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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雛情陷紅粉爭霸】(未刪節1-740章)作者:雲嵐t {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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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雛情陷紅粉爭霸】(未刪節1-300章)

作者:雲嵐t

字數:1445903

【內容簡介】

那是神州大陸一個特異的時代,二十年前羅剎門和天門兩大神秘組織,在兩

位天才統帥下橫空出世,橫掃南北武林,少林武當這樣的老牌豪門黯然失,維

系神州武林道統的九大門派,淪為兩大超級豪門魚爭奪的對象。

當世最有權勢的兩大人主均垂垂老矣,留下的江山該如何治理,誰主沉浮?

二人膝下各有一位驚才絕豔的鐵腕人物,功勳顯赫,實力強悍,甘心為異母弟做

嫁衣裳麼?身世撲簌離的孤兒蕭無月,如彗星般隕落這個紅粉爭霸的大陸,該

如何查明身世、報滅家之仇並實現自己的理想?請進入這個不一樣的夢幻世界,

看看一個貌似弱小的人物如何憑藉天賜魅力和不懈努力,獲得這些天之嬌女、絕

代傾城的垂青,成為神州主宰……


评论列表 (151)

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一卷

在一代名相張楷之的心治理下,皇朝進入最後一個輝煌時期,天下太平,神州大地一派繁華盛世景象。可是在千禧十五年當他離世之後,一向尊他為師為友的千禧皇帝一反常態,抄了他的家不說,他的家族也受到牽連而遭到沉重打擊。

出於對內閣文官集團的反,一向勤政的千禧皇帝從此變得荒於政事,以此作為對文官集團的報復,國家的治理開始江河下。偏偏他又是一個希望有所作為的人,與他的父親不同,他不是一個平庸的君主。實際上千禧一朝的大事,如千禧三大戰役,都是在他的佈置下發動的。

所謂千禧三大戰役,是指在神州東北和西陲邊疆幾乎同時展開的三次軍事行動,伐高麗、平定希羅和漢州之,且都取得最後的勝利。從千禧三大戰役來看,他並非一個平庸的皇帝。不過戰爭帶來的破壞力也是顯而易見,造成大量百姓離失所,國力開始下降。

在戰爭期間,遼東女真部乘勢崛起,神州大地隱然有群雄並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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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羅剎女王

遼東女真首領溫罕。沙爾溫明強悍,長女慕容紫煙智勇過人,自幼體質特異,出生時比正常嬰兒重了三倍,出生時沙爾溫原配夫人德爾瑪差點難產去世,天生力大無窮,十來歲成為女真跤王,第一勇士塔塔巴也敗在她手下,小小年紀便奪得女真第一勇士稱號,被族人尊稱為「慕容格格」。

沙爾溫非常賞識這位鳳骨崢嶸的長女,在她年僅十四歲時,便授以十五個牛錄部眾,讓她率兵出征。

千禧十七年。雄才大略的沙爾溫逐步蠶食遼東女真各部,實力越來越強大,同時派遣年僅十五歲的長女率兩千鐵騎北上阿什河畔,遠征女真完顏部。

慕容紫煙膂力過人,卻也足智多謀,為徹底征服長期盤踞於阿什河畔的完顏部,她率麾下鐵騎象狼群一般,整整跟蹤尾隨完顏部長達一月之久,不停地派出小股騎發起試探攻擊,不斷地擾對方,令對方不得安寧。她是個最優秀的獵人,非常有耐心,由於敵人強大,戰事緊張,她和麾下將士曾整整五天沒吃上一口熱飯!

最後在完顏部首領心浮氣躁、自陣腳並出破綻之際,慕容格格發起雷霆一擊,她勇不可擋,麾下鐵騎如狼似虎,大敗完顏部萬餘人,將其征服,阿什河域從此成為她的狩獵場!

由於這場輝煌的勝利,父親沙爾溫將這塊被她征服的土地獎勵給她,她有了第一塊慕容封地。緊接著無數個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便象擊敗完顏部一般不斷地書寫出來。

她以阿城完顏部為據地,在接下來的五年裡相繼征服北部虎爾哈部、東邊窩集部和西南的烏拉部,以一場又一場勝利不斷地為父親建立部落聯盟的努力增添談判籌碼,父親的獎勵也接踵而至,被她征服的松花江、黑龍江域盡數納入慕容封地,使她成為遼東女真北疆這片廣闊土地上和四大部落的新主人!

女真人的生活方式與早期的耳曼人類似,都生活在寒帶森林地區,狩獵畜牧兼有,也極善養馬作為狩獵工具。在軍隊騎兵兵種上,因馬匹健壯高大、冶金工匠水平較遊牧民族要高,故以重裝騎兵為主,騎兵武器也多樣化。無論女真還是耳曼,其戰鬥力的重心都在重裝騎兵。

作為這個掠食民族中的英,慕容紫煙格強悍、極具攻擊,她手下這支虎狼之師也一樣,這充分體現在攻擊武器上,她麾下標準武器為一柄尖銳的一丈長矛、一把重型鋒利彎刀和一面長尖型的鐵皮硬木大盾牌。

但凡注重攻擊之人,也非常重視對自身的防護,她也不例外,在鎧甲上不惜耗費巨資。當時西方和東瀛的鋼鐵冶煉技術發展迅速,已能製造防護力極佳、相對較輕的鋼製板甲,費用也不算太貴。她便已先後派人遠赴東瀛和高麗,為將士和戰馬量身定製,採購大量全套板甲。她麾下鐵騎即便在注重裝備的遼東女真部都具有頂級的防護和攻擊力,她之所以能縱橫於白山黑水間,以少勝多、屢戰屢勝,除了強悍的戰鬥力和一往無前的頑強作風,裝備良也是重要的原因!

千禧二十年,即慕容格格十八歲那年,海西女真葉赫部首領吉比達,糾集哈達、輝發、瓦爾喀及長白女真的珠舍裡、納殷兩部,蒙古的科爾沁、錫伯、卦爾察三部,共九個部落的三萬聯軍,以絕對優勢兵力,分三路向遼東女真部發動進攻。

慕容格格臨危受命,由慕容封地揮師南下,與父親率軍合力對付這九大部落,這是她所經歷過的最為慘烈的一戰,整整八天未曾閤眼,未吃上一口熱飯,但也是她戰績最為輝煌的一次,以區區前鋒一千鐵騎摧垮敵陣中央銳、海西女真本部騎兵萬餘,接著她率一千虎狼之師和沙爾溫軍一同揮軍掩殺。

九部聯軍之中,東海女真瓦爾喀部的烏鴉第戈武、夜天情夫婦和葉赫部班爾達夫婦最為悍勇,率所部在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於左翼重創遼東女真軍,危急之中的九部聯軍士氣大振,沙爾溫以中央突擊、兩翼包抄的戰略企圖嚴重受挫,戰局變得岌岌可危!

負責由中央突擊的慕容格格見勢不妙,身而出,率百餘騎策馬衝向漸漸支撐不住的左翼,大發神威,生擒這對瓦爾喀部雌雄悍將,班爾達夫婦力戰不屈,不願受縛,被殺,由此徹底扭轉戰局。

一場團體競技運動的勝負常取決於某個明星的表現,而戰爭的勝負天平,也往往被一位不世出的軍事天才所左右。遼東女真軍中有這樣一位足以扭轉乾坤的天才,所以最終大獲全勝,橫掃九部三萬聯軍!

是役她殺瘋了一般熱血沸騰,率所部斬首五千,降者無數,立下赫赫戰功!

擊敗九部三萬聯軍之後,遼東女真部聲威大震,沙爾溫成為女真無冕之王,慕容格格的聲名更是如中天!

烏鴉第戈武夫婦被慕容格格之勇力折服,在她的勸說下歸降遼東女真,夫婦倆身為瓦爾喀悍將,極為才的慕容格格並未按女真慣例將二人罰作奴隸,而是收歸麾下隨她南征北戰。

和往常一樣,遼東女真趁勢縱騎入侵九大部落,大肆劫掠,慕容格格所部斬獲最多,俘獲大量財物、奴隸和兒童,她對年幼的弟妹們一向慷慨大方,由葉赫部勝利班師回到慕容封地之前,按慣例取出一半戰利品,派百餘騎押送到遼東女真老寨分贈給弟妹們。

阿什河畔,一排排灰蒼涼的針葉林邊、沼澤旁,泥濘的土路上,慕容格格麾下兩千騎整整齊齊地排成兩列,策馬緩行,前隊進入封地首府阿城那一刻,驚呼聲、吶喊聲和聲嘶力竭的呼聲已響成一片!

將士們除了跨下戰馬,每匹副馬上都馱了貨物,有值錢的人參、鹿茸和貂皮,也有不值錢但很有用的靴子、棉被和鍋碗瓢盆之類,不一而足……

將士們個個臉上喜氣洋洋,畢竟此行收穫頗豐,那些腦子好使的戰士已經算過,除去領主慕容格格、二領主窩泰和大小首領們應得的份額,戰士們平均能分到一個成年奴隸、一個小孩、一頭肥豬(折算的)和財物若干。

作為幾大部落最傑出的勇士,除了進入城堡時那陣陣山呼海嘯般的呼聲,他(她)們帶著分來的奴隸和財物回家時,還將受到家人們英雄般的,熱氣騰騰的白豬、辛辣可口的烈酒已經擺上桌,正等著他們回去享用。

到了晚上,領主帳前曠野上薩祭司將登上神聖祭壇,將聖水一一灑向犧牲勇士的遺體,超度他們不滅的戰魂,護持英靈前往傳說中美麗的天國,烈士們的致命傷全在腹之前,面對敵人倒下,沒有一個懦夫,這是他們應得的榮耀和歸宿!接下來便是篝火狂、美酒歌,不眠之夜,想想都愜意萬分!

比起成年男女奴隸,不少戰士更喜要搶來的小孩,因為很差的居住條件和食物就能將小奴隸養大,而且長大後這些男女奴隸對主人更加忠心。自從有幸入選這支重裝鐵騎隨勇悍神武的慕容格格東征西討,戰士們個個都成了貴族,不僅擁有了財物、馬匹和奴隸,更擁有鄰居們羨不已的榮耀。

當初追隨她北伐的遼東女真嫡系部屬更是風光無限,有些已當上副領主及牛錄額真。隨著每次征戰,所有這些仍在不斷增加,這次也不例外,他們已許久未嘗試戰敗的滋味。

馬隊後面是漫山遍野的、鴨、狗、豬、牛、羊和馬群,四處飛狗跳,糟糟的景象,和前面整齊劃一的馬隊相比,這是一個陣容龐大、不折不扣的烏合之眾,踢踢踏踏凌而密集的蹄聲,負責驅趕的壯騎士們嘴裡不停發出的吆喝聲、不時揮鞭在四處跑的牛羊身上發出的噼啪聲,和這些牲畜發出的「喔喔、咕咕、嘎嘎、汪汪、嗷嗷、咩咩、哞哞、咴咴」之類嘈雜無比的叫聲,還有後面隱隱傳來的嬰兒啼哭聲混雜在一起,震耳聾,看起來不象一支得勝之師,倒象一個正在隨獵物群而遷徙的龐大部落。

陣陣嬰兒聲嘶力竭的哭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眾多幼童一起哭嚎,在呼嘯而過的狂風之中高亢響亮,聲勢之大不亞於前面的牲畜群!這是一行被繩索串在一起、長長的單列隊伍,男女老少都有,個個面無表情,顯得麻木不仁,就像牲畜般一個跟著一個,被如狼似虎的騎士們揮鞭驅趕著艱難地向前跋涉,他(她)們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無盡的屈辱和奴役,幾乎所有婦女懷中都抱著幼童,有的一個,有的兩個。

負責押送的騎士們沿著這行疲憊不堪的隊伍前後馳騁,不時揮舞著皮鞭大聲吆喝:「跟上,快點!」

這個隊列中的人全是慕容格格從九大部落抓來的俘虜,這些人無論是來自部落貴族之家還是普通族人家庭,今後的身份只有一種,奴隸。搶來的大批兒童之中,有些是九大部落陣亡首領或貴族的子女。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女嬰走在隊伍的前列,她名叫烏雅瑟,今年十八歲,來自葉赫部。

慕容格格連人帶馬甲閃亮,騎著一匹棗紅高頭大馬立於城堡大門右側,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漸行漸近的俘虜,窩泰和汪吉古策馬侍立身側,正向她彙報在老寨向她的弟妹們分贈財物的情況。

窩泰二十八歲,遼東女真人,最早隨她北征女真各部的元老,慕容領地二領主,身高五尺八寸的彪形大漢,騎在馬上如同一尊鐵塔,作戰勇猛,格老成持重,深得慕容賞識,讓他負責管轄封地內四大部落和遼東女真本部部眾的常事務。

汪吉古和他同齡,四大部落之一窩集部族長,雖非慕容嫡系,但率本部人馬隨她征戰多年,悍不畏死、忠心耿耿,同樣深得信任。

聽得同母大弟弟楚必塔強佔了大約三成財物,慕容格格不失笑:「這傢伙爭強好勝,倒是跟我差不多,我教過他多次,就是學不會如何收買人心,必招弟妹們嫉恨,可不是什麼好事!」

待聽得同母二弟麥汗將自己應得的那份又分出一半給異母弟妹們,她也皺眉道:「二弟為人又過於忠厚老實,經常被人欺負,小時候為了他我可沒少跟其他野小子打群架!」

當烏雅瑟由她身下走過時,她抬手輕輕一揮,押送的騎士們齊聲大喝:「停下!」聲音整齊劃一!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落的?」慕容格格俯身從她手中接過女嬰,孩子大約一歲左右,其他孩子的哭聲對這個女嬰毫無影響,似乎像她一般天生不會哭,只是瞪著大大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烏雅瑟,葉赫部。」做奴隸的規矩她很明白,只需幹活,不能多廢話。

慕容格格看看懷中女嬰,「這孩子呢?」她很喜這個不哭的孩子,不會哭意味著堅韌強悍,就象她一樣!

烏雅瑟恭聲答道:「她叫北風,班爾達老爺的獨生女。」

這個不會哭的堅強女孩,她的命運由此開始,註定充艱辛和坎坷。

慕容格格點點頭:「班爾達我知道,葉赫部貴族,在九部聯軍中和烏鴉第戈武並肩作戰,給我部左翼造成極大傷亡,夫婦倆都是真正的勇士,可惜遇上的是我。烏雅第戈武夫婦已歸降於我,班爾達夫婦寧死不願受縛,被軍所殺,這孩子小小年紀便成了孤兒,多可憐啊。哼!這些人將來會明白,敗於我手並非屈辱,能在我麾下征戰八荒才是極大榮耀!」

汪吉古點頭稱是,對此他可是深有體會。

慕容格格揚聲說道:「解開她身上繩索,站到後邊來,其餘的繼續往前走。」

長長的隊列在她身下緩緩走過,在她的示意下,她的馬後已多了二十來個懷抱嬰兒的婦人。原來,她見這些只有一兩歲的孩子怪可憐的,便挑選出一批女嬰,打算留在身邊,指派以烏雅瑟為首的女奴心撫養。

後來,這些女孩長到三四歲時,在她的督導下,指派嚴師對她們進行極端嚴酷的心理和身體訓練,並篩選出四個最優秀的女孩接受特殊訓練,四丫頭的老大便是那個名叫北風、不會哭的小女孩。

這些丫頭長大之後,成為慕容格格手下的得力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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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黑水間殺伐不斷,千禧朝北疆也是烽火連天,對陣雙方是宣遼軍和瓦剌輕騎,主帥分別是千禧朝長公主趙鳳和瓦剌部首領迭爾赤。

太宗皇帝趙正還是大寧王之時組建起來的這支部隊,曾隨他多次深入漠北打擊草原上的韃靼諸部,戰功顯赫。後來英明神武的大寧王與繼位的五弟趙溫矛盾越來越尖銳,終至水火不容、刀兵相見的地步。大寧王率宣遼軍轉戰南北,六年後攻取京師奪得天下。

從那以來,這支鐵軍一直由皇族核心成員牢牢掌控,駐紮在宣府一帶,成為抵禦韃靼南侵的主要軍事力量,保得皇朝北疆兩百年安寧。

到得千禧二十三年,在驚才絕的長公主趙鳳十八歲生那天,千禧帝將指揮這支鐵軍的兵符賞賜給他極為倚重的長女,作為生禮物,從此皇朝這支銳之師一直被她所掌控。

千禧二十五年,長公主率宣遼軍雄師十一萬北擊瓦剌,與瓦剌軍主力決戰於土剌河畔大草原。她與先祖太宗皇帝一樣,極善收集敵軍情報,多謀善斷、用兵如神,是役大破瓦剌十餘萬大軍。

瓦剌部懾於宣遼軍聲威,舉部遁走,長公主採用昔年鮮卑拓跋圭打擊柔然的戰術,令宣府鐵騎萬餘人在廣闊無垠的漠北草原上縱橫馳騁、千里大追擊,騎兵一個人配兩匹馬,長途跋涉,輪翻換乘,馬歇人不歇,到達會戰地點,不必休整,直接換乘另一匹沒有負重的馬參加戰鬥,若糧食沒了,可殺副馬充作軍糧。

宣府鐵騎倍道兼程,茫茫戈壁與湛藍的天空連成一線,平坦、廣闊、無邊無際,零星點綴在焦黃的戈壁上的一叢叢駱駝刺、芨芨草,在北風中乾枯殘敗,泛出淒涼的灰褐,無盡蒼茫與荒涼。

宣府鐵騎踏過遼闊空曠的戈壁灘,從瓦剌牧區向西狂追數千裡,隆隆的馬蹄聲和揚起的塵土回在千里戈壁上空,終於在杭山下追上逃路的瓦剌部。

長公主下令,宣府鐵騎每人在馬尾栓上樹枝縱橫馳騁,煙塵遮天蔽,區區萬餘人倒似有十萬鐵騎之聲勢。

瓦剌部未戰先怯,如狼似虎的宣府鐵騎象兇猛的狼群一樣,將大批瓦剌人分割包圍,刀矛寒光閃處,熱血漫天飛舞,戈壁灘屍橫遍野,瓦剌首領迭爾赤撇下大批部眾倉皇西逃。

長公主率鐵騎將瓦剌部眾向東驅趕,宣遼軍主力已事先挖掘壕溝,結陣張網以待。數之後瓦剌大批部眾驅趕著牛羊逃到塔密兒河畔,頭撞進十萬宣遼軍包圍圈!

血腥屠殺由此展開,伴隨著對婦女和牛羊瘋狂的搶掠!草原上的戰爭是殘酷的,總是勝利者對失敗者慘無人道的殺戮和劫掠!

長公主趙鳳御下極嚴,但並不迂腐,宣遼軍中,尤其是宣府鐵騎將士多為當地的牧人和遼西人,她並不反對將劫掠作為對部下將士們的獎勵。此役宣遼軍獲得大批財物、牛羊和女人,幾乎半個瓦剌故地成為長公主的封地和宣遼軍的牧場,宣遼軍從此有了穩定的據地和後勤基地。

長公主憑藉智慧殲滅瓦剌部之後,瓦剌部從此一蹶不振,殘部被迫西遷到遙遠的金山腳下,長期威脅皇朝北疆的隱患被長公主徹底消除。十餘年來她率軍東征西討,戰功顯赫、號稱不敗,麾下猛將如雲,被視為國家支柱。

隨著北疆威脅的解除和遼東女真的漸崛起,長公主將宣遼軍駐地東移到燕山山脈東段,意圖很明顯,這支銳之師東進可聲援遼東官軍,南下則對入關敵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對野心的沙爾溫而言是一支不可輕辱的強大威懾力量,他即便能掃平遼東官軍,也不敢輕言入關,由此可見,長公主是個大局觀很強的鐵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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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烽煙不再,可隨著濟南周府羅剎門的突然崛起,原本平靜的江湖變得波濤暗湧,各地幫派勢力也開始活躍起來……

羅剎門之主江湖人稱羅剎女王,羅剎門中人則稱她為夫人。江湖人只知她姓王,姓名沒多少人知道。她天賦異秉,自幼巧遇一位武林異人,師從宇內第一高手「天池仙娘」夜冰習得一身絕世武功。

她本是天縱奇才,資質絕高,二十來歲即已內功大成,堪稱奇蹟!出關後為了歷練實戰經驗,不惜以女兒之身遨遊神州,面罩輕紗四處挑戰各地武林頂尖高手,歷經大小三十餘次決鬥,一路所向披靡,每戰必捷。

她身材高挑健美,被一襲似松似緊的菊羅衫包裹得玲瓏有致,臉上那塊神秘面紗後,決鬥時偶爾驚鴻一現的絕世容光,為她留下「羅剎仙子」之名,又由於她那睥睨天下的無敵霸氣,「羅剎女王」的名頭也加諸她頭上,從此名天下。

千禧二十九年,她擊敗武當掌門玉清子,第二年踏上嵩山少林寺,獨闖由一代弟子組成的大羅漢陣,以及由達摩堂首座枯葉禪師領銜、各首座長老組成的小羅漢陣,如入無人之境,一路闖入少林掌門閉關修煉的後山達摩,打破少林寺後山祖師從未有女人踏足的記錄。

少林掌門枯佛禪師不得已破關而出,接受她的挑戰。內功、劍掌和暗器三場比試,鬥得分外烈!決鬥時猛烈的罡風所及,周圍三丈以內竟無人抵受得住!

枯佛禪師是她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但她憑藉超強的武功和出類拔萃的臨戰經驗,最終還是乾淨利落地擊敗了擁有一甲子功力的枯佛禪師,隱然成為當今武林第一高手。

一連串輝煌的勝利讓她揚名天下,也發了她征服這些武林幫派的雄心,第一個目標的選擇很有講究,首先實力要稍弱,其次是不能太起眼兒,她選中了崑崙派。

擊敗少林掌門之後的第十天,她親自挑選三十名衛隊銳,乘巨雕飛赴崑崙山,這些大金雕是她從遙遠的極北之地得來的異種,長得比人還高,翼展達一丈多,不僅能載人飛上天空,還可以在幾個時辰之內飛到數千裡之外,從此地飛往崑崙可朝發夕至,被秘密養在沂南周家圍場。

下午羅剎門一行趕到崑崙山金頂峰,降落在附近一個隱秘的山谷中,讓巨雕四散飛去各自覓食,羅剎女王率手下登上金頂峰拜山挑戰。三天前她已按中原武林規矩派人前來投帖,約期挑戰,拜帖落款是羅剎門。

凌霄山門前,崑崙派掌門人張莫然已率領師兄弟和門下二、三代弟子在山門前列隊相侯,虛情假意地寒暄一番之後,雙方分為兩大陣營分別落座,上茶。

崑崙派七位長老之中,那兩位白鬚白髯,坐在掌門人右邊的長者,是掌門的師叔輩,乾坤劍李易寒和君子劍白經天,張莫然左邊第一個是他師兄賽西亭,是位西域回回,武功不俗。餘下分列左右的四位長老,右邊兩位三十多歲的白衣中年道姑是他師妹,牡丹仙子姬無雙和荷花仙子吳玉雪,容貌秀麗端莊,左邊兩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道長則是他師弟胡宇和張長勝,氣度不凡。

羅剎女王依然是黑衣黑裙黑紗蒙面的一貫裝束,在相互寒暄之時,崑崙派眾人很快認出了她,「羅剎女王」之名轟傳天下,七位長老和張莫然不紛紛頭接耳,個個臉上都變了顏,「羅剎女王!王夫人!」

張莫然到底行走江湖多年,很快便沉住氣,敞聲說道:「久聞仙子大名,今得見果然氣勢不凡!」

羅剎女王淡淡地道:「張掌門不必客氣,咱們開始吧?」

張莫然肅然道:「仙子威名天下無人不知、何人不曉?連少林、武當掌門皆不是仙子之敵,我崑崙派不過是個僻處邊陲的小小門派,依我看,武功不比也罷。」

羅剎女王單刀直入地道:「既然自知不敵,那就把崑崙派併入我羅剎門吧!羅剎門志在一統武林,加入羅剎門也不至辱沒了崑崙派,反而會令崑崙派更加發揚光大。」

崑崙中人一片譁然,「不可能!做夢!我們絕不會屈服」等聲音此起彼伏,張莫然舉手一揮,讓眾人安靜下來,沉聲說道:「仙子恢弘的氣度和驚世駭俗的武功,張某人都非常敬佩,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我們絕不能答應。」

羅剎女王冷笑一聲:「我既然來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你們出手吧,我會讓你們一個個口服心服!」

張莫然眼見今之事已無法善罷,只好越眾而出,右手揮劍道:「既如此,那張某人只好不自量力,來接仙子幾招!」

羅剎女王森然道:「今天我不是來比武,而是來殺人。你一人上來不過白白送死,一起上吧!」

說完飛身而起,直撲張莫然,張莫然劍尖斜斜向上,抖出七朵劍花,向她拍出的右掌。這本是很普通的防守劍招,不過武林中用劍的高手中,能抖出七朵劍花的不多,且功力深厚,劍身之上灌罡氣,一下封死擊向他的掌風,倒也不愧為一派掌門之尊!

羅剎女王拍出的掌勢不變,中指微屈一彈,一縷尖銳強猛的指風刺破空氣,瞬間便擊中他身上唯一的破綻、右肋下期門

張莫然右半身頓時麻痺無力,右手持劍不住,長劍哐啷落地,羅剎女王揮手連點他身上七處大,厲聲道:「你們掌門人已落我手,還不快快降伏於我!」

崑崙派長老們似未料到掌門人一招之間即已受制,大驚之下,乾坤劍李易寒和君子劍白經天齊齊揮劍向她刺來,企圖救下張莫然。羅剎女王揮手將張莫然扔給屬下,哈哈狂笑道:「順我著昌,逆我者死!」

她決心殺人立威,運足真氣放出靈識,探知二人攻招是虛,救人為實,持劍右手力道不足,渾身勁氣多集中於左掌之上。她不閃不避,左右手分別向對方長劍,運足真氣彈偏劍身,輕舒猿臂,同時扣住二人右手脈門,向自己身前用力一揮,這兩位崑崙派碩果僅存的一代長老,腦袋重重地撞在一起,頓時腦漿迸裂而亡!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餘下的長老和弟子們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實未想到本門武功最高的三人,頃刻之間便死了兩個,還有一個被俘。沉默片刻之後,幾乎所有人瞪著血紅的雙眼向她撲來,上前拼命!

羅剎女王哈哈狂笑,笑聲中罡氣鼓,施展出獅子吼功夫,這些人個個頭暈腦,紛紛萎頓於地。她咆哮不已:「我再說一遍,順我著昌、逆我者亡!你們還有想要活命的,願意投靠羅剎門的人,統統給我退到後邊去,否則……殺無赦!」

此話一出,有些人開始猶豫起來。畢竟大多數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稍稍冷靜下來之後,真正不怕死的人並不多。她把剛才那句話又重複了一遍,就有人領頭退後了,是二代長老中的四長老胡宇和五長老張長勝,既有人打頭,後面陸續有人跟隨退後。

首先是十幾個年輕三代弟子,估計是二人親傳弟子,其次是二代大長老賽西亭和他手下一大群弟子,人數最多;緊跟著是二長老姬無雙和三長老吳玉雪,以及七八個年輕女弟子。最後留在場中的,已不足十個人,都是些很有血的年輕男弟子。

羅剎女王一向敬佩血漢子,再次說道:「你們幾個倒是很有血,可惜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把事情變得更糟。我想問一下,你們中可有張掌門的親傳弟子?若有的話,一旦被我查出,我馬上殺了你們的師父!」

場中靜寂無聲,半晌之後賽西亭沉聲說道:「畢競、楚雲帆,你們能為了逞一時之氣,置你們師父於死地麼?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場中兩位少年聞聲抬頭,臉上出猶豫之。這兩個少年年約十八九歲,生得劍眉星目、俊秀不凡,尤其稍顯年輕那位更是面如冠玉、風神俊朗,如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羅剎女王頓起才之心,揚聲說道:「看來你們兩位都是張掌門的親傳弟子?」

二人緩緩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道:「若你倆降伏於我,聽命行事,我可以答應不殺你們師父。」二人這才不再堅持,緩緩退後。

見場中剩下的七人仍是紋風不動,羅剎女王獰笑道:「你們要自尋死路,我成全你們,拔劍吧!」舉手作出一個手勢。

羅剎門高手應聲而出,揮舞閃亮彎刀殺入場中,那七人雖然拔劍做困獸之鬥,可惜無濟於事,數個照面之後,死得乾乾淨淨,每人身上只有喉頭上一條血口。殺掉所有企圖頑抗之人後,崑崙派上下終於被羅剎門徹底服。

羅剎女王打算選擇一位有號召力的代理人登上掌門之位,張莫然身為掌門倒也頗有骨氣,寧死不屈,自然不適合,餘下的五位長老中,賽西亭資格最老,是掌門人的師兄,親傳心腹弟子最多,由他接掌門戶最容易得到擁護,也易於控。

在羅剎女王授意下,長老大會上各位長老同意賽西亭為崑崙派新任掌門人。賽西亭以新任掌門的身份,選派手下心腹弟子奔赴各大門派,對外宣佈:「掌門人張莫然已將掌門之位傳於師兄賽西亭,雲遊四海去了。」同時大發武林帖,邀請各大門派首腦於一個月後的八月十五齊聚崑崙,觀摩新任掌門就職典禮。

羅剎女王知道,九大門派掌門之位只是權力的象徵,重大決策其實是由長老會決定,她留下武功高強的按察使查莉香,連同她手下四個高手,由新任掌門人親自考核她們的武功。這五位若單論武功,皆非賽西亭能敵,自然有資格擔任長老,賽西亭便以增補的方式讓她們進入了長老會,並推舉查莉香為首席長老。

這樣一來,賽西亭受制於長老會,長老會受制於查莉香。在重大事項方面賽西亭也很願意和查莉香商議後再決定,查莉香本非凡俗女子,才貌雙全,二人漸漸有了情,很快結成夫婦並有了孩子,二人伉儷情深,成就九大門派一段佳話!

查莉香對羅剎女王非常忠誠,崑崙派從此被羅剎門牢牢控制,這是羅剎女王聯姻政策最成功的一個範例!

但她並不足,她的目標是九大門派。她很清楚,其餘那些江湖幫派大多唯九大門派馬首是瞻,只要控制住九大門派,便可一統武林!然而其他門派好說,少林和武當人才濟濟,弟子遍及天下,屹立於江湖已垂千餘年,基牢固,若僅憑武力,即便將其徒眾屠戮過半,也很難達到長期控制的目的。

她要趁各派首腦齊聚崑崙凌霄觀禮的機會,暗中拉攏這些門派的核心人物。對付這些人,逐一用武力征服,她自信也能做到,也是她征服武林的重要手段,可一味屠戮,到時難免四面樹敵,俗話說「猛虎難敵群狼」,除了服,還必須收買人心,拉攏各大門派上層人物,以此為基礎聯合強大的群體力量,來迅速提高她在武林的話語權,這是所謂的文治。

她知道,世上能打動這些人的心、讓他們不惜屈身事敵的寶貝雖難找,卻並非沒有,練成金鐘罩、鐵布衫的人身上也有罩門,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這個弱點,就是孔子所說的「食者也」,女對這類人不是不起作用,只能難度很大而已。她的部屬有許多女子,除了武功高強,其中也不乏美女,她從其中曾挑選出數十名容貌武功俱佳的美人,讓她們刻苦修煉「奼女心魔大法」,這是極其厲害的媚功大法,由於她們內功不俗,修煉這門心法事半功倍,當時都已有相當的成就,並由她們組成「奼女樓」,樓主夜天資質奇高,心魔大法已得羅剎女王八成真傳。

魚餌有了,還是非常的餌,但她深知,要這些大魚咬鉤絕非易事,必須象釣魚一樣在魚餌周圍撒一把香料,將大魚引到魚餌旁邊,美人「魚餌」才有充分的表演機會引大魚入彀。香料對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樣的,少林達摩堂首座枯葉禪師除了煉氣修禪,唯獨痴於名家山水真跡;武當首座長老銀正道長酷書法,初唐時期的草書名家孫過庭是他的偶像,一旦聽聞何處出現其手跡,必定千方百計也要觀摩一番。

周家當代首富,古董字畫蒐集了不少,羅剎女王行走江湖時也收集了一些,其中就有北宋時期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和孫過庭經典草書《書譜》等名家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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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煙霞仙子

接到崑崙派送來的武林帖,各大門派首腦於八月十五之前紛紛趕赴崑崙派凌霄。當銀正道長到達凌霄,被胡宇安排到舍奉茶時,閒聊間得知賽掌門最近花重金收藏了一幅孫過庭的草書真跡,沒等胡宇說完,銀正道長忙拱手道:「煩請胡老弟代老朽向賽掌門通報一聲,就說我有急事求見。」

見到賽西亭,大家都是朋友,銀正道長也不多廢話,單刀直入地道:「聽聞賽掌門最近收藏了一幅孫過庭的草書真跡,可有此事?」

賽西亭訝道:「道長從何而知?沒有的事啊,不過一幅普通書軸,不象名家真跡,我只是看那字還不錯,買回來看看而已。」

銀正道長臉一沉,頗為不悅地道:「此事可是你師弟說的,我相信不會有錯!咱倆相多年,老朽又不是要據為己有,只是想觀摩一下,賽掌門何必敝帚自珍?」

話說到這個地步,賽西亭也不好意思推託:「唉!既然道長都知道了,實不相瞞,那是孫過庭的《書譜》真跡。道長……」

銀正道長不大喜!焦急地道:「此物現在何處?可否讓老朽欣賞一下!你可知道,老朽苦苦尋覓孫先生遺下的手跡多年,這幅《書譜》可是其中最名貴的!如此奇珍,賽掌門何以斷定就是真跡?」老道用的是將法。

賽西亭果然中計,老臉漲得發紅:「敝人自信這點鑑賞力還是有的,道長若不信,我帶你去看,不過……」雙眉緊皺,似乎萬分為難的模樣。

銀正道長本是得道高人,地位尊崇、淡漠名利,但唯獨此物他不能輕易放過,忙追問道:「不過什麼呀?為何吐吐?」

賽西亭老臉通紅地道:「此物被我……我的如夫人夜天香珍藏在密室內,她從不肯把此物拿出密室,連我要看也只能去那兒,而且她還一定要在旁邊看著,生怕我拿走。」

銀正道長笑道:「賽夫人已離世好幾年,本該娶一位如夫人,真是可喜可賀啊!呵呵!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去那兒觀摩就是。」

賽西亭有些難以啟齒:「可……可那間密室就在……就在她的內室裡,臥室的內間兒。」

銀正道長愣住了,以他這樣的身份,進入女子閨房確有諸多不便,可此物對他的太大,不由得捻鬚沉思半晌,有些遲疑地道:「要不這樣,我去那兒看,煩請賽掌門和弟妹同在一旁作陪,可好?這樣三面六耳,也可避免嫌疑。」

賽西亭很是為難,架不住銀正的軟磨硬泡,終究還是答應了。銀正心裡很急,拉著賽西亭便向後花園行去。

進入「如夫人」的小院兒,賽西亭帶銀正道長穿過花樹環繞的甬道,直入雅廳之中。落座,奉茶,賽西亭吩咐侍女進去通報一聲,等了大約半盞熱茶的功夫,一位身著羅裳、淡雅若仙的女子走了出來,她年紀甚輕,紫衣輕揚,明不可方物,舉手投足間有著極大的魅力,連銀正道長也看得微微一怔。

此女便是夜天香,「奼女樓」夜天手下奼女,《奼女心魔大法》第一高手,已得八成功力。在這齣戲中,她扮演賽西亭的如夫人,剛出來時牛刀小試心魔大法,果然連銀正道長也會受到一絲影響!

經賽西亭介紹之後,雙方寒暄一番,賽西亭切入正題,把來意說了一下。夜天香為難地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把貴客帶入閨閣之中,不太方便吧?」

銀正道長撫髯笑道:「我知道弟妹會為難,不過老道心慕此帖已久,弟妹又不願將它拿出密室,才有此不情之請,萬望弟妹成全!依老朽想來,有掌門夫婦作陪,別人也無話可說。」

夜天香順水推舟,和賽西亭將銀正帶進臥室。銀正一生未娶,從未進入女子閨閣,這間臥室佈設香,几椅香榻、錦被繡帳搭配得頗有韻味,几上一隻巧別緻的香爐上燃著一線香,嫋嫋青煙繚繞,室淡淡異香撲鼻……

夜天香掀開牆上一幅仕女畫軸,在上面按了按,一陣嘎嘎作響,出一道暗門,裡面是一段向下的十級階梯,下去後夜天香按動樞紐打開第二道暗門,裡面又是向下的階梯……過了四道暗門,進入一間石室。

此處原是前任掌門張莫然的書房,密室是他存放機密檔案的地方,如今臨時改為夜天香的臥室。她點燃火燭,取出孫過庭的《書譜》掛在牆上。

銀正一眼瞧過,不大變,動不已地喃喃道:「此帖不計一筆一字的工拙,力求氣勢暢達豪放,大起大落,放任不羈,最是難以臨摹,真跡呀!確是孫先生晚年遺作!老朽今生尚能得見,死而何憾!」動得身子顫抖,眼中淚花隱現,嘶聲道:「賽老弟、夜夫人,如此至寶有緣者得之,老朽不敢多生貪戀,但願能把它臨摹下來,好緬懷孫先生昔年風采,不知賢伉儷肯否足老朽這個心願?」

二人答應了他的請求,為他取來文房四寶和宣紙。臨摹狂草極為困難,因為原作者憑藉情一氣呵成,臨摹時為保留書法原汁原味,必須力求形似神似,下筆要慢,還要有情,總共八百多個字,銀正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也沒臨摹夠一百個字。

已晚,要為各大門派前來參加大典的嘉賓接風,銀正道長只好暫時作罷,陪賽西亭一同前往大廳張羅。晚宴結束後,銀正道長藉著酒意,拉著賽西亭想挑燈夜戰,再去密室試試。

二人和夜天香再次進入密室。帶著醉意,銀正道長臨摹起來果然順暢許多,正在他邊看邊寫,心神俱醉之時,上面暗門傳來敲門聲。夜天香上去了一會兒,回來後對賽西亭說道:「胡長老派弟子前來稟報,金頂峰下發現可疑之人,已和我方巡山弟子過手,個個武功極高,懷疑這些人明天會上山搗,請你快去處理此事。」

賽西亭向銀正道長告退,銀正已完全沉浸其中,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兩句,連賽西亭出去後,密室中只剩他和夜天香兩人,他也沒留意……

不知過去了多久,銀正道長漸漸覺得口乾舌燥,頭有些暈沉,隨手端起茶杯,杯中已空,回頭找茶壺,見夜天香熬不住,已斜倚軟椅沉沉睡去,那豐腴的美好身材,被一襲似松似緊的菊羅衫包裹得玲瓏有致,令人有股極摟入懷中的衝動,襟敞開了一半,被頂得高高的肚兜裡,引人入勝。

銀正道長但覺小腹部升起一股熱,迅速地傳遍了全身!這可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況,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偏偏這時夜天香似乎夢到了什麼,把右腿抬起放到了扶手上,天!她間恰好正對著銀正,窄窄的褻有些凌,遮掩不住裡面黑乎乎的一片,私處的片都隱約可見……

銀正道長但覺血脈賁張,心裡湧起一股撲上去抱住這個女子的衝動!其實此刻天香本就是在裝睡,而且把奼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提到了極致。當然,臥室裡的線香和茶水裡,也都被她做了手腳,所以一向潔身自好的銀正道長,此刻才會如此不堪。

就在銀正道長最難熬之時,夜天香適時地「睡醒」了。見銀正道長站在面前呆呆地看著自己,便對他嫣然一笑,笑得一臉柳媚花嬌。這笑也有個講究,稱為「夜魔收魂」,定力稍差的人,只需這一笑便會撲到她身上去了,自然也笑得銀正道長更加心神漾。

天香突然低呼一聲:「道長,您這兒是怎麼啦?頂得這般高!」說完順手握住銀正下體高高凸的帳篷,用纖纖柔荑輕輕地摩挲起來。銀正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覺下體暴漲裂,被摸得分外銷魂,整個人已石化一般,任由天香擺佈。覺下體傳來一陣溫軟的覺,銀正低頭一看,見天香輕啟櫻,溫熱的檀口含住自己的命子緩緩地滑動著。

銀正再難忍耐,撲到天香身上死死地抱住了她,「嘶嘶嘶」幾聲,天香的衣裙已全被他扯碎,散落一地,出一隻肥白羊般的豐腴體。銀正一把抓住肥的椒,擠把玩不已,隨後忍不住低頭含住峰之上那顆可的紅櫻桃,明明是個老頭兒,卻像嬰兒般起母親的汁來。

天香體質,加上施展奼女心魔大法的緣故,此刻也被銀正漾。只見她杏眼含,媚態十足,殷紅的雙隱含意,膩聲道:「道長得奴家好難受……哦!……奴家要……」說完分開雙腿,夾住了銀正的身,私處已滑一片,竭力地尋找著那暴怒之中的火龍。

銀正憑本能將下體定向天香股間,挨挨湊湊地撞,卻總是偏離靶心。天香不得已,誰讓自己遇上一個老處男呢,只好伸手幫他一把,玉手一撥,恰到好處,頭重重地頂開肥蛤,飢渴地尋找著水源,一寸一寸艱難地向道深處進。

天香嬌一聲,下體傳來一陣撕裂般疼痛的覺。她雖非處女,但也僅僅因為要修煉心魔大法,被羅剎女王派人開過苞,有過幾次經驗而已,跟處女也差不了多少。而銀正養蓄銳達一甲子,此刻被心魔大法和起情,一發而不可收拾,那東西腫得十分龐大,天香初時自然難熬。

沿著溪水潺潺的山谷幽徑逆而上,這巨杵艱難地到達了山的盡頭,竟還有一寸留在外。銀正被層層溫熱的繞得十分難熬,忍不住來回重重地了幾下,男人的稜和女子的褶相互勾刮摩擦,天香漸漸於痛楚中覺到了快忍不住用力夾了幾下。

銀正心中急躁難耐,急,猛地又提起巨杵朝著底狠狠一頂!天香慘呼一聲,但覺自己的花蕊也被頂開了一條兒,那條熱烘烘的火龍還想繼續往裡面鑽……

第二度被撕裂的覺襲來,痛楚中夾雜著的不再僅僅是快,而是渾身又酥又又麻的銷魂,巨杵此時已齊沒入,馬眼已探入年輕女子的胎頭暴漲,馬眼開始搐張合。天香驚呼道:「我的爺……嗷……好!不要進來……我會懷孕的……求您了!啊!……」

一股強烈的意傳至腦際,銀正大吼一聲,巨杵在天香瓤內猛烈地跳動起來,一瀉如注!天香也被這陣劇烈的跳動攪得舒不已,關鬆動,口張合不已,甩出縷縷汁,神魂飄中,覺一大泡熱烘烘的灌已了自己的胎,銀正出之多比起少年郎也不遑多讓……

猛烈的爆發之後,便是無比的疲憊,何況銀正道長這樣歲數的老人?就在老道的心理和體都最為疲憊和虛弱的時候,羅剎女王賽西亭適時地回到了這間密室,一起目睹了這一幅火辣辣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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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山派掌門煙霞仙子是羅剎女王選中的第二個目標。

煙霞仙子人如其名,在二十九年前的第十四期美人榜上位列天池仙娘夜冰之後屈居第二;九年前的十五期美人榜上,已三十出頭的她依然能蟬聯次席,創造了兩期皆入選的新紀錄,可想而知是個多麼美麗的女子!花魁之殊榮則由夜冰傳到她的弟子羅剎女王頭上,也可謂後繼有人。

煙霞仙子雖已年逾四旬,但徐娘風韻猶存,虎狼年華的美麗女人,正煥發生命中的第二次天,往往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渴望真,她眼神中那抹淡淡輕愁中,顯示她的人生之路非常坎坷。

這次赴崑崙參加觀禮大典,她住在凌霄後花園一座僻靜小院。俗話說「深山出俊鳥」,羅剎門中美女如雲,崑崙派正相反,年輕弟子中有好幾個出的美少年,楚雲帆是其中最出的一個,容貌英俊、氣度不凡,琴棋書畫無所不,那簫更是吹得出神入化、動人心扉!

在為各位嘉賓舉行的接風晚宴上,他一襲白衣、瀟灑出塵,先是奏琴一曲為大家助興,並以一曲簫傾倒各位嘉賓!煙霞仙子是音律品鑑方面的行家,也許是知音的關係吧,她表現得尤為心折,當場作了一番堪稱經典的點評。

二人問答之間,就象頂尖釀酒師遇上一的品酒師,堪稱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談得分外投機!旁邊的羅剎女王心裡一動,乘勢說道:「楚公子,你這隻簫吹得出神入化,宛若仙音,晚宴後能否移玉後花園,為我和煙霞姊姊再演奏一曲?」楚雲帆事師至孝,張莫然在她手中,他不得不俯首聽命。

晚宴結束後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盡而散。暗中向楚雲帆吩咐一番後,羅剎女王回到後花園,到煙霞仙子的小院兒裡和她閒聊。亥末時分楚雲帆如約而至,月圓,夜,悽玉兔散發清輝,將花園籠罩在一片婉約旎的月華之中。

他踏著月光飄然而至,是那樣的清雅出塵,如夢似幻的夢境,宛若仙樂的簫聲,今夜誰將無眠?漸漸澎湃的心扉,醉倚花臺的玉人,一生知音難覓?便是羅剎女王此刻之心境。

煙霞仙子更是如痴如醉!如泣如訴的簫聲中,清麗的歌聲悠揚而起,婉轉悱惻:「山映斜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低迴唱和嗚咽簫聲,她的舞步因酒意而散漫,卻與音律和唱配合得天衣無,在這令人醉的時刻,慕容紫煙悄然而去……

夜天曾挑出三位氣質相貌俱佳的崑崙派美少年,將心魔大法男子修煉的部分授予他們,楚雲帆魅人和功力最高,此刻他已在蕭音中施展心魔大法,功力上佳,連始作俑者羅剎女王都有些承受不住,臉紅心跳,渾身發熱,部位開始腫膨大,又酥又,下面的水兒已溢出股間……

她是不得已而離去。

煙霞仙子從未修煉過心魔大法,對此毫無免疫力,晚宴上被羅剎女王有意地頻頻勸酒,酒喝得很多,加上自古知音難覓,她對楚雲帆頗有好,更加難以抗拒楚雲帆的惑。

自情場失意之後,她曾堅守多年的心理防線,在那一夜,如滾湯化雪一般煙消雲散,聽到動情處竟伴著蕭音翩翩起舞,婆娑盤旋,絕世的風姿、飛舞的髮絲,旋轉得越來越急,似乎要發心中積蓄的太多……

心中的醉意怎麼卻愈發濃郁?縷縷髮絲漸漸輕拂上少年的俊臉,突然間美人腳下一個趔趄,將整個豐腴美麗的成嬌軀摔入美少年懷中。

楚雲帆輕輕攬住美人柔軟的肢,那一刻,成為煙霞仙子心中的永恆瞬間。二人眼中脈脈含情,深情對望,唯恐遺漏掉對方美好容顏上的點點滴滴、對方眼神中的所有情意,不知時間之過……

所謂的永恆,只是二人心裡的覺,其實也就喝口茶的功夫,楚雲帆在美人淡紅的溫軟櫻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然後便扶她站直身子,緩緩地放開了她的身子。

那一刻楚雲帆也有些情不自,本該順水推舟地繼續撥煙霞仙子已有些氾濫的情意,可他神情突然變得極其複雜,似痛苦,又似很矛盾,似乎不願乘人之危,不願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下去。

世上之事往往是好心未必有人領情。月光下,煙霞仙子靜靜地看著楚雲帆,眼中神極為複雜,似有無盡的情意,也似有淡淡的哀怨,心中不知是喜還是怒?也許隱隱還有一絲失落吧,她心中狂湧的情快速地被冷卻下來。

「楚公子,你……」玉人幽幽地道。

楚雲飛仰天嘆了口氣:「天不早,我該回去了,仙子也該歇息了。」

煙霞仙子輕咬下遲疑半晌,終又揚起臉來笑道:「崑崙群峰,瑰麗奇偉,以前雖來過幾次,但因事務繁忙匆匆而返,從未好好遊覽過。我希望,明天觀禮大典結束之後,請你帶我遊覽崑崙群峰、名山勝水,順便切磋音律之學,可以嗎?」

楚雲帆道:「故所願也,不敢請爾!不過此事非在下所能做主,須請示掌門師伯。」

煙霞仙子嫣然一笑:「我與你掌門師伯情不錯,我明天就跟他說,他不會反對。白天咱倆遊山玩水,夜裡,當月亮升起、萬籟俱寂之時,我還想聽你吹奏《夜鶯》,令人如痴如醉,還有《碧澗泉》,那種空靈、幽怨、清婉的意境,讓人百聽不厭!」

楚雲帆回到自己居處,羅剎女王立刻召見他,叱責道:「今晚你為何不按計劃行事?別忘了,你師父命可在我手上,若沒有一個合理解釋,我馬上殺掉張莫然!」

楚雲帆猶豫了好半天,可為了保住師父的命,後來他終於還是痛下決心說出了實情,那是他幾年前的生活經歷,一段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的悽美戀情、曠世畸戀,堪稱武林中數十年來最大的隱秘和最令人震驚的醜聞!這段隱秘原本只有他和他的父母,一共三人知道,現在又加上了羅剎女王。

這段隱秘令她無比震驚!隨即決定改變計劃,讓楚雲帆見機行事,不再強行干涉他的行動。

羅剎女王在煙霞仙子面前大概提了一下她的這一隱私,煙霞仙子是聰明人,自然什麼都明白。她可是鐵了心回到恆山派就要宣佈和楚雲帆成親的,如果這當兒有人發佈消息,說她和楚雲帆原是親生母子關係,加上楚雲帆這幾年雖然長大了,不復昔年模樣,可總還是依稀有著當年的影子,恆山派的人會不相信麼?

恆山派那些元老和長老們絕不會同意這門丟人現眼的婚事,這樣的情況是煙霞仙子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只能乖乖地暗中按羅剎女王的吩咐行事!

從此她成了孫悟空,羅剎女王是唐僧,母子倫的驚天隱秘則是緊箍咒。

在崑崙派觀禮大典期間,羅剎女王用類似方法先後將少林達摩堂首座等幾位首要人物、武當掌門的師兄弟和其餘六大門派的掌門人或長老一一拉下水,她要好好利用這些人擁有的資源,把他們所做的事詳細記錄下來,每人一頁,讓他們分別畫押,裝訂成冊,藏在隱秘之處。

在這本醜聞冊上,少林達摩堂首座枯葉禪師,武當掌門的師叔、首座長老銀正道長,華山派掌門季無瑕,恆山派掌門煙霞仙子等名人赫然在列……

處理完善後事宜,羅剎女王率眾回到羅剎門老巢—濟南周府,張莫然也被帶走,囚在周府地鎖龍中。

接下來,她暗中派高手偽裝成崑崙和恆山弟子,打著兩派的旗號收服各地江湖幫派。

多數江湖幫派迫於羅剎門的巨大力,或明或暗地被收復,其餘七大門派也程度不同地受到牽制,由羅剎門密探組織黑鷹堂負責聯絡和協調行動,就像滾雪球一般,羅剎門勢力迅速膨漲,引起少林和武當兩大門派長老會的警惕,設法請退隱已久的武林四隱一仙姑出山干預,引發西崑崙摩天崖上那段不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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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煙霞仙子回到恆山,向各大門派廣發喜帖,和楚雲帆成親的婚禮上,在夫婦倆配合下,羅剎女王對各大門派前來參加婚禮的大人物們也做了些手腳。

婚後半年多,煙霞仙子生下了一個幼子楚小津。奇怪的是,作為母子倫的結晶,煙霞仙子的兩個女兒都長得美麗異常,大女兒孟曉嫣堪稱絕世美人,二女兒孟曉虹聰明絕頂,堪稱不世出的絕世才女!而幼子夢小津則是個古靈怪的小男孩……

她中年得子,把小津視如掌上明珠,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年初羅剎女王去恆山派見峰,煙霞仙子還曾私下告訴她:「唉!看來我這一生,始終擺不了母子之間的孽緣……雲帆已經和我分居,他住見峰聽風軒,成天和曉嫣混在一處。我則帶著曉虹和小津住在仙霞嶺水月。」

聽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羅剎女王就時常在想,「這母子倆時那麼銷魂,難道母子倫真的就那麼刺、如此美妙麼?而且生下的兒女們也那麼優秀,為何中原人非要視倫如洪水猛獸,談之變呢?在我們女真部落故老相傳的傳說中,這樣的事情很常見,有一些英雄母子佳侶還被傳為美談!」

相似的情經歷,使得她和羅剎女王惺惺相惜,漸漸成為一對無話不談的深閨密友,她忘了自己是孫悟空,羅剎女王也忘了自己是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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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巔峰對決

自那以後,羅剎女王暗中派高手偽裝成崑崙派弟子,混在崑崙派弟子之中,共同打著崑崙派的旗號,逐個去挑戰和收服各大門派和江湖幫派,並選擇了一個適當的時機,將恆山派也推上了前臺,陸續蠶食其他幫派組合。

通過這一系列的大規模行動,羅剎門收穫甚豐,大多數江湖幫派迫於羅剎門的巨大力,或明或暗地加入了羅剎門,甚至連九大門派也程度不同地受到羅剎女王的控制或牽制。崑崙派和恆山派更是成為羅剎門屬下的嫡系部隊,直到現在,查莉香和四個手下依然還在凌霄主事。

從此「羅剎女王」之名更加如中天,她的橫空出世以及她那睥睨天下的強悍作風,驚動了五位數十年前便已名動天下的武林名宿,其中有兩位是武當少林遺老,地位尊崇。另外三位也是早已隱居山林,不再過問江湖是非的隱世高人。

這五位,全是三十年前神州武林排名前十的頂尖高手,已有二十餘年未履塵世,神龍見首不見尾,被武林豪傑尊為「武林四隱一仙姑」。

武林四隱分別是神龍楚驚天,三十年前中原武林第一人,不僅在中原未嘗一敗,還曾遠赴高麗和東瀛列島,分別挑戰高麗第一高手尹在亨和東瀛第一高手坂本隆之,戰而勝之。在當時風頭之盛無人可及,成為武人心目中神仙一的人物。

其次是寒冰掌柳長青,出身黑道,為人亦正亦,但掌上功夫無敵。再有就是少林名宿空音禪師,武當遺老金正道長,當今少林和武當掌門都要尊稱他們一聲師伯。

一仙姑指的是秦飄飄,崑崙劍派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數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和神龍曾經是一對神仙眷侶,後不知何故反目成仇,從此天各一方。

經過數十年修身養,五人雖然未必能創出什麼絕招妙技,但內力修為更加爐火純青。這次五位聯袂出山,就是打算教訓一下這個狂傲而不可一世的小丫頭,制一下她的囂張氣焰,好讓當時被她攪得天翻地覆的江湖,得以恢復平靜。

這是當時武林中前所未有的盛況!

千禧三十年初冬時節,江湖各路高手齊聚約戰地點西崑崙,希望能一睹絕頂高手之間的巔峰對決。其實結果對他們來說沒有懸念,這五位中的任何一位都足以令他們聞風喪膽,何況齊至?他們期盼的是決鬥過程。但令這數千江湖人物萬分遺憾的是,眾人全被少林和尚和武當道士們攔在摩天崖之下,無法登上峰頂的決鬥場一睹為快。

接下來的動手過招整整耗費半個月時間。這五位武林名宿一一和她對決,這些人都很珍惜羽,不屑採用車輪戰術,所以每次對決之後,堅持要她休息一兩天之後再戰。

這場必將決定今後數十年內,整個神州武林發展格局和走向的巔峰對決,連那些趕到摩天嶺下負責維持次序的少林和武當高手們都無緣靠近比鬥現場,整個過程既無人旁觀,更無人喝彩。能破例留在比鬥現場觀禮的嘉賓只有兩個人,分別是少林掌門枯佛禪師和武當掌門玉清子。

對決的結果也和它的過程一樣,居然成了一個無人能解開的謎,成為一段充神秘的傳奇。人們至今仍對此津津樂道,傳出各種各樣有關對決過程和勝負結果的版本,卻無人可以加以證實。

當時在場的武林人物所能看到的,是在這場巔峰對決結束之後,羅剎女王帶著她那四個形影不離的貼身劍婢走下摩天嶺,一言不發地登上豪華馬車揚長而去。她臉上輕紗覆面,眾人看不出她臉如何,但從她依然穩定的身形和步履上,看不出有何大礙。

武林四隱一仙姑則既沒見下山,自那以後更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人聽到過他們的任何消息。甚至連摩天嶺峰頂也成了一處地,沒人可以上去看看究竟。

人們通常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條令人無比震驚的消息在整個武林迅速傳開,「武林四隱和秦仙姑均已敗在羅剎女王手下!」

也曾有好事者前往武當和少林,想設法找到當時唯一在場的枯佛禪師和玉清子印證此事,但二人回山後一直閉關不出,過了幾年出關後也一直守口如瓶,不願再提起此事。

於是,羅剎女王不到三十便已登上天下武林之巔,被武林中人公認為天下第一高手,隱隱然已成為天下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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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決定的巔峰對決!經此一役,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羅剎門獨霸武林。

她躊躇志,一路摧枯拉朽,開始逐一並各大門派。可就在此時,一個極其神秘的江湖組織「天門」,如韭菜一般,一夜間突然冒頭並生發芽,「天門」之中高手如雲,如訓練有素的鐵軍一般紀律嚴明,天門之主更是神秘莫測、聰慧絕倫,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化身千萬、如神龍見首不見尾。

羅剎門在北武林高歌猛進之時,天門則在南武林大肆擴張。兩大豪門最終直面鋒,展開一系列硬碰硬的龍爭虎鬥,羅剎門武力佔優,天門以智謀見長;羅剎女王如龍游四海,神功蓋世、睥睨天下,天門之主似鳳鳴九天,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經過數十場大規模血戰,雙方勢均力敵!當世兩大驚才絕的霸主平分秋、雙星閃耀!留下的,卻是一堆堆荒冢,和無數枯骨!

從那以後,中原武林以長江為界南北分治,天門控制南武林,羅剎門控制北武林,關中河套地區長期歸屬不清,成為雙方爭奪的主戰場,連年征戰不休、殺戮不斷,掀起一場慘烈的武林浩劫!

那是一個充血腥、英雄輩出的時代,從死人堆中走出的天門三英、羅剎四女衛名天下,腳下血成河!龍戰旅、衛隊不可一世,成為武林中人聞之變的魔鬼戰隊!

唯有如此鐵血生涯,羅剎女王才能如魚得水,她縱橫江湖、殺人如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體內積蓄已久的抑鬱和力量,羅剎女王威震天下!老百姓家的小孩,聽到這個名字會被嚇得不敢再哭!

一時間中原武林各幫派相互殘殺,引發連鎖反應,加上關中河套地區天災不斷、瘟疫行,一時間民變頻仍,一場驚天浩劫橫掃神州,許多武林人物乃至無辜百姓死於饑荒或血雨腥風的殺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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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三十一年,陝北綏德地區發生天災,難民無數、餓殍遍地,官府未及時賑濟,發民變。饑民們攻佔官衙,大肆劫掠大戶,當地大戶蕭家請大通鏢局護鏢,舉家遷往米脂避難,行至無定河邊,遭到一夥黑衣蒙面人劫殺。這幫強盜似乎並非為劫財而來,而是見人就殺!

幸得蕭夫人柳青柔曾隨名師學藝,身懷不俗武功,見黑衣殺手個個劍法高絕,一劍封喉,自忖雙拳不敵群狼,為保住幼子命,趁抱著他跳進灌木叢中逃命,遭到殺手群起追殺。她輕功絕佳,一路狂奔,可那夥殺手輕功也不弱。她抱著孩子奔逃影響速度,只好把幼子藏在一處十分茂密的灌木叢中,自己輕裝逃命。

十幾個殺手一路緊追不捨,她一直逃到米脂,躲進親戚家中才總算擺追殺。好容易捱到天黑以後,她趁夜趕回無定河邊灌木叢中找尋,幼子竟已蹤影全無!

她暗中四處打聽,也未查訪到幼子的下落。丈夫和家人的慘死,子的失蹤,令她心灰意冷,從此退出江湖、隱姓埋名,一直隱居不出,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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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青柔被黑衣人追殺之時,北風等四劍婢隨羅剎女王巡視羅剎門各地屬下幫派,途徑無定河邊慘案現場,大通鏢局和蕭家上下人等已被殺得乾乾淨淨,留下遍地血腥。

北風在勘察現場時發現一個幼童躺在路邊一處灌木叢中,凍得瑟瑟發抖,這個玉雪可、年僅兩歲的孩子,脖子上掛著一塊長命鎖,上書「蕭無月」三個古篆。

在那樣一個兵荒馬的年代,這種幼失父母的孤兒所在多有,這種場面北風見得多了,她自己本人就是。一向冷面冷心的她從未有過一絲憐憫,可孩子身上有種很特殊的氣息,竟一下子發出她潛在的母本能,她當時不過十一二歲而已!

見這個兩歲左右的幼童特別可、又特別可憐,她破例將他抱回。天池仙娘夜冰帶著周家大小姐、徒孫周韻回濟南周府探親,在府中見到這個剛被北風抱回的蕭無月後,夜冰非常喜這個玉雪可的孩子,攜周韻回山時,將蕭無月也一併帶回長白山天池,並找來最好的保姆心養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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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荏苒,月如梭,在風景如畫的天池湖畔、夜冰師兄妹倆禪修仙道的

天府中,蕭無月漸漸長大,大他幾歲的周韻有了這個小夥伴之後,子過得不再

像以前那樣枯燥,練功閒暇之餘總會帶他四處玩耍,尤其喜帶他去放風箏。

幾年來,夜冰用各種靈丹妙藥和灌頂之法,意圖替他打下良好的內功基礎,然而令夜冰遺憾的是,成功將周韻母女倆打造為兩朵武林奇葩的洗筋伐髓之法,在蕭無月身上竟沒產生多少效果!

蕭無月似乎天生不是練武的料,有她這樣的武林異人勤加指點,喂他服食過許多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靈丹妙藥,甚至還有千年老參等,他的武功居然難有寸進,內功基礎奇差。

夜冰納悶不已,搞不清原因何在?她曾懷疑蕭無月是否身患隱疾,是天生的九絕脈?可運氣探查後又不是,每每想起徒縱橫武林的輝煌歲月,再看看蕭無月修真煉氣的窩囊樣兒,她就不住氣結。

夜冰格倔強,一向有股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韌勁兒,可蕭無月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和她對著幹。個都很要強的二人經過長達一年多的較勁,她生平第一遭作出讓步,極不情願地放棄了自己一心想將她打造為天下武林第一人的念頭,放任他順其自然。

不過她終究還是據蕭無月的體質特點,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內功心法「少心經」,和一套妙絕倫的輕功身法。

在夜冰的督導、指點和幫助下,蕭無月從八歲開始修煉「少心經」,迄今已有兩年時間,這門內功心法非常古怪,除了每月要服用一粒靈藥,運氣法門更是奇特,和一般發功的氣沉丹田不同,這門功夫是從小腹下的氣海聚氣煉丹,由氣海沿關元、中極、曲骨到會向身後的會、白環諸,再經由一條崎嶇狹長的無名隱脈,再回到氣海,完成一個周天的運行。

由於這條隱脈不在奇經八脈之列,且為蕭無月所獨有,故而夜冰特地將它命名為「少脈」。

這條運氣路線經的經脈不多,難就難在打通那條崎嶇狹長的「少脈」,所以夜冰要求他每天只需運行少心經一個周天。初練的那年,每次運氣行經「少脈」時,蕭無月都需要夜冰灌注真氣相助才能運氣過,而且小腹下伴有針刺般的強烈,跟第一次開苞時的覺大概差不多!

大約每隔十天,在他運功修煉時,夜冰便會褪下他的子,在他的小一條小銀線蛇,為此他曾多次表示不,可抗議無效!

當他氣行「少脈」痛之時,銀線蛇便會在頭上輕輕咬上一口,奇怪的是他被咬時並不疼,反而像打上了麻藥一般,覺木木的,每每被咬一次,「少脈」就會變得更加通暢一些!嚐到好處之後,他便再也沒反對夜冰的做法。

今天也一樣,在小蛇的幫助下,衝擊少脈稍稍輕鬆了一些,至少不再那麼刺痛。夜冰見他沒事,便也在另外一個蒲團上盤膝打坐,開始練功,然而心事湧,好半天無法入定。其實不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氣躁。

意念始終無法集中,她索放棄了努力,轉頭向蕭無月看去,紛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沒辦法,她就喜象這樣看著他,尤其當他專注於某件事之時,那模樣特別可,他已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她情的寄託,蕭無月和周韻同樣是由夜冰撫養長大,二人情同姊弟,聽周韻師祖叫得那麼親熱,收功後他懇求夜冰:「您就把我收入門下吧,求求您啦!就象大小姐一樣。要不,您從小把我養大,讓我拜您為乾娘也好啊!」

和往常一樣,夜冰充耳不聞,盤坐如老僧入定,沒有任何表示。她一直就是以這種方式告訴蕭無月,拒絕收他為徒,也不願做他乾娘,且從未說明原因。

蕭無月百思不得其解,暗自琢磨:「或許因為我體質特異,天生不適合修煉上乘武功,怕墜了她老人家的名頭?或許是因為她身為女子,不願收我這個男徒?可即便這樣,為何連作我乾娘也不願?我就那麼不入她老人家法眼麼?」

出得練功室,周韻已等在門外,她已十五歲,當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身材欣長健美,和乃母一般,比尋常男子還高出一截,同樣天賦異秉、膂力奇大,對蕭無月來說度如年的煉氣功課,對她來說就象小兒科一般容易,每天不用一個時辰就能練完師祖授予的各門功夫,堪稱天才!

見他一付悶悶不樂的模樣,周韻柔聲安道:「怎麼,你求師祖收你為徒或義子又被拒絕了吧?沒事兒,即便不是她徒兒,她老人家還不是一樣授你武功。」

蕭無月苦笑道:「大小姐,這不同的,老是這樣,我在這兒算什麼人啊?覺怪怪的,鬱悶……」

周韻皺眉道:「跟你說過多次,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要你別那麼生分,叫我大姊就好,你總是不肯!」

蕭無月搖頭道:「她老人家一不認我,我就不能叫您大姊,名不正則言不順嘛。」

周韻氣道:「你有病麼?若師祖她老人家真的收你為徒或是義子,我反倒該叫你師叔啦,豈非佔我便宜?除非她收你為徒孫還差不多,可天下沒有收徒孫的規矩。」

蕭無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無奈地道:「或許她老人家就是不願讓我佔這個便宜,才不認我吧?」

周韻拿出一個漂亮的鳳形風箏,笑道:「別發愁了,大姊帶你去放風箏!」

這是蕭無月最喜玩的,畢竟孩子心,當看到這隻風箏高高地獵獵飛舞在鏡面般美麗的天池上空,成為一個黑點,他心中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和周韻玩得不亦樂乎!

又過了一年,一天上午,蕭無月再次懇求夜冰:「冰姨,您就收下我吧?」

這次夜冰不再象往常那樣充耳不聞,而是衝他眨眨眼笑道:「無月,別這樣叫我,我看起來有那麼老麼?」

她不僅容顏不老,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而且是位絕代傾城、十四期美人榜上獨佔鰲頭的天仙化人!她的心理也和她的容貌一樣年輕,時常跟他和周韻一起玩、一起瘋。

朝夕相對,蕭無月對她的容貌是否美麗沒什麼概念,然而老少還是分辨得出,在他看來,夜冰看起來比大小姐也大不了幾歲,於是老老實實地說道:「您當然不老,大小姐其實該叫您姊姊才合適。」

夜冰笑道:「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叫我冰姊呢?」

聰明的蕭無月明白,她再次拒絕收自己為徒,不萬分沮喪地叫道:「冰姊,為什麼?」

夜冰低聲道:「無月,不要這樣,也不要追問原因。女人心、海底針,你又何必瞭解得那麼清楚?有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沉默一陣,她又嫣然說道:「無月,為我畫一張畫像吧。」

畫,是琴棋書畫中蕭無月的長項,他抬頭仔細看看夜冰。

她正巧笑嫣然地看著他,眼中是慧黠、嬌憨和頑皮,似乎,還有一絲難以描敘的別樣神情。

她那一瞬的形貌、神態定格在蕭無月腦海之中。

僅此一眼,他便開始提筆作畫,兩刻鐘後完成。

夜冰拿過一看,不僅形似,而且臉上神情栩栩如生,是如此傳神,包括她最希望在畫中留下的那種神情,「無月,好好保留這幅畫,永遠不要忘記我的模樣,好麼?」

蕭無月大惑不解地道:「天天和冰姊在一起,您的容貌我再悉不過,何需看您的畫像呢?」

夜冰沒有回答,將畫像用畫軸心裱好,讓他收好,便拉著他的手徜徉於美麗的天池湖畔,她說了許多非常深奧的話,蕭無月本就聽不懂,她似乎也不需要他聽懂,頗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

二人一直漫步到晚霞天,坐在天池邊草地上,夜冰在他的臉上和上各自溫柔地親了一下……

第二天,夜冰親自捉筆,為蕭無月和周韻各自心畫了一幅畫像,同樣心裱好,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

山中練功雖然辛苦,但風景絕佳,蕭無月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然而好景不長,僅僅一個月之後,夜冰師兄妹雙雙羽化成仙,躋身神州數千年來由凡人修煉仙道、最後成功榮登仙界的寥寥十人的行列!

飛昇之前,夜冰語重心長地囑咐周韻一番,隨即撇下淚面的大小姐,來到蕭無月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無月,知道我為何要讓你藏好那幅畫像了吧?記住我,有紫煙和韻兒陪伴你,我也放心,我已向紫煙待好一切,相信將來會有重逢那一天,我會在仙界等你……你們……」

夜冰說話一向莫測高深,這次也不例外,蕭無月心中暗自嘀咕,紫煙是誰?

羅剎女王和北風靜靜地侍立一側。她特地趕來送師父一程,看著美麗若仙的師父和仙風道骨的師伯,心中不有些疑惑:「師伯追隨師父數十年,可謂用情至深,如今雙雙羽化登仙,原該成為一對令人羨的神仙眷侶,可師父為何始終不願接受他?真是可惜……」

九年不見,北風已由當年的小女孩長成一位英風颯的絕世佳人,她依然還是那樣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不過看著蕭無月的眼神中,難掩一絲喜悅之情。當年襁褓中的小小幼童,搖身一變,已成為翩翩濁世的美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大

夜冰飛昇後,蕭無月和大小姐又一起隨羅剎女王回到濟南周府。

羅剎女王母女待他都不錯,北風等四女衛更是對他關懷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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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深宅大院

山東濟南府大明湖畔東南方,坐落著一座佔地數百畝的大宅院,乃當地首富周氏龍家傳產業。周老爺五十出頭,為人儒雅風趣,出身於豪門世家,由於他深諳經商之道、注重信譽,自二十多歲接掌門戶之後將家族產業做得更加風生水起,逐漸將生意擴張到全國各地,經營範圍涉及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

民間有句順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龍」,說的便是南北兩大首富之家。周府歷代主人除了經商,非常重視讀書,前後除了好幾位進士,堪稱書香門第,且樂善好施,在當地頗得人望,與官府保持著一貫良好的關係。由於周府在當地影響力極大,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居民們甚至稱周家大院外四條大街為小南街、小東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時間長了漸成習慣,官府也就默認了。

不過近二十年來,周家似乎有棄文習武的趨勢,這一點,在小南街西頭做文房四寶生意的張老掌櫃覺最為明顯,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戶,可近年來採購量一落千丈,僅對頂級品尚有少許需求,生意有些難以為繼,張掌櫃甚至產生轉行或者將店鋪遷走的念頭。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時節,小南街上一陣噼嗒噼嗒蹄聲響起,那是一輛載柴火的騾車,拉車的騾子不時打著響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負,趕車的中年漢子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雖不停揮鞭也沒法讓騾子跑得快些。也難怪他著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銷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戶幾乎同時要求送貨,這些以砍柴為生的窮苦人可謂開足了馬力,爭取儘量多掙錢補貼家用。不僅砍柴人辛苦,這些拉車的騾子也不輕鬆,一天要從城南外山區到城裡來回跑上十來趟。

騾車行至周府南大門外,中年漢子習慣地向門房那邊看去。周府需求量大,又從不砍價,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幾位同行一直忙於專為這家送貨,跟每位門房班頭都混得很,從門前經過重要打個招呼。見今天值班的老佟帶著兄弟們站在大門外,雖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燦爛的微笑,「佟老闆好,今天氣不錯啊!」

可老佟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正忙於接待客人。中年漢子心中詫異:「老佟對咱們窮苦人一向很有禮貌,不象尋常大戶人家的看門人那般勢利眼,對我不理不睬的情況很是少見,看來這十幾位來客身份不低……」他倒沒多想,驅車由大門前駛過,忙自己的營生去了。

不光是他,周府四鄰中有些細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進出周府的訪客比平時多了不少,不少還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飛,很有些江湖味。鄰居們覺得有點奇怪,周老爺雖萬貫,但為人低調,除了和官府有些來往,很少結江湖豪客,而且常年在蘇州經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來這許多訪客?

個別和周府下人們經常有來往的鄰居,能通過平常聊天獲悉一些周家內情,其中家住小南街東頭的李氏,一位三旬出頭的婦人經常到周家送些針線女紅之類,做點小買賣。

李氏送貨時和周家僕婦們閒聊,得知這些客人大多是來拜訪周家主母王氏。她還聽僕婦們說起,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僅文武雙全而且格強悍,連老爺都怕她三分。

李氏還獲悉,王夫人名叫王香,出身於京師豪門之家,今年四十一歲,雖身為女人,但格豪,不紅妝武裝,喜周遊各地並結一些江湖豪傑,頗有絕代紅粉、巾幗英雄的颯風姿和俠骨柔腸。據說周老爺之所以喜長居蘇州,就是因為懼內,在那邊沒有約束方可為所為,享受一家之主、呼風喚雨的快,當然實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漢子將騾車趕到李氏家門外,好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李氏總算買下兩大捆乾柴,中年漢子無奈地搖搖頭,沒辦法,富人生意要做,窮苦百姓的生意也得做,這是職業道德,少賺點罷了。

李氏呼哧呼哧地將乾柴拖進後院柴房,本來這活可以由送柴人代勞的,可她不願,怕另收錢,完了忙得她一身臭汗,到廚房打來熱水,在柴房隔壁洗漱間擦洗身子。為省錢洗漱間沒安窗戶,浴桶那等奢侈品更不用說,用一盆溫水擦擦便將就了,由幾塊木板湊合釘起來的門就象漏風的爛門牙,被風吹得嘎吱嘎吱直晃,一陣疾風將門颳得「砰」地一聲關上,將渾身赤的李氏嚇了一跳!

「唉!當年我真是瞎了眼,找了這麼個窩囊的丈夫,成天遊手好閒,倒讓我一個婦人家拋頭面、走街串巷地做些小生意掙錢……」李氏心中一陣鬱悶,忽聞門外哎喲直叫疼,轉頭看去,卻是十來歲的夫侄,不又是一驚,忙一手捂、一手捂住下體罵道:「快滾!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跟你叔叔一樣遊手好閒,成天就知道跑嬸嬸家來混吃混喝,竟還敢偷看嬸嬸洗澡!」

原來,這小頭今兒一早家裡沒早飯吃,被他爹支使過來蹭飯,聽見洗漱間裡嘩嘩水聲,便手扶門框偷看嬸嬸洗澡。李氏長相一般,但豐腴身子白花花地也頗人,也顧不得她是自己嬸嬸,看得口水直,冷不防被門板夾住指頭,頓時痛得齜牙咧嘴。此刻被嬸嬸一陣臭罵,心知蹭飯沒指望了,忙鼠竄而去。

李氏將門掩上,罵罵咧咧地擦乾身子穿好衣裳,到大堂端起一個盛放蘇繡材料的簸箕朝斜對門的周府走去。負責周府常用品採辦的內院總管李嬤嬤跟她算是本家,二人關係非常絡,見她來了,收貨付款後,李嬤嬤喚丫鬟奉上茶水,留她在內院廂房客室裡順便聊聊天。

李嬤嬤原是王夫人的母,夫人出嫁時跟過來的,一向最得夫人信任,算得上府中呼風喚雨的人物,可她已年近六十,人老了難免變得嘮叨,喜有人陪她聊天,李氏由她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周家的事情。

上午辰末時分,李氏遙見一位年約四旬、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沿著迴廊款款而來,身後跟著幾個俏麗的小丫鬟。光映照著她的花容月貌,那是一張清麗絕俗的美麗容顏,她的儀態端莊高雅,雖體態豐腴,五尺六寸(186釐米)的高身量在男子中也很少見,顯得異常高大健美,卻絲毫沒有減弱她的美嫵媚和絕代風華!

美婦頭梳髻,身穿一襲緊身衣,不象尋常婦人那般穿裙,更顯英風豪氣,外罩束斗篷,將豐潤成的體態凸顯得曲線玲瓏,又不失萬種風情。李氏雖是女人,但也不看得呆住,她實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剛卻又能美到極致的女人!

老天怎可能將這兩種相互對立的形象,竟如此完美無暇地合在一位女子之身,造就出如此絕代紅粉?

作者注:那個朝代和現代尺寸相同,下文同。)

「老奴謹向夫人請安!」李嬤嬤忙出門外,畢恭畢敬地上前見禮。隨意寒暄幾句之後,美婦帶著丫鬟們便兀自離去。李嬤嬤回屋後,仍在發呆的李氏低聲問道:「她就是大夫人麼?我的天啊!長得好美!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麼高大健碩,又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嬤嬤低聲告訴她:「沒錯!她便是我家夫人,府中真正的主宰,大家所說的夫人就是她,其他姨娘都當不起這個稱謂。每天這時候她都要去後花園,陪無月待在一間靜室之中,一直到午飯時間才出來。她很早就代過,那間靜室除了她和無月,誰也不準進去,連老身也不例外,所以沒人知道她在裡面做些什麼。」

李氏問道:「無月是誰呀?你家少爺麼?我怎麼從未見過?」

李嬤嬤笑道:「他名叫蕭無月,是夫人收養的螟蛉義子,雖是養子,但夫人可把他寶貝得什麼似的,從小一直帶在身邊,吃飯穿衣睡覺都由她自己親手照料,貼身丫鬟輕易都不讓手,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老身從小把她大,從未見她象這樣無微不至地侍候過人。連老身都很難見到無月一面,更何況你們這些外人!」

李氏總覺這位美麗的夫人有些神秘,對無月也有些好奇起來,女人多數好奇心重,可後來聽李嬤嬤又嘮叨半天,全都是些蒜皮的小事。再想問些關於夫人和無月的情況,李嬤嬤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李氏只好起身告辭。

夫人離開母廂房,加快腳步往後花園閉關靜室走去,無月正在裡面練功,除了為他護法,她自己每天也要在裡面修煉一個半時辰。

超凡入聖的深內功使得她擁有無比高貴典雅的氣質、魔鬼一般的人身材和一股不怒而威的懾人氣度,令她周圍的人們無不對她深懷畏懼,包括她丈夫在內。而她那鼓漲高聳的雙、又肥又翹的部和成的體態,又使她不失中年女人特有的成媚風情。

丈夫常年在蘇州經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致使這對原本就同異夢的夫情變得更加淡漠,好在有聰明伶俐的無月時刻陪伴在夫人身邊,陪她嬉戲逗樂,她把大把時間花在向孩子傳授武功上面,才令她毫無空虛寂寞之

無月過幾天該十四歲了,是她收養的孤兒,也是她的衣缽傳人,自幼聰明伶俐,為人斯文有禮,生得眉目清秀,如小書生般稍顯纖弱,就象活潑美麗的小姑娘,很得她寵

想起他那張可的臉龐,夫人心中不起一絲漣漪。俗話說「暖思」,對錦衣玉食的她來說更是如此,她體內蘊藏著太多過剩的旺盛力和超強的女生理機能,高傲的她又不屑於做出偷人養漢那等苟且之事,無法通過正常夫生活來發,令潛藏於她體內那股旺盛無比的之火長期得不到足。

體上的空虛,無邊的寂寞,加上她的獨子當年剛月便告失蹤,僅有的兩個女兒也已遠嫁外地、無法陪在她身邊,使得她漸漸將所有的情和力都貫注到無月身上,把他當親生兒子般看待。

人到中年之後,在越來越強烈的母本能驅使下,她對無月的母愈發過分,和大多數母親一樣,她夜盼望著孩子快快長大,可漸漸地,她非常震驚地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對他隱隱有種羞於出口的期待和渴望。

「我到底在期待著什麼?又渴望著什麼呢?」關於這一點,她想不清楚也不願想得太明白,但她深深戀那種異樣的覺,這是近些年一直潛伏於她內心深處的最大隱秘,或者說是種發自無意識的某種幻想,可以極大地緩解她受到的抑和苦悶,發她那近些年變得越來越強烈,卻又無法向人傾訴的望,以及那絲絲縷縷剪不斷、理還的朦朧情愫。

按她部落裡的古老習俗,繼母子之間可能還會有更加親密的未來,這一原始而落後的習俗雖已廢棄,但兩千餘年的歷史沉澱豈能輕易徹底消除?

就象洄游產卵的鮭魚,每年都要由無拘無束的大海千辛萬苦地拼命游回當年的出生地,河淺灘上產卵並死去;又象非洲草原上每年兩次橫渡馬拉河、大規模的角馬遷徙,洶湧的、兇殘鱷魚的血盆大口和尖牙利齒也無法打消它們過河的強烈望……

作為有理的人類,隨著陋俗的革除,被消除的往往是外在行為,腦海中的沉澱就象遺傳密碼一般,仍頑強地影響著人們的思維,進而令人做出一些在旁人看來有些離經叛道的行為。

莫非她也是如此?

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靜,當她躺在自己一片黑暗的繡房裡那張溫暖的大上時,她才敢敞開懷,釋放出被自己牢牢地鎖在內心深處,隨時都想要竄出來令她熱血沸騰的望之魔,仔細地琢磨著這個如夢似幻的太虛幻境中,所包涵的那種令她渾身酥軟的消魂滋味,發揮出她那超凡的想象力來幻想和夢中小情郎顛鸞倒鳳、魚水人場景!

每當這種時候,她腦海中這幅盡情地刺著她那旺盛情的幻境都會令她臉紅心跳,並一發不可收拾地點燃體內那股蓬之火,一系列強烈的生理反應也會在身上那最為的三個部位上充分地表現出來……

房發頭漸漸變硬且膨成拇指頭一般大,下難撓並分泌出大股大股的

夫人若就此打住也就罷了,可是每每一旦開始,她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念,只有放縱自己奔放的情,任由念繼續深入地馳騁遐想下去,往往會令她控制不住自己旺盛的,驅使她最後只好用手的方式設法刺自己的體來獲得快,這樣偶爾也能得到高,得到生理上的小小足。

本上來說,即便夫人願意不顧羞地這樣做下去,她也始終有種隔靴搔,無法讓自己的情和得到最充分的釋放。

這種情形基本上每月一次,都發生在她月經來之後那段排卵期,這本就是如狼似虎的中年女人每個月裡最為高漲的時刻!

也許正是基於這種變態而刺的私念頭,她將無月視為裔,她偏執地認定,無月就是她今生今世靈魂和體,深情和能得以極度足和發的唯一渠道。

她還堅定不移地認為,無月這一生早已註定,只能屬於她,這個世上最高貴、最美並處於天下武林霸主地位的貴婦所擁有,因為她已是無月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對無月戀之深無人可及!

她早就決定要獨佔無月,她自幼便十分要強,凡是她想要的東西她總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奪,不搶到手中決不罷休,而且決不肯讓別人給搶走。

如今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已無敵天下,更加為所為,她傲視天下,一向視天下人為糞土,她對包括丈夫在內的所有人從未出笑容,一付疾言厲、揚眉瞪目的冷酷模樣兒,唯有面對無月的時候,總會情不自地笑得如百花綻放一般,既嬌媚又冶,展出她那最溫柔、最體貼的另一面。

自從對無月有了那種異樣情,她偶爾念及自己比他大了整整二十七歲,大多數母子之間年齡差距都沒這麼大,可以她特立獨行的格,對於異輩戀所帶來的心理障礙本不屑一顧!

她像一隻兇惡的母老虎,隨時警惕地呵護著無月,很少讓他離開自己身邊,無月的吃喝拉撒睡都是由她親手料理,他馬上就十四歲了,每天晚上夫人還帶著他睡在一張上,和養子擠在一個被窩裡睡覺,她始終不放心讓他一個人獨自睡覺,怕夜裡他驚醒過來,身邊沒人會嚇壞了他。

也許在她心中,無月一直就像收養他的時候一樣,永遠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是生命的成長是自然規律,就好比夫人也會漸漸變老一樣,她雖然時常嘆歲月的逝,覺自己漸漸已青不再,紅顏即將凋零,卻也無可奈何。

隨著無月漸漸長大,夜裡摟著他睡覺時,夫人憑女人異常的直覺和豐富的經驗,發現她的小寶貝身上某些地方,已經開始發生一些微妙變化,這種變化還不足以令他具備那方面的能力,但已經足以使她砰然心動、夢連連。

在浮想連篇的同時,她已暗下決心要讓自己成為他今生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女人,在暗自期盼幸福來臨的同時,她變得益緊張,擔心他的情會被其她女人搶走。

每當她看見府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和丫頭們圍在無月身旁陪他遊戲,逗他玩兒,著他打情罵俏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醋意大發,妒火中燒,立即像頭髮怒的母老虎般衝上去將她們攆開,將無月抱回自己內室藏起來,充情地親吻和撫摸他,似乎只有如此親熱一番,才能消去她中熊熊燃燒的妒火!

暫略過夫人不提,且說早飯後北風帶無月直奔後花園閉關靜室練功,這是無月每天一次的必備功課,不是上午便是下午,視情況而定。

北風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悍將,當年便是她在荒郊野嶺的灌木叢中撿回蕭無月一條命,姊弟倆關係特別親密。

夫人按慣例要先到書房中處理一些常事務,晚些時候才會去閉關室和他一起練功。

北風拉著無月的手走在蜿蜒花徑中,兩旁矮樹落葉之後顯得有些枯黃,北風忽然停下,「無月,早飯又沒吃吧?」

無月愁眉苦臉地道:「當然啦!大清早起來就吃水煮白,肥膩不說,啥味兒也沒有,乾娘自己吃也罷了,還非著我也吃,每吃下三口倒要偷偷吐出來兩口,咋能吃得嘛!」

北風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他,「喏~這是昨天渤海佟旗主派人給姊姊帶過來的,順天府的果脯餞,全是你最吃的。」

無月打開油紙包,見裡面有杏脯、金絲棗、餞海棠和山裡紅糖葫蘆,不呼雀躍地道:「嗨,真是太好啦,我肚子還餓著呢!」吃得津津有味,這幾樣都是北風最吃的,當然他也是。

每樣各吃了一個之後,他忽然覺得不妥,忙拿起一個杏脯進北風嘴裡,一臉自責地道:「瞧,我一時高興,竟忘了姊姊還沒吃呢!」

北風柔聲道:「你儘管吃,姊姊昨晚就嘗過了。」

無月每樣挑一個好的分別送進她嘴裡,「以後我一定買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來孝敬姊姊!」在他看來,世上最好吃的就是這些果脯了。

北風擦擦雙眼,無月見她眼睛紅紅的,忙道:「姊姊怎麼啦?」

北風說道:「沒事,有隻小蟲子飛進了眼睛,我們走吧。」

閉關室外,一個年約十六、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正忙著生起爐火,將裡裡外外打掃乾淨,見到二人忙上前斂衽為禮,「小婢向公子、大統領請安!」

蕭無月笑道:「綠絨,不知跟你說了多少次,咱們都是一起玩大的夥伴,別這麼生分,跟北風姊姊一樣,叫我名字就行。對了,我看你最近神神道道的,在鼓搗些什麼啊?」

綠絨在閉關室侍候了幾年,天天和他照面,也混得的。她看看北風,有些拘謹地說道:「小婢怎能和大統領相提並論?至於我在忙些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暫且保密!」後面一句話說得有些俏皮,不太像跟主子說話的樣子。

無月搖搖頭,無奈地道:「小樣兒,跟我還保密!不跟你閒扯,我進去練功了,若誤了功夫夫人又要埋怨到你頭上。」不獨綠絨,府中所有丫鬟一向對他很是隨便,連稱呼也是五花八門,高興了叫公子,平時多數時候叫無月,不高興時乾脆直呼大名,他也不以為意。

閉關室中佈設簡單,除了牆角一個古古香的大木櫃,就是地上兩隻蒲團,顯得空空,裡面一間小屋倒是座椅榻俱全,那是夫人長期閉關期間供她休息之用。

無月盤坐於蒲團之上,雙目緊閉、修眉微蹙,正引導真氣衝擊崎嶇難行的「少脈」,氣行頓時變得緩慢異常,小腹中傳來陣陣刺痛,他額頭上已隱隱見汗,顯然很不好受……

無月進入閉關室後,北風侍立門外,看著花園中遍地落葉呆呆出神。當然,四周十丈範圍之外看不見一片落葉,因為隨時有人打掃,而這十丈範圍內只有綠絨一個人,過了一刻多鐘之後才勉強清理結束。

完了她走到北風身邊笑道:「大統領,到我房裡來,我請您喝茶。」言罷帶北風進入旁邊廂房,一邊動手烹茶,一邊閒聊起來。

北風跟得夫人久了,雖並不擅長,但對茶藝也略知一二,見綠絨烹茶手法獨特細,不皺眉道:「綠絨妹子,你不好好照看閉關室,原來竟在鼓搗這個,啥時對茶藝興趣了?不過看你手法,似乎很有些心得。」

綠絨笑道:「北風姊姊,不瞞您說,閉關室就這麼點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情做也好打發時間。」私下相處時稱呼也變了,看來二人雖身份不同,私倒也不淺。

說話間茶已煮好,綠絨給北風斟上一杯茶,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北風輕輕抿了一口,見她如此神情,說道:「你要找品茶師可找錯了人,無月才是這方面的大行家。」

綠絨咬咬下,「正因如此,小妹才不敢輕易讓他品嚐,怕貽笑大方啊!」

北風說道:「嗯,不過就我覺,你茶藝可真不賴,似乎已超越夫人和二姨娘了!」

綠絨異常興奮地道:「真的麼?那可太好了,有機會我找夫人和公子也嚐嚐,看又怎麼說?」府中夫人倒也罷了,二姨娘茶藝可是堪稱一絕,能獲如此評價,難怪她如此高興!

北風有些奇怪地看看綠絨,不易察覺地皺皺眉,小口小口地品著茶,沒再說話。她一向話少,且十句話中倒有九句是跟無月說的,綠絨也不是喜饒舌之人,房中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綠絨開始收拾茶具,抬頭看看有些心神不屬的北風,低聲道:「北風姊姊其實也該找一樣好,比如刺繡下棋之類的啊,也好打發時間。在想什麼呢?」

北風緩緩搖頭:「在府中閒著沒事,我就喜這樣靜靜地待著,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綠絨低聲說道:「北風姊姊,最近您每次過來都象是有腹心事,小妹實在想不出,以您的能耐,有什麼問題能難得住您。」

北風一臉蕭索地道:「當然有!」尾音忽然拔高,似乎有些動,隨即又是一陣茫然,住口不言。

綠絨見她神情古怪,怔怔地看著閉關室那邊,不關切地道:「北風姊姊,可是公子給您招來麻煩了麼?」

北風回頭定定地看著綠絨,雙眸卻一片虛無空,似乎在思索一樁糾結難解之事,好半晌之後,才下定決心般地低聲道:「綠絨,我一向把你當妹子看待,知道你嘴巴嚴實,不會出去說……我心裡的確有事,已憋了好長時間、百思難解,如鯁在喉,今兒不妨跟你說說。不錯,姊姊心事正是跟他有關……」

綠絨有些不解地睜大了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北風凝目思索一陣,似乎竭力想理清思路,「我和摘月妹妹等四個夫人的貼身女衛,自幼修習斬情滅的內功心法,多年來除了效忠夫人,心中再無絲毫雜念,夫人對我也信任有加,並委以重任。可這一年來,我心中竟有了他的影子,甩都甩不掉,趕也趕不走,夜裡做夢也是他……我的心再也沒法平靜,姊姊已經二十多歲,在故鄉十多年前就該成親了,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我可能是上他了,可是夫人……」

綠絨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樣。

「再說啦,你也知道,在我們部落,十歲的女孩就已成親,我若也那樣,孩子都比他小不了兩歲……」北風心神不屬之下倒未留意到,兀自低聲傾訴著心中的無盡煩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一般……

且說夫人一路沿花徑向後花園深處的閉關室走來,路過綠絨廂房,見兩個丫頭在裡面心神不屬,悶悶地對坐著,自己來了也沒發覺,心中有些不快,卻掛念無月練功的情況,也無暇理會,兀自推門進入閉關室。

見無月頭大汗,老僧入定般盤坐蒲團之上,雙目緊閉,神情痛苦,心知他尚未運氣衝過「少脈」,便從牆角木櫃裡取出一個小瓦罐,啟開封口,從裡面捉出一條小小的銀線蛇,褪下無月的子,將小蛇繞在他的小之上。

大約每隔十天,在他運功修煉時,夫人便會象這樣給他上一條小蛇,這是夜冰的獨特方法,她羽化飛昇後改由夫人幫他上。

夫人一向鐵腕治軍,下屬必須無條件服從,帶孩子也一樣,必須無條件聽從她的安排,無論是飲食還是常生活。

在小蛇的幫助下,無月衝擊少脈稍稍輕鬆了一些,至少不再那麼刺痛。夫人見他沒事,便也在另外一個蒲團上盤膝打坐,開始練功,然而心事湧,好半天無法入定。其實不僅今天,最近她一直都有些心浮氣躁。

意念始終無法集中,她索放棄了努力,轉頭向無月看去,紛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沒辦法,就像夜冰一樣,她也喜象這樣看著他,除了她所擔負的一項重大使命會佔用她的時間之外,成天只想跟他在一起。

這些年來,她一直督促無月勤練武功,子過得好快,自己也變得充實許多。

可無月天生不是練武的料,有仙師指點他竟也難有寸進,內功基礎奇差,令她納悶不已。

這天晚飯後,夫人照例帶他到秋水軒後面的後花園裡散步。

無月雖不是練武的材料,但才藝方面卻很有天賦,無論天文地理、琴棋書畫,還是賞茶品酒、奇門遁甲等諸般雜藝都是一教即會,這些子以來進境神速,尤其是諸子百家的名篇經典不僅背得滾瓜爛,而且小小年紀就已能理解其中的部分義,令天資絕頂的夫人也大意外。

這會兒孃兒倆一路談笑風生,無月正「之乎者也」地和夫人討論著孫子兵法:「師父,孫先生天縱奇才,前面三十五計都堪稱經典,我尤其欣賞」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和」上兵伐謀、下兵伐陣「這兩條。可唯獨第三十六計」跑為上策「,您總是要我牢牢記住,可我實在想不出其中有何妙處,不就是逃跑嘛,難道逃跑也能取勝?」

無月稱呼夫人一會兒是叫師父,一會兒叫乾娘,有時候直接叫娘,夫人倒也不以為忤,由得他隨便怎麼叫。她之所以對無月特別強調第三十六計,就是希望他以後遇見危險時要懂得腳底抹油,不要顧及所謂男兒尊嚴而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她笑道:「無月,你只看到其中消極的一面,昔年楚漢爭霸,漢高祖屢戰屢敗,就是憑藉這條計策屢屢身,加上他對」攻心為上「這四個字的深刻理解,大肆收買天下人心,最終天下歸心,大漢一統天下。他的逃跑是以退為進,是伐謀的一種體現,是以取勝為目的的暫時退卻。反觀武功蓋世的楚霸王,卻不能承受一敗之辱,連累虞姬和他一起自刎烏江,我認為這是種失敗者的表現。」

無月認真地道:「關於這點孩兒不敢苟同,楚霸王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傑哩!」

夫人柔聲道:「他以死成就了一世英名,可我認為這是一種自私的表現,虞姬何辜?即便不能像呂雉那樣母儀天下,本也可和丈夫隱居山林做一對恩,可為了成就項羽的所謂男兒尊嚴枉丟了命,我不認為這是一種英雄豪傑的作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應該有堅忍不拔的毅力和強烈的責任,為他的人和所有他的人負起責任,怎能輕易一死了之?」

見他仍有些不以為然,夫人又加重了語氣:「就拿你來說,若你出了意外,乾娘還能活麼?所以就算為了我,你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困苦,也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人活著就有希望,管他是英雄還是狗熊,聖人不也說」君子不履險地「麼?」說到這裡不真情,眼眶都紅了。

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忘年之戀,美如醇酒,有多少老夫為少女聊發少年狂,又怎會沒有美婦為了心的少年喚醒少女痴?

無月親熱地攬住她的手臂,點頭笑道:「這下孩兒明白了,師父放心,我不會讓您擔心的。」

夫人大大鬆了一口氣,俯下高大身軀笑眯眯地看著他,輕拂他鬢邊柔細散發,低頭在他玉雪雙頰上親吻兩下,無比疼地道:「這才像個乖孩子!唉,你天資聰穎,許多道理都是一點即透,為何在修真煉氣方面卻始終停滯不前呢?」

無月抗議道:「不是說好練武方面任孩兒順其自然麼?我也答應您每天到閉關靜室中練功的,乾娘咋又老話重提?」把稱呼改回乾娘,是為了表達對師父的不

夫人笑道:「好好!算乾娘說錯話了。」當下岔開話題,和他探討起烹茶工藝的最新進展,立馬引發他的極大興趣。

二人聊得很投機,沿花徑走了一會兒,但覺梅香陣陣,沁人心脾,大心曠神怡。無月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已來到梅亭之外。

這是一座八角形的賞梅暖閣,不大,但外觀佈局小巧玲瓏,內部佈設巧別緻。亭中几椅置於正中,檀香木製作的巧案臺上分置棋枰棋子、文房四寶,案角擺放著一具紋路斑駁的古琴,一望而知必非凡品。廊柱上懸掛著一個長形錦囊,裡面是無月最喜簫。案旁一隻暖爐,此刻已被丫鬟們引燃產自山西的上等無煙焦炭。

暖爐旁邊是一隻小巧的爐架,和一張由整的黃花梨樹雕細琢而成的茶臺,上面的花鳥蟲魚、小橋水和人物無不刻畫得栩栩如生,必定出自名家手筆。

小小暖閣裡擺放了這麼多東西,竟一點也不顯得雜。每個人進去之後,都會覺到其中的每樣東西,似乎都被擺在了它應該擺的,或者說最適合它的位置上,這才顯得既自然又整潔,隱含著天地人相互應的玄機,看似簡單,實則妙絕倫。

要做到這一點不是不容易,而是非常困難!所以,夫人才親手佈置出來,作為無月賞花時的書屋。裡面的每樣擺設都是由她親自挑選,非出自名家之手的不用,每件東西也是由她親手心佈設,貼身丫鬟們本不讓手。

其實不僅這間暖閣,所有無月所用的常用品,全都由她親手料理。

見環繞梅亭的那些梅樹已紛紛吐芽,正含苞待放,無月興奮地拉著夫人的手笑道:「師父,這些梅樹昨天還沒見有什麼動靜,沒想到今夜看似就要開了,咱們今晚不如就在這兒品茗賞梅吧?」

夫人看著他凍得有些發紅的小臉蛋兒,伸手揪揪他小巧直的鼻尖,疼地笑了笑:「這兒夜裡冷,你身子弱,可受不了這兒的寒氣,咱還是回去吧,師父在秋水軒暖閣裡陪你下棋,那兒暖和得多。」

無月搖晃著她的手臂,不依道:「我不嘛!在這兒一邊下棋,還可以看著花蕾慢慢綻放,那多美啊!再說烤著火也不算冷。」

夫人拗不過他,只好吩咐丫鬟們撥旺爐火、捧來茶具,她親手烹起茶來。說起烹茶技藝,她雖非頂尖高手,但也不差,一向鬧的無月此刻也安靜下來,細心觀察著師父烹茶的每一道工序,從她這些細微的動作中他常常能有所悟,一種關於對人生的朦朧悟,他喜這種覺。

若說起品茗,至少在周府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行家。所以夫人斟上的第一杯茶,毫無例外地是要讓他品嚐。看著他臉上意之,夫人的眼中也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他的棋藝最近進步很快,但和夫人這樣的國手相比還稍嫌稚。況且一旦開始落子,夫人總是全力以赴,絕不留情,一如她對敵決鬥時那種一往無前的強悍氣勢,一旦找到無月棋局中的漏,常常是一招致命,殺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這不,他眼見自己右上角那條黑大龍已被白子團團圍住,想衝出重圍和右下角的黑子連上已無可能,大冷的天,臉上竟急得微微見汗,不修眉緊蹙,陷入冥思苦想,拼命地企圖在這條黑龍里做出第二個活眼,若不成功他將必輸無疑。

也許是受到夫人的影響,他也是一付要強的格,絕不輕易言敗,可他用盡渾身解數,打劫也好,聲東擊西也罷,夫人見招拆招,把他做活的企圖一一粉碎。

決定勝負的時刻到了,他眼望棋枰怔怔出神,心裡暗自計算著這一子下去之後,後面六七步之內所有可能的走勢變化。足足十幾分鍾過去,這一子他始終沒能放下去。

這種後招走勢的發展,越算到後面變化越多,比如他這一步可以有四種可能的下法,每一種下法夫人也會各有三四種應法,每種應法對應的後續走勢都各不相同,這樣在後續兩步之內的變化就有十多種,那麼計算到六步之後則會出現三千多種可能的殘局。

他開足腦力,估算出六步之後走勢的變化共有三千多種,可他能在腦海中記住,並能看出殘局優劣形勢的只有其中的一半不到。而在他能記住的這一千多種殘局之中,沒有一種可以讓自己反敗為勝。那麼另外那一千多種可能的殘局之中,有沒有取勝之機呢?

他想起了正靜靜侍立身側觀棋不語的北風,她生孤僻,平時也難得說上幾句話,更別說在這種緊張時刻。跟隨夫人多年出生入死,上了鬥場悍不畏死,說起來夫人最為信任的人就是她了,除夫人外照料無月最多的也是她,接下來才是夫人貼身女衛中的其餘三姊妹。

他知道,除了武功極高之外,四大劍婢各自專攻琴棋書畫中的一項,而北風專攻的就是棋藝,她的大腦簡直就象一把算盤,記憶力之好無人可及,所以她能算出並記住的殘局至少比自己多三成以上!

他抬頭看了北風一眼,多年相處,北風不用看也能明白他眼中的詢問之意。看了夫人一眼,她低聲告訴無月,選擇哪種走勢對他最為有利,雖未必取勝,但已是擺危局的唯一出路。

夫人似已勝券在握,對北風的指點也不以為意,誰知無月這一子落下之後,局面立即大為改觀,引發連環死劫,她非應不可,失去了先手的優勢,無月做活黑龍的希望大增,這下輪到她傷腦筋了。

無月高興得拉住北風長了老繭的手,呼雀躍地道:「北風姊姊真是厲害,不僅能記住大部分殘局變化,還能找出其中最有利的一種,以後除師父以外,姊姊也要多多教我下棋哦?」其實黑龍即便做活,他獲勝的可能依然很小,但至少不會被夫人殺得丟盔卸甲,輸得太難看,難怪他如此興奮!

北風臉上不由一紅,卻也沒把手從他掌中出來,一向英風颯的巾幗紅粉,竟似有些扭捏不安,嬌羞無限,十二年前初遇無月的那一幕不浮現眼前。

夫人覺到北風的反應不同尋常,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妒火:「這四個丫頭自幼經歷過特殊錘鍊,應該沒有了七情六才對。可看她此刻神情……不對呀!莫非她和無月朝夕相處,終免不了少女懷,已對他情愫暗生?看來以後還是把她們和無月分開為好!」

見夫人注意到自己,北風忙將手回,靜立一側不再言語。

見北風眼中是母溫柔,勾起慕容紫煙慈母柔腸,早年痛失幼子,至今依然刻骨銘心。

************

十五年前,她生下第三個孩子,總算是個男孩,她心中充喜悅,為子取名周巖,成為她的掌上明珠,放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幾乎與此同時,一位名叫柳嫣娘、和無月有所牽連的江湖俠女,在蒙山深處一個名叫慕雲府的山中誕下一個私生子,取名蕭小君。更加巧合的是,這三個孩子因為各種機遇巧合和錯,彼此命運緊密相連!再加上一個莫須有的章小奇,使得彼此之間的關係更是錯綜複雜、糾不清!

周巖月那天,慕容紫煙帶人上華山挑戰季無瑕,得勝而歸,歸途中屬下驚慌失措地趕來向她稟報,得知在她離開華山腳下悅來客棧的時候,留守人員被人下毒,將周巖劫走!她找遍天涯海角也沒能找到,甚至查不出是何人將他劫走!至今孩子如石沉大海,始終下落不明。為此她悔恨加,悲憤死!傷心了好長時間。

人海茫茫,伊人何處?周巖失蹤時剛月,到現在是何模樣她一無所知,叫她怎麼個找法?即便對面相遇,她或許也只會把他視為路人,即便他就在這府中,她也只會把他當作鄰家男孩!

所以當北風將無月抱回來的時候,出於母本能,她一把將無月搶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裡再也不願鬆開,不斷地親吻他那可的小臉蛋兒,嗅著他身上那股濃濃香,母油然而生,心想:「算起來,我那巖兒若是不丟,比他大一歲,應該跟他一樣可吧?」

她下意識地把無月幻想成失蹤的子,把他留在身邊、寸步不離,倍加疼!她實在害怕失去巖兒之後,再失去無月,痛失子的苦楚,痛徹心扉,只有母親才體會得到!她這一生,已無法再承受一次如此重大打擊!

************

果然不出所料,無月做活了黑子長龍,卻被乾娘乘勢佔了些實空,依然輸了棋。世事往往就是這樣,你可以輸掉戰術,但不能輸掉戰略,夫人無疑是戰略上的頂尖高手,無論是縱橫神州,還是在棋枰之上。

看著萬分沮喪的無月,夫人不由得柔聲安道:「不要氣,其實你的進步已經很快了。上個月師父還得讓你十幾個子,可今晚只讓了你八個子,差點還贏不了,學棋要有耐心,當年師父象你這麼大的時候棋力還比不上你呢。」

見天已晚,已是掌燈時分,北風漸起,坐在暖閣中仍能覺到絲絲寒意,夫人柔聲勸道:「無月乖,今晚賞梅就到此為止吧,這裡夜間寒氣重,可別凍病了。」

無月這次沒有再堅持,隨夫人一起回到秋水軒。進大廳穿過小雅廳,進入暖閣之時,夫人回頭吩咐北風:「你回自己值班的西廂房休息吧,從今天起你就不用每晚待在暖閣裡侍候了。」

北風一怔,她一向和夫人形影不離,自然也包括無月,夜裡她也是在秋水軒雅廳或暖閣裡隨便找個地方打坐,隨時聽候內室中夫人的差遣。

雖大意外,這位一向不善言辭的冷美人也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和夫人一般欣長健美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她心中不僅失落,隱隱覺失去了夫人某些信任,而且還大為擔憂,「以後夫人若再發狂,我又不在旁邊,無月能捱得過夫人那般暴打麼?」

夫人雖疼無月,可一旦發怒便控制不住暴衝動,常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所以一旦內室中傳來夫人那種令人心驚跳的咆哮聲和無月聲嘶力竭的哭嚎,守在外面的北風便會忍不住衝進去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默默地用寬厚的脊背擋住夫人暴怒的拳打腳踢,替他捱揍。錯非她武功奇高,所練功夫又極其注重抗擊打能力,換作其他人早被夫人活活打死了!

秋水軒作為夫人的居處,也是羅剎門的指揮中樞,佔地一畝半,坐南朝北的北方四合院格局,重簷歇山式門樓,院內單簷歇山頂帶抱廈,屋宇連綿環繞一圈,顯得莊嚴肅穆。院門旁是守衛值班的門房,穿過前院沿中軸線分別是天井和大廳,大廳東北角那道門內是夫人內室,無人能擅入,由東倒西依次串接著雅廳、暖閣和臥室。

大廳西側第一、三、四間廂房分別是北風、摘月和彩虹的值班室,也是處理數千衛隊常事務之處,東側靠裡那個最大的房間是書房,第二間為餐室。外面天井旁,西廂房住兩個小丫鬟,東廂房住一個大丫鬟。

唯有飛霜的辦公室在前院的行刑隊,理由很簡單,她那張臉成天拉得老長,蒼白中泛青,活像人人都欠了她的錢沒還,面對夫人也是如此,沒人願意被這種人侍候。可這並不說明夫人不欣賞她,恰恰相反,她鐵面無私,不僅對敵人心狠手辣,對犯錯的本門中人同樣如此,絕無通融,行刑供冷酷無情、花樣翻新,所以夫人令她掌管行刑隊,信任有加。

溫暖如的內室中,夫人正光了無月的衣服服侍他洗澡。剛才在較冷的梅亭中待了那麼久,夫人怕他著涼,讓他在熱水裡泡泡好祛除寒氣。

她特別仔細地清洗著兒那越來越容易起反應的命子,看著這小東西在自己掌中慢慢膨大起立,但尚不能硬到可以進入的程度,不過據她估計,他只需再過一年就應該可以了。

在夫人有些曖昧地一番親熱,和輕佻骨地一陣撫摸之後,她替無月穿好了睡袍,讓他在屏風外面去等她。然後她也光了身子泡進浴桶熱水之中,警告無月道:「你不要再出去,就在屋裡等我一會兒,但也不許你躲在屏風後面偷看乾娘洗澡。」回到秋水軒又自稱乾娘,不再自稱師父,可見夫人對稱呼也比較隨便。

夫人泡在熱水之中,對侍立身側的摘月說道:「據晶堂主密報,天門也在打長鯊幫這塊肥的主意,你最近才去了一趟,燕幫主態度如何?」

摘月躬身說道:「婢子這次前往長鯊幫,通過武當銀正道長牽線和施,燕幫主並未斷然反對,但也沒明確表示同意,有點敷衍了事,不過婢子倒是和幫主夫人李君怡和小女兒燕芷容相處得很好,她倆比較傾向於本門,也算不虛此行。」

夫人冷笑一聲:「燕赤紅這個老狐狸,典型的牆頭草,能在本門和天門之間的夾中生存多年、獨善其身,足見其老巨猾。哼,實在不行只好動武了!」

摘月出去後,一向好動的無月很是無聊,想起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時心難撓,未等夫人出來,蹦蹦跳跳地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夫人一邊泡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無月嘮嗑,好一陣沒聽見他回應,心道:「這孩子剛才還活蹦跳的,這麼快就打瞌睡了麼?」

她提高聲音喚道:「無月,你在睡麼?怎麼不回答我?」一連喚了好幾聲也沒有回應。

她臉微變:「難道無月又跑出去玩去了?天已這麼晚,又這麼冷,可別出什麼事兒!」

她急忙跨出浴桶,披上浴巾,伸頭往屏風外看去,哪裡有他的影子?

她頓時著急起來,大聲呼喚無月,卻仍毫無回應!

她只好趕緊擦乾身子,招來北風等人替她穿好衣,和她們分頭出去找人。北風也很著急,北風也很著急,和摘月、彩虹找遍整個秋水軒,也都沒找到!

須知平時只要沒他跟在身邊,夫人就會心慌意,所以即使他沒有多少自衛能力,夫人行走江湖時仍要帶著他一起出門辦事,一方面是因為武林中無人敢於來招惹她,她有著保護無月的絕對把握,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無法忍受身旁沒有無月陪伴的子,哪怕是一天都不行,而她每次出去都得十天半月,自然不放心把無月獨自留在府中。

可這次無月似乎是離家出走了,叫她如何能夠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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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且說無月由秋水軒出來後直奔後花園,他實在很想看看那些梅花是如何靜靜

綻放的?進入梅苑之後,見二姨娘帶著一個丫鬟也在裡面。

這位二姨娘是周老爺的二夫人,名叫花影,今年四十歲,長得也十分漂亮豐。當年由於夫人和周老爺之間的結合純屬政治婚姻,毫無情可言,不太願意和他同房,所以才在外面給老爺討了六房既風又漂亮的姨太太來陪他,免得他老來糾自己。

夫人內功之高,宇內無敵,她天資極高,將其引用到房中術,創出「奼女心魔大法」,內媚之術一經施展妙不可言,無人可及。每次同房總能將男人得舒無比,但夫人自己覺到的卻只有痛苦……只因無、所以無

原來,今晚花影心情煩悶,就和丫鬟瓶兒到後花園裡想散散心,見梅苑裡花開正,自己屋裡正好有好茶,便讓瓶兒拿來茶爐等物,準備一邊飲茶一邊賞梅。花影剛剛烹好茶,正準備挽壺斟茶,卻見無月獨自一人走了過來。

花影心想:「這孩子可是夫人的心肝寶貝兒,他一個小孩兒家夜裡到處跑,若是出了什麼事兒,大家都會跟著倒黴!」便大聲招呼道:「無月,這麼晚了,你打算去哪裡啊?」

無月見是二姨娘在此,雖然沒什麼情,又是二房,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不好失了禮數,忙走到花影身邊笑道:「二姨娘您好!您真是好雅興呀,說來也巧,我今晚也是特意溜出來,到梅苑來賞梅的。」

花影問道:「你一個小人兒出來,夫人知不知道?」

無月搖頭道:「不知道,我就是趁乾娘正在洗澡的時候溜出來的。否則我還出不來哩。」

花影急道:「不行!你得趕緊回到夫人身邊,否則等夫人洗完澡,到處找不到你,她一定會著急的,到時大家都沒好子過!」說完便叫瓶兒把他帶回夫人的秋水軒,她很清楚,夫人一向止這些姨娘們跟他親近,所以她不方便親自帶他回去。

可無月不願,他使勁甩開了瓶兒拉住他的手:「今夜梅花正開,月又這麼好,正是賞梅的好時光,我正想賞梅詩哩,我不回去!」

花影也不好過分勉強於他,心想:「既然他不願回去,與其讓他一個小孩兒跑,還不如讓留他在這裡待一會兒,有我看著他還安全些。等會兒他玩兒高興了,我再找機會把他哄回夫人身邊去。」

她對無月笑道:「既然要賞梅,二孃這兒正好有託人從蘇州帶回來的寒潭秋,這會兒茶剛剛烹製好,火候正佳。你來的正巧,不如就在這兒一邊品品二孃的茶藝,一邊賞梅吧。」

花影的嫣然一笑,頓時笑得一臉的柳媚花嬌,看得無月不由一怔。她和夫人屬於不同類型的中年美婦,夫人端莊淡雅、清麗絕俗,雖年逾四旬,但因內功大成,看起來卻仍如三十許佳人,屬於天仙一的女子。

而花影則火辣美中帶媚,眉梢眼角間杏眼含,媚態十足,殷紅的雙隱含意,又大又漲的雙及豐的酮體凹凸有致,雖已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屬於那種情四人情的中年婦類型。

就男人的角度而言,往往更喜跟花影這種類型的女人上。無月似乎也很喜她這種調調兒,見她邀請自己品茶賞梅,那也是一件雅事,不由得高興地拍手笑道:「寒潭秋?那可是茶中極品啊!我聽乾娘說過,那是以八種極其罕見的奇花異草,配以只有在西湖九澗十八彎才有的、一年總共才能產出一斤的龍井尖,層層熏製而成,烹製出的茶水無,其味醇香而不濃,飲之回香且綿長,那可正是茶中的極品啊!我一向聽聞二姨娘通茶道,手上有了這種絕佳材料,正好比寶劍贈壯士、紅粉配佳人,由您烹製出來的茶絕非凡品,我倒真要叨擾一杯了!」

花影殷勤地把第一杯茶斟給了他,笑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對茶之一道即有如此見識。不過,你可不能在外待得太久,我們喝喝茶聊聊天,你還是得早些回去。這裡霜寒重,連我也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無月答應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哈出一口氣,回味茶香,讚歎不已道:「果然好茶!不愧是茶中之極品呀!」

品著茶香,欣賞著傲骨崢嶸的梅花,身側尚有醉人如酒的美人相伴,不時地和他聊天說笑,之所至便詩一首,無月喜這樣的情調,更加不願回去了。

花影卻似有些陶醉了,而且有些奇怪,她沒再堅持要送無月回秋水軒,反而漸漸有些放形骸,和他調起情來,最終情不自地將他帶回桃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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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狂暴女王

且說夫人和北風到處都找不到人,急得快發瘋的時候,摘月急急忙忙跑來回報,剛才有個丫鬟告訴她,說是瞧見無月出了秋水軒之後,在後花園裡遇見二姨娘,二人聊得似乎很高興,然後無月就跟著二姨娘一起往桃花苑那邊走了。

夫人聞言大驚!她知道,由於丈夫常駐蘇州,那花韻也是久曠之身,又不象自己那樣心中另有所,為了等待無月才守身如玉,所以耐得住寂寞。而花影則是個如狼似虎、水楊花的風女人,在她所居的桃花苑裡公然養了個眉目清秀、名叫蘭兒的小廝,今年十五歲,二人母子相稱,夜裡卻在被窩裡抱在一起媾,也不知是小,還是老

丫鬟和僕婦們經常看見二姨娘每天天還沒黑就急急地把蘭兒拉進自己內室,並把房門和窗戶都關得死死的。夫人內功深,有時晚餐後在後花園裡散步時,隱隱都能聽見從桃花苑那邊傳來的那種讓人心跳的叫聲。

如今她一聽無月竟然跟著那個婦走了,頓時心急如焚。平時這些姨太太和他拉一下手說幾句話她都會吃醋,這次卻居然被花影那婦給帶走了,很可能會破了這孩子童身,叫她如何能不急?

她急急地趕往桃花苑,一路上咬牙切齒地發誓,這人居然敢來偷走自己最心之物,這次非重重地整治她不可!

到了桃花苑,花影的丫鬟們見是夫人來了,不敢阻攔。夫人直入內室一看,但見花影的臥室房門緊閉,夫人破窗戶紙向裡一看,卻見花影正一絲不掛地摟著無月親嘴,這個風女人還張開大腿,把部位在小男孩身上不住地磨蹭!

夫人當即氣得呆住!沒想到花影這當兒又換了花樣,教小男孩以六九式的姿勢,中年女人在上、小男孩在下,相互對方的下部。還未等夫人醒過神來,一件令她心如刀割的事情又發生了……

無月那在那中年婦的和刺之下翹了起來不說,居然還直地杵在間,夫人還從未見他那小東西能硬到這種程度!

夫人雖然又氣又惱又妒,下體卻覺一陣奇,漸漸地起來,有種興奮刺。她一方面急於想阻止二人,另一方面身體上的反應又使得她心裡產生一種很變態的念頭,居然有種很想繼續看下去的衝動!

在夫人猶豫不決之間,她眼睜睜地看著花影以「童子拜觀音」的姿勢,下身騎上無月的身子,上半身和小男孩貼相抱,隨後中年婦人抓住小男孩的小進了她那水淋淋的門,隨即便扭地聳起來。

夫人只覺天都塌下來了一般,下面,心卻涼了一大半。她氣急敗壞地一腳踏開房門衝進屋裡,抬手給了花影一個耳光,抓起單將無月裹了起來,隨後提起他如飛鳥一般飛回了秋水軒。

她衝回秋水軒臥室之中,將無月重重地往上一扔,命北風等人立即前去把花影抓起來,關進地悔過窟之中。

經過飛霜的供,花影老老實實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夫人四大女衛之中,飛霜是心腸最狠的一個,被夫人指定為手下的掌刑官,也是夫人對不法分子處以家法的執行者。飛霜不僅鐵面無私,而且供手段花樣百出,連江湖上的一高手都抗不住飛霜的酷刑,更別說花影了!夫人相信花影不敢說謊,而且經過和無月的口供核實,看來花影說的倒是實情。

她本想把無月也一併給飛霜審訊,讓他吃點苦頭好牢記教訓的,但想想北風的情形,她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可不想讓飛霜也陷進去。

清無月失蹤事件的原委之後,夫人心中的妒火和怒火未減,反而越燒越旺。她讓北風和彩虹守在內室門外,無論誰來求見一律不許入內。

她現在心情實在糟糕透頂,不想見到任何人!重重地往軟椅上一坐,她鐵青著臉,脯起伏不定地直氣。

她簡直是心如刀割,一生中她還從未遭受過這等沉重的打擊!

無月被一向疼他的夫人重重地扔在上,大委屈,又見到夫人這付盛怒的模樣,嚇得他嚎淘大哭起來。夫人卻只管氣,似乎想將中的怒火吐出來,對他相應不理,看都不看他一眼。

守在外間暖閣裡的北風聽無月在裡面哭個不停,不清裡面的狀況,心中大焦躁不安:「夫人盛怒之下也不知要怎樣責罰他,但願別把他打壞了!無月啊無月,求求你別再哭了,千萬別得夫人發狂!」夫人既有嚴令,她暫時不敢擅自闖入查看究竟,心裡備受煎熬,本無法打坐調息。

對她來說這是很少見的情況,經過那麼長時間極端嚴酷的心靈和體訓練,她的意志力已被錘鍊得如同鋼絲一般堅韌,雖人在紅塵,可早已心如止水,這世上已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她縈懷,更遑論如此地牽腸掛肚了。

然而大約一年之前,這一切漸漸土崩瓦解,人就象天土壤裡的草籽,有了光雨的滋潤,必將頑強地破土而出、茁壯成長……

無月的哭聲變得嘶啞起來,北風一陣心驚跳,這可是不祥之兆!夫人最聽不得他這樣的哭聲!

果然,內室中倏地爆發出一陣如雷咆哮,宛若巨大火山忽然爆發:「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還敢哭得沒完沒了,我打死你!嘔嘔……」最後是野獸發狂般低吼!

「噼裡啪啦~砰砰~咚咚~」內室中傳來陣陣恐怖的巨響,和無月聲嘶力竭的哭嚎!

北風的心被撕碎!就跟曾發生過多次的情況一樣,她知道夫人發狂時下手多重,她恨不得所有重擊全都由自己承受!

她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將無月緊緊抱進懷中,用後背、四肢將他全身上下遮擋得嚴嚴實實,任憑夫人在背後狂怒地咆哮著,拳腳如雨重重落下,她的嘴角出縷縷殷紅鮮血,知道自己身上又會多出許多可怕傷痕,可她在所不惜……

因為她知道除了自己和大小姐,沒人敢、也沒人有足夠承受力,來替他擋下夫人暴失控的拳腳,大小姐已於年初遠嫁揚州。府中唯有大小姐能阻止夫人蠻幹,她出嫁之後,北風的力大了許多,只能用身子替無月硬扛。

不知是否由於自幼接受的那種特殊訓練,她的自我意識非常淡漠,以前只知有夫人,現在多了個他,且後者分量越來越重……

無論北風接受過多麼殘酷的訓練,無論她武功多高,抗擊打能力多強,如此被動地承受夫人無休無止的發般毆打,終還是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夫人眼中妖異的紅光終於漸漸褪去,發後輕鬆之中竟隱隱有種暴

正是這種變態快驅使她一次次地做出如此可怕之事。沒辦法,她這種人只適合生存於戰場和血腥殺伐,承平時期她沒法釋放出體內活火山一般的巨大能量。

無月沒敢再哭,他竭力想把北風背到外面暖閣之中,好趕緊找大夫來為她療傷,可北風身材幾乎跟夫人一樣高大健壯,比他高出半頭還多,背起來有些吃力,待把她放到暖閣上,已然累得氣噓噓,待稍稍緩過勁兒來,忙衝門外喊到:「摘月姊姊,你們快來!」一陣巨大悲傷襲來,不趴在北風身上飲泣不止。

摘月等人不敢進內室,暖閣還是敢進的,見大姊這次傷得特別嚴重,趕緊招來府中衛隊大夫,緊急加以救治。

大夫為北風上好傷藥後,無月一直坐在頭陪伴她,他身上也上了不少傷藥,著繃帶,但那是在夫人火山爆發高之前挨的,不算太重,北風捱得比他嚴重百倍!

他身邊還有摘月和彩虹,唯有飛霜進來照料一番後,獨自離去,或許在她看來無月捱打是活該,大姊沒必要護著他。摘月手掌抵住他背心,運氣為他探查是否有內傷。

他臉上猶有淚痕,長嘆道:「摘月姊姊,我沒事,你還是替北風姊姊檢查一下,別到時外傷好了,卻留下內傷隱患。」

摘月衝臥室努努嘴,低聲道:「我們知道該怎樣照料大姊,大姊上陣殺敵比這嚴重的傷受得多了,躺個五六天就沒事了。你還是進屋想法子哄好夫人去吧,這次若非大姊,你的小命還在不在都成問題,真讓人擔心啊!」

無月小心翼翼地走到臥室門邊,探頭看了看又縮了回來,心有餘悸地搖頭道:「我看還是離乾娘遠點好些……唉~賽伯伯和莉香阿姨該回門了吧,我真是好想他們。」有句話他說不出口,但一直在他心中縈繞不去:「當初若是賽伯伯家收養我,那該多好!」

半夜北風醒來,便急著掙扎起身,要替他檢查身上傷勢,三人費了好大勁兒才讓她重新躺下。

「北風姊姊,你現在身上疼不疼?」無月無比心疼地說道。

北風抓住他的手,忙不迭地又趕緊鬆開,搖搖頭,「這點傷對我不礙事,躺兩天就沒事了。倒是你……以你的格真不適合待在這裡,不如讓摘月她們把你送到揚州,投奔大小姐去吧?」

無月搖搖頭:「你好好養傷吧,別想那麼多。夫人不會同意的,而且我去投奔蘇家算什麼身份呢?」

北風皺眉道:「可老是這樣下去,我恐怕也護不了你了。」

無月等三人守了一夜,夫人也在臥室中直地一直坐到天亮,憤怒、爐火和愧疚,哪種情緒更佔上風?據以往經驗,應該是後者……

接下來夫人一連好幾天堵氣不吃飯,也不理睬無月,卻把他關在臥室中不許出去。摘月等人不敢進臥室,他餓了沒人侍候他吃飯,只好掏出吃剩的果脯和餞充飢,吃完了就只能捱餓,臉髒了沒人給他洗,衣服髒了也沒人給他換,更糟的是更沒人敢跟他說話,成天髒兮兮地窩在屋裡怪可憐的。

無月並非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他在府中的待遇和地位跟夫人對他的態度密切相關,世人多的是勢利眼,夫人待他好時大家爭先恐後地奉承他,對他橫眉冷對時這些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再對他踏上一隻腳。摘月和彩虹當然例外,不過她倆豈敢在這種時候去觸夫人的黴頭?

這幾天大家的子也都不好過,夫人如此,無月和北風不用說,花影等人同樣如此。不過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繫鈴人」。

三天之後,半夜,初冬天氣風寒重,無月起拿了條被子,給靠在軟椅上假寐的夫人蓋好。

這一舉動令她大為動,心道:「這孩子畢竟還是關心我的,我就是為他死了也心甘情願!」

忍不住將他小小的身軀摟進懷裡,細細地訴說著他的種種不是,當然還有深深的愧疚:「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該那樣打你,唉~我這病總也改不掉,火一上來就象入魔一般,怎麼都控制不住,唯有痛毆你一頓才能消氣。」言罷仔細地檢查他的傷勢,哪怕一片瘀青也會令她心疼半天,似乎是別人打的一般。

當然了,若真是別人打的,不管是天王老子,那人早就沒命了!

此刻的她,不再是可以掀起驚風駭的武林霸主,也不再是那個暴力的羅剎女王,而是一位最最溫柔的母親。

無月眼眶一紅,「我倒沒事,北風姊姊可捱得慘,直到今天還躺在上呢。」

夫人不以為意地道:「你放心,這四個丫頭已被訓練成九命貓,這點傷對她不礙事,難道你忘了那次在龍潭大峽谷,北風身中五劍致命傷,照樣帶傷殺掉對方三十多個高手,硬生生將敵人殺退?」

他當然沒有忘記,那次是中了天門的埋伏,當時北風就在車窗之外浴血奮戰,渾身是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身上自始至終都有股如蘭似麝、似濃又淡的香味兒,男子身體天生能散發體香的絕無僅有,而象他這種年紀的孩子,身上仍散發香味兒的就更罕見了,而且這種體香很特別,能極大地發出女人的母本能,對女子似乎有種令人無法抗拒、極其猛烈的催情奇效,任她多麼三貞九烈的女子也是難以抗拒,而且沒有解藥。

唯有發出這種體香的無月,這個獨一無二的超級美少年,所有中招的女子,唯有獲得他的,才是唯一的解藥,情的解藥。

夫人的四女衛北風摘星飛霜彩虹,自幼苦行僧一般修煉二十年才奠定道基,也就是道家所說的心鎖。這把心鎖讓她們得以在物的紅塵中始終保持著「心靜虛無」的境界,把她們變成了沒有情,沒有恐懼,沒有望,也沒有靈魂,只知聽從主人指令行動的行屍走,身體也沒有多少痛的覺,這使得她們在對敵之時變得十分恐怖!

這把心鎖也讓她們失去了人,沒有了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沒有了任何煩惱,恐懼,和情傷。所以她們強大、堅韌、一往無前和絕對忠誠,這是夫人需要的品質。北風是四衛的老大,所以她的修行也最深。

可就是北風,被這種體香破解了心鎖之後,變得比常人還要,更加多愁善,也有了更多的煩惱和牽掛。她那被無月找回的情和靈魂,已完全依附於他的身上,於是他成了她靈魂的主宰,他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都牽動著她的心,她變得依賴,也有了望和需要,她需要情的解藥,才能解無邊苦海。

這種異香,此時正從夫人懷裡的無月身上源源不斷地鑽進她的鼻孔,發出她濃濃的母,更加鞏固了藥的奇效,夫人被這種體香撥得情萌發,她的房在腫,她的頭在膨大,下體的越來越難捱,並不時地就要甩出幾縷汁,她覺褻都要透了……

她忍不住低頭吻向無月雙舌之間無盡的是如此的美妙,輕憐是如此的醉人:「無月,你這個害人,害得我好難受……」

纖纖玉手鑽進他的頭,握住了小,溫柔地撫摸,巧妙地挑逗,夫人的殷紅雙移向男孩的眼睛、眉,繼而又移向他的耳邊,哈氣如蘭、如泣如訴的呢喃更加勾人:「我想要你……我比花影那婦更需要你,你……你的小為啥不象跟她在一起那樣……那樣硬?難道你就喜她那樣的婦嗎?好!今夜我就做一個婦,比她更婦,我能讓你得到你想象不到的快樂……」

無月一雙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看作夫人那張宜嗔宜喜、清麗絕俗的臉龐,堅定地搖了搖頭:「您不是婦,永遠都不是!您是孩兒的乾娘,是我的師父,是我最最心的女子。以後我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我要您一輩子!」

一席話聽得夫人熱淚盈眶、情動不已,女人都喜聽甜言語,何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她一時間動得一塌糊塗,徹底原諒了無月的過失。不過剛剛經歷了和夫人長達三天的冷戰之後,無月心裡還是有些戰戰兢兢,不敢放肆,那話兒怎能站得起來?

孃兒倆至此不僅和好如初,而且情更勝從前,夫人對他異常複雜的情也更加深厚。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僅僅過了兩天之後,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此時夜已深,人亦靜,夫人躺在無月身邊,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卻不絕如縷的香味兒攪得臉紅心跳、漾,生理上的種種反應令她倍煎熬,久久難以入眠。

夫人手託香腮,杏眼含,燭光下顯得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她眼波朦朧,靜靜地看著睡中的無月,只見他面如銀瓶,鼻如懸膽,若塗丹,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對人好像含有力。襯著朱玉面,朗目修眉,賽似天上金童,遠勝人間子都,實在是瑤池仙品,曠世無雙。

夫人天天都看著這張小臉,可她仍覺總也看不夠,心裡暗歎:「這孩子真是女人的小魔星,連睡著了都這麼好看!奇怪的是,隨著一天天長大,他身上這股子香味兒通常只有嬰兒身上才有啊,可他都這麼大了,身上這股香味兒不僅沒消失,沒有變淡,反而變得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好聞了!」

覺到間妙處得越來越厲害,道內外總是漉漉的,剛擦了換上乾淨褻沒多久,往往又了,總也擦不乾淨,一夜之間褻就已換了三條,夫人心裡暗道:「更奇怪的是,他身上這股香味兒總是讓我難以抑制想喂他吃的母衝動,又象是世間藥最烈、又無藥可解的藥。隨著他的成長,身子散發出來的藥似乎也變得越來越烈。尤其最近,每每聞到這股味兒,我的房和頭就得越來越厲害,下面得也是越來越厲害,簡直都已經到我心裡面來了!以我的修為,無論多麼厲害的藥都能抗得住,而且即便抗不住也可以運功將藥力輕易地驅出體內。可這股香味兒的魔力連我都無法抗拒,也無法將它驅出體內。天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藥!而且據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種藥無藥可解,唯一的解藥就是他本人。凡是經常聞到無月體香的女人,和其他男子結合只能解除體的,卻無法祛除心裡深處的那種。」

夫人情思綿綿地一番胡思想,渾身愈發躁熱起來,更加難以入眠。她只好爬起身來,漫步來到後花園中散散心,因為這裡不會有男人敢闖進來,所以她連衣服也懶得換,僅穿著兜和內,披著那件半透明的紅睡袍。

夜深風寒,天氣十分寒冷,但夫人內功深,早已能寒暑不浸。貪婪地呼著花園裡清冷的空氣,夫人但覺神清氣。她伸展開四肢,似乎想把淡淡的梅香和清冷的空氣擁入懷中。此刻的她,需要藉助花園中的寒氣,來稍稍緩解她的心中那股熊熊火和渾身上下的躁熱

然而令她大意外的是,這座後花園並非所有男子都不敢闖入。比如無月就是這裡的常客,當然,他是可以被夫人忽略的。可還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敢來的還不止無月一個,而且這個人絕不能被忽略。

所以,當夫人漫步來到梅花林邊,剛準備邁步,沿著花徑走向被一大片梅花花海所環繞的梅亭時,她立即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雖然隔了老遠,並未看到有人,但夫人瀰漫於四周的氣機已經告訴她,梅亭裡有人,而且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妝扮,這付模樣實在不方便和男子碰面。可是梅亭不同於別處,是哪個傢伙如此大膽,竟敢夜闖無月的專屬地!

她怒火中燒,也顧不上衣衫單薄,加快腳步向梅亭走去,她要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在梅亭邊,她終於看見了那位不速之客,沒想到竟是花影私養在桃花苑裡的那個小廝!

她隱約還記得,花影一直叫他蘭兒。花影如今還被關在地悔過窟中受罪,懺悔自己的過失,沒想到這個小廝居然就敢闖,還闖入梅亭來了!

她怒不可遏,揚手就給了蘭兒一個大耳光,冷笑一聲呵斥道:「哼!你好大的膽子啊,誰允許你跑到後花園你來的?而且還居然跑到梅亭來了,難道沒人告訴你這裡不準任何人進來嗎?」

又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把他摔了個四腳朝天,看起來十分狼狽。

知道蘭兒不會武功,夫人沒想要了他的命,只打算將他扔進水牢裡受罪,所以並未太用力揍他。可即便這樣,蘭兒的半邊臉已腫了起來,上面印上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而且被踢的地方也疼痛不堪!

蘭兒齜牙咧嘴,費了半天勁才爬了起來。見夫人仍在盛怒之中,怕皮繼續受苦,趕忙走到梅亭臺階下,從燃燒著炭火的茶爐上提起茶壺,將剛剛烹製好的香茗斟了一杯,殷勤地用雙手敬奉夫人品茗:「請夫人息怒!小的知道梅亭不能擅入,只是見今夜梅花正開,群芳爭的美景難得一見。便自備了茶具來到這臺階下面品茗賞梅,並未敢踏入梅亭一步,更不敢動裡面的東西。只是小的擅闖後花園也是有罪,小的知錯了,還請夫人從輕發落!」

「原來他多少還知道些好歹,明白梅亭裡不能擅入。」夫人心裡暗道,怒氣也消解了大半。但覺茶香奇特,沁人心脾,這種香型她還從未嘗過,顯然不是凡品,令極善品茶的她也不暗自佩服,不由得面稍霽,點了點頭道:「知錯就好,不過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會兒把你扔進水牢裡關上一年半載還是免不了的!我要讓你永遠記住,這後花園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

蘭兒知道被關在水牢裡是什麼滋味,實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忙趴伏於地連連磕頭:「小的知罪了!不過夫人怎麼責罰都好,千萬不要把小的關進水牢裡面去啊!我害怕!」

夫人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小口,舌尖攪動片刻:「嗯!你烹茶功夫倒是一,跟誰學的啊?」蘭兒為她斟茶時,她已放出靈識,默察從蘭兒身上散發出的氣機變化。

氣機也叫氣場,是人體器官活動所產生的一種氣,凡是活人身上都會發出,包括不會武功之人。不過氣機信號極其微弱,其能量大小因人而異,內功越高的人氣機能量也越強大。當今武林只有寥寥數人能探察到這種能量,幾乎全出自她師父這一脈相傳,夫人是其中的第一人,其餘分別是周府大小姐周韻和四女衛等人,當然還包括那位神秘莫測的天門之主。

從蘭兒身上散發出的氣機圈極其紊且胡地波動著,而頭和部之外的氣機波動尤為烈,夫人斷定他心裡明顯有鬼,她心想:「這世上還有什麼毒藥能難得了我?我倒很想看看這孩子到底想搞什麼鬼!」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蘭兒睜大了眼睛,看著夫人把茶喝下去,才畢恭畢敬地答道:「是二姨娘教我的。」

夫人行走江湖多年,之所以能成就武林霸主的地位,並非僅僅憑藉無敵的武功,還得加上她的心思慎密和足智多謀。她雖然未將蘭兒的這些小伎倆放在眼裡,可也不敢太過託大。茶水入喉之後,她以驚人的內力將其托住,並運功內視,發現並無毒,這才放心地嚥了下去。

蘭兒又為夫人斟了一杯茶,畢恭畢敬地道:「二姨娘一向最好此道,所以蘭兒就跟著學了一點皮。夫人既然覺得還不錯,就請多飲兩杯。」

一向細心的夫人注意到,蘭兒斟上的這第二杯茶是從另外一把茶壺裡倒出來的。這兩把茶壺並排放在茶爐上,無論是外觀、顏還是裝飾條紋都一模一樣,很難分辨有何不同之處。

夫人端起茶杯先氣聞了聞,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用舌尖緩緩攪動嘴裡的茶汁,這些都是品茶的標準程序。這第二杯和第一杯,茶味兒幾乎完全一樣,但她仍品嚐出其中一點極其細微的差異:第二杯的清香味兒稍稍濃郁一些,但回味不如第一杯那般綿長。

細心的夫人再次運功探察,發覺茶水裡依然無毒,便又把茶喝了下去,心中微覺有些奇怪:「怪道,我明明探察出這孩子心裡有鬼,又那麼熱心地請我品茶,多半會在茶水中做什麼手腳。可茶裡明明豪無毒呀?難道這傢伙知道我的厲害,不敢在我面前使出這種雕蟲小技?」

夫人不自嘲地搖了搖頭,心道:「今天夜裡我是怎麼啦?腦子裡老是七八糟的!難道是我自己潛意識裡希望蘭兒對我下藥,好讓他勾引我,所以才老是疑心他會對我都什麼手腳?可是應該不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呀,何況我的靈識從未出過差錯!」

想到這裡,夫人但覺心裡糟糟地,已經有點理不清頭緒。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對蘭兒說道:「就憑花影那點本事,也能教出什麼好徒兒?我看那婦只會教你上功夫吧!」說到這兒,夫人臉上一紅,心裡也莫名其妙地微微一

一句話說得蘭兒面紅耳赤,囁嚅著道:「夫人……這個……我……我……」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由於蘭兒居然能得花影那樣忘其所以地叫,夫人自己就曾在後花園裡散步時,隱隱約約地親耳聽見過,所以對這男孩有些好奇,有心要將他和無月作一個比較。

明亮的月光下,夫人靜靜地打量著蘭兒,見他雖然眉清目秀,有著很討女人喜的容貌,笑起來也人,但氣質上、眉宇間暗藏氣,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上,都比無月差了一大截!

畢竟在她心中,無月永遠都是無以倫比、獨一無二的,何況蘭兒這樣一個卑的小傢伙?

此刻夫人見他一付無地自容的模樣,竟覺這男孩其實的,就連他眉宇間隱含的那股氣,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對自己的惑,心裡不住又是微微一

夫人看著蘭兒那張惶急的俏臉,不對他微微一笑:「你不用太緊張,本來按照祖宗家法,二姨娘和你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理應被抓去浸豬籠,把你們倆活活淹死。畢竟我和花影姊妹一場,這次就對你們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你們倆在一起私通的事了。」

蘭兒大喜過望,四肢伏地年年磕頭:「多謝夫人不罪之恩!小的下輩子就是作牛作馬,也要報答夫人的恩德!」

自打花影出事後,這幾天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夫人將他一併治罪。蘭兒知道自己和二姨娘之間的事情,全在夫人一念之間,若她正要按家法處置,自己肯定逃不了一個死罪,而且會是很慘的死法。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設法逃走,可這座內院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想不到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那些個十四五歲、看起來很普通的小丫頭,武功竟個個高得出奇,他本不是對手。內院總管李嬤嬤和她手下那幫僕婦雜役們,就更不用說了,各個都是武林高手,放到江湖上,幾乎都能做到一個幫派總護法那種級別的高位。

其中還有蘭兒所不知道的危險。這座內院四周處處都有機關暗器和奇門遁甲,佈設妙,讓人很難看出其中的玄機。美麗的花朵和翠綠的樹葉,也會變成殺人的武器,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他試了好幾次,每次都尚未靠近內院四周,便被那些小丫頭抓了回來,不僅無法逃出去,每次還要被那些小丫頭們揍得傷痕累累。

當一個人走投無路時,往往便會鋌而走險。蘭兒也是這樣,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夫人手中,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可夫人的厲害他很清楚,無論哪種毒藥都難逃她的法眼,而且即便中毒也能很快運功出體內。

可巧的是,他的家鄉有種合草,花開並蒂。一株合草上長出的兩朵花各為黃白兩種底,黃花屬、白花屬,形似水仙花,但彩更加繽紛麗,是世上最罕見的奇花異草之一,端的是絢麗無論,堪稱花中之後。這黃白兩種合花香味兒奇特且濃淡適宜,且回味悠長。當地有種獨特的傳統工藝,能將黃白兩花朵中的油分別提煉出來,是佐餐的上等佐料。

這兩種油單獨添加於菜餚或酒水之中食用,口奇佳且不含絲毫毒素,可一旦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烈的藥,任她三貞九烈的節婦也無法抗拒!

他身上隨身攜帶著這兩種油,他清楚夫人最大的嗜好是品茶,凡屬茶中品她都必品之而後快,二姨娘最擅長的恰恰是烹茶之道,而且喜收集天下名茶,烹茶所用的水也極為講究,水質極佳,不是讓丫鬟們收集的各種花,就是託人捎回的天下名泉,在她眼中濟南的趵突泉都只算中等品質。

二姨娘這裡每次有新品好茶出爐,夫人必定要先嚐為快,所以即便二姨娘私生活不檢點,夫人也往往睜隻眼閉隻眼,姊妹情尚佳。若換成其他姨太太,早被夫人抓起來浸豬籠了。

因此蘭兒決定在茶中做手腳,他的烹茶之道已得花影真傳,在茶中加上兩種合油之後茶香奇特,可以大大增加實施計劃的成功率。

夫人晚上常到後花園裡散步,初冬時節,梅花盛開,梅苑是夫人最常去的地方。所以他選擇在這裡守株待兔,連續幾天晚上掌燈時分烹好茶,在兩隻茶壺中各添加一滴不同的油等在這兒,今夜果然等來了她。

這兩壺茶單獨喝沒有毒,夫人自然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可夫人各喝了一杯,蘭兒成功了!

然而此刻他心中一點成功的喜悅都沒有,反而充了恐懼:「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一向心狠手辣的夫人這次居然如此寬宏大量,肯放我一馬!這本是好事,可下毒的事夫人遲早會發覺,自己到時反而會死的更難看!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他抬起頭看了看夫人,但見她原本雪白的玉頰上一片酡紅,眉梢眼角意盎然,殷紅的雙隱含意,一雙水汪汪的媚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夫人中毒已深,此刻縱然運功毒也難以祛除乾淨,除非馬上和男子合,否則無藥可解。

他暗自咬牙,心道:「唉!反正做都做了,現在告訴她實情?她能饒我下毒之罪麼?不可能!我現在就得死!既然做都做了,骰子已經扔出去,只有賭一把了!但願能博得夫人的心,能逃一死。再不濟也可以多活一陣子吧?」

他這邊正胡思想,卻聽夫人接著說道:「不過,花影那人竟敢勾引無月,我可絕不會放過她,不死也要讓她層皮!還有,若她不死,你們以後做那事兒也要收斂一點,叫她不要叫得那麼大聲,這內院裡還住著好幾位姨娘,老爺不在身邊本來就難熬,你倆得那麼大聲,我們豈非更難受……」

說完這席話,連她自己都大吃一驚,她實未想到這些話居然是從自己嘴裡冒出來的!

剛才她已仔細查驗過,茶裡無毒,所以本就沒往自己可能中了毒那方面去想,更沒有想到要運功毒!

她心裡想的是:「唉!都怪無月身上那股香味兒,得我如此難熬,加上這幾天又正在排卵期,所以自己才會在他面前如此反常吧?」

她心裡大惑不解,正神思不屬之際,她臥室內突然傳來無月的嚎淘大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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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蕭無月

即便夫人的神智再糊,無月都始終存在於她心靈最深處,那是一個永遠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啊,他的哭聲就是最好的解藥,令夫人的情徹底冷卻下來,的神智也立刻恢復清醒,她一腳將蘭兒踢得飛出一丈開外,疾快地穿好衣裙,對門外叫道:「來人!」

但見白影一閃,一人飛身進了夫人的書房,身形快如鬼魅,正是北風聞招而至,卻不見彩虹進來。夫人此刻也無暇顧及此事,咬牙切齒地吩咐北風道:「你把這傢伙給我死死捆綁起來扔進水牢,但不要把他死,明天我要親自審問他!」

話剛說完,但見白影一閃,夫人身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咋會這麼輕易地就失去了控制,任蘭兒為所為,這裡面一定有蹊蹺,她非審問個明白不可!

北風被搞得一頭霧水,半個時辰之前她見夫人帶著蘭兒回來時還是風細雨,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風雲突變。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將蘭兒捆了起來,見他已奄奄一息,想起夫人明天還要提審他,只好為他運功療傷,然後才喚來兩個丫鬟將他關進地水牢之中。

現在對夫人來說,趕緊回去呵護她的心肝寶貝兒才是頭等大事,審問的事只有明天再說了,也顧不上蘭兒的死活,但見她的白身影疾逾飄風一般飛進了自己的臥室。快則快矣,姿態卻依然優美,顯得曼妙婀娜。

臥室和書房中間只隔著大廳、雅廳和暖閣,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上仍不斷哽咽的無月。

彩虹站在邊拉著他的手,正不住柔聲安著。

夫人急道:「彩虹,無月怎麼了?」

彩虹忙見禮恭聲說道:「小婢也不清楚,我剛進來,正想問他呢。」

夫人忙上前坐在無月身邊,一把將他摟進懷裡,有些焦急地問道:「我的寶貝兒,你是不是病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卻不見發熱。

無月止住哽咽聲,說道:「乾娘,我沒事兒,只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又夢見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劍追殺我,好可怕啊!」

他曾多次做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噩夢,據夫人分析,這可能和他兩歲時曾目睹親生父母慘遭殺害,而他自己則被親人扔進灌木叢中才逃過一劫的慘痛經歷有關。她心中大定,心道:「還好他沒事,否則如果因為我的這一過失讓他受害,那就百死莫恕了!不過他老是做這樣的噩夢終究不是好事,以後可別變成了癔症。我得想法找名醫為他治一治。」

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問彩虹道:「對了,你怎麼在這兒?」無月雖然年紀不大,但她已深深領教過他身上那股魔力的厲害,實不願自己手下這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和他再有過多接觸。

原來剛才北風在雅廳裡聽見無月嚎啕大哭,情急關心之下,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心急如焚地飛身想闖入夫人臥室,不過隨即想起夫人才吩咐過,不讓她擅入內室,只好硬生生地又急停下來,轉而讓彩虹進去看看他出了什麼事。

夫人聽彩虹說完事情的原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你出去吧。」心中暗道:「北風丫頭如此關心無月,看來真是入魔已深,將來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呢。唉!這四個苦命的丫頭,原本打算讓她們平平淡淡過完一生,誰知命中該來的終歸要來,就拿今晚來說,連我都差點沒能逃過暗算,一切都是劫數啊!」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懊惱、氣憤和羞愧的心理狀態下度過的,第二天一早便親自帶著飛霜前往地鎖龍,讓守衛將蘭兒提到刑室。審問蘭兒時,這傢伙昨晚捱了夫人重重的一腳,以夫人雄霸天下的剛猛內力,他哪裡受得起,此時坐在椅上已經奄奄一息。若非昨夜北風怕他死掉,為他度氣延命,他本就挨不過這一夜了。

夫人揮退飛霜和守衛們之後,才走到蘭兒身邊問話,卻見他雙目緊閉,臉上毫無血、神智模糊,已經說不出話來,顯然昨夜那一腳讓他受了極重的內傷,一付隨時就要斷氣的模樣。她只好伸出右掌搭在蘭兒的背心,內勁暗吐,一股強大的真氣頓時灌入蘭兒體內。這股異常霸道的真氣沿著蘭兒經脈遊走一圈,迅速催動他體內的血脈再次轉。

蘭兒臉上迅速恢復了血,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見是夫人,似是微微一怔,息著叫了一聲:「夫人……我……饒命啊!……我也是……也是想活命才……出此下策……」

夫人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地問道:「我想知道,你昨夜是如何做的手腳?至於說饒命,那是不可能的!難道你忘了我是女王、羅剎女王!即便要玩,也該是我玩男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種猥瑣小人來玩我?你竟敢煞費苦心地下藥暗算我,居然還想活命嗎?」

蘭兒知道自己必將一死,冷笑道:「既然終歸要死,我為什麼要說?我即便要作鬼,也要夫人作個糊塗鬼。」

夫人冷笑一聲:「的確都是死,不過死法可大不一樣。你聽說過千刀萬剮這種死法麼?就是劊子手用刀把死囚身上的,一片一片地削下來,往往削幾百刀之後犯人都還沒有斷氣。那種疼啊!嘶嘶!死囚最後都是活活疼死的!」

蘭兒渾身哆嗦起來,卻仍咬緊牙關不說話。

夫人沉地笑道:「你還是不想說是不是?飛霜那丫頭幹這種活兒可是最拿手,有一次處置一個叛徒,足足削下他一千餘片才死掉。看來,我還是將你給她處置吧?」

蘭兒依然如故,默然無語。

夫人獰笑道:「看來你還真有點骨氣。你知道我是怎麼處罰犯錯的女囚麼?我把她給行刑隊那二十多個彪形大漢,任由他們當眾輪,直到她的肚子腫漲得比孕婦還大,最後才讓人用刀捅進她的戶,將她活活疼死!看來你是打算得我用這種酷刑,來對待二姨娘咯?」

蘭兒終於扛不住了,實在不忍心令她遭受如此苦楚:「夫人到底想要我怎樣?」

夫人冷笑道:「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若老老實實回答我,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則,哼!」

蘭兒這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昨夜我在茶裡放了烈藥。」

夫人點了點頭,沉著道:「這一點當時我也有所提防,可是我運功試過,茶水裡明明豪無毒啊?」

蘭兒道:「夫人有所不知,我這種烈藥很特別,分為毒和毒,單獨服用的確毫無毒,但毒和毒混合在一起之後就成了劇毒。」蘭兒到底還是有所保留,不願家鄉黃白合花之

以夫人的智慧自然一點即透,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昨夜你烹茶要用兩隻茶壺,我原本還以為那是你烹茶程上的需要哩,原來你是把毒和毒分別放入兩隻茶壺中,然後各斟上一杯讓我喝下。難怪我喝的時候明明無毒,最後居然還是中了招!」

蘭兒點頭道:「不錯,而且不管是毒還是毒,都是世上極為珍稀之物,單獨添加在菜餚、酒水或茶中,味道都會變得特別香醇。夫人雖然中了招,總也算了口福,這東西連我自己都捨不得品嚐呢。」

夫人嬌笑道:「怪不得那茶喝起來會那麼香!」

蘭兒見了夫人那等神情,心裡來氣,心想自己反正要死了,就成心想氣氣她:「被人稀裡糊塗地暗算,夫人難道一點都不難過麼?」

夫人心裡然大怒,臉上忍不住怒火隱現,卻一閃而逝,對蘭兒嫣然一笑,媚聲道:「我跟一般女人不一樣,絕不會拿別人的過失來懲罰自己,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難過?」

蘭兒臉上現出豬哥相:「一向聽聞夫人極善內媚之術,那身材,嘖嘖!」

夫人風情萬種地笑道:「你也不賴呀,唉!若非我心裡早有了無月,我還真捨不得殺你呢……」

她眼中閃出一絲冷酷戲謔之,手上用力一拉,頓時將蘭兒的命子硬生生地扯了下!

