的御厨做的还好吃!」

他说的是去年慕容紫烟四十岁生寿宴,各方豪雄和官府头面人物均来贺寿,可谓冠盖云集、热闹非凡!他最喜热闹,在寿宴上比寿星还拉风,收的厚礼堆一屋,如赞誉将他淹没,说起那场盛会每每眉飞舞。毕竟他经验不足,这些江湖人物和官场中人最是眼利,知道该在谁身上下功夫。

得意忘形之下,他突然想起大姊的忌讳,只好一带而过。至于木须、醋溜腐竹和糖醋排骨,均堪称香味俱全,吃得他香,由于吃得太快,被烫得连哈热气。

见他一付饿死鬼的吃相,周韵心里乐开了花,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柔声道:「大姊又不会跟你抢,吃慢点,别烫着了。你这么喜,以后大姊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她竟似忘了自己折腾一天,肚子早饿了。

无月吃着菜,含糊地道:「除非大姊变得温柔一点、听话一点,否则我宁愿跟着乾娘吃那些难吃的菜。」

周韵听他再次提及那个女人,差点又要发飙,随即想起要温柔,长叹一声道:「若是你对我好一点,我自然愿意听你的话,你想要我对你多温柔都行!」

无月强调道:「大姊说过的话可不许耍赖?」

周韵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儿,永远算数!」

无月虽有些意外,却仍又说道:「不光是对我,对府中其他人也要好些,别总是整人害人,尤其对……对乾娘别那么刻薄,留点口德好么?反正不管怎样,我和她……是不会分开的……」

他自知这样说实在太冒险,可今晚自己栽这么大一个跟斗,若不趁她高兴想法把话说开,劝她规矩一点,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以后自己也没有安生子好过!

周韵脸一变,酥急剧地起伏不已,双拳不住又握紧了,指节一阵劈啪作响,目光如电,恶狠狠地瞪着他,一付随时暴起杀人的恐怖模样!

无月这次没有闪避她的目光,也同样眼睛瞪得老大,直盯盯地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来斟酒的贞雯,见此情景不由吓呆!

见小姐双手发抖,显然动到极点,觉她又要发狂,吓得气都不敢出,呆在当地!

无月眼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竟似有着丝丝情意,他心知此时此刻,一个处置不当,又会是个血溅五步的局面!

该如何化解,考验着他的智慧,他想起了慕容紫烟说过的话:「乾娘说的对,有些事情,须自己独自面对,不能逃避。」

足足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周韵浑身绷得紧紧的肌,才缓缓地松弛下来……

她被无月眼中那丝丝情意所击败!

长长叹息一声,她缓缓地道:「原本我是决意要和她势不两立,在你身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死了干净!可是,看见你这样的眼神,我觉得你心中还是有大姊的,对么?」

无月揽住她的香肩,在她玉颊之上香了一口:「当然,要不去年咋会对大姊说那样的话,还在大姊脸上来上这么一下?」

周韵深情无限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痴痴地道:「无月,你这种习惯最要不得……知道你这种举动,对一个喜你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的心已被你拿走,再也不属于她自己,若是你再不她,对她是多么地残忍?大姊对此可是深有体会……若非已走火入魔,大姊怎会疯狂到竟想杀你!须知以前见你摔上一跤,大姊都会心疼得要命!」

无月又在她那淡红双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我对大姊也是真心的,不过男人么……三四妾不也正常么?」

周韵被吻得浑身颤抖起来,顿觉心醉神,幽幽地叹道:「你不用说了,刚才我已经想明白,其实我最在乎的,还是你真心我,无论我多么不愿意,也不忍心你了,这一轮我认输。」

无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此刻才体会到,什么叫情场如战场!

惊呆在门口的贞雯也才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进来替二人斟上酒,转身出门,随即将门关好。房中是她最为关心的两个人,她实在希望两人能够花好月圆,否则二人之间这种相互折磨的子,真不是人过的!

无月忽觉肩头一沉,侧脸一看,见大姊头枕自己肩头,美丽杏眼微闭、檀口微启、好看的双下颌略微上翘,哈气如兰,似在等待着什么,忍不住慢慢地吻了上去,用最温柔的方式,夺取了她的初吻……

天地变,意!对周韵来说,这一刻注定成为她终生难忘的一刻,她的双臂将他的脖子搂得那么紧,似想抓牢自己的心,还有他的心,不让它飞走……

直到快不过气来,无月才移开有些发麻的嘴,见她晕红双颊,娇羞无限,闭着眼不敢看自己,为避免尴尬,他故意说道:「大姊今天又抓耗子又抓蛇,菜里面没有耗子或者蛇吧?」

周韵的心依然怦怦跳不止,眼波离地道:「今晚菜里没有,不过若你喜,以后大姊可以给你做。我这绣榻之下就养着一大窝耗子,和一大窝青花蛇,怕不怕?」

无月心想她是在开玩笑,仍恶心得浑身直哆嗦,忙使劲摇头:「还是不要吧!」

周韵见他似乎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只灰口哨放在嘴里,吹出「吱吱呀呀」一声悠长的古怪音律,有些类似老鼠那种尖锐的叫声,又象毒蛇吐信那种嗤嗤声,听得他浑身发冷。

无月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在他记忆中,大姊格非常孤僻、古怪,自从被乾娘从长白山天池带回府中,就一直神神道道地,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乾娘很宠她,养成一付骄纵的大小姐格,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府中之人个个畏之如虎。除了跟自己合得来,很少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二姊周怡也很少来往。

正沉思之间,却听绣榻之下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又象是什么动物在啃木头磨牙的那种「嘎吱嘎吱」声,听得他骨悚然。

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上爬过?

他心里一阵发,忙低头往地上看去,但觉心里猛地紧,头皮一阵发麻!

地上无数只大老鼠正三三两两、源源不断地从绣榻之下爬出,有一些从自己双脚之间蹭过,有些从自己脚面上爬过,有一只竟停在左脚上梳理鼠须!

他「妈呀」惊叫一声!忙将双脚缩回绣榻之上,双手捂,胆颤心惊地注视着下。

他并不怕老鼠,可眼下如此之多,黑麻麻地挤了地面,在地上翻滚、动着,如同铺上一层厚厚的、波澜起伏的黑灰地毯,任谁见了也会恶心!

这些大老鼠如同监狱里放风的囚犯,在地上跳来窜去,少说也有五百来只!大多数在地上嗅着遛弯儿,有的成群相互打闹,还有个别太不象话,竟当众宣,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儿……

这些老鼠无论在做什么,个个都不时冲着周韵探头探脑,「吱吱吱」温柔叫唤几声,竟似向女主人问好!

一只小猫般大的老鼠显得格外醒目,正静静地踞坐于鼠群之中,神情严肃而倨傲,颇有一股王者风范。见有子孙趁偷情,急忙猛冲过去教训一番,那对偷情老鼠得正,见状赶紧扯开,雄鼠那红红的鼠未及缩回,虽然细小,却也清晰可见!

周韵看得津津有味,毫不害臊,还指着点着让他看。

见这些老鼠行为古怪,无月已由恶心变成了好奇,见那只老鼠在其中个头最大,应该是鼠王。

但见鼠王惩罚了那对偷情的老鼠之后,随即低鸣一声,群鼠立马安静下来,它那双黄豆般大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周韵,似乎在等候指示。

周韵伸手一招,鼠王立马窜入她怀里,轻着她的手指,身子在她衣服上扭来扭去,似在撒娇。

周韵轻抚它身上皮,对无月笑道:「它叫娜娜,是鼠王,下面那些都是它的后代。」随手在娜娜背上轻拍一下,娜娜蹭地窜回归队。

无月奇道:「都是她的子孙?那她丈夫呢?」

周韵笑道:「我也不知她原配是谁,或许早死了,下面这些老鼠,只要是雄,都可能是她丈夫。这种家鼠跟狼一样,一个鼠群之中,只有雌鼠王能生育后代,所以娜娜见到那对老鼠偷情,必须加以惩戒,规矩不能破坏。」

无月大惊道:「那……那个,娜娜岂非是和自己的子孙伦,来繁育后代?」

周韵白了他一眼:「老鼠才没有什么伦的概念,娜娜发情时,无论是儿子、孙子或曾孙,只要身体够强壮,都可以配受孕。要说起来,你跟我娘,难道不是母子伦么?」

无月怕勾起她旧恨,再次发飙,忙指着那只犯规的雄鼠道:「嘿嘿~大姊快看,它也知道错了,正向娜娜道歉呢!」

周韵笑道:「这只老鼠叫阿彪,是娜娜的孙子,娜娜最它啦,所以它想胡来,娜娜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它哪是在道歉,而是得慌,正向娜娜求哩。唉~我要是娜娜,也绝不会容忍你和其他女人来!」

无月果然见阿彪一直在娜娜红红的股,不奇道:「娜娜的股咋那么红啊?」

周韵道:「娜娜发情时股就会发红。」

娜娜大概也熬不住了,回头去阿彪的儿,得红红的鼠又伸了出来。阿彪急慌慌地爬到娜娜背上,下身快速地耸动起来,两只老鼠吱吱叫得正,看似得很!

阿彪似有无月那种过之后,依然金不倒之能。每次完事儿,娜娜似乎意犹未尽,不断地用股磨蹭阿彪下身,甚至主动把股往它身下拱,向阿彪求。如此反复被娜娜勾引到背上,已媾六次,阿彪依然雄风不减,难怪娜娜如此它!

无月看得心中暗叹:「娜娜咋这么啊?能和她有得一拼的,似乎只有闭关时和自己梦的那位美貌贵妇了!印象中,容貌跟画中的王母娘娘一模一样,莫非就是王母娘娘?晕~梦中意仙界之后,真是罪过!」

周韵看看正在媾的娜娜,又看看无月,身子不安地扭动着,玉颊渐渐涌上红晕,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

待娜娜心意足之后,她再次吹响灰口哨,音律和刚才有所不同,地上所有老鼠立马以娜娜打头,排成单行队列,饶着房间转起圈来,就象学生在场上跑步,而且秩序更加井然。其后,随着周韵哨音指令,这群老鼠更是作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杂技表演!

无月苦笑道:「大姊怎么喜玩这两样东西?女孩子都怕的。」

周韵道:「还不是嫁到扬州苏家后,整天闷在屋里很无聊,逮住娜娜之后,便洗干净关在笼子里陪我玩,当时她已有孕在身,没几天便生下三公七母十只幼鼠。我和苏羽笙婚后一直分房睡的事情被苏家老人知道后,他和我圆房,想早些抱孙子。我怕他趁我半夜睡着偷偷摸进来,便将这十一只老鼠放在上陪我,吓得他不敢来。小鼠一个多月成,娜娜竟和三个儿子配,二十天后又生下一窝幼鼠,其中就有阿彪。老鼠繁殖力强,刚生下幼鼠便能配,加上子孙们偷嘴生下的幼鼠,不到半年便多达两百来只,在我闺房里安了家,吓得小苏更加不敢来了。那些青花蛇的来历也差不多。若非牠们,大姊能否为你保留清白之身,还难说得很呢!其实,我觉得这两种小动物,起码不会背弃我!」

说完横了他一眼。

无月叹道:「总是太不卫生了!」

周韵道:「我每隔两天就要给它们洗澡,有我喂食,它们从不跑,身上很干净的。对了,那些小蛇也乖得很,要不要唤出来给你表演一下?」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彩斑斓的口哨。

无月连连摇手道:「不要!大姊还是赶快把这两样东西扔出去吧,有它们在,我心里真是怕怕!」

周韵这次倒很听话,下榻从下拖出两只大笼子,将还在表演得起劲的老鼠们唤回空笼子之中,锁好笼门,提着两只笼子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她空手而归,也不知将老鼠和蛇藏哪儿去了?

在无月眼中,她似已幻化为一只人形硕鼠!

周韵上榻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怕,哼哼!以后若再惹我,当心在你睡觉时,我把这群大耗子唤到你上,命令它们轮和你亲嘴,然后从你的衣领和管里钻进去……」

无月浑身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觉和这个危险家伙混在一起实在有些恐怖,忙转移话题道:「大姊真的不回扬州了么?」

周韵道:「和小苏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成了江南第一丑闻。大姊早下定决心,连女子名节也不要,好容易才摆出来,怎会再回去?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冤家!大姊以后再也没人敢要,只有赖定你啦!唉~不说了,来,咱俩干一杯,算大姊向你赔罪。」

无月干了杯中酒,有些怕怕地道:「你这么凶的媳妇儿,别人不敢要,我更不敢!再说,你不是对乾娘还耿耿于怀吗?」

周韵柔声道:「刚才我也想通了,不再管你和娘之间那些烂事儿。其实只要你好好我,对我好一点,我会比任何女子对你都更加温柔,怎舍得对你凶呢?那天我是气极了,真的不想活了,只想和你同归于尽,若真捅死了你,我也决不会独活的!」

无月心中一痛:「可你却刺伤北风姊姊,害她如今成了活死人一般!」

周韵有些不悦地道:「她不过是娘的一个家奴、一个丫头,命攥在主子手上,死一个有啥了不起!瞧你伤心成那样儿,我心里就来气!」

无月痛心疾首,嘶声道:「你真是大小姐脾气啊,从不知人间疾苦,岂能如此轻生命?无论贫富贵,都是一条命,都应该得到尊重,何况是北风姊姊!她若是……我也……」

周韵撇了撇嘴:「得!别说教了,就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我怕她死掉,你会寻死觅活,再不肯原谅我,把师祖留给我的唯一一颗保命灵丹」九九大还丹「,偷偷喂那丫头吃了,至少可保她九九八十一天的命,否则她焉能挨到现在?」

无月「噌」地一下跳了起来!

这句话在他听来,不啻于仙音般悦耳!

这几天有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他,令他难以抉择,而此刻,这一难题刃而解,他怎能不动得热泪盈眶?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北风心脉已绝,竟能奇迹般保留一丝心跳!他心中对大姊的怨气,此刻总算烟消云散,猛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哽咽地道:「大姊,我错怪你了!……」

周韵紧紧地搂住他的:「你没有错怪我,若非因为你,我不会救她的……小时候娘成天忙忙碌碌,是师祖把我带大的,这颗大还丹对我意义非凡,它不仅是一颗保命灵丹,更是师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每当我想她老人家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不过为了你,别说九九大还丹,就是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无月抬头,见她眼中盈盈泪光隐现,那绵绵情意,比她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更加深沉……

他今晚前来,原本是要和大姊较劲儿,可此刻,他彻底认输了。

他可以毫无惧,横刀立马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驰骋。

但他永远不能无视,一个痴情女子用心灵编织而成的情网。

情地拥抱,两双嘴已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谁先谁后。周韵抑已久、那无比炽烈的热情,随着眼泪和热吻,汹涌澎湃地宣着,一时间天旋地转、心醉神……

她是一个敢敢恨的女子,身上淌的是母亲狂暴的血,为了可以不顾一切、永不放弃,最终,她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偿。

她奉行的信念,是要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肯不懈努力,无论经历多少沉沦和磨难,也永不放弃,苍天也会保佑的。

伴随着情的热吻和颤抖的抚摸,二人滚倒在上,周韵把酒席摆在绣榻之上,给二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也避免了首次亲热,千里迢迢、相互拉拉扯扯地走进卧室爬上,所带来的不必要尴尬。

大小姐已在上备好她认为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虽然她儿也搞不懂到底需要些什么东西,显然,她今晚是志在必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妥协这样的字眼。

当然,有一点她还是懂的,在榻上正中位置珍而重之地摆上了一块洁白的丝巾。

对无月而言,他既不想鱼死也不想网破,拒绝大姊的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不知死的是谁,均非他所愿,同时他也很明白,接受这份火爆的,与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共舞,将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以及无法预知、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烈冲突。

然而,当眼前这位已婚却依然守身如玉的姑娘,向他敞开洁白如玉的酥之时,从未真正尝试过少女处子之身的他若还能坐怀不,那他就不是萧无月了!

也不知是中的思念被抑得太久太久,还是因为得太深太深,周韵的动作狂野而火辣,一点不像未经人事的少女,倒象一位如狼似虎的中年妇。

她象一条八爪鱼一般紧紧地住无月的身子,将他在自己身下,用的酥摩擦着他的膛,觉腿间有硬梆梆的东西,本能地伸手一把握住,突然惊呼出声:「我的天!这东西怎么这么吓人!能进去么?」

她之所以如此着急,主要是想给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灵,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园。在无月面前经历过长久的娇羞矜持之后,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得有些恐慌,唯恐别的女子抢先把心上人夺走。

然而她毕竟还是处子之身,面对人生极为重要的第一次,心中虽然充了期待,却总是有些紧张,有些不安,甚至隐隐有点害怕,害怕心上人对她太过暴。

无月哼哧哼哧地道:「我总要先试一试,进不去再说……」

周韵一边亲吻着他,一边泪道:「无月,我你!要了姊姊吧,让我作你的子,好么?让我侍候你一辈子,为你洗衣、做饭,作一个最乖最乖的子……」

可惜无月很讲原则,哪怕此刻这种干柴扔进烈火之时,依然息着道:「可惜夫人之位早已有人预定,大姊晚了一步……」

周韵一怔,半晌之后才有些委屈地道:「那……那就做妾也行,总之我只做你的女人……」

无月气吁吁地道:「就是嘛,还是你聪明,俗话说不如妾、妾不如……唔~大姊,咱俩衣服还没,你这样着我,我们怎么那……那个啊?」

周韵脸上一红,有些扭捏地道:「我不懂,你……你说,我该怎么做?」

无月象先生教导学生那样说道:「大姊先起来,把衣裳光。」

周韵「哦」了一声,依言起身,将自己得一丝不挂。

高大、健美、冰肌玉肤,一双白兔般玉高耸而坚头呈鲜的粉红,宽厚的肩臂和之间,是盈盈一握的柳,平坦小腹下那个三角地带,阜鼓涨高凸,包住骨,并拢双腿时,就象一个有条隙的馒头一样,稀疏柔细的覆盖在高凸的阜上,透过可以看清红的颜,其上的脂肪垫使得部高高鼓起……

任她胆大包天,被一个男子象欣赏名画一般细细观赏,也不住脸上一红,有些心慌意,忙一手捂,一手遮住下体,紧张兮兮地道:「无月,别光顾着看啊,下……下面还该做什么?」

无月赞道:「好美的身材!简直比影……唔~接下来帮我衣服啊……」边说边坐起身来,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

周韵心中糟糟地,倒未注意到他话中的病,依言帮他光衣出那一柱擎天的玉茎,但觉中如有一只小鹿撞,实在有些怕怕。

无月抱住她那柔软温暖的娇躯,按倒在自己身下,伸嘴吻向那双淡淡樱。周韵轻轻地颤声道:「无月,对姊姊温柔一点,求求你……」

无月一边热吻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我会的……」他的嘴缓缓上移,吻向少女娇雪白的脸颊、额头和美丽杏眼,继而移向那双可的小耳朵,含住耳垂啯。在周韵渐渐升高的息声中,他的嘴移向美人鹅颈,那是一片粉凝脂,传来阵阵少女幽香,和乾娘等妇的滋味大不相同,却一样勾魂夺魄。

一边亲吻,一边伸手握住玉人,缓缓加力捏起来。玉人娇呼一声,脸上突然布红晕。

无月明白,自己找到了她的第二个兴奋点,他的嘴蜿蜒起伏,渐渐吻向那座未经开垦的处女峰,触眼处一片雪白光洁而耀眼,少女幽香更浓。他的舌尖游弋于雪峰周边,受着它的柔软、滑腻和温暖。尖之上,淡淡的两团红晕之间,两粒娇蒂如含苞放的花蕾,彩变得愈发丽。

舌尖越过淡淡红晕,轻轻触了一下丽花蕾,玉人娇躯猛地一缩,但觉心慌慌地颇为难熬,然而却躲不过灵蛇一般的舌尖,尽情地挑逗着花蕾。周韵娇躯一下子绷紧,双眸微闭,无月不失时机地一口含住娇蒂,猛烈地啯起来……

############################

第031章处子之身

周韵终于熬不住娇一声,但觉间一热,似有一缕热涌出羞处,忙夹紧玉腿,生怕自己这付羞人的模样被檀郎瞧见。无月在玉人第二和第三个兴奋点上连了好一阵,嘴儿才越过山谷,来到一处小型平原,如此娇的肌肤,令他忍不住轻轻咬了两口。

玉人但觉一阵发,忙扭动肢躲闪。无月倒也不为已甚,大概是羊儿饿了,想吃草,他的嘴已移向那片三角洲稀树草原,用双那片柔软绒,连草原下那片肥沃的土地也不放过。

周韵嘤咛一声,玉腿夹得更紧,紧张兮兮地道:「那儿脏,不要……」

无月道:「大姊不是要做我子么?子的腿该向丈夫分开的哦!」

周韵脸上红得愈发厉害,「哦」了一声,正想有所动作,突然又想起什么,娇羞无限地道:「无月,把烛火吹熄好么?这样亮晃晃地,觉浑身不自在……」

屋里暗了下来,唯有东天那轮圆月,透过那两扇被烧毁的窗棱,洒进一片淡淡清辉。人影朦胧,万籁俱寂,对方的身子却似乎更加灼热,烫得彼此的每神经都亢奋起来。

玉人双腿终于羞答答地向檀郎敞开了,将那朵含苞放的粉红玫瑰奉献出来。

无月隐约看出,大姊妙处处女地外形奇特,上宽下窄,下端向右略微倾斜收口,构成一幅小巧美丽的心形图案,中间那道紧闭的裂就象一只轻微弯曲的神之箭,将这颗心一两半!

也不知是境由心生,还是心由境生,他霎那间似乎也被神之箭中,心中不由生出浓浓意!

这只娇小玲珑、被神之箭中的心,被他一口整个含进嘴里,舌尖灵动,由下到上顺着紧闭着,将宝贵的处子琼浆勾上舌尖,拉出数条蛛丝般清凉柔韧的丝线。那粒粉娇蒂象乌脑袋一般,羞答答地缩在褶之中不愿出来,他不住地用舌尖去挑逗它、勾引它,企图引蛇出

渐渐地,娇蒂开始膨大变硬,渐渐由之中被挤了出来,探出了半个头。玉人难耐到了极点,心慌慌地娇不止。

无月两片儿叼住娇蒂往外拉,引来美人一阵娇,双腿猛地夹紧,似乎想阻止他继续深入,又似生怕他把头移开。至此他已找到玉人第四个兴奋点,他以后会充分加以利用。

待调戏够了娇蒂,他的舌尖再次由上往下回到要害之处,发觉两片外上没有,把小含在里面,左右横跨在部,彷佛是鸟儿的双翼,而丰腻,漂亮光洁、惑神秘,呈粉红一条线,此刻双腿分开也并未出里面的粉凝脂,玉门闭合紧缩,其形状实在美妙无比!

鸟儿双翼突然变得肥厚了许多,就像玫瑰即将开放的前夜,双翼之间紧闭处尤其滑火热,那是玉人费尽心思特意为他留下,只容他亲自开凿的神秘

如此奇特的户形态,和《素书》上记载的女子十大名器中、名列第一的「龙飞」何其相似!「难道大姊竟是稀世罕见的」龙飞「?我何德何能,竟被如此珍贵的第一名寻死觅活地绕上来?如此处子元,可是《素书》上所载合璧双修的无上鼎炉,天下男人们梦寐以求之物啊!」无月心中暗自奇道。

他身上那股奇异体味儿,加上他从几位美妇尤物身上学来的调情手段,拨得周韵浑身几处地带同时亢奋起来,面对她得死去活来的男儿,一时间情汹涌。觉他的身子上移,又吻上自己酥,预到将要发生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动兴奋与期待,紧张不安和害怕,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同时在她、冲撞,不由得颤声道:「无月,别折磨大姊了,快……快进来吧……」

他将儿凑向玉人间,轻车路地找到门外,头对正目标动旋磨,心中默念「芝麻开门」。然而在口便遇上阻力,觉有一层柔韧之物阻止头前进。他一边缓缓加力,一边启动了冲天钻……

冲天钻的好处是,头就象一只万向钻头,哪儿有隙就往哪儿钻,于是,头终于攻破处子这最后一层堡垒,从一个小孔之中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周韵娇一声,面现痛苦之,身子绷紧,但觉蓬门似被铁杵硬生生挤破,疼得她忙夹紧双腿,求道:「无月停下,姊姊下面好疼哦~」

无月依言停下,揽住玉人鹅颈,温柔地和她接吻,觉着她的呼越来越急促,酥起伏的越来越厉害,才柔声安道:「大姊,女人第一次都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觉玉人娇躯渐渐松弛下来一些,他才将玉腿稍稍掰开一些,继续向里寻幽探胜……

儿尚未入两寸,他便觉有些累了,玉门之内似乎本无路可通!他每次必须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艰难地挤进去一点点,若非有冲天钻的钻探功能,他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深入!

跟以前进入乾娘、表姨等美妇体内时的体验完全不同,他觉自己不是在入,而是披荆斩棘、在原始森林中奋力开凿一条全新的仅能供他勉强挤过去的山间崎岖小径!

头虽然缓慢,但还是不屈不挠地进着,两寸~两寸半~三寸……伴随着头的深入和拱,周韵娇躯再次绷得紧紧,她觉有一条热烘烘的、灵动之极的蛇头在里面摇头摆尾地横冲直撞,肆意撕扯着自己那里面娇柔,传来阵阵火辣辣的,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眉头紧皱,玉腿忍不住颤抖起来,强忍着不愿再阻止无月,她只望早些完事儿,自己早些成为他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无月但觉不仅玉门狭小,膣道内也很崎岖狭窄,但内部凝脂得出奇,玉人大腿动的时候,瓤内粉凝脂也都跟着颤动起来,儿四周肌突然蹙起皱褶,频频震动不已,儿如同在一圈一圈的环里挤入,异常的刺,就好像鸟儿扇动两翼似的,这样的震动和绕,摩擦着他的儿,觉刺特别大,带给他一种美妙绝伦的超级快

足足过了一刻多钟,儿才终于到底!

他已累得气吁吁、额头见汗,趴在周韵柔软娇躯之上,急促地气……

周韵的手在他背上摸到一些汗迹,有些心疼地道:「不用着急,累了就趴在大姊身上休息一会儿……」

无月虽累,心中依然有种巨大的足和喜悦,因为他终于首次征服了一个处子之身,拥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本来影儿可以获得这样的荣幸,可惜运气太差,让周韵在死烂打之下,后发先至而拔得头筹。

甚至,他还得到一个巨大的惊喜,因为他终于可以确定,这的确是《素书》上所载、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一的极品「龙飞」!

他心中倒是既足又惊喜,然而周韵此刻却什么觉都没有,只觉自己那狭窄娇的膣道已被那硬梆梆的儿完全撕裂,撑得,火辣辣地又涨又痛,偏偏头还在花蕊之中拱,实在疼痛难忍,本想强自忍耐,好让他玩得舒服,可此刻再也熬不住,忙按住他的股求道:「好无月,先别动行么?有点疼……」

无月实未想到驯服处女竟是如此难,只好关闭冲天钻,并暂停动作,使出浑身解数刺玉人身上那几处兴奋点,待分泌得越来越多,膣道之中变得滑腻温热之后,才重新缓缓动起来。他不敢将对付乾娘那种杆杆到底的手段,用来对待周韵,而是九浅一深,节奏也缓慢到了极点……

幸好是无月,有金不倒之能,换作其他男人,本受不了这种妙搔到处的刺,进入后动不了几下,便会如同狂狮一般恣意纵情,疯狂纵送,终至控制不住而一泻如注!然而,若是能控制节奏延长时间,个中滋味却是妙不可言,他此刻便已充分受到了此种美妙之极的销魂滋味!

据《素书》记载,拥有龙飞的女子比较奇怪,膣道越做反而越紧缩,绵力也越强,不愧是妙中之极品,非常罕见。但这样的女子,兴奋来的比较迟,为了让她得以身,一般男人会到很艰苦,必须要有充分的持久作战能力。当然,这一点对于金不倒的他来说不算一个问题。

无月缓缓地着,确实也觉膣道内并未因而变得滑和松弛,反而越收越紧,即便他想要快速也颇为困难。

他一边受着销魂蚀骨的快,一边把大姊的「龙飞」,和乾娘的「七窍玲珑、千条蚯蚓」超级名,心中暗自做着对比。综合各方面受,他的结论是,乾娘的妙,还是要比大姊的「龙飞」稍稍高出一筹,那东西实在堪称超一

他接着又想起了烟霞仙子的妙,在《素书》所载十大名中排名第八的「八方风雨」。他心中不由暗道:「迄今为止,十大名中我已遇上两种,外加一种超一,不知以后,能否把其余八大名统统见识一番呢?嘿嘿~」想着想着,口水都快下来了……

他这儿一阵胡思想,头上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爆栗,他大吃一惊,这才醒神过来,回到现实之中,却听大姊娇着道:「小呆子,愣着干嘛?快动呀~姊姊里面……里面酥酥的,老难受……」

原来,经过一阵缓慢温柔的动,周韵心中惊惧、内疼痛渐去,情暗生,不由得肢轻摇,起俏合着檀郎的纵送,谁知他却不知何故,呆愣愣地停了下来,初时还忍耐着瓤内觉没管他,谁知那头只是死死地顶在花蕊之中,得她奇难耐,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下!

他赶紧变换着节奏动起来,九浅一深似乎已不能足他的望,开始变成六浅一深,数十次之后又变为四浅一深,继而三浅一深……

又是两刻钟过去,玉人呼越来越急促,开始呻起来,和他紧紧吻在一起的一双淡红樱不时稍稍移开一些,深深地呼几下,再凑上来继续接吻。她的下体渐渐拱起,抬离绣榻,身子绷直成弓形,臻首后仰死死地顶住枕头……

无月虽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但由她的身体变化上受到了她的需要,便再次变换节奏,变为杆杆到底,而且到底时并不急于离,而是顶住花心研磨数下再出……十下、二十下……

淡淡月光下,两条白玉一般的美丽躯体,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厮在一起,彼此都动得越来越剧烈,绣榻似已经受不住,轻微地晃动起来,「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和上二人越来越急促的声、呻声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靡,反而象是人间最美丽的乐章,那是对矢志不渝的纯真情所奏响的颂歌!

待得厮磨到第九十九下,玉人猛然使出浑身所有力气,死死搂紧无月,娇起来:「啊呜~不要离开我……呜呜……」

无月此刻也已舒得七荤八素,猛地冲刺数下之后,从夹得死死的膣道中使劲儿,用短包住握紧,一动不动,但觉脑中轰然一热,头猛烈地跳动起来,一泻如注!

完之后,趁儿未软,又赶紧进自己刚开辟出来的处女地,怕她发现自己作弊。

周韵也同时受到一种陌生的,令她飘飘仙的快,在那一刻,她实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美妙滋味!

更令她足的是,她和无月终于融为一体,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将与他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建立起一种超越至血亲之亲情的亲密关系,那是世间持续时间最长、也最为牢固的亲密关系!