蘭兒間頓時血如注,痛得他再次昏過去。

其實也難怪夫人如此殘忍,畢竟嘴上說歸說,昨夜差點被暗算之事讓她有些無顏面對天真無的無月,甚至可能會失去他,這對她來說簡直比死還要痛苦百倍!

夫人將飛霜等人招進刑室,毫不留情地當眾宣佈:「蘭兒昨夜違反令,竟敢半夜私闖後花園,理應受五馬分屍之刑!無月心地善良,如果讓他知道蘭兒將被這種酷刑處死,必定會前來為他求情,因此不許任何人將此事告訴他,也免得令他受到不必要的驚嚇!」

飛霜領命,立即率人將蘭兒帶出城外,在荒郊野嶺將他五馬分屍之後,草草地埋葬在荒野之中,連墓碑都沒留下一個。

被關在地悔過窟中的花影也受到牽累,飲食奇差不說,還遭到夫人派去的丫鬟僕婦們輪番羞辱欺負,夫人這才解了恨,府中上下人等對她愈發心懷敬畏。

待飛霜等人返回之後,夫人也未再召見飛霜聽她講述處理蘭兒的經過。飛霜做事一向乾淨利落,即便夫人讓她去行刺當今皇上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讓她辦事夫人非常放心。

夫人此刻心裡想的是仍被關在地窖裡的花影,打算親自前去見見她,想看看她經歷過這些天的羞辱和折磨,是否已有悔過之意?也好視情形決定到底該如何處置她。

周府地位於宅院地下,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地下工程,裡面分佈著無數間大小不一的石室。這些石室就象一顆大樹的樹葉一般連綿不絕、星羅棋佈,而通往各個石室的甬道就象那無數枝椏,將所有石室以並聯或串聯的方式連成一體。

每條甬道都設計得曲折延綿、獨具匠心,相互連貫,每隔五丈左右的距離就會出現兩條分岔路口,沒有主幹道,儼然一座一般的地下殿。除此之外,甬道內布各種機關暗器,足以讓任何武林高手防不勝防。

不知其中奧妙之人,進去之後若沒有專人指引,只需走上一盞茶功夫便會被這些岔道搞得頭昏腦覺甬道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在裡面轉來轉去,再也找不到原先的出口。被困其中之人即便僥倖逃過了各種機關暗器的攻擊,也會被活活餓死在裡面。

這樣一座地下殿不說別的,光是通風系統就是一項龐大工程。

其中靠北那片石室區域被稱為「秋水」,是供夫人藏身的所在,佈設極為奢華,只有一條甬道與之相通,一直由專人負責守護。南側那一片由八個院落、數十間石室構成的區域便是「悔過窟」,全是關押犯錯的內院女眷的囚室,也就是花影被囚之處,裡面帳被褥、座椅妝臺等倒是一應俱全,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

的東南角有上百間石室,這些石室非常特別,四壁、地下和天花板上均裝有厚厚的鐵板,結實的鐵柵門上面掛著沉重的大鐵鎖。這片區域便是「鎖龍」,看起來似乎也是囚室,只是不知用來關押什麼樣的犯人。

曾關押蘭兒的那座水牢,就是「鎖龍」中的一間囚室,那裡面除了鐵壁、鐵門和鎖龍中其他囚室一樣之外,就沒有其他囚室中那麼好的待遇了,齊深的汙水、刺鼻的惡臭,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夫人將蘭兒關在裡面,足見對他的痛恨到何種地步!

夫人被北風等人簇擁著來到悔過窟,首先在美輪美奐、堪稱神州奇蹟的地下花園裡逛了一圈。雖已是初冬時節,但光通過頂的巨大水晶和湖水照進來,發出藍幽幽漾著波紋般的光芒,使得這片地下花園看起來光怪陸離、溫暖如,綻開的花卉種類比地面上還多,樹葉也更綠。

她邊賞花邊嘆氣:「韻兒成天胡搞瞎折騰,可她想出的這個點子實在妙極,就是太花錢了!」她說的是大女兒周韻,年初夫人看出有些不對勁,一咬牙一跺腳將她遠嫁揚州首富蘇家。

北風點頭道:「可不是,若大小姐肯認真做點正事兒,還真是個人才。」這些人中,恐怕唯有她有些懷念這位超猛超恐怖的大小姐,畢竟大小姐雖然比夫人還要狂暴十倍,可她不僅不會對無月施暴,還會護著自己的弟弟。

轉過一圈,夫人讓守衛打開二號院囚室的鐵門,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被關在裡面的就是花影。

再次見到這位奪走無月處子之身的女子,夫人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火花,見她雖然臉蒼白而憔悴,顯然被羞辱和折磨得不輕,但她的衣裙依然整潔,鬢髮也絲毫不,夫人不冷笑一聲:「二妹很善於打扮自己啊,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仍是光鮮人,真是我見猶憐。難怪能讓如此多武林人物著,蘭兒和無月也相繼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花影平靜地道:「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姊降尊紆貴來到這兒,不會僅僅為了來取笑我的吧?」

夫人嘆息一聲:「在地窖裡待了這麼些天,二妹心境反倒恬淡了些,真是難得啊。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反省得如何?大家姊妹一場,我即便打算要你的命,也會讓你死個明白。」

花影平靜地道:「這幾天小妹仔細想過了,我是有錯,但我也自有苦衷,應該罪不至死。無論怎麼說,大姊今天能來一趟,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小妹還是非常的!聽說蘭兒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慘,連全屍都沒留下?」

夫人斥道:「不守婦道,和其他男人私通,按家法還夠不上死罪麼?說實話,若非看你是烹茶方面的大行家,捨不得人才,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說得不錯,蘭兒是死了,你消息還靈通的嘛!是送飯的丫頭告訴你的麼?」

花影臉上閃過一絲悲哀,不服地道:「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家裡雖然不算富裕,但父母疼,姊妹之間和和美美,子過得很充實,很足。可正是大姊一手辦,把我和下面幾個姨太太紛紛娶進周家大門,即便錦衣玉食又如何?即便老爺在府中的時候,也很少跟我們這些姨太太待在一起,咱姊妹幾個看得出,老爺心中只有大姊,卻不知大姊為何生在福中不知福,對老爺那等冷淡……」

慕容紫煙叱道:「那是我的事,不勞你心,還是說說你自己吧!」

花影幽幽地道:「怎會不關我的事?我們這些姨太太雖有丈夫,卻守著活寡,活得也沒有尊嚴。老爺每年一多半時間都在蘇州,大姊也是女人,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麼?午夜夢迴,形單影隻,沒有一個可以說說知心話的人。大姊以為我不知道麼?即便我的貼身丫鬟瓶兒,也是大姊安排的眼線。我是再也無法忍受了,我是女人,我也有女人的需要啊!」

夫人心知她說得也是實情,雖貴為周家大院的主母,她的情生活同樣是一片空白,不由得嘆息一聲道:「關於這一點我也理解,所以也並未干涉你和蘭兒之間那些汙穢之事。」

她隨即臉一沉,「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勾引無月!我早跟你們這些姨太太們打過招呼,不許你們接近他。而你!不僅找機會接近他,竟然還敢勾引他上!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姊心狠手辣!」說到後來已是聲俱厲。

花影眼中出哀求之,低聲說道:「大姊息怒!我知道您早年痛失幼子,所以非常疼無月,也知道大姊怕我們這些姨娘把他帶壞,所以一直都沒有跟他過多接近。」

夫人冷哼道:「那為什麼十天前的那個晚上,你……」

花影有些委屈地道:「那天夜裡的經過,當時我就給飛霜待清楚了,想必她已向大姊彙報過。當時我原本是出於好心,為了討好大姊,怕他一個人夜裡跑不安全,才用最好的茶留住他一起賞梅聊天,是想找機會設法哄他回秋水軒的。」

夫人冷笑一聲:「你這個人!還真會編故事啊,死到臨頭還敢騙我,哼!飛霜是對我說過你待的事情經過。既然你這麼好心,為何沒見你把他送回秋水軒,反而帶到你的桃花苑裡搞去了?」

花影美麗的臉上出一絲惑之:「大姊,那天夜裡的事情我不能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為之!這事兒說起來十分蹊蹺,那天夜裡和他一起賞梅時,我為了哄他高興,好找機會勸他早些回到秋水軒,便手把手地教他一些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烹茶心得。」

夫人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你跟無月如此親近,不就是想要惑他麼?說實話,我還真佩服你的魅力,居然能把他成那樣!連下面都……」每當想起那場面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燒,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花影忙接道:「大姊請容小妹先把話說完吧……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是後來……後來……不知咋回事,我的身子就有些不對勁兒了,房和得……得比當年生下孩子後,給寶寶哺期間還要厲害!下面也……也得慌,恍惚中覺他就象當年我那個小寶寶,心裡有種很想把他抱進懷裡喂他吃的衝動,所以就……就……」

夫人冷叱道:「就因為你母發作,就可以成為勾引他的理由麼?」

花影搖頭道:「不僅如此,當時我就象是被鬼了心竅一般,那麼冷的天,心裡卻有一股火上下竄、越燒越旺,攪得我意,跟蘭兒在一起都從未如此動情過……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他、疼他,和他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除此之外再無他念,然後就……這事兒連我自己都惑不解,說出來也實在讓人難信,所以也沒跟飛霜提起過,但我對大姊說的的確都是實情!」

夫人心裡暗自詫異:「難道又是他身上那股異香惹得禍?以他的容貌,和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子詭異魔力,連我都無法抗拒,還有北風這丫頭,苦行僧一般修煉二十年,那麼深厚的道基,也都被他這種魔力冰消瓦解。也難怪這婦……唉!無月啊無月,你這個專剋女人的小魔星,以後不知還要害多少女子,為你神魂顛倒啊!」

她已明白,這事兒不全怪花影,但此事對她造成的傷害太大,便只是輕描淡寫地道:「該說的你都說完了吧,好好在這兒繼續反省,以後怎麼辦我再考慮考慮。」說完離開了悔過窟,順便又帶著北風等人來到北側的秋水,仔細地考察了一下那兒的機關埋伏和防衛情況。

機關埋伏依然犀利無比,佈防於各處機關樞紐的守衛們反應捷,警惕也很高。佈防於秋水的是清一衛隊女隊員,一身白勁裝,年紀都在二十左右,容貌十分美麗,個個身懷絕技,又各有專攻,全部來自衛隊最為銳、由北風直轄的上黃旗。

經過一番仔細考察,一向御下極嚴,對屬下非常挑剔的夫人也到十分意,此處是她以後經略中原武林,進而謀取天下的中樞地帶,自然容不得有一絲大意。

回到秋水軒已是落西山,雖已入冬,但西山之上那片晚霞卻依然燦爛。夫人駐足院中迴廊,負手靜靜地欣賞著一天中那最後的彩瞬間,片刻之後那抹亮麗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也彷彿頓時陷入一片霧之中。輝煌總是那麼短暫,美麗最易夭折,黑暗卻總是顯得那麼漫長,人生何嘗又不是如此?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夫人聲音低沉地道,似乎在緬懷逝去的青年華,令她傷的是,自己的青歲月,除了在關外以血腥征服獲取的大片領地,和在中原建立起的武林霸業,似乎再也找不到一個值得懷念的彩瞬間,她心中默唸著:「我的青歲月沒有出現過出時的輝煌,絕不能任由那晚霞的燦爛再從我身邊悄悄溜走!」

傳上晚膳,她和無月一起在餐室進餐。有幾天沒出門了,無月胃口似乎不太好,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夫人的胃口卻一向好得驚人,吃掉一隻澆上檸檬汁的鴿,重約一斤的水煮豬和羊各一大塊,和幾隻蛋,她很少吃米飯和麵食,筷子用得也很彆扭,跟一般女子的飲食習慣似乎不太一樣。

見無月只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她不由勸道:「怎麼又不吃了?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吃點才能長個兒。你看你身材這麼瘦小,府中有些同齡的女孩子都比你高大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待你。你看我這麼能吃,所以才長得這麼高大健壯,才有力氣打敗敵人。」

無月笑道:「我又不喜打架,為什麼要長得象您一樣高大健壯呢?對了,今天您出去忙了一整天,都幹嘛去啦?」

夫人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下午我去二姨娘那兒看了看。」

無月眼中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二姨娘怎麼樣,還好吧?您會殺了她嗎?」

夫人心裡有些不快:「我服侍你十幾年,也未見你如此關心過我。你跟她也沒相處多長時間,就對她念念不忘,你對得起我麼?難道在你心中,她真的就那麼好?」

無月忙陪笑道:「瞧您說哪兒去了?畢竟您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叫我怎麼關心您呢?二姨娘被關在地窖裡受苦,人家只是有點同情而已嘛。在我心中您才是最大的啦,我可是片刻都捨不得離開您,睡覺時沒您在身邊我都害怕。您瞧,一天時間沒見我都很想念您的,要不幹嘛要問您去了哪兒呢?」

他這張甜嘴哄得夫人心花怒放,忍不住攬住他的身子啐道:「你呀!真是我的小魔星,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開心。你知道麼?你越是這樣,以後我就越捨不得和你分開了。」

無月奇道:「咱們在一起不是好好的麼?以後幹嘛要分開?」

夫人看著他那雙晶亮純淨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你已經長大了,還跟著乾娘睡,外面都有人說閒話了。」

無月奇道:「都說些什麼呀?」

夫人把那些閒言碎語一一告訴了他,然後問他:「聽了這些閒話,你覺得一直這樣跟著我睡還合適麼?」

無月不假思索地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跟您睡習慣了嘛,沒您在身邊我就睡不踏實,我才不怕別人說什麼閒話呢!昨天夜裡就是因為您半夜不知跑哪兒去了,我才做噩夢,嚇醒之後您又不在身邊,我就更害怕啦!」

夫人憐無限地道:「是是是,都怪我不好,半夜裡沒事兒跑!所以你也該體諒得到,你夜裡獨自跑出去,我到處找不到你的心情了吧?你以為我不願象這樣一直陪著你嗎?可你以後終歸要成親,到那時就該你子陪你啦,即便我再不願意,也只有和你分開呀,至少咱倆不能再在一起睡了。」

無月認真地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娶呢?」

夫人耐心地道:「你不娶怎能生小孩呢?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蕭家就剩你一個獨苗,難道你忍心讓蕭家絕後麼?」

這事兒還真說到無月心裡去了,他怎能讓身處另外一個世界的父母失望?思索半晌之後,他很認真地說道:「那我就要您作我子,要您為我生小孩,只是不知您願不願意?」

夫人實未想到,一向知書達理、苦讀聖賢書的他竟會說出如此大悖倫常的話來,不心情地道:「我怎會不願呢。」

無月嘆息一聲道:「唉!只可惜您是老爺的子,又是我的乾娘和師父,娶您為實在於理不合,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夫人覺心跳加速:「這個倒不是問題!在咱老家有著」父死子其繼母「的古老習俗,雖已廢止,但人們對娶繼母為並不太在意,何況我只是你的養母?我只需讓老爺休掉,你便沒了乾爹,娶我就名正言順了。」

無月一臉惑地道:「真是這樣麼?這、這和聖賢書上說得可不太一樣……」

夫人知道他酸勁兒一上來,又要開始掉書袋、囉嗦一堆大道理,趕緊打斷他道:「你是我的養子,當然要隨咱老家的習慣,我才不懂你看的這些所謂聖賢書呢,你也不用管它。其實真正的問題是,我比你大那麼多,你不在乎嗎?再過十幾二十年,我可真就變成老太婆了。」

無月搖頭道:「這個我倒不在乎,在我心中您就是最美最美的大美人兒,跟年輕姑娘差不多,再過幾十年也不會老的。」

夫人動情不已,簡直被暈了!智力直線下降到弱智兒童的水平,一雙妙目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忍不住在他臉上、額頭、眉眼和鼻子上吻個不停,最後死死地吻住了他的雙舌之間抵死綿不休,動萬分地暱喃道:「無月,我你!我不願作你的乾娘,也不願作你的師父,只想作你的子!無論你以後如何對我,我都會對你死心塌地的!」

如此火辣辣的親熱場面夫人倒一點不擔心會被人看見,因為若非她的傳喚,沒人敢進來打擾她和無月用餐和休息……

一番情之後,無月趁夫人稍稍鬆開密合的櫻之時,對她說道:「這幾天待在家裡悶都悶死了,明天我想讓北風姊姊帶我去沂南圍場狩獵,好不好?」

夫人妙目轉,臉上出一付上當受騙的神情,撲哧一笑道:「搞了半天,你這小子灌了我那麼多湯,原來是有目的的呀?」

無月很無辜地道:「這是我突然想起來的主意,在您眼中我就是那樣的小人麼?」

夫人笑道:「是是是!你當然不是小人,而是一個大男人,大男人當然不會欺騙小女子咯。你要去可以,但我要親自帶你去,其他人我不太放心!」

無月哀嘆道:「若是您帶我去,這兒也不許去,那兒也不能跑,只能規規矩矩地坐在當間兒,拿箭去被他們趕過來的獵物,這那叫打獵,那是看別人打獵,我還怎麼玩啊?求求您饒了我這一回,就讓北風姊姊帶我去吧。您不是才說我是一個大男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呢?」

夫人今兒得了他一席話,覺掃清了許多障礙,心中喜悅無限,直到此刻智力仍未恢復到平時的一半。在如此幸福的時刻,她實在不忍掃他的興,只好答應了他的請求。

出得餐室,她將北風召來吩咐道:「無月明天想去打獵,活動活動。你去挑選一批武功好、腦子也夠靈光的銳屬下,備好馬車、打獵的裝備和馬匹,明兒一大早就由你親自帶隊,陪無月到沂南圍場去打獵。」

北風迅速石化,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看了夫人身邊的無月一眼,覺一向不怎麼靈活的舌頭似乎更加僵硬,說話很有些吃力:「夫人是叫我?……我陪無月去圍場打獵?」

覺夫人最近的情緒實在有點反覆無常,十天之前還示意她少和無月接觸,是以她沒事儘量不進入秋水軒,只是在外圍巡視,即便在路上遇見他也儘量躲開,免得惹來嫌疑,可現在夫人卻要她帶無月去圍場打獵?

她對夫人絕對忠誠,一如她對的忠誠,忠誠度過高的人往往都是實心眼兒,腦子不太靈活也不太會轉彎,也難怪她此刻一頭霧水!

夫人頷首道:「對,就是你,還有你直轄的衛隊上黃旗……嗯,就帶二縱隊去吧,隊長艾爾莎足智多謀,路上可以給你出出主意。說實話,除了統軍作戰、衝鋒陷陣,你在其他方面實在太差。」隨後又千叮嚀、萬囑咐,命北風一定要保護好無月的安全。

北風躬身應諾道:「喳!夫人放心,只要我活著,無月就會沒事。」隨即轉身準備行裝去了。

無月沒聽懂夫人和北風的對話。在這間內室中,這些和夫人關係最近的羅剎門核心成員和夫人的對話,他時常聽不懂,但跟隨夫人多年,他已學得非常謹慎,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府中羅剎門衛隊這些成員,無論級別多高,為了好奇心掉腦袋的不在少數,所以,他姑且認為這是羅剎門的暗語。

由北風帶人隨行護衛,夫人當然放心,這世上能讓北風死的人實在不多,算上夫人也數不出幾個,她的忠誠更不用懷疑。夫人唯一擔心的是北風陷入得太深,通過一年來大女兒和北風等幾個事例,她已看出蕭無月這一生必將情孽牽,以後不知會有多少紅顏知己。她一向最疼北風,知道這丫頭是個實心眼兒,不願看到她將來受苦。

此刻已是掌燈時分,夫人吩咐小丫鬟打來熱水,和無月洗漱一番,在臥室中一邊下棋,一邊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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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07章慕容身世

無月在右上角五三位落下一顆黑子,飛,隨口說道:「乾娘,您怎麼很少跟我提起乾爹,也很少跟乾爹在一起,不象賽伯伯和莉香阿姨那般?」

夫人應了一顆白子,隨口應道:「你下棋總是這麼保守,就知道守住邊角,靠圈地和防守就能贏麼?你要學會怎樣去搶別人的地盤……嗯~你說老爺?很簡單,我不他。莉香夫婦伉儷情深,當然另當別論!」

無月奇道:「這就是孩兒不明白的地方,您既然不乾爹,當年為何要嫁給他呢?」

夫人嘆息道:「那是一樁為了部族利益促成的婚姻,原非我所願。既然提及此事,我倒要問問,我這樣對你,你……你難道沒什麼覺麼?」

無月撓撓頭道:「您是我乾娘,當然對我很好咯,沒什麼覺啊?」

夫人含情脈脈地道:「不僅僅因為是你乾娘,我才對你好,若對你僅僅是母,怎會……你是我朝思暮想、午夜夢迴魂牽夢繞的心上人,才會對這樣的!」

無月睜大了雙眼,似懂非懂地道:「真的啊?」

夫人氣道:「當然!要不然為啥那天夜裡你竟然跟花影那人在一起鬼混,我會那麼生氣?你是唯一讓我真正動情的男人,每次我跟你分開的時候我都好想你,連夜裡做夢也總是夢見你,這種覺真的好奇妙!本來我也以為這是天的母之情,但後來發覺遠不止這些,我不想再作你的乾娘,也不想再作你的師父,一心一意只想作你的女人,替你生兒育女的子,乾娘對孩子的母顯然不應該是這樣子。」

說完這些,以她特立獨行的格,也依然有些害羞,那張千嬌百媚的玉頰居然緋紅起來。其實越是卓爾不群、驚才絕的女子,格就越獨立也愈加固執,這樣的女子不會輕易動情,可一旦遇上心的男子,便會效蠶作繭自縛,陷入情網之中難以自拔,百鍊鋼也會化作繞指柔,作出些女兒姿態。

夫人就是如此,但她依然鼓起勇氣,以一種細若蚊吶、嬌柔深情的語調向他細述衷腸,她必須要借次機會表達出對他的意。

無月聽罷,若有所思地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您的內室從不讓男人進來,卻願意我跟著您睡,我還以為是乾娘特別疼我哩。」

夫人搖了搖頭:「光是我你還不夠,你也要真心我才行。戀人之間必須要心心相印、相親相,這樣才能達到心靈與體結合的境界,也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足,要不我隨便找個男人就行了,何苦熬得這麼辛苦,就為了等你。所以我很在乎,你是不是也真心實意地喜我?」

無月很認真地道:「您對我這麼好,我當然真的喜您了!」這傢伙年紀不大,情商實在很高,似乎天生就懂得在什麼情況下該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尤其是在女子面前。他知道夫人不願再作他的乾娘或師父,馬上便改了口。

夫人一把將他攬進懷裡,緊緊地擁抱著,顫聲道:「我好高興,今晚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晚餐時你說以後要娶我為,我雖然也很高興,但總以為是孩子家隨便說說而已,當不得真,現在我已相信你是真的喜我了!」

無月道:「本來就是嘛,從小到大您一直照料我,我不喜您還會去喜誰呢?」

夫人笑靨如花,心情分外愉悅:「若你遇見別的女子,也像我這樣對你,你會跟她好麼?」

無月不假思索地道:「誰對我好,我自然也要對她好。」他這一生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見夫人臉上風雲變,他忙又接道:「當然啦,對她好只是人之常情,並不代表我會喜她。」

夫人容稍霽,沉半晌之後,有些沉重地道:「無月,你雖然跟了我十來年,但我心裡的許多秘密你仍然不瞭解。這些秘密已沉甸甸地在我心裡二十多年,由於其中干係太大,除了隨我南下的族人,我從未對外人提及,尤其是漢人。可我左思右想,覺得相的情侶之間,是不該有所隱瞞的,是時候告訴你實情了。」

無月探人隱私的好奇心並不強,但不願掃她的興,便隨口問道:「這個隱秘很要緊麼?」

夫人語氣沉重地道:「是的,它關係到家國之興衰、天下之蒼生,我先簡略說說我的身世把。我其實並非中原人,家鄉也不在順天府,更不是王家千金,而是出生於白山黑水間的遼東女真人。」

蕭無月神情茫然地道:「遼東女真,我似乎聽冰姊說起過,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夫人笑道:「你還小,那地方不在中原,離此地很遠很遠,你當然不知道了。我們女真各部的龍興之地,還在比那兒更加遙遠的北方呢,那兒除了森林就是沼澤,族人世代狩獵為生,冬天寒風刺骨,積雪盈尺,你這樣的小身子骨,在曠野只需待上一兩個時辰就會活活被凍死。所以,我們的祖輩才帶領族人南遷到白山黑水之間。」

無月忍不住打個哆嗦,他可是最怕冷了,說道:「您從小在那兒長大,難道就不怕冷嗎?」

夫人臉上出無比懷念的神情:「我才不象你那麼怕冷哩,我很習慣家鄉的氣候,你沒見我長得高大健美,跟中原女子很不一樣麼?我們那兒的女子個個都跟我差不多,身體強壯,格豪堅韌,對敵時可以和男兒一起上陣衝鋒陷陣,才不象中原女子這樣小家子氣!」

無月故作很江湖地拱拱手道:「難怪您英風颯,氣勢上有股絲毫不亞於男子漢大丈夫的英風豪氣哩!」

夫人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啐道:「跟你說這麼重要的事兒,你居然還有心情科打諢?這事兒要是說出去,不好會害你丟了小命兒,懂麼?」

無月伸了下舌頭,忙陪笑道:「沒事兒,瞧您說得那麼沉重,活躍活躍氣氛而已!您接著說,我再不打岔了。」

夫人淡淡一笑,正說道:「我出生於遼東女真部落首領之家,父親沙爾溫被尊為女真之王,母親名叫德爾瑪,是父王的原配夫人,在我六歲時就過世了,我的真名叫慕容紫煙,王香只是化名。我是家中長女,下面還有十幾個弟弟和幾個妹妹,但同母的只有兩個弟弟,其中大的一個已被父王殺掉。」

無月忍了半天,很想打岔可又不願食言,一張粉妝玉琢的俊臉都憋紅了。夫人……哦!該稱她為慕容紫煙了,瞄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啦,有什麼問題麼?本娘子特許你打岔一次。你既已知曉我的真名,以後有人在時你仍叫我乾娘或師父,但私下裡,我喜你叫我娘子,或者叫我紫煙。」

無月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娘子……」他實在很想討乾娘心,特意叫得這麼親熱,可這叫法來得突兀,他不左顧右盼:「若是老爺聽見我這樣稱呼您,非揍死我不可!」

慕容紫煙冷哼一聲:「你大可不必怕他,他若敢動你一,我就要他的命!哼,若非看他是我三個孩子的生父,早跟他掰了!」

無月輕輕咳了一聲:「我是想問娘子,您父親也姓慕容咯?嗨!這種姓氏還真少見。」

慕容紫煙忍不住撲哧一笑:「我爹不姓慕容,慕容也並非我的本姓。我祖母乃是慕容鮮卑遺族,她有個侄孫女名叫慕容紫煙,也是我爹的養女,比我小一歲,我覺得她的名字好聽,便私下對換姓名叫著好玩兒,後來就都習慣了。父王很疼我,加上我自幼隨名師習武,武功高強又極善謀略,小小年紀便能跟隨父王帶兵打仗,屢戰屢勝,父王也由得我偶爾耍耍小子,反正兩個都是他的女兒嘛,怎麼叫都一樣,到後來他偶爾也會叫我紫煙。誰知換姓名之事,在後來錯地假成真。女真各部出於政治軍事需要,各部落首領之間經常聯姻,在我十歲那年,女真五大部落之一的東阿部首領赫裡上門求親,希望娶我為繼室,並表示聯姻後,他願意率部歸附遼東女真部。」

無月問道:「年紀這麼小就要成親啊?在中原大多要到十三四歲才成親的。」

慕容紫煙道:「女真各部普遍早婚,十歲已是正常婚齡。父王捨不得我去作別人的小妾,又不願失去這樣一個強大部落,便將錯就錯,將和我換名的養女許給了赫裡。我記得婚禮那天,還差點被赫裡的悍糟糠所阻。糟糠也是個女中豪傑,人不僅漂亮,還能掛帥打仗,情直率潑辣,赫裡對她又敬又怕。最後還是父王好言相勸,婚事才得以完成。自那以後,我就成了慕容紫煙,族人稱我為慕容格格,不過我還真喜這個名字。赫裡現在已是父王手下最得力的五大幹將之一,他已知道自己娶的是父王養女,也無可奈何啦!」

無月嘻嘻笑道:「漢代和親外的公主之中,有些並非真正的公主,也有皇上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遠嫁外,以自己的養女甚至是女來冒充公主出嫁,大名鼎鼎的王昭君和親匈奴便是這樣。沒想到娘子的父王也懂這一招哇,哈哈……」說完了還忍不住,一直咯咯咯笑個不停。

慕容紫煙皺眉道:「你又在取笑我……你是不是笑我身為女子,怎麼可能帶兵打仗還屢戰屢勝?取笑我是在吹牛吧?我告你,外女真各部不遜鬚眉的巾幗英雄多了去啦!父王手下除了我武功和戰功第一,另外還有好幾位能征慣戰的女將,屬就是其中戰功最為顯赫的。」

大冷的天兒,無月卻笑得汗水都快下來了:「我不是笑這個。雖未吃過豬,難道沒見過豬跑麼?娘子的厲害我可是領教過……」

慕容紫煙嗔斥不已:「好哇!你敢把我比喻成醜陋的肥豬?看本娘子怎麼收拾你!說!你到底是在笑我什麼?」說完一手把住他的小,一手撓他

無月最怕她這招,因為慕容紫煙最清楚他哪個部分最怕撓,就專撓那兒。他萬分不情願地、卻又熬不住笑得渾身打顫:「好……好娘子饒了我吧……咯咯咯……我是在笑,咯咯……你們那地名兒和人名兒,咋都那麼長啊,聽得我頭都暈了。而且,您父王和那、那個女將,名字都好搞笑,您沒覺得麼?」

慕容紫煙發狠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取笑未來的老丈人,看我使出第二招收拾你!」說完作勢下狠手。

無月慘叫一聲,忙討饒道:「好了好了,我再不敢了!我還想問您,既然娘子貴為女真格格,怎會千里迢迢嫁到中原來了呢?」

慕容紫煙玉頰之上不由出悽然之:「出生於王族表面上地位顯赫,奴婢無數,然而卻多半命運多桀,除了父王那位養女之外,我家姊妹幾個最終都沒能逃過政治聯姻的下場,也沒有一樁婚姻是幸福的!二十二年前,女真各部之間戰不止,父王和我各自率部南征北戰,攻城掠地無數,擊敗九部三萬聯軍,成為女真各部無冕之王。北風她們四個丫頭,以及衛隊部分隊長,便是九大部落等陣亡首領或貴族之女,小小年紀便成了孤兒……」

無月喃喃地道:「原來北風她們也並非中原人氏啊。」

慕容紫煙道:「當然,中原女子嬌弱不堪,怎會象她們那麼厲害!經過一系列血腥殺伐和聯姻,遼東女真部聲威大震,父王為進一步擴充實力,便上表朝廷,希望揮師協助朝廷討伐高麗,可朝廷竟對我們心懷忌憚,處處提防,不僅不讓出兵,且不顧三線作戰,分兵監視我們。經部落首領大會商議,普遍認為這三大戰事一旦結束,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肯定是遼東女真。我們的實力和朝廷相比不啻於螞蟻和大象,要想部族生存下去必須未雨綢繆。當時我已看出,千禧朝雖貌似強大,但皇上已不復年輕時的勵圖治,開始深居,嗜酒、戀、貪財、尚氣等私大肆發作,以採木、燒造、織造和採辦為名搜刮民財。千禧十九年皇上派宦官為礦監稅使,四處蒐括人民,使百姓怨聲再道,造成民變頻繁。尤其三大戰役同時發動,喪師、耗銀無數,兵連禍結,國庫空虛,百姓更加遭難。朝廷之所以能支撐下去,主要是依靠來自富庶的沿海地區源源不斷的財富支持。當時中原首富當屬濟南周氏龍和江南李廷弼,濟南距關外相對較近,當時山東附近還有王阿芒起義,我們便打起了周氏龍的主意,希望能釜底薪,截斷這個朝廷的財源之一,另一方面也想借助他的財富繼續煽動山東附近的農民起事,進一步削弱朝廷實力,無力對遼東女真用兵。」

無月點頭道:「娘子就是因為這個嫁給了乾爹?」

慕容紫煙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起初並無和周家聯姻的打算,是我主動請纓,投身於順天府豪紳王志浩家,化身為他的長女王香,他早年在遼東經商,和父王是莫逆之,本是我乾爹,把我當親閨女一般看待。乾爹和周氏龍生意上有許多來往,這是我投身義父家的主要原因,我的計劃是向周氏龍舉薦一保鏢,讓我手下武功高強、心思慎密的心腹混進周府之中,暗中給我通風報信、裡應外合,選擇最佳地點打劫周府繳納朝廷的鏢銀,斷掉朝廷這條重要財源。當時這個計劃已部分成功,我有兩個心腹經乾爹推薦進入周家,只是短時間無法混入核心圈,難有大的作為。有一次周氏龍拜訪我乾爹,聽他說起我自幼師從名師,武功了得,便提出想見見這位巾幗奇女子。當時我在中原武林已闖一些子,並非沒見過世面的小家碧玉,也就不避嫌疑,出來和他見了一面,才知他也不過三十出頭。周氏龍見我之後驚為天人,當時他文君新寡,於次再次親自上門求親,希望娶我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了我的計劃!我連夜趕回遼東,和父王和部落聯盟大會商議。各部落首領認為,和周家聯姻是控制周家最直接的辦法,周氏龍雖是續絃,但原配新喪,我嫁入周家後仍為正室。在我們部落,自來長女如母,意味著沉重的責任。為了遼東女真能在朝廷臥榻之側生存下去,父王和我答應了這樁婚事,以乾爹嫡長女身份嫁入周家,也算門當戶對吧。」

最後這句話頗有自我解嘲之意!

無月嘆道:「沒想到其中經過竟如此曲折複雜啊!」

慕容紫煙有些動:「遼東女真與中原世代為敵,我的曾祖父和祖父均被官軍所殺,朝廷一再支持和我們敵對的其他女真部落,以此來打擊和削弱我們的實力,我恨透了中原漢人,連帶著對丈夫更是充了鄙視和厭惡,正是他毀掉了我的青和幸福!」

如此一位意志堅忍不拔、豪氣沖天的鐵娘子,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出內心中最為脆弱的一面,每當獨自面對無月之時,她總是覺特別放鬆。

無月摟住她的肢安道:「您不要難過啦,不是還有我陪著您麼?」

慕容紫煙動情地緊緊擁抱著他,嫣紅的玉頰輕輕地摩挲著他的額頭,話語中透出千般深情、萬分意:「你就是上天派到我身邊來陪伴我的可小天使,以補償我的坎坷命運,你給我的靈魂帶來了光明,讓我知道人世間除了追名逐利、勾心鬥角和相互殘殺之外,還有至至情。嫁入周府的前十年,可說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嫁給一個不的人,遠離自己的家鄉和親人,心中的苦楚無人傾訴!我生來不甘沉寂,也不願認命的格,遇上絕境也絕不認輸。上天賦予我無比強大的力量,讓我機緣巧合得遇名師指點,讓我能夠駕輕就地運用這股巨大的力量,使我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強大武功。我變得野心,積蓄已久的強大力量在我體內洶湧澎湃,我的身體渴望來一次極為猛烈的火山爆發,任由熾烈的火焰直衝天際,我要爆發出萬丈光芒!讓我體內無比充沛的能量、心裡無限的屈辱和落寞,來一次猛烈而徹底地釋放!」

她的音調彷彿一段樂章由低漸高、然後突然進入高一般,後來變得高入雲霄、尖銳刺耳,震得無月耳鼓轟然作響,覺耳膜都要被刺破了一般。她那雙美麗的杏眼光暴,令人不寒而慄!

她的身上剎那間散發出一股遨遊九天之上、睥睨天下之懾人威勢,這股強悍絕倫的氣勢就象有形的力量,渾然天成,彷彿她原本就是至高無上的女王,天生要讓人頂禮膜拜!

傍在她身邊的無月,此刻的心情已不僅僅是用頂禮膜拜可以形容,他俊臉蒼白,眼中出驚懼之,心裡升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顫。

由他的異狀,慕容紫煙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忙又緊了緊他的身子,讓自己高亢的音調逐漸轉為輕柔,宛如華麗樂章那段狂風暴雨般的高過去之後,通常會迅速變得低沉而哀婉一般,她的眼神出些許蕭索:「我以武力暗中控制了周家上下,押解周家產業上繳朝廷錢糧的官軍常被我手下截獲,三大戰役前後持續十多年,朝廷一時無力對付遼東女真。於是我開始遨遊神州,以一身黑衣、面罩黑紗行走江湖,四處挑戰武林各地成名已久的一高手,各幫各派的掌門宗師或長老,幾年時間內歷經大小近百次搏殺,一路所向披靡,每戰必捷。」

無月崇拜地道:「娘子真的好厲害哦!後來呢?」

慕容紫煙似已陷入回憶之中,凝目思索片刻之後才緩緩地道:「女真部從來都是弱強食、強者為尊,征服其他部落的地盤,掠奪糧食、財物、奴隸和女人,是我們的生存法則,也是種本能,無法征服別人,就只能被別人征服或消滅。我心想,既為強者,光有虛名何用?為何不能為尊呢?我要做武林之主,建立起龐大江湖勢力,和父王遙相呼應。若朝廷出兵討伐父王,我便利用散佈各地的江湖幫派力量群起作,挑起各地農民起義,必然會耗費朝廷國力和軍力,大大降低遼東女真被消滅的可能。我開始各個擊破,以我的武功和謀略,採用武力征服和收買人心兩種手段逐一並這些江湖幫派。」

接著她從征服崑崙派開始,和無月娓娓道來。

無月還小,是非觀念不是很強,談不上什麼忠報國,他只是覺得夫人就象是在講故事,一個很彩的故事,他忍不住問道:「崑崙遠在西陲萬里之外,娘子為何要捨近求遠呢?」

慕容紫煙笑道:「正因為崑崙派離中原很遠,平時又很少有門人在江湖上走動,我下手時很容易封鎖消息,便於以後暗中對各幫派下手!」

過了一會兒無月又嘴問道:「什麼巨雕這麼厲害,可以載人飛上天空?我怎麼從未見過?」

慕容紫煙得意地道:「你的問題還真不少!那些巨雕被秘密養在我家圍場裡,明天你跟北風去打獵時,就可以讓她帶你去看看。不過不許你試著去騎,沒我在身邊很危險,從天上掉下來的話小命兒可就沒了!」

他點點頭:「嗯,以後您帶我騎總可以了吧,您接著說!」

聽到賽伯伯大發武林帖,這可是他最為敬重之人,有些疑惑地道:「您當時既然是想暗中控制崑崙派,自然希望此事越隱秘越好,幹嘛還要授意賽伯伯大發武林帖,搞什麼就職典禮,豈非太過招搖了麼?」

慕容紫煙以欣賞的目光看著他,淡淡一笑道:「無月,你的確是個聰明人,凡事都能看出其中的關鍵。你說得不錯,若是單論控制崑崙派,我這樣高調行事的確不妥,但你要知道,我的目標是九大門派。」

蕭無月腦海中靈光一閃:「您是想暗中收買?可這些人個個位高權重,有錢有權有地位,若您不打算僅憑武功折服他們,還能有什麼寶貝能打動他們?」

慕容紫煙眼中出驚訝、慕之,纖纖玉手捧起他的臉蛋兒親吻著:「老天爺!我的寶貝那還是孩子,你簡直比大人還聰明!你再想想,除了你提到的這些,男人通常最喜什麼?女人又最喜什麼?」

無月想了想:「男人好,女人麼……通常錢,可錢上面已提到過,其他我就想不起來了。說起男人好,這些門派中首腦不是老和尚就是老道士,女對他們應該不起作用吧?」

慕容紫煙笑道:「不是不起作用,只是很難而已,我手下美女……」

門上傳來輕輕敲門聲,「夫人,二縱隊隊長艾爾莎求見。」

慕容紫煙笑道:「真是說曹、曹就到!才跟你說到我手下這些美人,就來個冰雪美人,下四旗不少旗主和副旗主紛紛找我要她呢!」揚聲道:「進來吧。」

羅剎門中人稱呼艾爾莎為冰雪美人,不僅因為美麗,更因為肌膚欺霜賽雪。按級別她是沒資格進入夫人內室求見的,一來她是北風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二來足智多謀,頗得夫人賞識,三來她和北風姊妹情深,在北風忙不過來之時,常替北風照看無月,難免時常進出夫人內室。

艾爾莎進來恭聲稟報:「夫人,圍獵行裝已準備完畢,明天一大早即可動身,不知夫人還有什麼吩咐?」順手將一個烤手暖爐進無月冰涼的手裡,看來這才是她求見的主要目的。

慕容紫煙知道她腦子比北風好使,將各項注意事項細述一番,不僅囉嗦,而且婆婆媽媽,連途中到什麼地方才能讓無月解手這等小事都有代。

看著棋枰,今晚同樣是讓八個子,慕容紫煙下棋特喜絞殺,只要無月的佈局中稍有破綻且騰得出先手,她必定會打入和他絞殺成一團,而且是絞殺高手,時常吃掉他的大龍。

無月一心想保住兩邊兩角的佈局,可她在右邊八四位打入一個白子之後,漸成燎原之勢,他不僅無法吃掉這塊白棋,反被這塊白棋在右邊生後衝出,將右上角那塊黑棋斷掉,原本可以和下面連成一氣的那塊黑棋現在面臨需要做活的局面,看似很困難,眼看著又要輸了!

他很想找北風支招,可一向對屬下說話簡潔明瞭的乾娘此刻囉嗦個沒完,他心中著急,忍了半天,終忍不住嘴道:「艾姊姊,北風姊姊咋沒進來?」

艾爾莎已被搞得頭暈腦,生怕有記漏的地方,聞言「啊」了一聲,看了看夫人,遲疑道:「大姊就在外間……」在夫人內室中,大家一般不稱呼職務。

慕容紫煙嘆道:「你又想找北風支招麼?你叫她進來吧。」後面這句是對艾爾莎說的,去圍場二人天天在一起,還有啥提防的?

北風進來看看棋局,凝目沉思半晌,伸手在棋枰上一指。在蕭無月需要她的時候,她只想著要全力以赴地幫他,無論是棋枰上還是人生,往往顧不得夫人的受。

她這一支招果然厲害,右上角黑棋不求做活,上下夾攻之下,打入的白棋反倒需要做活了!北風下棋的風格跟慕容紫煙一樣,認為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而且就棋力來說,她隱隱有超越夫人之勢。

北風出去後,看著棋枰,輪到慕容紫煙皺眉了,「枉我將這些丫頭一個個養大,完了就知道幫你來對付我,韻兒也這樣,真是沒良心!」

無月將暖爐進乾娘手中,讓她烤手,好整以暇地手托腮幫,等乾娘落子,悠閒地問道:「說起奼女樓,羅剎門中還有這些人麼?我咋從未見過?」

慕容紫煙心中煩躁,很擔心要輸,心中已將北風不知罵了多少遍,即便對無月她也不甘雌伏,心不在焉地說道:「奼女樓和衛隊上藍旗的駐地在城南嘯山莊,你自然沒見過……」

想了半天終於將白子落下,才又接著說起為銀正道長設套的經過。

無月不嘆息一聲:「這樣的陷阱讓人防不勝防,總還是因為貪而起。我覺銀正道長可憐的,象這樣算計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是否有些不妥?」

慕容紫煙明眸之中光閃爍:「我不是一直教你,為達目的,打倒敵人,要不擇手段,踩著敵人屍體一步步走向巔峰,這才是大英雄!心懷婦人之仁,覺得這也可憐,那也可憐,也許哪天在背後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經可憐過的人!你想想,當一位大人物做下這等事兒,又被賽西亭」無意中「撞見之後,他最怕什麼?」

無月不假思索地道:「這些人惜羽、注重名聲,最怕別人知道此事後自己身敗名裂。」

慕容紫煙笑道:「你再想想,既然怕醜事被人知道,他們該咋辦呢?」

無月道:「要麼殺人滅口,要麼被您要挾,他們殺不了您,就只好被您要挾啦,希望您不要把他們的風勾當漏出去。」

慕容紫煙得意地道:「你的確是算計人的天才!跟著我好好學習,假以時恐怕連我都要甘拜下風,呵呵!接下來恆山派掌門煙霞仙子成了我的第二個獵物……」

無月奇道:「等等!煙霞仙子不是女人麼?難道會被女?」

慕容紫煙柔和地笑道:「女人自然不會被女,當年她在美人榜上……」

無月一向話多,特嘴,笑道:「您說的是二十二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吧?我也略知一二,這個榜單每二十年發佈一次,十四和十五期由江湖空空兒發佈,他是有名的俠盜,最權威的選美大賽評委。由他發佈的兩期美人榜選材範圍極廣,很少拋頭面的美女也不會被他遺漏,公認為最權威的美人排行榜。十五期美人榜排名第一的就是您!而且您比煙霞仙子更加神奇,不僅也是連續兩期入選,而且最近這次入選時已三十九歲!」

慕容紫煙眼中洋溢著喜悅光芒,輕挽鬢邊散秀髮,嘆息一聲道:「畢竟歲月不饒人啊!十六期榜單上我已掉到第五,我那四個丫頭全部入選前十。北風第一,彩虹、摘月和飛霜分列三、六、九名。最令我意外的是飛霜,手上沾血腥,成天寒著一張臉,活像天下人都欠了她的錢,居然也入選了。如何?」羅剎門「美女如雲,趕快加入吧,包你享不盡的福,呵呵!」

無月搖頭道:「我有娘子就夠了,再說」羅剎門「衛隊招錄門檻那麼高,每出來幾個空缺,平均一個名額下報名應徵的高達萬人左右,沒九大門派長老一的身手想都別想!」

慕容紫煙嫣然笑道:「你這個小諸葛見多識廣,可聽說江湖空空兒年初發布了第二期」美男榜「?排名第一的就是你,這個害死女人的小魔王!」

無月撓撓頭,有些惑地道:「有麼?我咋不知道?您就喜逗我玩。」

慕容紫煙笑道:「信不信由你!進入衛隊的門檻的確極高,但偶爾也會破格納各類頂級專才,象你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美少年可是很有希望的喲!北風是主考官,你去走走她的路子,多半會為你開開後門,咯咯!你可別說對衛隊不興趣,我的人出去,只要亮出衛隊的特製牌,在哪兒不是前呼後擁的?」

嬉笑一番之後,無月提醒道:「您還沒講煙霞仙子的故事呢?」他發現乾娘只要開始講故事,下棋就容易犯錯,他獲勝幾率大增。

慕容紫煙再次陷入回憶之中,當年在煙霞仙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她此刻依然記憶猶新,不僅因為煙霞後來成了她的閨,更因為正是在煙霞的行為影響下,她對無月的情發生了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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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恆山仙霞嶺水月,無月和曉虹、小津姊弟倆在後花園裡玩耍,煙霞仙子則和慕容紫煙在內室閒聊。

煙霞仙子嘆道:「雲帆已和我分居,他住見峰聽風軒,我帶曉虹和小津住在這兒。唉~情這東西真是難以捉摸,當我覺得已將幸福牢牢握在手心,幸福卻總是轉瞬即逝,別人都說我和雲帆郎才女貌,結果如何?你覺得虛無縹緲,並不被人祝福的情,卻往往能得以永恆!就象我和前夫孟天才,他其貌不揚、才智一般還比我大那麼多,別人都說我是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可夫情反而更加持久。」

慕容紫煙聞言,心中不浮現出一個飄逸瀟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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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挑燈夜話

聽她說到失蹤的周巖,無月天真地問道:「如果碰巧我就是您那被人劫走的巖兒,您會象煙霞仙子對待楚雲帆那樣對我麼?」

慕容紫煙美眸一亮,深情無限地道:「當然會!其實在我心中,時常下意識地把你當作巖兒。管它什麼倫不倫,我只知道我你!我的心和身子都是如此地需要你!若你真是由我所生,我只會覺得這樣的更加完美無缺。反過來說,若我碰巧就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又會像楚雲帆對待煙霞仙子那樣對待我麼?」

無月沉思半晌,有些遲疑地道:「我會更加敬您,您,孝敬您!至於是否還會娶您為,可能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畢竟母子倫在中原是很難被人接受的。」

慕容紫煙噗哧一笑:「若你象楚雲帆一樣,有過那樣的經歷,嘗試過那種無比銷魂的滋味,你就不會再象這樣猶豫不決了。其實即便真是那樣,除了我倆,誰又知道我們是母子?」

無月道:「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拿煙霞仙子和楚雲帆之間那麼大的秘密,不是還有我倆知道麼?」

慕容紫煙說道:「算了,不提這個啦,反正都是假設,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言歸正傳吧,」

故事講完,無月意猶未盡地道:「關於您和武林四隱一仙姑那場百年來武林中最大的盛事,轟動天下的巔峰對決,江湖上一直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我早就想問您,最終結果到底如何呢?」

慕容紫煙眼中光閃爍:「很簡單,我勝了,否則他們會給我自由麼?我不願宣揚此事,是給這些老傢伙留點面子。接下來,我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驚濤駭!」

言及於此,她眼中光迅速暗淡,聲調也變得低沉:「要說起來,你父母家人當年慘遭橫禍,歸結底也和這場由我掀起的武林浩劫有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為此心懷愧疚,希望對你加倍疼來減輕心中內疚。」

無月眼眶一紅,搖了搖頭道:「當年我全家遭難的情形,我當時還小,已經沒什麼印象,不過北風姊姊已詳細告訴過我,此事怎能怪您?您不用為此愧疚的。」

慕容紫煙有些動地道:「我心裡非常北風這丫頭,當年正是她將你送到我身邊。從那時起,我才從心狠手辣、行屍走一般的羅剎女王,漸漸變回原來的慕容紫煙,我也是有血有的女人,心中有了,誰願意做魔鬼?」

無月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這些年來,您帶我行走江湖時,沿途總有不少武林高手急衝衝地趕來拜見您,一個個恭恭敬敬、神神密密的,原來這些人都是您派出去坐鎮各地的羅剎門高手啊?」

慕容紫煙點點頭道:「不錯!這些人散佈於各大門派之中,一直以來,我就是利用他們來控制各門各派,並挑起中原武林相互火拼。該死的朝廷害死了我的祖父和曾祖父,處處制遼東女真,我恨死朝廷,它的子民死得越多,我越高興!哈哈哈!……」

她美麗的嬌靨淒厲無比,一陣狂笑之後漸漸平靜下來,眼中依然是怒火,看起來有些可怕!

無月看得心裡一顫!悲哀地道:「即便朝廷可恨,可大多數子民都是無辜的!您為何如此恨中原人?中原有許多像我一樣可憐的孤兒,從小死了爹孃,若不是冰姨和您收養了我,我早就餓死了。我算是幸運的,好多百姓因為連年戰、瘟疫和饑荒,不是死於兵連禍結就是被活活餓死,為求得一口溫,在各個城鎮、鄉村,賣兒鬻女的人家隨處可見,難道您一點兒也不可憐他們麼?」

慕容紫煙依然有些憤憤不平地道:「我可憐他們?誰又來可憐我!若非朝廷欺,我有必要來到此地,嫁給一個自己不的男人麼?身邊沒有親人的關懷,沒有的滋潤,那些年我就是這麼熬過來的!中原人生狡詐,到處都是騙子,有些人為了騙取別人的財物,不惜出賣良心和靈魂!就拿經常到府中送貨的李氏來說,常來常往的鄰居,有時高價賣給我們的所謂蘇繡,也會有本地冒牌貨,還以為能瞞過李嬤嬤!你說,中原人不可恨麼?我的嫡系屬下幾乎全是我從慕容封地帶來的女真人,連高麗人都有,甚至有幾個東瀛人,可就是沒有一箇中原人,我本信不過中原人,止屬下和漢人通婚!」

「這麼說來,在您身邊,只有我一個是中原人,您心裡豈不是也信不過我咯?」無月吃了一驚,想想府中全是異族人,自己置身其中,頗缺乏歸屬

慕容紫煙微微一怔,注意到自己無意中傷害了心上人,脈脈含情地凝視著棋枰對面那張俊秀絕倫的臉龐,柔聲道:「你當然例外!也是唯一的例外!我從來沒有信不過你,我未曾想到,在年逾四旬,對今生已徹底絕望的時候,竟又情不自上了你,讓我墜入河,讓我第一次品嚐到難以言喻的情滋味,為你吃醋,為你緊張不安,為你心如嘛……也是你,讓我體會到真心一個人,竟然會是那麼痛苦,卻又心甘情願!」

在無月印象中,乾娘常象剛才這樣,一會兒怒髮衝冠、豪情萬丈,氣萬里如虎,就象爆發的火山,瞬間將她身側之人化為灰燼,令人敬畏顫慄!一會兒又柔情似水,讓人如沐風!覺伴君如伴虎,聞言有些遲疑地道:「您說得是真心話麼?」

慕容紫煙神情堅決,毫不遲疑地說道:「我們女真部落的女人生,心眼實,不喜拐彎磨角,我可以向你指天發誓,無論地老天荒、海枯石爛,這世上什麼都可以變,我對你的情意絕不會變!若能換得一生和你長廂廝守,我願付出擁有的一切……」

說完深情凝睇,靜靜地注視著他,心中千般思緒、萬縷柔情,只為心中那無限的期待……

乖巧的無月讀懂了她眼中的含意,一本正經地指天發誓道:「黃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蕭無月今夜鄭重起誓,今生今世您敬您,待您如如母,絕不辜負於您!」

慕容紫煙動得渾身發抖,好容易才將不已的心情平靜下來,幽幽地道:「能親耳聽你說出這樣的話,已不枉我到塵世走一遭,你就是叫我馬上去死我也甘願。這一年來,因為心中有了你,我不再象以前那般痛恨中原人,若假以時,也許我會喜上這塊土地和這兒的人。」

她也不想想,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尚不知情為何物,他所發的誓,可信度能有多高?可女人天生,在情方面毫無理和邏輯可言,時常會被男人的花言巧語騙得一塌糊塗,上當受騙而不自知,更有甚者,還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最難消受美人恩,無月也有些動:「若真那樣就好了,謝謝您為我而改變心意!」

慕容紫煙柔聲道:「我只想盡快擺周氏龍,好好作你的子,你疼你伺候你一輩子。」

無月張口便給:「我好紫煙姊姊哦!」

慕容紫煙撲哧一笑,嬌媚無限地道:「你個小滑頭!真是個最會哄女人心的小魔王!可我就喜聽你這些甜言語、哄我開心,簡直百聽不厭!」

無月笑道:「那好辦!我就天天說甜言語,讓紫煙姊姊永遠開心!」

慕容紫煙疼地輕撫他白的臉蛋兒:「我一把屎一把把你撫養大,你是什麼脾我不清楚麼?你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連我都有些分不清楚……唉!可我又有什麼法子呢?既然認定了你,便是一生一世,即便郎心如鐵、妾意如綿,我也認了,我只能祈禱老天,讓你真心待我。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反正,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什麼也不願再去想,什麼事也不願再去做,甚至連家國大事,我也不再那麼熱心。只想永遠能象現在這樣,和你待在一塊兒,享受這份溫馨……」

上層社會的貴族女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物質生活富足有餘,神生活反而比普通人家的婦人更加空虛,遠不象外表看上去那麼光彩奪目。暖思,貴婦大多喜和情侶心營造出溫馨漫的情氛圍……似乎永遠也說不完、聽不膩的綿私語,輕憐的擁抱,深情的熱吻,然後再……

可她們的男人呢?也許大多數早煩透夫人這一套,哪能象無月這般,無論多麻的話張口便來,不知噁心為何物!反倒能把貴婦哄得一愣一愣的,覺情郎可溫柔多了,可這多數時候都是假象而已。

中,慕容紫煙想起該告誡一下心上人,關於情侶之間的遊戲規則,正說道:「我還要提醒你,我知道男人好,你也不例外,而且你更危險,象我這麼個心如止水的女人,又大你那麼多,還是你的乾娘和師父,都不顧一切地為你發狂,其她女人可想而知!事實也證明,還沒有哪個女人見了你,聞到你身上那股味道能不動心。你也夠花,被花影那女人一勾引,像只發情的小公狗和她胡天胡地……哼!」

見她口氣堅決、目兇光,唬得他渾身靈靈地一顫,吃吃地道:「我不是道歉了麼?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

見孩子嚇成這樣,慕容紫煙心中升起一縷柔情,憐橫溢地撫摸著他的頭,柔聲道:「噓!……你可不要動不動就胡發誓,這個誓可不能發!其實我看得出,你絕非籠中之鳥,雖然限於體質無法修煉上乘武功,可你若行走江湖,必將引來絕世才女相助於你,眾志成城,把你推上武林的巔峰。我現在才算明白,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最值得追尋的又是什麼?」

無月自作聰明地點頭道:「這個麼,紫煙姊姊不是說過嗎,登上武林巔峰,甚至成為天下之主,那會是多大的榮耀啊!」

慕容紫煙緩緩地搖了搖頭:「以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也一直為之而努力。可這些絕非女人需要的全部,女人生理上先天就有缺陷,需要自己所的男人來填補。這個缺陷讓女人覺空虛寂寞,有時還令人難以忍耐、倍受煎熬!所以,但凡是女人,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應該是至至情的真、生死不渝的情郎!」

無月問道:「那紫煙姊姊打算放棄武林霸業了嗎?」

慕容紫煙遲疑片刻,終又緩緩地搖了搖頭:「那倒不會,否則以前辛辛苦苦打下的龐大基業不就白費了麼?可是我既然上了你,就不得不為你打算,希望這種種榮耀,以後能加諸你的頭上……」

聊到此時,棋枰上已擠縱橫錯的黑白子,相互絞殺在一起,已進入殘局,在勝負手無月棋差一著,終究還是輸了,但雖敗猶榮,畢竟慕容紫煙額上見汗,嬴得慘烈!

見他又是一付垂頭喪氣的模樣,慕容紫煙柔聲安道:「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別輸了棋就這副模樣!」

蕭無月嘆道:「這次隨北風姊姊去圍場,一定要讓她盡心指點我一下,免得下棋老輸。」

見他坐在椅上久了有點冷,慕容紫煙服侍他上了,自己躲在屏風後衣服,只剩下一條褻,披上一件薄紗紅睡袍,這是她多年來睡覺時的習慣穿著,只是今晚她覺得肥碩的房被兜擠得有些難受,就比平時少穿了一條兜兒。

自今年年初開始,不知是因為她過著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食一向很好,還是因為時常讓無月嘓頭的緣故,房和得慌,比年輕時漲大許多,頭顏也變得更深,脯成天鼓鼓的,沉甸甸的雪白碩在肚兜裡晃來去,漸漸出現即將下垂的不祥之兆,為阻止房變得鬆弛下垂,她以驚人的智慧發明了這玩意兒來將肥大的子托住。

她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以高貴幽雅的姿勢慢慢地卸下頭飾,成這身裝束對無月有種神秘而惑的覺,躺在上靜靜地看乾娘卸裝,已成為他的習慣,他覺得女人卸妝時的姿態說不出地好看,今夜她沒戴兜,隨著身體的搖擺,隱約可見豐碩玉在半透明的睡袍內晃個不停。

燭光下,豐腴的白皙光乍,兩粒紫頭輪廓分明,在睡袍襟頂出兩個拇指頭般大的小山包!

她知道無月在偷看,那雙漸變得的目光,令她有些興奮,這種表現說明他正慢慢成起來,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開始需要女人了,心裡暗想:「孩子這麼大了還跟我睡,那些長舌婦們私下裡又該嚼舌頭了……」

去年伊始,偶爾會有些風言風語傳到她耳中,貼身丫鬟曾向她彙報,個別僕婦說:「公子這麼大了,尋常人家的男孩到這種年紀早就和娘分房睡,不該還留在內室和夫人同住,夫人太寵他了!」長舌婦們私下還有難聽些的議論,不過沒哪個丫鬟敢向夫人彙報而已。

她何嘗不知,以世俗眼光來看,繼續和無月同居一室有些不合常理,可她不在乎這個,在她的部落,對男女之防看得並不嚴重,女主外的情況很常見。一些偏遠女真部落至今保留著收繼婚的古老風俗,「兄死弟其嫂」、「父死子其後母」並不稀奇,在她心裡,無月娶自己為算不上什麼。

她本非常人,自率部征戰以來近三十年鐵血生涯,難免常和男子打道,對男女之防遠不如尋常婦人看得那麼嚴重,即便她在乎名聲,也捨不得和無月分開,即便在入睡時。

當然,不管她多麼不在乎世俗之見,在中原待了這麼多年,入鄉隨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這些閒言碎語多少給她帶來些許困擾。

她搖搖頭,似乎想把這點困擾從腦海裡趕出去,心道:「我想做的事情誰能干涉?誰敢幹涉?別人心裡怎麼想我有必要在乎嗎?哼!中原人真奇怪,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沒種好,對別人隱私反而津津樂道,真是吃了撐的,庸人自擾而已!」

拋開煩惱,她愉悅地受著無月盯在自己嬌軀上的貪婪目光,將得高高的,讓他能更好地欣賞那對高聳玉,暗自運轉真氣,施展出獨門秘籍「奼女心魔大法」,這是非常厲害的媚功大法,若非面對心的男子,她絕不會施展這門功夫。

大法施展開來,散發出強烈的女魅力,融合於她舉手投足之間,但見她杏眼含、風情萬種,一雙水汪汪的多情媚眼似能勾人魂魄,蝕骨銷魂的嬌媚態和豐腴成的體態,薄紗內豐若隱若現,令人血脈賁張,好一個風華絕代、雍容華貴的美夫人!

臉上嬌羞含蓄的神態,使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媚滴,更容易撥起男人征服的望,對無月嫣然一笑,一臉柳媚花嬌,以配合大法令他儘快成

一年來,在修習內功心法時,她腦海中總會浮現夢中和他的親密幻像,由下體升起的情困擾著她,她無法平心靜氣,最近出現得更加頻繁,好幾次幾乎害得她走火入魔,無月似乎比同齡孩子晚,她不得不用這種手段來惑他。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繡著鴛鴦的粉紅錦被,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裡,本想得一絲不掛,給他更大程度上的官刺,但怕出有些不雅觀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略微下垂的房,也為保留更有惑力的神秘,她才穿上這身半裝束。

豐腴體濃郁的媚體味,以及無月身上與生俱來且愈發濃郁的異香,刺著對方的神經,二人不自覺地向對方身子靠攏。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老是浮現出十天前那個夜裡,花影和無月抱在一起縱情那一幕……

她忍不住妒火中燒!令她倍屈辱的一幕,偏偏令她覺無比刺,令她的情無比亢奮!

人們在白天自制力較強,晚上夜深人靜睡在上,自制力下降,想象力卻很豐富,任由思緒毫無邊際、肆無忌憚地胡思想,肆意幻想著隱藏在內心深處離經叛道甚至變態的場景,最為忌之事也敢於用思想去觸摸,享受由幻想帶來的刺,意就誕生於這樣的時刻。

最近她每晚上都是這樣,做出些挑逗媚態給這木頭疙瘩看,甚至刺他的部位,希望他產生生理反應,然而這一切無濟於事,令她很是沮喪!更令她生氣的是,花影,她瞧不上眼的婦,卻輕而易舉和他勾搭上!

她對男人還不太瞭解,男人要的女人是「在外是淑女,上是婦」這種類型,花影成功的關鍵就是她瞧不上眼的婦二字。

不過生氣歸生氣,花影和無月那幅活般的火辣場面,對她官上的刺比蘭兒的烈藥還厲害,因為其中有無月,她親眼目睹他那起,且那麼硬,這對她有著無以倫比的刺作用!

心大動、媚眼如絲,雙頰紅若桃花,輾轉反側間不小心將無月給醒,他嘟囔著道:「今夜真是好冷!」臥室裡燃燒著火爐,睡的又是熱炕,怎麼會冷?主要是他先天氣血不足,身子單薄,又很挑食,所以特別怕冷。

她摸摸無月的手,果然冷冰冰的,憐惜地拉過他的雙手,習慣進自己溫暖的大腿之間,夾住了替他暖手。

這是她對無月的輔導。半年前她曾經教無月玩這種刺的遊戲,他的手習慣地伸進褻,摸索乾娘戶,天真無地問道:「您和二姨娘這地方咋這麼多啊?為什麼我下面一點都沒有?」

慕容紫煙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婦!」

控制住情緒,她曼聲應道:「傻孩子,成女人這地方多半都會長出,我的特別多罷了,你以後也會慢慢長出來的。」

無月這種舉動很放肆,但她毫無排斥之意,甚至覺得刺

手指繼續深入,進入翻得很開的大中,摸向口邊,捏住凸蒂玩耍,又叫道:「哎喲!您這兒怎麼老是這麼多水,今晚特別多,黏乎乎地得我一手都是!您是不是經常哇?」

若以女人發情時房發頭漲大、的厲害程度,以及出的多寡,來考察女生殖器的生育能力、能力和合時生理反應的程度,慕容紫煙超過幾乎所有的年輕姑娘和中年女人,甚至超過她年輕的時候。

作為一代尤物,她認為只有自己才能在房事方面令無月得到最大的足,她的呼急促,仍然耐心地解釋道:「那……那是女人動情時出的水水,不是?」

無月說道:「咦!乾娘這兒怎麼沒小呢?我都有。」他本想說二姨娘也沒有,但想起忌諱又把話嚥了回去。

她被摸得渾身顫抖,膩聲道:「親親小寶貝,你是男孩子當然有了,女人怎會有那個醜東西?難道你沒摸出來,我那兒有個漲鼓鼓的包,那是戶,上面有條裂開的長長……」

無月手指覺裡外都糊了黏乎乎的水水,問道:「女人這地方都像這樣子麼?張得開開的,好多水水哦!」

她膩聲道:「未婚女子不一樣,是閉合在一起的,水水也沒這麼多。只有已婚婦人那兒才是裂開的,年紀越大也張得越開。女人在動情的時候,才會出這麼多水水。」

無月繼續探索著:「我一直很奇怪,您這地方沒小也罷了,為何有個兒哩?兒也是張開的,也和未婚女子不同麼?」

她被撓得「嗷」地叫了一聲,制住心中的解釋道:「那個就是女人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從那兒生出來的。未婚女子的也是閉著的,口有層處女膜覆蓋著。我的寶貝兒還真聰明,懂得舉一反三的道理!」

無月的一手指已撓入之中,她忍不住又嬌幾聲,息漸漸急促起來,定了定神接著說道:「我該教教你了,讓你體驗一下女人身上最隱秘處到底是什麼樣子,免得你娶了媳婦還傻乎乎地什麼都不懂。」

無月好奇地道:「少年男女成親前都要學會這些麼?」

慕容紫煙說道:「那得看情況……我還是先教你吧,女子成年後要想懷孕生孩子,得和男人合,合的姿勢雖多,但本質上就是把你這進女人的之中來回動,直到小在裡面,有時那些幸運的女人還能得到高,高特別劇烈時,還會!」

無月問道:「那您呢,出過沒有?」

慕容紫煙將手伸向他下體,試圖把小辣椒得翹起來,嬌媚地笑道:「喔!小寶貝兒,你……你摸得我那……那兒好……好!我也要摸小!我對你乾爹沒情,你可能無法想象,沒有的夫生活多麼難熬,我怎會得到足?」

無月天真無地安道:「不用難過,您不是教過我男女合的方法麼?不就是把進您下面這個裡面嘛,這麼寬大、那麼滑,我的不大,應該能進去,您試試和我合,也許我能讓您得到高呢!」

慕容紫煙笑道:「當然要試了……對了,這次你去圍場一定要注意言談舉止,尤其是對北風,別來不來就攬住她的,親熱得過火……」

無月有些不地道:「這些年來一直是北風姊姊在照料我,就象我親姊姊一般,姊弟之間親密一點又咋啦?」

慕容紫煙趁機板起臉教訓起來:「你以為跟誰都可以這樣麼?那要相親相的戀人才可以,就拿我來說,只有我真心上的男人,我才會和他如此,真正讓我動心的男人只有一個,以後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蘭兒那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自然是自尋死路!我哪象你,隨便什麼女人都肯跟她上,一付的樣子,想起來我就生氣!」

無月天生風種子,對這個問題的看法顯然和夫人不一致,卻不便和她辯駁,言又止的神

慕容紫煙循循善地道:「晚飯時你說過,以後要娶我為,說明你也是我的,你和其他女子上就是不對,知道麼?」

無月說道:「嗯,是我錯了,不是對您認過錯了麼?還捱了打……」

慕容紫煙長嘆一聲:「無月,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傑,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渴望征服天下,即便成功,我依然還是乞丐,乞討你的的乞丐!我的身心更渴望被你征服……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顯得萎萎縮縮,上面的頭也就罷了,連下面那個小腦袋也抬不起頭……」

最後一句話說得她心的,點燃了的火花,女人的情往往就象這樣,經過一番郎情妾意、綿情話,積累到一定程度才迸發出來……

她摟緊無月,低頭再次和他熱吻起來,嬌之聲響起,玉已漲,股間已酥酥地,今夜她迫切需要更進一步……

之中已氾濫,伸出纖纖柔荑在小上輕輕捏了一把,繼而逗起來。既然已敞開心扉,那就讓自己的久曠之身,也向心上人徹底敞開吧……

在她看來,無月已算成年男子,好多與他同齡的少年都已結婚生子,無月天賦異秉,方面絕無問題。

可在無月心目中,她作為鐵娘子的形象遠比她作為一個美麗女人的形象要深刻得多,和她一起綿,難以找到和二姨娘在一起的那種情。

慕容紫煙熱吻逗了半晌,兒依然如故,還是一隻垂頭喪氣的小公

她有些失望,低聲問道:「你和花影在一起時,兒雄赳赳氣昂昂的,知道你能夠人道,為何跟我就不行呢?是否因為你總有些怕我,所以缺乏情,也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無月面羞赧之,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一點,再說……再說……紫煙姊姊在我心中就象天上仙女一般,我只是一個凡人,不敢輕易褻瀆仙子。」

慕容紫煙幽幽地道:「我就知道大概是因為這個,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夜夜同共枕,對枕邊人缺乏興趣,反而對野女人興趣盎然!我不想做你心目中的所謂仙子,我只望你把我當作需要的普通女人,一個狼虎之年、渴望和你恩綿、縱的風徐娘,就像花影那樣……唉!……無數個夜裡我摟著你睡覺的時候,看著你玉雪可的臉蛋兒,聞著你身上陣陣令人銷魂的體味兒,我就心難撓,股間出好多水兒,兒也漲漲的……你摸摸看,今晚水兒特別多……嗷!就是那兒,你用力啊……知道麼?我不要你怕我,也不要你把我當仙女,我只想你撫我……象對待花影那樣……噢!……暴地頂進來我……媽媽的……哦!……實在不行,你不妨換換腦筋,把我當成你親孃……嗯!就是這樣,咬住媽媽的大頭吃……嗚嗚嗚……嗷!咬緊一點,使勁嘓!……媽媽的!想咬乖兒子的兒……」

無月嘴巴和手都不空,支支吾吾地呢喃著:「媽媽……我好想媽媽……」

在慕容紫煙漾、飢渴難耐的嬌聲,和無月的呢喃聲中,她覺手中兒微微一漲,又輕輕點了下頭,心中升起無限希望,嬌嗔無限地道:「我的兒,看來你跟楚雲帆一樣,也是個小變態,提起媽媽就有些來勁兒……哦……以後平時你叫我紫煙姊姊,在上就叫我媽媽吧,本來我也是你的乾娘,跟你媽媽差不多……我要你抬起頭來,著鐵佔有我、征服我,把我變成你的女人!」

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對媽媽沒多少概念。在慕容紫煙面前,如同許多有著嚴厲母親的孩子一樣,遠多於親情。所以任憑她如何待他,無論半貴婦的火熱柔軟體是多麼人情,他始終無法象面對花影那樣為所為。然而,此刻身子被漾的火熱體環抱,耳中聽著她的深情呼喚,受著她溫柔的撫摸,充溢情渴望的熱吻,他怎會全無覺?

他喃喃地道:「我只要紫煙姊姊,不再另娶啦。」

慕容紫煙媚聲道:「你有了我,本就不需要別的女人了。我最近除了」奼女心魔大法「,又練成一種很美妙的房中媚術,配合豐富的房事經驗,保證可以讓你享受到最大的快樂,還不會傷到你的身體。其中有種縮之術,別看我那兒總是敞開的,兒有些大,可一旦你那進來以後,它就會像嘴巴一樣合攏起來不斷地用裡面的小芽」咬「你的兒,一定會咬得你很舒服。你以後就能體會到,在外我絕對是最端莊最貞節的女人,和你在上親熱時會變成一個婦,一個需索無度的女人,夜夜都會著你和你縱,我一個你都招架不住,那還有力去搞別的女人!當然,我年紀實在是大了些,但奇怪的是,雖然我尚未找到」合花「中的白雌花,原以為無法功德圓,可最近竟練成了駐顏之術,可保持目前的容貌許多年不變!」

直到現在,她還沒明白,蘭兒給她下的藥中就含有合花白雌花,她其實服用過了,駐顏之術能夠功德圓,一點都不奇怪!

無月喜道:「那您豈不是可以變回一個小姑娘的模樣啦?」

慕容紫煙無限神往地道:「我當然做夢都想,那樣看起來我和你更般配些,可畢竟最近才練成的呀。哼!你哪裡懂得,我這種年紀的成女人才最人最有惑力,你見過的那些年輕丫頭,誰的房和部比我更豐腴更?我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心意足啦!這樣我就有充足的時間和你恩綿,為你生兒育女。」

無月大為驚訝:「您雖然駐顏有術,畢竟四十一歲了,還能生孩子嗎?平時我見到生孩子的都是年輕小媳婦兒呀?」

慕容紫煙笑道:「傻孩子,我月經正常,經水比年輕時還足,只要我在排卵期和你行房,自然能懷孕,而且比少婦們更容易懷上呢!我與普通女人不同,出身貴族之家,我保養好得多,你剛才摸我下面的時候,不是發現水很多麼?比我少婦時期和丈夫調情時出的水多得多,一方面因為我保養有方,另一方面我你。每當把你摟進懷裡親吻時,我就渴望掏出房給你喂!下面也會出許多水,經常將我的褻透,黏乎乎酥酥地十分難熬,有時甚至連子都會浸一塊,害我不得不跑回房裡偷偷換掉,那上面好大一股腥味兒!看目前這種情況,再過三十年我仍然能夠和你同房,還能懷孕哩!」

無月不解地道:「可我從未見過您這種年紀的婦人生孩子呢。」

慕容紫煙解釋道:「你之所以從未見過,不是因為中年婦人已經沒有生育能力,只不過她們往往在受孕後偷偷把胎兒打掉罷了,中年女人生育能力比小媳婦們還要旺盛哩!」

無月嘆道:「唉!她們怎麼如此殘忍,肚裡的胎兒也是一條命啊!為什麼要打掉胎兒呢?」

紫煙夫人柔聲道:「好些中年婦人都是偷情懷上的,敢正大光明地把胎兒生下來麼?」

無月問道:「既然這樣,在乾爹把您休掉,您和我成親之前,豈非也不能為我生孩子麼?」

慕容紫煙意氣風發地道:「我不同,我是女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下人誰敢管我?誰敢笑話我?你乾爹的事兒好辦,過些天我就和他做一個了結,咱倆再把婚事辦了,以後在一起就名正言順了。以前為了遼東女真的利益,我不得已接受了這樁不幸的婚姻,導致我雄心地想在武林中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可對你動情之後,爭霸武林的雄心壯志漸漸煙消雲散,一心一意只想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和你隱居起來,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平靜生活。」

如狼似虎的中年貴婦有些得熬不住了,幾下將他得一絲不掛,將自己的褻褪下,扯開出豐柔軟的碩大房,坐起身來將他抱進懷裡,托起右讓他頭,還把那條沾汁的褻襠部湊向他鼻孔,氣噓噓、媚態十足地道:「我……我的寶貝兒……我熬不住了,聞聞媽媽的褻,上面的味道,刺不刺?小快翹起來,象對花影那樣使勁頂我呀,我現在想要你我!」

……無月下體似乎仍沒有多大反應……

她有些焦急地道:「我摸了半天,小怎麼還沒有翹起來?這樣無法頂進私處,我們怎能行房呢?我再試試,把它放到口邊,用我的熱水水泡泡,看看能不能把它泡得翹起來。」她調整部的位置,把多的肥蛤和下邊的小湊在一起,水黏得小上到處都是,遺憾的是小始終未能真正地站起來!

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在於,女人的情如同涓涓溪,緩緩匯聚成一池小溪,才能達到相當程度的亢奮,在前喜花大把時間和心上人營造溫馨漫的氣氛,再進入主題。而男人就像一爆竹,心儀女人的一個媚眼、一個人姿態,往往就可以引爆!談情說的時間越長,除了初戀之外,大多男子反而沒了興致。

無月就屬於這種狀況,他也無法改變,他和她之間是由女方主導一切,在他比較衝動的時候敢動她一指頭麼?一個男人,無論是英雄還是懦夫,多半喜暴地蹂躪女人、征服女人,發望,毫無自主權的他,自然有些趣缺缺!

慕容紫煙忍不住大發嬌嗔:「哼!和花影在一起醜東西硬起來那麼長,跟我在一起就不行啦?看來你是騙我的,你本就不我!」

無月撓了撓頭,忙陪笑道:「哪有此事,我哪敢騙您!不過這事兒的確有點古怪,我也鬧不明白,大概是因為當時二姨娘要我和她互下身,對我很刺,所以……所以……要不咱倆也像那樣試試?」

慕容紫煙玉頰羞得通紅,氣得暗自咬牙,無月居然想讓心高氣傲的她去學情敵的樣,她怎拉得下那個臉面!不嬌羞無限地啐道:「呸!你以為我會跟她一樣不要臉,這種下的姿勢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也罷,反正以後我倆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你的」少心經「也未練成,過早接觸我和花影之旺盛的婦人,對你身體也不太好。咱們趕緊睡吧,明天一早你還要跟北風去圍場打獵呢,這事兒過些子再說!」

今晚終於放開懷,向他清楚地表達了自己心意,又如願以償地把義母子關係變為情侶關係,她終於有了的歸宿,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對她來說情的宣反而不太重要,幸福地看著他沉沉入夢,自己卻興奮得無法入眠,只好用手刺她那的私處,幻想著和他翻雲覆雨的情景,直到快天亮時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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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09章北風

周家圍場,位於巍巍八百里沂蒙山腹地沂南縣境內,距濟南府約七八百里,是由沂水和蒙水所夾持的一片廣袤河套平原,並圍場南部便是兩河匯處。沂水滾滾,蒙水悠悠,將圍場東西南三面環抱,北部是綿延起伏的沂山,鍾靈毓秀,儀態萬方。兩河一山構成圍場自然邊界,將中部逶迤的丘陵和南部三角平原囊括在內。

此地草樹蔥綠、灌木叢生,依山帶水,風景絕佳,加上西部的蒙山,形成兩山兩水的風水寶地。在兩河匯處以南十多里之外,古代齊、魯、莒三國界處的都古城,歷來英賢輩出,人傑地靈,煙水之勝,軼於江南,是三國著名軍事家諸葛亮的誕生地,唐代書法家顏真卿的故居。

幾十萬年前,這塊土地上就有先民繁衍生息,創造出燦爛的大汶口文化和龍山文化,留下大量夏、商、周和漢代文化遺址,夏代沂南屬東夷,商屬人方,西周至秋為國,秦代設立都縣,隸屬琅琊郡,沿襲至兩漢、三國和西晉,到東晉五胡華時期連年戰,漢人大量難逃避難,這片河套三角洲已無人煙,逐漸荒涼下來,河口以南的都也淹沒於歷史烽煙之中,成為供人憑弔的古蹟。

後趙石虎將此地圈進皇家獵場,慕容鮮卑的前燕國、慕容垂建立的後燕和慕容德建立的南燕,均將此處作為王家獵場。隨著歲月逝,朝代更迭,這片土地頻繁變換主人,深處山區通不便,不適農耕,成為荒蕪之地,到本朝這片廣袤的草場為周氏家族所有,被改為牧場。

慕容紫煙出生於世代遊獵為生的女真部落,與鮮卑人一樣弓馬嫻喜狩獵,嫁入周家第六年將牧場又改回周家圍場,供她秋冬季帶隊狩獵。

清晨,一行長長的隊伍由濟南府西城門魚貫出城,隊列中央是輛寶馬香車,拉車的四匹高頭駿馬棗紅、鮮亮神駿,全是外名種,香車裝飾奢華大氣,氣勢不遜裂土封疆的皇子王孫,三十名矯健威武的騎士在前開路,車後跟著數十騎殿後,鮮衣怒馬將馬車圍在中央,沿官道浩浩向南疾馳,繞過泰山西麓,沿官道經新泰、蒙和紫荊關,目的地沂南圍場。

濟南城南是廣袤山區,沿途要經過歷山、方山、泰山、山、徂徠山和蒙山等,道路崎嶇。

左側車簾掀開,現出一位年約十四歲的絕美少年,生得面如銀瓶,鼻如懸膽,若塗丹,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對人好像含有強大的力,襯著玉面朱,朗目修眉,賽似天上金童,遠勝人間子都,瑤池仙品,曠世無雙,正是無月。

他遠眺群山,心裡暗自嘀咕:「乘馬車不如騎馬,還可以欣賞沿途山水之勝。」

一個白衣蒙面的矯健身影驅馬上前,語含責備地道:「無月,夫人有代,沿途你不能面,快將車簾放下!」

每次出府他便會原形畢,變得好動,說話百無忌,何況這次沒有慕容紫煙同行,覺好輕鬆,聞言不以為然地道:「我說冰雪美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道理您都不懂麼?」

艾爾莎笑道:「對,姊姊腦子笨,只知道聽命行事。我看你呀,出來就得意忘形了,你不叫姊姊,叫我什麼呀?」

無月嘻嘻一笑:「我覺得這樣叫才貼切呀,姊姊本來就是冰雪美人嘛,幸虧你蒙面,否則一路上準摔倒一大片,還不知有多少路人會變成呆子呢,呵呵!」

艾爾莎面紗下也不知是什麼表情,半晌之後才啐道:「這話你對大統領說還差不多。」

正專心駕車的北風回頭說道:「妹子,沒事兒又來招我。」發覺無月腦袋伸了出來,忙皺眉道:「無月,好好坐車裡,把車簾放下來。」語聲溫柔,就象一位長姊正諄諄囑咐著她的兄弟。

同樣一句話,不過由她說出還真管用,無月極不情願地縮回頭放下車簾。

艾爾莎伸伸舌頭,「大統領就是大統領,你以為夫人不在,就沒人能管你了麼?」雖和北風情同姊妹,但格大為不同,艾爾莎活潑開朗,不象北風那般沉靜木訥。

無月在車廂裡喚道:「喂,美人姊姊,這一路出來既不讓我騎馬,又不能看風景,一個人坐在車裡好悶,您進來陪我聊會兒。」

艾爾莎沒好氣地跳上車轅,對北風說道:「大統領,您進車廂陪他聊會兒吧,我幫您駕車。」她一直覺得無月和北風郎才女貌,堪稱天生一對,也看出了北風的心思,可她一向不善表達,心裡暗自為她著急。

北風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我進去也跟無月沒什麼話說,還是你進去陪他吧,你倆在一起總是有說有笑。」她多少還是有些顧慮,想避避嫌疑。

艾爾莎嘆口氣,實在不知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打開前門鑽進車廂,坐在蕭無月身邊悶悶出神。

無月笑道:「美人姊姊,怎麼一進來就變啞巴啦?」

艾爾莎橫了他一眼,將油紙包拆開,拿起一個杏脯進他嘴裡,皺眉道:「我覺得大統領最近悶悶的,好象不太願意見你,到底是怎麼啦?」

無月伸手拿起一個餞海棠果進她嘴裡,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道:「我也納悶兒,最近北風姊姊很少進入秋水軒,在院子裡遇上了還繞道走,有意避開我。這次特意求夫人要跟北風姊姊一起去圍場,就是想問問她到底是咋回事兒?」

艾爾莎說道:「你問了嗎?最近她心情可是很不好,也不常到練武場去督導衛隊訓練,把上黃旗八百號人全扔給我一個人管。想想真是為難,我不過是二縱隊隊長,怎麼好意思去指揮另外七個隊長?」

無月說道:「上黃旗本該單獨設一個旗主的,北風姊姊是衛隊大統領,屬下數千銳,雜務夠多的了,又兼上黃旗旗主,還要負責侍候夫人和我,咋忙得過來啊?我都替她犯愁!照我看呀,艾姊姊多謀善斷,怕是很快便會升任上黃旗副旗主了,甚至旗主都有可能。」

艾爾莎道:「我倒沒想那麼多,能在大統領手下好好做事就成。」

無月點頭道:「你這樣想當然沒錯,但我看得出,夫人和北風姊姊可是都很欣賞你的。」

艾爾莎微微一笑:「我就發現,你這個腦袋呀,特喜琢磨事兒,看似啥也不心,其實心裡透亮。」

無月嘆道:「我這也是被出來的,伴君如伴虎啊!我很小就學會了看人臉行事,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都是很有學問的。若沒有這點兒自我保護能力,唉~」

艾爾莎笑道:「瞧你說得這麼嚴重!照我看,夫人每次揍你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知道有人會進去護著你才能下那等重手。你仔細想想,大小姐和北風姊姊都不在附近的時候,夫人揍過你沒有?」

無月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沒有,然而那等可怕的場面仍令他不寒而慄,心裡不一陣緊:「大小姐倒還罷了,拉著我跑開就沒事,可北風姊姊每次捱得好慘!」眼圈兒有點發紅。

過世的家人沒給他留下什麼記憶,北風和慕容紫煙對他的恩情,他倒是無一刻或忘,當然周家兩位小姐對他也不錯,這幾乎就是他的全部親人了。

艾爾莎安道:「別想那麼多,以後不要忘了北風姊姊的恩情就對了。她這輩子可真是很不容易,從小接受那麼殘酷的訓練,學成後從血海之中一路拼殺下來……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委屈。北風姊姊這種格的女子,若是再遇上一個薄情郎,一定再也邁不過那道坎兒!」

無月動情地說道:「我會的……等我以後有那個能力,一定買一座大宅院給北風姊姊,找最好的丫鬟侍候她,辛苦了半輩子,真想讓她好好享享清福!」

艾爾莎眼眶也紅了,「她可沒指望你這個,對一個女人來說,你以為有大宅院住,有大群丫鬟侍候就是享福麼?不一定,她、她沒跟你說過什麼嗎?」

無月奇道:「說什麼呀?」

艾爾莎搖搖頭,「沒什麼……你可以問問北風姊姊,她想要什麼。我、我出去趕車,讓北風姊姊休息一會兒。」

車轅上,艾爾莎接過馬韁,衝車廂裡努努嘴,北風皺眉遲疑著,艾爾莎急得咬住嘴朝身後甩了幾下頭,狀似哀求,北風這才進入車廂,坐在角落裡,離無月遠遠的。

無月坐過去靠在她寬厚的肩頭上,北風習慣地抬起右手,猶豫一陣緩緩放下,又再次抬起……猶豫半晌,最終還是伸手攬住他脖子,撫著他的髮絲……

車廂之中好一陣沉默。蕭無月抬起頭,北風呆呆地看著他,眼中神複雜之極,憐、心醉和落寞、孤寂兼而有之。她從未學會該為自己爭取什麼,夫人不僅沒教她,甚至有意淡化她這方面的意識,為她塑造出只知付出不思回報的格。

無月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北風姊姊,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從前您常常帶我到後花園和營房裡玩耍、捉藏,照顧我、護我,就象大姊姊一樣,最近為何卻老是躲著我呢?在院子裡每次遇上,您也總是繞道走,故意躲開我,是不想看見我麼?」

北風輕咬著嘴,實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半晌才下定決心似地說道:「是的,這些天我的確是在躲著你,我也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不過無月,你只需記住,姊姊永遠……永遠也不會……不想見你!」她從未象此刻這樣軟弱無力,不是身體無力,天下能承受她全力一擊的人數不出十個,無力的是她的心。

她本還想說:「若十天半月見不著你,我心裡就不踏實,就象丟失了什麼心之物。」可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其實每次她躲開之後,都會跟在無月身後,目光鎖定他的背影,連忘返,直到他消失於秋水軒那道圓拱門之中,她還會呆立當地怔神好久……若連續幾天沒遇上他,她會忍不住跑到閉關室,躲進綠絨那間廂房裡,無月每天都會從那門前經過兩次,風雨無阻。

她和慕容紫煙一樣堅強彪悍,從小就不會哭,即便在一歲那年被遼東女真抓走、一路被烏雅瑟抱著行走在顛沛離的泥濘土路上,大多數嬰兒哭聲一片之時。長大後更是視淚為軟弱的表現,她的眼淚也和慕容紫煙的一樣珍貴,寧可血也不願淚。

可這十餘天來一切都變了,每當看見他從綠絨窗前經過,她都會躲在角落裡默默淚,不願被人看見,尤其不願讓他看見,她只好躲在綠絨屋裡好幾天不出門,直到紅腫的雙眼徹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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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幼年時期還在遼東女真的時候,被夫人寄養在一個貴族之家,負責照料她和摘月等四姊妹的,就是那位同樣也來自葉赫部的女奴烏雅瑟,遼東女真通過戰爭擄獲的戰利品之一。烏雅瑟被貴族佔有後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一個兒子,貴族夫人未曾生育,在烏雅瑟生下孩子剛月時便派人將孩子抱走,帶回去由貴族夫人撫養。

烏雅瑟實在思念孩子,時常牽著她的小手偷偷溜到隔壁貴族夫人住的院落門外,偷看自己的孩子,每次總會忍不住淚面。貴族夫人抱著孩子出來散步時,烏雅瑟總會遠遠地跟在後面,痴痴地看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

每當隔壁傳來孩子的哭聲,烏雅瑟便會扔下手裡的一切,衝到隔壁心驚跳地向裡張望,卻不敢進去,遇上孩子捱打,她的心都要碎了。

次數多了,北風天真地問她,「您既然這麼想孩子,幹嘛不去把他抱回來?」

烏雅瑟回答:「我是主人的奴隸,生下的孩子本該屬於主人的,我怎能把他抱回來?」

然而她每次看到孩子時的那種表情,北風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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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雅瑟看來,自己生下的孩子歸主人撫養本是天經地義,可母卻並不受地位身份的約束。北風當時幼小的心靈中很不以為然,可她眼下這些行為卻很象當年的烏雅瑟,她的心情,估計也跟當年的烏雅瑟差不多。

此刻在一起又如何?無月不屬於她,這是命中註定,就象烏雅瑟的孩子不屬於烏雅瑟一般,因為他是夫人的至,是夫人情的歸宿,不是她的……她從未想過他是否應該屬於自己,更未想過要收回本該屬於自己的心之物,雖然她很想很想,甚至比夫人還想……

無月拿起她長老繭的右手,仔細看了看,心中湧起一陣滄桑之,按說以他的年紀,是不該有這種覺的,「我剛才跟艾姊姊說,長大後給北風姊姊買一座大宅子,讓最好的丫鬟侍候您,讓您好好享享清福,她說,您未必會喜,是這樣麼?」

北風動地道:「只要你有這個心我就很喜了。艾爾莎說的對,真讓我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宅子,我還真不習慣。」

無月笑道:「怎會讓北風姊姊孤零零地住在裡面呢,我會陪你呀,以後有了幾個孩子,宅子裡不就熱鬧了?等姊姊老了,下面子孫堂,那是多有福氣的一位慈祥老太太啊!」

北風眼中出嚴重嚮往之,幽幽地道:「可是誰跟我生孩子呢?生下的孩子能歸我麼?」她不又想起烏雅瑟。

無月撓撓頭:「這個麼,我倒沒想過,不過,我想,姊姊喜誰,就跟誰生孩子唄。」他的確沒想過,在他心目中北風是最好的姊姊,莉香阿姨夫婦是最慈的父母,他(她)倆的孩子麗兒和艾米是最親的弟弟妹妹。

北風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麼,姊姊只是個奴隸,怎能想怎樣就怎樣?」

這也是無月最想不通之處,「北風姊姊,您為夫人出生入死多年,刀劍戟之中闖過來的,而且府中除了夫人和大小姐,就數您最大了,怎會還是奴隸?」

北風說道:「在女真部落,俘虜就是奴隸,姊姊是九部之葉赫部遺孤,九部聯軍戰敗後被搶回遼東女真,所以無論在府中級別多高,也還是奴隸。你說的這些對姊姊是種奢望,我也沒指望,能看著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我就已經心意足。這些年過得好快,不知不覺你都快跟我一般高了。」粉腮摩挲著他的髮梢,憐橫溢。

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仍願選擇世世為奴,痴情無悔!

無月低聲道:「都說葉赫部出美女,難怪呢,我聽紫煙姊姊說,你可是兩年前十六期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哦!你曉不曉得?」

北風心中一跳,由稱呼上的變化,她地發覺二人的關係又深了一層,雖然明知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心中依然一陣刺痛、若有所失,怔神好半晌,才心不在焉地問道:「你認為姊姊是不是呢?」

無月猛地點頭道:「當然是咯!我還從未見過比姊姊更美的大姑娘呢!」

北風玉頰之上笑意隱現:「只要你認為是就好,至於美人榜上是否有我,姊姊才不在乎呢。其實夫人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我沒法和她相提並論。」

無月奇道:「那是兩回事……美人榜上排名第一那是多大的榮耀啊!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姊姊是第一美人,姊姊怎能不在乎呢?」

北風聳了聳眉道:「全天下的人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如何看待我,很重要麼?」

這下換成無月心中一窒,天下第一!這是多少熱血少年男女夢寐以求的榮耀啊,可北風姊姊居然不屑一顧!

又是一陣沉默,北風想了想又說道:「我還要提醒你,別再惹夫人生氣,大小姐出嫁之後,再沒人能護得住你。」

附近的青州和萊州是風箏之鄉,雖已過了秋天放飛季節,天上依然飄舞著幾隻巧美麗的風箏,有飄逸的美人形、長長的蜈蚣形……遠遠地就象浮在天際的幾隻螞蟻。

開車簾一角,凝視著那些風箏,他小時最喜玩這個,「說到大姊,最近她有信過來,大發牢,說想回孃家省親,夫人不準,她可是很不哩!唉,不知她在揚州蘇家最近過得怎樣?」清澈明亮的眼睛似蒙上一層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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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蘇家乃當地首富,江南可追溯十餘代的書香世家,底蘊雄厚紮實,非一般暴發戶可比,老爺蘇大恆早年進士及第,家中獨子蘇羽笙乃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公子之一,才華橫溢、俊逸不凡。

蘇老爺最近很是火旺。年初兒子成親時他大擺喜宴,將附近有頭有臉的親朋好友統統請來,希望給一直人丁不旺的蘇家增添一些喜氣,未曾想婚禮被新娘子要死覓活地鬧得飛狗跳,在親家母強行干預下才草草收場,得賓主尷尬之極,他更是臉上無光!他和夫人一心盼望著早些抱上孫子,可大半年過去,兒媳的肚子沒有發生一點令他欣喜的變化,前反倒凸了些。

大堂上,一家子圍坐棗紅黃花梨木八仙桌旁,正在用午膳,唯獨少周韻缺席。她每次過來,一家子人的目光在她肚子上瞄來瞄去,覺很是彆扭,乾脆就懶得過來了。

對這個桀驁不馴的少,蘇老爺和夫人有些無可奈何,自她嫁入蘇家,府中平均每天就會發生兩起嚴重傷人事件,府中上下平均每人被她痛毆過兩次,下人們見她如見瘟神!惹了她,連丈夫、小姑子甚至公婆都敢動手!

晚間能過來給長輩請安,二老已經非常心意足了。

看著埋頭吃飯的兒子,蘇大恆皺眉道:「羽笙,關於孩子之事我已催過你多次,我蘇家已是三代單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爹孃抱上孫子啊?」

蘇羽笙一個勁兒地往嘴裡菜,一付早飯沒吃的樣子,支支吾吾地道:「孩兒這麼年輕,家裡生意這麼忙,最近連詩社我都很少參加,哪、哪忙得過來嘛……」

蘇大恆氣得直咬牙!

富態慈祥的蘇夫人搭腔道:「生孩子跟你忙不忙有何干系?是不是韻兒身體有問題呀?我看,乾脆給你討個二房算了!」

蘇羽笙不地道:「娘~孩兒年紀輕輕,討什麼二房嘛,真是!」

蘇大恆一拍桌子,「我不管!若三個月後韻兒那邊還不見動靜,可就由不得你了!」

吃完飯蘇羽笙悻悻地回到內宅,習慣地走向書房,快進門時猶豫了好一陣,又折回往北頭走去,少內宅就在那邊。婚後他一直獨居書房,已有好長時間沒進內宅,對此事,他要幾個在身邊侍候的丫鬟嚴格保密,絕不許讓老爺和夫人知道。

進入跨院圓拱門,抬眼四顧,院中大樹已許久未曾修剪,枝葉遮天蔽,不知何時被加高的院牆上爬墨綠苔蘚,花草全被拔光,顯得分外森、抑,如同無人居住的荒宅!

進入大廳,他心中有種很不適之,屋裡變化更大,當中的八仙桌和椅子,以及一應傢俱擺設不是漆成黑,就是難看的鉛灰,厚重的藍窗簾大白天也沒拉開,將屋裡和外面橙黃光分隔開來,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氣中散發著灰暗枯寂的氣息,再看看白森森的四壁,給他一種……實難說出口的覺……

他不皺皺眉,逃也似的快步走進雅廳,覺象是穿越一段暗道。終於進入暖閣之中,他不由鬆了口氣,但見一身灰衣,一頭青絲胡地盤在頭頂,臉跟牆壁一般蒼白,獨坐鐵灰烏木案頭邊,他不想起翠竹庵裡那些面容枯槁的尼姑,即便這樣,他心中依然湧起一陣喜悅之情。

他腳步輕快的走上前去,周韻似乎一無所覺,低頭凝注桌上,不時輕喚著「娜娜」,嘴裡含著一個五彩斑斕的口哨,吹出「吱吱嘎嘎」古怪可怖的哨聲,令他渾身冒出皮疙瘩。

他凝目看向桌上,怪了,桌面怎會動?天,那是一大堆灰乎乎茸茸的東西在不斷動,發出沙沙、吱吱、嘎嘎的聲音,令人骨悚然,那是一群大老鼠!

他噁心得要命,忙逃出門外,黑漆漆的雅廳中也似幻化出不少老鼠在爬,渾身又是一陣哆嗦!

他硬著發麻的頭皮喚道:「韻、周小姐……」雖已成親大半年,他覺跟她依然很陌生,稱呼起來很是彆扭。

周韻皺皺眉,仍未抬頭,漫不經心地道:「小蘇,有事麼?」如此稱呼丈夫的少婦也很少見。

蘇羽笙遠遠站在門外,把父母急著想抱孫子的意思大概說了一下。周韻眉頭皺得更緊,冷冷地道:「我的態度你知道。繡榻上現在成了老鼠窩,還有些蛇兒安家,你若不怕就來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悻悻地回到書房,冥思苦想,如何在父母面前才能搪過去?

蘇羽笙去後,周韻來到院子花園裡,隔壁有人在放風箏,仰望青灰天空,長長的蜈蚣形風箏斜斜地飛得很高很遠,變得象條小小蚯蚓,獵獵飄舞在北方天際,一行大雁進入眼簾,掠過風箏向北飛去……

她的目光移向北飛大雁,呆呆出神,午時光為那群白雁鍍上紅邊,就象空中最為絢麗的一抹雲彩,漸漸消失於北方天際……

她剛才無聊得逗老鼠玩,陪嫁過來的丫鬟貞雯嚇得躲得遠遠,此刻不知由何處鑽了出來,站在她身邊嘆道:「剛才姑爺來過,很快又走了。」

周韻漫不經心地道:「我知道。」

貞雯看看她那是羨慕的神情,低聲道:「夫人的來函……您看過啦?」

周韻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怒火,「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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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周府後花園,初冬時節午後光懶洋洋地灑落梅林,四周一片靜謐。閉關靜室,慕容紫煙一身紫衣裙盤坐於蒲團上,煉氣修真是她每天堅持的功課,已靜坐近半個時辰,心中不時起陣陣漣漪,帶來不安的覺,始終無法靜心練功。

剛才過來時路過綠絨廂房,這丫頭恭恭敬敬地請她進去喝了杯茶,覺很不錯,便讓她到秋水軒找摘月要了些產自庭碧峰的上等好茶,烹製碧秋清茗侍候。

「都說茶可清心,不知這丫頭好沒有?」她心中暗道,緩緩起身。

來到綠絨房間,也不知是這丫頭算準了時間,亦或只是湊巧,一壺濃淡相宜的碧秋清茗剛好準備停當。

綠絨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給她斟上一杯,品鑑一番之後,慕容紫煙不大為讚歎,這丫頭茶藝居然已不在花影之下!暗道:「府中看來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一個毫不打眼的小丫鬟居然也能練成這等身手。自花影被囚,無月天天吵著說斷了好茶供應,我也覺生活中少了一樣樂趣,不如把綠絨調到秋水軒侍候?」

她所不知的是,這丫頭在茶藝上已整整下了兩年功夫,時常說不盡的好話,著二姨娘學藝,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她出來能剛好有茶喝,不是這丫頭能掐會算,也並非湊巧,而是她一直都在烹茶,等到慕容紫煙出來時已放涼了兩壺,第三壺剛剛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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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紫荊關附近大峽谷,已下起小雨,沉天空下,山密林中,一位臉蒼白卻氣勢不凡的紫袍老人負手而立,正和一位風度翩翩的青衣中年文士低聲談,二人身後侍立著十個白衣人,年紀在二十五六到四十歲之間,個個突腹、目中光四,太高高鼓起,顯然武功不俗,隊列整齊、紀律嚴明,似乎出身行伍!

下面峽谷北方山道上,遠遠現出一行長長的車馬隊伍,往南緩緩而來,紫袍老人雙瞳一陣緊縮,對中年文士說道:「章護法,據各處暗樁得來的情報,這一行人馬來自濟南府,一路上游山玩水,隨行人員個個武功高強,且裝束怪異,看起來不似出遊的官宦人家,倒像是武林中人。奇怪的是這些人個個都面生得很,武林中何時冒出這許多不知名高手?上面要我們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見機行事。以你之見,會是些什麼人呢?」

中年文士揪鬚沉半晌,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據這行人馬的裝束和行事風格,很象羅剎門中人。」

紫袍老人沉思著道:「可羅剎女王一向喜暗中搗鬼,近年來行事變得低調,此行怎會如此張揚?不象她的風格啊!」

中年文士笑道:「這隻能說明此行之中並無她本人在內。不過看這隊人馬聲勢如此浩大,說明她對此行極為重視,顯然其中一定有羅剎門中的重要人物,至少對她來說極為重要的人物!」

紫袍老人點了點頭:「章護法見解獨到,看來正是如此了!」

話音剛落,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漢子急匆匆來到二人身前,低頭拜禮,躬身說道:「稟報門主,屬下一行已然查明,這隊人馬來自羅剎門,首要人物為羅剎門大統領、羅剎女王麾下第一悍將北風,她護送的人名叫蕭無月,是羅剎仙子的養子。」

紫袍老人讚許地點頭道:「幹得好!下去休息吧。」隨即回頭對侍立身後的白衣人沉聲說道:「馬上用信鴿將這個情報飛報長上!」

中年文士問道:「門主打算如何行動?」

紫袍老人興奮地說道:「這顯然是一條大魚!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劫走,有他作為人質,長上就可以此要挾羅剎女王,她將羅剎門勢力退出江淮地區,長鯊幫這個大問題也可刃而解。」

中年文士點頭嘆道:「是啊!這十餘年來,羅剎門已經牢牢控制住北武林,只有南武林還在我方控制之中,也已經被羅剎門製得快不過氣來。雙方雖然劃江而治,近年江湖上稍稍平靜了一些,但在雙方勢力範圍界的江淮地區,和關中河套地區始終爭奪烈,雙方控制下的幫派之間為了爭奪地盤和生意,時常相互血鬥,傷亡頗大。若此計成功,我們兵不血刃便能收回富庶的江淮地區,倒真是大功一件!」

紫袍老人有些不解地道:「章護法,老夫一直有一事不明,你一向料事如神,不知可否為老夫指點津?」

中年文士忙拱手道:「門主何需如此客氣,您儘管直說。」

紫袍老人嘆息一聲道:「按理說,我方有……作為後盾,可十多年來,我方似乎已被羅剎門制住,尤其我地門屬下人眾,連行蹤都不敢隨意暴!我一直在想,雖然羅剎女王武功驚人,智計過人,羅剎門的實力也非常強悍,可即便我們對付不了,難道長上不能調動銳,圍攻羅剎門在濟南府的老巢,將其主力一舉消滅麼?那樣一來,何需我們如此費事?」

中年文士沉思半晌,才緩緩地道:「長上化身千萬、行蹤飄忽不定,屬下未曾有幸見過,不知門主可曾在她面前問過此事?」

紫袍老人笑道:「說來也許你不會相信,連老夫也未見過長上。內子若文倒是和她關係密切,只知是位驚才絕的奇女子,一位愧煞鬚眉的巾幗奇葩。若文曾對我說過,長上文武全才,也許武功稍遜羅剎女王,但智謀絕不在她之下,二人堪稱當世之一時瑜亮。對了,這次隨若文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和長上關係很近,你可要招呼好附近所有暗樁,一定要注意嚴加保護。若是出了岔子,我們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中年文士吃了一驚:「您是說,靈緹?」

紫袍老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剛才我提到的這個問題,你是怎麼想的?」

中年文士沉聲道:「以屬下想來,可能有三方面原因。其一,十餘年來老皇爺連續發動三次征戰,軍隊傷亡慘重,國庫變得空虛,只好以各種名目加稅和依賴豪富的捐贈來勉強支撐,加稅起各地民變,令朝廷應接不暇。羅剎門的勢力盤錯節,要想一舉剷除非調動大量銳部隊不可,朝廷已無此餘力。其二,即便朝廷不惜代價大舉討伐,若得羅剎女王振臂一呼,北武林各路江湖幫派群起響應,鼓動農民起事造反,將動搖國本,是以朝廷不願。就拿今年來說,羅剎門沂州分舵鬧得太過分,引起官府派兵鎮,結果起安丘、沂州、費縣、濟和昌樂紛紛發生民變,得老皇爺不得不下詔赦免,發銀賑濟民,鎮沂州分舵之事也不了了之!但即便這樣也未完全平息民變,羅剎門歷城分舵屬下週德、張計等又聚眾鬧事,到現在尚未鎮下去,可見羅剎門號召力之強!」

紫袍老人心情沉重無比,嘆道:「這就已經夠煩人的了,你認為還有什麼原因麼?」

中年文士點頭道:「其三,據各方面情報,羅剎門一直得到遼東女真的大力支持。近三十年來,遼東女真逐步蠶食其他部族,至今已統一女真各部,實力空前強大。有句話說」女真不萬、萬無人敵!「,皇爺對女真的實力頗為忌憚,不願因羅剎門挑起雙方之間的大規模戰爭,或許也是一個因素吧。」

紫袍老人長嘆一聲,憂形於地道:「章老弟,你判事斷物一向準,可能還真被你說中了!所以,長上才會採用以夷制夷之策,以武林中人對付武林中人,以牽制羅剎門。可我越聽心情就越沉重,唉!朝廷如今得一塌糊塗,官員腐敗,天災瘟疫不斷,民不聊生,也難怪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嗨!不提這個,說說眼前的事情吧,以你之見,我們該如何下手,才能劫走蕭無月?」

中年文士笑道:「對方在明,我在暗,雖然這隊人馬高手雲集,但用計設伏,劫走他並不難。難就難在人質到手後,如何將他轉移到羅剎門找不到的地方……屬下倒想到了一個連環計……」隨即湊向紫袍老人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他倆身後數十丈之外,一位身穿粉紅衣裙的中年美婦隱身松林之中,手扶枝椏,若有所思地看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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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車馬隊伍漸行漸近,緩緩行經下面那條峽谷山道,中央豪華馬車上,車伕是一位面罩白紗、身材欣長健美的白衣女郎,舉手投足間輕盈曼妙,猶如風擺幽蘭,雖然看不見她的容貌,也依然可以覺到她的絕世風姿。

無月揚聲喚道:「艾姊姊,你再進來陪我聊聊嘛,一個人待在車廂裡真是悶死了!」

臨行前夫人做了那麼多代,艾爾莎樣樣都得打點,策馬前前後後吩咐這個、提醒那個,忙得暈頭轉向,此刻聽見無月又在呼喚自己,頗有些不耐煩,又不忍過於拒絕他的請求,催馬來到車旁,有些猶豫不決。

無月氣呼呼地道:「你幹嘛不進來?怕我吃了你呀?」

艾爾莎沒好氣地道:「我才不怕你,但我怕夫人,還有好多事情需要打點呢。」

無月笑道:「你進來嘛,沒事兒!夫人待那麼多,你能面面俱到麼?不會為這些小事怪你的。」

艾爾莎一想也對,跳上車轅彎進入車廂,語含責備地道:「這兒到圍場還有好長一段山路,沒事兒你就躺在車廂裡好好睡覺嘛!幹嘛沒事兒老折騰別人,安靜一會兒不行麼?」

無月也不知聽見沒有,自顧自地說道:「艾姊姊,我想吃梨。」

艾爾莎一窒,對這丫簡直沒語言,但也只好削了一個大鴨梨遞給他。

無月搖頭道:「這梨個兒太大,我一人吃不了,姊姊把梨分成兩半,咱倆一人一半。」

艾爾莎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怎麼事兒這麼多啊!告訴你,吃梨是不能分的。」

無月奇道:「為什麼不能分呢?」

艾爾莎認真地道:「你想想,」分梨「和」分離「同音,不吉利!」

無月哦了一聲,問道:「艾姊姊,你說咱們以後會分開麼?」

艾爾莎說道:「姊姊怎麼知道,人的一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呢?」

無月啃了兩口,便將梨從車窗扔了出去。

艾爾莎氣結,「喂喂喂!請你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果實好不好?」

無月點頭道:「姊姊教訓得對,那姊姊快下車去撿回來洗乾淨,我把梨吃完。」

艾爾莎欺霜賽雪的容顏有些發青,無月卻沒看她,又自顧自地說道:「對了,洗乾淨後切片,放在水晶碗裡再給我。」

艾爾莎簡直快崩潰,直想發火,可轉念想想,自己連他的侍女都不夠格,只好忍氣聲地躍下馬車,將梨撿回洗淨切片裝碗,再遞給他。

無月一邊吃一邊支支吾吾地道:「艾姊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艾爾莎心裡告誡自己:「要住,住!不要發火!」但還是忍不住地責備道:「無月,你吃東西的時候都不能安靜一會兒麼?你倒是一路上躺在車廂裡啥事兒不管,我可既要安排這麼多人的行動和食宿,還要和大統領負責你的安全,大的!你就不能讓人家靜靜地休息一會兒麼?」

無月偶爾似乎會自動喪失聽力,只管問道:「衛隊這些人為啥要叫你冰雪美人呢?」

艾爾莎瞪他一眼,「很簡單,因為我一身如冰似雪,誰捱上我便會活活凍死!」

無月這話倒是聽見了,一把攬住她的肢,「真是這樣麼?我試試看能不能凍死我。」

艾爾莎臉上一紅,「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調戲良家婦女?快放開我……」卻也沒認真推開他。

無月笑道:「姊姊身子又暖又軟,還香地,你騙我。」

艾爾莎啐道:「我看你呀,把這招用在北風姊姊身上才是正經……和她聊了一上午,談得如何?」

無月伸伸舌頭,「北風姊姊?我可不敢……其實上午沒聊什麼,她都沒怎麼說話。」

艾爾莎很不高興,「哦,我下,所以你就敢為所為!」言來眼圈有些發紅。

無月忙道:「誰說的,姊姊生得這麼美,我喜你才這樣的嘛!」

車廂裡傳出陣陣嬉笑怒罵之聲,這兩人只要湊在一起簡直就象一對活寶!車轅上的北風眼中竟也出一絲笑意,她很想變得跟艾爾莎一樣樂觀開朗,可她怎麼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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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南部地勢平坦,被蒙水和沂水三面環繞,分區域放養著從關外和各地運來的各種珍禽異獸,四周用高大的柵欄圍起來,其中有慕容紫煙由封地帶來的大灰熊、森林狼,來自崑崙山脈的禿鷲,南方會說話的鸚鵡,等等,不一而足。慕容紫煙對蕭無月提起過的,可供騎乘的異種大金雕,放養區域就在東南部沂水岸邊。

圍場中部是廣闊的丘陵地帶,植被繁茂,叢林和草原夾雜其中,溪處處,灌木叢生,各類野生動物品種繁多,野豬、羚羊、梅花鹿、野兔和野數量不少,偶爾還有虎豹和黑熊等猛獸出沒,這片區域便是慕容紫煙每次前來彎弓獵的圍場。

無月並非第一次前來,可以前從未有人對他提起,此處居然還養著如此神奇的巨大猛禽,剛到圍場,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北風帶他去放鷹區看看。

放鷹區是一片方圓十里左右的茂密森林,裡面共有五十多頭巨型金雕,由八名鷹奴負責管理,他們基本無需給巨雕餵食,這些巨雕並無牢籠束縛,大多數時間棲息在密林中,只是每隔五天左右的時間才會在黃昏時飛到圍場獵食野豬、山羊和野兔之類食草動物。每個鷹奴身上帶有一隻很特別的口哨,用各種不同的哨音來控制和指揮巨雕,每人大約負責照看七隻。

這時已是黃昏時分,鷹奴小頭目特意用特製口哨喚來一隻巨雕,讓無月能近距離觀看。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猛禽!巨雕的身軀竟跟一匹高頭駿馬差不多大小,雙翼展開,翼展近兩丈!彎彎的利爪長達一尺,無論形狀和大小,都極似一把女真獵人手中的彎刀!

他見獵心喜,當即想騎上鷹背飛行,體驗一下遨遊藍天的滋味,卻被北風以安全為由,被勸止……

圍獵場中,無月一身戎裝,正縱橫馳騁,彎弓搭箭,不時向被從灌木叢中趕出的野兔、山和野豬之類。跟慕容紫煙混得久了,他也是通騎,弓馬嫻,幾乎箭無虛發,一個上午下來,收穫頗豐。在他周圍,分四個方向,每個方向上多則三十人,少則十餘人,皆於灌木茂密處張下大網,用長轟趕獵物,大聲吶喊著將各種野獸趕進場中,供他獵。

四周已搭好十幾座帳篷,每三、四個帳篷連在一處,將最大一座帳篷圍在中央,這是女真部落圍獵時的習俗,晝則遊獵,夜則睡於帳幕之中,一個酋長,率領所屬部落壯丁分為若干小隊,相互配合進行狩獵。慕容紫煙每次前來,依然保留著這種狩獵傳統,無月自也不能例外。

女真各部屬通古斯民族,自古生活在遠東地區從興安嶺到長白山脈的森林地帶之中,世代以獵為生,各部落之間時常為了食物和資源相互廝殺,是一塊弱強食、強者生存的地方,百餘年前,野人女真把遼東女真的祖先趕出興安嶺,南遷到白山黑水之間。

到本朝女真仍保留著部落組織形態,農業生產通過被掠去的勞動力摻雜到女真社會中,形成女真奴隸制度,一方面是女真奴隸主的狩獵生活方式,另一方面是漢人、高麗人和俘虜的異族人等奴隸階級從事的農耕經濟,狩獵民族比遊牧民族更加強悍嗜血,個個箭法準,女真萬,那就是一萬個獵人,試想一下,那會有多麼恐怖?這也是歷史上女真人能夠屢次崛起,並建立強大帝國的原因之一!

這種強悍的血,通過慕容紫煙多年的薰陶,在無月身上也有所顯現,跨騎白馬,架著獵鷹,白袍銀甲,在圍場中縱橫馳騁,在馬背上上下翻飛,彪悍勇猛,頗具英雄氣概,身上哪裡還有半點漢家儒雅書生的影子?

無論是多麼卓爾不群、驚才絕的女子,心中都渴望自己的白馬王子是一個萬眾敬仰的大英雄,就象「大話西遊」中紫霞仙子的經典臺詞:「我的如意郎君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雲彩來娶我!」身上淌著女真人強悍血的北風更是如此,包括艾爾莎。

她倆在場中一邊放出獵鷹,招呼眾人撿拾被無月殺的獵物,一邊如痴如醉地看著他矯健的馬上雄姿。此刻在北風眼中,他不再是一個文弱書生,而是一位英俊瀟灑、能征慣戰的銀甲小將,驍勇善戰的大英雄!即便放在關外女真部落之中,也堪稱一位少年英雄!

她那雙異常美麗的杏眼之中,漸漸出深深的仰慕之……身為男兒,該當如斯!這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以無月眼前身手,離英雄豪傑相去甚遠,她眼中這位大英雄摻雜了她的許多想象,這種格獨立固執的女子不會輕易動情,可一旦有了意中人,便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百鍊鋼化作繞指柔。

這時,隨著陣陣「嗷嗷」嚎叫聲,圍場西北角灌木叢中突然竄出一頭碩大健壯的野豬,速度奇快地向西北方向逃竄。

這是無月今天所見最大的獵物,見獵心喜之下急獵之而後快,可距離太遠,手中強弓程不夠,他忙提起一杆長縱馬急追!

他一路循著野豬的蹤跡追向西北,漸漸深入長山腳下。北風初時不太在意,後來見他越跑越遠,忙縱馬急追,大聲呼喚:「無月,成年野豬速度很快,追不上就算了,不要追得太遠,快回來!」

他充耳不聞,繼續緊追不捨,此時已深入一條幽深峽谷,一晃便不見了人影兒。北風大急,縱馬馳入峽谷小道,正待飛馬趕上前去截住他,突然,從兩側山崖上落下無數滾木和桌面般大小的石塊,挾帶陣陣「轟隆隆」巨響,鋪天蓋地向北風頭頂上砸落下來!

一時間山搖地動,峽谷間為之一暗!

北風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將天下少有敵手的輕功提至極限,一邊躲閃不斷落下的檑木和巨石,一邊向前猛衝!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儘快趕上前去救下無月,否則他必將被砸得粉身碎骨!

然而人力難敵天威,在北風身前,檑木和滾石源源不斷地砸下,其來勢越來越急、越來越密!

饒是她輕功絕佳,武功驚人,閃過了一半砸向自己的檑木巨石,又掌擊腳踢擊飛了另一半,但仍被一些較小的石塊砸中,把個絕代佳人砸得灰頭土臉,衣衫被劃得稀爛,冰肌玉膚之上傷痕累累。

她似乎毫無覺,仍是不顧一起地拼命向前、向前,向前衝!

在這樣一個生死關頭,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若真的無法救出無月,我寧願和他死在一塊兒!」

幸好此時,艾爾莎已率衛隊員們飛馬趕到,大家冒著滾木飛石拼命上前,連拉帶拽地把已陷入瘋狂狀態的大統領,強行拉出了峽谷中這段危險區域!

望著前方那段已被滾木巨石填至十多丈高、已被完全封死的峽谷,想起他很可能已被埋在裡面,北風心如刀割、痛不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艾爾莎和隊員們七手八腳地掐人中,用巾敷,好半天才讓她甦醒過來。北風微微睜開雙眼,忍不住淚面!這是她首次在人前哭泣!

艾爾莎勸道:「大統領先不要傷心,救人要緊,你現在可一定要保持頭腦冷靜啊!您應該也知道,這條峽谷另一頭有個出口通向童家村。我想,對方處心積慮設下這麼一個圈套,明知本無法困住姊姊,那多半是衝著無月來的。既然如此,姊姊試想一下,害死無月對他們有何好處?」

艾爾莎除了武功不俗,尤其極善謀略,深得北風信任。聽得她如此說,北風不眼前一亮,恍然道:「對呀!他們一定是想把無月擄走作為人質,好要挾夫人!妹子趕緊喚來巨雕,咱們飛過峽谷封住那邊出口,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三十頭巨雕紛紛升空,每頭巨雕背上均挾帶一名銳劍手,北風和艾爾莎駕馭巨雕,領頭向西北方向飛去。這條峽谷長約二十里,但巨雕飛行快速,很快便越過高高的山脊,飛臨峽谷北部出口附近上空,居高臨下視野極佳,把地面上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

北風急急地凝目向下看去,搜尋蕭無月的蹤跡,卻一下子傻了眼。

下面峽谷出口處同時駛出八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分八個方向沿山道向外疾馳!

這就是那位中年文士向紫袍老人獻出的計策:「在設伏劫下蕭無月之後,我方人馬分乘八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奔出大峽谷,分別沿八個方向出逃,以惑羅剎門高手。」

本來中年文士制定了一個密的行動計劃,準備設法將蕭無月進這條峽谷以便動手劫人,誰知他竟被一頭慌不擇路的野豬誤打誤撞地引了進來,自投羅網!寧非天意?

北風當機立斷,當即兵分八路,每個方向三四名銳劍手,分頭追向八輛馬車,她親自追向正西方,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在蒙水岸邊終於截住那輛馬車,她上前一把將車伕揪下馬車,隨手掀開車簾兒,裡面空無一人!

她心中大失望,仔細打量車伕,見他大約三十餘歲,一張臉被曬得黑黑的,倒真像一個普通趕大車的漢子。

車伕見四頭從未見過的巨雕從天而降,隨即出現四位凶神惡煞的紫衣蒙面人,嚇得,此刻還在瑟瑟發抖。

北風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駕馬車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狂奔,見過一位十四五歲的白袍白甲少年嗎?」

車伕戰戰兢兢地道:「什麼白……白袍少年?沒見過啊。大俠饒命啊!我只是一個趕車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北風不耐地道:「既然是普通車伕,為何跑到這麼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來?你若敢不說實話,哼哼!……」隨手將車伕拋向身後一名衛隊員,車伕的右手從此少了一手指!

車伕慘嚎起來,哀聲求道:「嗷!呼呼呼!……疼死我啦!小人說得都是實話啊!我本是前邊童家村上趕大車的,今天上午來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以五兩銀子一天的價錢讓我到谷口拉客。雖然這一帶很荒涼,但這麼好的價錢我當然願意。到了地頭一看,還有另外幾輛馬車等在谷口,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有個白衣人又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趕車往這個方向跑,跑得越快越……越好。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若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

北風一下怔住!看車伕的模樣,說的的確不象假話,看來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她讓屬下給車伕傷口敷上上好的金創藥,包紮好,送他十兩銀子,將他打發走了。正苦思對策之際,其餘七路人馬紛紛趕來回報,情況跟這邊一模一樣!

這下北風徹底傻眼了!率眾回到峽谷出口處和艾爾莎匯合之後,北風焦急萬分地對她說道:「按說所有離開峽谷出口的馬車我們都檢查過了,峽谷裡面你也帶人進去搜過,都沒人!那無月到底被他們帶到哪兒去了呢?」

艾爾莎眼前一亮,忙道:「他們會不會是在我們趕來之前,已經抄小路帶著無月離開,卻用八輛馬車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北風嘆道:「目前看來只能是這樣了!」舉目四望,除那八條山路之外,四周灌木叢生,本沒有什麼可行的小路,可轉念一想,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除了筆直如削的懸崖峭壁,什麼樣的荒山野嶺不能來去自如?

北風盤膝於地,雙眸微閉,屏息凝神,默運玄功放出靈識,探察周圍六七十丈範圍內是否還有人潛伏。在這門功夫上,慕容紫煙堪稱宇內第一高手,以她的功力可探察周邊百丈以內的所有區域。北風功力稍淺,能探察周圍六七十丈以內區域,也夠厲害啦!

可是探察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這片區域內除了自己人和一些飛禽走獸,本就沒有其他人類存在的任何跡象。

一向冷靜沉著的艾爾莎也著急了,秀眉緊蹙地道:「這下可麻煩了!無月可是夫人的心肝寶貝,眼下人給丟了,可如何是好?」

北風秀眉緊蹙,沉思半晌,親筆寫了封信,用飛鴿傳書向夫人彙報此事,沉聲說道:「如今之計,我只有號令羅剎門在沂蒙山區的所有力量,全力搜查無月的蹤跡。你們放心,無月失蹤之事,責任完全由我承擔,我信中已告訴夫人,若找不回無月,我將自刎向夫人謝罪!」

於是,附近的泰山派、羅剎門在本地所屬的所有大小鏢局,以及一些小幫派的所有人馬都被動員起來,在西至泰山,南至沂州,東至黃海之濱,北至青州府這片廣大地區,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搜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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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無月自投羅網,發覺身後退路已被大量滾木和巨石封死之後,奮力求生,全力策馬向前衝去,希望能衝出這座大峽谷。

衝出數十丈,前方十丈開外,一字排開站著十個白衣人,牢牢地擋住去路。

無月大吼一聲:「閃開!」

白衣人直立如松,紋絲不動。

他更不打話,彎弓搭箭連珠發,向當中三人去。箭風勁急力道威猛,閃電般飛向三人,白衣人冷哼一身,身形閃動,輕而易舉躲開了勢若奔雷的箭矢。

他心知遇上了高手,策馬向人牆猛衝而上,堪堪近時尖抖出五朵銀花,向當面二人發起攻擊。

若論近身搏鬥功夫,他慕容紫煙習武多年,雖因資質所限無法練成上乘武功,也算得二身手,江湖上一般武師本不是對手,但遇上眼前這些內功高手,他只有吃癟的份兒。

可他喜好圍獵,論弓馬嫻、衝鋒陷陣,還真有一代名將的潛質。

他此刻採用的騎兵衝鋒戰術威勢驚人,人馬尖,挾帶風雷之聲衝向二人!

白衣人倒也不敢小覷,立時沉坐馬,吐氣開聲,上身旋轉九十度讓開尖,隨後齊齊嗨地一聲掌擊馬頭,掌力挾帶強猛罡風,竟將馬頭擊得腦漿迸裂!

無月忙雙腿用力一瞪,飛身而起,遊隼一般向二人身後斜斜掠去,打算憑藉不俗輕功奪路而逃。

在夜冰和慕容紫煙傳授給他的所有功夫中,以「少心經」最為上心,其次就是輕功,其意不言自明,以無月生靈動跳,是習練輕功的好材料,所以他輕功不弱,這一躍之勢竟遠達數丈,將十個白衣人通通甩在身後!

那些白衣人一怔,似未想到他輕功如此不凡,回身便追。

無月竊喜不已,自恃輕功不弱,只需甩開數丈起步,這些白衣人本追不上自己。

不料前方斜刺裡,突然又閃出一位豐、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婦,雙臂微微張開,媚眼異光連閃,對他大拋媚眼,風情萬種地對他嫣然一笑,風入骨地媚聲道:「我的兒,為娘找你找得好苦,快回到為孃的懷裡來吃吧……」嗓音含嬌帶媚而又帶有磁,別具銷魂蝕骨的人魅力。

無月大驚失!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無法變換方向,瞧自己的衝勢慣,勢將撞入對方懷裡不可,急忙喊道:「快閃開!不然我不客氣啦!」雙掌運勁向美婦擊去。

中年美婦不慌不忙,趁勢將前豐高聳的峰甩了幾下,右手張開一揮,妖嬈地媚笑道:「我的小寶貝兒,快來吃呀,為娘等你好久了!」

無月頓陣陣異香撲鼻,腦子裡一陣眩暈,全身力道盡失,身不由己、軟綿綿地直摔入中年美婦豐腴柔軟的懷抱之中。

中年美婦抱住他,臻首低垂,在他臉蛋兒上無比溫柔地親了一口,毫不遲疑地提氣向峽谷出口方向縱躍而去,每個起落竟達十餘丈,輕身功夫實在驚人!

不一會兒便出了峽谷,她毫不停頓,縱躍如飛,向西方群山之中飛縱而去,一邊縱躍一邊還能好整以暇地低頭不停地親吻他,氣地道:「我的兒,自你失蹤後,為娘想你想得好苦,今天終於找到你啦!為娘剛生產不足一月,尚在月子裡,兒正漲得慌,剛好可以餵我兒吃……」

言畢竟真的扯開襟,從她那被頂得老高的肚兜裡捧出雪白肥碩、鼓鼓的大子,將碩大紫漲的入無月嘴裡。

無月也不知怎地,心中突地一,張嘴便含住她那顆紫漲的大頭使勁起來,竟真的出大口大口鮮美汁!而且量極其充足,包管夠!美婦的碩大頭愈發紫起來,變得象拇指頭一般大!

他中了毒,渾身功力盡失,一心想發望,可腦子倒還清醒,聞言忙道:「這位大嬸,您認錯人啦,我不是你兒子!」

中年美婦眼中出悽然之,一邊哺一邊低頭猛吻他的額頭、眼睛和臉蛋兒,一邊泣聲道:「我的兒啊!自年初你把為娘肚子搞大之後,你被嚇壞了,怕承擔責任,不願小小年紀就做了父親,便突然失蹤、一去不回。為娘歷盡千辛萬苦,找了你好久,如今終於把你找到,你居然不肯承認我是你孃親,嗚嗚嗚……為娘乾脆跳崖自殺算了!」

此時她剛好跑到一座斷崖邊上,竟真的從斷崖上跳了下去!這個紅衣美婦難道真的被兒氣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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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0章紅衣美婦

無月但覺身子突然懸空失重,「呼呼呼」地挾帶著風聲,輕飄飄地直往下掉,不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閉上雙眼!唯一令他到安的是,下墜之勢並不像一般人墜崖那樣加速直線墜落,越往下速度越快,而是加速墜落到一定程度後,速度便穩定下來,勻速曲折地向下墜落,有點象斷線風箏般慢慢飄落的覺。

他這才慢慢地又睜開了雙眼,隨即覺身子頓了一下,下落之勢再緩。他低頭一看,原來中年美婦伸腿在一處不過巴掌大的凸出岩石上輕輕點了一下,二人的身子竟然便反衝而上達數尺之多,然後再繼續墜落,但下墜之勢又緩慢了許多。

中年美婦就象這樣,在筆直如削的崖壁上借力十餘次之後,便如履平地一般落在這道高達百餘丈的懸崖峭壁的崖底。美婦在崖底並未停留,繼續縱躍如飛地向前掠去。

無月漸漸地注意到,自出峽谷以後,美婦本沒有沿任何道路走,連山間羊腸小道都沒有走過,而是信步由韁地沿一條直線,往北部崇山峻嶺之中飛縱而去,遇灌木叢或斜坡草地便掠草而過,雙腳居然從未踩上實地。遇小河便如凌波仙子一般踏波而行,河水竟然未曾浸鞋面!遇寬不過三十丈的斷崖則縱身一躍而飛渡。遇過於陡峭寬闊的懸崖峭壁,便象剛才那樣拾級而下再繼續前行!

他歎服不已,連連讚道:「您的輕功太驚人啦,居然能夠像這樣躍下峭壁!原本還以為您真想自殺哩!」

中年美婦不以為意地笑道:「這也沒什麼。但凡修煉內功之人,身體周圍都被一層真氣覆蓋,就是所謂的真氣罩,氣罩之內虛無一片,和外面的空氣相互隔絕。這就和能夠飛上天的沼氣球一樣,吹得越大飛得越高,而輕功越高的人,這團真氣罩就膨漲得越大,浮力也就越大,這樣就把身子重量減輕了很多,所以能夠跳得高、飛得遠,墜落時也是輕飄飄地落下。剛才若非抱著你,重量增加了不少,我本不用在崖壁上借力,直接躍下即可。我的兒,你若對這門功夫興趣,就好好留在為娘這兒,跟為娘學輕功。」

說話間,中年美婦已走到懸崖另一側,同樣也是一道筆直如削、和地面幾乎呈九十度的光滑峭壁。抬眼望去,崖頂高聳如雲,比對面崖壁還高出幾倍,至少也有三百多丈高。見美婦徑直走向峭壁,無月忍不住叫道:「這位大嬸,那兒走不通,我們另尋出路吧。」

中年美婦毫不理會,來到峭壁之下便一躍而起四五丈,待向上衝勢將盡時,便伸出纖纖玉足,在光滑如削的崖壁上輕點一下,便又能蹂身而上好幾丈……

中年美婦一邊向上蹂身飛縱,一邊抱住無月哺,另外還有閒情逸致和他調情,在他那張玉雪可的臉龐上親了又親,似乎怎麼也親不夠,這樣還嫌不夠過癮,她又伸手撈住略有些起的兒,氣地膩聲道:「我的兒,你的兒硬了,又想媽媽了吧?為娘這就找個僻靜的地方跟你辦事。我們孃兒倆已有大半年不見,這次不連續上三天三夜,不許你從為孃的肚皮上下來!」

無月手伸入美婦裙底,開褻撫摸美婦肥蛤,但覺蛤口已然大大張開,且黏乎乎地溢水,便將手指伸了進去,攪動摳撓起來,同時含住紫漲大頭的嘴巴突然加力猛起來……

中年美婦但覺銷魂無比,心中一,在體內經脈和體外氣罩中循環不斷轉不息的真氣一滯,真氣罩立時縮小了一半,身子頓沉重許多,差點摔下去。此時她剛好躍上一半左右的高度,二人離地已有一百五十丈左右,直摔而下非成兩塊餅不可!

中年美婦忙重新提聚起真氣,讓真氣罩膨大回復原狀,身子頓時又變得輕盈起來,腳尖在崖壁上再點,便又繼續向上飛昇。美婦嬌嗔無限地膩聲道:「我的兒,幹嘛那麼急,難道就那麼想要媽媽的身子麼?回去後媽媽就光了給兒看,還要你好好地媽媽的下面……你一向很會的,每回都得媽媽好舒服!好久沒嘗過那種美妙滋味了……」

無月平時自恃輕功了得,但此刻,見中年美婦登上如此懸崖峭壁,簡直就跟腳踩樓梯上樓一般輕鬆自如,他對美婦的輕功之神奇,已經由剛才的歎服變為崇拜了!

總共花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中年美婦已然抱著他登上了崖頂。無月環顧四周,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發覺此處大概應該算是沂蒙山區最高的山峰了。

他正想體驗一下居高臨下的快,中年美婦卻仍未停步,繼續筆直向北而行,又飛渡兩座不算太寬的斷崖,凌波掠過三條寬闊且湍急的河,最後拾級而下,躍下一座數百丈高的峭壁下到崖底,終於來到一處四周全是筆直如削、高達數百丈的懸崖,形似巨大天坑的深谷之中。與其他深谷不同的是,這兒既無入口也無出口,唯一的出口在天上,和藍天白雲接壤的所在!

除了飛禽和身邊這位風入骨的中年美婦,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兒來去自如,也許,連慕容紫煙也不能,他如是想到。

這座深谷方圓大約有五六里,正北是一池數十丈寬窄的碧綠深潭,深潭上方數百丈高的崖頂上,一條寬達二十餘丈的巨大瀑布「轟隆隆」地直瀉而下,勢若驚雷,又似萬馬奔騰般呼嘯而下,天地之威、竟至於斯!聲勢委實驚人!瀑布之水以雷霆萬鈞之勢衝擊深潭,在深潭之中掀起驚濤駭和無數漩渦。注入的水量極大,深潭表面別無水口,而水位始終變化不大,應該是在水下另有暗渠。

深谷南面,正是中年美婦抱著無月立足之處,這兒是處斜坡,遍地都是青蔥草地,開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間雜著一叢叢幽深的灌木叢,靠近深潭那片實地則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不時有野兔和山貓之類的動物掠過。西邊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松林,東邊則是一叢叢修竹,沂蒙山區從未見過這樣的品種,顯然是人工由別處移植過來的。

俗話說,「君子不履險地」,此處原始曠而又分外美麗的自然景,也無法提起無月的絲毫興趣,他忍不住問道:「大嬸,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能不能放我出去?北風姊姊還在到處找我呢!」

中年美婦憐無比地撫摸著他的一頭柔發,柔情無限地說道:「你怎麼老是叫我大嬸?你應該叫我媽媽的。唉!你這孩子,老是惦記著想躲開為娘。既然如此,當初為何又要姦為娘,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倫醜事?為娘這是帶你回家啊!」

無月被搞得愣頭愣腦,吃吃地道:「回……回家?家在哪兒?」

中年美婦憐地道:「我的兒,你難道忘了麼?你這個小氓、小惡!仗著自己生得美貌,為娘萬分寵你、你,一到夜裡就探地挑逗為娘,偷看為娘洗澡,屢屢向為娘求,都被為娘所拒絕。於是,去年你半夜裡趁為娘睡著,強行姦了為娘,從此每晚都要姦為娘好幾次,有時連為娘經期都不放過!更糟糕的是還搞大了為孃的肚子。為娘一介寡婦,身邊只有你一個親生兒子,我著一個大肚子如何見人?所以才帶著你來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從此隱居起來,和你晝夜宣。後來你見為娘肚子漸漸鼓了起來,嚇得不知跑哪兒去了,為娘好容易才找到你,難道你都忘記了麼?」

無月真的被中年美婦搞糊塗了,撓了撓腦袋,惑地道:「我們兩個人之中,肯定有一人腦子出了問題!」

中年美婦一臉憐憫之,「我的孩子,你這次離家出走一定受過很大的刺,把腦子搞壞啦!」

隨即很肯定地道:「為娘剛剛為你生下一個大胖兒子不久,尚未月,現在正睡在家裡呢,我怎會錯?你失蹤這大半年,為娘一人孤苦伶仃地獨居此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是好空虛寂寞,下面那張嘴巴也餓得快發瘋了!這次回來你一定要好好把為娘給喂,把為娘肚子大,好給你再生一個大胖兒子!」

無月覺自己頭都大了,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否真的出了病?不疑惑地問道:「聽您的意思,您的家就在此處?可是這兒沒有房屋啊,您住哪兒呢?」

中年美婦面驚訝之,隱隱有些著急地道:「為孃的家就是你的家啊!你在這兒住了這麼久,難道連家在哪兒都忘了麼?……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我們的家在這座深谷中哪個方向?……你指給為娘看看……」

說完臉上神異常緊張,眼中充期待之地凝視著他,就象一位慈母正在對失憶的子循循善,向他娓娓敘說著失憶前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期待著能讓他恢復一點往昔的記憶。

看著眼前慈母般充期盼和希望的殷切目光,無月對自己記憶力的信心已有些動搖,期期艾艾地道:「我……家……家不是在濟南府麼?」

中年美婦臉上現出一付大失所望,甚至有些絕望的神情,泫然泣地道:「我的兒,你失蹤後也許到濟南府待過一陣,但那兒本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這兒啊!還記得你失蹤前的事情麼?當時為娘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想到自己又快要作母親了,心裡喜悅萬分,便帶你到山外辛莊小鎮上,去做了幾套新衣,還帶著你上辛莊最好的酒樓」碧雅軒「好好地吃了一頓。可一路上你都是一付愁眉苦臉的模樣,似乎很不喜為娘肚子裡的孩子,為娘為了逗你開心,一路上都在給你講笑話,甚至講些穢笑話都沒能逗得你開心一點。在」碧雅軒「吃晚飯時,你中途說要上廁所,結果一去不回……這些事情,你……你總還記得一點兒吧?」

她說的辛莊無月曾去過,那兒最好的酒樓也的確是「碧雅軒」!他吃吃地道:「您說的地方我都去過,也的確在」碧雅軒「吃過晚飯……」

中年美婦大喜,忍不住低頭在他臉上狂吻起來,動得熱淚盈眶,泣聲道:「我的兒!你……你終於想起來了嗎?嗚嗚嗚!……要知道,你……你不僅是我的寶貝兒子,還是我的丈夫,若你出了什麼岔子,以後讓我怎麼活啊!嗚嗚嗚……」

無月見她是母的真情,心中竟也生出母子連心之!忙又接道:「可……可我去的時候,並非您帶我去的呀?」

中年美婦又愣住了,喜悅從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

但她似乎還是不準備放棄:「我的兒呀,失蹤前你最喜之前你都要孃的,對孃的印象最為深刻!你還記不記得,你經常說為孃的哪個地方特別肥厚?為孃的什麼所在又總是張開得象個小嘴巴?」

無月難過地搖了搖頭,他實在沒有印象。世上的母親對兒子總是特別有耐心,她也一樣,仍未放棄:「為娘再問你一個簡單一些的問題,為娘叫什麼名字?」他又是搖頭。

中年美婦無比痛心地撫摸著他的臉蛋兒,柔聲道:「唉!你的腦子不僅出了病,而且病還不輕,等有空一定要找個很好的大夫來給你看病。為娘也不能把你得太緊,算了。為娘名叫柳嫣娘,陝西延安府米脂人,年輕時可是有名的美人,長大後嫁到綏德州一個大戶人家。你父親叫蕭長弓,是蕭家長子。你叫蕭小君,是我們的獨生子,你可要好好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要再忘記!」

無月聽得「綏德」二字,腦中不轟然一響!再聽到「蕭長弓」三個字,在那無比遙遠的記憶中,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地,覺竟是多麼的悉,又是多麼親切!似乎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裡,蘊藏著多少的犢情深!

又似午夜夢迴,無助孤兒在一個無比陌生的地方,夢魘中無數次呼喚過的三個字啊!彷彿有一張寫了慈的臉,在遙遠的天堂裡殷切地注視著自己,默默地為自己祝福,一種異樣強烈的情懷掠過心底,引出一段深深刻在心底某個角落,已然被遺忘,卻又不可磨滅的心酸記憶,令他差點就要下眼淚!

他無比動地叫道:「蕭—長—弓!您剛才說您是寡婦,難道他……」

然而奇怪的是,他對柳嫣娘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在幼年的記憶中,母親美麗的容顏已越來越模糊,柳嫣娘年輕時顯然也是一位美人,但母親端莊嫻淑,眉梢眼角不會有柳嫣娘那樣的妖媚。所以,對於她口口聲聲自稱為他娘,無月心中始終心存疑竇,難以全信。

有關他家世的詳細資料,已無從考證,因為他家除他之外別無活口,加上戰時期人員動頻繁,他本無從知道父母的姓名。

柳嫣娘悽然道:「為娘既然是寡婦,你爹當然去世了。」

無月嘶聲道:「他……他真是我爹麼?他……他是怎麼去世的?」

柳嫣娘似乎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舉步向東邊那片修竹走去,半晌之後才一邊走,一邊將當年蕭家慘禍對他簡略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後來我匆匆趕回無定河邊,把你抱走。」

無月聽得淚面!她所敘述的慘案場景跟北風說得一模一樣,而且更加詳盡!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麼不信的?不泣聲道:「可我明明是被北風姊姊抱走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柳嫣娘嘆道:「唉,我的孩子,你的腦子真的出問題了!」

無月但覺頭昏腦得像一團漿糊,便索不再去想!柳嫣娘此刻已穿過叢叢翠綠修竹,來到崖壁之下,仍是毫不停留地向上飛掠。經過近十次借力,飛昇至距崖底大約五十丈左右的高度時,柳嫣娘登上一個僅容二人立足的小凸臺,凸臺後的崖壁上出現了一道暗門,門上刻著「慕雲府」四個古古香的篆文。

柳嫣娘伸出纖纖素手,在門邊一塊拳頭大小的圓石上按了五下,然後右旋半圈,只聽「咔」地一響,隨著一陣「嘎嘎嘎」的響聲,厚重的石門緩緩滑開,縮進右側山壁之中,出一條白玉鋪就的秘道。

她放下無月,拉著他的手走進甬道之中。這本是一處深藏於斷崖之上的天然溶,經人工修整和改造,成為一處極為隱秘的天福地。

無月跟在她身後向府深處行去,體內毒漸漸發作,忍不住貪婪地注視著美婦充風韻的豐身材,雪白如玉、珠圓玉潤的嬌軀自肢往下異軍突起,形成一條急劇膨大的誇張線條,部在四個方向上急劇地高高地鼓凸起來,看起來異常肥碩凸翹,珊珊而行之際,肢不住地左右款擺,肥隨之大幅度地搖來晃去,顯得妖嬈

半透明粉紅紗裙之中,褻非常奇特,一細帶繫於部之間,後襠上寬下窄,和婦人一般呈倒三角形,和細帶相連的最寬處也不過巴掌大小,往下則急劇變窄,幾乎完全消失於間,鼓凸的將褻撐得緊繃繃的,間褻下襠被擠摺疊為狹長的布條,把肥蛤一分為二,深肥大的外被勒得向兩側高高凸出,上面濃密柔軟的隱約可見。

柳嫣娘轉過身對他嫣然一笑,正待說話,見他地偷瞄著自己的體,心中竊喜,酥,雙腿叉開,任君欣賞。

但見美婦的異常濃密,呈倒三角形狀,起始於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中央,橫跨間,將鼓凸如大饅頭一般的肥蛤掩蔽於濃密的萋萋芳草之中,直到會部方止,和後襠類似的前襠比分佈的倒三角區域還小,微隆的小腹、豐腴大腿,兩條倒八字腹股溝就象兩條幽深峽谷,連同大片從前襠兩側了出來。

他忍不住問道:「您這條褻怎麼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啊?真是好奇特哦!」

柳嫣娘媚笑道:「你說的」別的女人「,是不是指乾娘羅剎仙子啊?你可千萬不要把這種穿法告訴她,否則她非學樣兒來惑你不可!」

無月蟲上腦,地笑道:「您別開玩笑了,快告訴我嘛,你這樣穿真的好勾人吔!」

柳嫣娘笑道:「你記真差,有次為娘來月經,戴著月經帶沒穿褻,你竟特別興奮,把我按在我的血,折騰了近一個晚上,我從未想到在經期和你媾竟如此舒服!為娘來月經時你就興奮,也不怕觸了黴頭!為娘知道你喜我戴著月經帶的樣子,後來就一直象這樣,把月經帶當作褻穿了。」

無月哦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慕容紫煙似乎也經常戴著月經帶睡覺,自己咋就沒怎麼注意到呢,難道真是家花沒有野花香?

柳嫣娘拉著他的手沿甬道一路深入,經過重重機關,最後來到深處地下的香閨之中,這地方十分隱密而豪華,整個建築深處於地下,佈置得富麗堂皇。但見被翻紅、錦被繡榻,陣陣淡淡幽香撲鼻而來,令人十分舒服,四壁掛畫軸,除了幾幅人物畫像,其餘全是男女媾的,畫中男女姿態各異,人物面目栩栩如生。

他信步走向第一幅畫軸,身子不微微一顫!只見青山綠水之間,一位面如冠玉、風神俊朗的青年書生風而立,欣長的身材,清秀英的面容,他覺似乎有些眼,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他是誰???為何竟如此親切!

那似乎是無數次隱現於午夜夢中,自己哭喊著、追逐著的人兒啊!他每次總是面帶慈的微笑,卻絕不肯為自己停留,眨眼間便消失於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只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在黑暗中絕望地顫抖、哭泣……

柳嫣娘忙上前緊緊地抱住他,憐惜地撫摸著他的柔細長髮,柔聲問道:「覺著畫中人似曾相識,是麼?」

無月渾身都忍不住顫慄起來,嘶聲道:「正……正是!他……他都是誰?」

凝目看向畫軸,一位身著淺綠長裙、風姿綽約的美人幸福地依偎在青年書生身邊,她面如月,彎彎柳眉,大大的眼睛,嘴玲瓏而豐,柔情無限地凝視著書生的臉,依稀便是柳嫣孃的模樣,不過年輕許多,沒有柳嫣娘成,也沒有她身上那種令人血脈賁張、銷魂蝕骨的妖媚風

在二人身後稍遠處,尚俏立著一位秋水為神、冰清玉潔的絕世佳人,正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地遠眺群山,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由於距離遠身形小,佳人容顏模糊不清,但絕世神韻躍然紙上,顯示畫者功力之不俗!

柳嫣娘長嘆一聲:「我還是先給你講一個綿悱惻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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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柳嫣娘以輕功和一身毒技縱橫江湖,闖下極大的名頭,被人稱為「玉峰娘子」,身居地門副門主高位。她從不信男女之間尚有真情,遊戲江湖之中,追求者無數,卻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眼,直到遇上他,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深陷情網之中,邀他徜徉在山水之間,舟於煙波之上。

他名叫蕭長弓,一位翩翩濁世的美少年,出身於關隴豪富之家,喜好結江湖豪傑。考慮到孤男寡女出遊實有不便,柳嫣娘特地將情溫柔嫻淑的義妹柳青柔拉出來,陪二人結伴同遊。

柳青柔生恬淡沉靜,不象她那般活潑好動,更不願到江湖上拋頭面,然而拗不過閨的軟語相求,只能勉強出來陪她。

上恆山踏青時,蕭公子請來一位名家為三人作畫,畫軸中柳嫣娘依偎在他身邊,柳青柔站在二人身後稍遠,似想撇清某種關係。

柳嫣娘很他,相信他也一樣自己,可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蕭公子偏偏上一直對他不假顏的柳青柔!而她也漸漸被他的真情所,終究對他有了情意。

當柳嫣娘發現時,一切似乎都已無法挽回,他的心本不在自己身上!

為了挽救自己的情,她不惜以清白女兒之身,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求師父將本門不傳之秘「桃花散」傳給了她,使蕭公子和她有了夫之實,然而她所做的這一切統統於事無補!

事後蕭公子悔恨加,再也不肯見她一面,沒多久便和柳青柔拜堂成親,以絕了她的痴念。二人成親那天她萬念俱灰,恨不得殺了這對新人恨,然後自殺殉情!

可沒多久她發現自己竟有了身孕,怎忍心殺死腹中胎兒的生父?九月懷胎之後,她生下子蕭小君,從此隱居慕雲府,不願多管門中之事。一年之後,柳青柔也誕下一個麟兒,取名蕭無月。

當蕭家慘禍的噩耗傳來,柳嫣娘匆匆趕到無定河邊慘案現場,那兒已被人整理乾淨,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本以為蕭家之人已全部遭難,後來由地門傳來的情報,得知這場慘禍的詳細經過,以及蕭家幼子竟然倖免遇難,已被羅剎仙子收為螟蛉義子。

她欣喜若狂之下,立誓將這個孩子奪回來,半年前,當她在周府大門外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時,忍不住動得熱淚盈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竟有如斯神奇的少年奇葩,簡直就是天上金童轉世一般!

這十餘年來,她對蕭郎的無情和義妹的背叛,心中的痛恨已漸漸淡去,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這個孩子,以補償他的父親欠她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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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忙道:「您真的錯了,我名叫蕭無月,不是蕭小君!」

柳嫣娘釋然道:「好孩子!這我知道,我苦尋你多年,就是想將情敵的兒據為己有,以報奪夫之恨!才編出前面那個故事,希望你能認我作你的親孃。不錯,蕭長弓是你的生父,柳青柔就是你娘,二十二年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四的絕代佳人!蕭郎為她放棄了我,生下你這樣一位天下獨一無二的美少年。唉!你把父母的優點全繼承下來了,無論容貌和氣質,都比你父親還要出許多!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該當以你為榮,可以安息了。」

無月淚面,對著畫像拜伏於地、叩頭不止,嗚嗚咽咽地哭喊道:「爹啊!……嗚嗚嗚……娘啊!你們怎忍心扔下孩兒一個人……嗚嗚嗚!我好……好想你們啊!」積鬱中十多年的深深思念終於爆發,忍不住放聲大哭!

柳嫣娘將他扶起,緊緊地抱住他,慈母般地撫摸他,柔聲安道:「痴兒,你的親孃沒了,還有我在呢,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孃……乖!別哭了哦!」

無月稍抑悲聲,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抬起頭繼續看畫,第二幅畫軸上是一位劍眉星目、翩翩濁世的佳公子,只是眉眼之間略帶詐之,破壞了整體美,他隱隱覺得有點像一個人,卻又想不起到底像誰。

第三幅畫著一個容貌頗似柳嫣孃的美少年,身材和容貌竟和自己差相彷彿!

他指著這幅畫隨口問道:「這就是您的兒子蕭小君吧?」

誰知柳嫣娘聽了直搖頭,說道:「不!他是本門章護法的兒子章小奇,第二幅畫上的男孩才是我的君兒,他倆我都的。」

無月大吃一驚:「是麼?可我怎麼覺著,章小奇更像您呢?您沒錯吧?」

直到此刻,他對柳嫣娘所講的故事也只是信了七八分,關於自己身世這部分則只信了六七分。其中緣由,主要是因為柳嫣娘似乎隨口就可以講出一段動人的故事,而且情真意切,就像起初騙自己的那一段。其次,作為敵對陣營中的一員,她劫持自己的目的至今仍不明朗,難道真的僅僅是想得到自己?

因此,對她所說的話和所講的故事,無月始終半信半疑,心道:「若僅憑直覺,畫中書生和站在後面的那位女子,的確很像我的父母,可那位書生真的是綏德蕭長弓?那位女子又真的是米脂柳青柔麼?乍看上去,她身上似有著乾孃的影子,書生臉上的神情也和乾爹有些神似,我之所以覺親切,難道不會就是因為這些相似之處麼?」

柳嫣娘秀眉微蹙,說道:「這個……我也覺著有些古怪,不過,自生下君兒以來,一直留在此處由我撫養長大,一個母親怎會把自己的孩子都錯呢,也許只是巧合吧!反正,有了君兒之後,我變得特別喜小孩,希望能多生幾個,可惜和你父親無緣,我也再沒遇上心儀之人,直到遇上小奇。後面這些都是我自己畫的……」說到這兒,她忍不住羞紅了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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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失去童貞

每幅都表現得既誇張又神似,令人看過之後忍不住血脈賁張,顯示出柳嫣娘極高的畫技,不知不覺間,無月下面漸漸立起來,將襠頂得高高凸起!

柳嫣娘伸出纖纖素手,探入他的襠,抓住硬梆梆的物兒輕輕地捏著,將殷紅豐潤的雙湊向他的耳邊,輕輕地哈了幾口熱氣,地低聲說道:「我的兒,要不要阿姨也像畫中那樣侍候你?讓你快樂得死,除了阿姨,再也不想要其他女人!」

無月對自己身體上的反應大羞愧,中突然湧起一陣煩躁,他猛地推開柳嫣孃的手,氣沖沖地跑到繡榻邊坐下,大聲說道:「的女人我才不要!」

柳嫣娘聞言不由得泫然泣,無限委屈地道:「無月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絕非女子。我是有些放形骸,但那是傷情之後,故意裝給別人看的。今生今世,我除了和你父親有過一夜,就……你若不喜看這些,我就把它全撕下來燒掉!……嚶嚶嚶!……這些年來,我忍受著被情郎拋棄的痛苦,怒火焚身卻無處發,沒有人疼,沒有人,獨自含辛茹苦地養育孩子。我過得既痛苦、又寂寞,對一個情豐富的婦人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無月已稍稍冷靜下來,設身處地為她想想,也不有些同情,輕輕咳了一聲,緩緩地道:「撕掉就不用了吧?不過最好把他的臉塗黑,以免總讓我想起您曾和他……我就很不舒服!」

柳嫣娘幽幽地道:「我都依你,就是千萬別說不要我!我曾發誓,即便我得不到蕭長弓,也一定要得到他的兒子。我這一生,也許就和蕭家有緣吧!小君是我所生,自然不能跟他。後來當我得知你竟然還活在世上,為濟南府周家所收養,便處心積慮想把你搶回來。但周宅防衛實在太過森嚴,我一直無法得償所願。直到你這次到周家圍場狩獵,本門特意擬定了綁架你的詳細計劃,作為副門主,我自然對此計劃一清二楚,便選擇在他們即將得手之時將你搶了回來!」

無月有些不地道:「若不是您跳出來橫一腳,當時我很可能已經逃離陷阱!哼!」

柳嫣娘嬌嗔無限地道:「你知道什麼?那兒埋伏高手無數,除了滾木和巨石,還有其他十分厲害的陷阱和埋伏,別說是你,就算北風那丫頭親來,任她武功再高,也難以身!我的兒,你不僅酷似你的父親,而且更加出,我真是死你啦!從現在開始,你就做為孃的小丈夫,好麼?……」

邊說邊抱住蕭無月情熱吻,良久良久,方自將柔軟火熱的殷紅雙緩緩挪開,嬌不已,覺嬌軀漸漸發熱,柔聲道:「你放心,從此之後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兒,無月,唉!好歹我曾經是你父親的女人,又是你的表姨,也可以算是你娘,你叫我一聲」媽媽「好麼?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啦!」說完一臉希翼之地凝視著他。

無月不忍拂逆她的意願,點了點頭道:「娘,娘……可……」

柳嫣娘深情地凝視著他,柔情無限地道:「自你父親過世之後,我心中的摯只剩下你一個兒。你知道麼?自從半年前獲悉了你的下落,我便夜侯在周宅之外,想憑藉獨步天下的輕功將你救出,可惜周宅之中藏龍臥虎,機關暗器令人防不勝防,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未和羅剎仙子分而睡!」

無月奇道:「是啊,周家那些看似平常的小丫鬟們,也都厲害的,一般武師本近不了身!對了,我從記事起就跟著乾娘睡的,這有什麼不對麼?怎麼周家那些僕婦們也對此議論紛紛?」

柳嫣娘柔聲道:「男孩長大了若還跟著母親睡,母子之中只要有一個忍不住,就很容易做出倫醜事,所以在我的小君才五六歲的時候,我就不得不忍痛和他分而睡了。我剛生下這個孩子也是個大胖小子,為了避免他養成依賴孃的習慣,如今尚未月,我便已把他放在隔壁小屋裡獨自睡覺了。對了,回來之後我還沒看孩子呢,你也來看看我可的小寶寶吧!」

柳嫣娘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奔進臥室隔壁小屋,裡面有一張小,小旁邊放著一個致舒適的搖籃,搖籃中靜靜地躺著一個尚未月的嬰兒。架上用繩子栓著一個酒葫蘆一般大小的碩大瓶,瓶口朝下,懸空垂吊在嬰兒小腦袋上方,瓶口之上套著一個形如頭的嘴兒,嘴兒剛好就在嬰兒嘴邊附近,他若醒來,張開嘴很容易含住嘴兒。此刻瓶之中,汁已所剩不多。

無月好奇地上前,拿起瓶仔細察看嘴,只見嘴中間位置有一個小孔,若不加以嘓汁是不會出來的,心中不對柳嫣孃的聰明智慧大為歎服!只聽柳嫣娘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自生下這個小寶寶之後,我為了能夠繼續守候於你,經常需要將他獨自留在中或是客棧裡,有時要一天才能回到寶寶身邊照顧他,寶寶不可能那麼長時間不吃,所以不得不想法做出這麼一個東西,我將汁擠出來將瓶灌之後,就足夠他吃上一兩天啦!」

柳嫣娘將嬰兒練地、卻又很輕很小心地抱起來,輕手輕腳地給他把布換了,這才對蕭無月笑道:「你瞧!小寶寶多可啊!你知道麼,在我心中,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才能和我這可的小寶寶相提並論哩!」

無月也很喜這個嬰兒,忍不住親了親他那張可的小臉蛋兒,嬰兒身上的香味兒勾起了他的犢親情,忍不住輕聲說道:「真的好可哦,讓我也抱抱吧?」

誰知柳嫣娘立即報之以後背,低聲說道:「你本就不懂該怎麼抱嬰兒!他現在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外行的人不能隨便抱,可別把他醒啦!」隨即又萬分小心地把小寶寶放回搖籃之中,溫柔地為他蓋好小棉被,這才拉著蕭無月的手,躡手躡腳地走出小屋,回到臥室之中。

在她的一舉一動之中,天的母自然、盡顯無遺。母,是哺動物的一種本能,更是人類最強烈的情,裝是絕對裝不出來的。無月見狀不由得有些鼻酸,心中不暗道:「當年我娘也是這樣對我的吧?娘啊,您在哪裡?我真的好想好想您!」

在他心中,對柳嫣孃的好又增進了幾分。畢竟,人的力量是最為強大,也是最為動人的!

柳嫣娘說道:「你不瞭解母親對兒子的有多麼強烈,若讓兒子自小跟我一起睡,孩子長大之後,雖為母子,畢竟男女有別。我獨居此處,兒子進入青期之後,會對女人產生強烈的衝動,而在此間,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女人,就只有他的母親,你可能已經看出,我有多麼疼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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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一個十四五歲、已經開始遺的男孩,每天夜裡和自己的母親同共枕。在午夜的黑暗中,人的意志力特別薄弱,往往會念叢生,在這樣的時候,母子二人躺在一個被窩裡,抱在一起睡覺,肌膚相親、耳鬢廝磨,男孩渴望發兒硬梆梆地頂在母親股間,動來動去,很容易點燃母親久曠之身情的火花,那是多麼地危險!

母親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或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被衝動的兒子乘虛而入,忍不住做出母子倫的醜事!

自蕭小君進入青期後,就常常偷看在水潭中洗澡的媽媽,還常常偷走她剛換下尚未來得及洗乾淨的褻,一邊聞著下襠上媽媽白帶的味道,一邊手,經常翹起一兒一絲不掛地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第二天一早,柳嫣娘痛下決心,不得已把小君送回了本門總壇,隨一位長老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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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娘接著說道:「有鑑於此,雖然寶寶還這麼小,我就讓他另居別室,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所以當我得知,你都這麼大了,還跟著羅剎仙子一起睡,真的很替你擔心!」

無月問道:「娘,您可是闖進過周家大院兒麼?」

柳嫣娘道:「當然闖過!而且還嘗試過無數次,但每次夜探周宅均鎩羽而歸,且鬧得傷痕累累,只是憑藉輕功無敵才勉強得以身免。不過從那時起,我偶爾會在暗中偷偷地看見你出現在院子裡。自打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告訴自己,你沒有讓我失望,而且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出百倍!姑且不論容貌,你身上有股異常獨特的氣質,足以令每個女人都深深為你著!自那以後,每次羅剎仙子帶你出行,我都要遠遠地隱在暗處跟蹤,有她在你身邊,我自然無法把你奪走,而且她武功實在太過厲害,百丈之內休想逃過她的應,所以我甚至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求能夠遠遠地看你一眼!我發現,你不僅容貌氣質遠勝你父親,連人品也非常出,從那時起,我已經不是為了報復你父親才想得到你,而是深深地上了你。每次見到你那可的模樣,我就恨不得把你緊緊地抱在懷裡,好好地親熱一番,今天終於能如願以償啦!」說完將火熱櫻湊向無月,再次痛吻不已,嬌軀已越來越熱。

良久良久,柳嫣娘才息著道:「起初,見羅剎仙子遲遲不願和你分,還以為她只是太過寵溺於你,可是後來據我觀察,這個容貌武功皆獨步天下的大美人,似乎也對你情有獨鍾。唉!我的兒如此出,也難怪如此驚才絕的女子也會傾心於你!我心裡時常在想,看她對你那樣兒,你多半已經成為她的裙下之臣!每次想起我就嫉妒萬分!」

無月低聲道:「娘想錯了,我跟乾娘尚未那……那個呢……」

柳嫣娘心裡大喜過望!喜悅無限地繼續說道:「自從生下蕭小君之後,見他那麼可,也許是母使然,我對其他所有漂亮小男孩都特別喜。每次外出見到美貌少年,我都要自己花銀子為他畫一幅肖像畫。當然你別誤會,我對這些男孩沒有什麼七八糟的想法,僅僅是喜漂漂亮亮的小男孩,抱一抱、親一親而已。可是你不同,我對你除了女人天的母之外,還有一種女人對異強烈的生理反應……現在我的褻下襠都快透了,不信你伸手到我的下來摸一摸嘛……」

說著當真拉起他的手進她的褻下襠,無月覺柳嫣孃的妙處熱烘烘地,叢生的之中一片滑膩,溢了黏乎乎的汁,另外還有個張開的小嘴巴,不伸出手指向蛤口之中探去。

柳嫣娘不由得呻出聲,聲道:「對,用三手指進去,我那兒夠寬敞,一兩手指進去本不過癮,那裡面現在好!」

無月有些不解地道:「怎麼會這樣呢?」他和花影有過第之,慕容紫煙那兒他也看過,都沒有柳嫣孃的大。

柳嫣娘臉上一紅,拂試了一下披散的秀髮羞道:「你年紀還小,不懂得這是一個女人對男人動情後才會有的反應,你是我這一生中最為心的男子,我相信只有你才能令我得到真正的幸福,但我已經四十三歲,和你年齡相差太懸殊,不知你是否接受一箇中年女人的大膽求?」

見無月一時怔在那裡,面紅耳赤地說不出話來,柳嫣娘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縷柔情,她緊緊地摟住無月又是一陣熱吻,柔聲道:「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還顧慮什麼,其實象我這種狼虎之年的女人,在男女之事方面最能知情識趣,我會讓你享受到人間最大的樂趣,我好想嫁給你,為你生一大推兒女!無月你說話呀,到底願不願意?」

當前,無月有些隨遇而安的格,一般都不會拒絕的,不由得點了點頭。

柳嫣娘大喜,對他曖昧地笑道:「這兒只有我們兩人,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行房了,看看你是否有將一箇中年女人的肚子大的本事,我要先教你如何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你是否喜我們中年女人這付成體?不過我倆要先光衣服,讓你看清楚我身體的每個地方,順便我也要看看你那隻小沒有,長不長,硬不硬,能不能進我那裡面,替我撓得我懷孕。對我們這種中年女人來說,只有又長又大而且雄壯的大,才能撓到我下面那個兒裡面的處。只要兒夠長夠硬,都能得進去。女人不怕,只怕長,知道麼?」

說完便姿態幽雅地開始寬衣解帶,連她肥大的下那條窄窄的,被她當作褻的月經帶,也被她了下來。不一會兒,這位成而又的豐腴美婦便已渾身赤,一絲不掛地呈現在無月面前。

只見她姿容美無雙,身材高大健美,豐脯上那雙已經略顯下垂的房高聳而腫,那兩顆透了的大頭已硬凸起,因剛生下孩子不足一月,尚在坐月子之中,暈有些膨大凸出,暈和頭都得很大,顏也有些深。而這豐腴徐娘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部下面,更是長了濃密的,她下的肥蛤此時已經又紅又腫,其間的大已大大地張開,出溢水的蛤口。

顯然這是個上經驗豐富,通內媚之術,且十分旺盛的風徐娘!只不過平時盡力抑情而作出端莊姿態罷了。今天為了勾引這個讓她一見鍾情的美少年成為她下不貳之臣,她收起了中年婦人在男孩們面前應該有的那種端莊儀態和矜持之心,出了風韻徐娘那極其的另一面!

看著柳嫣娘豐肥碩的赤體和她那搔首姿的風媚態,無月也不由得火中燒,待他也光了衣之後,下體那兒已硬梆梆地直豎而起。

柳嫣娘見此情形,心下暗喜卻故作姿態地斥道:「哇!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見了中年婦人的光股就會有這種異常反應,早知這樣我就不在你面前光衣了。不過以我的年齡,作你媽媽都綽綽有餘,你卻對我產生那方面的衝動,你羞也不羞?」

無月對眼前這位反覆無常的豐腴美婦,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心中暗道:「明明是你要這樣的,這一會兒又來叱責於我?你說的話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可他無能縮小已然豎立的兒,一如他始終無法在慕容紫煙面前一展雄風,只好羞慚萬分地低下了頭。

柳嫣娘見狀更加情橫溢,如花嬌靨之上,立即綻瞭如花般的笑容,嫵媚地笑道:「嘻嘻!漂亮的小寶貝,你別怕,為娘在逗你玩呢!你個頭還不及我嘴巴這兒,就已如此早,不知道你以前可曾破身?」

無月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雖和花影有過一次,但尚未出童子初,應該不算破身吧?隨即又笑道:「其實不是我個兒小,而是您太過高大健美啦,好多男人都沒你高哩!」

中年美婦媚地一笑,道:「我這不算啥,你那位美麗絕倫的羅剎仙子可是比我還高,比我更加健美呢!嘻嘻!瞧她那副渾身都充了可怕力量的身子骨,總會令我聯想到威風凜凜的東北虎,哼哼!幸好你尚未跟她好,否則非被她連皮帶骨給下去不可!怎麼不知不覺又提起她來了?不說她了……嗯……你可希望……希望為娘先教你怎樣和女人行房?不要害羞,來!我先教你男女之間如何接吻。」

柳嫣娘捏了一下無月起的物兒,隨即將他摟入懷中,送上她那火熱的殷紅雙,二人立即忘情地熱吻起來,息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柳嫣娘難耐高漲的情之火,忍不住將他抱上繡榻,嬌吁吁地道:「親親的小寶貝,為娘今天為了找你,已快一整天沒有給我的小寶寶喂房現在又鼓又漲,汁都出來了!你也是我的小寶寶,快來吃媽媽的汁,免得我得難受!……嘶嘶嘶!……真是好哦……」

說完忍不住用手托住得難受的房,輕輕按了幾下,果真從碩大的頭上出一股溫熱的汁,竟淋到無月的臉上!

柳嫣娘隨即將她那腫的大進他嘴裡,無月毫不客氣地將頭埋入柳嫣娘那成的懷裡,張嘴含住她的大頭。尚未開始用力嘓,已有大股大股溫熱鮮美的入他嘴裡,他忙「咕咚咕咚」地入腹中……

無月但覺柳嫣娘碩大的頭在自己嘴裡越越大,出於對母的渴望,他忍不住緊緊地嘓住大起來,頭的出量更加洶湧,他嘴裡已有些容納不下,縷縷汁由他嘴角溢出,了不少到他的肚子上。有幾口來不及嚥下去,竟嗆得他咳嗽不已……

大約一盞熱茶功夫之後,柳嫣娘依舊腫房,出量依然不見減少,蕭無月腹中卻已有些吃覺,不驚歎柳嫣娘汁之充沛!

又過半晌之後,柳嫣娘才有些足地長嘆一口氣,臉上是母地道:「為娘右邊這隻子被你吃得輕鬆了不少,現在該吃吃左邊這隻大啦,它仍得難受哩!」邊說邊把無月的臉移向自己的左,繼續喂他吃

無月嘴裡始終不空,忙支支吾吾地道:「我吃得差不多了,還得留一些給您的小寶寶吶!」

柳嫣娘膩聲道:「嬰兒吃不了多少,你放心吃,我右剩下的也夠他吃啦!平時他就吃不完,我得實在難受的時候,也只好擠出來倒掉,太可惜啦!」說完將他的手拉進她那密佈的下,示意他撫摸她那腫發情的肥蛤。

無月將手指探入向兩邊翻開的大之中尋幽探勝,在一片溫熱凝脂之中,竟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豆豆,他用兩指尖捏住豆豆一陣捏,在美婦突然急促的嬌聲中,那顆豆豆迅速膨大硬起來,竟變得跟花生米一般大小!

隨著無月用手指不停地撥捏著那顆「花生米」,柳嫣孃的身子突然顫慄不已,忍不住大聲呻起來……

他玩夠了美婦的蒂,才將手指移向火熱滑的蛤口,將手指探入蛤口之中,不停地攪動和起來。由於過於滑,且蛤口較為寬鬆,一手指似乎沒啥覺,他又增加了一手指進去……

不一會兒,豐腴美婦高漲的已經被她十分心儀的少年充分發出來,她大聲呻著,媚眼如絲地對他膩聲道:「我的小寶貝,哎喲!為娘那下面好,你快幫我用嘴去吧!」

無月依言十分賣力地開始豐腴美婦的肥,沒多久他就叫起來:「啊喲!您這兒裡面的水水,怎麼跟上面的汁一樣多呀,我怎麼不乾淨!」

柳嫣娘撲哧一笑,憐地道:「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不省事的傻孩子!那是成女人對男人動情後必然會產生的生理反應,表示女人十分渴望和那個男人,我戶中出的是水,男女媾時能起到潤滑的作用,若我能達到高之巔,那裡面有時還會出女子元,對男子有極好的滋補功效!這些都還只是些男女間挑情的手段,現在為娘就要教你男女媾的各種姿勢,我會讓你享受到男最銷魂的美妙滋味,讓你以後只對我一個女人興趣!」

說完只見柳嫣娘分開一雙雪白如玉、珠圓玉潤的大腿,跨騎到蕭無月的下體之上,出她下那早已門戶大開,早已溢了黏乎乎汁的蛤口,對準少年那硬如鐵杵般起的兒,高高翹起肥碩的玉旋搖了幾下,只聽「吱吱吱」發出一陣水聲,已將少年的兒齊套入她那紅腫且充水的肥蛤之中!

柳嫣娘地呻道:「無月,這是你爹在你出生之前過的老,如今又被你進來,你覺得舒服麼?」

「舒服!」

火熱的少年鐵杵入體,因久曠而倍空虛的道終於得以充實,那種久違的異樣快猛然襲來,令柳嫣娘有些措不及防,忍不住銷魂地叫了出來:「噢!……嗚嗚嗚……好……好舒服哦!嗯……我要動啦!」隨即用蛤口緊緊地咬住兒,玉時而前後聳動,時而前後左右地旋起來,叫聲越來越大……

柳嫣娘做的手法果然高明,又的火熱道夾得無月舒無比,但他堅硬的兒也已經直抵女人花心。柳嫣娘聳搖旋了一陣之後,但覺一陣陣又酥又麻的難言快從下體傳來,她情不自地大聲呻和怪叫起來,嘴裡還急促地息著,說出許多不堪入耳的言語!

對於無月而言,相對於以前和花影上的經歷,總覺柳嫣孃的道較花影更加寬鬆一些,水水也更多,加上他的具尚在發育之中,雖然不算短,但明顯不夠,所以在過程中,兒在成美婦瓤內滑來滑去,有點泥牛入海之,多少有些影響他的快

對於柳嫣娘而言情形又大不相同。對於一個情豐富的女人來說,終於和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相逢,情相擁、縱情綿,主動敞開心扉和心上人靈,寂寞的靈魂得到安撫,心理上首先得到了極大的足!其次,狼虎之年的女人情極其旺盛,柳嫣娘又屬於體質特別的類型,所以無月的物尺寸雖不突出,但依然令她銷魂不已!

又過了一盞熱茶的功夫,只聽柳嫣娘發出一聲驚人的尖叫,渾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劇烈地息著,大聲尖叫起來:「噢!……嗚嗚嗚……我……我要死了,我現在好想!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啦,啊……!!!」

無月覺到柳嫣娘火熱滑膩的道之中開始搐痙攣起來,不斷地啃噬自己的兒,令他快大大增加,同時道深處不斷出大量滾燙的汁,如一股洪澆淋在他的頭之上,令他酥無比!但耳聞柳嫣娘那驚人的尖叫聲,又令他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不由得急道:「對不起,我得您,還把您得這麼痛!我不是故意的。」

柳嫣娘息了半晌,才失聲媚笑道:「你真是個還不懂事的孩子!為娘是被你的太舒服了才會這樣的,剛才我也不是,而是達到高出了,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是第一個令我情不自身的男人。哎!看來還是要得深,行房時才會如此刺、如此銷魂!一如當年和你的父親在一起,你真是為孃的心頭、小情人兒,真是死你了,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你到死都得死在我的懷裡!求求你,快吃為孃的,又在往外啦!」

柳嫣娘如同慈母為嬰兒哺一般,左手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右手則托住左不停地按,將汁大股大股地擠入他嘴裡,藉此來消除房難以忍耐的腫。左差不多了,又換右讓他吃……

大約一盞熱茶的功夫之後,柳嫣娘房的腫減輕了不少,極度高後已變得異常道深處,又傳來一陣又的奇異快覺自己的心尖兒似乎都了起來。柳嫣娘心慌慌、意,不地暱喃道:「喔!……嘶嘶嘶……為娘那……裡面又起來了,我又想要了,小寶貝,今天為娘好想盡情地玩他一個晝夜!」

糊糊的銷魂快中,柳嫣娘覺她的下身將錦被都浸了,這才抬起肥碩凸翹的玉,拿起帕兒擦拭她那已經變得又紅又腫而且氾濫成災的肥蛤口,卻發現無月的雄物兒依然雄糾糾氣昂昂地直豎在眼前,像是在向她示威!

柳嫣娘不由得驚喜地叫道:「天啊!你這個小壞蛋居然有金不倒之能,難怪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產生了很強的生理反應,我幫你擦乾了兒我們繼續再來。這次我是繼續在你的上面呢還是換一個別的姿式?我倒是比較喜騎在你身上抱著你一邊一邊喂這種媾姿勢,這會令我產生無比刺的快,更容易得到高,到的時候也更舒服!嗯!……那裡面好像包含著一些母的成分,而且這種姿式也讓我倆上下都能夠結合得更緊密、更深入!不過,為娘既然想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我想,還是應該聽你的比較好。」

無月有些無所謂地道:「我也這種姿式,我從未見過象您這樣又鼓又漲又吊的大房,也從未見過如此碩大的頭,我也很想吃您的大,就像兒時吃媽媽的一樣,我都想媽媽了!」

柳嫣娘嫣然一笑,膩聲道:「為娘正在哺期,還在坐月子,才會這樣的,平時房和頭也沒這麼漲。你若喜為娘腫子,每年都讓為娘懷孕就行啦!」

柳嫣娘說完,托起前已經略微下垂的肥,將大頭再次入他嘴裡。她的汁似乎永遠也不完,蕭無月一邊吃,她的酥之中同時也在繼續分泌汁,所以才能源源不斷!

柳嫣娘分開雙腿,抬起雪白肥碩的玉,將開放的蛤口對準目標,搖擺了幾下肢,只聽「吱吱吱」幾聲水響,又下了那朝天而立的兒。

這等男女器的結合方式,使柳嫣娘對的三處所在,道深處和兩個大頭等地帶,完全被他牢牢佔據,總是使得這如狼似虎的風徐娘發作得更快,還沒動多久,她又開始歇斯底里地叫起來,由於已經知道柳嫣娘如此表情的真正原因,無月也不再憐香惜玉,賣力地向上面女人寬大滑的道深處猛刺!

柳嫣娘高後的道極度充血,此刻尚處於高餘韻之中,對接觸極為,那堪如此摧殘?

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襲來的劇烈快,再次令柳嫣娘兵敗如山倒,只聽她又叫起來:「天呀!我自認上經驗豐富,沒曾想在你面前居然如此沒用!這次我更加舒服!噢……嗚嗚嗚……為娘……為娘又要忍不住了……啊!我又要丟了,我……我想給我的乖兒子,把兒泡漲!……嗚嗚嗚!要死啦!你的兒好!你死我吧,啊啊啊!!!」

隨著豐腴美婦抑制不住的尖聲慘叫,美麗的圓臉肌扭曲,似極端痛苦,又似極端快樂!她再度攀上靈之巔,死,二度狂

豐腴美婦尖叫不止,嘴裡的語更加的穢、變態而且倫!此時這如狼似虎的中年婦,情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只見她劇烈的心跳尚未變緩,急促的息嬌聲也尚未稍稍平息,夾在間肥蛤之中,氾濫成災的也顧不得擦拭,就又摟緊懷裡心的美少年再次縱情媾!

柳嫣娘滑膩火熱的道,一陣不由自主地收縮,更加用力地夾緊了男孩依然堅硬無比的沖天炮!一個寂寞的豐腴美婦情本就旺盛,無月又是她的至,對他既有情又有

、瘋狂縱之下,幾乎不用他主動進攻,柳嫣娘便能越來越容易地得到足而花!而且越到後來,她的高來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容易!

柳嫣娘還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上一輪高峰剛過,腦中強烈的眩暈尚未消弭,她都無需任何動作,只要夾緊郎硬兒狠狠地啃咬幾下,火熱瓤內的便會強大到極致,越想止卻反而更,從幽深處發出陣陣熱,竄向全身,令她的嬌軀再次進入火山爆發的臨界點,腦後便會迅速來又一輪滾滾熱

這是真正的高,高之上的高,是靈的極致!令她失的是,這樣的高一輪接一輪,輪番襲來,讓她難以自,愈發想得到更多更多……

密室之中,中年老戰少,老能征善戰、百戰不疲,少力充沛、關牢固,倒也旗鼓相當!

到第二天早上,無月也不知何故,居然仍未出童子而且金不倒,令柳嫣娘這老吃老做的中年美婦也開始詫異不已,這一個晝夜之中,她已經有數十次的體驗,身過多也得她頭昏眼花,夜裡還曾得暈過去兩次!

其實她並不知道,這一切和她的藥有一些關係。無月所習的功夫非常奇特,只不過尚無能憑藉自己的力量發動而已,與柳嫣孃的獨門藥「桃花散」一經結合,便如同打開了這股巨大山洪的一個小小缺口,由此引爆的戰力也已然足夠驚人!

隔壁小屋之中,隱隱傳來嬰兒啼哭之聲。尚未月的嬰兒食量極大,昨天柳嫣娘回來後,和蕭無月鏖戰的間歇期,已先後餵了兩次,半夜和蕭無月鏖戰之餘,拖著幾乎癱瘓的嬌軀又過去餵了一次,現在又要吃了。柳嫣娘母極重,為孩子哺自然是頭等大事,無論她覺多麼地頭暈眼花,還是要拖著疲憊的身子,過去喂了孩子。未月的嬰兒也特別嗜睡,了母之後,馬上又沉沉睡去。

將嬰兒安頓好之後,柳嫣娘又踉踉蹌蹌地回到臥室之中,準備侍候她的另一個「兒子」。

見無月已經被刺得兩眼充血,頭紅腫火燙,柳嫣娘知道自己的挑情手段非常成功,桃花散的威力已充分發揮出來。

柳嫣娘認為清晨應該是少年血最為旺盛的時候,因此她雖然已整整戰一個晝夜,經歷過如此多的高之後,此刻嬌軀已然癱軟如泥,一雙玉腿尤其痠軟無力,下地時連站都站不穩,但她依然還是在繡榻之上仰躺下來,還在寬大的玉下面墊了兩個靠枕,妖嬈嫵媚地對他說道:「好人兒,清晨正是少年郎血最為充足之時,你總該在為娘這裡面出你的童子了吧?為了避免溢出,你就得在上面了,快趴到為娘肚子上來呀,我的小冤家!」

無月依言上馬,趴伏在她懷裡。可笑的是,因為柳嫣娘個高,二人下面對齊之後,他的臉就只能伏在豐腴美婦高聳鼓峰之間,吃倒是方便,要想情接吻可就費勁啦,因為夠不上!

在柳嫣娘纖纖素手一拉一撥,極其練的引導之下,血紅頭和黏乎乎熱烘烘的蛤口再度情接吻、挨挨湊湊,無月先將頭擠入蛤口之中,和繞上來的層層褶親熱一番,攪動幾下又退出,然後再入、再出,挑逗得豐腴美婦汁大量溢出。

頭已被熱烘烘的汁完全浸,足夠滑膩之後,他才把下身往前用力一頂,兒立即輕車路地齊滑入,隨即狂風暴雨一般地用力聳動起來。

豐腴美婦經過整整一個晝夜的惡戰,早已被他的鐵杵徹底征服,花狂瀉之下,尚在月子裡便已提前開始排卵,花心已然大開,加上剛生育不足一月,被胎兒撐開的頸口和頸管依然是張開的,和胎一樣,都尚未來得及收縮復原,結果被兒重重地一捅,頭便捅進頸口裡面去了!

所以,尚不足半盞熱茶的功夫,柳嫣娘就被無月捅得關再次搖搖墜,秀眉緊蹙、眼波離,玉頰之上一片紅,臉上是痛苦不堪的神,嘶喊呻不斷!

無月再次狠狠地撻伐著身下的豐腴美婦,似乎這個女人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他需要狂暴地發!發中的憤怒和不

柳嫣娘很快便關大開,嗷嗷尖叫聲中,已到了高的最新境界!他毫不手軟,依然不準備就此放過她,獸大發,繼續本能地狠狠聳動下體,拼命般地猛擊!

他每次都是輕輕地出,然後使勁全身力氣往裡面狠命地捅進去,令尖硬無比的頭猛烈地頂進頸之中!終於,能征慣戰的柳嫣娘實在支撐不住,叫得無比:「我的兒,你太厲害了,饒了為娘吧……啊啊啊!!……嗚嗚嗚……哎喲!又頂進去了!……哦!……好……好啊!為孃的……都快被你頂穿啦!……啊!我……我又要丟……丟啦!我的頭好暈,渾身一點力氣都被你榨乾了……可……可是又好舒服哦!……嗚嗚嗚!我的兒,你就捅死為娘吧!啊啊啊!!!」

無月也覺到柳嫣孃的道和頸口,這次收縮痙攣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劇烈,火熱的頸口大大張開,死死地咬住了頭,不住地顫慄著、痙攣著、著,緊接著一股股火熱的奔湧而出,燙得頭猛地暴漲起來!

他再也忍不住,終於被豐腴美婦火熱的花心啃噬嘓關大開,在柳嫣娘極度高來臨的尖叫聲中,大量滾燙的童子盡情地入了豐腴美婦的胎之中……

少年初實在威勢驚人、不同凡響,得「吱吱」有聲,宛若完全打開閘門的高水龍頭一般,水龍有節奏地、無比猛烈地衝擊著美婦胎底部,那一片糙且無比的層層褶之上!

正處於劇烈高之中的美婦,受到另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又攀上了另一種境界的極樂世界!高之中套高,那是一種什麼覺?死吧!

這一遭,他終於和柳嫣娘雙雙同登極樂!

柳嫣娘和他緊緊地抱在一起,傾聽著對方猛烈的心跳,受著對方急促的、發自喉管之中的息,靜靜地躺著,等待狂野的心跳和息漸漸平復下來。對於柳嫣娘而言,這是她全心全意著的情郎,唯一一次心甘情願地和她結合,而且結合得美妙如斯!

然而世上的女人都是貪婪的,尤其在情方面,柳嫣孃的嬌軀已極度疲乏,但神上卻反而愈加亢奮,她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無月那張可俊俏的臉龐,柔情無限地道:「吻吻我,再吻吻我好麼?讓我把此刻這種美妙的覺,儘量保留得長久一些……」

狂風暴雨之後,二人回到平靜的港灣,如許溫柔的親吻和撫摸,雖缺乏情,卻令人倍溫馨。而這,正是情人之間,寂寞靈魂相互繞、相依相偎的時刻。在這一刻,柳嫣娘漸漸覺到,自己的心,和他的心,靠得越來越近,漸漸有了集……

有的情侶之間,身體靠得很近很近,心卻離得很遠很遠,這叫同異夢。有的情侶之間,心靠得很近很近,體卻離得很遠很遠,那是因為無論雙方怎麼努力,都無法在方面足對方。還有的情侶之間,心靈和體都貼得很近很近,靈魂的繞和足,不約而至,就如同名曲中最華麗最高亢的樂章,炫麗耀目,情四

這,才是的至高境界,這是三生七世修來的緣!不然,在芸芸眾生之中,你如何能恰巧找到靈魂和體均能與你共舞的另一半?如果無緣,你也許試上無數個異,依然找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半!

無月和柳嫣娘顯然就屬於那種有緣的情侶,所以在身心都得到極大足之後,柳嫣娘和他終於沉沉睡去……

柳嫣娘這一覺直睡到午時時分,才拖著痠軟無力的嬌軀,踉踉蹌蹌地又奔進隔壁小屋探視小寶寶。早上柳嫣娘給他喂喂得很足,所以小寶寶睡得很安詳,可的小臉蛋兒就像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柳嫣娘忍不住在小臉蛋兒上不停的親吻著,眼中浮現出濃濃母的光輝。

柳嫣娘做好飯菜,二人晝夜戰,早已飢餓不堪,無月狼虎咽地大口吃著飯菜,一邊問道:「嫣娘,我希望您說句實話,關於那幅畫像,您所說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嫣娘誠懇地道:「是真的!之前,我之所以對你胡言語,就是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不要輕易相信世上任何人!這是我付出慘痛代價之後,才得到的一條教訓!世上之事,親眼所見未必是真,親耳所聽也可能是假,要用心靈去看、用腦子去聽,才能看穿事物的本來面目。」

無月驚喜萬分地道:「如此說來,我父親就是綏德蕭長弓,母親是米脂柳青柔咯!」

柳嫣娘搖了搖頭道:「那倒也未必!」

無月奇道:「為何,您不是才說過,沒有騙我麼?」

柳嫣娘道:「我的確沒騙你,不過,當年慘案的內幕我也知之不詳。我只知道,蕭長弓和我堂妹的獨生子的確是蕭無月,可我直到此時,也無法確定你一定就是他。因為蕭長弓和柳青柔成親之後,我從此憤世嫉俗,再未和他倆見面,幼年時的無月什麼模樣我都不知道。而你名叫蕭無月,僅僅是因為羅剎門下之人發現你時,脖子上掛的長命鎖上寫著這三個字。

後來據我多方查證,那夥黑衣殺手隸屬於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沒人知道這個組織的首領是誰,也不知這些人藏匿於何處,無論是誰,只要出得起價錢,他們就為誰殺人,且一向很講信用,手下從未留下一個活口。當年慘禍發生時,你一個不足兩歲的小小孩童,居然能僥倖逃生,獨自一人躺在草叢之中,還偏偏就讓羅剎門的人發現,這難道不是一件很蹊蹺的事情麼?你脖子上所掛的長命鎖,難道不會是別人故意給你掛上去的麼?「

聽柳嫣娘如此一說,正為已清自己身世而興奮不已的無月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信心再次動搖,不連連搖頭道:「不可能!若真是這樣,他們如此費事,總要有個目的吧?」

柳嫣娘道:「你要知道,你對我的重要。為了核實你的身份,我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你說的不錯,這裡面若有謀,就一定要有目的!起初我也很疑惑,可聯想到你最終被羅剎仙子收養,而當時,正是羅剎仙子高歌猛進,連連擊敗各路頂尖高手,羅剎門實力急劇膨之時!而且,本門一直由一隻無形之手所牢牢控制,和繡衣閣似乎也往來密切。有些內幕和最高機密,連我這個付門主也無法知曉。」

無月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不由得疑惑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武林中存在著一股神秘且強大的力量,您所屬的地門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是麼?」

柳嫣娘遲疑半晌,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毅然道:「按理說,這是本門絕大機密,而你……可我實在不願對你有所隱瞞,你說得不錯,那是一個神秘莫測而又紀律嚴明的龐大組織,地門的實力在其中本不值一提。若非有這個龐大組織的存在,處處牽制著羅剎門,以羅剎門這十餘年來如此凌厲的攻勢,早已一統中原武林!」

無月疑惑地道:「如此龐大的組織,在江湖上幾乎從未有人提及,倒真是一件怪事!這個組織的主宰又是誰呢?其中有哪些人能夠接觸到內幕?您是付門主,不知內幕情有可原,那地門門主呢,他總該知道吧?」

柳嫣娘搖頭說道:「那也不一定!能夠掌握這個龐大組織所有內幕之人,據我所知,只有一個!那是一位非常神秘的大人物,被門主尊稱為」長上「。不僅是我,連門主都從未見過所謂的」長上「,這股力量和本門聯絡,以及協調重大行動,都是由若文姊姊出面,也就是門主的發,實際上她才是地門真正的主人。」

無月沉半晌,眼中漸漸出堅毅之,緩緩地道:「如此說來,要了解內情,非要找到那位神秘莫測的」長上「不可,嫣娘,您可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這個大人物麼?」

柳嫣娘聞言不大變,厲聲斥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正是……別說你本無法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啻於自投羅網,成為俎上之!」

見她突然發怒,無月立馬埋頭吃飯,似乎剛才的話題兒不存在,但他心裡的決定,並未因柳嫣孃的發怒而有絲毫改變。

餐一頓之後,二人便又上沉沉睡去。直到掌燈時分,二人才又悠悠醒來,餵過小寶寶之後,旺盛無比的豐腴美婦又摟住他求,膩聲膩氣地道:「我的小寶貝,今夜為娘還是要一個通宵!今天早上和你行房的時候,也許是高來的太過劇烈,我覺居然又開始排卵了!每次在排卵期間,我都覺得自己好,你這些天一定要讓我好好地足一下!到時候我給你生一大堆可的小寶寶!」

二人又以女上男下的姿勢開始縱、顛鸞倒鳳,一夜之間,極盡風之能事……

匆匆四天過去,這天午飯過後,經歷一個通宵還要搭上一個上午的綿,二人均已疲憊不堪,正酣然入睡,忽聞崖頂遙遙傳來幾聲呼喊:「柳副門主……柳副門主……門主有要事招你來見!」聽聲音似乎是一位中年男子。

柳嫣娘被呼喊聲吵醒,睡眼惺忪地從繡榻上坐起,頗為不耐地嗔道:「這個章護法也真是,好端端地來擾人清夢!唉!君兒還跟著他學藝呢,算了,懶得跟他計較。」言畢還是穿好衣裙,匆匆出去了。

無月其實也被吵醒了,心知來人必定是柳嫣孃的同門,多半便是佈下陷阱綁架自己的那夥人,便也走出臥室,遠遠地沿著長長的甬道跟在柳嫣娘身後。

見柳嫣娘打開石門,縱身一躍便向崖頂掠去。他忙奔出石門外,站在小凸臺上抬頭望去,只見柳嫣娘正身輕如燕地快速猱身而上,身形越變越小,偶爾才在崖壁上點一下,很快便消失不見,估計已上到崖頂。

隨即由崖頂遙遙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之聲,無月側耳傾聽,可惜對方說話聲音太低,距離又高達兩三百丈之遙,本就聽不清楚,只隱隱約約地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零星對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重要……華山……」

柳嫣孃的聲音:「……此處……不會……對方……」

老人:「……冷靜……長上……」後面的話再也聽不清楚。又過了一會兒,但聞柳嫣娘有些動地大聲道:「我不管!門主若一定要強人所難,有本事儘管派高手來搶!」

老人也厲聲叱道:「嫣娘,你身為本門副門主,該當以大局為重,怎能效普通婦人女子一般情用事!」

柳嫣娘更加動地叫道:「門主,我一向敬重於您!對本門也一向忠心不貳,甘效犬馬之勞,可唯獨他……我夢裡尋他千百度的人啊,我絕難從命!就算您可憐我一回吧!……嚶嚶……」言畢竟低泣開來。

……後面的話又聽不清了,似乎老人正在耐心勸服柳嫣娘,但柳嫣娘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勸說沒有任何效果,最後聽見柳嫣娘又大聲說道:「門主,嫣娘言盡於此,後會有期!」隨即從崖頂傳來一陣風聲,正是柳嫣娘飛身而下。

無月忙回到臥室之中,躺在繡榻之上假寐。柳嫣娘回到臥室之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繡榻邊,呆呆地看著他,聽聲音似乎尚有些哽咽。足足一盞熱茶功夫之後,才聽她長嘆一聲,輕手輕腳地爬上繡榻,重新睡去。

待柳嫣娘睡著之後,無月才偷眼看去,但見她臉上猶自帶有淚痕。美人梨花帶雨,倒也異常動人!

晚間二人起之後,柳嫣娘又恢復了常態,首要之事仍是到小屋喂寶寶吃、換布之類,進廚房做飯,到水潭邊洗衣……

總之一切如常,似乎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只是在她的眉梢眼角之間,偶爾會出憂慮之

收拾完一切之後,已是亥時時分。柳嫣娘拉著無月的手,信步走到石門邊,望著正掛在東側崖頂上的圓月,輕嘆一聲,幽幽地道:「今晚的月真好,陪我到水潭邊走走好麼?」無月點頭稱善。

水潭邊,斜坡草坪上有一塊五人才能合抱的大青石,十分突兀地聳立著,高約一丈有餘。此刻萬籟俱寂,瀑布晝夜不停地衝刷著對面崖邊水潭,所發出的轟鳴聲,今夜似乎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大青石下,兩條身影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無月嘆道:「我從未想到,大自然的寧靜和喧囂,在此處,在這樣的時刻,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柳嫣娘只是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似乎怎麼也看不夠,良久良久,才輕嘆一聲道:「便如同人生,臉上最為平靜之時,往往伴隨著心動。縱橫江湖、嬉笑怒罵之時,偏偏卻心如止水。身處嘈雜鬧市,我總是覺特別孤獨。在這座偏僻的深谷中,我卻得到了今生最大的幸福!我只希望,幸福不要來得太過短暫。無月,吻吻我好麼?你的吻,總能觸摸到我的靈魂,讓我忘記人世間所有的煩惱……」

柳嫣娘今夜似乎特別動情,一陣熱吻已令她情動如,嬌吁吁地呢喃道:「無月,我你!跟你在一起,我覺活得好充實!你知道麼,生活過得寂寞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靈的空虛。體上的寂寞好解,可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一把枷鎖,鎖在裡面的,往往便是百年孤獨,和難耐的空虛寂寞,幾乎無人可解!十多年前,我本以為這把枷鎖已被你父親打開,正當我徹底敞開心扉,準備把空虛和寂寞統統趕走之時,那道門又被你父親牢牢地關上!從那以後,我就選中了此地,準備終老於斯,可偏偏在度過半生之後,又找到了你,重新打開了這把鎖,打開了我的心靈之門!我好希望,自己能年輕二十多歲,陪你度過漫長溫馨漫的時光,陪著你慢慢變老。我更希望,你不要象你父親那樣,把門再次關上!來吧,我的心裡已經裝,現在最需要你好好充實我體上的寂寞,讓我們得更加完美無缺……」

銀白的月光下,無月首次發現,柳嫣娘看起來竟如斯年輕美麗,如同二十許麗人。他將美人平放在草地上,解開裙帶,她的襟大大地敞開,酥上高聳的肚兜裡,雙峰隨著呼不停地顫動。未著褻的下體,盛開著一叢怒放的花朵,花叢中沾珠,正急切地期待著,動著,任君採摘……

他伏在美人嬌軀之上,與她情接吻,在她息漸漸急促之後,才緩緩身入巷,以最溫柔的動作,去填美人體上的空虛。在月下老人的注視下,柳嫣娘心中只留下無盡的,心靈的觸摸綿,令她體上所受到的快倍增,那種溫柔而銷魂的覺,令她很快便攀上了今夜的第一次高峰。

很奇怪的是,青石邊草地上的綿,遠遠比不上銷魂中的鏖戰那樣烈,那樣情澎湃。然而,在柳嫣孃的覺中,如此溫柔,如同風細雨一般的撫,卻偏偏讓她受到了高的極致!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郎就好象一本書,一本她永遠也看不透、也翻不完的天書,每一頁翻開,都會讓她多一分驚喜,令她進入人生中的更高一層境界。好在她並不奢求看透,也不希望把它讀完,她只想儘量能多看一頁,每一頁都要看得仔仔細細、一字不拉!

所以,她很快又要求了第二次、第三次……

神智模糊之中,她已記不清自己到底丟過多少次,也記不清無月何時出了華,她只想記住每次都不一樣的受,直到天亮,二人才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相擁著共赴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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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又是一個黃昏,夕把崖頂及崖頂之上的雲彩染成了一片紅。隆隆瀑布下,

碧綠水潭邊,一位風神俊朗、氣質超然的絕世少年,老僧入定一般靜靜地坐在水

潭邊那塊大青石上,手裡拿著一釣竿,正在釣魚。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見少

年動彈一下,難道水潭中無魚可釣麼?

顯然不是,因為少年的雙眼本就沒有注意浮標,而是仰頭望著深谷上方,被四周崖頂遮擋為半圓形、漸漸變得暗淡的紅晚霞,正呆呆地出神。

這個少年正是蕭無月。「又是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也不知乾娘和北風姊姊她們在做什麼,還在為我著急麼?」他心中暗道。

他在此地已經待了整整六天,這六天之中,除了吃飯睡覺,幾乎一直都在和柳嫣娘為了傳宗接代,而傾盡全力。雖說他關牢固,但經過他數開墾,柳嫣孃的望變得越來越旺盛,不斷地著他想要,每天幾乎不分晝夜地為這樣一位風入骨的風韻徐娘配種,每出兩三次,也頗疲憊。

正沉思間,銷魂府那邊遙遙傳來柳嫣孃的叫喊聲,喚他回去吃晚飯。無月回頭看去,只見柳嫣娘站在口門邊,懷抱嬰兒,一邊哺一邊呼喚著自己,她臉上那付神態,活像一位等待丈夫從田間耕作歸來的賢良母。

他心中湧起一種家的溫馨覺,柳嫣娘對他非常溫柔,跟她在一起,無月沒有任何力。然而他能足於就這樣長期生活下去,終老此地麼?身為男兒,理當懷天下,他還年輕,外面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他去做。

他穿過竹林,來到懸崖邊上,循著雲梯爬上銷魂府,這條雲梯還是他來了之後,柳嫣娘特意為他掛上的,以便他隨時可以在谷中休閒活動。柳嫣娘上前來,象接歸來的丈夫一般吻了他一下。

無月親了一下嬰兒的小臉蛋兒,問道:「嫣娘,這座深谷已經夠隱秘的了,您為何還要把府築在高高的崖壁之上呢?自己人進出也是不方便的。」

柳嫣娘笑道:「你有所不知,若把銷魂府築在崖底,那些想找我麻煩的人只需攀住長繩下到崖底,就可以直奔我的老巢啦。我把老巢築在此處,只要我把雲梯一收,他們要想上來可就困難了,除非身懷絕世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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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麗人如風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香風湧動,一條飄逸若仙,如同九天玄女一般的曼妙身影,從崖上風馳電掣般急而至!

來人一身淡藍裝,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動輕瀉於地,身上散發出陣陣如蘭似麝的馨香。

二人尚未及有所反應,麗人纖纖素手輕揮,指尖在無月百會上拂過,他頓一股強大熱衝向腦際,立時昏了過去,隱隱覺自己已陷身於一團柔軟之極的嬌軀之中,鼻端異香撲鼻。

幾乎與此同時,麗人蘭花指彈出,一縷指風「嗤嗤」有聲,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中了柳嫣孃的風池,柳嫣娘閃避不及,頓時萎頓於地。

在無月昏前那一剎那,只聽柳嫣娘驚呼一聲:「您是……?」隨即又聽見一縷清冷威嚴的話音隱隱傳來:「哼!你以為此地除你之外,就真的無人能來去自如了麼?」音若天籟,如同飄在雲端,空靈而飄渺。

飛掠,出手,人倒,一連串動作,全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快!快如鬼魅!快得超出人腦的反應時間!可以想象,面對這樣的敵人,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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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蒙山腳下,通往泰山的崎嶇官道上,一隊黑衣騎士策馬肅立路邊。

北風呼嘯,颳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獵獵飛舞的衣袂發出嗚呼呼之聲,然而人如標馬似鐵鑄,均紋絲不動,如同路邊一排雕塑,別說人聲,連馬嘶也聽不見!

凍得象冰的淡黃光將左側山巒影投到馬蹄之下,將這排「浮雕」拉出長長的影,投到右側散發出夕幽明清輝的山壁之上,活像一排堅忍不拔的白樺林。

馬隊中央停著一輛寶馬香車,車中中年美婦和紫衣少女正低聲談。少女掀開車簾,遙見一條淡藍身影從山上如飛而來,從一個黑點倏地放大,迅快絕倫地現身於馬車旁!

兩位白衣少女以同樣快捷的速度閃身而出,接過她手中少年,小心翼翼地將裝麗人扶上馬車後,把狀似昏的少年也進去,軟軟地斜倚在坐墊一角。

紫衣少女凝目看向少年,嬌軀微顫,臉上一陣風雲變幻,怔怔地凝視半晌,秀眉微蹙,陷入沉思之中。

裝麗人點點頭,兩位白衣少女跳上車轅,「出發!」揮鞭駕車向北疾馳而去。

路邊那排「雕塑」聞聲復活,所有馬匹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簇擁著馬車嘚嘚前行,數百鐵蹄同時落地引發共振,如同一頭蠻荒巨獸正邁著沉重的步伐「咚咚~咚咚~」地前行!

除了這種有節奏的整齊踏地聲和轆轆車輪聲、風聲和路邊乾枯枝葉發出的嘩嘩聲,再也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

溫暖的車廂中。中年美婦笑道:「娘娘出馬、一個頂倆,這麼快就得手啦?唉~這少年如此不俗,還真是我生平僅見,難怪嫣娘為了他竟想背叛組織!」

裝麗人沉聲說道:「若文,看來我猜想得不錯,他應該是羅剎仙子的情郎,還是一往情深那種!嘿嘿~這可是條大魚,值得本親自跑一趟,若把他利用好了,夠羅剎仙子頭疼一陣子的,乖乖地把吃進去的東西給我吐出來,沒準兒還能挖出一條我花了多年功夫、煞費苦心也未能加以查證的驚天隱秘!」

隨即注意到紫衣少女的異狀,不皺眉道:「緹兒怎麼啦?看你這樣子,似乎認識他?」

紫衣少女緩緩搖頭,卻沒說話。

中年美婦問道:「娘娘打算約在什麼地點,去勒索那位兇悍的大美人?」

裝麗人毫不遲疑地答道:「華山之巔。」

中年美婦詫異地道:「幹嘛要約在局面錯綜複雜的關中地區?何況季無瑕幾乎已被羅剎門完全控制。」

裝麗人不以為然地道:「對華山派,最近我也下了不少功夫,何況季無瑕有那麼大膽量,竟敢對付我麼?除非他成心想讓華山派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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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雕細琢的軟塌之上,入眼的第一件物品,是一隻形似羅盤、臉盆大小的黃金燭臺,上面呈梅花狀著六兒臂細的紅燭,熊熊燭火照得室通明。燭臺上刻著一組龍飛鳳舞的浮雕,線條曲折繁複,雕工極為細,尤其那兩雙龍鳳之眼,竟是由四顆人眼大小的藍寶石鑲嵌而成,所謂畫龍點睛,看起來栩栩如生,一看即知必非凡品。

濟南周家富可敵國,他並非沒見過世面之人,可他也從未見過如此致奢華的常用品!他緩緩轉動眼珠環顧四周,自己所躺的繡榻乃金絲楠木所制,塗上金黃油漆,單和錦被面料均為上等絲緞,點綴以富貴牡丹蘇繡圖案,與皮膚摩擦間絲滑綿軟。

薄如蟬翼的淡黃金絲羅帳,繡榻前雕工致繁複的黃花梨木小几、錦墩。屋頂雕樑畫棟,布繁複致的雕刻線條構成各種各樣的圖案,有神話傳說中的飛天、龍鳳等等。所有傢俱擺設均只能用奢華來形容,以金黃為主調,顯示出主人的富貴不凡。房間左右兩側牆角各有一道門,按時下行的房間佈局,右側門外應該是雅廳,左側門內就應該是臥室了,他這樣想道。

他想起身下走走,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尤其雙腿似乎不大聽大腦的指揮,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居然不疼,頗有點麻木不仁的覺!

無月心中駭然!「完了!難道我全身癱瘓,成了殘廢麼?」

隨即心想,但願自己只是被人下了制,功力暫時被封失去行動能力而已?心中胡思想一通,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不得已,只好叫道:「這裡有人麼?」

……半晌沒人回應。

他提高聲音又喚了好幾聲,才隱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答道:「來啦來啦!你老窮嚷嚷什麼?才睡著沒多久你就……真是煩人!等一會兒……」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的功夫,才見一個年約十七八歲、作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兒,從右側門外如風擺楊柳一般飄了進來,只見她瓜子臉,柳眉杏眼,懸膽鼻子,櫻桃小口,容貌極美,顯得落落大方,臉上紅,雙眼紅腫是血絲,一邊走一邊著雙眼,哈欠不斷,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樣。

無月擾人清夢,也難怪別人頗為不。看她那模樣,若非她那身打扮,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哪個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

見他目光爍爍地盯著自己看,那丫鬟撇了撇嘴,頗為不耐地嗔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麼?」

見女孩兒如此嬌憨神態,無月不莞爾一笑,眨了眨眼說道:「姑娘不妨設身處地好好想想,當你一覺醒來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竟處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時身邊出現的第一個人,你會不會先好好地打量她一番?」

小丫鬟歪頭想了想,才說道:「嗯!的確有些道理,可你是否也該設身處地替我想想,當你剛剛進入夢鄉,正做著美夢,卻突然被人叫醒,你又該是什麼心情?」

若論和女孩子拌嘴,這可是他的長項,不笑道:「通常我會對你發火,不過若是見你已經殘廢,何況麼……我不僅不會生氣,還會陪你好好聊聊。」

小丫鬟秀眉微蹙,「唉!你這人怎麼說話吐吐的,何況什麼呀?」

無月很認真地說道:「何況還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呢!」

小丫鬟撲哧一笑:「是麼?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的誇獎。對了,大半夜的,你叫我來有什麼事麼?」

無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氣結不已,若目光如劍是真的,他已中劍倒地,「半夜擾人清夢,就為了這個?」一付想吃人的模樣!

無月忙陪笑道:「那倒不是,我是想問我這是在哪兒?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家主人是誰?」

小丫鬟道:「你一共問了四個問題,我只能回答兩個。我叫影兒,現在是亥末時分,其餘的我無可奉告。」

無月道:「哦!影兒啊,這名字真好聽!你的回答我已經很意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求見你家主人,不知能否為在下通稟一聲?」

「深更半夜的,這種無禮要求你居然也好意思提出來!」說歸說,影兒還是從來時的門走了出去,出得雅廳,穿過大廳和內花園,站在院子裡向東偏北方向張望一陣,回屋對他說道:「算你運氣好,我家主人習慣晚睡,那邊還亮著燭光。我可以過去替你通報一下,至於主人見不見你,我就不知道了。」言畢又轉身走了出去。

無月心中思起伏,暗忖道:「看來這次是落入那個神秘組織手中了,對方到底打算如何對付我呢?唉!身處險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此地排場,其主人必是一個來頭不小的大人物,對這個神秘組織的內幕多少知道一些吧?不知能否藉機探聽一下自己的身世?而且照嫣娘所言,當年慘禍兇手應該是一個殺手組織,那麼該組織叫什麼名稱?老巢在什麼地方?既為殺手,自然是受僱於人,那麼幕後主使又是誰?身為人子,父母之仇焉能不報?若是能從對方口中套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自己就是吃些苦頭也算不得什麼了……」

他正胡思想之間,影兒已經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乘致的軟轎。影兒一邊扶他坐進軟轎,一邊笑道:「算你運氣好,我家主人不僅答應了你的請求,居然還打算在」疏影香榭「接見於你!」

作為習武之人,上個軟轎居然也累得一身臭汗,可想而知心中有多麼窩囊!好在他生樂觀,格中有點隨遇而安、逆來順受的傾向,倒也不以為意,聞言奇道:「在那兒接見我難道有何特別麼?」

軟轎已經起行,影兒手提燈籠跟在轎邊,答道:「那當然啦!那是娘娘平時休閒之處,閒暇時在裡面品茗讀書,累了也會在裡面休息。每次她在裡面的時候,止任何人靠近周圍十丈範圍內,違者殺無赦!以前曾有人無意中闖入,結果個個無聲無息地就死了,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即便我有急事求見,都必須先經過娘娘同意,方敢入內。我想,今晚娘娘選擇在那麼一個地方接見於你,興許是要和你談一些機密之事吧?」

說話之間,軟轎已出得雅廳,穿過大廳和穿堂,進入一座花園之中,走在一條雕樑畫棟為頂的花間迴廊之上,頭頂月光下,由光滑大青石鋪就的甬道蜿蜒曲折,如一條小溪無聲地淌著,在轉折處這條淡淡閃亮的小溪被廊頂影十分突兀地截斷,轉過去之後才又柳暗花明,映入眼簾的,是個由片片黑影所點綴的、幽暗銀灰的朦朧世界,抑、深沉、看不清前路。

無月皺皺眉,收回目光看向左右,迴廊兩側每金黃廊柱上,均龍飛鳳舞地題著一首詩,寓意或深遠、或雅趣,筆跡蒼勁、鐵劃銀鉤,顯然是書法名家手筆,長長的圍欄上雕細琢,刻著各種吉祥神獸,形象生動、栩栩如生。

這座花園其實是一座佈局巧妙、玲瓏別緻的小型園林,一路所見,清澈水池、假山怪石、亭臺水榭等一應俱全,建築物以紅木為主,牆上多題有娟秀詩詞點綴,處處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一路曲徑通幽,向南出得一道圓拱門之後,門外由一排翠綠修竹環繞,軟轎著月光折向東北方向而去。

無月發現又已進入一座規模更加宏大、金碧輝煌的大型園林之中,大約六七十丈之外聳立著一座數十丈高、怪石嶙峋的小山丘,也不知是天然山丘,還是人工築成的假山,岩石間長青松翠柏,顯得峰巒滴翠。山間有幾處泉眼,清冽的泉水潺潺,匯聚成一條九彎八拐的小溪,順著小山蜿蜒而下,最終注入山前一泓碧波漾的湖面之中,為這座金碧輝煌的園林增添了一些自然野趣。

整個湖面呈「之」字形,依山環繞半圈,約佔地三畝大小,小湖往東靠山一側,以十餘大的石柱架起一座古樸清雅的水榭,水榭四面環水,僅有一條九曲木橋與小山之下的山徑相連。

無月環顧四周,見園林中遍植著四季花木,不過在此初冬時節多已枯萎,光禿禿地在北風中顯得蕭索而寂寥,廊亭迂折,多為木製建築,據居住、讀書、撫琴、弈棋、品茶、飲宴、憩遊等功能要求,建造有廳、堂、軒、館、樓、閣、榭、舫、廊等,均掩映於樹叢或竹林之中,有些建築僅出一角飛簷。

軟轎沿著迴廊,穿行於亭臺樓閣之間,直向湖邊行去,但見沿途所經過的建築,其門窗、欄杆均雕刻細,多以象徵富貴的牡丹、桂花、海棠等圖案裝飾,還有不少著名文人的墨寶和故事圖。

無月抬頭極目向小山之上的遠處望去,在圓月清輝下,暗雲浮動之間,綿延起伏的山巒若隱若現,看似與園中小山相連,小山上的清泉和小溪之水,應來自那些群峰之上。眼前美景,令他心中頓生置身仙界之,不由納悶地想到:「這座規模宏大、美輪美奐的園林,其建築規格之高,連我也從所未見,至少也要達官貴族才能擁有,可就是這麼一座園林,為何看起來竟象是位於群山環繞之中呢?」

思忖之間軟轎已踏上山徑,來到湖邊,上了那道九曲木橋。木橋橋腳由環抱的結實圓木組成,橋面是條木拼合起來的,條木之間留有明顯的隙,低頭就能看見橋下清清的湖水。

在疏影香榭中坐下,無月舉目四望,但聽水榭邊石壁泉,風聲作響,頗有「一池香榭一首詩」之幽遠意境,可見主人品味之雅緻。

他剛坐下不久,一位身材欣長、面罩白紗的裝麗人,在一行手提燈籠的裝女子簇擁下姍姍而至。在月光和燭光的相輝映下,但見她身穿一襲淡藍絲質裝,外披白紗衣,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裙幅褶褶輕瀉於地,使得步態顯得愈發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龍眼大小、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髮間,兩縷青絲分左右垂於前,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因為有面紗覆面,看不出有多大年紀。

裝麗人在他對面的錦墩上坐下,素手輕揚,那些女子彎一福,退出了「疏影香榭」,看似蓮步姍姍,實則行動快速,眨眼間便走得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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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天之嬌女

無月忙拱手說道:「多謝姑娘賜見!在下行動不便,無法起身見禮,尚祈見諒,恕在下冒昧,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蒙面麗人輕笑一聲,說道:「蕭公子乃我家貴賓,不用這麼客氣,就叫我姑娘好啊!」話音頗具穿透力,顯然功力不俗,卻又不失柔和悅耳。

無月全身動彈不得,聽得貴賓二字,但覺有些刺耳,不皺眉道:「在下身為階下囚,這一點我倒是清楚得很。」

蒙面麗人似乎有些吃驚地道:「這個地方任你自由出入,你身無枷鎖,住得也並非牢籠,何來階下囚之說?」

無月說道:「不久前在下曾有一個朋友告訴過我,」世上之事,親眼所見未必是真,親耳所聽也可能是假,要用心靈去看、用腦子去聽,才能看穿事物的本來面目。「不錯,表面看來,在下的確身無枷鎖,住所也堪稱奢華,可作為一個習武之人,連行動之能都被剝奪,手和腳想挪挪地方都得要人幫忙,這和囚犯有什麼區別麼?」

麗人答非所問地笑道:「蕭公子所說的朋友,大概就是指柳嫣娘吧?她為你不惜背叛地門,看來在意你得緊哩。我真的有點好奇,她年紀大公子那麼多,你倆之間怎會產生那樣的情?」

無月面有難,不由得沉道:「這個麼……」無論如何,柳嫣娘都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雖然這是拜桃花散所賜,難道他能告訴麗人,這並非自己本意麼?這不是他的格。既然做了,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無月正沉間,卻見門外又進來一位體態欣長、輕盈柔美的蒙面少女。少女頭上柔細長髮編作三股,一股盤於腦後形似髻,上面一支閃耀奪目的金絲八寶珠釵,另點綴珠翠無數,雍容而華貴,另外兩股柔發則隨意飄散在肩前,鬢邊尚殘留著聳聳發,更顯肌膚嬌。上身一件玫瑰紫緞錦襖,上面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鑲著翡翠,外罩金邊紫貂收長袍,愈發襯托出欣長的體態。在蒙面黑紗和衣領之間,出一片欺霜傲雪的冰肌玉膚,舉手投足間儀態萬方。

無月中如遭雷殛!心頭倏地湧起一種奇異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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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灰朦朧混沌之中……黑雲翻滾,驚雷如魔鬼般咆哮,震耳聾!只有神話中煉獄才會有的,漂浮於無邊無際、波濤洶湧的血海之中的刑架……足有三層樓高的巨,一接一呼嘯而來,幻化為同等大小的巨錘……

沉悶的巨響,與其說捶打的是軀體,不如說是靈魂,因為軀體的痛楚早已超越極限,變得麻木不仁,留下遭受重創卻永不消失的意識……意識離體而去,恐怖而荒誕……遠遠的、昏暗中,一條扭曲飄忽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的軀體似被一種無形的強大力量所阻隔,不斷地掙扎著、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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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意識以來,如此夢境便一直伴隨著他的成長,半夜裡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嚇醒,在黑暗中孤獨地顫慄,渾身冷汗直冒,無助地傾聽著砰砰心跳!夢中場景虛幻飄渺,然而靈魂所受的煎熬卻殘留在心靈最深最深處,無從記憶卻痛徹心扉!

他之所以心有所,乃因這仙氣縈繞的絕世身影……

見他如此神情,麗人不更加奇怪,暗道:「難道他和緹兒早就相識?可這不可能呀!」輕輕咳了一聲,喚道:「蕭公子……」

無月驚覺自己的失態,臉上一紅,卻依然捨不得將目光由紫衣少女身上挪開,由她的衣著打扮和神態氣質上可以看出,她和剛才出去的那些裝女子完全不同,必為身份極高的小姐之

紫衣少女盈盈而來,對著二人福了一福,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屋角爐架旁邊的錦墩上坐下,開始動手烹茶。

麗人輕笑一聲說道:「我也就隨便那麼一說,蕭公子可以不用回答,不說這個了,這位是小女靈緹,今晚請你品鑑一下她的茶藝如何?緹兒,你進來怎麼也不跟蕭公子打個招呼,憑地沒有禮貌?昨天剛見時還一驚一咋的……」

靈緹抬頭橫了她一眼,似對母親的話很不,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又對蕭無月福了一福,低聲道:「蕭公子好。」隨即便又坐下,低頭伸出纖纖玉手繼續擺著那些瓶瓶罐罐,她似乎不太習慣和人打道,屬於那種稍顯自閉的氣質類型。

無月忙是歉意地說道:「不用客氣,靈緹小姐你好!請恕在下身體不適,無法起身,真是失禮啦!」

靈緹仍只是稍稍抬頭看了看他,臻首微微點了一下,便算作回禮,然後又繼續低頭做事。

無月見她十指尖尖,纖秀而穩定,取茶倒水等一系列動作細緻入微。烹茶所用清冽泉水密封於一個致的青花罐中,啟封時靈緹一律使用工具按某種程序在作,手指絕未沾上一滴水珠,往茶壺中倒水時滴水不濺。取出茶葉後先聞一聞,秤過之後才投入茶壺,雖看不見她的容顏,但可以想見,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必然非常專注,顯然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細膩的女孩兒。

無月不由得大聲讚道:「不說別的,光看靈緹小姐這樣的烹茶手法,足見小姐蕙質蘭心,必是此中一好手!」

誰知這次靈緹連頭也懶得抬一下,繼續專注於自己手中的工作。

麗人笑道:「蕭公子一向很討女孩子喜,這次總算碰壁了吧?希望你不必介意,緹兒生來就是這種格,對我也一樣冷冰冰的。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緹兒肯親自為客人烹茶,這還是第一遭呢。茶是好茶,泉水是緹兒取自天下冰封名泉剛解凍之時,也不怕蕭公子笑我自誇,緹兒的烹茶技藝的確堪稱一絕,今晚算你有口福,平時連我都很難嚐到她的手藝,說起來我還是沾公子的光啦!」

無月忙又對靈緹費力萬分地拱拱手,謝道:「那真是多謝靈緹小姐啦!」

靈緹臻首微抬,卻是默默地看了麗人一眼,似有些埋怨她多嘴。

麗人微微一笑,對蕭無月說道:「對了,今晚蕭公子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麼?」

無月說道:「本來,我心中的疑團很多,可我知道,除了一個疑團也許能得到解答之外,您不太可能為我解答其它任何一個問題的……」

麗人頷首道:「你很聰明,能為別人著想的啊,倒也知道不能強人所難的道理。那你就說說,我也許能答覆你的那個問題吧。」

無月問道:「我想知道,姑娘把我綁架至此的目的是什麼?」

麗人不假思索地道:「你既然那麼通情達理,我自然也要快一點。綁架你,就是為了要挾羅剎仙子,讓她把羅剎門曾經吃下去的東西吐一些出來,作為釋放你的條件。」

無月皺眉道:「她為人做事的風格,從來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一向不擇手段,再大的犧牲也在所不惜,這一點姑娘應該很清楚。而且,作為一個雄心之人,苦心經營了十多年,一心獨霸江湖的一代梟雄,會做出這等因小失大的事情麼?姑娘認為這次綁架行動,能成功麼?」

麗人道:「關於這個,我倒是有十足的把握!雖然今晚是我跟公子第一次正式見面,但我花了很大的功夫蒐集有關羅剎仙子,還有你的所有信息。我對你的瞭解程度,也許遠遠超過了你的想象。」

無月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神,驚訝地道:「這怎麼可能?首先我跟羅剎仙子沒有任何關係,其次我很少出門,再者又是個無名之輩。」

麗人道:「不信麼?那我可以舉一個例子,你和周家二姨娘花影之事,我都知道。羅剎仙子的確是把你看得很緊,每次出門都要帶上你,讓我們很難下手。不過這次我倒是很奇怪,她怎麼突然放心讓你獨自出門打獵啦?」

無月道:「唉!還不是因為二姨娘之事,我和她鬧翻了,這次就是把我逐出了師門。姑娘還想拿我去要挾她,恐怕……」他為了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好一些,竟難得地撒了一次謊。

麗人冷笑一聲:「不要跟我耍小心眼兒!我倒覺得,你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說實話,我個人倒是欣賞你的,不過在商言商,我還是要提醒你,最好在我談判的時候,儘量配合我達成目的,否則你會發現,僅僅無法走路並非很難受的一件事情,比這痛苦十倍百倍的折磨還有很多!」

這一改顏相向,不怒自威!眼中寒光暴閃,如鳳鳴九天、睥睨天下,懾人威勢沖天而起,令人不寒而慄!

無月渾身一顫,心中暗道,和暴躁易怒的乾娘相比,眼前麗人同樣不好惹,忙說道:「現在我只希望乾娘能夠準時赴約……不過,我有些擔心,姑娘的目的,恐怕並非僅僅是從羅剎門撈點好處而已吧?若被我不幸料中,我還真是前景堪憂了!」

麗人長嘆一聲,緩緩地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絕非池中之物!看來這次談判,我非得點你啞不可了。」

無月畢竟年輕,尚不知韜光養晦的道理,自知失言,忙又說道:「這個麼,姑娘倒不用擔心,我先天不是習武的材料,武功低微,不會對姑娘造成多大的威脅。」

麗人搖頭道:「關於這個你不用解釋什麼,你的確很不簡單。武力只能攻城拔寨,無法左右人心所向。昔年楚漢相爭,楚霸王武功蓋世,可最終敗於劉邦,就因為劉邦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具備收買人心的人格魅力,靠的是人的力量。而你,據我觀察,就擁有這樣的潛在力量!孫子兵法有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上策。你雖武功低微,但你具備少有人及的親和力,擁有能左右人心的超凡人品。若假以時,你也許便會擁有強大的力量支持!這一點,讓我不得不防啊!所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輕易放你回去的,因為那等於是縱虎歸山!」

無月心神大震,半晌答不出話來!

他還記得,慕容紫煙便曾說過,願助自己成為天下雄主。他心中的確有一個心願,只是隱藏於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模糊不清、尚未成型,麗人這一席話,等於是把自己心底的隱秘,一下子暴於光天化之下,有種被人光了子的覺!

當然更麻煩的是,作為一隻還不會飛的小鳥,竟已被對手當作出頭鳥來打,自己的磨難,看來的確還只是剛剛開始!

這時靈緹終於烹好一壺茶,將整套金絲楠木製成的茶具端上案几,為麗人和蕭無月各自斟上一杯香茗,然後又回到那個角落裡坐下,低著頭,默默地收拾著茶爐、瓦罐等一應物什。

無月看了看茶盤,有點象是傳說中的……總而言之,直到目前,他在這座美輪美奐的廣大園林之中,看到的每一樣物件,大到書案繡榻,小到銅鏡痰盂、小杯小碟,都是如此致名貴,而且幾乎都是他從未見過的!

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孩子,花費近半個時辰才烹製好的香茗,若是沒有什麼獨到之處,那簡直就沒有天理了!

無月先聞了聞,淺淺地抿了一口,用舌尖攪動茶汁……不用說,品茶方面他是一個大行家。

品完之後,他臉上不出驚訝之,讚不絕口地道:「果然是茶好,水佳,茶藝更是一絕!」白雲峰下兩新,膩綠長鮮穀雨。靜試卻如湖上雪,對嘗兼憶剡中人。「此詩竟像是專為此茶而題,多謝靈緹小姐,讓我竟能品嚐到如此仙品!」

靈緹見他談吐不俗,臉上一片真誠,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心中似也頗為喜悅,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殘留於腦際那如夢如幻的揪心場景再次依稀浮現……

麗人卻是微微一怔,也頗為驚訝地道:「光聽你這首詩,便知公子的確是品茗大家啊,居然能嚐出此茶來歷,看來我真得把你長留於此不可了!」

無月不是沒嘗過上乘香茗,花影的茶和茶藝也堪稱一絕,慕容紫煙也不差,可若是和靈緹比起來,顯然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而更令他吃驚的是,此茶烹好之後,仍如一泓清水,然而那種可以洗滌靈魂的清香,卻是淡雅而綿長,回味略甘,這樣的茶他從未見過,更別說品嚐了!

他記得花影曾提起過一種貢茶,「白雲茶,產於西湖上天竺山白雲峰下一畝之地範圍內,為綠散茶,穀雨前後採摘,茶芽如旗秀,衝點之後水清冽,湯沫如湖上積雪,似瓊花綻放,由於每年產量極少,被列為貢茶。即便大富之家,有錢也買不到哩。」

這和他從靈緹手中看到的茶葉一模一樣,茶汁也和花影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他心中不疑惑:「這母女倆難道竟是皇親國戚不成?否則怎會有資格品嚐貢茶?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隱隱有擔心我已看破她底細之意?唉!我怎麼就一再做出這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蠢事呢?」

月光下,饒有趣味地看著無月坐在軟轎上漸去漸遠的背影,又回頭好奇地看看仍在低頭忙碌的靈緹,裝麗人微微一笑,「緹兒,娘還真是看不懂你了……今夜巴巴地趕來為他端茶送水,卻又一付冷冰冰的模樣,理都不理人家,真不知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靈緹面無表情地默默忙碌著,將所用過的所有物件收拾得整整齊齊,一言不發地走出疏影香榭,夜下欣長嬌軀在木橋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扭曲晃動著,飄忽不定……

在回去的路上,無月怏怏不樂,一會兒懊惱萬分,忽而唉聲嘆氣,時而又懊悔不已,覺今夜自己說話有些莫名其妙,無端將自己陷入尷尬危險的境地!一陣胡思想,得腦子裡糟糟的。

影兒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你這是怎麼啦?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是你胡說話,被我家主人尅了麼?唉!都怪我沒事先提醒你,我家主人外表柔和,其實……」

無月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怎麼?你家姑娘很兇麼?」

影兒似自知失言,忙掩飾道:「哈!那倒不是,總之你小心一點為好,少招惹她生氣就是……」言畢似乎意猶未盡。

一路行來,無月心中漸漸興起一種覺,這座看似空寂無人的偌大園林,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隱藏在暗中窺視著自己。想到這兒,他取出間佩戴的玉如意竭盡全力地拋向湖中,發出「咕咚」一聲擊水聲。

立時,從黑暗的樹影、屋角和假山之後,突然電而出數十名黑衣人,齊齊撲向湖邊發出響聲處,速度之快遠遠超乎蕭無月的想象!

如此多人同時行動,除了掠空傳來的沙沙衣袂飄風聲,再也聽不見別的任何聲音,可見這些黑衣人之訓練有素!

這些人身穿夜行服,黑巾包頭,只把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影兒忙上前幾步招呼道:「這兒沒事兒,剛才扔了一件東西而已,你們馬上各回崗位。」

那些黑衣人對影兒似乎很恭敬,齊齊躬身一禮,但誰也沒說話,迅速又消失於黑暗之中,一如出現時那般疾若飄風!

影兒回過頭來,嬌嗔無限地斥道:「你瘋了麼?沒事兒扔東西幹嘛?」

無月答非所問地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如此神秘?」

影兒道:「主人的近身衛隊,龍戰旅,這些人是其中負責值班守夜的。」

無月皺眉道:「龍戰旅?沒聽說過,可是看這些人的身手,絕非默默無聞之輩。」

影兒撇了撇嘴,無比驕傲地道:「龍戰旅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十餘年前便已享譽神州,你不知道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無月笑道:「你家主人身邊那些侍婢見到你時一付畢恭畢敬的模樣,這些黑衣衛士也一樣,看來姑娘在此地身份不低啊?」

影兒啐道:「我終於知道,你何以會在主人面前吃癟了。身處險地,本該韜光養晦,哪有像你這樣,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敢問的?」

無月心中一窒,這話說到他心坎兒上了,又令他愧悔好半晌,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見他如此模樣,影兒改顏安道:「你也別想那麼多,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無月眼珠一轉,笑道:「姑娘這句話,聽起來似乎關心我啊?呵呵!」

影兒啐道:「你是我看押的人犯,我會關心你?我不過是希望你安分一點,這樣大家都輕鬆,知道不?」

無月說道:「唉!真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看來無論是做羅剎仙子的兒子,還是做她的徒兒,終將難逃人質的命運啊!不過呢……」

影兒不耐地道:「不過什麼呢?你這人說話怎麼總是這樣吐吐的?」

無月笑道:「不過有你這樣的美人當獄卒,我倒寧願做囚犯啦!」其實和姑娘調笑並非他的風格,只不過此刻他心中有一個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這個看似簡單,其實難對付的女子。

這一次影兒沒有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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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夜已很深。影兒重新替他洗淨臉和腳,把他扶上繡榻,自行歇息去了。先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無月腦子裡現在清醒得很,睡意全無,幽暗搖曳的燭光驅不散房間四壁的黝暗,顯得神秘而複雜。和裝麗人的會面不僅未能使處境變得明朗化,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確定

心情糟糟地躺在榻上,他突然發覺自己面臨一個問題,一個看似微不足道,此刻對他來說卻是不容忽略的、很嚴重的問題。

他想撒

這個念頭一旦闖入腦際,便一直盤旋不去,他先還強自忍耐。可這種事情越憋往往越難受,漸漸地又勾出另外一種念,連放了幾個臭之後,有股力量竭力要把門衝開,他使勁兒收緊肌將它牢牢關閉,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

他忽然明白,吃喝拉撒睡何以會常被人們掛在嘴邊,而此刻,能痛痛快快地拉撒出來,讓憋得發疼的小腹和門鬆弛下來,竟已成了他的奢侈享受!

想想剛才吵醒影兒時她那一臉不耐的神情,估計此刻又是剛好入夢之時,若再喚醒她……會不會吃掉我?

生理上的要求和腦子裡的反對意見衝突,最終還是那股勢不可擋的力量大獲全勝,他只好再度大聲呼喚起來:「影兒姑娘~」

凜冽的北風似乎也累了,已酣然入夢,大地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萬籟俱寂,他的呼喚聲可以傳出很遠,然而足足半刻鐘之後,喊得他嗓子都有些嘶啞了,依然不見那個不稱職的丫頭出現。

此刻他已不僅僅是難受,甚至湧上一陣深深的恐懼和絕望!他自幼讀詩書,一向溫文爾雅、舉止得體,若是……他寧願死掉也丟不起這人!

他已再難忍耐,掙扎著想爬下繡榻,可他的雙腿本無法挪動絲毫,雙手倒是可以勉強抬起,可若想支撐起身體那是奢望。

玉雪雙頰憋成了難看之極的豬肝,徹底崩潰已進入倒計時,十、九、八……

大概到「三」的時候,右側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聲音尖銳刺耳,可此刻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世上最美麗悅耳的天籟之音!

救苦救難的菩薩終於來了,卻不是天使影兒,而是仙女靈緹。

看看無月的臉,她一語不發,從屋角提過馬桶放到榻後,雙手將他橫抱起來託到馬桶上放下,手扶住他上身以免歪倒,褪到大腿上。

在這種時刻,客套虛偽和斯文如同雪崩之下的小草,不堪一擊。「噗哧~噼啪~咕咚~」之類巨響伴隨著難聞之極的臭味瀰漫空氣之中。

無月不皺眉,鼻子,心裡大難為情,不過這點難受比起拉空積鬱之物的瞬間愉悅快,簡直不值一提!

他由衷地說道:「謝謝靈緹小姐救命之恩!不過這等事兒竟、竟勞你來做,實在……實在……」

靈緹幫他擦乾淨,託回榻上躺下,打開門窗換氣,並拿起一件衣衫來回扇動以加快速度。

無月不太習慣這種沉悶的氣氛,又沒話找話地說道:「這麼晚了,靈緹小姐尚未就寢麼?」

廢話,若是睡了,那麼遠能聽見他的叫喊麼?

當然,她倒是上了,只是和無月一樣怎麼也睡不著而已。她每每閉上雙眼,模糊記憶深處,無數個荒誕離奇的夢境之中那條慘遭酷刑的痛苦身影便會若隱若現……然後,腦海中又會飄出另一條身影,二者漸漸靠攏,最後重疊在一起……

每次夢中她都竭力想抓住那個幻影,可無論怎樣努力也做不到,然而後面這條身影卻是真實的!「他身上的氣息怎麼如此悉?他就是他麼?他又是誰?自幼便無數次夢見的這個影子,莫非是,前世的親人?」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她,令她輾轉悱惻,無法入眠,然後隔著整整六十丈的距離,她隱隱聽見有人在叫喊……

靈緹仍未搭理他,待屋裡臭味除盡,把門窗關好,爐火撥旺一些,將馬桶等收拾完畢,兀自悄然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靈緹每天都會過來幫影兒照料他的起居,喂他吃東西以及換洗衣物之類,諸如擦身和解手這等尷尬時刻,靈緹顯得比影兒還要練些。經過那夜的尷尬經歷之後,無月漸漸也無所謂了,當然不習慣也沒招,反正他也動不了,只能任人擺佈。

三天後的掌燈時分,那位裝麗人再次面,到這邊來看望他,坐定之後,裝麗人開門見山地問道:「蕭公子,我記得三天前,你曾說過有許多問題想問我?」

無月忙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過我心知姑娘絕不會如實回答的,所以就沒問。」

裝麗人道:「你不妨說說看,至於我能否如實回答,我自己會仔細斟酌的。」

無月聽她的語氣,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餘地,當然其中肯定是會有附加條件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動不已,朗聲說道:「首先,我想姑娘對當年綏德蕭家慘案的隱情也許有些瞭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其次,當年慘禍的兇手似乎是一個殺手組織,我想知道該殺手集團叫什麼名稱?老巢在何處?第三,這些兇手既為殺手,自然是受僱於人,那麼幕後主使又是誰?第四,有關羅剎仙子之子周巖失蹤之謎,目前下落如何?……」言畢神情緊張地注視著麗人,不知她會對這些問題作何表示?

麗人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麼,聽完之後一片平靜,卻也沒有馬上回答。靈緹一如幾天前相見時的那樣,為二人奉上香茗之後,便獨自低著頭、默默地坐在雅廳一角,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抬過頭。

麗人沉半晌之後,才緩緩地道:「這些隱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以為你揭開謎團,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另外,公子應該很清楚,這些隱秘是何等驚人,牽涉面是何等之廣,牽涉其中的人物又是何等重要!而且我還可以事先提示你一下,其中有一位對公子萬分重要之人的來龍去脈!既然如此,公子是聰明人,自然應該明白,要想知道這些答案,自然要用同等重要的隱秘來換。」

「對公子萬分重要之人」這九個字,似乎字字千鈞,一一重重地捶擊著他的膛!

他心中滴血,似在哭喊:「除了父母雙親,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對我如此重要?」

他心中狂跳不止,大口大口地息著,強抑動之情,待心中稍稍平靜一些之後,才又問道:「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麼隱秘?先說說看吧,也許我恰巧知道也未嘗可知。」

裝麗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很簡單,我想知道羅剎仙子的真實身份,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這十多年來,她在武林中掀起如此滔天巨,引發一次次江湖浩劫,導致生靈塗炭,百姓離失所,看起來不象是僅僅想要稱霸武林那麼簡單,她的終極目標到底是什麼?關於這些,我想公子應該是知道的。」

無月不怔住,心中大為難,自己的身世之謎固然重要,而慕容紫煙前不久才把她的底細和想法告訴自己,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她肯告訴自己,足見對自己的信任程度!自己怎能出賣她?不由得支支吾吾地道:「這個麼……其實在下也、也是所知有限,乾娘她很少對我說起這些……」

裝麗人笑道:「這個不急,你再好生考慮一下再說吧。哦!對了,請恕我冒昧,我嗅覺比較靈,總聞到公子身上一直有股若有若無的奇特香味兒,似乎有點像水仙花香,但又帶有一股味兒,並不完全象,你身上香味兒要淡一些,卻反而更香。更不象衣衫上散發出的薰香,要說是體香吧,據我所知,天下女孩子天生體香之人也是鳳麟角,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無月有些頑皮地笑道:「這可也是一個天大的隱秘,在下姑且把它當作一個換條件如何?」

裝麗人不失笑道:「這個隱秘可值不了那麼高的價錢,公子不願說就算了。天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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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自被帶到此地,已經過去整整八天時間了。除了那位裝麗人、靈緹和影兒,無月很少看見其他人出現,但他知道,這座看似平靜的園林之中,實則隱藏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自那天來過一次之後,那位裝麗人每天在掌燈時分都會過來看看他,但只是閒聊一會兒,盡問些諸如他喜什麼樣的顏啊,最喜吃的食物啊之類,全是些無關緊要之事,言辭之間,倒似對他和羅剎仙子在一起時的常生活情況頗為關注。

不過他倒是發現,凡是他曾說過的菜式,第二天影兒或靈緹就會端上來喂他。而裝麗人的衣裝打扮,也必定以他喜的淡紫作為主調。

那個靈緹愈發讓他捉摸不透。這些天她待在這裡的時間越來越長,到今天,照料他這個殘疾人的時間甚至已超過影兒,每每在他有某種迫切需要的時候,靈緹總會及時出現,為他排憂解難。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地挑起話頭,兒就沒聽她說過一句話,若非在「疏影香榭」中向他問好時曾說過四個字,他真要以為這個紫衣少女兒就是個啞巴!

影兒雖是看守,倒也任勞任怨地把他侍候得很是周到。八天來無月費盡心機,陪不完的笑臉,說不完的甜言語,竭力使影兒幫他一下,至少希望她能告訴自己,自己到底是真的成了殘廢,還是身上僅僅被施加了某種制而已?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無比迫切地想盡快知道,可始終一無所獲!

他氣惱之下,心知自己作為重要人質,影兒應該不敢對自己太過分,便開始故意給她找麻煩、出難題。就象現在,已月上中天的子夜時分,影兒在廂房中睡得正香,他又開始大呼小叫地喊起人來。

由於那夜無月內急,喊了半天也沒叫來人,裝麗人知道後狠狠地訓了影兒一頓,從那以後影兒睡覺時隨時都支楞著一隻耳朵,唯恐睡得太死。

這次沒要多長時間,影兒雙眼紅腫、睡眼惺忪地跑進屋裡,已經氣得快發瘋!

她對著無月的耳朵怒吼道:「你到底要幹嘛!!!還要不要人活啦!!」從前天晚上開始,每當她剛進入夢鄉,無月就會來上這麼一手,無休無止。

他似乎變成了夜貓子,夜裡不睡,白天倒睡得象頭死豬!

可影兒不行,她一向習慣早睡早起,白天本睡不著,而且裝麗人似乎御下極嚴,她也不敢公然在白天象蕭無月那樣睡大頭覺。

三天以來,她受到的神折磨可想而知,人瘦了一圈不說,美麗的杏眼中總是布了血絲,覺已經快崩潰!

面對河東獅吼,無月早在耳朵裡上了棉花,若無其事地道:「我突然想游泳,麻煩姑娘把轎伕喚來,送我到湖邊去。」

從極度憤怒到萬分驚訝,影兒腦子一下轉不過彎,頓時張口結舌,吃吃地道:「你……你要游泳?這是午夜呃,而且還是冰冷刺骨的冬天!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無月古井無波地說道:「我們都沒瘋。哦,忘了告訴你,我一向有冬泳的習慣。」

影兒冷笑道:「我明白了,是你瘋了!可惜我沒瘋,絕不會帶你去的!」

無月淡淡地道:「算了,你不願找人送,我自己想法子慢慢爬過去……」邊說邊扶著頭,拖著癱瘓的身子便要起身。

可一切都是徒勞,只好頹然躺回榻上,「唉~我這樣子是沒法爬的,那我就使勁兒叫,就像那夜一樣驚動靈緹小姐……估計到得明天,貴主人就會知道了,我就跟她說……」

影兒眼睛都綠了,但聽見主人二字,又不敢發作,不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要對主人說什麼?」

無月說道:「說姑娘待殘疾人,我想自殺!」

影兒「呼呼呼」地大口氣,臉兒漲成血紅,前劇烈起伏不已,顯然在強抑中的怒火,二人象鬥一般大眼瞪小眼,足足一刻鐘功夫之後,她總算調勻了呼,雙手扼住無月的脖子,「嘔嘔~」地鼓起腮幫子做出威脅使勁狀!

無月不為所動。影兒纖纖素手上移,改為輕輕地幫他理了一下頭髮,咬牙切齒地道:「好吧,我帶你去,但願別淹死你這個王八蛋!」

無月恨鐵不成鋼似地搖搖頭,「注意素質,別忘了自己大家閨秀的風範。」

在扶他上軟轎之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影兒手一鬆,他摔了一個四腳朝天,活象一隻半天翻不了身的烏,徒勞地掙扎著,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影兒心中有種報復般的快意:「喂!我說蕭大公子,你的儒雅風度都跑哪兒去啦?」

好容易坐進軟轎裡,無月已是頭大汗,不皺眉道:「影兒姑娘,一個女孩子家,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影兒冷笑道:「對你這種人,我若不狠毒一點,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泡在表面已結上一層薄冰的湖水中,無月凍得牙關直打顫,冷冰冰的月光映下,湖面一圈圈地漾著銀白磷光向外擴散,似乎永無止境。

他本意是要影兒一起下來游泳的,可她死活不肯,怎麼威脅都沒用,害人不成,自己卻受罪!

他突然叫起來:「糟糕!我的腿筋了!」身子開始往下沉。

影兒大急,忙伸手拉他:「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他的身子在水中載浮載沉,驚慌失措地叫道:「我夠不著,你把手再伸過來一點!……嗯,對……再伸過來一點點……」

影兒上半身已完全探進湖中,竭力地伸長右臂,支撐腿已有些打顫,終於抓住了他的手。

她剛要把人拉上來,誰知無月似乎腳下一滑,身子猛地下沉,只聽「噗通」一聲巨響,水花四濺之中,影兒被他拉得直地摔進湖中!

那身姿,活像一個最蹩腳的泳者在練習跳水。

影兒連頭帶腳沉入水中,更糟糕的是拉住無月的手也被扯開了,「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大口湖水,雙手雙腿胡撲騰著,才好歹載浮載沉地將頭偶爾出水面,驚恐萬狀地尖叫道:「我……咕咚咕咚……我不會游泳……無月快、快來……來拉住我!!咕咚……」

無月這才伸出手拉住了她。影兒如獲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他的身子,渾身因恐懼和寒冷而篩糠不止,由於過於用力,他的後背已被她抓出血痕。

他不住抱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這正在腿筋,你還來增加我的負擔!」

影兒哀求道:「你堅持一下,遊……游到邊上去……嘶嘶嘶!好冷噢!咯咯咯……」後面是牙齒相撞的聲音。

無月提議道:「我讓兩個轎伕把你拉上去……」

影兒堅決搖頭:「不行!我才不讓別的男人碰我的身子!」雙臂又緊了緊,生怕從他身上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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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腳下那條山道上。離來時已過去半個月,路邊疏林枝葉更枯,唯一能為大地帶來一絲光明的彎月似被暗的深灰天空緊緊扼住了咽喉,孤獨而無助,月光更冷,映照在光禿禿的樹幹和枝椏上發出慘白光澤。

一條白身影盤坐於路邊,正是黑衣騎士們九天之前曾經駐足之處。在她四周散佈著十餘條黑衣人的屍體,血跡尚未凝固,看來都是剛死不久,每個人衣襟之上都繡著一隻伸出利爪、展翅高飛的蒼鷹。

北風很是懷疑這些黑衣殺手和無月失蹤有關,曾留下活口問他的下落,可黑衣人似乎對此一無所知,得緊了乾脆嚼毒自盡。

她臉上蒙面白紗已變成灰黃,無風自動,顯然心中極不平靜,是塵土的衣衫之上濺星星點點的暗紅血跡,已分不清是什麼顏,瞧她直愣愣地看著眼前官道,前急劇起伏不止,顯然不是在入定練功。

她是否正在回憶半月之前,當馬車經過此地之時,無月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是否在追悔莫及,當初為何不對他表明心跡?

「無月啊無月,你到底在哪兒?你在夢中給我一點暗示好不好……」她喃喃自語著。前些天她已帶人將那條被封死的長山峽谷挖開,裡面沒有發現他的……她堅信無月此刻被關在某處,正急切地盼望著她去救他。

她腦海中不時幻化出許多無月遭受各種可怕折磨的景象,夢中也是如此,每每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倏地,在她頭頂高高地浮現出一朵黑梅花,冉冉飄落,與灰暗的天空融為一體,眼很難分辨那到底是浮雲,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梅花無聲無息地迅速變大,那不是梅花,而是圍成一圈的五個黑衣人!看其輕功身法,功夫比先前那十幾個人顯然高出一大截!

緊接著,在崖頂又出現了另一朵梅花,飛墜而下。

北風依然盤坐於地,似乎心神恍惚之下,竟毫無所覺!

兩丈、一丈、五尺、三尺……五支閃著寒光的鋒利劍尖迅快刺向她頭頂百會,他們似乎知道,除了刺中要,便無法給她致命一擊。

北風衣衫倏地鼓漲而起,靈識爆開,敵劍尖攻擊點及各自身法破綻已瞭然於,她坐姿不變,未見作勢大號彎刀已然出鞘,青灰寒光在頭頂劃過一道圓弧,五縷鮮血滴落,黑衣人云門、氣戶、神封、肩井和乘風五大要已各中一刀!

五支劍尖頓時變得無力,被北風鼓罡氣彈開,「噗噗噗~」五聲響起,盡數入地面。

五人功力不俗,雖盡數負傷但仍反應極快,由彎曲的劍身借力而起,紛紛揮劍自保,頭撞上已先行騰身而起的白身影。北風右掌罡風狂飆,左指彈出一縷指風,「嗤嗤」作響,「砰~噗~」兩聲悶響,兩個黑衣人如斷線風箏般墜地。

同時大號彎刀如東海蛟龍,勢如驚雷奔電一般攻向其餘三人。怪道,她掌劈指點擊倒兩人,那還有空來握持彎刀?若仔細看去,可見她右手腕和刀柄之間有一絲線。

說是遲那時快,彎刀映著寒光快無聲息地穿入重重劍幕之中,「唰唰唰」三聲響起,三蓬殷紅鮮血在空中爆灑,如絢麗的晚霞一閃而逝、大地沉淪一般,三人從此陷入無邊的黑暗。

北風雙腿八字形分開,頹唐、消極和憂傷已一掃而空,凜然殺氣如有形之物急劇膨漲,周遭三四丈範圍內樹枝突然無風自動,「噼裡啪啦」之聲不絕於耳,斷枝已墜落一地!

她的高大身影和暗淡的青灰彎月相輝映,在黑暗中顯得那麼孤獨,卻又是如此神威凜然,就象一尊永世不滅的不敗戰神!

她生於戰爭,成長於刀山火海,揮刀殺人就象人們拿起筷子吃飯,已成習慣本能動作,只有在生死血戰之際,她才是那隻一往無前的人間威鳳!

又一組殺手闖入這一洶湧的殺氣圈,身形頓時一滯,墜勢放緩。北風騰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如翩翩驚鴻,在她極強的靈識籠罩範圍內,敵人身上的破綻如身前的篩子一般明顯,她要做的只是揮刀,寒光一閃、再閃……

聽不見兵刃擊之聲,戰鬥很快結束,接下來又是一批……

當然,她無法做到每次都比所有對手的速度加起來還快,所有偶爾也會有一支劍尖穿過刀幕劃傷她的身子,皮被生生劃開應該很疼吧?可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渾若無事一般……

大約一刻鐘之後,北風終於又可以坐下休息了,只是四周又多出二十多具屍體。不對,也不全是屍體,因為躺在她右手邊那人尚能說話!

北風取教訓,傷他的同時已點住他的頰車、承漿和地倉,使他來不及嚼毒或嚼舌自盡。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一路跟蹤襲擊我?」北風冷冷地說道。

黑衣人脊樑骨已被北風折斷,傷勢極重,話音微弱地道:「天門,天門和羅剎門為世仇,所以……」

北風厲聲打斷道:「你撒謊!天門武功堂堂正正,你們的劍法詭異奇特、劍走偏鋒,乃我生平僅見,若非是我,尋常高手早已殞命劍下……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她抓起黑衣人手中利劍,在他自己的臉頰上慢慢割下一小片,黑衣人慘嚎一聲,仍咬牙不屈,接下來是挖眼珠、隔耳朵、削鼻子,每割下一片便伴隨著一聲淒厲慘叫……割到極為之時,黑衣人終於熬不住了,「求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吧,我、我說,我們來自飛鷹門……」

北風再問,得不到更多的訊息,尤其是有關蕭無月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北風伸手捏住他的喉結,發出捏碎核桃般地「嘎吱」一聲。

更濃,如同洪荒巨獸將彎月噬大半,僅由黑雲間探出彎彎尖角。狂風漸起,玉人血染重衣,大多是敵人的鮮血,少部分是她自己的,加上大汗淋漓,已渾身透。

她的肩頭、右後背和左臂上各有一道長約半尺的劍傷,衣衫破裂處出皮開綻的冰肌玉膚,也不見包紮傷處,似乎她身懷某種奇特內功,出的鮮血很快凝住,變成暗紅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盤坐於地不過兩刻鐘之後,一陣寒風吹過,她的衣衫已凍成冰,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換作常人恐怕已被凍死。可她不同,寒夜在冰天雪地裡打坐那是家常便飯。

百丈外的山坡上,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下面那條小小的,卻桀驁不馴的模糊身影,咬牙切齒半晌,倏然隱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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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影兒好歹將無月扶上軟轎,掙扎著回到院子裡,趕緊命小丫鬟打來熱水,將自己扔進熱氣騰騰的浴桶之中。當然在此之前,她尚未忘記先讓無月泡進暖閣中那個浴桶裡,怕他冒。

一邊泡熱水一邊運功驅寒,影兒很快就緩過勁兒來,其實以她的功力本不至於如此狼狽,只因她平生最為怕水,加上事發突然,一時恐懼所致。大冷的天,全身泡在熱水中的覺真舒服啊!她忍不住愜意地嘆了一口氣,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泡熱水澡,為何從未覺如此渾身舒泰呢?熱氣蒸騰之中,她那冰肌玉膚的雙頰之上忽然紅湧動。

原來她忽然回想起湖中那一幕,頓時心如鹿撞,「咚咚咚」跳個不停。和無月死爛打八九天之久,還能不墜入情網的女子,幾乎還從未出現過,影兒能例外麼?

想起那個令她又又恨的惡,影兒再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擦乾身子穿好衣衫,急匆匆地趕往內室,剛要推門進入暖閣,忽又想起不妥,便改推為敲,大聲問道:「你沒事吧?洗完澡沒有?」

無月在裡面弱弱地道:「洗……洗完了。」

影兒聽聲音不太對,忙推開房門衝了進去,發現他斜靠在浴桶邊,臉痛苦之,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她忙衝過去扶住他,心慌意地問道:「你……你這是怎麼啦?哪兒不舒服?」

無月吃力地道:「我練……練功岔了氣,沒事兒,一會兒就……就好。你去睡罷,今兒害你受苦,我正內疚呢。」

原來,他一直堅持每晚運行少心經一個周天,可能是因為剛才在湖水中受寒,經脈受阻,強行衝關之下真氣走岔,此刻真氣正在體內竄,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影兒見他臉上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忍不住淚道:「你都這樣了,還練什麼功夫嘛!來,我幫你看看……」

拿起浴巾裹住他身子把他抱出浴桶,擦乾身子後為他披上睡袍,扶他靠坐頭,將掌心按住他肋下天池,內力一吐,將真氣灌入他體內,並不時變換真氣注入的道,引導真氣分別沿他體內主要的十二經脈遊走一圈,發現並無異常。

影兒心中不由大奇怪:「難道問題出在奇經八脈之中麼?可他這模樣本不象已經打通任脈或督脈的模樣啊?即便練功岔氣也不會岔進任督二脈之中吧!」

雖這樣想,她還是將掌心移向無月的膻中,引導真氣探察他體內任脈行氣狀況。果然不出她所料,無月任脈之中氣行異常微弱,不僅未通,而且似乎斷點特別多,作一團、阻礙重重,比普通人更難打通一些!督脈和衝脈等其他奇經八脈似乎更加嚴重!

影兒年紀雖輕,但有名師指點,不僅已打通奇經八脈,而且已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可她眼下也傻眼了,搞不懂無月到底是何處經脈出了問題,自然無法替他將岔的真氣溯本歸

見他似乎越來越難受,影兒心神大,急慌慌地道:「我把你體內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都查遍了,也沒查出是何處出了問題。我得去把師父叫來,她能耐大了,肯定有辦法!」說完轉身便走。

無月忙拉住她的手說道:「不……不用,你沒查出,是因為我……我習練的心法與眾不同,是由氣海沿關元、中極、曲骨……」把他練功所行經脈路線說了一遍。

影兒心中大奇,因為這些位按正常人來說,分別屬於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不在任何一個正常的氣行脈絡上,怎麼可能相互貫通呢?這就好比兩條平行線,本就不可能相的!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趕緊將真氣由無月的氣海注入,引導真氣沿他所說的運行路線走了一遭,這下她還真是大開眼界!

這條隱脈居然是相互貫通的!只不過此時由於寒氣入體稍顯阻,無月意圖通關時過於心急,才導致真氣岔入細小的隱脈之中。

要將那些竄入細小隱脈的真氣導引歸,必須將自己注入他體內這股真氣,分別導入這些多達數十之多的隱脈之中,將散的真氣引出。這實在是一件非常費心費力之事,通常必須由大師級內功高手來加以療治。

不過找到病因就好辦了,影兒見他疼得厲害,她也同身受,只望儘快解除他所受的苦楚。她對自己的功力頗為自信,便立即動手,開始運功替他療傷……

約半個時辰之後,影兒已累得頭大汗,頭頂冒出縷縷白霧,按住無月氣海的右掌已微微發抖,可他體內的傷脈才僅僅理順一半!

影兒深知,此時決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剛剛被引導歸的真氣又將竄入岔道之中,而且這股真氣和她灌注於無月體內的部分真氣相互衝突,情況將變得更加嚴重!

她咬牙堅持著,漸漸汗透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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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蒙山腳下山道邊,同樣汗透重衣已結成冰的北風已然入定,心中忽然一陣波

動,險些走火入魔!她忙納氣迴歸丹田,緩緩收功,心怎會跳得如此厲害?莫非

他……

心中一陣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騰身而起化作一道白煙,往來飛掠於灰暗起伏的山巒之間!她急需耗盡自己的力氣,好讓自己再沒有多餘的力去胡思想、擔驚受怕,她的腦子若再不休息,必將陷入崩潰的邊緣!

瘋狂般地飛縱近半個時辰,方圓五里範圍內的枯樹被她砍到了三分之一,終於頹然歪倒在一塊爬青苔的岩石之下,聲嘶力竭地呼喚著:「無月~你在哪兒?回答我~」

群山迴音縷縷不絕,「回答我~回答我……」之聲疊加重複,漸漸衰竭,大地迴歸一片寂然……

她和影兒有許多相似之處,作為敵對多年的武林兩大超級豪門中的第一悍將,二人分別率衛隊和龍戰旅已經歷數次惡鬥,幾乎平分秋,彼此視對方為生死仇敵。如同二人主子一般,影兒悍勇稍遜北風,北風智謀不及影兒。

然而此刻,二人為了同一個人在血、汗、竭盡全力,為同一個人而焦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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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房中。又過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大功告成,影兒已累得疲力竭,收回真氣之後,身子一軟,直地躺倒在上,大口大口地直氣。

無月見她為了自己累成如此模樣,對自己這幾天的惡作劇頗內疚,不長嘆一聲道:「唉!早知你如此關心我,我真不該故做惡作劇,把你拉下水,真是對不起你啦!」

影兒頓時大怒,想想自己喝下那麼多冰冷的湖水,現在還覺噁心,也顧不得渾身無力,撲上去按住他怒吼道:「你這個惡,原來是故意整我!我要掐死你!」邊說邊在他身上使勁地胡掐扭。

當女子說要掐死某人的時候,並非真要掐死他。所以影兒並未下死力整人,而且力道越來越輕。可是她掐的地方全是無月的,掐得他眼淚都笑出來了,卻痛苦不堪,在滾躲避發怒母老虎的攻擊,兩肋之下卻怎麼也無法擺影兒那雙如影隨形的魔爪,情急之下只好死死抱住影兒,令她雙手無法動彈。

二人在上抱在一起撕扯翻滾著,看上去就像一場男女混合摔跤比賽!

相互撕扯之中,似乎碰到了影兒某個緊要部位,美人「嚶嚀」一聲,粉腮之上忽然一紅,一動不動地,似乎一下子愣住!

無月發覺美人忽然停止攻擊,心中微覺奇怪,抬眼看去,卻見美人腮暈紅,一雙杏眼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來,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剛才相互撕扯,得她鬢雲灑,酥半掩,燭光下看去分外人。

無月不血脈賁張,緊緊摟住美人痛吻起來。

美人「唔唔」叫喚著,雙拳不住捶打著男兒膛,嬌羞無限地嗔斥道:「你好壞!快……快放開我!我……」

當然,若影兒真覺得他很壞,只需稍稍用力,十個蕭無月也被她打死了!

可美人一邊罵,殷紅雙卻慢慢張開了,眼中蒙上一層薄霧,舌尖漸漸抬起,合他的糾……隨即美人雙拳鬆開了,不再擊向無月,而是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動情的時刻,影兒似乎已敞開懷,開始主動享受這種從未嘗試過的美妙滋味,頓覺快美難言!

溫柔撫,,二人覺身子越來越熱,美人的呼漸漸急促起來,從喉間發出微微嬌之聲……

不知不覺間,美人半掩的酥敞得更開,粉紅肚兜已完全顯,被高聳雙峰頂得高高凸起。無月忍不住將手伸入肚兜,猴急地握住椒捏起來,並用指尖頭,頭在他手指之間漸漸硬起來,變成了一顆無比人的紅櫻桃!

美人心慌慌地道:「哦!你真壞!那……那地方不能摸……噓噓……」

美人只是不安地扭動著肢,試圖擺他的祿山之爪,可掙扎得並不是很用力,無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停止……

之中,影兒但覺一半軟不硬的東西頂在自己的腿間,心中微覺奇怪,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拿開。誰知觸手之下火熱一片,方知那東西居然生長在間!

美人如觸電一般,心中已明白大半,如遇蛇蠍般忙不迭地把那穢的東西甩開,羞不可抑,忙將臻首深深埋入男兒懷中。趁美人心慌意自己,無月得寸進尺,祿山之爪已探入美人雙腿之間,細細地玩著那個人情的小饅頭。

美人再度如觸電一般,猛地推開他,緊緊夾住雙腿,有些慍怒地嗔斥道:「快把手拿開!」這次倒是語聲堅決,大有立刻翻臉之勢!

無月只好暫時終止,卻並未氣,慢慢地、溫柔地重新攬住影兒的肢,再度接吻。美人似乎最受不了他這一招,不一會兒又醉眼離起來。

無月哀聲求道:「好影兒,你就讓我摸一下嘛,我發誓,就摸一下!」這是天下男人哄騙女友上時,一個最大最常用的驚世謊言。

可偏偏就有許多姑娘會信,其中包括影兒。美人嬌吁吁地低聲道:「那……那隻許你摸一下哦!完了我就該回去睡覺了。你呀,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真是好人啊!」

無月指天發誓道:「一定一定!若違背誓言,我願天打雷劈!」

影兒忙堵住他的嘴巴,是用火熱銷魂的殷紅雙堵住的,嬌細細地道:「這樣的誓,可不能發!」

無月的祿山之爪卻並未直奔目標,而是摸向美人柔軟滑膩的玉,並不住地捏著。影兒被摸的渾身酥麻,有些難耐地扭動著肢,息也更加急促,他這才緩緩地將手移向美人股間,伸入褻,終於摸向美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帶。

影兒渾身突然繃緊,顯得異常緊張,那可是她那「花徑不曾緣客掃」的處女地啊!

無月忙溫柔地、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寶貝兒別怕,我摸一下,就一下哦!」一邊說靈活的手指一邊尋幽探勝。

玉門處已有少許花溢出,將該處褻上也浸了拇指頭大小的一塊,出水量遠遠不象花影和柳嫣娘之類成美婦那麼多,卻顯得彌足珍貴。畢竟在美婦身上,他只是「前人栽花後人乘涼」地坐享其成,而今夜,他想要的是開墾出僅僅屬於自己的自留地!

當然他尚未傻到要將手指入進去,這樣做對於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小美人來說,未免太過焚琴煮鶴、大煞風景!他只是將手指略微探向上方,挑逗那一粒半軟不硬的小豆豆……

美人但覺渾身上下似乎都有無數螞蟻在爬一般,嬌軀由繃緊一下子又變為癱軟如泥,渾身無力地任由他的祿山之爪胡作非為。那顆小豆豆漸漸被他的手指撥的硬起來,變得比黃豆還大一些。

無月呼愈發急促,有些猴急地息道:「影兒寶貝兒,願不願意做我的子?」

影兒緩緩地抬起臻首,深情無限地凝視著他那雙幽深清澈的眸子,似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地記在心中,緩緩地卻又十分堅定地道:「我—願—意,因為我你!可是你我麼?還是隻想玩我?」

無月看似頗為認真地道:「我當然你!我可不是很隨便的人哦。」邊說邊分開玉人雙腿,慢慢地爬上玉人柔軟火熱的嬌軀……

半晌之後,隱隱聽見他嘟囔了一句:「糟糕!怎會這樣?」

影兒十分關切地問道:「怎麼啦?我身上有什麼不對麼?」

無月支支吾吾地道:「呃……不,不是你有什麼不對,而是……無論如何,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已是我的子啦!」

影兒呢喃道:「我會記住的,一定!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啊!」

無月的聲音:「一定一定!」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到底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蓬門今始為君開」呢?還是無月突然發覺,自己下身癱瘓的,並非僅僅是兩條大腿而已?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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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在劫難逃

大約一刻鐘之後,影兒坐起身來,看著垂頭喪氣的無月,柔聲安道:「別這樣,我既已答應做你的子,這個身子遲早都是你的,來方長嘛!」言畢一指點下。

無月不用發愁夜間失眠了!

影兒低頭看著他,幽幽地道:「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心裡另有打算,可我偏偏還是寧願相信……娘娘之命我不得不從,但我想,娘娘應該不會傷害你的。」

隨即歪著頭想了想,「我真是笨啊,怎沒早點想出這招來對付他?那樣就不用每天半夜被他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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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之巔。清晨,薄霧。

由空中俯瞰,霧靄間大地模糊難辨,唯五座拔尖峰刺破濃厚雲層,如五尊傳說中的戰神傲立神州,睥睨世間,居中的玉女峰、東邊朝峰、西邊蓮花峰、南面落雁峰和北部的五雲峰等五個峻峰錯落聳立,遠遠看去形若蓮花,故人有云「遠而望之若花狀,故名華山」,這是取「華」和「花」二字相通之意。

西方地平線上出第一抹桔紅光芒,喚醒了沉睡的大地,首先沐浴於晨曦之中的混沌峰頂頓時變得五彩繽紛,繚繞於峰的團團青雲隨即被抹上一層嫣紅,是如此絢麗多姿,大自然才是最偉大的畫師,隨意揮手一抹,便成一幅美輪美奐的絕世名畫!

「俯瞰雲嵐千山雪,乍現霞光萬里紅!」由黑暗到光明不過呼之間,不是麼?也只有大自然這位偉大的畫師能做到。

南峰為華山之巔,登上南峰,如臨仙境,頓天近咫尺,星斗可摘,正如古詩所云「惟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抬頭紅近,俯首白雲低」。這裡四周都是松林,雜以檜柏,迤邐數里,濃密閉,《雕英雄傳》中描寫的「華山論劍」就發生在這裡。

由峰頂舉目環視,可見群山起伏,蒼蒼莽莽,黃河渭水如絲如縷,漠漠平原如如綿,盡收眼底,使人真正領略華山高峻雄偉的博大氣勢,享受如臨天界,如履浮雲的神奇情趣。南峰亦由一峰二頂組成,東側一頂叫松檜峰,西側一頂即為落雁峰,二峰遙遙相對,峰頂間隔三十六丈左右。

在南峰東西雙頂之上,此刻各有一隊人馬遙遙對峙,西側稍高的落雁峰上是以裝麗人為首的一方。此峰在南峰三峰之中處於居中位置,也是最高峰。傳說中遠古有迴歸大雁常在峰頂落下歇息,故名落雁峰。峰頂最高處就是華山極頂,峰頂摩崖題刻琳琅目,俯拾皆是。最高處有太上泉,泉水青綠澄澈,常年不竭,為天下名泉之一。太上泉之下便是黑龍潭,西南懸崖上有安育真人龕等景觀。峰頂生了高大壯的巨檜喬松,濃廕庇,環境清幽。

東邊松檜峰上是以慕容紫煙為首的羅剎門高手。此峰稍低於落雁峰,但面積稍大,峰頂喬松巨檜參天蔽,故名松檜峰。華山派金天便位於此峰之上,中供奉著遠古祖師華山神金天少昊的神位,山門前那株高大的客松年代久遠,是華山派的標誌之一。此峰尚有八卦池、南天門、朝元、全真巖、避詔巖、鷹翅石、楊公亭等許多景觀。

這場已多年難得一見的武林盛會,裝麗人是主人,慕容紫煙則是應她之邀而來。雙方相約在此地會面,自然主要是為蕭無月之事。慕容紫煙率羅剎門人馬星夜兼程,此刻剛登上松檜峰,她仍是面罩白紗,身披黑大氅,遮住了她那不老的冰肌玉膚和傾國傾城的絕世容光,顯得威風凜凜,但由她的言談舉止等肢體語言之中,仍能看出此刻她心中是焦慮,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反觀落雁峰上的裝麗人,同樣面罩白紗,身穿淡紫貂裘,顯得氣定神閒,置身於林立的巨松之間,上有如傘如蓋綠蔭,耳畔陣陣松濤,如如詠,覺逍遙自在,超然物外。高大的檜松廕庇峰頂,樹下石徑清幽靜,風穿林間,松濤湧動更添一段音樂般的韻致,其節律,此起彼伏,好像吹彈絲竹,敲擊金石,十分美妙!

與慕容紫煙的焦躁不安相比,裝麗人倒是悠然自得,正就地取材,以太上泉烹茶品茗,顯得無比幽雅。在她斜臥的貴妃榻之後,侍立著兩位十七八歲左右,亭亭玉立、明眸皓齒的美貌少女,舉止嫻靜端莊、溫婉可人,正忙著扇火取水,給裝麗人打下手。從麗人對她倆的稱呼,可知左邊較為活潑好動的少女名叫魂兒,右側較為嫻靜端莊的少女名叫靜兒。

從所佔據山峰的選擇上,也足可看出慕容紫煙和裝麗人在格上的巨大差異。裝麗人先來為主,之所以優先選擇落雁峰,一方面是因為華山派和羅剎門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松檜峰上的金天便是華山派的老巢。其次,「雁」是羅剎門的吉祥鳥和標誌,取三國時鳳雛龐統慘敗於落鳳坡的典故,隱含慕容紫煙將於此地落敗之寓意。

雙方前來此處的人手,當然不只雙頂上這幾個人,兩座山峰從山小徑兩側灌木叢中,一直到山峰腳下的密林之中,影影綽綽、人影閃動,顯然雙方都帶來了大隊人馬,以備不測。

既然統帥在此,雙方出動的人馬不問可知,分別是羅剎門衛隊和天門龍戰旅,這是兩支令天下人聞之變的魔鬼戰隊、威名煊赫的鐵血雄獅,紀律嚴明、殺人如麻、戰力超級強悍是其共同點,十餘年來橫掃大江南北,未嘗一敗,分別一統南北武林。

兩支不敗勁旅後來面相撞,曾展開數次大規模龍爭虎鬥,結果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方平分秋。天門之主堪稱當世最傑出的軍事天才,一支老弱殘兵在她手下可化腐朽為神奇,搖身一變成兵,指揮藝術出神入化,沒有把握絕不出手,出手必定是雷霆一擊,可謂靜如處子、動如兔!

多年以來,羅剎門憑藉超級強悍的戰力和悍不畏死的頑強作風,才使得慕容紫煙在和這位戰爭藝術家的對抗中不落下風。

天門之主既然主動出擊,必有充分把握,看來這一次,羅剎門是凶多吉少!

裝麗人身後,有一株最為高大茂密的巨松,在巨松一高高的壯橫枝上,用鐵索懸掛著一個四五尺見方的小小囚籠,距地面約有六七丈高,無月正跌坐於囚籠之中,背靠柵欄,雙目緊閉,也不知目前狀況如何?在他身後囚籠之外,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正是影兒。

見無月如此情狀,慕容紫煙愈發心急如焚,前急劇地起伏不已。侍立於她身後之人,除了飛霜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之外,摘月和彩虹臉上同樣也是寫了焦慮,顯得心浮氣躁,四女衛中的大姐大北風反而不見蹤影。

難道是慕容紫煙一怒之下,已將她逐出羅剎門?或是已被囚,甚至已被處決?以慕容紫煙的格來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目前為止,從氣勢上來說慕容紫煙已是略輸一籌,明顯處於下風。

見到裝麗人那付氣定神閒的模樣,慕容紫煙就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地大聲說道:「這位就是處處與我作對的神秘人物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裝麗人輕笑一聲,緩緩地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蕭公子在我手中。姊姊只需知道,若想要回蕭公子,就得跟我好好談談了。」

慕容紫煙怒斥道:「你若有膽,只管盡起龍戰旅銳,與我衛隊一決高下!為何只知耍些謀詭計,十多年前使詐劫走我的子,如今又劫走我的無月!」

裝麗人輕笑一聲道:「十多年前那樁綁架案,姊姊無憑無據地,怎麼也算到小妹頭上?不過俗話說兵不厭詐、越詐越好,姊姊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姊姊的來歷實在令小妹好奇,十多年前由一位默默無聞地大家少婦,突然間便橫空出世,把神州大地攪得天翻地覆、生靈塗炭,而你似乎可以毫不在乎!可是小妹卻無法置之不理,所以就只能未雨綢繆,想其它法子來限制羅剎門一支獨大了。」

慕容紫煙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道:「看來妹妹是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了?好博大的懷啊!」

裝麗人笑道:「姊姊倒是不用譏笑小妹,各自對天下蒼生的態度不同罷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姊姊,這十餘年來朝廷連年征伐不斷,眼下百姓最需要休養生息。所以,小妹是不會和姊姊發生大規模正面衝突的,那會造成更多生靈塗炭。不過呢,小妹實在懷疑姊姊的野心太大,所以隨時會想法給姊姊使使絆、添添堵,限制羅剎門的實力發展得過於壯大,那是免不了的,還請姊姊見諒。」

慕容紫煙冷冷地道:「眼下我沒功夫跟你閒扯。說,你想得到什麼,才肯還無月?」

裝麗人道:「姊姊真是快人快語!眼下的武林形勢想必姊姊也很清楚,羅剎門與我所控制的力量,基本上是以長江為界,處於南北分治狀態,目前雙方在江淮和關中一帶爭奪烈,都希望在雙方勢力範圍的界處擴展自己的控制範圍。小妹想要的,就是江淮地區所有江湖幫派的絕對控制權,羅剎門必須徹底退出這一地區。」

慕容紫煙不假思索地道:「好!我同意你的條件,我馬上傳令羅剎門在該地區的所有直系分舵,全部從江淮地區撤出。你也該兌現諾言,立即放回無月吧?對了,若是我兒周巖真是在你手中,你也可另行提出條件來和我換!」說完便喚來侍立於她身後的摘月,準備吩咐她使用飛鴿傳書下達命令。

裝麗人卻揚聲道:「且慢!有些細節步驟問題尚未談妥,姊姊何必如此著急呢?」

慕容紫煙不耐地道:「以妹妹之見,打算以何種步驟換人質?」

裝麗人淡淡地道:「羅剎門在江淮地區的所有分舵,其地理和人員分佈情況,小妹基本上已調查清楚。所以呢,小妹打算委派得力屬下,分赴羅剎門所有這些分舵,監督他們的撤離情況。」

慕容紫煙冷笑一聲:「你還真是有心人啊,看來還真是蓄謀已久了!沒問題,我可以傳令該地區所有分舵,把你派去監督的屬下當作上賓對待。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撤離行動絕不拖泥帶水,留下任何尾巴。怎麼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裝麗人不緊不慢地道:「小妹的意思是說,羅剎門在該地區的所有分舵,在我的屬下監督下撤退完畢,並確實取得江淮地區江湖幫派的控制權之後,再放回蕭公子。關於這個,姊姊也可以放心,小妹絕不會食言!」

慕容紫煙不由得然變!為了要回無月,她今天已經夠忍氣聲的了,可如此苛刻的條件,她怎麼可能同意?忍不住疾言厲地斥道:「你這不是故意刁難麼!我只能做到將羅剎門的人手撤出這一地區,至於那些江湖幫派是否肯歸附於你,那是你的手段問題!最關鍵的是,對這些幫派,你需要控制多少,控制到何種程度,才算是達到了換條件?這本就沒有一個統一標準,等於是無限期扣押無月!」

裝麗人笑道:「姊姊看小妹像是一個耍無賴的小人麼?做任何事,沒有規矩便不成方圓,關於標準問題,小妹認為達到百分之七十的控制比例即可,若是很長時間達不到這個標準,我們也可以把時間限定在半年之內。」

對於慕容紫煙而言,無月落在這樣一個心機深沉,而且似乎非常美麗的女子手中,她如何能夠放心!人心的改變只需一念之間,而半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多少事情啊?而且誰能保證,她一怒之下不會撕票?

念及於此,慕容紫煙堅決地道:「不行!你必須先釋放無月,而我必定也會信守諾言!」

裝麗人淡淡地道:「姊姊如此固執,看來我們是沒得談了。」

慕容紫煙森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上見真章吧,勝王敗寇,這是至理名言……」

話未完,慕容紫煙已飛身而起,一言不發地掠向落雁峰頂,直取裝麗人。裝麗人嬌笑一聲道:「姊姊曾打遍天下無敵手,小妹雖未像你一般四處挑戰各路高手,一路高歌猛進,多年以來卻也從未遇到對手。遇上姊姊這樣一位高手中的高手,正好可以盡興地活動活動手腳!」

說完也飛掠而去,嚮慕容紫煙風馳電掣一般衝來的曼妙身影。

無月於此時恰好醒了過來,他慢慢睜開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還依稀記得,昨晚對影兒「行兇未遂」,只好睡自己的大頭覺,沒想到這一覺睡到天亮,人就已跑山頂上來了,而且還是在一個籠子裡!

未等他把周邊的狀況搞清楚,便立即被慕容紫煙和裝麗人的決鬥,牢牢地引住他的眼球。

突然間看見慕容紫煙,他大喜之下,如見救星,頓時張大嘴狂呼,卻除了低沉的「嗬嗬」之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他心知必然是被裝麗人點住了啞,倒也無暇去想此事,開始聚會神地觀看這場別開生面的空中對決。

兩位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雖韶華不再,且都輕紗蒙面,但那絕世的風姿,便如同空中一起綻開的兩朵空谷幽蘭!

但見二人如同九天玄女一般,在空中飛舞盤旋,出手相搏。裝麗人姿態優雅曼妙,看似閒庭信步,卻也綿裡藏針,暗藏殺機。慕容紫煙大開大合,出招凌厲,罡風指力招招追魂奪命,姿態卻也不失女子高雅風度。

慕容紫煙和裝麗人的輕功均足以驚世駭俗,滯空時間都很長,足足在空中打鬥半盞熱茶功夫之後,才需在樹頂或山崖上借力,再次飛掠而起!這場對決看似輕鬆,可是看看她倆飛舞紗裙上的一個個破,以及每當落腳于山崖,則堅硬的岩石和古松必被擊得粉碎來看,雙方的搏鬥其實兇險萬分!

在無月眼中看來,空中的裝麗人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慕容紫煙則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裝麗人美麗的身姿閒婉柔靡,慕容紫煙機的迅飛體輕如風。裝麗人玉潔冰清,慕容紫煙妙態絕倫……

鬱悶!他這哪是在看人打架,分明是在欣賞美人!不過這傢伙對美人的鑑賞能力實在不差,一如他品茗的功力。

兩位昔年的絕世佳人惡戰數百回合,各出奇招,生死相搏。

雙方各自埋伏在雙頂之下的衛隊和龍戰旅大隊人馬,見統帥已大打出手,惡戰不止,自也不甘落後。

但見摘月和影兒各自揮動令旗,衛隊和龍戰旅同時衝向雙頂夾峙的山谷緩坡之中,西邊龍戰旅黑衣勁裝,東邊衛隊白衣耀眼,勇士們縱躍如飛,漫山遍野地衝向對手,卻又保持著整齊的陣列。

由峰頂俯瞰,下面兩個黑白方陣如同兩頭髮情的公牛在決鬥,四蹄揚起塵煙猛地衝向對方,尖銳的犄角猛地相撞,爆發出「轟隆隆」巨響!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方已經歷過多次血戰,均有親密戰友死於敵手,彼此很悉對手的武功套路,雙方都沒有九大門派那些只能唬人的花拳繡腿,以出手角度最能使出全力、攻擊距離最短為最高原則,揮舞刀劍相互砍殺,對手身上狂飆的鮮血就是最好的獎勵!

雙方的血戰比的從來就不是招式,比的是誰的出手速度更快,誰的力氣更大,比得是誰更能挨刀、更加悍不畏死!拼的是勇氣和血

血腥殘酷的角鬥場中,雙方都有不少人已渾身浴血、腹裂腸,可但凡還有一口氣在,便沒人倒下,本能地揮舞刀劍砍向敵人!

場中每個人皆是如此,雙方出動的衛隊和龍戰旅均在千人左右,且不說武功之高,僅憑如此悍勇和血,放眼天下,何人能敵?

廝殺吶喊成一團!混合著「叮叮噹噹~咔嚓~噗噗~唰唰」等筋斷骨折之聲不絕於耳,如此人間仙境成了醜陋的屠場!

從吶喊的聲音聽來,雙方竟然都是女子佔多數!唉!這十多年來,自羅剎仙子強勢崛起後,以慕容紫煙和裝麗人這兩位驚世奇才作為金字塔頂端,往下一層傳一層,傳下來的多半都是女弟子,加上長期血鬥男勇士們陣亡不少,武林中變得有些衰!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混戰,而且規模龐大,全是雙方銳中的銳,龍戰旅對衛隊,出手都極其狠辣,接戰不過半盞熱茶的功夫,雙方都已出現數十人傷亡。

總體而言,衛隊清一圓月彎刀,殺傷力驚人。龍戰旅黑衣高手們則清一使劍,卻也個個劍招狠辣。

比悍勇和戰力,衛隊一直都稍占上風,和對手硬拼並不太符合裝麗人的一貫風格,這次她是怎麼啦?一向英明果決、用兵如神的她難道忽然腦筋短路,犯糊塗了麼?

經過近半個時辰的拼死血戰,傷亡漸漸增多。如同空中兩位佳人的決鬥,幾乎仍是五五波的平衡局面,但隨著峰頂的慕容紫煙看似漸漸有略佔上風之勢,山谷中衛隊勇士們信心大振,個個悍不畏死地衝鋒向前!

龍戰旅終於呈現出支持不住之勢,開始慢慢地往西北方向、一條狹長的山谷中退卻,衛隊勇士們窮追不捨,隨之湧入峽谷。

這場血戰的主戰場漸漸擠入這條狹長的山谷之中。

山谷兩側是比較陡峭的斜坡,上寬下窄,谷底和斜坡上生了灌木叢,雜草叢生。

衛隊大隊人馬紛紛擠進山谷殺敵之時,山谷上方崖頂突然有個女子發出一聲吶喊!

隨著這一聲號令,從衛隊上方崖頂之上扔下大量水桶細的滾木、桌面般大小的堅硬岩石和熊熊燃燒的火把!

山谷中頓時慘叫連連!

蜿蜒曲折的狹長山谷之中,此時已擠衛隊員,本就騰挪不開,再高的武功也無用武之地,個個被砸得灰頭土臉。

此時正值冬季,灌木叢和遍地雜草非常乾燥,似乎崖頂還不斷往下傾倒桐油,山谷頓時變成一條綿延兩裡多長的長長火龍,變成了一條人間的修羅屠場!

原本被追擊的敵人紛紛返身衝殺上來,和已被滾木岩石和熊熊烈焰得焦頭爛額的衛隊勇士再次混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一場以弱勝強的經典戰例!

又經過近半個多時辰的血腥屠戮,衛隊傷亡慘重,死傷近半,其餘尚能戰鬥的人員也多半帶傷。

見山谷中戰局急轉直下,自己手下銳竟出現如此慘狀,慕容紫煙一時間也看得目瞪口呆!

她雖漸漸略佔上風,但也已摸清對手的實力,即便再戰一千多招,自己仍無取勝把握,遂無心再和裝麗人糾,先救出被困在谷中的屬下再說。

慕容紫煙飛身掠向山谷上方,勢如奔雷電掣、銳不可擋!

山谷斜坡上那些仍在推石頭倒桐油的龍戰旅戰士見她掠來,被連殺十餘人之後,自知不敵,加上手中的「武器彈藥」滾木擂石等已幾乎用盡,遂隨著長官一聲令下,全都一鬨而散,衝下山谷找衛隊那幫倒黴蛋的晦氣去了。

慕容紫煙隨之衝下山谷,截殺那些沿著峽谷返身殺回、正痛打落水狗的龍戰旅戰士,同時回頭大聲喝令衛隊撤出這條峽谷。

裝麗人尾隨慕容紫煙也掠下山谷,對谷中殘敵發起攻擊,她身後跟隨著影兒、魂兒和靜兒等三個美貌少女,也尾隨主人身後大開殺戒。

只見裝麗人長袖飛舞,擋者非死即傷,三個少女也武功奇高,衛隊員們本不是對手,天門三英果然名不虛傳!

幸好有摘月、飛霜、彩虹和衛隊幾名縱隊隊長上前,合力截住裝麗人,形勢才又稍稍穩定下來。

慕容紫煙四女衛之中,她那強悍冷血的格數飛霜繼承得最多!

她和彩虹率兩名衛隊隊長截住裝麗人,死戰不退,美麗雙眸之中,那股悍不畏死的瘋狂眼神令裝麗人也覺心寒,一時間竟也無奈她何!

摘月則和手下三名隊長截住天門三英,原本實力不逮,幸而三英中的大姐大、武功也最高的影兒,兒就是出工不出力,反而還能稍占上風!

影兒現在全副心思都在那顆巨松之下、囚籠之中的無月身上,生怕他遭遇不測,哪有心思在此處和敵人廝殺?況且眼前之敵是心上人的好姊妹,她們今天已經夠慘的了,自己若再得罪她們,以後嫁過去之後如何相處?

這個美麗多情的美眉經過和無月十天的相處,她的心已被他騙走,念茲在茲的,都是在盤算著以後如何才能和他長廂廝守。

慕容紫煙那邊,則只能用血腥慘烈來形容!

她已甩掉罩在外面的黑大氅,出一身由細密堅韌的金屬絲織成的軟甲。

這付緊身軟甲由雪白的鵝頸下方一直延伸到腳踝之間,將她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寬厚的雙肩之上各有一片向上微翹的護肩,將她那猿臂蜂、高大健美的體態盡顯無遺。

她手中縱橫揮舞著一柄閃耀著幽幽寒光的大號彎刀,陷身敵陣之中,比人群整整高出半頭有餘,顯得鶴立群。

渾身的冰肌玉膚在真氣鼓充盈之下,肌異常發達,腹背、雙臂、大腿和小腿之上的肌高高墳起,呈倒三角形的體型充了力量,看起來活像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噬、力大無窮的猛虎,又象一位高大威猛的歐洲中世紀重甲騎士!

尤其是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睥睨天下、勇者無敵的強大氣勢,更是顯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鋒利的彎刀揮過,必有人頭或殘肢落地,令面對她的每一個敵人膽顫心寒。這柄彎刀名曰「望月」,是慕容紫煙當年在關外率軍征服女真各部時的佩刀,也是一柄吹斷髮、鋒利無比的寶刀。

二十多年來,這柄寶刀跟隨著她飲血無數,刀下亡魂已多達萬餘!

多年來的衝鋒陷陣、血腥廝殺,使得她實在不愧戰神稱謂!

孤身一人擋關,擊一千多名瘋狂武士列隊輪番上陣、水般的集群攻擊,永無休止的車輪戰術,還要分心應對裝麗人忙裡偷閒,擊向自己要害位的強勁罡風和指力,慕容紫煙照樣巍然不動、力戰不退。

這場以命搏命、異常血腥的慘烈廝殺,已使得她血透重衣。

不過,她軟甲之上沾的鮮血,敵人的要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她身前,龍戰旅將士的屍體,已沿著兩側山壁陡坡堆積起兩丈多高!已將山谷堵死,現在的戰鬥,是在屍堆上展開!

只要沒接到統帥的命令,龍戰旅勇士們宛若螞蟻雄兵,同樣是死戰不退!

即便對方真的是一尊永遠也殺不死的天降戰神,他(她)們依然會奮不顧身,踩著陣亡戰友們的屍堆撲上前,向沛然莫之能御的凜冽殺氣,徒勞地向她揮劍,隨即挨刀、血,繼續揮劍,直至不支倒地,再由後面的戰友踩在自己身上繼續戰鬥,前赴後繼……

這樣的搏命廝殺、揮刀互砍,比的是誰的力氣更大,耐力更好,以及比誰更加兇猛、更加悍不畏死,所有這些指標慕容紫煙都更佔上風,殺人經驗也更加豐富,所以她能象三國典韋那樣,一夫當關、萬夫莫入,威風凜凜!

裝麗人見好就收,既然已大獲全勝,何必還要和對方死爛打,又陷入血腥的鬥混戰之中?這可不符合她足智多謀的格,於是下令鳴金收兵,率天門三英返身掠回落雁峰頂、那株懸掛囚籠的巨檜喬松之下,她覺得,此刻還是守住人質要緊。

慕容紫煙悍不畏死的強悍血,通過各級屬下層層傳遞、潛移默化的長期薰陶,已成為羅剎門這個龐大組織的總體格。

尤其眼下這支衛隊,由她最為信賴的四女衛直接指揮,是羅剎門銳中的銳、嫡系中的嫡系,清一來自慕容封地的女真貴族之家,在叢林生存法則中拼殺出來的鐵血勇士,體內淌著的,是女真狩獵民族嗜血的狼

衛隊前身為二十餘年前跟隨慕容格格縱橫關外、四處掠奪和征服其他女真部落的嫡系部隊。

後來慕容紫煙隱姓埋名遠嫁中原時,以陪嫁的名義,將這支鐵軍盡數帶到濟南府,以其為骨幹,又從遼東女真陸續招來貴族子弟加以嚴格訓練,組成目前這支衛隊。

二十年來,雖然有些老隊員陸續被調離,或作為慕容紫煙的心腹,被派往羅剎門各地分舵,以及其他歸附門派中擔當首腦,諸如派駐崑崙派的查莉香,或被派往羅剎門其他分支機構擔任首腦,諸如「奼女樓」樓主夜天

但這支擁有輝煌歷史的鐵軍,其嗜血的靈魂仍在,且不斷地被慕容紫煙所強化。

簡要介紹一下衛隊的組織情況。北風:衛隊大統領,同時負責統轄協調羅剎門其他機構所有嫡系銳,手下直轄衛隊上黃旗一~八縱隊,每個縱隊百人,由一名隊長指揮,下面分為十小隊,由一名小隊長指揮。摘月:轄下衛隊上白旗九~十六縱隊。飛霜:衛隊上紅旗十七~二十四縱隊。彩虹:衛隊上藍旗二十五~三十二縱隊。

衛隊作榜樣,這種勇猛強悍的戰鬥作風逐漸灌輸到羅剎門上下每個隊員身上。是以上陣對敵時,除非是上級指令,否則只知向前不知後退,明知是死也要前赴後繼,這一向是羅剎門不成文的光榮傳統。

可今天,這一光榮傳統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災難,也是衛隊歷史上傷亡最為慘重的一役!

當鉅變發生,形勢急轉直下之時,這些勇敢的獵人們個個武功高強、輕功不弱,完全有機會各自逃生,卻因這一傳統而放棄了這樣的機會,拼死繼續殺向前方的敵人,徒勞地繼續向前,向源源不斷砸下來的岩石和熊熊烈焰!

得到慕容紫煙的撤退命令之後,形勢立刻大為改觀,頭頂上的致命威脅已被解除,慕容紫煙那邊的戰鬥大家不上手,也不敢上前手,統帥既已下令撤退,他們就只能撤退,沒人敢違抗命令!

山谷上方那些被慕容紫煙打散,從兩側陡坡上紛紛躍下攻擊的百餘名敵人,本就招架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勇敢獵人,對衛隊造不成多大威脅。

衛隊大隊人馬開始攜帶著傷者,揹負著死難的勇士,井然有序地撤出了這條死亡之谷,這個令他(她)們終身難忘的傷心之地!

不過半刻鐘時間,撤退行動已告完成,狹長山谷中除了遍地血腥、零星燃燒的餘燼,再也沒有一斷肢、一把彎刀,甚至沒有一長箭留下,這些全被存活下來的衛隊隊員們帶走了,打掃得乾乾淨淨,只要還有行動能力的傷者也全都參加了清理戰場的行動。

不僅衛隊,整個羅剎門包括慕容封地的所有部眾,還有一個永遠堅持的傳統,便是將犧牲勇士們的遺體全數帶回,由薩祭司妥善安置亡魂,連一手指也絕不遺漏!

什麼叫鋼鐵之師?什麼叫不死傳奇?正列隊走出死亡峽谷的這支戰爭之魂,便是經典的教材和範例!

勇士們的臉上雖然憂傷,但依然堅定,沒有一絲恐懼之,在女真薩教義中,死難兄弟姊妹們的致命傷全在腹之前,面對敵人倒下,是真正的勇士,回到營地,祭司將登上神聖祭壇,將聖水灑向所有烈士的遺體,超度他們不滅的戰魂,護持英靈前往傳說中美麗的天國,進入輪迴、獲得重生!

所以她(他)們寧願勇敢地面對死亡,也不願苟且偷生!因為他們是猛虎、是惡狼,只有食草動物才會懦弱膽怯、苟且偷生。

她(他)們的身上,血跡斑斑,皮開綻,衣爛裙破,但背仍個個得筆直,排成兩行的隊列依然整齊劃一,如同平時一天的常訓練完畢之後,正邁著整齊的步伐返回營地。

裝麗人見狀,也不暗自歎服,自己雖也御下極嚴,但紀律也未能嚴厲到如此地步,心中不暗道:「可惜我和她是敵非友,否則以我的心機和智謀,加上她的強悍實力,組建一支無堅不摧的鋼鐵雄師實乃輕而易舉,天下還有誰能是我們的對手?」

慕容紫煙此刻也已率領摘月等人,重新返回到落雁峰上,和裝麗人一行相對而立。這會兒摘月已從包袱之中取出一件淡紫長裙替慕容紫煙穿上,遮住她身上那身金屬軟甲,兩人不約而同,都是淡紫外套。

她和裝麗人剛才那場惡鬥,多少都受了一點內傷,後來又都參與了谷中那場慘烈的大混戰,體力消耗自也不小。

但慕容紫煙絕未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無論還要面對多少艱難險阻,甚至是跨越刀山火海,她都要救回無月。

分離二十天以來,她嚐遍了曖昧、甜、夢幻、茫、痛苦、煎熬、眼淚、無奈和撕心裂肺等諸般滋味,她這一生中,還從未同時嘗試過如許之多的情佐料!

無月已深深融入她的靈魂之中,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每到夜深人靜之時,她只要輕輕閉上雙眼,他的音容笑貌便會無比清晰地出現在眼前,是那樣栩栩如生!

她已明白,今生今世,她已無法在沒有無月陪伴的情況下獨自生存下去,她渴望無月馬上回到自己身邊,緊緊地和他擁抱在一起,哪怕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分開!為此,她不惜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棄之如敝屐!

慕容紫煙吃一塹、長一智,對裝麗人過人的心計和卓越的指揮才能已深懷戒心,暗中放出靈識探察四周,發現在裝麗人頭上,那些巨松茂密的枝葉之間,至少還埋伏著四五十個內力不俗的一高手。

她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夷然不懼,疾若飄風一般掠向囚籠,期望能趁搶回無月。

就在她的身形堪堪近那個高懸在空中的囚籠之時,突然從四周巨松之上,如同翻牌一般垂下一張巨網,在她和囚籠之間形成一堵垂直於地面的網牆!

變起倉促,慕容紫煙收勢不及,向前疾衝的身影如同飛蛾撲火,又恰似快速飛行的蜂猛然撞進蛛網一般,飛速地衝進了這堵網牆之中!

她這一衝之勢何等凌厲!

網牆著力處被撞得深深地凹了進去,四周裙邊將她整個包裹起來,裙邊四角均有鐵索相連,被潛伏於巨松茂密枝葉之間的數十個白衣人猛地一收鐵索,頓時將她牢牢地裹進巨網之中,高高懸掛於半空,與無月相隔,竟是咫尺天涯!

她顧不得自身危險,殷切地向相隔不到三尺的無月看去,正上他那雙無比關切的目光!

世間萬物寂滅,那一刻時光凝固,除了對方,以及那無比深情的眼神!三生七世、生死輪迴,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比不上這一瞬的深深凝眸!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什麼也看不見,唯有一個念頭,竭盡全力地再過去一點好牢牢地抓住囚籠,跟他待在一起!

幸而無月尚能注意到,那數十名高手正在彎弓搭箭,於是她從他深深凝望自己的多情眼神中看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

慕容紫煙醒神過來,她當然明白,得活下去才能和他有今生,談來世還為時過早。只要她不想死,世上似乎尚無人能殺死她,這次是否例外?

她身上灌剛猛絕倫的罡風的長袖飛舞,將她的嬌軀團團包裹,使得巨網無法將她裹實,隨即「嗨~」地暴喝一聲,渾身上下各道如驚雷炸開一般,齊齊爆發出一股股無堅不摧的白罡氣,試圖利用強大的衝擊波震碎巨網。

不曾想這張巨網竟是由髮簪般的鐵絲編織而成,在如此強猛的罡氣衝擊下並未被震碎,只是在受力最猛的部位被炸開一個人頭大小的破

裝麗人舉手一揮,從樹上突然冒出數十個白衣人,個個拉起強弓,端起勁弩,齊齊嚮慕容紫煙去。頓時箭雨如飛蝗而至,挾帶著「嗖嗖嗖」的勁急風聲。

包裹住慕容紫煙嬌軀的這團強猛罡氣渾厚之極,如同一堵氣牆,那無數來勢勁急的箭雨碰上這堵氣牆之後,如同在一厚厚的錦被之上,在衝進氣牆一尺左右深度時紛紛力竭落地,無法傷得她分毫。

然而,也不知是哪兩位膂力過人的高手所出的箭矢,來勢快如風馳電掣一般銳不可擋,終於還是突破了這堵氣牆的防禦,一支長箭中了她的右肩,另一支則穿透軟甲,深深地進了後背右側!

這一輪箭雨過後,趁箭矢來勢稍緩,慕容紫煙伸出纖纖素手,猛地運足真氣於雙掌,尖尖十指頓時化作鋼鐵一般堅硬的金剛爪,扣住鐵絲網破處使勁一扯,「嘶嘶嘶」一陣撕裂聲傳來,竟將鐵絲網硬生生扯成兩半!

慕容紫煙身而出,淡紫身影在空中一閃,快如鬼魅一般掠過兩株巨松,寒光一閃、再閃,兩顆人頭連同兩具無頭屍體同時落地,正是傷她的那兩個白衣人!

睚眥必報是這位辣女的另外一種格,凡是傷害到她的人,她必加倍奉還!

慕容紫煙隨即在空中如九天玄女下凡一般長袖飛舞,冉冉飄落,仍不斷向她的強弓勁弩,既穿不透刀網,更鑽不進氣牆,再也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

她飄身落地,正好面對裝麗人,二人之間相隔不過數丈,再度形成對峙之勢,漫天箭雨也頓時停頓下來。經過一番掙扎,她又回到剛才的起點,無月仍在對方手中!

慕容紫煙隨手拔出兩支長箭,眉頭都沒皺一下,立時從傷處標出兩股血雨。她運功止住血,也不加以包紮,渾如沒事人一般對裝麗人冷笑一聲:「哼!你還有什麼招,統統都使出來吧!」

她說得絲毫不錯,要論玩的,裝麗人還真是技高一籌,而且層出不窮,多到足以讓她頭昏腦、暈頭轉向!剛上完一次當,緊接著還要心甘情願地再上一次當!

裝麗人對她的強悍作風倒也頗震撼,對她那好勇鬥狠的格又多了一層瞭解,不由得輕笑一聲,和顏悅地勸道:「我看姊姊還是包裹一下身上的傷勢再說吧,不要再逞能啦!歷朝歷代的大英雄、大豪傑和錚錚鐵漢,我看也沒幾個比得上姊姊生猛!你是我們女子的驕傲,脂粉堆裡的大英雄,我若是就這樣把姊姊玩兒死了,小妹還真有些惋惜哩!你右肩只是皮傷倒不足為患,但後背箭傷可能會傷及內腑,若不及時處理恐留下後患,順便提醒姊姊一句,箭上有毒!」

慕容紫煙出睥睨天下的狂傲神態,仰天狂笑道:「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這點皮之傷算得什麼?當年惡鬥武林四隱一仙姑,我所受內傷比這嚴重得多,我一樣過來了,繼續惡鬥不止!不用假惺惺地啦,我倆是繼續鬥下去呢,還是按換條件先將無月好好地還給我?」

由於有罡氣護體,受傷的右後背雖然疼痛,但似乎並未傷及內腑,至於箭頭上的劇毒,已被她運功托住,漸漸驅出體外,是以慕容紫煙並不是十分擔心。

當然了,她身上的傷勢真象她說得那麼輕鬆麼?

未必!她此刻失血過多,所中劇毒一時間無法驅除乾淨,腦中已有些眩暈之,全憑一股鋼鐵般意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裝麗人也受了些內傷,滋味也並不好受,但仍好整以暇地道:「要小妹現在放人那是免談,姊姊有本事儘管出手搶人。」之所以說得如此大方,是因為她本就不信,此刻的羅剎仙子還有餘力出手。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慕容紫煙偏偏就再次如旗花火箭一般飛起,快如閃電一般撲向無月,她再想要攔截已來不及!