出的霎那,虽觉一阵空虚,却因眩晕之际、思维迟钝,尚未想明白咋回事,充实之中带点痛之又回来了。

至此,她觉得自己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那狂躁不安、患得患失的心灵,总算得以安顿下来。她觉自己的未来有了某种保障,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归属。

最关键的是,此刻的自己,和半个时辰之前,已完全不同,她心中的情意,浓得再也化不开……

待热带风暴渐渐平息,玉人情依旧,不过已由转换为浓浓的情需求,她急切地向檀郎索吻,她觉得自己从未象此刻这样,他如此之深!轻怜、情意绵,受着灵与最完美的与融合……

风停雨歇,周韵仍是脸红晕,羞答答地起身,晃燃火折子点起烛火,开始清理战场。拿出一块雪白的丝巾,擦拭过自己和无月黏乎乎的下体后,她由上拿起了那张白丝巾,中间有一团斑斓醒目的血迹,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

「喏~你看看……」她将沾染上处子血迹的丝巾凑向无月眼前,又碰了他一下。

无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道:「嗯~大姊了不少血啊,你还在来月经,今晚本不该来的……」

周韵有些气恼地啐道:「什么月经,这是我初次……初次圆房出的处女血,懂了没有?」

无月恍然大悟地道:「哦~明白了,这说明半个时辰之前,大姊还是个处女,刚才被我破身了。」

周韵很认真地道:「还说明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大姊可不是一个轻佻随便的女子,我俩既已有夫之实,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子了。另外,我俩还得尽快成亲,免得到时我肚儿大了,须不好看!」

他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倒也只好认了,但仍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别忘了刚才答应过我的话哦!」心中暗自侥幸,「幸好刚才出来了,否则,若早早怀孕,非马上成亲不可,从此被她吃得死死,想要离家就更困难了!嘻嘻~大姊毕竟是个雏儿,竟未发现我作弊么?」

周韵讶道:「什么话?」

无月说道:「你做妾呀……我告诉过你的,正位已有人占了……」他如此在意此事,是因为慕容紫烟之妙尚排在她女儿之上,还是因为怕她甚过怕她女儿?

周韵笑嘻嘻地道:「我答应过的自然算数!做妾就做妾吧,只要我、对我好就行。嗯~刚才你还说什么……什么」不如妾、妾不如「……」

突然想起什么,冲着无月怒吼道:「你是说,我不如你在外面偷的女人咯!」光着身子冲上前揍人。

揍得他哇哇叫:「大姊别打啦~再打我跑街上去,看大姊敢不敢光着身子追出来!」

周韵恶狠狠地道:「你尽管跑出去试试,看看大姊敢不敢追出来?别说光着身子在街上揍人,就是在街上光着身子杀人我都敢!」

无月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只好举手投降!

周韵落拳如雨,不过着体时越来越轻,象是在捶背。

无月解释道:「其实」妾不如偷「的意思是说,咱俩今晚这种情况叫偷,很刺对不?待成亲之后,成天油盐酱醋的,什么情都没了,所以嘛,早婚不如晚婚,可以把情保持得长久一点……」

周韵叱道:「少来!若敢不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我抬进萧家大门,我要你好看!别忘了,我想出对付你的二十招,还有十六招尚未使出,哼哼~有胆子就试试!若敢遗弃我的话,直接和你同归于尽!」粉腮已鼓得老高,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无月不一阵头晕,这母女俩都是惹不起的母老虎,只是不知,到底哪只雌虎更加凶悍?忙道:「我做都做了,怎会耍赖?大姊放心便是。」

周韵这才转嗔为喜,一边穿衣,一边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宵夜,你先躺会儿。」拉起锦被替他盖上,又替他掖好被角,才出门而去……

吃完燕窝桂花羹。哇!真香啊!没想到大小姐不光会整人,一旦做起正事来,还真不是盖的!

周韵系围裙侍立边,静静地看着他,身上一股柴火味儿,活像个打杂的使丫鬟,见他如此陶醉的表情,她心里喜滋滋地,忍不住低声问道:「味道怎么样?」

无月赞道:「真香啊!我就纳闷儿了,大姊年初出阁之前,可是连厨房啥样儿都没见过,还不到一年时间,咋就成了一位顶级大厨?」

周韵有些扭捏地道:「前一阵和小苏闹休之事,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我便要爹爹帮我找来一位退休御厨,随他学艺,准备回来多给你做些好吃的。你身子总是那么瘦弱单薄,我看着都心疼!」

无月心中,叹息一声道:「大姊对我真好!若是不要再去整人害人,就更好了。」

周韵笑道:「那是大姊唯一好,估计改不了啦!不过你放心,我怎么也不会整到你头上。当然,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另当别论了,我眼里一向掺不进一点沙子。」

无月心里惦记着北风,说道:「我在此久留不太方便,该告辞了。」说完便要下地。

周韵心中不舍,坐在边抱住他,轻轻拂起他额前散发,娇声道:「外面这么冷,今晚就住大姊这儿吧。」

无月笑道:「俗话说,」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最为缺德。大姊虽非寡妇,但究属孀居之身,我住这儿不太方便,我会常来看望大姊的。」

周韵啐道:「你一个秀秀气气的小书生,如此俗的话也说得出口,真不知是跟哪些人学来的!」

无月连哄带捧,总算谢绝了她的殷殷挽留,回到飞鹰阁北风楼,上楼轻轻走进卧室。

房间内一片素槁,包括北风的脸,也苍白得象张白纸,没有一丝血。静夜无声,四周一片死寂,屋里几乎觉不到一丝生机!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详之兆!这哪像一间闺房?倒像是,灵堂?

虽然知道北风服用过九九大还丹之后,他稍稍安心了些,可谁又能保证一定能拖过九九八十一天?想起晓虹所说的话,他觉得不能再等,便坐在边,轻抚北风秀发,低声喃喃地道:「北风姊姊,我这就动身前往西昆仑,为你寻访不死神仙。或许,能救活你的人,就只有他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没有任何回应。

伸手摸向北风心窝,毫无心跳征兆,他心中一阵紧张,「往常唤得几声,多少会有些心跳,今夜是怎么啦?难道怨我不该去大姊那儿,不想理我?或者是我没用心呼唤,以至于她听不见?……」

心中一阵胡思想,忙又无限深情地连声呼唤道:「北风姊姊,你不是最疼我么?我就在这儿……」

依然毫无反应!

难道她竟就此离去?不是有九九大还丹么?

无月一时间心如麻,心中突然涌上一个可怕念头:「大姊这颗大还丹放在身上这么久,莫非失效了吗?」

他不大为恐慌,悲从中来,哽噎着道:「北风姊姊,当年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今后乾娘和大姊若再发飙,还有谁为我挡灾?我要你陪着我……一起到老……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说到后来,终至泪面、泣不成声!

四周万籁俱寂,如泣如诉之声听来分外凄凉。静夜孤灯,生死两茫茫,他的心底深处涌上阵阵从未有过的孤寂,过往的无数个片段迅速涌现于脑际……

几天前亲吻北风玉颊之时,她那似羞似恼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

如同时光倒,已记不清是哪年的寒冬腊月?慕容紫烟带他出巡,夜里宿于荒山野岭,他半夜在温暖车厢中醒来,推开车窗,阵阵寒风呼啸而来,不由打了个寒噤,外面鹅大雪纷纷扬扬,大地积雪盈尺,静夜无声,只有风吹干枯树梢的哗哗声和雪打地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树枝被吹断的落地声。

但见窗外盘坐于地上打坐的北风已变为一个雪堆,雪地上阵阵寒气袭来、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她那娇雪白的脸上,她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如同此刻,活像被冻得僵硬的尸体。围坐在马车周围的摘月等三人也和她一样,只不过他通过窗户看不见而已。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们并非天生不怕冷、不怕疼,而是自幼被乾娘那种严酷的训练方法将她们变成了冷血动物,使得心中只知效忠于夫人,她们没有思想,没有情,对体上的各种觉变得麻木不仁,她们身上那股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和忍受各种苦难的惊人能力几乎无人可及!

他还清楚地记得,有次随慕容紫烟在洛龙潭大峡谷中伏,北风手提雪亮大弯刀守护在他车窗之外,战中被敌人在她身上刺中五剑,剑剑追魂夺命,血透重衣,但依然毫不在乎地将围攻她的五十多名黑道高手一口气杀掉三十多个,余者被她这股狠劲霸气吓呆,逃之夭夭。除了乾娘和两个姊姊,从小他能接触的女,也就这四个姑娘。

在他印象中,乾娘虽疼自己,但狂病一旦发作,是如此恐怖,似乎恨不得撕裂自己,已记不清北风那宽厚的脊梁,为自己挡下过多少次暴怒的拳打脚踢。只有她才是自己唯一的避风港,每当自己遭遇恐惧和危险,她总会及时出现,为自己挡下一切灾难和不幸,为自己舐心灵的创口……

时光再退,进入他记忆中最伤痛、也最为模糊之处。那同样是一个严冬腊月,经历惨绝人寰的杀戮之后,自己似被扔进灌木从中……人声渐去,除了遍地血腥,大地一片寂静……

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冻得他瑟瑟发抖,在他被冻得即将昏之际,一条小小的白身影盈盈而来,在他眼中快速放大,随后,他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那是他终生难忘的瞬间,在他幼小心灵中,快速凝聚为永恒!

林林总总,这样的记忆碎片实在太多太多,分开来看,每件事情是如此平淡无奇,串联起来便成为一幅充和温馨的长长画轴,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动,而是怦然心伤,双眼迅速变得模糊……

她的恩情,实在罄竹难书!

他抬起朦胧泪眼,但见原本丰、充力量的柔荑,已变得如同爪一般干枯,握在手中是如此无力。原本宽厚坚强的脊梁,如今已无法支撑起自己娇躯。如大海般深沉的秋水双瞳,已变得没有一丝光泽。

这双总是冰冷的手,却曾经带给他多少童年的温暖?那毫无女子柔的脊梁,为他遮挡过多少次狂风暴雨?这双一向冷酷无情的眼神,又曾多少次为他净心灵的创口?

枕边那块跟随她多年、从不离身的蒙面白纱,已变得有些发黄,他拿在手中,上面似有余香,可知今后,是否还有人会戴?

心中一阵刺痛,顿时泪如雨下。惊惶、焦灼和无助,刺痛他的神经,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他紧紧抱住她那冰冷僵硬的娇躯,希望用自己温暖的膛将她捂热、让她冷得象冰的血恢复动。他不敢大哭大叫,一旦招来众人,铁定有人会告诉他一个可怕的字眼。试想一下,谁愿与死人为邻?

他在北风耳边不停地轻声呼唤,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她没死,只是暂时听不见自己的呼唤,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呼唤声渐转低沉,最终转变为心灵的呼唤,神智越来越模糊,眼皮是如此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无月再次陷入可怕梦魇之中:炽烈的三昧真火在眼前肆,炙热的光芒令他无法睁眼,身的疼痛已变得麻木,但在巨斧猛击之下,元神被敲离身体的觉却分外恐怖!元神飘于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尚被锢于刑架之上!即便这样,元神依然逃不开三昧真火的焚烧……

隐约之间,似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

他猛地惊醒过来,心中狂跳不止~同样的恐怖场面,为何反复出现于梦中?

北方某地一栋静雅绣楼之上,有个人焦灼地呼唤着,同时惊醒过来!也在心里问出同样的问题……同样找不到答案……

无月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趴在边睡着,紧接着,一直摸在北风心窝的左手,「咚……咚咚」轻微地抖了三下,那种用尽心灵才能应得到的微弱颤动。

是~心~跳!

他跳起来在屋里跑了几圈,心中的狂喜难以发:「谢天谢地!九九大还丹依然有效!难道是我的噩梦唤醒了她的灵识?莫非,噩梦中呼唤我的,就是她?唉~都这样了,她还惦记着卫护我……」热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些子里,绿绒夜里暂时住在隔壁雅厅之中,方便照顾二人,此刻被卧室中跑步声惊醒,忙过来一看,见无月这付又哭又笑的表情,顿时惊呆了!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无月被她看得大窘迫,却难掩心中喜悦地说道:「刚才北风姊姊心又跳了,她没事!」

绿绒也高兴:「那情好!公子被贞雯叫走后,飞霜和彩虹姊来过,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彩虹姊哭得可伤心了!」

她转身回到雅厅,将一直温在暖炉上的鱼翅莲子羹端过来,说道:「这是大小姐送来的,代小婢待公子醒来,一定要让你喝了。」

无月奇道:「我咋没见她啊?」

绿绒说道:「是大小姐见你趴在边睡着了,不让我叫醒你。唉~当时可吓死我了,还以为她来找麻烦的呢!谁知大小姐竟似变了个人,对小婢温和得很,还嘘寒问暖呢……」脸上现出一付受宠若惊之

无月点头道:「她回去了吧?」

绿绒道:「没呢,此刻就睡在楼下丫鬟厢房里,把守卫赶到隔壁储藏室去了。唉~我看呐,大小姐对你真没得说,前些天咋就闹成那样呢?」

无月吃了一惊:「她……她居然就睡在楼下?又想干嘛?」

绿绒神有些异样,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知,大概……大概怕其他女子来找公子吧?」

折腾半夜,他的确有些饿了,接过碗来,但觉鲜味儿中带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几口便喝得光,那滋味儿,唉~经历刚才那段惊魂时刻之后,他一刻也不想耽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马上动身前往西昆仑!」

如此突兀的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脑子里立马涌上另一个念头加以反对:「就这样溜出去太危险,还是等天亮后请求乾娘放行吧?」

他转念又想:「若是求乾娘立即放行,铁定无望!她会派大队人马随行,再快也要下午才能出发。我此行是去求不死神仙,又不是去抢人,如此招摇而去,岂非大为不敬?我看,你还是连夜偷偷开溜!原本还担心一旦远行,北风朝不保夕,如今有九九大还丹保命,这层顾虑也没有了,你还犹豫什么?」

无月但觉脑子似乎分成了意见相左的两半,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思想斗争非常烈!

他还从未偷溜出去过,而恰恰因为从未有过,反而令他倍兴奋,更何况这样做很可能会救北风一命,让她从死亡挣扎的苦海之中解出来。立马开溜的念头渐渐占据上风,他又开始绕屋子转圈,一面踱步,一面冥思苦想该如何行动。

「当然啦,首先得想法溜出大院儿,强闯肯定行不通,要怎样才能骗过那些守卫呢……」想着想着,为自己最终做出勇敢的决定,以及初次冒险行动而动不已!

绿绒站在一边,见他一会儿凝目沉思,一会儿握紧双拳做出咬牙切齿之状,一会儿又动得两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心中大觉古怪,暗自担忧:「莫非见北风姊姊不死不活的样子,公子莫要急疯了吧?」

她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无月「啊」地一声,如梦初醒般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绿绒,似乎不认识一般。

绿绒脸上不觉一红,嗔道:「公子到底怎么啦?不认识小婢了么?」她若非心如鹿撞,看得再仔细一些,会发觉无月双眼虽对着她,然而却聚焦在远处某个虚无缥缈的所在。

无月正想得兴奋,或许冒险是人类的本能吧,尤其对他这样的青期少年而言。见绿绒再次动问,他这才收回目光,喜滋滋地笑道:「没什么啊,我只是突然发觉,你长得真好看!」

绿绒闻言吓了一跳,继而晕红双颊,忙跑到门口张望一番,还好走廊和雅厅里没人,楼下厢房里也没啥动静,估量大小姐已睡着,这才掩上房门回头道:「公子想害死小婢呀,这种话怎能讲?」

无月认真地道:「我没胡说,就是好看嘛!」

绿绒脸更红,低头道:「我咋没觉得呢?」

无月笑道:「那是因为你跟夫人一样,不照镜子……」

绿绒心道:「我不用照镜子,只要你……」心念未已,却见一双脚出现在身前的地上,一阵如兰似麝、悉而人的味道随着一阵清风扑鼻而来。

她心如鹿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怀不分高低贵,无数梦中那最美最漫的一幕突然成为现实,她该是一种什么心情?但觉双手被梦中人握在手心,被他双在热得发烫的脸颊之上,轻轻点了一下……

绿绒如遭雷殛!魂儿似被勾离娇躯,不知飘到了何处?

她娇躯发软,好想在他身上靠靠,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那灿若星辰的深邃明眸,发觉,里面最幽深之处,恰似魂儿飘去安身之所在……

逃避危险是动物本能,却无人能逃避情,周氏龙曾说,「是种药,喝过之人会失去理智、失自己,为了可以牺牲一切,为对方做任何事,无条件地为对方付出,乃至命!」

躺在上这位便是这种解释的最佳注解,绿绒会望而却步么?

显然不会,她脉脉含情地看着无月,正想开口,却听他说道:「绿绒,好好照看北风姊姊,哪怕她再无一丝心跳,也得想法保护她的身子,无论如何绝不能将她下葬!能答应我么?」

绿绒听得有些糊涂,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答应,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无月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了,快去休息吧,你也够累的。」

唉~这家伙实在是……他难道觉得自己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待绿绒回屋之后,他将随身衣物胡打了个包袱,虽然去心似箭,他还是给乾娘留了封信,想想不妥,怕将来遭埋怨,又在抬头「紫烟姊姊」后面添上一堆人:大姊,花姨、烟霞阿姨,晓虹妹妹,飞霜、彩虹、艾尔莎姊姊……

完了摸摸身上,一两银子也无,只好在屋里找,谁知搜遍了北风的衣橱和屉,别说金银,连珠宝首饰之类也找不到一件,唯一收获是串铜钱!

他知道四女卫生活俭朴,却未想到竟如苦行僧一般穷酸!没办法,只好将就了,心想大不了象在渑池当乞丐那样,讨饭也要讨到西昆仑去!

自以为准备妥当,出得房门,小心关好。门外是木板铺设的走廊,外侧是红漆雕花木栏杆,正对着一丈外彩虹楼二楼卧室的后窗,透过窗纸,里面烛光摇曳,也不知彩虹入睡没有?

结论是没有,她此刻正在看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和无月在那条幽深花间小径里的那一幕,心中不断喃喃自语:「无月,你是真的喜我,还是仅仅一时兴起?」

远在岳州君山长鲨帮总舵的摘月,此刻同样没睡着,也在向自己提出类似的问题,随即又在想:「出来好些天了,大姊伤势眼下如何?对无月打击一定很大,也不知他还好么?还有夫人……」

无月不比较了一下大小姐、彩虹和绿绒的粉腮,今晚都亲过,嗯,都一样娇

雅厅和楼梯在西头,要下楼必得沿走廊经过雅厅门前,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雅厅门外倾耳听了听。

里面一片漆黑,绿绒躺在贵妃椅上,心儿兀自砰砰跳,她觉象梦游一般,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躺下的,摸摸身下,还好不是地板,动人的触觉仍残留粉腮,她的心倏地被揪住、拼命挣扎着、猛烈地跳动,似已跳离心窝,飘飘渺渺不知飞向何处……

她直愣愣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上面渐渐幻化出无月的脸,隐隐约约,似乎在深情地凝视着她。在此星月消隐、尚未出的最黑暗时刻,万籁俱寂,可她的心却象闹市般喧哗,她的眼前也是一片光明……

突如其来的动击倒了她……无论如何,经过不懈的努力,她向着自己的幸福迈进了一大步,这是对她挖空心思、竭尽所能的最佳回报,此刻她哪睡得着?

无月听了半天,里面除了偶尔唉声叹气,再也没啥动静,便赶紧由门外溜过,匆匆下楼而去。

茶艺深之人,心有七窍是必备素质。无月下楼之时,绿绒虽意,却似有所觉,忙披衣起身查看。黑暗中,那条令她心醉神的身影,正从飞霜楼和彩虹楼之间的夹道穿过,向院门走去。她赶紧悄悄跟了下去,不是去阻止,只想跟着他,哪怕天涯海角!

傍晚时分门房和相连的五间平房虽已被周韵一把火烧为废墟,但依然有人执勤,无月对守卫说声回秋水轩拿东西,便扬长而去。到了后院大门,他说出去找上红旗十七纵队队长艾尔菱有急事,也混了出来。

可是,沿着前院主干道一路向南来到湖边之后,他开始犯愁了。夫人有严令,没有她的钦准,不许他踏出大院一步,想找借口混出暮云府大门,那是门儿都没有!

他心想:「前院东侧路边是腾龙阁,再过去是分属上四旗的四大排延楼营房,戒备森严,一点机会都没有。西侧北边是练武场,南边这儿是小湖,尽头的西墙边是绵延不绝的马厩,也许在那儿可以想想办法。」

他沿着湖北岸蹑手蹑脚地向西行去,忽然想起花影所说,在湖边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记得她所居二号院天井中挂着点亮的灯笼,便凝神向湖心看去。可岸边离湖心少说也有十丈,斜斜看去,一片银波闪亮之下,哪看得见一点灯笼的火光?

由于看得入神,脖子伸得老长,一只脚不小心踩进飘着浮冰的湖水,但觉一阵冰凉刺骨!忽然又想起一个半月之前,在那座豪华山庄之中「冬泳」的情景,影儿那双深情的眼波浮现眼前,总象在诉说着什么。

「还有特赌气的小雨,不说话的灵缇小姐,不知她俩现在还好么?唉~彼此敌对,既无缘相见,思之何益?徒增烦恼罢了!」不甩了甩头,似想赶走心中那丝丝牵挂,可惜不太成功。

刚过了练武场西南角没多远,离马厩至少还有二十丈距离,他就被人发现了。

随着一声喝问,前方影影绰绰过来三人,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他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边戒备也如此森严!走近一看,却是彩虹手下一个小队长,其余二人想必是他属下卫队员。

那位小队长倒是远远便认出了他,不由吃惊地道:「深夜风寒重,公子跑这儿来干嘛?快回去吧,晚了夫人不见你,又该着急了,到时大家又不得安宁。昨晚大小姐一番折腾,大伙儿已够累的了!」

无月笑道:「我是听说镶白旗从河套大草原,刚为夫人来几匹良驹,急着想看看,所以连夜跑过来。」他这急中生智,倒也并非胡诌,晚饭后慕容紫烟一行上飞鹰阁看他和北风,曾随口提及。

无月名驹大院尽人皆知,小队长倒也信了,再说卫队除了飞霜,北风摘月彩虹三人的属下都对他礼敬有加。他很殷勤地把无月带到马厩中央靠左一排。马厩南北成行排列,由前院南墙起始,沿西墙一直向北延伸至后院南墙,进深二十余丈,共十六行围栏,每两行之间有一条五尺宽的通道隔开,每行大约有九十来个围栏,几乎一眼看不到头。

无月看着五匹新到的名驹,清一的五花马,高头窄额,身高体壮。他装出一副欣赏之态,想上前表示一下亲热。可马儿刚被驯服没多久,冲他鼻踢腿,摆明不。小队长忙道:「这几匹马有些野,公子可要小心了!」

无月笑道:「没事儿,刚见面有些生疏。这样吧,你们只管回房休息,我要在这儿和它们多亲近亲近,就不用陪我了。」

今晚大家都很疲惫,见他如此说,便齐齐向他躬身行礼,转身去了。

无月眼睛看着马儿,却竖起耳朵倾听着背后的动静。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不闻。他这才回头四顾,马厩中再无人影,他隐身马灯照不到的暗角,忙捂住口鼻,马厩之中真是臭啊!倒不是看马之人偷懒,每天都打扫两次的,可这里面马匹实在太多,打扫得再干净,也难免有股难闻的味道。

他越过一排排围栏,抵达西墙边上。最后一排马棚与西墙相隔两丈左右,只见马棚围栏外侧、悬空六尺高处挂着一长排方形铁笼,个个笼门大开,心想:「这些铁笼用来关犯错马儿的么?好象小了点儿吧?用来捕鸟?又太大……」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些铁笼有何用处?

西墙与围栏间遍植花草树木,枝桠密布,墙高三丈。他最近轻功进境神速,颇为自信,估量了一下,若全力跃起,抓住墙垣边角借力,当可上到墙头。于是瞅准一个着手之处,将轻功提至极限飞身跃起!

忽闻嗖嗖之声大作,眼见无数光点,风驰电掣飞来!

人在空中,行将力竭,本无从躲避,闪念之间,想掉锦袍挥扫暗器,却被包袱缚住,急切之间哪能下?

无奈之下,象缩头乌般双臂抱头、耸肩团身,一切听天由命!

但闻「噗噗」之声不绝,如击败革,浑身上下,不知中了多少暗器!心念未已,又闻前上方风声迅疾,稍稍移开双臂看去,一个铁链牵引、尺许圆径的硕大铁锤向自己当头砸下,铁锤轮廓在眼中飞速变大,除了再次缩头,再无他法!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2章母子孽缘、天堂地狱

「嘭」地一声闷响,右肩挨一击重锤,无月被击得如星般飞向后下方,无巧不巧地撞进一只铁笼之中,球一般在铁条围栏上撞了三下才跌落笼底。

但闻咔嗒一声,机簧开启,笼门挟带风声,象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般扇过来合上,随着卡嚓一响,笼门已被锁死!

大冷的天,浑身被成刺猬,接着如同噩梦中那样挨一击重锤,再重重摔到铁笼之中,在铁条上撞来撞去,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实在难以形容!

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无月来说,这样的痛苦更加难以忍耐,偏偏老天也跟他作对,下起了鹅大雪,抬头望天,暗沉沉黑云铺上空,低得几乎快上屋顶,无数偌大的白光点翻滚着、聚集着,一团又一团,铺天盖地往下掉,北风呼啸,卷起片片冰冷雪花,没头没脑地朝他脸上和身上飞来,似乎还专往脖子里钻!

觉血管似乎都被冻僵,手脚已失去知觉,忍受酷寒和浑身剧痛不说,心里那份窝囊!觉自己活像被捕鼠器关住的老鼠,又有点象平素所见,被丫鬟扫进簸箕里的垃圾。

这些铁笼的用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看看身上,发觉自己已变成一个刺猬,浑身上下了袖箭、飞镖、弩箭、梅花针、尖角棱边锋利的五角飞星……等等等,还有叫不上名的,不一而足,少说也有二十种,数量多得数不清!

寒风呼啸,凛冽刺骨,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夜,人在户外一旦静止不动,足可将人活活冻死!

他对寒冷的觉,在今夜可谓最为透彻,只觉凛冽寒风如针如刺,穿透厚厚的锦袍侵袭肌肤,浑若赤身体一般,冷得不住牙关打颤。

身上剧痛逐渐消减,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之,继而脑子发晕,他心知暗器中一定有毒。脖颈上一阵热,随之而起的是阵阵寒意,浑身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忙费力的转头看去,却是身后围栏中那匹大青马在他,也不知是在安,还是在嘲自己?

这马常居此处,也不知以这种方式曾安过多少人?

麻木之越来越强,渐渐侵蚀他的大脑思维,但觉眼前火光闪耀,越来越亮,他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且说无月离开湖边后,绿绒站在湖边无月刚才所站的位置上,伸长脖子向湖里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啥名堂,心中不由纳闷:「他刚才在这儿出神半晌,我还道湖里有啥名堂,可我咋就看不出来呢?」

她若是知道无月当时心中所想,不生气才怪!

直到现在,她仍有些心神恍惚,望着湖面微弱波光出神半晌,待无月消失于马厩之中才想起正事儿,忙跟了过去,刚走了十多丈便被守卫发觉,「绿绒姑娘,您是来找公子的吧?」以她的身份,那位小队长自然不会阻拦她,不过寒暄几句自也难免,神情间恭敬得很。

绿绒点头道:「阿宝太,是你在带人值班啊,公子进马厩里面去了么?」

阿宝太一脸讨好地笑道:「是啊,公子进去看镶白旗刚为夫人送来的几匹宝马去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绿绒跟随阿宝太等人进入马厩,来到那几匹宝马围栏旁,马灯红光闪烁之下,哪有无月的踪影?

绿绒惶急之下,只好和三人分头沿一排一排的围栏找过去,她正找得心焦,突闻西南墙角传来「嗖嗖、嘭嘭」一阵响,她心知不妙,急忙跑过来一看,无月已倒在铁笼之中一动不动,浑身被成筛子一般!

她伤痛绝之下,顿时晕了过去!

************

无月缓缓睁开双眼,依然一片漆黑,四周同样安静,疼痛已减轻不少,最令他意的是温暖!在他印象中,刚才还冻得要死,一下子进入一个温暖的环境,就好比在冰雪覆盖的雪山上,猛地跳进一池热得发烫的温泉里泡澡,反差太大了!

马厩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儿被阵阵幽香取代,中人醉。然而,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浮上心头,「我这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应该是天堂吧,地狱之中哪有如此舒适所在?」

如此恐怖的攻击,杀死十个自己都绰绰有余,想来想去,自己都绝无活着的可能。人人都怕死,但怕的是面对死亡,真的死了之后,无论是羽化成仙、上了天堂,抑或下了地狱、成了孤魂野鬼,或许并不觉得可怕。

无月也没有恐惧,却被一阵巨大的哀伤所击倒,如同冬天突然被泼上一桶冰水,由头凉到了脚:「实未想到人要死竟是这么快!可我……我怎能就这样死了呢?父母之仇未报;尚未找到不死神仙为北风姊姊疗伤,如今她仍生死不明;乾娘没了我,还有谁能陪她说说心里话?唉……花姨尚需我照顾……也不知嫣娘肚子里是否有了我的孩子?若有了,连父亲都见不到一面,岂非又和我一样?大姊见我死了,是否又要自杀?再也见不到灵缇了,也不知她长得啥样?我怎会觉得她的身影如此悉?还有晓虹、小雨和影儿她们……早知这样,我就该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再死不迟呀!呜呜呜……」

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襟!对这句诗的理解,他从未如此透彻。

哽噎之际,肩头动,引起一阵肌肤摩擦之。他刚才悲伤过度,心中七八糟,对身体失去了觉,这一动之下,但觉身子似被一团温热绵软所环抱,再扭动一下,又传来摩擦之觉对方肌肤分外滑腻,这才发觉自己浑身赤,伸手一摸,身上有几处扎着绷带,对方也是一丝不挂,自己的头脸就在高耸温软的酥之间,一颗硕大的头抵在鼻子之上,随着她的呼不住地来回滑动,传来阵阵香味儿,鼻头被磨蹭得地,直想打个嚏。

他想起十天前闭关之时,曾和一位美貌贵妇在梦中云雨一番,醒来后回忆梦境,竟酷似画中的王母娘娘。他心中不由暗道:「那个梦竟是真的么?原来我真是羽化成仙,到了仙界,可我啥时候和王母娘娘好上的?我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我睡在她上,玉帝呢?会不会随时跑来捉?噢~王母娘娘身子好人,起来真有劲儿~」

触手之处,对方显然是个透的女人,酥膨大到了极限,肩宽背厚、猿臂蜂部自蜂处异军突起,变得硕大浑圆,这条急剧放大的优美曲线一直过渡到玉腿,到膝弯处稍稍收起,往下又急剧放大,直到脚踝再次收拢曲线。天啊~多么健美的曲线!不仅美,而且分明能受到,其中所蕴藏的巨大力量!