無月身後俏生生地冒出一個貌美若仙的少女,將一把閃著耀眼寒光的匕首橫架在他脖子上,一付隨時準備抹他脖子的模樣。

裝麗人輕笑一聲,緩緩地道:「姊姊若一定要搶人,帶回去的只能是一具屍首,望姊姊三思!」

無月身後的少女正是影兒,趁慕容紫煙和主人又在大眼瞪小眼的間隙,忙將殷紅雙悄悄湊向他耳邊,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他說道:「無月,我這只是做做樣子的哦!你不用害怕……」

無月剛才見到慕容紫煙經歷生死劫難,嚇得他可謂肝腸寸斷,連喊都喊不出,此時眼中包著眼淚,依然心有餘悸,心中驚恐不安地狂跳不止,哪有心思理會身後這位小美人?

人與人之間,在生死關頭才會看清自己的內心,在剛才那萬箭齊飛、千鈞一髮之際,他發覺自己是如此深這位情剛烈的女子,當然他還是有些分辨不清,這種摯是情多一些,還是情義多一些?

影兒見他不理自己,忙又低聲說道:「你……你生氣了麼?回去我好生服侍你,給你賠罪,你想怎樣……就怎樣……」說完玉頰之上忍不住一紅。

昨夜無月和她接吻時那種快美難言的滋味,到現在還留在舌之間,實在令她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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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擦肩而過

裝麗人已是在玩兒一場豪賭,因為此刻,連她自己也不緊張萬分,暗自有些不安地想道:「她若真要耍橫,自己真能忍得下心,下令戕害他麼?這個莫名其妙的壞蛋,不知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害得自己已有兩三天睡不好覺了,每每閉上雙眼,這個壞蛋便會不請自來,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在睡夢中都不肯離去……」

不過這場豪賭她贏了!因為她擔心無月出事,慕容紫煙比她更怕,至少更怕十倍!關於這一點,裝麗人心裡非常明白,不然也不敢隨便撒下骰子開賭。

膽子一向很大的人有時也會變得特別膽小。就象現在,當慕容紫煙看見雪亮鋒刃抵住無月脖子上的時候,她到了恐懼,巨大的恐懼!

她在空中不斷變換身形,騰挪飛掠於囚籠周圍的樹枝之間,努力尋找可以一擊斃敵,而又能讓無月完好無損的攻擊角度。

然而她絕望地發現,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用何種方法發動攻擊,都沒有保全他的絕對把握。畢竟鋒利的刀刃就抵在他的咽喉處,自己無論再快也快不過刀刃那麼輕輕一抹!

別說沒有絕對把握,即便有,也可能橫生意外,她豈敢冒險一試?她不願因為自己的莽撞,葬送一生的幸福!

所以,她最終還是被迫做出了讓步,這是她出道以來破天荒第一次對敵人妥協。

若是她知道此刻只要出手搶人就會贏,裝麗人不過是在和她賭誰的膽量更大,她非氣得找塊豆腐撞死不可!

眼巴巴地看著那些白衣人紛紛躍下巨松,由樹枝上放下囚籠,打開籠門,將蕭無月扶進一頂華麗舒適的軟轎之中……

尤其令她受不了的是,無月也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她,那雙比女孩子更加漂亮的大眼睛中含著深情,直到他消失於軟轎之中。

一時間,曖昧、甜、煎熬、無奈和生離死別等諸般相互矛盾的滋味同時湧上心頭,心中更是疑竇叢生:「無月見到我為什麼一句話都不曾說過?難道是被那個女人點住了啞?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忍心如此待於他,別讓你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哼哼!」

緊接著,更加令慕容紫煙揪心的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位裝麗人竟也鑽進那頂軟轎之中!

「這頂軟轎並不太大,她為何還要鑽進去跟無月擠在一起?她到底想幹嘛?為什麼她死活不願把無月還給我?難道……難道她也喜上了他,想要惑他麼?該死的女人!!!」慕容紫煙如是想道。

此刻在她心中,除了原有的五味雜陳,現在又多了一種味道,酸酸的醋味兒!

無論在戰場還是在情場上,慕容紫煙都算是遇上了一個真正的對手,能否把心態擺正,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將是她能否最終獲勝的關鍵。然而這個為了可以毀天滅地、格極端的女子能做得到麼?

格決定命運,此話一點不錯!

裝麗人率龍戰隊千餘將士排成整齊的隊列,浩浩地挾持著無月下山,在華山腳下一座莊園之中牽出一千多匹高頭駿馬,齊齊上馬,裝麗人和無月也換乘一輛豪華馬車。

一千多龍戰隊騎將馬車團團包裹在中央,一路向東疾馳而去。

慕容紫煙怎肯放棄?一路跟蹤著那輛華麗馬車,帶著衛隊一路緊隨不捨,為了以備不測,她已讓摘月向濟南府飛鴿傳書,從上白旗和上藍旗調十個縱隊緊急馳援,替換生還的五百餘名衛隊員,好帶著死傷者儘快返回濟南休整。

裝麗人以蕭無月的命為要挾,慕容紫煙空有沖天豪情,卻也不敢冒險,因此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無月只要一天還在裝麗人手中,她就一天不能安心,變得越來越煩躁不安。經過大半天的尾隨跟蹤,天黑之後已到潼關,那些白衣人搭好了豪華帳篷。

慕容紫煙眼睜睜地看著裝麗人竟抱著無月進入帳幕之中,卻把天門三英留在門外!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當慕容紫煙看見那頂豪華帳篷中的燭火竟一一熄滅,裡面變得一片黑暗之時,一向清麗若仙的她。竟似已徹底崩潰,不顧一切地掠向那頂帳篷,站在二十丈之外對著帳篷破口大罵,且出言不遜,變得活象一個罵街的潑婦!

龍戰隊高手們怎能容忍統帥受辱?紛紛拔出長劍圍上來準備動手,衛隊戰士也一擁而上,再度形成對峙局面,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動手拼命的架勢!

裝麗人在帳篷之中聽得有趣,不對無月笑道:「羅剎仙子不是公子的乾娘麼?她為你著急,想把你搶回去倒也情有可原,但這會兒我怎麼覺她明顯在吃醋,而且還酸得厲害?蕭公子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無月不地向裝麗人張了張嘴,向她示意自己是啞巴,而且還是她造成的。

裝麗人撲哧一笑,說道:「對不住了,我忘了你是個啞巴。」

她走出帳篷對門邊的影兒吩咐道:「你帶人團團圍住帳篷即可,沒有命令不許出手。」

影兒抬手做出一個手勢,龍戰隊立即踏著整齊的步伐後退五步,依然警惕地注視著多年的老對手。

裝麗人飛了慕容紫煙一眼,竟扭、煙視媚行地重新走進帳篷,看得天門三英也是目瞪口呆!她們何曾見過一向端莊威嚴的主人做出過如此妖媚的模樣?

慕容紫煙雙拳握緊、青筋暴跳,雙目火,前急劇起伏不止,她簡直受不了!「這女人!神態如此勾魂魄,無月焉能抵擋?」

不理屬下紛紛大跌眼鏡,慕容紫煙氣急敗壞,裝麗人鑽進帳篷後該幹啥幹啥,她現在已經很駕定,只要無月在自己手中,慕容紫煙鐵定不敢輕舉妄動。和羅剎門硬碰硬這樣的蠢事,從來就不在她的計劃之中,而慕容紫煙手下這支鐵軍的彪悍勇猛,更加深了她的這種印象!

下午還在馬車上的時候,她已對衛隊這支千人騎士團的戰鬥力做了一個客觀評估,她認為若是兩陣對圓,各以鐵騎硬碰硬地衝鋒陷陣、搏命廝殺,至少需要動用皇朝最為銳的宣府鐵騎兩千人馬方可勢均力敵,宣遼軍一直部署在燕山地區,雖達數十萬之眾,但真正的宣府鐵騎也不過萬餘人馬!

然而據她掌握的情報,羅剎門散佈於濟南周府及郊外各莊園之中的衛隊至少也有三千人馬,加上其他嫡系力量和散佈於各地的羅剎門分舵,實在稱得上是一支非常強大的力量!

對於千禧帝國內部居然潛伏著一股如此強悍的敵對力量,裝麗人到了一種深深的不安,甚至有著一種強烈的不,對皇朝眼下一塌糊塗的狀況的不

「是該有所改變了!」她心中如是想道。

慕容紫煙一直站在當門罵大街,居然一點兒不覺得累!

此刻衛隊隊員們也已經在她罵街的地方搭好一頂華麗帳篷,摘月等人請她入帳,但遭拒。慕容紫煙只是讓人把軟椅放在帳篷門口,坐下後斷斷續續地繼續罵個不停,直到嗓子都有些嘶啞了,才讓摘月等人接替她的工作。

就這樣整整折騰了一夜!

難道她瘋了麼?否則怎會做出如此瘋狂之事?其實不然,慕容紫煙自有她的道理,因為這樣通宵怒罵,起碼可以起到擾的效果,令那個女人無法安下心來,和他……調情?

其實所謂「調情」只是她心中的懷疑而已,卻被她強迫自己幻想為現實。

格偏執的人往往有這種傾向,比如懷疑男友對自己不貞,漸漸會把這種懷疑當作事實來折磨自己和男友的神經,搞得自己心神不寧、疑神疑鬼不說,男友也痛苦不堪,怎麼解釋都沒用!

裝麗人很聰明,這本是她故意安排的一出心理戰,用來折磨貌似強悍的對手那脆弱不堪的神經,自然不會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任憑慕容紫煙和她的心腹在遠處怎麼罵,她躺在帳篷之中柔軟舒適的行軍上照樣睡得很香,甚至比平時更香。

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不是麼?

躺在她對面那張行軍上的無月卻是整夜備受煎熬!他口不能言,手腳也動不了,已經夠難受了,慕容紫煙心中那股怒火、無奈和煎熬,他也是同身受!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慕容紫煙白天躺在豪華大馬車中睡大頭覺,晚上則如上所述通宵罵大街,一路跟蹤裝麗人一行到了澠池。

這幾天之中,裝麗人故意每晚和無月共居一帳,目的是以此來怒羅剎仙子,讓她變得越來越煩躁不安,進一步失去理智,自己好渾水摸魚、從中漁利。

入夜,裝麗人一行下榻於澠池城中最大最豪華的悅賓樓客棧,影兒將客棧全部包下。裝麗人攜無月入住後院觀月樓樓上那套最大最豪華的上房,這套上房有臥室、雅廳和廂房各一間,雅廳外朝南那個帶木質欄杆的觀月臺地勢較高,向東南西三個方向看出去視野都非常開闊。

觀月樓南側就是後院的南牆,客棧後門就開在該處,南門之外是一條僻靜的死衚衕。

當然,從客棧南牆外那條小巷對面的一棟民宅樓上、幾扇朝北的窗戶裡,也一樣可以把觀月臺看得很清楚。不出她所料,一群如狼似虎的獵人已闖入那棟民宅,一家子不願離開,結果房東父子被打得遍體鱗傷、吐血半鬥,才在家人的扶持下不得已離去,被趕出家門。

衛隊鳩佔鵲巢,選好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之後,恭夫人上樓。這些人在關外劫掠弱小部落已成習慣,到中原後夫人雖明令止,但千餘年來這種生活習已滲透到族人的骨子裡,包括她自己,所以大家偶爾對百姓出獠牙,她有時也就默許了,只是說明下不為例而已。

慕容紫煙此刻正趴在樓上朝北的窗戶上,目光爍爍地監視著觀月臺上的動靜。

原來,慕容紫煙率眾進入澠池城中之後,在悅賓樓之外默運靈識,探知後院觀月樓四周聚眾最多,心知裝麗人必入住該樓,便立即找到了這棟最便於監視的民宅。

龍戰隊約有七八百人將觀月樓團團圍住,止任何人入內,連客棧的夥計和掌櫃也一樣,不過,另外大約有數百高手卻並未出現在悅賓樓,不知所蹤。

慕容紫煙似乎無心留意這些,因為裝麗人和無月正坐在觀月臺上十分悠閒地對月小酌,影兒、魂兒和靜兒侍立在側,傳菜斟酒。

一輪彎月斜掛東天深邃蒼穹,粉紅月光斜灑在觀月臺上,和燭光輝映,桃花玉面相映紅,是如此詩情畫意,平添許多漫氣息,渾然一幅才子佳人對月詩的場景!

平時明月初升之時,慕容紫煙常和無月到梅亭品茗賞月,如今檀郎身邊已換了紅顏,而且似乎很喜這種氣氛,對她的態度竟也宛若紅顏知己!

慕容紫煙氣得牙地,卻無可奈何。裝麗人舉止幽雅,看似很會享受,更為擅長營造漫氛圍。所有餐具、食材和飲水都是隨身攜帶,金盤玉蝶翡翠瓶,葡萄美酒夜光杯。食材更是十分考究,不是山珍就是海味,這些來自天南地北之物,此刻齊聚在那張八仙桌上。

裝麗人時而詩一首,時而讓影兒撫琴一曲,曲調空靈、清婉、幽揚,似能將人帶入如夢似幻的仙境之中……

恍惚間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凌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沉香,這是魂兒正伴著琴音起舞……

面對興致裝麗人,欣賞著美妙音律和動人舞姿,無月竟似也有些陶醉。酒至半酣,裝麗人似不勝酒力,起身竟一把抱起他,穿過雅廳直入內室,隨即把門緊緊關上!

慕容紫煙哪裡還能待得住?委實擔心裝麗人變成第二個花影,忙飛身掠向觀月臺上,對著裡面又開始罵街!

過了好一會兒,裝麗人才終於吭聲兒,將影兒三女喚入內室之中,並從門中探出半張臉兒,對慕容紫煙輕輕一笑,說道:「姊姊,你若再不離開,回到對面民宅裡去,蕭公子難免要少一手指了,魂兒,利刃侍候!」

「好,算你狠!」慕容紫煙愣怔半晌,只好咬牙切齒地悻悻而歸。

臥室中,裝麗人靜靜地靠坐於頭,無月蜷縮於的另一角,三女侍立娘娘身側,見她不說話,誰也不敢打擾於她。

半晌之後,魂兒才低聲問道:「娘娘,咱們象這樣帶著蕭公子趕路也不是辦法,這個羅剎仙子一路魂不散,老是這樣胡攪蠻地糾不休,何時是個了局?若是我們一個不小心,被她抓住機會出手搶人,豈非防不勝防?」

裝麗人卻似若有所思,秀眉微蹙地道:「魂兒,我實未想到,之一字,竟會讓一個如此驚才絕的巾幗奇葩、紅粉英雄變得如此瘋狂,如此不可理喻!唉!所以我奉勸你們好生醒醒吧,尤其是影兒!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會把人折磨成什麼模樣?記住我的話,以後遠離令你們神魂顛倒的男子吧!」

影兒暗自皺了皺眉,卻並未說話,魂兒看看無月,似乎有些苦惱,倒是靜兒說道:「這個弟子省得,可眼下……」

裝麗人沉半晌,緩緩說道:「以羅剎仙子目前如此浮躁的心態,屢犯兵家大忌,我只需略施小計,便可逗得她團團轉!只是她已增調生力軍前來,力量太過強悍,我又有急務在身,必須儘快趕去處理,無暇設計把她吃掉,委實可惜!不過你放心,我自有金蟬殼之法。」

她對三女低聲吩咐一番,隨後一揮手,三女魚貫而出。

裝麗人正在琢磨,無月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羅剎仙子為他如此瘋狂?越想就愈覺得他身上的優點似乎多得數不完,嘴角漸漸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燭光下,無月見她一雙明眸隔著面紗目光爍爍地盯著自己,心中不由發,不皺了皺眉,意思似乎是說:「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男人麼?」

自從親眼目睹裝麗人差點害死慕容紫煙,無月對她的印象已變得非常惡劣,甚至已生出強烈的敵意。

裝麗人居然似乎也能看懂他表情上顯出來的意思,不撲哧一笑道:「我當然見過男人,而且見得太多了,不過呢,我覺得你比所有男子都好看,而且似乎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嗯!公子似乎對我很不呀,是因為我暗算你師父麼?」

無月眼眶一紅,又點了點頭。

裝麗人正說道:「我已看出公子是一個懷大志之人,當知做大事,絕不能有婦人之仁,為達到正義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才有資格成為人中之龍!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很希望公子能夠與我合作,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玉掌輕揮,無月但覺風池上一麻,被一縷強勁指力擊中,頓時昏過去……

由於全副心神都在觀月臺上,慕容紫煙沒有留意到,觀月樓樓下龍戰隊那七八百人,大約每過半個時辰,就要陸陸續續減少近一半,待到彎月漸漸西沉之時,雖然環繞觀月樓的數十頂帳篷仍在,卻已漸漸人去帳空!

忽然,悅賓樓大門和東西南三道側門同時打開,分別駛出四輛馬車向四道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變起倉促,慕容紫煙忙遣摘月等人率屬下分頭攔截馬車,自己則向觀月樓疾掠而去。

掠上觀月臺,她正待闖入雅廳查看,卻聽雅廳對面內室中傳來裝麗人慵懶的話音:「我說姊姊啊,你整夜嚷嚷還不夠麼?你不累,小妹還想睡哩……」邊說邊連打幾個哈欠。

慕容紫煙厲聲道:「半夜三更的,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裝麗人慵懶地道:「小妹的屬下有要事離開,需要姊姊同意麼?對了,姊姊的寶貝兒蕭公子此刻就和小妹擠在一個被窩裡,姊姊最好不要胡闖進來,也不要截留小妹那些屬下,否則……」內室中隨之傳來無月「嗬嗬」一陣含含糊糊的呻聲,似乎被麗人疼了某處。

慕容紫煙心痛不已,忙道:「你……你可別來!我答應你就是。」

裝麗人膩聲笑道:「這就對了嘛!其實……其實蕭公子細皮的,模樣兒也討人喜,姊姊只要做得不太過分,小妹怎捨得傷害他呢?嘖嘖……嘖嘖……」話聲之後似乎是親嘴發出的那種聲音。

慕容紫煙心慌意地急道:「無月還小,還不行的!你千萬莫要打他的歪主意,否則我非撕了你不可!」

裝麗人又是一陣哈欠,慵懶地道:「小妹困得很,實在沒功夫和姊姊閒聊,請回吧,小妹還要繼續睡覺呢!」話音顯得有些沉悶,聽起來有點模糊不清,就像用被子裹住腦袋說話一般,難道因冬天天冷,裝麗人有矇頭睡覺的壞習慣麼?

慕容紫煙有些猶豫,實在怕自己離開後,裝麗人對無月做出什麼「非分」舉動,卻聽麗人又說道:「姊姊若是再不走,我可要蕭公子的子啦……」

慕容紫煙只好悻悻地掠回民宅,繼續趴在窗戶上監視。

這時摘月等人也已陸續返回,向她彙報說,四輛馬車上都只有一名白衣人趕車,車中空無一人,這四個白衣人無一漏網,全部被抓回。

慕容紫煙親自審問了一下,這四人都是年約三旬的白衣男子,個個太高高鼓起,顯然都是內功高手,以她的眼光,從四人手上的老繭等特徵,判斷出這些人必定都曾經歷過慘烈廝殺的軍旅生涯。但是和摘月、飛霜、彩虹以及她們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衛隊隊長們相比,可就差了好幾個檔次,所以抓回他們基本沒費多大勁。

慕容紫煙一問之下,和裝麗人的說法一樣,奉命外出辦事,想起裝麗人的威脅,她倒也很大方地把四人放了。

哪知不過一刻鐘功夫之後,又有四輛馬車分四個方向同時駛出悅賓樓,慕容紫煙只好如法炮製,整個過程和結果,跟上次完全一樣,裝麗人和無月仍在觀月樓樓上內室中,慕容紫煙掠上觀月臺呼喚時,裝麗人似乎都有些懶得理她了,哈欠連天、三言兩語地把她打發走了,聲音顯得愈發沉悶,一付矇頭大睡,瞌睡兮兮的模樣……

就這樣,大約每隔一刻鐘時間,這樣的事情就會重複發生一次,見摘月等人整夜疲於奔命,來回折騰,慕容紫煙覺得這也不是辦法,乾脆就讓摘月分遣四個隊長率手下守住四道城門,白衣人可以放行,但是若發現裝麗人和無月的蹤跡,便必須設法攔截,並馬上向她彙報。

在第八批馬車駛出悅賓樓,慕容紫煙又過去查看時,觀月樓內室中竟傳出「裝麗人」銷魂的呻聲!

聲雖隔著被子,顯得模糊低沉,但慕容紫煙聽力何等銳,不大驚失,心想這女人莫非正在非禮無月?這還得了!忙厲聲喝道:「你在幹嘛!快放開他!」

內室中的呻聲嘎然而止,只聽「裝麗人」嬌慵無限地嘟囔道:「你這個寶貝兒睡覺不老實……摸……摸到我那……啦,噢……小妹已經把他踢一邊兒去了!嘻嘻!姊姊啊,你別老是過來吵醒他好不好?每次吵醒了他,他……都要在小妹身上摸……」

慕容紫煙不敢再大呼小叫,只是傾耳聆聽著內室中的動靜,聞得內室中漸漸鼻息勻勻,心知二人又睡著了,這才放心地返回那棟民宅樓上。不過至此之後,當再有馬車駛出客棧,慕容紫煙過去查探時,不便再喚醒二人,只是放出靈識,探知二人尚在內室中即可。

如此這般,重複的次數多達十多次之後,便給摘月手下那四個隊長等人造成一種思維習慣,認為這不過是對方的疑兵之計,再認真的人,對出城馬車的搜查難免也會變得鬆懈了一些。

可是戰場形勢一向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才能惑敵人,對於「兵者、詭道也」這句話的理解,天門之主已達諸葛孔明那等境界……

在黎明前最黑暗那一刻,悅賓樓又有四輛馬車同時奔向四個城門。

這時連慕容紫煙也變得有些掉以輕心,掠上觀月臺用靈識探知二人尚在屋裡,老是如此來回折騰,慕容紫煙倍不耐,漫不經心地對著內室中喊到:「妹子不是很想睡覺麼?老是玩兒這一手煩不煩啊?天亮了,該起趕路啦!」

內室中沒有任何回應,她又喚了幾聲,仍是一片沉寂。

慕容紫煙有些吃驚,忍不住衝進雅廳之中,對著內室房門喝道:「你若再不回答,我可要闖進來啦!」

她耐著子又等了片刻,屋裡還是無人答話,她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開房門,衝進內室之中!

屋裡雖然仍有些昏暗,但慕容紫煙目光何等銳利?一眼看去,她不一陣天旋地轉!

內室中哪有裝麗人和無月的影子?

一個三十多歲、頗有點姿的妖豐腴婦人和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抱作一團,正釵橫發地躺在榻上,也許夜間活動得過於勞累,這會兒睡得象兩隻死豬,此時剛被她的踹門聲驚醒!

慕容紫煙大驚失,忙上前掀開棉被抓人,誰知這對男女竟是一絲不掛,象八爪魚一般緊緊抱在一起!妖媚婦人「啊喲」一聲驚叫,雙手捂,驚恐地叫道:「你……你是什麼人?闖……闖進來幹嘛?」

慕容紫煙一時也看得面紅耳赤,忙扯起單,裹住妖媚婦人那波濤洶湧、雪白豐腴的人體態,提著她掠出觀月樓,將婦人給飛霜手下一名明強幹的衛隊長,吩咐她立即仔細審訊這個婦人。

慕容紫煙心急如焚!

她馬不停蹄地環繞整座客棧搜查了好幾圈,卻一無所獲,裝麗人似乎已帶著無月不翼而飛?

此刻天尚早,西方地平線只是微微泛白,那點淡藍微光尚不足以喚醒這座沉睡中的古老市鎮,由空中看去,客棧四周的街巷之中仍籠罩著一層清冷的薄霧,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傳來的幾聲公打鳴,才算稍稍打破暗夜的寂靜,唯有客棧北門外有幾個蒼蠅大小的黑點在移動,響起一些拖動桌椅的「吱吱嘎嘎」聲,以及鍋碗瓢盆輕輕撞擊的「噹噹」聲,再然後有幾縷炊煙冒起……

慕容紫煙循聲而至來到客棧北門外,見對面街道上有幾個早起的老人在佈置攤位,有賣燒餅的,有賣豆腐腦的,還有賣豆汁包子的,此刻正圍在火爐和蒸籠邊忙碌著。此外,沿這條街道往東十餘丈之外有十多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零散地或坐或臥在路邊,等待著早起的行人施捨。

她心中空落落地,但覺一片茫然,信步橫跨街道走到一個老人的攤位前。這四個攤販都上了些年紀,經年累月的勞和風吹曬在他們臉上刻了歲月留下的風霜痕跡,一看即知並無任何可疑之處。

她面前這位老人的笑容很開朗,似乎認為每如此早起勞,卻只能勉強維持溫是再平常不過之事,見慕容紫煙走來,忙熱情地招呼道:「這位姑娘,起得憑早?呵呵~灌湯包子還得等一會兒才能蒸,要不姑娘先坐一會兒,我給您倒一碗豆汁,不收錢的。」

慕容紫煙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地道:「這地方的乞丐倒真是勤快啊,這麼早就上街乞討了。」

老人嘆道:「他們也是沒法子啊,天下不太平,到處鬧饑荒,逃荒的人太多啦,若是來晚了就佔不到好位置,唉!說起來怪可憐的。」

慕容紫煙信步向東走去,首先見到的是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乞丐,尚有些睡眼惺忪,懶洋洋地坐在路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見慕容紫煙走來,忙作出一付可憐兮兮的模樣,對她說道:「這位姑娘,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都三天沒吃東西啦,家裡小弟身患惡疾,若再不找大夫看病,眼看著就要病死啦!您就行行好吧……」

慕容紫煙目光一掃,果然在他倆身後躺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汙穢、下半身是膿瘡的小乞兒,此刻仍在睡覺,那兩條腿……天啊!腫得比他的,以至於不得不把管撕裂到大腿部位,腿上皮膚如久旱多年的土地一般,裂開一道道筷子那麼寬的口子,出裡面一條條黃褐,仍不時向外溢出,散發出陣陣惡臭,顯得既恐怖又噁心!

慕容紫煙畢竟是女人,她雖嗜血,但也是新鮮的血,而非這種……不噁心得差點嘔吐,忙扔下一錠銀子,捂住鼻子和嘴巴趕緊走開!

再過去一丈開外,是一位衣衫襤褸,但面目慈祥的老婦人,帶著一個十多歲的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兒正在行乞。這個小女孩兒雖然經過風吹曬,臉上膚黝黑,但眉目倒也清秀,慕容紫煙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抬眼四望,其餘那十餘個乞丐也都個個面目陌生,別的不說,僅憑這些乞丐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他們絕非蕭無月。

慕容紫煙搖了搖頭,心中無比煩躁,只好快步回到那棟民宅之中。

據那位妖媚婦人代,她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娘,昨夜大約丑時時分,被客人身邊一個美貌姑娘叫醒,給了她一錠二十兩重的金子,讓她帶著客棧中一個名叫小八的小夥計摸黑來到觀月樓上內室之中,要她和小八光了衣裳鑽進被窩,最後特別囑咐她和小八,「你倆若是聽見有人在外面呼叫,便把頭捂在被子裡按我剛才代的意思回話,最好少說話,儘量用」嗯「」啊「之類的聲音來敷衍來人。」

老闆娘經營這家客棧半年也掙不到這麼多錢,自然驚喜萬分,連連答應!等那位美貌少女離開之後,興奮之餘,不由得暖思。她膝下無子,似乎老天跟她過不去,連生三胎都是女兒,小八長得眉清目秀,而且聰明伶俐,原本是她的遠房侄兒,八歲上被過繼給她夫婦倆。這兩年丈夫在房事方面越來越差,得不到足的老闆娘漸漸打上了繼子的主意,時常趁沒人,便和他眉來眼去地相互調情。

老闆娘雖徐娘半老,但依然風韻猶存,頗有幾分姿,令小八也垂涎三尺。昨夜那樣光了身子擠在一個被窩裡,猶如干柴投入烈火,哪裡還能忍得住?一時間顛鸞倒鳳地猛幹起來!雖然好事時常遭到慕容紫煙的擾而中斷,但依然風五度之後,才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直到被慕容紫煙踹門時發出的巨響聲驚醒。

慕容紫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夜裝麗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地大鬧空城計,趁自己的人開始有些鬆懈之際,早已不知何時摸黑閃到何處去了。而這對婦卻引住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自己居然對此渾然不覺!

慕容紫煙惱怒至極,當即派人將悅賓樓掌櫃抓來,著老闆娘當著丈夫的面,一次次地勾引小八和她媾。看著小男孩著一一次又一次地捅進老婆的大得老婆叫不已,在老裡面一次又一次地,掌櫃的不羞憤死!

尤其慕容紫煙還要老闆娘坐在男孩身上,老套進,一邊喂男孩吃一邊媾……

待二人完事後,慕容紫煙臻首輕輕一擺,心領神會的飛霜素手輕揮,寒光一閃,彎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光影,眨眼間刀已歸鞘。又過片刻之後,小八才人頭落地!

這也是慕容紫煙多年來一直遵守的規矩,誰敢欺騙於她,殺無赦!當然小八也不能說是完全無辜,這也算對他貪財好的報應吧!

慕容紫煙心中有個更加惡毒的主意來懲罰老闆娘,吩咐飛霜派人將她帶走。

接下來慕容紫煙下令全城大搜查,連縣衙也不放過。於是,澠池城中一時間飛狗跳,被一夥凶神惡煞的蒙面人強行闖入家中,翻箱倒櫃地找尋著什麼,重複地詢問著一句話:「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蒙面女子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好在這些人倒是沒有搶劫任何東西,也沒有像以前遇到的強盜那般婦女。

整整一上午,搜遍了這座小城,依然沒有發現裝麗人和蕭無月的任何蹤跡,二人連同影兒三女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龍戰旅那些高手們早在夜間便走完了。縣衙那些衙役和捕快們那是衛隊的對手?個個聞風而逃,縣官也被揪到大堂之上,眼睜睜地看著這夥蒙面強人在自己的後院四處搜查,心中暗自懷疑這夥人是不是來自繡衣閣的繡衣使者,到這兒查獲自己貪汙的贓款?不嚇得瑟瑟發抖!

由於動靜太大,有些擔心過於驚動官府,慕容紫煙只好下令撤退,繼續往東搜尋蕭無月的蹤跡。

雙方這一輪鋒,慕容紫煙堪稱慘敗。人未救出,反而損兵折將,損失近五百名衛隊勇士,自己也受了點傷。

她是一位善於總結經驗教訓的統帥,對於如此慘敗,她總結出來的教訓是:首先,這次行動自己過於輕敵冒進,屢遭對手埋伏。其次,對手實力強勁,算得上中原最為強悍的武裝組織,紀律嚴明、團隊合作極佳,的確不好對付,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厲害對手!

當然,她沒能總結出最為重要的一條,那就是無月的因素。身經百戰、曾屢陷死地而後生的她,數次由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慕容紫煙,一向智勇雙全,豈會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本次行動之所以如此心浮氣躁,完全是因無月身陷敵手,裝麗人更是使出種種手段來怒她,令她心情本無法平靜下來,對眼前形勢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所致。如果再來一次人質換,她百分百還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過這一輪鋒,慕容紫煙也並非全無收穫,至少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神秘人物已經面。羅剎門情報組織「黑鷹堂」一向效率極高,經過多方打探,種種跡象顯示,這位裝麗人來歷不凡、身份尊貴,人稱「雲夢娘娘」,她掌控下的天門實力非常龐大,甚至連皇上的密探組織繡衣閣也不敢招惹她,但她的老巢位於何處,卻始終查不出一個究竟。

雲夢娘娘的武功,慕容紫煙已見識過了,幾乎和自己在伯仲之間,除了實戰經驗無法和身經百戰的她匹敵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相差極為有限,而且心機極深,足智多謀,心狠手辣。雖未見過她的容貌,但僅憑覺,慕容紫煙知道她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這也是令慕容紫煙最為揪心的一個問題。

「但願無月的魂兒莫要被這個女子給勾走了!」慕容紫煙如是想到。

令慕容紫煙煩惱的另外一個問題,是她本找不到這個所謂雲夢娘娘的軟肋,自己雖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始終找不到下口之處去主動攻擊對方。於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標先瞄準地門,這個被天門控制之下的門派,希望能由此找到有關雲夢娘娘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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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6章復仇之戰

無月醒來時已是辰時時分,此時已天光大亮。他睜開眼睛,入眼是黑雲湧動、沉沉的鉛灰天空,和他入夢前的景象迥異,一時鬧不清身在何處?入耳是一片哭天搶地的喧譁之聲,他忙四處打量,發現周圍街道上顯得異常混,也不知發生了何等大事?

看看右前方悅賓樓客棧大門,他終於有了些印象,「我不是睡在客棧後面那棟樓上的麼?何時躺到外面街道上來了?」

再看看自己,竟是躺在路邊一顆大樹下,想翻身坐起,手腳卻不聽使喚,雙腿更是完全失去知覺一般,且在外,上面竟長膿瘡,縷縷膿仍在不斷溢出,一股刺鼻的惡臭陣陣傳來!

在他股下面綁著一個小四輪車,車前綁著一繩子,似乎是供人拉著走的。他張口想問身邊那兩個少年乞丐,自己怎會忽然變成如此模樣?才想起自己本無法說話,早在華山之上就成了啞巴!

他大概回憶了一下,最近已有過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經歷。第一次是在裝麗人的奢華園林中醒來,發覺自己渾身癱瘓;第二次醒來時發覺自己在華山之巔的囚籠之中,進而變成啞巴;第三次醒來時已進一步淪落在澠池街頭,在癱瘓和啞巴的基礎上,又添上一身惡瘡!

按習慣思維邏輯,他接著想道:「照此趨勢下去,若再來第四次,我該出現在……自己會變成……」念及於此,他不冷汗直冒,從此對睡眠和常人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埋下變成夜貓子的嚴重隱患!

忽然在客棧大門處閃過一條非常悉的娟秀身影,那不是彩虹麼?他欣喜若狂,卻喊不出聲音,連想朝她揮揮手都無能為力,心中不焦急萬分!

大約在中午時分,他眼睜睜地看著慕容紫煙的馬車從自己眼前的街道上隆隆駛過,摘月、飛霜和彩虹三人騎著駿馬緊隨其後,再後面就是衛隊鐵騎們整齊的行列,一一從自己眼前疾馳而過,踢踏踢踏的馬蹄聲響成一片,不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東門方向,除了馬蹄揚起的塵埃,再也看不見衛隊那些騎士們的身影!

令蕭無月氣的是,慕容紫煙坐在馬車裡也就罷了,可這千餘騎士,包括摘月飛霜彩虹三人,竟無一人肯看上自己哪怕一眼!而自己連一手指都抬不起來,本沒有什麼辦法引起她們的注意!

此刻他的心情,可說是沉落到了谷底!

若是他得知,凌晨時慕容紫煙曾由他身前不過一丈之外,捂住鼻子嘴巴匆匆逃開,一定會氣得吐血數升!若是再被他知道,慕容紫煙在他腿上匆匆掃過一眼之後,兒就沒看一下他的臉,更是非得活活氣死不可!因為他的臉上並未經過多麼妙的易容,只不過臉被抹上了許多擦不掉的汙穢而已!

一陣沮喪之中,他忽然發現一個揪心的問題,「北風姊姊呢?她一向和夫人形影不離,為何唯獨不見她?艾爾莎也不見!按說已過去二十多天,她們早該回到夫人身邊了呀?難道她倆……」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陣巨大的悲傷掠過心頭!

慕容紫煙兩次與輕而易舉便可救出蕭無月的良機擦肩而過,實在令人扼腕嘆息!這看似偶然,實則必然。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雲夢娘娘,慕容紫煙只做到了知己,而不能知彼。反觀雲夢娘娘,在她書房中巨大的檔案架上,有關慕容紫煙相關資料的卷宗多達四十八卷、六百九十八章,摞在一起有三層樓那麼高,共有一萬多頁!

在這些卷宗裡,從慕容紫煙在燕京王家的閨中生涯開始,一直到最近她在濟南府周宅中的生活細節,分門別類地詳細記載著她的常生活習慣、好等等,連她喜用什麼樣的碗碟和杯筷,都記載得清清楚楚。唯一空白的內容,是她在王宅之中的過往經歷,因為羅剎仙子似乎是在十九歲那年突然空降到王家之中。唯一可能知曉詳情的王老爺和夫人均已過世,子女們只知她是父親故之女,自幼被父親收為義女,至於是哪位故,就沒人知道了。所以,羅剎仙子十九歲之前的人生經歷,再也找不到任何知情人。即便是蕭無月名下的卷宗,也多達數千頁之多!

所謂成功,有時看起來象是撞大運,實則不然!本質上,成功是機會遇上一個有準備的人,是由無數的心血和汗水堆砌而成的。為了獲得這些資料,這位雲夢娘娘動用了上千名經驗豐富的職業情報人員,花費了大量資金,以獲得第一手原始資料。而她本人則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力,親自對這些似是而非,有時甚至相互矛盾的信息加以分析、整理和歸納。

所以說,慕容紫煙和雲夢本輪鋒的失敗和不走運,歸結底,還是偶然之中必然的結果。雲夢娘娘的手段也許令人不齒,但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值得慕容紫煙尊重的對手!

就如同許多生懶惰,卻成天盼著機遇砸到自己頭上、從而一飛沖天的人一樣,做事心大意、不求甚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這類人要想成功,跟買彩票中大獎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作為一名傑出的統帥,這位神秘的雲夢娘娘似乎有著一種賭博式險中求勝的格,喜鋒的取勝之機,置於一條令對手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則萬劫不復的分水嶺上,或許這樣的勝利,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快

當然每一輪豪賭,都是建立在她知己知彼基礎上的。就好比一盤棋局,她早已佈置好陷阱,使得對手有九成九的幾率會選擇鑽進去,她才會開賭。直到目前,她就像賭桌上的大莊家,已贏得缽盆溢。可雲夢畢竟賭的是人,而人是最複雜易變的,她還能繼續高歌猛進地贏得賭局麼?

兩個少年乞丐得到慕容紫煙一錠銀子,似乎特別高興,中午跑到酒樓買來兩隻肥得油的燒,坐在蕭無月身邊大啃起來,見他看著馬隊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個子瘦高的少年乞丐撕下一隻腿,遞到他的嘴邊笑道:「別看啦!那些人可兇得緊,吃點東西吧,這腿可香啦!今天一大早就討到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全是你的功勞吶!」

蕭無月此刻肚子雖餓,但連手都抬不起來,哪有心情吃飯?便搖了搖頭。高個少年乞丐勸道:「你病得這樣厲害,不吃東西怎麼行呢?聽哥的話,把腿吃了。」蕭無月還是搖頭。

離他一丈之外,坐在老婦人身邊那個女孩兒正睜圓了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見他不肯吃東西,便走過來從高個少年乞丐手中接過腿,放在蕭無月嘴邊,並在他嘴上蹭了幾下,示意他張口。

蕭無月本想搖頭,但抬眼見女孩眼中一片純淨,出異常關心的神,不忍拒絕她的好意,這才張開嘴啃起來,女孩眼中不由得出一絲喜悅之

啃了兩口,他忽然想起什麼,衝腿和女孩努努嘴,示意女孩也吃點。女孩搖搖頭,堅持喂他吃完之後,才又回到老婦人身邊,從她身前的罐子裡掏出十來個討來的銅板,到對面包子鋪裡買來幾個包子和老婦人分食。

蕭無月就這樣四仰八叉地一直躺在路邊,他一向溫文守禮,覺得這樣實在很不雅觀,可身子休想移動分毫,又無法說話,想找人幫忙把雙腿併攏都有所不能,覺自己形如廢人,唯一用處就是給那兩個少年乞丐充當招牌,以他這副悽慘模樣來引路人的同情。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他倆才肯收容我的吧?」蕭無月心中如是想道,「可我又怎會變成這副模樣的呢?」

從早上醒來開始,他就這樣看著給大地沒能帶來多少溫暖的太,從東天慢慢移到他上方的那蓬樹枝之上,他從未發覺半天的時間竟如此漫長,又是如此無聊,他的目光由身前的影移向光照得到的地上,發覺樹影之間那些光柱之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東西,在空中盤旋飛舞,他盯著看了半晌,看得頭都暈了,「是眼難辨的小蟲?還是空氣中的粉塵?」

想著自己呼的是如此汙濁的空氣,他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大概世道不太平,窮苦人太多的原因,他這副模樣也沒能給兩個少年乞丐帶來多少收益,或許是路人們覺得,這兩個小夥子年輕力壯地出來乞討,有好吃懶做的嫌疑?

大概是因為午後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光,街上路人熙熙攘攘,一個婦人牽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孩從他身前走過,小孩好奇地看著他,他衝著小孩笑笑,那個婦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是厭惡之,如避瘟神般拉著小孩快步離去!他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隨即發覺不僅那位婦人,每個從他身邊走過的男女老少都要看他一眼,眼中除了嫌惡之,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或許這些人覺得有人比他們還慘,心中多少有些優越

可就是沒人肯在他身前的罐子裡扔進一個銅板。

這些人大都是些窮苦百姓,往常當他在周府大門外看見這些人的時候,他心中總是充了同情和憐憫,遇上乞丐他會施捨一些錢,遇上饑荒他會在院門前組織施粥、賑濟百姓。

然而此刻他覺得這些人比自己幸福得多,他們可能一三餐吃不也穿不暖,但至少能走路也能說話。他忽然發覺這兩件再平常不過之事,對他來說竟是如此奢侈。

更令他難過的是,在自己變得比這些可憐人更加可憐的時候,在自己需要同情和安的時候,這些人不僅不可憐自己,反而個個都出令他無比難受的表情,他心中隱隱有些悲哀,不想起那天夜裡慕容紫煙和他的那段對話。

當時他說:「……好多百姓為求得一口溫,在各個城鎮、鄉村,賣兒鬻女的人家隨處可見,難道您一點兒也不可憐他們麼?」慕容紫煙憤憤不平地回答他:「我可憐他們?誰又來可憐我!」

又想起那晚慕容紫煙對他說的另一句話:「我不是一直要你記住,為達目的要不擇手段,踩著敵人屍體一步步走向巔峰,這才是大英雄!心懷婦人之仁,覺得這也可憐,那也可憐,也許哪天在背後捅你一刀的,就是你曾經可憐過的人!」

此刻這些路人厭惡的目光給他的覺就是一把把鹽,在他被捅得遍體鱗傷之後,又在他的傷口上一次又一次地撒鹽!他從未想到自己有朝一竟會變得如此討人嫌,覺自己已被世界遺棄。

那個衣衫襤褸、膚黝黑的女孩很文靜,低著頭靜靜地坐在老婦人身邊一動不動,貨郎挑著的用雜貨、鋪子裡五顏六的布匹和漂亮的首飾玩物,以及熙來攘往的路人們,似乎絲毫引不起她的興趣,只是偶爾抬起頭看他一眼。

在蕭無月印象中,這是半天多以來唯一沒有嫌惡之的目光,多少帶給他些許溫暖。他注意到祖孫倆一直都沒有說話,似乎跟他一樣,兩個人也都是啞巴?

不過才到申時光便已無影無蹤,街上頓時變得昏暗,寒風漸起,往他脖子裡鑽,他打個寒顫縮縮脖子,腦海中不浮現出一隻火爐。

好容易捱到天漸晚,除了清晨討得慕容紫煙一錠銀子之外,這兩個少年乞丐和蕭無月再沒有多少收穫。或許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兒長得更為討喜,祖孫倆倒是收穫頗豐,已在收拾著準備離去。

看看已是掌燈時分,高個少年乞丐嘆道:「看來今天也就這樣了,我們也回去吧。」說完將蕭無月身下小四輪車的後擋板支起來,把他身子扶正坐好,背靠擋板,又用繩子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後捆在擋板上。

把這一切好之後,他拿起車前綁著的那繩子,拉著蕭無月緩緩向北街走去。

悅賓樓位於澠池城中軸線上,由客棧往北的北街是澠池最為繁華熱鬧的地段,其中段東側便是縣衙,再往北走到十字街口,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廣場,四面各掛著一排燈籠,使得這個廣場成為全城最為亮堂之處,四面街道上商鋪櫛比鱗次。廣場東側擺著兩排各種各樣的小吃攤,有賣豆腐腦的,有賣餛飩的,等等,不一而足,五花八門的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廣場西側則主要是雜耍表演,靠南這邊是一個耍猴戲的老人,圍觀者只有寥寥數人。再過去是一個壯漢表演頂槓,杆上還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兒,抓住杆頂一橫枝,正在表演倒立和頂碗等諸般雜技,周圍圍的人很多,女孩兒的彩表演不時博得陣陣掌聲,可是肯掏包給幾個銅板的人卻寥寥無幾。當表演結束,壯漢打著羅圈揖討賞錢時,圍觀人眾便一鬨而散!

高個少年乞丐不由得搖了搖頭,嘆道:「真是人心不古啊!這麼彩的表演都掙不到錢,我們光靠乞討,豈不是更難?」

他身邊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答道:「這世道兵荒馬的,誰還顧得上誰啊?對了,你討來的銀子可別花光了,明天東街的張大頭又該來收例錢啦!莫到時沒錢上,就要被他那夥人趕出東街這個好地段啦。」

高個少年乞丐聞言,不有些憤憤地道:「真沒想到做乞丐也要分等級,別說丐幫中那些中高層人物不用出來討飯,住的卻是大宅,吃香喝辣的,就是張大頭這幫低層跑腿的子也一樣過得滋潤!我們早起晚歸、風吹曬地好不容易討來一點錢,他們還要按比例成,真是天理何在啊!」

他倆拉著蕭無月所過之處,婦人和姑娘們皆出極其厭惡之,如見瘟神一般紛紛掩鼻閃避。高個少年乞丐原本還想趁此地夜市熱鬧撈點外快,見狀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值寒冬,大冷的天,蕭無月雙腿在外,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可偏偏忍不住時不時地就要低頭看兩眼,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冷,不絕望地想道:「看來我這兩條腿,真的是被人給廢了!要不怎會連冷的覺都沒有?」他原本指望自己只是被施加了某種制而已,可眼下看來這種可能已經微乎其微,因為被施加制不過是無法動彈而已,不可能四肢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穿過廣場繼續前行,越往北街道上越昏暗,行人也漸漸稀少。行出數里之外,路面變得崎嶇起來,道路兩旁的房屋也是破爛不堪,看似進入了一片貧民窟。一路行來,鉛灰霧濛濛的昏暗天光下,道路東側漸漸現出一座破廟的輪廓,兩個少年乞丐拉著他徑直向破廟走去。

蕭無月被拖入破廟大殿之後,舉目四望,大殿四壁斑駁一片,屋頂瓦片稀疏,從無數隙處出星星點點的月光,也不知這座破廟已有多少年未曾整修過了。在正對大門的臺階上,有一座破舊不堪的神龕,神龕上供奉著一尊高大的如來佛像,佛像金身同樣斑駁破舊,到處都是被漫漫歲月腐蝕過的痕跡,看似搖搖墜。在大殿兩側的暗處,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大堆衣衫襤褸的乞丐。

蕭無月心中暗道:「看來今晚只有在這個髒兮兮的大殿上睡了。」

誰知兩個少年乞丐拉著他繞過神龕,轉到神像身後,穿過一道小門進入後殿。後殿同樣破敗不堪,中間是一個大約有六丈見方、雜草叢生的天井,周圍在北東南三側排列著十二間廂房,二人把他拖入東南角最靠裡的那間廂房之中,放下他之後,二人自顧自地走進東廂房裡睡覺去了。也許他倆也嫌蕭無月腿上的膿瘡太臭,不願和他同居一室,他倒落得享受一個單間的待遇。

由於破廟中各處皆有坡道相通,他所坐的四輪車可以暢行無阻。廂房中四壁蕭然,只在蕭無月身下的屋角處鋪著一堆稻草,不過好歹也能遮風擋雨,比破爛的大殿中又好得多了。既已落魄至此,他的心已變得麻木,什麼也不願去想,躺倒便睡……

半睡半醒之間,倏地「咔嚓嚓」一聲驚雷,宛若在耳邊炸開!

蕭無月抬起頭來,僅剩窗框的窗外閃過一道藍閃電,長長的電尾幾乎竄進屋裡,耀眼刺目!驚雷拖著「轟隆隆」的尾音滾滾而過,大雨瓢潑而下。

「嘩嘩譁」豆大雨點落地聲、「嗚嗚嗚」地狂風呼嘯聲中,伴隨著天井中樹枝「噼噼啪啪」不堪重負的斷裂聲,大樹被風颳得深深地彎下了

天際又傳來一陣如同洪荒巨獸沉悶之極的聲,他剛才但覺耳鼓差點被震破,想捂住耳朵卻不可得,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暴怒的老天繼續積蓄著力量。

又是一道刺眼的藍閃電,由黑沉沉天空竄向地面某處,把漆黑一片的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晝,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更響的炸雷!

天井中一顆槐樹被閃電擊中,壯枝幹斷裂,發出「喀嚓」一聲巨響,轟然墜地!

天地之威,竟至於斯!

蕭無月無助地匍匐在稻草堆中瑟瑟發抖,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雨勢過大,由出不少隙的屋頂滴落到他的身上、臉上和脖子裡,門外也有雨水漫進屋裡,漸漸浸了他身下的稻草,進而又浸了他的衣衫,狂風呼嘯著從空的門窗刮進屋裡,冰冷刺骨!

寒冷,由此而來的飢餓,老天暴怒的咆哮週而復始。他驚恐無助地躺在地上,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只盼早些睡著以逃避一切,也不可得……

這一夜都是怎麼過的?閃電雷鳴聲中好容易神智模糊,半睡半醒之間,依稀恐怖夢境再現:由墨汁凝結而成的天空,可以絞斷他靈魂的刑架,無情地永無休止的捶擊,隱約的呼喚、欣長的身影,元神離體而去……

夢中比現實更加恐怖,他被嚇醒過來,怔怔地盯著窗外同樣驚心動魄的世界,聽著天井中不時傳來樹枝被狂風颳斷、被閃電打斷的「喀嚓劈啪」聲,覺自己就象汪洋大海驚濤駭之中的一葉小舟……

總算捱到天矇矇亮,風停雨歇,蕭無月剛睡著不久,又被大殿之中一陣喧譁聲吵醒,接著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大聲說道:「夥計們,該去站街啦,咱們走!」

於是蕭無月又被兩位少年乞丐拖出破廟,貧民區這條土路經歷昨夜一場大雨,變得泥濘不堪,小車車輪捲起泥漿無情地甩到他的身上、甚至臉上,他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他的眼神空、麻木,殘廢、苦難和折磨令他變得自暴自棄,有些賭氣地想道:「還有沒有什麼更倒黴更可怕之事?都一次來個夠吧!」

經過一路艱苦跋涉,他被拉到東街那個老位置上,開始了第二天的乞討生涯。他對路人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產生深深的敵意,索閉眼來躲避這個討厭的世態炎涼的世間。這個塵世在他幼年時便曾經拋棄過他,後來曾對他敞開溫馨的懷抱、出慈的笑臉,繼而又象扔垃圾一樣再次將他隨手拋棄,眼下這個塵世同樣也很厭惡他、嫌棄他。

所以他幾乎整整睡了一個白天。

晚上回破廟的路上,他無意中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已有些力氣,可以活動了!他心中暗喜,「看來這個世道尚未完全將我遺棄!」隨手撿了一昨夜被劈斷落地的樹枝。

在被拖入自己那間廂房時,蕭無月注意到,那位老婦人祖孫倆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南廂房裡。

兩個少年乞丐放下他正待出屋,蕭無月忙伸手拉住高個少年乞丐,對他做出一個寫字的姿勢,又用手指了指積了泥漿的地面,然後用樹枝在地上龍飛鳳舞地寫道:「兩位兄長如何稱呼?為何照顧我?知道我是誰麼?」寫完之後又用樹枝把地上泥漿抹平,以便再寫。

身材瘦小的少年乞丐說道:「我叫肖平,他叫肖天,是我大哥。昨天凌晨我倆去東街佔街的路上,發現你膿昏倒在路邊,奄奄一息,見你怪可憐的,便收容了你,跟我們兄弟倆一起乞討,你這付模樣慘不忍睹,容易引起路人的同情。至於你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蕭無月在地上寫出自己的姓名,覺並非所有世人都厭惡自己、將自己徹底遺棄,雖然這兄弟倆並非完全處於憐憫才肯收容自己,而是另有動機。

肖天笑道:「哦!你叫蕭無月啊?你現在手上已經能使勁,我們可就輕鬆多了,以後你可以自己推著小車的輪子行動,如果你累了我倆再來拉你走。」

整整悶了許多天,終於想出這個和別人的法子,蕭無月很興奮,不斷地寫字詢問著,想把周邊環境瞭解得清楚一些,兄弟倆倒也頗有耐心,不厭其煩地向他解說這個小城裡的相關情況。

也許是聽見兄弟倆說話,想過來看看究竟,隔壁那個身材欣長、一身邋遢的女孩兒不知何時已來到蕭無月身邊,好奇地看著他在地上寫字,一時忍不住好奇,到天井中撿來一樹枝,也在地上寫道:「你叫蕭無月?」

蕭無月點點頭,寫道:「你呢?」

女孩兒寫道:「我叫小雨,隔壁老太太是我。」

同是天涯淪落人,蕭無月不忍心問她何以會逃離家鄉,落街頭乞討為生,只是寫道:「你不會說話麼?」

小雨寫道:「嗯!我跟你一樣,也是啞巴。」

她的回答給蕭無月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衝擊,他心裡不由一沉:「看來我以後真的要與啞巴為伍了!唉!」

小雨又寫道:「願不願跟我學啞語?」

蕭無月知道啞語的意思,就是一種用手勢來表達的語言,心中一陣難過,縱然萬分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依然還是寫道:「好!」

於是小雨從最基本的常用語開始,一邊比劃手勢,一邊用樹枝在地上寫字,說明這種手勢在啞語中的含義。每種手勢小雨都會重複三遍,蕭無月的悟和記憶力都非常驚人,很快便能學會並記住。

從此每天黃昏收攤之後,小雨都會帶他早早地回到破廟中,教他學啞語。聰明的蕭無月只用了六天時間,便通通學會了。

這個世界忽然將他拒之門外,堵死他的所有出路之後,又緩緩為他的心靈開啟了另一扇門,他那麻木的憤世嫉俗的靈魂也在緩緩復甦。

在教會蕭無月啞語之後,雖然有了一個可以溝通的小夥伴,但小雨卻似乎無話可說。蕭無月身邊只有她一個年紀相仿、又可以自由溝通的朋友,便時常用啞語逗她說笑,小雨的「話」才漸漸多了一些,有時也和他聊聊天解解悶兒。

落街頭的第十天上,也許是受了風寒,蕭無月病了,渾身高熱不退,還時常陷入昏之中,已無法上街乞討。肖天兄弟倆討來的那點東西,自己都吃不,成天餓得頭昏眼花,在這數九寒天裡,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很難說,哪還顧得上他?

於是,蕭無月陷入了生存的危機,一天之中連飯都吃不上兩口,肖天兄弟倆哪還有錢給他看病?

好在隔壁小雨祖孫倆伸出了援助之手,把自己辛苦一天、忍飢挨餓討來的一點食物擠出一半給蕭無月吃,小雨更是常常守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地照料他,想方設法討來些錢,抓藥熬藥喂他服用,併為他敷冷巾退熱。

四五天之後,蕭無月的病勢才漸漸好轉,神反而比生病前還好了一些。

但小雨卻漸漸地變得更加沉默,雖然仍常來蕭無月的破屋裡陪他,但總是就那樣呆呆地坐在他身邊,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蕭無月的格偏向於活潑好動,不太習慣這種發呆似的默默相對,剛開始還時常打出啞語逗小雨說話,但總是得不到多少回應,他無比鬱悶之下,也不再怎麼搭理她。

從此,二人開始時常為一點小事相互慪氣,不理睬對方,不過通常情況下最多到第二天上午,小雨又會來找他玩。

黃昏。蕭無月、小雨和肖天兄弟倆坐在破廟臺階上閒聊,金晚霞照耀在四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男女的笑顏上,平添不少青活力。是啊,無論世道多麼艱難,人總要活下去,而快樂,對年輕人而言非常廉價,有時甚至免費。

一頂大戶人家的小轎從廟前土路上經過,轎中小姐打扮入時,卻相貌平平,除了兩個轎伕,轎旁還跟著一個垂髫小丫鬟。

肖平對小雨笑道:「小雨妹妹真象那個小姐啊!呵呵!若是肌膚再白一些,肯定比她還要好看。」

小雨心裡似乎頗為受用,忍不住回頭看了蕭無月一眼。

蕭無月笑嘻嘻地打出啞語道:「我看啊,小雨更象那個小丫鬟。」

小雨頓時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甩手便衝回自己屋裡,「怦」地一聲關上門!

蕭無月原本不過是在開她的玩笑,見狀只好推著車輪,來到後殿小雨房門外敲門,希望找她賠禮道歉。可無論他敲門敲得多響,小雨一直都沒給他開門,也一直沒見她出來,獨自悶在屋裡生了一夜的悶氣。

第二天是冬至,跟往常一樣,小雨很快又恢復了常態,還特地拿來孔明燈,給蕭無月讓他去放,對他打出啞語說道:「曾告訴我,在冬至節氣上放孔明燈時,你如果許下一個心願,往往就可以心想事成,很靈驗的。」

昨晚小雨如此不給他面子,蕭無月心裡尚未消氣,加上二人之間頻繁的冷戰令他實在很煩,便板著臉推託不想去。小雨有些委屈地打著手勢說道:「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辛辛苦苦特意為你做出來的啊。」

蕭無月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心煩意地發出手勢道:「我不稀罕這東西,誰要你送來的!」

小雨呆了一呆,忽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蕭無月頓時束手無策,二人平時也常常相互使小子,說些賭氣的話,要不了多久也就和好如初,卻不知今天她為何竟如此傷心?

他一時間呆在那兒,也不知該如何勸解!

這一次冷戰全面升級,小雨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到他的房裡來過了。他自知這次是自己不對,便拉下臉面向她道歉,認為小雨還是會象平時那樣,過上半天一天的就會消了氣,和自己重歸於好。

可這次無論他如何逗小雨,小雨始終都不肯說一句話,也不理他。

這天中午,蕭無月再次在小雨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之後,惱羞成怒之下對小雨打出啞語惡狠狠地道:「你再也不想理我是麼?好!從此我倆各走各路,永遠不再來往!」說完便摔門而出,用手推著車輪揚長而去。

半晌之後,小雨打開房門,默默地跟了上來。這下蕭無月又來勁了,怒氣衝衝地推動車輪自顧自地逛一氣,想躲開小雨。小雨始終如影隨形一般,遠遠地跟在他身後。

他在破廟前後左右,七彎八拐地足足瞎逛了一刻多鐘,估計已經擺小雨,回頭望去,果然身後再無她的身影。他嘆了口氣,正待繼續走自己的自力更生之路,卻猛然發覺小雨就靜靜地站在左前方影處,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做出一副窮兇極惡的表情,氣急敗壞地打出手勢說道:「你老跟著我幹嘛?我不想再看見你,離我遠點!」

小雨仍沒有任何表示,神情漠然、紋絲不動地靜靜站在那兒,似乎她原本已在那兒待了很長的時間。

蕭無月氣悶不已,他還從未見過這麼「悶」的姑娘,心中急怒加,打出手勢道:「好!好!……你不走是麼?那好,我走!」驅動車輪一陣疾馳,回到自己房裡反身把門閂栓上,把自己關在屋裡。

他躺在稻草堆上,但覺心中煩躁無比,既恨這丫頭成天倔頭倔腦,經常莫名其妙地就要生氣,賭氣不和自己說話,半天也打不出一個來!可是她一個人在外面撞,心中又隱隱有些擔憂,怕她遇上什麼壞人。

正在他心中七上八下,想出去找人又拉不下那個臉面的時候,門上傳來「咯咯咯」的輕微敲門聲……

他心知定是小雨又找回來了,第一反應是趕快去開門,與她和好如初,可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快就妥協,未免也太沒有面子,何況這次若再不狠狠地給她一點教訓,今後她真的要上房揭瓦了。所以,他的第二反應是重新又躺下了,他可不願養成這丫頭老是慪氣的壞病,這次打算下狠心把她糾正過來!

門外安靜下來,他心想這丫頭難道又賭氣走了?正心神不寧地胡思想之間,又傳來「咚咚咚」三下敲門聲,這次敲得比剛才大聲了些,他相應不理。此後大約每過一刻鐘的時間,門上就會被「咚咚咚」地連敲三下,顯得很有規律。

通常格越是古怪的女孩兒就愈發倔強,她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誰也攔不住,往往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蕭無月反而志得意起來,心中篤定得很,暗自發狠道:「這個倔頭倔腦的死丫頭,我看你能在外面站多久!這次不好好教訓你一下,我就不姓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動輒便跟我耍小子!」

可他哪裡知道,女人改變男人容易,男人要想改造女人簡直難如登天!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別說改造了,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真正瞭解女人的心思?

……

整整過去大約兩個多時辰,蕭無月肚子裡開始「咕咕」直叫,早飯後直到現在天已黃昏,他還沒吃什麼東西,委實有些餓了。他正猶豫著,自己是否該上街去討些殘羹剩飯來吃?門突然被敲得「咣……咣……咣」三聲巨響!看來倔強的小雨終於發怒了!

蕭無月此時與其說是仍在生氣,還不如說是男子漢大丈夫的面子問題,再說能把這死丫頭怒也頗有快!此時此刻,他倒很想看看這丫頭怒髮衝冠的模樣。

他終於起身打開了門,作出一付兇相,用手勢比劃出罵人的啞語道:「死丫頭,你想把門給拆了麼?敲得這麼重!」

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張還算清秀,卻一貫古井無波的臉龐。見門打開,小雨也沒說什麼,低頭走進屋裡,在稻草堆上坐下,似乎也懶得看他一眼。這可不是此時正浮現於他腦海之中,小雨怒髮衝冠的模樣!

他驅車來到小雨身邊,有些不耐煩地打啞語問道:「你找我一下午,到底有什麼事?」

小雨仍未說話,揚手扔給他一包東西。蕭無月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張大餅、半隻表皮焦黃的扒,聞起來香人食,他倒也不客氣,張口大嚼起來,用啞語問道:「今哪戶人家如此好心,居然把這麼好的東西施捨給你?你也吃一點……」說著扯下腿遞給她。

小雨搖了搖頭,用啞語說道:「我不餓。」

蕭無月心道:「現在你丫終於肯開」手「說話了吧?哼哼,跟我鬥,你還點兒!」揚手打出啞語道:「怎麼?不生我氣啦?」

小雨輕輕揮動纖纖素手,回答道:「我早就沒生你的氣了,不然還會去給你討來吃的?」

解決了飢餓問題不久,蕭無月漸漸又面臨另一個難題,他想解手。

見他的臉漲得發紅,股在小車上不安地扭來扭去,雖未聽見聲音,但明顯某人在放

小雨問道:「想解手?」

蕭無月點點頭。小雨出去擰來一隻馬桶放在牆邊,這是她特意為他做的。

將蕭無月攙扶到馬桶上坐下,背靠牆壁,她侍立一側,聽見馬桶中立馬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重物擊水聲,微微皺了皺眉。

蕭無月打啞語說道:「屋裡臭,你出去吧,待會兒完了我再叫你。」

小雨回答:「不,我怕你坐不穩。」

等蕭無月解完,小雨將馬桶擰到廁所將穢物倒進糞坑,她雖緊閉雙眼,不至於眼見無數白生生的蛆蟲在糞便中爬的噁心景象,可陣陣臭氣實在燻人,無論她怎樣用手巾捂緊口鼻都能嗅得到!

她逃也似地跑出廁所,到天井裡水井中打上井水清洗馬桶,用汙水澆樹,足足換過八次水才算洗淨。

完了她打上幾桶井水提進北面一間廂房,裡面有一個用幾個大石塊臨時壘成的灶臺,上面放著一隻大鐵鍋。小雨將井水全倒進鍋裡,到天井裡撿了些枯枝,開始引火燒水。

待鍋裡的水冒出熱氣,她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便灌一桶熱水擰到蕭無月屋裡,將巾在熱水裡完全浸,稍稍擰了一下,練地解開他的衣衫,用熱巾細心地為他擦洗身子……

自他那次得了重病,肖天兄弟倆便很少再照料他,吃喝拉撒全是由小雨侍候,包括每過三天為他像這樣擦洗一次身子,有時小雨洗衣服不空,便由她代勞。起初蕭無月很有些難為情,可他已毫無自理能力,又能如何?後來漸漸便也習慣了。

他開始覺得,這世上好人也不少,即便在他非常落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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澠池城東,一位身材欣長健美、白紗蒙面的女子正踽踽獨行,緩緩地走進東城門。她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著什麼?她衣衫襤褸、風塵僕僕,看起來跟乞丐也相差不多,雖白紗蒙面,看不見她的容顏,但從她那疲憊不堪的身姿和步伐,仍可看出她是多麼地疲倦和憔悴!

這個女子,正是北風!

蕭無月被人劫走已經整整四十五天,北風和她手下這支衛隊銳一直未曾返回濟南府。她對夫人的瞭解無人能及,即便蕭無月也比不上,她心知自己回去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把事情得更糟!自己犯下如此大錯,回去後夫人若是嚴懲自己,多半有些於心不忍。但羅剎門一向紀律嚴明,衛隊更是一支律法森嚴的鐵軍,自己身為大統領更是大家的榜樣,夫人若不殺一儆百,何以服眾?夫人一向御下極嚴,自不願做出違反原則之事。

此時在北風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功贖罪,儘快救回無月,這樣回去後無論是對夫人,還是對羅剎門上下都有個代。何況北風本身心裡何嘗又平靜過一刻?她對蕭無月的關心和牽掛比起慕容紫煙有過之而無不及,自然希望出現奇蹟,早些找到他的蹤跡。

這些天來她嘗煎熬、眼淚、無奈和撕心裂肺等諸般滋味,蒙面白紗之下傾國傾城的容顏已是憔悴不堪,身風塵,衣裙髒了也不洗,甚至不願換下,身上已有一股刺鼻難聞的臭味兒,她也聽之任之,似乎想用這種法子來折磨自己。她沒要任何屬下跟隨,而是讓大家四散開來分頭尋找線索,若有發現則用信鴿傳遞訊息。她自己則如同一位普通少女大街找人一般,獨自走遍了沂蒙山區各個城鎮、街道和鄉村,希望上天出現奇蹟,讓她能發現無月的一些蛛絲馬跡。

她一身深褐衣裙,原本是白,可一次次被鮮血浸,再沾上層層塵埃後才變成眼下這種難看之極的顏,不僅難看,而且血腥味兒刺鼻!

這四十五天裡,她已遭遇那些黑衣殺手合計六次、共十六批人的截殺,她只知這些人全都來自一個名叫飛鷹門的殺手組織,對於這個組織的情況,以及這個組織為何要對付自己,她依然一無所知,她也不太關心,因為她一心只想早些找到無月,她只知道不斷地揮刀砍殺這些敢於來犯之敵。她的身上已染上百餘名飛鷹門殺手的鮮血,當然也有些是她自己的。

她右肩、右後背和左臂上那三道劍傷已痊癒,衣衫破裂處未曾補,出淡淡疤痕,可右腿、左肩上又添了兩道新傷,長約半尺有餘、深約半寸,看似被劍尖劃傷,可見戰況之慘烈!

飛鷹門如此不計代價地對她發動連番襲擊是有原因的,僱主開出的價碼太人!暗殺不成之後,首領曾設下無數陷阱來對付她,包括投毒、埋伏和派出餌引她上鉤之類,不一而足。

可他們遇上的,是個天生殺手、最優秀的獵人!獵人為了捕獲獵物,對各種陷阱的研究可謂專家,自然也對陷阱有著本能的知,至於說到殺人,北風從小接受的訓練就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最省力的方法殺人,自十歲那年殺死第一個人開始,她所殺之人比飛鷹門殺的人加起來還多,這些殺手在她面前只能算徒子徒孫。

在失去百餘辛辛苦苦才訓練出的殺手的代價之後,飛鷹門首領終於認識到風險收益不成比例,這才停止了行動。

在得知華山之巔的人質換行動之後,北風便匆匆來到蕭無月最後失蹤的地方~澠池,希望在此地能有所發現。然而二十四天匆匆過去,北風和手下百名經過改扮的衛隊員找遍了澠池城裡的每條街道和小巷,包括城外三十里範圍內的鄉村,仍然是一無所獲!

今天,北風在郊外仍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又重新返回城內。她是個認死理的人,腦子裡就一筋,這種鍥而不捨的格註定她絕不會輕易放棄任何希望!既然蕭無月的線索是在此地中斷,那麼在找不到其他任何蛛絲馬跡的情況下,她是不會離開的。

北風沿著東街一路走向悅賓樓客棧,信步來到觀月樓樓上,在臥室、雅廳、兩間廂房和觀月臺上連忘返。她剛到此地便將觀月樓包下,在這裡已不知連過多少天、多少次?似乎是想追尋蕭無月曾經留下的痕跡。觀月樓也是這二十多天來,她的住處。每個夜裡,她緊緊擁著棉被,仔細地辨認著上面是否有他留下的一絲體味兒?

的確有,雖然過去那麼多天已經變得很淡很淡,但她依然辨認得出,那是他身上的味道。正是這種味道將她和他的命運緊密相連,她怎會忘記?

連良久,北風又緩緩走出客棧,站在大門口想了想,信步沿北街向北行去,在廣場逛了一圈,繼續向北而行,不一會兒便來到那座破廟之前。

此時正值掌燈時分,不少乞討歸來的乞丐正三三兩兩地回到破廟之中。破廟大門外,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兒正拖著一輛小四輪車緩緩向大門走去,車上坐著一個雙腿長膿瘡的殘疾少年。

這一個半月以來,北風腦海中不斷地想象著無月目前的狀況,不斷地回放著曾經歷過死亡之谷的衛隊員們向她講述的,關於夫人和雲夢娘娘鬥智鬥勇的詳細經過和所有細節。

也不知是心心相印的情侶之間,自有心靈應,還是冥冥之中,那若有若無的第六官,北風確信眼下的無月絕不會還是原來的模樣,因為她的心時不時就會傳來一種若有若無,卻如同針刺一般的痛楚!

這種痛楚在蕭無月陷身飛石和滾木轟隆隆落下的峽谷之中時,曾清晰地出現過一次,而後便告消失。而在二十多天之前,也就是夫人率眾撤離澠池那天,這種痛楚再次出現,而且斷斷續續地一直持續到現在!

女人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北風堅信無月此時一定在受苦受難,倍受神和體上的折磨!於是她以糟蹋自己的方式來折磨自己的體,想陪著他一塊兒歷劫、一同受罪。也正因如此,她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無月受苦受難的慘狀。

其中,居然恰恰就有他被折磨成殘疾的慘樣!

於是,少年乞丐那雙曾經令慕容紫煙噁心嘔、長膿瘡且仍在不斷膿的雙腿,反而令北風的心下意識地一陣搐,迅速引住她的全部注意力!她行走江湖多年,這些年來天災人禍不斷,見過的類似小乞兒不計其數,但這個殘疾少年竟能引發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應,令她大古怪。

她快步走向破廟大門。

「佛說,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麼,極其偶然的一次回眸,又將如何呢?

就在殘疾少年即將消失於破廟大門之中時,他下意識地回頭,不經意地向身後看了一眼。這是一次令他終生難忘的回眸!從此,凝立於破敗路邊,那條蕭索而美麗的欣長身影,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立刻呆住!呆若木

北風眼中除了少年那雙依然晶亮的雙眸,再也沒有任何其他!已不用再看他的臉,他的身軀……

就是這麼一雙眸含秋水、燦若星辰的大眼睛,曾無數次出現於她的夢中,帶著祈求的眼神,如泣如訴地看著她,折磨著她的靈魂,將她一次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在黑暗中絕望地哭泣!

北風強自按捺無比動的心情,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狂呼:「無月!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無月啊!嗚嗚嗚……」

由他那無比震驚而又欣喜若狂的眼神中,北風知道他已認出自己。

若這不是心靈應,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事?此刻的北風哪還有一點絕世佳人的影子?憔悴落魄,渾身傷痕、浴血和塵土就是她此刻的最佳寫照,就像偷偷從瘋人院裡逃出來的女瘋子,她身旁那些衣衫襤褸的乞丐看起來都比她體面得多!真不知蕭無月是憑藉什麼,能認出這個如此潦倒、如此失魂落魄的女子,就是北風?

雲夢娘娘千算萬算,可說是算無遺策,就是沒有算到在至至情的真之中,那種莫名其妙的心靈應,導致一方受難,另一半同身受!說起來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卻偏偏時常出現於現實之中!

北風和慕容紫煙最大的區別,就是在面臨如此突如其來、又如此令人震驚的喜悅時,還能保持冰冷岩石一般的冷靜!這與她的格和自幼所受到的嚴酷訓練有關。

她絲毫不,忙以眼神向蕭無月示意,提醒他裝作不認識自己。

蕭無月何等聰明,立時醒悟,這附近不知有多少經過偽裝的敵方潛伏高手,否則怎會如此放心地把自己安置於此?

「對了,小雨會不會也有問題?」想到這兒,他心中有種深深的失落,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溫柔的體貼,難道都是假的?

小雨見這個身上帶著濃重血腥味、比自己還髒的女瘋子定定地看著蕭無月,心中有些奇怪,大約是在想:「他這副模樣,難道還能引女人麼?」不由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北風。

蕭無月忙收起喜悅之,一臉平靜地對小雨打出啞語道:「小雨,天尚早,我還想在大門外溜達幾圈。」

小雨一如既往,什麼也沒說,拖著小四輪車在破廟前空地上溜達起來,走了十幾步,再回頭,那個女瘋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北風若無其事地拐進一條暗的小巷,進入一間被人遺棄的破屋之中,將自己的命令和部署寫在紙條上,裝入信鴿大腿之上的小竹筒中,然後放飛。

在她的計劃中,她不僅要救出蕭無月,她還要報復!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衛隊的前身尚奮戰於關外時就已永恆不變的法則!死亡山谷中那些情同手足的姊妹、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那無數勇敢面對死亡,前赴後繼向死亡之吻的英靈若得不到昭雪,她將永不瞑目!即便能得到情的滋潤,可她的靈魂仍將永世沉淪、不得超度!

做好密部署之後,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北風躺倒在破屋中髒兮兮的地上閉目休息。她這身裝扮跟乞丐如出一轍,像她這樣的人,在這貧民窟附近隨處可見,倒也沒引起別人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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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蕭無月房中,掌燈時分,淡淡月光透過瓦片隙稀稀落落地灑落地面,顯得分外昏暗。

蕭無月懶洋洋地躺在稻草堆上,經歷最初的陣陣驚喜和動之後,他漸漸定下心來,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他忽然發覺這間破屋和外面荒蕪的天井不再那麼破敗蕭索,也不再令他難以忍受,甚至有些親切的覺。

小雨仍象往常那樣,在他身邊靠牆坐著,低著頭呆呆出神,或許什麼也沒想。以他對北風的瞭解,他知道北風此刻在想些什麼,又打算做些什麼。

他有些擔心地抬頭看看小雨,光線太暗,她那張黝黑的臉模糊不清,覺有些神秘,甚至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他很清楚,最晚明天下午,自己就將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離開這裡所有的一切,包括小雨祖孫和肖天兄弟倆。他向小雨比劃道:「你這麼年輕,就打算一輩子像這樣乞討為生麼?」

小雨用手比劃道:「我也不知道。人就像落葉,風把它吹到哪兒就是哪兒。不過,無論你飄到哪兒,我也願意飄到哪兒。」

蕭無月比劃道:「為什麼?」

小雨:「因為除之外,你是我唯一可以說話的人,另外,打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就象……象親人一般。你很不喜這種生活,對麼?」

蕭無月沉思半晌,比劃道:「說不上喜不喜,只是離開了所有親朋好友,有些不習慣,你呢?」

小雨:「我倒是習慣的,除你之外,我沒有別的朋友。我想,你遲早要回到你那些朋友身邊的,到時我一定會想念你,你會記得我麼?」

蕭無月點點頭:「會的,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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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北風來到一處隱秘的聯絡地點,看見屬下畫在牆上的特殊暗號,得知自己的部署均已到位,她這才慢地走回破廟之前的大路邊,裝出一副餓得頭昏眼花的模樣,晃晃悠悠地坐在地上。

大約一刻鐘之後,小雨拖著小四輪車走出破廟大門,行經北風身側,肖天兄弟倆遠遠地跟在後面。

北風若無其事地站起,徑直走向小雨,不由分說,一把抱起車上的蕭無月,疾步向南掠去。

變起倉促,小雨一愣,隨即不顧一切地飛身撲上前攔截,武功居然頗為不俗!北風左臂抱牢蕭無月和小雨見招拆招,一邊應付小雨凌厲的攻擊,一邊沿著北街緩緩向南退去。

立時,大部分乞丐、沿街的攤販、店鋪中的客人、賣完菜的農民和早起的路人,各人等,不一而足,紛紛從箱櫃、包袱和挑擔之中出雪亮長劍,一擁而上,沿途攔截圍攻北風。

北街上一百名經過改扮的衛隊員也立馬衝出敵!

一時間,從北街穿過廣場,直到悅賓樓客棧這條街道上殺聲四起,展開了一場異常血腥慘烈的戰!

為何叫異常血腥?因為所有衛隊員全都殺紅了眼,一個個如同猛虎出籠、獵豹撲擊,招招追魂奪命,給雲夢戰隊高手們帶來不少傷亡。

然而,雲夢留在此地的屬下達兩千餘人,其中包括四百多龍戰旅銳,個個武功高強、久經戰陣,實在是殺不勝殺!衛隊的傷亡也自不小!

數十個劍手在小雨的率領下拼命圍攻北風,但他們的出手似乎有所顧忌,不願傷及蕭無月,所以北風勉強還能應付,不過漸漸也出不支之勢。

這時小雨的,那位白髮蕭然的老太太也已趕來,她的武功更是驚人,掌擊指點,迫得北風險象環生,身上已然掛彩,三處劍傷鮮血直

北風只好呼嘯一聲,騰身而起,率領已陷入苦戰之中的衛隊人馬向南撤退,雲夢人馬一哄而上,亡命追殺。北風率衛隊且戰且退,漸漸越過悅賓樓客棧,馬不停蹄地竄入南街,繼續向南奔逃。

不過片刻功夫,二千餘名追兵已全部衝入南街,人群漸漸變得擁擠起來。

為何?因為南街是條死衚衕,除了來路,東西南三面都是高達十餘丈的高牆,北風等人被入絕路,只好背靠高大的南牆返身負隅頑抗。前方的人受阻,後面的人繼續湧進,這條數里長的死衚衕不擁擠才怪!

此時,異變陡生!

悅賓樓西側的南街街口,數百人從四面八方推來數百輛載柴草和桐油的手推車,將街口堵得嚴嚴實實,一位衛隊隊長髮一聲喊,這些人紛紛投出火把引燃木質手推車。

頓時,一道厚達三四十丈的沖天火龍徹底堵死了南街入口!

於此同時,這條死衚衕兩側高牆上,閃身而出近千名衛隊員,向南街下面扔下無數乾燥的原木,大桶大桶地往下傾瀉桐油,扔下無數只火把。

待手上器材用盡,這些獵手們拉起強弓,只聽「嗖嗖嗖」迅疾破空聲響起,可說是萬箭齊發!

衛隊明明只有千餘人,何來萬箭齊發?

只因這些女真獵人箭術實在高超,個個拉得起強弓,羽箭去勢迅疾無匹,且人人擅長連珠發,看起來幾乎就成了這種效果!

蕭無月視線被擋,看不到場中形勢,但他知道小雨祖孫倆就在那些人裡面,但見箭如飛蝗而下,不由心急如焚!

他口不能言,只好拉住艾爾莎的手臂拼命搖晃,希望她下令停止箭。

在戰局如此緊張的時刻,艾爾莎一直在大聲呼叫著指揮作戰,哪有功夫理睬他?

危急時刻,南街人群中,三四百名龍戰旅高手齊齊身而出,在小雨祖孫倆四周結成二十餘道密集人牆,各自運集全身罡氣灌注於戰袍之上,同時揮舞長劍格擋密集箭雨,每個人都形成兩道防禦網來抵禦箭矢。

可女真獵人們膂力何等強勁?長箭來勢何等勁急?「噗噗噗」地悶響聲仍不絕於耳,不時有人中箭,發出低啞的悶哼。

倒下的龍戰旅戰士很少,有的已身中七八支長箭仍咬牙堅持著,已無力揮舞長劍,就這樣直地站著,用渾身浴血的血之軀為小雨祖孫倆遮擋箭雨!

然而隨著時間的逝,中箭的龍戰旅勇士越來越多,有的已被成刺蝟,無論多麼不情願,也不得不無奈地倒下!

漸漸地,倒下的勇士越來越多,數十、一百……剩下的兩三百名龍戰旅勇士只好收縮人牆。

此時,原本看似已左支右絀、招架不住的北風,頓時變成了一頭真正的猛虎!

剛才的受傷,不過是她故意示弱的苦計。她將蕭無月給艾爾莎,和數十名衛隊員團團簇擁著,自己拔出一柄閃爍著耀眼寒光的大號彎刀,如猛虎撲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擋者披靡!

她早就憋著一口氣,要為死難的兄弟姊妹報仇雪恨,現在就是最佳時機,更待何時?

待身上攜帶的長箭完,所有衛隊隊員彎刀齊齊出鞘,在旭東昇的光映照下閃爍著恐怖寒光,將試圖逃出火海的敵人一一砍下腦袋。

大約一刻鐘之後,南街之中的熊熊烈焰逐漸減弱。

北風一聲號令,除了負責堵住街口的兩個衛隊之外,所有人馬齊齊躍下高牆,展開一場比死亡之谷中更加血腥的搏殺!

說是搏殺不太貼切,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屠殺!

衛隊勇士們實在太過生猛,硬碰硬火拼尚且無人能敵,何況現在是在踢順風球?

白髮老太太見大勢已去,大喝一聲:「速往破廟撤退!」

由於南街兩頭堵死,龍戰旅勇士們奮不顧身地紛紛躍起,揮舞長劍殺向西牆。

第一波被牆頭上悍勇的衛隊屠戮近半,第二波衝擊接踵而至……

龍戰旅戰士們如同螞蟻雄兵,鍥而不捨地衝擊著西牆,希望打開一個突破口掩護祖孫倆突圍!

北風見狀,心知祖孫倆必定是對方大人物,忙向西牆方向加派人手,無比截下二人。

突圍之戰血腥慘烈!那些已經中箭中刀,但凡尚能挪動的龍戰旅戰士紛紛湧向西牆之下,即便無法繼續戰鬥,也要和那些陣亡戰士們一起,為戰友搭起一道湧上牆頭的橋樑……

僅僅半刻鐘之後,牆下已堆百多名龍戰旅戰士的屍體和傷殘者,他們用血之軀構築了一道傾斜的人梯,人堆盡頭已和牆頭齊平!

但凡還能戰鬥的龍戰旅勇士們奮起餘勇,踩著戰友們的體一接一地拼死殺向牆頭。

困獸之鬥,爆發出驚人戰力!

同為勇士,面對如此忠勇的鐵血戰士,衛隊非常尊重這樣的對手。當然他們尊重的方式,是不顧一切地截殺他們!

在龍戰旅戰士們悍不畏死的拼命攻擊下,西牆上終於被打開一個小小的缺口,此時龍戰旅僅剩下不到百人,簇擁著小雨祖孫倆且戰且退,向北急掠而去。

這些倖存的龍戰旅戰士也幾乎個個帶傷,有的甚至已渾身浴血,但他們終於不辱使命,未讓主將陷落敵手,即便為此全部陣亡也在所不惜!

這是一支被一種信念武裝起來的英雄部隊,深得統帥信任,他們瞭解統帥的懷,相信在她的思想指導下,必將實現民族的偉大復興,為此他們願意為她不怕犧牲、浴血奮戰!

這就是雲夢娘娘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巨大神力量!不得不承認,她是一位傑出的領袖!

當然此刻將士們心中也倍窩囊,他們還從未經歷過如此稀裡糊塗的血戰,足智多謀的統帥不在,就是不一樣啊!

北風生怕蕭無月有失,無心增派人手去追,追上去的百餘名衛隊員,也無法截住這一小股突出重圍的鐵血戰士。什麼人最可怕?不要命的人!

雲夢戰隊其他成員就沒有如此幸運了,未能突圍的近兩千人幾乎無一倖免,盡遭屠戮!

衛隊為這場完美的復仇之戰所付出的代價,不過傷亡七八十人而已!

衛隊和雲夢戰隊之間的第二場大戰,以衛隊全勝收場!北風作為衛隊統領,不愧為一位傑出的悍將、機智勇猛的統帥!也無愧於慕容紫煙對她如此信賴!

這是一場標準的以牙還牙之戰!雲夢娘娘以蕭無月為餌,製造了死亡之谷,北風依然以他為餌,將澠池南街變成了一具絞機器、一個人間地獄,後來被雲夢稱之為「恐怖南街」!

血戰之後,這條恐怖南街之中血成河,橫七豎八地躺了無頭的、或已被燒焦的屍體,其慘狀實在難以形容!

北風分派人手清理戰場,一個衛隊負責拾箭和收繳兵刃。一個衛隊負責救治受傷的同伴,將陣亡的戰友抬上馬車運回,以備祭禮和厚葬。四個衛隊負責將敵人的屍體搬上大車,用馬匹拉出城外葬崗中集體掩埋。三個衛隊負責撲滅餘火,理清灰燼和雜物並用馬車拉走,將一片狼藉的街道打掃乾淨。剩下兩個衛隊鐵騎負責在周邊主要街道上擔任警戒,發現有可疑人物、官兵或捕快前來,一律加以攔截。

由於衛隊效率極高,在整個過程中並無官兵前來,而眼見如此嚇人的陣仗,捕快們早跑得不見人影,有誰會來自找晦氣?

衛隊隊員在隊長和小隊長們的指揮下,分工協作,不過半個時辰已將南街幾乎恢復如初。除了高牆上被煙火燻黑的痕跡之外,再也沒有在此處留下任何曾經歷過血戰的痕跡,連地上和牆上的血跡也被用水基本沖洗乾淨,不仔細看本就看不出來!

此時若有人走入這條街道,除了有種破敗蕭索的寒意之外,絕不會相信此處在半個時辰之前,才剛剛死了將近兩千人!

清理妥當之後,北風率得勝之師,一千多名清一的鐵血騎士,擁衛著蕭無月乘坐的豪華大馬車浩浩馳出東門,沿小道向東急馳而去,這座小城,又迅速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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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7章千機鎖開英雌伏

突然,小雨從大路邊密林中閃身而出,竟奮不顧身地撲向蕭無月的馬車!

她一邊飛掠一邊大聲嘶喊道:「快把無月還給我!不要帶走他!……嗚嗚……這位姊姊,要不你把我也一併帶走吧!嗚嗚嗚……」

老婦人搶上前攔住小雨,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柔聲安道:「就讓他去吧,我們搶不回來的。此地危險,快跟我走!」

小雨拼命掙扎,可本無濟於事,忍不住跪在地上呼天搶地,嚎啕大哭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蕭無月的馬車漸行漸遠……

老婦人抱起小雨,長嘆一聲:「唉!快跟老身回去吧,你在此地胡鬧這麼久,你娘甚不放心,可想念你得緊!這次我們損失很大,若你再有所閃失,叫老身如何向娘娘代!」

小雨仍自泣不已,喃喃地道:「為什麼……為什麼?他竟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肯!」

北風原本想截住這祖孫倆,但無月死死拉住她準備發令的右手!

無論怎樣,他覺得小雨都還算對自己不錯,怎忍心讓北風傷害於她?不過令他驚奇萬分的是,小雨居然並非啞女,卻何以竟會啞語呢?對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北風回頭見他一臉焦灼之,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心中隱隱有些不快,然而她實在不忍拂逆他的心願,只好罷了。

至此,他與小雨失去了聯繫。

直到第二天上午,洛知府才率領大批捕快和官兵姍姍而來。經過一番查證和找來大量居民詢問,知府得出的結論是:「澠池城南街之中,於昨天上午發生一起兩大江湖幫派之間的火併,由於現場不見屍體,也沒有廝殺留下的痕跡,雙方傷亡不詳,為何種恩怨不詳。」

知府讓師爺擬好公文,併火速上報上級,請示該如何處理?遲遲未得到批覆,於是知府大人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此事件列入卷宗,作為一件疑案並束之高閣。

何以如此?原來官府對江湖幫派之間的爭鬥,若非有強力人物指示一定要嚴辦,基本上態度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一個案情分析上報了事。畢竟江湖人物都是些亡命之徒,官員們避之唯恐不及,誰願意惹火燒身?

官軍的態度也差不多,這些年來各地民變不斷,剛撲滅這兒,那兒又出事,江湖幫派之間的惡鬥,只要沒針對官府,誰都不願多事。而且即便是想多事,對於一些力量強大的江湖勢力,這點兵力也未必管用,而且還容易引發更大的民變!

可是,已趕往他處去處理緊急要務的雲夢娘娘會就此善罷甘休嗎?接下來她將採取什麼樣的措施呢?

在那輛慕容紫煙特意命人為蕭無月帶過來、她專用的豪華馬車之中,北風見他腿腳不便,居然無法站起,也無法說話。

北風運集真氣迫入他體內,默察他體內經脈行氣情況,發現是對方在他身上施加了某種制,便試著打算用金針過之法予以解除。

可雲夢娘娘這種制手法十分怪異,北風運氣仔細探察他體內傷脈情況之後,連換了十餘種解手法,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解開無月所受的制!

北風已累出一身大汗!錯非是她這種級別的高手,其他人休想解開如此複雜難辨的制。

在做了二十多天的「殘廢」之後,蕭無月終於恢復如常,不過周身仍軟弱無力,功力也未盡復,可這卻是急不得之事了。

蕭無月但覺體內經脈被北風的強猛真氣給攪得天翻地覆,被折騰得痛苦不堪,剛緩過氣來。剛才北風施術之時,他遙遙聽見小雨的哭聲,心中也自惻然,此刻臉上忍不住出不捨之

北風見狀,想起剛才他阻止自己傷害那個髒兮兮的女孩,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快,倒也沒說什麼。

一邊的艾爾莎卻不揶揄地道:「怎麼?你還捨不得這個小丫頭啊?無月,你啥時變得喜黑臉丫頭了?」

蕭無月嘆道:「唉!人家心情不好,艾姊姊就不要挖苦我啦,好麼?」

艾爾莎問道:「你又為了什麼不開心呢?」

蕭無月悶悶地道:「你沒見小雨那丫頭剛才哭得那麼傷心麼?雖然最近我跟她老吵架,但心裡終歸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兒。」

北風終於忍不住,衝口而出地道:「你被人劫走之後,我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又有多傷心?」說完她才發覺自己失言,她還是第一次對無月說出這樣的話,不臉上一紅!隨即想起這些天來苦苦尋找無月,茶飯不思的苦楚,眼圈又是一紅。

這一點不用她說,蕭無月看看她身上就清楚了,忙安道:「現在我這不是就在姊姊身邊了麼?可小雨剛才哭得好傷心……」

經過這次痛苦離別,一旦劫後重逢,北風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發現烏雅瑟孩子跟自己無月完全不同,無月若是水自己就是魚,沒有他自己本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就像魚兒離了水無法活一樣,同時她已明白,是沒法退讓的!

她沒法跟夫人去爭,但她絕不願別的女子將無月搶走。這四十多天以來,她在懊悔之餘曾一次次告訴自己,「今後只要還有機會,我一定要勇敢地讓無月知道,我他!無月不是曾說過,我想跟誰生孩子就跟誰麼?那我就要告訴他,我想跟他……」

艾爾莎撇了撇嘴,嗔道:「是,是,我和北風姊姊本就不該出現的,你還是回到那個小丫頭身邊去吧,哼!」說完臻首一甩,不再理會他。

蕭無月心中哀嚎不已:「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麼艾姊姊也跟小雨差不多,變得這麼不講理了?」他忙申訴道:「艾姊姊,我說過不願和你們在一塊兒麼?昨天黃昏見到北風姊姊這個大救星,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得哩!」

艾爾莎嬌嗔無限地道:「自從離開澠池東城門到現在,你一直襬出這麼一張臭臉子給我瞧,這是高興的樣子麼?還用說出來麼?你當姊姊是傻子啊!」

蕭無月心中一滯,實在堵得慌!他還不明白,在情問題上,你要想女人實事求是、條理清晰地跟你辨是非、講道理,她就不是女人了!若是他再天真一點,象那些天老是要求小雨那樣,要女人勇於改正錯誤,那更是……

可惜多數男人常犯這種錯誤,佔理時非要和女友辯個是非,讓對方承認錯誤,即便最後聽見她說出「我錯了!」三個字,其實她並未真心認錯,反而恨死男人!

蕭無月跟慕容紫煙接觸最多,便認為天下女人都跟她差不多,討論各種問題時能夠知情達理、邏輯條理清晰,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可慕容紫煙本不是尋常女人,而是百年難遇的巾幗奇葩、絕代英雌,天生一付領袖氣質,無論是談情還是談做事,才能象男子漢那樣頭腦冷靜、條理清晰。

幸好蕭無月還明白,這一路上艾爾莎若是也像小雨那樣一直賭氣不理自己,北風話又不多,豈不是要悶死了?

所以他立馬換上一付笑臉,說道:「喂!美女,我發覺你生氣的時候也好看嘛!不過呢,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

艾爾莎撲哧一笑,啐道:「真是敗給你了!你這張小嘴兒呀,把一個姑娘哄去賣了,多半還幫你數錢呢!」

女人的情緒變幻莫測,剛才還烏雲天,發狠說一輩子不再理你,轉眼又雨過天晴,和你談笑自若,似乎剛剛發生的不快從未有過?若男人還要老話重提,就真是不可救藥了!

只要這兩人在一起,北風本就沒有嘴的餘地,她走出車廂坐上車轅,從一縱隊隊長夜天情手中接過馬韁,索充當車伕算了。

蕭無月攬住艾爾莎的肢,吃吃地問道:「我說冰雪美人,我離開這麼多天,你想我沒有?」

艾爾莎收起笑靨,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想……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最近這些天我真是好擔心,一直找不到你,我真擔心會忘了你的樣子,以後連想你都無從想起。還好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了!」

蕭無月說道:「那我給姊姊留個紀念。」在她那柔細軟的鬢邊少女絨上香了一口,少女這片紅的方寸之地一向是他的最

艾爾莎怔住,幽幽地道:「無月,你可要為你這樣的舉動負責任哦!」

蕭無月說道:「幹嘛一下變得這麼嚴肅?」

艾爾莎嗔道:「這種事難道能開玩笑麼?你若不想要姊姊,就不能這樣做。你老喜對姊姊動手動腳,我之所以能容忍,是因為……換作其他男子,我早一刀殺了他!」

嘟起紅在他臉上點了一下,「姊姊也要給你留個紀念,讓你永遠不要忘了我……」任她多麼朗大方,說到這兒也不臉上緋紅,再也說不下去。

無月說道:「姊姊這樣的大美人,我怎會忘記呢。」

艾爾莎低聲道:「你這個小壞蛋就會哄女人,不知不覺把姊姊的心都給哄了去。姊姊也是孤兒,就跟你、還有北風姊姊最親,可別辜負了我……你誇姊姊美,我很高興,可世上美人多了,你都惦記得過來麼?老實說,你和那個黑臉小丫頭這樣過沒有?」

蕭無月一臉無辜地攤攤手:「她成天繃著一張臉,一天之中也說不上十句話,我哪敢?」

艾爾莎叱道:「我就知道,對北風姊姊你也不敢,唯獨就敢調戲我,我掐死你!」說完伸手便撓他肋下,車廂中頓時傳出一陣爆笑聲,不過是痛苦的笑,所以還伴隨著蕭無月的告饒聲。

是夜入宿途中小鎮一家客棧,北風首先好好地洗了個澡,穿了身乾淨紫衣。當然蕭無月也在自己房裡好生清洗了一下,自有衛隊隊員服侍他,身上倒是洗乾淨了,可腫得大無比的雙腿連北風都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己當然沒招。

艾爾莎派人到鎮上請來大夫,才發覺他腿上不過是套上了一層厚厚的形似皮的膠狀物,包括膿瘡和膿全是假的,不過得特別真而已!當然,那股奇臭倒是真的,因為膿是由某些特殊藥物製成。

當北風摘掉面紗,渾身上下煥然一新地走進蕭無月的房間,那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又回來了!

不過,無論是她渾身汙血骯髒的時候,還是眼下這身整潔光鮮的裝扮,在蕭無月眼中沒有多大區別,北風對他的意義,容貌居於很次要的位置。

怕無月獨居一室不安全,北風決定和他同處一室,艾爾莎、夜天情住兩邊隔壁。

衛隊隊員們在四周搭起帳篷宿營,將這家客棧圍得水不通。整個客棧已被艾爾莎包下,掌櫃、老闆娘和夥計們全被請回家休息,所有雜務全由衛隊打理。衛隊中不少人在府中身兼夥計、僕婦或丫鬟之職,連北風等人都不例外,所以這些工作對他(她)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做起來輕車路。

北風讓無月睡,自己在旁邊椅上打坐,好看著他。

那三次「非正常入睡」的經歷記憶猶新,無月對夜裡入睡已有些心理障礙,一直不停地和北風說話,害得她始終無法入定。

「無月,已經很晚了,還這麼興奮,幹嘛不睡覺?」北風忍不住提醒他。

蕭無月有些怕怕地道:「我怕睡著後一覺醒來,又到了一個陌生骯髒的地方。反正現在還睡不著,不如和姊姊聊聊。」

北風皺眉道:「聊什麼呢?我不太會說話。」

蕭無月笑道:「閒聊,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嘛,也不用管說的話是否有營養,廢話都成。」

北風認真思考半晌,才鼓足勇氣似的問道:「你覺得,身邊這些人裡面,你跟誰最親?」

蕭無月攬住她的手臂,親暱地說道:「還用說麼,自然是北風姊姊!」

北風低聲道:「那你願不願姊姊陪伴你一生一世?」

蕭無月不假思索地道:「當然願意啦!不過,姊姊遲早要嫁人的,到那時您可就沒法陪我了。」

北風道:「姊姊不嫁人,不就可以陪你了麼?」

蕭無月想起慕容紫煙曾說過的話,不皺眉道:「那怎麼成?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姊姊若不嫁人,就無法生孩子,將來也享受不到天倫之樂啦。」

北風臉上一紅,遲疑地道:「無月,那你想沒想過……」無論鼓起多大的勇氣,以她的格,下面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索閉眼竭力入定,沒再說話。

蕭無月但覺無聊,才想起今天功課還沒做,便也盤坐於頭開始修煉「少心經」。依照慕容紫煙臨行前的囑咐,他一直堅持著每晚運行少心經一個周天,出來混了兩個月左右也從未間斷過。

功行一週之後,蕭無月發現,今夜真氣經那條崎嶇難行的少脈時再無絲毫阻滯,他心中大喜,以為已神功大成,忙提聚真氣,伸手在頭牆上一掌打去,牆上立時現出一個淡淡的手掌印。

他凝神一看,心中頓時大失望!從掌印深淺來看,自己的武功雖有所進境,但離他所想象的神功大成之境還差得遠呢!

中夜,彎月如鉤,房中一燈如豆。

功行三個大周天之後,北風依然毫無睡意,睜開眼來,被燭光映照成暗紅的房間一角,幔之下影一片,她看不起無月的睡姿,但由那均勻的呼聲,知道他已睡著。

待在屋裡,衣袂摩擦難免發出雜音,不想打擾他休息,她悄然走出房門,信步來到庭院之中,漫步於花樹間幽徑。夜涼如水,清冷的藍月光使得大地如同鴻蒙時代混沌初開之時,四處一片灰濛濛的,眼中所見景物顯得如真似幻、模糊難辨,她心中若有所,不由得低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立中宵?」

正意之時,突然聽見房中無月大聲驚叫起來!

她飛身回到屋裡,見無月正坐在上瑟瑟發抖。原來他又做了一個噩夢,嚇醒後屋裡沒人,一時驚惶不已……

三天之後,北風和無月一行回到濟南周府。雖然北風在救出無月之後,知道夫人最為關心此事,及時用飛鴿傳書嚮慕容紫煙作了彙報。但在聽得小丫鬟通報,北風和無月等人已到周府大門之外時,慕容紫煙依然動得不知所措!慌不迭地描眉畫,希望以最美的姿容出現在檀郎的眼前。

北風的復仇之戰已令她興奮不已,無月的迴歸更是令她喜出望外!

北風帶著無月進入秋水軒大廳之中拜見這位端坐高堂之上的威嚴女王,慕容紫煙不僅完全原諒了北風的過失,還好好地嘉獎了她一番!對這位一向鐵腕治軍、嚴酷冷血的女王而言,的確是非常罕見之舉。隨後,慕容紫煙便拉著無月的手,回到內室之中。

關上內室房門後,慕容紫煙緊緊地和無月情四溢地擁吻在一起!千言萬語,都在那脈脈含情的明眸之中,以及令人銷魂無比的息聲中……

當天晚上週府大張宴席,為北風和無月等人接風洗塵。

無月剛進入位於騰龍閣之中的會客大殿,一隻柔軟的手臂便伸了過來,將他緊緊擁住,耳邊一個悉之極的女子嗓音哽咽道:「無月寶貝兒,你終於回來了,嗚嗚……」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不驚喜莫名!返身緊緊攬住她的右臂,「莉香阿姨,您和賽伯伯啥時回來的?下午回府時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轉頭見賽伯伯傲岸身軀就在眼前,眼中同樣閃動著驚喜的淚花,「無月,是我和你莉香阿姨讓夫人別說的,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唉~回來了就、就好!」尾音已微帶哽咽。

蕭無月一頭撲進他那寬厚的懷中,泣聲道:「賽伯伯,我真是好想念您們啊!這、這次失陷敵手,我還、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們了呢!嗚嗚~」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蕭無月是孤兒,在府中和小夥伴們玩耍時,每每到了吃飯時間,父母們便會前來將他們分別帶回家,看著這些父母對孩子或嗔怪、或慈的神情,他都會羨慕不已,即便個別小夥伴闖了禍被父母責打,他都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他沒有。

直到有一天查莉香夫婦前來將他帶回棲鳳樓吃飯,當他揮手向小夥伴們告別的時候,心中是那樣的幸福。夫婦倆非常疼他,待他如子,若非礙著夫人,早將他收為螟蛉義子。

席間,蕭無月挨在查莉香夫婦身邊不住地問長問短,「賽伯伯,麗兒妹妹和艾米弟弟還好麼?您怎麼總是不帶姊弟倆回濟南玩啊?」

賽西亭無奈地笑道:「這個賽伯伯可做不了主,是你莉香阿姨不讓孩子跟來的,麗兒和艾米也很想早些見見你這個大哥哩!」

蕭無月轉頭想找莉香阿姨申訴,卻見她如際花一般忙碌,不是向別人敬酒就是別人找她敬酒,兒就沒空,每次回門她都是這樣,蕭無月只好罷了,心想等她有空再說。

宴席間賓主把酒言,酒足飯之後,已是掌燈時分,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俗話說「小別似新婚」。散席後,慕容紫煙急不可耐地帶著無月回到秋水軒內室之中,親自服侍他洗完澡,隨後便和他一起上。二人躺在上輕憐,各自訴說著分別以來的相思之情,直到天微明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待醒來時,東方天際已是朝霞天。經過一番心的梳妝打扮後,慕容紫煙又象往常一樣,帶著無月來到後花園靜室之中,督導他繼續修煉「少心經」。

經過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煉,如今蕭無月在這門獨特內功方面已小有所成,崎嶇狹長的「少脈」已變為一條康莊大道,他已無需慕容紫煙的幫助也能運氣自如,也徹底消失了。更為奇特的是,每當真氣經「少脈」時,他那耷拉著的小頭便會不由自主地胡跳動,顯得詭異異常!

見每次運功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蕭無月不奇怪,在功行一個周天之後,忍不住問道:「紫煙姊姊,我修煉的是一門什麼功夫啊?怎麼和別人練的內功不同呢?而且覺不到功力增加了多少。」

慕容紫煙答道:「我師父是一位驚才絕、百年難遇的奇才,而且對我傾囊相授。在你還小的時候,我就已把她老人家當年錘鍊過我的胎換骨之法,全部用在你身上,但不知為何,始終收效甚微。我在努力替你打通各處經脈的過程中,發覺你的奇經八脈不僅僅是難通而已,而是幾乎覺不到其中有些隱脈的存在!

我自幼體質特異,師父說我這樣的體質,可謂百年難出一個。而據我的觀察和測試,你也同樣如此,不過情況卻和我截然不同!多數人都能經過修煉,或者在超一高手的協助下,以灌頂的方式打通部分奇經八脈,以增強功力,但對你來說是本不可能的。因為常人都有的隱脈,你沒有。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的隱脈,你偏偏卻有!所以你所修煉的內功,必須另走蹊徑。「

接下來,慕容紫煙向他詳述運用真氣發力的原理:「佛釋道煉氣修真的法門千差萬別,其核心不外乎,人體四肢和各種器官,通過筋脈和神經控制其運行,其中大部分身體行動由人的意念控制,也有部分行為屬於自發本能的運行,比如心跳和血氣運行。中原道家稱人體為小宇宙,很有道理,因為人的體內蘊藏著無比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大體分為不可見的意念能量和可見並能受到的能量,就好比一座未曾爆發過的、蘊含著大量沸騰熔岩的巨大火山,外表風平靜,內部卻熱滾滾、洶湧澎湃。

煉氣修真就是要找到打開這座巨大能量寶庫的鑰匙,途徑就是儘量打通體內部分奇經八脈,並借用意念力活深藏體內的能量火山,驅使它發出強大的力量。當然能以意念力提聚真氣,發出這股能量只是初級功夫,要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就必須能隨心所地靈活控制這股強大的能量,集聚成束可傷人於無形,散功後又能重新匯聚于丹田。

所以,經過後天修煉,隨著修煉程度的不同,各人的武功便有高下之分,但每個人都有一個修煉極限,到達極限之後無論怎樣努力,也是百尺竿頭、再也難有寸進!這就是所謂的修煉天賦,天賦也分為兩種,一種是先天意念力的強弱,另一種就是人體內先天能量的大小。「

蕭無月問道:「紫煙姊姊,以我之見,您應該是天賦極好的啦,男人都趕不上您呢!」

慕容紫煙自豪地道:「象我這樣先天體質特異之人,的確不多。但當今天下,煉氣修真資質奇高之人,絕不僅僅只有我一個。在我所見識過的人之中,那位所謂的雲夢娘娘和北風,也都屬於天賦異稟的奇女子。這類人天生意念力超強,體內蘊藏的能量之巨大,天下人無出其右!」

蕭無月點點頭:「她倆的確也很特殊。」

慕容紫煙接著又道:「人體所擁有的潛能很不可思議。就拿我來說,依靠自己強大的意念力,已可令體內這股強大的能量形諸於外,我師父稱其為靈識。若我提聚真氣加強意念力,發出的靈識可以覆蓋周邊百丈範圍,應出任何人和較大動物的存在及活動情況,據我觀察,那個雲夢娘娘應該也具備這樣的能力。此外,通過這種強大的意念力,尚可驅使人或動物,做出一些連他們自己都到莫名其妙的行動。」

蕭無月有些不信地道:「這怎麼可能呢?意念真有那麼厲害啊?」

慕容紫煙也不答話,也並未作出什麼特殊的姿勢,只是凝神靜氣地提聚真氣,衝向腦門,發出一束束無形卻有質的強大腦波,也就是靈識,探察府中百丈範圍之內的情形。

片刻之後,慕容紫煙一一說出府中衛隊員或丫鬟們,此刻都在做些什麼。蕭無月好奇地出去逛了一圈,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居然真的跟她說的一模一樣!

蕭無月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靜室之中,歎服不已地道:「姊姊真是好神奇哦!真的全都被您說中啦!姊姊能否用靈識驅使一個人過來,讓我看看呢?」

他的迴歸令慕容紫煙動萬分,直到此刻仍很興奮,不童心大起,用靈識探知北風此刻正盤坐於秋水軒她的值班廂房之中,便戲謔地說道:「當然可以啦!現在,我要驅使北風來到靜室門邊撞牆,呵呵!」

蕭無月不以為然地道:「北風姊姊雖是您的貼身女衛,但她在武林中的地位極為崇高,又是當今天下第一美人,姊姊如此戲於她,有些不妥吧?」

慕容紫煙聞言,不由得酸溜溜地道:「喲!跟這丫頭出去了一次,就如此衛護於她啦?我想呀,你和她一路上卿卿我我,多半已經私定終身了吧?」

蕭無月道:「紫煙姊姊,你難道以為我是那樣的人麼?」

慕容紫煙嬌嗔無限地道:「我還不瞭解你啊,你難道不是麼?唉!算啦,北風這次立下如此大功,我可以接受她。但你也不要在姊姊面前處處維護那丫頭,須知女人都會吃醋的!另外,我得提前給你說清楚,無論以後怎麼樣,姊姊都一定要做大房!」

蕭無月笑道:「好好好!以後姊姊就作我的大夫人,不過北風姊姊麼,她可從未說過要嫁我。」

慕容紫煙道:「你真是笨,這種事情女孩子好意思說麼?難道你還看不出她的心思啊?」

蕭無月想了想,笑道:「若北風姊姊真的願意,就作我的二夫人吧……」

慕容紫煙氣惱地道:「我說過同意你娶那丫頭了麼?這麼快就安排好了?」

遇上如此不講理的人,蕭無月只好唯唯諾諾,不再吭聲。

慕容紫煙也不再理他,發出靈識,以強大的腦波和意念力,驅使秋水軒廂房中的北風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如同夢遊般地來到後花園,走進閉關室的時候,果然在門邊撞了一下!但她似無所覺,若無其事地進來,為慕容紫煙和無月各斟了一杯茶。

慕容紫煙收回靈識,北風驀然醒過神來,清麗絕俗的嬌靨之上不出詫異之,自己剛剛還好端端地在廂房中打坐,不知怎會莫名其妙地就來到了此處?

慕容紫煙也懶得跟她解釋,順勢吩咐她道:「北風,你出去傳我號令,從現在開始,我要和無月一同閉關修煉,助他修煉一門奇功。在我倆閉關期間,不許任何人進入閉關靜室周圍三十丈之內,違者殺無赦!」

北風應諾一聲,返身退出閉關靜室,在外面將門關好,這才出去宣佈夫人的命令。

……

構造奇巧的供暖系統,將靜室之中烘培得溫暖如,卻又聞不到一點柴火燃燒的煙味兒。蕭無月練功的蒲團上,慕容紫煙和他相對而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深情地熱吻,綿悱惻地相互撫摸廝著……

一番輕憐之後,由於已和無月分開近兩月,慕容紫煙決定在他練功之前,先查驗一下這段時間內,他修煉內功心法的進展情況。

慕容紫煙從靜室夾層中取來一個瓦罐,拿出那條近一年來蕭無月再未用過的小銀線蛇,替他在毫無生氣的小之上,鄭重萬分地對他說道:「現在摒除雜念,引氣海內丹之真氣,象平時那樣運行真氣一個周天……」一邊說,一邊伸出纖纖素手,貼住蕭無月的氣海,探察他體內真氣的運行情況。

慕容紫煙探察到他體內真氣運行至曲骨時,再次沉聲吩咐道:「無月,你現在要注意了,不要再像平時那樣引導真氣由曲骨向會,而是運氣強行衝入」千機脈「,去衝擊氣衝!」

所謂「千機脈」,就是蕭無月體內所獨有的、一條由曲骨通向氣衝的細小隱脈,這條若有若無、極難被察覺的細小隱脈是慕容紫煙以前一心一意要打通無月的奇經八脈,屢屢受挫之後,無意中發現的。而正常的人體經脈之中,本沒有這樣一條隱脈存在,蕭無月堪稱世上唯一擁有如此奇特隱脈之人!

因此,慕容紫煙特地將他體內這條隱脈命名為「千機脈」。

蕭無月依言行功,強行改變真氣運行的正常線路,將真氣引入千機脈之中。誰知千機脈簡直就跟細血管差不多,比少脈還要崎嶇難行得多!他強運真氣行至千機脈之中的時候,該處也更烈!

蕭無月強提真氣衝數次,得小腹之下痛不堪,卻均無功而返!

見他無力自行打通千機脈,慕容紫煙只好將玉掌緊緊地貼在他的氣海上,將體內真氣提至三成功力,真氣一吐,一股洪頓時灌入蕭無月的氣海中,助他強行攻關。

即便如此,衝關仍未成功!不過慕容紫煙體內真氣何等渾厚?這次不成,就再來一次,將真氣提聚至四成功力,加強了衝關的力道,再次向崎嶇難行的千機脈發起猛攻!

慕容紫煙屢衝屢敗,但依然不肯放棄,鍥而不捨地發起一輪又一輪衝擊,功力也不斷加強……

蕭無月眉頭緊皺,面極為痛苦之,額頭上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顯然正強自忍耐著小腹之下的劇痛!

慕容紫煙依然不為所動,繼續催動真氣強行攻關,當她將功力提至七成之後,終於助他成功通關,澎湃的真氣從千機脈中順利通過!

在打通千機脈那一瞬間,繞於小之上的那條銀線蛇,突然又張口咬住他的頭,將毒由中空的毒牙之中注進他體內!和以往只咬上一下便自行鬆口有所不同,這次銀線蛇一直死死地咬住頭,再也沒鬆開,毒也源源不斷地進入他體內。

慕容紫煙收回洶湧澎湃的真氣,將玉掌從蕭無月小腹處移開,伸手捏住蛇頭毒腺處,不住地捏著,讓蛇毒能更快地注進入他的體內……

大約一盞熱茶功夫之後,小銀線蛇體內的毒已被全部擠入頭之中,蛇身漸漸變得僵硬,隨後竟慢慢地死去!慕容紫煙心中大喜,因為這正是蕭無月修煉「少心經」初步功成的徵兆!

慕容紫煙變得象個年輕姑娘般呼雀躍,和蕭無月抱在一起轉了好幾圈,喜悅無限地叫道:「無月,我們終於成功啦!雖然此刻你還只有五成功力,離大成之境尚需時,但已實非易事呢!」

多年的艱苦修煉,終於獲得初步成功,蕭無月心中自然也是萬分高興!

慕容紫煙讓他休息了半個多時辰,又囑咐他引導氣海內丹之中、那一股至純至剛的元之氣,通過「千機脈」之後,全部灌入氣衝之中。

慕容紫煙解釋道:「象這樣以元之氣經由千機脈灌入氣衝,正是開啟」少心經「之中」千機鎖「的法門!此刻,你所修煉的少心經內功心法,馬上就要開始自動運轉啦!」

「千機鎖」剛一打開,果然如慕容紫煙所言,蕭無月體內的「少心經」立即開始自動運轉:純真氣由氣海發出,沿關元、中極、曲骨、會、會和白環諸,經由那條獨特的「少脈」,再回到氣海之中,完成第一個周天的運行。

無需蕭無月驅動,純真氣再次從氣海中發出,開始自動運行第二個周天,如此源源不斷、循環往復……

而且這種循環也不僅僅是簡單的重複,少心經每運行一週,真氣強度都會有所加強。就這樣,「少心經」真氣在蕭無月體內自動運行三圈之後,他那懶洋洋的小就象正在吹氣的氣球一般,漸漸抬頭、膨大,直至變得硬如鐵杵!

身呈蛇形,形狀怪異!

慕容紫煙見狀大喜!為加強效果,又動地對他說道:「你現在自行運氣灌入氣衝之中,這也是關閉千機鎖之法。」

蕭無月納悶地道:「同樣都是將真氣灌入氣衝,怎麼一會兒是開啟,一會兒又成了關閉千機鎖呢?」

慕容紫煙亢奮地笑道:「據師父所說,啟動關閉狀態的千機鎖,和關閉啟動狀態的千機鎖,都是用這個方法,即第一次為開,第二次為關,以此類推。」

蕭無月點了點頭,依言行功。得益於銀線蛇最後一咬,他這次僅用自己的真氣便順利通關。誠如慕容紫煙所言,效果的確和第一次剛好相反,這次果然將「千機鎖」關閉,小也很快疲軟下去。

隨即,慕容紫煙讓他第三次運氣衝關,再次將「千機鎖」打開……

慕容紫煙心裡不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這個令她無比心動的男兒,按「少心經」秘笈上的記載,蕭無月這種特異的體質堪稱天賦異稟,為世上絕無僅有,正是修煉這門奇功的無上人選。秘笈中還提及,「少心經」是以引導氣海內丹之中的元之氣衝開「千機鎖」,作為開啟和關閉的法門,而第三次衝開「千機鎖」,這門奇功就將正式發動!

慕容紫煙迫切地期待著,想看看無月在少心經正式自行運轉之後,在他身上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慕容紫煙但覺等待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大約過了一盞熱茶的功夫,只見他的小腹下面輕輕顫動了一下,她以靈識探去,發覺他終於又衝開了千機鎖!

慕容紫煙抬眼望去,只見他雙頰迅速湧上一片紅,雙眼也充了血絲,那吊在間的小急速充血,再度迅速膨大起來,最後變成一長達八寸,但不算太的通紅鐵杵,硬梆梆直愣愣地衝天而立,像旗竿一般高高地向上起!

「好厲害的元功夫!恐怕也只有無月能練至如斯境界!」幕容紫煙心中驚歎不已,這樣的效果遠遠超乎她的期望值!

初次見到無月如此亢奮衝動的模樣,她的情也亢奮得無法自制,一股熱自下體上竄下跳,迅速傳遍了全身,她的身子一片火熱,對蕭無月盈盈一笑,姿態優雅而緩慢地寬衣解帶……

此刻在蕭無月眼中,慕容紫煙已不再是那個叱詫風雲的巾幗英雄,不再是他無比敬畏的師父和乾娘,而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美、體態豐腴成的絕代美婦,皮膚白白的、臉兒紅紅的,英姿的神情,高雅美麗的儀態,其美貌不輸少女,而成美婦人之風韻也遠非少女能及,他心中的望愈發強烈。

人們往往最容易無視和自己最親近之人,對她的容貌美醜毫無概念,相處十餘年,他今天還是首次細看慕容紫煙,女人燈下衣的時候才是最美的,這話一點兒不錯!

只見她雲鬢髻,瓊鼻櫻,兩縷柔細的鬢髮披散肩頭,彎彎的柳眉大大的杏眼,右眉上有顆富貴小痣,雙眸距離適中,眉若遠山含黛,眸似一泓秋水。隆起的山,高高的鼻樑,略呈鷹勾狀的鼻尖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鼻頭光潔厚而不見骨,鼻翼稍厚鼻孔細,正看側看都是那麼地圓潤,屬於大小適中的標準蒜頭鼻,相術上這是有福之像,和福氣爆棚的鴨蛋臉型配合得天衣無

人中寬深,淡紅櫻,嘴角略微向上如彎月,大小適中,紅齒白,下稍薄。香舌紅潤,長長的兔牙潔白整齊,兩顆上門牙稍大,守得住財。雙人卻又不至於顯得過於肥厚,使人容易生出狠狠吻上去的衝動。

光潔的美人額,兩邊額角稍高,天中發尖略微凸出。玉頰豐圓潤,每當她微微一笑,便會在嘴角兩側略靠上形成一對美麗的梨渦。耳珠豐。圓潤豐腴、富貴而美麗的雙下頜,是標準的廷貴婦之像。

她的體態勻稱,肩寬卻不失圓潤,細卻因豐而不失豐腴,形成前凸後翹的人體型。渾身上下的肌膚雪白細膩,細之上,越過平坦的腹部,豐異軍突起,高聳的碗形房,峰略微下傾,顯得柔軟而富有彈,隨著身體的擺動晃不已。玫瑰暈略凸出於峰,上面散佈著些許細小粒。紫頭直立,圓徑和長度比拇指頭還稍大,顯得碩大無比。

線極高,細之下十分突兀地極度隆起呈圓球狀,把褻繃得緊緊的,僅小腹部稍顯平緩。骨盆寬大豐,柔軟凸部大若面盆,這是旺夫旺子之相,顯示她極能生育。

深深的溝一直延伸至間那條若隱若現的,從他所坐的後面偏下這個角度看去,略微分開的兩側,異常發達的深高高隆起,將凝脂般的內完全暴,內也不負責任地向兩邊分開,將褻下襠夾得摺疊起來,幾乎變為一窄窄的布條,頗有丁字人風采。

略微隆起的豐腴小腹部上已有三條淡淡的妊娠紋,與同樣豐腴的大腿部形成兩條長長的深溝,兩條深溝出褻前襠之外,顯得豐腴人。倒三角形的柔細稍顯濃密,掩住了她那神秘的三角地帶。雙腿長而直,上下細且過渡均勻,若是評選美腿小姐,冠軍非她莫屬!

那雙天足……唉!不提也罷,什麼都好,也很好看,就是稍顯大了一些,對女人而言並非幸事,不過和她高高的身材和健美的體型倒也協調。

此外,另有一種特異的美麗綻放在她那眉梢眼角之間,這就是氣質,使得美麗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清雅雍容,堪稱貴婦中之極品!

蕭無月對琴棋書畫和諸般雜藝皆有所涉獵,通相面之術,面對這樣一張光潔白皙、雍容多福的絕美面龐,心中唯有讚歎不已!美中不足的是,慕容紫煙雙眸之間山過於豐隆,表示她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更強過男子,這也為她多子多福的人生平添了許多波折。

他時常讚美師父是如何如何地美麗,但那都只是隨口說說奉承話而已,今天才算真正體會到!

慕容紫煙修煉的「奼女心魔大法」是武林中最厲害的媚功大法,自然深知女人該如何衣,才最能挑逗起男子的望,所以即便是寬衣解帶,看起來也是如此地人情

褪下白裙和內衣之後,中年美婦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兒和一條緊貼著的窄小褻,現出豐鼓漲的脯和又肥又白的部,渾圓的雙在半透明的肚兜兒下隱約可見,真是一付火辣辣的魔鬼身材!由於年齡的關係,慕容紫煙鼓漲膨大的雙略微有些下垂,但因為大的緣故,依然顯得高聳凸。小腹部微微隆起,這也正是中年美婦獨有的特徵,此刻在他眼中也構成了一種成之美!

蕭無月不由得盯向美婦肥白的下體,只見她的部肥大且向後翹得老高,窄小的褻連她下濃密的都遮蓋不住,大半個股都了出來,只能勉強兜住間肥蛤。他眼光又移向女人那鼓漲不堪的脯,見到她那兩隻鼓膨大而略微下垂的雙,幾乎快把肚兜兒給撐破,那兩顆紫漲的大頭也隱約可見!

他的目光不由得被美婦碩大的深頭給引住了,似乎初次見到一般。慕容紫煙見他只管地盯住自己的雙,身體被體內四處竄的熱得血脈賁張,只覺自己體內正在發生某些難以言喻的變化,使她產生一種強烈的需要,在他那毫無顧忌的目光盯視下,情發的慕容紫煙覺自己的雙愈發膨,大頭也越發硬起來!

慕容紫煙風情萬種地拂了拂披散的秀髮,向蕭無月盈盈一笑,搖了搖她那雙豐腴凸垂而柔軟的肥,用雙手將雪白肥碩的大高高托起,極力向男孩展現著女人的媚態和人的酥,吃吃地媚笑道:「小壞蛋,盡盯著我的脯幹嘛,又不是沒見過,我的身子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房和部比小姑娘們大些罷了,莫非我的寶寶餓了,想吃媽媽的麼?」

慕容紫煙抬高右腿靠在椅背上,將間三角地帶湊向他的鼻子,妖媚無限地輕笑道:「我的小寶寶,你再聞聞我下面的氣味兒好不好聞??」

蕭無月但見窄小貼身的褻下襠已了一大片,原本就薄的綢緞因而變得更加透明,褻裡面中年美婦間那叢濃密的黑森林清晰可見,並有不少從下襠兩側鑽了出來,他不由得驚歎美婦之多!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

慕容紫煙又膩聲道:「這幾天是我的排卵期,也是女人每個月最亢奮的時期,下面水水比較多,兒邊上看起來黏乎乎的,褻得特別快。你只要把已被浸的下襠撥開,就可以看到我們女人生小孩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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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夫人淪陷沖天鑽

蕭無月將手伸到美婦下,扯住那塊滑粘膩的薄綢布片兒,慢慢地拉開帷幕,中年美婦的肥蛤立即暴無遺!

只見美婦濃密的下,肥蛤已經腫得高高鼓起,由於嚴重充血變成了深紫,肥蛤中間有一條紫紅的大,此時逢已經大大地張開,活像女人會說話的殷紅雙,在的下端還有一個門簾兒已徹底敞開的道,連道里面的紅了出來,道中正源源不斷的溢出一縷縷清亮透明,如同蛋清一般的汁。

蕭無月用手指蘸了一些水水,兩指頭捏了捏,覺黏黏的,指頭分開,黏被拉出一長絲,跟蛛絲差不多。

見他盯住自己的私處發呆,慕容紫煙又輕柔地嬌聲道:「今天我破例,允許你我的,就象你跟花影那樣,讓你嘗一嘗成女人的銷魂滋味兒!」

看著成美婦人的所在,耳邊聽著她帶有磁且嬌媚溫柔的女中音,蕭無月被刺得更加亢奮!他迫不及待地伸嘴向那張萬分人的肥蛤、溢了晶亮的幽深道……

著,他將嘴巴和鼻子往道內拱去,道口猛,一股股女人白帶被他進嘴裡,被他一口下,隨即又將靈巧的舌尖也探了進去,一頭鑽進層層疊疊不斷繞上來的滑膩粉紅凝脂堆中,在壁內四處攪動著,將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芽也得漸漸硬起來,同時用牙齒不時輕咬著口內壁的粉紅媚……

慕容紫煙玉頰上已酡紅一片,被無月的妙舌得銷魂無比,雙腿緊緊夾住他的頭,雙手也死死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的嘴巴使勁按向自己的間羞處,忍不住尖叫出聲:「啊!!!……嗚嗚……你這個小壞蛋……噢……小魔王,才不過第二次接觸女人,就這麼會挑逗女人,真是一個天生會玩女人的大行家!我正當壯年,排卵期出來的水最能壯,你……你多一些……啊啊!!!……不行了!我要起來擦一擦,被你了好多水水出來,下面黏乎乎滑膩膩地怪難受的……」

「紫煙姊姊!」蕭無月動地叫道。

正在擦拭下身的幕容紫煙,聽見這聲的呼喚,心絃劇烈顫動起來,只見他那雙燦若星辰的大眼睛,正貪婪地凝視著自己的豐玉體,那目光似乎是在讚歎著:「好一個絕代尤物!」

慕容紫煙不住心中一熱,緩緩地靠近無月,溫柔無限地把他抱進懷裡,和他深情地接吻,直到她體內的熱血漸漸地沸騰,並不斷地湧向她全身那所有對的部位,幕容紫煙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如此渴望地想擁有他的一切,此刻她的情和她的望需求結合得又是那麼地完美無缺、如此地漫多情!

這一切只因為蕭無月那一聲「紫煙姐姐」,以及那雙貪婪的眼神?女人真是奇怪而的動物!

慕容紫煙在他那玉雪可的臉蛋兒上呆呆地凝視了好半晌,才輕嘆一聲道:「哎!每次抱著你,我就會想起我那失蹤多年的巖兒,可又可憐的巖兒!他尚在襁褓中我每次給他喂時,那種母覺真讓我懷念。收養你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發覺你的神態和容貌,都依稀殘留著當年巖兒的影子,好多丫鬟和僕婦都說,你的模樣長得有些像我。

聯想到當年北風遇見你的地方,離華山腳下巖兒失蹤那家客棧並不遠,我甚至有些懷疑,你本就是巖兒!當年那夥黑衣人將巖兒劫走之後,也許便送到了一個普通的大戶人家,讓我無法找到。你父母家人遇害,很可能也是那夥黑衣人想殺人滅口!這樣一來,我兒失蹤之事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永遠死無對證,我也永遠找不回自己的兒子了……「

蕭無月喃喃地道:「若真是那樣,我又有孃親了,真好……可是我們這樣……萬一……」

慕容紫煙柔聲道:「若真是我猜測的這樣更好,我更加要和我兒在一起了!媽媽的乖寶寶,快吃媽媽的大頭,讓我重溫往年舊夢吧……每月排卵期這幾天,我這兩隻房總是鼓鼓的,大頭也酥酥地,漲得又大又硬,總會生出給兒子喂的衝動!」

說著慕容紫煙便一把扯下兜兒,出吊垂前的兩隻肥白碩大的房,用右手托起她左邊那隻碩,將紫紅頭往蕭無月嘴裡直

蕭無月抬頭見她那雙美麗的雙眸正充,溫柔無限地凝視著自己,紫的大頭實在人,便一口含住大頭使勁地起來……

不一會兒,一陣陣奇異的快令慕容紫煙情不自地呻起來:「喔!……你每次吃我的頭都被你得越來越,連下面也得更加厲害了!來,你換一換,也吃一下右邊這隻房……」

待蕭無月換過了大頭,慕容紫煙才又平靜了一些,卻覺身下那怪物越來越硬,頂得她剛擦了沒多久的私處又出縷縷汁!

蕭無月嘴中嘓著美婦那紫不堪的大頭,他的手也不斷地捏著另外那隻肥和大頭,把玩夠了之後又把手伸入美婦間,摸向她那又肥又鼓又多的肥蛤,和黏乎乎滑膩膩的蛤口,真可謂上下其手!

慕容紫煙之中,覺他的手指頭已經侵入她身上女人最神秘地帶,她期盼著他,希望他對自己最的地帶發起進一步的衝擊,忍不住低聲呻道:「寶貝兒,你……你把手指伸進去吧……哦!……裡面!……」

蕭無月的手指已經進入溫熱滑膩的道之中,但覺美婦越來越火熱的豐腴體將自己摟抱得越來越緊……

慕容紫煙的息聲越來越大,最後忍不住叫出聲來:「嗷!……喔!……我的天!被你的手指撓……撓得越來越……越啦!你的手指別……別總撓我左邊,右……右邊好,也撓撓……嗯!就是這樣,嗷!……再往裡面去更,你的手指夠……夠不著,只有真的……才能……小鬼,你的兒好長好硬哦!比你乾爹年輕時長得多,也硬得多……我……你撓得我好!都有點想了……喔!嘶嘶!……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怎麼都到……到不了!你嘓再使勁兒一點,把出生時吃的勁兒使出來!喔!……嗚嗚嗚……」

蕭無月見她的表情開始顯得有些痛苦,忙問道:「紫煙姊姊,我把您疼了麼?」

慕容紫煙疼地道:「姊姊哪裡會疼了?我覺得好舒服,可總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我那更深處得最厲害!只有你這長長的兒才……才夠得上,撓得著……我要……要你的兒……快進來!我……」

幕容紫煙分開雙腿跨騎在他的身上,上邊仍喂著,輕搖部,挨挨湊湊地將妙處道口頭,向下一沉,結合處立時傳出「吱吱」水聲,在大量水的滋潤下,開始一點點地接納兒的進入,讓那顆尖尖的小腦袋在火熱的蛤口溫柔地磨擦,再一點點地滑入。並非不能一竿到底,而是因為多情佳人生怕動作過急,會影響她和無月對二人這初次情的細細品味。

幕容紫煙發現每深入一寸,她的心中就會產生一種難以描繪的全新且刺的美妙體會,直到最深處的花心受到一下很輕微的衝擊時,幕容紫煙忍不住叫了一聲,這一次輕微的接觸,像一導火索般徹底點燃了深埋在她心中的所有情。兩人的動作同時變得劇烈起來,呼越來越急促,都拼命地想進入或接納對方更多一些!

兒毫無阻礙地一滑到底,長驅直入慕容紫煙那已經的幽深處。極度的深入和對花心異常的刺令慕容紫煙忍不住尖叫出聲,情不自地聳動著下體瘋狂而主動地合著男孩長矛的重擊,和頭在花心上的攪動!

她忍不住亢奮地呻起來:「啊啊!!……嗚嗚嗚……好兒……覺就是不一樣,好舒服好刺哦!這種女上男下的姿勢最適合長,這種姿勢男孩的兒能最大限度地深入戶深處,兩人相對而坐,擁抱親吻或者吃都十分方便,就像你我現在這樣,真是舒服……」

夫人全身心投入地接納了生平的第二個男人,卻是唯一令她動情,令她魂牽夢繞,令她千腸百轉的少年,她早已不能自拔,哪怕他是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孩,也絲毫不能影響幕容紫煙對無月那近乎瘋狂的戀。苦苦的等待終於有了收穫,今天幕容紫煙從他身上得到了她今生今世她所想要的一切,她是如此地快樂和足!

她此時剩下的唯一擔心是,無月真能為自己所獨自擁有嗎?這一直是個令慕容紫煙無比煩惱的問題,關於這一點,在今天她徹底擁有了他之後,她反而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漸漸地,一陣難以描述的快向幕容紫煙席捲而來,大約一盞熱茶的功夫之後,她忽然急促地嬌起來:「喔!……嗚嗚……寶貝兒……你的……你的小腦袋……在裡面跳得好厲害!就象……就象你乾爹以前在……在裡面的時候一樣!……哦……可你明明還沒啊?……噢……頭這樣動,我快要忍不住了,……噢……好想咬……咬兒……」

蕭無月也急促地息著:「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頂進去之後,頭自己就在裡面跳的,好象不受我控制!……嗚嗚……姊姊裡面在夾我……」

慕容紫煙大聲呻起來:「啊!好舒服哦……兒好長!……頭長出勾勾了,在裡面到處鑽,鑽得裡面好!……嗚嗚嗚……死了!……啊!……」

慕容紫煙但覺關搖動,實未想到自己在無月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不由得生出好勝之心,怕傷他的身子,不敢運用「奼女心魔大法」,便使出最近剛練成的媚功「玉女心法」。

饒是如此,多汁的之中,也漸漸波紋般地顫動起來,帶動瓤內層層粉紅凝脂不住動翻滾著,布褶之上的無數小芽愈發充血硬起來,繞上來,夾啃咬著兒,無所不用其極……

這門媚功帶給蕭無月極大的快,尤其頭被啃咬撓刷的覺實在太過美妙!

兒暴漲,猛烈地向上頂去,加快了速度,慕容紫煙見他的小臉兒漲得通紅,心知他「少心經」奇功初成,或許尚非自己「玉女心法」之敵,自己正值酥之時,實不願第一次就如此草草結束,忙道:「我的兒,不要那麼急,慢慢來……下面好!……哦……嘶嘶嘶……哎喲……現在不要頂得那麼重……哦……等一會兒,我丟的時候再……噢!……你先讓我來動,好掌握節奏……」

慕容紫煙散去媚功,改為出自本能的媾動作來獲得快,下體時而象打樁一般重重地起落,讓頭猛烈地撞擊花蕊,時而死死地坐實在他的下體上前後動,或以兒為軸旋動部,讓頭死死地頂住花心來回研磨……「噗嗤噗嗤」的水聲和聳動聲響成一片,慕容紫煙的動作越來越快,幅度越來越大!

蕭無月在下面被動挨打,神情狼狽不堪,大口大口地氣,低吼一聲,已接近發前的臨界點。

慕容紫煙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玉頰已漲得通紅,柳眉緊蹙、杏眼離,美麗的圓臉已扭曲,見到他的情狀,她神情有些痛苦地死死摟緊他,一時不敢再動,聲音有些嘶啞地嬌著:「噢!嗚嗚嗚……這覺……好啊!!!好想……這種覺多保留一會兒……嘔嘔嘔!!!……」

二人神情都顯得異常痛苦的模樣,緊緊地抱在一起,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同時嘶嚎嬌起來!慕容紫煙關顫動不已,花口張合數下,已漏出幾股花,她繃緊渾身肌,竭盡全力地收緊腹和會部括約肌,正苦苦地想把即將開閘爆發山洪的關用力關上!

蕭無月的情況也差不多,馬眼已溢出一縷晶瑩的珠,也許還要嚴重一些……男孩的第一次都會得非常之快,慕容紫煙卻希望他和自己同時到達快樂的彼岸,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所幸蕭無月的少心經已成,否則哪裡還能堅持到現在?

不過此刻對二人來說,那種即將爆發前緊急剎車,憋得痛苦、又似極其美妙的覺實在無比銷魂!所謂將出、忍住,又想出、再忍住……直到實在忍不住,才轟隆一聲一瀉如注!也許,那才是高中的極品吧?至少慕容紫煙是這樣認為的。

就像夏威夷活火山,時不時往外岩漿,不可怕吧?呂宋島皮納圖博火山,爆發前從未有過火山發的紀錄,可那次大發卻是世上最大的火山爆發,出大量火山灰和火山碎屑,山峰高度陡降三百米!

何為輝煌?就是極度抑之後的猛烈爆發,就是黎明前無比黑暗之中,突然間出東方、光芒萬丈!

這就是慕容紫煙的格!不是極度的抑和痛苦,就是爆炸式的火山發!要麼隱身於深宅大院,要麼就鳳鳴九天、遨遊四海!

一如此刻,她之所以寧願苦苦忍耐和制住那種銷魂蝕骨的極度快,也不願就此輕易放棄而身,就是因為她此時抑的時間越長,爆發得也就愈發猛烈!無論是對敵決鬥,還是對於,慕容紫煙永遠追求最偉大的輝煌,拒絕平庸!

靜室中,這一陣有些類似野獸嘶吼、鬼哭狼嚎的,母貓叫,足足持續半盞茶的功夫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二人這種低吼撕在一處的場景,實在罄竹難書,倒是勉強有點象兩隻公狗同時用喉管發出低吼聲,死死咬住對手脖子的那種覺!若是被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看見,多半會認為二人是想活活掐死對方!

慕容紫煙這時才稍稍鬆弛了一點,也才敢開口說話:「唉!乖兒,你……你的頭這會兒都還在動,我剛才忍得好辛苦……噢!……快太強啦!在」少心經「這本秘笈中,從未提及過你這種時自然會動的頭,動的幅度還那麼大那麼有力!按少心經上的記載,這門功夫本無這樣的功效,看來你這個小魔頭真是個怪物,其他方面不行,偏偏在這方面把什麼奇遇都佔全了!假以時,我即便施展出」奼女心魔大法「這門絕招,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

慕容紫煙對的渴望,似乎比對的渴望更加強烈,她再次陶醉於和無月的熱吻之中……

在她的部落古老宗教裡,人們相信,人生百年,身軀便化為枯骨,而靈魂千萬年不散。慕容紫煙得太過深沉,她要的不僅僅是和無月體的結合,而是通過靈,將靈魂彼此緊緊地融廝於一處,任它歲月逝,千萬年輪迴,也永不分離!

蕭無月尚未緩過勁兒來,急急地道:「姊姊這陣雖然沒動,但您裡面那張小嘴兒還在咬我的……噢!……憋得很難受!您……」

慕容紫煙目前尚不清楚,他的物便是傳說中排名第一的男子名器「沖天鑽」,它異常奇特,妙用無窮,獨具某種消魂的魔力,一代國人中都未必有一個!

其妙用之一,是起後硬如鐵,長度伸縮自如,在無需的情況下,頭也可以在女人道深處自動地拱,且擺動的力度和穿透力很強,可以鑽遍女深處所有的隙,象導彈一樣準確地找到女人最柔軟最的地方,然後發動猛烈地攻擊……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其妙用之二,是身上會散發出一種勾魂奪魄的異香,是為「龍麝」,是一種無所不能的催情素,凡是與他相處時間稍長的女,最終都會情不自地被他所深深引,且老少通吃,即便九天玄女也無法抗拒!

傳說中龍麝乃天上金童、瑤池仙品,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竟然把天庭仙女們一個個撥的……後來因觸犯天規,龍麝被罰到凡間紅塵歷劫,對付女人的致命武器「沖天鑽」便因他轉世而來到人間。

這麼說來,蕭無月難道竟是仙童龍麝轉世?

妙用之三,身和頭之上會漸漸長出薊刺,類似癩蛤蟆身上那些小疙瘩,在婦人道和花蕊之中勾撓挑刺,自然分外銷魂。

慕容紫煙慧眼識珠,擁有第一名器的轉世靈童終究還是被她捷足先登,這「沖天鑽」帶給她的猛烈刺顯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裡面又被鑽得幾下之後,她的身子再次繃直,美麗白皙的容顏之上,再次現出似痛苦又似極快樂的表情,第二輪滾滾熱自小腹下發出,迅速竄向全身,沿脊柱向上的熱直衝後腦風府、百匯諸,醉如醇酒、恍若高的強烈快燻得她腦際一陣眩暈。

她還來不及陶醉,便覺最為強大的一股熱已洶湧澎湃地再度叩關,關搖搖墜之間,花口再度張合數下,又擠出一縷花

慕容紫煙但覺難熬至極:「好奇怪的頭哦!我倆都沒動,它也能一直在我的花心裡面動,鑽得我奇無比!忍不住就想咬……嘔嘔……啊!我也快熬不住啦!……哦……我不想這麼快就出來……我們再忍一次好麼?……」

蕭無月抓住她那對不斷晃的肥,死死地咬住一隻大頭,弓著背向上用力猛頂,對著她的一陣猛,隨即嘶吼一聲,終於一瀉如注!合處發出一陣陣有節律的、奇異沉悶的「吱……吱……」聲,持續好久好久……

與此同時,慕容紫煙猛然摟緊無月身子,拼命地一下身:「啊!!!乖乖,現在使勁!!!……嗚嗚嗚……乖兒我……媽媽的老……我要……要!」她嚎叫著也攀上了情的巔峰!積蓄和抑得太久太久,之下,真是如同皮納圖博火山大爆發!她身體僵直,肥白羊般的玉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整整過去一刻多鐘,慕容紫煙大腦中熱烘烘地,依然是一片空白、醉如醇酒,覺天旋地轉,火山爆炸式發時死的快令她差點暈過去,現在仍處於眩暈狀態,劇烈的心跳也尚未平復下來,她依然緊緊地摟住無月,不住地張開櫻和他深情熱接吻,充分享受著極度銷魂之後的高餘韻,嘴裡喃喃地道:「我的小寶貝兒,我好舒服噢!你剛才在我裡面了那麼多種子,那是你的童子初,我要讓它全部留在裡面,儘量多取童子元是修煉駐顏之術的最佳捷徑。我這幾天正是危險期,若懷孕,以後就是想不嫁給你也不行了,我可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我哦?」

蕭無月略微有些疲憊地道:「那當然!不過我要娶您為,也要乾爹先休了您才可以啊。」

慕容紫煙柔情無限地道:「這個沒什麼問題,我已經通過書信往來,和你乾爹討論過此事,他沒什麼意見。我還和他談了一下財產分割方面的問題,大體是江南那邊的產業歸他,濟南府這邊的產業歸我。倒不是我要佔他多大便宜,畢竟我跟他婚後第七年,他就開始把經營重點轉向了江南,周家財產也大都轉移過去了,濟南府這邊的產業主要還是靠我帶來的嫁妝,以及我的經營手段發展起來的。等過些天出關後,我再去書信催一催就可以辦好了。」

二人急促的息聲慢慢地平息下來,慕容紫煙才慢慢地抬高部,疲軟下來的具慢慢地從道中被擠出,接著一大泡水混合的黏也被擠出來,險險地看似就要到無月的腿上。

慕容紫煙忙拿起手巾堵住溢的蛤口,平躺下來,以免他的初被擠出過多,將已溢出蛤口之外的水和混合擦乾淨,隨後又換了一條幹淨手巾,伸出纖纖玉手捉住頭,替他擦拭下體,尚未完全擦乾淨,她便又發現了異狀……

蕭無月並未關閉「千機鎖」,「少心經」這種無上御女大法仍在自行運轉不息,就這會兒功夫,他的沖天鑽很快又恢復了活力!

慕容紫煙但見手中原已疲軟下來,變回小模樣的兒,正急速地充血膨大!那血紅的稚鞭很快便又青筋暴凸,硬梆梆地向天豎立起來,而且由於極度的紅腫充血,比先前又長「高」了半寸左右!

經驗豐富的中年美婦一看就明白,無月剛才只是牛刀小試,後勁兒還足著呢,看他這模樣,就是再三四個時辰都沒有問題!

這令慕容紫煙不又喜又憂,喜的是越戰越強的無月對她這麼個久曠十幾年的中年貴婦來說真是太合適不過了。這次身之後,幕容紫煙不僅飢渴依然未消,未退,反而覺得間妙處得更加厲害,也更空虛,實在需要她心的男孩那又長又尖的繼續進來,使勁地,替她止

憂的是如此通宵縱,自己是盡興了,但有些擔心無月尚年幼的身子,受不了自己那無休無止地的折磨。

無論怎樣,眼下自己止最重要,慕容紫煙忍不住膩聲道:「我的寶貝兒真厲害,小居然這麼快又起啦,又變成了一又長又硬的大傢伙,真應了那句」個頭小、那個大「!太好了,正好我還想要!你有本事就陪姊姊通宵,看你能將姊姊幾次,我非將它夾成個縮頭烏不可!」

說完慕容紫煙再次翻身上馬,將蛤口對正兒,張開蛤口先一口頭含住,聳搖部讓頭勾刺研磨蛤口G點媚,待快積累到較亢奮的程度,間才緩緩下沉,坐實在無月的小腹之上,將兒齊入火熱的蛤口,少和中年老毫無絲毫隙地再次媾在一起……

童男中年美婦的老,從生理上來說,和正常的夫之間行房並沒有什麼不同,快也基本相同。可從心理上來說,對於戀母的少年和戀子的中年美婦,少媾時,所帶來的那種極度忌刺的快便會特別猛烈!慕容紫煙和無月便屬於這種情況。

蕭無月覺美婦的幽就像只大嘴巴,能夠有節奏地擠和啃食他的具,令他十分舒服。男孩立即本能地向中年美婦下體內動起來,兩人在他平時練功的蓮花臺上情地合在一起!

正值排卵期的慕容紫煙此時一旦動了情,其高往往來得既快又猛烈,而且需求無度,並非任何人都能足她那旺盛無比的的!中年貴婦剛剛經歷過極度高道,尚處於快高峰之後的平臺期,已變得極為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被沖天鑽殺的招架不住,又大聲地叫起來:「喔!來得好……好快,裡面好……嗚嗚嗚……我又想了!啊!……啊啊啊!!!」

一陣慘烈的嚎叫聲中,慕容紫煙很快便情不自地又了身……

慕容紫煙死死地摟緊他,在他臉上、舌上和脖子上又親又咬,急促地息嬌半晌之後,覺那一直硬著杵在深處花蕊之中的頭,在她那異常的花蕊從中,又輕微地點了一下頭……接著又點了一下……

那種深入骨髓、奇異而美妙的,使得高尚未消退的慕容紫煙情不自地又夾緊他的兒嬌起來:「不老實的小傢伙……嗚嗚嗚……得我那兒又……又起來了!啊!!!嗚嗚嗚!頭好暈!……我……我還要!……」

蕭無月練武不太在行,可在這方面的確是天賦異稟,為節省體力,他本就沒動,任由慕容紫煙跨騎在自己的下體上地聳搖旋頭受到肥蛤的夾咬刺之後,不再是僅僅點頭而已,而是又猛烈的跳動起來,毫無規律可言地在花蕊深處拱,勾刺研磨無所不用其極,且擺動的力道比剛才更大!……

忽然,在深處滑膩凝脂堆中,那半軟半硬的道底部四處鑽探的頭似乎找到了一條長約半寸的隙,便拼命地使勁想鑽進去……

蕭無月覺慕容紫煙的深頭突然急劇硬起來,在他的嘴裡又大了近一倍,他立即更加用力的使勁嘓起來!

慕容紫煙此刻心跳加速,覺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不由得大口大口地氣,腦袋中突然空空如也,一陣陣眩暈再度猛烈襲來。她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飄起來了,瓤內深處被尖尖的頭鑽刺得特別頭似乎已一頭扎進一個到頂點之所在,然後以那裡為中心向全身放酥麻!……

她的頸忍不住一陣陣有節律地張合不已,子一陣收縮,抑制不住地想大聲尖叫,想把他吃進肚裡!……

慕容紫煙拼命地想制住搖搖墜的關,她實在不想這麼快又再度開閘洪!「玉女心法」這門媚功試過了,這會兒在沖天鑽的攻擊下已不管用,迫不得已之下,慕容紫煙聚集起渾厚的元,施展出令男人聞風喪膽的「奼女心魔大法」……

半刻鐘之後,這門天下最最烈最厲害的無上媚功,帶給無月的快可說是猛烈到難以想象!

換上任何一個男子,在這種情況下早化作一灘爛泥,只能任由慕容紫煙予取予求,幹他的元,讓他盡而亡啦!

可他是獨一無二的「龍麝」化身,神州數百年才會出現一次的頂級名器之主,獨一無二的超級美少年!

「沖天鑽」的特點是遇強則強,此刻遇上罕見的強大對手,立刻亢奮起來,如浴火重生的鳳凰,開始了這一次歷劫輪迴的首次蛻變……身和頭之上,漸漸凸出一個個黃豆大小的薊刺,類似癩蛤蟆身上那些硬硬的小疙瘩,霎那之間便布了整隻鐵……

隨即沖天鑽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戰鬥,頭更加猛烈地搖擺動起來,其威力之猛,簡直比功率已調到最大的跳蛋和電動按摩加起來還要大!頭在美婦道和花蕊之中勾撓挑刺,趁她關搖動,頸口張合痙攣不止之際,一舉突入頸之中,將尖尖的頭愣是鑽進了子……

「沖天鑽」仍不打算就此罷休,再次發力,兒再度暴漲近一寸,將頭推進到布了皺褶、糙不堪的子底部!頭上那些突起的硬疙瘩強行擠過頸時,在內壁褶上又刮又撓,已然令慕容紫煙幾乎銷魂到極點,此刻這一招又拿來對付她那嬌異常、卻到極點的胎底部!……

對慕容紫煙來說,這簡直就是崩潰前那最後的一稻草!

慕容紫煙覺身體漂浮起來,天旋地轉、山崩地裂,渾身充了力量,體內一股奔騰湧的烈焰,似要猛烈地噬一切,那種美妙至極、幾乎是連她也無力承受的極度狂,令她到極度興奮,她的呼越來越急促,她的頭和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像是在一個夢幻的世界,聲音遙遠,時間似乎已經停滯,不再動!……

慕容紫煙猛然大聲尖叫起來:「嗚嗚嗚!……怎麼……噢!……這麼快……我又……又想啦……啊啊啊!!!要死了!!嗚嗚嗚……嚶嚶!!嚶嚶嚶!!!……嗚嗚嗚!哇哇哇……啊啊啊!!!……」

慕容紫煙此刻的表情,只能用極度痛苦來形容!晶瑩美麗的杏眼中忍不住出兩滴清淚,隨即便淚面,被拋上情巔峰之時,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猛烈地之際,在一陣聲嘶力竭的低嚎嬌之後,她竟忍不住痛哭失聲!

慕容紫煙眼前一黑,生命中難以承受之洶湧快,如同呼嘯而來的海嘯一般,一高過一地拍打著她的神經,她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過慕容紫煙功參造化,終非尋常婦人可比,很快便又悠悠醒來,美麗異常的秋水雙瞳微微睜開,但覺靜室四壁和各種擺設全都在眼前飛旋漂浮著,晃得她眼花繚,身子也變得如同汪洋中的一葉小舟,象醉鬼一般搖晃不止,差點癱軟倒在地上,她忙緊緊地摟住無月,覺自己的身子才可以固定下來。

在這一刻,蕭無月成了她心中的支柱,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個唯一可以被她依靠才不至於摔倒的男人!這支柱,不僅填了她那虎狼年華久曠空虛的體,而且還填了她倍虛無飄渺的靈魂!

他,不再是僅僅把他當作一個依附於自己卵翼之下的小男孩兒來,而是當作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來。在這一刻,她把自己的靈魂和無月融為一體,水融一般,永遠也不再分離!

慕容紫煙定了定神,立馬就發覺頭直到此刻,依然還硬如鐵,深深地杵在自己的胎之中,尖尖的腦袋又在點頭了。這就是「沖天鑽」的妙用之四,金不倒!

慕容紫煙高尚未褪去,瓤內可說到極點,那堪再次忍受這種刮骨髓一般、發自心底的?她已經得有些頭暈眼花,急需修整、以利再戰,怕快來的過於猛烈,忙忍住亢奮的衝動,不敢再去夾緊他的兒。

慕容紫煙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嬌吁吁地呻道:「我的寶貝兒,你還沒啊?媽媽的,還想夾你……不過,我們還是到上去吧,我要讓你領教領教我的上功夫,那可比小姑娘們要厲害多了,這幾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我定要把你的蛋黃都出來,你有本事就把姊姊肚子搞大了都沒關係,反正我要嫁給你作子的。」

說完慕容紫煙戀戀不捨地將瓤內之物「吐」了出來,在扯出頭時,稜和那些硬疙瘩刮過頸內壁層層粉凝脂,又帶給她一陣致命快!慕容紫煙強行忍住,沒敢夾,擦乾身子後,她牽著無月的手進入靜室裡間的小臥室。

之後,慕容紫煙不知怎麼終於想通了,這一次居然主動要求和他以六九姿勢相互對方的部。

蕭無月把頭埋入她的下,撥開叢生的,親吻她那又的肥蛤,他這下才算真正看清楚,發現美婦的部已經紅腫得像只大饅頭,中間的裂翻得很開,蛤口也敞開得大大的,上面黏乎乎地溢了瓊漿玉

他用嘴巴和鼻子在蛤口中拱了一陣後,有些驚訝地道:「姊姊下面這個兒怎麼這麼大啊?」

慕容紫煙媚聲道:「你還小不知道,姊姊這種年紀的女人,戶被丈夫進入過無數次,自然比年輕姑娘們的大多了,你只和我們這幾個年逾四旬的女人好過,覺得不過癮是麼?」

他油嘴滑舌地說道:「誰說的,我最喜你們這種豐的中年美婦啦!」

慕容紫煙「噗哧」一聲笑道:「好吃我們的大子是麼?好甜的一張小嘴!不過說實在的,你那兒那麼長大,恰好適合我們中年女人相對寬鬆的老,年輕姑娘們那受得了。怪不得我們這幾個老姐妹,這麼喜你這個還沒長的小頭。哎喲!受不了了,你快進來給我止!先幫我擦一擦,那兒水太多了。」

但見男孩和中年美婦又面對面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女上男下地媾起來。沒一會兒只聽中年美婦的息呻聲越來越大,突聽男孩叫道:「您那裡面夾的好緊啊,能不能放鬆一些?」

慕容紫煙大聲呻著道:「我……我只有夾緊點才……舒服,喔!好!你慢慢動,不要著急,我就快了!」

烈的殺伐聲和美婦的呻尖叫聲再次響起,並且斷斷續續地持續了一夜!成美婦因為度很高,得到的頻率就較快,慕容紫煙又了十餘次,蕭無月也在她體內了兩次,到天亮後二人才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慕容紫煙又從夢中醒來,看著懷中男孩天真無的睡態,一股更加澎湃洶湧、無法抑制的情之火,再次在她的中熊熊燃燒起來!

慕容紫煙不喃喃地道:「怪啦!這個小壞蛋難道是專克女人、能令所有女人情難自為他發的小魔?否則為何那麼多女人一見他就想要?而且還都是些平時自命不凡的女中豪傑?我平時何等清高,怎麼會一跟他睡在一起,就會變得像一條發情的母獸,和他在一起這些天,我那下面似乎特別,水兒也特別多,難道這就是真正的情?」

慕容紫煙既然無能抗拒旺盛的情之火,忍不住又醒懷中睡的無月。

蕭無月糊糊地道:「紫煙姊姊,天還這麼早,您又醒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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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19章奼女心魔大法

慕容紫煙柳媚花嬌地膩聲道:「姊姊又想要了嘛,夜裡你得姊姊好舒服,怎麼都睡不著覺,你再陪姊姊玩一會兒!」

蕭無月瞌睡兮兮地道:「昨夜我們整整了一個通宵,您還不夠麼?」

慕容紫煙風情萬種地嬌聲道:「你難道沒聽別人說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土「麼?姊姊正當如虎之年,當然特別需要男人的滋潤了。又有人說」女人四十一枝花「,意思是說姊姊這個年齡的女人,是女人一生中最具女人成人風韻的時期,四十歲的女人大都溫柔體貼,最懂得如何取悅和照顧好自己的男人,姊姊不是最適合你們這些尚需要大人照顧和憐的男孩嗎?莫非剛有了一夜,你就對姊姊的身子沒興趣了麼?」

蕭無月張嘴含住慕容紫煙的大頭,含含糊糊地道:「誰說我對姊姊的身子不興趣?您的鼓鼓的,子又大又軟,頭也這麼大,我最喜了!」

慕容紫煙不斷扭動著嬌軀,活像八爪魚一般將他緊緊住,把自己處貼住他的身子反覆磨蹭,伸手握住半軟不硬的兒一陣,眉梢眼角杏眼含、媚態十足,殷紅的雙隱含意,慢慢地湊向無月熱吻起來,風入骨地媚笑道:「想就來呀!……喔!……我的兒,昨夜你不是那麼厲害麼?怎麼被我夾軟了之後,連頭都抬不起來啦?嘻嘻……」

男兒的息聲漸漸重起來……

慕容紫煙撥頭,在溢汁的玉門邊上蹭來蹭去,氣地媚聲道:「我的小和尚頭,我的小小寶貝兒,快把頭抬起來呀,媽媽的就在你面前,你和你可惡的小主人就是從這兒生出來的,媽媽現在想你回來,重新鑽進媽媽的裡面,媽媽的老,給媽媽止……噢!媽媽現……啊!……現在好想咬你!……哦!乖兒,喜不喜媽媽的?」

她這種年紀的女人,深知男人在上最喜婦,自己表現得越,無月便會越戀自己的身子。才不會象小姑娘那樣,表現得扭扭捏捏的。

她媚功無敵,自然通該怎樣做,才最能撥起男人的情,只是活到這個年紀,因為無、所以無,與丈夫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缺乏實戰經驗罷了。

如今她使出渾身解數,以無上媚術勾引無月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簡直就是殺用牛刀!不一會兒就把他撥得氣噓噓,一付急的豬哥相!支支吾吾地道:「當然喜咯……哦!……真是受不了您!好哦!」

兩人在綿親暱了好一陣之後,蕭無月將她按倒在上,下身長,立即傳來「吱吱吱」一陣水聲,順利地攻入了女人火熱滑膩的區,隨後便劇烈地起來……

慕容紫煙生就一付女強人格,被一個男人活像狗兒媾一般,騎在她背上猛幹尚屬首次,此刻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沒幾下就被蕭無月得呻尖叫起來:「呀!……好舒服,得我裡面好。求求你,我的小寶貝,你讓我翻個身仰躺下來,我要摟著你,那樣會更舒服!我那兒水太多了,也要先擦一擦再來,要不滑來滑去地沒覺。」

說完慕容紫煙翻身坐起,蹲在上仔細地將滑膩膩的下體擦拭乾淨。

待換過了姿勢,男孩趴在高大健美的女懷中,頭剛好只能夠到她那高聳肥腴的之間,他正好上面狂她的大頭,下面繼續猛攻大美人開的玉門。

慕容紫煙身上最的三處所在同時遭到攻擊,只覺渾身酥麻、,她劇烈地息呻一陣後,只覺一股難言的強烈意,由下體那最之深處傳來,一種溫暖的從花心口向全身,充整個身體。

一股接一股的熱,自際脊椎不斷生起,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她後腦勺上的腦戶,一陣陣如飲醇酒一般火熱的快,令她到瞬間的眩暈,失去對周圍環境的知覺……

一陣強烈的意傳來,道口被一股洶湧而來的強烈意衝開一線,忍不住飆出了一股……

緊接著,一種快的高,由頸之中開始,迅速向整個小腹部擴散!

像是血已滲透到全身的每個孔,所有的孔都放開了,她全身有一種麻酥酥的覺,令她覺就是現在去死都可以!

這一系列強烈的快得慕容紫煙再也憋不住,又尖叫起來:「嗷!憋不住了,我要……了,好想……好舒服,媽媽的寶貝兒,你怎麼還不……快進媽媽裡面!媽媽想齣兒子的華!兒子的媽媽的老!媽媽要兒子的雀雀在媽媽老裡面!嗚嗚嗚受不了!!!媽媽要兒子的頭鑽進媽媽子裡面!嗷!……好舒服噢!……媽媽要兒子搞大媽媽的肚子!親兒子讓媽媽懷孕才刺!媽媽好想和我自己生下來的親兒子配!母子媾,生下一大堆倫的種子!……嗚嗚嗚!啊啊!!!」

一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高來臨!一陣天崩地裂、頭暈目眩的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意識模糊之中,她道底部的肌不由自主地鬆弛開來,蛤口反而卻劇烈有力收縮起來,緊緊地包裹住兒。

緊接著子也開始有節律地痙攣收縮起來,從子底一直擴展到子頸……

這個大美人現在看起來,可不象平時那樣美麗動人,此刻的她,象癲癇一樣搐著,渾身僵硬,面紅耳赤,閉目張嘴,面部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痛苦和可怕,已經扭曲得變了形,呈現出一種非常古怪的表情,喉嚨也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象母貓叫一般呻著,嘶吼著:「別停!乖兒,使勁!使勁兒媽媽的!」

蕭無月急促地息著,無比緊地問道:「若姊姊找到親兒子周巖,您會和他媾麼?」

此刻慕容紫煙正覺恍惚,似已與世隔絕,神智已暫時喪失,有一種難以置信的高,那種覺,竟和她第三胎分娩時,伴隨著輕微陣痛而來的快,是如此相似!

的確,女人分娩時,碩大的胎兒從子中硬生生地擠開頸,從頸口和道之中鑽出來。行經之處全是女人最為帶,由此帶來的快比做時還要強烈,而很多女人的丈夫本就刺不到這些銷魂的所在。初次生育的女,那種被胎兒花費半個時辰才能穿越帶所帶來的分娩快,被分娩劇痛完全掩蓋。生第二胎、第三胎或更多的成女人,由於產道已被撐大,分娩時只有輕微陣痛,那種強烈快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慕容紫煙當年第三胎生下週巖時,就強烈地受到了這樣的快。當時那種快,在兒子呱呱落地的同時,竟使得她已變得空虛的子頸發生強烈痙攣和搐,伴隨中高一般的眩暈。在為巖兒哺,被懷中可的小寶寶使勁地嘓的大頭之時,也同樣引發起那樣的痙攣和搐,以及高一般的快

所以世上的大多數母親,都是如此疼自己的兒子,跟分娩和哺時的這種強烈快和衝動有很大關係。所以在兒子進入青期之後,許多母親潛意識裡,都渴望著和兒子做,讓兒的分身重新進入自己的道,鑽進自己的頸和子,去播撒生命的種子。也正因如此,即便為社會倫理所不容,世上依然會發生那麼多母子倫之事!

此刻聽他說出如此倫的話題,頓時刺得慕容紫煙渾身一陣顫抖,潛意識裡的渴望變成了銷魂的大聲呻:「你就是媽媽的巖兒!媽媽要和巖兒配。我不惜和自己不喜的丈夫行房,一心一意地想要生下一個兒子,就是想讓兒子長大後媽媽的,讓我生出更多的兒子來媽媽的大……嗚嗚嗚!!那樣太刺啦!」

過後,慕容紫煙仍緊緊地摟住他不放,雖然急促的息漸漸平息下來,心跳也慢慢恢復正常的脈動頻率,但在長達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她依然還有飄飄仙的覺,那種覺很強烈,身體深處的悸動和震顫仍不時傳來,手和大腿都變得有點麻木起來……

此刻,她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樂,又是如此的足!

蕭無月帶給她的,總是一個又一個「從未有過、前所未有」!

蕭無月似乎已將她渾身覺快樂的神經和細胞,全都從長眠之中徹底喚醒!使得她的體,現在變得是如此,哪怕蕭無月只是碰一碰她的手,都會引發她的衝動,都會令她進入發情狀態。

何況,二人此刻還是一絲不掛地,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所以,才剛剛經歷過前所未有高的慕容紫煙,體內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她的瓤內忍不住緊了緊,隨即提起部聳了幾下,似乎想喚醒那仍深深杵在瓤內、依然引入鋼鐵的兒,又似乎在暗示他:「我又想要了,快來我!」

慕容紫煙忍不住深情地親吻著他那光潔的額頭、清秀的眉、漂亮的眼睛和秀的鼻子,最後深深地、深深地吻上了淡紅的雙著,用舌尖掃動著,發出夢囈一般的呢喃嬌:「老天把你送到我身邊,真是對我最大的恩寵和補償,你給了我太多太多,我以前想都想象不到的快樂!……我好需要你,無論是你的,還是你的身體……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想要你,現在還想要……」

頭在深處突然脈動了兩下。

這似乎就是總攻信號,慕容紫煙渾身神經和細胞都亢奮起來,部開始了猛烈的旋搖聳合,蕭無月也不失時機地奮力衝刺起來……

慕容紫煙銷魂的嬌聲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高,就似乎一隻名曲,正情澎湃地奏響著,逐步邁向最為高亢的音階……

半盞熱茶的功夫,曲調中最為情高亢的段落奏響!

慕容紫煙的身子變得太了,尤其是道深處,火辣辣的花心口之中,被沖天鑽在裡面不過攪動了不到百次,她就嗷嗷嘶嚎著,飛上了極樂天堂,死、飄飄仙!

……

直到黃昏時分,二人才起,慕容紫煙發現下身紅腫不堪,不笑道:「我的小寶貝兒,你是什麼變的,居然把我這兒都腫了!」

蕭無月撇了撇嘴道:「還不都怪姊姊自己,整整夜都想要,現在後悔莫及了吧!」

慕容紫煙膩聲道:「小子別得意,到晚上姊姊照樣夾死你!」

蕭無月笑道:「紫煙姊姊少吹牛啦,昨夜您把奼女心魔大法都施展出來了,不是照樣無奈我何麼?嘻嘻!」

慕容紫煙啐道:「那是因為我怕你受不了,本就沒有全力以赴,不過施展出三成功力罷了,今晚我要讓你真正地嚐嚐這門媚功的厲害!不過呢,皇上不差餓兵,在夾死你這個小壞蛋之前,姊姊還是要讓你先吃!」

原來,在二人正調笑間,綠絨帶著兩個小丫鬟已送來晚餐,女真傳統美食「八碗九盤」,這是慕容紫煙的最,考慮到無月這兩天特別「辛苦」,她特意吩咐廚房做出這桌菜式,來犒勞一下無月,當然,也算勞一下自己。

這八碗是:切得很薄的肥豬片;醃狍子腿;土豆和豬;燉獐子;白水煮雪兔;白蘑菇燉野豬;燉綠頭鴨;整隻的野。九盤是:切成圓片的豬香腸;山菇燉駝鹿;用醬油澆的豬排;烤飛龍(一種產自大興安嶺的松);赤狐肝;黑蘑菇燉馬鹿;澆過的豬片;胡蘿蔔與豬絲;醃白菜。

這些菜品在蕭無月看來實在乏善可陳,食材好不好另說,主要是烹製手法太過糙簡單,除了醃製,就是白水煮,配上點山菇或蔬菜一起煮就叫燉,別說佐料,鹽都很少,味道實在是……

比起中原洋洋灑灑的烹調文化,五花八門的佐料配料,皇家級別的頂級大廚,簡直……

蕭無月已記不清在哪本書上看過,烹調工藝越糙簡單的民族士兵戰鬥力越強。

可在慕容紫煙看來,她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東西比這更美味的了,這頓晚餐費用不菲,廚師來自遼東女真部,食材也是千里迢迢從老家運來的。

嚴格地說,慕容紫煙不是一個很合格的乾娘,總是以自己之心度子之腹,一向都是給他吃自己最喜的菜餚。蕭無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是飯量應該最好的時候,可是令慕容紫煙想不通的是,這麼好的山珍野味,似乎並不太對他的胃口,他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身體遠沒有同齡少年那麼強壯。

慕容紫煙為此也很著急,女真人可是以健壯為美,但就是從未想到過要改變什麼,她是個很固執的女子,本就不信還有其他什麼東西,會比自己給子吃的味道更好!

由於體力消耗較大,今天蕭無月的胃口倒是比平時好了許多,吃得算是不少。他這付吃相令慕容紫煙很意,象一位賢良母一般溫柔無限地看著他吃。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開始自己吃。這是她的習慣,每頓飯都是要讓無月先吃過了,她才會吃。

比起慕容紫煙,蕭無月的好胃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桌上的這些山珍野味、香腸、豬排和醃白菜,等等,被她風捲殘雲一般吃得乾乾淨淨,幾乎十之八九都是被她消滅的!

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慕容紫煙也瞪了他一眼,嗔道:「怎麼?又不是沒看過我吃飯,有何大驚小怪的?」

蕭無月笑道:「我不是奇怪,而是非常羨慕您的胃口怎麼總是這麼好。」

慕容紫煙道:「嫌姊姊的吃相有些魯是吧?唉!你們中原女子那種文縐縐的吃相,姊姊可是怎麼也學不會!」

蕭無月好奇地道:「這和您胃口好有關係麼?」

慕容紫煙道:「當然有關係了!需要說明一下,女真將士雖然驍勇善戰,但人馬一向不多,姊姊最常採用的戰術便是集中騎兵攻擊對方薄弱環節,擊潰對手,屢戰屢勝,所以被父王當作奇兵使用,每次大戰總是不斷地轉戰各個戰略要地,剛打完這裡,尚來不及休息,便被父王調往他處攻堅,好在我們全是重裝騎兵,打這種運動戰倒是得心應手。戰事最為慘烈的一次,我整整八天未曾閤眼,未吃上一口熱飯!即便平時帶兵行軍作戰,飲食和休息同樣也沒有規律,常常只能在戰事間隙期間抓緊時間埋鍋做飯,無論是白天還是半夜,只要有時間就得抓緊時間吃!」

蕭無月聽得咂舌不已:「真是艱苦啊!」

慕容紫煙自豪地道:「當然!所以每到開飯,不僅要大塊吃,大口喝酒,還必須吃得很快,養成習慣了,沒辦法!其實不光是我,你看衛隊那幫女子,哪一個吃飯時不是狼虎咽,一付可以下一頭牛的吃相?嘿嘿!包括你最喜的北風姊姊,也是如此啊。」

蕭無月不地道:「您看看,又來了!她冒險把我救出來,我不該對她好些麼?嘻嘻!姊姊帶出來的兵,當然都跟您一樣啦!」

慕容紫煙道:「也不光是這個原因,我們女真族女子都這樣的。按照女真風俗,若沒有親生兒子,丈夫死後的旗兵歸子統帥,子也死後,旗兵便由女兒統帥。所以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女子自幼也要參加軍事化訓練,女兵女將所在多有,生活和訓練方式,以及飲食習慣,跟男子沒有什麼不同,自然也是大塊吃、大口喝酒啦,許多女子還菸葉呢!」

蕭無月笑道:「你們這麼能吃,怎麼也不見長胖呢?女子太胖可就不好看啦。」

慕容紫煙揶揄地道:「我們吃得多,活動量也大啊,自然不會長胖,你沒見姊姊和北風那丫頭,渾身都是肌。你是不是擔心養不起這麼能吃的老婆啊?那以後可得多多努力啦,呵呵!」

************

西下的後花園被抹上一層淡淡金黃,夫人閉關期間方圓三十丈之內無人走動,足範圍比平時擴大了三倍,顯得靜謐、安詳。

閉關室外廂房之中,綠絨正聚會神,心烹製碧秋清茗。熹微卻仍有些刺眼的光由窗戶斜進來,撲向她清秀的臉蛋,玉雪勻紅的粉腮動著一層美麗光暈,窈窕嬌軀也沐浴著燦爛晚霞金黃光芒,是如此光鮮耀眼。

她眯著美麗杏眼,目光在整齊排列在地上那十多個一尺圓徑的罐子之上來回梭巡,黛眉微蹙,凝神思索著,最終下定決心一般落定在後排第二個罐子,上前端起來,封口上寫著「去冬,梅花,三夜雪,窖藏」九個字,她啟開封口,嘴裡喃喃自語:「雪後配明前,應該最好了!」

接下來是木炭的選擇,牆角一溜竹簍,裡面分別盛放著十六種木炭,各自由白松、樟松、落葉松、樺木、榆木和各類果木等木材燒製而成,思考半晌之後,她選中了第二個竹簍中盛放的樟松。

北風坐在屋角影裡靜靜地看著她作,這是她每次前來習慣坐的位置,也是前些子她躲在這裡偷偷探望無月的藏身所在,當然,現在不必了。

看看綠絨選中的木炭,她有些疑惑地問道:「綠絨,眾所周知,落葉松燒製的木炭是最上等的,你怎麼要選樟松?這種木材在極北之地的夫人封地裡才有,路途遙遠,運來不易不說,也並非烹茶的絕佳木炭。」

綠絨笑道:「姊姊有所不知,烹茶所用木炭跟茶的種類和水質都有密切關係,小妹試過無數次,要烹製晚茶所用的碧秋清茗,似乎還是以浸潤過一季以上的樟松為佳。落葉松木炭的確好,但用於晚茶香味略偏濃。」

她引燃木炭,坐上茶壺,待水溫適宜時投入心挑選過的茶葉,對北風她倒也不藏私,向她講解頭茶該煮到何種水溫最合適,過濾掉頭水之後,壺中添上水,以炭火燒水,未待水沸,將洗好的茶葉加入壺中……

她一邊作一邊繼續向北風介紹:「此刻茶與水融,二沸時會出現沫餑,沫為細小茶花,餑為大花,皆為茶之華。」

她用小勺將沫餑舀出,用一隻潔白玉碗盛放起來備用,待壺中茶水波滾湧到三沸時,又將剛才舀出的沫餑華濾出一半澆入壺中,與茶和水重新混合,頓時,一陣奇特清香不絕如縷,飄進北風鼻端,茶已烹製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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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後,慕容紫煙都要和無月一起品茗聊天,在後花園散會兒步,活動一下,然後蕭無月就該打坐練功了,今天也不例外。

綠絨適時地奉上碧秋清茗,第一杯恭恭敬敬地遞給夫人,第二杯給蕭無月。當然,真正的第一杯是由北風品嚐的,她已驚歎過一遭。

僅僅是隱隱飄來的淡淡茶香已令蕭無月臉上出驚訝之,一經品嚐之下,不驚為極品!

拍案叫絕之下,他轉頭對慕容紫煙說道:「紫煙姊姊,真沒想到綠絨的茶藝竟有如此高的造詣,讓她待在閉關室真是有些埋沒人才!」

慕容紫煙點點頭,「這個我自有安排,眼下你只管專心練功就好。」

侍立一側的綠絨,眉宇間令人不易察覺地舒展開來。

所謂閉關修煉,只是閒雜人等不能接近靜室周圍,慕容紫煙和蕭無月的活動則沒有絲毫限制。在飲茶和散步之時,慕容紫煙已然暗中發動奼女心魔大法。

她身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名列天下第一的媚功一經發動,更是讓她變為一位妖媚到骨子裡的絕代尤物,她那清麗絕俗、端莊雍容的臉龐之上,此刻換上了一絲媚笑,絕對能夠媲美魔鬼的惑,讓人一見之下就有將她擁入懷中細心呵護的衝動。

蕭無月神功初成,正是情需要發之時,可說沒有絲毫定力,一時間只看得口乾舌燥,不知不覺的嚮慕容紫煙身邊靠近。當然,天下所有媚功都一樣,施展者本身也會綺念橫生……

二人在寂靜無人的後花園中連半個時辰之後,已是掌燈時分,該是蕭無月練功的時候了。

回到靜室之中,在慕容紫煙的指點之下,蕭無月功行三個周天,數月前他便在慕容紫煙真氣幫助下打通了少脈,經過這些子的勤修苦練,少脈已變為一條康莊大道,目前他已能自行運轉自如。但開啟千機鎖的千機脈,卻是昨天才在慕容紫煙灌入強大真氣的情況下剛剛被打通的,此刻能否自行運轉自如,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由於神功初成之後,昨晚和今天,便得到慕容紫煙無數次攀上高時,出的大量元滋補。她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令蕭無月獲益匪淺。

所以,少心經加上開啟千機鎖的運行,一個周天下來,他竟然已能自行走通!雖然仍顯得吃力,但那已是功力深淺的問題了。

這三個周天運行完畢,千機鎖已然開啟,蕭無月散去功力,體內的少心經保持著自動運轉狀態,下那東西的硬度和形狀之兇悍,自不必再去形容,雖有衣衫遮體,但搭起的那個帳篷……嘖嘖,在慕容紫煙的眼中,無疑於珠穆朗瑪峰!

慕容紫煙不住漾,暗中加強了奼女心魔大法的功力,扭地款款走向蕭無月,再次向他展示自己無比幽雅的衣舞表演……

媚功分內修與外修。內修媚功,重點是風度、氣質,修成之後全身自然人氣息,渾身上下無不,一動不動也有惑力。外媚則主要是勾引男人的上功夫,外功修成,一舉一動都媚態十足,就是動動眼睫,也能把男人的魂給勾飛,若是渾身都動,任你前朝坐懷不的柳下惠,也不住渾身躁熱,血奔竄,拜倒在石榴裙下。而慕容紫煙的奼女心魔大法,則是內外兼修,並將媚功與武功相結合,所以才會名列天下第一媚功。

普通的媚功發動之下,讓人受到的完全是情,使人恨不得馬上將她抱到懷裡,大幹一場。而慕容紫煙施展奼女心魔大法時則不一樣,讓人覺得如仙女下凡,心中大起親近之情,又不敢輕易褻瀆,但卻更加惑人心神,讓男人心動不已!

奼女心魔大法漸漸提至極限,使得慕容紫煙一如出塵仙子,親切而威嚴,而那股異樣神秘的美麗和媚惑,卻足以令後花園中盛開的梅花變得黯淡無光。

慕容紫煙這門媚功的技巧之一是走光,即若隱若現,半,展示成波濤洶湧的曲線和豐的美妙體,給人以一種朦朧美。

她輕提紗裙,掀起的裙襬已遮不住凸翹的部,卻又並未完全出,令蕭無月恨不得把紗裙一把扯下!出的一大截大腿上白閃閃發光,她的襟已然敞開,伸手將半透明的肚兜往下扯開一半,出一片雪白豐腴的酥,副和一顆碩大的頭已由肚兜上沿了出來……

裙裾被美婦掀開之後,那條窄小的褻下襠,淺得既遮不住溝,更遮掩不住間那一片呈倒三角形的,一擺一彎便亮出白花花的一片,耀眼的肌膚令蕭無月看得眼花。

她雖未將衣裙一下子完全光,上下衣服全穿,但已將爆高聳的酥出大半,凸凹溝包全都明顯,勾得蕭無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紗裙裡邊掃來掃去!

這就是奼女心魔大法的髓所在,似雅實俗,似美實醜,若隱若現,若即若離,不媚之媚,不,不愧為天下第一媚功大法。

慕容紫煙緩緩地上了蒲團,在他身前坐下,緊緊地將他抱住,深情地送上火辣辣的熱吻,向他表達自己的需要。

火辣辣的舌吻令她醉,罷不能,息聲漸漸急促,連說話聲音也變得火辣辣地,充惑:「從昨天到現在,我們已經了一個晝夜還多,都被你腫了,按理說姊姊該休息一兩天才對。可……可是,為什麼越是不該來的時候,我反而就越想?……」

話未完,似乎依然無比留戀那種吻的銷魂滋味,又將舌和蕭無月緊緊地貼在一起,既溫柔又猛烈的廝著、著,似乎怎麼也吻不夠,吻著吻著,慕容紫煙但覺自己的魂兒已被他那柔軟溫暖的舌尖勾走,漸漸飛離了身體,越飛越高……

蕭無月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舌和慕容紫煙吻得都有些麻木了,便起身牽著她的手,來到那張椅邊,讓慕容紫煙坐了上去……

由於連續作戰,沖天鑽功力不俗,金不倒那是小菜一碟,不過他的體力還是消耗較大。

於是他憑藉自己的聰明智慧,設計了這樣一張椅,讓人找能工巧匠趕工做出來的。在椅上,既能得到極大樂趣,又能節省二人許多體力。

這張椅的一圈扶手,有些類似婦科人手術檯上,支撐雙腿膝彎、令女子雙腿大大分開的弧形托架,可供坐在上面的慕容紫煙擱置分開的雙腿,向他張開肥蛤。坐墊很短,只有六七寸長,椅背則很長,都裝有活動機關,可調整傾斜角度,若坐墊和椅背均向後放平,就變為了一張。若只放平坐墊而將椅背調成豎立狀態,坐墊上只有容納半個部的空間,而將女人的間完全懸空。坐墊的高度,剛好適合他站在椅前,將入慕容紫煙的蛤口之中。

若蕭無月嫌站著有些累,在兒無需拔出的情況下,可在椅坐墊下方,象拉屜一樣拉出一張近一尺寬的條凳,坐下繼續幹活,坐墊和條凳之間的高度落差,剛好適合他坐在條凳上,將入慕容紫煙的牝戶之中活動和,男女生殖器高度差正好吻合。

條凳下方有木腿和滑輪支撐,若他想變換為女上男下的媾姿勢,仍可在不媾狀態的情況下,轉動機關,將椅坐墊調整為尋常椅子靠背那樣的傾斜度,這樣慕容紫煙整個人變為坐在他的下體之上,可用雙腿膝彎擱置於其上的托架作為支撐點,在他的下體上聳搖旋,隨心所地自由運動。蕭無月可以很舒服地靠坐在條凳上,和慕容紫煙以對坐相擁的姿勢進行媾,吃兩不誤!呵呵!

坐墊、椅背、條凳和條凳上的靠背上,都包裹著厚厚的軟墊,面料是由蘇州名家穿制的優質暗花細藤皮,無論是坐、臥或靠於其上,都非常柔軟舒適。

此刻椅坐墊呈水平狀態,椅背後傾,扶手從椅背兩側稍後位置開始,環繞椅一圈,只是在正前方凸出於坐墊之外,在坐墊前端和類似欄杆的扶手之間,留下可供一人站立或坐下的空間。懸空的那段扶手下面,單獨有一塊半尺多寬的木柱作為支撐,連同那段扶手,可以作為他的靠背。

這一圈扶手呈上下起伏、綿延不斷的波形,每個弧形下凹處都可以作為支撐慕容紫煙腿關節的托架,蕭無月的人機結合設計得很好。慕容紫煙坐上去之後,上身後傾靠在椅背上,雙腿分開,很隨意地將腿彎放置在扶手上靠兩側的下凹處,半躺半坐在軟墊上,覺非常舒適,只不過卻將間充血膨大得像一個大饅頭一般的肥蛤,非常辱地完全暴在他的眼前!

這樣的坐姿,也使得慕容紫煙肥蛤之上那條大完全張開,將濃密的也一分為二,出一條深深的大裂谷,出了裡面粉凝脂堆中的牝戶,和花生米一般大小的蒂。

蛤口此刻也已張開成一個指頭大小的兒,口蒙上了一層如同蛋清一般黏乎乎的透明汁,這就是女子排卵期所分泌的頸黏。她用剛褪下的褻在蛤口上摱了兩下,卻本擦不淨仍源源不斷溢出的黏,反而把深肥厚的上敷得到處都是!

慕容紫煙此刻的姿態,就跟一個躺在婦產科手術檯上,等待大夫給她做人的模樣一般無二!而傾斜的椅背更方便她半躺著,讓蕭無月為所為,藉以增加的方便

蕭無月彎從那圈凸出懸空的扶手下方空隙處鑽了進去,在慕容紫煙雙腿之間蹲下身子,用舌尖在那顆「花生米」上輕輕地觸了一下。慕容紫煙身子不住顫了一下,蛤口張合之間,一股汁溢出。

他看得一陣緊,將舌尖轉向蛤口之中,攪動了幾下,蟲上腦之下,息也有些急促起來:「媽媽又在發情了,了吧?下面這麼多水水,是不是很想要兒子您的,給您止?」

慕容紫煙聽得更加緊,忍不住一口吹滅燭火,閉關靜室中頓時一片黑暗,這才語音顫抖,呻著說道:「巖兒我的寶貝兒,這幾天都是媽媽的發情期,你就是在媽媽胎之中孕育長大,然後用小腦袋撐開頸,從這個兒裡面鑽出來的。媽媽生你之前已生過你兩個姊姊,所以生你的時候一點也沒覺疼,兒裡面反而酥酥地,就好象在用你的小身子在和媽媽媾,當時我裡面好好舒服哦!生下來之後,恨不得再把你回去……你現在身子大了,回不去了,你的小,是媽媽看著一天天長大的……

從生下我的巖兒那一刻起,看著你在襁褓中那粉的小小身子,媽媽就已經深深地上你了,一直盼望著我的小王子快快長大,成為一個絕世美少年,也像媽媽你一樣上媽媽,成為一對彼此深深相、生死不渝的情侶,譜寫一段驚世母子戀。媽媽跟你乾爹之間沒有的情,希望在我兒身上得到補償……來,無月,來媽媽,親吻媽媽,讓媽媽真真切切地受到你對我的……「

說完將蹲在自己間的蕭無月拉得站立起來,張開一雙玉臂,示意要抱抱。蕭無月上身向前傾斜,半趴在慕容紫煙懷裡,和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美人星目離,半開半閉地送上殷紅雙……輕觸、緩磨,櫻微啟,相互碰觸磨蹭,舌尖對舌尖輕地相互勾動……待舌之間的美妙快如電一般傳向大腦,二人呼漸漸急促,慕容紫煙便猛然攬住他的頸項,將他的臉向自己,舌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瘋狂地相互對方的香舌,舌尖在對方的檀口之中瘋狂地攪動……

椅坐墊的高度,使得慕容紫煙張開的蛤口剛好正對著他的頭,隨著二人抱在一起相互親吻和撫摸,硬如鐵兒高高翹起,頭杵在翻開的之中來回磨蹭,貼緊的時候身上別,頭摩擦著那顆「花生米」,稍稍分開,身恢復四十五度的自由直立狀態,頭便會摩擦著已經的蛤口……

摩擦產生電般快,慕容紫煙忍不住呻起來:「小時候跟你洗澡的時候,媽媽就成天盼著小快些長大,變成一又長又硬的兒,來……媽媽的,讓媽媽成為你的女人……噢!……現在你終於長成了,媽媽下面那張嘴巴也已為你張開,這……這樣的坐姿……媽媽的口也張開了,胎已向你敞開了大門,我的小寶寶回家,兒快鑽進來吧!在媽媽胎之中播下種子,讓媽媽懷孕,哦!……」

慕容紫煙雙腿腿彎移向他身後那段扶手上的弧形凹陷處,兩條白玉一般的小腿相互叉,牢牢地勾住他的,待他的身子稍稍後移,兒成自由上翹狀,頭頂在蛤口之上時,猛地收緊小腿,將他的下體用力勾向自己間,硬如鐵杵的玉莖立時長驅直入,齊滑入熱烘烘、黏乎乎的道之中,在口處的軟之上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一陣酥麻至極的快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

慕容紫煙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心慌慌有些難熬地呻道:「我的乖兒,你要慢點,對媽媽要溫柔一些,那才代表你是媽媽,而不是僅僅把媽媽當成一個供你發的女人……」她面前是一個人的美少年,讓她不由自主墮入畸戀的深淵。

蕭無月相應不理,用快速的來表達著對慕容紫煙體的思念和渴望。慕容紫煙也想念著他,朝思暮想,可她貪戀的並不僅僅是無月的身體。

慕容紫煙心中暗道:「不知無月對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當他抱我的時候,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渴望?是和我一樣,因為,還是純粹為了發望?」

尚未等她想清楚,蕭無月已抓住兩側扶手,又重重地頂了幾下,頭已撞開早已鬆動的口。

重複幾次之後,不用他用力,慕容紫煙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合起來,收緊道夾緊了玉莖。

「啊!嗯啊……啊、啊啊……」慕容紫煙的呻聲,夾雜著「吱吱吱」搗入水裡翻攪動的聲音,還有蕭無月的聲,在靜室裡響起了一陣靡的響曲。

「不要想了!無月肯定是我的!不是都說女人因,男人則是因麼?就算無月只是喜我的體又怎樣?」慕容紫煙幾乎是下意識地想道,合得更加猛烈,呻聲越來越大,她想讓無月永遠記住和她合的銷魂滋味,即便他以後有了其他女人,也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她想讓無月貪戀上這銷魂蝕骨的溫柔。

由於他弓趴伏在慕容紫煙身上,慕容紫煙下身被住,無法自由活動。隨著他的,慕容紫煙除了被動的合,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而且在椅上,這樣的媾姿勢令她門戶大開,任由他自由出入,杆杆到底!

整個節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在之極的口內壁被頭連續撞擊數十下之後,慕容紫煙又受不了啦,不由得叫出聲來:「哦!頂得我裡面好……好哦!乖兒,使勁!……啊啊啊!!要丟了!死我啦!啊!!!」

丟過之後,蕭無月不過和她溫存了片刻功夫,又開始起來。慕容紫煙的關越來越鬆動,很快又來了第二次,到第三次便不住出了,接著是第四次、第五次……

不到半個時辰,慕容紫煙已十次被拋上高的眩暈之中。被心男兒騎在自己身上猛幹一氣,起了她那不甘雌伏的女強人格。在第十次身之後,見心的小壞蛋越戰越勇,一向不願輕易服輸的慕容紫煙決定變換體位,她要奪回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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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合璧雙修1

慕容紫煙從椅下方拉出條凳,讓蕭無月背靠身後的扶手和支撐木板坐下,由於坐墊和條凳之間的高度差很合適,蕭無月坐下後兒依然未滑出她的道。

她繼而轉動機關,將椅坐墊和椅背調整到豎立狀態,這樣就變成了女上男下的媾體位,她背靠坐墊和椅背,整個人已是坐在蕭無月下體之上,居高臨下地將他摟進懷裡,以對坐相擁的姿勢繼續媾……

這樣一來,她若想和蕭無月接吻就必須低頭,但蕭無月的臉剛好貼在她酥之間,喂倒是很方便,於是她順勢將腫膨大的硬進他的嘴裡,吃媾同時進行!

蕭無月卻並不僅僅足於吃,嘓夠了腫的大頭之後,嘴一路上移,住慕容紫煙發達結實的副親吻一陣,然後一頭鑽進她的腋窩裡面,鼻子在美婦濃密的腋之間拱來拱去,他特別喜聞慕容紫煙腋下的香味兒。

慕容紫煙覺腋窩酥酥地,忍俊不地笑道:「有不吃,鑽進我腋窩裡面來什麼,得人家好!」

蕭無月喃喃地道:「我就喜聞您腋窩裡這股香味兒嘛,有股媽媽的味道……」

慕容紫煙以兩個膝彎下的扶手托架,加上背靠椅背三個點作為支撐點,使得她的間既可重重地坐實在蕭無月的下體上,讓男可以更深地楔入瓤內,也可抬起部任意聳搖旋,隨心所地夾兒……

回到正常的女主居上體位,慕容紫煙似乎重新找回了覺,最為關鍵的是,這樣的體位最適合她施展出奼女心魔大法,來力爭扳回劣勢。慕容紫煙和他今晚的第二個回合拉開了帷幕,真正的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可是蕭無月出道前的關鍵一戰,最終鹿死誰手,將決定他今後的命運和人生軌跡,天下第一的媚功對上獨一無二的少心經,他能贏嗎?

媾之時施展奼女心魔大法,主要是運動之巧妙,直可達天人之境!奼女心魔大法修煉的這種運動,鍛鍊的是部肌,這是女身上最重要的肌之一。

慕容紫煙深知運動對健美和的重要,修煉時特別注重部的上下和旋轉運動,以及肌控制,其目的是使自己部以下的身體能運動自如。

修煉大法運動的第一步,是要收緊和放鬆道周圍的肌兒跟道內壁接觸的時候,道的一張一合會使男子到出奇的舒服。修煉時,慕容紫煙每次至少可以收縮和放鬆各六百次,這可是一項驚人的成就,幾乎沒有哪個女人能達到這種水平!

修煉的第二步,是做間上提和旋轉這兩種運動,目前慕容紫煙也達到了部懸空一次搖上八百次的水平,更加驚人!在做的時候這樣做,可以增加男女器官的接觸面和摩擦力,提高快。若將部搖擺控制得恰到好處,在步履之間也能顯出優雅的

修煉的第三步,是將部的上下和旋轉運動,跟道內部的收縮和放鬆結合在一起,按照最美妙的節奏進行修煉。具體修煉方法分為四種動作:第一,間向前向上,道收縮;第二,間向右旋轉,道放鬆;第三,間向後向上,同時道收縮;第四,間向左旋轉,道放鬆。

這一步驟的目的,是將道肌的收縮、放鬆,跟上下和旋轉運動,按一定規律協調起來,以達到媚功的最佳效果,但幾乎沒有哪個女子能將這兩類動作協調一致。

可是,修煉過奼女心魔大法的慕容紫煙不僅能,而且可一次動上七八百下,已是上媚功方面的頂尖高手。如此厲害的媚功,使得她在時可靈活自如地控制道之中媚的各種運動,這就使得無月很快就能獲得前所未有的快,也就能很快地出他的童子

不過施展這門大法,必須採用女上男下的體位,因為剛才慕容紫煙在下面的時候,部被無月住,本無法運動自如。此刻他坐在條凳之上,慕容紫煙的雙膝分別搭在他身後的扶手托架上,將他攬入懷中,喂他嘓,握住他的兒,溫柔地、慢慢地進滑膩道之中,部前後左右、上下不停地聳搖旋起來,施展出無比銷魂的媚功動作。

道在兒之上上下滑動的時候,她便旋轉著部,用道內層層褶和小芽「」住兒;在她間先向後滑,再向前動時則「咬」住兒……

其中美妙之處,不一而足!慕容紫煙可以非常嫻地控制入的深度和角度,使無月得到極大快

他此刻的受,是慕容紫煙的道在他或摸他的兒,而不僅僅是夾住而已,加上間的旋轉、上下運動,配合道之中的一一放,使他的快很快就達到了發前的臨界點!

覺到瓤內的兒突然間變得青筋暴跳,暴長半寸且硬到了極點!

黑暗中可視物的雙眼,看到他臉上那種有些狼狽的表情,慕容紫煙知道無月已到千鈞一髮之際,猛然將心魔大法提聚至極限,口大大張開,主動將火熱的噬,控制自如的層層粉火熱凝脂,象活火山中沸騰湧動著的岩漿一般,不斷動著繞上來,用上面無數硬的小芽啃咬夾頭……

與此同時,間的聳搖旋道內那種如同嬰兒嘴巴嘓一般的夾收放,一刻也不曾停止。不愧是能征慣戰的百勝名將,不愧為一代尤物,其媚功殺傷力之強大,完全超出無月的想象!

這是因為,除了身懷天下第一的媚功大法,慕容紫煙還有著天下絕無僅有的第一名,七竅玲瓏、千條蚯蚓雙合璧!

所謂七竅玲瓏。其玉門開口偏大,花心和花心開口亦較大,且具有「受反應」的特,能隨著男莖大小,隨心所地收放伸縮,構造相當巧。越過蛤口,進入瓤內,道內大小沒有明顯變化,花心位置不算太深,除非男太短,都能很容易地找到花心。花心一旦碰觸到的頭,經過一番勾刺研磨,花心口會突然大大地張開,將頭緊緊銜住,不斷啃噬,並以口內壁上細細的、長長的硬芽包裹上來,動著鑽進頭馬眼之中。同時縮緊開口,從蛤口到道內壁,再到花心口內,前後左右上下夾擊身和頭。另一方面,瓤內也會如蛤蜊的蚌一般張合不已,不斷地啃噬著身,因此又稱為「蛤蚌」。

遇上如此名,男人的馬眼通常都會被得門戶大開,全身彷佛受到電擊般,麻痺而不能動彈,忍不住一如注!這時候,花口則會緊緊地咬住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就像鯨魚水一般,將男子得乾乾淨淨!

若僅僅如此也還罷了,偏偏慕容紫煙的妙,還兼具千條蚯蚓型名的特點。所謂千條蚯蚓型,既指道內粉凝脂一般的層層褶軟軟地卷在一起,繞著入的兒,然後,如同蚯蚓爬行般動著,給予兒極大的刺,而且是從所有的角度繞著兒不放。只要入一次,嚐到了這種動的滋味,便足以令男人快十足,因為無需進行運動,只要深深地入不動就會受到動的強烈刺。這時候,無論是何等擅長抑制的男人,都會忍不住而一下子。身具千隻蚯蚓型的女,其特點是多情,而且道內的蚯蚓是在自動地動,並非由其意志所控制。

兼具這兩種名特徵的女人,千萬人中難尋其一,可謂無上之珍品!更妙的是,有這種妙的女子,越是生過孩子,妙力就越強,尤其是年過四旬之後,中年老,其戰力愈發登峰造極!不管是多麼身經百戰的場老手,碰到慕容紫煙這樣的中年美婦,都會被那股驚人的力嚇一跳的!

蕭無月雖然神功已成,但畢竟目前修為尚淺,還不到五成功力,僅僅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而已。遇上慕容紫煙這樣的海猛將、場老手,焉能不一敗塗地!

前面那一個多晝夜之間,慕容紫煙之所以被得那麼狼狽,不過是因為初次與心的無月合體,即遭遇猛烈的突襲,猝不及防之下,雖也以媚功反擊,但終歸過於寵溺於他,加之仍然有些輕敵,到後來也不過最多拿出三四成媚功來應付而已,自然難敵他的無敵少心經!被沖天鑽鑽得花,他又不會合籍雙修、互採之術,平白損失寶貴的元無數,還被得頭暈眼花、骨軟筋酥!

到今天晚上,慕容紫煙終於認清了無月目前的實力。她是一個永遠不願認輸雌伏的女子,痛定思痛之下,拿出渾身解數全力施為,對付他這麼一個尚很稚的小菜鳥,其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在變為女上男下的媾體位之後,不過一盞熱茶的功夫,無月便在中年美婦妙反覆的啃噬重榨之下,忍不住一如注!

血氣方剛的青少年尚無法控制關,這一便如同山洪暴發一般,在慕容紫煙瓤內「吱吱吱」地悶響不斷,足足了半盞熱茶的功夫之後,才雲收雨散!

他的火熱含有仙界龍麝之氣,自然極美女人,如此猛烈地衝刷著慕容紫煙無比的花底部,把她燙得、得、銷魂得差點暈了過去!

《素女經》上有言,豐潤少年的童子極為滋補女人身子,對增強元氣大有裨益,尤其對中年女子而言,更有養顏駐顏、永葆青之效。慕容紫煙自然非常明白,今晚之所以大發神威,冒著傷他身子的風險,將媚功大法提至極限來,就是想從童子純之氣收回部分損失過大的元之氣。

可她剛想施展出奼女心魔大法之中的採之術,取無月元真氣之時,花底部正承受著童子極為猛烈的沖刷,傳來一陣陣奇、酥麻和痠軟無力等諸般銷魂快,後腦遭受一股股熱猛烈衝擊,使得她神志再次模糊和眩暈起來!

慕容紫煙忍不住自喉嚨之中,發出一陣「嗷嗷嗷」的低沉嘶嚎聲,花之中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關大開,再度狂瀉不止!

「嗷嗷嗷!……嗚嗚嗚!我的寶貝兒!……小寶寶……媽媽……死啦!啊啊啊!!!想忍……都忍不住啊!……」她實在忍不住,又開始胡言語起來。

不過慕容紫煙畢竟並非毫無經驗的雛兒、初出茅廬的小菜鳥,而是一位媚功無敵的絕代綺年尤物,對關有著極強的控制能力,在得如此死之時,仍能猛地收緊下腹和會,把得正關牢牢關上!

這說來容易,做起來絕非易事!看看慕容紫煙此刻的表情,極度銷魂,極度痛苦,秀美緊蹙,原本無比美麗的臉龐,此刻肌扭曲,變得竟有些可怖!

好不容易強制下那股死的銷魂高,慕容紫煙強忍著心中奇的快,將頭輕輕拖出口,稜刮動著的花心內壁,令她差點又忍不住要出。再忍住,將幾乎沒怎麼疲軟的兒仍留在道之中,同時閉合子口,將童子牢牢地鎖在胎之中,奼女心魔大法運轉開來,開始取純之氣。

慕容紫煙將這股純真氣首先導入會,與自己體內真氣匯合,在自身真氣的導引下,以奼女心魔大法的運功方式,連續運行三個大周天,這股充活力的元之氣,和她體內的真氣融合之後,隨著這種行氣方式,漸漸水融,調和、天人應之下,漸漸生成一種全新的真氣,道家稱之為「先天真氣」!這股真氣就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變得越來越強!最後納入丹田那顆大如鴨卵的內丹之中。

得到這股強大無比的先天真氣補充,那顆內丹立時象心臟一樣猛地脈動了一下,慢慢地膨變大,比一個晝夜之前,被無月得損失大量元之前,還稍稍大了一些。看來慕容紫煙通過雙修的採補之術,不僅補回了損失,而且還收下了一點利息!

這一驚人的變化,令慕容紫煙喜出望外!

她原本只是希望引入無月的元之氣,調和之後,可以增強功力,同時修煉駐顏之術,不曾想這樣的融合,竟生成了極難練成的無上先天真氣,這可是她萬萬未曾想到過的!更令她意外的是,這不僅僅是二合一簡單地累加生成而已,而是一加一大於二,也就是說,生成的先天真氣比原先的二氣加起來要渾厚得多!

別說慕容紫煙想不到,天下所有修真煉氣之人也同樣難以置信!這是因為,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不同,又叫元氣,來源於父母生殖細胞中的真和真相結合,存於腎中。人未出生時,體內只有先天之氣在運行,沒有後天之氣。當人出生後,人由先天進人後天,先天真氣便不在體內運行,而是貯存於腎中,一部分轉化為後天之氣,一部分轉化為生殖細胞傳給下一代。後天之氣可通過修煉補充,充足了也可以滋養先天之氣,如果後天之氣不足,就會由先天真氣不斷去補充。先天真氣消耗得越快,人就衰老得越快,當先天真氣消耗盡時,生命也隨之結束,先天真氣的強弱直接關係到人體生長、衰老和死亡。所以修煉氣功的真正目的在於後天返先天,通過壯大後天氣去補充先天損耗的真氣,再將其從腎中發出來,進入丹田內丹之中,讓其運轉全身,使人重新回到胎息狀態。通過這個過程,可以從本上提升一個人的武功、體質、智力、悟,徹底地胎換骨,從一個凡人變成一個擁有大智、大慧、大勇的人,超凡入聖,這是其他任何方法都不能及的。

此外,先天真氣氣血純,隨時可以凝化實體,神妙無窮,沉於膝,如鳥飛翔,沉於臂,開碑裂石。行大周天後,可有神目、靈耳的效果,靈識倍增。身體各部分的功能更強大,一些柔弱的地方也被刺地生長出來,產生神奇的效果。血能很方便地輸送到身體的各部分,效率提高,減少消耗,青不老。在劇烈的消耗之後,真氣恢復的速度超快!

以上種種,說的是先天真氣的重要和好處。可是說到修煉,可是難於上青天!修煉第一步:煉出丹田真氣;第二步:打通全身經脈,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第三步:後天呼漸漸停止,先天胎息逐漸啟動,內呼逐漸旺盛,呼之氣變成先天真氣,人體之氣和大自然之氣融。

首先,打通十二經絡容易,要打通全部奇經八脈?太難!光是打通任督二脈,就已經可以縱橫武林了,其他的衝脈、帶脈、維脈、維脈、蹺脈和蹺脈,先天氣異常微弱,想要練出明顯氣並相互貫通,難上加難!不過慕容紫煙天賦異稟,又有良師,這一難關算是被她闖過了。但第三關,胎息,已是仙凡界的境界,天賦極高的一高手,用數十年時間由後天練出先天真氣,就已經足以稱得上是驚採絕的天才了!慕容紫煙就已到達這個境界,但苦修近三十年,也就在內丹之中積蓄了不足一成的先天真氣,離十成先天真氣的胎息境界還差得遠呢,不好終其一生都達不到這一境界!

可想而知,如此珍貴之氣,竟然如此輕易得來,怎不叫慕容紫煙既驚喜莫名,又大惑不解?功力是否增強她倒不是太關心,而先天真氣能最有效地為她留下年輕美麗的容顏和嬌軀,長期保持對無月的引力,這才是關鍵!

因為慕容紫煙兒還不知道,無月便是龍麝入體,即龍麝轉世的仙體凡胎。

龍麝乃仙界王母娘娘座前金童玉女之中的金童,瑤池仙品,其體內純無比的先天仙氣豈是等閒可比?慕容紫煙既能得之,又通曉煉化之法,由此合成更加強大渾厚的先天真氣,實在情理之中。這隻能說是天上掉餡餅,慕容紫煙運氣太好,中了大獎,抱得金童歸!

偏偏龍麝生就一付潘安宋玉之貌,兼且生,和玉女私相授受不說,竟然還把天庭仙女們一個個勾搭上手。更為離譜的是,連久曠的王母娘娘也上了自己座前這位金童。

由於長期被玉帝冷落,夫之間長期未曾行房,正值虎狼年華、情正旺的王母娘娘為此大為不,一次和玉帝吵架之後,居然不知怎地,竟跑到龍麝居處哭訴,被龍麝幾句甜言語哄得漾,主動投懷送抱,任由龍麝探,和他勾搭成

王母娘娘從此食髓知味,頻頻找龍麝偷,高連連之下靈識模糊之際,胎不慎失守,出一絲破綻,被龍麝乘隙而入,妊結靈胎,為龍麝懷上一個小神仙!

如此大逆不道的惡行,自然惹得玉帝龍顏大怒!雖然平時極為寵幸龍麝,可這傢伙竟然送他綠帽,實在令他臉上無光、忍無可忍!於是龍麝仙體兵解,元神歷經九劫十八難的仙界第一超級酷刑之後,被罰到凡間歷劫紅塵,無月夢中的恐怖經歷便是由此而來。

玉女鳳離心甘情願地陪他歷經磨難,主動要求被罰到凡間應劫,希望能永遠相依相伴。

可是轉世之後,前塵往事恍若雲煙,再也不復絲毫記憶,唯有偶爾在夢中依稀出現,一條不斷掙扎的身影,和令她刻骨銘心的笑靨,僅剩下一縷痴念縈繞中,也不知自己苦苦地尋覓,到底是在找什麼?

龍麝的元神經過九劫十八難的重重摺磨之後,原已奄奄一息,雖先天仙氣尚存,但元神脈絡寸斷,導致轉世之後,無月體內十二經絡和奇經八脈之中,十之八九的重要經脈無路可通,比九絕脈還要嚴重,先天武功殘廢,空有先天仙氣又有何用!

也難怪慕容紫煙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計可施,上天旨意,豈是凡人所能抗拒?也是無月命該如此,誰叫他的元神如此好呢?

當然好也給他帶來一點好處,那就是少脈和千機脈,這兩條只有他獨家經營的隱脈異常強大,歷經磨難也未被完全毀掉,並在慕容紫煙的指點下,通過修煉少心經,重新得以打通!

這個仙界第一情聖,來到凡間重舊業,天下美女可要遭殃啦!

無月經常夢見一些自己從未經歷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恐怖的妖怪、痛苦的劫難、美麗的仙女和金碧輝煌的殿,便是因為龍麝的緣故。

夢見恐怖和痛苦之事時,他常常從噩夢中驚醒,以至於慕容紫煙還以為這和他童年遭遇的慘事有關,其實不然。而當夢見美麗的仙女之時,無月跟龍麝一樣,往往一付豬哥相,上前大獻殷勤,夢中雲雨去了,有時到一半便被乾娘喚醒,還到處鬧著吵著找仙女呢!得慕容紫煙莫名其妙,若是知道他夢裡乾的那些事兒,不給他幾個大耳刮子才怪!

也許這兩天王母娘娘正在天上仙界思念龍麝,無月昨天竟夢見王母娘娘,二人在夢中顛鸞倒鳳地雲雨一番,醒來時無月還在口水長,但覺筋酥骨軟,渾身乏力,心中兀自咚咚跳,暗道:「那位美貌貴婦是誰?怎麼一付見人的樣子啊?見了我就抱抱?噢!真是好哦!這才是極品女人吶!乾娘那點勁兒,在她面前,唉!就像一個靦腆的小黃丫頭。尤其那上功夫,嘖嘖!真是贊啊,怎能搞出那麼多花樣?得我都疼了!乾娘這方面,唉!小丫頭都算不上,差距太大了!」

卻說這一採補過程完成之後,慕容紫煙內丹之中氣充盈無比,容光煥發,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股青活力,此刻若屋裡有人,會發現她至少年輕了好幾歲!

剛才為了採補元之氣滋補身子,彌補過去兩天來的虧虛,身子丟了一小半便強行制住,尚未真個銷魂,無論是肥蛤還是雙,充血腫未消,尤其是紫漲膨大的頭,依然酥酥地分外難熬。此刻慕容紫煙心中再無負擔,遂放開懷,急待媾解,好好享受一下魚水之的銷魂快

慕容紫煙托起腫的左捏了幾下,由指環間擠出碩大頭,使其更形硬凸翹,進無月嘴裡讓他使勁嘓,低頭看著他的臉龐,充地柔聲道:「今晚光顧著和你接吻,媽媽還沒有餵我的乖兒子吃呢……」

無月嘴裡嘓著大頭,看著慕容紫煙那張寫了母溫柔的美麗容顏,思緒瞬間飛回到記憶中遙遠的過去,腦海裡立時浮現出一張異常模糊但同樣充的臉龐,正以相同的姿勢,抱著自己哺。一種莫名的情,如同一股沸騰的熱,驀然間傳遍全身!頓時熱淚盈眶!

人的一生中,不知要經歷過多少次,瞬間的動?

這種動,往往是由一個特定的相似場景,勾出遙遠幼年往事的回憶,對那種溫暖親情或情的回憶,或心酸,或甜,或令人黯然神傷,或令人蝕骨銷魂。越是經歷過許多坎坷的人,越是容易遭遇這樣的瞬間動!

慕容紫煙見狀,詫異萬分地道:「無月,你這是怎麼啦?」

他眨動一下大眼睛,兩行熱淚順腮下,有些哽咽地道:「我……我想媽媽啦!……我媽媽真的在天堂上面嗎?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啊?嗚嗚……」

慕容紫煙鼻子一酸,一時間也怔住了,心中說不出是啥滋味,反正酸甜苦辣都有,半晌之後才柔聲說道:「當然會,世間還有什麼樣的情,能超越母子情深?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一定會盡力幫你查明父母死因,助你報仇雪恨的。」

無月攀住她的雙肩,吻向那雙殷紅雙動地道:「我也很乾娘,師父,如不是您,我早已屍骨無存了……」

慕容紫煙報以深情而烈的熱吻,喃喃地道:「我不要你的,我只要你我,你自幼喪母,我早年失子,是上天讓我倆重新組成一對母子,我願和你相親相,永生永世!……」

女人一向都是因,每當真情湧動之時,最易引發氾濫,愈加渴望的滋潤……

不知不覺間,慕容紫煙下意識地又開始動了,瓤內先是緊了一下,隨即那無數條生芽的蚯蚓又繞上來,動不止。蟄伏已久的男受此刺,少心經重新活,兒驀然暴長,硬如鐵杵,頭擠開重重阻礙繞,去尋找火熱的花心。

口依然是半張開的,冷不防被又尖又硬的頭撞了一下,慕容紫煙忍不住「嗷嗷嗷」地低嚎一聲!

間微提,向下一坐,再次撞擊,紫煙再度發出銷魂的「嗷嗷」嬌聲,因舌被情郎堵住,聽起來格外沉悶,而美人如泣如訴的傾訴,則更加令人銷魂蝕骨:「無月,我好你!好像怎麼也不夠!我……我又想咬你啦……你不是想媽媽麼?裡面就是你的家,乖兒子回來吧,把你的子孫漿進來……」

半開半閉的花心口完全張開,一口將整個了進去,緊緊含住,不斷地啃噬起來,咬得無月舒不已……

自古神器通靈,有護主本能,不知不覺間,少心經已自行運轉三圈,沖天鑽啟動,無月身上的龍麝異香變得愈發濃郁,兒變得麻木,通體更加堅硬,已長出薊刺,頭鑽動伸縮不已,在頸之中翻江倒海、大鬧天

銷魂蝕骨的強烈快令慕容紫煙舒不已,那種渾身酥麻,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在身上咬的覺,再度襲來。她嘗試過沖天鑽的威力,深知其厲害,再也不敢大意,忙將奼女心魔大法提至極限!

世上均排名第一的男女兩大媚功,此刻各自都開足了馬力,展開了一場彩對決!

奼女心魔大法對陣少心經;天下女子中第一名,七竅玲瓏、千條蚯蚓雙合璧,和男子第一名器沖天鑽絞殺繞在一起。真可謂兵對兵、將對將,一時間廝殺的天昏地暗、驚天動地!

此時靜室中若還有一個人在場,定會被二人由喉間發出的,野獸一般沉悶抑的嘶吼聲給嚇傻!慕容紫煙關搖搖墜,已漏出縷縷,只是出於爭強好勝,和那股子永不認輸的頑強意志,尚在咬牙勉力支撐。

無月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也是齜牙咧嘴,臉狼狽之,一付隨時準備舉投降的模樣!

不過,他畢竟是仙體凡胎,沖天鑽原乃仙界神器,慕容紫煙妙雖堪稱宇內第一,但終屬凡塵,如何能夠匹敵?

一個時辰之後,慕容紫煙突然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嗚嗚嗚!……不行了!要!……好……好想!乖兒……哦!……媽媽老……啊!!使勁……媽媽的老!……媽媽要出來了……嗚嗚嗚!不行!我……還得先教會你一個法門再……我們先停一下好麼?」

無月恍若未聞,死死抱住她的肥向下重重撞擊,堅硬的頭,在花之中發起了總攻!

這已是慕容紫煙今晚第二次竭力想剎車,比第一次強忍還要難熬得多!卻不願就此出寶貴元,再次被白白費掉,於是在忍不住就要身之前那一剎那,猛地抬高部,將頭從花心口之中強行扯了出來。

無月頗為不重新入,卻為慕容紫煙所阻。

慕容紫煙柔聲道:「無月莫急,且先聽我說!」

見他終於停下來,慕容紫煙才接著說道:「我倆所修煉的奼女心魔大法和少心經,正是天下一個至,一個至的媚功大法。我師父當年修煉的是玉女心法,他的師兄修煉的,正是少心經,二人後來結為一對神仙眷侶,以這兩種內功心法雙修,最終得證大道、羽化登仙。玉女心法我也修煉過,但我自創的奼女心魔大法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據我觀察,你體質特異,體內似有仙靈之氣,修煉少心經之後,更是如虎添翼。若是我以奼女心魔大法和你所修煉的少心經合璧雙修,效果必將更為顯著!剛才你出元之時,我已採補過一次,實在受益匪淺!輕易收穫不少極為難煉的先天真氣不說,容顏也變得年輕了許多!平時我無論是閉關修真煉氣,還是修煉駐顏之術,半年修煉加上服用靈丹的成果,還趕不上剛才那一次採補!由此可見,我倆以正確的方法進行雙修,是多麼的重要。眼下姊姊馬上就快要身了,但在身之前,我要先教會你雙修的口訣,免得將我出的元之氣再白白地費掉!」

一席話聽的無月有些雲裡霧裡,不惑地道:「怎麼個修煉法呢?」

慕容紫煙先將雙修口訣授予無月,讓他牢牢記住,隨後一一向他詳細地解說口訣的含意。

鬧了半天,原來慕容紫煙是想和他雙修,一心希望以後能跟師父一樣,和無月一道羽化成仙,從此永生永世,都不再分離。

據文獻記載,密宗喇嘛教雙修者,都要舉行八歲處女儀式,由於對數字的信,修練者喜用十二歲或十六歲的智慧女,只有在找不到上述合適女子的時候,才採用二十歲以上的。按照密宗雙修的理論,慕容紫煙已是年逾四旬的中年美婦,中年老,屬於會倒大法師能量的一類女子。

和無月合體雙修時,極的所謂盤嘴必將死死地咬住他的不放,夾得他不斷地在女人花之中,已屬於採,有極好的駐顏之效。

媚功專攻男女之道,擅長盜取男之氣來採,慕容紫煙在上的每一個動作,都深合無上媚功之道,能使得男子授魂與,入狂如瘋,極易在心神失手下出純真元。

照此看來,慕容紫煙難道是要採,以此來修煉駐顏之術麼?

當然不是!因為若是無月的少心經不夠強大,她是絕不會對他施展出奼女心魔大法的。一如此刻,慕容紫煙反而已被殺得敗下陣來!她想要做的,是和無月雙修,這對雙方都非常有利。

慕容紫煙所修煉的駐顏之術,是由她師父傳下來的,除了按道家長生秘方服用靈藥(靈藥她已在無意中服用過),主要還是以雙修的方式進行修煉。她師父當年和師兄在長期合璧雙修的過程中,總結出許多心得體會,一併都傳給了慕容紫煙。

她所習雙修心法源自道家養生之術,理論基礎則來自上古《素女經》、《女幾傳》上的記載,翻譯成白話的意思為:「女幾是一位在陳州市場上賣酒的女人,做的酒長年味道醇美。有一位仙人到她家去飲酒,用五卷《素書》做抵押。仙人走後,女幾打開這幾本《素書》一看,內容主要是講述養生和男女合技巧。女幾偷偷地將《素書》中的重要內容記錄下來,新建了幾間房屋接納一些年輕人,和他們一起飲酒作樂,一起住宿,按照《素書》所述的方法合。這樣過了三十年,女幾的容顏竟變得二十歲那樣年輕。又過了好幾年,那位仙人來到女幾家裡,笑著對女幾說:」你偷習了我的仙道,也不知為我保密,竟向世人公開。你雖然修得了仙道,就像有了翅膀,卻不知道用它們來凌空飛翔。「於是,女幾便放棄家業,追隨仙人飛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歷經世事滄桑,《素書》抄錄本原本已經失傳,不料後來被東晉道教祖師葛洪無意中得到,加以整理歸納,代代單傳,成為道家不傳之秘。後來不知怎地,終落入天池仙娘夜冰手中,並以此修煉,最終羽化成仙。

夜冰特別疼這位格倔強的徒兒,所以在昇仙之前,特意將這本秘笈傳給了慕容紫煙,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她,一定要設法潛心修煉此秘笈,以便將來師徒能在仙界重逢。

慕容紫煙修煉駐顏之術和雙修,所依據的,便是《女幾傳》上所述的《素書》女幾抄錄本,後來又經過葛洪整理歸納的道家秘笈。修煉雙修之術,必須是一對心心相印的情侶。

在無月尚年幼之時,不管是出於母也好,還是有其他更長遠的想法,反正慕容紫煙的心便只放在他一人身上。所以,在他少心經功成之前,慕容紫煙沒有適合雙修之鼎爐。只因除了無月,她不會接受其他任何一個男子,來和自己雙修。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無法依秘笈上的口訣修煉,只好依照秘笈中的煉丹之術蒐集靈丹妙藥,以靈藥之力來儘量留駐自己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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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21章合璧雙修2

慕容紫煙講解完雙修心法口訣及其含意之後,又對無月解釋道:「你正當血氣方剛之時,修煉的又是至剛至的《少心經》,純之氣極為充沛,被我採補之後加以煉化,融合之後,貯於內丹之中,不僅能大大增強功力,還有極好的駐顏之效,所以正適合作我修煉此術的鼎爐。

《奼女心魔大法》修煉的是至至柔的純之氣,以我目前十成的功力,內丹之中早有氣過旺之虞,道家所謂「孤不長、獨不生」,有必要以雙修之法,釋放部分元之氣給你。而你修煉《少心經》正好相反,培養的是至剛至的元氣,修煉到一定層次,氣海內丹之中便會氣過重,也必須依照《素書》中記載之口訣,以雙修之法,收部分元之氣進入內丹,融合過重的氣,同時釋放部分純之氣反哺給我。這也是我當年教你修煉這門功夫的原因之一。

自你修煉《少心經》功成之後,情一下子變得如此旺盛,其實正是基於對元之氣的強烈需求。

中年女子元之氣最旺,而少年純之氣正足,所以雙修,最好是中年女子和少年共同修煉,這一條我倆也符合。我氣過重,你則是氣太旺,咱倆剛好互補,無論是從年齡、體質還是各自修煉的功夫等方面,都最適合在雙修之中互為鼎爐,彼此受益!你要記住,在我出元,你在採補之時,最重要的兩點:一是收;二是煉化,即把取的元和你體內的元融合在一起,才能水融,煉化出先天真氣,並增強功力,所以必須引導元之氣,以少心經行氣之法運行三個周天,再納入氣海內丹之中。當然,剛開始我可以助你完成這一步,好讓你牢牢記住真氣運行的路線。「

慕容紫煙說完,再次和他擁抱在一起,相互親吻,對方口中的津,讓雙方身體裡的元和血氣重新活躍起來,直到大腦和經脈都被活躍著的元和血氣充

她伸出纖纖素手,扶住青筋暴跳的兒,將依然活蹦跳的頭對正紅腫不堪的蛤口,部一邊旋搖,一邊緩緩坐下,將兒重新齊噬……

二人的舌緊緊地貼在一起,相互深深地氣,由慕容紫煙控制節奏,按照九淺一深的規律進行合。

火焚身的無月毫不憐惜地抱緊美人部,一次接一次地往下打樁,讓頭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撞擊著已關半開的花口!

「呃……」慕容紫煙輕哼一聲,早已不受無月控制的沖天鑽像靈蛇鑽一般,不斷地甩動著腦袋,已深深地鑽進頸之中,在裡面橫衝直撞地蹂躪起來……

陣陣酥痠麻的覺再次襲來,慕容紫煙有些難捱,好在這會兒她不想再忍,也沒必要再緊緊地守住關,便也敞開懷,部旋搖聳起來,全力以赴地取悅下郎君,當然也為了那份銷魂蝕骨的快……

大約一盞熱茶的功夫之後,慕容紫煙但覺關搖動,已有一股花漏出,忍不住大聲呻起來:「哦!好啊!嗚嗚嗚!……要丟了!……啊!!」隨著一聲聲低吼,慕容紫煙狂瀉不止,元洶湧而出!

之後,慕容紫煙顧不得頭暈眼花,忙以奼女心魔大法引動無月的少心經,讓頭深深鑽進頸之中,將花之中渾厚無比的純之氣全部入馬眼,然後將其匯聚到會中,與他本身的真氣匯合,在這股不停運轉的元真氣帶動下,沿少心經的行氣法門,功行三個周天,將取的純真氣加以煉化,和本身真氣水融,返璞歸真,形成先天真氣,最終納入氣海內丹之中。

無月體內殘存於龍麝元神之中的先天仙氣,得到這股先天真氣的補充及融合,暗合天地間互補、天人合一的規律,相互滋養,漸漸成長。

這一採的雙修過程完成之後,他雖尚無天眼內視之能,但也能隱約覺到內丹稍稍漲大了一些,充盈鼓於內丹之中的真氣純了許多,頭腦中往昔很模糊的記憶,也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而且由於調和,覺體內更加充活力,力也更加充沛!

慕容紫煙搖了搖,將道緊了緊,以喚醒那條蟄伏的長龍。隨後以一種火辣辣的口吻聲道:「寶貝兒,現在該輪到媽媽夾兒子的兒了……」

一時間,奼女心魔大法猛地提至極限,旋搖聳無所不用其極,以某種令人銷魂的節律配合著道的收放。

天下第一名種種妙處全部展現,瓤內縮放不止,啃咬著身,千條蚯蚓自行動著繞上來,用無數硬的小刺刮磨兒。花心口則將頭緊緊咬住,數條細長的芽挑逗著馬眼,彷彿有一股力,要將無月的魂兒都給出來……

無需主人下令,沖天鑽立即自動發起反擊,身變得如同彈簧一般,既硬如鋼鐵,又活潑跳動如靈蛇,頭專找女人道內最之處,發動猛烈進攻……

慕容紫煙「呃」地一聲,那種銷魂的快又來了。自己忙活了半天,沒把無月給出來,自己反而有些危險了,忙急促地嬌著道:「寶貝兒,快……快關閉千機鎖,否則我……我又想……想丟啦!」

無月聞言猛省,心道:「是呀!這一輪該讓乾娘採補才對!」於是忙提聚真氣,經千機脈衝入氣衝,停止了少心經的自動運轉。少心經一停,除龍麝異香之外,沖天鑽其餘三大妙處自動終止。

沖天鑽其他妙用不要也罷,可金不倒這一項沒有之後,他如何是天下第一媚功大法和第一妙之敵?僅僅一刻鐘之後,童子華便被慕容紫煙銷魂的妙了出來,一瀉如注,全部入她的花之中!

慕容紫煙緊緊地抱住他一動也不動,奼女心魔大法加速運行,配合口訣上的調息法門,將他入自己體內的那股活力四的純真氣全數收,加以煉化,功行三個大周天之後,又有一股先天真氣之生力軍,被納入丹田內丹之中。

一時間,頓覺內丹真氣又純了一些,更加氣充盈、晶瑩透亮!得益於這股夾雜著一絲先天仙氣的童子,不僅增強了她的先天真氣,最主要的,這還是她修煉駐顏之術的最佳途徑。

不過,慕容紫煙覺到,比起第一輪採補,第二輪採補通過煉化得來的這股先天真氣顯得弱了一些,心中不暗道:「也許這和修煉其他功夫一樣,剛學會之後的第一次演練收穫最大,第二次演練進步就慢了一些,到第三次、第四次……,越往後進步越慢,是一個道理吧?」

其實慕容紫煙所想到的,只是原因之一,其次,還是因為無月的仙體,既龍麝元神轉世前遭受仙界第一酷刑、九劫十八難的天刑之時,玉帝老兒心存私心,暗中吩咐負責行刑的陸吾神,要他在行刑之時暗中另下重手,將龍麝打得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幸好王母娘娘早已看出玉帝那點花花腸子,特地和龍麝之母、九天玄女娘孃親臨現場監刑,才保得龍麝元神不滅。玉帝夫倆在天中其實各有分工,玉帝主管東方之神,王母娘娘則主管西方諸神。此次玉帝對龍麝處以仙界第一酷刑,本已引起西方諸神和眾多女仙的不,為此還差點引發一場仙界東西方諸神之間的大沖突。

要論實力,由於有眾多女仙的支持,王母娘娘和九天玄女一方還佔上風,但王母畢竟是母儀仙界之大神,不願因情郎之故打破仙界這一片寧靜的氣氛,加之自身確有失德不貞之過失,這才忍痛同意龍麝受刑。

可天自有天規,再重的刑罰也不至於形神俱滅,王母娘娘自身原來就是主管刑罰之神,自然深知這一點。有王母娘娘親臨天刑架,加上九天玄女娘娘身為王母手下第一大將,護犢心切之下,怎能任由陸吾神在玉帝的授意之下胡來?

見龍麝元神未滅,嬌與他如此戀情熱,一旦歷劫之後重返仙界,二人終將再續前緣,玉帝自然心懷不忿,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讓陸吾神在九劫十八難這一酷刑允許的範圍內,下手儘量重一些。

可以想象,被錮在高高天刑架上的龍麝,夜不停地經受著九幽風狂吹、三昧真火焚身,開天巨斧的錘擊……

種種酷刑不一而足,所受折磨何等慘烈!

如同煉獄一般的恐怖經歷,使得龍麝雖元神不滅,但先天仙氣已被折騰得所剩不多!

這正是玉帝想要的結果,通過這次事件,他已看出子的心已全在龍麝身上,一旦金童重返仙界,王母勢必和他再續前緣,不好和自己鬧離婚都有可能,他那張老臉可就丟大了!所以他巴不得龍麝仙氣散盡,在塵世無法修回足夠的先天仙氣,從此永墮凡塵,永生永世不得重返仙界!

這樣一來,慕容紫煙所能取的先天仙氣本就很少,越往後就更是越來越少了。

她第一輪採補之所以收穫頗豐,還有第三個原因,那是因為頭天夜裡,無月曾和王母娘娘夢,如夢實真,乃王母娘娘熬不過相思之苦,百忙之中暇攝取龍麝元神,帶至隱秘之處訴說思念之情,繼而輕憐、顛鸞倒鳳一番!

王母娘娘關雖牢,但此來除了聊相思之情,貪戀那無比銷魂的,最重要的還是想郎大量先天仙氣,助他早重返仙界。

王母娘娘如此敞開關和郎共享魚水之,自然被沖天鑽鑽得老狂瀉,一個多時辰之內已身多達十餘次!

然而可惜的是,王母娘娘極度銷魂之下,竟忘了龍麝雖為仙體,卻是凡胎,居然連他最為擅長的雙修仙靈訣也忘得乾乾淨淨,所以並未想起要重新傳他雙修妙法!這樣一來,王母娘娘出的大量先天仙氣被白白費,只有一小部分自然滲入龍麝會之中,隨不停運轉的少心經被收回氣海內丹之中。

饒是如此,這被收的一小部分,也比龍麝殘存的先天仙氣多出近一倍。慕容紫煙第二天即與無月開始第一次雙修,自然收穫最大。

若是玉帝知道,龍麝轉世後在凡間也有如此之多的遇,小小年紀便重新習得雙修之術,得以重修幾乎散盡的先天仙氣,自己的嬌也在暗中助他,不知心中會作何想?

其實他也該好好反省一下,有的婚姻豈能長久?狼虎之年的王母娘娘綺年玉貌,正是情最旺之時,若非他一心追求仙道更上層樓,忽略了與嬌的閨房之樂,王母娘娘焉能如此,和自己的徒通姦?

且說二人到目前為止,已相互採補一次,如此循環一輪之後,無月已學會雙修之術,如此一直修煉下去,前途一片光明。當然,他也可以和其他女子雙修,以此漸漸增強功力。同時,由於他體內純之氣異常旺盛,即便不會雙修之術的女伴,同樣也可獲益匪淺,功力大增不說,還能青常駐!

當然,不會媚功大法的女子,獲益的效果要差些,得到他的元之後,這些女子只是被動接收,而非慕容紫煙那樣主動取,能轉化為己用的那部分也許只有一半,其他的就費掉了。但這些女子只需稍加點撥,也一樣能象慕容紫煙那樣,逐漸修得先天仙氣,雖然前路漫漫,但終有一天,仙界之門會向她們敞開!

可是對於無月而言,他奇經八脈大半不通,其中數條關鍵的隱脈甚至本沒有,慕容紫煙才不得不將他的煉丹處改在氣海,然而氣海並非全身經脈的樞紐所在,即便內丹之中先天真氣充盈,要轉化為武功卻是難上加難!好在氣海比丹田位置偏下,除了功無敵之外,對輕功和腿上功夫也大有裨益。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合體時不再擔心大傷元氣,只是在對方出之後,要花點功夫,以雙修之法取對方元氣並加以煉化。即便二人同時出之時,也是一樣的修煉法。然而,憑藉著絕世罕見的沖天鑽,即便是在合籍雙修之時,他還是得慕容紫煙狼狽不堪,狂瀉,本抵擋不住。

到了第六天,不知是少心經在實戰之下、已修煉到一定火候,還是因為和慕容紫煙雙修的緣故,無月已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魔,不僅在閉關靜室之中,整整夜、隨時隨地都想抱住室中唯一的大美人求!就是剛才晚餐後去後花園中散步,慕容紫煙稍稍出一點曖昧之,便勾起他的魔,愣是猛地將這位端莊雍容的大美人按倒在草坪上,象一對野狗般幕天席地媾起來!

不僅如此,還將沖天鑽開足馬達,頭在花之中翻江倒海、狂轟濫炸。慕容紫煙尚未來得及害羞,便已被沖天鑽殺得魂飛天外,叫連連!

閉關室周圍三十丈之內雖然沒人敢於闖入,可三十丈之外呢?如此大分貝的母貓叫,也不知會不會被人聽見?

慕容紫煙竭力將奼女心魔大法施展至極限,已不奢望能夠扳回敗局,只是渴望能把自己的叫聲降低一點,也不可得!

她只好將天下第一名的所有妙處全部獻給心的男兒,指望他快些出,早點離開這辱之地,同樣也不成功!

慕容紫煙只好求道:「無月寶貝兒,饒了姊姊吧!……嗷嗷嗷!!啊!!受……受不了!又……又要啦!哦!……求求寶貝兒!乖!不要在這兒,姊姊怕被人看見,那多……多丟人啊!姊姊這一生從未對人低頭,今天算是認輸,回去吧,好不好?」

無月依然按住美人猛幹不止:「看見也沒啥嘛!」

慕容紫煙羞到:「若只是那些小丫鬟們聽見也還罷了,若是被個別男孩遠遠瞧見就糟了!難道你願意自己的老婆,光著身子被別的男孩兒看嗎?」

無月那雙原本燦若星辰的雙眸,此刻已布血絲,紅光閃爍,顯得頗為妖異,不在乎地說道:「姊姊的光身子難道沒被別的男孩看過麼?您和蘭兒之事以為我不知道麼?若是您的巖兒此刻回來,正好讓他看看,您不是很想巖兒您麼?正好讓他接著上哩!」

一陣猛頂之後,發覺有些不對勁,他低頭一看,身下大美人已變得活象一隻木偶,躺在草坪上一動不動,雙眸呆呆地直視天際,已是淚面!

慕容紫煙的眼淚!!

從小到大,迄今為止,慕容紫煙還從未過淚,哪怕半滴都沒有!眼淚與她無緣,她寧肯血,也絕不淚!

她六歲喪母,這一向被列為人間第一慘事,可是,哪怕她至親至的母親去世時,傷心絕、痛徹心肺的她,也一樣沒有出半滴眼淚,只是在半夜一個人躲在帳篷裡,用匕首劃破玉臂肌膚,下一灘鮮血!

就像大話西遊中,誰能出紫霞仙子的寶劍,即是她的真命天子一樣,慕容紫煙幼年時,部落中薩大巫師也曾預言:「此女貴不可言,今生今世,誰能令她掉下第一滴眼淚,誰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無月不知道這些,也無暇顧及這些,他已被嚇傻,也徹底嚇醒過來!雙眸之中妖異紅光消失無蹤,只留下無邊的悔恨!

手忙腳地將美人散的衣裙整理好,懷內疚地呼喚道:「紫煙姊姊,我錯了!原諒我好麼?是我該死!您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邊說邊磕頭不止。

慕容紫煙沒有絲毫反應,雙眸空無神地注視著虛空,又似乎什麼也沒看。

無月心如刀絞,泣聲道:「我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如此暴,求求您!別這樣,您這樣讓我好害怕!嗚嗚嗚……」

慕容紫煙起身,木然走向閉關靜室。

一場冷戰,在這對傾心相的情侶之間展開,就似乎在兩顆心心相印的心上,劃下一條血淋淋的鴻溝,也是深深的傷痕!

一夜無言,也無眠。

溫暖如的密室變得如同冰窟,只因心中,那深深的寒意。

慕容紫煙心中滴血:「我最的人,何以傷我最深!」

第二天清晨,慕容紫煙一如既往地起,服侍無月洗漱、穿衣。

無月從昨晚愧疚不安到現在,忍不住哀聲央求道:「紫煙姊姊,原諒我好麼?我錯了,我真的好後悔!」

慕容紫煙淡淡地道:「昨夜我想了一宿,以你的人品和為人,照理不會如此待我。昨晚你眼中布血絲,發出異光,我想,問題可能出在近幾天來你的少心經功力增長過快,導致心神失守,有走火入魔之兆,早餐後我替你檢查一下,應該可以通過雙修來療治。另外,蘭兒之事乃因我身中烈藥,我是無辜的受害者。關於巖兒的話題,是我倆閨中取樂的調笑話。我心裡只有你,只願作你的女人,我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碰,無人可以取代,巖兒也不能!你可要記住了,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

無月喃喃地道:「我若再那樣,就真的不是人了!姊姊,您願意原諒我了麼?」

慕容紫煙緊緊地抱住他,淚眼婆娑地呢喃道:「無月,你不必祈求我的原諒,永遠不必!因為我從未怨過你,更不可能恨你,我永遠都是那麼地你!即便你真的變成魔鬼,姊姊也願跟你一起,哪怕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覺得在你面前我是一個乞丐,乞討你的真情,祈求你我多一點、再多一點……來吧,姊姊的身子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

獻給他今生最銷魂蝕骨、最溫柔多情的熱吻,舌抵死,傾訴著無言的痴情,近半個時辰的時光,竟還是覺得吻不夠,而嬌軀,卻變得越來越熱,嬌聲也愈來愈急促……

她又想要了,簡直比任何時候都想要!

她的下身已極度充血紅腫,本不能再做,此刻入只會帶來疼痛,絕無絲毫快可言。

可她不管,經歷昨晚的神重創,她對無月的上升到了一個更新的境界,也許是因為她想起幼年時那位大巫師的預言,也許是因為其他。反正她的心,此刻是如此渴望撫,即便身子早已無法承受摧殘。

椅上,慕容紫煙已無法居於上位,因為她腿腳無力、渾身痠軟,只能半躺在坐墊之上,雙腿大大分開,腿彎分別放置在兩側扶手托架之上,辱地向無月出極度充血、紅腫不堪、高高凸出,比饅頭還大的肥蛤,長長的已因充血紅腫而閉合,只在下端掛著兩滴珠。

無月蹲下身,輕輕翻開,那顆花生米已腫得象蠶豆那麼大,玉門邊那堆粉凝脂,也因過度紅腫而變成了血紅,此刻緊緊地密合著,玉門之中倒還依然溢汁。

不是他不知憐香惜玉,而是不知怎地實在想要,尤其是這個銷魂妙,令他連忘返。

硬梆梆的火熱進去了,雖有潤滑,但依然舉步維艱,每進半寸,慕容紫煙就會忍不住皺眉,卻不願痛哼出聲,怕敗了心上人的興致。

頭和花心口接吻之後,無月忍不住加大了力度,慕容紫煙也竭力合著他……

體上的疼痛,遠遠抵不上心靈的火熱。某些女人的幸福,並非主要來自體,而是來自心靈的享受。慕容紫煙就是這樣,這些天來,她受到無月對自己如此痴

這就夠了,已足夠令她覺到極大的幸福。她已不再糾於無月對自己是多,還是多這個問題。

數百次之後,無月忍不住向裡使勁地一送,頭頂開子口鑽了進去,無敵沖天鑽再度開動,頭在花之中翻江倒海一般橫衝直撞,無休無止!

那一刻的銷魂,慕容紫煙覺魂兒都已被那個硬硬的頭被走了,在一陣失神的尖叫聲中,狂瀉不止,已本不受她的控制!

無月的馬眼大大地張開,如鯨魚水一般,將寶貴的元食得乾乾淨淨!

不到一盞熱茶的功夫,慕容紫煙忍不住又了,接著是第三次、第四次……這已是第十次了,一次比一次得快,一次比一次得猛烈,也一次比一次得更加暢快,愈加死!

慕容紫煙靈識護主,已向她發出警告,再如此下去,有的危險!

慕容紫煙只好強自忍住那種心難撓的酥麻快,有氣無力地說道:「無月乖,讓姊姊休息一下,好麼?再這麼下去,你可能會見不到姊姊啦!」

無月昨晚闖下滔天大禍,此刻依然心有餘悸,懷愧疚,自然不敢,也不忍違拗她的意願。

將慕容紫煙扶下椅時,他發覺情況的確嚴重,美人的雙腿居然已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

想想大美人的塊頭,這個「大」字在此處不是指美得冒泡,而是真正很大的意思,可以想象,他要把這個大美人扶進內間的上是多麼辛苦!

慕容紫煙躺在上,顧不上渾身痠軟無力,伸出顫巍巍的纖纖素手貼住無月氣海,想探明他昨晚發狂的原因。

結果很快就有了,原來,無月體內諸多經脈無法打通,大部分真氣只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運行,隨著真氣越來越強大,氣海到會、會這條線路上運轉的氣太旺,導致昨晚失態之事發生。

查明原因之後,慕容紫煙心中暗自叫苦:「如此一來,無月豈非隨時需要女人來發旺盛的氣?每次和女子合之後,他體內真氣會進一步增強,就愈發需要女人,這樣豈非進入一個惡循環!照此下去他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小魔,一天到晚著我求,每次都那麼強悍,金不倒,媾半天都沒問題,我怎麼受得了?」

想到這兒,她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怯生生地瞄了無月一樣,夾緊雙腿,下意識地向繡榻內側躲去,似乎生怕這個小魔馬上又會撲上身來她!

不過這樣一來,無月倒是得到一個教訓,自己不能再那麼瘋狂地任意施為了。接下來的幾天,和美人行房時溫柔了許多,多少也懂些憐香惜玉。慕容紫煙在他心中高大威嚴、如同不敗戰神一般的女強人形象已轟然倒塌,變成一個需要自己憐和照顧的小美人!

這也難怪,無論多麼強勢的女人,會希望心上人把自己當作女神一般供起來,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瀆麼?若以為慕容紫煙已由一頭猛虎變成了一隻乖乖貓,那又錯了,簡直錯得厲害!異地而處,面對敵人之時,她依然還是猛虎,通過雙修之後,也許比以前還兇猛得多!

不管無月多麼憐香惜玉,他依然還是忍不住,著美人,他下那沖天鑽一旦啟動,可不是吃素的,本就由不得他控制!就上而言,慕容紫煙在他下,已顯得那麼弱不風。

第十天夜裡,內間繡榻上。

這幾天無月已不敢讓慕容紫煙上椅了,否則每次完事後,扶美人上可真是一件苦差!美人的體質變得愈發,每每捅進去不久就嗷嗷叫著攀上頂峰了!

今夜她已出六次之多,無月還沒什麼覺呢,更談不上了。

慕容紫煙只好求道:「無月停一下,讓姊姊休息一陣,噢!……越來越了,可……嗚嗚嗚!!……頭跳得我好……又快丟……丟啦!裡面死我了!……姊姊也想,可是身上一絲力氣都沒了,讓……我休息一下……」

無月只好暫時停下,將跳的頭拖出口,有些急促吃息著道:「可我還沒舒服呢。」

頭被拖出要命部位,慕容紫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明白,作他的女人的確是天下最幸福之事,無論是心靈還是體,都能得到極致的足和充實。可這也太充實了吧?若在自己快樂充實的基礎上,需要足他的望,僅憑自己一人,那簡直不再是快樂足,而是一件苦差了!

以前不要說無月和其他女人要好,就是心中想想那種可能都足以讓她吃醋得要命,她一向視無月為臠,絕不容其他女人染指。

可此刻若是另有一個女子躺在她的位置上供無月大發威,她心裡恐怕已經不是吃醋發怒,而是幸災樂禍了!若非這些天下面傷得太厲害,她是不會產生如此瘋狂的念頭的。

慕容紫煙柔聲道:「你若實在還想,就容姊姊休息一會兒,等緩過勁兒來再陪你。」

無月道:「沒關係,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嗯……」

慕容紫煙笑道:「吐吐地幹嘛?想說什麼就說呀!」

無月囁嚅著道:「這個……嗯……花姨……哦,二姨娘……已經關在地之中……有……有兩個多月了吧?」這個問題實在,他很擔心,慕容紫煙會否作出過反應。

誰知慕容紫煙竟撲哧一笑,啐道:「怎麼?想念你的初戀老情人啦?」

無月大意外!忙陪笑辯解道:「那倒不是!不過……不過……」

慕容紫煙嗔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快一點!想去看看她是麼?」

無月低聲下氣地道:「那晚之事多半因我而起,害她受罪,我心裡總有些愧疚……嗯!若您不介意,能去看看她當然最好。」

慕容紫煙道:「哪行,等明天出關後,你就去看看她吧。不過是否放她出來,可就要看她的表現了。」

表現?花影一個人被關在地南面的「悔過窟」之中,她怎麼表現?又表現給誰看?

無月無心理會這些,此刻他只有一種覺,欣喜若狂的覺!

他實未想到乾娘會突然變得如此開通,如此大方!

這些天來他無時無刻都著慕容紫煙想要,倒並非僅僅因為他突然間成了一個魔,一心想求乾娘饒過花姨,放她出來,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無論如何,他成功了!

他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柔弱,也絕非別人眼中豪不起眼的小菜鳥,毀家滅族之痛,幼年的孤兒生涯,使他有著很深的心機,和一顆堅強的心。看準目標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甚至可以不擇手段。有時他的手段看似有些沒良心,但是,他不惜一切所要做的事,卻都是出於善良的心願。

就拿他為了想救出花影,不惜瘋狂「蹂躪」自己至的女子來說。要說他對花影有多麼深厚的情還談不上,不過心中有所愧疚而已。救花影是為了免除良心上的不安,而這種良心難安的覺已在他心裡了數月時間,一直無計可施而已。

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可對於慕容紫煙來說,卻是「教會徒弟、撐死師父」!

經過連續十天晝夜不停的顛鸞倒鳳、抵死綿,慕容紫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享受,一次又一次被送上靈巔峰,死!

可另一方面,強悍無比的無月帶給她的疼痛和無力和帶給她的快樂成正比!

最近幾天她嘗夠了和無月合時那種下身的痛楚和高織在一起的古怪滋味,甚至她都有些怕和無月在密室中單獨相處,這個可的小魔隨時都可能會把她按倒在上,不管一刻鐘之前才把她蹂躪得渾身痠軟,也不管她的戶有多麼地疼、多麼地腫,依然會把那越來越長、越來越硬的兒捅進來,開動沖天鑽猛幹,一干就是一個多時辰!

更可怕的是,昨晚她已被得玉門出血,不得不戴上月經帶。可到現在為止,這個小魔居然扯下月經帶她的血達五次之多!

她現在有些想早點出關。若非少心經秘笈上有言,功成之時必須閉關十天,和女子雙修,她就熬不到今天了。

到這個份兒上,她終於明白,自己雖然一向自恃上媚功無敵,但依然無法獨享沖天鑽,也不願無月這門奇功被自己白白費掉。然而她也明白,其他女子一旦和她分享沖天鑽,也必將分享他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心中暗自升起一個非常突兀古怪的想法:「讓無月去征服那些有權有勢的貴婦和千金小姐吧!眾人添柴火焰高,有這些女子傾力相助,他建立霸業將指可待!」

心中居然冒出如此瘋狂的想法,著實把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心中暗暗詫異道:「自己心的檀郎,天下獨一無二、可令任何女人死的美少年,我居然想到要讓其他女子來分享!難道自己真的瘋了麼?」

她沒瘋,這幾天來她心中反覆仔細想過:「憑藉羅剎門超強的實力,雖有云夢作梗,稱霸武林問題也不大,可我若想成為天下之主卻非易事,身為異邦女子登高一呼,即便天下景從,可一旦中原百姓知道他們擁戴的統帥竟是女真人,還會象從前那樣支持我麼?除了雲夢那股勢力很難對付,繡衣閣在民間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若是讓無月出頭就不同了,以他的人品很容易得到百姓擁戴,敵對陣營中部分勢力會被他瓦解,化敵為友。待時機成他登高一呼,必將天下歸心,橫掃中原指可待!」

如今在她心中,幫助無月成功,和自己登上寶座已無差別,將來自己和無月羽化成仙之後,身為他的正室,寶座還是要傳給自己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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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家事國事

想通這個環節之後,雖然遭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小魔王持續不斷的擾,分開雙腿承受他的狂轟濫炸,不斷地身供他收,取煉化他體內旺盛的氣,實在非常辛苦,下體的承能力也早已超過極限。

幾天來慕容紫煙還是花費大量心神,在心中對無月將來的人生之路進行規劃:「第一步,無月應該清羅剎門的實力及分佈情況,和遍佈各地的重要首腦接觸一下,逐漸建立他在羅剎門中的影響力。

第二步,無月應儘量爭取江湖上的中間派。十多年來,羅剎門雖在江湖上呼風喚雨,歸附門派不少,尤其是北武林。然而,由於有繡衣閣和雲夢這兩股勢力,除長江以南仍是雲夢的勢力範圍,還有些門派對雲夢的背景心懷忌憚,雖遭遇羅剎門強大力,依然首鼠兩端,兩不得罪。

第三步,摸清雲夢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個神秘女子十幾年前突然崛起,智勇雙全,連同她手下兵強將如同天外來客一般,突然降臨神州大陸,與羅剎門分庭抗禮、爭奪地盤。

這幫人來自何處?目的何在?如此超強的力量集團,不可能像韭菜一樣一天之中就能長出來,一定有其來路,可多年來我費盡心機,以羅剎門遍佈天下的耳目仍查不出其來歷。這說明雲夢背景超然,可隨時調集各種力量供她驅使。無月被救回之後仍未能帶回多少有價值的情報,只知她所居別院奢華若殿而已。

以無月之能,即便不能摸清雲夢的底細,至少也比目前這樣一片茫然好得多,可如此一來,他需要和雲夢組織中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和雲夢本人接觸,這次北風好容易才把他救回,豈能讓他再入虎口?何況,這傢伙如此風,會不會……唉!真是傷腦筋啊!「

想到此處,她不躊躇,一時難以作出抉擇。

像天下所有賢良母一樣,一直把丈夫和兒子栓在自己裙帶之上,會覺得他沒出息。放出去闖吧,對兒子會牽腸掛肚,對丈夫又擔心他沾花惹草。無月既是她的義子又是未婚夫,母和情同時在心中,焉能不傷透腦筋?

她堅毅果斷,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可在此問題上,她絞盡腦汁思考一個時辰仍不得要領!她頭疼無比,甩了甩頭,暫時放下這個棘手的問題,接著想到:「第四步,與遼東女真遙相呼應,南北夾擊千禧朝!

第五步,在父王去世後,爭奪女真王位!前幾天父王遣使送來密函,明年正月初一女真將建立金國,準備授我唯一的同母弟麥汗、堂弟尚明、五弟烏雅齊格、八弟奇克特四人為理政大臣,出兵討伐千禧朝已如箭在弦,我也得抓緊準備了,不能讓弟弟們佔盡先機!「

慕容紫煙只有楚必塔、麥汗兩位同母弟,其餘都是同父異母的弟妹,她逐個分析幾個能力較突出的弟弟:「理政大臣中麥汗是唯一剩下的同母弟,野心不大,不會與我為敵;尚明對王權構不成威脅;奇克特有勇無謀不足為患;只有烏雅齊格智勇過人,深受父王寵,是自己真正的對手。這些年我給其餘弟妹如此多照顧,有些尚年幼,不僅不會與我為敵,其中倒有一半是我的擁躉。」

三個月之前,麥汗、楞格、湯伊莫等八個和她過從甚密的弟弟們捎來密函,長期被圈的楚必塔已被父王處死,幾個掌握實權的兄弟還處處排擠他們,字裡行間發著些許不

這兩件事令她對父親心懷不,心中暗自盤算,一旦老父離世,一定要向掌握實權的兄弟們發難。

常言道「女生外嚮」,母親去世早,她一心為父效命,可有了無月之後,念茲在茲的是無月和她的子女們,父親已漸漸淡去。眼下她在中原擁有一支強大力量,慕容封地實力不俗,在遼東女真也擁有極高聲望,向掌權的兄弟叫板,她倒是頗有底氣。

在兄弟姊妹中她遺傳父親的優點最多,作戰勇猛,重視保密,多謀善斷,議即定、定即行,出兵猶如暴風驟雨,迅不可擋,經常以少勝多,變被動為主動,酷率眾大規模獵,在和平時期,這是極好的練兵方式。

晚餐時間,無月已吃完,正看著慕容紫煙狼虎咽、風捲殘雲一般,將所有盤子裡的食物完全清空。從小到大,無月發現她雖富可敵國,卻絕不費,除了飲食,她的衣裙首飾雖整潔華麗,也時常更換,但衣櫃裡絕沒有多餘之物。

他不由嘆道:「比起雲夢娘娘的奢華,姊姊實在太過節儉了些。」

慕容紫煙笑道:「姊姊下面有那麼多人,不節儉一點行麼?在老家再大的貴族也都這樣,你去看過就知道了,這也是姊姊從小養成的習慣。無月,你年紀不小了,今後有何打算?」

無月聳了聳肩,不在乎地道:「我沒什麼想法,聽從姊姊調遣便是。」

慕容紫煙深深看了他一眼,自被北風救回,她覺無月越來越讓她看不透,心中有些疑惑:「無月表面隨和,心機可深著呢!就拿雙修而言,他明明不是煉氣的材料,可體內竟有連我也不知其深淺的氣息,難道對我他也有所隱瞞?」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問道:「無月,這些年來我對你怎樣?」

無月微覺驚訝,抬頭說道:「恩同再造,親如母子!」

慕容紫煙深深地凝視著他那漆黑明亮的雙眸,緩緩地道:「說的都是真心話?」

無月認真地點了點頭。慕容紫煙雙眼微微一紅:「我所有的秘密對你毫無保留,可你……似乎總有什麼瞞著我?俗話說」夫本是同命鳥「,大難來時我也絕不拋下你,我倆雖尚無夫名分,但你是我的如意郎君,還有什麼不好對我說的呢?」

見她表情如此嚴肅,無月被搞得有些糊塗,吶吶地道:「我真的沒什麼秘密瞞著姊姊呀?姊姊從小看我長大的,除了身世以外,我有什麼事情姊姊不知?說到身世,聽雲夢娘娘的口氣,她似乎知道,卻不肯告訴我。」

慕容紫煙淡淡地道:「無論怎樣,姊姊也該為你的將來早做打算。不過你現在已是一個男子漢,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姊姊不會勉強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在腥風血雨中掙扎半生,我真有些厭倦,一心盼著你早些成長為一個大英雄,讓姊姊能靠在你的臂彎裡安然度過下半生!」臻首靠在無月肩上,一付楚楚動人的模樣。

無月攬住美人肢,看著她小鳥依人的模樣,心中還真有點英雄豪傑的覺,有些得意地笑道:「我也想把姊姊養在深閨呀!可就憑我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窩在家裡,怎麼成為大英雄呢?」

慕容紫煙抬頭對他眨了眨眼,揶揄地道:「是不是成心想出去,好找你那位雲夢姊姊呀?照我看,在澠池她雖有些演戲的成分,但直覺告訴我,她對你很有些意思。看似把你得很慘,又是制又是殘廢,可北風也能解除制,這就有講究啦。」

無月皺眉道:「這有啥奇怪,北風姊姊能耐大了!」

慕容紫煙酸酸地道:「對,她能耐大得很,你有了她,就不需要我啦!可是以雲夢之能,若真要對你加以厲害制,連我都沒把握解開!更好笑的是,你那雙腿看似被得很噁心,都要長蛆了,但裡子竟是蠶絲所織的上等棉,生怕把你凍著。一個女子肯如此用心對待一個男人,除了他,沒有別的解釋。你要真去找她,多半會好酒好招待你,然後還幫你暖被窩呢!」

今天她表現得已經夠奇怪了,這句話更令無月吃驚,忙撇清道:「姊姊誤會了!我跟她一點瓜葛都沒有,被綁架期間她想從我身上得到羅剎門的秘密,我也想由她嘴裡掏出些有關我身世的隱秘,一直都在勾心鬥角,還把我象猴子一樣吊在樹上!姊姊以為誰都象您呀,把我當香餑餑?」

慕容紫煙媚眼如絲地道:「難道不是麼?這世上還有那個女子能比姊姊心腸更硬?敢於藐視天下所有柔情?最終還不是為你傷心淚,為你化作繞指柔?」

無月中熱血湧動,低頭吻向那雙淡紅櫻:「我知道!今生今世,我絕不會忘記姊姊的深情!」

慕容紫煙動情地道:「別再灌姊姊湯啦,你老是這樣,姊姊怎捨得放你出去闖呢?」

無月心中一動:「姊姊的意思,是要我到江湖上闖一番?」

慕容紫煙沉半晌,有些猶豫不決地道:「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當今天下非常奇怪,明顯衰,女孩子不紅妝武裝,叱詫風雲的盡是巾幗紅粉。論武功有北風之,論智謀有恆山派孟曉虹這等絕世才女,足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神秘莫測的」天門「之主更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鬥智鬥勇,都是一個極難對付的角!」

無月訝然道:「」天門「?那個神秘組織就是天門麼?」

慕容紫煙點點頭:「是的,這是關中密探組最近獲得的情報,據悉,其中不乏大內高手,甚至有軍副統領一人物!難怪這麼多年都查不出她的來路。更奇怪的是,天門和繡衣閣似乎並非一個路數,相互間常有利益衝突。唉!情況真是越來越複雜,江湖上有官家摻和進來,應付起來需更加謹慎。你若能將這些才女一網打盡,化敵為友,武林霸主將非你莫屬!」

無月無比震驚!心中暗忖道:「實未想到短短十天的閉關修煉,乾孃的想法竟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還是僅僅想試探我?」忙道:「姊姊啊,難道你想讓我做鴨子呀?哼哼!看老公怎麼收拾你!」伸手便抓她的

本毫無反應,估計不僅不怕撓,連痛覺也很遲鈍,她此刻依然矛盾萬分,實在不願這樣做,對無月認真地道:「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只我一個,利用一下可以,但不許上別的女子!我可以接受北風,但你若要接納其他女孩,必須經我同意才成!否則,哼哼!你要記住,在你的夫人中,我永遠是老大!」

無月唯唯諾諾、誠惶誠恐地道:「我只有姊姊一個夫人,您當然是老大!咱夫倆加上以後的孩子,誰敢做您老大啊!對了,辛苦了十天,姊姊肚裡有消息沒有?」

慕容紫煙撲哧一笑:「你以為生孩子象下餃子呀?哪有那麼快?怎麼也得一個多月之後,若月經不來,才可以有準信。」

在後花園散步之後,二人回到靜室,靠在頭繼續閒聊。考慮到最近羅剎門有一系列行動,慕容紫煙覺得有必要向無月介紹一下羅剎門的情況,將佈局完畢的基業、各大幫派之中羅剎門按察使安情況和勢力範圍,大概向他說了一下。

隨後又補充道:「我打算讓你到各地分舵和所屬幫派去走一遭,悉一下當地的人事情況,漸漸樹立你的威信。關於你的身份,我想,起初以我的私人代表較合適,你看呢?」

無月興奮不已,畢竟順水推舟,向著人生目標便邁出了一大步!表面不動聲地點頭道:「這個麼……我在羅剎門寸功未立,倒為您惹出一大堆麻煩,把我放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合適麼?」

慕容紫煙道:「只要你願意就成。即便不給你這樣的身份,作為我的未婚夫,羅剎門中誰不敬你幾分?姊姊這樣安排不過是想名正言順,由你自己建立起來的威信,這些人會更加發自內心地跟從你。姊姊這些年來愈加深刻地體會到,征服人心,比征服敵人、搶奪地盤和財富更為重要!」

無月對衛隊已有足夠了解,慕容紫煙簡略說了一下。

衛隊採用的是女真軍民結合的組織方式,平時分散於周府和郊外三大山莊之中,編為黃、白、紅、藍等上四旗,每旗轄八個縱隊,摘月等人既是旗主又是夫人的貼身侍衛,隊長們有的擔任周府各級管家,有的擔任郊外山莊莊主及主管之類的職務,小隊長則擔負起丫鬟或僕婦領班的職責。府中所有家丁、丫鬟或僕婦全是衛隊隊員,每天定期進行武功和軍事訓練。

潛伏於神州各地的「羅剎旗兵」的組織結構和衛隊基本一樣,但組織更加巧妙,統領由摘月兼任,以家庭為單位編入鑲黃、鑲白、鑲紅和鑲藍等下四旗,設四旗旗主,每旗下轄數量不等的牛錄。

羅剎旗兵以牛錄為單位散居神州各地,成為羅剎門分舵,每個牛錄下轄三百戶,設隊長一人、副隊長二人、參謀四人。

一個牛錄中的人家居住同一地區,互為婚娶。這些人家或為地主,僱傭當地人耕田種地;或大量牧馬放羊;或經營圍場,不時上圍場打獵;或在城鎮經營各類較大產業,如鐵鋪、陶瓷、紡織、客棧和商鋪等各類生意。遵紀守法,依法納稅,聽從各自隊長和旗主的指揮,服裝上有不太顯眼的標識,婦女不得腳,無論男女,一律不得與中原人通婚。

羅剎旗兵以旗統人和統兵,每戶人家成年人皆可為兵,兵民合一、全民皆兵,這一組織兼有軍事、行政和生產等職能,旗兵平時從事生產經營,戰時執戈出征,軍械糧草馬匹盡皆自備。二十年來,羅剎旗兵陸續由慕容封地舉家遷徙到中原各地,或在鄉村買房置地,或在城市中經營各種產業。

多年來這些女真家族隱姓埋名、樂善好施,聘請專才經營,產業越做越大,在當地佔據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逐漸成為名門望族,在各地鄉鎮的影響力很大,百姓遇上困難寧願找羅剎旗兵望族,而非官府。羅剎旗兵組織社會活動的效率甚至高於官府,其觸角伸向社會各個角落、各個階層,可謂盤錯節,基牢固!

她對羅剎旗兵的常經營和生活沒有過多幹涉,只是要求必須保持女真傳統生活方式和習俗,不過說來簡單,但在衛隊和羅剎旗兵條令之上,足有數十條細則。

比如細則第三十八條,旗主和隊長都是世襲罔替的產業主,在當地羅剎旗兵家族中擁有最高聲望;細則第四十二條,每個牛錄必須從財富中拿出相當一部分,用於購置圍場所需大片土地和維護;細則第四十三條,每年秋季,各牛錄必須進行三次以上圍獵活動,每年各旗主必須率所屬部眾集中圍獵一次。

她如此規定,是為了讓衛隊和羅剎旗兵保持女真傳統生活組織習俗、嗜血和掠奪成的狼,使之一代一代地傳下去。她對中原農耕社會發展到極致之後的弊端再清楚不過,國民上下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便心意足,全無進取心,整體血弱化,偌大漢族漸漸由食動物的狼變為溫馴的羊,再無戰鬥力可言!

宋史記載,數十萬宋軍對陣女真怒龍軍數萬居然潰不成軍、慘不忍睹,童貫率軍討伐趨衰落的契丹遼國打算收復燕雲十六州,以多對少也慘敗而歸,令人難以理解!最近才悟出一個道理,一個民族若在缺乏血的朝代,跟一群綿羊何異?再大的羊群敵得過小小的狼群嗎?)

旗兵家族無論從事何種產業,居於何種社會階層,始終是羅剎旗兵中的一員。羅剎門對付敵對幫派往往就近徵調當地羅剎旗兵,據衝突規模,一個牛錄徵調的人馬由一百五十到九百人不等,父母兄姊戰死則由子女弟妹接替,保證兵源不斷。

被徵調的旗兵披上鎧甲戴上頭盔跨上戰馬,便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野戰重裝騎兵。或是穿上黑勁裝戴上面罩,便成為一群出沒於暗夜之中來無影去無蹤的蒙面殺手。或是喬裝改扮成各種身份的普通人相互協作,完成各種特殊任務。

旗兵家族不是莊園主就是產業經營者,被其僱傭的當地百姓由十餘人到數百人不等,若需舉國起事,這部分百姓可達百萬之眾!即便初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其聲勢已足夠嚇人。此外,以旗兵家族的聲望和影響力,起兵時所能調動的民眾支持也不可小覷。

最後慕容紫煙補充道:「這些是你將來成就霸業的基礎,你可要好好加以利用。」

無月眼中光一閃,無月眼中光一閃,但瞬即斂去無蹤,笑嘻嘻地道:「姊姊今晚盡開我玩笑,我身上哪兒有一絲霸主的味道?當然啦,在上對付姊姊還算有點霸氣,是麼?」順勢將慕容紫煙按倒牙,上下其手,一陣痛吻,得慕容紫煙心地,身子卻實在受不了,只好連連討饒,他也就順勢收帆,他原本只想掩飾一下自己的動罷了。

慕容紫煙見他這一遭居然不再死爛打,象最近那樣每每霸王硬上弓,心裡倒頗有些意外,不將身子往裡縮了縮,想離這危險傢伙遠點,接著說道:「朝廷已注意到羅剎門實力過於膨,但不知我底細,加上上述原因,投鼠忌器,不便對我輕舉妄動。」

無月驚訝地說道:「組建如此龐大的經濟和軍事力量需花費多少錢啊?姊姊從哪來的這麼多錢?」

慕容紫煙解釋道:「我嫁入周府時將多年征戰搶來的財富全帶來了,父王也給了價值不菲的嫁妝,我將財富投入各行各業加以經營,當時周氏龍已將家業陸續轉到蘇州,向江南各地擴散,生意越做越大。濟南及周圍地區的產業陸續由我注資接收過來,聘請專才經營,收益頗豐。這是最初的資金來源,隨著羅剎門掌控的江湖幫派越來越多,通過定期收取保護費也是一大筆收入。」

無月笑道:「姊姊就象坐地分贓的汪洋大盜,除了搶,還收保護費?姊姊說起來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啊?呵呵!」

慕容紫煙杏眼一瞪,理直氣壯地道:「弱強食、天經地義!有什麼好臉紅的?連自己的女人小孩和財富都無能保住之人才該臉紅呢!嗯……陸續遷入中原的旗兵家庭通過戰爭分得的財富和奴隸也不少,舉家南遷時將家產全帶來了,我補助一些就足以讓他們在各地安家落戶,購置產業,資金上勉強也能支撐,但隨著近些年慕容封地舉家南遷的部眾越來越多,羅剎旗兵不斷壯大,資金卻也漸吃力。」

無月問道:「那怎麼辦呢?難道又是用搶的?」

慕容紫煙道:「那當然,搶來得快呀!最近我已盯上壟斷江淮地區漕運和漁業生意的長鯊幫這塊肥!不過最近密探來報,天門已搶先一步,希望加強對長鯊幫的控制。閉關之前我已派摘月徵調江淮地區的羅剎旗兵去處理此事,同在長江討生活且已歸附羅剎門的鯨鯊幫與長鯊幫一向不睦,自告奮勇成了此次行動的急先鋒。」

無月說道:「既然是大幫派,必然人多勢眾,要拿下對方沒那麼容易吧?」

慕容紫煙笑道:「規模是很大,但多是烏合之眾。江淮地區位於羅剎門和天門勢力範圍分界線上,長鯊幫利用這一點兩頭都不得罪,暫時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可最近長鯊幫內鬥愈演愈烈,此時動手必將事倍功半!摘月做這種事很有經驗,不用心。女真已經統一,二十多天後的正月初一便將立國,國號為金,與朝廷爆發戰爭是早晚間事,我們也該做些準備了。」

無月道:「姊姊可是準備起兵逐鹿中原?與金國遙相呼應?」

慕容紫煙點點頭:「起兵是必然的,羅剎旗兵膨到目前這種程度,要想繼續潛伏已越來越困難,近年已發生數起趁旗兵集中圍獵之機,官府發兵圍剿之事。隨著組織規模越來越大,僅憑家族和所屬幫派的財力也越來越難以支撐。所以兩國大戰爆發的越快對我們越有利,至於到時該如何行動,得先看形勢再說。」

無月疑惑地道:「您不是要幫父王夾擊朝廷嗎?為何不在兩國開戰時起兵?那樣朝廷豈非倒得更快?」他對民族矛盾並無多少認知,但眼看神州將被異族鐵蹄踐踏,心中大憂慮,可局勢如此,他又能如何?

慕容紫煙道:「那是以前的想法,現在麼……姊姊為何要為兄弟做嫁衣?父王無意染指中原,能在關外安穩立國便已足,我那幾個掌握實權的兄弟可就不同了,誰不想南下發財?所以朝廷若變得不堪一擊,他們必將率部蜂擁南下,姊姊能讓他們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麼?」

見她心理上有如此大的轉變,無月心中欣喜萬分:「姊姊是想先讓兩國鬥得魚死網破,然後才起兵坐收漁利?」

眼下他明白不是表達自己意見的時候,也就隨口敷衍幾句。

慕容紫煙笑道:「你很聰明,利用這段寶貴的緩衝期,快把你的翅膀練硬吧,將來才能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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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再見煙霞仙子

閉關後的第十一天清晨,無月醒來時習慣,又摟住尚一絲不掛的慕容紫煙求。慕容紫煙央求道:「我的小祖宗,你今天就饒了姊姊好麼?今天就要出關,若再被你一上午,姊姊出關時估計連路都走不動了,豈不是讓北風丫頭她們看笑話!」

無月相應不理,鑽進她懷裡,叼住碩大頭猛地嘓起來。慕容紫煙但覺頭漲漲地,渾身立時酥軟下來,膩聲道:「怎麼老象個孩子,成天就想著要吃媽媽的!」

無月地道:「雖然您的房這麼大這麼軟,頭也這麼大呢,我最喜您身上這股媽媽的味道,怎麼都吃不夠哩!哦!……房比前些時又大了一些,頭也大了些,硬硬的,含在嘴裡好充實哦!頭顏變得有些發黑,這是怎麼回事啊?」

慕容紫煙嬌道:「通常女人懷孕後房和頭會發頭顏也會變深,難道我是懷孕了麼?那裡可得更加小心了,別再象前幾天那樣蠻幹,把兒鑽進子裡面胡攪鑽,當心把你的小寶寶給捅掉了……」

無月蟲上腦地道:「捅掉就捅掉,省得以後他跟我搶媽媽的吃,嘻嘻!」話雖如此,還是打算以後小心為上,免得把自己的長子或長女捅沒了。

他突然想起:「當在銷魂府之中,不知嫣娘懷上孩子沒有?若已懷上,也快兩個月了吧?不知乾娘知道此事之後,發覺我的長子或長女並非由她所生,會怎麼收拾我和嫣娘?」潛意識中,他心中始終對慕容紫煙有著深深的敬畏之情,所以無論想做什麼事,都必須先過了她這一關再說。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目前怎麼想也沒用,於是他抱住慕容紫煙一陣痛吻,雙手也不閒著,上下撫挑逗,漸漸將手探向玉門,發覺那兒早已水汪汪、熱烘烘的。經過這些天來的連續奮戰,體質已極度的慕容紫煙那堪如此撥,不一會兒便又氣吁吁地嬌起來,下面酥酥地,溢出大股大股,四肢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地住他,開始又一輪抵死綿、縱……

無月一邊做著他最擅長的運動,一邊氣噓噓地道:「這兩天乾娘總說不要不要,可每次進去之後,您不是一樣拼命夾我的兒,還得要命嘛!骨子裡還是很喜兒子的兒是麼?」

慕容紫煙似乎很喜聽這類忌刺語,合得更加烈起來,也聲道:「媽媽喜……噢!媽媽喜兒子的兒……使勁兒……媽媽的老!嗚啊!嗚嗚……啊!嘔嘔……」

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勾住無月的後背往裡,以便兒捅得更深一些,讓快來得更猛烈一些。無月只管按自己的節奏,九淺一深,一板一眼地幹得津津有味……

大約一盞熱茶功夫之後,也許慕容紫煙體內快已積累到相當程度,臉上湧現一片紅,秀眉緊蹙,杏眼大大地睜開、上翻,雙大大分開,大口大口地氣,似乎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鼻尖變得冰涼,並冒出粒粒細密的汗珠……

無月心知這是她高來臨前的徵兆,便將頭深深地頂在花之中,節奏放慢,緩緩拖動,讓稜在她最為口處來回勾刺刮磨,同時伸嘴吻住她的殷紅雙

慕容紫煙失神地接受著郎的吻,口處每每被刮磨一下,體溫似乎就升高一分,待被溫柔地刮磨到第十多下,該處酸酥麻等諸般快被引爆,強勁的熱衝擊波迅速發、狂湧而出!

慕容紫煙嬌軀突然變得僵硬起來,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嬌顫抖著道:「嘔嘔!噢!嗚啊!!媽媽想咬兒子!嗚嗚……媽媽要給兒子啦!啊!!!」

無月但覺乾娘口附近猛然擴張開來,頭的緊縛消失,四壁不靠,就像汪洋之中一葉小舟,在一片火山岩漿之中載浮載沉,接著又從火山口湧出一股岩漿,沖刷著自己的頭,覺特別頭馬眼大大地張開,大口大口地噬著熱烘烘的……

他正忙著採補和煉化,突然肩頭和後背同時傳來一陣刺痛,原來慕容紫煙在得最的那一剎那,腦中轟然一聲短時失去知覺,櫻口在他肩頭不由自主地重重咬住不放,因摟住他後背的雙手過於用力,指尖也已深深陷入皮之中。

這些天來,慕容紫煙雖沒有刻意教他,但他的上經驗已越來越豐富,很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女人快來得最劇烈、高到得最淋漓盡致。他知道乾娘此刻就像一座剛發過的火山,第一輪岩漿發之後,後面的事情就省力多了,只需在火山發口完全平息下來,被厚厚的冷卻岩漿堵之前,輕輕捅破那層薄薄的、脆弱不堪的半硬外殼,大股大股的岩漿必將不斷地湧而出。

他抱緊美人嬌軀,待她神智恢復過來,息未定之時,便又吻了上去。美人此刻高洪峰才剛剛洶湧而過,正是情動如,最需熱吻綿之時,忙送上火熱櫻享受情的甜。他適時地在火堆中加上一把乾柴,令慕容紫煙於似水柔情中,死的覺,不僅是如此劇烈,更是如此完美!

估摸著乾孃的快由峰頂緩緩回到山的時候,他突然加強了舌吻的熱度,同時控制頭跳了兩下……這就是捅開火山口的秘訣,一兩撥千斤……

慕容紫煙「啊嗚」一聲嬌,剛鬆弛下來沒多久的嬌軀再次繃緊,就像熱戀中的情人,約會時的聯絡暗號一般,瓤內緊了兩下,肢也搖了起來,讓兒和道相互摩擦生電。

他知道乾娘這種身體語言,是表示她又想要了,他趁熱打鐵,再度緩慢地動起來,不再是九淺一深,而是頂住最深處緩緩研磨,舌吻更是一刻也未曾中止……

迄今為止,這種手段對付慕容紫煙非常有效。不過研磨了十來下,慕容紫煙又失神地胡言語起來:「嗚嗚!……媽媽老呀!兒子使勁捅……捅媽媽的老!嗚嗚嗚!!又要來啦……」

一陣嬌聲中,慕容紫煙忍不住二度身。

他牢牢地掌握著主動權,每次都在慕容紫煙高完全平息下來之前,正品嚐著和他無比甜情滋味時,適時地按下她那一點就爆的情按鈕,然後以輕憐的方式研磨她那無比嬌的子口,這是一種非常高效且省力的方式,每每惹得美人情動如,拼命地肢來合他,用不了多少下,便能引爆身下美人體內的情火藥桶,接二連三地爆發出驚人的火力,關大開,狂湧而出……

接連身八次之後,慕容紫煙身上的力氣已被全部榨乾,連收攏道和口來夾緊兒的力氣都沒了,可無月依然用那種惡無比的方式、不緊不慢地玩她。

慕容紫煙有氣無力地道:「我的寶寶,你咋還沒啊?我現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他嘀咕道:「我還沒呢……」

慕容紫煙道:「你先出來,給我躺下,媽媽有辦法讓你舒服……」

無月不知她意何為,但也只好依然從蛤口中拔出兒,「嘩啦」,一大股隨著橡木瓶被扯開,立時洶湧而出!慕容紫煙忙拿過手帕堵住蛤口,以免浸被單,隨即小腹和會部同時用力縮放肌,蛤口張合之間,將擠出到手帕之上。

將自己腫無比的肥蛤清理得差不多之後,又另拿一塊手帕擦拭男。二人閉關雙修不過十一天,手帕的消耗量實在驚人,她自己的存貨早已用罄,不好意思找綠絨那幾個小丫鬟要,只好找母李嬤嬤要了十多塊。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做出多麼離經叛道之事,自己這位母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一邊,絕不會嘲笑自己。

隨後用暖爐上的水壺,在盆中兌了些熱水,用巾把兒清洗乾淨,便張開櫻含住頭嘓起來,靈巧無比的舌尖勾挑繞著馬眼,偶爾甚至淺淺地鑽進馬眼之中,為兒口起來。

東西曾被花影含過一次,他已記不得是什麼滋味了,但此刻,只覺被乾娘嘓透了!

無比的馬眼遭遇可惡舌尖連續不斷的勾挑,一陣陣火辣辣、麻酥酥的快襲來……

這種新鮮刺覺令他很快就到了臨界點。

慕容紫煙覺檀口之中的兒突然間膨大到了極點,自然知道是什麼回事,在他快出的時候,慕容紫煙忙吐出青筋暴跳的兒坐了上去,肢搖了幾下,利索地將兒套入火熱的瓤內,部再旋動幾下,讓頭頂入口之中……

慕容紫煙可不想兒的每滴童子,沒待她夾幾下,無月已一瀉如注,全部入美人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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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下午末時,慕容紫煙穿戴整齊之後,從櫃裡拿出一套衣衫服侍他穿上,將他

一頭散柔髮梳理整齊,用一個鑲金嵌玉的白發冠束上。在她的細心服侍下,

那個衣衫凌、放不羈的子,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不知出

於何種心理,慕容紫煙對自己的妝扮一向馬馬虎虎,但特喜費心費力地為無月

心妝扮,尤喜將他妝扮成女孩模樣,樂此不疲。

無月容貌極美,以那樣的妝扮出門時而被人誤認為小美人,為此常常招來無月強烈抗議,她才不得不收斂一些,改為比較中的妝扮。或許,由於她格非常男化,出於互補心理,喜無月女化一些麼?

穿戴整齊之後,二人連袂相攜,啟關而出。

由於並未事先通知出關之事,靜室之外靜悄悄地。二人行至後花園較寬敞之處,慕容紫煙笑道:「無月,你使勁往上跳一跳試試。」

他依言蹲身曲腿,雙腿猛蹬地面向上躍起,誰知身子似比以前輕了許多,竟輕鬆躍起一丈五六尺高!而以前,躍高一丈都不可得。

他毫無心理準備,嚇得驚呼一聲:「姊姊快接住我!」

慕容紫煙伸手接住他,呵呵笑道:「輕功一向是你的長項,何以嚇得如此厲害?」

無月心裡狂跳不止,心有餘悸地道:「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嚇得我都忘了這事兒。」

慕容紫煙放下他,笑道:「這下你有心理準備了,再使勁兒跳幾次試試。」

無月提足真氣再次躍起,飄落,顯得從容了一些。再躍起,飄落,幾個起落下來,基本都能躍起近兩丈高,落下的身影愈發瀟灑飄逸。

慕容紫煙一臉陶醉地道:「老天!我的如意郎君真是美得冒泡,飄落的身形好美好瀟灑哦,簡直就像天上金童降世!」忍不住抱住他親了幾口。

無月呵呵一笑:「若我是天上金童,姊姊就是王母娘娘座前的玉女啦,總之咱倆還是一對。」

慕容紫煙聽得心裡甜無比,噗哧笑道:「老玉女還差不多!嘻嘻!」

無月對呆立一邊,正看著二人發瘋的綠絨說道:「綠絨,快去吩咐一聲,立即備好夫人的馬車,在外面等我們。」

綠絨不是不知夫人對無月寵溺得過分,也聽說了不少有關這對義母子的風言風語,但見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如此親熱還是頭一遭,此刻正尷尬不已、手足無措,不知自己是否還該繼續待在這個是非之地。聽無月如此說,如遇大赦一般,迅捷如風地溜走了,跑得比受驚的野兔還快。

無月二話不說,拉著慕容紫煙出了後花園。

座駕已然備好,由身著勁裝、面罩白紗的北風親自駕車趕來。無月拉著慕容紫煙上了馬車,讓北風駕車直奔郊外,搞得慕容紫煙一頭霧水,卻也由得郎胡鬧。

半個多時辰之後,來到距濟南府約五六十里地的一個小鎮上,在小鎮最大的客棧大門前停下。慕容紫煙準備戴上面罩,卻被無月一下子拉下馬車,連同北風一起行入客棧大堂。

這些天來,慕容紫煙總是下意識地儘量順從他的意願,居然覺不錯,所以也就由得他怎樣就怎樣了。

「譁!呀!啪啪啪!砰砰砰!」大堂之中頓時響起一片喧譁之聲,有人失聲驚呼;有人失魂落魄之下,摔碎了酒杯或碗碟;有人倒是一點聲音都未曾發出,卻是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樣,活像白見了鬼;好幾個人挨大耳刮子的「噼啪」聲更是此起彼伏,顯得異常清脆!

原來,大堂中有好些桌上都有女眷,見老公看見美人那副饞涎滴的豬哥相,氣就不打一處來,脾氣比較暴躁的幾位阿姨忍不住動。可捱打的幾位豬哥竟渾然不覺,兀自看著正款款走過的慕容紫煙猛口水!

世間百態,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大堂中所有的目光,包括那些女眷們的,全都齊刷刷地盯注在慕容紫煙那清麗絕俗的絕世容顏,和曼妙多姿的健美體態之上!只不過男子們的目光之中是渴望、仰慕和驚,而女眷們麼,則是嫉妒怨恨居多了。

如果說男人對誰心生怨恨需要理由的話,女人就不需要了,就這麼一會兒,慕容紫煙無形中已多了十幾個仇家!

那些帶有女眷的男人看著慕容紫煙出神半晌,再回頭看看女,心中忍不住哀嘆:平時看她們順眼,可見過這位美人之後,怎麼突然覺得她們居然都這麼醜陋庸俗?

若是北風沒戴面罩,這位兩年前美人榜上新鮮出爐的天下第一美人,不知又會引發什麼樣的動?

慕容紫煙行走江湖和對陣廝殺、衝鋒陷陣之時,總是象狄青一樣戴著古怪面罩或面甲,遭遇如此隆重的注目禮還是頭一遭,任她如此一個剛毅勇敢的巾幗英雄也嚇了一大跳,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往無月身後直躲!

女子一旦墮入情網,簡直就什麼都不是了!即便她仰慕的男子兒是個懦夫笨蛋,在她眼中也成了蓋世英雄,值得自己依賴一輩子,連慕容紫煙這樣的奇女子也未能免俗!

連續兩屆美人榜上名列前茅的美人的確不同凡響!

如此絕世佳人,這些人一生中哪怕能瞧上一眼,已算他有眼福,還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呢?

足足過了半盞熱茶的功夫之後,才見一個年輕店夥上前來。並非這家客棧服務態度不好,而是那些店夥們也跟食客一樣,全都看懵了,竟忘了要招待客人!

還是老闆娘在將捂著臉的掌櫃拖進內院之前,狠狠踹了這個店夥一腳,才將他給踹醒過來,趕忙上前招呼。

店夥見三人氣度不凡,車船店腳衙之人個個眼尖嘴利,心知三人非富即貴,忙恭恭敬敬地問道:「這位公子,兩位小姐,是住店呢還是打尖吃飯?別看小店鋪面不大,但後院有幽靜的上房,樓上也有用餐的上好雅間。」

無月環視大堂一週,大剌剌地說道:「不用了,我們就在大堂裡用餐,吃完後還要趕路哩。」

大堂中所有男頓時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所有成年女子的臉,嗚呼,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心裡簡直恨死了無月!

她們只顧著爐火中燒,眼睛全都出熊熊怒火,死死地盯著慕容紫煙,若真有目光如劍這回事,她不知已死過多少回!

於是乎,這些女子無暇瞄上無月哪怕只是一眼,否則,她們也有欣喜若狂的理由。

店夥看了看慕容紫煙,不由得期期艾艾地道:「公子爺,您……即便您不嫌大堂裡嘈雜俗氣,可您這兩位姊姊……」

店夥話音未落,慕容紫煙已隨手賞給他一錠足足十兩重的金子,淡淡地說道:「沒關係,我們就在大堂裡吃飯。你去吩咐廚房,將你們最好的菜式全都端上來,記住,要快一點。」

店夥看著金錠愣了半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使勁在腿上掐了幾下,確信不是在做夢,隨即在金錠上咬了一口,確認不是假冒偽劣,頓時欣喜若狂地趴在地上,對著慕容紫煙連連磕了十多個響頭。

等他再站起來的時候,除身前三位貴賓外,看其他所有人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再是恭敬熱忱,而是傲慢和不屑。只因在那一瞬間,他覺得這些人已經比他低了一等。

十兩黃金,已超過這家客棧的總資產還綽綽有餘,他已在飛快地轉動著念頭:「小二這麼低的差事肯定是不幹了,在鎮上頂下一間商鋪做生意?回鄉下買塊地僱人種田?嗯,以後再說吧,今晚還是到翠紅院好好賭上一把,哈哈!先過過闊佬的癮兒,讓那個一向瞧不起自己的小紅好好反省一下,然後麼,好酒好它一頓,再摟著小紅暖暖被窩,嘻嘻……」

他這邊廂大做美夢,臉上不由得出一付痴呆像,嘴角著一汪哈喇子。

無月等得有些不耐,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你快給我們找座啊!」

店夥猛醒過來,這三位財神爺可不敢得罪,忙點頭哈地在大堂中找到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畢恭畢敬地請三人落座,這才顛地跑向廚房招呼去了。為了讓財神爺吃得意,他不惜忍痛給了大廚一兩銀子的頭,讓他拿出最好的手藝。

若是讓他知道被賞的原因,他一定會後悔得揍自己一拳!當時咋就沒想到,該稱呼這位大財神為貴公子的妹妹呢?

落座之後,無月不嘆道:「現在的錢真是好掙啊!嘿嘿!」

慕容紫煙此刻依然很興奮,喜悅無限地道:「你沒聽見麼?剛才店夥把我和北風稱為你的姊姊吔!」

無月頗為惋惜地道:「早知如此,我怎麼就沒像店夥那樣說呢?唉!」

慕容紫煙笑道:「你這個小壞蛋,成天就知道用甜言語哄我,即便你說了,我會相信才怪!不過那個店夥如此稱呼呢,可就不同了,說明姊姊的駐顏之術已有明顯功效!」

無月嘻嘻一笑:「所以麼,這就是我帶姊姊出來的用意,回去之後姊姊好好照照鏡子,再重新估計一下自己的年齡,如何?」

二人如此調笑,一旁的北風不知是何覺?因為戴著面罩,看不出她此刻到底是何表情?

實際情況是面無表情,無論她心裡怎麼想,她的獠牙可不是為夫人準備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從慕容格格由烏雅瑟手中接過她那一刻起,慕容格格就成了她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

無月對她很重要,在她心中甚至比她自己還重要,即便如此,慕容格格霸佔她的心上人,她興不起一點不妥的念頭。

接下來,大堂之中的氣氛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見過慕容紫煙那付吃相,以及她那驚人的食量之後,那些男人突然發覺女人美不美其實沒那麼重要,晚上把燈吹熄還不都一樣?

女人們的心情則好了許多,不時地瞪上丈夫一眼,似乎在說:「娶了我這樣的老婆,也不知替你省了多少錢?」

對慕容紫煙的敵意降低之後,注意力開始轉移到無月身上,一時間又陸續響起一陣嬌滴滴的驚呼聲,打碎杯盤的嘩啦聲,有人挨耳光的噼噼啪啪聲!

只不過,這次動的是剛才挨耳光的男人們。女人可不象男人那麼有度量,捱打的女人當即就了,對著丈夫一頓臭罵:「你可以看美女,老孃就不能看看美男麼?」

一言不合,有幾對夫婦已在堂中動起手來,桌子被掀翻好幾張,劈啪劈啪一陣響之後,頓時一地的杯盤狼藉!

父母打得熱鬧,那些尚未出嫁的姑娘們卻顧不上勸架,只管看著無月呆呆出神,還不時相互狠狠地瞪上幾眼,互別苗頭。她們實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花樣少年,心中對父母安排的婆家,從未如此不過!

今年新鮮出爐的第二期美男榜上排名第一的美少年,其魅力又豈非等閒可比?

慕容紫煙看得有趣,不由得撲哧一笑:「無月,我看咱們還是快走吧,不然這些小美女之間也要開打啦!」

無月向周圍打量了一圈,實未發現有什麼小美女,他命犯桃花,遇上的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美女?所以這些小姑娘在他眼中,比起周府中的丫鬟們還差了好幾個檔次。

三人正待起身離開,卻聽客棧外面街道上傳來一片踢踏踢踏的馬蹄聲,暴風驟雨一般漸行漸近,最後隨著一陣「咴咴」的馬嘶聲,在門外嘎然而止。原來,又有兩輛頗為豪華的大馬車,以及十餘騎,全都在客棧大門外停下。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一個飄逸若仙、卻又千嬌百媚的中年美婦,帶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身後跟著兩個年約四旬的婦人,在一群灰衣人的前呼後擁之下緩步走進大堂。

大堂之中再度動起來,夫之間的打鬥也停了下來,眾人心中不由疑惑,實未想到天下美女居然如此之多,半之間已出現兩撥?

中年美婦雍容華貴,貌美如花、風情萬種,一步一搖、肢款擺之間,似要把男人的魂兒都給勾走!

那少女更是明美麗、姿容絕世!小男孩大約十二三歲光景,面白如玉,頭扎兩條沖天髻,也是粉妝玉琢,清秀可

那兩位婦人和灰衣人個個太高高鼓起,突腹、疾走如風,顯然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這一行顯然已先行派人前來打點過,也不待店夥上前招呼,在一個灰衣中年人的引領下徑直向後院行去。

在大堂動的人群中,要數慕容紫煙顯得最為動,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地衝了過去!

倒不是因為嫉妒,想把這位嬌媚滴的中年美婦揍一頓,而是因為她認識這夥人!

這位中年美婦,不是煙霞仙子還是誰?

慕容紫煙上前將她一把抱住,尚未及說話,煙霞仙子已驚呼一聲:「好妹子?夫人?天呀!!真是你呀!可想死我啦……?……!……」

慕容紫煙:「……!!……?……」

那聲音,那分貝!

無月直想住自己的耳朵!一位婦人和多年不見的手帕在途中突然偶遇,那個絮絮叨叨的高興勁兒就別提了!說話又快又大聲,夾雜著又哭又笑的神情,除了驚歎號和問號,實在難以描述。

那個少女和小男孩,慕容紫煙也都認識,包括隨從的那些恆山派長老或護法,煙霞仙子也不用多作介紹,只管拉住她的手又笑又跳,看起來至少年輕了幾十歲,就象一個唧唧喳喳的活潑小女孩。

和煙霞仙子一陣噓寒問暖的寒暄之後,慕容紫煙才知她們正打算前往濟南府探望自己,不想卻在半道上狹路相逢,自然驚喜莫名!她招呼無月和北風過去,和大家一一見過禮,這些人無月和北風也都認識。

那少女名叫孟曉虹,是煙霞仙子的小女兒,人稱「女諸葛」。小男孩則是煙霞仙子回到恆山派後生下的幼子楚小津。

兩年多以前,無月隨慕容紫煙前往恆山派巡視時,就已和孟曉虹、楚小津姐弟倆認識了。今年年初又隨慕容紫煙前往,在煙霞仙子所居的仙霞嶺水月中住了近兩個月,由於大家年紀相仿,連同這次未能前來的大姊曉嫣,四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耍,倒也頗為投緣。

不過一年不見,大家又長變了一些,尤其是曉虹,女大十八變,變化更是巨大,脯和部都鼓起來了,出落得如花似玉,氣質也變得嫻雅溫婉許多,若是單獨在路上相遇,無月都認不出她來了。

一行人一路聊,一路進入後院,在上房大廳裡重新席開三桌,大家邊吃邊聊,倒也其樂融融。昨天才聽慕容紫煙提起過曉虹這位才女,且話裡話外對她大為讚賞,無月不由得多看了這位曾經的童年玩伴幾眼。

曉虹那雙明媚美麗的杏眼更是一直跟著無月打轉,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情竇初開的少女正是對異最為之時,雖然一年不見,這個美麗的女孩顯然並未忘記他。

曉虹這副神態惹得北風心中愀然不樂,不時隔著面紗狠狠地瞪她一眼!

夫人不用說,自己最要好的姊妹北風勉強也能容忍,但除此之外,她對無月身邊出現的任何女子都有著極強的攻擊,尤其是美女!

曉虹不僅智慧過人,更是個非常機的女孩兒,她很快覺到了北風強烈的敵意,趕緊將目光由無月臉上移開,把注意力轉移到北風身上,逗她說笑,沒多長時間就已和北風打成了一片,不善言辭的北風也被她逗得話多了些,嘻嘻哈哈之間,宛若一對閨,似乎也忘了曉虹是一位可怕的情敵。

看來曉虹不僅智商高,情商也屬於超人一

慕容紫煙看得暗自點頭不已,對這個心思玲瓏剔透、長袖善舞的乖巧女孩更加看重和喜

她心想:「以後我若想退隱幕後,將羅剎門給無月,我手下大將個個都是如狼似虎、心狠手辣之輩,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無月如何駕馭得住?他雖有北風鼎力相助,可北風智勇有餘,情商實在不咋樣,摘月彩虹諸女一旦爭風吃醋,誰還認她是老大?僅僅是爭風吃醋就足以得無月暈頭轉向,如何能問鼎天下?在他身邊最缺的就是曉虹這樣一位聰慧絕倫的才女,來為他出謀劃策、籠絡人心、運籌帷幄,我也省心多了。」

是以一有機會,慕容紫煙便會在無月面前誇讚曉虹幾句,好讓他對曉虹有些好印象。

楚小津顯然很少出門,沒見過什麼世面,格比較內向,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只是靠在姊姊身邊睜大了眼睛聽大人們閒聊。倒是北風一向喜小孩,不時逗他說笑,無月更是一直這個小弟弟,把他拉到身邊一陣閒扯。無月格活潑跳,和小津正好互補,沒多久便逗得他喜笑顏開,漸漸放開懷,兄弟倆有說有笑起來,一如當年在恆山之時。

這是無月的一個優點,不僅是對女子,就是面對五湖四海、三教九之士,他都能很快和他們打成一片,令別人把他引為知心朋友。這也就是雲夢娘娘當初稱讚他的那句話,人格魅力!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攻城靠強悍的武力,攻心就要靠偉大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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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幾乎所有傑出的君主最大的長項並非文治武功,而是人格魅力!劉邦和劉備是典型代表;秦始皇?正因缺乏人格魅力,濫施文治武功,導致眾叛親離,很快亡秦;

隋煬帝在很多方面都強過表侄李世民,唯獨缺乏他的親和力,才會在身邊集聚大批人才,文有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和高士廉等,武有尉遲敬德、李靖、段志玄和秦瓊等,治國行政專才有魏徵、蕭瑀、張亮等,可謂群星璀璨、人才濟濟……

人們長嘆人才難求、美人難覓,可在隋末唐初,似乎神州大地靈氣突然充盈無比,各類人才大批量製造,且大多被引到李世民身邊!他幾乎把所有光芒四的文曲星、將星全都聚集在自己帳下,眾人拾柴火焰高,幫他打下並坐穩江山!貞觀之治全是李世民的功勞?隋亡全因隋煬帝的過失?歷史總是被歷代英集團所譜寫,並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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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上述那些文曲星和將星們,再說說美人。無月身邊以及他所遇上的女子可謂美人云集,但是美女也能批量生產、大街都是麼?非也,否則客棧大堂裡怎會差點打破腦袋?足以說明美人難覓。只能說他跟李世民一樣運氣超好,來到一個美人窩裡,自身人品絕佳,人格魅力跟李世民有得一拼,自然象一塊磁石一般將美人引到他身邊去啦!

在最新的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前十的美人之中,無月女友四人,加上潛在女友合計八人,快齊了;十五期美人榜排名前十者,女友二人,加上潛在女友共五人,竟也佔了一半!(在適當時候會公佈十五、十六期美人榜排名情況。)

這傢伙真是老少通吃啊?可以想象,無月已隱然成為天下男人的公敵,如何消除男人們的敵意,甚至讓他們甘心情願地幫助自己打天下,那可得考考他的人格魅力是否足夠強大了!

號稱女真第一美女的葉赫雅黛讓江湖空空兒傷透了腦筋,第十五期排榜時她年僅十一歲,雖然女真美女成早且名遠播,但從體態上無法和那些二十左右的美人一較長短,故而未能入榜。

到兩年前的十六期她已三十一歲,比起正當妙齡的北風、靈緹之又差了一分嬌,只好屈居第四。這位傳奇女子情之剛烈不遜慕容,悔婚無數,不少部落因她而滅,其坎坷際遇之離奇古怪,連想象力最為豐富的編劇也無法寫出如此驚世駭俗的劇情!

無月和北風已經吃不下,只是坐在席間作陪,慕容紫煙居然又吃了不少,看得無月暗自咋舌不已,酒足飯之後,煙霞仙子也不打算休息了,和慕容紫煙一起啟程,打道回府。

將煙霞仙子一行安頓好之後,回到秋水軒,慕容紫煙立馬衝進內室,很認真地照著鏡子,一盞熱茶的功夫已過,還在照……一邊照還一邊唸叨著:「還好,尚未長出魚尾紋,額頭還算光潔,眼袋幾乎沒有,太好了!無月最喜我的眼睛,若有了眼袋就麻煩了……」

在她的記憶中,從小到大照鏡子不超過三次,出嫁時沒辦法,喜娘為自己梳妝打扮,不照不行。第二次是無月在澠池被北風救出,即將回到府中那天。第三次就是此刻了。

非但如此,她一向喜舞刀,生就一付男人格,女人喜的物事她都不喜,什麼珠寶首飾、時尚衣裙和胭脂口紅等,一律不用不戴也不穿,成天就那身行走江湖的勁裝打扮,針線女紅就更不用說了!成天醉心於文治武功、爭奪天下,內室中不是軍用地圖就是兵書陣法,得一點閨房氣息也無。難怪無月總覺她身上缺了點什麼,難以生出親近之心,不錯,缺的就是女人味兒!

她這一生恐怕還從未象此刻這樣,如此在乎過自己的容顏!這隻因為,女為悅己者容。但見鏡中美人,容貌體態等各項指標綜合評估下來,大約二十四五的年紀,也就比北風稍顯成些而已!

無月站在她身後,也看著鏡中絕世美人充活力的容顏。

慕容紫煙回頭對他嫣然一笑,喜悅無限地道:「看來《素書》之上的記載,端的是句句錦繡、字字珠璣。」

無月說道:「冰姊乃天仙化人,由她所傳的修真大法自然非同凡響了!瞧瞧她自己,成仙時變成只有十八啦。」

慕容紫煙不地道:「冰姊冰姊~成天叫得這麼親熱,是,你的冰姊既年輕又美麗,趕快到仙界找她去吧!她可是望眼穿哩……」

無月攬住她的,「連冰姊的醋都要吃,太過分了吧?」

慕容紫煙嗔道:「中年女子和心少年雙飛雙宿,效果特好。姊姊能變得這麼年輕,全是你滋潤得好!謝謝你啦,小寶寶!以後我倆走在一起,再不用擔心別人說我象你娘啦!」

最後一句話勾得無月情發,不由伸出雙手環摟住美人,雙手隔著衣衫捏著她那雙高聳柔軟的酥,下體那硬梆梆的物事頂住玉人肢不住地磨蹭,那付的模樣像極一條發情的公狗。這還覺得不過癮,他又將右手從領口伸了進去,撥開肚兜,捏住慕容紫煙碩大的頭玩起來……

慕容紫煙被他得心地,息聲不由得急促起來,覺著間那鐵杵的硬度和熱度,心知這個小鬼的確很需要發,忙輕輕推了他一把,嬌嗔無限地啐道:「天啊!上午才和姊姊做了那麼多次,你現在又……頭大!真是受不了你!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兩年,姊姊非活活被你這個小鬼姦死在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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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倫家族

無月笑道:「我對姊姊會很溫柔的,怎麼會呢?」

慕容紫煙道:「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好希望你對我的多放一些在情上面,不要成天只知道戀姊姊的體,好麼?姊姊想要的,是心靈和體上的共鳴,跟你最完美的契合,不想僅僅做個供你發的女人……待會兒為煙霞仙子舉行的接風晚宴就要開始了,正經點!對了,我和煙霞姊姊已有兩年不見,有好多私話要說,所以今晚她打算和我抵足而眠,聊些體己話。」

無論怎樣,慕容紫煙在他心中作為嚴師慈母,積月累建立起來的高大威嚴形象,豈會因有了夫之實而輕易消除掉?她的話無月不敢不尊,聞言只好強下高漲的火,百般不情願地將祿山之爪收回,輕輕搖動著她身子,有些不地道:「煙霞阿姨跟您一起睡?那我咋辦?」

慕容紫煙道:「當然還是跟我睡啦。你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單獨睡過?最主要的,只要我沒在你身邊,你半夜準接連不斷地做噩夢,嚇醒之後就哭,折騰得大家都睡不踏實。我就奇怪,幹嘛跟我睡你就不做噩夢呢?是心裡把我當作你娘,覺得有種安全吧?我中蘭兒暗算那晚,就那麼一會兒你就做噩夢。北風把你從澠池帶回的路上,夜裡入宿客棧,就她去花園散散心那麼一會兒,你也曾做噩夢大哭,把她嚇得不行。被綁架那些子裡,你不也說每天晚上必定噩夢連連麼?你不跟我睡咋行?」

無月有些吃驚地道:「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方便麼?」

慕容紫煙不以為然地道:「在我們老家,除了貴族之外,族人一家男女老少全睡一張通炕,有外客來了也是一樣,沒人覺得有何不妥,就你們中原人這麼多臭規矩!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幹嘛還要跟花影搞?瞧你那虛偽的小樣兒!再說啦,煙霞姊姊知道你這副睡覺離不開乾孃的德行,還說她兒子楚小津也跟你一樣,離了她連覺都睡不著。她都不在乎,你還怕什麼?她本想帶著小津跟我們一起睡通鋪呢,可我沒同意。我說了,除了你,我不願跟任何男子同榻而眠。」

無月還是非常不地嘀咕道:「不管怎麼說,看來……今晚我都得做一夜和尚了,真是受不了!」

慕容紫煙白了他一眼,啐道:「真不知你是什麼東西變的,怎麼這麼啊?回來時在馬車上,我聽煙霞仙子說,婚後她和楚雲帆兩三天才來一次。我和你乾爹婚後,就是年輕時也要……也要幾個月才來一次。而你呢?天天來都嫌不夠多,早上才玩過晚上又想要!憋一夜難道要……要……唔唔!……死人呀?」

最後那句話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為無月已經用嘴堵住了她的雙,一陣痛吻,同時乎乎地調笑道:「難道姊姊就不麼?若非我修煉少心經有成,兒早被姊姊的夾斷了。」

慕容紫煙一邊回應郎的熱吻,一邊扭動著肢道:「呼!……姊姊……只在……在你面前,有什麼不對麼?嗚嗚……喔!寶貝兒!不要再親了,你再親,姊姊臉上那麼紅,待會兒怎麼出去見人?」

周府招待賓客之處,男賓通常安排在前院騰龍閣居住。騰龍閣位於作為南北向中軸線的大道東側,與東北方向二十丈之外的第二營房區、東南方向二十五丈之外的第三營房區形成三角形犄角之勢。

而女賓則安置在後院南側偏西方位的棲鳳樓之中,棲鳳樓東北方向四十丈外便是花影所居的桃花苑,而東偏北方向一百餘丈之外便是秋水軒。

煙霞仙子帶著一對兒女,以及那兩位女護法住在棲鳳樓之中,其餘長老和護法均為男,便被安排在騰龍閣之中歇息。由於來賓之中多為男,進入後院有所不便,所以為煙霞仙子接風的晚宴,慕容紫煙安排在騰龍閣的會客大殿之中舉行。

首席之上,慕容紫煙居於主位,煙霞仙子坐在客位,無月和北風、飛霜、彩虹三位上四旗旗主,以及孟曉虹姐弟倆則坐在下首相陪。

恆山派長老和護法們,由李嬤嬤和北風手下最得力的干將艾爾莎陪一桌,查莉香和賽西亭夫婦前些時回濟南府省親,目前尚在府中,便由夫婦二人陪另一桌,代慕容紫煙招待恆山派諸位來客。

說到這兩桌陪席主人的身份問題,李嬤嬤是慕容紫煙的母,別說羅剎門中人,即使恆山派這些長老和護法們都知道,李嬤嬤地位極為尊崇。北風最近愈發深得慕容紫煙寵信,水漲船高之下,她手下的得力干將們也行情看漲,艾爾莎目前的地位已隱然直摘月等三女衛。恆山派這一桌上的長老們,並不覺得羅剎門慢待了他們。

而另一桌上的查莉香和賽西亭夫婦,作為九大門派之一崑崙派的掌門人,更加不會辱沒恆山派來賓的身份。他們彼此之間都是多年故,歸於羅剎門旗下之後來往尤多,是以在開席之前,他們已湊在一起品茗聊天,混了近一個時辰。

奼女樓樓主夜天、夜天香,以及羅剎門直屬機構的首腦們則全被安排在第四桌,她們都是羅剎門中老人,由衛隊之中穎而出,被選拔到各機構擔任首腦。十二年前慕容紫煙征服崑崙派之行,這些首腦中大部分曾隨同前往,與崑崙派和恆山派高手們從最初的敵人,變成了後來的戰友,加之相互間事務往來不少,彼此間非常悉。

至於待客的酒席,還是慕容紫煙最為鍾情的「八碗九盤」,現在已是寒冬臘月,主要的狩獵季節已過,食材也有所不同,除了寒帶魚類之外,多為醃製過的類,以關外白山黑水間出產的山珍野味為主。

九盤中的五個冷盤是:蒜泥白片;炒脆的榛仁和松子;猴頭菇蘸醬;蒸的醃松;醃赤狐肝片。四個熱盤是:煮的醃狍子腿;烤細鱗魚;水煮青鱗子魚;梅花鹿。八碗則是:黑蘑菇燉駝鹿;燒熊掌;燉獐子;白水煮雪兔;土豆燉野豬;燉秋沙鴨;整隻的燒榛;酸菜燉粉條。

恆山派高手們可不象無月那般不識貨,雖然烹調手法簡單,但這些菜品中的大多數,只在中原頂級酒樓才可能品嚐得到,而且價格貴得嚇人,連大戶人家也未必吃得起。對於羅剎門如此熱情和高規格的款待,恆山高手們倒也非常

一盤盤美味佳餚,由丫鬟們水般傳上八仙桌。由於烹製過程簡單,佐料添加的也少,反倒保留了這些珍禽異獸的原汁原味兒,榛仁既香且脆;鹿呈金黃,皮酥,未吃先有一股特異香撲鼻;熊掌又香又糯,既有嚼頭又不太硬,實在令人饞涎滴……

這些江湖豪客們食指大動,慕容紫煙一聲招呼之下,初時尚有些拘謹,但見主人那付吃相之後,立馬也爭先恐後、津津有味地大嚼起來。恆山派並不窮,並非飯都吃不,要知道這些菜品,在中原很難品嚐得到。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漸漸放開懷,一時間杯觥錯,紛紛相互敬酒,大殿中笑聲、勸酒聲不斷。不到半個時辰,酒席便已堆積十餘個空酒館。酒酣耳熱之下,格豪的已開始捉對猜拳飲酒,文雅一些的便行起酒令。

最熱鬧的當數首席和賽西亭他們這兩桌。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這兩位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前二的大美人,居然不顧身份,吆五喝六地划起拳來,大呼小叫地十分投入!