就象……就象我在围场之中见到的,那头凶猛无敌的斑斓猛虎?

这种印象,带给他一种安全。经历一连串挫折和失败,他现在很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来暂避狂风暴雨,也愈发渴望母,他不假思索,本能地一口含住大头啯起来……

美貌贵妇梦中正在喂幼儿吃,喂着喂着,下面一阵奇难耐,不着夹紧间之物扭动肢,将处紧紧贴住对方身体使劲儿地来回磨蹭,尤其是觉到那东西硬起来之后,磨蹭得更加热烈……

无月爬上身去,探手一摸,妙处一片热,握住儿对正蛤口,一下子就顶了进去,猛烈地动起来。

美貌贵妇半梦半醒之间,忍不住大声呻起来:「我里面好哦~好~噢……」下体动得更加猛烈,蛤口和瓤内夹得紧紧……

他已数天未尝味儿,面对贵妇如饥似渴的需索,如此炽烈的情,以及更加火热的道,有些猝不及防,儿被啃咬得差点就要出。他忙深呼一口气,稳住阵脚,减缓节奏,不时地顶住深处花心来回研磨,却不顶入花心口内,只因他深知,此刻口之中温度恐怕更高,很快便会将儿熔化。

在他印象中,从未有哪个女人在上表现得如此火辣、和饥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还是他首次遇上女子表现得如此热情和主动,简直就象恨不得一下子将他干一般,不愧是母仪仙凡两界的王母娘娘啊!

是的,这个女人此刻的确非常需要,也许从未如此需要过,她迫切需要那实实在在的、硬邦邦的东西来充实她,以填补唯恐失去他的那种令人绝望的恐惧

两条白生生的虫在上翻滚着,剧烈地息着,她疯狂地在无月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发着自己无比旺盛的望,她只想一直和他象这样绕下去,直到无法动弹为止。

面对贵妇如此疯狂的索取,无月唯有祭出法宝,否则非不可!冲天钻一出,谁与争锋?一时间将她一次又一次送上灵之巅,每隔几时便会洋洋洒洒,献出自己宝贵的花……

东天已蒙蒙发白,屋里虽仍朦胧,却已可勉强视物,无月这才看出,和自己的哪是什么王母娘娘?分明是乾娘啊!

「难道她见我死了,也自杀殉情来陪我么?」心中一阵动,不由得叹道:「乾娘,没想到您竟陪我来了……」

慕容紫烟刚身没多久,头晕眼花地腻声道:「来了什么呀?」

无月说道:「我也暂时没清,我们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呀?乾娘知道么?」

慕容紫烟啐道:「我们都还好好活着,什么天堂地狱的!你这小脑瓜成天在想些什么七八糟的东西?昨夜居然不告而别,在院子里闯,真要死了那才活该!」

无月大吃一惊,自己居然没死?可……可这怎么可能!

见她不知已身多少次,神显得有些萎靡,却依然不止不休,身子象条软蛇般住自己,将妙处紧紧贴在自己腿上使劲儿磨蹭,那付劲儿、可说前所未有!

无月一阵紧,地道:「您今儿咋这么啊?我都有点抵挡不住了……」探手摸去,但觉那下面热得吓人,玉门大大张开,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估计钢条进去也得熔化。

慕容紫烟腻声道:「夜里梦见幼儿吃我,忍不住就特别冲动……」

无月抬头四顾,的确是在秋水轩卧室之中,外面大厅隐隐传来绿绒和小丫鬟低声说话的声音,似正在准备热水和烹茶。

「我真的没死!」狂喜之下,他又有些半信半疑,不由得问道:「昨夜我明明被成一个刺猬,怎会没事呢?」

慕容紫烟把昨夜经过大致给他说了一下。

************

却说昨夜慕容紫烟闻讯之后,吓得脚下一软,也差点象绿绒一般晕了过去。顾不得衣衫不整,飞一般掠出秋水轩。但见一条青影如飞鸟一般,风驰电掣地划过暮云府上空,片刻之后便降落在西南墙角边。

此刻无月已被上担架,绿绒正趴在上面哀哀绝、泪面,彩虹尚在路上。

慕容紫烟正想上前抱住无月痛哭,却见绿绒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取出弩箭等暗器,并未见多少血。

她突然想起什么,上前提起无月的身子一阵猛抖,一时间各种暗器被撒落如雨,如同山西人摇动树枝抖落已成的大枣一般!

绿绒大惊失!不知夫人为何如此折磨重伤的无月,难道她伤痛过度,得了失心疯了么?

原来,慕容紫烟让无月一直贴身穿着金属丝软甲,和她所穿的那件类似,只是无月这件要小些。紧身软甲由脖子下面一直到脚踝,将他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除了三支劲力十足的弩箭穿透软甲,刺进中半寸之外,其它暗器本就伤不到他,锤击的力道也被软甲消减不少。箭头上有毒,这才导致他昏

将无月回秋水轩之后,卫队大夫已闻讯赶来为他疗治毒伤。

对于他居然能畅行无阻地出了后院,去到极其危险的院墙区域,慕容紫烟大为光火!

「夜间那么多巡哨干啥吃的?每个路口边的暗桩为何不阻止?」从飞霜、彩虹到卫队每个队长,以及值夜的小队长们通通被召来臭骂一顿!悔过窟中,花影又多了不少同伴。

飞霜少不得又挨了重重两记耳光!尚未完全消肿的双颊变得更肿,望着一点事儿没有、正温顺地站在夫人身后为她捶背的彩虹,不住暗自咬牙,「四丫头每次都没事,真是不简单!」

卫队上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暮云府今夜真是衰啊!个个暗怪无月大院名字没改好,先是大小姐害得大家全体灭火两次,然后无月又来这么一下,可谓一夕数惊!人在疲惫之下神难免松懈,再说啦,就为了无月在大院里走动一下,就值得去惊动夫人?

唯有绿绒受到表彰,因为她忠心耿耿,最早发现无月出事。众人心中暗自羡慕,这位一向不显山水的底层丫鬟最近运气出奇地好,地位如火箭般提升不说,还屡屡受到夫人表彰。

当然,若是慕容紫烟知道她心里那些事儿,不知又该作何想?

************

无月这才明白,自己不死并非上天保佑,而是乾娘关心护的结果,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她更好些,免得自己若真早早死去,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就象先前认为自己已死、心中所想的那般。同时,对自己该要去做的所有事情,也有了更加强烈的紧迫

生命短暂,他需要更加努力,来报答这些关心和护他的人,他希望看到这些人全都不再忧虑、烦恼和恐惧,个个生活得幸福快乐,那么,他将死而无憾!这是一夜之间,他对人生意义的领悟。

见乾娘一脸疲惫之,他突然想起在地悔过窟中,所见到的那幅龙凤浮雕,忙将自己的所见所思告诉了她。

慕容紫烟凝神思索一阵,顿时豁然开朗,对他兴奋地道:「对啊无月,你还真是聪明,竟能由仙师留下的龙凤照壁之上悟出口诀真意!可她为何不直接传我真诀,却要留下此物给我打哑谜呢?她羽化成仙之际,留给韵儿一颗九九大还丹,给怡儿一颗避水龙珠,均是稀世奇珍。我想,留给我的龙凤照壁应该有着特殊含意,可就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无月凝神思索道:「也许是因为天机不可漏、怕遭天谴吧?」

慕容紫烟笑道:「你身上经脉虽多数不通,但足少肾经上半段还是通的。你可将少心经炼化之真气,由曲骨引入相邻横骨,进入足少肾经。当然前提是,必须将曲骨与横骨之间经脉打通,这个我可以帮你。然后,将真气沿足少肾经内部隐脉,运行到口中发出。姹女心魔大法本就要行经任脉,由口中发出或接收真气更不是问题。如此一来,上下两处接相通,便可将我俩体内真气相连,彼此呼应双修,滋补内丹,效果必将更佳!」

无月嘟起嘴,不地道:「冰姊真是偏心,给你们三人都留赠有稀世奇珍,唯独啥都不给我。」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她把心留给你了……以你悟出的融汇共炼的义来看,她给我留下龙凤照壁就是为了让咱俩照此修炼,好早双双羽化登仙,和她在仙界重逢。」

无月疑惑地道:「真是这样么?」

慕容紫烟伸手摸向他的下体,但觉儿无打采,似在打瞌睡,拍拍小脑袋腻声道:「无月,你别想那么多,我猜想得一定没错!小家伙快起,该干活啦~」

让无月坐在上,她分开双腿跪坐于他下体之上,把儿夹入裂之间。

二人相对而坐,慕容紫烟低头一看,合处是对上了,由于身材原因,他口鼻却处于自己酥之间,与自己的口鼻相距甚远,不由得媚声道:「你的儿甚是威猛,个头儿还是小了些,快些给我长高点吧~现在赶紧吃,待会儿你嘴巴不空,想吃也吃不着啦……」

无月见她儿涨涨,头硬硬地,涨得象颗小枣一般,便知她尚未彻底足。一口衔住大头,一边啯一边暗忖道:「最近她在上愈发象个妇,照此下去,无需多久就快赶上梦中的王母娘娘啦,若非有冲天钻,我还真吃不消啊!」

不消片刻,便听她开始哼唧起来,双腿夹住自己下体,肢来回耸动,妙处在儿之上使劲儿磨蹭。头在之间来回刮动,带来丝丝酥麻快觉下面凉飕飕地,知是乾娘到自己下体之上,传来阵阵浓郁的靡异味儿……

慕容紫烟娇一声,猛地搂紧他的脖子,低头将樱贴了上来,在他额头上拱了两下。无月会意抬头,和她热烈地吻在一起。乾娘的火辣热情点燃了他的望,儿噌地起变硬,被妙处挤在小腹之上。

慕容紫烟对他的反应很意,微微抬起肥儿所受重消失,立马抬头,向天而立。她微微移动,将蛤口对正头缓缓坐下……

无月但觉头再次陷入一片热之中,这种觉只有在媾过多次的膣道之中才会有。他心中暗自比较着儿在母女俩膣道中的不同觉,乾娘的虽然宽松一些,汁较多,很容易一杆到底,顶入花心,但夹力道十足,头被绕啯得快十足;大姊则娇羞保守许多,和她格截然不同,进去之时紧窄狭长,紧握十足,但尚不知控制力道采取主动。总之,各有千秋吧?

这种方式,是合璧双修的标准姿势,却是由女方完全掌握主动。和无月开荤之后这半个多月以来,慕容紫烟由于得偿所愿,从他身上得到的足可说前所未有。

人的望是无穷的,得到越多,便想得到更多,在上,她变得越来越会取悦无月,也越来越擅长如何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大的足。姹女心魔大法的运用,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在她耸摇旋,膣道之中的夹啃噬之下,无月也得一塌糊涂。《素书》之上,对男子在不同年龄段的合理次数有所提及,象他这个年龄,每天可以两次。由于接触女人较多,他很重视这一原则,昨晚在大姊上已过一次,再一次倒没啥问题。

他正待关闭少心经,准备放开怀好好一次,慕容紫烟已经哇哇尖叫不已,再度身。出于双修需要,二人不仅口相接,头也要深深抵住口之间。

在慕容紫烟指导下,他将下体收的元之气,先经少心经循环炼化,再引入横骨,沿足少肾经由口中发出。慕容紫烟将口中入的真气,又以姹女心魔大法循环炼化,沿任脉运行至会,于合处还入无月体内。如此循环不断,在二人内丹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彼此呼相通,滋养双方内丹,由此进入龙凤之气融汇共炼之境。

如此一来,循环真气之中的先天真气每茁壮一分,二人内丹都会为之鼓涨膨大,获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真气在二人体内共同运行三个大周天之后,慕容紫烟才停了下来。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先天仙气,也为之渐渐活跃,令各自体内都有种跃跃试的漂浮

************

话分两头,且说昨晚无月出事之后,烟霞仙子娘俩也被惊动,忙赶到秋水轩探视无月,见他昏不醒,且屋里人多手杂,不仅内室挤得当当,连大厅也站了许多人,娘俩虽然焦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暂回栖凤楼休息。

烟霞仙子心中挂念无月的伤势,天刚蒙蒙亮便醒了,起身简单梳洗一下。下得楼来,见大厅北侧三间廊房均门户紧闭,心知昨晚闹腾一夜,丫鬟们多半尚未起。出了大厅,绕过小花园中的鱼池假山,走出圆拱门外。

她举目四顾,才留意到,栖凤楼为联排独栋小楼组合格局,每栋楼前带个小院儿,南北各有一排,每排三栋楼,六个小院圆拱门均开向中庭,南北一一相对。中庭为一条东西走向、宽两丈、长十三丈的巷道,西头是院墙,东头是栖凤楼大门。这种由南北两排带院小楼围成的大四合院格局,也是四合院的一种类型,在她印象中,这种格局在京师顶级客栈中比较行。

她住在北面居中的二号楼,晓虹住她东边一号楼,李淑贞住在自己对面的五号楼,张住东南斜对面六号楼。

############################

第033章温柔乡中

烟霞仙子进入秋水轩大门,在门房值夜的彩虹见了她,忙上前福了一福道:「烟掌门起得凭早?夫人尚在休息,要不要我进去通报一声?」

烟霞仙子笑道:「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

无人可不经通报或召见,便能进入秋水轩,只有烟霞仙子母女例外。彩虹闻言点了点头,回到门房之中。

烟霞仙子穿过小院,进中门后由天井左侧厢廊进入大厅。绿绒和两个小丫鬟正忙着准备洗漱应用之物和茶水,脸上热得冒汗,手却被冷水冻得红红的,见她进来,忙上前见礼。

她无暇招呼寒暄,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入雅厅,穿过暖阁直奔夫人卧室,见夫人和无月相拥对坐于上。

见无月似乎安然无恙,她中大大松了口气,一来不再担心,二来他若伤重,自己火却找谁发

二人双修运行完三个大周天之后,已然收功,正因何事争论而相持不下。见她进来,慕容紫烟不由啐道:「天没亮你跑来干嘛?莫非又了,想偷汉子?」边说边立起身子,儿滑出,她忙从枕下出两块帕儿,一块擦拭儿,一块捂住玉门,免得儿带出,洒落到上。

烟霞仙子双眼火一般,直愣愣地看着无月,天啊~那东西依然青筋暴跳、一柱擎天!下体又是一股热溢出,地贴着妙处,怪难受的。

她急吼吼地道:「夫人,我现在难受死了,要泻泻火!麻烦您让让先~」

慕容紫烟横她一眼,有些不情愿地挪开娇躯,揶揄道:「瞧你这副样儿!谁招惹拨你啦?」

烟霞仙子三两下光身子,上填补慕容紫烟的位置,搂住无月上身,玉门挨挨凑凑地对向头,急着想坐下去,连调情都省了,随口对慕容紫烟说道:「还不是因为津儿……」

无月抗议道:「喂~咋没人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呢。」

烟霞仙子风入骨地媚声道:「管你同不同意,今儿烟姨都要小乖乖!噢~真是受不了啦……」觉宽大玉门包住头之后,肥猛地往下一坐,儿在热宽松膣道之中一杆到底,重重地在花心上撞了一下,忍不住「呕呕」娇两声。

无月见她来者不善,面对如狼似虎的妇,他一向不敢大意,冲天钻开足马力,头立马活蹦跳、胡钻拱,钻进口之中大闹天!有些紧地道:「阿姨没有儿,怎么我啊?」

烟霞仙子瓤内被冲天钻捅得、钻得奇无比,浑身酥麻酸软,臻首后仰,双眼瞪得斗大,渐渐有些失神,眉头紧皱、龇牙咧嘴地娇道:「阿姨用老……老……我的乖儿~你不是最喜妈妈老么……」

慕容紫烟将下面打理干净,看着上抵死绵中的二人,听着阵阵噼啪水响,看着绣榻被二人折腾得不住摇晃,中忍不住涌上熊熊妒火,暗道:「瞧他这副样儿!搞这个老妇,居然比跟我更有劲儿!」

嫉妒归嫉妒,不过慕容紫烟好歹已经足,冲无月柔情一笑:「你慢慢玩,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出行之事我们回头再议。」随后转身走出了卧室,忙自己的事去了。

受着头在口之中翻江倒海,力道越来越猛,初时烟霞还上提下坐地耸动,让儿在膣道之中来回动磨刮,后来渐渐觉,头卡在口之中钻刺搅动,快来得更加强烈,于是改上下运动为前后左右地旋摇动,加大头在花之中的研磨力度……

由涓涓溪,渐渐汇聚为一股洪水般冲击着紧闭的关。琼鼻贴在无月颈上,猛嗅他身上那股愈发浓郁的奇异体味儿。

这种气息令她心钧漾,如同一把打开闸门的钥匙,不过一刻钟功夫,觉下体如包着一团火焰般,滚滚热在小腹内来回冲突,下酥麻、酸之极,如同梦中急得快憋不住,急于四处找地儿方便那种觉!关渐渐摇摇坠……

她「呕~呕~呕~」低吼着,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搂紧无月身子,间重重坐实在他下体之上,觉着头破开颈之中层层的酥麻快,直到完全拱入花之中,拱着她那孕育生命之源!噢~天啊~好想啊!

她生就八方风雨妙,虽属名器之一,但玉门、膣道和口均开口较大,花心位置很深,属于花心高型体质,通常很不容易得到高。不仅是她,她家族历代女成员都是这样,正因为生理上口之中得不到足够刺,很难达到高,才会追求心理上的忌刺,而最为人不齿的父女、母子伦,恰恰能带来最大的忌快伦家族、其来有自!

然而,每次和无月接触,冲天钻的无穷威力加上催情龙麝体香,口之中所受到的刺,每每远超她所能想象的程度,在在带给她不同的快体验。心醉神之中,一个念头已深印她的脑际:「今生恐怕唯有无月能将我从母子伦的泥沼之中彻底解出来!云帆、津儿,对不住了,下半身我只做他的女人……」

无论体上受到的快多么剧烈,多年来受到母子伦心理枷锁的桎梏,习惯地,对伦的心理刺所带来的快仍有着神依赖,在快不断地冲击下,脑中传来阵阵眩晕之忌刺语纷纷出笼:「我的乖儿子,把……把你的给妈妈,进妈妈花……妈妈还想生儿子、呕呕~妈妈想要儿子……妈妈的老~啊啊啊!!」

伴随着阵阵尖叫嘶嚎,她的手指已深深嵌入无月后背,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我的儿,快妈妈!使劲儿顶妈妈老!里面好~呕呕!!」但觉滚滚热猛地冲开关,而出!关开处,如同爆竹般炸裂开来,热在体内嘶嘶窜,其中一股沿脊柱上窜,际猛地酥麻难,令她浑身绷紧!

余力不衰,继而窜上后脑,脑际但觉轰然一下,浑身热到极点!醇美难言、麻酥酥一片,伴随阵阵有节律的缩痉挛,带来铺天盖地的快,将她彻底淹没!死之下,顿时失去知觉,唯出自本能地洋洋洒洒、淅淅沥沥身不止,半晌方休……

无月抬头,见她双目紧闭,神情痛苦到了极点,但觉深深嵌入花之中的头,如同被入温泉泉眼之中,被阵阵热从不同方向反复冲刷浸泡,活像洗热水淋浴,阵阵热漂浮般快,和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小腹中也酥麻痛起来,关渐渐松动,有着想就此出的冲动。

然而想起乾娘有言在先,在她怀孕之前,再也不敢在其他女人体内提,忙忍住意,关再次锁牢。面对烟霞这样的狼虎女人,其金不倒之能,的确不同凡响!

待烟霞仙子渐渐醒神过来,但觉脑际暖烘烘的,血脉舒张、通体舒泰,忘情地和他热吻着:「无月,我你……我、我再也离不开你啦!哦~还是那么硬!小伙儿力真是旺盛啊~噢!」

烟霞身心虽已有所属,除无月不作第二人想,但听他说起这种涉及母子忌的话题,依然会引发她心理上的伦幻想,数十年养成的心理锢岂能轻易消除?不由得心难挠,颤声道:「阿姨就想被你强姦,噢~里面又了,头也动动啊……」

忍不住旋磨几下,头在花之中研磨,真是好舒服好啊!

应老美人殷勤相邀,无月自会响应,冲天钻威风八面,再度在花之中肆起来。

烟霞仙子身之后,肥蛤充血之下,幽愈发头在花心上研磨得几下,立马引发烈反应,心慌慌地哼唧道:「嗷~钻得我好!我要……要使劲儿夹……夹你的儿……」双手在他后十指紧扣,向内使劲按,肥配合着手上动作向上高,合他的动作,一双雪白丰腴的大腿也高高抬起并叉,盘住他的股,推动他向自己间发起猛烈冲击。

这一系列动作只有一个目的,让无月嵌入得更深、结合得更加紧密、撞击得更加有力!只因她对的渴望,似乎从未如此强烈过!

在冲天钻的猛烈攻击之下,烟霞仙子毫不设防,口被钻得大大张开,颈之中成为头任意穿越的快速通道,头灵动如蛇、趾高气扬地杀入子,肆意勾刺研磨着是皱褶的火热壁……

一时间,二人最之处最亲密接触的主战场,已转入烟霞仙子孕育新生命的子之中。那里面撑开来,足以容纳一只拳头,有足够的空间,任由冲天钻纵横驰骋!

壁不时地便会动鼓涨一下,每动一下,壁内部便隐隐有滚滚热涌动,烘的马眼酥酥地有些难捱。他索暂停动作,将头抵住壁,受其内部泛滥所引发的阵发脉动,那销魂的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有力,热涌动时觉到的热度愈发明显,隐隐有破壁冲出的趋势……

耳中传来烟霞仙子歇斯底里的大声呻,抬头看见一双美丽的双下巴,却看不见脸,因她头部后仰,下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将头抬高一些,首先看见那双大大张开的玫瑰樱,两排同样分得开开的雪白玉齿之间,那条香舌销魂动如灵蛇,舌尖时而勾向玉齿,时而向樱,那付渴望抚的媚态,令他血脉贲张!

大口大口地、呻着,时而发出零碎语,阵阵吹气如兰,向他的额头。他好想凑上去吻住那双火辣热,伸长脖子挨挨凑凑,奈何却够不着!

这也怪他自己,特别偏体态丰腴、身材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妇,跟他上过的这些女子中,慕容紫烟是身高五尺六寸的超大号美人,那些壮汉站在她身前,都像弱不风的小孩一般!

烟霞仙子和柳嫣娘身高五尺四,花影五尺三。即便跟他相好的年轻一代美女,周韵和影儿均是五尺三,北风更是高达五尺五,就是那个脏兮兮的丫头小雨,看似也比他略高些。

以他的年纪,五尺一的身材不算矮了,跟正常成年男子也相差无几,可在这几位高大成美妇面前,都矮了好大一截,采用男上女下的正常体位,下面对上了,上面就无法接吻,脑袋总是埋在温热柔软的峰之间,吃倒是方便。

亲嘴够不着,也吃了,只好接着继续往上看,高鼻尖已沁出丝丝细小汗珠,棱线分明的美丽鼻翼急速地翕张不止,杏眼圆睁,直愣愣地向着天花板,双眸失神,似有烟雾弥漫,晕红双颊如白璧匀脂,黛眉紧锁,滑腻香肌痛苦地扭曲着……

美人痛苦而销魂的神情,令他目不暇接,心知该采用钝击研磨之法,而非一味了。随心动,抵住壁,重重研磨,在刺烟霞仙子之处的同时,马眼也被壁刮磨得酥……

「呜~呜……嗷~嗷……」烟霞仙子断断续续的销魂声,和无月「呼呼……」急之声,顿时响成一片,二人都已接近最销魂一刻……

研磨得数十下之后,烟霞仙子忽然「嗷嗷嗷」地尖叫起来,浑身绷紧,关大开,二度高之下,得愈发痛快!脑际一阵暖陶陶的眩晕之,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她已陷入短暂休克状态……

内壁猛烈地、有节律地痉挛搐,引发阵阵缩,紧紧包裹着头,热波涛汹涌,由四面八方奔腾而出,热汤一般浇淋在肿头和马眼之上,无月得「嘶嘶」叫唤,好容易才忍住汹涌而来的意。八方风雨,果然不愧为十大名器,名不虚传!

阵阵快中,他忽觉马眼被何物绊了一下,不由得将头轻轻触向那团儿,但觉有小指头一般大,如同瘤一般圆圆的、软软的,生长在壁之上,他心中有些纳闷儿,见烟霞仙子渐渐恢复神智,便问道:「烟姨,我咋觉您那里面长着一坨儿?」随即将他头探索到的觉,向她详细形容一番。

烟霞仙子有些吃惊地道:「我的天~我可能怀上了你的孩子,那是小胎儿啊!你那儿可不能再在里面捅了,快退出来一些……」想想儿刚才在子之中胡捅搅的情形,和江湖郎中为孕妇堕胎的方式何其相似?

她心中不由后怕:「若是小胎儿被亲爹活生生捅掉,可真是人生最大惨剧!」不由得急急问道:「无月,刚才你觉那团儿还连在壁上没有?」

无月说道:「还在上面,没掉下来,您放心!」心中也有些后怕:「还好,没碰掉~我的儿啊,没想到你还这么小,爹就来看望过你啦!哎呀~有些不妙!不知乾娘怀上没有?若怀上了,她俩谁的胎儿更大些?若是烟姨的在前面,可有些不妙,下次一定要觉一下乾娘那里面是否也有那团软,或者,有多大?」

他这边厢思忖不已,那边厢烟霞仙子又了上来。今天的她可谓热情如火,恨不得将无月整个下!不过,她仍是小心了许多,不敢再敞开花,任由他长驱直入,在里面胡作非为、恣意肆

无月知道那可能是自己的孩儿之后,自也不敢再深深捅入,最多是浅尝辄止,多半时候是将头卡在口之中来回刮磨……

即便这样,带给他和烟霞仙子的快依然致命,何况烟霞自梅开二度之后,身子变得如同刚冲开山顶的火山,内部能量正是最足之时,炽热岩浆在火山口之下奔涌咆哮,随时都可能冲天而起,引发火山爆发!

无月不时捅向火山口的头,便是开启火山口的钥匙……

烟霞仙子一时间兵败如山倒,频一般身连连,得洋洋洒洒、头晕眼花,阵阵高纷至沓来,如同大海汹涌波涛,一接着一、一高过一……

无月的头则象汪洋大海中的一叶轻舟,失了方向,只能随波逐,每过得一盏茶功夫,便会遭遇一次热带风暴,继而在岩浆般炽热的波涛猛烈冲刷之下,载浮载沉!

其中的销魂之处,也只有他才消受得起!换作其他任何人,早被她这「八方风雨」光了血,一命呜呼!当然还有个前提,儿够长,能够将船划进那片热带海洋才行……

************

房中无月和烟霞仙子鏖战不休。却说慕容紫烟梳洗之后,到书房批复各地呈上的密函,哪知才批复过两件,脑海中又浮现出烟霞和无月绵的情景。

她心里七八糟,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秋水轩,想到后花园中看看梅花、散散心,一路向北踱去,来到后花园圆拱门前,却又停下脚步,柳眉微蹙,似在思索什么难解之事而犹豫不决。

的确,此刻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该去何处,才能让澎湃的心平静一些?半晌之后,不知不觉之间,她发觉自己的腿又迈了出去,却是折向西南,她抬头看去,目光掠过桃花苑,落在百丈之外的栖凤楼一号楼晓虹卧室那扇看上去很小的窗户上,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念头:「晓虹丫头一向睡懒觉,不知这会儿起没有?干脆过去找她聊一会儿。」

慕容紫烟信步由缰地走去。一号楼在跨院东北角,二楼卧室也在整个跨院的东北角上。

不多时她便来到那间卧室门外,见房门虚掩,伸长脖子向里看去,见绣榻上锦被叠得整整齐齐,哪有晓虹踪影?心中暗忖:「莫非是找李淑贞或张去了?」心念未已,返身走向右方斜对面李淑贞所住的五号楼。

她实在非常希望,即便无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也没忘掉自己!

她急急忙忙赶回秋水轩。

卧室之中,见烟霞跨骑在无月身上,战还在继续,烟霞秀眉紧皱,一付龇牙咧嘴的神情,便知已身多次,已有些头晕眼花。

慕容紫烟忙将融汇共炼的双修法门传授于她,没过多久,烟霞再次身,眼见二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下身相贴、儿相接,慕容紫烟心中又怪不是滋味儿!

见她赖在无月身上不愿动弹,慕容紫烟不耐地催道:「嘿~嘿!干嘛还不起来?」

烟霞道:「给点缓冲时间好不好,我还在回味中……夫人难道不懂什么叫排队么?」

慕容紫烟咬牙切齿地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完没完?」

烟霞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躺倒在上,大气、酥起伏不止,引来阵阵波涛汹涌,正高之际,深头硬硬地膨大到极限!

看得无月口水直,又想埋头酥之间吃

「天啊~也不知是否由于融双修,那儿一柱擎天,比先前又长出半寸,竟长达六寸,也了整整一圈!」慕容紫烟瞧得心钧摇,心中暗自称奇!

虽已离玉壶,冲天钻依然处于启动状态,头大幅度地旋转、跳动、摆头伸缩不止,伴随着不规则颤动!显得威风凛凛,颇有不可一世、睥睨天下之英风豪气!

############################

第034章雏鸟难飞

慕容紫烟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伟岸威武的儿!耸立在无月那尚显稚的白玉般身子上,愈发动人心弦!

一直憋在心中那股火,燃烧得越来越旺!小腹内被口堵住的那团热,愈发四处窜,发起阵阵波式猛烈冲击!