不過一盞熱茶功夫,一罐酒已被二人瓜分完畢,煙霞仙子似乎技高一籌,挾帶偶爾耍賴悔拳,十之七八都是慕容紫煙幹掉的,被煙霞仙子海灌一通。

好在慕容紫煙不僅食量大,喝酒更是堪稱海量,喝得興起,又抱起一罐酒,和煙霞仙子繼續對拼。

賽西亭他們這一桌文雅一些,玩的是詩行酒令,一個接一個搖頭晃腦,做出一副老夫子模樣詩作賦,實在接不下去,眼看要輸之時,便嬉笑怒罵開來,逗得桌之人嘻嘻哈哈,暴出江湖豪客落拓不羈的本來面目!倒也悠然自得、其樂融融。

自打十餘天前晚宴上和夫婦倆見過一面,無月接下來就在閉關修煉,一直無緣得見,這會兒自然擠到這桌住二人好一陣親熱!

想起那晚莉香阿姨太忙,尚未來得及找她申訴,眼下機會難得,忙拉住她的手搖晃著道:「莉香阿姨,我還一直沒機會問您,我好想麗兒妹妹和艾米弟弟哦,您幹嘛總不帶姊弟倆回濟南玩呢?」

查莉香雙手輕輕握住他的,親暱地笑道:「我的無月兒,這些天你一直閉關,阿姨可想念你得緊!難道你只顧得上想麗兒和艾米,就不想阿姨了麼?」

無月大呼冤枉:「咋會不想呢?我這不一出關,就來找您和賽伯伯了嘛!」

查莉香笑道:「不是阿姨不想帶子女回門,而是艾米太小、功課多,至於麗兒麼,有你這個大情聖在此,阿姨敢帶她回來麼?」

無月嚴重抗議:「孩兒可是麗兒的大哥吔,莉香阿姨咋能開這樣的玩笑!不行,一定要罰酒,三大碗!」言畢抱起酒罈斟了三大碗。

查莉香驚笑道:「好好好~是阿姨不好,玷汙了無月兒純真美好的兄妹情,該罰!」將三碗酒一一喝下。

剛放下碗,鄰桌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二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嬤嬤、夜天為首那兩桌在喝得興起之後,乾脆合併成了一大桌,玩起擊鼓傳令。這一豪起興來,酒水消耗更快,恆山派這些高手漸漸發現,羅剎門這些女煞星們,不僅上陣時心狠手辣,喝酒也一點都不含糊。他們這些大男人個個喝得都有些頭暈眼花了,可夜天諸女居然仍一付渾然無事的模樣。

男人們都好面子,尤其是拼酒之時。今晚豁出去了,拼吧!

首席之上,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仍在划拳,吆喝得越來越大聲,莫非美女變大嫂之後,連溫婉賢淑、矜持端莊等風度都拋擲腦後啦?

無月回到主席之後,幾個小輩不甘寂寞,也玩起對聯行酒令。曉虹和無月無疑是此中高手,無論是出上聯還是對下聯,都頗能應景,且對仗工整,北風等三位只擅長殺人之輩可就差遠了。小津年紀太小,姊姊不讓他喝酒,所以不參與。

於是乎,這場酒令成了無月和曉虹作對,北風等三女喝酒的局面。

北風、飛霜和彩虹三位都是北國脂粉,天生海量,喝酒還無所謂,可北風覺得在無月面前輸得太沒面子,眼見曉虹竟漸漸起情詩,和無月一付琴瑟和鳴之態,臉上漸漸變了顏,忍不住要翻臉!

她的格是慕容紫煙的翻版,過於剛烈、缺乏彈恨都很極端。這也是慕容紫煙不放心由她獨自輔佐無月的原因,若沒有夫人住場子,一旦發現那位姊妹和無月好上,恐怕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姊妹是沒得做了!

雖有外客在場,北風依然面罩白紗,但無月和她情同姐弟,對她瞭解之深無人能及,見她蒙面白紗無風自動,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他深知北風若按耐不住、酒後鬧事,那局面……

他趕緊以眼神向曉虹示意,這個機的女孩立時領悟,時不時地故意輸上幾場,灌了自己不少酒,不再誦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情詩,舉止神態也注意了許多。

無月也一樣,喝下一肚子老酒。北風一身繃緊的發達肌才重新緩緩鬆弛下來,劇烈起伏的前也漸漸平復下來。

這也難怪北風,最近她對無月情升溫的速度一點不亞於夫人,夫人眼下已心願得償,和郎享盡輕憐的滋味。

所謂「漢不知餓漢飢」,北風卻只能強心中火一般熱情、魂牽夢繞的戀,默默地陪在二人身邊,不時地瞧著情郎和自己無比崇敬的夫人情投意合的模樣,心情之落寞,可想而知!

若是換作其他女子,她早以老拳!

她活像一隻吹足了氣的氣球,腹的怨氣需要發,一點就爆。一旦發現其他女孩和無月接近,她便忍不住要生氣,忍不住想發作。

這邊廂北風是鬆弛下來了,曉虹的前卻又劇烈地起伏不已,正應了此起彼伏這句成語。

原來,曉虹擁有北風所沒有的度量,卻沒有北風所擁有的酒量。起初她是有意相讓,故意灌了不少老酒,待她喝得臉紅心跳、頭暈眼花之後,腦子不聽使喚,無法再行雲水一般地對出上下聯。她突然發覺,自己即便不想再輸,已不可得,勝負之機已然向北風傾斜。

在酒令第二輪,北風灌下兩壺,曉虹也被灌下兩壺。這時她已有些抗不住。進入第三輪,北風乘勝追擊,在她灌下兩壺之後,曉虹已喝光三壺。從此進入惡循環,曉虹越到後面喝得越多……

無月倒是很想替曉虹喝酒,可酒桌上沒他什麼事兒,北風把全部火力對準了曉虹,飛霜和彩虹也跟在老大股後面使壞。輪到無月時,甩給他的上聯盡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那種,想故意答錯,偏偏身邊小津老是幫他對出下聯,一點也不體諒老姊的難處!曉虹舌頭都直了,哪能想出複雜的上聯來難為他?

代曉虹喝酒?北風不馬上發飆才怪,無月更加不敢。於是乎,酒令幾乎成了北風和曉虹的單打獨鬥,曉虹慘敗。

第四輪很快結束,曉虹已醉眼朦朧,看著她那付酩酊大醉的慘狀,北風心中有種惡毒的快意,暗自得意:「哼!跟姊姊我鬥,你還點兒!」不知何時,北風從夫人身上學到一種以施獲取愉悅的壞習慣!

無月很是心疼,礙著北風在一旁虎視眈眈,卻也不敢扶她。

又是一大杯下去,見她渾身無力地靠在桌上,北風隱隱也有些不忍。

曉虹又輸,見她舉杯都已困難,北風憐憫之心大起,忙上前搶曉虹手中酒杯,勸道:「曉虹妹子,你醉了,別喝了!」

曉虹緊緊抓住酒杯,掙北風的手,大著舌頭,醉眼乜斜地道:「我沒醉!還……還能喝……喝了這杯……我們繼續……」可她端著酒杯的纖纖玉手抖得厲害,「哐當」一聲,酒杯跌落。

北風不由分說,一把將曉虹扶起,說道:「今晚喝得差不多了,姊姊扶你回棲鳳樓休息。」說完抱著她就走。

這兩個鬧得最兇的走了,無月和飛霜等人還玩個什麼勁?

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正鬥得起,見二人離開,抬眼一看,查莉香和賽西亭那一桌還好,李嬤嬤那一大桌上,恆山派十個人已趴下四雙,正被丫鬟僕婦們扶回各自房間醒酒,僅剩兩位還在困獸猶鬥,和夜天諸女斗酒。

煙霞仙子不由失笑:「這幫自命不凡的傢伙,真是死要面子!呵呵!夫人,今晚大家已喝得盡興,再喝下去,剩下兩位也得躺下,就散了吧?」

慕容紫煙笑道:「就依姊姊,我可也是好久沒喝酒了,今晚真是喝得暢快。姊姊若有興,咱倆回到秋水軒接著喝,來個一醉方休、躺倒就睡如何?」

煙霞仙子撲哧笑道:「我看算了吧,夫人保養這麼好,活像二十餘歲嬌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喝得爛醉如泥,有人可不會喜!」

慕容紫煙笑道:「常言道」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們姊妹高興,他不喜又咋地?」

煙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已變得如此看得開?那就把你的寶貝讓給姊姊如何?咯咯……」

慕容紫煙狠狠扭了一下煙霞仙子肢,佯嗔道:「兩年多不見,姊姊還是這麼,連我的男人都敢搶?活得不耐煩啦!」

大家相互道過晚安,紛紛各自回房歇息。慕容紫煙等人回到後院,先直奔棲鳳樓。曉虹在自己樓上睡得象頭死豬,北風已回去,留下丫鬟陪著曉虹。煙霞仙子替女兒把了把脈,倒是並無大礙,只是醉酒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慕容紫煙不由嘆道:「北風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爭強好勝,唉!害曉虹受委屈了。」

煙霞仙子道:「還不是跟你一個樣,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兒。夫人,我們也回去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二人身後,一直牽著小津的那位中年婦人對小津說道:「掌門人有事要走了,快跟媽媽說再見。」

小津上前拉著母親的手使勁兒搖晃,顯得很不樂意。煙霞仙子抱著小津親了幾下,柔聲安道:「小津乖!今晚媽媽和夫人有私事要聊,你就跟李姨睡。平時你跟著李姨不也好嗎?」小津這才把手鬆開。

這位婦人名叫李淑貞,恆山派左護法。她身邊另一位婦人名叫張,是右護法。二人今年均為四十歲,長居恆山這等靈氣充沛之地,到頗能養顏,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光景。

安頓好小津之後,無月對慕容紫煙言道:「師父,我想去棲鳳樓陪賽伯伯和莉香阿姨再聊會兒,您和煙姨先回去好麼?」

慕容紫煙想想,自己和閨不見,正有許多實話要聊,他過去玩一會兒,晚些回來也好,便點頭說道:「就知道你跟莉香夫婦最親,每次莉香回來你都要成天黏在那邊!好吧,不過別跟往常一樣太晚回來。」

無月答應一聲,匆匆而去。他來到棲鳳樓西南角的四號樓,正是賽伯伯夫婦回門時一貫下榻之處。他一路來到樓上臥室,見莉香阿姨正在卸妝,睡袍襟半掩,高聳酥若隱若現,看似已有些下垂,兩隻碩大的吊隨動作晃來晃去,半透明的襟之上兩隻碩大的深凸點隱現。

他有些奇怪,問道:「莉香阿姨,賽伯伯怎麼不見?」

查莉香見他過來,很是高興,拉著他的手坐下,輕拂他有些散的鬢髮。襟緩緩滑開,出深深溝,繼而是左側大半個大吊,左下方凸起一些疙瘩的紫紅暈,紫頭也冒出頭來,可見白孔,好想叼住吃啊,媽媽的

「今天煙霞仙子來了,這棲鳳樓裡住了好些恆山派女眷,你賽伯伯住這兒不方便,搬到騰龍閣去了,那邊的恆山派長老們跟他是老朋友,在一處也熱鬧些。」

無月大為失望地道:「哦,這樣啊~我原想找賽伯伯指點孩兒下棋哩,既然這樣,那孩兒告辭了。」言罷起身行。

查莉香摁住他肩頭,讓他重新坐下,笑道:「咋來了就要走?怕阿姨吃了你啊?難道你賽伯伯不在,就不能陪我聊聊麼?看來你心裡只有賽伯伯,沒有莉香阿姨!」

無月笑道:「莉香阿姨說哪裡話來?孩兒跟您和賽伯伯可是一樣,都是最親的!不過……」

查莉香接道:「可是認為咱倆孤男寡女、夜處私室有些不妥,是麼?」

她跟無月一向玩笑慣了,無月倒也不以為意,笑道:「可不是嘛!再說莉香阿姨又是大美人一個。」

查莉香朗地道:「跟阿姨你還忌諱什麼?賽伯伯不在,阿姨也可以陪你下棋啊。煙霞仙子來了,夫人多半會和她聊到很晚,你回秋水軒也沒人陪你下棋的。」

無月想想也是。於是擺上棋枰棋子,他執黑,查莉香執白讓他六子,在棋枰上縱橫廝殺起來。

賽西亭乃棋道國手,作為他的子,耳濡目染之下查莉香自也不差,而且和慕容紫煙一樣也是絞殺高手,黑棋一旦出破綻便會投子打入,而這恰恰是無月的弱項。

這不,左上角點三三的佈局守起來都有些困難。查莉香騰出先手後在五三位一靠,那塊黑棋立馬顯得有些窘迫。

無月緊張地思索道:「若是光顧著做活眼,就活一個邊角,實在太過憋屈……往上邊和中腹發展?很可能遭到左邊和上邊兩塊白棋的夾擊,形成長龍絞殺格局,咋辦呢?」

想了半天,他還是選擇往外衝以獲得外勢。不出他所料,查莉香白棋立馬隨之繞上來,一路圍堵,形成黑棋長龍被困局面。就眼下看要想圍死這條黑長龍,還言之過早,可無月看看整個棋局,左上角這塊黑棋孤軍遠離大部隊,要想接上看似很困難。

隨著棋枰上棋子越來越擁擠,無月頭上已開始見汗,麻煩了!

真是他怕什麼就來什麼,下到現在,那條黑長龍除了左上角有個添上一兩子就能做成的活眼,其他地方要麼沒把握,要麼就是假眼,而且明顯衝不出去了,黑長龍面臨被無情圍剿的困局!

若真那樣,無月就不僅僅是輸得問題,而是輸得很難看!

好在查莉香不象慕容紫煙那般爭強好勝,在關鍵時刻放他一馬,無月總算求活成功,然而即便如此,黑棋棋形笨重難看,終歸還是棋差一著,輸了。

這盤棋下完已過去近一個時辰,完了查莉香讓他坐在她身邊閒聊家常。無月將頭靠在她肩頭,看著窗外明月在墨藍天際灼灼生輝,喃喃地道:「再過幾天月亮又要圓了,離除夕不足一月,元宵節也快到了,又是閤家團圓的子……」

偶爾低頭,天啊,莉香阿姨的襟已完全散開,一對白花花的大吊在眼前晃暈凸起,頭膨大得像兩顆棗!

查莉香低頭親吻他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兒,憐無限地輕撫著他的頭髮,柔聲道:「無月,又在想過世的爹媽了麼?別難過,我和賽伯伯一向把你當自己的孩子,我倆就是你的爹媽呀!明年阿姨把麗兒和艾米一塊兒帶回來,到時咱們一家也算團圓了。」

無月出無限嚮往的神情,動情地道:「那太好了,孩兒恨不得這一天早到來!謝謝您和賽伯伯,我、我真是好想生在您家呢!」言來已有些哽咽。

無論以前在長白山天池,還是後來投身濟南周府,夜冰、慕容紫煙和周韻雖然都對他很好,但他始終找不到家的那種溫馨覺,沒有歸屬。他覺得自己就像一片無的浮萍,在風中飄搖不定,下一刻又會飄到何處、去向何方?

唯有賽伯伯和莉香阿姨身邊才是安全的港灣,在這裡,他能找到溫馨和安寧,他心裡才踏實,而這,或許就是家的覺?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查莉香柔聲道:「在阿姨和你賽伯伯看來,你本就是咱倆的孩子。咱孃兒倆先小聚一下可好?月兒,阿姨一個人住這兒好寂寞,你今晚就留下來陪阿姨過夜吧。」

無月四下看了看,「這兒就一張大,孩兒睡哪兒啊?」

「就跟阿姨一起睡啊,往年阿姨回門,你每次過來不也跟著賽伯伯和阿姨睡的麼?」

無月心想這會兒回去也是跟乾娘和煙霞仙子擠在一起,還得聽她倆嘮叨,便點點頭,相對而言,他更願意留在莉香阿姨身邊。

莉香阿姨讓丫鬟送來熱水灌浴桶後,她閂好臥室房門、掉睡袍,打開衣櫃張羅自己和無月的換洗內衣,準備洗澡。夫人特意把這棟樓留下、供她夫婦倆回門時暫住,隨身衣物都不用帶走,只是定期由丫鬟拿出來清洗一下並曬曬太,其中就有無月常穿的衣裳。

她只穿著褻和肚兜忙碌著,兩個大吊在寬鬆的肚兜裡顫巍巍地直晃,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彎出深深溝,無月甚至能看清那兩顆碩大的深頭,他下面又起了。莉香阿姨呆呆地看著他的襠出神,卻沒說什麼。

收拾完後,莉香阿姨拉著無月來到屏風後,把他得一絲不掛,讓他進入浴桶中泡澡。隨後在他的注目下,莉香阿姨也開始姿態優雅地緩緩寬衣解帶,鑽入熱水中和他一起洗澡。

那兩隻晃來晃去的大白實在太過惑,無月忍不住看得目不轉睛。莉香阿姨嬌笑道:「阿姨這種中年婦女的身材已經走樣,有啥好看的,小兒翹得這麼高,你羞也不羞?」

「我想但凡是男人,見了阿姨這樣的身材都會這樣的。」

「哦,阿姨差點忘了,我的寶貝兒兩年多之前就已在阿姨的指導下由小男孩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阿姨為你破身那天夜裡你快活得嗷嗷直叫,還記得麼?」

她溫柔地握住、仔細地替他清洗起來,兒在柔荑撫下進一步起,漲成血紅頭由包皮中完全鑽出,殺氣騰騰地怒著向她直點頭。

莉香阿姨見狀忍不住驚呼起來:「老天爺,這寶貝咋變得這麼嚇人!」她用手比了一下,「天啊!該有差不多六寸長,阿姨還從未見過如此長的巴!記得阿姨兩年多前替你破身時,它不過只有這麼長這麼。」她張開手掌比劃一下,又伸出大拇指表示細。

她仔細稜後那圈溝槽,那裡面最容易藏汙納垢,若不洗淨便讓它鑽入道,待會兒稜與道反覆劇烈磨擦,會把髒物傳染到道中引發婦人暗疾。她往常和艾米好時便曾因此染上蝨,下間瘙、夜裡尤甚,只好硬艾米的小兒來止,可卻往往越捅越,為此吃盡了苦頭!

「莉香阿姨,您咋只顧著幫我洗?其他部位洗得那麼馬虎。」

莉香阿姨笑笑道:「因為阿姨今晚要用寶貝兒的小兒止,自然要把它洗乾淨點。有件事阿姨一直想問你,自為你破身後,你為何不太願意跟著阿姨睡了?」

「因為我覺得您就像我媽媽一樣,跟您那樣親熱怪難為情的。」

「阿姨也一向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正因如此,和你好時就像母子倫,反而覺更加刺、也更容易足。阿姨事務繁忙,每年才能回門一次,和你親熱的機會並不多。阿姨就知道今晚你會來,故意把你賽伯伯支到騰龍閣去住的,就是為了和我的寶貝兒好好親熱一番。乖月兒,你也幫阿姨把洗乾淨,那是你的兒要鑽進去的地方……」

無月依言幫她房、頭、牝戶和大片糾結叢生的上沾染縷縷汁,最是難以清洗。相互清洗對方的部位,這是從前無月與莉香阿姨共浴時的老習慣……

她的房在無月的下漸漸膨大發漲,已替她清洗得差不多,此刻左手攬住她的、正叼住她的右側大頭嘓,右手則伸入她的間摸,把中指探入道中攪動清洗著。

她的頭被如此嘓一陣,已漲得發硬、隱隱生疼,下面也似腫漲不堪、火辣辣地得要命!

「莉香阿姨下面的大桃漲得好大好紅哦!」

「阿姨正在生理期上,下面的紅桃兒自然會漲大發紅,真是好怕懷孕,女人墮胎疼的!可阿姨好喜你的兒在裡面一跳一跳猛烈的滋味,而且那麼長時間沒和我的月兒親熱,今晚好容易找到機會,阿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月兒,咱倆上吧。」

她和無月跨出浴桶,把身子擦乾,肚兜和褻也不穿,赤地拉著無月上了熱炕、鑽進熱被窩之中。

從前莉香阿姨回門時無月沒少跟著她睡,多少還是要穿上褻、肚兜或睡袍之類的,身睡覺的情形很少,見狀不奇道:「莉香阿姨一點兒衣裳也不穿麼?」

「阿姨一向喜睡,往年也沒見你不習慣哦。」

「現在孩兒大了嘛。」

「無論月兒多大了,也還是阿姨的乖孩子。」紅滑向他的嘴,火辣辣地接吻,連她也分不清是發自母、情還是旺盛的情,抑或兼而有之?「月兒,阿姨你,阿姨曾教會你如何跟女人接吻,還記得麼?」

她對月兒咋會有這樣的念頭?看來她的體對月兒很有惑力,兒已硬如鐵杵、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她一口吹熄了蠟燭……

房中陷入黑暗,她的手撈向無月下體,著渴望已久的,中年婦都喜小孩的,是麼?

深情接吻……他的手握住又大又軟的吊,輪挑逗著兩顆大頭。

她嬌吁吁,「月兒,吃,吃媽媽的,媽媽的子好漲……」

他使勁兒地嘓頭,輪,就象嬰兒。

莉香阿姨躺倒在上,似乎暗示他騎上去。他兒進入了莉香阿姨熱的道,劇烈地聳動起來。

哦~月兒,我的孩子,難怪中年女人都喜偷小孩,真是好美哦!她夢囈般地呢喃著:「月兒,你不是一直想叫我媽媽麼?你叫吧,好喜兒子媽媽的兒子進入媽媽的道。」

無月聽得緊無比,忍不住大力起來,噼啪水聲響得更響亮更密集!

莉香阿姨也是難耐之極,口隱隱有些痙攣,關已搖搖墜,強自掙扎著說道:「就在那一夜他中了媽媽的靶心,我懷孕了。母子真是好容易懷上啊,他每夜都要鑽進媽媽懷裡求,即便我剛找大夫掉胎兒,還在小月子裡的當天晚上他也不放過,當晚便能搞大媽媽的肚子,兩年來我已經墮胎三次,當然其中有兩次很可能是你乾的壞事兒。」

無月發若狂,下體竭盡全力重重往裡一頂,頭與口猛烈碰撞、頓時火花四濺!二人同時尖叫一聲,好啊!無月不再出,頭死死頂住口猛烈研磨,將口磨得明顯痙攣起來、張合之間漏出一條大大的隙,但覺裡面火熱一片!頭頓時尋抵隙地鑽入,在口中肆起來!

陣陣快來得太過劇烈,前所未有,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莉香阿姨雙眼瞪得大大,齜牙咧嘴地嗷嗷嘶嚎起來,頭在口中勾挑刺、一陣猛搗之下,她來了高,從未有過的劇烈高死!

好半晌終於緩過勁兒來之後,她驚訝無比地道:「月兒,去年阿姨回門時你還不象這麼厲害,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你竟變得如此生龍活虎?」

無月笑道:「剛才不是說過,孩兒長大了嘛!」不過他終還是把修煉少心經大功告成之事說了一下。

「那太好啦!我的月兒終於變成真正的大男人了,阿姨好你啊!」她抱緊無月熱吻起來,然後握住漲鼓鼓的房喂他吃,無論何時、無論任何情況下,她對無月這種混雜各種成分的之中,母都佔絕大部分,她喜以這種哺的方式來充分渲中濃濃的母

直到腫漲硬的大頭被嘓得生疼,她與無月又熱吻起來,吻夠了又接著哺,如此循環往復,但覺怎麼也不夠,她自己的孩子,不惜傾盡一切也要足孩子的所有願望,尤其是無月和艾米,當然也包括麗兒。

她很清楚,跟月兒好上,自己將來肯定會墮胎多次,然而她依然無怨無悔!當然在此過程中,她也得到前所未有的高足,其中尤以此刻為最!

對懷孕的恐懼浮上心頭,她忙提醒道:「月兒沒有?若了就把兒扯出來,阿姨得趕緊擠出。」

「不嘛!阿姨的小兒裡面好柔軟好溫暖、夾得好舒服,孩兒不想出來。」不僅沒拔出長頭反而抵在深處動了幾下,颳得口又是一陣奇

莉香阿姨似乎覺到什麼,倏地皺眉驚呼叫起來:「噢!兒還硬梆梆地杵在裡面,把阿姨的撐得好漲啊!阿姨還要!乖兒快動動啊!」柔軟肢急不可耐地拱起聳動起來,道緊了幾下。

無月得到鼓勵,立馬又大力起來,他其實尚未,一心想把最好的留到後面,他要好好疼自己無比敬的莉香阿姨,讓她得到儘可能多的足。於是房中各類聲大作,比先前更加烈……

莉香阿姨很快就來了第二次高,第三次和第四次接踵而至,到第五次她竟被無月出寶貴的得昏天黑地!天啊~自己武功高強,關極為牢固,未曾想竟被月兒出了!這還是自己首次出元!不過好好刺啊,值得!

無月不肯再稍事休息,鼓起餘勇發起最後一波猛攻,極致高餘韻中的莉香阿姨剛醒神過來不久、很快又大聲叫起來:「月兒好!阿姨又、又要來了!阿姨要、好想啊!月兒使勁兒阿姨的得阿姨撒!嗷嗷!阿姨憋不住啦!要、要撒啦!阿姨要撒泡給月兒!啊啊!!」

隨著她雙眼一陣翻白,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無月但覺下體大股大股的熱汁湧而出,口和道劇烈痙攣搐起來,咬得他得要命,終於猛烈、淋漓盡致!

息稍定,他低頭看看,果然已得莉香阿姨撒單上了一大片!

足足半刻鐘之後,莉香阿姨才緩緩睜開失神的雙眼,紅,忽地驚覺失態,心慌慌地想起身換褥,誰知渾身筋酥骨軟,本無法下地站穩,只好有氣無力地道:「月兒,把阿姨抱到貴妃椅上去,咱孃兒倆就在椅上將就一夜,明兒阿姨有了力氣再換褥子。」

無月依然下,把莉香阿姨抱到貴妃椅上躺好,拿來錦被為她蓋好,捧住她的暈紅雙頰密密親吻一陣。

莉香阿姨怔怔地道:「月兒,你要走麼?」

無月點點頭,「孩兒就不在這兒擠您啦,莉香阿姨好好休息,咱明兒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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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無月回到秋水軒,慕容紫煙和煙霞正聊得火熱、仍未歇息。見他回來,慕容

紫煙將他服侍上之後,繼續和煙霞仙子秉燭夜談,約半個時辰之後,二人才寬

衣解帶,準備上接著聊。

見煙霞仙子不僅掉外衫,連中衣、兜肚和褻得乾乾淨淨,最後變得一絲不掛,慕容紫煙吃驚地道:「姊姊瘋了麼?屋裡還有無月在呢!」

煙霞仙子又瞄了繡榻上的無月一眼:「我剛才留意了一下,他早睡著了,我是想和夫人比較一下體態,看看自己這兩年保養效果如何?」這兩位昔年頂尖大美人自變成大嫂之後,對身材尤其看重,每次見面,必得比比身材,看誰保養得更好。

女人都有點虛榮,能把閨比下去,多少有些成就。煙霞仙子雖大了十歲,但不知有何偏方,保養得非常好,慕容紫煙也未必能佔多少便宜。

慕容紫煙看了無月一眼,的確是一付睡模樣,也就把自己也光,和煙霞仙子一起站在銅鏡面前。雪白肌膚耀眼,一隻肥白羊已夠人,兩隻並列,豈非令人鼻血?

無月此刻就在摸鼻子。有外人在,他哪有那麼容易睡著?不知是出於窺秘心理或是其他什麼原因,他不過是在裝睡而已!

和慕容紫煙一樣,煙霞仙子也屬於高大健美的身材,一對雪白肥碩高聳的房,比慕容紫煙的更加高聳肥腴,不過畢竟年逾五旬,雙已明顯下垂,兩顆小棗般大小的大頭顏已有些發黑,令她輸掉一分。

比完身材,煙霞仙子又將右腿抬起,放在梳妝檯上,要慕容紫煙也這樣做,二人對比誰的肥蛤更好看。無月對慕容紫煙那神秘地帶再悉不過,但煙霞仙子的還是首次有幸得見,忙凝目向煙霞仙子間看去。

但見美婦間,累累贅贅地吊著一個大大的水桃,最大的那種水桃!

上面居然一也無,把水桃上那條又長又深的裂無遺,裂兩側鼓漲肥厚的丘高高墳起,呈紫,越往外側顏越淺。玉門左右那兩片又長又厚的呈紫紅,已長出丘之外,向兩側分開,出裡面粉凝脂一片。

在粉凝脂堆下方,足有拇指頭大小的蛤口半開半閉,似已無法完全合攏,似能聞到其間散發出來的淡淡腥味兒。道內壁層層褶若隱若現,似還在輕微地動著,幾條褶上長長的紅須芽已長出口之外,如同幾條不停動著的粉紅蚯蚓,像魚餌一般不時地搖擺著柔軟的身軀,引魚兒上鉤。

蛤口上方,是一片長、寬與整大拇指大小的粉紅凝脂堆,表面凹凸不平,向外鼓漲凸出,活像女妖大大張開的血紅大口。凝脂堆正中有個小孔,是女人撒的地方,最上方,則是那兩片紫紅接處,在接處頂端,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紅珠已探出大半,如同女王王冠之上的耀眼明珠!

這種透了的老,給人的第一覺就是爛,只有已得過頭、且經常媾的中年婦才會有這樣的

煙霞仙子居然是個白虎!有句老話說「多的少的變態」,難怪她那麼喜倫!

煙霞仙子仔細看了看慕容紫煙間,然後又看看自己的,對比了一下,不由得笑道:「相比之下,夫人的可是比我粉多了,可怎麼看起來紅腫得如此厲害?以前我即便一天被幹上五六次也沒這麼慘啊!誰幹的?」

慕容紫煙紅暈雙頰,不由自主地和她同時回頭,看了無月一眼,忽然驚呼一聲,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煙霞仙子!

原來二人回頭時,發現無月正睜大眼,饞涎滴地看著美人間!慕容紫煙驚怒加地斥道:「小鬼,你竟敢裝睡?不許看!快把臉轉過去!」

無月立馬把臉轉向繡榻內側,緊緊挨著牆壁,連頭也鑽進錦被之中,實在聽話得緊!

煙霞仙子見剛才無月那付樣,不由得吃吃笑道:「夫人原來跟我一樣,也好這口啊?和兒子抱在一起縱,滋味兒還不錯吧?呵呵!」

慕容紫煙聽得面紅耳赤,雖然她媚功無敵,但那畢竟只是理論上的,要論實戰經驗,在煙霞仙子這個身經百戰、老吃老作的一代尤物面前,她實在只能算是個雛兒。

煙霞仙子這句話正好說到她的處,呼也為之一滯,低聲吃吃地道:「就是,每當他一邊捅我,一邊咬住我頭嘓,還一邊叫我媽媽的時候,天!簡直太刺啦!每次都害得我想!……對了,姊姊,我跟無月畢竟還只是義母義子,就已如此刺,你和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否更加刺啊?想起來就……嘖嘖!……」

煙霞仙子道:「那當然咯!否則姊姊為啥甘心情願被夫人要挾?明面上,雖然我倆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但一向相處得情同姊妹,姊姊也從來不瞞你。記得我跟你說起過,我和父親倫之事。可是就我的覺而言,父女倫遠不如母子倫那麼忌刺、銷魂蝕骨!之所以會如此,我認為有兩個因素,首先母子倫比起父女倫更加不被社會所接受,而人這個東西就是很怪,越是不能做的事情就越想做!」

慕容紫煙不由得點頭道:「的確是這樣,就象我跟丈夫,既合理又合法,但偏偏對跟他上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若非想要孩子,我都不願讓他碰我身子!可自打北風把無月抱來,我就特喜每晚抱著這個小寶寶睡,哪怕他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每當他的身子碰到我房的時候,我就……嘶嘶!就會特興奮,然後我就會幻想,想著他長大之後,我就……哦!下面就得難受,還出好多水水……恐怕這也是倫心理作怪吧?對了,姊姊認為第二個因素是什麼?」

煙霞仙子道:「聽夫人這麼說,倒是和當年我初次倫之前的覺差不多。第二個因素麼,姊姊已生過四胎,除了第一胎很痛之外,生後面三胎時,當胎兒硬生生地撐開頸,不斷地動著由口和花道之中鑽出來時,除了輕微陣痛之外,我的子頸和花道都會痙攣得厲害,竟有種身一般的快!飄飄仙、銷魂蝕骨!尤其看見生下來的是個帶把的小寶寶,那種快就更加強烈!在給寶寶哺之時,也會有這種快,令我產生望和衝動!也許,世上母子之,先天就帶有情的成分,也正因如此,才會有」母是人類最強烈的情「這種說法,因此母子倫所帶來的高,才會如此劇烈!我想,這可能是老天有意的安排,讓女人在分娩的陣痛中,給她那種快作為補償,令她產生不斷地想要生孩子的衝動,好讓人類得以繁衍下去吧?就說夫人吧,你也已生過三胎,不知是否也有姊姊這種覺?」

慕容紫煙低低地顫聲道:「這種難以啟齒的話題,若非姊姊,我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錯,當年生巖兒之時,伴隨著輕微陣痛,我真的有姊姊所說的那種快,所以……所以,就把全放在了無月身上。即便巖兒在我身邊,說實話,我還真做不出親生母子倫之事……這方面,我的確沒有姊姊這麼看得開。」

煙霞仙子一邊和慕容紫煙竊竊私語,不時地便會瞟上無月幾眼,想起剛才他目光在自己鼓漲酥間膨大丘之上掃來掃去,不由得對慕容紫煙低聲笑道:「剛才……剛才無月那眼神兒,十足小鬼一個!」

慕容紫煙對煙霞仙子低聲耳語道:「還是一個變態小鬼,小小年紀,偏偏喜中年老女人……」

煙霞仙子道:「無月自幼喪母,有戀母心理再正常不過。」

慕容紫煙點了點頭:「可能是這個原因吧,這小鬼最喜中年女人的老,你沒見他剛才看著你這兒口水哩!」說完伸出纖纖素手,用指尖在煙霞仙子蛤口上方那片凝脂堆上輕輕撓了一下。

這一下撓得煙霞仙子齜牙咧嘴,不住「嘶嘶嘶」地嬌不已,秀眉緊蹙地嗔道:「我的好妹子,這處緊要所在怎能摸?死我啦!嘶嘶嘶……」

慕容紫煙低聲調笑道:「幾年不見,沒想到姊姊這塊兒,比以前更加了……你在恆山活得逍遙自在,成天和兒子魚水,還沒把姊姊這兒捅麻木麼?」

煙霞仙子也吃吃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女人這地方呀,是被捅的次數越多,反而會變得越。比如說,當你和無月媾,身子出過一次之後,若他能金不倒繼續幹你,是不是很快又會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而且得越來越,越來越酣暢淋漓!」

這一點慕容紫煙已經在無月身上剛剛領教過了,自是深以為然,聞言不由得深深地點了點頭。

煙霞仙子接著低聲道:「我說夫人呀,你明知姊姊最美少年,無月又堪稱其中翹楚,不瞞你說,過了五十之後,姊姊不但未見減退,反而越來越需要,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兒,簡直……簡直連覺都睡不著!……今夜我們姊妹倆抵足而眠,你卻讓他跟我倆睡在一處,不怕……不怕姊姊勾引他呀?」

慕容紫煙嘆道:「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土「,姊姊正當最的年齡哩。我這個寶貝就更不用提了,簡直得……比發情的公牛還離譜!要依著他呀,簡直就……就希望兒杵在裡面不出來,真是讓人受不了!你倆湊在一堆,無異乾柴遇上烈火、火把扔進桐油,我又何嘗不擔心呢?」

煙霞仙子媚眼一閃,吃吃笑道:「怎麼?無月這小小雛兒,竟讓夫人都吃不消麼?他那東西那麼厲害啊?」

慕容紫煙哀嘆道:「豈止是厲害而已,幸好我不是年輕姑娘,否則……嘿嘿!就這樣也已經……」

煙霞仙子興奮地道:「聽夫人口氣,似乎對他怕怕的樣子,姊姊可不怕,越厲害越好哩!完了,我下面的水兒都被你說出來了,想想待會兒他就睡在我倆身邊,我就……嘖嘖!受不了,你這不是折磨老姊呀,放塊肥在老姊嘴邊,卻不能吃!氣人!」

慕容紫煙無奈地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倆已兩年不見,姊姊想跟我私房夜話、長夜漫談,我能不答應麼?可無月呢,每夜只要不是躺在我懷裡睡覺,他必定要做噩夢,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嚇醒嚎哭一次,令人整夜不得消停,不讓他跟我睡又咋辦呢?」

煙霞仙子道:「無論怎樣,姊姊可要有言在先,免得到時忍不住勾引夫人的臠,傷了姊妹之間的和氣。」

慕容紫煙吃吃笑道:「姊姊不是隻對親兒子有興趣麼?無月又不是,為何還想打他的主意?對了,剛才姊姊說……說你最近每天晚上不做那事兒,連覺都睡不著,可姊姊又和誰做那事兒呢?難道……難道姊姊已經把小津姦了麼?」

煙霞仙子笑道:「這個麼,姊姊可就要暫時保密啦。」

慕容紫煙道:「這些話題,我倆熄燈上後再聊吧。」說完和煙霞仙子熄滅燭火,慕容紫煙先爬上繡榻,將無月又往裡面擠了一點,無月有些不地哼唧了一聲。

慕容紫煙懶得理他,招呼煙霞仙子也上了。這張繡榻足有六尺寬,無月在裡,慕容紫煙躺在中間,煙霞仙子在外側,三人同榻,也不覺擁擠。

無月似乎心有不甘,黑暗中將腿伸過來搭在乾娘腿上。每年冬天無月怕冷,剛上那陣都要把腳放在乾娘腿上取暖,慕容紫煙倒也習慣了,沒有管他。隨後無月又想把腿擠進她雙腿之間,手也伸過來想摸酥,惹得慕容紫煙不耐煩,撂蹶子踹了他幾腳,他這才徹底老實下來,矇頭睡自己的大頭覺,這次很快便睡著,是真的睡著了。

聊了一些無關痛的瑣碎之後,確信無月已睡著,慕容紫煙才低聲問道:「姊姊,我有一事不明,你和雲帆當年情不是好麼?你們母子倆克服那麼大心理障礙,好容易才走到一起,怎麼這兩年又鬧起分居來?」

煙霞仙子長嘆一聲:「唉!夫人以為我願意這樣麼?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此事,否則老悶在心裡也硌得慌!你也知道,我和雲帆是親生母子之事若傳出去,將成為武林最大的笑柄!所以才特地要求和你抵足而眠,好談論此事……」

慕容紫煙道:「我和無月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姊姊今晚儘管暢所言。」

煙霞仙子低聲道:「此事的起因,實在兩年之前,當時曉嫣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少女懷,開始想男人本也正常,可曉嫣朝思暮想的男人,卻是她的親生父親雲帆。唉!說起來也不能怪她,當年我在她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樣,可這事落在自己丈夫和女兒之間,情況就全變了。我把父女倆狠狠地臭罵了一頓,後來倒是好了些,彼此間規矩了許多。我以為父女倆知錯能改,倒也罷了。誰知兩年前,有一次我有事出山,在外面待了半月,回到見峰聽風軒之時,竟一頭撞見父女二人……我衝進去一人給了幾個耳光!一怒之下,我要帶走兩個女兒,搬到仙霞嶺水月,只把兒子留給他。誰知小津卻偏偏又要跟著我。從此,曉嫣跟著他住見峰,曉虹和小津跟著我住仙霞嶺,兩邊老死不相往來!」

慕容紫煙好奇地道:「難道你們夫之間,便徹底分居,從此絕那事兒了麼?」

煙霞仙子低聲道:「說實話,自從和雲帆分居之後,我已兩年不知味兒,偏偏又很想那事兒,真是難熬啊!」

慕容紫煙奇道:「姊姊難道沒跟小津那個……那個麼?」

煙霞仙子低聲道:「剛才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哪有那事兒?首先小津還那麼小,我作母親的,怎忍心那麼早破了他身子?」

慕容紫煙笑道:「要說也不算很小了,百姓人家,象小津這個年齡,該娶的娶,該嫁的嫁,有些連子女都有了。即便貴族之家也一樣,我那個表姊,比小津還小一歲的時候就出嫁了。朝廷不是有規定麼?男孩和女孩若是超過十四歲尚未娶嫁,要六百錢罰款哩!」

煙霞仙子嘆道:「夫人說得也對,我就是在小津這個年齡出嫁的。我沒跟津兒,也不全是因為他小。最主要的,自從出了雲帆和曉嫣之事,我希望曉虹和小津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實在不希望姐弟倆再走我和雲帆的老路,這才將姐弟倆帶到仙霞嶺水月居住。當然,我能破除母子倫魔障,跟兩年以前夫人來恆山巡視有關。」

慕容紫煙柳眉一挑,訝道:「哦?還有這等事兒?」

煙霞仙子沉半晌,明眸中異彩閃爍,低嗓音,有些遲疑地道:「今兒我們姊妹抵足而眠,自該毫無隱瞞。那年你帶……帶無月同來恆山,盤桓兩月,我喜小孩,時常帶孩子們遊山玩水,遊覽恆山各處佳境之勝,不知……不知怎地,總覺無月身上似有股魔力,對我的引力,竟超過早年的雲帆和後來的津兒,我竟對他生出一種……一種深深的母,還有那方面的反……反應……」

慕容紫煙臉大變,雙拳緊握,指節「格格」作響,竭力平復心情,緩緩地道:「姊姊是我少有的閨中密友,相多年,從未紅過臉。你應當清楚,無月對我意味著什麼,希望……」然而,身上淌著倫血,一生痴於母子倫的這位昔絕代佳人,竟也被無月深深引,可見他身上魔力之大!這又令她有種虛榮的足。

女人心就是奇怪!若是其他女子企圖染指情郎,她會不顧一切爭奪到底;可情郎若是無人問津,她又會覺得索然無味,視之為肋、拋之若弊履。

煙霞仙子嘆道:「我也知道這樣說,夫人一定會生氣,但憋在心中難受,不吐不快!夫人放心,我知道你視他如臠,會把握好分寸……」

慕容紫煙鬆了一口氣,緊握的雙拳漸漸鬆開,啐道:「算你是個明白人,若被我發現姊姊和他偷腥,當心我撕爛你下面那張貪吃的嘴巴!」

煙霞仙子噗哧一笑:「撕爛就撕爛,反正以後擱那兒也沒用!也許是遺傳吧,小津比雲帆更加戀母,一直不願跟我分睡不說,格也很內向,不跟山上同齡的孩子們一起玩,成天就喜黏著我。」

慕容紫煙嘿嘿笑道:「兒子幼時戀母很正常,倒是無月恰好相反,從小到大都喜自己出去找同伴玩,最煩我追在他股後面,不讓他這樣、不許他那樣,討厭我老是約束他。我倒喜黏著他,不許他隨便跑出秋水軒。」

煙霞仙子道:「這樣說來,無月這孩子倒是好帶多了。可我身為一派掌門,每有多少事情需要處理,怎可能做一位專職母親?所以迫不得已,忙的時候只好將他給曉虹。小津不樂意,每次都是又哭又鬧,左護法李淑貞,就是今晚帶小津那位,當年為了要個兒子,連生三胎,偏偏都是女兒,最後也只好罷了。她很喜小津,每次我不在,小津跟著姊姊哭鬧時,她看得很不忍心,便主動提出幫我帶孩子。我自然求之不得,而小津這孩子也怪,也特喜李護法,跟著她就乖了。」

慕容紫煙撲哧一笑:「大概李淑貞這種年紀的中年婦人,身上有股他媽媽的味道吧?咯咯!難道姊姊不怕李護法萬一喜童子,把小津給吃了麼?」

煙霞仙子道:「唉!怎麼不怕,可我沒別的法子啊,除了我和李護法、張護法,誰也帶不了他。呵呵,倒是夫人這麼喜童子,我把小津送給你吃,如何?」

這話正說到慕容紫煙處,她一陣緊,瓤內忍不住緊了一下,溢出一律汁,忙定了定神,正道:「我心裡只有無月,今生今世有他一個就夠了。姊姊可莫要點鴛鴦譜,就他一個我都應付不過來哩!」

煙霞仙子奇道:「怎麼,無月這小傢伙,在那……那方面竟真的很厲害?實在令人難信!」

慕容紫煙似不願談及此事,忙打岔道:「對了,剛才姊姊說久曠之身,覺非常難熬,又不願和小津倫,那以後咋辦呢?」

煙霞仙子聞言一滯,語帶傷地道:「那又能咋辦呢,我這一生,命運坎坷,我們家族……有個天大的機密……家族八世先祖,先是八世祖母與親子倫,八世祖一氣之下,也與女兒倫。殊不知,生下的十位七世先祖,除二人殘障外,其餘八位全都貌美絕倫、骨奇佳,成年後均為一時翹楚。八世先祖於是認定,倫所生子女兩極分化,雖然會出現殘障,但優秀的會更加優秀!於是秘訂家規,子孫一律父女、母子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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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仙子之

慕容紫煙不由得大驚失:「這……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煙霞仙子幽幽地道:「也許,由於我本是母子倫所生,身上淌著倫的血上的都是不該的人,初戀是我的父親,隨後嫁給一個我不的男人,後來又戀上兒子云帆,無力自拔。」

慕容紫煙道:「也許你家八世先祖的想法,也有些道理,姊姊是連續兩屆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的大美人;曉嫣則在兩年前美人榜上排名第八;曉虹容貌雖稍遜乃姊,卻是一代才女、驚才絕;在今年的第二期美男榜上,雲帆雖已三十,依然排名第十。姊姊再看看我那兩個女兒,嘖嘖!差距太大!」

煙霞仙子道:「夫人可是上屆美人榜花魁,無月在今年美男榜上排名第一,將來你倆生下的孩子,不知會漂亮成啥樣?將來不知多少人羨煞夫人呢!」

慕容紫煙道:「將來的事,誰知道呢?就眼下來說,姊姊這些子女,可真是令人羨煞!」

煙霞仙子心事重重,以手支頤,輕拂鬢邊柔細髮絲,長嘆一聲:「可是夫人知道麼?世間本應續人倫,抬頭三尺有神靈!這些年來,有種深深的罪惡,如附骨之疽,一直在折磨我,覺愧對丈夫,雖然我並不他,也不該帶給他奇大辱。若真是蒼天有眼,我死後一定會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包括雲帆!這是多麼可怕之事!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怪得誰來?我真的不想把倫家族這種該死的傳統,再繼續傳下去禍害子孫,嗚嗚嗚……我這下半身的寂寞、孤獨,就當是神靈對我的懲罰吧……嚶嚶……」

說到後來,煙霞仙子肩頭聳動不已,哽咽不已,忍不住泣起來,淚面。一個臨老女人,懺悔自己一生,竟是一無是處,而將接她的,是地獄之幽冥鬼火,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慕容紫煙同身受,忍不住鼻尖一酸,也下淚來,緊緊地抱住她不停顫抖的身子,陪她一起淚。

什麼是閨?就是你得意時她會打擊你,你憤怒時毫無理由地最想找她發火,你悲傷時她會陪你一起淚,你快樂時她會和你分享,你鬱悶無聊時最想找她發牢那種。閨到了某種境界,當你極度悲傷時,她會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

慕容紫煙似乎已接近這個境界,在心情之際,忍不住衝口而出:「姊姊不要傷心,若你實在寂寞,我讓無月陪……」話未說完,慕容紫煙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把剩下的話強嚥回去,狠狠揪了自己舌頭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她後悔得要命!實未想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就是她的病,心直口快,說出來之後又會後悔。她現在只望,由於自己說的很快,話又只有半句,煙霞仙子沒聽明白最好。

慕容紫煙說得其他話,煙霞仙子也許只當耳旁風,偏偏這句話被她聽得清清楚楚,立馬追問:「剛才夫人說應付不了無月,到底咋回事?需要姊姊幫忙麼?」暈!醫生治療痿病人,難道還能買一送一,把病人老婆也足一把?

煙霞仙子把倫家族這等驚天隱秘都肯告訴自己,足見姊妹情意何等之深!如今被她到牆角,慕容紫煙也不好隱瞞,只好把自己和無月那些事兒簡略說了一下,也提到了他那不倒的無敵沖天鑽。

不得不承認,慕容紫煙講情故事真的很有一套,簡直是繪聲繪,令人猶如身臨其境!

數月前給無月講煙霞仙子之事,無月沒多大反應,乃因乾娘是他天敵,畏之如虎,以致不舉。可今夜她對煙霞仙子講她和無月之事,可把這位徐娘雖老、風韻猶存的老美人給饞壞了!

慕容紫煙安的手段實在另類,但很有效,這不,煙霞仙子此刻不僅不再傷心,反而亢奮得要命!

她忍不住夾緊雙腿,不住地摩擦著,呼有些急促地道:「夫人,你……你拿張帕兒我用用……」

慕容紫煙奇道:「姊姊要帕兒何用?聽故事聽得哈喇子麼?」

煙霞仙子伸手捂住下面,哀嘆道:「是下面口水了。唉!姊姊久曠之身,近又正在生理週期上,夫人說得那麼……我怎麼受得了?哎喲,已在往下淌,手捂不住!再不快點,了夫人被單,可不要怨我……」

慕容紫煙趕緊從枕下出一張專用手帕遞給她。自從和無月開葷之後,她枕下隨時都備有十多張這樣的手帕,有時竟還不夠用,不得不重複使用。煙霞仙子擦過之後,隨手放在頭。慕容紫煙伸手摸了一下手帕,不驚呼道:「姊姊這麼嚴重啊?再來一張?」

煙霞仙子道:「不然你以為呀?下面死了,夫人能不能想法幫姊姊止止?」

慕容紫煙啐道:「我呸!妹子下面又長不出一兒,怎麼幫你呀!」

煙霞仙子吃吃笑道:「那就借無月的用用?咯咯……」

慕容紫煙忙道:「我們姊妹間玩笑話,姊姊豈能當真?難道不知」朋友郎君、不可勾引「麼?」

煙霞仙子不地嘀咕道:「既然捨不得,還給老姊講故事講得那麼?真是……害死人不償命!」

慕容紫煙撲哧一笑:「少發牢了,睡吧!趕明兒我幫姊姊物一個才貌雙全、比無月好十倍的俏郎君,幫姊姊滅火止如何?」

煙霞仙子眼睛瞪得老大:「比他好十倍?這話夫人自己信不信啊?除非能上仙界轉轉,找個金童去,格格……」

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正嘻嘻哈哈鬧得起勁,忽聽臥室門被人輕輕敲了三下,隨即聽值夜的彩虹在外面暖閣中說道:「夫人,黑鷹堂堂主星夜趕來,稱有緊急情況,請求夫人即刻召見。」

黑鷹堂乃羅剎門情報組織,下屬密探潛伏於各地,包括關外,負責收集武林、朝廷和各種敵對勢力,以及女真各部相關機密資料,堂主也常年奔波在外,負責對重點地區或目標的監視。

堂主深夜求見,必有重大機密彙報!慕容紫煙不敢馬虎,忙披衣起身,對彩虹說道:「讓麗萊到我書房稍侯,我馬上就到。」

簡單收拾一下,出門之前,慕容紫煙有些不放心,回頭對煙霞仙子說道:「姊姊先睡吧,別象剛才那樣老翻身,雙腿莫蹭,當心吵醒無月,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可謂字字珠璣,句句語帶雙關,說到「很快」二字時,語氣明顯加重。

煙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最好早些轉來,否則……妹子見過不偷腥的貓兒麼?嘻嘻……」

慕容紫煙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聞言風一般掠回邊,一把扭住煙霞仙子的肢,惡狠狠地道:「真想找子,把你兒堵住!你要敢偷,會比花影還慘!」

說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她之所以如此重視此事,實乃眼下正是非常時期,二十多天之後女真即將立國,各方面必然會有所反應。

書房,窗外飄著鵝大雪,星月無光,天地間濃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沉悶、抑,令人透不過氣來。

黑鷹堂堂主晶麗萊一路頂風冒雪、摸黑飛掠而來,被丫鬟引入燭光搖曳的書房之中,這是她今夜看見的第一絲光亮,看看被燭光映成暗紅的四壁,她覺得溫暖許多。

這是一位三十八歲的中年女子,中等身材,容貌端莊,一身黑勁裝,顯得機幹練,她來自遼東女真貴族之家,從十五歲起便跟隨慕容格格在白山黑水間東征西討,為慕容封地的不斷擴大做出過自己的貢獻,是夫人嫡系中的嫡系,後隨夫人南下中原,由於機能幹,於六年前由衛隊隊長升任黑鷹堂堂主之職。

書房中很冷,她頭髮、眉上依然沾雪花,肩上堆積的雪花尚未融化,也不知冒著鵝大雪趕了多長時間夜路?

她靜靜地看著正不停忙碌的綠絨和兩個小丫鬟,一個丫鬟拿著長長火鉤,麻利地捅開火爐升溫;一個引燃茶爐中的上等落葉松木炭,在古古香的樹雕茶案上擺好一套紫砂茶具,為綠絨打下手。

綠絨端坐茶案旁烹茶,手腳既細心、麻利且美觀大方,她很清楚,茶藝除了要茶水好手法純,姿態優雅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

在木炭文火燒焙下,制壺大師天夏親手燒製的樹癭紫砂壺漸漸開始冒出水氣,綠絨在大約六分火候之時,適時地加入茶葉,濾掉三次之後再燒焙至八分火候。空氣中漸漸飄來一陣陣奇異清香,晶麗萊嗅出,這正是產自庭霧峰的碧秋清茗,這一向是夫人的最

自從花影被囚,酷品茗且極為挑剔的無月一時斷了好茶供應,成天嚮慕容紫煙申訴,她只好另覓茶藝高手。自從品嚐過綠絨的茶藝之後,無月驚為天人,在二人出關後,慕容紫煙便把綠絨調到秋水軒侍候,擔任貼身大丫鬟。

綠絨本是一名底層衛隊員兼府中低級丫鬟,僅憑烹得一手好茶,從此一步登天,成為夫人高級貼身丫鬟,主要業務就是為夫人和無月烹茶。所謂碧秋清茗,應該說是無月的最才對。

見夫人進入書房,晶麗萊忙上前躬身行禮:「麗萊見過夫人!」夫人是羅剎門和慕容封地中人對她的專用稱呼,即一號之意。

慕容紫煙伸手替她抹掉秀髮、眉和肩頭上的雪花,笑道:「麗萊,寒冬臘月連夜趕回,真是辛苦了,快坐!」

綠絨送上一壺剛滾開的香茗,為二人各斟上一杯,縷縷異香撲鼻,晶麗萊也不怕燙,兩口便喝光,只覺一股暖自喉間直達心底,驅除掉一身寒意,被凍得僵直的身子才算緩過勁兒來。這是羅剎門上下人等所具備的基本素質,別說寒冬臘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聲令下,照闖不誤!

這樣的銳力量,包括衛隊、羅剎旗兵和慕容封地所部兵馬,總數不下十萬,若集中起來將是一支何等可怕的力量?關外尚有遼東女真虎視眈眈,千禧朝危矣,可猶在醉生夢死!

慕容紫煙笑道:「若無月見你把他視為珍品的香茗如此個喝法,恐怕要大皺其眉,為你上一堂課了。」

晶麗萊皺眉道:「咱老一個,搞不懂他那一套,無月被劫持那麼長時間,回來後神還好麼?」

慕容紫煙點點頭,「還好,前兩天還問起你呢。」隨即秀眉微蹙,問道:「麗萊,你連夜從渤海趕來,那邊有緊急情況麼?」

晶麗萊憂形於地道:「從前天到今天上午,渤海地區官軍調動頻繁,顯得不同尋常,接近一萬裝騎兵向河間府集結,夫人,我們該咋辦?」

渤海是指河間、順天和滄州府等渤海灣附近地區,是羅剎旗兵主力鑲黃旗重點潛伏之地,鑲黃旗總部便設在河間府群益山莊,旗主佟天來。

慕容紫煙皺眉道:「渤海是連接此地和遼東的走廊,所以我把最銳的鑲黃旗安置在那一地區,朝廷在此突然集結重兵,必然有所圖謀!麗萊,你對此事怎麼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晶麗萊答道:「從滄州趕回之前,我已和副堂主以及幾個隊長一起,分析過當前局勢,大夥一致認為,我們女真即將立國,朝廷是否對潛伏於該地的鑲黃旗有所疑慮,準備先下手為強,清剿鑲黃旗主力麼?」

慕容紫煙沉聲道:「嗯,這種可能很大!鑲黃旗一旦被剿滅,朝廷便一舉切斷我們與關外的聯繫,實乃一石二鳥之計,會給羅剎門將來的行動帶來極大困難,此事非同小可!」

說完她回頭吩咐侍立一側的彩虹:「馬上派人通知北風、飛霜和艾爾莎,以及夜天等幾位直屬組織首腦趕來書房,參加緊急會議。」

北風第一個趕來。慕容紫煙想了想,對北風說道:「你去把曉虹叫來。」

北風有些遲疑地道:「夫人深夜密會,恐涉及機密,叫曉虹妹子來合適麼?」

慕容紫煙道:「不妨,無月和你以後有許多倚仗曉虹之處,遲早會讓她參與機密的。」北風心中仍是疑慮,但還是飛快地去了。

片刻之後,人員到齊,大家相互招呼一陣,尚未落座,北風右臂夾著曉虹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曉虹宿醉尚未全醒,身上一股酒味兒,被書房中漸漸升高的熱度一燻,怪難聞的。

北風將曉虹往書案邊軟椅上一扔,拍拍她的俏臉:「曉虹妹子,開會了!」

慕容紫煙心中暗歎:「這丫頭舉止魯,全無女孩兒家溫婉之態,以後面對曉虹,恐難佔得一點上風。」

曉虹睜開朦朧醉眼,眼睛,見屋裡這麼多人,夫人也在,忙坐直身子搖了搖頭,頓時清醒許多,回覆了一貫的端莊嫻雅之態,和夫人等一一見禮,通通問候一遍。

慕容紫煙心中鬱悶:「煙霞的女兒如此溫柔有禮、端莊淡雅,可我帶出的這些丫頭卻個個魯無文,是何道理?」其實她該檢討一下自己,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兒。

她關切地道:「曉虹丫頭,頭還暈麼?」她很清楚曉虹喝醉的原因,心中對她更是看重。

曉虹輕挽鬢邊散發,笑道:「已睡了兩個多時辰,現在好多了,多謝夫人關心!」

晶麗萊對在座之人說明情況之後,會議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多年來,羅剎門一直在非常寬鬆的環境下擴張實力,基本上是對各大門派採取咄咄人的攻勢。朝廷一旦介入,將是件很棘手之事,會議主要圍繞這個話題展開。

北風的發言基本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意見:「夫人,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大舉起事,和關外遼東女真南北夾擊朝廷,必將大有可為!」

北風的話不能算錯,對比雙方戰力,綜合各方面形勢,羅剎門和金國合力的確不落下風。可北風有所不知的是,夫人此刻的心境已發生很大轉變,她現在想的是坐山觀虎鬥,而非自己跳上前臺。這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目前只對無月說過。

所以,她自然不能同意北風的提議,當然,逃避更不是辦法,鑲黃旗在該地區基深厚,豈能輕易放棄?

慕容紫煙一直惦記著無月,急於早些回房,可如此要務,若不立即決策,會有災難後果!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烈討論,大家始終拿不出一個妥善之策。

慕容紫煙坐在椅上,身子不時地扭動著,似乎哪種坐姿都不太舒服,一會兒翹起二郎腿,一會兒又放下,雙手不時地握緊又鬆開,和她平時開會正襟危坐之態大異其趣!

見半天討論不出一個結果,她心中大不耐,柳眉緊蹙,忍不住看了曉虹一眼,隨即環視眾人,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要補充?」

曉虹已從夫人神態上看出兩點,首先,她不願過早和朝廷直接對抗,以夫人的格,這有些不同尋常,其緣由她或許也猜中了幾分;其次,夫人心中有事,不希望開會時間拖得太長。

所以,她雖然認為在這樣的場合,作為羅剎門非核心層,原不該過多表達意見,可事關重大,又不能久議不決,在沉半晌之後,她才捏了捏衣角,嬌音細細地道:「妾認為,此刻和朝廷大規模衝突時機不妥,但渤海鑲黃旗若是大規模轉移,一是時間來不及,二來風頭過去之後再重建更是困難。我認為,不妨採用圍魏救趙之策。」

慕容紫煙眼中光一閃:「哦?願聞其祥!」

曉虹環視眾人一眼:「妾冒昧獻醜,望諸位大姊和前輩不要見笑!我想,若官軍真對鑲黃旗發動大規模攻擊,我們不妨令關中和河套地區的鑲白旗在當地製造動。該地區遠離京師,連年天災不斷,餓殍遍地,近年無需我們煽動,也一直民變不斷,漸漸成為朝廷心腹大患。該地區一旦有變,必定會將朝廷注意力引過去,還要提防遼東女真,朝廷將無力對付渤海鑲黃旗。再者,晚輩認為,官軍在渤海集結不過是一種試探,想判明盤踞該地的江湖組織到底是何種質,並非完全清楚其底細,所以鑲黃旗更不該輕舉妄動,暴本來面目。」

一語點醒夢中人!

不僅慕容紫煙更加確信沒看錯人,羅剎門所有在座的核心層,都不由得對曉虹生出敬佩之心。

慕容紫煙宣佈命令:「傳令鑲黃旗所屬人馬從即起全部進入戒備狀態,將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隨身攜帶輕武器,近期一律不準集中狩獵,隱藏實力。傳令鑲白旗做好準備,一旦官軍大舉攻擊鑲黃旗,則按曉虹計劃行事。」

會後,慕容紫煙對晶麗萊補充道:「你趕緊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吩咐屬下密探,除了渤海,還要密切關注長鯊幫那邊的動向,全力支持摘月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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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開會的書房之外是大廳,斜對面是夫人內室,由外到內分別是雅廳、暖閣和臥室。

卻說慕容紫煙出去之後,臥室蘇錦帳中、桃紅繡榻上,只剩下無月和煙霞仙子二人。無月仍自沉睡,煙霞仙子獨自瞪大了眼睛,盯著搖曳著昏黃燭影的帳頂呆呆出神,久久難以入眠。和夫人的一夕長談勾起她如情思,帳頂燭影中漸漸隱現出無月的笑顏。

煙霞仙子總覺身邊的無月身上,傳來陣陣奇異的香味兒,令她心鈞搖。剛才和慕容紫煙一陣瞎聊,她早已被撥的水橫,此刻黑暗中,孤男寡女同榻而眠,聽著無月均勻的呼,自然會浮想聯翩,腦海中是男女合的畫面。想著想著,身子越來越熱,忍不住一手捏漲漲的房,一手伸向下面,在之處撓上幾下……

她心中非常好奇,無月那被夫人描述得如此神奇之物,到底是何模樣?她雙腿稍稍分開,將錦被入雙腿之間,扭動著肢夾緊錦被,似乎想獲得少許充實,然而……

下意識地,右手已緊緊攥成拳頭,手指關節相互摩擦,發出輕微「格格」之聲,隨即一點點、一點點,緩慢地向繡榻內側伸去,終於摸到了無月衣角,纖纖素手卻又倏然收了回去。

想幹脆一睡了之吧,始終無法如願,在上輾轉反側,好像無論哪種姿勢躺著都不舒服,玉腿一會兒收攏、一會兒伸直,不時夾緊又鬆開,右手摁住間錦被,不停地摩擦著搔之極的肥蛤,右腿向無月伸出不下二十多次,但最終都頹然收回……

無邊無際的大沙漠,在頭頂烈暴曬下,已成了火紅,如同一片無邊無際、此起彼伏的熊熊烈焰,四周空氣似乎已燃燒起來,起層層波紋,生命區、酷熱難耐!

一個行走於沙漠中的孤獨旅人,已兩三天滴水未沾,乾渴難耐已到極限,突然發現一處清涼的水潭,潭邊卻豎著木牌,寫著劇毒二字。

不喝是死,喝?也是死!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又該如何抉擇?

煙霞仙子此刻,大約就是這樣一種受。

「真是害死人不償命啊!扔塊肥在嘴邊,卻不能吃……不知她這一去,多長時間回來?」煙霞仙子暗自咬牙。

……

無月正在做夢,夢見乾娘正用美麗無雙的雪白天足,撥挑逗著自己的兒。舒之下,他忍不住伸手想撈住天足,放在嘴邊,聞聞那股人的汗香味兒,誰知卻撈了個空,頓時醒來,竟然是在夢中!

然而,他發覺此刻間,還真有一隻柔軟光滑的玉足正在撥自己的兒,居然和夢中場景一模一樣!

原來,煙霞仙子終究還是熬不住,在黑暗中把玉足伸了過來,放在無月腿上,有意無意地在他間蹭了幾下。雖隔著短兒依然能覺到玉足的溫度、柔膩,和極富惑力的動作,無月下體頓時蹭地一聲,如彈簧般豎起!

雖在黑暗中,玉足觸摸到無月下體帳篷的硬度和高度,煙霞仙子也能想象到它那一柱擎天的絕佳風姿。她忍不住伸手過來,探入無月內,一把握住又長又硬的鐵杵細細地把玩起來,覺著它的熱度、硬度,以及青筋暴跳的強勁脈動……

無月忍不住「嗷嗷」呻出聲,尚顯稚的嗓音,對煙霞仙子似有著奇異的惑力,令她愈發亢奮,冒險之心陡然增強幾分!

煙霞仙子將臻首鑽入被窩,移到無月間,立時有股若有若無的濃濃異香,綿綿飄向鼻端,有點像淡淡麝香的味道,瑤鼻湊向兒,細細地嗅了一陣,那股麝香味兒愈發濃郁。她心中不由暗道:「難道香味兒竟是由兒散發出來的?」

她正疑惑之間,突然間秀眉微蹙,「嚶」地嬌一聲,膣道不自覺地緊了一下,溢出一縷汁,又緊了幾下,隨即房一漲,大頭快速充血變硬,就象當年月子裡,有種急為初生嬰兒哺的衝動,中油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母

腦海中,無月已幻化為她的初生嬰兒,只想把他緊緊摟進懷裡,好好疼一番!

那一刻,她竟似受到某種極大的刺,生理上的反應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煙霞仙子心中一,櫻湊向兒,仔細地嗅著,著,隨著香味兒入越多,她覺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望,和心中濃濃的母。她大古怪,又將瑤鼻移向無月身上、腋窩和頭上,通通仔細嗅過一遍,也都有那股淡淡異香。

她原本只是想趁夫人出去這個間隙,吃吃無月豆腐過過乾癮,可此時生理上強烈的衝動卻如水般衝擊著她的理智,一時間天人戰。就像沙漠中旅人,一邊是乾渴而死,一邊是飲水中毒而死,她該選擇哪一邊?

「夫人去了那麼久還未回來,一定是有急務身,何不利用這個間隙……」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惑永遠大於理智這一規律,開始在煙霞仙子身上顯現。於是,她選擇了冒險。

尚未作出決斷之前,煙霞仙子一雙櫻已搶先一步,含住了頭,細細地嘓起來,品嚐著頭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兒,當然,還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兒,但刺顯然更大……

煙霞仙子的吹簫技藝非同小可,充情,卻又是如此溫柔,總是將檀口最柔軟之處獻給他,得無月都有些受不了,覺暴漲的兒,被一片溫暖和柔軟包裹著,被輕柔地嘓著,被一條柔軟的靈蛇輕輕地舐著,就象世上最溫柔的母親,正在撫自己的嬰兒……

黑暗中,無月以為是乾娘在調戲自己,呻一聲嘆道:「噢!……乾娘不是說下面腫得厲害,不能再來了麼?怎地還來撥我,當心我忍不住哦?嘶嘶、嘓得兒好哦!」

煙霞仙子吃吃地道:「乖兒,我不是乾娘,而是你親孃。」這句話說出之後,連她自己也大奇怪,心想,也許是自己一時母衝動,口而出的吧?

無月一聽,竟是煙霞仙子那千嬌百媚的悅耳嗓音,頓時嚇一大跳!實未想道她竟如此膽大,心驚跳地暗忖道:「若是驚醒乾娘,被她發現,我腦袋肯定得重重地撞牆!」身子猛地一縮,躲開老美人,兒也軟了,竭力低聲音,大驚失地道:「煙霞阿姨?別……乾娘在呢!」

煙霞仙子道:「別擔心,這會兒夫人有事出去了。」

「呼!……阿姨真是嚇死我了!」無月拍了拍口,心有餘悸地嘟囔著,既然乾娘此刻不在,才稍稍鬆了口氣。

煙霞仙子又伸手過來,握住兒,訝道:「咦?夫人如此你,你竟還這麼怕她?兒都嚇軟啦?」

無月雖很留戀剛才那種銷魂滋味,但仍忍不住又縮了縮身子,忙道:「乾娘雖不在,但隨時會回來呀!太……太危險!」

煙霞仙子見無月如此,心知不解開他的心結,今晚自己終無法如願,想起夫人先前對自己衝口而出的那句玩話,暗道:「有夫人那句話在先,雖然她說是開玩笑,但我對無月說是她允許的,也不算欺騙吧?」

於是對無月說道:「你不用擔心,夫人已同意你我之事,否則,她怎會出去那麼久還不回來?讓我倆孤男寡女地睡在一起?她又不是不知,阿姨很你!」

無月心中也有些糊塗了,暗忖道:「以乾孃的格,說是允許我將來多多接觸一些巾幗英雄,可要說她不介意我跟其他女子好,可能嗎?但煙霞阿姨說的也有道理,這深更半夜的,乾娘一人出去幹嘛?又不是不知我正得慌!」

他這兒猶猶豫豫,煙霞仙子已再次把住舐起來。

無月心中一蟲上腦,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她的話,雖然理智上他並不太信。所謂「利令智昏」,他和煙霞仙子則是「令智昏」了,只圖眼前快活,而有意忽略時時縈繞於心頭,未來潛藏著的嚴重危機!

他突然想起煙霞仙子剛才那句話,不由奇道:「剛才聽阿姨說是我親孃?」

煙霞仙子心中一熱,不假思索地道:「你和曉虹原是一對雙胞胎,在你幼年時我帶你外出,結果母子失散,不曾想竟被夫人收養。若非剛才看見你後背上那塊胎記,我還真認不出你就是我的親兒呢!」也許是為了足母子忌的意,她又在胡編無月身世了。

無月心道:「這些女人怎麼都喜冒充我娘啊?照她的說法,我爹是楚雲帆,可能麼?」

經過柳嫣娘當初胡言語的教訓,他對此已有些免疫力,再也不敢胡認娘,不過煙霞仙子既然有此嗜好,倒也頗合他戀母的嗜好,便順勢說道:「嗚嗚嗚……我們母子倆失散這麼多年,好思念當年媽媽餵我吃覺哦,我要吃媽媽的……」

說完嗷嗚一聲,伸手撈住煙霞仙子雪白的肥,不住地捏起來,兩顆小棗一般大的頭早已悄然立。

煙霞仙子一陣緊,忙爬到他身前側躺下來,將兩隻碩垂吊在他眼前,左臂托住他的頸項,示意他入懷:「小寶寶,快來吃媽媽的……」

煙霞仙子越來越奇怪:「以前抱雲帆,後來抱小津,都不如現在抱無月這樣,有著如此急的母衝動,似乎正如我所說,無月才是我的親兒,所以對他生出濃濃的母?」

這一點,也曾令北風、花影惑不解,甚至連受影響最深的慕容紫煙也是最近才知道,是無月身上那股特異麝香味作怪,具體是何原因,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無月忍不住一頭鑽進中年美婦懷裡,臉頰磨蹭著高聳的酥覺著它的溫暖和柔軟,鼻子嗅著濃郁人的成女人香味兒,那種味道令他亢奮,他一口叼住膨大硬的紫漲大頭,如飢似渴地嘓起來,如此大的頭含在嘴裡,覺很充實,味道微鹹,略帶腥味兒。

煙霞仙子將他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左手托住他的腦袋,使勁按向自己尖,不吃吃地道:「你們小孩子都一樣,最喜吃媽媽的大……」

無月喃喃地道:「小津也喜嘓媽媽的大頭麼?」

煙霞仙子一陣緊:「他最喜了,每天晚上都要吃我的,嘓得我頭好!還要摸媽媽的老,摸得媽媽老……哦!津兒小小年紀,兒已經翹起來了,細細的小,可是好硬哦!媽媽喜兒子的兒,媽媽要津兒的媽媽的老……媽媽要把兒子的出來,讓媽媽懷孕!噢!」

無月呢喃道:「津兒過媽媽的老沒有?」

煙霞仙子肢不扭動起來,呻道:「過,津兒得媽媽好舒服哦!硬硬的小在媽媽老裡面攪,被媽媽一夾就,每晚都要和媽媽配五六次……」

人就是這樣,越是無法得到的越想要。自從決定終止自己的倫行為,不願再把小津拖入倫深淵之中,煙霞仙子對幼子那童子的渴望,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行為受到理智控制,心理上的渴望反而愈發強烈。

為了足自己母子倫的渴望,煙霞仙子意得越來越嚴重,黑暗中漸漸把無月臆想為津兒:「津……津兒,你那麼喜李姨,是不是因為她身上,也有媽媽的味兒?晚上她帶你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也要餵你吃?」

無月倒也懂得配合她演戲,反正這樣他也覺得,聞言將鼻子拱入美婦腋下,嗅著那股很特別很人的味道,饞兮兮地道:「李姨腋下也有媽媽這種味道,我喜!她要喂津兒吃好白好軟好大哦!我還喜摸李姨的老,李姨好多哦,水水也好多!」

煙霞仙子肥向上一,呻得愈發大聲起來:「津兒平時晚上跟媽媽睡,不是最喜摸媽媽的老麼?今晚怎麼不摸了呢?」

說完將雙腿分開,住無月的下體,聳動著間,肥腴如小山包一般高高凸出的白虎饅頭大肥蛤,來回廝磨著無月的硬物,為身上糊了熱烘烘的汁。無月伸手摸去,那團軟早已如同一座沸騰的熔爐,滑膩膩、熱烘烘,尚有大股大股的汁不斷溢出玉門……

煙霞仙子大聲呻著:「媽媽不行了,要坐上來,媽媽要坐到兒子身上,津兒,媽媽今晚就為你破身。用媽媽的老夾齣兒子的童子初……」

說完翻身爬到無月身上,右手撈住早已一柱擎天的兒,向下扳了一點,讓它立正。間挨挨湊湊,將黏乎乎滑膩膩的蛤口對向頭,煙霞仙子部緩緩向下一沉,無月但覺頭一熱,已陷入滑的蛤口之中。

煙霞仙子肥蛤門戶寬大,整隻頭進去之後不象乾娘那般團團、無數蚯蚓立馬繞上來,只能緩緩推進,而是有種暢通無阻之,只有數條長長的芽挑逗著頭,象餌一般它深入。

二人均無啥覺,煙霞仙子收緊蛤口握住頭,肥上下微微起伏,讓稜反覆摩擦和刮磨蛤口附近,那堆之極的粉凝脂……

直到此刻,由於一直擔心夫人突然回來,煙霞仙子心中有種偷的覺,很怕被發現。可是偏偏……反而覺到前所未有的刺,加上倫意之下,那種忌刺,令她快倍增,呻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無月也是同樣如此。

待快積累到相當程度之後,煙霞仙子才再次將肥緩緩下沉,細細地品味著頭緩緩破開層層壁所帶來的快。待頭抵上口之時,她才重重坐實在無月下體之上,先輕輕地旋動了幾下部,讓頭在口之上來回研磨。

一陣酥麻之極的快傳來,煙霞仙子口不痙攣搐了幾下,灑出縷縷花頭乘勢擠開口,鑽入頸之中繼續深入,尋幽探勝。

煙霞仙子已先後生育二子二女,不僅道較為寬鬆,連口之中也不象慕容紫煙那般緊窄,那般崎嶇難行,是以頭一路勢如破竹,擠開不斷繞上來的,直達子內口,將稜卡在內口之上。

象煙霞仙子這類道和道都比較寬鬆的婦人,通常較難得到足,因為缺乏摩擦產生的快。若是一直收緊道和頸,快固然增加,但卻很難持久,要不了多久,沒準兒未到高就累了。

所以,她和前任丈夫孟天才行房,還從未真正到過高。後來和兒子云帆,快也主要來自於心理上忌的刺

當然這是針對她自己而言,對於男人來說,煙霞仙子的妙處鼓凸而出,如同一隻大饅頭,屬無白虎型,而其膣道,乃是十大名器之一的「八方風雨」。雖比不上慕容紫煙的第一名「七竅玲瓏、千條蚯蚓雙合璧」,卻也是萬里挑一之珍品!

所謂「八方風雨」,是指蛤口光潔可,膣道內一片廣闊,花心和口天生比常人大,接觸到男頭時,口會立刻張大,嘓住頭。兒進入之後,裡面彷佛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而且口生在深處,要找到它,兒必須比常人長出許多才成。但只要兒夠長,能頂到口之中,耐心地在口內來回研磨二、三十次,洶湧的水便會湧出,兒便如漂泊在海上的一葉孤舟,隨著洶湧的波濤,上下翻滾,舒不已!

無月雖不知這些名堂,但兒深入口之中後,覺膣道和慕容紫煙明顯不同,缺乏那種緊握的快。這也難怪,煙霞仙子雖為一代尤物,但畢竟以她的年紀,還想把兒夾得很緊,除非擅長縮之術!那等深媚功大法,卻非煙霞仙子所能企及。

不過這也難不倒無月,既然美人花心不來找頭的麻煩,那麼就讓頭去找花心之中的麻煩吧!他聚氣運行起少心經,沖天鑽啟動,頭如同一條活蹦跳的泥鰍腦袋一般,見就鑽,四處挑,勾磨挑刺無所不用其極!

於此同時,煙霞仙子發覺他身上那股麝香味兒突然變得愈發濃郁,空氣中四處都有這樣一個香味兒。這種濃郁麝香味兒似乎極美女人,她但覺渾身上下突然一陣發麻,孔迅速擴張開來,幾處地帶同時做出極端反應:房、頭充血膨大到極限,脊柱發熱,膣道內輕微痙攣,幾股花漏出……

如此一來,頭被子內口附近刮磨,無月快迅速提升。而對於煙霞仙子而言,終於明白夫人剛才不僅所言不虛,而且尚有所保留。

突如其來的快並非是由涓涓溪彙集而來,而是隨著沖天鑽的發動,如同暴風雨一般猛地席捲而來,迅速淹沒了她的身心、她的大腦!

煙霞仙子「嗚啊」一聲尖叫起來:「我的天!好寶寶!天下怎……怎會有這般寶貝,如此銷魂的兒?噢!!攪得媽媽老裡面好!嗚嗚嗚……阿姨好想!……我要……」

煙霞仙子雙頰紅,媚眼朦朧,櫻口大大張開,大口大口地氣,渾身孔似已全部張開,酥軟麻遍及全身。

她坐在無月身上一動也不敢動,只因裡面那個蛇頭尚在不停地四處拱,若她再動的話,覺自己立馬就要身。可她覺自己還有事情沒做,不想這麼快出。

她猛地將無月上身拉起,緊緊地摟在懷裡,顫聲說道:「好寶貝,快來吃阿姨的!……哦!好……嘶嘶……阿姨喜一邊喂孩子吃,一邊……」

受到兒是如此強大,煙霞仙子已用不著以意的方式來刺自己的快神經,索不再把無月當作小津的替代品,開始享受和他靈融的快

無月張嘴含住她送上來的大如小棗的大頭,使勁兒地嘓起來,同時頭再次加大運動量……

「啊!!嗚嗚嗚……憋得好難受!嗷嗷嗷!!!了!嗚嗚!」一陣發自喉嚨深處低沉地嘶吼之聲,煙霞仙子關大開,洶湧而出!

八方風雨的妙處,在此刻充分顯現!洶湧發的熱汁,有節律地衝刷著頭,衝得它載浮載沉,似乎要將它燙一般,實在舒不已!

無月深深呼出一口氣,舌尖抵緊下牙,抵擋住那股出的衝動。待覺不那麼難捱之時,才開始收煉化元之氣,這才覺到煙霞仙子出得既多且純,一如處子元,令他心中有些納悶。

慕容紫煙和無月首次合體那會兒,為了得到足,教會他忍之術,殊不知風數度之後,無月竟變得如此強大,本已金不倒,再會忍之術,簡直如虎添翼,得她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真是自作自受啊!

煙霞仙子腦海中一片空白,顧不上呼依然急促,酥仍不斷大起大落地起伏,抱住無月情舌吻。

女人在這樣的時刻,往往最需要男人的溫存,這樣可以使她的高,保持得更加長久一些,但覺後腦處一片火熱,醺醺然醉如醇酒!

情洪漫過峰頂,漸漸退,緩緩回到山之時,煙霞仙子的神智才慢慢恢復過來,不幽幽地道:「寶貝兒無月,我你!你真的好哦!算起來,我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身,跟你在一起,來的好快哦!快得我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聽她如此一說,無月才算明白,難怪煙霞仙子會出如此之多的,而且如此純,二度身,的確比處子元也差不了多少。

接下來,無月施出在慕容紫煙到過一次高之時,對付她的那種方法,在煙霞仙子身上試了一下,居然效果極佳!

煙霞仙子瓤內不受控制地緊了幾下,快再次洶湧而來,忙摟緊他顫聲道:「阿姨已經足過,趕緊收拾收拾睡了吧。夫人隨時可能回來,小冤家,不要再逗阿姨了,好麼?再……噢!……你再逗阿姨,我又要忍不住了!哦……被夫人撞破我倆偷情,就麻煩啦!」

無月此刻只想發,哪管得許多?沖天鑽緩緩地拱著花心內口……

煙霞仙子但覺難熬之極,嬌軀猛地繃緊,似豁出去一般,雙手死死地摟緊無月後背,指尖已深深陷入皮之中,雙腿勾住無月間,使勁向前聳動下體,好讓頭更加深入一些,神智漸漸再次陷入模糊之中,頭好硬好燙,裡面好充實哦!這是她此刻唯一的知覺……

頭緩緩地拱了數十下之後,便再次鑽出溫泉,讓煙霞仙子在低沉的嘶吼聲中,死!但覺二度身,比剛才更加猛烈!

屢試不之下,無月信心大增,頭開足了馬力,開始窮追猛打,絕不給美婦一點息之機。他控制著節奏,每每在她高漸褪,輕憐之時,又開始新一輪的鑽探工作……

接下來這半個時辰之中,無月將主動權牢牢地握在手中,體位已換成男上女下,按住美婦兇猛地發著。

煙霞仙子關自首度被打開,便如同溫泉口一般,變得脆弱不堪,被頭捅不了幾次便會狂瀉不止。

到後來她想忍都忍不住,已身達八次之多!

此時她已得有些頭暈眼花,肥蛤因充血而高高腫起,比平時又膨大了三分之一,渾身乏力,每身一次,口都會大大擴張開來,更加無法夾緊

此刻的她,別說理智,就連意識似乎都已離她而去,只剩下一種覺:想!忍不住地想!可出的絕非淡黃,而是清亮若蛋清一般的花……

就在無月即將再度發起進攻之時,煙霞仙子忍不住求道:「好無月,阿姨真的不行了,阿姨的都被你腫了,再得話會很疼的……再說,都這麼久了,我好怕、怕夫人突然回來………」最後這句話一直被她在心裡,此刻忍不住又說了出來。

無月再次聽她這樣說,心中那團被望暫時住的影猛然變大,想象著乾娘隨時可能闖進來,巨大的恐懼迅速拉回了他的理智,趕緊將內穿上,裹好錦被,一動不動地閉眼假寐,同時緊張兮兮地低聲道:「阿姨也趕緊睡好,裝作什麼都沒做的樣子,對了,手帕要藏好……」

房門突然「砰」地一聲巨響,被人一腳踢飛!

厚重的門板飛向衣櫥,「嘩啦啦」地一陣響,衣櫃被撞得稀爛!

黑暗中,飄落衣裙和雜物之間,一條幽靈般高大身影,悄然而入!

煙霞仙子和無月心中「砰砰」跳,「剛才外面一點腳步聲也無,她何時回來的?」

二人心中同時升起這個疑問,躺在上一動不動。然而睡之人,竟一點呼聲也無,太不正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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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二龍三鳳

慕容紫煙鞋也不,跨上繡榻,拎起無月猛地扔向繡榻內側!

無月的身子在牆上「砰」地狠撞一下,再滾落繡榻。

她則仍在中間躺下,寬厚的酥大起大落……

無月疼得想哭,隨即出於自我保護本能,忙咬牙強行忍住,他深知在此關頭,若得她魔大發,後果嚴重!

乖乖蜷縮於角,渾身肌繃緊,一動也不敢動。

他這種本能與生俱來,令他在當年滅門慘禍中僥倖逃過一劫,也多次逃過乾娘狂式施暴。

慕容紫煙曾養過一條獵犬,託人從女真部帶來的,取名小,備受她的寵,養在內室之中。

三個多月大的時候,有次竟在繡榻上拉屎,她氣得擰起小撞向牆角,小痛得狂吠,稚尖銳的哀嚎,起她心中魔,她臉上肌扭曲、面目突然變得猙獰可怖,死死扼住小脖子!

喉中「呃呃」悶響聲,以及拼命的掙扎,竟令她心中生出狂的愉悅,原本明媚的雙眸之中異光暴閃,似有種魔鬼般暴愉悅令她罷不能,喉中「嘔嘔」低吼著,玉頰之上湧上一片妖異紅,使出最大力氣,將小活活掐死!

那一瞬間,她急促地嬌不已,腦中一股熱洶湧而來,到某種極大足。情過後,她由魔魘之中清醒過來,看著癱軟在手中、疼無比的小,心中不由泛起深深的悔恨。快多強烈,悔恨愧疚就多深!

這是種心理疾病,也許是由於她恨各走極端,也許是由於婚姻不幸、缺乏情足造成的,或是其他什麼原因,慕容紫煙靈魂中,天使和魔鬼長期並存。

上一刻還對無月柔情似水,下一刻也許會恨不得掐死他!

當時無月在場,這恐怖的一幕,乾娘與平時判若兩人的舉止,令他記憶猶深!

那天,當慕容紫煙發覺無月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是那樣驚恐不安,心知自己的失態嚇壞了他,想上前抱住他安一下。

誰知無月見她眼中那股妖異之極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竟忍不住往後直縮,差點再度引發她心中魔,好容易才忍住中那股對心之物施的強烈衝動。

無月也曾遭遇她類似施,只是比小幸運,有大姊或北風保護而已。童年印象深刻心底,很難因時光逝而磨滅,他對慕容紫煙又又怕之情,恐怕終身也難以改變!

夫人如此狂暴的舉動,顯然已窺破好事。

被準原配捉,煙霞仙子大尷尬,雖然姊妹情深,但為情翻臉的閨多了,一時間不知所措。黑暗中,都看不清對方是什麼表情,只能聽見彼此呼聲,越來越急促……

兩刻鐘時間之後,沉默依舊,愈發抑。黑暗中,三人似被強力縮空氣所籠罩,誰也沒睡著,也沒人說話,但重的呼聲,已急促到一觸即發的程度,似乎三人正合力吹氣球,氣球越吹越大,卻依然沒人停止,似想吹爆為止!

黑暗、抑、冷漠,情何以堪!

無月渾身肌已繃緊到極限,這種沉默令他恐懼,甚至超過被施的恐懼,他現在好想深深地呼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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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慕容紫煙從書房回來,穿過雅廳,推開房門進入暖閣之後,便聽見臥室之中傳來陣陣靡之聲。

她頓時呆住!

在她為無月編織的人生道路上,這類事情總會發生,可一旦真的來了,她仍深嫉妒、痛苦、煎熬和惱怒!

她一時間愣在當地,雙拳握緊,怔怔出神:「殺掉煙霞仙子?你神經呀!明明自己說話不小心,才讓她有了念想。就此放過,默認此事?不行!無月一定會認為我軟弱可欺,見了中意女子就勾引,那還得了!……」

一時間柔腸百轉,竟束手無策,想不出該如何處理。如此舉棋不定,輕不得、也重不得,對慕容紫煙來說,還是人生第一次。

聽見臥室中二人戰正酣,她覺得此刻進去,大家都很尷尬,只好在暖閣裡先待上一會兒,再相機行事。

慕容紫煙心煩意之間,耳邊卻不時傳來這對偷情男女的語,以及煙霞仙子即將高時,所發出的那種母貓叫一般的嬌聲,聽得她不由得面紅耳赤,繼而於無盡惱怒煩中,竟忍不住漾起來,的,下面的,褻下襠漸漸浸了一片……

待聽見煙霞仙子向無月告饒,慕容紫煙覺得該自己出場了,這種進退兩難、縮手縮腳的局面,對她來說還是首次,令她大憋屈,心中怒火升騰!

她掏出火摺子,想點燃燭火,可一向穩定有力的手,此刻竟老是發抖,試了幾次都沒打燃,也就罷了。

本想表現得瀟灑一些,推門而入,誰知中突然惡念迸發,忍不住猛踹房門,進入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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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綠絨。她燃起燭火,進入暖閣看了看,見臥室門

開,連門框都不見了,心中大吃一驚,忙探頭向臥室裡看去,發現衣櫃已爛,

倒在地上和門板堆在一處,衣裙灑落一地,似乎剛經歷過烈打鬥。三人卻又好

端端躺在上,顯得十分詭異。

她進去大概清理了一下,便趕緊溜出去了,隨手把暖閣房門給關上。

上沉默依舊、抑依舊……

又過半晌,還是煙霞仙子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夫人生氣了?嗨!是我勾引他的,要怪就怪我吧。不過……若非先前夫人說了那話,我也不會生此念想的……」

慕容紫煙竭力平復動的情緒,淡淡地道:「不怪姊姊,怨我說錯了話,算我默許的吧。無月,你給我聽清楚了,煙霞姊姊算是例外,以後若是不經我點頭,就隨意接納別的女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一點倒不用她提醒,無月清楚得很,聽她此刻的口氣,知道已經雨過天晴,立馬打蛇隨上,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煙霞阿姨應該……所以……」

慕容紫煙打斷他道:「知道就好,趕快睡覺,我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無月涎皮涎臉地道:「好事被姊姊打斷,我還憋得慌呢,可不可以……繼續?……」

慕容紫煙啐道:「煙霞姊姊的確不行了,你還是放過她吧。」這才下靴子和外套。

無月一把抱住她,猴急地道:「姊姊掉衣裳,是不是準備幫我瀉火呀?」一邊摟住美人狂吻,一邊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捏。

見他找上門來,慕容紫煙適才聽了半天,本已漾,心裡縱然千肯萬肯,可煙霞仙子就躺在身邊,當著她的面和無月?她可還沒這麼放得開!忙伸手去推無月,尖叫一聲:「不要!」

煙霞仙子翻身朝外側躺,以手掩口,長長打了一個哈欠:「啊哦~被小壞蛋折騰得累死了!我老人家睡了,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吧……」說完沒多久,竟鼻息勻停,似乎真睡著了。

慕容紫煙將櫻湊向無月耳邊,弱弱地道:「姊姊……在呢……你這個小壞蛋,難道想當著煙霞姊姊的面,做……做那種事兒?」說後面這句話時嗓音微顫,似乎受到某種刺。旋即翻了個身,朝外側躺,留給他一個後背。

可她心裡總覺憋著一股火,也不知是妒火,還是火,抑或兼而有之吧?總之心裡糟糟的,一時間卻哪裡睡得著?

無月心裡也憋著一股火,火!

被她推開後,不敢勉強,只好眼睛瞪得老大,心裡默數著時間……

大約兩刻鐘過去了,覺乾娘一會兒扭扭肢,一會兒擺擺大腿,一會兒又摸摸頭髮,一直在動來動去,呼聲沉重,知她尚未睡著。捱得這麼近,乾娘身上那股獨特的香味兒,時時挑動著他的望。

煙霞仙子呢?鼻息倒是均勻,剛才那麼累,她該睡著了吧?

無月急得有些抓耳撓腮,脖子伸得老長,想越過乾孃的身子看看動靜,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又是一刻鐘過去,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也側躺在乾娘身後,身子緊貼著她的後背和凸翹的肥,雙手一上一下穿過她腋下,攬住她柔軟酥,一手一個,握住酥捏起來。

哦、好軟好大,乾孃的房屬碗形碩,底座幾乎擠整個酥,擠得峰向兩側分開,從身後都能看見側輪廓,摸起來真是舒服啊!他心中想起了白,微帶透明,隱隱能看見細血管的那種、耀眼的雪白。

一邊捏一邊將食指指尖移向尖,摸到一些硬硬的、芝麻大小的粒,循著粒摸了一圈,這是乾孃的暈了,他心中想起了紫紅。食指指尖再向暈中間探去,便觸到了頭,指尖同樣環繞頭一週,頭硬硬的,估計有小棗那麼大了吧?他心中想起了深深的紫

「她這幾天頭顏越變越深,難道真是懷孕了麼?真是太好了!」

他雙腿前屈,身體象大蝦一般弓起,下體頂住乾娘部旋磨蹭著,那付弓駝背的模樣,象極一條發情的公狗,極力想爬上母狗的後背。

慕容紫煙部被磨蹭得頗為難耐,被硬硬的東西頂住股溝,心中念叢生,不一會兒,覺那熱烘烘的兒,已順著股溝拱進她雙腿之間,順著方向來回動,雖隔著褻,仍能清晰受到它的硬度和熱力……

來回動數十下之後,褻下襠被的區域越來越大,慕容紫煙忍不住嬌一聲,聲若蚊吶地低聲道:「別了,兒都了,快幫我擦擦,別上……」

無月地道:「乾娘下面這麼多水,想要了吧?」

慕容紫煙低聲啐道:「想你個頭!老老實實給我擦,不許搞……」

無月從枕下出一塊手帕,便動手她褻,慕容紫煙倒也配合,抬了抬部,讓他順利地了下來。

他聞了聞褻下襠,一股濃濃的腥味兒撲鼻而來,令他不由想起白中帶黃的油汁,左手拿著手帕探向乾娘間,在柔軟凸翹的山丘周邊摱了一圈,有幾縷已被汁黏在一起,要想擦乾淨必得輕扯

慕容紫煙被扯得低哼兩聲,忍不住扭了扭股,將他的手夾緊。無月嘟囔道:「乾娘腿分開些,要不我沒法擦,剛才您這麼一夾,都扯掉幾。」

慕容紫煙吃吃地道:「送你做紀念吧,以後不在我身邊,想我的時候,就看看我的……呵呵!」倒是依言將腿分開了些,方便他的手活動。

無月將手向前伸出一點,用手帕擦那顆半軟不硬的花生米,慕容紫煙齜牙咧嘴地哼唧起來:「嗷!別碰那個地方……」

他不動才怪:「那兒很,不擦不行。」直到把花生米擦得完全探出……

慕容紫煙玉頰得通紅,喉間「呃呃」地不斷哼唧著,怕被煙霞聽見,又不敢發出聲音,但覺難熬之極。

好在無月已停止折磨花生米,開始擦拭那兩片嬌的小嘴兒,那是最之處,捏住一片便會向外滑,將兒拉長。最後處理的是發源地,折騰了半刻鐘,他發覺要想擦乾淨,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不再做無用功,扔下手帕,用食指指尖放在半開半合的蛤口上,覺著裡面的柔軟、熱力和動,他心中不由想起,剛被切開的新鮮豬那種顏,旋即將指頭第一關節入。蛤口立時收縮,夾緊了他的指頭,耳邊傳來乾娘牙關磨擦打顫的「嗤嗤」聲……

幸好屋裡一片漆黑,誰也瞧不清慕容紫煙此刻的表情,甚至也聽不見她發出的其他聲音,他只能覺到乾娘右腿伸直,上面的左腿向前蜷曲起來,左手捏著自己的尖,股不安地扭動著,也不知是在邀請呢,還是……

應該沒有「還是」了吧?

無月將身子往腳下移了一些,收回左手,股往前一聳,換兒湊了上去。雖是側躺後入式,但他年輕,起時嚴重上翹,入角度倒正合適。不過蛤口邊太滑,加上這種姿勢還是首次採用,頂了幾次都滑開了,不得其門而入……

他哼哼唧唧地用力搗鼓著,也不知他是否著急,但似乎慕容紫煙很急,她左手不知何時伸了進來,輕輕地撥了兒一下,取得了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頭終於就進去了,發出「吱吱」輕響,就象在衣板上洗衣裳所發出的那種聲音!

二人都差點得叫出聲來,但誰都沒真的叫出來,只能聽見重的息聲,和喉間發出的那種尖銳低沉的嘶嘶聲。

隨著兒緩緩入,無月覺到蛤口猛然收緊,瓤內那層層熱烘烘的粉凝脂張合不已,上下左右不斷地夾擊著身和頭,緊接著,那悉的無數條蚯蚓如約而至,繞著、動著,如同最多情的懷少女,正溫柔地撫摸廝磨著她的情郎……

「嘔!」他喉間不由發出一聲低吼,乾孃的身子就是啊!他忍不住重重一頂,頭重重地撞擊花蕊,撞得花心口猛地大大張開,他股又是往裡一聳,將頭送入了口。

「嘔嘔!」這次是美人在嬌,嬌軀猛然繃緊。

頭在口之中受到的,比道中來的更加熱烈!馬眼總是受到不明柔軟之物的勾刺和撥,那一刻,無月不由哀鳴一聲,兒一漲,竟有出的衝動!

他急忙定了定神,使出忍術忍住那股意,腦海中將與他綿過的女子都過了一遍,覺還是乾娘給他的快最為劇烈。為了不傷她身子,無月也沒再發動沖天鑽,只是憑體力不斷地衝刺著,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發出體內那股火……

就在雙雙即將同登極樂之時,也不知煙霞仙子是在做夢呢,還是咋的,翻了個身,依然側躺著,卻變成與慕容紫煙面對面,還磨了磨牙!慕容紫煙心裡「咯噔」一下,忙伸手死死按住無月的股,不許他再動,然而她那天下第一名卻關起門來打狗,裡面動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厲害!

無月快已接近頂點,兒猛然暴漲,似乎要出什麼狀況。慕容紫煙忙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股,似乎在說:我快了,你再忍忍!

煙霞仙子忽然撲哧爆笑出聲!

慕容紫煙大吃一驚,暫停關門打狗行動,無月體內狂忍不住正要發而出,也被嚇得趕緊撤退,意全無!

慕容紫煙狠狠扭了煙霞仙子一把,嬌羞無限地恨聲道:「你個老貨,居然敢裝睡!」

煙霞仙子笑得打跌:「我也想真的睡著啊,可你們一直在勾搭調情,讓我老人家怎麼睡啊?本想~哈哈哈~本想一直裝下去的,可夫人居然說~說要把送給小壞蛋做紀念……唔唔~我實在忍不住想笑,憋得好難受啊!哈哈哈……你們繼續,我閉上眼睛行麼?」

「繼續?讓她看?」慕容紫煙剛想罵,偏偏無月已熬不住,又開始動起來,黑暗中,傳來陣陣「劈啪劈啪」的衣水聲,聽起來分外靡,令她無法生出抗拒的念頭。

半刻鐘之後,快淹沒一切,她那妙裡面又重新恢復活力,開始了要無月命的動啃噬,她的神智,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叫聲已失去控制……

臥室之中突然燈火通明!

煙霞仙子不知何時已起點燃了燭臺,而且六如兒臂的巨燭一起點燃!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慕容紫煙那張痛苦不堪的粉臉,秀眉緊皺,雙眸瞪大直視上方,呈美麗弧線的鼻尖沁出細密汗珠,鼻翼翕動不止,櫻大張,狂之中夾雜著陣陣呻之聲,赤的身子湧現陣陣紅……

慕容紫煙大吃一驚!可此刻正是她關大開之時,花口同時有節律地痙攣搐起來,第一股熱已然出,身子已完全受本能驅使,已然失控,她喉間「嗚嗚嗚」發出一陣低吼,再次得天昏地暗!被人看著身,原本令她羞愧無地,可是……

竟偏偏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淋漓盡致!

煙霞仙子似乎特喜惡作劇,湊嚮慕容紫煙的臉,仔細地看著她那雙失神且疲憊不堪的杏眼,似乎想研究一下,女人在身時,會是什麼樣一種表情?

慕容紫煙此刻處於短暫休克狀態,給她的研究提供了極大方便。待慕容紫煙漸漸恢復意識,雙眸重新聚焦之後,發現一雙瞪得大大的牛眼近在眼前,不由驚叫一聲,惱羞成怒地叱道:「你在幹嘛?離我遠點!」

煙霞仙子躺回上,呵呵媚笑:「我說妹子呀,以後這樣的場面總是少不了的,什麼事都有個第一次,習慣就好了,今晚我就是要讓你適應一下。呵呵!被人看著被姦,是不是特啊?」

慕容紫煙啐道:「你個頭!」旋即兒還硬梆梆地杵在瓤內,頭一跳一跳地,似乎就快打開水龍,便回嗔作喜地道:「唔~的確很,那就讓姊姊也一下吧!無月上!把這個老貨給我姦了……天!我瘋了麼?」

無月才不管她瘋沒瘋,聞言立馬爬到煙霞仙子身上,一口叼住碩大的頭嘓起來,嘴裡支支吾吾地道:「煙霞阿姨,我要……」

煙霞仙子剛才耳聞目睹,觀看二人表演,火已被徹底點燃,此刻正熊熊燃燒哩!

雖然肥蛤先前已被搞得又紅又腫,可裡面空虛的覺,卻令她渴望再次被,便也順水推舟地道:「來就來呀……唔~剛才黑燈瞎火,也許還不覺得什麼,現在這麼亮,你看著阿姨這張老臉,還能有興趣麼?」伸手捉住兒,將它入熱烘烘、滑膩膩的蛤口之中……

無月依然沒有動用沖天鑽,而是奮力聳動起來,也不再九淺一深,而是杆杆到底!

近百次之後,煙霞仙子嬌軀不住繃直,雙腳用力蹬,肥高高抬起,猛烈地聳搖起來,合著他的,嘴裡嘰哩哇啦地叫個不停……

無月尚一臉稚氣,瘦弱的身子趴在高大豐腴的美婦身上猛幹,稚和成,各走極端,形成一幅反差對比極為鮮明的畫面,帶給慕容紫煙一種極為強烈的視覺衝力,刺得她再度亢奮起來,尚未完全熄滅的焰,再次熊熊燃燒!

然而,看著他趴在別的女人身上幹得如此賣力,還如此一付受用的模樣,又有些妒火中燒!

這兩種心理摻雜在一起,不斷髮酵,產生一種全新的、說不出的古怪滋味,令她詫異的是,這種滋味,竟令她異常亢奮,前所未有的亢奮!

偏偏此時,煙霞仙子正大聲呻著,顫聲說道:「看別人,夫……夫人覺得刺麼?」

這話實在太過靡,無月沒敢吭聲,不知他聽了是何覺?煙霞仙子只是兒又漲大了一些,令她快倍增!

倒是慕容紫煙聽得瓤內不住痙攣幾下,又有一股汁溢出,「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搞,我竟會覺興奮,我瘋了麼?」

煙霞仙子說的這些話,對她自身心理上也產生一種強烈衝擊,在良條件反下,形成一種行為習慣,她呻聲越來越大,愈發胡言語起來,所說的話也越來越靡,越來越變態!

無月無法承受心理和體上如此強烈的刺兒已膨到極限,嗷嗷低吼聲中,終於一瀉如注!

與此同時,煙霞仙子的尖叫聲也毫不示弱,與無月同時到達靈之巔!

見無月得昏天黑地,慕容紫煙忙上前抱住他,送上殷紅雙和他熱吻,伸出纖纖玉指,連點無月的會、會,氣吁吁地道:「無月,《素書》上有言,」時須有節制「,你年輕,易衝動,別每次都得如此驚天動地,對修煉沒好處,須得學會節制,忍術不僅能用於合過程,也可用於此刻,快試試!」

天!一個人漲得要命,好容易找個地方,撒得正之時,卻要他立即停下,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何況是在過程中?

他還真做到了,不過這次是在慕容紫煙的幫助之下,當然她要無月制住大的衝動,也並非全無私心。

這不,她已將無月從煙霞仙子身上攬了過來,將他拽到自己懷裡,妙手巧妙地一撥,已膨到極點、卻暫時斷兒,已暴之極地捅入蛤口之中,一杆到底!

不錯,在她心裡,正憋著一股火,由妒火與火發酵而成的火,在熊熊燃燒,燒得她覺要瘋掉,無月是唯一解藥,非得馬上和他抵死綿、縱,才能將這股火徹底祛除。

於是,不給他一點息之機,慕容紫煙使出渾身解數,媚功、妙種種銷魂妙處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一刻鐘,無月好容易省下的彈藥,便全部灌入她那銷魂蝕骨的妙之中,甚至還加上了一些利息。同時,這恐怕也是慕容紫煙來得最快、也最為酣暢淋漓的一次高

煙霞仙子剛才足足休克了半刻鐘時間,此刻才神智漸復。慕容紫煙醒神過來,顧不上自身雙修,趕緊將雙修法門告訴她,讓她依口訣取並煉化元之氣,然後自己才緊摟著無月,兒也未及拔出,開始合璧雙修。

一夜之間,煙霞仙子雖被搞得疲力竭,慕容紫煙也好不到哪去,二人卻也收穫頗豐。無月夾雜著先天仙氣的元乃瑤池仙品,豈是等閒可比?使得兩位極品美婦功力增長、容光煥發,看起來似乎又年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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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地美婦

與此同時,在雲夢那座曾軟過無月的豪華山莊之中。

疏影香榭,雲夢娘娘端坐案邊,朱若文坐在她對面,影兒和靜兒侍立一側。

雲夢娘娘伸了個懶,有些意興闌珊地道:「影兒,魂兒在長鯊幫那邊情況如何?」

影兒似乎半晌才反應過來,娘娘是在問自己,忙「啊」了一聲,魂不守舍地道:「娘娘在問我麼?」說完瞄了一眼靜兒。

雲夢娘娘有些不地道:「這些子你怎麼回事?這次長鯊幫之行非常重要,原本該你去的,可你整就象丟了魂兒,無打採!魂兒替你去了,你對她那邊的情況似乎也一點兒都不關心,到底在想些什麼?」說到後來有些聲俱厲!

見她發怒,影兒心中惶恐不安,臉煞白,嬌軀微顫,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雲夢娘娘重重哼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靜兒。靜兒忙道:「據探子回報,羅剎門這次出動大批高手,由羅剎仙子麾下二號猛將帶隊,在鯨鯊幫和長鯊幫火併之際突然現身,局面呈一邊倒之勢。我方人馬加入戰之後,局面稍有好轉,但傷亡比對手多出一倍不止,好在人多勢眾,目前尚能維持僵持局面,誰也無法徹底擊潰對手。昨天按娘娘指示,魂兒姊姊已開始和對方談判長鯊幫每年上繳利潤如何分配的問題。燕赤紅尚未明確表態到底準備投靠哪方。」

雲夢娘娘一拍椅背,恨恨地道:「燕赤紅這個老狐狸,想做牆頭草麼?哼,沒那麼容易!嗯~其他呢,還有什麼情況?」

靜兒道:「娘娘,據報繡衣閣也準備手此事,今天鄭統領送來這封密函,可能便與此有關,也許是想協調行動吧?」

雲夢娘娘道:「什麼密函?為何不及時給我?」

靜兒不一怔,趕緊從背後偷偷扯了一下影兒衣袖。

影兒忙從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口的書簡,給雲夢娘娘。

雲夢接過一看,上書「絕密」二字,問道:「何時送來的?」

影兒渾身哆嗦著道:「今天中午,小……小婢忘記給娘娘了,小婢該死!」說完雙腿一彎,跪倒在地。

雲夢揮手重重一耳光扇去,怒吼道:「快滾!!給我回去面壁十天!」

影兒白皙的臉上立馬出現一片紅掌印,聞言忙倉皇而去,連謝從輕發落之類的話都忘記說了。

雲夢啟封出信箋,在燭光下仔細看了一遍,隨即將信箋往案上重重一摔,怒道:「協調行動,憑他也配!這事和他繡衣閣有何相干?真是哪兒有油水哪裡就有他!這傢伙最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以他謹慎的格,必有所恃!」

她似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了看靜兒,溫言道:「對了,你是否知道,影兒這丫頭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兒有些遲疑地道:「大概……大概和蕭公子有關吧?」

雲夢「哦」了一聲,用手,眼中出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之後,才對靜兒輕聲道:「你下去休息吧。」

靜兒對在座二人福了一福,轉身出門,回去找大姊安她去了。

見靜兒沿著九曲木橋漸行漸遠,最後消失於山石之後,雲夢才轉頭對朱若文道:「若文,你覺得鄭天恩的後臺會是誰呢?父皇已將這類事務由我全權處理,還有誰有如此權勢,敢唆使他和我對著幹?」

朱若文遲疑半晌,才緩緩地道:「娘娘難道忘了,劉宇和戴成慶麼?老皇爺……」

雲夢長嘆一聲:「想想也是!唉~這些年父皇怠於政事,成天隱居深,熱衷於搜刮民財,朝政漸漸由這些權宦所把持。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猖狂到如此地步,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難道給點權力就飄飄然,想造反麼?不行!我得回面見父皇,力勸他收回宦手中大權!」

朱若文低聲道:「按說此事妾不該多嘴,不過……」

雲夢柳眉微蹙:「若文,我從小由你大,算得上我半個娘,還信不過你麼?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朱若文低聲道:「中的事情,唉~皇后情溫和,對太后侍奉至孝,面對皇上寵妃爭寵也從不計較,可惜好人不得好報,身為正,迄今已達三十七年,卻只生下你一個皇長女,即便多方照顧和關懷太子,使得他多次倖免於難,如此賢惠的皇后,卻依然得不到皇上的寵。」

雲夢道:「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母后多年來心中的苦楚,只恨我身為女兒身……這麼多年來,若非母后的忍讓大度,後早已成一鍋粥了。」

朱若文道:「娘娘天縱英才,老皇爺對你母后冷淡,對你的疼卻是有目共睹。可惜我朝不象西域某些汗國,子女均可按順位依序繼承王位,否則無論是按長幼排序還是論才幹,娘娘都是無可爭議的皇位繼承人,朝廷豈會落到如此地步?當年我和劉宇一起進,這個只會溜鬚拍馬的小人竟能哄得皇上開心,他一個已經夠嗆,後來又給皇上引來一個更能折騰的戴成慶,問題還是出在……」

雲夢道:「正因如此,我才必須力勸父皇呀,照這樣下去,國力每況愈下,皇弟振英又非治國良才,那可如何是好?」

朱若文道:「說起鄭統領之事,情況很複雜,郭妃原為繡衣閣前任郭統領之女,雖非正,卻為皇上生下太子,母以子貴,郭妃雖已過世,但繡衣閣中多為太子這位外祖父的老部下,與太子關係匪淺,太子已將繡衣閣視為將來能順利繼位的靠山。官場中人個個勢利眼,抱住太子這隻腿,繡衣閣自然行事越來越囂張。老皇爺即便再疼娘娘,也得顧慮太子的想法,您也勸過皇爺好幾次了,有用麼?」

雲夢頹然道:「是啊,父皇老了,明知繡衣閣近年來胡作非為,卻老是這樣和稀泥,做事越來越沒原則。在對待宦的問題上,需人代勞處置繁重政務倒也情有可原,但也不能所託非人呀!無論如何我也得盡力一試,否則家國危亦,若仍勸說不聽,我真的很懷疑,自己煞費苦心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何意義?」

朱若文忍不住真情,黯然地道:「我才不關心朝廷將來咋樣,我只在意你!當今天下山雨來風樓,歷來世之中擁兵自重、佔地為王才是王道,才能進可攻、退可守!您有欽賜兵符和宣遼軍數十萬雄兵在手,擁有北疆這片廣闊封地,且才能出眾,無論在軍中和朝中均深孚眾望,何不趁勢培植自己的實力?鳳,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何必殫竭慮為他人作嫁衣裳?」

雲夢沉默半晌,幽幽地道:「不知已有多少年,你沒這樣叫過我的名字了,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這話今晚說過就算,以後不必再提,傳出去可是殺頭之罪。對了,緹兒最近除了每請安,人影兒也不見,成天窩在屋裡幹嘛?」

朱若文皺眉道:「她最近又上繪畫,卻盡畫些愁雲慘霧、妖魔鬼怪之類,活像地獄一般,看著怪滲人的!前些時進硬是把皇上最為喜之物、唐林真跡《蟾月免圖》討了回來,好好欣賞也就罷了,偏偏在上面又是題詩又是作畫,把一幅名畫當作畫紙來使,實是暴殄天物!我怎麼勸都不聽。照我看啊,這丫頭一定有什麼心事,上次在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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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樓。

那是疏影香榭以南,後花園最深處一棟幽靜雅緻的小樓,瓊花玉樹掩映下,樓上此刻尚有燭光透出,卻是如此晦暗不明。

暖閣之中,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給人一種厚重溫暖之,雅緻燭臺上只著一支細細的蠟燭,一燈如豆,四壁景象模糊難辨,似乎主人不喜光亮。

靈緹推開書案之後那扇格子雕花窗戶,燭臺上微弱的火苗一陣搖晃,如巨掌頂,房間愈發昏暗。她靜靜地凝望天際,滾滾黑雲隙中那團搖曳不定的白就象那輛決絕而去的馬車,漸漸被翻卷的濃雲掩蔽、隱去……

「為什麼?沒有一絲留戀……」她心中問過無數次,始終沒有答案。

窗外大雪紛飛,朵朵雪花如飛絮一般飄落在她嬌軀之上。落在她那清麗絕俗的嬌靨和頸項之上的雪花,漸漸化為水珠慢慢向下動,有幾滴進短襖領口之中,帶來一陣冰涼刺骨之,她卻似毫無覺,似乎希望以此來冷卻心中火一般的熾烈思念和濃濃憂傷。

在她的腳邊有一輛陋難看的小四輪車,與屋裡豪華典雅的擺設殊不相稱,車前那手扶橫樑上綁著一繩子,這是無月在澠池曾經用過的那輛小四輪車麼?它怎會出現在這兒?

窗戶右側牆上掛著雲海山人唐林名作《蟾月免圖》,畫軸長五尺餘、寬三尺,旁邊題詩一首「鮫室影寒珠有淚,蟾風散桂飄香。」字跡娟秀,不知出於何人手筆?畫軸中桂樹下玉兔姿態各異,一白兔前左腳提起,仰頭凝視前方,另外兩隻灰兔旁立,顧盼生姿。兔子造型凖確,生動傳神,桂樹枝繁葉茂,湖石怪立,樹下綠草如茵,群芳爭。用筆工細,一絲不苟,構圖豐,但繁而不,意境清幽,不愧為名家手筆。

然而畫中卻比原作多出兩位人物,一個是衣袂飄飄的仙子,而湖石之後,一位仙童探頭探腦,似乎正陶醉於仙子的絕代風華。二人身側仙氣繚繞,形貌頗似傳說中的金童玉女。雖然作畫之人技藝不凡,畫來頗為傳神,但究屬畫蛇添足,唐林若泉下有知,非氣瘋不可!不知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在如此珍奇的名家真跡上任意塗鴉?

靈緹的目光穿越無數雪花形成的霧障,看向天邊那一團團若隱若現的烏雲。也不知是月兒在動,還是雲兒在飄,彎月正緩慢穿梭於烏雲之間,時而隱沒,時而由雲間探出一角,為朦朧灰暗的世間送來一線光明。

在她眼中,這些黑沉沉的烏雲堆積繞漂浮所構成的畫面,與時常出現於夢中的場景何其相似?唯一缺少的,是那條淡淡的身影,那條她永遠看不清、摸不著,只要她一靠近便會消散於無形,卻似乎早已和她的靈魂繞在一起的身影。

灰暗、朦朧、冰冷、恐懼,和那不斷地扭曲、哀嚎著的身影,雖如夢如幻,卻每每令她有身臨其境、生離死別之,這幾乎就是她夢中的主旋律。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都會在月朦朧的深夜,呆呆地看著天際那變幻莫測的淡淡雲嵐,從不間斷。她總覺,自己某些重要經歷已不復記憶,而這樣的畫面,或許可以喚回一絲靈,幫她找回些許線索?

那天第一眼看見他,她便有些懷疑,他就是時常出現於自己夢中,依稀漂浮、扭曲、哀嚎著的身影。那神態、那身姿,雖只是初見,但覺卻像是共同生活了千千萬萬年一般悉。那音容、那笑貌,是如此刻骨銘心,似乎早已深深刻在心靈深處!自己魂牽夢繞、靈魂所繫之處,就在他那雙深邃似海的明眸之中!

「此刻他在做什麼呢?偶爾還會想起我麼?或許,他早已忘記把背影留給了誰?」她心中幽幽地默唸。

轉身出門,穿過雅廳,沿著紅木走廊往東頭行去,經過廂房時,聽得裡面冰兒鼾聲大作,睡得正香。她真有些羨慕這位貼身丫鬟,想吃就吃,想睡一落枕就睡著,總是那樣無憂無慮!

走到走廊盡頭,踏著假山石徑緩緩而下,來到小院花園內、那座雕樑畫棟的賞雪亭之中。原來,這棟小樓與背靠的假山竟合為一體,經由假山上下樓。如此奇思妙想,估計也只有象她這般心竅玲瓏剔透的人間仙子,才想得出來?

風雪越來越大,寒意越來越重,彎月已隱入濃濃烏雲之中,天地間陷入一片黑暗,那條淡淡的美麗身影似乎已與這死寂般的黑暗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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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周府秋水軒餐室中,上午,煙霞仙子用過早餐後心意足地回棲鳳樓去了。看著心願得償的閨那搖曳多姿的曼妙背影,慕容紫煙宛若身上被剜掉一塊,若有所失地瞪了無月一眼,責問道:「老實代,昨夜和這個狐狸是怎麼回事?」

無月放下筷子,似乎一下子沒了胃口,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慕容紫煙冷笑一聲:「這麼快就忘光了麼?看來我得把你倆關進悔過窟和花影作伴,好好懺悔一下,興許你就想起來了。」

無月遲疑著正要說話,彩虹匆匆走了進來,送來一封摘月以暗語寫給夫人的飛鴿密函。

為了保證飛鴿傳書的安全,黑鷹堂堂主晶麗萊採用的是分站多層暗語傳遞之法。比如,摘月從甲地寫好一份暗語密函,用信鴿傳遞到乙地的中轉站,該中轉站將甲暗語按對照表轉換為乙暗語發送到丙站,以類似方式轉換為丙暗語……以此類推,密函抵達目的地之後,才會由專人將其轉譯為明文供接收人查閱。

每個中轉站只有一種收發暗語的對照表,即便一兩種對照表被敵人得到,轉譯之後還是暗語,仍無法破解密函內容,除非能將信息傳遞鏈所有對照表同時得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擁有所有對照表之人只有慕容紫煙和北風二人而已,這種情報傳遞方式非常安全。

所謂冰山一角,羅剎門中人人做事都如此用心,要想不強大都難!

摘月密函中寫道:「自天門提出談判,小婢已按夫人授意,提出將長鯊幫上繳黃金按七三分成,天門堅持要按五五,但六四分成似也能接受。不過,後來又橫生枝節,繡衣閣高手於昨晚突然現身,情況變得複雜起來。繡衣閣是否和天門沆瀣一氣,眼下尚不得而知,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尚祈夫人示下。」

如此局面和慕容紫煙原先的設想出入很大,若僅僅是天門,她大可調集人馬和對方硬拼,可是有大內密探繡衣閣出面,她不得不有所顧慮,和繡衣閣過早公然對抗有悖於她的長期戰略。

兒女之私只好先放在一邊了,任憑她胃口再好,一大早得到如此不利消息,實在影響心情,她一邊沉思,一邊偕同無月來到書房,派人將北風、曉虹和晶麗萊等人找來一起商討對策。

人到齊之後,慕容紫煙首先把密函讓大家看過一遍,然後緩緩地道:「以目前情況來看,我們若志在必得,必須再次增派人手,你們看這樣做是否妥當?」

北風看了看晶麗萊,首先發言道:「據晶堂主所掌握的情況,天門和繡衣閣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矛盾似也不少,我們是否可以想法利用一下?夫人既不願和朝廷過早對抗,對繡衣閣不得不慎重一些。」

晶麗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彩虹則一直站在無月書案邊看他練習書法,不時和他一下心得,談得很有些投機,暫時沒有表態。所謂大智若愚,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北風在一邊看著,心裡頗不是滋味兒,「彩虹,你即便不表示意見,也該過來聽聽大家的討論,幹嘛象個沒事人似的!」

彩虹點點頭走過來,依然沒吱聲,在這裡她是小妹,替夫人和無月打打雜是她的主要業務,對於重大決策,她想不出什麼好招,也幾乎輪不到她提建議。至於飛霜,夫人時常都懶得招她來開會,因為她來了也只是擺設,要她的腦子想出一條別出心裁的創意,估計比讓她親手處死一百個犯人更加困難。

這兒尚未商討出一個結果,又接連有兩份密函過來,內容是陝北鑲白旗和渤海鑲黃旗那邊已各自按照指示,開始採取相應行動。

慕容紫煙也得花些功夫來加以協調,有關指示和彙報的飛鴿傳書往來穿梭不斷,頗有分身乏術之

無月心裡有事,見大家久議不決,漸漸有些不耐,便趁慕容紫煙忙之際放下筆想開溜,尚未跨出書房門檻便被她擰回來了:「無月,你不好好練書法,又想跑哪兒淘氣?」

無月抬頭看了看她:「我去看看二姨娘,您那天不是答應過的麼?」

慕容紫煙看了他一眼,拎住他耳朵的手一會兒稍稍鬆開,一會兒又重新捏緊,如此反覆多次,半晌沒吭聲兒。無月等了一會兒,有些耐不住,便趁她手指稍稍放鬆之時一溜煙兒地跑了,這次慕容紫煙倒沒有再追上去捉拿逃犯。

北風見他如此著緊的神態,知道他心裡必定又生出什麼花花腸子,心想追上去看看,可公務繁忙一時走不開,坐立不安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半晌之後終忍不住說道:「夫人,無月就這樣跑去,是進不了地的。」

慕容紫煙正忙得焦頭爛額,隨口說道:「那是他的事,他可是聰明得緊,興許能騙過飛霜也說不定。」

北風可不這麼想,皺眉道:「夫人,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慕容紫煙嘆口氣,點了點頭,白影一閃,由她眼前風一般掠過,又不搖了搖頭。

且說無月一路跑一路回頭,唯恐乾娘想不通再次追上來,還好沒有。

他興沖沖地跑到前院東邊的第三營區,那是衛隊上紅旗駐地、飛霜的地盤。

經過一道房門時,隱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女人的呻聲,他心想莫非是哪位衛隊員病了?

推開房門一看,卻是澠池悅賓樓的老闆娘,此刻渾身赤被鐐銬四肢張開地鎖在通鋪上,一個童子軍正猛幹,他身後還有一長排光著下身、的童子軍在排隊等候。

無月前兩天聽夫人說起過,老闆娘眼下已有了身孕,被夫人下令鎖在童子軍宿舍中充作寮母。所謂童子軍是羅剎門將士們的子女,年紀從十歲到十五歲不等,優秀的經選拔後可進入衛隊或羅剎旗兵,差的自然淘汰,充作犧牲祭天,父母們對如此嚴酷的淘汰法則倒也認可,女真部落嚴酷的生存環境使然,有限的資源只能養活優秀者。

女童子軍住在彩虹的四營區,隨衛隊上藍旗一同訓練。三營區住的是男童子軍,每間宿舍三十個男孩,共七間童子軍宿舍。

所謂寮母,是夫人找來供男童子軍發的中年婦人,以發他們的勇氣和血,只能是外面的良家婦女,怕染上花柳病,找不到願意的,夫人就派人出去抓。童子軍隨時可爬到寮母身上發,即便懷孕後和經期都不例外。寮母每天要接待兩百來個童子軍,只有兩個時辰的睡覺時間,可想而知是多麼痛苦!

然而無月很清楚,等待老闆娘的,將是更加令人髮指的殘酷下場!

他找到飛霜手下十七縱隊隊長艾爾菱,急吼吼地說道:「艾隊長,我奉夫人之命去地看看二姨娘,快帶我去!」

飛霜主管刑罰,所有人犯都由她手下這位艾隊長負責管理。

誰知艾爾菱跟飛霜一個德行,見他來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卻淡淡地道:「既然奉夫人之命,請出示牌。」

無月心裡一緊,說道:「我來得匆忙,忘了找夫人討,請姊姊通融一下吧?」

艾爾菱道:「這可不行!」

無月陪笑道:「艾隊長,我跟您的妹妹可是很好的朋友,通融一下嘛!」

艾爾菱板著臉說道:「沒牌,就是爾莎來了也不行。」

無月磨了半天嘴皮子,艾爾菱依然無動於衷。無月心知回去找乾娘也是白搭,她多半不願給,便對艾爾菱發狠道:「你把飛霜叫來,我跟她說。」

飛霜慢條斯理地走來,渾身寒氣人,無月不後退一步,做出那付他反覆照鏡子訓練出來的最動人的笑容,「飛霜姊姊,昨天晚宴上沒喝醉吧?」

飛霜漠然道:「無月,這跟你有關係麼?

無月笑容凝固在臉上,顯得有些僵硬,一時收不回來,兩腮肌有些痠疼起來,訕訕地道:「我這不是關心姊姊嘛,那個……」

飛霜冷冷地打斷他道:「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瞧你最近闖了多少禍?把大姊可害慘了!若非夫人格外開恩,我早把你關進鎖龍水牢之中!我說偌大府中就你一個閒人,你不覺得慚愧麼?」說到後來已有些聲俱厲。

除了夫人,無月最怕的就是這位冷美人,不囁嚅著道:「不是我不想做事,而是夫人……」

飛霜說道:「少廢話,找我何事?」

無月把來意說了一下。

飛霜懶得理他,搖了搖頭,擺明必須要有牌才能放行。

無月無奈,將她拉進值班室猛灌湯,把她捧上了天成了天仙化人,誰知卻被飛霜奚落一通:「無月,我可不象大姊,被你灌碗湯就找不到北了,你死了這條心吧,不要在我身上費時間!沒有夫人的牌,即便是我的至親骨,我也不會通融的。」

無月一時無計可施,幸好北風趕來,對飛霜說道:「三妹,讓他下去吧。」

飛霜冷冷地道:「有大姊這句話,小妹當然照辦。」這才簽署了一份進入地悔過窟的通行證,喚來一個隊員帶無月下去。

北風說道:「三妹,不用另外派人了,我帶無月下去。」

飛霜扯扯她衣袖,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道:「大姊,您老是如此護著他,苦頭還沒吃夠麼?而且置本門條令於何地?您這樣最終會害了他的。」

北風不悅地瞪眼道:「三妹,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大姊了?倒是你,年紀輕輕的成天板著臉象個老虔婆,看以後誰敢要你!」

飛霜噗嗤一笑:「教訓我可不敢,小妹真是冤枉,為好不得好。我呀,情願終身不嫁,也不願象大姊這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北風啐道:「少跟我說狠話,等你以後有了心上人,就知道水深火熱是啥滋味了。」

飛霜瞅了那邊等得不耐煩的無月一眼,低聲道:「大姊,咱姊妹幾個可是有攻守同盟的,您可要對妹子們負責,不要找來一個廢物啊!」

北風深深看了無月一眼,幽深黑眸之中群星璀璨,「大姊辛苦掙扎多年,啥時對你們不負責任了?我相信他會成為一位蓋世英雄,怎會是廢物?我看你是對他有偏見,三妹若覺得憋屈,大可毀約。」

飛霜說道:「我知道大姊對我們的好,我這不是關心您嘛!」

************

見北風把自己帶回後院,無月不解地道:「地入口不在三營下面麼?」

北風低聲道:「當然不,這可是秘密,你跟我走就是。」沿著主幹道進入後院大門,便折向東偏北方向,向著四女衛居住的飛鷹閣而去。

無月長嘆一聲:「每次我遇到麻煩,都是姊姊來解圍,真是謝謝您了!」

北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進他手中,黛眉微蹙地道:「跟姊姊還客氣什麼?你少跟曉虹那丫頭眉來眼去,比謝我強多了。」

無月打開紙包,裡面是幾塊他最吃的香的醬香牛,正好早餐沒吃,邊吃邊誠懇地道:「姊姊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其實,我這輩子最該的是你,若非你把我帶回來,也許我早就餓死在那片荒野之中了!而且,作為男子漢,我總得有些作為,免得被人瞧不起,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姊姊幫忙哩!」

北風一臉讚許之地道:「姊姊就知道我的無月是個人物,假以時必將一飛沖天,成為一個蓋世英雄,我一直盼望著這一天早到來。沒問題,只要你說一聲兒,姊姊一定幫你!」

這就是她不如飛霜之處,有時做事不講原則,還沒問是什麼事兒就答應得那麼快?若是無月要她對付夫人,她也能答應麼?

無月藉此機會向她說了一些內心的想法,以爭取她的支持,同時說明自己為了達到目的,也許需要接觸各種各樣的人。

北風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只是問了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你說的這些人,也包括女子吧?」

無月點頭道:「也許吧,不過我可以發誓,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乾娘、北風姊姊和大姊!」

北風咬了咬下,幽幽地道:「你就知道哄我,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呢?據我所知……」

飛鷹閣位於後院東南角、秋水軒東南二十五丈和暮雨樓正南二十丈處,是一座方形跨院,大門開在東南角,進入圓拱門後左側是門房,靠南牆向西直抵牆角坐落著一排平房,共五間守衛所居的廂房。

過了門房面是二層的彩虹樓,依跨院東牆而建,一樓西屋為廂房,東屋是儲藏室,門外是寬約五尺、由木板鋪就的廂廊,樓梯在廂廊西頭。上樓後是屋簷下的一條木質走廊,走不了兩步便到了雅廳門外,再過去的東屋為彩虹臥室,樓梯、走廊和所有房門全朝南。

彩虹樓正西是依跨院西牆而建的飛霜樓,正北是位於跨院東北角的北風樓,北風樓西邊是位於西北角的摘月樓。四棟小樓呈兩行兩列整齊排列,間隔均為一丈,形成十字形樓間通道,每棟樓的佈局都一樣。

進入飛鷹閣後,北風拉著無月的手一路來到北風樓的儲藏室,門外兩名高大威武的衛隊員標立,見大統領過來,齊齊抬手「唰」地一聲跺腳立正、行禮。

儲藏室佈置成一間辦公室,沿右牆一溜擺了五套桌椅,正埋頭整理文件資料的五名守衛也同時起立、行禮。

無月將通行證給坐在前排那名守衛,他仔細看了看飛霜的畫押,隨即走到後牆邊,在牆角按動五六下,牆面發出一陣「嘎嘎」響聲,他掀開一幅碩大畫軸,裡面現出一道厚重的暗門,「大統領、公子,請進。」

二人進去之後,身後暗門又緩緩合上,光線立刻暗了下來,唯有甬道下方隱隱透出明暗不定的桔黃火光。

沿著這條向下傾斜的石梯甬道下行約十丈左右,是個拐角,左轉進入一條略向下傾斜、寬約六尺的甬道,甬道右側齊人高處,鑲嵌著一個雕刻為虎頭形狀的桐油燈,一燈如豆,發出青幽幽的微弱火光,使得黑的虎頭顯得愈發猙獰可怖。和所有地下建築一樣,特別安靜也特別抑。

北風指著頂那十六個寸許圓徑的小孔說道:「這些小孔除用於通風外,還是極佳的傳音系統,整個地無論何處,只要稍有聲響,監控室裡都能察覺得到,而且尚可有選擇地向地之中任何地方傳音,以傳遞訊息。當年安裝這套系統,動用上千能工巧匠,整整花了一年時間才完工。」

無月點了點頭,說道:「難怪這兒不象普通地窖裡面那麼悶、那麼。」

沿著甬道走了不到十丈,便到了盡頭,再無出路。北風在石壁上敲擊幾下,片刻之後,右側石壁伸手難及的高處,現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孔,只聽裡面有人說道:「通行證!」隨即從上面垂下一個小巧竹籃。

無月忙將通行證放進去,那人拉上竹籃,拿起仔細看了一陣,又重新還給了他。片刻之後,甬道盡頭石壁之上傳來「咔咔」之聲,一道厚約三尺的石門緩緩滑開,縮進右側石壁,現出一條通道。

進去之後,甬道變得曲折繁複,沿途就象這樣,大約每過七八丈就有一道石門攔路,又經過五道厚重的暗門,總算進入地通道之中。

無月發現,和進來那段不同,甬道變得愈發彎曲,一路左彎右拐,而且岔道無數,每行十丈便會遇上左右分岔兩條甬道,看上去一模一樣,分不清哪條是幹道,哪條是岔道。

還沒走進去多遠,無月便已轉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他漸漸發覺,你若想沿進來的方向往前直行,一路選擇稍直的那條岔道前行,反而會把你不是引向左邊,就是右側,甚至有可能又折了回來。

幸好有北風帶路,即便如此,無月但覺自己一路跟著北風在胡繞圈,覺就跟走一般,只要選錯一條岔道,便會被困其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見他有些發悶,北風又說道:「你別看甬道里很安靜,一個人影不見,其實裡面機關密佈,每隔二十丈便有一個暗哨,隨時可以發動機關。若有敵人攻進來,即便沒在裡面轉暈,也絕逃不過機關暗器的凌厲攻擊。」

說話間,前方又出現一條岔道,在左邊那條岔道的左側上方,題有「鎖龍」三個簸箕大小的金古篆,北風說道:「這就是通向鎖龍的石門。」

無月好奇心起,不由得拉拉北風柔荑,說道:「姊姊帶我進去參觀一下好麼?」

北風搖了搖頭:「這份通行證只能進入悔過窟,守衛只認通行證不認人。沒有飛霜簽發的通行證,即便夫人親來,守衛也不會放行。」

無月氣哼哼地道:「飛霜這幫手下怎麼都跟她一個德行?個個都跟鐵面判官一樣,居然連夫人都敢阻攔,太無法無天了吧?哼!」對飛霜他怎麼看都不順眼,少不得遇上機會便會奏她一本。

北風耐心地解釋道:「你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見識過羅剎門是個多麼龐大的組織。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沒有鐵的紀律來規範各級人員的行為,夫人若不授權各級主管負責監督和執行,如何管理十多萬嫡系銳和數十萬外圍人員?就拿三妹來說,夫人既讓她主管刑罰和囚犯,自該讓她按制度鐵面無私地放手施為,若夫人處處干涉於她,或者夫人的親朋好友就可以違反制度,不僅難以服眾,而且夫人豈非要忙死了?」

無月想想也對,總體而言,北風說的話他總是深信不疑、無條件接受,從未和她爭辯過。北風對他的關心無人能及,他知道即便自己十惡不赦,被整個世界唾棄,北風也不會遺棄他的,就像落澠池街頭時那樣,他自然和她最親,連青梅竹馬的大小姐都比不上。

他跟隨北風行入右邊那條甬道,曲折前行,又經過五個分叉路口之後,北風終於停了下來。

無月抬頭一看,見左側石壁之上高高地題著「悔過窟」三個簸箕一般大的字,以狂草書寫,個個鐵劃銀鉤、筆畫相連,並填以紅,活像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情!

驗過通行證之後,石門打開,沿甬道前行約八丈,無月但覺豁然開朗,入眼是一個寬兩丈、長四丈的穿堂,穿堂對面照壁立正中,照壁兩側各留下五尺寬的通道,竟隱隱透出天光。

無月不納悶:「難道穿過照壁便出了地?悔過窟難道竟在地面上麼?可一路行來,沒覺甬道向上傾斜呀?」無論如何,在甬道中七彎八拐地走了老半天,他心中的氣悶和抑之已一掃而空!

他左右打量一眼,見穿堂兩側各有三間石室,每間石室都有一個窗戶,裡面還掛著窗簾。除右側第一間石室開著們以外,其餘都是房門緊閉,他心裡暗道:「這些石室該是飛霜屬下看守們的居住之處吧?」

照壁可移動,四周雕刻著五彩繽紛的雲紋,雲紋之間鏤刻著朵朵白雲彩,白雲之上,一條紅火龍和一隻青鳳相互盤繞,龍口與鳳嘴面面相對,中間是一顆光彩奪目的夜明珠,在暗淡藍天光中散發出綠幽幽的光芒。下面有個凸臺式底座,如同一座大大的屏風,右下角題有「仙師夜冰留贈」字樣,看似乾娘筆跡。

「照壁上這幅雕刻,似乎暗示《素書》之上」鳳鳴九天,龍游八荒,雙蛟共珠,羽化成仙「這句口訣麼?我原本一直在想,共珠共珠,到底怎麼個共法?原來竟是龍鳳之氣融匯共煉之意麼?如此一來,和乾娘合璧雙修,進境豈非快上許多,乾娘咋就沒想到呢?」無月心中暗忖,跨步邁過照壁。

他眼前突然一亮,面約十丈開外,竟有一座花園!

花園大致呈正方形,佔地兩畝半左右,金光由頭頂左側傾瀉而下,滋潤著花園中的四季花卉,倒有大半花朵紛紛綻放、爭奇鬥,宛若突然便又回到天!

在寒冬臘月,突然見此奇特美景,顯得十分詭異。

無月抬頭看去,天穹之上,竟有七八條尺許長鯉魚在空中排成一線,正曲折來回地遊動!

魚兒居然能飛?他此刻已然全懵,疑似夢中!北風見他一付痴呆之,只是笑而不語。

無月正待動問,卻見一位青衫長袖、淡花羅裙的綺年美婦正徜徉於花海之間,秀眉微蹙,似在沉思,身後一個髮挽雙髻的小丫鬟挎著花籃剪花枝,動靜得宜、宛若畫中。

那不正是花姨麼?無月大叫一聲,沿著花間小徑「噼嗒噼嗒」猛衝過去!

花影也看見了他,大吃一驚之下呆了片刻,也動得如飛燕投林一般向他飛掠而來!

眼看著情的碰撞、甜的擁抱即將出現,在如此人間仙境上演,那是一幅多麼漫的畫面?

然而且慢,跑就跑嘛,哪來如此古怪聲音?

原來無月靴子跑掉一隻,被鞋帶掛著晃不止!

北風忙追上前,大煞風景地捉住他,幫他把靴子穿好,細心地繫好鞋帶,嘟起櫻嗔道:「見了二姨娘就這麼興奮?在澠池救你出來,也沒見你這麼動過!」

無月嘿嘿笑道:「見了北風姊姊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小姑娘,我總要含蓄一點,否則豈非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北風每次解下面罩總會引得婦人們美譽如,就唯獨沒人用「嬌滴滴」這樣的詞彙贊過她,因為這不符合實際情況。

見無月如此隨口敷衍自己,美人大為不:「見了二姨娘就不用含蓄了麼?」

終於見到花影,無月喜極忘形之下竟攬住北風肢,在她那白裡透紅、吹彈得破的玉頰上「啵」了一下,笑道:「我原本以為對姑娘家要含蓄一些,既然北風姊姊不願意,那我就來點直接的!呵呵……」

北風一時愣在當地,嬌羞無限、又氣又急,不知是否該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小氓!然而想想,這還是無月首次對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心裡……

尚未等她想出該採取何種暴力手段,無月已「嗖」地一聲竄了出去,敖包相會去了。

漫的畫面終究還是沒有出現,怕再刺到北風,無月和花影只是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心裡縱然動,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晌之後,花影才幽幽地道:「這些子以來,除了貼身丫鬟,和那幾個輪班守衛,再沒見過一位故人,我一直在想,有那麼一天,下來看我的會是誰呢?我想到過很多人,比如夫人和下面幾位姨太太,唯獨從未想到過,竟會是你……」

無月心情沉重地道:「是我害了花姨,所以您不願想起我吧?」

花影凝視著眼前這張純潔無瑕的臉龐,和那雙碧波漾、令人看上一眼便會不住心跳的深邃眼波,中猛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低垂臻首,躲閃著他的爍爍眼波,低聲道:「不……每個夢中我都在想,都在盼。然而現實中,我不敢……我看你那麼怕夫人,你敢麼?」

無月說道:「怎麼不敢!這些子我天天都在想你的事兒,上次趁乾娘高興,便求她允許我來看望你。聽她口氣,若不出什麼意外,也許很快便會放您出去。」

在他心中,無論如何,花影都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他成年儀式的奠基人,使他從男孩變成了男人。所以他覺得,自己對她有份責任,不能棄之不顧。

花影道:「謝謝你對花姨費了那麼多心思,你今天能來看我,我真的好動!就衝這一點,即便受再多委屈,我也覺得值了……」

無月看了看頭頂,又想起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問道:「花姨,這裡面怎地如此古怪,外面冰天雪地,這兒卻溫暖如、開鮮花不說,魚兒竟還可以在天上飛?」

北風在一旁說道:「上面這片天,其實是由十多塊巨大的水晶熔合而成,再上面便是前院練武場南邊那個小湖,你看見的魚兒是在湖中游動,並非在空中。此地深處地下,除了通風管道,完全和上面隔絕,本就冬暖夏涼,加上有光照,自然會溫暖如,又有適宜的度,自然四季都會遍地開花……」

無月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對如此奇思妙想讚歎不已:「是誰想出如此絕妙的主意啊?真是天才!」

北風低聲道:「大小姐周韻。三年前你倆被夫人接回府中之後,她因為淘氣闖禍經常被夫人關進地窖面壁思過,百無聊賴之下,她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取樂,剛好夫人正打算擴建地,便照此建造了。」不知咋地,她心裡忽然湧上一陣寒意,嬌軀忍不住顫抖幾下。

在無月印象中,乾娘對大姊特別寵溺,甚至是縱容,對二姊周怡則非常嚴厲,卻不知原因何在?他倒是很瞭解大姊,為人既孤僻又異想天開,偶爾還有些神經質,成天變著花樣胡作非為,到處整人搞破壞,府中之人除了乾娘之外,見了她都得繞道走,個個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連府中德高望重的李嬤嬤也經常遭她暗算。

他還記得,最離譜的是,有天夜裡大姊不知從哪兒逮來十多隻大老鼠,趁李嬤嬤睡著之時進她衣,在裡面爬,還專門啃食她身上最軟最之處。李嬤嬤那年已快五十,門鬆弛,有隻老鼠竟鑽入半個身子啃咬她的花心!李嬤嬤的頭和下被咬得鮮血淋漓,痛醒之後,屎都被嚇出來了,她那屋裡整整臭了好幾天!

即便這樣,乾娘也不過就把大姊關進地窖幾個月而已。

無月愁眉苦臉地道:「大姊的確是個天才,當然,在整人方面更是!幸好年初遠嫁揚州去了。」

北風苦著臉低聲道:「可不是麼!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不敢整的只有夫人了,對你也還算手下留情,連二小姐,她的親妹妹都被她欺負得幾次離家出走,有一次還鬧著要自殺……」

無月嘿嘿笑道:「姊姊也被修理過咯?」

北風不寒而慄地道:「那還用說!大小姐一向橫豎看我不順眼,我是被她整的重點對象!那年冬天一個最冷的夜裡,她在我茶裡下了藥,趁我昏,和她那個丫鬟貞雯將我扔進湖水之中,差點沒把我淹死和凍死,足足躺了十天才活過來!不過話說回來,有她在,夫人暴怒時你當不至遭到待,所以我寧願她留在府中護著你……」

她還待再說,卻見一名守衛匆匆而來,對三人各自福了一福,轉對北風道:「大統領,旗主剛才在上面傳音值班石室要屬下轉告您,夫人有急事找您商量。」

北風不敢怠慢,忙告辭而去,白影一閃,霎時不見蹤影。

花影對無月說道:「站了這麼久,也累了,到我屋裡坐坐吧,我給你烹壺好茶」

無月一路走,一面舉目四望,但見花園所處之地,是人工在地底深處鑿出的一個長約二十六丈、寬約十九丈的長方形巨大室,穹頂平均高度約為四丈,佔地八畝左右,就象一個巨大天井,頂部被鑿成圓拱形,將天井上方的重量平均分配到周圍地底,花園穹頂大半部分為水晶融合而成,也被熔鍊為內凹形。

靠入口近一半之地,表面平整,可供人活動或練武,靠裡便是花園。

花園左右兩側石壁較長,上面各鑿出三座類似於四合院的窟,入口對面石壁稍短,只有兩座窟,每個小院都開著圓拱門,門上各自題有紅編號,入口右側第一座為一號院,環繞花園依次往下編號,到入口左側第一座為末尾的八號院。

悔過窟就像是座更大一級的四合院,只不過所有外牆和內牆均為自然的山石而已。所謂外牆是指悔過窟周圍甬道內側石壁,悔過窟就是由這些七彎八拐的甬道所環繞的窟群。

這些深處地底的石室通風不錯,採光也好,石室中廳堂、暖閣和臥室也和地面建築類似,覺不出有多大差異。當然從建造來說,和地面建築正好相反,地面建築是築牆隔出房間或圍成院落,地則是在岩石泥土中硬生生地挖出房間和院落,所消耗的人工不可同而語。

無月隨花影走向花園右側中間那座二號小院,進入拱門之後,裡面是個天井,擺了數十個花盆,裡面栽植著水仙、芍藥和山茶花等八種花卉,中間還種著一排青翠滴的修竹,令生活在寒冬臘月的他倍清新。

更令他奇怪的是也有光照進來,抬頭一看,天井頂部中間光亮透明,雖不見魚兒,估計也是鑲嵌著稍小些的水晶,約佔屋頂一半面積。

他不由問道:「花姨,這八座小院的天井頂部都有水晶麼?」

花影笑道:「水晶這麼貴,當然不是,只有這個院子,以及四號和五號院裡有。」

無月不解地道:「水晶和湖水都是透明之物,固然可以透光,但上面湖邊之人也可看到地中的隱秘啊!」

花影解釋道:「無論晝夜,外面光線總是強於地底,湖邊之人看見的只是雲彩月或周邊景物的反光影像,無法看清湖底下面之物,湖面方圓近三十丈,安裝水晶之處在湖心位置,水深三四丈,湖面碧波漾、水草漂浮,湖邊之人斜看湖心無法看清湖底,更不用說湖底之下的隱秘了。即便夜裡我在此處點亮燭火,湖邊之人一樣一無所見,夫人一一都仔細試過,絕不會暴之秘的。」

由天井過中門進入大廳,無月注意到左右兩側石壁上各有三個裝有木門的門戶,應是六間廂房,門邊各有一個木格子紅漆雕花窗戶。經過大廳左前方一道邊門進入雅廳,雅廳右側是暖閣,暖閣裡面是臥室,內室三居室呈直線排列,和小院中軸線垂直。雅廳最大,臥室次之,暖閣最小,不僅房屋佈局,連擺設也和桃花苑類似。

唯一令他覺不適的是內室三間屋都沒窗戶,想想也是,四周不是岩石就是廂房或大廳,哪有地兒開窗戶去?當然,通風孔還是有的,與整個通風系統相連,屋裡並不悶,不適之主要是心理上的。

花影將他帶進臥室,柔聲道:「剛才在地甬道里繞來繞去,你一定有些累了吧?先在花姨上躺一會兒,我為你烹茶去。」

無月躺在上四角八叉地大大伸了個懶,懶洋洋地道:「花姨,烹茶就不必了,咱倆許久不見,聊聊天吧,我不能在此地久待,否則乾娘會下來找我的。」

一邊說一邊打量四周,但覺擺設和牆飾比桃花苑中素雅清淡了許多,唯獨錦被之上繡制的一對對青藍紅三相間、鮮奪目的鴛鴦,出女主人心中的隱秘。

花影想想也是,在邊坐下,纖纖玉指輕拂他的柔發,頗有觸地道:「是啊,夫人成天把你當寶貝,揣在懷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丟了。其實花姨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沒她那福分罷了。其實,即便強勢如夫人,也未必能得到你的心。」

無月忙道:「我可是對乾娘和花姨真心好的,當然還有……」

花影以一種看破世情的語氣說道:「花姨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你年輕衝動、熱情善良,在花姨身上發一下情,得到一點母也許是有的。然而你心中真正喜的,應該是北風這樣年輕美貌的小姑娘,和花姨這樣的半老徐娘在一起,你一定覺象是在跟媽媽上吧?」

無月很認真地道:「是有一點,可我喜這種覺,也許是因為我太想親生母親了吧?花姨對我就象親孃一樣溫柔,而且還……不過,這些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喜花姨。若非真心喜您,兩個月之前那個夜晚,怎會和您那個……那個呢?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做過了要負責的。」

花影動的淚眼婆娑,忍不住倒在他身上,在他的頭、臉、鼻子、耳朵和脖子上一陣熱吻,隨後定定地看著他的雙眼,眼中深情無限,緩緩送上淡紅櫻,檀口微啟。

張開的淡紅雙越湊越近,無月已能嗅到她香舌之上,縷縷似曾相識的淡淡清香。

花影夢囈般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靠近我,我都會情不自?明知陷入其中,是很危險之事?哦~無月,我你……」尾音未落,已和他熱吻起來……

此刻她心中的確矛盾之極!「被囚在悔過窟,覺如此寂寞和空虛,每個夜裡都是那麼的難熬,和無月已兩個月不見,心中實在思念之極!一旦放縱自己,身心是足了,可若再出事,自己恐遭夫人終身囚,豈非孤寂一生?」

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地點偷情,她覺象是在和時間賽跑,不由得問道:「夫人這陣兒會下來找你麼?」

無月明白她的意思,沉道:「上午可能沒時間,有三個重大行動需要她親自協調指揮,忙得不可開,但我也不敢確定。到了下午是鐵定要來的,還是不要太冒險,我怕再害你……」

花影捂住他的嘴巴,她已決定再次冒險。

沒時間調情,她褪下羅裙和褻,掏出無月的兒便坐了上去,玉門之中已足夠滑,也許可以說太滑了一些,隨著兒的進入和拉回,蛤口下半部已被擠出一圈白沫。

兒的硬度更不用說,一杆捅到底那一刻,頭在半張半閉的花心口上重重一撞,她不由得嬌呼一聲!

在緩緩入過程中,無月已不象上次那般猴急,而是細細地品味著身上女人銷魂妙中的各種滋味:覺花姨玉門較寬,但兒進入內部後,卻又變得狹長,膣道內壁有些象水中漩渦,又活象田螺一般,兒一杆到底之後,玉門忽然緊緊收攏,象夾鉗一般將兒死死咬住,將他部之中的血大量擠入頭附近,使得頭和稜膨到了極限,重重地頂在花蕊之中!

兒被玉門卡緊之後,要想來回都頗為困難,覺她若不鬆開玉門,兒似乎都無法拔出!

上次和花影合時他尚懵懂無知,對所謂女子名器毫無概念,然而如今他已非吳下阿蒙,覺出花姨便是《素書》上所載、女子十大名中排名第四的「四季玉渦」,俗稱「田螺」,心中不由得大為振奮,兒也實在被夾得舒不已!

他放鬆身心,任由關搖動,絲毫也不想加以控制。是的,時間,該死的時間!

他沒有太多時間來慢慢品味過程中的每個彩片段,他實在不想再害花姨一次。這場遇原本不在他計劃之內,僅僅是出於本能。

花影但覺兒熱烘烘地,比兩月前長了不少,也稍了一些,膣道之中被撐得的、漲漲的,已沒有一絲空隙。經歷數月空虛之後,幽突然被撐得如此充實,那種快特別劇烈!

無月心中擔憂,為了儘快將花姨送上高,他毫不猶豫地啟動了沖天鑽!

嘶嚎、狂、呻和尖叫聲,立時充整個空間,繡榻搖動得越來越劇烈。無月躺在上將美婦的衣衫向上翻,美婦立時會意,忙掉衣衫和肚兜,出兩隻雪白肥碩的玉

無月一手抓住個兒,一邊捏一邊擠,將兩隻紫紅頭擠得高高凸起,變得越來越硬。

花影稍稍伏低上身,將兒垂吊在他嘴邊來回晃,一時間,酥之上波濤洶湧、耀眼生花,兩大坨雪白粉凝脂之上,凸著兩粒紫漲碩大的珠,在他嘴邊和鼻尖磨來蹭去,挑逗得他忍不住一口銜住,如飢似渴地猛起來……

上下攻之下,花影很快便兵敗如山倒,關搖動不已,低吼著、尖叫著,花狂瀉而出!神智糊之極,尚能覺到兒在裡面劇烈地跳動起來,一股接一股熱汁,猛烈衝擊著子,帶來另一種難以言語的快死……

待神智稍復,她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糟了!不該讓無月在裡面!若再懷孕,以後夫人豈會放過我的孩子?他的下場會不會和蘭兒一樣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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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28章突如其來

花影搖了搖頭,轉念想道:「罷了,將來會怎樣?和無月關係如何?自己以後和夫人又如何相處?一切還是未知數,並非我所能左右,想那麼多幹嘛?好好享受現在最重要。」

她側身將無月攬進懷裡,輕拂梳理著他那散的髮絲,溫柔地親吻他的臉蛋和眼睛,柔聲道:「媽媽的寶貝兒,剛才玩舒服了麼?」

無月息初定,略帶疲憊地道:「很舒服,花姨呢?」不知怎地,在他經歷過的女人之中,花影該是最溫柔、最有女人味兒,也是母最重的一個,原本表姨柳嫣孃的女人味兒和母也很重,然而畢竟是江湖女子,潑辣有餘,女溫柔稍遜一籌,至於乾娘和煙霞仙子這類一派雄主,就更不用說了。

自古以來,美人的溫柔纖婉足可令百鍊鋼化作繞指柔,正基於此,無月從花影身上所受到的溫柔母滋味無人可比,每每和她在一起他都特別亢奮,出時也覺特別淋漓盡致!

花影微笑道:「光是聞聞你身上這股味道我就醉了,合時當然舒服啦!對了,比起兩個月之前,你那東西咋就長了這麼多?也了些,進來之後覺裡面好漲、好、好舒服哦!」眼角餘光一瞟,但見那物兒依然直立、一柱擎天!

她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一把撈住物,膩聲道:「乖兒的又翹起來了……若是時間允許,媽媽真想多玩幾次……」

無月被撥得情熱如炙,翻身爬到美婦身上。花影分開雙腿,出充血腫的水兒,妙手一撥,已將兒送入玉門之中……

無月猛烈地起來,杆杆都重重撞擊著花心,在花影耳邊喃喃地道:「好喜媽媽的老……」

花影但覺一陣緊,忌刺的滋味令她難以自己,嬌著道:「媽媽也最喜吃乖兒的兒……兒子的媽媽的老……老……好舒服、好刺哦!」

……

二人明知此時此地不可戀棧,但戀姦情熱之下卻哪裡忍得住?足足三輪之後,看看已快午時時分,這才鳴金收兵。

花影服侍無月手忙腳地穿好衣裳鞋襪,整理好髮髻。

無月摟住她親熱一番,殷殷道聲來再會,便匆匆而去。

值班守衛將無月一路帶到入口,他原本想記下行進路線,可經過七八個岔路口之後,這一般錯綜複雜的隧道又把他徹底搞懵,再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似乎走的也並非來時的路線,便只好罷了。

無月出了飛鷹閣一路瘋跑,在秋水軒院門外停下抹了把臉,讓呼和心跳平穩一些,摸摸頭上髮髻,渾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三遍,終覺沒什麼不妥,這才施施然踱了進去。

然而他忘了照照鏡子,白裡透紅的玉頰也太紅了一點吧?那是花影上的胭脂印兒,抹開了未完全擦淨。

在大廳、內室之中探頭探腦地轉了一圈,還好,乾娘不在,他走到大廳東頭書房門外豎起耳朵聽了一下,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心知她還在開會,不由得如釋重負,大大鬆了一口氣,暗道僥倖!

午飯時慕容紫煙等羅剎門高層才散會出來,見了無月的模樣,她心知必定又被那婦揩了油,不由心中暗妒:「以無月的風格,多半還和她上了!真搞不懂這小冤家,咋就那麼招女人喜?」

她免不了盤問一番,諸如在地中待了多久、都做了些什麼之類,無月一一照實回話,倒也對答如,唯獨將他和花影曖昧之事忽略過去,重點將大姊匪夷所思的悔過窟地下花園和水晶穹頂猛誇了一番!

慕容紫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緩緩地道:「你在悔過窟中待了那麼久,就只是跟著二姨娘一直逛花園聊天麼?」

無月背上冷汗直冒,無言以對,囁嚅著道:「我其實、其實……嗯,那個……」哼唧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深知乾娘最恨欺騙,悅賓樓老闆娘便是又一個例證,對乾娘與其說謊,還不如啥都不說。

慕容紫煙見他如此狼狽,大致也能猜知一二,心中不湧上深深的無力,加之幫務繁忙,有些懶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可警告你,在我有了身孕之前,若你讓哪個女人先懷上你的孩子,哼哼~」

無月不頭皮發麻,心裡七八糟:「那次在銷魂府……若是嫣娘懷上了,我的孩子可要小命兒不保!咋辦呢?」嘴裡含含糊糊地應承道:「那是那是,您以後是正室,嫡子該由您所出……嘿嘿,那個地花園麼,得還真不錯!」乾娘老糾這些問題,令他難以招架,只好想法岔開話題。

慕容紫煙淡淡地道:「你明白這點就好。至於韻兒的奇思妙想,倒的確不凡,可掏錢的卻是我!為了按她的設想挖掘建造」悔過窟「,你知道一共花費了多少黃金麼?光是那些水晶的蒐集、熔鍊和成型就整整花了兩年時間,耗費的黃金幾乎抵得上這座大院的三分之一!」

對於乾娘何以如此縱容大姊,無月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不由撓了撓頭道:「有那麼嚴重麼?不會吧?」他倒不是成心和她較勁,而是見分散她的注意力成功,就得趁熱打鐵,免得她老想著花姨之事鬧心。

慕容紫煙道:「可不是!當年修建時練武場邊還沒有小湖,工匠挖掘隧道通過去,在下面十丈深處先挖出一個高四、長二十六、寬十九丈的大室,即所謂的天井,再從上往下挖,同時及時運出土石免得塌下,將地下花園穹頂上挖穿一部分,在上面蓋上水晶,在水晶上方大坑中引入活水成了小湖。好之後,在東西南石壁上挖出八座小院,還得敷設磚牆,砌磚構建半圓形拱頂,是不是很費事?」

無月連連點頭稱是,當然不過是敷衍而已。

慕容紫煙接著說道:「若非當年建造地耗資太過巨大,我還可以將產業做得更大,也用不著再打長鯊幫的主意了。」在她的家族思維中,財物和奴婢不夠用都可以用搶的,那是天經地義不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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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天氣不錯,後花園梅苑中梅香陣陣,令人神清氣,慕容紫煙、煙霞仙子和查莉香坐在梅亭中品茗賞梅、閒聊家常,賽西亭站在書案邊指導無月書法,曉虹站在另一邊欣賞。查莉香不時看向無月,眼中是慈

慕容紫煙佯嗔道:「莉香,別用這種眼光看他好不好?總覺你要搶走我兒。」

查莉香笑道:「反正無月很快便不再是您的兒子了,讓給屬下如何?」

隨著北風匆匆而來,這份寧靜閒適的氣氛被徹底破壞。

渤海鑲黃旗旗主佟天來、關中鑲白旗旗主夜霧霜先後用信鴿向夫人發來一封密函。

佟天來在密函中寫道:「官軍已對河間府鑲黃旗總部群益山莊發起試探攻擊,卑職已按夫人吩咐,鑲黃旗全體戒備並將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尚祈夫人示下!」

夜霧霜的密函中則寫道:「鑲白旗綏德府外圍組織頭目汪家明、李太貴已聯絡各鄉鎮做好行動準備,同時已傳令分散於周邊地區的小頭目宛兒、畢和侯啟良等人,隨時準備策應汪家明等人的行動。」

在曉虹的建議下,慕容紫煙當即回覆佟天來:「群益山莊所屬旗兵暫入地下暗道,留下當地莊丁去敷衍官軍,儘量不要發生衝突。」

回覆鑲白旗夜霧霜:「開始行動,煽動饑民衝擊縣衙府庫搶糧,但要注意控制規模,做得要象當地饑民聚眾鬧事的自發舉動,只需引開朝廷注意力即可,要避免發生全面大規模衝突。」

剛處理完此事,綠絨又匆匆趕來,神慌張地叫道:「夫人,不好了!老爺突然回府,眼下正在騰龍閣碧雅軒中,希望夫人帶公子過去見見面。」

慕容紫煙尚未咋地,無月卻著實嚇了一跳!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筆上墨汁兒灑了一地,渾身冷汗直冒!

心中怦怦直跳:「我和乾爹兩位夫人私通,送給他一頂大大的綠帽,如今債主上門,咋辦?」第一反應是,立馬開溜!

他施展輕功飛掠而起,然而尚未竄出梅亭門外,已被慕容紫煙一把拽住,柔聲道:「無月,跟我一塊兒去吧,此事大家當面解決最好不過。」

覺他的手在自己掌心不住地顫抖,見他眼中出哀求之,慕容紫煙心中不忍,不長嘆一聲:「人生有許多事情逃是逃不掉的,你要學會勇敢面對,走吧。」

北風也是驚怔當地!老爺回府對無月意味著什麼,她非常清楚,見他如此畏懼,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下意識地遠遠跟在三人身後向騰龍閣走去。

無月並非第一次來騰龍閣,但每次貴賓來訪,總是隨慕容紫煙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並未留下多少印象,後院深處的碧雅軒則從未去過。

再次前來,或許想竭力平復紛的思緒,他倒觀察得很仔細。

騰龍閣是個佔地頗廣的大跨院,以正對跨院南門而立的那座八層高塔為名。進入院門目皆是一排排修竹,因時值寒冬枝葉枯黃,顯得蕭索破敗。修竹間一條寬約五尺的小徑曲折,繞過騰龍塔東側向後面蜿蜒延伸。

繞過騰龍塔,經過圓拱門進入中庭,便是昨晚宴客的會客大殿,四周花園之中是四季花草花樹,僅有幾株老梅尚開著花,比起梅花苑中的繁華似錦顯得蕭索許多。小徑由大殿東側穿過,通向一長排呈倒L形、短邊朝南的延樓,十五棟連排舍將中庭和後花園分隔開,恆山派貴賓便住在這兒,此刻一個人影不見,估計都在屋裡煉氣打坐。

花間小徑曲徑通幽,由右數第三、四棟舍之間穿過,進入後花園,裡面除了各花草,小徑兩側還種了許多高大的雲杉,惟其大,一片枯黃之下更形落寞、森。穿行於花園之中,既無鳥語、亦無花香,四周靜悄悄地,令無月倍抑。

碧雅軒位於後花園中間稍靠北處,是座佔地約一畝的別緻小院,院中聳立著一棟兩層小樓,起翹飛簷由雲杉枝椏間探出一角,頗有云深不知處之

漸行漸近,無月抬頭打量小樓,屋脊下斗拱梭柱,中央正室閣樓為凸出的十字歇山飛簷頂,稍低的左右兩側過渡為懸山雙面頂,正脊、垂脊之上分別雕飾著吻獸、脊獸和走獸,搭配二樓左右各一座致抱廈窗飾,飛簷屋脊錯落疊加,顯得豪華而典雅。

無月對諸般雜學皆有所涉獵,據他看來,這該是大院中建築級別最高、也最為致美觀的小樓。若在平時他非得潛心研究一下不可,然而此刻……

哪有此閒情?

進入小院圓拱門,一池丈半寬、三丈長的橢圓形假山清,見水中錦鯉悠閒自在、三三兩兩來回遊動,他心中油然而生羨慕之情!

周氏龍端坐二樓西頭雅廳之中,寒暄落座之後,已有丫鬟奉上香茗。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夫人身上停留片刻,便牢牢鎖定無月。

無月但覺這雙目光,簡直比敵人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尖刀更加銳利寒冷,直似要穿透自己的靈魂!

他雙眸散,一如糟糟的心境,不時躲閃著這雙目光,覺雅廳之中似乎寒意極重,身子不有些顫抖。

氣氛愈發沉悶……

慕容紫煙不願無月難堪,忙對周氏龍說道:「龍哥,你要過來怎地也不知會一聲,我好有個準備,你也不必住在這麼冷僻的小院兒裡。」

周氏龍這才收回目光,看著她微微一笑:「不打緊,這兒好,以前我常在這兒讀書,聆聽松濤之聲,何況,不過就住一兩天光景,何必麻煩夫人再派人收拾?前幾次來信,覺夫人心裡很急,便特意空趕來,就是為了早些把休書辦妥,好讓你安心!唐突之處尚祈夫人見諒。」語聲平靜,然而手指骨節卻輕微顫動不止,顯然心裡很不平靜。

慕容紫煙做事一向乾脆,從袖中拿出兩軸宣紙遞給他,說道:「相關條款咱倆先前已基本談妥,你過過目,各自蓋上手印即可。」

周氏龍大概掃了一眼,薄薄兩張紙,卻似有千鈞重!

他將休書輕輕放在案上,有些傷地道:「香,好些年不見,我老了不少,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也愈發美麗動人……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唉!你做事總是如此乾淨利落,連婚姻大事也是一般,一點都沒打算再好好考慮一下麼?」

慕容紫煙說道:「多謝龍哥誇獎!我主意已定,倒是不用再考慮了,你看看休書上可有什麼不妥?」

周氏龍道:「休書沒什麼問題,我一向不願違拗你的意願,這你是知道的。既然決心已定,咱倆就把手印蓋……」

話音未落,周韻忽然由隔壁臥室中大步走了進來!

近一年不見,慕容紫煙也惦記這位長女,忙上前打算寒暄親熱一番,然而周韻就象躲避瘟神一般側身閃了開去,令她撲了個空!

慕容紫煙一怔,卻見女兒臉鄙夷不屑之,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慕容紫煙大難堪,心中暗道不妙:「年初讓她遠嫁揚州便與無月有關,為此她恨死了我,眼下和周氏龍之間尚未扯清,韻兒又攪進來,以她的脾,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麻煩!」

她極為惱怒地在周氏龍和綠絨身上掃過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龍哥,在這種時候你帶韻兒回來,意何為?綠絨,為何不把韻兒回府之事稟報於我?糟糕!早知這樣,真不該帶無月一同前來!」

周氏龍忙解釋道:「我在蘇州剛要動身,碰巧韻兒從揚州過來和我告別,說要馬上回濟南,知道我也正準備上路,便死活要跟我一同回來,我怎麼勸都勸不住,唉……韻兒,不可對母親無禮,不要陷為父於不義!」

見大小姐突然現身,綠絨已如老鼠見了貓,正渾身不自在,又見夫人責怪自己,忙一臉無辜地直搖頭,表示她也不知大小姐回府之事。

周韻無論是格、容貌還是身材都酷似乃母,情更加火爆剛烈。次女周怡則酷肖乃父,洋溢著濃郁的東方古典美格溫柔淡雅。

周韻氣沖沖地道:「我沒有如此不知廉、自甘下的母親!是她不義在先,何必對這種人客氣!」

譁!敢在羅剎女王面前說這種話,捨我其誰?

見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周氏龍怕母女倆衝突失控,忙拿起休書連拉帶拽地把夫人拉出雅廳,沿著木質走廊來到東頭書房之中,將她按坐在書案對面的紅木軟椅上,低聲勸道:「韻兒就這脾氣,你作孃的也知道,說起來也是你慣的,她過一陣就好了,你別生氣了。」

慕容紫煙此刻生氣還是小事,心中更多的是內疚和不安,喃喃地道:「哪是我想慣她?畢竟不是我帶大的,接回來之後總覺有些隔膜,想盡量補償些母。年初韻兒出嫁,夫家為揚州首富蘇大恆的大公子蘇羽笙,這年輕人無論家世、人品和才華皆為不二之選,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之一,也是你親自訂下的親事,可韻兒死活不願,大鬧喜宴,把本該喜氣洋洋的婚禮搞得象出喪!」

周氏龍安道:「這些我都知道,韻兒是太任了些,待發出來就好了。」

慕容紫煙心道:「你哪知道,我急著要韻兒出嫁正是因為無月!從去年開始我就發覺她看無月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有一次竟被我發現二人躲在屋裡擁抱親吻,才催你將她的婚事辦了。婚後近一年,韻兒至今肚子不見有什麼消息,也不知和丈夫圓房沒有?此刻她和無月單獨相處,希望不要得他太難堪……」

然而這等心事哪好對他和盤托出?只能心裡暗自焦急,有些坐立不安。

周氏龍拿著休書仔細瀏覽一遍,其實上面所有條款在平時的書信往來中早已談妥,雙方均無異議,見夫人有些魂不守舍,便故意說道:「沂南那片荒地既不適合耕種,又是我祖上傳下,能否歸到我的名下?」

其他地皮尚可,此處目前已是圍場,對慕容紫煙非常重要,怎能放棄?

她黛眉一挑,說道:「不行!那片牧場我經營多年,已有了情。」

周氏龍和她瞎扯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老為韻兒之事煩心,並非志在必得,自然也不會堅持。

想了想,周氏龍又皺眉道:「據聞花影與無月有染,亦當在休之列,我把她的名字也添上吧?唉!也不全怪她,是我冷落了這些姨太太。此次前來雖未見到她,但我想,她也希望跟著無月吧?都怪這小子太過分,乾娘統統來者不拒!」

慕容紫煙冷冷地道:「不關他的事,是咱倆自個願意的,休不休二姨娘是你的事,但無月收不收她,那得看我願不願意!」

周氏龍見她如此神情,不慨地道:「若你肯為我這樣吃醋,我也心意足了!」

慕容紫煙啐道:「老夫老的,還那麼多慨幹嘛?把正事辦了要緊!」

周氏龍知道她心裡有事兒,也不再囉嗦,二人各自按上手印,一份差人上衙門,一份貼在周府大門外公示,這樁婚姻到此宣告結束。

周氏龍誠懇地道:「香,即便咱倆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可是,我對你的情仍一如當年……」

慕容紫煙心中微內疚,長嘆一聲道:「此事怪我,當年這樁姻緣牽涉太多利益,我一心只想利用你,對你的情視而不見,眼下又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真是很抱歉,對你的寬容也非常!不過,希望你能理解我,這一兩年來我才終於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年輕時我錯了,現在不想再錯,女人需要一個的歸宿,為自己的心遮風擋雨,我好容易才找到,便絕不會放棄。」

周氏龍嘆道:「好啦,不談這個了,人到這個年紀該當知天命,緣分這東西強求無用,可一旦遇上逃也逃不掉,這個我理解。談談以後吧,咱倆雖然再無夫緣分,但我仍不希望從此便從生意上的同伴變成競爭對手。」

慕容紫煙笑道:「龍哥,你是生意場上的大行家,希望以後仍能幫妹子一把。」

周氏龍道:「我會的,咱倆彼此協作發展,形成南北雙贏局面,對雙方都有利。對了,我想和無月單獨談談,可以麼?」

慕容紫煙臻首搖得象波鼓一般,堅決地道:「不行!」

周氏龍淡淡地道:「你若想無月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應該讓他單獨面對我!」

言來平平淡淡,卻字字千鈞,正中她的心結!

前些子她煞費苦心為無月規劃前程,可要具體實施卻一片茫然、心中糾結,「任他闖江湖經歷千錘百煉?我怎能放心?可不放他,飛不出溫柔鄉的小鳥,如何能成為翱翔藍天的雄鷹?」

實所謂「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啊!

周氏龍這句話,將她徹底擊潰!

她臉煞白,心中反覆唸叨:「是啊,無月能永遠依附於我卵翼之下麼?自己無論是作為賢還是良母,可以為他規劃人生之路,在他弱小之時為他遮風擋雨,可眼下他已長大,若讓他永遠躲在我的身後,怎能成長為一個萬眾矚目的蓋世英雄?即便我不在乎,情願寵他、他一生一世,可他心裡會願意麼?」

這一刻她終於做出決定,雖然是如此艱難!

雅廳中突然傳來無月哀嚎之聲!

二人大吃一驚,忙飛身趕去……

************

卻說慕容紫煙被周氏龍拉進書房之後,雅廳中只剩下周韻和無月姐弟倆。周韻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怒火漸漸淡去,卻多了些許哀怨、嫉恨之,甚至還有綿綿情意,總之極其複雜。

她拉著無月的手來到窗邊,眼中異光閃爍,遙望後院秋水軒東邊那兩座致小樓,幽幽地道:「不知你還記得麼?在長白山天池天府,你才五歲的時候,也沒人教你,嘴裡就時常莫名其妙地誦一句詩,」靜觀暮雨朝雲,笑傲滄海桑田「,大姊一直記在心裡,自師祖羽化登仙咱倆回到府中之後,便把我住的那棟小樓取名為」暮雨樓「,把妹妹的取名為」朝雲樓「。」

無月尚未從剛才那陣緊張氣氛中擺出來,想想乾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就忍不住不寒而慄,心中仍作一團,聞言只好敷衍道:「我當然記得。」

暮雨樓在秋水軒東偏北十丈之外,朝雲樓在暮雨樓東南,兩棟樓之間僅隔三丈。大姊和二姊雖已先後出嫁,但乾娘還一直保留著原狀,每天都有丫鬟打掃,方便她倆回孃家省親時暫住。

周韻又輕輕說道:「這幾年你只要有機會跑出秋水軒,最喜到暮雨樓來著我教你吹簫,還說大姊小院裡那個魚池假山的造型是後院構思最巧、最好看的。去年秋天的一個黃昏,看著天晚霞,你直誇大姊長得好看,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你可能記不得了,可我……從那一刻起,忽然發覺你已不再是個小男孩,而是一個善解人意、才氣縱橫的翩翩少年,從此心裡便有了你的影子……白天想你,夜裡做夢也是你……」語聲漸轉寂寥、落寞……

無月生活潑跳,為人善良熱情,小時候不知男女之防,這類事情做得多了,仔細回想起來,彷彿是有那麼回事兒,當時只是高興了,表示一下親熱,轉過身就忘了,沒當回事兒,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麼清楚,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周韻眼中異光愈發明亮起來,嗓音逐漸轉高:「年初大姊被出嫁,被那個狠心的女人送往揚州的前夜,我哭著對你所說的話,你難道也忘了麼?」

無月記得,那天晚飯後散步回來,被貞雯叫到暮雨樓,大姊當時很傷心,哭著對他說:「無月,大姊今生今世只你一個,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丈夫,無論以後怎樣,我都會為你留下清白之身,等你再大點能做主了,一定記得把我從揚州接回來,娶我為,好不好?」

他只好點了點頭,低聲道:「記得……」

周韻厲聲道:「你答應過我沒有?」

無月啞口無言!

難道他能說,兒時戲言、豈能當真?

看著他那張口結舌的模樣,周韻便知他兒沒放心裡去,不心如刀絞!

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苦熬一年的承諾,難道不過是一場虛幻?自己費盡心思為他留下清白之身,人家卻一點兒也不稀罕?」

念及於此,她不幽幽地道:「近一年來我守身如玉,幾個閨中密友都誇蘇羽笙人中之龍,羨慕我嫁了個好夫君,可她們哪知道婚後我兒沒正眼看他一眼。婚禮那天我大鬧喜堂,我那狠心的娘竟點了我的道,讓丫鬟硬將我扶進房。我動彈不得,這輩子我從未怕過誰來,可那夜我卻怕得要死,唯恐他對我用強,我哭鬧了一夜,恫嚇、哄騙、哀求,無所不用其極,終究沒讓他動我一指頭!從那以後,便各住各屋,彼此毫不相干,這三百三十個夜夜,我每天扳著手指算子,除了想你什麼事都不想做。每當看見天上北飛的大雁心裡便會想,只需兩三個時辰它們便可飛臨你的頭頂,我好羨慕這些可以自由翱翔的鳥兒!總以為你也會一樣想我,會設法讓我回到你身邊,可說是心急如焚、度如年!幾天前聽說你被人綁架好長時間,剛被救回,我再也熬不住,蘇羽笙寫下休書蓋上手印,一心想快些回來。前天去蘇州原本是和父親告別,準備即刻動身……」

說到此處,她的前忽然急劇地起伏起來,「啪」地將一卷宣紙甩到無月臉上:「可我萬萬沒想到,父親在路上告訴我,那女人做了和我同樣的事,而你要娶的,竟是她!!她?!」急怒攻心之下,竟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半晌,她那繃緊的嗓子勉強擠出顫慄的聲音:「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她目光如刀尖般銳利,又如同熾熱的光焰,直似要看穿無月的靈魂,卻又帶有一點希翼,如同一位焦急等待官府宣判的死囚,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無月的手直哆嗦,撿起那捲宣紙,是休書。

這一刻他突然發覺,有時是種負擔,很重的負擔!

就象眼下,他不知回答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卻也只能回答:「是真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大姊並未淚面,反而仰天大笑,笑聲淒厲、尖銳,比鬼哭還要難聽:「哈~哈!!!那咱倆就同歸於盡,到間去做夫吧!」

突然出一尺長雪亮尖刀,猛刺無月心窩!

刀速快過他的反應速度,本無從閃避,眼看就要成刀下亡魂!

一條白影閃電般橫飛而來,堪堪撞上刀尖,魚躍救球般推了狂怒中的周韻一把,替他擋下這奪命一刀!

刀尖,由她的左肩背直劃至左,斜斜拉出一條半寸深兩尺長的傷口,最後餘力不衰,「噗」地一聲刺入她左,來人雖已聚氣收肌護,刀尖還是刺入兩寸多深!

無月終於知道,什麼叫皮開綻!

就是殷紅破開之後,如同紅凝脂一般被擠出雪白的肌膚,紅白相間,可謂觸目驚心!

鮮血狂,如同絢麗奪目的禮花,在空中怒放!

映入他的眼中,是如此燦爛,又是如此淒涼!

接連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但他知道,是北風!

他哀嚎一聲,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手忙腳地想為她捂住傷口,忍不住痛哭失聲!

原來,見無月一付心驚跳的模樣,北風十分擔心,一路尾隨而來,一直待在雅廳門外留意著裡面的情況,剛才見大小姐神情有異,心裡暗叫「不好」,在周韻突然出手、千鈞一髮之際,以她閃電般的身手也無能格開這一刀,只好飛身撞向寒光閃爍的鋒利刀尖!

替夫人擋刀是四女衛自幼受訓的重點,否則此刻無月必死無疑!

周韻不為所動,從北風出利刃,再次揮刀刺出,鐵了心要取無月命!

北風強提真氣推開無月,奮起餘力揮袖將刀掃開。

周韻大怒:「你竟敢阻攔我?我連你一起殺,陪咱倆一起死吧!」說完刀便刺。

北風身而立,卻再也提不起一絲真氣自衛,無比艱難地道:「小姐儘管衝我來,小婢只要還活著,就絕不允許小姐傷害他!」

周韻瞳孔一陣收縮,遺傳自母親的狂暴血,她的刀一旦出手,見佛殺佛、見鬼殺鬼,絕不留情!

尖銳鋒利的刀尖,再次向北風鮮血淋漓的膛刺去!

周氏龍和慕容紫煙聞聲及時趕來,慕容紫煙忙將周韻死死摟住。

周韻竭力掙扎著,竟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心窩!

這個狂暴的女子,即便無法和他同歸於盡,也要殺死自己!

慕容紫煙一把奪去利刃,周韻依然掙扎厲吼著:「蕭無月,為何如此對我?!?!」

************

黃昏。慕容紫煙點住女兒道,已讓飛霜將她帶回暮雨樓,並由她帶著三個隊長和手下輪看護,嚴防她再尋短見。

北風則被送回秋水軒她的值班室,飛鷹閣北風樓的條件比這間廂房好,也寬敞許多,但由於她傷勢太重,慕容紫煙為了隨時出手急救,還是把她帶回此處。

廂房中,衛隊最好的大夫正在用最好的創藥為傷口消毒,然而,如此長如此深的傷口,深可見骨,僅靠包紮是不行的。幸虧慕容紫煙及時出手,用截脈法止住了血,否則她早已一命嗚呼;也幸虧衛隊這些大夫醫治刀箭創傷無數,經驗豐富,此刻正用彎針和羊腸線為她合傷口。

北風一直昏不醒,在傷口未合攏之前慕容紫煙不敢採用輸送真氣和推之法為她療傷,怕引起大出血。由於這條近兩尺長的傷口一片血模糊,看起來太可怕,左傷口尤深,合過程更是恐怖,慕容紫煙不顧無月的哀求,硬是將他關在門外不讓進來。

足足了九十多針才算把傷口好,用紗布將傷口包裹好之後,慕容紫煙握住北風腕脈探視一陣,臉上神微變,不由得秀眉緊蹙。她長嘆一聲,代大夫嚴密看護,隨即轉身出門,見無月還在門外哽咽著,也不知該怎麼安他,只是拉著他的手出了秋水軒。

無月哽咽著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想守著北風姊姊。」

慕容紫煙柔聲道:「老爺那邊還有點急事兒要辦,辦完之後你再來看她吧,反正你守在那兒也幫不上忙。」

來到碧雅軒圓拱門外,慕容紫煙柔聲道:「老爺要單獨見你,你自個去吧,我回秋水軒等你。」

無月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拉住她的手搖個不停,眼中是驚懼之

慕容紫煙強心中不忍,長嘆一聲:「無月,有些事你終究得獨自面對,懂麼?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韻兒之事連我也無法幫你,你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濺血五步的局面。這方面,你必須得自己鍛鍊一下!」

看著她那極其複雜的眼神,其中有緊張、不安,又有一絲決絕,如同一位將兒送上戰場的慈母。

無月冰雪聰明,如何不懂?他鬆開緊握的手,默默走進大廳,由左上角樓梯上樓,進入書房之中。

看著他那瘦弱的身子漸漸消失於修竹花徑之間、假山水池之後,慕容紫煙心中湧起深深的失落,她有種覺,她和他的人生即將掀開新的一頁,可未來一片茫然、前途未卜……

書房之中,丫鬟送上香茗。

致的青花瓷杯,至於茶,周氏龍和當代茶藝大師佘山隱士陳陸、施遊為生死至,三人時常在一起品茗詩,是西苑茶坊的常客。其中以陳陸的茶藝最為深,對烹製過程力求益求,他認為不僅茶要好,水質有講究,焙制方法更加重要。

由他烹製的紫筍、龍山茶並未沿用松蘿法,而是經過摸索採用新法烹製而成,一經問世,達官貴族趨之若鶩,卻每每吃到閉門羹。他認為必先忘掉舊法,從頭開始才能烹出一品香茗。比如用陶罐裝清泉,以竹箬緊罐口倒懸於光照不到之處,至少放上三月。這樣的備水之法,由他獨家首創,漸漸行開來。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周氏龍茶藝盡得陳陸髓,這壺由他親手烹製的龍山茶自是非同小可,青碧茶汁,嫋嫋水氣中溢淡雅醇厚的異香,尚未飲、已陶醉!

若在平時,無月必定欣喜若狂,好好品嚐一番這難得一見的茶中極品,然而此刻,他哪有這個心情?

無月緊張不安地等待著乾爹打破沉默,可他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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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母懷

「乾爹找……找我、有事麼?」無月躲閃著他的炯炯目光,只好先開口,也許想緩和一下緊張和尷尬,伸手去拿茶杯,誰知剛端起來,茶水已潑掉一半,只好又重新放下……

周氏龍總算開口,淡淡地道:「你不用再叫我乾爹。無月,你若真把我當爹的話,就不該對兩位乾娘做出那樣的事。再說,我和夫人、二姨娘的休手續已辦好,以後我們之間再無干系。而且我想,你這兩位乾娘,就快變成你的夫人了吧?」

無月玉面漲得通紅,一時張口結舌,剛才想了一大堆可以說的話,可到嘴邊又全都咽回去了,最後只剩下弱弱的一句:「對不起……」

周氏龍道:「我找你來,是希望把你當作一個男子漢,和你隨便聊聊。我從夫人對你的態度上,覺她依然還是把你當作她的孩子一般,而你顯然很怕她、處處依賴她。你想沒想過,你和她在一起,合適麼?」

無月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說道:「您的意思是……」

周氏龍嘆道:「二十二年前,自見過她一面之後,我便一直念念難忘。後來雖如願以償,卻漸漸發現,她的心,本不在我身上。我不知她有何目的?想做什麼?我也沒問,更沒有刻意去調查她心中隱秘,但我後來漸漸明白,她答應這樁婚姻,只是想利用我。即便如此,她仍是我心中,唯一的女子!也許為了彌補心中對我的愧疚,香一手辦,為我娶了不少姨太太,可除了幾次酒後和二姨娘,其他姨太太我從未動過。為了讓她能放手施為,避免給她造成困擾,我主動將經營重心移向江南,將家族世代基業給她注資經營。她很能幹,經營得有聲有,我沒看錯,她本是位人間奇女子、巾幗大丈夫!我為她到高興!這些年我獨居蘇州,除了經營生意,多數時候皆寄情于山水之間,和陳兄、施兄雲遊四海,琴棋書畫,無不涉獵,還寫了不少文章。這樣一來,我成天忙忙碌碌,好讓自己心裡,再沒有多餘的空間來容納她,然而午夜夢迴,她的倩影依然揮之不去……」

他看了看無月的表情,又接著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對你說這些?我是想讓你明白,什麼是是種藥,嘗過的人會失去理智、失自我,為了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讓你為她做任何事,說任何話。,就是可以無條件地為對方付出!這,就是我的理解……」他明亮的雙眼,漸漸變得、模糊……

無月看得出,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均出自肺腑,心中也不有些動:「實未想到,他對紫煙姊姊竟深情如斯~世間痴情兒女,有多少為了情之一字,掙扎徘徊,一生不得解?就拿紫煙和北風姊姊來說,對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對她們,也能做得到麼?」

周氏龍待心情稍稍平復下來,才又接著說道:「若非因為你,她雖不我,仍會維繫這樁不幸的婚姻,我仍有挽回她心意的機會。然而若非有你,她必將孤獨寂寞地走完一生,這同樣是我不願看到的。這也是我同意和她結束這樁婚姻的主要原因。她真的是個奇女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會千方百計地牢牢抓在手中,在協議上,她千方百計多爭取了不少利益,我沒計較那些。我計較的是她這樣做,多半是為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象我這樣,好好地她一生一世,永遠也不要辜負她!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言盡於此,你去吧!」

無月已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回到秋水軒的。在他想來,以乾爹煊赫的家世,富可敵國的財富,應當活得瀟灑自在、風光無限才對,誰知竟為情所困,孤寂落寞,兩鬢染霜終不悔,其中甘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情之一字,竟有如斯巨大的魔力麼?

他不由得捫心自問,數月前為了讓影兒幫自己一把,不惜騙取一個純潔少女的情,是否不該?在大姊的問題上自己是否失之輕佻,同樣有錯?肆意玩情,是否也和做賊一樣可

然而,人的格一旦成型,要想改變,談何容易?

望著急匆匆上前來、慕容紫煙那雙是關切的大眼睛,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綠絨跟在她身後,也是一付緊張兮兮的神情,愣愣地看著自己。

慕容紫煙急匆匆地把他拉進書房,把他冰冷的手握在手心,哈上幾口熱氣,緊緊地摟住他。不過半個時辰不見,竟似生離死別一般,急急地問道:「他沒有為難你吧?」

無月怔怔地看著她,這位對自己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的女子,自己一生一世恐怕也難以報答,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慕容紫煙大吃一驚:「龍哥欺負你了麼?我這就去找他理論,為你出氣!」說完便要閃身而出。

無月忙死死抱住她肢,泣聲道:「老爺沒有難為我,而是……而是……嗚嗚!我……我只是覺得,姊姊對我實在太好了!我……我都不知該拿什麼報答您!」

慕容紫煙一怔,緩緩坐下身子,喜悅無限地道:「看來他說得沒錯,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不過半個時辰,你已懂事多了。我無需你報答什麼,只望你心裡有我、我,姊姊就心意足了。你要答應我,我一生一世,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海枯石爛,都不要忘了我,好麼?」

他抬起淚眼,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我答應!」

慕容紫煙心中喜悅無限,美麗嬌靨愈發顯得光彩奪目、明不可方物,看得他意動神搖,忍不住在那雙淡紅櫻上,重重地吻了上去。美人張開檀口相就,受著郎火一般熱情,心中綿情意漸漸化開,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情過後,無月將周氏龍所說的那番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慕容紫煙輕輕嘆了口氣:「這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是我欠他,但我絕不後悔!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我也想不了那麼多。對了,北風丫頭傷得很重,你這就去看看她吧。這苦命的丫頭,若非她,你的小命還在不在都難說得很,咱們都該她!唉~」長嘆一聲,似乎言猶未盡。

無月倒並未察覺,忙問道:「您不一起去麼?」

慕容紫煙道:「你自己去吧。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以後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對,快去吧!」

************

秋水軒北風值夜廂房,綠絨俏生生立於門外,見他過來,臉關切之地低聲問道:「老爺沒有難為你吧?」

無月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講了些道理,謝謝你關心!」

綠絨拍了拍口,大大鬆了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剛才真是擔心,既怕老爺太過分,又怕大小姐再溜出來找你拼命!」說完,輕輕輕輕推開房門,讓他進去。

房中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無月不喜這樣的安靜,尤其在這種時候,過於安靜顯得沒有生命的活力。

只見北風躺在榻上,雙目緊閉,臉蒼白得嚇人。也難怪,了那麼多血,換其他人早一命嗚呼了!

無月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手輕腳地在頭坐下,靜靜地看著她,她前和肩背都裹著厚厚的紗布,滲出的血跡已在雪白紗布中透出些許紅上一片純白,從牆頭、墊褥、棉被、枕頭,到衣衫,沒有一絲雜,也沒有任何絲繡圖案,將這些許紅襯托得越發鮮奪目。當然,那一頭柔絲和柳眉,是唯一的例外。

他知道,北風一向酷,一如她純潔無瑕的容顏和心靈。她的人生很簡單,自幼和一群女孩子一起苦練一擊必殺的奪命本領,後來穎而出,與摘月三人成為羅剎門中堅力量。長成少女後傾國傾城,本應成為神州鳳冠之上的明珠,成為男兒們心中的偶像!卻除了殺人,啥都不知,除了聽命於夫人,再無其他雜念。要說她還能動點腦子,一定也是跟殺人有關。

剛才和慕容紫煙一番情相擁,他以為自己的心已全部給了她。然而,他已記不清是誰說過,「人在紅塵之中,欠債遲早要還」,北風對他的恩情更是罄竹難書,對他的情意,他也不是不知,他又該用什麼來還債呢?

無論何時,北風對他都有著一種超強的心靈應。在澠池,憑藉這種應她救出了他。此刻已陷入無底深淵,深度昏的她,只為心中那萬般不捨、無限牽掛,發求生本能,憑藉多年練就的頑強意志,在鬼門關前掙扎徘徊,支撐著一線生機。

覺好累,來自地獄之門的勾魂使者正向她催眠,她好想睡,不再掙扎,再也不用傷心、淚和撕心裂肺,她的神智不可逆轉地越來越模糊,一旦沉睡便永遠再不會醒來……

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無月來了!

她已深度昏,她的前腳已踏進鬼門關,然而她的靈魂依然覺到了他的存在!在她的心靈之中,那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因為他,她泯滅的人得以復甦。沒有他,她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只要有他在,她的靈魂就能得救!

那是一個她怎能割捨的人兒呀!為了他,自己再傷心,再難過,掙扎得再痛苦,也值得!

她終於擺地獄閻羅王派來的勾魂使者、牛頭馬面的糾和引,緩緩地睜開了那雙無比美麗的大眼睛,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那條令她無比牽掛、無法割捨、不願就此放棄掙扎、就此離去的虛影,漸漸在眼前凝為實體,死魚一般的眼神漸漸煥發出一絲光彩。

「無月,你沒事吧?」她的嘴在輕微翕動,這是她心裡在說的話,其實並未發出任何聲音,所以無月本就聽不見。

然而僅僅由她的眼神中,無月仍猜出了她想說什麼,這種默契是通過多年的相處才磨練出來的。

無月將頭伏低,耳朵貼著她冰冷泛白的雙,柔聲道:「北風姊姊,我很好,你現在覺怎樣?身上疼不疼?」

北風費力地嘟起雙親吻他的耳垂,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無月,親親我……」上午在地悔過窟中臉蛋兒慘遭無月偷吻,令她終生難忘。

迄今為止,她還從未對無月有過任何親暱的表示,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之後,她怕此刻不表明心跡,今後再也沒有機會,她這一生,就算白活了。

同樣沒能發出聲音,無月此刻也無法看見她的眼神,但耳邊覺著她翕動的嘴,同樣猜出了她說的是什麼。

他將嘴貼向那雙毫無血、正費力張開的雙,觸覺一片冰涼,他不敢用力,怕堵住她那無比微弱的呼……

漸漸地,北風雙越來越冷,冷得象冰!

無月心中惶急,忙伸手摸摸她的頸項,同樣也是越來越冷,而呼也越來越微弱,直至幾乎覺不到!

難道她心事已了,準備撒手人寰?

難道這一吻,竟是死亡之吻?

無月肝膽裂,頓時淚面,嘶聲大哭道:「北風姊姊,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嗚嗚嗚……」此刻的他,覺是如此無助。

她的雙又費力地翕動起來。無月看著她那雙重新變得無比暗淡的眼神,知道她這是在說話,忙強抑悲傷,用自己的心靈去受她的心語。

北風緩緩說道:「無月,我只是夫人的奴隸,自知配不上你,不必為我悲傷,好好活下去……我好累,好想休息,唯獨就是放不下你……我一生殺人無數,自知死後必下地獄,而你、是給世間帶來光明的天使,身後必昇天堂,以後咱倆將永無再見之,我真的……好不甘心……」

她眼中光彩完全斂去,櫻的翕動也已停止,和無月的心靈溝通到此完全終止。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難道北風,也無法逃過這一魔咒?

無月哀哀絕,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慕容紫煙沒忍心告訴他,最後捅的那一刀雖未刺中北風心臟,但失血過多,心脈嚴重萎縮、堵,已生機全無,連她也束手無策,只因北風身經百戰、體魄強健,才能熬到現在,此刻,也只能憑藉頑強的求生意志強自支撐,但還能支撐幾天,全憑天意。

綠絨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只能看見北風櫻翕動,卻未發出聲音,由無月所說的話,大致也能猜出她想表達的心意。看著這對戀人即將面臨生離死別,也忍不住淚面!

身為女子,她很理解北風此刻的心情,不由心中自問:「當時我若不是守在書房門外,而是待在雅廳之中,可有北風姊姊這樣的膽魄,替他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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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的心跳時斷時續,有時可以中斷長達近半個時辰,身子冰冷、僵硬,跟屍體沒什麼兩樣。說她死了吧,可每每無月在她耳邊呼喚得久了,又能恢復微弱之極的心跳。

整整五天過去,她一直就處於這種狀況,再也未甦醒過一次。她已被送回飛鷹閣北風樓,五天以來無月一直待在這間臥屋裡,他怕自己哪怕離開一夜,便再也喚不回那一絲心跳,那唯一表明她還活著的微弱心跳。

由於他死活要待在這兒,慕容紫煙已將綠絨指派給他作貼身丫鬟,好隨時為他烹茶,照料他的常起居。看著他一天天越來越憔悴,綠絨心中很是擔心,卻又無從安,只好多些他吃的東西,可他胃口似乎也越來越差……

周韻恢復正常了些,不再尋死覓活地鬧得眾人不得安寧,卻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可以整天不說一句話,時而神情恍惚,時而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成天在暮雨樓裡神神道道,也不知在忙些啥。

然而,在整修暮雨樓之時,周韻特意要人將一樓西頭那間偏房改成了廚房,也不要別人幫忙,自己帶著貞雯大街逛,買來全套炊具,其間打殘五個店鋪夥計、三個路人,重傷兩位掌櫃,不是因為討價還價,而是看人不順眼……

最後當然是由慕容紫煙賠錢了事,雖然賠了錢,她反而鬆了口氣,因為這正說明女還比較正常,並未發瘋。這些年來,濟南周府小太歲的名頭遠近皆知,捱整的百姓能得到賠償,不至吃啞巴虧已是萬幸,告官?不怕死的儘管去告吧,而且拼死告了,官府也未必能把周家小太歲咋樣。

另外,令慕容紫煙安心的是,倒不用派專人成天守住她了。

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孃兒仨每天都會到飛鷹閣來探望北風的傷勢,對於她目前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況,和大夫們一樣,都困惑不解,別說見過,就連聽都從未聽說過。面對無月那悲傷無助的眼神,唯有溫言撫,苦無良策。

慕容紫煙和無月一起睡慣了,猛然間冷夜孤燈,午夜夢中醒來,摸摸身邊空空如也,心裡也是空地,倍寂寞,便再也睡不著。捱過一兩天之後,想想自己身邊除了手帕煙霞,再無可說心裡話之人,便要她和自己抵足而眠,夜裡也好有個人說說話。

周氏龍已返回蘇州,大門上題有「周府」兩個古篆的匾額,已被一塊新的、題有「暮雲府」三個隸書的匾額取代。

為何取這樣一個古怪的名字?連親手書寫這塊匾額的無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誠如他大姊所說,「靜觀暮雨朝雲,笑傲滄海桑田」,這句詩太過詭異,似乎打孃胎裡帶來,自幼就會,有時他說夢話都會念。正因為古怪,所以他每當取名,總是喜用這句詩裡的詞。也許潛意識中,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那句詩吧?

雖然古怪,慕容紫煙倒也沒反對,而這座大院的二號主子,大小姐周韻不僅沒反對,反而很高興的樣子,時常跑到大門外欣賞這塊匾額,一付陶醉的模樣,逢人就誇這幾個字寫得龍飛鳳舞,很有大家風範。偶爾遇上有路人誇這三字寫得好,她會高興得硬銀子給人家!不認識她的人樂得發財,認識她的人反而嚇得落荒而逃,唯恐她又要使壞。

她倒是陶醉了,她那位遠在蘇州的老爹卻為這個寶貝女兒傷透了腦筋。蘇家大公子將休之事告訴老爹之後,這位揚州地頭蛇大發雷霆,將兒子胖揍一頓不算,還跑到蘇州找周氏龍理論。

周氏龍又能怎樣,讓女婿把已休掉的韻兒再娶回?別說這是個天大的笑話,再說,也要韻兒同意才成啊?在濟南他可是見識夠了女兒的烈,再去她,成心想出人命麼?所以也只能好言相勸,嘴皮子都說破了,又在生意場上多給了點好處,總算才把這位前親家給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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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慕容紫煙一覺醒來,又睡不著了。見身邊煙霞仍睡得象頭死豬,心中暗歎:「煙霞雖不善心機,有時甚至有些缺心眼兒,還真是有福之人啊!躺倒就能睡著,除了倫之事令她耿耿於懷,再無憂慮。平生葷素不忌,享盡福,連我的無月都被她分走一杯羹……」

躺在上,雙眼瞪得老大,一時間心起伏:「無月這種狀況真是讓人揪心啊,何時才是個了局?可北風若真去了……唉!為了此事,無月跟我也有了些隔閡,似乎怪我護犢,不願嚴懲韻兒。可那樣做有用麼?還可能得她更走極端。何況我虧欠韻兒太多,怎麼也不忍心下重手啊……」

胡思想半晌,更加睡不著,見煙霞酣睡如故,忍不住伸手在她肥上扭了一把,大聲喊道:「無月想吃姊姊的,快起!」

煙霞吃痛驚醒,睡眼朦朧地四顧道:「無月想吃?人呢?」

慕容紫煙撲哧一笑:「在飛鷹閣北風樓,姊姊快去喂他吃早餐吧,格格~瞧你那副樣兒!」

煙霞方知被耍,嗔怒之下奮起反擊,啐道:「夫人竟戲我?真是過分!」按住慕容紫煙撓她

慕容紫煙不甘示弱地道:「誰怕誰?」祿山之爪也襲向煙霞肋下。兩位絕世美婦在榻上翻滾打鬧、糾撕扯作一堆,一時間釵橫鬢,偶爾部位被對方偷襲得手,心漸漸漾開來,屋裡傳來陣陣語,以及嬌之聲……

煙霞雖招損招盡出,畢竟力氣比猿臂蜂的夫人差得太多,一時間被修理得狼狽不堪,但依然不肯認輸討饒。慕容紫煙見她如此不堪一擊,不呵呵直樂:「跟我鬥,你還點~連無月都可以把你幹得嗷嗷叫!」

煙霞回想起和無月上的滋味,想想已曠了好幾天,不由得長嘆一聲,一臉憧憬之地道:「象他這樣的超級變態少年,天下哪裡還能找出第二個!您以為男孩個個都象他呀?我兒就不象他那樣熱情大方,說話討人喜。」

慕容紫煙笑道:「津兒格的確象個女孩兒,最近在書房裡召見門中男部屬,津兒總是害羞得往曉虹身後直躲,和女人混在一起反倒自在得多。」

煙霞嘆口氣:「說起無月,好幾天沒來,夫人久曠之身一定很難熬吧?」

慕容紫煙嗔道:「姊姊才是久曠之身,又想偷我的男人了吧?我掐死你這個婦!」再次在煙霞身上肆起來,兩位美婦又打鬧著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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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慕容紫煙和煙霞仙子前往飛鷹閣探視無月和北風,在飛鷹閣大門外遇見曉虹姊弟倆,四人一同向東北角上的北風樓行去。

到得樓上,但見臥室、內廳的几案和椅子上,到處堆了各種各樣的醫書寶典,無月埋首書頁之間,正一邊查閱,一邊凝神思索,幾個人進屋他都沒注意到。綠絨站在他身邊,不時替他搬來想要查閱的書籍,大冷的天兒已忙得臉上見汗。

慕容紫煙心知他是想查找以前是否出現過類似的病例,好設法救治,見他眼中布血絲,眉頭緊鎖,人也消瘦不少,不心疼:「無月,你可要注意休息啊!有綠絨幾個丫鬟輪看護著北風,你沒必要天天熬夜。」

無月抬頭「啊」了一聲,驚訝地道:「紫煙姊姊,你們啥時來的?怎麼一點腳步聲也無?」

慕容紫煙道:「我們幾個上樓走得咚咚響,怎會沒腳步聲?是你看書太專心。對了,韻兒沒再來找你拼命吧?」

無月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唉!我查遍醫書,卻怎麼也找不到類似北風姊姊這樣的病例記載,怎麼辦啊?老是這樣,恐怕拖不了幾天啦!」臉焦灼之,溢於言表。

旁邊的曉虹突然說道:「據我所知,外有位隱士奇人,醫術高絕,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人稱」不死神仙「,若能尋訪到他,或許能有辦法。」

無月撲上前緊緊地握住她那雙纖纖柔荑,動地道:「曉虹,他在哪兒?我這就動身去找他!」

曉虹吃痛,秀眉一皺。無月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猛,忙將手鬆開,臉期待之地看著她。

曉虹搖了搖頭:「我只知他隱居於西崑崙梅花谷中,但具體梅花谷在何處,我就不知道了。」

無月興奮地道:「知道地名就好辦,總能打聽到的。」

曉虹卻又說道:「無月,你先別這麼高興,據我所知,這位活人無數的老神仙雖然醫道高絕,但生怪癖,臭規矩很多。即便我們找到他,他也未必肯施救。」

無月笑道:「不要緊,只要功夫深、鐵磨成針!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一定要全力以赴。」這是五天來,他第一次出笑容。

煙霞仙子揶揄地道:「唉~瞧他高興得那樣,情真是偉大!那兩位更離譜,一個為他尋死覓活,一個甘願為他挨刀。看來咱倆姊妹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情,能像她們這樣,鬧得天翻地覆的。」

慕容紫煙愁眉苦臉地道:「都這節骨眼兒上了,姊姊還有心思開玩笑?」

煙霞仙子笑道:「我在想,大小姐簡直就是你的翻版,當年你也跟她一般烈吧?嘿嘿!幸好不是當年,否則昨夜非捅死我不可!」

慕容紫煙惡狠狠地低聲道:「哼!若非見無月已把你捅得半死不活,我還真想把你戳死!」

煙霞仙子臉上一紅:「當著孩子的面,你……」

正在這時,周韻的貼身丫鬟貞雯走了進來。原來,這位大小姐也不管五天前差點把無月一刀捅死,就派貞雯過來請他去一趟暮雨樓,莫非想演一出「牡丹亭」?

慕容紫煙皺眉道:「這丫頭好容易安穩幾天,今天又想出什麼么蛾子?無月,你不能去!」

無月心中依然耿耿於懷,自然不願去。貞雯眼睛紅紅的,一付言又止之,有夫人在場,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回去向大小姐覆命。

貞雯走了沒多久,就聽樓下飛鷹閣院門處傳來一陣驚呼!

慕容紫煙忙下去一看,只見兩位守衛大門的衛隊員正一邊尖叫,一邊使勁拍打自己身上,一個隊員的頭、肩和皮襖上爬了二十幾只大老鼠,她衣裡面到處都在動不止,估計至少還有十多隻老鼠,在衣袍和腿裡面鑽來鑽去!

另一個隊員身上爬彩斑斕的青花蛇!

周韻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欣賞,在她身邊放著兩個大籠子,裡面各自關著數十隻大老鼠和近百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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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0章世間痴情

周韻左手不時地伸進鼠籠,捏住老鼠的尾巴,將活蹦跳、「吱吱」尖叫的大老鼠進一個隊員領口,右手則拎起一條條青花蛇,往另一個隊員衣領裡招呼!

兩位衛隊員雖身經百戰,但身為女子,總還是非常噁心這類可怕的小動物,不嚇得尖叫不已,雖捉住扔掉一些,卻又被大小姐重新逮住放上身子,身上越爬越多!

慕容紫煙看得頭皮發麻,怒斥道:「住手!韻兒,你太放肆了!」

周韻轉頭看著母親,眼中戲謔之消失,代之以腔妒火:「我要進來,這兩個婢竟然不讓,是我放肆還是她們放肆?怎麼,打擾你和小情郎私會了麼?」

慕容紫煙氣得臉煞白,雙手握拳,捏得格格作響:「韻兒,你小時為娘太忙,只好把你給師祖撫養,的確沒盡到母親的責任,才一味寵你,希望補償一些母,你也不該老是胡鬧!在你婚事上,為孃的確也委屈了你,可我當年嫁你父親何嘗又不委屈?這次你把北風傷成這樣,看在你受過委屈的份上,我沒和你計較,但你若太過分,當心為孃家法處置!」

周韻毫不在乎地道:「不用那麼麻煩,母親一拳打死我,就當從未生下我這個女兒好了,也好過留在世間倍受煎熬!」說到後來,雙眼不由一紅,語音也隨之變得無比淒涼。

俗話說「不怕拼命的,就怕不要命的」,誰忍心殺死自己的女兒?慕容紫煙實在對她無計可施,上前一把拉住她往暮雨樓行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回去趕緊把身上洗乾淨!一個女孩兒家,竟喜玩老鼠和蛇,也不嫌惡心!」

周韻道:「誰讓娘那麼美,卻把我生得這麼醜?既沒人疼,也沒人,只好和這些動物打道了!」

慕容紫煙:「誰說你醜了?」

周韻道:「如果我不醜,無月為何不喜我?」

慕容紫煙說道:「方圓數百里之內,誰不誇俺周家兩位小姐美貌?你成天胡鬧瞎折騰,也難怪無月不喜你。」

周韻道:「我明白了,是因為我不會討好男人。唉~娘也真是,您那麼會勾引男人,媚功那麼厲害,為何也不教教女兒?否則我哪有這份閒心瞎搞?」

慕容紫煙徹底無語。

不一會兒,綠絨回到樓上,將剛才大門發生的那一幕告訴了無月等人。煙霞仙子孃兒仨聽得骨聳然,覺似乎再待一會兒,那些老鼠和蛇會爬到樓上來,忙向無月告辭。

無月問道:「曉虹,有關尋訪不死神仙之事……」

曉虹笑道:「你還是先把大小姐之事擺平再說吧。」說完拉著母親和弟弟,逃也似地回棲鳳樓去了。

無月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不就是老鼠和蛇嘛,瞧把這些女人嚇成這樣!哼~大小姐,這點小伎倆,誰怕?」

下面漸漸安靜下來,既然從先賢醫書上找不到線索,無月正凝神思索尋訪不死神仙之事,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他心中盤旋:「我萬里迢迢趕往西崑崙尋訪不死神仙,北風姊姊咋辦?她隨時都可能斷氣啊!」

苦思冥想好一陣,始終無法可想,卻聽外面又傳來一陣驚呼:「快救火啊~飛鷹閣著火啦~」

這下他可坐不住了,急忙衝下樓跑到院子裡一看,但見門房那邊已燃起熊熊大火,與門房相連的那排廂房也給引燃,一時火光沖天,飛鷹閣上空濃煙滾滾!

住在那排廂房裡的衛隊員們正灰頭土臉地奔出房門,連同趕來的眾人一起滅火。

火光照耀下,無月看見了大姊周韻,她正手持火把站在大門之外,臉乖戾之

縱火容易滅火難,眾人齊心協力,花了好大功夫才算把火撲滅,不過大門、門房連同那排平房,已被燒成廢墟。

無月心中暗歎一聲,不放心北風,重又回到樓上,對乾娘如此縱容女兒,心中愈發不

剛坐下不久,貞雯又來了,遞給他一張素箋,上書「速來暮雨樓!!!」,字跡娟秀,然而那三個驚歎號卻如刀似劍、筆透紙間,拉得又長又誇張!

無月冷哼一聲:「告訴大小姐,我不會去的,搞這些名堂沒用!」

貞雯悽然道:「公子爺,我知道為了北風姊姊之事,你心中有氣。這事兒小婢本不該多嘴,其實小姐見你如此傷心,心裡也後悔,可你這麼多天不去看她,她很想不開,連當面道歉的機會都沒有。若您知道小姐這一年來心裡有多苦,又是怎樣熬過來的,也許就會原諒她。公子爺,算小婢求您了,去看看小姐吧,她今天這個樣子,我真怕她會出事!嗚嗚嗚……」

無月聽得心中戚然,可依然怒氣不減,故作狠心地道:「你不用求我,我不會去的,你走吧!」

貞雯無奈,只好緩緩轉身,緩緩下樓,腳步顯得沉重無比,一步一回頭,似乎希望他能回心轉意。無月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見她瘦削雙肩動不止,仍不住泣,卻依然不為所動。

綠絨見他氣得臉發白,忙上前安道:「別生氣了,這於事無補。不過我覺得,貞雯說得也有道理,公子若一味和大小姐鬧氣,小婢真怕再出什麼事……」

無月回頭,見她臉上是焦慮關切之,心中自也有些擔心,但他豈能輕易認輸?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語不發地走到邊,看著臉已有些發青的北風,不眉頭緊鎖,焦灼之溢於言表。

綠絨見他這樣,心中也很不好過,呆呆出神半晌,才走出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無月見她端著一個茶盤款款而入,茶盤上是制壺大師天夏親手燒製的那把樹癭紫砂壺,壺口正冒著蒸騰熱氣,隨風飄來陣陣奇異茗香。茶壺旁有兩隻致小巧的金絲楠木小茶杯。

綠絨將茶盤放在几上,對他柔聲道:「小婢剛才去雅廳,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才烹好這壺茶,上等碧秋清茗。求求公子給小婢一個面子,細細品嚐品嚐,清清火、消消氣,且看看小婢手藝如何?」

無月只需嗅一下空氣中那股特異茗香,便知是極品碧秋清茗,不由讚道:「平心而論,你的茶藝已超越二姨娘的境界,這茶不用嘗,也知必非凡品!不過我怎麼覺得,這茶香和平時略微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絲幽香?」

綠絨笑道:「這次所用的水有所不同,還是去年冬天我在梅花苑中採集的梅花花蕊之雪,一點點積攢起來,放在罐子裡在地下窖藏了整整一年,一直沒捨得取出來用。」

無月說道:「今兒咋又捨得啦?」

綠絨道:「見公子難受,我想讓你開心一些,你又不好酒,只有飲茶這個嗜好,只好把家底兒翻出來啦。」

無月鼻子,那陣陣異香令他懷大暢,不由得笑道:「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唉~你近來茶藝大進,我看要不了多久,連乾爹,哦、不,周老爺也要趕不上你啦!能喝到你的茶,還真是有口福啊!」

綠絨笑道:「公子若真的喜,小婢願侍候您一輩子,為你烹茶。你從夫人身邊把我要過來吧,只要公子爺開口,夫人一定會答應的!」

無月皺眉道:「把你要過來倒不是問題,不過你咋可能一直跟在我身邊?女孩子終歸要嫁人的呀!」

綠絨道:「我才不願嫁人,只想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作你的丫鬟。以前都是北風姊姊侍候你,如今她已成這樣,即便好了,可她身為衛隊和羅剎旗兵大統領,事務繁忙,難免有照顧不到之處,公子身邊總需要一個人侍候呀?」

無月嘆道:「在羅剎門中,誰不知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地位超然?你武功也不錯,若是出嫁,再不濟也是一位下四旗副旗主正室夫人的名分,地位尊崇、僕從如雲!放著這麼好的前程不要,偏偏只願做一個丫鬟?你傻啊你!」

綠絨道:「要說起身份地位,府中除了夫人、兩位小姐和公子,還有誰比得上大統領?可她為何還是一直不願出嫁,心甘情願地守在夫人和你身邊,做個貼身丫鬟呢?」

無月看看上的北風,眼角不住一酸,有些哽咽地道:「她不同,她是夫人的家奴,再說我也不願她出嫁,除非嫁給我!」

綠絨聞言臉微變,卻又怕再勾起他傷心之事,忙住口不再言語。

她知道,無月一向認為品茗也是藝術,絕對不能馬虎,所以忙去端來熱水,替他洗過手和臉,又讓他用清水漱過口,這才為他斟上一杯茶。

無月直到覺自己心平氣和之後,才一絲不苟地端起金絲楠木杯,但見茶水碧綠之中透出淡淡琥珀之,很是悅目,湊向鼻端,異香卻並未因距離拉近而變得濃郁,依然是淡淡的奇特清香,反倒顯出其不凡。

淺淺啜上一口,尚未等他品出滋味兒,外面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

他忙走到窗邊,向嘈雜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不大吃一驚!

二十丈之外的暮雨樓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勢比剛才更大,那些剛撲滅飛鷹閣大火沒多久、已疲憊不堪的衛隊員們,又急忙攜帶滅火工具,趕往那邊救火!

「糟糕!不知大姊還在裡面沒有?」他暗自著急。

秋水軒書房中,慕容紫煙正和曉虹閒聊。

昨天,鑲黃旗飛鴿傳書來報:「集結在渤海地區的官軍騎兵主力已退,對群益山莊的擾也已停止,據密探回報,是被調往潼關待命,警報解除。」

上午慕容紫煙已傳令鑲白旗:「通知汪家明、畢等人停止衝擊綏德和米脂縣衙,協助平息動。俠女宛兒這路暴民繼續圍住白水縣衙,若官軍大隊人馬前來,可解散人眾停止這場。」

通過此事,慕容紫煙對曉虹不僅更加看重,而且也更加信任,特地單獨將她留在書房,向她透一些心中想法。她不是一個草率之人,之所以敢讓曉虹參與核心機要,不僅僅是出於信任,還在於她看準了一點,曉虹即便背叛羅剎門甚至恆山派,也絕不會背叛無月,而這些機密和無月息息相關。

獲悉暮雨樓起火,慕容紫煙驚急加,火速趕了過去,見火勢尚未撲滅,忙一把抓住正指揮滅火的飛霜急道:「韻兒呢?」

飛霜道:「聽逃出來的小丫鬟小紅說,大小姐還在樓上!」

慕容紫煙厲聲吼道:「為何不趕緊救她出來?」

飛霜道:「小婢也是剛剛得知。」即便早就知道,無論飛霜還是彩虹,都不大願意去救這個惡,正是這個惡殺死了她們的大姊,心裡實在恨死了她,在二女看來,北風已經死了。

「你們這群廢物!」慕容紫煙怒吼,揮手「啪啪」兩聲脆響在飛霜臉上,玉雪雙頰頓時腫得老高,把一張美人臉打成了豬頭!飛霜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毫無覺,抑或捱揍多了,已然習慣?

見門廳火勢過大,慕容紫煙繞到暮雨樓北側後面,飛身而起,掠向二樓雅廳窗戶,灌罡風的長袖揮動,擊碎正在燃燒、卻依然堅硬的黃花梨木雕花牡丹窗格,穿窗而入!

雅廳之中火勢很大,陣陣濃煙繚繞,她揮袖掃開熊熊燃燒的火焰和濃濃煙霧,但見女兒好整以暇地坐在金絲楠木茶几邊上,被濃煙嗆得眼淚都出來了,身上貂裘已然著火,所幸尚未燒及臉上!

在她腳下,扔著一隻仍在燃燒的火把。

慕容紫煙急忙上前撲滅她身上的火焰,回頭一腳將火把踩熄,有些無奈地道:「韻兒,你還呆在此處幹嘛?」

周韻雖已快被燻暈過去,卻依然一臉平靜地道:「我想看看,這把火能不能燒死我,在被燒死之前,那個沒良心的會不會來看看我?我為他不顧一切,倒要看看他是否那麼狠心?」

慕容紫煙無暇和女兒爭辯,拖起她一起躍出窗外。

還好發現得早,眾人又剛滅過火,一應滅火用具及時到位,火勢尚未蔓延開來即被撲滅,除了窗戶門框,主體建築並未受損。由於周韻不肯離開,李嬤嬤只好率丫鬟僕婦們進去替她整理一番,得勉強可以住人,才各自散去。

後院之中再次恢復寧靜,疲憊不堪的衛隊員們紛紛回房休息,卻個個如同驚弓之鳥,夢中依然豎著耳朵,隨時準備應變,個個心中歎服,這位大小姐能量真夠大啊!武功與夫人已有得一拼,若論能折騰,更是十個夫人都得甘拜下風!

剛剛捱揍的飛霜更是不敢怠慢,帶著手下一大幫人乾脆蹲守在二小姐出嫁前所居的朝雲樓院門外,救生和滅火等器材一應俱全,牢牢地盯住暮雨樓,嚴防大小姐再生事端。

大火被撲滅之後沒多久,貞雯再次來到飛鷹閣北風樓,給無月一張素箋,上書:「若再不來,我,或者北風,今晚必定死掉一個,屍骨無存!令我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卻又無比狠心的無月,你信不信?」

落款是:得要死的大姊!

無月信,實在太信了!這兩人誰都不能死,所以他只能去了,雖然恨得牙!死撐了半天,最終依然不得不屈服,面子上也掛不住,心中那股窩囊呀~路過朝雲樓,見飛霜等一大堆人聚在院門外,不皺眉道:「飛霜姊姊,今晚折騰半天你們還不累麼,守在這兒幹啥?」隨即注意到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已變豬頭,更是大吃一驚!

飛霜愁眉苦臉地道:「大姊垂危,二姊眼下在嶽州君山長鯊幫總舵,府中只剩下我管事。大小姐若再出事,我的腦袋可就沒了,只好守在這兒。」

無月道:「不是還有彩虹姊姊麼?」

飛霜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最會藏拙,這等出頭面之事從來跟她不沾邊,反正,即便我學得跟她一樣不出面,出了問題挨板子的還是我。」她平時可沒這麼多廢話,尤其是對無月,或許此刻對彩虹有些不,想借機發發牢吧?

見她吃癟,無月暗自有些幸災樂禍,嘴裡卻道:「誰讓飛霜姊姊是夫人的心腹將呢。」

飛霜剛要說話,卻見彩虹由秋水軒那邊施施然而來,拉住無月的手關切地道:「無月,暮雨樓裡面被燒得七八糟,你還過去幹嘛?」

無月無奈苦笑道:「也不是我想去,而是……」

飛霜撇撇嘴,打斷無月的話說道:「我說四妹,你還真是會走上層路線啊,剛剛哄得夫人心,這會兒又來關照無月,啥時候也來關心一下三姊啊?」

彩虹笑道:「誰說我不關心三姊了,這不就是見你辛苦了半天,來替你的麼?」

飛霜看看無月,「唉~看來今晚多半平安無事了。」

此話若有所指,彩虹臉上微變,旋即隱去,若無其事地拉著無月的手走向暮雨樓。

星月黯淡,曲折花徑泛現幽幽青光,四處杳無人跡,這條路將把他帶向何處?他走得很慢很慢。

彩虹一路走一路說道:「你進去後說話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又把大小姐給惹了,再捅你一刀。」

見無月一付愁眉苦臉的模樣,她轉而又柔聲安道:「無月,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隨你去守在門外,若真有什麼變故,我武功雖然不及大小姐,但抵擋一陣,讓你逃走的能力還是有的。」

無月擔心地道:「那彩虹姊姊咋辦?須知大小姐一旦發怒,可是見人就砍,對夫人都不會手軟!」

彩虹深深地看著他,輕聲地道:「無月,你要知道,肯為你擋刀的,可不止大姊一人……」

無月轉過頭,她那雙幽深黑眸在暗夜中晶瑩閃亮,煥發出陣陣異彩……

深深凝注半晌,無月微微低頭,見她的淡紫貂裘領上落了些炭灰,抬手替她拂去,順勢攬住她的肢,「彩虹姊姊,你對我真好!」

美人幽香陣陣、龍麝異香撲鼻,二人相擁而立,著各自的氣息,都是如此勾魂奪魄,一時陶醉於花前月下。

無月喃喃地道:「姊姊真是出落得越來越美啦,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六,的確不同凡響……」

「無月,什麼也別說,讓姊姊受一下這短暫的寧靜,和幸福,我有種預,你即將遠行……」彩虹幽幽地道。

然而她的願望難以實現,貞雯在前面催了。無月伸嘴「啵」地一聲,在彩虹白裡透紅的玉頰上香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彩虹嬌軀倏地變得酥軟無力,似乎走不動的樣子,無月回頭,映入眼簾的,是盈盈滴的眼神。

夫人四女衛中除飛霜外,無月和她們三姊妹相處多年,都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厚情

周韻站在小院圓拱門邊,鵝頸伸得老長,見無月隨貞雯沿花間小徑一路行來,圓月清輝之下,但見他如天上金童一般,俊逸絕倫,不由得看得痴了!隨即看見他身後的彩虹,不由得臉一沉。

無月走到她跟前,一時還有些抹不開面子,橫眉冷對地「哼」了一聲!

周韻有些不地道:「怎麼,來向大姊示威的麼?」轉向彩虹皺眉道:「你跟來幹嘛?給我滾回秋水軒去!」

無月拉住彩虹的手不願鬆開,彩虹見大小姐的臉越來越難看,一付隨時要發作的模樣,忙以眼示意,無月這才鬆開了手。彩虹的身影隱入花間黑暗之中,至於是否走遠就不得而知了,周韻此刻也沒心思來追究這個。

無月仔細地打量著她的渾身上下,尤其很留意地看了看她的長袖。

周韻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扯開衣袖讓他看:「你放心,我身上沒刀。不信,姊姊上樓光了讓你搜!」

他嚇了一跳!「以前大姊說話可不是如此輕佻,莫非受到刺,真的瘋了?」

他心中大為擔憂之下,氣也消了不少,不由得再次打量她一遍,她剛才顯然很細心地梳妝打扮過一番,月光之下居然無比美麗,心道:「以前咋就沒留意到呢?大姊活就是年輕版乾娘,也是個大美人。」

「別說身上,暮雨樓所有尖銳之物,包括菜刀都已被我通通扔掉,就是怕自己忍不住,會一刀捅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周韻邊說邊輕快地轉了個身,月光下衣袂飄飄、宛若仙子,笑靨如花地道:「以前大姊不注意妝扮,也難怪你不喜,你看今晚大姊好不好看?」

無月心中哀鳴:「今晚府中所有人都被折騰得疲力竭,唯獨這位始作俑者,神似乎還好得很!」嘴裡卻說道:「很好看。」平心而論,有那麼一位九天玄女一般清麗絕俗的母親,大姊容貌的確沒說的,可格……

周韻牽著他的手來到小樓左側那間缺了二樓的小廂房裡,這會兒已被她特意改建為廚房,她指著案上幾排碼得整整齊齊、已理好的菜品笑道:「你看,今天我天沒亮就起,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為你準備了這麼多好東西,可是從晚飯時開始請你,你怎麼都不肯來,真是氣死我了!今晚大姊下廚,做幾樣你小時最吃的菜。」

無月想起綠絨說的話,不問道:「聽說大小姐為了購置這些傢什,把街上十個人打成了殘廢,可有此事?」

周韻點點頭。無月皺眉道:「咋會這樣?他們惹你啦?」

周韻若無其事地道:「也沒有,只是一時興起,想聽人慘叫。」

無月簡直無語!自三年前他和大小姐回到府中,此類傷人事件在附近地區時有發生,他已記不清聽人說起過多少次。看看案上那許多已理好等待烹調的美食材,他有些吃驚地道:「準備了這麼多?大姊怎知我一定會來?」

周韻笑道:「我當然知道。今晚我一共想好了二十招準備用來對付你,也不過就施出三招,第四招尚未出手,你就認栽,怎麼這麼差勁呀?」

無月又被嚇了一跳,二十招?看來自己真是來對了!忙轉移話題道:「大姊難道還記得我最吃的菜?連乾娘都老忘哩!」

周韻臉大變,雙手猛地握拳,指節咔咔作響,大聲道:「別在我面前提起那人!」她一向都是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

繼而大呼幾口氣,定了定神,又幽幽地道:「你從小到大,有哪件事情我不是記得清清楚楚?你最丁、木須、醋溜腐竹、糖醋排骨……對麼?」

無月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忍不住皺了皺眉,聞言忙點頭稱是,這一長串菜名,的確都是他最吃的菜餚,光聽菜名就已有些饞涎滴。

周韻已然動手忙碌起來,她的另外一個丫鬟小翠為她打下手。貞雯拉了一下無月衣袖,將他引到樓上雅廳裡坐下,奉上一杯香茗。雅廳裡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隱隱瀰漫著一股煙味兒,無月實在有些擔心樓板別垮塌了。

貞雯低聲對他說道:「這一年來小姐真的很不容易。我和小翠陪嫁過去,又跟著小姐回來……你知道麼,那些子,小姐沒有一天不念叨你,我看得出,她對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想想,一個女子出嫁一年,從未和丈夫同,一般女子能做到麼?所以,小姐這次回來,雖然很多事情做得實在離譜,但小婢懇請公子,一定要原諒她!」對無月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無月忙將她扶起,有些動地道:「貞雯,你是個很有良心的姑娘!可是北風姊姊現在和死人一樣,你讓我怎麼原諒她!若非不得已,我真不願再見她一面!」

貞雯默然。或許,有些事不親身體會,是受不到的。

無月茶喝得差不多,周韻酒菜也準備好了,小翠將酒席送上二樓,擺在臥室炕桌上,周韻過來延客入席。

她先夾了幾筷丁送入無月嘴裡,但覺、花生酥脆,裹芡的土豆方塊炸得皮酥裡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鹹淡適中,酸中略帶甜,香得他陶醉地哈出一口氣:「太好吃了!比去年……想盡辦法特意請來的御廚做的還好吃!」

他說的是去年慕容紫煙四十歲生壽宴,各方豪雄和官府頭面人物均來賀壽,可謂冠蓋雲集、熱鬧非凡!他最喜熱鬧,在壽宴上比壽星還拉風,收的厚禮堆一屋,如讚譽將他淹沒,說起那場盛會每每眉飛舞。畢竟他經驗不足,這些江湖人物和官場中人最是眼利,知道該在誰身上下功夫。

得意忘形之下,他突然想起大姊的忌諱,只好一帶而過。至於木須、醋溜腐竹和糖醋排骨,均堪稱香味俱全,吃得他香,由於吃得太快,被燙得連哈熱氣。

見他一付餓死鬼的吃相,周韻心裡樂開了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吃,柔聲道:「大姊又不會跟你搶,吃慢點,別燙著了。你這麼喜,以後大姊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她竟似忘了自己折騰一天,肚子早餓了。

無月吃著菜,含糊地道:「除非大姊變得溫柔一點、聽話一點,否則我寧願跟著乾娘吃那些難吃的菜。」

周韻聽他再次提及那個女人,差點又要發飆,隨即想起要溫柔,長嘆一聲道:「若是你對我好一點,我自然願意聽你的話,你想要我對你多溫柔都行!」

無月強調道:「大姊說過的話可不許耍賴?」

周韻道:「我答應過你的事兒,永遠算數!」

無月雖有些意外,卻仍又說道:「不光是對我,對府中其他人也要好些,別總是整人害人,尤其對……對乾娘別那麼刻薄,留點口德好麼?反正不管怎樣,我和她……是不會分開的……」

他自知這樣說實在太冒險,可今晚自己栽這麼大一個跟斗,若不趁她高興想法把話說開,勸她規矩一點,怎麼想都覺得不划算,以後自己也沒有安生子好過!

周韻臉一變,酥急劇地起伏不已,雙拳不住又握緊了,指節一陣劈啪作響,目光如電,惡狠狠地瞪著他,一付隨時暴起殺人的恐怖模樣!

無月這次沒有閃避她的目光,也同樣眼睛瞪得老大,直盯盯地看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剛走到門口準備進來斟酒的貞雯,見此情景不由嚇呆!

見小姐雙手發抖,顯然動到極點,覺她又要發狂,嚇得氣都不敢出,呆在當地!

無月眼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竟似有著絲絲情意,他心知此時此刻,一個處置不當,又會是個血濺五步的局面!

該如何化解,考驗著他的智慧,他想起了慕容紫煙說過的話:「乾娘說的對,有些事情,須自己獨自面對,不能逃避。」

足足又過了一盞熱茶的功夫,周韻渾身繃得緊緊的肌,才緩緩地鬆弛下來……

她被無月眼中那絲絲情意所擊敗!

長長嘆息一聲,她緩緩地道:「原本我是決意要和她勢不兩立,在你身邊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死了乾淨!可是,看見你這樣的眼神,我覺得你心中還是有大姊的,對麼?」

無月攬住她的香肩,在她玉頰之上香了一口:「當然,要不去年咋會對大姊說那樣的話,還在大姊臉上來上這麼一下?」

周韻深情無限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痴痴地道:「無月,你這種習慣最要不得……知道你這種舉動,對一個喜你的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她的心已被你拿走,再也不屬於她自己,若是你再不她,對她是多麼地殘忍?大姊對此可是深有體會……若非已走火入魔,大姊怎會瘋狂到竟想殺你!須知以前見你摔上一跤,大姊都會心疼得要命!」

無月又在她那淡紅雙上輕輕吻了一下:「我知道,我對大姊也是真心的,不過男人麼……三四妾不也正常麼?」

周韻被吻得渾身顫抖起來,頓覺心醉神,幽幽地嘆道:「你不用說了,剛才我已經想明白,其實我最在乎的,還是你真心我,無論我多麼不願意,也不忍心你了,這一輪我認輸。」

無月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此刻才體會到,什麼叫情場如戰場!

驚呆在門口的貞雯也才放下心頭一塊石頭,進來替二人斟上酒,轉身出門,隨即將門關好。房中是她最為關心的兩個人,她實在希望兩人能夠花好月圓,否則二人之間這種相互折磨的子,真不是人過的!

無月忽覺肩頭一沉,側臉一看,見大姊頭枕自己肩頭,美麗杏眼微閉、檀口微啟、好看的雙下頜略微上翹,哈氣如蘭,似在等待著什麼,忍不住慢慢地吻了上去,用最溫柔的方式,奪取了她的初吻……

天地變,意!對周韻來說,這一刻註定成為她終生難忘的一刻,她的雙臂將他的脖子摟得那麼緊,似想抓牢自己的心,還有他的心,不讓它飛走……

直到快不過氣來,無月才移開有些發麻的嘴,見她暈紅雙頰,嬌羞無限,閉著眼不敢看自己,為避免尷尬,他故意說道:「大姊今天又抓耗子又抓蛇,菜裡面沒有耗子或者蛇吧?」

周韻的心依然怦怦跳不止,眼波離地道:「今晚菜裡沒有,不過若你喜,以後大姊可以給你做。我這繡榻之下就養著一大窩耗子,和一大窩青花蛇,怕不怕?」

無月心想她是在開玩笑,仍噁心得渾身直哆嗦,忙使勁搖頭:「還是不要吧!」

周韻見他似乎不信,從懷裡掏出一隻灰口哨放在嘴裡,吹出「吱吱呀呀」一聲悠長的古怪音律,有些類似老鼠那種尖銳的叫聲,又象毒蛇吐信那種嗤嗤聲,聽得他渾身發冷。

無月不知她又要搞什麼名堂,在他記憶中,大姊格非常孤僻、古怪,自從被乾娘從長白山天池帶回府中,就一直神神道道地,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乾娘很寵她,養成一付驕縱的大小姐格,行事也更加肆無忌憚,府中之人個個畏之如虎。除了跟自己合得來,很少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二姊周怡也很少來往。

正沉思之間,卻聽繡榻之下發出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又象是什麼動物在啃木頭磨牙的那種「嘎吱嘎吱」聲,聽得他骨悚然。

緊接著,似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腳上爬過?

他心裡一陣發,忙低頭往地上看去,但覺心裡猛地緊,頭皮一陣發麻!

地上無數只大老鼠正三三兩兩、源源不斷地從繡榻之下爬出,有一些從自己雙腳之間蹭過,有些從自己腳面上爬過,有一隻竟停在左腳上梳理鼠須!

他「媽呀」驚叫一聲!忙將雙腳縮回繡榻之上,雙手捂,膽顫心驚地注視著下。

他並不怕老鼠,可眼下如此之多,黑麻麻地擠了地面,在地上翻滾、動著,如同鋪上一層厚厚的、波瀾起伏的黑灰地毯,任誰見了也會噁心!

這些大老鼠如同監獄裡放風的囚犯,在地上跳來竄去,少說也有五百來只!大多數在地上嗅著遛彎兒,有的成群相互打鬧,還有個別太不象話,竟當眾宣,做那見不得人的醜事兒……

這些老鼠無論在做什麼,個個都不時衝著周韻探頭探腦,「吱吱吱」溫柔叫喚幾聲,竟似向女主人問好!

一隻小貓般大的老鼠顯得格外醒目,正靜靜地踞坐於鼠群之中,神情嚴肅而倨傲,頗有一股王者風範。見有子孫趁偷情,急忙猛衝過去教訓一番,那對偷情老鼠得正,見狀趕緊扯開,雄鼠那紅紅的鼠未及縮回,雖然細小,卻也清晰可見!

周韻看得津津有味,毫不害臊,還指著點著讓他看。

見這些老鼠行為古怪,無月已由噁心變成了好奇,見那隻老鼠在其中個頭最大,應該是鼠王。

但見鼠王懲罰了那對偷情的老鼠之後,隨即低鳴一聲,群鼠立馬安靜下來,它那雙黃豆般大的眼珠子靜靜地看著周韻,似乎在等候指示。

周韻伸手一招,鼠王立馬竄入她懷裡,輕著她的手指,身子在她衣服上扭來扭去,似在撒嬌。

周韻輕撫它身上皮,對無月笑道:「它叫娜娜,是鼠王,下面那些都是它的後代。」隨手在娜娜背上輕拍一下,娜娜蹭地竄迴歸隊。

無月奇道:「都是她的子孫?那她丈夫呢?」

周韻笑道:「我也不知她原配是誰,或許早死了,下面這些老鼠,只要是雄,都可能是她丈夫。這種家鼠跟狼一樣,一個鼠群之中,只有雌鼠王能生育後代,所以娜娜見到那對老鼠偷情,必須加以懲戒,規矩不能破壞。」

無月大驚道:「那……那個,娜娜豈非是和自己的子孫倫,來繁育後代?」

周韻白了他一眼:「老鼠才沒有什麼倫的概念,娜娜發情時,無論是兒子、孫子或曾孫,只要身體夠強壯,都可以配受孕。要說起來,你跟我娘,難道不是母子倫麼?」

無月怕勾起她舊恨,再次發飆,忙指著那隻犯規的雄鼠道:「嘿嘿~大姊快看,它也知道錯了,正向娜娜道歉呢!」

周韻笑道:「這隻老鼠叫阿彪,是娜娜的孫子,娜娜最它啦,所以它想胡來,娜娜是絕對不會容忍的!它哪是在道歉,而是得慌,正向娜娜求哩。唉~我要是娜娜,也絕不會容忍你和其他女人來!」

無月果然見阿彪一直在娜娜紅紅的股,不奇道:「娜娜的股咋那麼紅啊?」

周韻道:「娜娜發情時股就會發紅。」

娜娜大概也熬不住了,回頭去阿彪的兒,得紅紅的鼠又伸了出來。阿彪急慌慌地爬到娜娜背上,下身快速地聳動起來,兩隻老鼠吱吱叫得正,看似得很!

阿彪似有無月那種過之後,依然金不倒之能。每次完事兒,娜娜似乎意猶未盡,不斷地用股磨蹭阿彪下身,甚至主動把股往它身下拱,向阿彪求。如此反覆被娜娜勾引到背上,已媾六次,阿彪依然雄風不減,難怪娜娜如此它!

無月看得心中暗歎:「娜娜咋這麼啊?能和她有得一拼的,似乎只有閉關時和自己夢的那位美貌貴婦了!印象中,容貌跟畫中的王母娘娘一模一樣,莫非就是王母娘娘?暈~夢中意仙界之後,真是罪過!」

周韻看看正在媾的娜娜,又看看無月,身子不安地扭動著,玉頰漸漸湧上紅暈,眼中似要滴下水兒來。

待娜娜心意足之後,她再次吹響灰口哨,音律和剛才有所不同,地上所有老鼠立馬以娜娜打頭,排成單行隊列,饒著房間轉起圈來,就象學生在場上跑步,而且秩序更加井然。其後,隨著周韻哨音指令,這群老鼠更是作出許多匪夷所思的雜技表演!

無月苦笑道:「大姊怎麼喜玩這兩樣東西?女孩子都怕的。」

周韻道:「還不是嫁到揚州蘇家後,整天悶在屋裡很無聊,逮住娜娜之後,便洗乾淨關在籠子裡陪我玩,當時她已有孕在身,沒幾天便生下三公七母十隻幼鼠。我和蘇羽笙婚後一直分房睡的事情被蘇家老人知道後,他和我圓房,想早些抱孫子。我怕他趁我半夜睡著偷偷摸進來,便將這十一隻老鼠放在上陪我,嚇得他不敢來。小鼠一個多月成,娜娜竟和三個兒子配,二十天後又生下一窩幼鼠,其中就有阿彪。老鼠繁殖力強,剛生下幼鼠便能配,加上子孫們偷嘴生下的幼鼠,不到半年便多達兩百來只,在我閨房裡安了家,嚇得小蘇更加不敢來了。那些青花蛇的來歷也差不多。若非牠們,大姊能否為你保留清白之身,還難說得很呢!其實,我覺得這兩種小動物,起碼不會背棄我!」

說完橫了他一眼。

無月嘆道:「總是太不衛生了!」

周韻道:「我每隔兩天就要給它們洗澡,有我餵食,它們從不跑,身上很乾淨的。對了,那些小蛇也乖得很,要不要喚出來給你表演一下?」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隻彩斑斕的口哨。

無月連連搖手道:「不要!大姊還是趕快把這兩樣東西扔出去吧,有它們在,我心裡真是怕怕!」

周韻這次倒很聽話,下榻從下拖出兩隻大籠子,將還在表演得起勁的老鼠們喚回空籠子之中,鎖好籠門,提著兩隻籠子走了出去。

半晌之後她空手而歸,也不知將老鼠和蛇藏哪兒去了?

在無月眼中,她似已幻化為一隻人形碩鼠!

周韻上榻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怕,哼哼!以後若再惹我,當心在你睡覺時,我把這群大耗子喚到你上,命令它們輪和你親嘴,然後從你的衣領和管裡鑽進去……」

無月渾身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覺和這個危險傢伙混在一起實在有些恐怖,忙轉移話題道:「大姊真的不回揚州了麼?」

周韻道:「和小蘇之事已鬧得沸沸揚揚,成了江南第一醜聞。大姊早下定決心,連女子名節也不要,好容易才擺出來,怎會再回去?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冤家!大姊以後再也沒人敢要,只有賴定你啦!唉~不說了,來,咱倆乾一杯,算大姊向你賠罪。」

無月乾了杯中酒,有些怕怕地道:「你這麼兇的媳婦兒,別人不敢要,我更不敢!再說,你不是對乾娘還耿耿於懷嗎?」

周韻柔聲道:「剛才我也想通了,不再管你和娘之間那些爛事兒。其實只要你好好我,對我好一點,我會比任何女子對你都更加溫柔,怎捨得對你兇呢?那天我是氣極了,真的不想活了,只想和你同歸於盡,若真捅死了你,我也決不會獨活的!」

無月心中一痛:「可你卻刺傷北風姊姊,害她如今成了活死人一般!」

周韻有些不悅地道:「她不過是孃的一個家奴、一個丫頭,命攥在主子手上,死一個有啥了不起!瞧你傷心成那樣兒,我心裡就來氣!」

無月痛心疾首,嘶聲道:「你真是大小姐脾氣啊,從不知人間疾苦,豈能如此輕生命?無論貧富貴,都是一條命,都應該得到尊重,何況是北風姊姊!她若是……我也……」

周韻撇了撇嘴:「得!別說教了,就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寶貝兒……我怕她死掉,你會尋死覓活,再不肯原諒我,把師祖留給我的唯一一顆保命靈丹」九九大還丹「,偷偷喂那丫頭吃了,至少可保她九九八十一天的命,否則她焉能捱到現在?」

無月「噌」地一下跳了起來!

這句話在他聽來,不啻於仙音般悅耳!

這幾天有個問題深深困擾著他,令他難以抉擇,而此刻,這一難題刃而解,他怎能不動得熱淚盈眶?

他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北風心脈已絕,竟能奇蹟般保留一絲心跳!他心中對大姊的怨氣,此刻總算煙消雲散,猛地將她緊緊摟進懷裡,哽咽地道:「大姊,我錯怪你了!……」

周韻緊緊地摟住他的:「你沒有錯怪我,若非因為你,我不會救她的……小時候娘成天忙忙碌碌,是師祖把我帶大的,這顆大還丹對我意義非凡,它不僅是一顆保命靈丹,更是師祖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每當我想她老人家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不過為了你,別說九九大還丹,就是我的命也可以給你……」

無月抬頭,見她眼中盈盈淚光隱現,那綿綿情意,比她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更加深沉……

他今晚前來,原本是要和大姊較勁兒,可此刻,他徹底認輸了。

他可以毫無懼,橫刀立馬於千軍萬馬之中,縱橫馳騁。

但他永遠不能無視,一個痴情女子用心靈編織而成的情網。

情地擁抱,兩雙嘴已緊緊貼在一起,分不清誰先誰後。周韻抑已久、那無比熾烈的熱情,隨著眼淚和熱吻,洶湧澎湃地宣著,一時間天旋地轉、心醉神……

她是一個敢敢恨的女子,身上淌的是母親狂暴的血,為了可以不顧一切、永不放棄,最終,她得到了自己應得的報償。

她奉行的信念,是要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只要肯不懈努力,無論經歷多少沉淪和磨難,也永不放棄,蒼天也會保佑的。

伴隨著情的熱吻和顫抖的撫摸,二人滾倒在上,周韻把酒席擺在繡榻之上,給二人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也避免了首次親熱,千里迢迢、相互拉拉扯扯地走進臥室爬上,所帶來的不必要尷尬。

大小姐已在上備好她認為需要用到的一應物品,雖然她兒也搞不懂到底需要些什麼東西,顯然,她今晚是志在必得,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在她的字典裡,沒有妥協這樣的字眼。

當然,有一點她還是懂的,在榻上正中位置珍而重之地擺上了一塊潔白的絲巾。

對無月而言,他既不想魚死也不想網破,拒絕大姊的只有死路一條,雖然不知死的是誰,均非他所願,同時他也很明白,接受這份火爆的,與這團熊熊燃燒的烈焰共舞,將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以及無法預知、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烈衝突。

然而,當眼前這位已婚卻依然守身如玉的姑娘,向他敞開潔白如玉的酥之時,從未真正嘗試過少女處子之身的他若還能坐懷不,那他就不是蕭無月了!

也不知是中的思念被抑得太久太久,還是因為得太深太深,周韻的動作狂野而火辣,一點不像未經人事的少女,倒象一位如狼似虎的中年婦。

她象一條八爪魚一般緊緊地住無月的身子,將他在自己身下,用的酥摩擦著他的膛,覺腿間有硬梆梆的東西,本能地伸手一把握住,突然驚呼出聲:「我的天!這東西怎麼這麼嚇人!能進去麼?」

她之所以如此著急,主要是想給自己躁動不安的心靈,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園。在無月面前經歷過長久的嬌羞矜持之後,她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變得有些恐慌,唯恐別的女子搶先把心上人奪走。

然而她畢竟還是處子之身,面對人生極為重要的第一次,心中雖然充了期待,卻總是有些緊張,有些不安,甚至隱隱有點害怕,害怕心上人對她太過暴。

無月哼哧哼哧地道:「我總要先試一試,進不去再說……」

周韻一邊親吻著他,一邊淚道:「無月,我你!要了姊姊吧,讓我作你的子,好麼?讓我侍候你一輩子,為你洗衣、做飯,作一個最乖最乖的子……」

可惜無月很講原則,哪怕此刻這種乾柴扔進烈火之時,依然息著道:「可惜夫人之位早已有人預定,大姊晚了一步……」

周韻一怔,半晌之後才有些委屈地道:「那……那就做妾也行,總之我只做你的女人……」

無月氣吁吁地道:「就是嘛,還是你聰明,俗話說不如妾、妾不如……唔~大姊,咱倆衣服還沒,你這樣著我,我們怎麼那……那個啊?」

周韻臉上一紅,有些扭捏地道:「我不懂,你……你說,我該怎麼做?」

無月象先生教導學生那樣說道:「大姊先起來,把衣裳光。」

周韻「哦」了一聲,依言起身,將自己得一絲不掛。

高大、健美、冰肌玉膚,一雙白兔般玉高聳而堅頭呈鮮的粉紅,寬厚的肩臂和之間,是盈盈一握的柳,平坦小腹下那個三角地帶,阜鼓漲高凸,包住骨,併攏雙腿時,就象一個有條隙的饅頭一樣,稀疏柔細的覆蓋在高凸的阜上,透過可以看清紅的顏,其上的脂肪墊使得部高高鼓起……

任她膽大包天,被一個男子象欣賞名畫一般細細觀賞,也不住臉上一紅,有些心慌意,忙一手捂,一手遮住下體,緊張兮兮地道:「無月,別光顧著看啊,下……下面還該做什麼?」

無月讚道:「好美的身材!簡直比影……唔~接下來幫我衣服啊……」邊說邊坐起身來,心中暗道,還好自己反應快,否則……

周韻心中糟糟地,倒未注意到他話中的病,依言幫他光衣出那一柱擎天的玉莖,但覺中如有一隻小鹿撞,實在有些怕怕。

無月抱住她那柔軟溫暖的嬌軀,按倒在自己身下,伸嘴吻向那雙淡淡櫻。周韻輕輕地顫聲道:「無月,對姊姊溫柔一點,求求你……」

無月一邊熱吻一邊含含糊糊地道:「我會的……」他的嘴緩緩上移,吻向少女嬌雪白的臉頰、額頭和美麗杏眼,繼而移向那雙可的小耳朵,含住耳垂嘓。在周韻漸漸升高的息聲中,他的嘴移向美人鵝頸,那是一片粉凝脂,傳來陣陣少女幽香,和乾娘等婦的滋味大不相同,卻一樣勾魂奪魄。

一邊親吻,一邊伸手握住玉人,緩緩加力捏起來。玉人嬌呼一聲,臉上突然布紅暈。

無月明白,自己找到了她的第二個興奮點,他的嘴蜿蜒起伏,漸漸吻向那座未經開墾的處女峰,觸眼處一片雪白光潔而耀眼,少女幽香更濃。他的舌尖遊弋於雪峰周邊,受著它的柔軟、滑膩和溫暖。尖之上,淡淡的兩團紅暈之間,兩粒嬌蒂如含苞放的花蕾,彩變得愈發麗。

舌尖越過淡淡紅暈,輕輕觸了一下麗花蕾,玉人嬌軀猛地一縮,但覺心慌慌地頗為難熬,然而卻躲不過靈蛇一般的舌尖,盡情地挑逗著花蕾。周韻嬌軀一下子繃緊,雙眸微閉,無月不失時機地一口含住嬌蒂,猛烈地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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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處子之身

周韻終於熬不住嬌一聲,但覺間一熱,似有一縷熱湧出羞處,忙夾緊玉腿,生怕自己這付羞人的模樣被檀郎瞧見。無月在玉人第二和第三個興奮點上連了好一陣,嘴兒才越過山谷,來到一處小型平原,如此嬌的肌膚,令他忍不住輕輕咬了兩口。

玉人但覺一陣發,忙扭動肢躲閃。無月倒也不為已甚,大概是羊兒餓了,想吃草,他的嘴已移向那片三角洲稀樹草原,用雙那片柔軟絨,連草原下那片肥沃的土地也不放過。

周韻嚶嚀一聲,玉腿夾得更緊,緊張兮兮地道:「那兒髒,不要……」

無月道:「大姊不是要做我子麼?子的腿該向丈夫分開的哦!」

周韻臉上紅得愈發厲害,「哦」了一聲,正想有所動作,突然又想起什麼,嬌羞無限地道:「無月,把燭火吹熄好麼?這樣亮晃晃地,覺渾身不自在……」

屋裡暗了下來,唯有東天那輪圓月,透過那兩扇被燒燬的窗稜,灑進一片淡淡清輝。人影朦朧,萬籟俱寂,對方的身子卻似乎更加灼熱,燙得彼此的每神經都亢奮起來。

玉人雙腿終於羞答答地向檀郎敞開了,將那朵含苞放的粉紅玫瑰奉獻出來。

無月隱約看出,大姊妙處處女地外形奇特,上寬下窄,下端向右略微傾斜收口,構成一幅小巧美麗的心形圖案,中間那道緊閉的裂就象一隻輕微彎曲的神之箭,將這顆心一兩半!

也不知是境由心生,還是心由境生,他霎那間似乎也被神之箭中,心中不由生出濃濃意!

這隻嬌小玲瓏、被神之箭中的心,被他一口整個含進嘴裡,舌尖靈動,由下到上順著緊閉著,將寶貴的處子瓊漿勾上舌尖,拉出數條蛛絲般清涼柔韌的絲線。那粒粉嬌蒂象烏腦袋一般,羞答答地縮在褶之中不願出來,他不住地用舌尖去挑逗它、勾引它,企圖引蛇出

漸漸地,嬌蒂開始膨大變硬,漸漸由之中被擠了出來,探出了半個頭。玉人難耐到了極點,心慌慌地嬌不止。

無月兩片兒叼住嬌蒂往外拉,引來美人一陣嬌,雙腿猛地夾緊,似乎想阻止他繼續深入,又似生怕他把頭移開。至此他已找到玉人第四個興奮點,他以後會充分加以利用。

待調戲夠了嬌蒂,他的舌尖再次由上往下回到要害之處,發覺兩片外上沒有,把小含在裡面,左右橫跨在部,彷佛是鳥兒的雙翼,而豐膩,漂亮光潔、惑神秘,呈粉紅一條線,此刻雙腿分開也並未出裡面的粉凝脂,玉門閉合緊縮,其形狀實在美妙無比!

鳥兒雙翼突然變得肥厚了許多,就像玫瑰即將開放的前夜,雙翼之間緊閉處尤其滑火熱,那是玉人費盡心思特意為他留下,只容他親自開鑿的神秘

如此奇特的戶形態,和《素書》上記載的女子十大名器中、名列第一的「龍飛」何其相似!「難道大姊竟是稀世罕見的」龍飛「?我何德何能,竟被如此珍貴的第一名尋死覓活地繞上來?如此處子元,可是《素書》上所載合璧雙修的無上鼎爐,天下男人們夢寐以求之物啊!」無月心中暗自奇道。

他身上那股奇異體味兒,加上他從幾位美婦尤物身上學來的調情手段,撥得周韻渾身幾處地帶同時亢奮起來,面對她得死去活來的男兒,一時間情洶湧。覺他的身子上移,又吻上自己酥,預到將要發生什麼,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

動興奮與期待,緊張不安和害怕,這兩種相互矛盾的情緒,同時在她、衝撞,不由得顫聲道:「無月,別折磨大姊了,快……快進來吧……」

他將兒湊向玉人間,輕車路地找到門外,頭對正目標動旋磨,心中默唸「芝麻開門」。然而在口便遇上阻力,覺有一層柔韌之物阻止頭前進。他一邊緩緩加力,一邊啟動了沖天鑽……

沖天鑽的好處是,頭就象一隻萬向鑽頭,哪兒有隙就往哪兒鑽,於是,頭終於攻破處子這最後一層堡壘,從一個小孔之中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周韻嬌一聲,面現痛苦之,身子繃緊,但覺蓬門似被鐵杵硬生生擠破,疼得她忙夾緊雙腿,求道:「無月停下,姊姊下面好疼哦~」

無月依言停下,攬住玉人鵝頸,溫柔地和她接吻,覺著她的呼越來越急促,酥起伏的越來越厲害,才柔聲安道:「大姊,女人第一次都這樣,過一會兒就好了……」覺玉人嬌軀漸漸鬆弛下來一些,他才將玉腿稍稍掰開一些,繼續向裡尋幽探勝……

兒尚未入兩寸,他便覺有些累了,玉門之內似乎本無路可通!他每次必須要費很大的勁兒,才能艱難地擠進去一點點,若非有沖天鑽的鑽探功能,他很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繼續深入!

跟以前進入乾娘、表姨等美婦體內時的體驗完全不同,他覺自己不是在入,而是披荊斬棘、在原始森林中奮力開鑿一條全新的僅能供他勉強擠過去的山間崎嶇小徑!

頭雖然緩慢,但還是不屈不撓地進著,兩寸~兩寸半~三寸……伴隨著頭的深入和拱,周韻嬌軀再次繃得緊緊,她覺有一條熱烘烘的、靈動之極的蛇頭在裡面搖頭擺尾地橫衝直撞,肆意撕扯著自己那裡面嬌柔,傳來陣陣火辣辣的,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咬緊牙關,眉頭緊皺,玉腿忍不住顫抖起來,強忍著不願再阻止無月,她只望早些完事兒,自己早些成為他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無月但覺不僅玉門狹小,膣道內也很崎嶇狹窄,但內部凝脂得出奇,玉人大腿動的時候,瓤內粉凝脂也都跟著顫動起來,兒四周肌突然蹙起皺褶,頻頻震動不已,兒如同在一圈一圈的環裡擠入,異常的刺,就好像鳥兒扇動兩翼似的,這樣的震動和繞,摩擦著他的兒,覺刺特別大,帶給他一種美妙絕倫的超級快

足足過了一刻多鐘,兒才終於到底!

他已累得氣吁吁、額頭見汗,趴在周韻柔軟嬌軀之上,急促地氣……

周韻的手在他背上摸到一些汗跡,有些心疼地道:「不用著急,累了就趴在大姊身上休息一會兒……」

無月雖累,心中依然有種巨大的足和喜悅,因為他終於首次征服了一個處子之身,擁有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女人!本來影兒可以獲得這樣的榮幸,可惜運氣太差,讓周韻在死爛打之下,後發先至而拔得頭籌。

甚至,他還得到一個巨大的驚喜,因為他終於可以確定,這的確是《素書》上所載、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一的極品「龍飛」!

他心中倒是既足又驚喜,然而周韻此刻卻什麼覺都沒有,只覺自己那狹窄嬌的膣道已被那硬梆梆的兒完全撕裂,撐得,火辣辣地又漲又痛,偏偏頭還在花蕊之中拱,實在疼痛難忍,本想強自忍耐,好讓他玩得舒服,可此刻再也熬不住,忙按住他的股求道:「好無月,先別動行麼?有點疼……」

無月實未想到馴服處女竟是如此難,只好關閉沖天鑽,並暫停動作,使出渾身解數刺玉人身上那幾處興奮點,待分泌得越來越多,膣道之中變得滑膩溫熱之後,才重新緩緩動起來。他不敢將對付乾娘那種杆杆到底的手段,用來對待周韻,而是九淺一深,節奏也緩慢到了極點……

幸好是無月,有金不倒之能,換作其他男人,本受不了這種妙搔到處的刺,進入後動不了幾下,便會如同狂獅一般恣意縱情,瘋狂縱送,終至控制不住而一瀉如注!然而,若是能控制節奏延長時間,箇中滋味卻是妙不可言,他此刻便已充分受到了此種美妙之極的銷魂滋味!

據《素書》記載,擁有龍飛的女子比較奇怪,膣道越做反而越緊縮,綿力也越強,不愧是妙中之極品,非常罕見。但這樣的女子,興奮來的比較遲,為了讓她得以身,一般男人會到很艱苦,必須要有充分的持久作戰能力。當然,這一點對於金不倒的他來說不算一個問題。

無月緩緩地著,確實也覺膣道內並未因而變得滑和鬆弛,反而越收越緊,即便他想要快速也頗為困難。

他一邊受著銷魂蝕骨的快,一邊把大姊的「龍飛」,和乾孃的「七竅玲瓏、千條蚯蚓」超級名,心中暗自做著對比。綜合各方面受,他的結論是,乾孃的妙,還是要比大姊的「龍飛」稍稍高出一籌,那東西實在堪稱超一

他接著又想起了煙霞仙子的妙,在《素書》所載十大名中排名第八的「八方風雨」。他心中不由暗道:「迄今為止,十大名中我已遇上兩種,外加一種超一,不知以後,能否把其餘八大名統統見識一番呢?嘿嘿~」想著想著,口水都快下來了……

他這兒一陣胡思想,頭上突然結結實實捱了一擊爆慄,他大吃一驚,這才醒神過來,回到現實之中,卻聽大姊嬌著道:「小呆子,愣著幹嘛?快動呀~姊姊裡面……裡面酥酥的,老難受……」

原來,經過一陣緩慢溫柔的動,周韻心中驚懼、內疼痛漸去,情暗生,不由得肢輕搖,起俏合著檀郎的縱送,誰知他卻不知何故,呆愣愣地停了下來,初時還忍耐著瓤內覺沒管他,誰知那頭只是死死地頂在花蕊之中,得她奇難耐,終於忍不住給了他一下!

他趕緊變換著節奏動起來,九淺一深似乎已不能足他的望,開始變成六淺一深,數十次之後又變為四淺一深,繼而三淺一深……

又是兩刻鐘過去,玉人呼越來越急促,開始呻起來,和他緊緊吻在一起的一雙淡紅櫻不時稍稍移開一些,深深地呼幾下,再湊上來繼續接吻。她的下體漸漸拱起,抬離繡榻,身子繃直成弓形,臻首後仰死死地頂住枕頭……

無月雖看不見她此刻的神情,但由她的身體變化上受到了她的需要,便再次變換節奏,變為杆杆到底,而且到底時並不急於離,而是頂住花心研磨數下再出……十下、二十下……

淡淡月光下,兩條白玉一般的美麗軀體,如八爪魚一般緊緊地廝在一起,彼此都動得越來越劇烈,繡榻似已經受不住,輕微地晃動起來,「吱吱呀呀」地響個不停,和上二人越來越急促的聲、呻聲夾雜在一起,聽起來卻一點也不顯得靡,反而象是人間最美麗的樂章,那是對矢志不渝的純真情所奏響的頌歌!

待得廝磨到第九十九下,玉人猛然使出渾身所有力氣,死死摟緊無月,嬌起來:「啊嗚~不要離開我……嗚嗚……」

無月此刻也已舒得七葷八素,猛地衝刺數下之後,從夾得死死的膣道中使勁兒,用短包住握緊,一動不動,但覺腦中轟然一熱,頭猛烈地跳動起來,一瀉如注!

完之後,趁兒未軟,又趕緊進自己剛開闢出來的處女地,怕她發現自己作弊。

周韻也同時受到一種陌生的,令她飄飄仙的快,在那一刻,她實未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妙滋味!

更令她足的是,她和無月終於融為一體,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她將與他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建立起一種超越至血親之親情的親密關係,那是世間持續時間最長、也最為牢固的親密關係!

出的霎那,雖覺一陣空虛,卻因眩暈之際、思維遲鈍,尚未想明白咋回事,充實之中帶點痛之又回來了。

至此,她覺得自己始終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那狂躁不安、患得患失的心靈,總算得以安頓下來。她覺自己的未來有了某種保障,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歸屬。

最關鍵的是,此刻的自己,和半個時辰之前,已完全不同,她心中的情意,濃得再也化不開……

待熱帶風暴漸漸平息,玉人情依舊,不過已由轉換為濃濃的情需求,她急切地向檀郎索吻,她覺得自己從未象此刻這樣,他如此之深!輕憐、情意綿,受著靈與最完美的與融合……

風停雨歇,周韻仍是臉紅暈,羞答答地起身,晃燃火摺子點起燭火,開始清理戰場。拿出一塊雪白的絲巾,擦拭過自己和無月黏乎乎的下體後,她由上拿起了那張白絲巾,中間有一團斑斕醒目的血跡,如同一朵綻放的玫瑰!

「喏~你看看……」她將沾染上處子血跡的絲巾湊向無月眼前,又碰了他一下。

無月有些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道:「嗯~大姊了不少血啊,你還在來月經,今晚本不該來的……」

周韻有些氣惱地啐道:「什麼月經,這是我初次……初次圓房出的處女血,懂了沒有?」

無月恍然大悟地道:「哦~明白了,這說明半個時辰之前,大姊還是個處女,剛才被我破身了。」

周韻很認真地道:「還說明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大姊可不是一個輕佻隨便的女子,我倆既已有夫之實,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子了。另外,我倆還得儘快成親,免得到時我肚兒大了,須不好看!」

他早知會是這種結果,倒也只好認了,但仍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別忘了剛才答應過我的話哦!」心中暗自僥倖,「幸好剛才出來了,否則,若早早懷孕,非馬上成親不可,從此被她吃得死死,想要離家就更困難了!嘻嘻~大姊畢竟是個雛兒,竟未發現我作弊麼?」

周韻訝道:「什麼話?」

無月說道:「你做妾呀……我告訴過你的,正位已有人佔了……」他如此在意此事,是因為慕容紫煙之妙尚排在她女兒之上,還是因為怕她甚過怕她女兒?

周韻笑嘻嘻地道:「我答應過的自然算數!做妾就做妾吧,只要我、對我好就行。嗯~剛才你還說什麼……什麼」不如妾、妾不如「……」

突然想起什麼,衝著無月怒吼道:「你是說,我不如你在外面偷的女人咯!」光著身子衝上前揍人。

揍得他哇哇叫:「大姊別打啦~再打我跑街上去,看大姊敢不敢光著身子追出來!」

周韻惡狠狠地道:「你儘管跑出去試試,看看大姊敢不敢追出來?別說光著身子在街上揍人,就是在街上光著身子殺人我都敢!」

無月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是她不敢的,只好舉手投降!

周韻落拳如雨,不過著體時越來越輕,象是在捶背。

無月解釋道:「其實」妾不如偷「的意思是說,咱倆今晚這種情況叫偷,很刺對不?待成親之後,成天油鹽醬醋的,什麼情都沒了,所以嘛,早婚不如晚婚,可以把情保持得長久一點……」

周韻叱道:「少來!若敢不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把我抬進蕭家大門,我要你好看!別忘了,我想出對付你的二十招,還有十六招尚未使出,哼哼~有膽子就試試!若敢遺棄我的話,直接和你同歸於盡!」粉腮已鼓得老高,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勢。

無月不一陣頭暈,這母女倆都是惹不起的母老虎,只是不知,到底哪隻雌虎更加兇悍?忙道:「我做都做了,怎會耍賴?大姊放心便是。」

周韻這才轉嗔為喜,一邊穿衣,一邊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宵夜,你先躺會兒。」拉起錦被替他蓋上,又替他掖好被角,才出門而去……

吃完燕窩桂花羹。哇!真香啊!沒想到大小姐不光會整人,一旦做起正事來,還真不是蓋的!

周韻系圍裙侍立邊,靜靜地看著他,身上一股柴火味兒,活像個打雜的使丫鬟,見他如此陶醉的表情,她心裡喜滋滋地,忍不住低聲問道:「味道怎麼樣?」

無月讚道:「真香啊!我就納悶兒了,大姊年初出閣之前,可是連廚房啥樣兒都沒見過,還不到一年時間,咋就成了一位頂級大廚?」

周韻有些扭捏地道:「前一陣和小蘇鬧休之事,一時半會兒辦不下來,我便要爹爹幫我找來一位退休御廚,隨他學藝,準備回來多給你做些好吃的。你身子總是那麼瘦弱單薄,我看著都心疼!」

無月心中,嘆息一聲道:「大姊對我真好!若是不要再去整人害人,就更好了。」

周韻笑道:「那是大姊唯一好,估計改不了啦!不過你放心,我怎麼也不會整到你頭上。當然,若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就另當別論了,我眼裡一向摻不進一點沙子。」

無月心裡惦記著北風,說道:「我在此久留不太方便,該告辭了。」說完便要下地。

周韻心中不捨,坐在邊抱住他,輕輕拂起他額前散發,嬌聲道:「外面這麼冷,今晚就住大姊這兒吧。」

無月笑道:「俗話說,」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最為缺德。大姊雖非寡婦,但究屬孀居之身,我住這兒不太方便,我會常來看望大姊的。」

周韻啐道:「你一個秀秀氣氣的小書生,如此俗的話也說得出口,真不知是跟哪些人學來的!」

無月連哄帶捧,總算謝絕了她的殷殷挽留,回到飛鷹閣北風樓,上樓輕輕走進臥室。

房間內一片素槁,包括北風的臉,也蒼白得象張白紙,沒有一絲血。靜夜無聲,四周一片死寂,屋裡幾乎覺不到一絲生機!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詳之兆!這哪像一間閨房?倒像是,靈堂?

雖然知道北風服用過九九大還丹之後,他稍稍安心了些,可誰又能保證一定能拖過九九八十一天?想起曉虹所說的話,他覺得不能再等,便坐在邊,輕撫北風秀髮,低聲喃喃地道:「北風姊姊,我這就動身前往西崑崙,為你尋訪不死神仙。或許,能救活你的人,就只有他了!你可一定要堅持住,等我回來?」

沒有任何回應。

伸手摸向北風心窩,毫無心跳徵兆,他心中一陣緊張,「往常喚得幾聲,多少會有些心跳,今夜是怎麼啦?難道怨我不該去大姊那兒,不想理我?或者是我沒用心呼喚,以至於她聽不見?……」

心中一陣胡思想,忙又無限深情地連聲呼喚道:「北風姊姊,你不是最疼我麼?我就在這兒……」

依然毫無反應!

難道她竟就此離去?不是有九九大還丹麼?

無月一時間心如麻,心中突然湧上一個可怕念頭:「大姊這顆大還丹放在身上這麼久,莫非失效了嗎?」

他不大為恐慌,悲從中來,哽噎著道:「北風姊姊,當年是你把我撿回來的,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今後乾娘和大姊若再發飆,還有誰為我擋災?我要你陪著我……一起到老……嗚嗚嗚……我不能沒有你……」說到後來,終至淚面、泣不成聲!

四周萬籟俱寂,如泣如訴之聲聽來分外淒涼。靜夜孤燈,生死兩茫茫,他的心底深處湧上陣陣從未有過的孤寂,過往的無數個片段迅速湧現於腦際……

幾天前親吻北風玉頰之時,她那似羞似惱的神情彷彿就在眼前。

如同時光倒,已記不清是哪年的寒冬臘月?慕容紫煙帶他出巡,夜裡宿於荒山野嶺,他半夜在溫暖車廂中醒來,推開車窗,陣陣寒風呼嘯而來,不由打了個寒噤,外面鵝大雪紛紛揚揚,大地積雪盈尺,靜夜無聲,只有風吹乾枯樹梢的嘩嘩聲和雪打地面的沙沙聲,偶爾夾雜著樹枝被吹斷的落地聲。

但見窗外盤坐於地上打坐的北風已變為一個雪堆,雪地上陣陣寒氣襲來、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在她那嬌雪白的臉上,她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就如同此刻,活像被凍得僵硬的屍體。圍坐在馬車周圍的摘月等三人也和她一樣,只不過他通過窗戶看不見而已。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她們並非天生不怕冷、不怕疼,而是自幼被乾娘那種嚴酷的訓練方法將她們變成了冷血動物,使得心中只知效忠於夫人,她們沒有思想,沒有情,對體上的各種覺變得麻木不仁,她們身上那股堅韌不拔的頑強意志和忍受各種苦難的驚人能力幾乎無人可及!

他還清楚地記得,有次隨慕容紫煙在洛龍潭大峽谷中伏,北風手提雪亮大彎刀守護在他車窗之外,戰中被敵人在她身上刺中五劍,劍劍追魂奪命,血透重衣,但依然毫不在乎地將圍攻她的五十多名黑道高手一口氣殺掉三十多個,餘者被她這股狠勁霸氣嚇呆,逃之夭夭。除了乾娘和兩個姊姊,從小他能接觸的女,也就這四個姑娘。

在他印象中,乾娘雖疼自己,但狂病一旦發作,是如此恐怖,似乎恨不得撕裂自己,已記不清北風那寬厚的脊樑,為自己擋下過多少次暴怒的拳打腳踢。只有她才是自己唯一的避風港,每當自己遭遇恐懼和危險,她總會及時出現,為自己擋下一切災難和不幸,為自己舐心靈的創口……

時光再退,進入他記憶中最傷痛、也最為模糊之處。那同樣是一個嚴冬臘月,經歷慘絕人寰的殺戮之後,自己似被扔進灌木從中……人聲漸去,除了遍地血腥,大地一片寂靜……

陣陣寒風呼嘯而過,凍得他瑟瑟發抖,在他被凍得即將昏之際,一條小小的白身影盈盈而來,在他眼中快速放大,隨後,他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極為溫暖的懷抱……那是他終生難忘的瞬間,在他幼小心靈中,快速凝聚為永恆!

林林總總,這樣的記憶碎片實在太多太多,分開來看,每件事情是如此平淡無奇,串聯起來便成為一幅充和溫馨的長長畫軸,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動,而是怦然心傷,雙眼迅速變得模糊……

她的恩情,實在罄竹難書!

他抬起朦朧淚眼,但見原本豐、充力量的柔荑,已變得如同爪一般乾枯,握在手中是如此無力。原本寬厚堅強的脊樑,如今已無法支撐起自己嬌軀。如大海般深沉的秋水雙瞳,已變得沒有一絲光澤。

這雙總是冰冷的手,卻曾經帶給他多少童年的溫暖?那毫無女子柔的脊樑,為他遮擋過多少次狂風暴雨?這雙一向冷酷無情的眼神,又曾多少次為他淨心靈的創口?

枕邊那塊跟隨她多年、從不離身的蒙面白紗,已變得有些發黃,他拿在手中,上面似有餘香,可知今後,是否還有人會戴?

心中一陣刺痛,頓時淚如雨下。驚惶、焦灼和無助,刺痛他的神經,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奈,他緊緊抱住她那冰冷僵硬的嬌軀,希望用自己溫暖的膛將她捂熱、讓她冷得象冰的血恢復動。他不敢大哭大叫,一旦招來眾人,鐵定有人會告訴他一個可怕的字眼。試想一下,誰願與死人為鄰?

他在北風耳邊不停地輕聲呼喚,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她沒死,只是暫時聽不見自己的呼喚,一定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下去!

呼喚聲漸轉低沉,最終轉變為心靈的呼喚,神智越來越模糊,眼皮是如此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無月再次陷入可怕夢魘之中:熾烈的三昧真火在眼前肆,炙熱的光芒令他無法睜眼,身的疼痛已變得麻木,但在巨斧猛擊之下,元神被敲離身體的覺卻分外恐怖!元神飄於空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尚被錮於刑架之上!即便這樣,元神依然逃不開三昧真火的焚燒……

隱約之間,似有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不斷地呼喚著……

他猛地驚醒過來,心中狂跳不止~同樣的恐怖場面,為何反覆出現於夢中?

北方某地一棟靜雅繡樓之上,有個人焦灼地呼喚著,同時驚醒過來!也在心裡問出同樣的問題……同樣找不到答案……

無月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趴在邊睡著,緊接著,一直摸在北風心窩的左手,「咚……咚咚」輕微地抖了三下,那種用盡心靈才能應得到的微弱顫動。

是~心~跳!

他跳起來在屋裡跑了幾圈,心中的狂喜難以發:「謝天謝地!九九大還丹依然有效!難道是我的噩夢喚醒了她的靈識?莫非,噩夢中呼喚我的,就是她?唉~都這樣了,她還惦記著衛護我……」熱淚再次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些子裡,綠絨夜裡暫時住在隔壁雅廳之中,方便照顧二人,此刻被臥室中跑步聲驚醒,忙過來一看,見無月這付又哭又笑的表情,頓時驚呆了!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無月被她看得大窘迫,卻難掩心中喜悅地說道:「剛才北風姊姊心又跳了,她沒事!」

綠絨也高興:「那情好!公子被貞雯叫走後,飛霜和彩虹姊來過,怎麼叫喚都沒有反應,彩虹姊哭得可傷心了!」

她轉身回到雅廳,將一直溫在暖爐上的魚翅蓮子羹端過來,說道:「這是大小姐送來的,代小婢待公子醒來,一定要讓你喝了。」

無月奇道:「我咋沒見她啊?」

綠絨說道:「是大小姐見你趴在邊睡著了,不讓我叫醒你。唉~當時可嚇死我了,還以為她來找麻煩的呢!誰知大小姐竟似變了個人,對小婢溫和得很,還噓寒問暖呢……」臉上現出一付受寵若驚之

無月點頭道:「她回去了吧?」

綠絨道:「沒呢,此刻就睡在樓下丫鬟廂房裡,把守衛趕到隔壁儲藏室去了。唉~我看吶,大小姐對你真沒得說,前些天咋就鬧成那樣呢?」

無月吃了一驚:「她……她居然就睡在樓下?又想幹嘛?」

綠絨神有些異樣,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知,大概……大概怕其他女子來找公子吧?」

折騰半夜,他的確有些餓了,接過碗來,但覺鮮味兒中帶著陣陣清香,撲鼻而來,幾口便喝得光,那滋味兒,唉~經歷剛才那段驚魂時刻之後,他一刻也不想耽誤,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馬上動身前往西崑崙!」

如此突兀的念頭,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腦子裡立馬湧上另一個念頭加以反對:「就這樣溜出去太危險,還是等天亮後請求乾娘放行吧?」

他轉念又想:「若是求乾娘立即放行,鐵定無望!她會派大隊人馬隨行,再快也要下午才能出發。我此行是去求不死神仙,又不是去搶人,如此招搖而去,豈非大為不敬?我看,你還是連夜偷偷開溜!原本還擔心一旦遠行,北風朝不保夕,如今有九九大還丹保命,這層顧慮也沒有了,你還猶豫什麼?」

無月但覺腦子似乎分成了意見相左的兩半,一時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思想鬥爭非常烈!

他還從未偷溜出去過,而恰恰因為從未有過,反而令他倍興奮,更何況這樣做很可能會救北風一命,讓她從死亡掙扎的苦海之中解出來。立馬開溜的念頭漸漸佔據上風,他又開始繞屋子轉圈,一面踱步,一面冥思苦想該如何行動。

「當然啦,首先得想法溜出大院兒,強闖肯定行不通,要怎樣才能騙過那些守衛呢……」想著想著,為自己最終做出勇敢的決定,以及初次冒險行動而動不已!

綠絨站在一邊,見他一會兒凝目沉思,一會兒握緊雙拳做出咬牙切齒之狀,一會兒又動得兩眼放光,嘴裡唸唸有詞,心中大覺古怪,暗自擔憂:「莫非見北風姊姊不死不活的樣子,公子莫要急瘋了吧?」

她忍不住問道:「公子,你這是怎麼啦?」

無月「啊」地一聲,如夢初醒般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綠絨,似乎不認識一般。

綠絨臉上不覺一紅,嗔道:「公子到底怎麼啦?不認識小婢了麼?」她若非心如鹿撞,看得再仔細一些,會發覺無月雙眼雖對著她,然而卻聚焦在遠處某個虛無縹緲的所在。

無月正想得興奮,或許冒險是人類的本能吧,尤其對他這樣的青期少年而言。見綠絨再次動問,他這才收回目光,喜滋滋地笑道:「沒什麼啊,我只是突然發覺,你長得真好看!」

綠絨聞言嚇了一跳,繼而暈紅雙頰,忙跑到門口張望一番,還好走廊和雅廳裡沒人,樓下廂房裡也沒啥動靜,估量大小姐已睡著,這才掩上房門回頭道:「公子想害死小婢呀,這種話怎能講?」

無月認真地道:「我沒胡說,就是好看嘛!」

綠絨臉更紅,低頭道:「我咋沒覺得呢?」

無月笑道:「那是因為你跟夫人一樣,不照鏡子……」

綠絨心道:「我不用照鏡子,只要你……」心念未已,卻見一雙腳出現在身前的地上,一陣如蘭似麝、悉而人的味道隨著一陣清風撲鼻而來。

她心如鹿撞,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懷不分高低貴,無數夢中那最美最漫的一幕突然成為現實,她該是一種什麼心情?但覺雙手被夢中人握在手心,被他雙在熱得發燙的臉頰之上,輕輕點了一下……

綠絨如遭雷殛!魂兒似被勾離嬌軀,不知飄到了何處?

她嬌軀發軟,好想在他身上靠靠,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那燦若星辰的深邃明眸,發覺,裡面最幽深之處,恰似魂兒飄去安身之所在……

逃避危險是動物本能,卻無人能逃避情,周氏龍曾說,「是種藥,喝過之人會失去理智、失自己,為了可以犧牲一切,為對方做任何事,無條件地為對方付出,乃至命!」

躺在上這位便是這種解釋的最佳註解,綠絨會望而卻步麼?

顯然不會,她脈脈含情地看著無月,正想開口,卻聽他說道:「綠絨,好好照看北風姊姊,哪怕她再無一絲心跳,也得想法保護她的身子,無論如何絕不能將她下葬!能答應我麼?」

綠絨聽得有些糊塗,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認真地道:「我答應,無論你叫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無月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好了,快去休息吧,你也夠累的。」

唉~這傢伙實在是……他難道覺得自己身上的麻煩還不夠多麼?

待綠絨回屋之後,他將隨身衣物胡打了個包袱,雖然去心似箭,他還是給乾娘留了封信,想想不妥,怕將來遭埋怨,又在抬頭「紫煙姊姊」後面添上一堆人:大姊,花姨、煙霞阿姨,曉虹妹妹,飛霜、彩虹、艾爾莎姊姊……

完了摸摸身上,一兩銀子也無,只好在屋裡找,誰知搜遍了北風的衣櫥和屜,別說金銀,連珠寶首飾之類也找不到一件,唯一收穫是串銅錢!

他知道四女衛生活儉樸,卻未想到竟如苦行僧一般窮酸!沒辦法,只好將就了,心想大不了象在澠池當乞丐那樣,討飯也要討到西崑崙去!

自以為準備妥當,出得房門,小心關好。門外是木板鋪設的走廊,外側是紅漆雕花木欄杆,正對著一丈外彩虹樓二樓臥室的後窗,透過窗紙,裡面燭光搖曳,也不知彩虹入睡沒有?

結論是沒有,她此刻正在看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和無月在那條幽深花間小徑裡的那一幕,心中不斷喃喃自語:「無月,你是真的喜我,還是僅僅一時興起?」

遠在嶽州君山長鯊幫總舵的摘月,此刻同樣沒睡著,也在向自己提出類似的問題,隨即又在想:「出來好些天了,大姊傷勢眼下如何?對無月打擊一定很大,也不知他還好麼?還有夫人……」

無月不比較了一下大小姐、彩虹和綠絨的粉腮,今晚都親過,嗯,都一樣嬌

雅廳和樓梯在西頭,要下樓必得沿走廊經過雅廳門前,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雅廳門外傾耳聽了聽。

裡面一片漆黑,綠絨躺在貴妃椅上,心兒兀自砰砰跳,她覺象夢遊一般,都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躺下的,摸摸身下,還好不是地板,動人的觸覺仍殘留粉腮,她的心倏地被揪住、拼命掙扎著、猛烈地跳動,似已跳離心窩,飄飄渺渺不知飛向何處……

她直愣愣地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上面漸漸幻化出無月的臉,隱隱約約,似乎在深情地凝視著她。在此星月消隱、尚未出的最黑暗時刻,萬籟俱寂,可她的心卻象鬧市般喧譁,她的眼前也是一片光明……

突如其來的動擊倒了她……無論如何,經過不懈的努力,她向著自己的幸福邁進了一大步,這是對她挖空心思、竭盡所能的最佳回報,此刻她哪睡得著?

無月聽了半天,裡面除了偶爾唉聲嘆氣,再也沒啥動靜,便趕緊由門外溜過,匆匆下樓而去。

茶藝深之人,心有七竅是必備素質。無月下樓之時,綠絨雖意,卻似有所覺,忙披衣起身查看。黑暗中,那條令她心醉神的身影,正從飛霜樓和彩虹樓之間的夾道穿過,向院門走去。她趕緊悄悄跟了下去,不是去阻止,只想跟著他,哪怕天涯海角!

傍晚時分門房和相連的五間平房雖已被周韻一把火燒為廢墟,但依然有人執勤,無月對守衛說聲回秋水軒拿東西,便揚長而去。到了後院大門,他說出去找上紅旗十七縱隊隊長艾爾菱有急事,也混了出來。

可是,沿著前院主幹道一路向南來到湖邊之後,他開始犯愁了。夫人有嚴令,沒有她的欽準,不許他踏出大院一步,想找藉口混出暮雲府大門,那是門兒都沒有!

他心想:「前院東側路邊是騰龍閣,再過去是分屬上四旗的四大排延樓營房,戒備森嚴,一點機會都沒有。西側北邊是練武場,南邊這兒是小湖,盡頭的西牆邊是綿延不絕的馬廄,也許在那兒可以想想辦法。」

他沿著湖北岸躡手躡腳地向西行去,忽然想起花影所說,在湖邊看不到下面的情況,記得她所居二號院天井中掛著點亮的燈籠,便凝神向湖心看去。可岸邊離湖心少說也有十丈,斜斜看去,一片銀波閃亮之下,哪看得見一點燈籠的火光?

由於看得入神,脖子伸得老長,一隻腳不小心踩進飄著浮冰的湖水,但覺一陣冰涼刺骨!忽然又想起一個半月之前,在那座豪華山莊之中「冬泳」的情景,影兒那雙深情的眼波浮現眼前,總象在訴說著什麼。

「還有特賭氣的小雨,不說話的靈緹小姐,不知她倆現在還好麼?唉~彼此敵對,既無緣相見,思之何益?徒增煩惱罷了!」不甩了甩頭,似想趕走心中那絲絲牽掛,可惜不太成功。

剛過了練武場西南角沒多遠,離馬廄至少還有二十丈距離,他就被人發現了。

隨著一聲喝問,前方影影綽綽過來三人,其中一人手中提著一個燈籠。他心中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邊戒備也如此森嚴!走近一看,卻是彩虹手下一個小隊長,其餘二人想必是他屬下衛隊員。

那位小隊長倒是遠遠便認出了他,不由吃驚地道:「深夜風寒重,公子跑這兒來幹嘛?快回去吧,晚了夫人不見你,又該著急了,到時大家又不得安寧。昨晚大小姐一番折騰,大夥兒已夠累的了!」

無月笑道:「我是聽說鑲白旗從河套大草原,剛為夫人來幾匹良駒,急著想看看,所以連夜跑過來。」他這急中生智,倒也並非胡謅,晚飯後慕容紫煙一行上飛鷹閣看他和北風,曾隨口提及。

無月名駒大院盡人皆知,小隊長倒也信了,再說衛隊除了飛霜,北風摘月彩虹三人的屬下都對他禮敬有加。他很殷勤地把無月帶到馬廄中央靠左一排。馬廄南北成行排列,由前院南牆起始,沿西牆一直向北延伸至後院南牆,進深二十餘丈,共十六行圍欄,每兩行之間有一條五尺寬的通道隔開,每行大約有九十來個圍欄,幾乎一眼看不到頭。

無月看著五匹新到的名駒,清一的五花馬,高頭窄額,身高體壯。他裝出一副欣賞之態,想上前表示一下親熱。可馬兒剛被馴服沒多久,衝他鼻踢腿,擺明不。小隊長忙道:「這幾匹馬有些野,公子可要小心了!」

無月笑道:「沒事兒,剛見面有些生疏。這樣吧,你們只管回房休息,我要在這兒和它們多親近親近,就不用陪我了。」

今晚大家都很疲憊,見他如此說,便齊齊向他躬身行禮,轉身去了。

無月眼睛看著馬兒,卻豎起耳朵傾聽著背後的動靜。腳步聲漸行漸遠,終至不聞。他這才回頭四顧,馬廄中再無人影,他隱身馬燈照不到的暗角,忙捂住口鼻,馬廄之中真是臭啊!倒不是看馬之人偷懶,每天都打掃兩次的,可這裡面馬匹實在太多,打掃得再幹淨,也難免有股難聞的味道。

他越過一排排圍欄,抵達西牆邊上。最後一排馬棚與西牆相隔兩丈左右,只見馬棚圍欄外側、懸空六尺高處掛著一長排方形鐵籠,個個籠門大開,心想:「這些鐵籠用來關犯錯馬兒的麼?好象小了點兒吧?用來捕鳥?又太大……」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這些鐵籠有何用處?

西牆與圍欄間遍植花草樹木,枝椏密佈,牆高三丈。他最近輕功進境神速,頗為自信,估量了一下,若全力躍起,抓住牆垣邊角借力,當可上到牆頭。於是瞅準一個著手之處,將輕功提至極限飛身躍起!

忽聞嗖嗖之聲大作,眼見無數光點,風馳電掣飛來!

人在空中,行將力竭,本無從躲避,閃念之間,想掉錦袍揮掃暗器,卻被包袱縛住,急切之間哪能下?

無奈之下,象縮頭烏般雙臂抱頭、聳肩團身,一切聽天由命!

但聞「噗噗」之聲不絕,如擊敗革,渾身上下,不知中了多少暗器!心念未已,又聞前上方風聲迅疾,稍稍移開雙臂看去,一個鐵鏈牽引、尺許圓徑的碩大鐵錘向自己當頭砸下,鐵錘輪廓在眼中飛速變大,除了再次縮頭,再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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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2章母子孽緣、天堂地獄

「嘭」地一聲悶響,右肩挨一擊重錘,無月被擊得如星般飛向後下方,無巧不巧地撞進一隻鐵籠之中,球一般在鐵條圍欄上撞了三下才跌落籠底。

但聞咔嗒一聲,機簧開啟,籠門挾帶風聲,象鐵扇公主的芭蕉扇一般扇過來合上,隨著卡嚓一響,籠門已被鎖死!

大冷的天,渾身被成刺蝟,接著如同噩夢中那樣挨一擊重錘,再重重摔到鐵籠之中,在鐵條上撞來撞去,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實在難以形容!

對於一向養尊處優的無月來說,這樣的痛苦更加難以忍耐,偏偏老天也跟他作對,下起了鵝大雪,抬頭望天,暗沉沉黑雲鋪上空,低得幾乎快上屋頂,無數偌大的白光點翻滾著、聚集著,一團又一團,鋪天蓋地往下掉,北風呼嘯,捲起片片冰冷雪花,沒頭沒腦地朝他臉上和身上飛來,似乎還專往脖子裡鑽!

覺血管似乎都被凍僵,手腳已失去知覺,忍受酷寒和渾身劇痛不說,心裡那份窩囊!覺自己活像被捕鼠器關住的老鼠,又有點象平素所見,被丫鬟掃進簸箕裡的垃圾。

這些鐵籠的用處,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看看身上,發覺自己已變成一個刺蝟,渾身上下了袖箭、飛鏢、弩箭、梅花針、尖角稜邊鋒利的五角飛星……等等等,還有叫不上名的,不一而足,少說也有二十種,數量多得數不清!

寒風呼嘯,凜冽刺骨,在這滴水成冰的冬夜,人在戶外一旦靜止不動,足可將人活活凍死!

他對寒冷的覺,在今夜可謂最為透徹,只覺凜冽寒風如針如刺,穿透厚厚的錦袍侵襲肌膚,渾若赤身體一般,冷得不住牙關打顫。

身上劇痛逐漸消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之,繼而腦子發暈,他心知暗器中一定有毒。脖頸上一陣熱,隨之而起的是陣陣寒意,渾身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忙費力的轉頭看去,卻是身後圍欄中那匹大青馬在他,也不知是在安,還是在嘲自己?

這馬常居此處,也不知以這種方式曾安過多少人?

麻木之越來越強,漸漸侵蝕他的大腦思維,但覺眼前火光閃耀,越來越亮,他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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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無月離開湖邊後,綠絨站在湖邊無月剛才所站的位置上,伸長脖子向湖裡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啥名堂,心中不由納悶:「他剛才在這兒出神半晌,我還道湖裡有啥名堂,可我咋就看不出來呢?」

她若是知道無月當時心中所想,不生氣才怪!

直到現在,她仍有些心神恍惚,望著湖面微弱波光出神半晌,待無月消失於馬廄之中才想起正事兒,忙跟了過去,剛走了十多丈便被守衛發覺,「綠絨姑娘,您是來找公子的吧?」以她的身份,那位小隊長自然不會阻攔她,不過寒暄幾句自也難免,神情間恭敬得很。

綠絨點頭道:「阿寶太,是你在帶人值班啊,公子進馬廄裡面去了麼?」

阿寶太一臉討好地笑道:「是啊,公子進去看鑲白旗剛為夫人送來的幾匹寶馬去了,我這就帶您過去。」

綠絨跟隨阿寶太等人進入馬廄,來到那幾匹寶馬圍欄旁,馬燈紅光閃爍之下,哪有無月的蹤影?

綠絨惶急之下,只好和三人分頭沿一排一排的圍欄找過去,她正找得心焦,突聞西南牆角傳來「嗖嗖、嘭嘭」一陣響,她心知不妙,急忙跑過來一看,無月已倒在鐵籠之中一動不動,渾身被成篩子一般!

她傷痛絕之下,頓時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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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緩緩睜開雙眼,依然一片漆黑,四周同樣安靜,疼痛已減輕不少,最令他意的是溫暖!在他印象中,剛才還凍得要死,一下子進入一個溫暖的環境,就好比在冰雪覆蓋的雪山上,猛地跳進一池熱得發燙的溫泉裡泡澡,反差太大了!

馬廄裡那令人作嘔的臭味兒被陣陣幽香取代,中人醉。然而,一個令他恐懼的念頭浮上心頭,「我這是上了天堂、還是下了地獄?應該是天堂吧,地獄之中哪有如此舒適所在?」

如此恐怖的攻擊,殺死十個自己都綽綽有餘,想來想去,自己都絕無活著的可能。人人都怕死,但怕的是面對死亡,真的死了之後,無論是羽化成仙、上了天堂,抑或下了地獄、成了孤魂野鬼,或許並不覺得可怕。

無月也沒有恐懼,卻被一陣巨大的哀傷所擊倒,如同冬天突然被潑上一桶冰水,由頭涼到了腳:「實未想到人要死竟是這麼快!可我……我怎能就這樣死了呢?父母之仇未報;尚未找到不死神仙為北風姊姊療傷,如今她仍生死不明;乾娘沒了我,還有誰能陪她說說心裡話?唉……花姨尚需我照顧……也不知嫣娘肚子裡是否有了我的孩子?若有了,連父親都見不到一面,豈非又和我一樣?大姊見我死了,是否又要自殺?再也見不到靈緹了,也不知她長得啥樣?我怎會覺得她的身影如此悉?還有曉虹、小雨和影兒她們……早知這樣,我就該抓緊時間安排好一切再死不遲呀!嗚嗚嗚……」

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英雄淚襟!對這句詩的理解,他從未如此透徹。

哽噎之際,肩頭動,引起一陣肌膚摩擦之。他剛才悲傷過度,心中七八糟,對身體失去了覺,這一動之下,但覺身子似被一團溫熱綿軟所環抱,再扭動一下,又傳來摩擦之覺對方肌膚分外滑膩,這才發覺自己渾身赤,伸手一摸,身上有幾處扎著繃帶,對方也是一絲不掛,自己的頭臉就在高聳溫軟的酥之間,一顆碩大的頭抵在鼻子之上,隨著她的呼不住地來回滑動,傳來陣陣香味兒,鼻頭被磨蹭得地,直想打個嚏。

他想起十天前閉關之時,曾和一位美貌貴婦在夢中雲雨一番,醒來後回憶夢境,竟酷似畫中的王母娘娘。他心中不由暗道:「那個夢竟是真的麼?原來我真是羽化成仙,到了仙界,可我啥時候和王母娘娘好上的?我咋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呢?我睡在她上,玉帝呢?會不會隨時跑來捉?噢~王母娘娘身子好人,起來真有勁兒~」

觸手之處,對方顯然是個透的女人,酥膨大到了極限,肩寬背厚、猿臂蜂部自蜂處異軍突起,變得碩大渾圓,這條急劇放大的優美曲線一直過渡到玉腿,到膝彎處稍稍收起,往下又急劇放大,直到腳踝再次收攏曲線。天啊~多麼健美的曲線!不僅美,而且分明能受到,其中所蘊藏的巨大力量!

就象……就象我在圍場之中見到的,那頭兇猛無敵的斑斕猛虎?

這種印象,帶給他一種安全。經歷一連串挫折和失敗,他現在很需要一個安全的港灣來暫避狂風暴雨,也愈發渴望母,他不假思索,本能地一口含住大頭嘓起來……

美貌貴婦夢中正在喂幼兒吃,喂著喂著,下面一陣奇難耐,不著夾緊間之物扭動肢,將處緊緊貼住對方身體使勁兒地來回磨蹭,尤其是覺到那東西硬起來之後,磨蹭得更加熱烈……

無月爬上身去,探手一摸,妙處一片熱,握住兒對正蛤口,一下子就頂了進去,猛烈地動起來。

美貌貴婦半夢半醒之間,忍不住大聲呻起來:「我裡面好哦~好~噢……」下體動得更加猛烈,蛤口和瓤內夾得緊緊……

他已數天未嘗味兒,面對貴婦如飢似渴的需索,如此熾烈的情,以及更加火熱的道,有些猝不及防,兒被啃咬得差點就要出。他忙深呼一口氣,穩住陣腳,減緩節奏,不時地頂住深處花心來回研磨,卻不頂入花心口內,只因他深知,此刻口之中溫度恐怕更高,很快便會將兒熔化。

在他印象中,從未有哪個女人在上表現得如此火辣、和飢渴。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還是他首次遇上女子表現得如此熱情和主動,簡直就象恨不得一下子將他幹一般,不愧是母儀仙凡兩界的王母娘娘啊!

是的,這個女人此刻的確非常需要,也許從未如此需要過,她迫切需要那實實在在的、硬邦邦的東西來充實她,以填補唯恐失去他的那種令人絕望的恐懼

兩條白生生的蟲在上翻滾著,劇烈地息著,她瘋狂地在無月身上一次又一次地發著自己無比旺盛的望,她只想一直和他象這樣繞下去,直到無法動彈為止。

面對貴婦如此瘋狂的索取,無月唯有祭出法寶,否則非不可!沖天鑽一出,誰與爭鋒?一時間將她一次又一次送上靈之巔,每隔幾時便會洋洋灑灑,獻出自己寶貴的花……

東天已濛濛發白,屋裡雖仍朦朧,卻已可勉強視物,無月這才看出,和自己的哪是什麼王母娘娘?分明是乾娘啊!

「難道她見我死了,也自殺殉情來陪我麼?」心中一陣動,不由得嘆道:「乾娘,沒想到您竟陪我來了……」

慕容紫煙剛身沒多久,頭暈眼花地膩聲道:「來了什麼呀?」

無月說道:「我也暫時沒清,我們這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呀?乾娘知道麼?」

慕容紫煙啐道:「我們都還好好活著,什麼天堂地獄的!你這小腦瓜成天在想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昨夜居然不告而別,在院子裡闖,真要死了那才活該!」

無月大吃一驚,自己居然沒死?可……可這怎麼可能!

見她不知已身多少次,神顯得有些萎靡,卻依然不止不休,身子象條軟蛇般住自己,將妙處緊緊貼在自己腿上使勁兒磨蹭,那付勁兒、可說前所未有!

無月一陣緊,地道:「您今兒咋這麼啊?我都有點抵擋不住了……」探手摸去,但覺那下面熱得嚇人,玉門大大張開,隨時準備擇人而噬,估計鋼條進去也得熔化。

慕容紫煙膩聲道:「夜裡夢見幼兒吃我,忍不住就特別衝動……」

無月抬頭四顧,的確是在秋水軒臥室之中,外面大廳隱隱傳來綠絨和小丫鬟低聲說話的聲音,似正在準備熱水和烹茶。

「我真的沒死!」狂喜之下,他又有些半信半疑,不由得問道:「昨夜我明明被成一個刺蝟,怎會沒事呢?」

慕容紫煙把昨夜經過大致給他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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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昨夜慕容紫煙聞訊之後,嚇得腳下一軟,也差點象綠絨一般暈了過去。顧不得衣衫不整,飛一般掠出秋水軒。但見一條青影如飛鳥一般,風馳電掣地劃過暮雲府上空,片刻之後便降落在西南牆角邊。

此刻無月已被上擔架,綠絨正趴在上面哀哀絕、淚面,彩虹尚在路上。

慕容紫煙正想上前抱住無月痛哭,卻見綠絨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取出弩箭等暗器,並未見多少血。

她突然想起什麼,上前提起無月的身子一陣猛抖,一時間各種暗器被撒落如雨,如同山西人搖動樹枝抖落已成的大棗一般!

綠絨大驚失!不知夫人為何如此折磨重傷的無月,難道她傷痛過度,得了失心瘋了麼?

原來,慕容紫煙讓無月一直貼身穿著金屬絲軟甲,和她所穿的那件類似,只是無月這件要小些。緊身軟甲由脖子下面一直到腳踝,將他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所以,除了三支勁力十足的弩箭穿透軟甲,刺進中半寸之外,其它暗器本就傷不到他,錘擊的力道也被軟甲消減不少。箭頭上有毒,這才導致他昏

將無月回秋水軒之後,衛隊大夫已聞訊趕來為他療治毒傷。

對於他居然能暢行無阻地出了後院,去到極其危險的院牆區域,慕容紫煙大為光火!

「夜間那麼多巡哨幹啥吃的?每個路口邊的暗樁為何不阻止?」從飛霜、彩虹到衛隊每個隊長,以及值夜的小隊長們通通被召來臭罵一頓!悔過窟中,花影又多了不少同伴。

飛霜少不得又捱了重重兩記耳光!尚未完全消腫的雙頰變得更腫,望著一點事兒沒有、正溫順地站在夫人身後為她捶背的彩虹,不住暗自咬牙,「四丫頭每次都沒事,真是不簡單!」

衛隊上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暮雲府今夜真是衰啊!個個暗怪無月大院名字沒改好,先是大小姐害得大家全體滅火兩次,然後無月又來這麼一下,可謂一夕數驚!人在疲憊之下神難免鬆懈,再說啦,就為了無月在大院裡走動一下,就值得去驚動夫人?