她心慌慌地道:「我的儿,我房涨得慌,妈妈来喂你吃!」三下五除二将衣裳光,蹲下去跨坐在无月下体之上,一手托起右捏一下,但觉一阵痛,忙将硕大入无月嘴里。一手忙不迭地握住那跳动不已的儿,入手滑腻腻、黏乎乎的,尽是烟霞出的花,忙由枕下扯出一块帕儿擦拭。

无月忙道:「不要擦,擦得太干净,不容易进去……」

慕容紫烟火辣辣地道:「妈妈下面水多得很,很容易捅进去,不信你摸摸……」

无月伸手摸去,果然户溢汁,不喃喃地道:「我好想……您下面……」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瞟了烟霞一眼。烟霞会意,忙笑道:「我去书房看书,不打扰二位啦!」起身穿好衣裳,款款而去。

见无月恋恋不舍地盯着烟霞那勾魂摄魄的款摆肢不放,不由恨恨地道:「怎么?被这妇的老夹得很么?人都走了,还盯着看~再敢看,当心老子揍死你!」

上听情人说这样的话,一般人会当成开玩笑,但无月知道这绝不是玩笑,心中不由哀鸣:「乾娘在外举止得体,可私下对我却常爆口,惹了还要下重手揍人!平时我不小心摔一跤,即便只是擦破点皮,她都会心疼半天,若是有人欺负我,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恨不得找人家拼命!可她自己对我动起手来,简直象对仇敌一般,比谁都下得起狠手!事后再心疼、再后悔又有何用?反正疼得是我。唉~乾娘的残暴,恐怕唯有大姊有得一比,我咋这么倒霉啊~」

他自然不敢再看,也看不见了,烟霞已走出房门,并将房门关上。他似乎连之事都忘了,慕容紫烟倒还记得,啐道:「自从跟花影学会这招,你老是念念不忘。我咋总觉,你对其他任何女人,都比对我更有兴趣,天理何在?」

话虽如此,她仍是蹲在无月头上,象撒一般将肥蛤凑向他面门。

无月将溢玉门之中那汪汁一口进嘴里,现出玉门之中粉红媚,细细品味乾娘那股特有的的味道,将舌尖捅进玉门,用力地搅动……

慕容紫烟难耐之极,心中不舍儿的绝世风姿,将双腿叉换位,转过身来面对儿,伏下上身,捞住儿把玩着,美丽致的鼻尖凑向头,鼻翼翕张,猛嗅那股浓郁的龙麝之香,被这股体味儿刺得浑身燥热,鼻尖沁出细密汗珠,迟疑半晌之后,还是受不了惑,檀口轻启,伸出香舌亲头。

觉咸咸的、涩涩的,上面还残留着少许女人水的腥味儿,既有自己的,也有烟霞那货的……

不知不觉间,她和无月已成六九口姿势。以这种姿势蹲伏于无月身上,小腹受到挤,引发阵阵意,里面那团左冲右突的滚滚热,更加急于找个出口,偏偏无月舌尖灵动如蛇,又热又长,一盏茶功夫之后,硬生生将出口捅了开来!

她脑际一热,继而一阵眩晕,不知触动哪神经,脊柱一麻,浑身躁热,孔翕张,忍不住大叫一声,神智渐渐模糊……

糊中,觉黏乎乎的,有道闸门松开,一股接一股出滚滚热汁,自己也分不清,是还是?或许二者皆有?可无论如何,那是高来临的觉……

一不留神,她竟被无月身!

一股接一股热汁涌入嘴里,无月猝不及防,来不及下,被呛得咳嗽!象平时喝汤被呛住一般,浓郁腥味儿窜向鼻孔,很难形容的一种全新觉!

倏地,一股汹涌澎湃的元之气,由他口鼻之间涌入足少肾经,继而向气海,进入少心经的运行路线……

原来,自从和慕容紫烟修炼融汇共炼的双修大法之后,每当合体,双修功法会下意识运转。通过马眼取和反哺真气,是一个相对的过程,不仅和通双修大法的慕容紫烟,包括其他不懂双修的女子,都能在他双修功法运行的过程中获益,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不知不觉间,无月以及和他合的那些女子,体内先天真气已在不断茁壮成长。对于通《素书》无上双修法门的二人来说,除先天真气之外,更有丝丝缕缕先天仙气在不断成长、聚积。

这次也不例外,虽属口,无月双修功法已然施展,在她身时,不知不觉将充沛的元之气入足少肾经,路地加以炼化,运行一圈后由马眼反哺给她。慕容紫烟檀口接收到真气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双修大法展开,运行一圈之后,仍由玉门进入他的嘴里……

一盏茶功夫之后,已运行三个周天,各自收功之后,竟觉受益匪浅,似乎比正常的双修效果更佳!

慕容紫烟容光焕发,但觉体内更加生机发!现在的她似乎越来越年轻,照此趋势,甚至有望变得象无月的小妹!不喜悦无限地道:「你真是太聪明啦!不仅悟出融合双修之道,还想出这等稀奇古怪的双修之法,效果似乎更好!」

无月讪讪地道:「这哪是我想出来的,是您的元气自个钻进我体内……」将刚才的受告诉乾娘。

慕容紫烟沉思道:「这也是你的一种天赋,一旦合,双修大法自动施展。难怪我身之时,元一点儿没费,被你悉数收。如此一来,所有跟你的女子,无论会不会双修,皆能通过合受益,只是效果比我和烟霞差些。」

无月说道:「实未想到,我误打误撞,倒撞个正着!」舌仍连于她那一片狼藉的销魂隙之中。

慕容紫烟歇了一阵,玉门中,又被他地,虽刚身不久,依然贪恋被儿生生撑开、充实涨,腻声道:「双修归双修,该办的事还得办,我那儿……还是喜儿进来……」

她转过身面对无月,玉门移向他下体,抬高肥,将儿缓缓入,一沉到底,道被热烘烘的儿大大撑开的那种涨充实头在口之上重重一撞,膨大棱卡在口之上,随即被头跳动着钻入口、直入花的销魂快,令她忍不住长长娇一声!

缓缓耸摇,让头在花之中搅动得愈发猛烈,小腹中那团热得到少许宣,然而心中那股火仍在熊熊燃烧,迫切需要檀郎的来滋润,淡红樱下移,紧紧吻住无月,又是一阵热吻,双双天昏地暗……

无月猛然想起胎儿之事,不敢任由头再在里面横冲直撞,轻轻抵住壁,缓缓移动,想探望一下自己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骨

不一会儿,被他找着了,是一团比拇指头稍大些的球,生长在壁左侧,若非刻意寻找,头很难触及到那处所在,他不由暗呼侥幸:「在里面捅那么多次,幸好胎儿躲得隐蔽,才没被捅掉!嘿嘿~这孩子比烟姨的大多了,多半是长子或长女,这我就放心了……嗯~只是不知嫣娘是否……」

不敢在花之中胡作非为,但如同对付烟姨那般,口之中还是可以自由行动,于是加大力道,反复刮磨口内那几圈……

慕容紫烟本就游走于高边缘地带,仅仅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便销魂地大叫出声,小腹中那团热终于冲破关,花心大开,「嗷嗷嗷」地出身子~哗~好烫的!烫得无月魂儿一阵发颤,紧跟着也一泻如注,终究还是将今的一献给了她!

慕容紫烟捍卫正室夫人地位的决心不容动摇,他不得不小心从事,不敢再四处播种。

双双同时到达高峰,融合双修之功效,也达到了新一层境界……

收功之后,慕容紫烟拨着肿膨大的头,一脸幸福地笑道:「这几天房和觉越来越涨,头颜变深了许多,按正常情况,这几天我也该来月事了,却迟迟不来,不好已有了身孕呢!」

无月喜道:「那情好,我要当父亲啦!」

慕容紫烟幽幽地道:「你可得记住,以后我这也许就是两个人啦,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娘儿俩……」女人一旦怀上心上人的孩子,总会变得多愁善、患得患失!

************

二人和烟霞一起早餐时,慕容紫烟对无月长叹一声道:「昨夜你可真是吓死我啦,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

无月心中一直惦记着此事,一直在盘算如何说服乾娘,却不知如何开口,见她主动提起,忙道:「北风姊姊伤势刻不容缓,我若不立即动身寻访不死神仙,耽误了救治时刻,我终生都会不得安宁!」言来神坚定无比!

见她沉不语,无月又接着说道:「您不是也说,现在我已长大,有许多事情,需要我独自面对么?」

慕容紫烟见他如此坚定的神,有些无奈地叹道:「即便如此,总也得选派得力人手,随行保护呀?」

无月心中已反复考虑过此事,理直气壮地道:「那样做太费时间,而且兴师动众,目标太大,反而容易遭到敌人伏击。再者,这次我是去求不死神仙出山,听晓虹说他生怪僻,我如此招摇而去,岂非大为不敬?他还肯出山帮我么?」

慕容紫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啊,上次去围场如此兴师动众,无月还不是一样中伏被擒?可是……

她心中纠结无比,长叹道:「可是无论如何,你孤身前往万里西陲,我怎能放心?」

一时间,对话陷入僵局,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半晌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烟霞仙子,倒是很理解无月的心情,见母子俩各执一词、相持不下,只好居中劝道:「我看呀,不妨问问晓虹丫头的意见。这丫头见识广博,不死神仙之事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的,问问她,或许对寻访不死神仙大有帮助。」

无月自然求之不得,不死神仙之事,原本就是晓虹告诉自己的,若能说服她出马,对说服不死神仙大有裨益。

慕容紫烟对晓虹之能很有信心,甚至已超过对北风的信心。

此刻她难以拿定主意,倒也很想听听晓虹的意见,便派绿绒将她叫来,把无月急于出行的事和自己的顾虑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她,最后问道:「晓虹,你对此事怎么看?」

晓虹心思玲珑剔透,只需看看无月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有多么焦急!她虽也担心无月出事,但自己若是说出反对意见,他非恨死自己不可!

她实不愿为此事得罪无月,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和对人生的长远规划,不由得秀眉紧蹙,凝思半晌,见无月心急如焚地紧盯着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只好缓缓地道:「北风姊姊伤势刻不容缓,寻访神医势在必行。可是若想打动他,非真心诚意不可,无月亲自前往倒是最佳人选。」

慕容紫烟大意外,未曾想一向老成持重的晓虹竟也会站在无月一边,不由皱眉道:「晓虹,若让他动身前往昆仑,既能请回不死神仙,又不至于过于涉险,你可有何良策??」

晓虹沉半晌,缓缓地道:「夫人不是豢养着数十头巨雕么?赛伯伯夫妇最近就要回山,不妨和我们一起乘巨雕直飞昆仑山金顶峰。有昆仑派相助,我们可以找当地人打听梅花谷下落,也便于寻访。另外,选数十名卫队员暗中随行保护,找到梅花谷之后,数十名队员也不算多,守在谷外既不至惊动不死神仙,也可保得无月的安全。待请动不死神仙后我们便返回金顶峰,乘巨雕东返,这样既省时又安全。」

慕容紫烟听她如此一说,不由得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我真是急胡涂了~竟把我的雕儿忘啦!唉~每次遇见疑难之事,你总能三言两语便将之化解,不愧为一代才女啊!只是不知,你可愿随无月一行?有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许多。」

晓虹欣然道:「好呀!乘雕西行,正好可以在空中好好游览西陲风光,再好不过!」

一边的绿绒忙道:「夫人,小婢也愿随公子一行,恳请夫人赐允!」

慕容紫烟心想:「无月此行恐怕颇多周折,非短短几便可返回,身边没个服侍的人也不行,绿绒既稳重又伶俐,对无月忠心耿耿,由她去再合适不过,可她武功远不及彩虹,彩虹丫头也不错……」心中反复考虑这两个人选,到底谁去?一时沉不语。

绿绒令人不易察觉地看看无月,又不知用何方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月会意,忙道:「紫烟姊姊,就让绿绒去吧,否则谁给大家烹茶啊?」

慕容紫烟点点头,沉声说道:「既然你也这样说,那好吧!不过绿绒,在外面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儿,注意他的安全,一切要听从晓虹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小婢谨记夫人吩咐,谢谢夫人。」绿绒一脸平静、举止得体地拜谢夫人,却也并未表现出兴奋的模样。

彩虹刚走进餐室向夫人汇报完摘月在长鲨帮那边的情况,见状忙说道:「夫人,这万里西行,绿绒妹妹一人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小婢也一块儿随无月去吧?」

慕容紫烟摇摇头:「既然绿绒去了,你就留在府中吧,我身边那么多丫头,就你使唤得顺手。」打心眼里来说她更信任彩虹,但又不愿违拗无月的意愿,也只好如此了。

彩虹诺诺而退,斜乜绿绒一眼,心中既羡慕又纳闷儿:「这丫头真不简单,最近把夫人和无月都忽悠得团团转,在夫人面前是连连涨分,而无月更似已离不开她!长此以往,大姊在夫人和无月心中的位置都要被她篡夺了,我得想法阻止才行……」

慕容紫烟想了想,对无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晓虹的计划行事吧,让飞霜卫队员随行保护,大家约定好旗花和联络信号,以便随时联络。」

这个提议无月倒是不反对,然而对飞霜带人随行却提出了异议,头摇得象波鼓一般:「飞霜姊姊不合适,她太过固执,难以和晓虹配合默契。」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对飞霜很不冒。

慕容紫烟皱眉道:「那你认为谁合适?谁又和晓虹配合最默契?」语气已有些不善。

与此同时,彩虹在背后轻扯无月的衣衫,示意他也帮她一把,向夫人推荐自己。

无月陪笑道:「彩虹姊姊就很合适。」

彩虹的小动作可逃不过慕容紫烟的火眼金睛,不瞪眼道:「北风伤重难治,摘月远在君山,就剩下彩虹还能管事,你再让她随你离开,难道打算把老子扔给飞霜丫头那个木头疙瘩侍候!」

无月深知但凡她大爆口,说明她已发火,忙住口不语。

近半刻钟的冷战,二人都绷着脸不看对方,也不说话。

在她看来,「让他远行已是万般无奈,人选问题他还要跟我斤斤计较,真是气人!」

对他而言,和飞霜的情水火不容,想想要在一起待那么久,都不寒而栗!

见夫人一脸怒容,在场之人,连烟霞都不敢出言相劝,最后还是晓虹娇音细细地对说道:「无月,彩虹姊姊的确走不开,你还是……」

无月这才不再坚持要彩虹随行,不过仍坚决不愿接受飞霜。

晓虹转向慕容紫烟:「夫人,要不另找一个合适人选?我看二纵队队长艾尔莎姊姊就合适,武功奇高,人也聪明能干。」

慕容紫烟这才收起怒容,和声道:「晓虹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什么难题到你手里都能刃而解,好吧,就改由艾尔莎出马,在她的二纵队之中挑选四十名锐,随行暗中保护。」

上黄旗二纵队是卫队骨干,个个机智勇敢、武功高强,虽只带去区区四十人,慕容紫烟却也颇能放心。

见事情解决,无月大为高兴,忙吩咐绿绒道:「你快去收拾东西,我希望尽快出发,越快越好!」

绿绒也是喜悦无限,连声答应着去了,晓虹也派丫鬟回栖凤楼准备自己的随身行李。看似皆大喜,唯独彩虹愀然不乐,眼巴巴地盯着无月,似怨他未竭尽全力。

无月向彩虹眨眨眼,起身走出餐室,彩虹向夫人告退,出来后将无月拉进天井对面自己的值班室。无月左手握住她的柔荑,右手轻拂她鬓边少女淡黄柔细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彩虹幽幽地道:「不知又要多长时间见不到你了……上次你被天门绑架,失踪那么久,我真是受够了……」

无月柔声道:「我会尽快赶回的,你放心。」

彩虹深深地看着他,低声道:「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你可亲过姊姊的脸,那就是签字画押,再也不得反悔!」

无月揽住她的肢,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那当然,再补签一下……」

彩虹嘟起红在他上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这下我的初吻也给你了……」

离别在即,二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无月心中是冒险般的渴望和救活北风的希翼,彩虹则是腔离愁别绪……

餐室中,慕容紫烟见无月如此急迫,只好紧急召见艾尔莎,对她慎而重之地待一番,随后说道:「尔莎,上次去沂南围场你已积累起一些经验,这次没有北风丫头你更得小心谨慎,要谨记上次的教训,绝不能再任由他到处跑!」

艾尔莎双脚并拢立正,大声说道:「喳!」

慕容紫烟接着说道:「马上飞鸽传书沂南围场,让鹰奴将所有巨雕全部带到后花园中待命,快去准备吧!」

艾尔莎领命匆匆而去。对她来说,这次没了北风,由她领衔出征,实可谓任务艰巨、责任重大!然而她心里依然喜滋滋的,因为她和无月情相投,玩闹惯了,跟他在一起既快乐又幸福。

大伙儿纷纷忙碌之际,绿绒又急匆匆跑进来,神慌张地道:「夫人,大小姐来啦!」

原来,周韵昨天把大家折腾得够呛,半夜又为无月做好夜宵送到北风楼,很晚才睡。昨夜为无月之事府中一阵忙,却没人敢去惊扰于她,她倒也安稳睡了一夜,早上醒来较晚,上楼时不见了无月,心中不奇怪:「若非有极为要紧之事,无月是不会离开北风身边的,难道他又回了秋水轩……」

念及于此,她急忙跑到秋水轩来找无月。

慕容紫烟对无月说道:「这条尾巴,你恐怕是甩不掉了。」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不死神仙生怪僻,必会想方设法为难我们,好让我们知难而退。若她去了,非打死老头,一把火烧了梅花谷不可,岂非坏了大事?无论如何,她是绝不能去的!」

慕容紫烟叹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自己想法子说服她吧。」

无月想了想,觉得她俩目前关系还比较僵,在秋水轩和大小姐说话不方便,便赶紧了出去,在天井厢廊上与她面相遇。

周韵拉着他的手便走,出得秋水轩,向暮雨楼而去。无月奇道:「大小姐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周韵恨恨地道:「我不愿在秋水轩多待,见了她那付狐媚的模样就来气!」

无月噗嗤一笑:「她……狐媚?」说慕容紫烟狐媚就跟用娇滴滴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北风一样滑稽。

周韵懒得理他,兀自质问道:「我且问你,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影儿,是不是半夜又跑回来跟她鬼混?」这次她倒是依了无月,留了些口德,未再直呼人。

想想还不解气,又揶揄地道:「你可真行啊,刚打发了我,又巴巴地跑去侍候她,辛不辛苦啊?」

无月叫屈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要马上动身寻访神医,为北风姊姊疗伤,才起了个大早。」接着把昨夜的冒险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听无月说到一路骗过那些守卫的经过,周韵听得两眼放光,待得听他说到陷入机关被困的惊魂时刻,又不紧张得双拳紧握,「无月,你既然想出去冒险,干嘛不叫上我,由我替你闯关?即便不穿软甲,那些暗器对我来说挠都不够劲儿!现在呢,你打算咋办?」

无月说道:「我也说服紫烟姊姊,今天就出发!」

周韵可是最好动的主,闻言喜道:「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好一路保护你。」

无月忧形于地道:「北风姊姊之所以还能留得一命,全拜你的九九大还丹所赐。你知道我这次出行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吗?就是她的伤势!她是因救我才这样的,若是不治,我也不想活了~」

他心知这位大小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若直接拒绝,铁定闹僵,只好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说着说着,想起北风伤重难治,眼圈不由得红了。

周韵着急地道:「那咋办呢?以北风伤势,我们肯定无法带她上路。」

无月说道:「九九大还丹是大姊师祖传下之物,如何极大限度地发挥药,只有大姊最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姊能留下,替我好好看着她。除了大姊,没人能帮我啦,连乾娘也无能为力呢!」

周韵撇了撇嘴:「她杀人倒是在行,这救人么……」被无月戴上一顶大大的高帽,自觉把母亲比了下去,心中得意,免不了要损她两句。

无月紧张地道:「大姊是答应我啦?」

周韵愁眉苦脸地道:「可不陪你去,我不放心啊!你知道么,最近四处盗贼蜂起,我和父亲这次回济南的路上就遇上好几拨。你这一出去,无疑是盗贼们眼中最大的一块肥,找上门来的肯定更多!」

无月吃惊地道:「大姊曾在路上遇见强盗么?怎么之前没听大姊提起过?」

周韵不屑地道:「这些贼在大姊眼中不值一提,被我杀得干干净净,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你,对敌经验不足,除轻功之外武功也不高,没大姊保护咋行?」

无月心想也是,这位姑没事还想找事呢,强盗们找上她,活该自认倒霉!

说话间已进入暮雨楼,无月笑道:「对于我,大姊可以放心,我一路乘巨雕飞行,又有卫队锐随行保护,那些强盗再厉害,总不能追到天上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绿绒又匆匆赶来,递给他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说道:「刚才我奉夫人之命,去前院一营找艾队长传令,碰上门卫向我通报,说是知府府中王师爷亲自登门,有急事面见公子。我想你此刻没空,便替你去了一趟前院门房,见了王师爷,他给了我这封信,说是必须马上把信给公子本人。」

王师爷经常到府中走动,无月倒也认识。他启开封口,出信笺展开,见字迹娟秀,寥寥数行,大意是说有要事相商,信中结尾写道:「知汝身世,速来关中凤翔府北郊、张氏花园一晤。」

落款为「知名不具」。无月心中一阵动,心知必然是天门之主云梦!面对如此巨大的惑,即便面临再大的风险,他也非去不可!

怕乾娘为自己担心,忙吩咐绿绒道:「这封书信之中全是我个人私事,不用告诉夫人!」

绿绒大为难,府中大小事情,没人敢对夫人隐瞒半点,可得罪无月也非她所愿,迟疑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般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忙自己的去了。

无月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冷哼道:「死丫头~敢不听我的话,当心把你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周韵也看着绿绒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听说这丫头凭借烹得一手好茶,竟由一名低级丫鬟摇身一变为秋水轩的丫鬟主管,眼下又成了无月的跟班,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很懂得如何抓住重点,谁若小看了她铁定在跟斗!」

回头见无月把信函往怀里揣,不奇道:「谁给你写的信?瞧你那付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分说,一把将信笺抢了过去。

但见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笔迹,不由得疑心大起,质问道:「我说呢,难怪你神秘兮兮,这又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哪位红颜知己?」

无月拿回信笺,皱眉道:「哪是什么红颜知己?她是天门之主,上次我被擒之时,她想用我的身世之谜来换我心中机密,我没答应,不知这次她何以想通了?」

周韵动地道:「太好啦!大姊一直想帮你找仇家,为你父母报仇,我陪你去找她!」

无月劝道:「天门一向与罗刹门为敌,我怀疑其中有诈,你身为罗刹门二号主子,怎能轻易涉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说完搂住她一阵亲热。

他知道大姊脑子一筋、认死理,若不马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定会纠个没完。

周韵娇躯迅速软化,即将分离之际,被他一阵热吻,勾起中千般不舍、万缕柔情,将臻首靠在他肩上,尽情享受深情滋味,天门之事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直吻得儿发酸,快透不过气来,她才幽幽地道:「昨夜咱俩才刚刚房花烛夜,今天就要抛下新婚子去远方,你怎么忍心啊?」

无月柔声道:「身为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希望大姊理解我……」

周韵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深情无限地道:「咱俩一起长大,大姊怎会不理解你?你看似柔弱,实则敢作敢为、勇于担当,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好男儿,情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别人,这是令大姊最为心折之处!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以保护你所关心的人,让她过得幸福、快乐,不用再为你成天提心吊胆、忧虑烦恼?大姊只是个寻常女子,不需要你做英雄豪杰,只望能和你长厢厮守,平平安安地一起白头偕老,心愿足矣……」

无月动情地道:「我本是孤儿,错来到府中,承蒙大姊不弃,对我青眼有加,这也许就是命。也许在别人眼中,大姊有千般不是,不过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辜负大姊一片深情……」

不知不觉,他已将周韵扶上绣榻,替她轻解罗裳。两条雪白的体抵死绵在一起,虽雌雄有别,却同样美丽,雪白肌肤之上渐渐泛现淡红光晕。

昨晚刚刚圆房,一大早又被情郎拉上绣榻,颠鸾倒凤,周韵觉实在太过荒唐,然而分别在即,怀离愁别绪,恨不得和他融为一处,看不够他那双深邃多情的大眼睛,听不腻他所说的甜言语,嗅不尽他身上那股奇特气息,享不完和他肌肤相亲的销魂触,甚至他嘴里那略显苦涩的唾,她觉得怎么也不够,又怎舍得拒绝郎的要求?

无月进入的一刹那,她的眼角忍不住下一行清泪,哽咽着道:「无月,我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无月轻轻干她的泪水,尚有些温热,有些咸中带涩,柔声道:「大姊怎么哭了?」

周韵琼鼻,口和鼻头堵得慌,不大呼几口气,在他的脸上,觉如此温热,带着一股幽幽少女清香。

泣着道:「我也不知为什么要哭……自师祖仙逝,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完全变了样,觉已被世间抛弃,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跟你一样,就象成了孤儿,我在母亲眼中看不到发自内心的母,只有隔膜和责任,我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我关心的人,也再也没人会关心我,我也决不再泪。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发觉,我的世界又变了,里面又有了一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那就是你!在扬州那些子,我眼睛看不到你,可我的心还留在这儿,仍和你同在这个世界。在那些子里,我尝够了茫、痛苦、煎熬、无奈、撕心裂肺等诸般滋味,我觉得、自己眼泪都快干了……好容易冲出牢笼回到你身边,心期待着你的温柔和甜,冷不防,我的心却被你狠狠捅了一刀!比你真的拿刀杀了我更加痛彻心扉!那一刻,我觉天都塌了,师祖仙逝我也没有如此难过!未曾想恰恰是你,却伤我最深!我费尽周折,终于和你花好月圆,却又即将分离,真不愿再尝试那等相思之苦,你让我怎能……」

在这灵融的时刻,这位格孤僻暴躁的少女,向他彻底袒自己心扉。

无月心道:「大姊虽非孤儿,在她最需要母的时候,却没有母,母女俩格相冲,彼此间颇多隔膜,身边之人对她敬而远之,跟孤儿何异?我虽为孤儿,自幼却得到诸多关,反倒比大姊强多了。唉~我实在应该多关心她才是!」

念及于此,不由得深情地道:「大姊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你,就跟你我一样……」继续缓缓深入,但觉里面也同样火热,似乎也在泪,温热的眼泪。

周韵幽幽地道:「可是~我觉很不好,就好象大难……」忽然发觉太不吉利,忙住口不言。

缓缓到底,缓缓动,不知是彼此心意相通,还是因为这是第二次,二人的觉都和昨晚截然不同。心灵的碰撞和体的,使得二人的身体都变得比平常了十倍,哪怕只是一阵抚摸,也会引发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周韵八爪鱼般将他抱得紧紧,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将自己的肌肤尽量多、尽量紧密地和他绕在一起厮磨,但觉浑身和他那火热身躯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全都传来阵阵酥麻酸和充实之,直似到自己的心尖,下身异常充实所带来的酥麻酸尤其剧烈,刚进入时的疼痛,已渐渐变为阵阵酥酥快时的阵痛,反而令这种快变得更加猛烈。

她的娇躯渐渐变得僵硬直,忍不住拱起下体,第一次,开始合。在离时,她的下体会紧贴上去,似乎怕他就此离去;当他顶入时,同样也会起下身,凑上去头相撞,期待能进入得更深,因为那样的撞击,似乎就是撞击在她的心上,每每引发一阵阵颤栗!

伴随着这种深深的楔入,她渐渐发觉,自己心中唯一的存在,已变为自己的整个世界、人间仙境!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进入了那个光明媚的人间仙境,里面只有快乐和鲜花,没有悲伤与眼泪。

倏地,她觉小腹部窜出一股热,迅速冲向脑际,脑子里轰然一声,热如同由脑后绽开的火花,冲向身体的每个角落,将身子烤得暖烘烘、晕陶陶,再然后,脑子里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失去了对身体的觉;眼睛极力睁大,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她最的那双眼睛;虽大口大口地急促息,却仍跟不上心儿怦然狂跳的速度,忍不住大声呻起来……

无月但觉伴随着大姊的呻,瓤内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儿四周层层褶剧烈动不止,震动和绕产生强烈的摩擦,快特别强烈,下体涌出一股热,有种想觉!

他忙将分身死死顶在里面不动,施展忍术加以克制,刚想松一口气,却觉最深处有节律地痉挛搐起来,一股接一股热有节律地涌而出,劈头盖脸浇上头,马眼立刻大大张开,体内那股热忍不住便要冲出!

对他来说,这是他忍术施展得最为艰苦的一次!二人紧紧相拥,共享那幸福快乐的时光、徜徉于人间仙境之中。

半晌之后,周韵觉缓过劲儿来,忍不住心中意狂涌,向他索吻,慵懒无限地娇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滋味,真是好美哦~你回来以后,我要你每天都和我这样……」

无月哼唧着道:「一定一定!不管多忙,我夜里一定来大姊这儿报到。」

周韵娇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每夜必到秋水轩报到还差不多!」

无月叹道:「乾娘是正室夫人,没办法啊~」

周韵道:「你真是糊涂!也不想想,她年纪大你那么多,做你原配夫人合适么?」

无月笑道:「若是乾娘愿意做太上夫人就好了,地位尊崇,还能腾出名额……」

周韵噗哧一笑:「真亏你想得出!只听说有太上皇,从未听说过太上夫人……不过这主意不错,我做正室才最公道……」

无月忙道:「这事儿以后再说,乾娘是否答应,还不一定哩!」

周韵气冲冲地道:「最瞧不上她这一点,都四十一岁的中年女人,玩玩小白脸也就罢了,居然还那么认真,非要嫁给比自己小儿子还小一岁的男孩!我咋就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娘啊,真是觉得丢脸!」

无月不依道:「好啊~大姊居然骂我是小白脸?」

周韵忙笑道:「大姊一时气愤,口无遮拦,算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还不成么……我的心上人是位盖世英雄,当然不是小白脸啦,不过呢~你真是比所有小白脸加起来还白还好看,呵呵~」

无月不依道:「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大姊得赔我个东道!」

周韵腻声道:「让大姊赔你什么好呢?心已在你那儿了,就把身子赔给你吧……」火热娇躯绕上来,一阵火辣辣的热吻……

他那如梦似幻的笑容、光般灿烂美丽的眼睛,贪恋温柔缱绻的甜,以及如登仙界般的情~无月道:「也好~大姊坐我身上来……」折腾一夜,大清早继续劳动,小弟弟虽金不倒,体力却也有些不支。

在他指导之下,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再次进入大姊体内。周韵但觉这种姿势太过,大害羞,怀醋意地道:「这么下的姿势,是她教你的吧?真是个老货,不要脸!」

无月搂紧她的肢,脸颊在一阵之后,一口叼住少女粉红娇蒂,婴儿般起来……

周韵跟其母一样,母奇重,不堪忍受如此强烈刺,母大发,低头亲吻着他光洁的额头,忍不住呻道:「你是我儿么?嗷~这么喜吃妈妈的?噢~吃得妈妈头好……」但觉体内似有条线,将头上觉传导到下面,引发花道一阵搐,忍不住扭动肢,纵送之间,引发更加强烈的快……

这一次快积聚的速度更快,不过一盏热茶功夫,她便再度攀上情之巅!

洋洋洒洒,得头晕眼花,神智模糊间,但觉比第一次更加销魂,简直死!

醒神过来之后,周韵抱紧心上人一阵热吻,腻声道:「怪不得她喜这姿势,好美哦!以后咱俩都要象这样亲热……」

无月叫苦不迭,暗忖道:「咋就没想到大姊和乾娘同样要强?都喜在我上面,真不该教会大姊这种姿势,让她尝到甜头。以后我可要被她俩在身下,永远别想翻身啦!」

温存一会儿之后,他心中有事,从上爬起身来,有些酸背痛,但觉照此趋势下去,待大姊不再害羞,在上放开手脚,也够自己受的!

周韵万分不舍地道:「这就要走了么?」

无月轻拂她那瀑布般披散的柔美长发,柔声道:「时间紧迫,咱俩来方长嘛!」

周韵忙起身,光着身子替他穿戴整齐。看着她那缎子般光滑的冰肌玉肤,无月忍不住在她身上吻一阵,少女娇躯就是美啊!又娇又滑腻,尤其鬓边那一缕缕少女绒,如此柔美娇,更是他的最

在她身上肆一番之后,无月又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说道:「你也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周韵温柔地点点头,轻声道:「出发时我来送你。」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之中,美轮美奂的大殿内。一位年约三旬的锦袍青年面目冷肃,负手静

立格子雕花窗前。

他,就是千禧朝太子赵振英,作为千禧帝赵胜衣的长子,他并非嫡出,生母郭妃原为地位卑女出身,在他幼年时便已去世,幸得自己没儿子的杨皇后百般关照,当时年幼的他才不至于在后嫔妃之间的倾轧争夺之中死于非命。

在郭妃之后,后多年来未能再增添一个龙子,千禧帝最宠的于妃后来终于生下一个皇子,屋及乌之下,老年得子的皇上非常喜这个年幼的皇子,亲自取名为赵振纲,在皇次子年仅八岁时便封为湘王,其封地自古以来便是神州鱼米之乡。

大臣们时常暗自揣度,皇上给湘王所取的名字颇有些耐人寻味,隐含废长立幼之意,或许见湘王年幼,尚未有所表示而已,即便这样,赵振英的太子之位也一直不稳,坎坷的身世和经历养成他一付不苟言笑的格,城府极深。

一位浓眉虬髯、目光如炬,年约五旬的威猛老人侍立于他身后,身着大襟、斜领、宽袖蟒袍,从衣着来看,应是一位正三品高官。

虬髯老人正恭声说道:「……太子殿下,此次长鲨帮一行,卑职明显觉到,罗刹门和长公主在江湖和民间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俗话说」疏不间亲「,可卑职心里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赵振英有些不耐地打断道:「但请直说无妨。」

这位虬髯老人乃绣衣阁的统领郑天恩。绣衣阁为当年太宗皇帝赵正亲手组建的大内密探组织,主要任务是监督各级官吏的廉洁自律情况,到得后来规模和权势越来越大,隐然已成为皇上亲兵并时常干预朝政,和内阁大臣矛盾极大。

郑天恩有些迟疑地道:「据卑职所见,长公主以天门威震江湖,手握兵符,在北疆连战连捷,且屡屡挥师平,声威大震,朝廷最锐的宣辽军唯她马首是瞻,在军中有着极高威望,朝中大臣也多少与她私通款曲。卑职不由得想起昔年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逐鹿神器的典故,尚祈殿下除了要防备一心想进驻东的于妃和湘王母子,对长公主也得多加留意。」

赵振英皱眉道:「以郑大人之见……」

他的外祖父是绣衣阁前任统领,对郑天恩有提拔栽培之恩,虽已去世,但饮水思源,兼且也想傍一棵大树,绣衣阁和太子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为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不遗余力。

郑天恩有些惶恐地道:「卑职此言,已属大逆不道,只是忧心殿下,故而斗胆直言。长公主乃皇上授权,自然不好明里作对,不过……殿下不妨在皇上面前多吹吹风,尽量限制长公主手中的权势过于膨涨。」

赵振英未置可否,答非所问地道:「你对罗刹门有何看法?」

郑天恩道:「罗刹门之主江湖人称罗刹仙子,民间称她为罗刹女王,被公认为天下最可怕的女人!一生杀人如麻,并江湖帮派无数,实力已非常庞大,整个北武林几乎全在她一手控制之下。更可虑的是,她的来历非常神秘,罗刹门位于济南府的总舵之中似有不少女真人进进出出。卑职很怀疑,罗刹门与辽东女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只是卑职无能,派人多方查证,却一直无法证实而已。」

赵振英沉半晌,缓缓地道:「以你之见,该如何应对呢?」

郑天恩抬高右手狠狠往下一切,沉声说道:「常言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值此非常时刻,卑职以为,实有必要调集大军,一举捣毁罗刹门老巢!卑职愿率绣衣阁大内高手,并联络飞鹰门为大军前驱。」

赵振英有些犹豫难决,凝目思索半晌,缓缓地道:「据我所知,父皇也并非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只因形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才让大姊以江湖人身份出现,与罗刹门分庭抗礼。调集大军之事,恐怕父皇……」

郑天恩迟疑半晌,终咬咬牙道:「恕卑职说句胆大包天的话,皇上年事渐高,考虑问题未免顾虑太多。殿下年轻有为,正该设法为社稷除此祸害,以免养虎遗患!」

赵振英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庭院中那株枝头上挂了雪花的海棠,没有任何表示。

郑天恩跨前一步,凑向他身边低声说道:「殿下,请恕卑职多嘴,殿下虽贵为太子,论皇上宠信不如湘王,论权势和在朝中的威望远不及长公主,内阁大臣们甚至私下传言,千禧朝未来很可能是湘王继位、长公主摄政的格局,而且似乎,这也是朝中人心所向。卑职斗胆为殿下借箸代筹,为今之计,殿下当借此次行动多多接触军中实权人物,进一步培育自己的实力……」

赵振英眼中光一闪,点点头道:「好!飞鹰门高手由你负责联络,调集大军之事,我去设法说服父皇,以你之见,需调动多少人马?」

郑天恩道:「据密探回报,罗刹门总舵高手如云、藏龙卧虎,卑职以为,至少需调动两三万大军……不过站在殿下的立场,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时,一位小太监匆匆来报:「高娘娘遣奴才向殿下禀报,小郡主驾临东,向殿下和高娘娘请安,娘娘特遣奴才过来通禀一声,不知殿下是否过去相见?」

赵振英嘴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缇儿这丫头有一阵没来了,上次硬把父皇最喜的画圣唐林的真迹」瞻月桂图「要去,我要过多次父皇都没舍得给我,正想找她讨个公道,当然要见!」

言罢回头对郑天恩说道:「郑大人,你下去准备吧。」

郑天恩看看小太监,低声说道:「此次行动须严格保密,方能收到突袭奇效,尚祈殿下莫要向小郡主稍漏……」

赵振英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头:「郑大人太过多虑!缇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咱家待的时间比在凤还多,我还不清楚她是什么秉么?」

郑天恩心知太子夫妇没女儿,一向视小郡主为掌上明珠,如同亲生一般,一时不敢再多言,忙诺诺而退。

太子紧随小太监身后出门而去。

太子妃内厅之中,贵妃椅上,灵缇斜靠太子妃身上,二人正在闲聊,神情间颇为亲密。太子妃高丽文三十出头,容貌端丽,千禧三十年高丽国进贡给天朝的十大美女之一,后被杨皇后选为太子妃,成亲十余年来和太子伉俪情深,唯一的遗憾是未能生下一个女儿。

见大舅走了进来,灵缇起身盈盈一福,「缇儿向大舅请安!」

赵振英伸手扯扯她右前那缕秀发,摇摇头笑道:「小丫头,快两个月没来看我和你舅母了吧,这可不同寻常,最近都野哪儿去啦?」

高丽文接过话头说道:「她呀,跑渑池演戏去了,似乎受了打击,很有些想不开哩!我这儿正在开导她……」

灵缇横了她一眼,不依道:「舅母!咱娘俩之间的私话怎好在大舅面前说?以后我啥都不跟您说啦!」

赵振英奇道:「哦?还有这等事啊,神州浩土之上还有人敢给缇儿气受么?告诉大舅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大舅一定帮你出气!」

灵缇斜乜他一眼,「我看大舅还是算了吧。刚才我娘和我去老皇爷那边请安时,于妃和湘王也在里面,和老皇爷说得可热络了,见我进去,母子俩便打住话头,神情怪异,看似先前没少在老皇爷面前给您下眼药。我们待了没多久,母子俩便借故跪辞而去,把我娘也一道拉走了。」

湘王比灵缇还小几岁,这个二舅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赵振英心中不由闪过郑天恩所说的话:「湘王继位、长公主摄政……莫非,于妃想以此来利大姊,好让大姊帮她劝父皇废长立幼么?」

轻拂灵缇鬓边纤发,他轻轻叹息一声:「缇儿,谢谢你的关心,俗话说」高处不胜寒「啊!大舅这个位子人家可惦记得久了……」

灵缇挽住他的右臂,「其实我才不在乎您当不当太子,只望您和舅母能够平平安安,那比什么都强,不过历朝历代……」

############################

第035章难舍温柔

且说无月辞别大姊,尚未走到秋水轩大门,便见绿绒已在门外翘首以待,见了他忙上前,表情怪怪地说道:「夫人在卧室等你,你快去吧。」

无月疾步进入卧室一看,但见乾娘和烟霞仙子并排躺在上。他上前解开锦被一角,发觉她俩晕红了双颊,全都一丝不挂。

他冰雪聪明,还有什么不懂的?便也急忙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衫,爬上去问道:「哪位女士先?」

慕容紫烟一把将他揽入怀里,娇嗔无限地道:「当然是大夫人先,你这个小呆子!」

伸手探入间,惊呼道:「你刚才是不是和……」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无月一边热烈地亲吻乾娘,一边叹了口气道:「大姊也可怜的,真希望你们母女俩能和睦相处,变得更加亲密一些。」

慕容紫烟嗔道:「我和韵儿之间本就没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我和韵儿怎么亲密?难道还要我把她也拉上这张,让你和我母女俩一起……一起那个么?」

无月不由得一阵兴奋,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可不可以呢?」

慕容紫烟啐道:「你想得美!」

无月伸手下去一摸,看来她俩已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位,已用不着再多费功夫,便要刺入,却听乾娘低声道:「我房好涨,想喂我儿吃!你就要走了,好好帮我啯一下……」边说边托起肿,将小枣般大的深头往他嘴里

头热烘烘地又硬又涨,将他的嘴也撑得涨涨,心中暗忖,大姊的头最多只有她娘的一半大小,头还是大的好吃,至于下面,倒是各有千秋,均堪称人间极品。

头被他啯酥酥地,慕容紫烟不住腻声道:「我的儿,好好吃个个够!这会儿你想怎么玩都行,让你玩个够……等出去了,可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么?你独自出去,我真是不放心,真怕你被哪个坏女人给勾上,想想都闹心啊!」

无月趁机道:「我想怎么玩儿都行?那我想把大姊和花姨一起叫过来,大家来个合家,可以么?」

「嘭」地一声,他额上挨了重重一个爆栗,只听乾娘嗔怒道:「你这个花心的小坏蛋,同时要这么多女人,不怕淹死你呀!」

无月不吭声儿了,只是埋头吃。慕容紫烟沉半晌,终于咬咬牙,极不情愿地道:「把韵儿叫来不可能,倒是……倒是花影还可以考虑。」

无月心中大喜,忙道:「那我这就前往地,将花姨带出来!」

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机请求乾娘放出花影。只是他深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不妨把价码叫高一点。他很清楚,这时将乾娘母女到一块儿裎相对,以大姊格,不好母女俩会光着身子扭打到外面去,别人了眼福,自己损失可就太大了!

慕容紫烟将他紧紧搂住,不放他走:「等你回来,我肚子可能就要大了,好长时间不能和你同房,这会儿你就留在这儿好好陪我,让我好好夹个够!花影之事,我吩咐绿绒去办。」

说完朝外叫道:「绿绒~」

绿绒知道卧室之中有情况,正心神不定地守在暖阁门口,止任何人进入。她此刻的心情,跟当初北风陪在夫人和无月身边,眼看着二人卿卿我我,心中那种憋屈、酸涩却又无从发的无力,可谓毫无二致!偏偏她还鬼心窍地非要自己守在这里,自讨苦吃!秋水轩内室是处地,无人敢擅入,何需她守?飞蛾扑火,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闻得夫人召唤,她忙来到卧室门外恭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慕容紫烟:「你去书房取一块令牌,派人将二姨娘放出来,让她仍回桃花苑居住。」

绿绒领命而去。

无月奇道:「咋不将花姨叫来一块儿?」

慕容紫烟啐道:「你傻啊你!即便我和烟霞不介意,她也抹不开脸呀!何况,这阵儿你怎么也得扔在我这儿,待会儿有无余力招呼身边这位老货还难说哩,更别说她了!我告你,没让我管够之前,今儿休想我会放你走路!」

烟霞一直一声不吭,不想打扰这对鸳鸯离别前最后一次绵,闻言不地嚷道:「无月,你来评评理,就凭她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和夫人到底谁更?」

无月嘿嘿地道:「最好的女人该是」在外是淑女、上象妇「,乾娘这样说可不是骂您。说实话,都,我都喜!」

慕容紫烟道:「你喜女人在么?那好,我就给你看!」说完翻身将他在下面意上马。

她双腿分开之际,一股浓浓的味道在被窝之中弥散开来,飘入无月鼻端,令他大为亢奋,忙道:「我想看看乾娘下面……」

慕容紫烟有些害羞地道:「今天下面脏,有什么好瞧的?」话虽如此,仍将间移到他脸上,让他瞧个够。

慕容紫烟在上比较保守,这还是无月第二次被允许她私处,而且还是以女人蹲下撒的姿势,令他觉更为刺。但见一个巴掌大小的茸茸山包耸立在眼前,前高后低,上面杂草丛生,呈倒三角形,起于隆起的阜上方一寸处,止于会,环绕在一条幽谷沼泽周围,由于靠得很近,那股腥味儿愈发浓郁。

不算好闻,甚至有点象微微发臭的水沟那种味道,但却很特别,每每嗅到这种味道,似乎便会刺他的某神经,令他快速亢奋起来!

浓密掩映下,那两道呈上下走向、相互平行的山脊高高坟起,颜较邻近的雪白玉腿深得多,上面长了柔细卷曲且异常浓密的长长茸茸地颜很深,与两道山脊之间,那条裂谷中的粉红娇形成鲜明反差。裂谷之中,略靠上的位置凸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红珠,不算大,他知道,这并非乾娘最之处,舌尖在上面随意拨几下,便移开了。

看了一眼裂谷中间那个小孔,将舌尖抵住小孔来回扫动磨蹭,小孔颤动一下,溢出几滴淡黄体。慕容紫烟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呕」地娇一声:「别那儿,一我就想撒!刚才早早光了等你,半天不见你来,我还憋着呢!」

无月一想也是,若真得她撒,自己的嘴巴就成夜壶了!

目光转向大裂谷下端,玉门开口较大,那两扇颜比山脊更深,是皱褶的,更是已充血膨大成紫红,那些皱褶被撑开,变得光滑玉润,其上黏着几缕晶莹琼浆,如同梅花带,绽放的花瓣之间是幽深花蕊,里面粉胭脂隐约可见,一层叠一层地卷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蚯蚓般缓缓动着,随之挤出一缕缕清亮透明的蛋清,在花蕊处汇聚为一汪琼浆,随着琼浆不断增多,如美人珠泪般滚落,在会处形成一道泪痕,绣榻上已有几滴迹。

他将那一汪琼浆一口干,双左右上下地花蕊,磨蹭里面热的。他将舌尖钻入花蕊,无数柔软滑腻的蚯蚓立时绕上来,和舌尖抵死绵,可舌尖灵动如蛇,腾挪闪躲之下仍能一路深入,在壁内四处勾挑刺,将蚯蚓身上那些小得渐渐变硬……

伴随着慕容紫烟一声闷哼,那无数条蚯蚓倏地收紧,舌头顿时如同蛛丝网上的蚂蚱,被缕缕蛛丝得死紧,再也动弹不得!

无月但觉舌头一疼一麻,里面的血似乎全被挤干,忙不迭地使劲拔出舌头,但觉一阵麻木酸疼,不心有余悸地道:「天啊!紫烟姊姊,您这里面简直就象磨盘,一般男人进去,包管被榨得骨头都不剩!」

慕容紫烟脸上酡红一片,无比动情地道:「可我的宝贝不是一般男人呀,是个天生玩女人的大行家!这一生一世我只你一个儿,其他男人我不要……噢~不行了!我要宝贝儿进来……」

她趴到无月身上,低头正接吻,却见他嘴上黏乎乎地涂了自己的,还有股淡淡的味儿,不又羞又恼地嗔道:「告诉你下面脏,还非要在里面拱,得臭烘烘的~」由枕下扯出一条帕儿替他擦嘴。

无月拿过手帕说道:「都是姊姊自产的,咋还嫌脏?我自己擦吧,姊姊帮我下面行么?」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她生就一付强盗格,上却一向保守,总觉为男人品箫是下行为,何况还是自己的养子兼徒儿?怎么都觉得既羞人又屈辱!可分别在即,听他出言相求,又不忍拒绝。

正犹豫间,却见死烟霞偏偏目光烁烁地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发情呢,还是成心看自己的笑话?

她抓起锦被将烟霞的头脸捂得严严实实,恶狠狠地道:「你再敢偷看,老子掐死你!」

虽然玉颊红得象透的柿子,她依然还是张开檀口,含住头套起来,舌尖在马眼上来回扫动。倒不是她偷懒,不愿侍候身,而是儿太长,檀口能下三分之一已算她能耐。

她这一生,从未屈服于任何人,唯他例外,或为了他之事。没办法,无月天生就是她的剋星!

她一边品箫,不时瞄向烟霞,生怕她趁偷窥。头上面除了龙麝异香,还有股浓浓的、女人下体特有的腥味儿,不嗔道:「你这儿女人味道好重,简直恶心死了!」

无月说道:「那是昨晚您和烟霞阿姨留下的。」

慕容紫烟柳眉倒竖,嗔怒地道:「有股血腥味儿,分明是韵儿!」

虽难抑中熊熊妒火,然而想及自己竟与女儿共事一夫,天啊~真够的!心中竟隐隐有种忌刺的兴奋,引发瓤内一阵搐,再也忍不住地扑到郎身上,也不管腥不腥了,抱住他一阵痛吻,凸翘的肥一旋一沉,已将儿套入,肢大起大落地耸动旋摇起来,嘴里「唔唔」地呢喃道:「死人的小冤家~我想你!照……照这样下去,我为你生的女儿,多半也要被你吃了……」

无月闻言,心中竟一阵亢奋,儿猛地硬到极限!

慕容紫烟立马觉到了,不惊呼:「真是个小变态,要了娘的身子,女儿也不想放过!不行,我得给你生儿子~」

被捂在被窝里的烟霞本就有伦嗜好,被这变态言论刺得愈发难熬,不掀开锦被,吃吃调笑道:「夫人想生个儿子,是不是想自己吃呀?待他长大,让他妈妈的?」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啐道:「我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那么变态?我只要无月,其他的都不要!」话虽如此,瓤内却忍不住一阵搐,夹得无月得要命!

他心中暗道:「看来若真生下儿子,得母抚养才行……」

烟霞仙子见夫人翘下沉到底时,尚有近一寸身在外,惊叹具伟岸之余,但觉儿也涨得发疼,瓤内深处奇无比,忍不住左手,右手,仍觉不过瘾,索将锦被间夹紧磨蹭,希望借此止……

无月被在下面,身子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就像被倒采花。经过几度撞击、一番勾刺研磨之后,觉红珠之上那条隙突然张大,将自己头整个入。

烟霞虽不知内部状况,却见在外面那一寸身,又硬生生地挤入大半截!

他但觉乾娘不再上下动,改为大幅度地前后动,狭窄颈内不断研磨头和马眼。这还不止,尚有些细长硬钩攀附上来,动不已地刮磨马眼,头麻酥酥地分外难熬。

若就此出,无法再举,他如何向旁边排队的烟霞阿姨代?不由心慌慌地急道:「好老婆,别家都是男人骑女人,怎么我家竟是女人骑男人?」

慕容紫烟见他一脸狼狈,心中颇为得意:「别家的事你咋知道?谁叫你准备娶那么多老婆?活该得你翻不了身!我是大老婆,就喜骑你,咋啦?有力气就把我按在下面呀~」

无月拿出吃的力气试了几次,可哪是她的对手,均无功而返,不沮丧地道:「今儿我要立下萧家第一条家规,老婆排行以温柔为标准。」

慕容紫烟啐道:「废话~从来都是打架最厉害的做老大,你有哪个女人打得过我?哼哼~我告你,萧家家长是我这位大夫人,而非小丈夫,我以家长名义宣布,萧家第一条家规作废!」

无月气结,嘴里嘟囔道:「这么霸道?当心不娶你~」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

慕容紫烟完全掌握主动权,开始趁热打铁,玉门锁紧,长长膣道内无数条蚯蚓,连同上面的硬钩全数发动,由各个方向挤绕着

无月儿似乎被放在衣板上被反复,不~不是一块,而是两块衣板,将儿夹持其中,来回磨!

身遭遇如此蹂躏,头又被深深卡入口之中,受着那里面销魂无比的动。如同他的冲天钻一样,这无数蚯蚓是自动地动,乾娘施展起来毫不费力。

不愧为超一名器!

他但觉马眼被勾刺得门户大开,全身麻痺而不能动弹,忍不住就想!紧紧抱住乾娘身子哀嚎道:「噢~每次跟姊姊,真~真是舒服死了!儿好涨、好想……」

慕容紫烟见他成这样,心中窃喜:「今天我要让他永远忘不了我的美妙滋味,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女人,永远也记得我、记得我是他最好的女人!」她成心要让得彻底,内紧紧地咬住头,一阵强大的力如鲸鱼水一般,猛烈地着马眼,似乎要将得干干净净!

无月低吼一声,心慌慌地施展出冲天钻,然而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如同大坝决堤,滔滔洪水已成奔腾咆哮之势,再想堵住,无疑痴人说梦!苦苦支撑半盏热茶功夫之后,他的脸猛地变得通红,发出一阵受伤野兽般哀嚎,头已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这番垂死挣扎也并非毫无效用,慕容紫烟本已憋着,一阵阵高袭来,关大开的同时,再也憋不住,和淡黄同时涌而出!

绣榻之上,淡黄之中带白,了好大一滩!

烟霞仙子见得头晕眼花,这剩饭质量大打折扣不说,还得由她来换垫褥和单,负责清理战场,因为刚经历战的二人躺在上狂不已,哪还有力气做这些?不大叫晦气!

慕容紫烟神智恢复之后,见闺眼巴巴地瞅着睡得象死猪的无月,一付馋兮兮的模样,不由安道:「不要着急,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有你吃的。」

烟霞横了她一眼,幽幽叹息一声:「我看算了吧,我再找他,怕他身子受不了。」

慕容紫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姊姊还疼他的嘛!」

烟霞道:「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他能将我从伦泥沼之中,彻底解出来,我怎能不他?兴许,还不亚于夫人呢……」

慕容紫烟撇了撇嘴:「少吹牛!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所有丈夫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长,这种情谁能比得上?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嫁给他呢,还是维持这种关系?」

烟霞道:「当然嫁给他啦。」

慕容紫烟:「楚云帆咋办?」

烟霞道:「他倒不是问题,休书一封罢了。倒是嫁入萧家,我这把年纪,又是一派掌门,若排位太低,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

慕容紫烟柳眉一挑:「这个我说了算!姊姊把我哄高兴了,兴许封你为二夫人,他的其他女人嘛~哼哼!通通做妾!有我罩着,你尽管放心!」

她身为长女,典型的老大格,从小就好为弟妹出头,和其他部落的贵族子弟们打架,时常被那帮家伙群殴,可也不是她的对手,再也没人敢欺负她的弟妹们。如此一来,她的街斗实战经验越来越丰富,弟妹们可就差了。

无月突然坐起身来道:「姊姊怎么也得给我留一个名额呀!我总觉,还有个跟我有缘的女孩儿尚未找到哩~」说完他自己也吓一跳,此话儿没经脑子,完全下意识地冲口而出!

二女猛虎扑食一般将他摁倒,上下其手,浑身最脆弱最怕之处被招呼个遍,齐声怒不可遏地吼道:「都这么多女人了,你居然还敢惦记着别的女孩!可恶,掐死你!!」

无月叫苦不迭,真是祸从口出啊!

慕容紫烟看来的确是想掐死他,幸好烟霞不是。

她掐的部位是儿,而且也不是掐,是

小弟弟堪称模范,有求必应,又象一个卫兵般开始站岗。

在烟霞看来,也并不像剩饭,待套入瓤内狠狠咬上几口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觉没错,它依然如此生龙活虎,一盏热茶功夫之后,便被冲天钻钻得大叫狂,洋洋洒洒地出身子!

老吃老做的她原本不该如此不堪,怎奈刚才看戏、听,已搞得漾,本已处于一触即发的亢奋状态,游走于收放之间的边缘地带……

离开秋水轩,无月又急匆匆赶往桃花苑。花影正在暖阁中烹茶,见他前来,扑上前紧紧抱住他,动地道:「好无月,你真是有心!」

和他吻一番之后,花影深情凝视他半晌,无限怜惜地道:「看你脸不大好,才从夫人那边儿过来吧?听丫鬟说你即将远行,我真不忍再折腾你了,等你回来,咱俩再好好聚聚。你坐下喝几杯茶,算花姨为你饯行。」

无月心道:「柔弱的花姨总是如此温柔体贴,和她在上的作风简直大相径庭……」

************

诸事已了,无月重返飞鹰阁北风楼,探望北风、向她告别。他将为她踏上征程,无论多么艰难,也要替她找回一线生机。

这一阵子,无论他在何处、在做什么,他觉自己的心,始终都在这儿,无一刻或忘……

世间所有幸福和快乐堆积在面前,也抵不上那么一眼。每看她一眼,他的心绪便迅速沉落谷底!被无奈、恐惧和不安轮番折磨!

觉不吉利,他已吩咐将卧室中所有布设改为红,象征生命的红

然而令他揪心的是,她的脸和肤却无力改变,愈发苍白得发青,在一片大红的反衬下,愈发毫无生气!

他将炕火拨旺。绿绒已打来热水,不知她何时跟过来的,似乎也知道无月想做什么。

他接过热巾,轻轻掀起厚厚的大红锦被。为方便擦身,北风身上啥也没穿,基本就剩下一付高大宽阔的骨架,和一层干瘪的皮,那条触目惊心的刀口深陷干瘪的皮之中,倒显得无足轻重。

每每见此模样,他都会热泪盈眶!

轻轻扶起身子,替她擦背,竟浑若无物,体重仅有原先一半!

他忍不住泪面,哽咽低泣。

得仅剩内衫,躺进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便不能拥抱她的灵魂,也要抱牢她的躯壳。

她身子冰冷,嶙峋骨架硌得他浑身发疼。他最喜的,那鬓边少女绒,竟成皮褐发!

他的心紧,他的灵魂在沉沦。他只望沉沦得够深,深到能找到她的地方,和她的灵魂融。

「殉情,就是这种心境?」他心想。

她忽然心有所

她竟有觉?不是,是她的灵识。

忽然,他脑际似传来一种似声音、又象意念的,「好~好~活下去……」

他大吃一惊,轻轻将她身子紧了紧,用尽自己的心灵说道:「北风姊姊,我就要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找来不死神仙,一定会治好你的伤势!」

灵识的模糊觉,丝毫支配不了她的躯体。

就像被梦魇住一般,自己念兹在兹的人就在身边,能隐隐听见他说话,画外音一般悦耳,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挣扎着想睁开双眼逃离茫茫黑暗,眼皮似乎张开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她竭力想伸手拉住他,希望他助自己离魔魇,可连指尖也无法动一动!

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只想大吼一声也无能做到,始终无法逃离黑暗!

听见他说要离开,她无助地呐喊着、呼唤着,想叫他不要走,却无能为力,留下一片死寂,再次陷入噩梦,似乎永远也无法醒来……

这是种极其恐怖的经历,而北风此刻,正遭受这种折磨,心灵的折磨!

因为她的灵识,忽然剧烈波动,那是不祥之兆!

她竭力想阻止他,好想跟他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嘴无法动弹,梦魇般可怕!

她只好用尽心力,心底发出呐喊!

无月脑际又涌起一个意念,似乎她在说:「千~万~不能去~不吉……」

他柔声说道:「若不去,我会痛苦一生一世……等你好了之后,我要和你遨游神州,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游遍名山胜水,还要好好你!北风姊姊,等我回来……」

「来生~我还做~你的丫头……」这是他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忽然,按住她心窝的手,传来一阵波动,剧烈波动!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觉手被一双温软柔荑握紧,跟她平时握住自己一样,顿时欣喜若狂:「北风姊姊?」

醒神过来一看,却是绿绒,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泣声道:「看到你……和她这样,我真的好难受!真希望~把你的痛苦分给我一半……呜呜~」

「她这模样,跟每次我被乾娘痛揍之后,北风姊姊看着我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他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救活北风!一定要找到你!」

「找到谁?」他心中一阵惑,「这似乎是一种灵识应,难道我的灵识,最近竟进如斯?也不知是被北风姊姊发出来的,还是修炼龙凤真诀的结果?但我究竟要找谁?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刚才在乾娘面前,也是冲口而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

午饭之后,无月、晓虹、绿绒、艾尔莎和赛西亭夫妇,以及四十名卫队二纵队高手和四个鹰奴,在后花园聚齐之后,一同乘雕准备西行。

慕容紫烟因必须为北风护法,不时注入真气延续生机,无法一同前往。

烟霞仙子则有些左右为难,难定行止。「来济南府探望夫人,原本打算待上两三天便回,未曾想和无月擦出的火花,一直滞留于此,因不舍无月,不愿离去。随我而来的长老和护法们最近回山之后,纷纷来信说云帆成天闭门不出、无心打理帮务,望我早点回去。无月远赴昆仑,尚需时,按理我也该回去了,可他走后夫人身边再无贴心人陪伴,怪寂寞的!走还是不走?该怎么办呢?」一时间犹豫不决。

慕容紫烟母女、烟霞仙子母子赶到后花园为无月等人送行,四人心中都有千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空中巨雕点点黑影渐渐消失于西方天际,不知怎地,周韵心中忽然有种不祥预,忙返身走向不远处那几头巨雕,让鹰奴驾驭巨雕驼着自己追上去,却为母亲阻止。

周韵大怒之下,再次发飙,威胁要杀死鹰奴!

没夫人命令,鹰奴宁死也不肯答应大小姐。

周韵心急如焚,又不会驭雕之术,不大发,冲着巨雕狠狠踹了几脚!

巨雕皮厚,都经过特殊训练,寻常高手休能伤得它分毫,照样也经受不住,本能地想反击,却被她那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赶紧躲一边儿树下去了。

周韵尚未解气,又是一脚将鹰奴踢飞到数丈开外!可除了出出气之外,她无计可施,只急得泪面!

后花园中剩下这几头巨雕是慕容紫烟怕无月出意外,为了能随时赶去增援而特意留下的,未曾想竟引发一场波折!

见鹰奴伤势沉重、奄奄一息,慕容紫烟赶紧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疗伤。

周韵含恨而去,心中对母亲的不无以复加!

气冲冲地回到暮雨楼,她也不知从哪儿又拎回那两大笼子老鼠和蛇,重重往大厅地上一顿,震得蛇鼠们一阵窜,「贞雯~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楼梯「咣咣咣」一阵响!

贞雯惊慌失措地跑下楼来,手里刺绣都没来得及放下,正想跑到小姐面前巴结几句,忽见那两个笼子,又吓得惊叫一声,不敢靠近,远远地道:「小姐~您回来啦!」

周韵一拍八仙桌,茶壶茶杯茶盘一阵叮当跳,「过来!」

贞雯浑身一颤,刺绣掉落地上,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挨过来,眼睛斜乜着两个笼子,里面老鼠扑腾的噗通声,群蛇相互绕滑行的沙沙声、吐信的嗤嗤声令她骨悚然!

她吃吃地道:「小……小姐有……有何吩咐?」

周韵没好气地道:「还用说么?快去拿来大水盆,打来热水,给我这些小宝贝洗澡。」

贞雯一脸祈求地道:「小姐,您明知小婢怕这两样东西,平时都是小翠侍它们的,您难道忘了么?」

周韵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可今儿我不,想改改规矩。」

贞雯哀声道:「小姐救命啊~小婢真的不敢!」

周韵蹲下身子,打开老鼠笼门,轻唤道:「娜娜~」鼠王蹭地一下窜了出来,跳到她腿上,亲昵地着她的衣裳。

周韵轻抚牠的皮,对贞雯道:「不想给它们洗澡也行,但你得好好摸娜娜一下,再去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饶过你。你是我好姊妹,牠是我手下大将,你们本应亲热些才是。」

贞雯浑身一阵哆嗦:「小姐,不摸行不行?小婢真是怕得紧!」

周韵瞪眼道:「不行!」

贞雯无奈,伸出抖得象筛糠一般的右手,在娜娜背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便如蜂蜇了一般收了回去!

周韵瞪眼道:「你这叫和牠亲热么?再不好好摸牠,我要改主意,让你亲牠了!」

贞雯吓得赶紧认真地摸了娜娜后背一阵,见娜娜居然歪头想自己手指,终还是吓得赶紧缩手!

周韵道:「哼!老听人说你们女真人多么强悍,我看也不过如此,唬你两下就吓成这样!」

贞雯道:「小姐来不来就说我们女真人如何如何,难道小姐不是女真人么?」

周韵道:「谁说我是女真蛮子?我父亲是中原人,他把姨太太们带走后,我和无月、花影是府中仅有的三个中原人,明白么?」

贞雯道:「可夫人是女真贵族啊~」

周韵怒道:「我呸!少跟我提那个蛮子,我真恨死自己,为何是她所生,害得我跟蛮子也差不多!我看那除了杀人,和躺在上被无月杀,便什么都不会!」

贞雯奇道:「无月敢杀夫人么?怎么个杀法?不懂。」

周韵冲着她下身努努嘴道:「等你嫁人就懂了,就是男人那硬硬的儿捅你那儿。」

贞雯惊道:「我的天!疼不疼啊?」

周韵道:「刚开始很疼,多捅几次就好了,酥酥地很舒服……天~跟你说得我下面地,都水儿啦,好难受,待会儿得换条亵……」

竟褪下裙袄,出雪白玉,斜靠软椅之中,玉腿大大分开放在扶手上,用手指热的玉门和娇蒂,哼哼唧唧地叫个不休!

贞雯捂住脸羞道:「小姐好下哦~在大厅里就……」

周韵舒服地呻唤道:「你懂个!这也是发烦恼的一种方式……噢!真没想到,从少女变成妇人之后,心态变化会这么大,被无月破身之前,我也害羞的,可不敢这么做。」

贞雯想想大厅里面比较冷,忙进屋搬来暖衾放在小姐身边,怕她冻着。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小姐也真任,此刻若有人闯进来看见,可就糟啦!」

周韵不在乎地道:「谁进来谁死,被死人看见怕什么?哎哟,好……对了,咱俩是好姊妹,我的你都看了,你也得给我看看!」

贞雯羞得耳子都红了,急道:「小姐,不要!」

周韵道:「我数三下,不的话,哼!一……二……」

贞雯忙挎下儿,坐在椅上把光溜溜的下身给小姐看。

周韵瞄了一眼,啐道:「天!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那么多,黑一大片!铁定是个货。以后无月回来,我可得让你离他远点!」

贞雯委屈地道:「小姐凭什么说多就一定是货?」

周韵道:「我见过娘洗澡,她下面比你还多还密,她是老货,你当然就是小货!」

贞雯道:「小姐不多,为何也这么呢?在大厅里就……」

周韵道:「我这不叫,是今儿火气太旺,需要发一下,减减!」

贞雯道:「小姐看够了吧?小婢要穿子了,好羞人哦!」边说边提儿。

周韵懒得管她,仍在愤愤不平地骂道:「那个一点修养、一点廉都没有的蛮夷老太婆,连养子兼女婿都要霸占,除了蛮夷,谁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贞雯吓得忙捂她嘴巴,哭到:「小姐啊~你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嘴巴,老这样说话,小婢真怕你以后还会吃亏~呜呜……」

周韵冷哼道:「我怎么说话了?若非她,我该是一位温柔娴静的正宗中原女子,无月一定会更我……」想起母亲兼情敌,什么兴致也没了,接过贞雯递上来的干净亵换上,起身穿好裙袄。

贞雯道:「小姐可以设法改改暴躁脾气啊?」

周韵瞪眼道:「你看我象个能改的模样么?」

贞雯见她目凶光,不由摇了摇头。

周韵看着娜娜,低声道:「你怕牠们不打紧,偏偏无月也讨厌牠们,害我不得不把牠们藏得远远地,真不忍心啊!可我若是没他,活着都觉得没意思,只好委屈娜娜牠们啦!」

贞雯道:「说起公子,我真是有些纳闷儿,您姐弟俩以前一直好好的,后来咋就……」

周韵道:「你说得不错,打小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从未想过其他。直到有一天,他夸我好美,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象着了魔,心里再也放不下他,做梦也是他,他在我身边时,总觉生活是那么美好。一旦见不着他,心里就空落落地,就象丢了魂儿。」

贞雯仔细地看了看她,叹道:「小姐现在就象丢了魂儿一般……」

周韵恼怒地道:「可不是!他走后,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预,总觉得他会出事,好想追上去保护他,可那老太婆死活拦住不让!气死我了!现在我才发现上当了,被无月几句话哄得云里雾里。真是后悔死了,该死活也要跟他一起走的!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心里糟糟地堵得慌,总想找人出气!」

贞雯吓得一闪,警惕地道:「不会又是我吧?」

周韵摇头道:「你是我好姊妹,我怎忍心糟践你?其实每次揍你都不是我干的,是我心中那个魔鬼驱使我干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很怀疑,那魔鬼是死老太婆硬进我身子里来的,我无论如何都摆不了它的控制,真是痛苦!」

贞雯伸了伸舌头:「不会吧?以小婢看来,那魔鬼对公子可是温柔得紧!」

周韵道:「错~我心中还有个天使,不过只有跟无月在一起,天使才会出现。我想,那个天使一定是父亲送给我的。当然啦,无月若惹我,就不同了,那天拿刀捅他,就是魔鬼干的!」

贞雯眨眨眼:「小姐自焚又是哪位干的?天使?魔鬼?」

周韵道:「我自己。魔鬼不会噬主,天使更不会。」

贞雯道:「我劝小姐还是好好管束一下心中那个魔鬼,它把旁人杀了,把小婢揍得鼻青脸肿都无所谓,若哪天把公子揍得走不动路,恐怕等不到成亲,就把小姐给休……」

周韵厉声打断道:「乌鸦嘴!马上给我念十遍,」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都靠边站,以后他再也不去秋水轩!「快念!」

贞雯憨憨地念道:「萧无月要娶我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

周韵一个大脚踹过去,叱道:「女真人脑子就是笨!有你这么念的么?简直是脑子不转弯!」

贞雯狼狈地爬起身来,从地上捡起发髻重新簪上:「小姐来不来就抓住人家脑袋撞墙,不笨才怪。」

她仔细回想一阵,原是自己错了,怪不得小姐,很认真地念了十遍,这次总算没错。

不过她的确很笨,多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我看这个很难……」

又是一个大脚,被踢飞老远!

周韵怒视痛得龇牙咧嘴的贞雯,皮笑不笑地道:「这次是魔鬼干的,不关我事。」

她抬头看看天,一脸焦灼之地道:「还记得刚才我说,有件事情让你去办么?你现在马上去马厩挑选四匹最好的马,套上最轻便快捷的马车,完了速来回报!」

贞雯苦着脸道:「负责马厩的夜队长一定会向夫人汇报,夫人会同意么?」

周韵道:「当然不同意。说你笨还真笨!明取不行,不会偷么?」

贞雯吓得拜伏于地:「小婢万万不敢!事后夫人发现,非打死小婢不可!」

周韵怒道:「你若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贞雯简直太信了,只好仓惶而去。

周韵冲楼上怒吼道:「死小翠,是不是要老子来请你?」

楼梯又是一阵咣咣当当响,小翠钗横发地滚了下来,因跑得太急,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抱头团身地一路滚下来的。

周韵没好气地道:「瞧你那付狐媚样儿,在屋里偷汉子么?」

小翠低头恭声道:「不是,婢子刚才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发髻摔散了……」见了那两个大笼子,知道小姐要干啥,赶紧去取热水和大木盆。

周韵叫住她道:「今天难道非要我叫谁,谁才会出现么?小红和小绿呢,皮了是不?」

小翠恭声道:「小姐莫非忘了,早上您回来换衣,嫌她俩服侍您穿的衣裳不好看,将她俩从楼上扔下来……大夫来看过之后,这阵儿还动弹不了,仍躺上哩。」

周韵撇了撇嘴:「你们女真人不是很强悍么?你们几个也都武功不弱,咋那么不经摔?咱俩现在就上楼,你把我摔下来试试,事没有!」

她也不反省一下,她狂怒之下本不是摔,而是拎起人家的腿往楼下使劲掼,若非身怀不俗武功,二婢于千钧一发之际在空中变换身形,避免脑门撞地,非脑浆迸裂而死不可!

############################

第036章辣女发飙

周韵给老鼠和蛇洗澡的方式有些特别。

在一排八只三尺直径、盛热水的大木盆里,分别洒入一些白粉,或许是消毒杀菌之物,她一声唿哨,那些老鼠啊、蛇啊统统排队爬进木盆里游泳,洗完的出去腾出地儿,没洗的又进去,完了换上干净热水,再洗第二轮……

待得第五轮洗完,这些老鼠个个变得油光发亮、神抖擞,那些蛇儿条条泽新鲜、光彩夺目!

小翠则被扑腾得一身水,兼且散发披垂,大冷天里显得狼狈不堪。

大厅现在成了蛇鼠们的游乐场,个个放开了撒儿,有的四处嗅,有的在群殴,成群结队地从墙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桌椅家具上,把八仙桌上的茶壶、茶杯和茶盘扑腾得摔到地上,搞得乒乒乓乓不亦乐乎,简直是乌烟瘴气!

还有的在啃东西,周韵坐的那张名贵的黄花梨木雕花椅被啃得七八糟,她也不以为意。

抬头看看天,已到晚饭时间,贞雯还未回来,她心中着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来回转圈子,不时抬头看天,眼中是焦灼之

虽然心中烦躁,她仍是很小心地看着地面,唯恐踩到她那些小宝贝。

小翠侍立一边,脸羡慕之地看着这些蛇鼠们,但觉自己四姊妹的待遇赶牠们差得太远。除大姊贞雯外,她们仨几乎只能轮侍候小姐,因为大家都能动弹的情况少之又少。

等得很不耐烦,更加无聊,周韵忽然想起什么,对小翠说道:「把了,把撒的地方让我看看。」

小翠吓了一跳,却也只得乖乖了。

周韵斜乜一眼,暗道:「还好,光溜溜地只有几,应该不是狐狸变得,以后让她侍候无月……」

把鼠蛇唤进笼子收好后,她又等一阵。望眼穿,直到掌灯时分贞雯才匆匆赶回。

周韵二话不说,拦把她挟在肋下便冲了出去,疾若飘风般眨眼不见!

她在贞雯脸上重重香了一口,说道:「算你有能耐,可为啥了那么久?」

贞雯急叫:「天啊~大狼一个!小姐以为我神偷啊,不等天黑怎么偷?」

周韵道:「还狼哩~小狐狸,我若是你少爷,非姦了你不可!」

……

第二天上午,慕容紫烟端坐书房,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密函,可是目光游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斜对面那张金丝楠木书案。目光从左边那几本古籍、正中的一张宣纸、案头的笔砚,右手边的茶盘、树瘿紫砂壶和金丝楠木杯之上缓缓掠过,最后落在红木软椅上面,那个绣有龙凤吉祥的红苏绣锦垫之上……

平时她在书房办公,无月总是坐在那儿,不是看书就是练习书法。

「无月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不象别的小孩那样淘气,在我办公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写字,生怕打扰到我。他知道我坐久了会疼,时常过来给我捶背,要么给我斟上一杯香茶过来,想想真是窝心啊!每次他不在我身边,我都觉好不习惯,就象丢了什么心之物……」

眼见椅上空空,心中也变得空地,倍寂寥:「这个面料,还是前年派人从苏州买来的上等丝绸,上面那幅龙凤图案是我一针一线用金丝所绣,差不多花了一个月时间,他身材瘦削,坐在椅上硌得慌,所以我特地选用上等天鹅绒作里子。这把树瘿紫砂壶,还是前年无月随我外出做客时被他见到,非常喜!我便出高价想买下,可天夏大师的后人坚决不肯出让,我只好得他们家破人亡,才总算抢到手,结果反倒被无月说了一番大道理,听也听不懂。唉!他的书法最近再难寸进,临摹王献之的草书《中秋帖》,一个」飞「字怎么也写不好,也不知费了多少张宣纸……」

念及于此,不由怔怔地看着宣纸上那个无月只写了一半、便再也写不下去的「飞」字,忽然一阵心惊跳:「一个」飞「字竟如此难写,难飞难飞……雏鸟难飞~莫非预示着他此行会有什么意外么?瞧韵儿那么紧张,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好的预?」

正心烦意之间,彩虹轻轻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夫人,摘月姊姊有密函到。」

长鲨帮那边情况复杂、久拖不决,最近她正为此事烦恼,见摘月那边有信息过来,忙镇定心神,拿过来一看,很简单几句话:「已和天门谈妥,头六四分成,双方已相安无事。绣衣阁人马不知何故,于前天销声匿迹,小婢在外久,十分挂念夫人和公子。前些天闻得大姊重伤,心中夜难安,思归心切,行止如何?尚祈夫人示下。」

慕容紫烟看看彩虹,「这样也好,虽无法独,油水倒也不少。」

彩虹点点头:「就是,那些讨厌的大内高手忽然消失,估计有天门的功劳,给四成也算合理。不过小婢真是纳闷儿,天门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慕容紫烟看看密函上末尾那段,皱眉道:「这丫头真是,挂念我就好,无月有什么好挂念的?你们这些丫头长大了,心也野了……」

彩虹臻首低垂,不敢吭声儿。

慕容紫烟很仔细地看了她一阵,「我瞧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有些心神不属,脸也不大好,还老出差错,可是有什么心事?」

彩虹嗫嚅着道:「也没啥,只是……只是昨儿下午公子走后,我忽然想起绿绒忘记带上他那件貂裘,骑雕在空中风大,怪……怪冷的……」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四个丫头里面,就数你最心细,这些年服侍我和无月,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公子一直是大姊侍候的,小婢本就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婢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慕容紫烟不置可否地话头一转:「最近下四旗那些旗主、副旗主和参谋等头面人物,纷纷遣人回来提亲,你们几个丫头都有份。其中位高权重的镶黄旗旗主佟天来的夫人过世之后,正室之位犹自空悬,他瞧上了你,你可愿意?」

彩虹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四姊妹早有约定,终身追随夫人……我想,不仅小婢,三位姊姊也是不愿出嫁的……」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佟天来是谁么?下四旗中镶黄旗实力最为强悍,麾下骑近两万,他还身兼慕容封地四领主,地位低了么?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跟着我?难道嫁给佟旗主就不能跟在我身边么?我瞧啊,你们倒不是不愿出嫁,而是不愿嫁给别人,只想嫁给无月,对不对?」说到后来已是声俱厉。

彩虹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婢子们不敢!只是一心追随夫人……尚祈夫人垂怜婢子孝心,不要将小婢出嫁……」

慕容紫烟一付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的意见。唉~你大姊糊涂,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去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本人。另外,给摘月发去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鲨帮分舵,选派一名副队长担任分舵主。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

彩虹诺诺而退。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当着夫人的面对公子一向不苟言笑,远不像大姊表现得那么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飞霜很快就进来了,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意外!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

「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无月最冷淡,没少给他脸看,无月在我面前也没少给她下眼药,委实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何也不愿出嫁?」慕容紫烟坐回椅上,手拍扶手,沉不语。

飞霜心里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见夫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烟挥了挥手,看着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好在长鲨帮之事已有着落,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为无月和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发愁,但见一个小丫鬟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紫烟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随便进来的么?」右手一挥,罡风乍起,「砰」地一声,那丫鬟身子飞起,重重撞到墙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疼痛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哀声道:「夫人饶命!小婢冒死求见,实在情非得已~」

慕容紫烟定睛一看,却是韵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惊讶地道:「哦~韵儿又在胡闹了么?」

心中暗道:「只要韵儿在家,要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情,听不到她的新闻,我反倒会觉奇怪!这丫头真象我年轻的时候,病就出在体内能量太足,力太过充沛,必须发出来,过几年不知是否会好点儿?」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闹,而是……而是失踪啦!」

慕容紫烟一拍书案,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厉声问道:「韵儿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婢找遍了府中各处,也没见到小姐……」

慕容紫烟怒道:「为何不及时回报?」

小翠浑身发抖:「初时小婢不敢……确定,因为小姐和贞雯姊姊啥东西都没带,小婢原本想,应该不会走远,所以……」

慕容紫烟心道:「这傻丫头,肯定是往西昆仑去了。无月啊无月,你真是个害人!」

无奈之下,只好立马招来飞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亲自出马,带人分头向西追去!

************

山东和直隶界的馆陶境内,通往邯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向西疾驰。除了拉车的两匹马,车后还栓了两匹马作为备用。四匹枣红马浑身油光发亮,高头竖耳、身高体壮、神骏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纯种马,除了皇大内,在中原民间非常罕见!

赶车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不是贞雯是谁?

车内一个焦灼的女子声音,不断地大声催促道:「死丫头,再跑快点!」

贞雯一脸无奈地道:「小姐,这已经够快的啦!没见马儿已在吐白沫?再快恐怕要趴下了!」

车内女子道:「跑不动了就换马,总之给我快点!」

贞雯道:「连夜跑了五六个时辰,马儿已换过十次,我看四匹马都快差不多了!这四匹阿拉伯纯种马,是夫人特地派人重金由西域购回,珍异常。若是小婢把马儿跑坏,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车内女子道:「我不管!若不能及时赶到凤翔府张氏花园截住无月,我先就打死你!」

贞雯苦着脸道:「我说小姐,这儿离凤翔还有两千多里地哩,您干脆直接打死我算了!」

「那你给我呆一边儿去!」车厢前门「砰」地被踹开,周韵探出虎躯,抓住贞雯右臂猛地甩进车厢,自己坐上车驾,连连挥鞭、催马狂奔!

贞雯在车厢里打了几个滚,被摔得没头没脸、鼻青脸肿!她爬上坐垫重新挽好柔发、整理衣衫,一脸平静,浑若没事人一般。看来常遭此待遇,已然很习惯。

她定了定神,问道:「小姐,我们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报官啊?」

周韵冷哼一声:「都是些盗贼,谁敢去报官!」

贞雯道:「其中三个好象是无辜百姓,也被小姐杀啦。若被公子知道,又该有说法了。」

周韵道:「谁叫他们挡我的道,那是活该!以后他若知道,一定是你说的,到时我要你好看!」

贞雯叹道:「我咋会告诉他呢,难道唯恐天下不么?小姐和公子和和美美、恩恩,就是小婢最大的心愿啦。其实……其实我们也不必杀掉那些盗贼,打残废不就得了。」

周韵道:「你不懂,我这是行善。」

贞雯道:「我明白,小姐是想除暴安良。」

周韵摇头道:「你又错了。我很欣赏这些强盗,凭胆量、力气或计谋明抢吃饭,跟我们罗刹门是一路货。我若把强盗打残,还得连累儿老小照顾他们,岂非徒增其痛苦,不如一了百了。」

她嫌马儿跑得不够快,鞭子已不起作用,便由袖间掏出尖刀,「噗噗」两声,在两匹马股上各刺一刀,鲜血出,玉颊也被溅上几滴。

可怜这两匹宝马,连夫人平素都舍不得骑,今儿遇上这个败家子真是倒了血霉,跑得疲力竭不说,后还被狠狠地来上这么一下!

马儿吃痛,突然发力狂奔,车头猛地一跳,将周韵斜斜甩出近丈。

但见她柳一折,在空中一个漂亮潇洒的后滚翻,又轻盈地落回车驾之上,出一手绝佳轻功。

贞雯拍手喝彩:「小姐轻功好啊!刚才在空中的身姿简直就像天女散花,又生得倾国倾城之貌,从空中落下之时就象仙女下凡!小婢真是好崇拜您,吔!」作为这位暴徒的忠实粉丝,拍马功夫也堪称一

周韵道:「你们女真人武功不错,可轻功实在不咋样,改天有空我把轻功传你。」

贞雯道:「谢谢小姐栽培!小姐这么出,难怪您重伤公子心的北风姊姊,他也肯原谅您!」

周韵皱眉道:「找是不?」

贞雯想起话中语病,忙改正错误:「小婢的意思是说,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对情专一得不得了,其他女子他才不在乎呢。」

周韵怒道:「专一个!回来这短短七八天,便听人说起他一大堆风韵事。听说前几天大门外前后来了两个女子来找他,都被守卫拦在门外没能进来,前面那个女子似乎自称柳嫣什么的,还大着个肚子,后面那位可是个了不得的小美人!娘那儿还着不少外面女人写给他的私信,他还不知道呢……唉~他咋那么会勾搭女人啊?我真是担心,这次他出去这么久,估计到时带回来的女人,一辆马车都挤不下!」

贞雯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嘛~公子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听说,他跟恒山派烟霞仙子和孟小姐母女俩,也是不清不楚得很哩!啧啧~咋会有这种人……」

周韵柳眉倒竖,挥手给了她一鞭,「由得你这样说我的无月么?他有哪点儿不好啦?能勾搭那么多美女正说明他有本事,更说明我眼光正确!懂不懂?」

贞雯暗道:「同时也说明,这两天我啥也不说,才是最正确的。」抿紧了嘴,一声不吭。

半晌之后。「咦~咋不说话,哑巴了么?」周韵哼道。

贞雯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次出门,若真勾搭一马车女人回来,小姐打算咋办?全杀了么?」

周韵摇摇头:「我才没那么傻!这次伤了北风他就气成那样,还千里迢迢赶往西昆仑求医。若杀了那些女人,他不撞墙自杀才怪!你放心,我自有绝招,无论他有多少女人,最终都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贞雯奇道:「啥绝招啊?」

周韵得意地道:「咱俩是好姊妹,我也不用隐瞒。要抓住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抓住他的肠胃,没见我这两年一直在钻研烹调之术么?」

贞雯双眼放光:「哎呀!小姐真是聪明绝顶,小婢跟着您实在受益匪浅,好幸福哦!下辈子还做您的丫鬟……」

周韵不耐烦地打断她道:「少麻!唉~可强中还有强中手,绿绒那丫头看似木纳,其实很不简单,见无月嗜茶如命,居然把茶艺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瞧无月是离不了她啦,这次出去巴巴地要带上她,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贞雯刚要说话,忽然听路边林中传来女子呼救声:「快来人啊!救命啊~」

周韵猛收马缰,长长一声马嘶,尚未等马车停稳,她已飞身掠向林中,贞雯赶紧跟了过去。

入林约五十丈,在一片齐人高的灌木丛后面,杂草丛生,一位年轻女子双手被人反绑,十几个壮汉将她按在地上,行侮辱。

周韵大喝一声:「住手!」

那群壮汉回头一看,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脸横的家伙,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儿,嘿嘿笑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又来一只肥羊。」伸手便向周韵抓来。

周韵似被吓呆,一动不动,任由壮汉抓住她手腕。

壮汉但觉自己抓住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荑,而是一铁杵!

未待他有所反应,周韵反手抓住他手掌,顿时「格格格」一阵爆响,指骨碎裂,接着咔嚓一声,臂骨也断!

周韵放开他的手,伸手捏住他咽喉一拧,生生将喉结捏碎,气管扯断,动作一气呵成,壮汉连叫声都未及发出,便死于非命!

余者见状吓呆,拔刀在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韵纵身而上,拳打脚踢,招招追魂夺命,在闪闪刀光之中穿梭自如。

就像京剧里事先排练好的武打戏一般,那些大汉似乎特意挥刀向她刚刚闪开的空档招呼,十余个壮汉将她围住群殴,看似热闹,费半天劲连她衣角都沾不上一片!

既然伤不到大小姐,这些人就活该倒霉了,她的招式也不见有多妙,不过就是快、准、恨,加上内功奇高、力气特大,专找要害部位招呼。

宛若狼入羊群!不过十招,又躺下五个。

一个大汉力劈华山,明晃晃大刀砍向她的右肩,她由对方身周气机变化之中看出这是虚招,真正的目标是她的大好头颅。

果然,刀锋离右肩尚有二尺距离,便横里一拨,挟带风雷之声狠狠砍向她的头顶!

她想试试自己的「铁头功」功力如何,不闪不避,循环体内畅通无阻的浑厚罡气猛地上冲,头顶狂飙突起!

刀锋离秀发仅剩寸许,大汉脸上出狞笑,「这个大块头的美人,武功也没头儿形容得那么骇人啊!我不照样……」

心念未已,但觉虎口剧痛!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传来,手中钢刀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长长抛物线向他身后数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啵」地一声进树干之中,刀柄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大汉但觉不妙,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拔腿便想开溜。谁知周韵竟笑嘻嘻地捡起一柄血迹斑斑的钢刀递给他,当然血迹是主人的,「看你块头跟我差不多,力气却小,使出吃的力气再砍我一刀。」

这位彪形大汉双手握刀,刀锋剧烈颤抖,却迟迟未能砍下。

「快砍!」大小姐一声怒吼,似已使出狮子吼功夫。

「哐当」一声钢刀坠地,大汉转身想逃,周韵伏低虎躯捞住大汉双脚,「呼呼呼」地在空中抡了七八圈,转速越来越快,大汉本已不小的头进一步膨大成了个猪肝的大猪头,但见地落叶在眼前飞一般地旋转,心惊胆颤之际但听大块头美人惊叫:「糟了,头都转晕了,我抓不牢你的脚……」

大汉魂飞魄散,急叫:「大侠可一定要抓、抓牢啊,要不放我下来,求求您,我头比您更晕!」

「放就放。」大美人话音未落,但闻「嗖」地一声,大汉如标出,哇哇惊叫着越飞越高,风驰电掣般掠过树梢呈抛物线降落,「砰」地一声巨响由林子那边传来,也不知撞上何物?

「贞雯,替我用步幅量量,这次扔得估计有十丈远吧?」她回头一看,身后贞雯也收拾了两位,剩下的哥仨兀自盯着林子那边发呆,见煞星回头,忙发一声喊,亡命而逃,比大汉飞出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周韵也懒得去追,等着贞雯替她验收体育成绩,不一会儿贞雯气吁吁地跑了回来,「十一丈啊小姐!比上次在前院扔宝奇阿还远了两丈吔!我的天,小姐真是活神仙,现在就如此了得,等将来真成了神仙,王母娘娘都得让位,小婢跟着小姐,岂非……」

地上那个女子听得想吐,忍不住打断她道:「两位侠女快救救我呀!」

周韵忙和贞雯上前,替那个女子松绑。

年轻女子活动一下手腕,磕头道谢道:「多谢两位……」

话音未落,倏地挥手洒出一把白雾,口中念念有词:「一、二、三……」

当她数到三,周韵主仆应声而倒!

逃走那三个壮汉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一位留着山羊须的灰衣中年人,啧啧赞道:「好个辣女,真够野的,不过还是逃不过本山人的仙人跳!不知在榻上是否也这么有劲儿,哈哈哈……」得意之下,不由得一阵狂笑。

那个女子爬起身来一头扎进中年人怀中,腻声道:「二爷,红儿立下如此大功,您答应的好处……」

二爷在她肥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三个壮汉为死去的同伴悲愤不已,一心复仇,上来便各自重重地扇了绿绒几记耳光,至于周韵,余威尚在,仍不太敢靠近她,还想继续对绿绒施暴,被中年人所阻:「把她俩绑了带回去,待大当家享用之后大家都有份儿!除了这九个兄弟,前面一路上还有十来个栽在她俩手下,到时候凌迟活剐,慢慢再算这笔帐!」

看来,这是伙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巢就在西北方数里之外的陶丘之上,朝南的山处依山势稀稀落落地散布着数十栋房屋。

周韵主仆被抬进正中那座独立小院之中。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周韵做下恶事无数,看来该遭报应了!

进入大堂之后,二人砰砰两声,象死狗一般被扔在地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紫脸中年大汉踞坐于上堂正中那把狼皮太师椅上,正待开口说话,也不知周韵施展的什么功夫,身上「叭叭」一阵脆响,拇指的绳索突然寸断!

她盈盈而起,冷笑道:「既然找到老窝,我也懒得跟你们磨蹭,抄家伙动手吧!」

那个一路跟回来的女子惊呼道:「我的」三步倒「烈无比,还从未失过手!你……你怎么……」

周韵冷笑道:「就你那点破药,暗算我?哼!全给我拿出来吧!」

那女子战战兢兢地拿出一个白药瓶,周韵拿过来扯出瓶,稀里哗啦全倒嘴里,啧啧有声地道:「嗯~味道怪怪的,不过还算有点劲。解药呢?」

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女人忙不迭地拿出另一个稍小的黄瓶子。

须知她师祖夜冰乃一代奇人,功参造化,身后能羽化成仙者,神州数千年来能有几人?她自幼被师祖以各种灵药浸泡,为她洗筋伐髓,可说百毒不侵。再说了,别看她行事鲁暴躁,可跟随罗刹女王在江湖上打滚三年,各种稀奇古怪的谋诡计见得多了!

刚才她在这女子身上看出五个破绽,女子身躺在雪地上,但肌肤红润,她被绑得象个粽子,不会是刚被扒下衣服,肯定是刚才还裹着棉被,不远处灌木丛中就有棉被红碎花透出;她眼中惊恐之太假;在她身上的壮汉东西未掏,帐篷也未搭,且女子腿上绳索不解,怎么强姦?……

周韵有所提防,故意将计就计直捣黄龙!倒不是她和这伙山贼有多大仇恨,而是她心知已不可能赶上无月,心中憋屈,没事儿还想找事儿,有人竟敢找茬触自己霉头,正好拿来出气!和她母亲当年一样,二十郎当,正是需要宣体内过于旺盛的力之时!

她将解药倒进贞雯嘴里,替她解开绳索,拍拍她的脸,「笨丫头,起打架啦!」

贞雯睁眼,双颊火辣辣地疼痛,一摸,发觉已变猪头,看看小姐依然花枝人样,不傻乎乎地道:「小姐咋没事啊?咱俩这是在哪儿?」

周韵气得踹她一脚,「叛徒,你很希望我挨揍么?」

那伙目瞪口呆的强盗总算醒神过来,抄起各式家伙一拥而上,开始群殴!

周韵原地不动,承受着刀斧剑矛狂风暴雨一般的凌厉攻击,她渐渐发现提聚真气之后,除了铁头功,她浑身上下除了几处要害均能冲出强猛罡气,这些大汉不近身则罢,否则要么一拳或一腿被击飞老远,就剩半条命!

过程不罗嗦了,罗刹门中人没一个善茬,何况是罗刹之女?

天池仙娘夜冰这一脉所传武功,最厉害的是个不传之秘。

武功高低的标准是什么?一般解释为,招式妙,出招快、准、狠,内功高、力气大,招招攻敌之必救,才能占尽先机。

如何找准敌人要害?答案是武功秘笈上都有记载,人体有三十六伤,软麻、昏各九、死十八,诸如百会遭重击会倒地不省人事、鸠尾被击会血滞而亡,等等,内功有一定造诣的高手都知道。

在对敌之时,如何快速找到对手防御最薄弱之要害,在对手有所反应、加以防御之前,便一击致命?少林或武当掌门可能会告诉你,动手时注意对手出招和步法,各种招式都有防守薄弱环节,使出能克敌制胜的招式即可。可武功招式中虚招多了,处处陷阱,何况动手之时,内功高手必有护体真气自然发动,十八死是防御重点,岂会轻易出破绽?

那么,如何才能在搏杀之时,瞬息万变之际,迅快找到其中防守最为薄弱的要害?让对手防住这处、丢下那处、顾此失彼,最终被击中要呢?即便是少林和武当掌门,也只能对你故玄虚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因为内功高手自有浑厚护体罡气,防守薄弱处跟出手招式无关,用眼怎能看出?

可慕容紫烟母女知道,北风四女卫也知道!那就是通过灵识来看,即时应对手气机。

无论高手还是寻常武师,拼斗时自然会发出一层气机罩体,武功越高、气机越厚,被对手攻入气机,会扰动气机、引发本能防御动作。气机在浑身分布不均,且是动态分布,被攻击之处自然变厚,而在某一瞬间气机最薄之处,就是最难防御的要害!

灵识看气机说来简单,练起来却难!找不到修炼诀窍,穷极一生也难达如此境界。

罗刹门这六位顶级高手便能及时找到这样的要害,且能据对手气机变化趋势,预知这样的要害!

如此武功,何其可怕?周韵尽得叔祖所传,比起母亲,仅差在功力而已。

土匪窝里除了妇孺,死得干干净净!

走出匪巢,贞雯拍着口直后怕:「刚才咱俩被倒送到匪巢,若被那些土匪强姦可就糟了!」

周韵不在乎地道:「被强又咋啦?反正那些人都要死的,被死人强姦怕啥?」

贞雯道:「小姐就不怕公子知道后,心里不乐意么?」

周韵道:「又不是我愿意的,那些人也死得干干净净,他有啥不乐意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我在厨房做饭,你神神秘秘地将她拉上楼,是不是想勾搭他?我想起来了,每次见到他,你看他的眼神儿好像很不对劲,是不是在打他的主意?」

贞雯道:「我们主仆一体,小姐喜的,我自然也该喜,有什么不对么?」

周韵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和他之事你那么热心撮合,原本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存有如此狼子野心。既然你说咱俩主仆一体,我嫁到苏州,为何没见你对小苏献殷勤?」

贞雯道:「咱主仆一心嘛!小姐不喜的,小婢自然也不喜。」

周韵道:「也行!下午送无月走后,我一怒之下将鹰奴打成重伤,事后心里内疚,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年纪也不算大,就喜上他了,决定以身相许。我想,你也该跟着我喜他咯?」

贞雯惊叫道:「他……他呀?小~小姐居然移情别恋,又喜上他?那个五大三的家伙也算眉清目秀?不不不,我还是算了吧!」脑袋摇得象波鼓。

周韵冷笑一声:「看看!一唬你就出马脚了吧?你分明早就喜上无月,却拿我当幌子!我的男人你都想偷,老子掐死你!」不由分说,将贞雯摁倒在草丛中一顿蹂躏。

贞雯大叫:「饶命啊~小姐你想想,小婢怎么都是跟您一条心,您带我陪嫁过去,您为小婢为妾,也好联合起来对付他的其他女人啊!」

周韵啐道:「少做梦!我已决定,成亲时改由小翠陪嫁,她下面跟我差不多,不多,应该不是货。哼~带你这么个狐狸陪嫁,到时把无月得神魂颠倒,岂非又是一个夺去主子穆皇后宠、玉体横陈的冯小怜?我才没那么傻!」

贞雯唉声叹气地道:「不要!小姐怎能弃多年主仆情分于不顾,说改就改呢?多的女人就一定是狐狸么?小姐也太教条……」

周韵皱眉道:「咦~你还死活非嫁他不可啦?莫非背着我跟他有什么猫腻?不行,我得检查你是不是处子!」说完便扯她裙袄。

贞雯哀求道:「这是在路边吔,小姐念我有功,饶了我吧,要检查也等上了马车啊!对了,小姐知道如何辨别处子么?」

周韵道:「不知道。我用手指捅一下,红了就说明是处女。」

贞雯嘶声道:「救命啊~」跳起来抱头鼠窜。

周韵提气猛追,很快追上,主仆扭打成一团,主子不象主子、丫鬟不象丫鬟,不成体统!

一路风驰电掣般掠回大路上。此地匪患猖獗,行人绝迹,马车和马匹尚在。

进入车厢,周韵不怀好意地瞄向贞雯。

贞雯忙抬起双手摇:「小姐别!小婢自己来……小姐,轻轻捅一下就好,别真的捅破了哦~否则……」脸红得像透的柿子,很自觉地挎下裙袄。

周韵将她玉腿掰得开开,心中再次惊叹:「天啊!才十六岁的女孩,从阜上方绵延到会,就长出比巴掌还大的一片又浓又密的,真是少见!我在她这年纪,这儿还光溜溜的哩。」

她拨开,找到那条紧闭的儿,向两边掰开,出一长条少女娇粉腻。她玩大起,使出从无月那儿学来的调情手段,粉腻上方深埋之中的娇蒂,得它膨大变硬,不一会儿变成一粒粉黄豆,渐渐由之中挤出来,探出半个头……

贞雯但觉那颗豆儿涨涨的,似有一灼热丝线将觉传递到头上,忍不住用双手捧住高耸玉女峰,旋转着、按着,谁知儿却被得膨大发涨。头的反应更加明显,不仅发涨,而且渐渐变硬,和紧绷的肚兜来回磨蹭,引发阵阵酥麻酸……

她难耐之极,杏眼离,娥眉微蹙,檀口微启娇不已。周韵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黄豆往外拉,并用指甲在半硬的小脑袋上轻轻刮来刮去。贞雯终忍不住,「嗷~嗷~」呻出声,「小姐~不要……」

双腿猛地夹紧,似乎想阻止小姐玩,又似怕她把手拿开。周韵鲁地将她双腿掰开,如葱玉指伸曲之间,由上到下顺着紧闭轻轻挠动,见下端私密花园溢出一缕晶亮蛋清状体,她用指尖蘸了一滴,两指互觉丝滑般柔腻。

周韵掰开下端,紧闭玉门被撑开少许,一小团粉红娇之中,似有两个比针眼略大的小孔。她不由奇道:「这儿应该只有一个儿,你怎么会有两个?」

贞雯呻道:「我也不知道。噢~小姐还没验好啊,不要了成么?我好难受……」

周韵道:「得你这么还说难受,真是虚伪!」用指尖轻轻挠动温热小窝,觉贞雯双腿猛地夹紧,听见她呻声倏地变大,周韵心中颇有成就,以一种充的声调调戏道:「若我是无月,你会让他用那硬硬的儿姦了你么?」

贞雯脑际不由浮现出无月那张可的笑脸,令智昏之下,不由娇道:「我要~要他姦了我……」

周韵大怒,在贞雯腿上重重扇了一巴掌!怒道:「还真是个小货,稍一调出了狐狸尾巴,果然在打他的主意!你既然这么喜被男人姦,老子就在这里等着,等到有男人路过姦了你!」

伸指点住贞雯道,让她动弹不得,将马车门打开,让她双腿大大分开正对车门外,狞笑道:「老子现在就躲到路边林子里去,等你一个时辰。若有男子路过,见了你这付欠样儿,一定会姦了你,没准儿还会几个男人排队上哩!嘿嘿~不过我会杀了这些男人替你报仇,这叫先姦后杀,你就听天由命吧!」

言毕便下车,想找个路人看不见的林子里藏身。

贞雯急叫:「小姐不是急着赶路么?若耽误这么久,更赶不上公子啦!」

周韵一听也对,重重在自己额头上捶了一下!「对呀!差点把大事忘了!啥时候不能收拾你这个货?」她对别人下得狠手,对自己也同样不客气。

解开贞雯道,二人继续策马急赶。贞雯心中暗叫阿弥陀佛,但觉跟着这么个成天异想天开的主儿,简直危险得紧!

马车行入馆陶,小镇临溪而建,官道由镇中穿过,道路两侧房屋鳞次栉比。小店沿街而筑,街巷路面铺设青石,光洁平整,散发出淳朴的小镇气息,店面均为木屋,商标旗幅临窗飞扬,来往客商云集,商业气息浓厚。

时当正午,路边食摊儿和酒楼炒菜的香味儿溢大街,对饥饿的贞雯有着极大的惑力,忍不住求道:「小姐,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可饿死了!」

周韵气道:「早知这样,真不该带你走,真是麻烦!前面有家酒楼,快去吧,当心撑死你!」

进入酒楼,周韵大剌剌地走进楼上一个雅间坐下,摸了摸身上,似发现什么问题,问贞雯道:「身上带钱没有?」

贞雯掏出一个小包说道:「有十几个铜板,准备买糖葫芦吃的。昨晚被小姐急匆匆地挟着就跑,没想到要赶那么远的路,身上没多带钱。」

周韵气结:「真是败给你了!」

搜光所有口袋,还好,因为府中食材大多由关外运来,都不大合无月的口味,昨天她特意溜到菜市给他买菜,找回些碎银,共五块,二两多三两不到。

她随手将碎银统统抛给上来招呼的店伙,「我就花这么多钱,给我来十壶酒,有剩下的就随便配几样菜。」

小二有些奇怪,「这么标致的姑娘,就这身妆扮,显然出身巨富人家,可出手吝啬不说,竟还要这么多酒。常人喝上两壶就会醉,她却一口气要十壶!」

不过生意上门,自然没有推托之理,不一会儿酒菜上齐。周韵菜没吃两口,酒喝得倒快,没一会儿就喝光一半。

贞雯一口气吃得肚儿撑圆,足地叹了口气,见小姐可着劲儿喝酒,不劝道:「小姐,公子是在天上飞,咱俩却在地上追。他那么急着赶往昆仑,不可能在张氏花园待上三五天,我们如何赶得上?小婢心想,不如慢慢跟过去算了,小姐也不必过于自苦。」

周韵突然泪面:「你为何老要提醒我!难道我不知么?呜呜~」这下情绪动,酒下去得更快!

由来酒楼是非多,这不,已有两个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醉鬼晃悠悠闯进雅间,走到二人座前,伸手调戏美丽的周大小姐。

恶人里面,周韵最欣赏的是强盗,最恨的是鬼,她正穷追不舍那位便是!

结果可想而知,这两个家伙死都没能落个全尸!

周韵想看看鬼的心有何特别之处,将尸体拖到外面走廊,掏出尖刀开膛破肚,尚散发热气的内脏和鲜血出一地,腥臭刺鼻!

熏得她兴致全无,索连卵蛋一起割掉二人具,悬挂在梁上示众,旁边贴张大大的白纸,上面用鲜血写着「鬼的下场」几个猩红大字!

嫌被她折腾得七八糟的尸体碍眼,索由窗户扔到楼下大街上,街上立时爆发出一连串惊叫声!

酒楼为之震动,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喝着老酒,觉火辣辣的酒味儿能除腥。

似乎那两个醉鬼还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一盏茶功夫之后,竟来了百多号人将酒楼团团围住。

周韵坐那儿都懒得动,有人扑上来,挥手之间便被她抓住,从窗户远远甩出去,每次都要目测一下甩出的距离是否有进步?

从楼上甩出去那么远距离,残废估计是最幸运的结果!

那帮打手一个接一个被甩出酒楼,便一拥而上,刀光闪烁、铁飞舞,在楼上展开一场恶战。

大约一顿饭功夫之后,一百来号人基本报废,大多致残,死了三十来人。

酒楼可遭了殃,昂贵的家具摆设被打得稀烂,中年掌柜不依,拉着周韵要她赔偿,她身上已身无分文,又不惯戴首饰玉佩之类,哪来钱陪?

掌柜纠不休,她恼将起来,一脚踹翻掌柜,冲进厨房取来火把四处纵火。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点燃之处最易蔓延,酒楼又是木质结构,不一会儿便火光冲天!

小镇居民纷纷赶来救火,当务之急是隔离火源,好在酒楼是个独栋小院,尚未波及邻近房屋,半个多时辰之后,酒楼已变为废墟!

掌柜呼天抢地,拉着啼哭不已的儿跪在街上请路人评理。论大笑女人不是男人的对手,但大哭肯定是女人声音大,一时间哭声震天!

周韵见女人和孩子哭得那么凄凉,心中不后悔,但她绝不肯认错,何况她没钱!

大小姐一路上闹出如此大动静,慕容紫烟等三路人马跟踪起来毫不费力,到得下午,终于追了上来。

清事情原委,慕容紫烟只好拿出五百两银票赔偿掌柜,这座酒楼加起来值不了二百两银子,掌柜一家倒也认了。那两个鬼来自黄河上跑漕运的小帮派,乃帮主之子,原本打算报官,但一见对头竟是罗刹门,连官府都忌惮三分,哪还敢多事?

这一恶伤人事件得以平息,不过是在县衙记事簿上多了一条江湖帮派火并的记录。

############################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7章皇家

周韵历来没心没肺,找母亲要了不少银票,想去斜对门那家珠宝店逛逛。

刚才火灾之时这边也险些被波及,店主见来了恶煞,吓得赶紧关门。可她不管,推开拦阻的店伙走进去,每样首饰都看得很仔细,还不时戴到手上或挂在脖子上比划一番,让众人替她欣赏,好不好看?

慕容紫烟拉长了脸,儿不想理她,飞霜木纳,实话实说,彩虹恨他打伤大姊、抢走无月,干脆装哑巴。

贞雯就略显夸张,无论自己小姐戴上哪种首饰,她都要惊为天人,长篇大论地赞叹一番,各种各样形容绝世美人的词汇几乎被她用光,把小姐吹捧得比旁边的第一美人还要美上百倍!

彩虹麻之余,不以万分钦佩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想的是:「这丫头比我厉害多了,实未想到溜须拍马竟能到如此境界!」

周韵本缺心眼儿,也不辨真假,只要听贞雯说好就买。

这伙人离开之后,店主发现自己发了横财。刚才那个恶煞买走的首饰比他前两年的营业额加起来还多!周韵在他眼中不再是瘟神,而成了财神!

周韵被母亲强行带回府中,派铁面无私的飞霜带人团团围住暮雨楼,形同软。她在暮雨楼憋得难受,脾气愈发暴躁,几次试图冲关而出,将阻拦她的卫队员打伤十几个,其中重伤五位!

除了夫人,府中没人是她的对手,唯有四女卫勉强可以抵挡一阵,但飞霜再怎么铁面无私,也不好对大小姐下重手,最终还是夫人出马,周韵同样不买账。

慕容紫烟不善做思想工作,恼怒之下终忍不住出手,母女俩恶斗一场,百招之后,才将女儿制服。

怕她继续闹事,慕容紫烟将她关进地悔过窟,连守卫也免了,直接将几重石门关死,任她在里面如何折腾,也跑不出悔过窟那个范围。

大小姐在里面暴跳如雷,如笼中猛虎一般打,八个石室小院里的各种摆设被砸得稀烂,偌大一个人间奇景、美丽的地下花园被她成一地烂泥,唯有那座龙凤浮雕照壁得以幸免,只因那是她无比敬的师祖遗物。

她还嫌不够,又四处放火,将悔过窟整个还原为一个硕大窑

当然,能烧着的只有石室中那些已被她砸烂的摆设家具而已,石室她是烧不掉的。放火时她也被浓烟熏得难受,若非有极佳的通风系统,她和贞雯非被活活熏死不可!

找不到别的人发怒火,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贞雯便遭了殃,成了她的减师!

拳打脚踢算是轻的,还动辄抓住她的头撞墙,若非贞雯武功不弱,跟随大小姐多年练出极强的抗击打能力,否则非被活活打死不可。即便这样,仍被打得鼻青脸肿,成了大熊猫!

这还是大小姐没别的朋友,与她情同姊妹,手下算是非常留情了。

************

坐落于关中凤翔府北郊的张氏花园。

一间布设还算雅致的内室之中,炕火正旺,将室内烘烤得暖融融的,与外面的冰雪世界形成鲜明的反差。屋角屏风之后,有个高约三尺、四尺许圆径的大浴桶,里面盛热水、水汽蒸腾,桶边站着两个年约十五六岁、头梳双髻的小丫鬟,一个手持竹篓,正向浴桶之中撒入一把把玫瑰、芍药、蔷薇等各干花花瓣儿,这些花瓣漂浮在漾的水面上,显得鲜夺目、煞是好看。另一个丫鬟则手持瓦罐,向热水中注入的牛

一位年逾四旬的中年美妇浸泡在热水之中,慵懒地斜靠在浴桶边上,正闭目养神。一头瀑布般光滑黑亮的青丝披散香肩之上,圆脸峨嵋、明端庄,有些丰富态,雪白的肌肤和三角地带那片浓密的黑森林,在漂浮花瓣的掩映之下若隐若现。

两个丫鬟做完手中之事,齐齐躬身而退,走出室外回手关上房门。内室中一片宁静,唯有以手浇水的哗哗声。

她没有注意到,朝向小花园那几扇紧闭的牡丹雕饰木格子窗棱上,有一扇上面的窗纸已被破一个小孔,一只亵的眼睛正在向里偷窥。不过有屏风挡住,他看不见美妇,只能听见哗哗水声,不由急得心难挠!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美妇才缓缓站起身来,跨出浴桶,取过面巾将身子和长发擦干,走到铜镜之前梳理青丝。

偷窥的那只眼睛顿时一亮,异光闪动,死死地盯在美妇那高大健美、丰腴富态的雪白体上!

他此刻能看见的只是肥白羊般的背影,部是如此肥硕凸翘,自际向下,全方位异军突起,现出两条极其夸张的曲线,过渡得又是如此自然,难怪如此能生养!在沟之下,浓密影影绰绰,茸茸一片,稍显杂

际向上也是两条扩张曲线,尤其在腋下两侧,十分突兀地鼓出两坨球形轮廓,那是她的房向两侧扩张造成的。廓上方与腋窝接处,鼓起两坨柔小球,大小刚好一握,是为副,掩映在浓密的褐之下。

美妇梳理好柔发之后,看着镜中长发披肩的身影,怔怔出神。

但见镜中美妇体态高大健美、丰腴成、肌肤雪白,两只肥硕大而稍显肿,不过峰已略微下垂,总像缺乏支撑般地晃个不停,显得酥高耸、肥头特别大,颜呈深深的紫,上面布细细的皱纹,就象两颗透的紫莓。小腹之下,那丛呈倒三角形的浓密异常,看似稍窄的亵也无法完全遮掩。镜中人虽已徐娘半老,依然风韵犹存。

中年美妇顾影自怜,眼波朦胧,似在怀岁月逝、青不再。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惊醒了正神游物外的中年美妇。

她沉声问道:「有什么事?」

门外丫鬟答道:「朱总管,地门信使章小奇求见。」

朱总管?难道这位中年美妇竟是朱若文!

她便是玉珠公主、云梦娘娘赵凤和灵缇母女俩的母朱若文,女出身,地门门主欧冶之发、凤主管兼天门特使,体态高大健美,今年该五十岁了,却因保养得好,看起来就象四旬美妇。在地门中时,也曾为章小奇哺,所以对他十分疼

皇家御用母,难怪举止如此幽雅、仪态不凡,且生就如此硕!更难得的是,如此年纪,居然尚能保有这样的体态,以及毫不显老的容颜!

朱若文道:「让他进来吧。」披上一件长长睡袍,将带系好,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

片刻之后,一个丫鬟将章小奇带进屋里,对她福了一福,随即转身出门,回身轻轻将房门重新关好。

章小奇抬头一看,见娘身披睡袍,间虽系着带,但酥高耸鼓涨,将襟顶得高高凸起,薄薄的睡袍上现出清晰的房轮廓,峰之上鼓起两个硕大的深凸点。襟向两侧绷得很开,开叉很低,将部分雪白和深深沟暴在外。

章小奇不由微微一怔,迟疑道:「娘,您这是?」在他印象中,娘身份高贵,举止端庄、温文自持,如此随意的打扮还是首次见到!

朱若文笑道:「刚洗完澡,这样穿轻松些,你是我大的孩子,咱娘儿俩还见外么?」

章小奇释然道:「那倒也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替她按摩肩背,一边问道:「娘招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娘儿俩看来相处得亲密。

朱若文闭眼享受着小奇的孝心,沉半晌之后,单刀直入地道:「小奇,我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和嫣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小奇支支吾吾地道:「我和嫣娘没……没什么啊?」

朱若文霍然站起,厉声道:「给我站起来!你已经是个堂堂男子汉,自当敢作敢为,你做过的事,居然不敢承认么?」

以章小奇的年龄,五尺一寸的身高已不算矮了,可站在身高五尺四寸的高大美妇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他浑身一阵哆嗦,嗫嚅着道:「是~是有那么回事,是……是孩儿错了!」

朱若文脸大变,却不动声地沉声道:「我实未想到,竟真有此事!你把详细经过老老实实向我代,所有细节都不许隐瞒!」

章小奇忙道:「是是!那是在……在我担任本门信使时,需时常前往销魂府。嫣娘就象母亲一样关心我,照顾我……呃~其中详情,委实有些羞于出口,可否不用细说?」

朱若文摇了摇头道:「此事很严重,你最好仔细说清楚!」这才重新坐下来,懒洋洋地斜靠椅上。

章小奇见她神情如此严肃,显得不同寻常,也连忙在她身边坐下,继续讨好地为她按摩肩背,一边照实说了。

朱若文心中惊呼:「天啊~怎会这样!你还不知,她便是你亲娘啊!难道冥冥之中,母子天竟强大如斯,一旦相逢发生身体接触,便会有所应么?」

小奇想想说道:「好长时间没见过小郡主了,她还好吗?」

朱若文道:「还好吧……我的儿,我就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我劝你呀,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缇儿仙女般人物,身份尊贵,能配得上她之人,绝非寻常之人,她可是……」

小奇道:「可是什么?」他此刻提起这个话题,多少有些意的成分,希望自己能借此重振雄风。

朱若文道:「这你别管,你只需要知道,缇儿不可能喜你就行。」

小奇道:「那长公主呢?我有希望么?」

朱若文叹了口气,缓缓地道:「要说起来,驸马走了这么多年,长公主也够难的了,我倒真希望她能遇上一个自己喜的人,可这些年来,她就是一个也瞧不上!好容易对罗刹门中那位萧公子青眼有加,可偏偏来自敌对阵营,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若她真的愿意接受你,我倒是求之不得。对了,刚才你应该先去她那儿问过安了吧?」

小奇道:「去过,对我蛮好的。」

朱若文沉思半晌,摇了摇头道:「你可不要误会,她对你好,不过因为你是萧……」忽觉失言,忙转过话题:「你风尘仆仆赶来,下去好好休息吧~」

小奇道:「我还得准备一下,就不休息了。无论如何,作为儿时伙伴,我想念小郡主的,还是希望娘替我通传一声儿,就说我想见见小郡主。」

朱若文叹道:「娘可以替你问问,可缇儿见不见你,我就管不着了。」

小奇笑道:「孩儿省得。」起身告辞而去。

赵凤走了进来,朱若文肚子忽地疼得厉害,皱眉呻不已。

赵凤忙唤道:「影儿,快去找张御医!」

外面一无反应,她不皱眉,心想这丫头最近到底咋回事?

朱若文忙对赵凤说道:「公主不用担心我,您还是忙……忙去吧,等我挨过这一阵儿就去找您,还有重要事情向您禀报哩。」

赵凤想想也是,自己事务繁忙,待在这儿也于事无补,便起身告辞,盈盈而去。走出卧室,却见影儿俏立门外,正望着暖阁角落那只暖衾呆呆出神,一付失魂落魄的神情。自己走到她身边,似乎都未曾注意到。

原来,影儿随她过来,守在门外之时,偶然瞥见那只暖衾,想起二十多天前无月和衣跳进凤湖里冬泳,自己在暖衾上为他烘干衣裳的情景,一时间睹物思人、难以自已!

她心中默念:「想当初,他把盏执酒,我红袖添香。叹如今,数九寒天,一人常伴孤灯,试问,谁人还能拥暖衾呵素手,任凭他红妆盛世,天下倾歌?无月啊无月,当初你说娶我,全当儿戏么?这么久没音信,给你写信也不回,已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之间,赵凤那声呼唤,她儿就没听见!

赵凤有些纳闷儿,仔细看看那只暖衾,却看不出有何奇怪之处,不由心中恼怒,恨不得给她一耳光,叱道:「你在发什么呆!刚才唤你没听见,走到你面前还在发呆,到底还想不想在我身边待了?」

影儿这才如梦方醒,忙唯唯诺诺地直赔不是,总算混了过去,跟着她扬长而去。

……

后花园一栋雅静绣楼之上。灵缇站在窗边,正静静欣赏自己的杰作,那付《蟾月免图》。哦~不能称之为她的杰作,应该说是百多年前的大画师唐林和她共同完成的杰作。

赵凤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也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静静观赏着这幅画。

半晌之后,她才轻声道:「缇儿,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管,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见为娘忙忙碌碌,也不肯为娘分忧。你父亲英年早逝,这些年来,许多事情都要我独自面对,你说为娘容易么?」

灵缇道:「母亲原本用不着这么多心,即便皇爷爷不管事,还有大舅呢,您揽那么多事在身,连军旅之事都要手,最近更是和于妃母子俩打得火热,莫非想废长立幼?难怪大舅对您有意见呢!」

赵凤皱皱眉,答非所问地道:「哦~你大舅最疼你了,你时常待在东,最近有没有发现那边有哪些重要人物频繁走动?见过郑统领没有?」

灵缇道:「这个么~我倒没留意。」

赵凤叹道:「你父亲状元出身,这方面你很象他,学富五车、腹经纶,论学识连为娘都逊你三分,若肯心怀天下,不难成为我朝一代才女,可你偏偏将聪明才智全用在居家琐事之上,学得跟寻常女孩子家一般,针线女红、持家务倒成了一把好手,为娘真是为你惋惜!」

灵缇黛眉微蹙,说道:「什么叫心怀天下?我只知天道自有循环,每个人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好。外面之事自有男人们心,我觉得,女孩子就该做好夫君的贤内助,把家务持好足矣!」

赵凤叹道:「不可否认,这话的确有些道理。不过我很是奇怪,缇儿成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谁教给你这些道理的?」

灵缇默然半晌道:「不用人教,也许我是局外人,所以旁观者清。」

赵凤道:「在你眼中,为娘也是局内人咯?」

灵缇默然。

她和强势的母亲很是格格不入,倍抑,比起母亲,她跟舅母还要亲些。

赵凤又道:「以我看,是因为你在渑池受到萧无月的影响太深。」

灵缇嘴角微微上翘,绽放出绝世美丽的微笑!

赵凤也看得一呆,不叹道:「为娘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自内心的微笑,也从未想到,缇儿的微笑竟如此美丽动人!」

灵缇手握栓在小四轮车前扶手上的那绳索,美丽的大眼睛盯注在空的车座上,眼中的笑意愈来愈浓,也越来越温柔……

赵凤有种被无视的觉,却不甘心就此离去,忍不住又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据为娘在中的内线消息,种种迹象表明,罗刹门可能要有麻烦了。」

灵缇大吃一惊,急道:「我得赶快去通知无……萧公子去!」

赵凤道:「我只是有这种觉而已,你这么急干嘛?何况为娘跟你说过多次,我们和罗刹门对立多年、势同水火,你主动找上门去,何异于自投罗网?为今之计,你不妨到东多走动走动,看看你大舅那边有无大的动静。若要对付罗刹门,肯定是由他主持。」

灵缇道:「母亲连女儿也要利用了,让我做密探对付大舅?」

赵凤似笑非笑地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去不去在你。」

灵缇道:「我也没说不去。不过,最近您和大舅之间有些不睦,机密之事恐怕也要避开我了。」柳眉微蹙,盯着小四轮车,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赵凤觉自己似乎已经多余,只好轻轻走了出去。母女俩关系很奇怪,也很微妙,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

不一会儿,朱若文又走了进来,见灵缇如此神态,和那辆小四轮车,她很是了解灵缇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然而,对这些儿女私情,她也无能为力。她大的孩子中,灵缇就象她的小棉袄,最是让她窝心,见到灵缇,她心情也舒缓许多。

灵缇抬头,见她脸上泪痕隐隐、面带戚容,不关切地道:「娘,谁惹您伤心啦?」

朱若文心中一阵刺痛,强忍珠泪,半晌之后,待心情平静一些,才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还不是为那个孽子!算了,不提也罢~缇儿,小奇来了,说想来看看你,要见见他么?」

灵缇皱眉道:「是么?这么多年不见,他远道而来,原该见见的,可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真是对不住您!」

朱若文叹道:「这有什么对不住的?其实我也觉得,你最好不要见他,免得他存有非分之想。」

灵缇皱眉道:「您在说什么呀?我心里正糟糟的,您还来添!」

朱若文道:「是否娘娘已经告诉你,罗刹门最近可能会有麻烦,你是在为此事烦心吧?」

灵缇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您既然知道,就快带我去找他呀!求求您啦!」

朱若文眼中是理解和关怀,摊了摊手说道:「那你告诉我,到哪儿去找啊?」

灵缇一怔,随即说道:「去济南周府啊!哦,最近改叫暮云府了,罗刹门若遭难,他一定会有危险,我得尽快去找他,带他离开!」

朱若文神秘地道:「缇儿不用找他,要不了多久,或许就是明儿一大早,缇儿即可见到他啦!」

############################

第039章张氏花园

大约在同一时间,无月、晓虹和绿绒一行乘巨雕向西飞行,飞临渑池附近上空,他倏地心有所,忙招呼鹰奴在城北一处荒郊野岭之上、一大片密林之中降落下来。

他对赛西亭、查莉香夫妇和艾尔莎说道:「赛伯伯、莉香阿姨,你们带着大家原地休息,我和晓虹、绿绒有事进城一趟。」

艾尔莎不放心:「我也一起去,遇上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语气非常坚决。

无月摇摇头,见她一双好看的柳眉竖起,变得有些狰狞,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艾尔莎眉头舒展开来,意地一笑:「这样才乖!北风姊姊不在,你的一切行动由我负责,须得唯我马首是瞻,知道不?」

无月皱眉道:「尔莎姊姊,别这么蛮横,以理服人行不?北风姊姊才不象你这样……」

艾尔莎道:「正因如此,上次在围场才会把你给丢……」倏地想起她卧榻不起、生死不知,心中一阵难过,忙住口不言。

走出两步,似想起什么,「咋不叫我艾姊姊啦?我喜你那样叫我。」

无月恶狠狠地道:「一路上你总是指手划脚,不许我这样那样的,我不愿叫艾姊姊,咋地。」

艾尔莎低声道:「北风姊姊对你百依百顺也没见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对你狠点!」

无月转头看看她,张张嘴,想想却实在说不起硬话,只好埋头赶路,寻访不死神仙的决心更加坚定!

四人施展轻功一路向南掠向渑池城内,眼见前方路上出现行人,不便施展轻功,艾尔莎便去雇了辆马车,驱车一路向南,来到城北那座荒凉的破庙之前。

无月在大门外连片刻,这儿正是他和北风心有灵犀一点通之处。随后大步跨入大门,绕过神龛、跨过穿堂小门进入后殿。

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这儿显得更加荒凉破败,一如他此刻萧索落寞的心境。

信步走入那间南厢房之中,小雨和她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曾在里面住过,他心里很明白,小雨祖孙俩绝非真正的乞丐,不可能还留在这儿,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来看看,似想缅怀什么?

随后,他踏入天井东南角自己曾住过十八天的那间厢房。

十八天?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人的记忆中,留下的往往并非辉煌得意的子,而是经创伤的痛苦经历,对于在艰难环境之中曾给他温暖的任何人和事,反而会在他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再受到这种温暖的时候!

他心中想道:「小雨和她和云梦娘娘是一伙人,或者是其他某种身份,总之出现在我面前的她,并非真正的」她「,然而无论她是什么人,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绝对是发自内心……」对此他深信不疑!

「小雨,你此刻身在何处?若永无再见之,何必要有人生中的一次邂逅?」心中伤之际,先前他虽急于赶赴昆仑,却忽然心血来,一心想到渑池破庙中看看,连他自己都大惑不解:「这座曾带给我无数痛苦回忆的小城,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

此刻,他突然明白了!

那似乎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召唤,说不出任何道理,可它的确存在!

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屋角,那堆他曾睡过的稻草愈发枯黄,被不时穿窗而入的寒风吹得更加凌,心中却不由得掠过丝丝暖意:「那十八个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寒夜,唯有这堆稻草给予我温暖,陪伴我度过难眠之夜……」他的双眼,渐渐

稻草边还有一只小小的、已被踩得不成模样的孔明灯,他心中一痛:「那是小雨熬夜通宵、辛辛苦苦特意为我做的,可惜当时我并不领情,随手把它扔在一边,就好象后来又把她随手抛下一般。若非她殷勤照顾我,让我能用哑语和她,我非被活活闷死不可!如今孔明灯仍在,可小雨呢?人海茫茫,芳踪难觅!看来人都是这样,握在手里不懂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他目光上移,发现墙上多了一行字!

走近仔细一看,上面写着「俯瞰云岚……」四字,下面应该还有,但不知被谁擦过,已无从辨认。

他的中,毫无来由地忽然热涌动,有种深深的动!

他眼角一酸,视线为之变得模糊起来……

他擦了擦眼角,见字迹娟秀,非常眼,「这不是小雨的笔迹么?这四个……四个字,为何令我如此动?觉又是如此悉呢?可我从……从未听人念过啊?历代诗集上也未见过这样的诗句,真是奇怪啊!」

当他从破屋中出来时,肋下夹着那堆脏兮兮的稻草,手中拿着那只烂得不成模样的孔明灯。

站在天井边等他的晓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艾尔莎若有所思,秋水双瞳中隐含不悦之意,可她俩身边的绿绒却下两行热泪!

无月曾告诉她在渑池那半个多月的经历,以及有关小雨之事,她不知道小雨是怎样一个女孩子,但她能看出,无月对小雨给予他的关怀和照料一直耿耿于怀,如此一个情深意重的热血男儿,怎不令她动?

其实,在常生活中她所给予无月的照顾比起小雨只多不少,然而在一个众星拱月的环境中无月觉不到其可贵之处,另外,他总觉绿绒极富心计,小雨的温柔善良、纯真无暇,更能让他受到亲情般的温暖。

绿绒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那堆脏兮兮的稻草和孔明灯,从包袱中拿出一大块布,将稻草和孔明灯放在上面,正待包起扎好,无月伸手拿起孔明灯放进怀里。

绿绒怔了怔,珍而重之地将稻草堆包好,放进包袱中,看着无月幽幽地道:「我真想看看小雨,看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

无月嘴角出一丝笑意,是苦涩的笑意:「她么~跟你平时见到的那些邻家女孩一样,普普通通、平淡无奇,你若真见了她,一定会大失所望……」

绿绒咬了咬下,叹道:「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在想,若你也能象这样惦记着我,我……」

无月失笑道:「咱俩天天在一起,有啥好想的?」

绿绒定定地看着他,话音飘浮不定地道:「若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呢?」

无月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自然会想你,没你在,谁能烹制出一手好茶?」

绿绒不依道:「难道除了这个,我就没有其他值得你怀念的么?」

无月笑道:「当然有!你那么乖巧、善解人意,也许还有很多值得怀念之处,不过我要试过才知道……」说完火辣辣地盯着她那凸翘的前

绿绒脸上一红,再也懒得理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晓虹看着他揶揄地道:「你俩卿卿我我,没见旁边还站着俩大活人么?」

无月笑道:「岂止是大活人,简直就是两个大美人!要不,咱俩也卿卿我我一下,作为补偿?」作势抱。

晓虹娇笑着逃了出去,款摆肢是如此动人,看得他心的……

无月看看艾尔莎,奇道:「咦,你咋不逃?」

艾尔莎抿了抿淡淡红,「姊姊跟这俩情窦初开、被你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北的小丫头可不一样,对你已经免疫,再说责任重大,非盯牢你不可!」

无月上前轻揽美人柔软肢。

嗅着他身上悉的气味,看着他那比天上星星更加闪亮动人的眼睛,她发觉自己有些言过其实,在她眼中颓废荒凉、多待一会儿都觉得肮脏的破庙,成了天堂……

************

经过这一阵耽搁,四人回到城北那片荒山野岭时,已是深夜时分。无月心急北风伤势,不顾夜间气温骤降,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决定连夜乘雕赶路。

到第二天凌晨,无月一行乘巨雕飞临关中凤翔府上空,再度中途停下,依然在郊外山区密林中降落。

艾尔莎曾率所部随北风在渑池城中设伏大败云梦战队,屠杀近两千人,是恐怖南街的策划者和刽子手之一,无月坚持不同意让她陪同前往张氏花园,以免刺天门中人。

艾尔莎只好作罢,但仍派人暗中跟随,以防不测。

无月和晓虹、绿绒施展轻功下得山来,雇了一辆马车,车夫轻车路,不到半个时辰已把三人直接送到位于北郊的张氏花园大门前。

此时天尚早,尚未出的东天泛出青灰光芒,大地薄雾弥漫,视界不清,小巧致的门楼下影影绰绰似有两个人影。

伴随着马蹄踢踏之声,马车渐行渐近,前方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绝世佳人,在花园大门外翘首以待。寒风呼啸,吹起她的衣袂,飘逸若仙,洋溢着一股仙灵之气,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红尘气息,令人一见之下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敬慕之情,只觉多看她一眼,便会亵渎到这位倾国倾城的仙女!

在她身旁,是一位年玉貌、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

少女和中年美妇上前来,齐齐对无月敛衽为礼,招呼道:「萧公子好!」

无月与少女面面相对,但觉幽香阵阵,见她未施粉黛、淡雅端庄,玉雪双颊已冻得有些发红,如同朝霞映雪,光洁平直的美人额,柳眉如烟,大大的杏眼,双眸若秋水波,琼鼻樱、齿如编贝。一头柔丝约三分之一挽为髻、斜翘脑后,其余披垂后背,分出细细两缕垂于左右前。佩戴两串长长的珍珠耳坠,鬓边两丛柔细绒,在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玉肤映衬下更显娇,配上致美丽的鸭蛋脸,除了冰清玉洁之,再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其美!

无月心中惊为天人!脑际不由闪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和国天香」四个形容绝代佳人的顶级词汇,但觉这些溢美之词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形容少女之美!

他暗自惊呼:「实未想到,尘世间竟有如此淡雅若仙的女子!更奇怪的是,我咋会觉非常面?在哪儿见过?不可能啊~上次见面,她可是蒙面出现的……」

不敢视,甚至也不敢多看,以免亵渎佳人,他忙躬身长揖道:「天寒地冻,有劳姑娘和夫人久候,实令在下惶恐不安!请恕在下冒昧,姑娘可是杨灵缇杨小姐?」

少女看看他,眼中闪过诸般复杂情绪,言又止,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觉被人视,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令她心生不悦,秋水双眸如刀如剑,掠向无月身侧,和晓虹的目光绞杀在一起,相互默默对视,虚空之中,渐渐弥漫起一股火药味儿,似有火花闪现……

在这有些沉闷的气氛中,无月反而被无视,他情随和,倒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中年美妇,长揖一礼道:「尚未请教芳驾……」

中年美妇颔首回礼,嫣然笑道:「萧公子风采照人,总是如此令人心折!不知近来可好?妾朱若文。」举止高贵典雅、仪态万方,只是玉颊之上红未褪、容光焕发,眉梢眼角间隐含倦意,似乎刚由睡梦中醒来不久的模样,看上去倒也颇为人!

这也难怪,自昨下午开始闹肚子疼,夜间也不轻松,到东天泛白才沉沉睡去,一大早又被灵缇的丫鬟冰儿叫醒,来到院门外陪她吹西北风,自然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样。

无月笑道:「朱夫人过奖,在下还好,谢谢您的关心!」心中却有些纳闷儿:「听她的口气我们似乎曾见过,我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回头看向灵缇,暗自拿北风与灵缇做比较,心中暗道:「论容貌气质,北风姊姊似也逊不少,若论温柔淡雅更无法相提并论,晓虹都在北风姊姊之上。两年前发布的十六期美人榜中杨灵缇排在北风之后,名列第二,真有些委屈她了。这也难怪,两年前她不过十三岁吧,还只是个美人胎子,身材曲线如何能与北风姊姊相比?能排名第二已经很不容易。不过,若此刻灵缇在江湖空空儿面前稍真容,不马上将她俩的排名对调才怪!」

灵缇与晓虹的目光一眨不眨、如剑似电,在空中厮绞杀,二女格相近,均是心有七窍、外表沉静内敛、内里情丰富的女孩,谁也不肯示弱,一时胜负难分!

朱若文见场面尴尬沉闷,轻轻碰了灵缇一下,暗示她身为主人,不可失了礼数。

灵缇这才收回目光,对三人颔首一礼:「三位远来辛苦,请进!」

当先引路,沿曲折花径,将三人一路带往张氏花园奢华客室。

一路上无月心起伏,灵缇的绝世容光虽然未曾多看,但他心中已然涌上太多疑惑:「她这模样,尤其是身影,我怎么似乎在梦中见过?就好象自幼一起长大的伙伴一般?还有,看她的身材和五官轮廓,怎么和上次在渑池相遇的乞丐小雨竟有些差相仿佛?」

抬头看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心中不失笑:「嗨~你胡思想些什么啊,灵缇冷若冰霜,小雨虽赌气,可却是热心热肠之人,二人之间一点儿相似之处也无!且小雨皮肤黝黑,邋遢得很,怎可能会是灵缇?我之所以觉相似,恐怕是因思念小雨之故吧?」

再看看她身旁,朱若文肢款摆而行、风情万种的背影,颇有目不暇接之,胡思想一番,一直不见有人说话,他不太习惯这种沉闷气氛,只好没话找话:「灵缇小姐近来可好?」

灵缇回眸看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无月心道:「她还是跟上次见面时一样,不说话。」看来人家格生来便是如此。

朱若文倒是回头嫣然笑道:「灵缇一向少言寡语,并非有意冷落萧公子,尚祈公子见谅!」

无月对她笑了笑。虽碰了一鼻子灰,依然不屈不挠地道:「娘娘和影儿姑娘也好么?」

灵缇这次头也不回了,淡淡地道:「这个你得问她们。」

其实灵缇如此对他,倒并非仅仅因为生冷漠。上次渑池一别,她不顾一切地追向马车,也不管对方是一伙杀人魔王,刚刚屠杀近两千人,自己追上去无疑于自投罗网!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无月竟未回头看她一眼,令她伤心不已,至今仍耿耿于怀!

她自己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虽对他心怀怨愤,毕竟思念高于一切。望眼穿,终于盼得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于眼前,本想扑进他怀里的,却见他对自己彬彬有礼、热情不足,才想起他对自己的真面目都还不太悉,只好生生下那阵冲动。

本想温柔对他,却不知是因为一向冷漠惯了,还是出于少女的矜持,抑或是本就对他心怀怨气,又见他身边有两位美丽少女,心中更加有气?反正形诸于外,便是这付不理不睬的冷模样。

这和她心中曾幻想过无数次的那种温馨相拥、柔情意的重逢场景,委实千差万别,搞得心里糟糟的,非常别扭,怎么也无法把情绪矫正过来,心中暗自奇怪:「我和小雨差别竟那么大么?虽然只是虚情假意,他对小雨总还是亲切自然许多,对我却是拘谨有礼,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在渑池相处的温馨时光似已一去不复返了。我该不该告诉他,我就是小雨呢?」

转念却又想到:「唉~还是算了吧!上次被那位白衣蒙面女子救走时,他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那么狠心!看来对小雨也没有多少情意,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这也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他,又何在乎我一个?那位白衣女子为救他那么拼命,多半是他的红颜知己,这两位少女看他的眼神如此多情,看来也是他的女友!」

念及于此,不由得更加自怨自艾、心绪沉落到谷底,重逢的喜悦似乎已然无存,「无论如何,下次若还能和他相见,一定要换成小雨的身份。至少我得明白,他为何对小雨如此无情,忘得干干净净?」

无月哪知灵缇心中正千回百转?只道她一向冷漠惯了,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朱若文不时闲聊几句。一心想和灵缇搭讪,却见她总是懒得搭理自己,心中好不郁闷!

行入客室之中,他心想待灵缇离开后,便让绿绒为自己按摩一下。大冷的下雪天,骑雕飞行、空中赏雪,听起来漫,其实是受罪!被冻得身子发僵不说,由于怕摔下来,身子一直绷得紧紧,得一身酸背痛!

然而灵缇二人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让丫鬟将晓虹和绿绒带到隔邻客舍中休息。

晓虹倒没啥,绿绒不乐意了,忙说道:「我是侍候公子的丫鬟,就不用另外安排住处啦!」

灵缇道:「你也是客人,怎好辛苦你?」心中却暗道:「丫鬟?这姑娘对他的态度、看他的眼神,哪里有点儿丫鬟的样子?莫非自恃美貌、恃宠而骄?抑或他对丫鬟们纵容惯了,养成她这样一付娇纵习?唉~看来我对他实在了解不够多……」

绿绒柳眉一挑道:「走到哪儿我都是公子的丫鬟,侍候他是天经地义,谈不上辛苦不辛苦。」

无月听绿绒语气不善,怕她心怀不忿之下冒犯到这位仙女,那可真是大煞风景!忙对她说道:「你也累了,只管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和灵缇虽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他总有种要尽力维护她的冲动,不忍让她受到伤害!是因为她美若天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也不明白。

绿绒头一昂,倔强地道:「我不!」

无月脸一变,心中万分气恼,暗骂这丫头不识大体,不好当着主人的面发作,气急败坏地盯着绿绒,那意思是说:「在这儿不许胡闹!」

灵缇淡淡地道:「看不出你有哪点象个丫鬟?」

绿绒脸挑衅之意地道:「杨小姐可是不信么?你可以问问他!」

她拉了拉无月的手臂,「你告诉她们,我是你的丫鬟!」暗中向他猛打眼,那意思是说:「此处乃是非之地,你千万别被美人所惑,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可她哪知道无月此刻正气得脸绿绿、手发抖,没给她两耳光已算很有涵养了!

她发觉自己纯属白费劲!无月儿就没瞧自己一眼,那双贼眼不时地在灵缇身上转来转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即便有点空暇,也是盯着媚态十足的朱若文,忙着和她说笑,基本当自己不存在,简直气得绿绒肚子疼!

她这点小心思,老于世故的朱若文自然瞧得心知肚明,回头对她笑道:「这位姑娘但请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晓虹见无月那付模样,分明已被灵缇所,心中也隐隐有些不悦:「在我印象中他还从未对哪位女子如此心动过,唉~这也难怪,灵缇之飘逸美丽实乃生平仅见,连北风姊姊也是相形见绌。面对如此一位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无论什么样的男子见了,也会情不自地对她生出仰慕之情吧?」

然而她心思玲珑剔透,一向识得大体、眼光放得长远,远非喜耍小聪明、有些意气用事的绿绒可比。以她的智慧和眼光,早瞧出这两位对无月毫无恶意,且见他对灵缇如此着紧,若是绿绒再意气用事,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是以也在一旁温言相劝,总算拉着她,跟随在两位丫鬟身后而去。

其实她真是冤枉无月了。他对灵缇如此,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行为,就好比习惯成自然一般,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倒并非为灵缇美貌所惑。

见绿绒一步一回头,一付恋恋不舍的模样,灵缇心中更不是味道,朱若文却不冲她笑道:「你就放心休息去吧,灵缇不会把你的公子吃了的,呵呵~」

无月笑道:「灵缇不吃,朱夫人会不会吃了我呢?」

此言一出,绿绒忍不住又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目光摆明是骂他:「大狼,下!」

晓虹倒是没回头,反而拉着绿绒走得快了些。她已看得很清楚,无月今后若是和灵缇好上,一定会对灵缇言听计从,无论她多么不情愿,现在她考虑得最多的,是以后该怎样和灵缇搞好关系。

灵缇不由也黛眉微蹙,心中更加有气:「他咋见了漂亮女人就这德行?跟梦中的他还真是一模一样,不是梦见他私会美女,便是梦见他在刑架上惨遭折磨,总之都令人无法安心!」

朱若文失笑道:「萧公子若再胡言语,看来等不到我吃,这些小丫头倒要先把你吃掉啦!」

晓虹和绿绒去后,无月行入内室。严冬骑雕飞行,除了冻得发僵,穿越云层之时水气很重,若是在云层之下,还得承受铺天盖地而来的鹅大雪,厚厚的锦袄几乎透,被冷风一吹冻得发硬,在外面尚不觉得,可内室中炕火正旺。他只坐了一会儿,觉被冻住的衣服开始融化,紧贴在身上塌塌、冷冰冰地,分外难受!

灵缇似乎很知道他此刻的觉,很快让丫鬟们在屏风后大浴桶里灌热水,替他掉锦袄,黛眉微蹙地道:「服侍你的人可真够心的,你也仍是如此不知惜身子,腊月天这么冷,外面风这么大,原该穿貂裘赶路的,瞧你脸都冻得发青,快进热水里泡泡,椅子上是我给你准备的巾和换洗衣物。」说完指了指浴桶旁边那把软椅。

无月走到屏风后面,见浴桶里热气蒸腾,一心想赶快乎乎的衣钻进热水之中,却见灵缇和朱若文站在屏风外面,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得踌躇起来。

灵缇催道:「你快点呀!把下的衣服递给我。」

无月脸上一热,倒未料到她居然如此大方,将头伸出屏风瞧瞧朱若文。

朱若文笑道:「快点了泡个热水澡吧,我瞧你呀,都快变成冰了。」

无月讪讪一笑,缩回头心想:「反正有屏风遮挡,怕啥?」赶紧从怀中掏出孔明灯小心放好,下衣衫,只剩头,把脏衣服一把抓起递出屏风之外。

灵缇抱着那堆衣物出门,朱若文叹道:「还是让丫鬟洗吧,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手。」

灵缇摇了摇头,转身出门,见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奇道:「娘不出来么?」

朱若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昨晚睡得很晚,天还没亮又被你派人叫醒,都成了熊猫眼,站都快站不稳了,我得赶紧补瞌睡,不然老得快!你不用担心,他身子我都擦……」似觉不妥,忙住口不言。

灵缇似也对她颇为信任,未再多言,出去后回身将门关好。朱若文大大打个哈欠,伸伸懒,兀自躺倒在绣榻对面那张贵妃椅上,补瞌睡去了。不一会儿便鼻息匀停,沉沉睡去,看来昨夜真是没睡好。

……

泡在有些偏烫的热水里,无月顿觉身上孔全都张开了,闻到蒸腾热气中漂浮着一股奇异的药味儿,似乎掺入了某种灵药。片刻之后,一身寒气已祛除得干干净净。他并非没泡过热水澡,但唯有这次似乎最为舒服……

刚才朱若文说的后半句话他也听见了,不由心中奇怪:「擦身子?记得在渑池我全身瘫痪、动弹不得,小雨倒是每隔两天就要替我擦一次身子。有时她不空,她那位老也替我擦洗过,其余还有什么外人做过此事?没有了啊?更何况这位朱夫人……」

约半个时辰之后,觉水渐渐变凉,他才从水中站起身子,低头一看,浑身已泡得发红,心中暗忖:「刚才该提醒一下晓虹和绿绒,让她俩也泡个热水澡,尤其晓虹身子较弱,可别冻病了……」

思忖之间,拿起巾将身子擦干,看看软椅之上,由里到外的衣靴袜一应俱全,内衣、中衣等内外衣穿在身上,都非常合身,就象为自己量身订做的一般,套上貂皮裘袍,系好带,这才走出屏风。

朱若文侧身斜倚在贵妃椅上,睡得正香,大可当她不存在。不过她睡姿颇为人,双腿一前一后分开,上面那条左腿搭在扶手之上,颇似侧入式体位中女人摆出的那种姿势,也不知正在做梦还是咋的,嘴里偶尔哼哼唧唧地嘀咕着什么,肢也不时扭动一下,总之睡姿很不老实。

由于是侧卧姿势,上那对峰显得愈发拔突兀、异军突起!那凹凸有致的丰腴体态,沟壑纵横的人曲线,以及她身上特有的贵妇成风韵,如海棠睡,简直是个死人的尤物!

他忙收回目光,镇摄心神、不敢多看,以免好动的小弟弟又给自己出洋相,那样对主人太过失礼。发梢很,不少钻进脖子里怪不舒服,他想找梳子梳理一下,可在家里不是乾娘、北风,就是后来的绿绒帮他,他儿就不会。正犯愁呢,但听「咯咯咯」响起三下轻微敲门声。

他觉得自己这种披头散发的模样,和人相见不太礼貌。正犹豫着是否开门,又传来「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这次敲得比刚才大声了一些。再过一会儿,又敲了三下。

他心中顿时有种很奇怪的觉:「这敲门的声音、手法和节奏,怎地和小雨那么相似?在渑池的时候,小雨每次找我,都是这样敲门的!」

倏地怦然心动:「莫非小雨知道我在这儿,也特地赶来了?」

他立刻冲到门边,「哐当」一声将门拉开!惊喜的表情立时凝固在脸上……

门外盈盈而立的欣长身影,是灵缇,哪来的小雨?

灵缇瞪了他一眼,似怪他一直不开门,手里端着木盆走了进来,里面是他刚才换下、已经洗好并揪干的衣。她将衣一一在暖衾上摊开,说道:「这些天下雪,衣服不能晾在外面,我帮你烘干,到时你好带走。」

无月期期艾艾地道:「这衣……衣服,是你洗的?」

灵缇点了点头。

被如此美人殷勤侍候,本该很享受才对,可他心中却有种突兀之,很是别扭和不安,心中很有些疑惑,「莫非上次云梦娘娘供不成,这次打算改用美人计?」

他不由得说道:「承蒙灵缇小姐亲手侍候,实令在下心中不安。这些事,原本该丫鬟们做的。」

灵缇没说话,只是让他坐在屋角书案旁边,从暖衾上拿起一付厚厚的头套,将他披散的长发挽起,进头套轻轻。这头套也不知是用何种材料织成,特别好,待灵缇取出头套时,他伸手摸了摸,头发只是有些润了。灵缇把的放回,又从暖衾上拿来另一付如法炮制,基本就算干了。

完了灵缇又帮他挽起发髻,戴上冲天金冠,上青璇发簪。无月伸手摸摸头上,哗~比绿绒得好多了,更别提乾娘和北风姊姊那样的手大脚!

替他收拾整齐之后,灵缇很认真地打量着他,见他面如桃瓣、玉颊红、眉目如画、鼻若悬胆、红齿白,举止雍容闲雅,如芝兰玉树般灵秀出尘,似仙界金童般倾倒世人!那袭束貂裘,更是衬得他如粉妆玉琢一般,俊逸绝伦。即便潘安再世、宋玉重生,恐怕亦当自惭形秽!

一向古井无波的秋水双瞳,渐渐散发异彩,她竟似有些陶醉地呢喃着:「男孩子能长成你这样儿,恐怕是绝无仅有了……」声若蚊呐,恐怕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显然,她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意。

被如此仙女脉脉凝注,眼波如同融入一汪薄雾,无月心弦忽地颤动,也凝目相视,那一瞬间,似已心灵融。不知怎地,他隐约觉灵缇身上,总有些自己非常悉的气息,就象相依为命多年的亲人一般……

二人身周,似有一层淡淡雾缭绕,时光在那一刻仿佛凝固。宇内之大,已被缩小为这个小小空间,他(她)那星眸最幽深之处,仿佛便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魂儿依附之所在。相隔咫尺,两条孤寂的灵魂却无法相依,在虚无中焦灼不安地呼唤着对方。

心醉神、如梦似幻之间,彼此均为那阵阵呼唤所引,渐渐靠近对方……

无月似已回到梦中分离那一刻,竭力想抱紧她,哪怕只是片刻温存。灵缇也一样,拼命想抓紧他的手,不让将他带走,然而她抓不住、握不牢,眼看着他越飞越远、消失无踪,眼前的世界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她只能无助地大声呼唤着,寻寻觅觅……

雾中,两条朦胧的绝世身影相隔越来越近,无月双臂不知不觉已缓缓张开、伸出。梦回前尘的相逢时刻即将来临,天地两茫茫的生死契约即将兑现,世间已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两条灵魂彼此绕的无尽渴望……

忽闻一阵脚步声响,一人匆匆走了进来。那团雾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现出两条清晰的身形。

这就是所谓人气,鬼神见之也得退避三舍!虚无中两条即将团聚的灵魂被一阵污浊冲天的人气冲散,虽拼命想靠近并拉住对方,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各归本位。

灵缇由梦幻中惊醒过来,猛然发觉自己离他的膛已不足一尺之遥,不由脸上一红,缓缓收回脚步,这才移开目光,离开那双令她每瞧一眼便会忍不住怦然心跳的深邃星眸。

无月醒神过来,看看自己伸出的双臂,心中不大为尴尬,猛地缩回双臂,觉又太过突兀,简直不知手放哪儿才合适,「我这是怎么啦?被魔魇住了么?竟差点唐突佳人……」

灵缇转头看去,见来人却是娘的小儿子欧俊,不由脸一沉!

俊显然未料到小郡主在此,怔了一怔,忙拜伏于地,恭声道:「小的参见郡……」

灵缇打断他的话,皱眉道:「不是让你没事不准在这儿跑么?」

俊道:「我知道,可小姐说的是不许到后院,此处并非后院啊?」他这才发觉还有外人在此,忙改称小姐。

灵缇道:「这里是贵宾住的地方,跟后院无异。还有,以后若再调戏丫鬟,你可要当心点!看在娘面上,我倒还罢了,我娘可没那么好说话。」

俊诺诺连声,神态恭敬异常,甚至脸畏惧之

灵缇缓下语气,介绍道:「这位是萧公子。」

随即转头对无月说道:「他是朱若文之子欧俊。」

俊忙大礼参拜,恭声道:「见过萧公子。」

无月也忙回礼,将他扶起,笑道:「原来是朱夫人的公子欧兄,幸会幸会!」

俊笑了笑,「公子风采实乃在下生平仅见,令人忍不住心生仰慕之情!若有暇还望多亲近亲近,以便有所教益!」言来倒也诚恳。

无月忙道:「欧兄过奖!」心中暗道:「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唐突了佳人,可如何是好?」

心念未已,脑海竟突如其来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冲散人家团聚,真是可恶!我得离他远点!」他顿时吓了一跳!不由得拍拍脑门,「我今儿是咋回事?脑子有病么?」

无独有偶,灵缇也是黛眉微蹙,似在凝神思索什么难解之事?

俊回头对灵缇恭声道:「小姐,我是找我娘有急事,听说她在客舍这边,所以……」

说话间,朱若文已睡醒过来,神看上去好了许多,闻言对他说道:「俊儿,找我何事?不知给你说过多少回,别往这儿跑,还有女眷呢。」

俊将母亲拉到院子里,母子俩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啥,朱若文不时嗔斥儿子几句,显然对他最近的作为很是不

灵缇摇了摇头,在暖衾旁锦墩上坐下,一件件地将烘在上面的衣物翻面,随口说道:「这些衣裳,是我凭记忆照你身材做的,你看还合身么?」

无月无比震惊,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这些衣服,竟是她做的?忙道:「很合身,真是多谢了!」

房中一时寂静无声。灵缇一边烘烤着衣衫,不时看看无月,不过眼中不再是梦幻中纯净的期待,诸般复杂情绪又全都回来了,尤其当初在渑池被弃之如敝屐,最是令她耿耿于怀!她是个不太善于表达情绪的少女,屡屡想问个清楚,却又强自忍住,「小雨又不是他什么人,也许早忘得干干净净,你去问他岂非自讨没趣?」

不过无论如何,看着他就在自己身边,便有种平安喜乐的足,也有丝丝甜在心头,对她来说,已很是幸福!

无月却不太习惯这种相对无言的气氛,刚才那段小曲令他依然有些尴尬,觉更加抑、难熬!屡屡和灵缇搭讪都得不到回应,他也是有自尊的人,只好闭嘴作哑吧,免得讨人嫌!

人在红尘免不了恨纠,其中许多恩怨都是由误会造成,尤其少年男女之间,一则年轻气盛,二则脸薄矜持,对方对自己的好往往被无视,对方的不是却耿耿于怀。诸多误会无法及时疏解,导致多少倾心相恋的情侣因此劳燕双飞、孤独一生?实在令人可悲可叹!

直到朱若文回到屋里,才打破这片沉闷气氛。

############################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