唯有綠絨受到表彰,因為她忠心耿耿,最早發現無月出事。眾人心中暗自羨慕,這位一向不顯山水的底層丫鬟最近運氣出奇地好,地位如火箭般提升不說,還屢屢受到夫人表彰。

當然,若是慕容紫煙知道她心裡那些事兒,不知又該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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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這才明白,自己不死並非上天保佑,而是乾娘關心護的結果,心中暗自決定,以後一定要對她更好些,免得自己若真早早死去,留下難以彌補的遺憾,就象先前認為自己已死、心中所想的那般。同時,對自己該要去做的所有事情,也有了更加強烈的緊迫

生命短暫,他需要更加努力,來報答這些關心和護他的人,他希望看到這些人全都不再憂慮、煩惱和恐懼,個個生活得幸福快樂,那麼,他將死而無憾!這是一夜之間,他對人生意義的領悟。

見乾娘一臉疲憊之,他突然想起在地悔過窟中,所見到的那幅龍鳳浮雕,忙將自己的所見所思告訴了她。

慕容紫煙凝神思索一陣,頓時豁然開朗,對他興奮地道:「對啊無月,你還真是聰明,竟能由仙師留下的龍鳳照壁之上悟出口訣真意!可她為何不直接傳我真訣,卻要留下此物給我打啞謎呢?她羽化成仙之際,留給韻兒一顆九九大還丹,給怡兒一顆避水龍珠,均是稀世奇珍。我想,留給我的龍鳳照壁應該有著特殊含意,可就是怎麼也看不出來。」

無月凝神思索道:「也許是因為天機不可漏、怕遭天譴吧?」

慕容紫煙笑道:「你身上經脈雖多數不通,但足少腎經上半段還是通的。你可將少心經煉化之真氣,由曲骨引入相鄰橫骨,進入足少腎經。當然前提是,必須將曲骨與橫骨之間經脈打通,這個我可以幫你。然後,將真氣沿足少腎經內部隱脈,運行到口中發出。奼女心魔大法本就要行經任脈,由口中發出或接收真氣更不是問題。如此一來,上下兩處接相通,便可將我倆體內真氣相連,彼此呼應雙修,滋補內丹,效果必將更佳!」

無月嘟起嘴,不地道:「冰姊真是偏心,給你們三人都留贈有稀世奇珍,唯獨啥都不給我。」

慕容紫煙幽幽地道:「她把心留給你了……以你悟出的融匯共煉的義來看,她給我留下龍鳳照壁就是為了讓咱倆照此修煉,好早雙雙羽化登仙,和她在仙界重逢。」

無月疑惑地道:「真是這樣麼?」

慕容紫煙伸手摸向他的下體,但覺兒無打採,似在打瞌睡,拍拍小腦袋膩聲道:「無月,你別想那麼多,我猜想得一定沒錯!小傢伙快起,該幹活啦~」

讓無月坐在上,她分開雙腿跪坐於他下體之上,把兒夾入裂之間。

二人相對而坐,慕容紫煙低頭一看,合處是對上了,由於身材原因,他口鼻卻處於自己酥之間,與自己的口鼻相距甚遠,不由得媚聲道:「你的兒甚是威猛,個頭兒還是小了些,快些給我長高點吧~現在趕緊吃,待會兒你嘴巴不空,想吃也吃不著啦……」

無月見她兒漲漲,頭硬硬地,漲得象顆小棗一般,便知她尚未徹底足。一口銜住大頭,一邊嘓一邊暗忖道:「最近她在上愈發象個婦,照此下去,無需多久就快趕上夢中的王母娘娘啦,若非有沖天鑽,我還真吃不消啊!」

不消片刻,便聽她開始哼唧起來,雙腿夾住自己下體,肢來回聳動,妙處在兒之上使勁兒磨蹭。頭在之間來回刮動,帶來絲絲酥麻快覺下面涼颼颼地,知是乾娘到自己下體之上,傳來陣陣濃郁的靡異味兒……

慕容紫煙嬌一聲,猛地摟緊他的脖子,低頭將櫻貼了上來,在他額頭上拱了兩下。無月會意抬頭,和她熱烈地吻在一起。乾孃的火辣熱情點燃了他的望,兒噌地起變硬,被妙處擠在小腹之上。

慕容紫煙對他的反應很意,微微抬起肥兒所受重消失,立馬抬頭,向天而立。她微微移動,將蛤口對正頭緩緩坐下……

無月但覺頭再次陷入一片熱之中,這種覺只有在媾過多次的膣道之中才會有。他心中暗自比較著兒在母女倆膣道中的不同覺,乾孃的雖然寬鬆一些,汁較多,很容易一杆到底,頂入花心,但夾力道十足,頭被繞嘓得快十足;大姊則嬌羞保守許多,和她格截然不同,進去之時緊窄狹長,緊握十足,但尚不知控制力道採取主動。總之,各有千秋吧?

這種方式,是合璧雙修的標準姿勢,卻是由女方完全掌握主動。和無月開葷之後這半個多月以來,慕容紫煙由於得償所願,從他身上得到的足可說前所未有。

人的望是無窮的,得到越多,便想得到更多,在上,她變得越來越會取悅無月,也越來越擅長如何才能讓自己得到更大的足。奼女心魔大法的運用,已達登峰造極之境!

在她聳搖旋,膣道之中的夾啃噬之下,無月也得一塌糊塗。《素書》之上,對男子在不同年齡段的合理次數有所提及,象他這個年齡,每天可以兩次。由於接觸女人較多,他很重視這一原則,昨晚在大姊上已過一次,再一次倒沒啥問題。

他正待關閉少心經,準備放開懷好好一次,慕容紫煙已經哇哇尖叫不已,再度身。出於雙修需要,二人不僅口相接,頭也要深深抵住口之間。

在慕容紫煙指導下,他將下體收的元之氣,先經少心經循環煉化,再引入橫骨,沿足少腎經由口中發出。慕容紫煙將口中入的真氣,又以奼女心魔大法循環煉化,沿任脈運行至會,於合處還入無月體內。如此循環不斷,在二人內丹之間搭起一座橋樑,彼此呼相通,滋養雙方內丹,由此進入龍鳳之氣融匯共煉之境。

如此一來,循環真氣之中的先天真氣每茁壯一分,二人內丹都會為之鼓漲膨大,獲得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真氣在二人體內共同運行三個大周天之後,慕容紫煙才停了下來。那一絲極其微弱的先天仙氣,也為之漸漸活躍,令各自體內都有種躍躍試的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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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且說昨晚無月出事之後,煙霞仙子娘倆也被驚動,忙趕到秋水軒探視無月,見他昏不醒,且屋裡人多手雜,不僅內室擠得噹噹,連大廳也站了許多人,娘倆雖然焦急,卻幫不上什麼忙,只好暫回棲鳳樓休息。

煙霞仙子心中掛念無月的傷勢,天剛矇矇亮便醒了,起身簡單梳洗一下。下得樓來,見大廳北側三間廊房均門戶緊閉,心知昨晚鬧騰一夜,丫鬟們多半尚未起。出了大廳,繞過小花園中的魚池假山,走出圓拱門外。

她舉目四顧,才留意到,棲鳳樓為聯排獨棟小樓組合格局,每棟樓前帶個小院兒,南北各有一排,每排三棟樓,六個小院圓拱門均開向中庭,南北一一相對。中庭為一條東西走向、寬兩丈、長十三丈的巷道,西頭是院牆,東頭是棲鳳樓大門。這種由南北兩排帶院小樓圍成的大四合院格局,也是四合院的一種類型,在她印象中,這種格局在京師頂級客棧中比較行。

她住在北面居中的二號樓,曉虹住她東邊一號樓,李淑貞住在自己對面的五號樓,張住東南斜對面六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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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溫柔鄉中

煙霞仙子進入秋水軒大門,在門房值夜的彩虹見了她,忙上前福了一福道:「煙掌門起得憑早?夫人尚在休息,要不要我進去通報一聲?」

煙霞仙子笑道:「不用,我自己進去就行。」

無人可不經通報或召見,便能進入秋水軒,只有煙霞仙子母女例外。彩虹聞言點了點頭,回到門房之中。

煙霞仙子穿過小院,進中門後由天井左側廂廊進入大廳。綠絨和兩個小丫鬟正忙著準備洗漱應用之物和茶水,臉上熱得冒汗,手卻被冷水凍得紅紅的,見她進來,忙上前見禮。

她無暇招呼寒暄,點了點頭便推門進入雅廳,穿過暖閣直奔夫人臥室,見夫人和無月相擁對坐於上。

見無月似乎安然無恙,她中大大鬆了口氣,一來不再擔心,二來他若傷重,自己火卻找誰發

二人雙修運行完三個大周天之後,已然收功,正因何事爭論而相持不下。見她進來,慕容紫煙不由啐道:「天沒亮你跑來幹嘛?莫非又了,想偷漢子?」邊說邊立起身子,兒滑出,她忙從枕下出兩塊帕兒,一塊擦拭兒,一塊捂住玉門,免得兒帶出,灑落到上。

煙霞仙子雙眼火一般,直愣愣地看著無月,天啊~那東西依然青筋暴跳、一柱擎天!下體又是一股熱溢出,地貼著妙處,怪難受的。

她急吼吼地道:「夫人,我現在難受死了,要瀉瀉火!麻煩您讓讓先~」

慕容紫煙橫她一眼,有些不情願地挪開嬌軀,揶揄道:「瞧你這副樣兒!誰招惹撥你啦?」

煙霞仙子三兩下光身子,上填補慕容紫煙的位置,摟住無月上身,玉門挨挨湊湊地對向頭,急著想坐下去,連調情都省了,隨口對慕容紫煙說道:「還不是因為津兒……」

無月抗議道:「喂~咋沒人徵求一下我的意見?我還沒同意呢。」

煙霞仙子風入骨地媚聲道:「管你同不同意,今兒煙姨都要小乖乖!噢~真是受不了啦……」覺寬大玉門包住頭之後,肥猛地往下一坐,兒在熱寬鬆膣道之中一杆到底,重重地在花心上撞了一下,忍不住「嘔嘔」嬌兩聲。

無月見她來者不善,面對如狼似虎的婦,他一向不敢大意,沖天鑽開足馬力,頭立馬活蹦跳、胡鑽拱,鑽進口之中大鬧天!有些緊地道:「阿姨沒有兒,怎麼我啊?」

煙霞仙子瓤內被沖天鑽捅得、鑽得奇無比,渾身酥麻痠軟,臻首後仰,雙眼瞪得斗大,漸漸有些失神,眉頭緊皺、齜牙咧嘴地嬌道:「阿姨用老……老……我的乖兒~你不是最喜媽媽老麼……」

慕容紫煙將下面打理乾淨,看著上抵死綿中的二人,聽著陣陣噼啪水響,看著繡榻被二人折騰得不住搖晃,中忍不住湧上熊熊妒火,暗道:「瞧他這副樣兒!搞這個老婦,居然比跟我更有勁兒!」

嫉妒歸嫉妒,不過慕容紫煙好歹已經足,衝無月柔情一笑:「你慢慢玩,我去書房處理一些公務,出行之事我們回頭再議。」隨後轉身走出了臥室,忙自己的事去了。

受著頭在口之中翻江倒海,力道越來越猛,初時煙霞還上提下坐地聳動,讓兒在膣道之中來回動磨刮,後來漸漸覺,頭卡在口之中鑽刺攪動,快來得更加強烈,於是改上下運動為前後左右地旋搖動,加大頭在花之中的研磨力度……

由涓涓溪,漸漸匯聚為一股洪水般衝擊著緊閉的關。瓊鼻貼在無月頸上,猛嗅他身上那股愈發濃郁的奇異體味兒。

這種氣息令她心鈞漾,如同一把打開閘門的鑰匙,不過一刻鐘功夫,覺下體如包著一團火焰般,滾滾熱在小腹內來回衝突,下酥麻、酸之極,如同夢中急得快憋不住,急於四處找地兒方便那種覺!關漸漸搖搖墜……

她「嘔~嘔~嘔~」低吼著,停下所有動作,只是摟緊無月身子,間重重坐實在他下體之上,覺著頭破開頸之中層層的酥麻快,直到完全拱入花之中,拱著她那孕育生命之源!噢~天啊~好想啊!

她生就八方風雨妙,雖屬名器之一,但玉門、膣道和口均開口較大,花心位置很深,屬於花心高型體質,通常很不容易得到高。不僅是她,她家族歷代女成員都是這樣,正因為生理上口之中得不到足夠刺,很難達到高,才會追求心理上的忌刺,而最為人不齒的父女、母子倫,恰恰能帶來最大的忌快倫家族、其來有自!

然而,每次和無月接觸,沖天鑽的無窮威力加上催情龍麝體香,口之中所受到的刺,每每遠超她所能想象的程度,在在帶給她不同的快體驗。心醉神之中,一個念頭已深印她的腦際:「今生恐怕唯有無月能將我從母子倫的泥沼之中徹底解出來!雲帆、津兒,對不住了,下半身我只做他的女人……」

無論體上受到的快多麼劇烈,多年來受到母子倫心理枷鎖的桎梏,習慣地,對倫的心理刺所帶來的快仍有著神依賴,在快不斷地衝擊下,腦中傳來陣陣眩暈之忌刺語紛紛出籠:「我的乖兒子,把……把你的給媽媽,進媽媽花……媽媽還想生兒子、嘔嘔~媽媽想要兒子……媽媽的老~啊啊啊!!」

伴隨著陣陣尖叫嘶嚎,她的手指已深深嵌入無月後背,低頭咬住他的肩膀,「我的兒,快媽媽!使勁兒頂媽媽老!裡面好~嘔嘔!!」但覺滾滾熱猛地衝開關,而出!關開處,如同爆竹般炸裂開來,熱在體內嘶嘶竄,其中一股沿脊柱上竄,際猛地酥麻難,令她渾身繃緊!

餘力不衰,繼而竄上後腦,腦際但覺轟然一下,渾身熱到極點!醇美難言、麻酥酥一片,伴隨陣陣有節律的縮痙攣,帶來鋪天蓋地的快,將她徹底淹沒!死之下,頓時失去知覺,唯出自本能地洋洋灑灑、淅淅瀝瀝身不止,半晌方休……

無月抬頭,見她雙目緊閉,神情痛苦到了極點,但覺深深嵌入花之中的頭,如同被入溫泉泉眼之中,被陣陣熱從不同方向反覆沖刷浸泡,活像洗熱水淋浴,陣陣熱漂浮般快,和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小腹中也酥麻痛起來,關漸漸鬆動,有著想就此出的衝動。

然而想起乾娘有言在先,在她懷孕之前,再也不敢在其他女人體內提,忙忍住意,關再次鎖牢。面對煙霞這樣的狼虎女人,其金不倒之能,的確不同凡響!

待煙霞仙子漸漸醒神過來,但覺腦際暖烘烘的,血脈舒張、通體舒泰,忘情地和他熱吻著:「無月,我你……我、我再也離不開你啦!哦~還是那麼硬!小夥兒力真是旺盛啊~噢!」

煙霞身心雖已有所屬,除無月不作第二人想,但聽他說起這種涉及母子忌的話題,依然會引發她心理上的倫幻想,數十年養成的心理錮豈能輕易消除?不由得心難撓,顫聲道:「阿姨就想被你強姦,噢~裡面又了,頭也動動啊……」

忍不住旋磨幾下,頭在花之中研磨,真是好舒服好啊!

應老美人殷勤相邀,無月自會響應,沖天鑽威風八面,再度在花之中肆起來。

煙霞仙子身之後,肥蛤充血之下,幽愈發頭在花心上研磨得幾下,立馬引發烈反應,心慌慌地哼唧道:「嗷~鑽得我好!我要……要使勁兒夾……夾你的兒……」雙手在他後十指緊扣,向內使勁按,肥配合著手上動作向上高,合他的動作,一雙雪白豐腴的大腿也高高抬起並叉,盤住他的股,推動他向自己間發起猛烈衝擊。

這一系列動作只有一個目的,讓無月嵌入得更深、結合得更加緊密、撞擊得更加有力!只因她對的渴望,似乎從未如此強烈過!

在沖天鑽的猛烈攻擊之下,煙霞仙子毫不設防,口被鑽得大大張開,頸之中成為頭任意穿越的快速通道,頭靈動如蛇、趾高氣揚地殺入子,肆意勾刺研磨著是皺褶的火熱壁……

一時間,二人最之處最親密接觸的主戰場,已轉入煙霞仙子孕育新生命的子之中。那裡面撐開來,足以容納一隻拳頭,有足夠的空間,任由沖天鑽縱橫馳騁!

壁不時地便會動鼓漲一下,每動一下,壁內部便隱隱有滾滾熱湧動,烘的馬眼酥酥地有些難捱。他索暫停動作,將頭抵住壁,受其內部氾濫所引發的陣發脈動,那銷魂的動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有力,熱湧動時覺到的熱度愈發明顯,隱隱有破壁衝出的趨勢……

耳中傳來煙霞仙子歇斯底里的大聲呻,抬頭看見一雙美麗的雙下巴,卻看不見臉,因她頭部後仰,下巴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將頭抬高一些,首先看見那雙大大張開的玫瑰櫻,兩排同樣分得開開的雪白玉齒之間,那條香舌銷魂動如靈蛇,舌尖時而勾向玉齒,時而向櫻,那付渴望撫的媚態,令他血脈賁張!

大口大口地、呻著,時而發出零碎語,陣陣吹氣如蘭,向他的額頭。他好想湊上去吻住那雙火辣熱,伸長脖子挨挨湊湊,奈何卻夠不著!

這也怪他自己,特別偏體態豐腴、身材高大健美的中年美婦,跟他上過的這些女子中,慕容紫煙是身高五尺六寸的超大號美人,那些壯漢站在她身前,都像弱不風的小孩一般!

煙霞仙子和柳嫣娘身高五尺四,花影五尺三。即便跟他相好的年輕一代美女,周韻和影兒均是五尺三,北風更是高達五尺五,就是那個髒兮兮的丫頭小雨,看似也比他略高些。

以他的年紀,五尺一的身材不算矮了,跟正常成年男子也相差無幾,可在這幾位高大成美婦面前,都矮了好大一截,採用男上女下的正常體位,下面對上了,上面就無法接吻,腦袋總是埋在溫熱柔軟的峰之間,吃倒是方便。

親嘴夠不著,也吃了,只好接著繼續往上看,高鼻尖已沁出絲絲細小汗珠,稜線分明的美麗鼻翼急速地翕張不止,杏眼圓睜,直愣愣地向著天花板,雙眸失神,似有煙霧瀰漫,暈紅雙頰如白璧勻脂,黛眉緊鎖,滑膩香肌痛苦地扭曲著……

美人痛苦而銷魂的神情,令他目不暇接,心知該採用鈍擊研磨之法,而非一味了。隨心動,抵住壁,重重研磨,在刺煙霞仙子之處的同時,馬眼也被壁刮磨得酥……

「嗚~嗚……嗷~嗷……」煙霞仙子斷斷續續的銷魂聲,和無月「呼呼……」急之聲,頓時響成一片,二人都已接近最銷魂一刻……

研磨得數十下之後,煙霞仙子忽然「嗷嗷嗷」地尖叫起來,渾身繃緊,關大開,二度高之下,得愈發痛快!腦際一陣暖陶陶的眩暈之,山呼海嘯般席捲而來,她已陷入短暫休克狀態……

內壁猛烈地、有節律地痙攣搐,引發陣陣縮,緊緊包裹著頭,熱波濤洶湧,由四面八方奔騰而出,熱湯一般澆淋在腫頭和馬眼之上,無月得「嘶嘶」叫喚,好容易才忍住洶湧而來的意。八方風雨,果然不愧為十大名器,名不虛傳!

陣陣快中,他忽覺馬眼被何物絆了一下,不由得將頭輕輕觸向那團兒,但覺有小指頭一般大,如同瘤一般圓圓的、軟軟的,生長在壁之上,他心中有些納悶兒,見煙霞仙子漸漸恢復神智,便問道:「煙姨,我咋覺您那裡面長著一坨兒?」隨即將他頭探索到的覺,向她詳細形容一番。

煙霞仙子有些吃驚地道:「我的天~我可能懷上了你的孩子,那是小胎兒啊!你那兒可不能再在裡面捅了,快退出來一些……」想想兒剛才在子之中胡捅攪的情形,和江湖郎中為孕婦墮胎的方式何其相似?

她心中不由後怕:「若是小胎兒被親爹活生生捅掉,可真是人生最大慘劇!」不由得急急問道:「無月,剛才你覺那團兒還連在壁上沒有?」

無月說道:「還在上面,沒掉下來,您放心!」心中也有些後怕:「還好,沒碰掉~我的兒啊,沒想到你還這麼小,爹就來看望過你啦!哎呀~有些不妙!不知乾娘懷上沒有?若懷上了,她倆誰的胎兒更大些?若是煙姨的在前面,可有些不妙,下次一定要覺一下乾娘那裡面是否也有那團軟,或者,有多大?」

他這邊廂思忖不已,那邊廂煙霞仙子又了上來。今天的她可謂熱情如火,恨不得將無月整個下!不過,她仍是小心了許多,不敢再敞開花,任由他長驅直入,在裡面胡作非為、恣意肆

無月知道那可能是自己的孩兒之後,自也不敢再深深捅入,最多是淺嘗輒止,多半時候是將頭卡在口之中來回刮磨……

即便這樣,帶給他和煙霞仙子的快依然致命,何況煙霞自梅開二度之後,身子變得如同剛衝開山頂的火山,內部能量正是最足之時,熾熱岩漿在火山口之下奔湧咆哮,隨時都可能沖天而起,引發火山爆發!

無月不時捅向火山口的頭,便是開啟火山口的鑰匙……

煙霞仙子一時間兵敗如山倒,頻一般身連連,得洋洋灑灑、頭暈眼花,陣陣高紛至沓來,如同大海洶湧波濤,一接著一、一高過一……

無月的頭則象汪洋大海中的一葉輕舟,失了方向,只能隨波逐,每過得一盞茶功夫,便會遭遇一次熱帶風暴,繼而在岩漿般熾熱的波濤猛烈沖刷之下,載浮載沉!

其中的銷魂之處,也只有他才消受得起!換作其他任何人,早被她這「八方風雨」光了血,一命嗚呼!當然還有個前提,兒夠長,能夠將船划進那片熱帶海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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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無月和煙霞仙子鏖戰不休。卻說慕容紫煙梳洗之後,到書房批覆各地呈上的密函,哪知才批覆過兩件,腦海中又浮現出煙霞和無月綿的情景。

她心裡七八糟,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秋水軒,想到後花園中看看梅花、散散心,一路向北踱去,來到後花園圓拱門前,卻又停下腳步,柳眉微蹙,似在思索什麼難解之事而猶豫不決。

的確,此刻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該去何處,才能讓澎湃的心平靜一些?半晌之後,不知不覺之間,她發覺自己的腿又邁了出去,卻是折向西南,她抬頭看去,目光掠過桃花苑,落在百丈之外的棲鳳樓一號樓曉虹臥室那扇看上去很小的窗戶上,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曉虹丫頭一向睡懶覺,不知這會兒起沒有?乾脆過去找她聊一會兒。」

慕容紫煙信步由韁地走去。一號樓在跨院東北角,二樓臥室也在整個跨院的東北角上。

不多時她便來到那間臥室門外,見房門虛掩,伸長脖子向裡看去,見繡榻上錦被疊得整整齊齊,哪有曉虹蹤影?心中暗忖:「莫非是找李淑貞或張去了?」心念未已,返身走向右方斜對面李淑貞所住的五號樓。

她實在非常希望,即便無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也沒忘掉自己!

她急急忙忙趕回秋水軒。

臥室之中,見煙霞跨騎在無月身上,戰還在繼續,煙霞秀眉緊皺,一付齜牙咧嘴的神情,便知已身多次,已有些頭暈眼花。

慕容紫煙忙將融匯共煉的雙修法門傳授於她,沒過多久,煙霞再次身,眼見二人緊緊地摟在一起,下身相貼、兒相接,慕容紫煙心中又怪不是滋味兒!

見她賴在無月身上不願動彈,慕容紫煙不耐地催道:「嘿~嘿!幹嘛還不起來?」

煙霞道:「給點緩衝時間好不好,我還在回味中……夫人難道不懂什麼叫排隊麼?」

慕容紫煙咬牙切齒地道:「這麼長時間了,還有完沒完?」

煙霞心不甘情不願地翻身躺倒在上,大氣、酥起伏不止,引來陣陣波濤洶湧,正高之際,深頭硬硬地膨大到極限!

看得無月口水直,又想埋頭酥之間吃

「天啊~也不知是否由於融雙修,那兒一柱擎天,比先前又長出半寸,竟長達六寸,也了整整一圈!」慕容紫煙瞧得心鈞搖,心中暗自稱奇!

雖已離玉壺,沖天鑽依然處於啟動狀態,頭大幅度地旋轉、跳動、擺頭伸縮不止,伴隨著不規則顫動!顯得威風凜凜,頗有不可一世、睥睨天下之英風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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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雛鳥難飛

慕容紫煙從未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偉岸威武的兒!聳立在無月那尚顯稚的白玉般身子上,愈發動人心絃!

一直憋在心中那股火,燃燒得越來越旺!小腹內被口堵住的那團熱,愈發四處竄,發起陣陣波式猛烈衝擊!

她心慌慌地道:「我的兒,我房漲得慌,媽媽來餵你吃!」三下五除二將衣裳光,蹲下去跨坐在無月下體之上,一手托起右捏一下,但覺一陣痛,忙將碩大入無月嘴裡。一手忙不迭地握住那跳動不已的兒,入手滑膩膩、黏乎乎的,盡是煙霞出的花,忙由枕下扯出一塊帕兒擦拭。

無月忙道:「不要擦,擦得太乾淨,不容易進去……」

慕容紫煙火辣辣地道:「媽媽下面水多得很,很容易捅進去,不信你摸摸……」

無月伸手摸去,果然戶溢汁,不喃喃地道:「我好想……您下面……」

慕容紫煙臉上一紅,瞟了煙霞一眼。煙霞會意,忙笑道:「我去書房看書,不打擾二位啦!」起身穿好衣裳,款款而去。

見無月戀戀不捨地盯著煙霞那勾魂攝魄的款擺肢不放,不由恨恨地道:「怎麼?被這婦的老夾得很麼?人都走了,還盯著看~再敢看,當心老子揍死你!」

上聽情人說這樣的話,一般人會當成開玩笑,但無月知道這絕不是玩笑,心中不由哀鳴:「乾娘在外舉止得體,可私下對我卻常爆口,惹了還要下重手揍人!平時我不小心摔一跤,即便只是擦破點皮,她都會心疼半天,若是有人欺負我,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嚴重,恨不得找人家拼命!可她自己對我動起手來,簡直象對仇敵一般,比誰都下得起狠手!事後再心疼、再後悔又有何用?反正疼得是我。唉~乾孃的殘暴,恐怕唯有大姊有得一比,我咋這麼倒黴啊~」

他自然不敢再看,也看不見了,煙霞已走出房門,並將房門關上。他似乎連之事都忘了,慕容紫煙倒還記得,啐道:「自從跟花影學會這招,你老是念念不忘。我咋總覺,你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比對我更有興趣,天理何在?」

話雖如此,她仍是蹲在無月頭上,象撒一般將肥蛤湊向他面門。

無月將溢玉門之中那汪汁一口進嘴裡,現出玉門之中粉紅媚,細細品味乾娘那股特有的的味道,將舌尖捅進玉門,用力地攪動……

慕容紫煙難耐之極,心中不捨兒的絕世風姿,將雙腿叉換位,轉過身來面對兒,伏下上身,撈住兒把玩著,美麗致的鼻尖湊向頭,鼻翼翕張,猛嗅那股濃郁的龍麝之香,被這股體味兒刺得渾身燥熱,鼻尖沁出細密汗珠,遲疑半晌之後,還是受不了惑,檀口輕啟,伸出香舌親頭。

覺鹹鹹的、澀澀的,上面還殘留著少許女人水的腥味兒,既有自己的,也有煙霞那貨的……

不知不覺間,她和無月已成六九口姿勢。以這種姿勢蹲伏於無月身上,小腹受到擠,引發陣陣意,裡面那團左衝右突的滾滾熱,更加急於找個出口,偏偏無月舌尖靈動如蛇,又熱又長,一盞茶功夫之後,硬生生將出口捅了開來!

她腦際一熱,繼而一陣眩暈,不知觸動哪神經,脊柱一麻,渾身躁熱,孔翕張,忍不住大叫一聲,神智漸漸模糊……

糊中,覺黏乎乎的,有道閘門鬆開,一股接一股出滾滾熱汁,自己也分不清,是還是?或許二者皆有?可無論如何,那是高來臨的覺……

一不留神,她竟被無月身!

一股接一股熱汁湧入嘴裡,無月猝不及防,來不及下,被嗆得咳嗽!象平時喝湯被嗆住一般,濃郁腥味兒竄向鼻孔,很難形容的一種全新覺!

倏地,一股洶湧澎湃的元之氣,由他口鼻之間湧入足少腎經,繼而向氣海,進入少心經的運行路線……

原來,自從和慕容紫煙修煉融匯共煉的雙修大法之後,每當合體,雙修功法會下意識運轉。通過馬眼取和反哺真氣,是一個相對的過程,不僅和通雙修大法的慕容紫煙,包括其他不懂雙修的女子,都能在他雙修功法運行的過程中獲益,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不知不覺間,無月以及和他合的那些女子,體內先天真氣已在不斷茁壯成長。對於通《素書》無上雙修法門的二人來說,除先天真氣之外,更有絲絲縷縷先天仙氣在不斷成長、聚積。

這次也不例外,雖屬口,無月雙修功法已然施展,在她身時,不知不覺將充沛的元之氣入足少腎經,路地加以煉化,運行一圈後由馬眼反哺給她。慕容紫煙檀口接收到真氣之後,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雙修大法展開,運行一圈之後,仍由玉門進入他的嘴裡……

一盞茶功夫之後,已運行三個周天,各自收功之後,竟覺受益匪淺,似乎比正常的雙修效果更佳!

慕容紫煙容光煥發,但覺體內更加生機發!現在的她似乎越來越年輕,照此趨勢,甚至有望變得象無月的小妹!不喜悅無限地道:「你真是太聰明啦!不僅悟出融合雙修之道,還想出這等稀奇古怪的雙修之法,效果似乎更好!」

無月訕訕地道:「這哪是我想出來的,是您的元氣自個鑽進我體內……」將剛才的受告訴乾娘。

慕容紫煙沉思道:「這也是你的一種天賦,一旦合,雙修大法自動施展。難怪我身之時,元一點兒沒費,被你悉數收。如此一來,所有跟你的女子,無論會不會雙修,皆能通過合受益,只是效果比我和煙霞差些。」

無月說道:「實未想到,我誤打誤撞,倒撞個正著!」舌仍連於她那一片狼藉的銷魂隙之中。

慕容紫煙歇了一陣,玉門中,又被他地,雖剛身不久,依然貪戀被兒生生撐開、充實漲,膩聲道:「雙修歸雙修,該辦的事還得辦,我那兒……還是喜兒進來……」

她轉過身面對無月,玉門移向他下體,抬高肥,將兒緩緩入,一沉到底,道被熱烘烘的兒大大撐開的那種漲充實頭在口之上重重一撞,膨大稜卡在口之上,隨即被頭跳動著鑽入口、直入花的銷魂快,令她忍不住長長嬌一聲!

緩緩聳搖,讓頭在花之中攪動得愈發猛烈,小腹中那團熱得到少許宣,然而心中那股火仍在熊熊燃燒,迫切需要檀郎的來滋潤,淡紅櫻下移,緊緊吻住無月,又是一陣熱吻,雙雙天昏地暗……

無月猛然想起胎兒之事,不敢任由頭再在裡面橫衝直撞,輕輕抵住壁,緩緩移動,想探望一下自己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骨

不一會兒,被他找著了,是一團比拇指頭稍大些的球,生長在壁左側,若非刻意尋找,頭很難觸及到那處所在,他不由暗呼僥倖:「在裡面捅那麼多次,幸好胎兒躲得隱蔽,才沒被捅掉!嘿嘿~這孩子比煙姨的大多了,多半是長子或長女,這我就放心了……嗯~只是不知嫣娘是否……」

不敢在花之中胡作非為,但如同對付煙姨那般,口之中還是可以自由行動,於是加大力道,反覆刮磨口內那幾圈……

慕容紫煙本就遊走於高邊緣地帶,僅僅一盞熱茶功夫之後,便銷魂地大叫出聲,小腹中那團熱終於衝破關,花心大開,「嗷嗷嗷」地出身子~譁~好燙的!燙得無月魂兒一陣發顫,緊跟著也一瀉如注,終究還是將今的一獻給了她!

慕容紫煙捍衛正室夫人地位的決心不容動搖,他不得不小心從事,不敢再四處播種。

雙雙同時到達高峰,融合雙修之功效,也達到了新一層境界……

收功之後,慕容紫煙撥著腫膨大的頭,一臉幸福地笑道:「這幾天房和覺越來越漲,頭顏變深了許多,按正常情況,這幾天我也該來月事了,卻遲遲不來,不好已有了身孕呢!」

無月喜道:「那情好,我要當父親啦!」

慕容紫煙幽幽地道:「你可得記住,以後我這也許就是兩個人啦,你可不能拋棄我們孃兒倆……」女人一旦懷上心上人的孩子,總會變得多愁善、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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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和煙霞一起早餐時,慕容紫煙對無月長嘆一聲道:「昨夜你可真是嚇死我啦,以後不許再這樣胡鬧了!」

無月心中一直惦記著此事,一直在盤算如何說服乾娘,卻不知如何開口,見她主動提起,忙道:「北風姊姊傷勢刻不容緩,我若不立即動身尋訪不死神仙,耽誤了救治時刻,我終生都會不得安寧!」言來神堅定無比!

見她沉不語,無月又接著說道:「您不是也說,現在我已長大,有許多事情,需要我獨自面對麼?」

慕容紫煙見他如此堅定的神,有些無奈地嘆道:「即便如此,總也得選派得力人手,隨行保護呀?」

無月心中已反覆考慮過此事,理直氣壯地道:「那樣做太費時間,而且興師動眾,目標太大,反而容易遭到敵人伏擊。再者,這次我是去求不死神仙出山,聽曉虹說他生怪僻,我如此招搖而去,豈非大為不敬?他還肯出山幫我麼?」

慕容紫煙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是啊,上次去圍場如此興師動眾,無月還不是一樣中伏被擒?可是……

她心中糾結無比,長嘆道:「可是無論如何,你孤身前往萬里西陲,我怎能放心?」

一時間,對話陷入僵局,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半晌之後,一直沒說話的煙霞仙子,倒是很理解無月的心情,見母子倆各執一詞、相持不下,只好居中勸道:「我看呀,不妨問問曉虹丫頭的意見。這丫頭見識廣博,不死神仙之事也不知她是從哪兒聽來的,問問她,或許對尋訪不死神仙大有幫助。」

無月自然求之不得,不死神仙之事,原本就是曉虹告訴自己的,若能說服她出馬,對說服不死神仙大有裨益。

慕容紫煙對曉虹之能很有信心,甚至已超過對北風的信心。

此刻她難以拿定主意,倒也很想聽聽曉虹的意見,便派綠絨將她叫來,把無月急於出行的事和自己的顧慮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她,最後問道:「曉虹,你對此事怎麼看?」

曉虹心思玲瓏剔透,只需看看無月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有多麼焦急!她雖也擔心無月出事,但自己若是說出反對意見,他非恨死自己不可!

她實不願為此事得罪無月,影響到自己的前途和對人生的長遠規劃,不由得秀眉緊蹙,凝思半晌,見無月心急如焚地緊盯著自己,是那麼迫不及待,只好緩緩地道:「北風姊姊傷勢刻不容緩,尋訪神醫勢在必行。可是若想打動他,非真心誠意不可,無月親自前往倒是最佳人選。」

慕容紫煙大意外,未曾想一向老成持重的曉虹竟也會站在無月一邊,不由皺眉道:「曉虹,若讓他動身前往崑崙,既能請回不死神仙,又不至於過於涉險,你可有何良策??」

曉虹沉半晌,緩緩地道:「夫人不是豢養著數十頭巨雕麼?賽伯伯夫婦最近就要回山,不妨和我們一起乘巨雕直飛崑崙山金頂峰。有崑崙派相助,我們可以找當地人打聽梅花谷下落,也便於尋訪。另外,選數十名衛隊員暗中隨行保護,找到梅花谷之後,數十名隊員也不算多,守在谷外既不至驚動不死神仙,也可保得無月的安全。待請動不死神仙后我們便返回金頂峰,乘巨雕東返,這樣既省時又安全。」

慕容紫煙聽她如此一說,不由得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我真是急胡塗了~竟把我的雕兒忘啦!唉~每次遇見疑難之事,你總能三言兩語便將之化解,不愧為一代才女啊!只是不知,你可願隨無月一行?有你在他身邊我也放心許多。」

曉虹欣然道:「好呀!乘雕西行,正好可以在空中好好遊覽西陲風光,再好不過!」

一邊的綠絨忙道:「夫人,小婢也願隨公子一行,懇請夫人賜允!」

慕容紫煙心想:「無月此行恐怕頗多周折,非短短几便可返回,身邊沒個服侍的人也不行,綠絨既穩重又伶俐,對無月忠心耿耿,由她去再合適不過,可她武功遠不及彩虹,彩虹丫頭也不錯……」心中反覆考慮這兩個人選,到底誰去?一時沉不語。

綠絨令人不易察覺地看看無月,又不知用何方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無月會意,忙道:「紫煙姊姊,就讓綠絨去吧,否則誰給大家烹茶啊?」

慕容紫煙點點頭,沉聲說道:「既然你也這樣說,那好吧!不過綠絨,在外面你可得多長點心眼兒,注意他的安全,一切要聽從曉虹的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小婢謹記夫人吩咐,謝謝夫人。」綠絨一臉平靜、舉止得體地拜謝夫人,卻也並未表現出興奮的模樣。

彩虹剛走進餐室向夫人彙報完摘月在長鯊幫那邊的情況,見狀忙說道:「夫人,這萬里西行,綠絨妹妹一人難免有照顧不到之處,小婢也一塊兒隨無月去吧?」

慕容紫煙搖搖頭:「既然綠絨去了,你就留在府中吧,我身邊那麼多丫頭,就你使喚得順手。」打心眼裡來說她更信任彩虹,但又不願違拗無月的意願,也只好如此了。

彩虹諾諾而退,斜乜綠絨一眼,心中既羨慕又納悶兒:「這丫頭真不簡單,最近把夫人和無月都忽悠得團團轉,在夫人面前是連連漲分,而無月更似已離不開她!長此以往,大姊在夫人和無月心中的位置都要被她篡奪了,我得想法阻止才行……」

慕容紫煙想了想,對無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曉虹的計劃行事吧,讓飛霜衛隊員隨行保護,大家約定好旗花和聯絡信號,以便隨時聯絡。」

這個提議無月倒是不反對,然而對飛霜帶人隨行卻提出了異議,頭搖得象波鼓一般:「飛霜姊姊不合適,她太過固執,難以和曉虹配合默契。」其實真正的理由是,他對飛霜很不冒。

慕容紫煙皺眉道:「那你認為誰合適?誰又和曉虹配合最默契?」語氣已有些不善。

與此同時,彩虹在背後輕扯無月的衣衫,示意他也幫她一把,向夫人推薦自己。

無月陪笑道:「彩虹姊姊就很合適。」

彩虹的小動作可逃不過慕容紫煙的火眼金睛,不瞪眼道:「北風傷重難治,摘月遠在君山,就剩下彩虹還能管事,你再讓她隨你離開,難道打算把老子扔給飛霜丫頭那個木頭疙瘩侍候!」

無月深知但凡她大爆口,說明她已發火,忙住口不語。

近半刻鐘的冷戰,二人都繃著臉不看對方,也不說話。

在她看來,「讓他遠行已是萬般無奈,人選問題他還要跟我斤斤計較,真是氣人!」

對他而言,和飛霜的情水火不容,想想要在一起待那麼久,都不寒而慄!

見夫人一臉怒容,在場之人,連煙霞都不敢出言相勸,最後還是曉虹嬌音細細地對說道:「無月,彩虹姊姊的確走不開,你還是……」

無月這才不再堅持要彩虹隨行,不過仍堅決不願接受飛霜。

曉虹轉向慕容紫煙:「夫人,要不另找一個合適人選?我看二縱隊隊長艾爾莎姊姊就合適,武功奇高,人也聰明能幹。」

慕容紫煙這才收起怒容,和聲道:「曉虹丫頭,我真是服了你,什麼難題到你手裡都能刃而解,好吧,就改由艾爾莎出馬,在她的二縱隊之中挑選四十名銳,隨行暗中保護。」

上黃旗二縱隊是衛隊骨幹,個個機智勇敢、武功高強,雖只帶去區區四十人,慕容紫煙卻也頗能放心。

見事情解決,無月大為高興,忙吩咐綠絨道:「你快去收拾東西,我希望儘快出發,越快越好!」

綠絨也是喜悅無限,連聲答應著去了,曉虹也派丫鬟回棲鳳樓準備自己的隨身行李。看似皆大喜,唯獨彩虹愀然不樂,眼巴巴地盯著無月,似怨他未竭盡全力。

無月向彩虹眨眨眼,起身走出餐室,彩虹向夫人告退,出來後將無月拉進天井對面自己的值班室。無月左手握住她的柔荑,右手輕拂她鬢邊少女淡黃柔細絨,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彩虹幽幽地道:「不知又要多長時間見不到你了……上次你被天門綁架,失蹤那麼久,我真是受夠了……」

無月柔聲道:「我會盡快趕回的,你放心。」

彩虹深深地看著他,低聲道:「無論如何你都要記得,你可親過姊姊的臉,那就是簽字畫押,再也不得反悔!」

無月攬住她的肢,在她臉上香了一口,「那當然,再補籤一下……」

彩虹嘟起紅在他上蜻蜓點水般觸了一下,「這下我的初吻也給你了……」

離別在即,二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無月心中是冒險般的渴望和救活北風的希翼,彩虹則是腔離愁別緒……

餐室中,慕容紫煙見無月如此急迫,只好緊急召見艾爾莎,對她慎而重之地待一番,隨後說道:「爾莎,上次去沂南圍場你已積累起一些經驗,這次沒有北風丫頭你更得小心謹慎,要謹記上次的教訓,絕不能再任由他到處跑!」

艾爾莎雙腳併攏立正,大聲說道:「喳!」

慕容紫煙接著說道:「馬上飛鴿傳書沂南圍場,讓鷹奴將所有巨雕全部帶到後花園中待命,快去準備吧!」

艾爾莎領命匆匆而去。對她來說,這次沒了北風,由她領銜出征,實可謂任務艱鉅、責任重大!然而她心裡依然喜滋滋的,因為她和無月情相投,玩鬧慣了,跟他在一起既快樂又幸福。

大夥兒紛紛忙碌之際,綠絨又急匆匆跑進來,神慌張地道:「夫人,大小姐來啦!」

原來,周韻昨天把大家折騰得夠嗆,半夜又為無月做好夜宵送到北風樓,很晚才睡。昨夜為無月之事府中一陣忙,卻沒人敢去驚擾於她,她倒也安穩睡了一夜,早上醒來較晚,上樓時不見了無月,心中不奇怪:「若非有極為要緊之事,無月是不會離開北風身邊的,難道他又回了秋水軒……」

念及於此,她急忙跑到秋水軒來找無月。

慕容紫煙對無月說道:「這條尾巴,你恐怕是甩不掉了。」

無月愁眉苦臉地道:「不死神仙生怪僻,必會想方設法為難我們,好讓我們知難而退。若她去了,非打死老頭,一把火燒了梅花谷不可,豈非壞了大事?無論如何,她是絕不能去的!」

慕容紫煙嘆道:「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想法子說服她吧。」

無月想了想,覺得她倆目前關係還比較僵,在秋水軒和大小姐說話不方便,便趕緊了出去,在天井廂廊上與她面相遇。

周韻拉著他的手便走,出得秋水軒,向暮雨樓而去。無月奇道:「大小姐找我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

周韻恨恨地道:「我不願在秋水軒多待,見了她那付狐媚的模樣就來氣!」

無月噗嗤一笑:「她……狐媚?」說慕容紫煙狐媚就跟用嬌滴滴這樣的詞彙來形容北風一樣滑稽。

周韻懶得理他,兀自質問道:「我且問你,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人影兒,是不是半夜又跑回來跟她鬼混?」這次她倒是依了無月,留了些口德,未再直呼人。

想想還不解氣,又揶揄地道:「你可真行啊,剛打發了我,又巴巴地跑去侍候她,辛不辛苦啊?」

無月叫屈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是要馬上動身尋訪神醫,為北風姊姊療傷,才起了個大早。」接著把昨夜的冒險經歷大致說了一下。

聽無月說到一路騙過那些守衛的經過,周韻聽得兩眼放光,待得聽他說到陷入機關被困的驚魂時刻,又不緊張得雙拳緊握,「無月,你既然想出去冒險,幹嘛不叫上我,由我替你闖關?即便不穿軟甲,那些暗器對我來說撓都不夠勁兒!現在呢,你打算咋辦?」

無月說道:「我也說服紫煙姊姊,今天就出發!」

周韻可是最好動的主,聞言喜道:「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好一路保護你。」

無月憂形於地道:「北風姊姊之所以還能留得一命,全拜你的九九大還丹所賜。你知道我這次出行最不放心的是什麼嗎?就是她的傷勢!她是因救我才這樣的,若是不治,我也不想活了~」

他心知這位大小姐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若直接拒絕,鐵定鬧僵,只好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說著說著,想起北風傷重難治,眼圈不由得紅了。

周韻著急地道:「那咋辦呢?以北風傷勢,我們肯定無法帶她上路。」

無月說道:「九九大還丹是大姊師祖傳下之物,如何極大限度地發揮藥,只有大姊最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姊能留下,替我好好看著她。除了大姊,沒人能幫我啦,連乾娘也無能為力呢!」

周韻撇了撇嘴:「她殺人倒是在行,這救人麼……」被無月戴上一頂大大的高帽,自覺把母親比了下去,心中得意,免不了要損她兩句。

無月緊張地道:「大姊是答應我啦?」

周韻愁眉苦臉地道:「可不陪你去,我不放心啊!你知道麼,最近四處盜賊蜂起,我和父親這次回濟南的路上就遇上好幾撥。你這一出去,無疑是盜賊們眼中最大的一塊肥,找上門來的肯定更多!」

無月吃驚地道:「大姊曾在路上遇見強盜麼?怎麼之前沒聽大姊提起過?」

周韻不屑地道:「這些賊在大姊眼中不值一提,被我殺得乾乾淨淨,有什麼好說的?倒是你,對敵經驗不足,除輕功之外武功也不高,沒大姊保護咋行?」

無月心想也是,這位姑沒事還想找事呢,強盜們找上她,活該自認倒黴!

說話間已進入暮雨樓,無月笑道:「對於我,大姊可以放心,我一路乘巨雕飛行,又有衛隊銳隨行保護,那些強盜再厲害,總不能追到天上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綠絨又匆匆趕來,遞給他一封火漆封口的書信,說道:「剛才我奉夫人之命,去前院一營找艾隊長傳令,碰上門衛向我通報,說是知府府中王師爺親自登門,有急事面見公子。我想你此刻沒空,便替你去了一趟前院門房,見了王師爺,他給了我這封信,說是必須馬上把信給公子本人。」

王師爺經常到府中走動,無月倒也認識。他啟開封口,出信箋展開,見字跡娟秀,寥寥數行,大意是說有要事相商,信中結尾寫道:「知汝身世,速來關中鳳翔府北郊、張氏花園一晤。」

落款為「知名不具」。無月心中一陣動,心知必然是天門之主雲夢!面對如此巨大的惑,即便面臨再大的風險,他也非去不可!

怕乾娘為自己擔心,忙吩咐綠絨道:「這封書信之中全是我個人私事,不用告訴夫人!」

綠絨大為難,府中大小事情,沒人敢對夫人隱瞞半點,可得罪無月也非她所願,遲疑半晌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般答應一聲,轉身而去,忙自己的去了。

無月看著綠絨的背影,心中冷哼道:「死丫頭~敢不聽我的話,當心把你原封不動地退回去!」

周韻也看著綠絨的背影,心中想的卻是:「聽說這丫頭憑藉烹得一手好茶,竟由一名低級丫鬟搖身一變為秋水軒的丫鬟主管,眼下又成了無月的跟班,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很懂得如何抓住重點,誰若小看了她鐵定在跟斗!」

回頭見無月把信函往懷裡揣,不奇道:「誰給你寫的信?瞧你那付神秘兮兮的模樣!」不由分說,一把將信箋搶了過去。

但見字跡娟秀,分明是女子筆跡,不由得疑心大起,質問道:「我說呢,難怪你神秘兮兮,這又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哪位紅顏知己?」

無月拿回信箋,皺眉道:「哪是什麼紅顏知己?她是天門之主,上次我被擒之時,她想用我的身世之謎來換我心中機密,我沒答應,不知這次她何以想通了?」

周韻動地道:「太好啦!大姊一直想幫你找仇家,為你父母報仇,我陪你去找她!」

無月勸道:「天門一向與羅剎門為敵,我懷疑其中有詐,你身為羅剎門二號主子,怎能輕易涉險?此事尚需從長計議。」說完摟住她一陣親熱。

他知道大姊腦子一筋、認死理,若不馬上分散她的注意力,一定會糾個沒完。

周韻嬌軀迅速軟化,即將分離之際,被他一陣熱吻,勾起中千般不捨、萬縷柔情,將臻首靠在他肩上,盡情享受深情滋味,天門之事已被忘到九霄雲外……

直吻得兒發酸,快透不過氣來,她才幽幽地道:「昨夜咱倆才剛剛房花燭夜,今天就要拋下新婚子去遠方,你怎麼忍心啊?」

無月柔聲道:「身為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希望大姊理解我……」

周韻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深情無限地道:「咱倆一起長大,大姊怎會不理解你?你看似柔弱,實則敢作敢為、勇於擔當,是個敢於承擔責任的好男兒,情願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別人,這是令大姊最為心折之處!可是你想過沒有,若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何以保護你所關心的人,讓她過得幸福、快樂,不用再為你成天提心吊膽、憂慮煩惱?大姊只是個尋常女子,不需要你做英雄豪傑,只望能和你長廂廝守,平平安安地一起白頭偕老,心願足矣……」

無月動情地道:「我本是孤兒,錯來到府中,承蒙大姊不棄,對我青眼有加,這也許就是命。也許在別人眼中,大姊有千般不是,不過你放心,我永遠不會辜負大姊一片深情……」

不知不覺,他已將周韻扶上繡榻,替她輕解羅裳。兩條雪白的體抵死綿在一起,雖雌雄有別,卻同樣美麗,雪白肌膚之上漸漸泛現淡紅光暈。

昨晚剛剛圓房,一大早又被情郎拉上繡榻,顛鸞倒鳳,周韻覺實在太過荒唐,然而分別在即,懷離愁別緒,恨不得和他融為一處,看不夠他那雙深邃多情的大眼睛,聽不膩他所說的甜言語,嗅不盡他身上那股奇特氣息,享不完和他肌膚相親的銷魂觸,甚至他嘴裡那略顯苦澀的唾,她覺得怎麼也不夠,又怎捨得拒絕郎的要求?

無月進入的一剎那,她的眼角忍不住下一行清淚,哽咽著道:「無月,我你!!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

無月輕輕幹她的淚水,尚有些溫熱,有些鹹中帶澀,柔聲道:「大姊怎麼哭了?」

周韻瓊鼻,口和鼻頭堵得慌,不大呼幾口氣,在他的臉上,覺如此溫熱,帶著一股幽幽少女清香。

泣著道:「我也不知為什麼要哭……自師祖仙逝,這個世界在我眼中完全變了樣,覺已被世間拋棄,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我跟你一樣,就象成了孤兒,我在母親眼中看不到發自內心的母,只有隔膜和責任,我以為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我關心的人,也再也沒人會關心我,我也決不再淚。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發覺,我的世界又變了,裡面又有了一個令我牽腸掛肚的人,那就是你!在揚州那些子,我眼睛看不到你,可我的心還留在這兒,仍和你同在這個世界。在那些子裡,我嘗夠了茫、痛苦、煎熬、無奈、撕心裂肺等諸般滋味,我覺得、自己眼淚都快幹了……好容易衝出牢籠回到你身邊,心期待著你的溫柔和甜,冷不防,我的心卻被你狠狠捅了一刀!比你真的拿刀殺了我更加痛徹心扉!那一刻,我覺天都塌了,師祖仙逝我也沒有如此難過!未曾想恰恰是你,卻傷我最深!我費盡周折,終於和你花好月圓,卻又即將分離,真不願再嘗試那等相思之苦,你讓我怎能……」

在這靈融的時刻,這位格孤僻暴躁的少女,向他徹底袒自己心扉。

無月心道:「大姊雖非孤兒,在她最需要母的時候,卻沒有母,母女倆格相沖,彼此間頗多隔膜,身邊之人對她敬而遠之,跟孤兒何異?我雖為孤兒,自幼卻得到諸多關,反倒比大姊強多了。唉~我實在應該多關心她才是!」

念及於此,不由得深情地道:「大姊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也你,就跟你我一樣……」繼續緩緩深入,但覺裡面也同樣火熱,似乎也在淚,溫熱的眼淚。

周韻幽幽地道:「可是~我覺很不好,就好象大難……」忽然發覺太不吉利,忙住口不言。

緩緩到底,緩緩動,不知是彼此心意相通,還是因為這是第二次,二人的覺都和昨晚截然不同。心靈的碰撞和體的,使得二人的身體都變得比平常了十倍,哪怕只是一陣撫摸,也會引發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周韻八爪魚般將他抱得緊緊,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將自己的肌膚儘量多、儘量緊密地和他繞在一起廝磨,但覺渾身和他那火熱身軀緊貼在一起的肌膚,全都傳來陣陣酥麻酸和充實之,直似到自己的心尖,下身異常充實所帶來的酥麻酸尤其劇烈,剛進入時的疼痛,已漸漸變為陣陣酥酥快時的陣痛,反而令這種快變得更加猛烈。

她的嬌軀漸漸變得僵硬直,忍不住拱起下體,第一次,開始合。在離時,她的下體會緊貼上去,似乎怕他就此離去;當他頂入時,同樣也會起下身,湊上去頭相撞,期待能進入得更深,因為那樣的撞擊,似乎就是撞擊在她的心上,每每引發一陣陣顫慄!

伴隨著這種深深的楔入,她漸漸發覺,自己心中唯一的存在,已變為自己的整個世界、人間仙境!她的意識漸漸模糊,進入了那個光明媚的人間仙境,裡面只有快樂和鮮花,沒有悲傷與眼淚。

倏地,她覺小腹部竄出一股熱,迅速衝向腦際,腦子裡轟然一聲,熱如同由腦後綻開的火花,衝向身體的每個角落,將身子烤得暖烘烘、暈陶陶,再然後,腦子裡一下子變成一片空白,失去了對身體的覺;眼睛極力睜大,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包括她最的那雙眼睛;雖大口大口地急促息,卻仍跟不上心兒怦然狂跳的速度,忍不住大聲呻起來……

無月但覺伴隨著大姊的呻,瓤內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兒四周層層褶劇烈動不止,震動和繞產生強烈的摩擦,快特別強烈,下體湧出一股熱,有種想覺!

他忙將分身死死頂在裡面不動,施展忍術加以剋制,剛想鬆一口氣,卻覺最深處有節律地痙攣搐起來,一股接一股熱有節律地湧而出,劈頭蓋臉澆上頭,馬眼立刻大大張開,體內那股熱忍不住便要衝出!

對他來說,這是他忍術施展得最為艱苦的一次!二人緊緊相擁,共享那幸福快樂的時光、徜徉於人間仙境之中。

半晌之後,周韻覺緩過勁兒來,忍不住心中意狂湧,向他索吻,慵懶無限地嬌聲道:「跟你在一起的滋味,真是好美哦~你回來以後,我要你每天都和我這樣……」

無月哼唧著道:「一定一定!不管多忙,我夜裡一定來大姊這兒報到。」

周韻嬌哼一聲,說道:「我看你每夜必到秋水軒報到還差不多!」

無月嘆道:「乾娘是正室夫人,沒辦法啊~」

周韻道:「你真是糊塗!也不想想,她年紀大你那麼多,做你原配夫人合適麼?」

無月笑道:「若是乾娘願意做太上夫人就好了,地位尊崇,還能騰出名額……」

周韻噗哧一笑:「真虧你想得出!只聽說有太上皇,從未聽說過太上夫人……不過這主意不錯,我做正室才最公道……」

無月忙道:「這事兒以後再說,乾娘是否答應,還不一定哩!」

周韻氣沖沖地道:「最瞧不上她這一點,都四十一歲的中年女人,玩玩小白臉也就罷了,居然還那麼認真,非要嫁給比自己小兒子還小一歲的男孩!我咋就攤上這麼個不要臉的娘啊,真是覺得丟臉!」

無月不依道:「好啊~大姊居然罵我是小白臉?」

周韻忙笑道:「大姊一時氣憤,口無遮攔,算我說錯話了,向你道歉還不成麼……我的心上人是位蓋世英雄,當然不是小白臉啦,不過呢~你真是比所有小白臉加起來還白還好看,呵呵~」

無月不依道:「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大姊得賠我個東道!」

周韻膩聲道:「讓大姊賠你什麼好呢?心已在你那兒了,就把身子賠給你吧……」火熱嬌軀繞上來,一陣火辣辣的熱吻……

他那如夢似幻的笑容、光般燦爛美麗的眼睛,貪戀溫柔繾綣的甜,以及如登仙界般的情~無月道:「也好~大姊坐我身上來……」折騰一夜,大清早繼續勞動,小弟弟雖金不倒,體力卻也有些不支。

在他指導之下,以女上男下的姿勢再次進入大姊體內。周韻但覺這種姿勢太過,大害羞,懷醋意地道:「這麼下的姿勢,是她教你的吧?真是個老貨,不要臉!」

無月摟緊她的肢,臉頰在一陣之後,一口叼住少女粉紅嬌蒂,嬰兒般起來……

周韻跟其母一樣,母奇重,不堪忍受如此強烈刺,母大發,低頭親吻著他光潔的額頭,忍不住呻道:「你是我兒麼?嗷~這麼喜吃媽媽的?噢~吃得媽媽頭好……」但覺體內似有條線,將頭上覺傳導到下面,引發花道一陣搐,忍不住扭動肢,縱送之間,引發更加強烈的快……

這一次快積聚的速度更快,不過一盞熱茶功夫,她便再度攀上情之巔!

洋洋灑灑,得頭暈眼花,神智模糊間,但覺比第一次更加銷魂,簡直死!

醒神過來之後,周韻抱緊心上人一陣熱吻,膩聲道:「怪不得她喜這姿勢,好美哦!以後咱倆都要象這樣親熱……」

無月叫苦不迭,暗忖道:「咋就沒想到大姊和乾娘同樣要強?都喜在我上面,真不該教會大姊這種姿勢,讓她嚐到甜頭。以後我可要被她倆在身下,永遠別想翻身啦!」

溫存一會兒之後,他心中有事,從上爬起身來,有些酸背痛,但覺照此趨勢下去,待大姊不再害羞,在上放開手腳,也夠自己受的!

周韻萬分不捨地道:「這就要走了麼?」

無月輕拂她那瀑布般披散的柔美長髮,柔聲道:「時間緊迫,咱倆來方長嘛!」

周韻忙起身,光著身子替他穿戴整齊。看著她那緞子般光滑的冰肌玉膚,無月忍不住在她身上吻一陣,少女嬌軀就是美啊!又嬌又滑膩,尤其鬢邊那一縷縷少女絨,如此柔美嬌,更是他的最

在她身上肆一番之後,無月又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說道:「你也累了,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周韻溫柔地點點頭,輕聲道:「出發時我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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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之中,美輪美奐的大殿內。一位年約三旬的錦袍青年面目冷肅,負手靜

立格子雕花窗前。

他,就是千禧朝太子趙振英,作為千禧帝趙勝衣的長子,他並非嫡出,生母郭妃原為地位卑女出身,在他幼年時便已去世,幸得自己沒兒子的楊皇后百般關照,當時年幼的他才不至於在後嬪妃之間的傾軋爭奪之中死於非命。

在郭妃之後,後多年來未能再增添一個龍子,千禧帝最寵的於妃後來終於生下一個皇子,屋及烏之下,老年得子的皇上非常喜這個年幼的皇子,親自取名為趙振綱,在皇次子年僅八歲時便封為湘王,其封地自古以來便是神州魚米之鄉。

大臣們時常暗自揣度,皇上給湘王所取的名字頗有些耐人尋味,隱含廢長立幼之意,或許見湘王年幼,尚未有所表示而已,即便這樣,趙振英的太子之位也一直不穩,坎坷的身世和經歷養成他一付不苟言笑的格,城府極深。

一位濃眉虯髯、目光如炬,年約五旬的威猛老人侍立於他身後,身著大襟、斜領、寬袖蟒袍,從衣著來看,應是一位正三品高官。

虯髯老人正恭聲說道:「……太子殿下,此次長鯊幫一行,卑職明顯覺到,羅剎門和長公主在江湖和民間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俗話說」疏不間親「,可卑職心裡有些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趙振英有些不耐地打斷道:「但請直說無妨。」

這位虯髯老人乃繡衣閣的統領鄭天恩。繡衣閣為當年太宗皇帝趙正親手組建的大內密探組織,主要任務是監督各級官吏的廉潔自律情況,到得後來規模和權勢越來越大,隱然已成為皇上親兵並時常干預朝政,和內閣大臣矛盾極大。

鄭天恩有些遲疑地道:「據卑職所見,長公主以天門威震江湖,手握兵符,在北疆連戰連捷,且屢屢揮師平,聲威大震,朝廷最銳的宣遼軍唯她馬首是瞻,在軍中有著極高威望,朝中大臣也多少與她私通款曲。卑職不由得想起昔年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逐鹿神器的典故,尚祈殿下除了要防備一心想進駐東的於妃和湘王母子,對長公主也得多加留意。」

趙振英皺眉道:「以鄭大人之見……」

他的外祖父是繡衣閣前任統領,對鄭天恩有提拔栽培之恩,雖已去世,但飲水思源,兼且也想傍一棵大樹,繡衣閣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非常密切,為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不遺餘力。

鄭天恩有些惶恐地道:「卑職此言,已屬大逆不道,只是憂心殿下,故而斗膽直言。長公主乃皇上授權,自然不好明裡作對,不過……殿下不妨在皇上面前多吹吹風,儘量限制長公主手中的權勢過於膨漲。」

趙振英未置可否,答非所問地道:「你對羅剎門有何看法?」

鄭天恩道:「羅剎門之主江湖人稱羅剎仙子,民間稱她為羅剎女王,被公認為天下最可怕的女人!一生殺人如麻,並江湖幫派無數,實力已非常龐大,整個北武林幾乎全在她一手控制之下。更可慮的是,她的來歷非常神秘,羅剎門位於濟南府的總舵之中似有不少女真人進進出出。卑職很懷疑,羅剎門與遼東女真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只是卑職無能,派人多方查證,卻一直無法證實而已。」

趙振英沉半晌,緩緩地道:「以你之見,該如何應對呢?」

鄭天恩抬高右手狠狠往下一切,沉聲說道:「常言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值此非常時刻,卑職以為,實有必要調集大軍,一舉搗毀羅剎門老巢!卑職願率繡衣閣大內高手,並聯絡飛鷹門為大軍前驅。」

趙振英有些猶豫難決,凝目思索半晌,緩緩地道:「據我所知,父皇也並非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只因形勢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才讓大姊以江湖人身份出現,與羅剎門分庭抗禮。調集大軍之事,恐怕父皇……」

鄭天恩遲疑半晌,終咬咬牙道:「恕卑職說句膽大包天的話,皇上年事漸高,考慮問題未免顧慮太多。殿下年輕有為,正該設法為社稷除此禍害,以免養虎遺患!」

趙振英面無表情,只是看著庭院中那株枝頭上掛了雪花的海棠,沒有任何表示。

鄭天恩跨前一步,湊向他身邊低聲說道:「殿下,請恕卑職多嘴,殿下雖貴為太子,論皇上寵信不如湘王,論權勢和在朝中的威望遠不及長公主,內閣大臣們甚至私下傳言,千禧朝未來很可能是湘王繼位、長公主攝政的格局,而且似乎,這也是朝中人心所向。卑職斗膽為殿下藉箸代籌,為今之計,殿下當藉此次行動多多接觸軍中實權人物,進一步培育自己的實力……」

趙振英眼中光一閃,點點頭道:「好!飛鷹門高手由你負責聯絡,調集大軍之事,我去設法說服父皇,以你之見,需調動多少人馬?」

鄭天恩道:「據密探回報,羅剎門總舵高手如雲、藏龍臥虎,卑職以為,至少需調動兩三萬大軍……不過站在殿下的立場,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這時,一位小太監匆匆來報:「高娘娘遣奴才向殿下稟報,小郡主駕臨東,向殿下和高娘娘請安,娘娘特遣奴才過來通稟一聲,不知殿下是否過去相見?」

趙振英嘴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緹兒這丫頭有一陣沒來了,上次硬把父皇最喜的畫聖唐林的真跡」瞻月桂圖「要去,我要過多次父皇都沒捨得給我,正想找她討個公道,當然要見!」

言罷回頭對鄭天恩說道:「鄭大人,你下去準備吧。」

鄭天恩看看小太監,低聲說道:「此次行動須嚴格保密,方能收到突襲奇效,尚祈殿下莫要向小郡主稍漏……」

趙振英不悅地打斷他的話頭:「鄭大人太過多慮!緹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在咱家待的時間比在鳳還多,我還不清楚她是什麼秉麼?」

鄭天恩心知太子夫婦沒女兒,一向視小郡主為掌上明珠,如同親生一般,一時不敢再多言,忙諾諾而退。

太子緊隨小太監身後出門而去。

太子妃內廳之中,貴妃椅上,靈緹斜靠太子妃身上,二人正在閒聊,神情間頗為親密。太子妃高麗文三十出頭,容貌端麗,千禧三十年高麗國進貢給天朝的十大美女之一,後被楊皇后選為太子妃,成親十餘年來和太子伉儷情深,唯一的遺憾是未能生下一個女兒。

見大舅走了進來,靈緹起身盈盈一福,「緹兒向大舅請安!」

趙振英伸手扯扯她右前那縷秀髮,搖搖頭笑道:「小丫頭,快兩個月沒來看我和你舅母了吧,這可不同尋常,最近都野哪兒去啦?」

高麗文接過話頭說道:「她呀,跑澠池演戲去了,似乎受了打擊,很有些想不開哩!我這兒正在開導她……」

靈緹橫了她一眼,不依道:「舅母!咱娘倆之間的私話怎好在大舅面前說?以後我啥都不跟您說啦!」

趙振英奇道:「哦?還有這等事啊,神州浩土之上還有人敢給緹兒氣受麼?告訴大舅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大膽,大舅一定幫你出氣!」

靈緹斜乜他一眼,「我看大舅還是算了吧。剛才我娘和我去老皇爺那邊請安時,於妃和湘王也在裡面,和老皇爺說得可熱絡了,見我進去,母子倆便打住話頭,神情怪異,看似先前沒少在老皇爺面前給您下眼藥。我們待了沒多久,母子倆便藉故跪辭而去,把我娘也一道拉走了。」

湘王比靈緹還小几歲,這個二舅她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趙振英心中不由閃過鄭天恩所說的話:「湘王繼位、長公主攝政……莫非,於妃想以此來利大姊,好讓大姊幫她勸父皇廢長立幼麼?」

輕拂靈緹鬢邊纖發,他輕輕嘆息一聲:「緹兒,謝謝你的關心,俗話說」高處不勝寒「啊!大舅這個位子人家可惦記得久了……」

靈緹挽住他的右臂,「其實我才不在乎您當不當太子,只望您和舅母能夠平平安安,那比什麼都強,不過歷朝歷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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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難捨溫柔

且說無月辭別大姊,尚未走到秋水軒大門,便見綠絨已在門外翹首以待,見了他忙上前,表情怪怪地說道:「夫人在臥室等你,你快去吧。」

無月疾步進入臥室一看,但見乾娘和煙霞仙子並排躺在上。他上前解開錦被一角,發覺她倆暈紅了雙頰,全都一絲不掛。

他冰雪聰明,還有什麼不懂的?便也急忙光了剛穿上沒多久的衣衫,爬上去問道:「哪位女士先?」

慕容紫煙一把將他攬入懷裡,嬌嗔無限地道:「當然是大夫人先,你這個小呆子!」

伸手探入間,驚呼道:「你剛才是不是和……」下面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無月一邊熱烈地親吻乾娘,一邊嘆了口氣道:「大姊也可憐的,真希望你們母女倆能和睦相處,變得更加親密一些。」

慕容紫煙嗔道:「我和韻兒之間本就沒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你要我和韻兒怎麼親密?難道還要我把她也拉上這張,讓你和我母女倆一起……一起那個麼?」

無月不由得一陣興奮,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樣可不可以呢?」

慕容紫煙啐道:「你想得美!」

無月伸手下去一摸,看來她倆已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到位,已用不著再多費功夫,便要刺入,卻聽乾娘低聲道:「我房好漲,想餵我兒吃!你就要走了,好好幫我嘓一下……」邊說邊托起腫,將小棗般大的深頭往他嘴裡

頭熱烘烘地又硬又漲,將他的嘴也撐得漲漲,心中暗忖,大姊的頭最多隻有她孃的一半大小,頭還是大的好吃,至於下面,倒是各有千秋,均堪稱人間極品。

頭被他嘓酥酥地,慕容紫煙不住膩聲道:「我的兒,好好吃個個夠!這會兒你想怎麼玩都行,讓你玩個夠……等出去了,可不許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麼?你獨自出去,我真是不放心,真怕你被哪個壞女人給勾上,想想都鬧心啊!」

無月趁機道:「我想怎麼玩兒都行?那我想把大姊和花姨一起叫過來,大家來個閤家,可以麼?」

「嘭」地一聲,他額上捱了重重一個爆慄,只聽乾娘嗔怒道:「你這個花心的小壞蛋,同時要這麼多女人,不怕淹死你呀!」

無月不吭聲兒了,只是埋頭吃。慕容紫煙沉半晌,終於咬咬牙,極不情願地道:「把韻兒叫來不可能,倒是……倒是花影還可以考慮。」

無月心中大喜,忙道:「那我這就前往地,將花姨帶出來!」

其實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機請求乾娘放出花影。只是他深知「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不妨把價碼叫高一點。他很清楚,這時將乾娘母女到一塊兒裎相對,以大姊格,不好母女倆會光著身子扭打到外面去,別人了眼福,自己損失可就太大了!

慕容紫煙將他緊緊摟住,不放他走:「等你回來,我肚子可能就要大了,好長時間不能和你同房,這會兒你就留在這兒好好陪我,讓我好好夾個夠!花影之事,我吩咐綠絨去辦。」

說完朝外叫道:「綠絨~」

綠絨知道臥室之中有情況,正心神不定地守在暖閣門口,止任何人進入。她此刻的心情,跟當初北風陪在夫人和無月身邊,眼看著二人卿卿我我,心中那種憋屈、酸澀卻又無從發的無力,可謂毫無二致!偏偏她還鬼心竅地非要自己守在這裡,自討苦吃!秋水軒內室是處地,無人敢擅入,何需她守?飛蛾撲火,必然是這樣的結果。

聞得夫人召喚,她忙來到臥室門外恭聲道:「夫人有何吩咐?」

慕容紫煙:「你去書房取一塊令牌,派人將二姨娘放出來,讓她仍回桃花苑居住。」

綠絨領命而去。

無月奇道:「咋不將花姨叫來一塊兒?」

慕容紫煙啐道:「你傻啊你!即便我和煙霞不介意,她也抹不開臉呀!何況,這陣兒你怎麼也得扔在我這兒,待會兒有無餘力招呼身邊這位老貨還難說哩,更別說她了!我告你,沒讓我管夠之前,今兒休想我會放你走路!」

煙霞一直一聲不吭,不想打擾這對鴛鴦離別前最後一次綿,聞言不地嚷道:「無月,你來評評理,就憑她剛才說的這些話,我和夫人到底誰更?」

無月嘿嘿地道:「最好的女人該是」在外是淑女、上象婦「,乾娘這樣說可不是罵您。說實話,都,我都喜!」

慕容紫煙道:「你喜女人在麼?那好,我就給你看!」說完翻身將他在下面意上馬。

她雙腿分開之際,一股濃濃的味道在被窩之中彌散開來,飄入無月鼻端,令他大為亢奮,忙道:「我想看看乾娘下面……」

慕容紫煙有些害羞地道:「今天下面髒,有什麼好瞧的?」話雖如此,仍將間移到他臉上,讓他瞧個夠。

慕容紫煙在上比較保守,這還是無月第二次被允許她私處,而且還是以女人蹲下撒的姿勢,令他覺更為刺。但見一個巴掌大小的茸茸山包聳立在眼前,前高後低,上面雜草叢生,呈倒三角形,起於隆起的阜上方一寸處,止於會,環繞在一條幽谷沼澤周圍,由於靠得很近,那股腥味兒愈發濃郁。

不算好聞,甚至有點象微微發臭的水溝那種味道,但卻很特別,每每嗅到這種味道,似乎便會刺他的某神經,令他快速亢奮起來!

濃密掩映下,那兩道呈上下走向、相互平行的山脊高高墳起,顏較鄰近的雪白玉腿深得多,上面長了柔細捲曲且異常濃密的長長茸茸地顏很深,與兩道山脊之間,那條裂谷中的粉紅嬌形成鮮明反差。裂谷之中,略靠上的位置凸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紅珠,不算大,他知道,這並非乾娘最之處,舌尖在上面隨意撥幾下,便移開了。

看了一眼裂谷中間那個小孔,將舌尖抵住小孔來回掃動磨蹭,小孔顫動一下,溢出幾滴淡黃體。慕容紫煙肢不安地扭動幾下,「嘔」地嬌一聲:「別那兒,一我就想撒!剛才早早光了等你,半天不見你來,我還憋著呢!」

無月一想也是,若真得她撒,自己的嘴巴就成夜壺了!

目光轉向大裂谷下端,玉門開口較大,那兩扇顏比山脊更深,是皺褶的,更是已充血膨大成紫紅,那些皺褶被撐開,變得光滑玉潤,其上黏著幾縷晶瑩瓊漿,如同梅花帶,綻放的花瓣之間是幽深花蕊,裡面粉胭脂隱約可見,一層疊一層地卷在一起,如同無數條蚯蚓般緩緩動著,隨之擠出一縷縷清亮透明的蛋清,在花蕊處匯聚為一汪瓊漿,隨著瓊漿不斷增多,如美人珠淚般滾落,在會處形成一道淚痕,繡榻上已有幾滴跡。

他將那一汪瓊漿一口幹,雙左右上下地花蕊,磨蹭裡面熱的。他將舌尖鑽入花蕊,無數柔軟滑膩的蚯蚓立時繞上來,和舌尖抵死綿,可舌尖靈動如蛇,騰挪閃躲之下仍能一路深入,在壁內四處勾挑刺,將蚯蚓身上那些小得漸漸變硬……

伴隨著慕容紫煙一聲悶哼,那無數條蚯蚓倏地收緊,舌頭頓時如同蛛絲網上的螞蚱,被縷縷蛛絲得死緊,再也動彈不得!

無月但覺舌頭一疼一麻,裡面的血似乎全被擠幹,忙不迭地使勁拔出舌頭,但覺一陣麻木痠疼,不心有餘悸地道:「天啊!紫煙姊姊,您這裡面簡直就象磨盤,一般男人進去,包管被榨得骨頭都不剩!」

慕容紫煙臉上酡紅一片,無比動情地道:「可我的寶貝不是一般男人呀,是個天生玩女人的大行家!這一生一世我只你一個兒,其他男人我不要……噢~不行了!我要寶貝兒進來……」

她趴到無月身上,低頭正接吻,卻見他嘴上黏乎乎地塗了自己的,還有股淡淡的味兒,不又羞又惱地嗔道:「告訴你下面髒,還非要在裡面拱,得臭烘烘的~」由枕下扯出一條帕兒替他擦嘴。

無月拿過手帕說道:「都是姊姊自產的,咋還嫌髒?我自己擦吧,姊姊幫我下面行麼?」

慕容紫煙臉上一紅,她生就一付強盜格,上卻一向保守,總覺為男人品簫是下行為,何況還是自己的養子兼徒兒?怎麼都覺得既羞人又屈辱!可分別在即,聽他出言相求,又不忍拒絕。

正猶豫間,卻見死煙霞偏偏目光爍爍地看著自己,臉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發情呢,還是成心看自己的笑話?

她抓起錦被將煙霞的頭臉捂得嚴嚴實實,惡狠狠地道:「你再敢偷看,老子掐死你!」

雖然玉頰紅得象透的柿子,她依然還是張開檀口,含住頭套起來,舌尖在馬眼上來回掃動。倒不是她偷懶,不願侍候身,而是兒太長,檀口能下三分之一已算她能耐。

她這一生,從未屈服於任何人,唯他例外,或為了他之事。沒辦法,無月天生就是她的剋星!

她一邊品簫,不時瞄向煙霞,生怕她趁偷窺。頭上面除了龍麝異香,還有股濃濃的、女人下體特有的腥味兒,不嗔道:「你這兒女人味道好重,簡直噁心死了!」

無月說道:「那是昨晚您和煙霞阿姨留下的。」

慕容紫煙柳眉倒豎,嗔怒地道:「有股血腥味兒,分明是韻兒!」

雖難抑中熊熊妒火,然而想及自己竟與女兒共事一夫,天啊~真夠的!心中竟隱隱有種忌刺的興奮,引發瓤內一陣搐,再也忍不住地撲到郎身上,也不管腥不腥了,抱住他一陣痛吻,凸翹的肥一旋一沉,已將兒套入,肢大起大落地聳動旋搖起來,嘴裡「唔唔」地呢喃道:「死人的小冤家~我想你!照……照這樣下去,我為你生的女兒,多半也要被你吃了……」

無月聞言,心中竟一陣亢奮,兒猛地硬到極限!

慕容紫煙立馬覺到了,不驚呼:「真是個小變態,要了孃的身子,女兒也不想放過!不行,我得給你生兒子~」

被捂在被窩裡的煙霞本就有倫嗜好,被這變態言論刺得愈發難熬,不掀開錦被,吃吃調笑道:「夫人想生個兒子,是不是想自己吃呀?待他長大,讓他媽媽的?」

慕容紫煙臉上一紅,啐道:「我呸~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以為人人都象你那麼變態?我只要無月,其他的都不要!」話雖如此,瓤內卻忍不住一陣搐,夾得無月得要命!

他心中暗道:「看來若真生下兒子,得母撫養才行……」

煙霞仙子見夫人翹下沉到底時,尚有近一寸身在外,驚歎具偉岸之餘,但覺兒也漲得發疼,瓤內深處奇無比,忍不住左手,右手,仍覺不過癮,索將錦被間夾緊磨蹭,希望藉此止……

無月被在下面,身子被緊緊抱住,動彈不得,就像被倒採花。經過幾度撞擊、一番勾刺研磨之後,覺紅珠之上那條隙突然張大,將自己頭整個入。

煙霞雖不知內部狀況,卻見在外面那一寸身,又硬生生地擠入大半截!

他但覺乾娘不再上下動,改為大幅度地前後動,狹窄頸內不斷研磨頭和馬眼。這還不止,尚有些細長硬鉤攀附上來,動不已地刮磨馬眼,頭麻酥酥地分外難熬。

若就此出,無法再舉,他如何向旁邊排隊的煙霞阿姨代?不由心慌慌地急道:「好老婆,別家都是男人騎女人,怎麼我家竟是女人騎男人?」

慕容紫煙見他一臉狼狽,心中頗為得意:「別家的事你咋知道?誰叫你準備娶那麼多老婆?活該得你翻不了身!我是大老婆,就喜騎你,咋啦?有力氣就把我按在下面呀~」

無月拿出吃的力氣試了幾次,可哪是她的對手,均無功而返,不沮喪地道:「今兒我要立下蕭家第一條家規,老婆排行以溫柔為標準。」

慕容紫煙啐道:「廢話~從來都是打架最厲害的做老大,你有哪個女人打得過我?哼哼~我告你,蕭家家長是我這位大夫人,而非小丈夫,我以家長名義宣佈,蕭家第一條家規作廢!」

無月氣結,嘴裡嘟囔道:「這麼霸道?當心不娶你~」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見。

慕容紫煙完全掌握主動權,開始趁熱打鐵,玉門鎖緊,長長膣道內無數條蚯蚓,連同上面的硬鉤全數發動,由各個方向擠繞著

無月兒似乎被放在衣板上被反覆,不~不是一塊,而是兩塊衣板,將兒夾持其中,來回磨!

身遭遇如此蹂躪,頭又被深深卡入口之中,受著那裡面銷魂無比的動。如同他的沖天鑽一樣,這無數蚯蚓是自動地動,乾娘施展起來毫不費力。

不愧為超一名器!

他但覺馬眼被勾刺得門戶大開,全身麻痺而不能動彈,忍不住就想!緊緊抱住乾娘身子哀嚎道:「噢~每次跟姊姊,真~真是舒服死了!兒好漲、好想……」

慕容紫煙見他成這樣,心中竊喜:「今天我要讓他永遠忘不了我的美妙滋味,無論他以後有多少女人,永遠也記得我、記得我是他最好的女人!」她成心要讓得徹底,內緊緊地咬住頭,一陣強大的力如鯨魚水一般,猛烈地著馬眼,似乎要將得乾乾淨淨!

無月低吼一聲,心慌慌地施展出沖天鑽,然而大勢已去、兵敗如山倒!

如同大壩決堤,滔滔洪水已成奔騰咆哮之勢,再想堵住,無疑痴人說夢!苦苦支撐半盞熱茶功夫之後,他的臉猛地變得通紅,發出一陣受傷野獸般哀嚎,頭已不聽使喚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這番垂死掙扎也並非毫無效用,慕容紫煙本已憋著,一陣陣高襲來,關大開的同時,再也憋不住,和淡黃同時湧而出!

繡榻之上,淡黃之中帶白,了好大一灘!

煙霞仙子見得頭暈眼花,這剩飯質量大打折扣不說,還得由她來換墊褥和單,負責清理戰場,因為剛經歷戰的二人躺在上狂不已,哪還有力氣做這些?不大叫晦氣!

慕容紫煙神智恢復之後,見閨眼巴巴地瞅著睡得象死豬的無月,一付饞兮兮的模樣,不由安道:「不要著急,他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有你吃的。」

煙霞橫了她一眼,幽幽嘆息一聲:「我看算了吧,我再找他,怕他身子受不了。」

慕容紫煙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姊姊還疼他的嘛!」

煙霞道:「普天之下,恐怕唯有他能將我從倫泥沼之中,徹底解出來,我怎能不他?興許,還不亞於夫人呢……」

慕容紫煙撇了撇嘴:「少吹牛!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和所有丈夫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還長,這種情誰能比得上?對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嫁給他呢,還是維持這種關係?」

煙霞道:「當然嫁給他啦。」

慕容紫煙:「楚雲帆咋辦?」

煙霞道:「他倒不是問題,休書一封罷了。倒是嫁入蕭家,我這把年紀,又是一派掌門,若排位太低,我可拉不下這張老臉!」

慕容紫煙柳眉一挑:「這個我說了算!姊姊把我哄高興了,興許封你為二夫人,他的其他女人嘛~哼哼!通通做妾!有我罩著,你儘管放心!」

她身為長女,典型的老大格,從小就好為弟妹出頭,和其他部落的貴族子弟們打架,時常被那幫傢伙群毆,可也不是她的對手,再也沒人敢欺負她的弟妹們。如此一來,她的街鬥實戰經驗越來越豐富,弟妹們可就差了。

無月突然坐起身來道:「姊姊怎麼也得給我留一個名額呀!我總覺,還有個跟我有緣的女孩兒尚未找到哩~」說完他自己也嚇一跳,此話兒沒經腦子,完全下意識地衝口而出!

二女猛虎撲食一般將他摁倒,上下其手,渾身最脆弱最怕之處被招呼個遍,齊聲怒不可遏地吼道:「都這麼多女人了,你居然還敢惦記著別的女孩!可惡,掐死你!!」

無月叫苦不迭,真是禍從口出啊!

慕容紫煙看來的確是想掐死他,幸好煙霞不是。

她掐的部位是兒,而且也不是掐,是

小弟弟堪稱模範,有求必應,又象一個衛兵般開始站崗。

在煙霞看來,也並不像剩飯,待套入瓤內狠狠咬上幾口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覺沒錯,它依然如此生龍活虎,一盞熱茶功夫之後,便被沖天鑽鑽得大叫狂,洋洋灑灑地出身子!

老吃老做的她原本不該如此不堪,怎奈剛才看戲、聽,已搞得漾,本已處於一觸即發的亢奮狀態,遊走於收放之間的邊緣地帶……

離開秋水軒,無月又急匆匆趕往桃花苑。花影正在暖閣中烹茶,見他前來,撲上前緊緊抱住他,動地道:「好無月,你真是有心!」

和他吻一番之後,花影深情凝視他半晌,無限憐惜地道:「看你臉不大好,才從夫人那邊兒過來吧?聽丫鬟說你即將遠行,我真不忍再折騰你了,等你回來,咱倆再好好聚聚。你坐下喝幾杯茶,算花姨為你餞行。」

無月心道:「柔弱的花姨總是如此溫柔體貼,和她在上的作風簡直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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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已了,無月重返飛鷹閣北風樓,探望北風、向她告別。他將為她踏上征程,無論多麼艱難,也要替她找回一線生機。

這一陣子,無論他在何處、在做什麼,他覺自己的心,始終都在這兒,無一刻或忘……

世間所有幸福和快樂堆積在面前,也抵不上那麼一眼。每看她一眼,他的心緒便迅速沉落谷底!被無奈、恐懼和不安輪番折磨!

覺不吉利,他已吩咐將臥室中所有佈設改為紅,象徵生命的紅

然而令他揪心的是,她的臉和膚卻無力改變,愈發蒼白得發青,在一片大紅的反襯下,愈發毫無生氣!

他將炕火撥旺。綠絨已打來熱水,不知她何時跟過來的,似乎也知道無月想做什麼。

他接過熱巾,輕輕掀起厚厚的大紅錦被。為方便擦身,北風身上啥也沒穿,基本就剩下一付高大寬闊的骨架,和一層乾癟的皮,那條觸目驚心的刀口深陷乾癟的皮之中,倒顯得無足輕重。

每每見此模樣,他都會熱淚盈眶!

輕輕扶起身子,替她擦背,竟渾若無物,體重僅有原先一半!

他忍不住淚面,哽咽低泣。

得僅剩內衫,躺進被窩,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即便不能擁抱她的靈魂,也要抱牢她的軀殼。

她身子冰冷,嶙峋骨架硌得他渾身發疼。他最喜的,那鬢邊少女絨,竟成皮褐發!

他的心緊,他的靈魂在沉淪。他只望沉淪得夠深,深到能找到她的地方,和她的靈魂融。

「殉情,就是這種心境?」他心想。

她忽然心有所

她竟有覺?不是,是她的靈識。

忽然,他腦際似傳來一種似聲音、又象意念的,「好~好~活下去……」

他大吃一驚,輕輕將她身子緊了緊,用盡自己的心靈說道:「北風姊姊,我就要去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等我找來不死神仙,一定會治好你的傷勢!」

靈識的模糊覺,絲毫支配不了她的軀體。

就像被夢魘住一般,自己念茲在茲的人就在身邊,能隱隱聽見他說話,畫外音一般悅耳,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說,掙扎著想睜開雙眼逃離茫茫黑暗,眼皮似乎張開了,依然什麼也看不見!

她竭力想伸手拉住他,希望他助自己離魔魘,可連指尖也無法動一動!

痛苦地掙扎著,最後只想大吼一聲也無能做到,始終無法逃離黑暗!

聽見他說要離開,她無助地吶喊著、呼喚著,想叫他不要走,卻無能為力,留下一片死寂,再次陷入噩夢,似乎永遠也無法醒來……

這是種極其恐怖的經歷,而北風此刻,正遭受這種折磨,心靈的折磨!

因為她的靈識,忽然劇烈波動,那是不祥之兆!

她竭力想阻止他,好想跟他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嘴無法動彈,夢魘般可怕!

她只好用盡心力,心底發出吶喊!

無月腦際又湧起一個意念,似乎她在說:「千~萬~不能去~不吉……」

他柔聲說道:「若不去,我會痛苦一生一世……等你好了之後,我要和你遨遊神州,不是為了殺人,而是遊遍名山勝水,還要好好你!北風姊姊,等我回來……」

「來生~我還做~你的丫頭……」這是他收到的最後一條信息。

忽然,按住她心窩的手,傳來一陣波動,劇烈波動!

……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忽覺手被一雙溫軟柔荑握緊,跟她平時握住自己一樣,頓時欣喜若狂:「北風姊姊?」

醒神過來一看,卻是綠絨,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泣聲道:「看到你……和她這樣,我真的好難受!真希望~把你的痛苦分給我一半……嗚嗚~」

「她這模樣,跟每次我被乾娘痛揍之後,北風姊姊看著我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他心中默唸:「我一定要救活北風!一定要找到你!」

「找到誰?」他心中一陣惑,「這似乎是一種靈識應,難道我的靈識,最近竟進如斯?也不知是被北風姊姊發出來的,還是修煉龍鳳真訣的結果?但我究竟要找誰?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剛才在乾娘面前,也是衝口而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

午飯之後,無月、曉虹、綠絨、艾爾莎和賽西亭夫婦,以及四十名衛隊二縱隊高手和四個鷹奴,在後花園聚齊之後,一同乘雕準備西行。

慕容紫煙因必須為北風護法,不時注入真氣延續生機,無法一同前往。

煙霞仙子則有些左右為難,難定行止。「來濟南府探望夫人,原本打算待上兩三天便回,未曾想和無月擦出的火花,一直滯留於此,因不捨無月,不願離去。隨我而來的長老和護法們最近回山之後,紛紛來信說雲帆成天閉門不出、無心打理幫務,望我早點回去。無月遠赴崑崙,尚需時,按理我也該回去了,可他走後夫人身邊再無貼心人陪伴,怪寂寞的!走還是不走?該怎麼辦呢?」一時間猶豫不決。

慕容紫煙母女、煙霞仙子母子趕到後花園為無月等人送行,四人心中都有千般不捨,卻也無可奈何。

看著空中巨雕點點黑影漸漸消失於西方天際,不知怎地,周韻心中忽然有種不祥預,忙返身走向不遠處那幾頭巨雕,讓鷹奴駕馭巨雕駝著自己追上去,卻為母親阻止。

周韻大怒之下,再次發飆,威脅要殺死鷹奴!

沒夫人命令,鷹奴寧死也不肯答應大小姐。

周韻心急如焚,又不會馭雕之術,不大發,衝著巨雕狠狠踹了幾腳!

巨雕皮厚,都經過特殊訓練,尋常高手休能傷得它分毫,照樣也經受不住,本能地想反擊,卻被她那付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住,趕緊躲一邊兒樹下去了。

周韻尚未解氣,又是一腳將鷹奴踢飛到數丈開外!可除了出出氣之外,她無計可施,只急得淚面!

後花園中剩下這幾頭巨雕是慕容紫煙怕無月出意外,為了能隨時趕去增援而特意留下的,未曾想竟引發一場波折!

見鷹奴傷勢沉重、奄奄一息,慕容紫煙趕緊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療傷。

周韻含恨而去,心中對母親的不無以復加!

氣沖沖地回到暮雨樓,她也不知從哪兒又拎回那兩大籠子老鼠和蛇,重重往大廳地上一頓,震得蛇鼠們一陣竄,「貞雯~你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

樓梯「咣咣咣」一陣響!

貞雯驚慌失措地跑下樓來,手裡刺繡都沒來得及放下,正想跑到小姐面前巴結幾句,忽見那兩個籠子,又嚇得驚叫一聲,不敢靠近,遠遠地道:「小姐~您回來啦!」

周韻一拍八仙桌,茶壺茶杯茶盤一陣叮噹跳,「過來!」

貞雯渾身一顫,刺繡掉落地上,戰戰兢兢地一步步捱過來,眼睛斜乜著兩個籠子,裡面老鼠撲騰的噗通聲,群蛇相互繞滑行的沙沙聲、吐信的嗤嗤聲令她骨悚然!

她吃吃地道:「小……小姐有……有何吩咐?」

周韻沒好氣地道:「還用說麼?快去拿來大水盆,打來熱水,給我這些小寶貝洗澡。」

貞雯一臉祈求地道:「小姐,您明知小婢怕這兩樣東西,平時都是小翠侍它們的,您難道忘了麼?」

周韻冷哼一聲:「我當然記得,可今兒我不,想改改規矩。」

貞雯哀聲道:「小姐救命啊~小婢真的不敢!」

周韻蹲下身子,打開老鼠籠門,輕喚道:「娜娜~」鼠王蹭地一下竄了出來,跳到她腿上,親暱地著她的衣裳。

周韻輕撫牠的皮,對貞雯道:「不想給它們洗澡也行,但你得好好摸娜娜一下,再去幫我辦一件事情,我就饒過你。你是我好姊妹,牠是我手下大將,你們本應親熱些才是。」

貞雯渾身一陣哆嗦:「小姐,不摸行不行?小婢真是怕得緊!」

周韻瞪眼道:「不行!」

貞雯無奈,伸出抖得象篩糠一般的右手,在娜娜背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下,便如蜂蜇了一般收了回去!

周韻瞪眼道:「你這叫和牠親熱麼?再不好好摸牠,我要改主意,讓你親牠了!」

貞雯嚇得趕緊認真地摸了娜娜後背一陣,見娜娜居然歪頭想自己手指,終還是嚇得趕緊縮手!

周韻道:「哼!老聽人說你們女真人多麼強悍,我看也不過如此,唬你兩下就嚇成這樣!」

貞雯道:「小姐來不來就說我們女真人如何如何,難道小姐不是女真人麼?」

周韻道:「誰說我是女真蠻子?我父親是中原人,他把姨太太們帶走後,我和無月、花影是府中僅有的三個中原人,明白麼?」

貞雯道:「可夫人是女真貴族啊~」

周韻怒道:「我呸!少跟我提那個蠻子,我真恨死自己,為何是她所生,害得我跟蠻子也差不多!我看那除了殺人,和躺在上被無月殺,便什麼都不會!」

貞雯奇道:「無月敢殺夫人麼?怎麼個殺法?不懂。」

周韻衝著她下身努努嘴道:「等你嫁人就懂了,就是男人那硬硬的兒捅你那兒。」

貞雯驚道:「我的天!疼不疼啊?」

周韻道:「剛開始很疼,多捅幾次就好了,酥酥地很舒服……天~跟你說得我下面地,都水兒啦,好難受,待會兒得換條褻……」

竟褪下裙襖,出雪白玉,斜靠軟椅之中,玉腿大大分開放在扶手上,用手指熱的玉門和嬌蒂,哼哼唧唧地叫個不休!

貞雯捂住臉羞道:「小姐好下哦~在大廳裡就……」

周韻舒服地呻喚道:「你懂個!這也是發煩惱的一種方式……噢!真沒想到,從少女變成婦人之後,心態變化會這麼大,被無月破身之前,我也害羞的,可不敢這麼做。」

貞雯想想大廳裡面比較冷,忙進屋搬來暖衾放在小姐身邊,怕她凍著。一邊忙碌一邊說道:「小姐也真任,此刻若有人闖進來看見,可就糟啦!」

周韻不在乎地道:「誰進來誰死,被死人看見怕什麼?哎喲,好……對了,咱倆是好姊妹,我的你都看了,你也得給我看看!」

貞雯羞得耳子都紅了,急道:「小姐,不要!」

周韻道:「我數三下,不的話,哼!一……二……」

貞雯忙挎下兒,坐在椅上把光溜溜的下身給小姐看。

周韻瞄了一眼,啐道:「天!瞧不出你小小年紀,竟那麼多,黑一大片!鐵定是個貨。以後無月回來,我可得讓你離他遠點!」

貞雯委屈地道:「小姐憑什麼說多就一定是貨?」

周韻道:「我見過娘洗澡,她下面比你還多還密,她是老貨,你當然就是小貨!」

貞雯道:「小姐不多,為何也這麼呢?在大廳裡就……」

周韻道:「我這不叫,是今兒火氣太旺,需要發一下,減減!」

貞雯道:「小姐看夠了吧?小婢要穿子了,好羞人哦!」邊說邊提兒。

周韻懶得管她,仍在憤憤不平地罵道:「那個一點修養、一點廉都沒有的蠻夷老太婆,連養子兼女婿都要霸佔,除了蠻夷,誰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

貞雯嚇得忙捂她嘴巴,哭到:「小姐啊~你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嘴巴,老這樣說話,小婢真怕你以後還會吃虧~嗚嗚……」

周韻冷哼道:「我怎麼說話了?若非她,我該是一位溫柔嫻靜的正宗中原女子,無月一定會更我……」想起母親兼情敵,什麼興致也沒了,接過貞雯遞上來的乾淨褻換上,起身穿好裙襖。

貞雯道:「小姐可以設法改改暴躁脾氣啊?」

周韻瞪眼道:「你看我象個能改的模樣麼?」

貞雯見她目兇光,不由搖了搖頭。

周韻看著娜娜,低聲道:「你怕牠們不打緊,偏偏無月也討厭牠們,害我不得不把牠們藏得遠遠地,真不忍心啊!可我若是沒他,活著都覺得沒意思,只好委屈娜娜牠們啦!」

貞雯道:「說起公子,我真是有些納悶兒,您姐弟倆以前一直好好的,後來咋就……」

周韻道:「你說得不錯,打小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從未想過其他。直到有一天,他誇我好美,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象著了魔,心裡再也放不下他,做夢也是他,他在我身邊時,總覺生活是那麼美好。一旦見不著他,心裡就空落落地,就象丟了魂兒。」

貞雯仔細地看了看她,嘆道:「小姐現在就象丟了魂兒一般……」

周韻惱怒地道:「可不是!他走後,我心中忽然有種不祥預,總覺得他會出事,好想追上去保護他,可那老太婆死活攔住不讓!氣死我了!現在我才發現上當了,被無月幾句話哄得雲裡霧裡。真是後悔死了,該死活也要跟他一起走的!你說我現在該咋辦?心裡糟糟地堵得慌,總想找人出氣!」

貞雯嚇得一閃,警惕地道:「不會又是我吧?」

周韻搖頭道:「你是我好姊妹,我怎忍心糟踐你?其實每次揍你都不是我乾的,是我心中那個魔鬼驅使我乾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很懷疑,那魔鬼是死老太婆硬進我身子裡來的,我無論如何都擺不了它的控制,真是痛苦!」

貞雯伸了伸舌頭:「不會吧?以小婢看來,那魔鬼對公子可是溫柔得緊!」

周韻道:「錯~我心中還有個天使,不過只有跟無月在一起,天使才會出現。我想,那個天使一定是父親送給我的。當然啦,無月若惹我,就不同了,那天拿刀捅他,就是魔鬼乾的!」

貞雯眨眨眼:「小姐自焚又是哪位乾的?天使?魔鬼?」

周韻道:「我自己。魔鬼不會噬主,天使更不會。」

貞雯道:「我勸小姐還是好好管束一下心中那個魔鬼,它把旁人殺了,把小婢揍得鼻青臉腫都無所謂,若哪天把公子揍得走不動路,恐怕等不到成親,就把小姐給休……」

周韻厲聲打斷道:「烏鴉嘴!馬上給我念十遍,」蕭無月要娶我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都靠邊站,以後他再也不去秋水軒!「快念!」

貞雯憨憨地念道:「蕭無月要娶我為正室夫人,其他女人全……」

周韻一個大腳踹過去,叱道:「女真人腦子就是笨!有你這麼唸的麼?簡直是腦子不轉彎!」

貞雯狼狽地爬起身來,從地上撿起髮髻重新簪上:「小姐來不來就抓住人家腦袋撞牆,不笨才怪。」

她仔細回想一陣,原是自己錯了,怪不得小姐,很認真地念了十遍,這次總算沒錯。

不過她的確很笨,多說了句很不合時宜的話:「不過,我看這個很難……」

又是一個大腳,被踢飛老遠!

周韻怒視痛得齜牙咧嘴的貞雯,皮笑不笑地道:「這次是魔鬼乾的,不關我事。」

她抬頭看看天,一臉焦灼之地道:「還記得剛才我說,有件事情讓你去辦麼?你現在馬上去馬廄挑選四匹最好的馬,套上最輕便快捷的馬車,完了速來回報!」

貞雯苦著臉道:「負責馬廄的夜隊長一定會向夫人彙報,夫人會同意麼?」

周韻道:「當然不同意。說你笨還真笨!明取不行,不會偷麼?」

貞雯嚇得拜伏於地:「小婢萬萬不敢!事後夫人發現,非打死小婢不可!」

周韻怒道:「你若不去,老子現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貞雯簡直太信了,只好倉惶而去。

周韻衝樓上怒吼道:「死小翠,是不是要老子來請你?」

樓梯又是一陣咣咣噹當響,小翠釵橫發地滾了下來,因跑得太急,在樓梯上一腳踩空,抱頭團身地一路滾下來的。

周韻沒好氣地道:「瞧你那付狐媚樣兒,在屋裡偷漢子麼?」

小翠低頭恭聲道:「不是,婢子剛才下樓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髮髻摔散了……」見了那兩個大籠子,知道小姐要幹啥,趕緊去取熱水和大木盆。

周韻叫住她道:「今天難道非要我叫誰,誰才會出現麼?小紅和小綠呢,皮了是不?」

小翠恭聲道:「小姐莫非忘了,早上您回來換衣,嫌她倆服侍您穿的衣裳不好看,將她倆從樓上扔下來……大夫來看過之後,這陣兒還動彈不了,仍躺上哩。」

周韻撇了撇嘴:「你們女真人不是很強悍麼?你們幾個也都武功不弱,咋那麼不經摔?咱倆現在就上樓,你把我摔下來試試,事沒有!」

她也不反省一下,她狂怒之下本不是摔,而是拎起人家的腿往樓下使勁摜,若非身懷不俗武功,二婢於千鈞一髮之際在空中變換身形,避免腦門撞地,非腦漿迸裂而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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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辣女發飆

周韻給老鼠和蛇洗澡的方式有些特別。

在一排八隻三尺直徑、盛熱水的大木盆裡,分別灑入一些白粉,或許是消毒殺菌之物,她一聲唿哨,那些老鼠啊、蛇啊統統排隊爬進木盆裡游泳,洗完的出去騰出地兒,沒洗的又進去,完了換上乾淨熱水,再洗第二輪……

待得第五輪洗完,這些老鼠個個變得油光發亮、神抖擻,那些蛇兒條條澤新鮮、光彩奪目!

小翠則被撲騰得一身水,兼且散發披垂,大冷天裡顯得狼狽不堪。

大廳現在成了蛇鼠們的遊樂場,個個放開了撒兒,有的四處嗅,有的在群毆,成群結隊地從牆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桌椅傢俱上,把八仙桌上的茶壺、茶杯和茶盤撲騰得摔到地上,搞得乒乒乓乓不亦樂乎,簡直是烏煙瘴氣!

還有的在啃東西,周韻坐的那張名貴的黃花梨木雕花椅被啃得七八糟,她也不以為意。

抬頭看看天,已到晚飯時間,貞雯還未回來,她心中著急,在大廳裡走來走去,來回轉圈子,不時抬頭看天,眼中是焦灼之

雖然心中煩躁,她仍是很小心地看著地面,唯恐踩到她那些小寶貝。

小翠侍立一邊,臉羨慕之地看著這些蛇鼠們,但覺自己四姊妹的待遇趕牠們差得太遠。除大姊貞雯外,她們仨幾乎只能輪侍候小姐,因為大家都能動彈的情況少之又少。

等得很不耐煩,更加無聊,周韻忽然想起什麼,對小翠說道:「把了,把撒的地方讓我看看。」

小翠嚇了一跳,卻也只得乖乖了。

周韻斜乜一眼,暗道:「還好,光溜溜地只有幾,應該不是狐狸變得,以後讓她侍候無月……」

把鼠蛇喚進籠子收好後,她又等一陣。望眼穿,直到掌燈時分貞雯才匆匆趕回。

周韻二話不說,攔把她挾在肋下便衝了出去,疾若飄風般眨眼不見!

她在貞雯臉上重重香了一口,說道:「算你有能耐,可為啥了那麼久?」

貞雯急叫:「天啊~大狼一個!小姐以為我神偷啊,不等天黑怎麼偷?」

周韻道:「還狼哩~小狐狸,我若是你少爺,非姦了你不可!」

……

第二天上午,慕容紫煙端坐書房,批閱各地呈上來的密函,可是目光遊離,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斜對面那張金絲楠木書案。目光從左邊那幾本古籍、正中的一張宣紙、案頭的筆硯,右手邊的茶盤、樹癭紫砂壺和金絲楠木杯之上緩緩掠過,最後落在紅木軟椅上面,那個繡有龍鳳吉祥的紅蘇繡錦墊之上……

平時她在書房辦公,無月總是坐在那兒,不是看書就是練習書法。

「無月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不象別的小孩那樣淘氣,在我辦公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看書寫字,生怕打擾到我。他知道我坐久了會疼,時常過來給我捶背,要麼給我斟上一杯香茶過來,想想真是窩心啊!每次他不在我身邊,我都覺好不習慣,就象丟了什麼心之物……」

眼見椅上空空,心中也變得空地,倍寂寥:「這個面料,還是前年派人從蘇州買來的上等絲綢,上面那幅龍鳳圖案是我一針一線用金絲所繡,差不多花了一個月時間,他身材瘦削,坐在椅上硌得慌,所以我特地選用上等天鵝絨作裡子。這把樹癭紫砂壺,還是前年無月隨我外出做客時被他見到,非常喜!我便出高價想買下,可天夏大師的後人堅決不肯出讓,我只好得他們家破人亡,才總算搶到手,結果反倒被無月說了一番大道理,聽也聽不懂。唉!他的書法最近再難寸進,臨摹王獻之的草書《中秋帖》,一個」飛「字怎麼也寫不好,也不知費了多少張宣紙……」

念及於此,不由怔怔地看著宣紙上那個無月只寫了一半、便再也寫不下去的「飛」字,忽然一陣心驚跳:「一個」飛「字竟如此難寫,難飛難飛……雛鳥難飛~莫非預示著他此行會有什麼意外麼?瞧韻兒那麼緊張,是不是她有什麼不好的預?」

正心煩意之間,彩虹輕輕地走了進來,恭聲道:「夫人,摘月姊姊有密函到。」

長鯊幫那邊情況複雜、久拖不決,最近她正為此事煩惱,見摘月那邊有信息過來,忙鎮定心神,拿過來一看,很簡單幾句話:「已和天門談妥,頭六四分成,雙方已相安無事。繡衣閣人馬不知何故,於前天銷聲匿跡,小婢在外久,十分掛念夫人和公子。前些天聞得大姊重傷,心中夜難安,思歸心切,行止如何?尚祈夫人示下。」

慕容紫煙看看彩虹,「這樣也好,雖無法獨,油水倒也不少。」

彩虹點點頭:「就是,那些討厭的大內高手忽然消失,估計有天門的功勞,給四成也算合理。不過小婢真是納悶兒,天門咋會有那麼大的能耐?」

慕容紫煙看看密函上末尾那段,皺眉道:「這丫頭真是,掛念我就好,無月有什麼好掛念的?你們這些丫頭長大了,心也野了……」

彩虹臻首低垂,不敢吭聲兒。

慕容紫煙很仔細地看了她一陣,「我瞧你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有些心神不屬,臉也不大好,還老出差錯,可是有什麼心事?」

彩虹囁嚅著道:「也沒啥,只是……只是昨兒下午公子走後,我忽然想起綠絨忘記帶上他那件貂裘,騎雕在空中風大,怪……怪冷的……」

慕容紫煙似笑非笑地道:「我這四個丫頭裡面,就數你最心細,這些年服侍我和無月,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公子一直是大姊侍候的,小婢本就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婢份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慕容紫煙不置可否地話頭一轉:「最近下四旗那些旗主、副旗主和參謀等頭面人物,紛紛遣人回來提親,你們幾個丫頭都有份。其中位高權重的鑲黃旗旗主佟天來的夫人過世之後,正室之位猶自空懸,他瞧上了你,你可願意?」

彩虹頭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四姊妹早有約定,終身追隨夫人……我想,不僅小婢,三位姊姊也是不願出嫁的……」

慕容紫煙冷哼一聲:「你難道不知佟天來是誰麼?下四旗中鑲黃旗實力最為強悍,麾下騎近兩萬,他還身兼慕容封地四領主,地位低了麼?這麼好的親事你都不要,跟著我?難道嫁給佟旗主就不能跟在我身邊麼?我瞧啊,你們倒不是不願出嫁,而是不願嫁給別人,只想嫁給無月,對不對?」說到後來已是聲俱厲。

彩虹忙跪在地上,顫聲道:「婢子們不敢!只是一心追隨夫人……尚祈夫人垂憐婢子孝心,不要將小婢出嫁……」

慕容紫煙一付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長嘆一聲:「也罷~我尊重你的意見。唉~你大姊糊塗,落得如此下場,你難道還不引以為戒?不過,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頭,你們幾個就數她頭腦最為冷靜,懂得趨利避兇,去把她叫來,我問問她本人。另外,給摘月發去密函,叫她挑選部分得力干將留下組建長鯊幫分舵,選派一名副隊長擔任分舵主。安排妥當之後,即可返回濟南府。」

彩虹諾諾而退。出得書房才發覺,自己背上已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擔憂:「我一向小心謹慎,當著夫人的面對公子一向不苟言笑,遠不像大姊表現得那麼骨,難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飛霜很快就進來了,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轍,令慕容紫煙大意外!

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飛霜一番,看得飛霜心裡直髮

「四個丫頭裡面,就數她對無月最冷淡,沒少給他臉看,無月在我面前也沒少給她下眼藥,委實看不出二人之間有何貓膩,我就搞不懂了,她為何也不願出嫁?」慕容紫煙坐回椅上,手拍扶手,沉不語。

飛霜心裡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見夫人說話,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夫人,若沒有別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煙揮了揮手,看著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裡一陣煩。好在長鯊幫之事已有著落,總算放下心頭一塊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為無月和幾個不知好歹的丫頭髮愁,但見一個小丫鬟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慕容紫煙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隨便進來的麼?」右手一揮,罡風乍起,「砰」地一聲,那丫鬟身子飛起,重重撞到牆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顧不得渾身上下疼痛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哀聲道:「夫人饒命!小婢冒死求見,實在情非得已~」

慕容紫煙定睛一看,卻是韻兒身邊的丫鬟小翠,不驚訝地道:「哦~韻兒又在胡鬧了麼?」

心中暗道:「只要韻兒在家,要是哪天不鬧出點事情,聽不到她的新聞,我反倒會覺奇怪!這丫頭真象我年輕的時候,病就出在體內能量太足,力太過充沛,必須發出來,過幾年不知是否會好點兒?」

小翠戰戰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鬧,而是……而是失蹤啦!」

慕容紫煙一拍書案,墨汁濺得到處都是,厲聲問道:「韻兒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兒?到現在還沒回來,小婢找遍了府中各處,也沒見到小姐……」

慕容紫煙怒道:「為何不及時回報?」

小翠渾身發抖:「初時小婢不敢……確定,因為小姐和貞雯姊姊啥東西都沒帶,小婢原本想,應該不會走遠,所以……」

慕容紫煙心道:「這傻丫頭,肯定是往西崑崙去了。無月啊無月,你真是個害人!」

無奈之下,只好立馬招來飛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親自出馬,帶人分頭向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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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和直隸界的館陶境內,通往邯鄲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向西疾馳。除了拉車的兩匹馬,車後還栓了兩匹馬作為備用。四匹棗紅馬渾身油光發亮,高頭豎耳、身高體壯、神駿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純種馬,除了皇大內,在中原民間非常罕見!

趕車的姑娘年約十六七歲,不是貞雯是誰?

車內一個焦灼的女子聲音,不斷地大聲催促道:「死丫頭,再跑快點!」

貞雯一臉無奈地道:「小姐,這已經夠快的啦!沒見馬兒已在吐白沫?再快恐怕要趴下了!」

車內女子道:「跑不動了就換馬,總之給我快點!」

貞雯道:「連夜跑了五六個時辰,馬兒已換過十次,我看四匹馬都快差不多了!這四匹阿拉伯純種馬,是夫人特地派人重金由西域購回,珍異常。若是小婢把馬兒跑壞,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車內女子道:「我不管!若不能及時趕到鳳翔府張氏花園截住無月,我先就打死你!」

貞雯苦著臉道:「我說小姐,這兒離鳳翔還有兩千多里地哩,您乾脆直接打死我算了!」

「那你給我呆一邊兒去!」車廂前門「砰」地被踹開,周韻探出虎軀,抓住貞雯右臂猛地甩進車廂,自己坐上車駕,連連揮鞭、催馬狂奔!

貞雯在車廂裡打了幾個滾,被摔得沒頭沒臉、鼻青臉腫!她爬上坐墊重新挽好柔發、整理衣衫,一臉平靜,渾若沒事人一般。看來常遭此待遇,已然很習慣。

她定了定神,問道:「小姐,我們一路上殺了這麼多人,會不會有人報官啊?」

周韻冷哼一聲:「都是些盜賊,誰敢去報官!」

貞雯道:「其中三個好象是無辜百姓,也被小姐殺啦。若被公子知道,又該有說法了。」

周韻道:「誰叫他們擋我的道,那是活該!以後他若知道,一定是你說的,到時我要你好看!」

貞雯嘆道:「我咋會告訴他呢,難道唯恐天下不麼?小姐和公子和和美美、恩恩,就是小婢最大的心願啦。其實……其實我們也不必殺掉那些盜賊,打殘廢不就得了。」

周韻道:「你不懂,我這是行善。」

貞雯道:「我明白,小姐是想除暴安良。」

周韻搖頭道:「你又錯了。我很欣賞這些強盜,憑膽量、力氣或計謀明搶吃飯,跟我們羅剎門是一路貨。我若把強盜打殘,還得連累兒老小照顧他們,豈非徒增其痛苦,不如一了百了。」

她嫌馬兒跑得不夠快,鞭子已不起作用,便由袖間掏出尖刀,「噗噗」兩聲,在兩匹馬股上各刺一刀,鮮血出,玉頰也被濺上幾滴。

可憐這兩匹寶馬,連夫人平素都捨不得騎,今兒遇上這個敗家子真是倒了血黴,跑得疲力竭不說,後還被狠狠地來上這麼一下!

馬兒吃痛,突然發力狂奔,車頭猛地一跳,將周韻斜斜甩出近丈。

但見她柳一折,在空中一個漂亮瀟灑的後滾翻,又輕盈地落回車駕之上,出一手絕佳輕功。

貞雯拍手喝彩:「小姐輕功好啊!剛才在空中的身姿簡直就像天女散花,又生得傾國傾城之貌,從空中落下之時就象仙女下凡!小婢真是好崇拜您,吔!」作為這位暴徒的忠實粉絲,拍馬功夫也堪稱一

周韻道:「你們女真人武功不錯,可輕功實在不咋樣,改天有空我把輕功傳你。」

貞雯道:「謝謝小姐栽培!小姐這麼出,難怪您重傷公子心的北風姊姊,他也肯原諒您!」

周韻皺眉道:「找是不?」

貞雯想起話中語病,忙改正錯誤:「小婢的意思是說,公子對小姐一往情深,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對情專一得不得了,其他女子他才不在乎呢。」

周韻怒道:「專一個!回來這短短七八天,便聽人說起他一大堆風韻事。聽說前幾天大門外前後來了兩個女子來找他,都被守衛攔在門外沒能進來,前面那個女子似乎自稱柳嫣什麼的,還大著個肚子,後面那位可是個了不得的小美人!娘那兒還著不少外面女人寫給他的私信,他還不知道呢……唉~他咋那麼會勾搭女人啊?我真是擔心,這次他出去這麼久,估計到時帶回來的女人,一輛馬車都擠不下!」

貞雯馬上順著杆子往上爬:「就是嘛~公子簡直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我聽說,他跟恆山派煙霞仙子和孟小姐母女倆,也是不清不楚得很哩!嘖嘖~咋會有這種人……」

周韻柳眉倒豎,揮手給了她一鞭,「由得你這樣說我的無月麼?他有哪點兒不好啦?能勾搭那麼多美女正說明他有本事,更說明我眼光正確!懂不懂?」

貞雯暗道:「同時也說明,這兩天我啥也不說,才是最正確的。」抿緊了嘴,一聲不吭。

半晌之後。「咦~咋不說話,啞巴了麼?」周韻哼道。

貞雯想了想,說道:「公子這次出門,若真勾搭一馬車女人回來,小姐打算咋辦?全殺了麼?」

周韻搖搖頭:「我才沒那麼傻!這次傷了北風他就氣成那樣,還千里迢迢趕往西崑崙求醫。若殺了那些女人,他不撞牆自殺才怪!你放心,我自有絕招,無論他有多少女人,最終都會乖乖回到我身邊。」

貞雯奇道:「啥絕招啊?」

周韻得意地道:「咱倆是好姊妹,我也不用隱瞞。要抓住男人,最好的辦法便是抓住他的腸胃,沒見我這兩年一直在鑽研烹調之術麼?」

貞雯雙眼放光:「哎呀!小姐真是聰明絕頂,小婢跟著您實在受益匪淺,好幸福哦!下輩子還做您的丫鬟……」

周韻不耐煩地打斷她道:「少麻!唉~可強中還有強中手,綠絨那丫頭看似木納,其實很不簡單,見無月嗜茶如命,居然把茶藝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瞧無月是離不了她啦,這次出去巴巴地要帶上她,實在是個難以對付的勁敵!」

貞雯剛要說話,忽然聽路邊林中傳來女子呼救聲:「快來人啊!救命啊~」

周韻猛收馬韁,長長一聲馬嘶,尚未等馬車停穩,她已飛身掠向林中,貞雯趕緊跟了過去。

入林約五十丈,在一片齊人高的灌木叢後面,雜草叢生,一位年輕女子雙手被人反綁,十幾個壯漢將她按在地上,行侮辱。

周韻大喝一聲:「住手!」

那群壯漢回頭一看,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頓時圍了上來,其中一個臉橫的傢伙,似乎是這夥人的頭兒,嘿嘿笑道:「今天運氣真不錯,又來一隻肥羊。」伸手便向周韻抓來。

周韻似被嚇呆,一動不動,任由壯漢抓住她手腕。

壯漢但覺自己抓住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荑,而是一鐵杵!

未待他有所反應,周韻反手抓住他手掌,頓時「格格格」一陣爆響,指骨碎裂,接著咔嚓一聲,臂骨也斷!

周韻放開他的手,伸手捏住他咽喉一擰,生生將喉結捏碎,氣管扯斷,動作一氣呵成,壯漢連叫聲都未及發出,便死於非命!

餘者見狀嚇呆,拔刀在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周韻縱身而上,拳打腳踢,招招追魂奪命,在閃閃刀光之中穿梭自如。

就像京劇裡事先排練好的武打戲一般,那些大漢似乎特意揮刀向她剛剛閃開的空檔招呼,十餘個壯漢將她圍住群毆,看似熱鬧,費半天勁連她衣角都沾不上一片!

既然傷不到大小姐,這些人就活該倒黴了,她的招式也不見有多妙,不過就是快、準、恨,加上內功奇高、力氣特大,專找要害部位招呼。

宛若狼入羊群!不過十招,又躺下五個。

一個大漢力劈華山,明晃晃大刀砍向她的右肩,她由對方身周氣機變化之中看出這是虛招,真正的目標是她的大好頭顱。

果然,刀鋒離右肩尚有二尺距離,便橫裡一撥,挾帶風雷之聲狠狠砍向她的頭頂!

她想試試自己的「鐵頭功」功力如何,不閃不避,循環體內暢通無阻的渾厚罡氣猛地上衝,頭頂狂飆突起!

刀鋒離秀髮僅剩寸許,大漢臉上出獰笑,「這個大塊頭的美人,武功也沒頭兒形容得那麼駭人啊!我不照樣……」

心念未已,但覺虎口劇痛!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傳來,手中鋼刀手飛出,在空中劃出長長拋物線向他身後數丈之外的一棵大樹,「啵」地一聲進樹幹之中,刀柄顫動,發出「嗡嗡」之聲!

大漢但覺不妙,心知奈何不了對方,拔腿便想開溜。誰知周韻竟笑嘻嘻地撿起一柄血跡斑斑的鋼刀遞給他,當然血跡是主人的,「看你塊頭跟我差不多,力氣卻小,使出吃的力氣再砍我一刀。」

這位彪形大漢雙手握刀,刀鋒劇烈顫抖,卻遲遲未能砍下。

「快砍!」大小姐一聲怒吼,似已使出獅子吼功夫。

「哐當」一聲鋼刀墜地,大漢轉身想逃,周韻伏低虎軀撈住大漢雙腳,「呼呼呼」地在空中掄了七八圈,轉速越來越快,大漢本已不小的頭進一步膨大成了個豬肝的大豬頭,但見地落葉在眼前飛一般地旋轉,心驚膽顫之際但聽大塊頭美人驚叫:「糟了,頭都轉暈了,我抓不牢你的腳……」

大漢魂飛魄散,急叫:「大俠可一定要抓、抓牢啊,要不放我下來,求求您,我頭比您更暈!」

「放就放。」大美人話音未落,但聞「嗖」地一聲,大漢如標出,哇哇驚叫著越飛越高,風馳電掣般掠過樹梢呈拋物線降落,「砰」地一聲巨響由林子那邊傳來,也不知撞上何物?

「貞雯,替我用步幅量量,這次扔得估計有十丈遠吧?」她回頭一看,身後貞雯也收拾了兩位,剩下的哥仨兀自盯著林子那邊發呆,見煞星迴頭,忙發一聲喊,亡命而逃,比大漢飛出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周韻也懶得去追,等著貞雯替她驗收體育成績,不一會兒貞雯氣吁吁地跑了回來,「十一丈啊小姐!比上次在前院扔寶奇阿還遠了兩丈吔!我的天,小姐真是活神仙,現在就如此了得,等將來真成了神仙,王母娘娘都得讓位,小婢跟著小姐,豈非……」

地上那個女子聽得想吐,忍不住打斷她道:「兩位俠女快救救我呀!」

周韻忙和貞雯上前,替那個女子鬆綁。

年輕女子活動一下手腕,磕頭道謝道:「多謝兩位……」

話音未落,倏地揮手灑出一把白霧,口中唸唸有詞:「一、二、三……」

當她數到三,周韻主僕應聲而倒!

逃走那三個壯漢去而復返,後面還跟著一位留著山羊鬚的灰衣中年人,嘖嘖讚道:「好個辣女,真夠野的,不過還是逃不過本山人的仙人跳!不知在榻上是否也這麼有勁兒,哈哈哈……」得意之下,不由得一陣狂笑。

那個女子爬起身來一頭扎進中年人懷中,膩聲道:「二爺,紅兒立下如此大功,您答應的好處……」

二爺在她肥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三個壯漢為死去的同伴悲憤不已,一心復仇,上來便各自重重地扇了綠絨幾記耳光,至於周韻,餘威尚在,仍不太敢靠近她,還想繼續對綠絨施暴,被中年人所阻:「把她倆綁了帶回去,待大當家享用之後大家都有份兒!除了這九個兄弟,前面一路上還有十來個栽在她倆手下,到時候凌遲活剮,慢慢再算這筆帳!」

看來,這是夥佔山為王的土匪,老巢就在西北方數里之外的陶丘之上,朝南的山處依山勢稀稀落落地散佈著數十棟房屋。

周韻主僕被抬進正中那座獨立小院之中。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周韻做下惡事無數,看來該遭報應了!

進入大堂之後,二人砰砰兩聲,象死狗一般被扔在地上。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紫臉中年大漢踞坐於上堂正中那把狼皮太師椅上,正待開口說話,也不知周韻施展的什麼功夫,身上「叭叭」一陣脆響,拇指的繩索突然寸斷!

她盈盈而起,冷笑道:「既然找到老窩,我也懶得跟你們磨蹭,抄傢伙動手吧!」

那個一路跟回來的女子驚呼道:「我的」三步倒「烈無比,還從未失過手!你……你怎麼……」

周韻冷笑道:「就你那點破藥,暗算我?哼!全給我拿出來吧!」

那女子戰戰兢兢地拿出一個白藥瓶,周韻拿過來扯出瓶,稀里嘩啦全倒嘴裡,嘖嘖有聲地道:「嗯~味道怪怪的,不過還算有點勁。解藥呢?」

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女人忙不迭地拿出另一個稍小的黃瓶子。

須知她師祖夜冰乃一代奇人,功參造化,身後能羽化成仙者,神州數千年來能有幾人?她自幼被師祖以各種靈藥浸泡,為她洗筋伐髓,可說百毒不侵。再說了,別看她行事魯暴躁,可跟隨羅剎女王在江湖上打滾三年,各種稀奇古怪的謀詭計見得多了!

剛才她在這女子身上看出五個破綻,女子身躺在雪地上,但肌膚紅潤,她被綁得象個粽子,不會是剛被扒下衣服,肯定是剛才還裹著棉被,不遠處灌木叢中就有棉被紅碎花透出;她眼中驚恐之太假;在她身上的壯漢東西未掏,帳篷也未搭,且女子腿上繩索不解,怎麼強姦?……

周韻有所提防,故意將計就計直搗黃龍!倒不是她和這夥山賊有多大仇恨,而是她心知已不可能趕上無月,心中憋屈,沒事兒還想找事兒,有人竟敢找茬觸自己黴頭,正好拿來出氣!和她母親當年一樣,二十郎當,正是需要宣體內過於旺盛的力之時!

她將解藥倒進貞雯嘴裡,替她解開繩索,拍拍她的臉,「笨丫頭,起打架啦!」

貞雯睜眼,雙頰火辣辣地疼痛,一摸,發覺已變豬頭,看看小姐依然花枝人樣,不傻乎乎地道:「小姐咋沒事啊?咱倆這是在哪兒?」

周韻氣得踹她一腳,「叛徒,你很希望我捱揍麼?」

那夥目瞪口呆的強盜總算醒神過來,抄起各式傢伙一擁而上,開始群毆!

周韻原地不動,承受著刀斧劍矛狂風暴雨一般的凌厲攻擊,她漸漸發現提聚真氣之後,除了鐵頭功,她渾身上下除了幾處要害均能衝出強猛罡氣,這些大漢不近身則罷,否則要麼一拳或一腿被擊飛老遠,就剩半條命!

過程不羅嗦了,羅剎門中人沒一個善茬,何況是羅剎之女?

天池仙娘夜冰這一脈所傳武功,最厲害的是個不傳之秘。

武功高低的標準是什麼?一般解釋為,招式妙,出招快、準、狠,內功高、力氣大,招招攻敵之必救,才能佔盡先機。

如何找準敵人要害?答案是武功秘笈上都有記載,人體有三十六傷,軟麻、昏各九、死十八,諸如百會遭重擊會倒地不省人事、鳩尾被擊會血滯而亡,等等,內功有一定造詣的高手都知道。

在對敵之時,如何快速找到對手防禦最薄弱之要害,在對手有所反應、加以防禦之前,便一擊致命?少林或武當掌門可能會告訴你,動手時注意對手出招和步法,各種招式都有防守薄弱環節,使出能克敵制勝的招式即可。可武功招式中虛招多了,處處陷阱,何況動手之時,內功高手必有護體真氣自然發動,十八死是防禦重點,豈會輕易出破綻?

那麼,如何才能在搏殺之時,瞬息萬變之際,迅快找到其中防守最為薄弱的要害?讓對手防住這處、丟下那處、顧此失彼,最終被擊中要呢?即便是少林和武當掌門,也只能對你故玄虛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因為內功高手自有渾厚護體罡氣,防守薄弱處跟出手招式無關,用眼怎能看出?

可慕容紫煙母女知道,北風四女衛也知道!那就是通過靈識來看,即時應對手氣機。

無論高手還是尋常武師,拼鬥時自然會發出一層氣機罩體,武功越高、氣機越厚,被對手攻入氣機,會擾動氣機、引發本能防禦動作。氣機在渾身分佈不均,且是動態分佈,被攻擊之處自然變厚,而在某一瞬間氣機最薄之處,就是最難防禦的要害!

靈識看氣機說來簡單,練起來卻難!找不到修煉訣竅,窮極一生也難達如此境界。

羅剎門這六位頂級高手便能及時找到這樣的要害,且能據對手氣機變化趨勢,預知這樣的要害!

如此武功,何其可怕?周韻盡得叔祖所傳,比起母親,僅差在功力而已。

土匪窩裡除了婦孺,死得乾乾淨淨!

走出匪巢,貞雯拍著口直後怕:「剛才咱倆被倒送到匪巢,若被那些土匪強姦可就糟了!」

周韻不在乎地道:「被強又咋啦?反正那些人都要死的,被死人強姦怕啥?」

貞雯道:「小姐就不怕公子知道後,心裡不樂意麼?」

周韻道:「又不是我願意的,那些人也死得乾乾淨淨,他有啥不樂意的?」

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上次我在廚房做飯,你神神秘秘地將她拉上樓,是不是想勾搭他?我想起來了,每次見到他,你看他的眼神兒好像很不對勁,是不是在打他的主意?」

貞雯道:「我們主僕一體,小姐喜的,我自然也該喜,有什麼不對麼?」

周韻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和他之事你那麼熱心撮合,原本你的,沒想到你居然存有如此狼子野心。既然你說咱倆主僕一體,我嫁到蘇州,為何沒見你對小蘇獻殷勤?」

貞雯道:「咱主僕一心嘛!小姐不喜的,小婢自然也不喜。」

周韻道:「也行!下午送無月走後,我一怒之下將鷹奴打成重傷,事後心裡內疚,見他長得眉清目秀,年紀也不算大,就喜上他了,決定以身相許。我想,你也該跟著我喜他咯?」

貞雯驚叫道:「他……他呀?小~小姐居然移情別戀,又喜上他?那個五大三的傢伙也算眉清目秀?不不不,我還是算了吧!」腦袋搖得象波鼓。

周韻冷笑一聲:「看看!一唬你就出馬腳了吧?你分明早就喜上無月,卻拿我當幌子!我的男人你都想偷,老子掐死你!」不由分說,將貞雯摁倒在草叢中一頓蹂躪。

貞雯大叫:「饒命啊~小姐你想想,小婢怎麼都是跟您一條心,您帶我陪嫁過去,您為小婢為妾,也好聯合起來對付他的其他女人啊!」

周韻啐道:「少做夢!我已決定,成親時改由小翠陪嫁,她下面跟我差不多,不多,應該不是貨。哼~帶你這麼個狐狸陪嫁,到時把無月得神魂顛倒,豈非又是一個奪去主子穆皇后寵、玉體橫陳的馮小憐?我才沒那麼傻!」

貞雯唉聲嘆氣地道:「不要!小姐怎能棄多年主僕情分於不顧,說改就改呢?多的女人就一定是狐狸麼?小姐也太教條……」

周韻皺眉道:「咦~你還死活非嫁他不可啦?莫非揹著我跟他有什麼貓膩?不行,我得檢查你是不是處子!」說完便扯她裙襖。

貞雯哀求道:「這是在路邊吔,小姐念我有功,饒了我吧,要檢查也等上了馬車啊!對了,小姐知道如何辨別處子麼?」

周韻道:「不知道。我用手指捅一下,紅了就說明是處女。」

貞雯嘶聲道:「救命啊~」跳起來抱頭鼠竄。

周韻提氣猛追,很快追上,主僕扭打成一團,主子不象主子、丫鬟不象丫鬟,不成體統!

一路風馳電掣般掠回大路上。此地匪患猖獗,行人絕跡,馬車和馬匹尚在。

進入車廂,周韻不懷好意地瞄向貞雯。

貞雯忙抬起雙手搖:「小姐別!小婢自己來……小姐,輕輕捅一下就好,別真的捅破了哦~否則……」臉紅得像透的柿子,很自覺地挎下裙襖。

周韻將她玉腿掰得開開,心中再次驚歎:「天啊!才十六歲的女孩,從阜上方綿延到會,就長出比巴掌還大的一片又濃又密的,真是少見!我在她這年紀,這兒還光溜溜的哩。」

她撥開,找到那條緊閉的兒,向兩邊掰開,出一長條少女嬌粉膩。她玩大起,使出從無月那兒學來的調情手段,粉膩上方深埋之中的嬌蒂,得它膨大變硬,不一會兒變成一粒粉黃豆,漸漸由之中擠出來,探出半個頭……

貞雯但覺那顆豆兒漲漲的,似有一灼熱絲線將覺傳遞到頭上,忍不住用雙手捧住高聳玉女峰,旋轉著、按著,誰知兒卻被得膨大發漲。頭的反應更加明顯,不僅發漲,而且漸漸變硬,和緊繃的肚兜來回磨蹭,引發陣陣酥麻酸……

她難耐之極,杏眼離,娥眉微蹙,檀口微啟嬌不已。周韻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黃豆往外拉,並用指甲在半硬的小腦袋上輕輕刮來刮去。貞雯終忍不住,「嗷~嗷~」呻出聲,「小姐~不要……」

雙腿猛地夾緊,似乎想阻止小姐玩,又似怕她把手拿開。周韻魯地將她雙腿掰開,如蔥玉指伸曲之間,由上到下順著緊閉輕輕撓動,見下端私密花園溢出一縷晶亮蛋清狀體,她用指尖蘸了一滴,兩指互覺絲滑般柔膩。

周韻掰開下端,緊閉玉門被撐開少許,一小糰粉紅嬌之中,似有兩個比針眼略大的小孔。她不由奇道:「這兒應該只有一個兒,你怎麼會有兩個?」

貞雯呻道:「我也不知道。噢~小姐還沒驗好啊,不要了成麼?我好難受……」

周韻道:「得你這麼還說難受,真是虛偽!」用指尖輕輕撓動溫熱小窩,覺貞雯雙腿猛地夾緊,聽見她呻聲倏地變大,周韻心中頗有成就,以一種充的聲調調戲道:「若我是無月,你會讓他用那硬硬的兒姦了你麼?」

貞雯腦際不由浮現出無月那張可的笑臉,令智昏之下,不由嬌道:「我要~要他姦了我……」

周韻大怒,在貞雯腿上重重扇了一巴掌!怒道:「還真是個小貨,稍一調出了狐狸尾巴,果然在打他的主意!你既然這麼喜被男人姦,老子就在這裡等著,等到有男人路過姦了你!」

伸指點住貞雯道,讓她動彈不得,將馬車門打開,讓她雙腿大大分開正對車門外,獰笑道:「老子現在就躲到路邊林子裡去,等你一個時辰。若有男子路過,見了你這付欠樣兒,一定會姦了你,沒準兒還會幾個男人排隊上哩!嘿嘿~不過我會殺了這些男人替你報仇,這叫先姦後殺,你就聽天由命吧!」

言畢便下車,想找個路人看不見的林子裡藏身。

貞雯急叫:「小姐不是急著趕路麼?若耽誤這麼久,更趕不上公子啦!」

周韻一聽也對,重重在自己額頭上捶了一下!「對呀!差點把大事忘了!啥時候不能收拾你這個貨?」她對別人下得狠手,對自己也同樣不客氣。

解開貞雯道,二人繼續策馬急趕。貞雯心中暗叫阿彌陀佛,但覺跟著這麼個成天異想天開的主兒,簡直危險得緊!

馬車行入館陶,小鎮臨溪而建,官道由鎮中穿過,道路兩側房屋鱗次櫛比。小店沿街而築,街巷路面鋪設青石,光潔平整,散發出淳樸的小鎮氣息,店面均為木屋,商標旗幅臨窗飛揚,來往客商雲集,商業氣息濃厚。

時當正午,路邊食攤兒和酒樓炒菜的香味兒溢大街,對飢餓的貞雯有著極大的惑力,忍不住求道:「小姐,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吃東西,我可餓死了!」

周韻氣道:「早知這樣,真不該帶你走,真是麻煩!前面有家酒樓,快去吧,當心撐死你!」

進入酒樓,周韻大剌剌地走進樓上一個雅間坐下,摸了摸身上,似發現什麼問題,問貞雯道:「身上帶錢沒有?」

貞雯掏出一個小包說道:「有十幾個銅板,準備買糖葫蘆吃的。昨晚被小姐急匆匆地挾著就跑,沒想到要趕那麼遠的路,身上沒多帶錢。」

周韻氣結:「真是敗給你了!」

搜光所有口袋,還好,因為府中食材大多由關外運來,都不大合無月的口味,昨天她特意溜到菜市給他買菜,找回些碎銀,共五塊,二兩多三兩不到。

她隨手將碎銀統統拋給上來招呼的店夥,「我就花這麼多錢,給我來十壺酒,有剩下的就隨便配幾樣菜。」

小二有些奇怪,「這麼標緻的姑娘,就這身妝扮,顯然出身鉅富人家,可出手吝嗇不說,竟還要這麼多酒。常人喝上兩壺就會醉,她卻一口氣要十壺!」

不過生意上門,自然沒有推託之理,不一會兒酒菜上齊。周韻菜沒吃兩口,酒喝得倒快,沒一會兒就喝光一半。

貞雯一口氣吃得肚兒撐圓,足地嘆了口氣,見小姐可著勁兒喝酒,不勸道:「小姐,公子是在天上飛,咱倆卻在地上追。他那麼急著趕往崑崙,不可能在張氏花園待上三五天,我們如何趕得上?小婢心想,不如慢慢跟過去算了,小姐也不必過於自苦。」

周韻突然淚面:「你為何老要提醒我!難道我不知麼?嗚嗚~」這下情緒動,酒下去得更快!

由來酒樓是非多,這不,已有兩個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醉鬼晃悠悠闖進雅間,走到二人座前,伸手調戲美麗的周大小姐。

惡人裡面,周韻最欣賞的是強盜,最恨的是鬼,她正窮追不捨那位便是!

結果可想而知,這兩個傢伙死都沒能落個全屍!

周韻想看看鬼的心有何特別之處,將屍體拖到外面走廊,掏出尖刀開膛破肚,尚散發熱氣的內臟和鮮血出一地,腥臭刺鼻!

燻得她興致全無,索連卵蛋一起割掉二人具,懸掛在樑上示眾,旁邊貼張大大的白紙,上面用鮮血寫著「鬼的下場」幾個猩紅大字!

嫌被她折騰得七八糟的屍體礙眼,索由窗戶扔到樓下大街上,街上立時爆發出一連串驚叫聲!

酒樓為之震動,她依然好整以暇地喝著老酒,覺火辣辣的酒味兒能除腥。

似乎那兩個醉鬼還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物,一盞茶功夫之後,竟來了百多號人將酒樓團團圍住。

周韻坐那兒都懶得動,有人撲上來,揮手之間便被她抓住,從窗戶遠遠甩出去,每次都要目測一下甩出的距離是否有進步?

從樓上甩出去那麼遠距離,殘廢估計是最幸運的結果!

那幫打手一個接一個被甩出酒樓,便一擁而上,刀光閃爍、鐵飛舞,在樓上展開一場惡戰。

大約一頓飯功夫之後,一百來號人基本報廢,大多致殘,死了三十來人。

酒樓可遭了殃,昂貴的傢俱擺設被打得稀爛,中年掌櫃不依,拉著周韻要她賠償,她身上已身無分文,又不慣戴首飾玉佩之類,哪來錢陪?

掌櫃糾不休,她惱將起來,一腳踹翻掌櫃,衝進廚房取來火把四處縱火。

這是她的拿手好戲,點燃之處最易蔓延,酒樓又是木質結構,不一會兒便火光沖天!

小鎮居民紛紛趕來救火,當務之急是隔離火源,好在酒樓是個獨棟小院,尚未波及鄰近房屋,半個多時辰之後,酒樓已變為廢墟!

掌櫃呼天搶地,拉著啼哭不已的兒跪在街上請路人評理。論大笑女人不是男人的對手,但大哭肯定是女人聲音大,一時間哭聲震天!

周韻見女人和孩子哭得那麼淒涼,心中不後悔,但她絕不肯認錯,何況她沒錢!

大小姐一路上鬧出如此大動靜,慕容紫煙等三路人馬跟蹤起來毫不費力,到得下午,終於追了上來。

清事情原委,慕容紫煙只好拿出五百兩銀票賠償掌櫃,這座酒樓加起來值不了二百兩銀子,掌櫃一家倒也認了。那兩個鬼來自黃河上跑漕運的小幫派,乃幫主之子,原本打算報官,但一見對頭竟是羅剎門,連官府都忌憚三分,哪還敢多事?

這一惡傷人事件得以平息,不過是在縣衙記事簿上多了一條江湖幫派火併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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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518 2024-08-18 21:13:45

第037章皇家

周韻歷來沒心沒肺,找母親要了不少銀票,想去斜對門那家珠寶店逛逛。

剛才火災之時這邊也險些被波及,店主見來了惡煞,嚇得趕緊關門。可她不管,推開攔阻的店夥走進去,每樣首飾都看得很仔細,還不時戴到手上或掛在脖子上比劃一番,讓眾人替她欣賞,好不好看?

慕容紫煙拉長了臉,兒不想理她,飛霜木納,實話實說,彩虹恨他打傷大姊、搶走無月,乾脆裝啞巴。

貞雯就略顯誇張,無論自己小姐戴上哪種首飾,她都要驚為天人,長篇大論地讚歎一番,各種各樣形容絕世美人的詞彙幾乎被她用光,把小姐吹捧得比旁邊的第一美人還要美上百倍!

彩虹麻之餘,不以萬分欽佩的目光看著她,心中想的是:「這丫頭比我厲害多了,實未想到溜鬚拍馬竟能到如此境界!」

周韻本缺心眼兒,也不辨真假,只要聽貞雯說好就買。

這夥人離開之後,店主發現自己發了橫財。剛才那個惡煞買走的首飾比他前兩年的營業額加起來還多!周韻在他眼中不再是瘟神,而成了財神!

周韻被母親強行帶回府中,派鐵面無私的飛霜帶人團團圍住暮雨樓,形同軟。她在暮雨樓憋得難受,脾氣愈發暴躁,幾次試圖衝關而出,將阻攔她的衛隊員打傷十幾個,其中重傷五位!

除了夫人,府中沒人是她的對手,唯有四女衛勉強可以抵擋一陣,但飛霜再怎麼鐵面無私,也不好對大小姐下重手,最終還是夫人出馬,周韻同樣不買賬。

慕容紫煙不善做思想工作,惱怒之下終忍不住出手,母女倆惡鬥一場,百招之後,才將女兒制服。

怕她繼續鬧事,慕容紫煙將她關進地悔過窟,連守衛也免了,直接將幾重石門關死,任她在裡面如何折騰,也跑不出悔過窟那個範圍。

大小姐在裡面暴跳如雷,如籠中猛虎一般打,八個石室小院裡的各種擺設被砸得稀爛,偌大一個人間奇景、美麗的地下花園被她成一地爛泥,唯有那座龍鳳浮雕照壁得以倖免,只因那是她無比敬的師祖遺物。

她還嫌不夠,又四處放火,將悔過窟整個還原為一個碩大窯

當然,能燒著的只有石室中那些已被她砸爛的擺設傢俱而已,石室她是燒不掉的。放火時她也被濃煙燻得難受,若非有極佳的通風系統,她和貞雯非被活活燻死不可!

找不到別的人發怒火,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貞雯便遭了殃,成了她的減師!

拳打腳踢算是輕的,還動輒抓住她的頭撞牆,若非貞雯武功不弱,跟隨大小姐多年練出極強的抗擊打能力,否則非被活活打死不可。即便這樣,仍被打得鼻青臉腫,成了大熊貓!

這還是大小姐沒別的朋友,與她情同姊妹,手下算是非常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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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於關中鳳翔府北郊的張氏花園。

一間佈設還算雅緻的內室之中,炕火正旺,將室內烘烤得暖融融的,與外面的冰雪世界形成鮮明的反差。屋角屏風之後,有個高約三尺、四尺許圓徑的大浴桶,裡面盛熱水、水汽蒸騰,桶邊站著兩個年約十五六歲、頭梳雙髻的小丫鬟,一個手持竹簍,正向浴桶之中撒入一把把玫瑰、芍藥、薔薇等各乾花花瓣兒,這些花瓣漂浮在漾的水面上,顯得鮮奪目、煞是好看。另一個丫鬟則手持瓦罐,向熱水中注入的牛

一位年逾四旬的中年美婦浸泡在熱水之中,慵懶地斜靠在浴桶邊上,正閉目養神。一頭瀑布般光滑黑亮的青絲披散香肩之上,圓臉峨嵋、明端莊,有些豐富態,雪白的肌膚和三角地帶那片濃密的黑森林,在漂浮花瓣的掩映之下若隱若現。

兩個丫鬟做完手中之事,齊齊躬身而退,走出室外回手關上房門。內室中一片寧靜,唯有以手澆水的嘩嘩聲。

她沒有注意到,朝向小花園那幾扇緊閉的牡丹雕飾木格子窗稜上,有一扇上面的窗紙已被破一個小孔,一隻褻的眼睛正在向裡偷窺。不過有屏風擋住,他看不見美婦,只能聽見嘩嘩水聲,不由急得心難撓!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美婦才緩緩站起身來,跨出浴桶,取過面巾將身子和長髮擦乾,走到銅鏡之前梳理青絲。

偷窺的那隻眼睛頓時一亮,異光閃動,死死地盯在美婦那高大健美、豐腴富態的雪白體上!

他此刻能看見的只是肥白羊般的背影,部是如此肥碩凸翹,自際向下,全方位異軍突起,現出兩條極其誇張的曲線,過渡得又是如此自然,難怪如此能生養!在溝之下,濃密影影綽綽,茸茸一片,稍顯雜

際向上也是兩條擴張曲線,尤其在腋下兩側,十分突兀地鼓出兩坨球形輪廓,那是她的房向兩側擴張造成的。廓上方與腋窩接處,鼓起兩坨柔小球,大小剛好一握,是為副,掩映在濃密的褐之下。

美婦梳理好柔發之後,看著鏡中長髮披肩的身影,怔怔出神。

但見鏡中美婦體態高大健美、豐腴成、肌膚雪白,兩隻肥碩大而稍顯腫,不過峰已略微下垂,總像缺乏支撐般地晃個不停,顯得酥高聳、肥頭特別大,顏呈深深的紫,上面布細細的皺紋,就象兩顆透的紫莓。小腹之下,那叢呈倒三角形的濃密異常,看似稍窄的褻也無法完全遮掩。鏡中人雖已徐娘半老,依然風韻猶存。

中年美婦顧影自憐,眼波朦朧,似在懷歲月逝、青不再。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驚醒了正神遊物外的中年美婦。

她沉聲問道:「有什麼事?」

門外丫鬟答道:「朱總管,地門信使章小奇求見。」

朱總管?難道這位中年美婦竟是朱若文!

她便是玉珠公主、雲夢娘娘趙鳳和靈緹母女倆的母朱若文,女出身,地門門主歐冶之發、鳳主管兼天門特使,體態高大健美,今年該五十歲了,卻因保養得好,看起來就象四旬美婦。在地門中時,也曾為章小奇哺,所以對他十分疼

皇家御用母,難怪舉止如此幽雅、儀態不凡,且生就如此碩!更難得的是,如此年紀,居然尚能保有這樣的體態,以及毫不顯老的容顏!

朱若文道:「讓他進來吧。」披上一件長長睡袍,將帶繫好,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椅上。

片刻之後,一個丫鬟將章小奇帶進屋裡,對她福了一福,隨即轉身出門,回身輕輕將房門重新關好。

章小奇抬頭一看,見娘身披睡袍,間雖繫著帶,但酥高聳鼓漲,將襟頂得高高凸起,薄薄的睡袍上現出清晰的房輪廓,峰之上鼓起兩個碩大的深凸點。襟向兩側繃得很開,開叉很低,將部分雪白和深深溝暴在外。

章小奇不由微微一怔,遲疑道:「娘,您這是?」在他印象中,娘身份高貴,舉止端莊、溫文自持,如此隨意的打扮還是首次見到!

朱若文笑道:「剛洗完澡,這樣穿輕鬆些,你是我大的孩子,咱孃兒倆還見外麼?」

章小奇釋然道:「那倒也是。」走到她身邊坐下,一邊替她按摩肩背,一邊問道:「娘招我前來,不知有何吩咐?」孃兒倆看來相處得親密。

朱若文閉眼享受著小奇的孝心,沉半晌之後,單刀直入地道:「小奇,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你和嫣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小奇支支吾吾地道:「我和嫣娘沒……沒什麼啊?」

朱若文霍然站起,厲聲道:「給我站起來!你已經是個堂堂男子漢,自當敢作敢為,你做過的事,居然不敢承認麼?」

以章小奇的年齡,五尺一寸的身高已不算矮了,可站在身高五尺四寸的高大美婦面前,還是差了一大截。他渾身一陣哆嗦,囁嚅著道:「是~是有那麼回事,是……是孩兒錯了!」

朱若文臉大變,卻不動聲地沉聲道:「我實未想到,竟真有此事!你把詳細經過老老實實向我代,所有細節都不許隱瞞!」

章小奇忙道:「是是!那是在……在我擔任本門信使時,需時常前往銷魂府。嫣娘就象母親一樣關心我,照顧我……呃~其中詳情,委實有些羞於出口,可否不用細說?」

朱若文搖了搖頭道:「此事很嚴重,你最好仔細說清楚!」這才重新坐下來,懶洋洋地斜靠椅上。

章小奇見她神情如此嚴肅,顯得不同尋常,也連忙在她身邊坐下,繼續討好地為她按摩肩背,一邊照實說了。

朱若文心中驚呼:「天啊~怎會這樣!你還不知,她便是你親孃啊!難道冥冥之中,母子天竟強大如斯,一旦相逢發生身體接觸,便會有所應麼?」

小奇想想說道:「好長時間沒見過小郡主了,她還好嗎?」

朱若文道:「還好吧……我的兒,我就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我勸你呀,還是死了那條心吧!緹兒仙女般人物,身份尊貴,能配得上她之人,絕非尋常之人,她可是……」

小奇道:「可是什麼?」他此刻提起這個話題,多少有些意的成分,希望自己能借此重振雄風。

朱若文道:「這你別管,你只需要知道,緹兒不可能喜你就行。」

小奇道:「那長公主呢?我有希望麼?」

朱若文嘆了口氣,緩緩地道:「要說起來,駙馬走了這麼多年,長公主也夠難的了,我倒真希望她能遇上一個自己喜的人,可這些年來,她就是一個也瞧不上!好容易對羅剎門中那位蕭公子青眼有加,可偏偏來自敵對陣營,不見得能有什麼結果。若她真的願意接受你,我倒是求之不得。對了,剛才你應該先去她那兒問過安了吧?」

小奇道:「去過,對我蠻好的。」

朱若文沉思半晌,搖了搖頭道:「你可不要誤會,她對你好,不過因為你是蕭……」忽覺失言,忙轉過話題:「你風塵僕僕趕來,下去好好休息吧~」

小奇道:「我還得準備一下,就不休息了。無論如何,作為兒時夥伴,我想念小郡主的,還是希望娘替我通傳一聲兒,就說我想見見小郡主。」

朱若文嘆道:「娘可以替你問問,可緹兒見不見你,我就管不著了。」

小奇笑道:「孩兒省得。」起身告辭而去。

趙鳳走了進來,朱若文肚子忽地疼得厲害,皺眉呻不已。

趙鳳忙喚道:「影兒,快去找張御醫!」

外面一無反應,她不皺眉,心想這丫頭最近到底咋回事?

朱若文忙對趙鳳說道:「公主不用擔心我,您還是忙……忙去吧,等我捱過這一陣兒就去找您,還有重要事情向您稟報哩。」

趙鳳想想也是,自己事務繁忙,待在這兒也於事無補,便起身告辭,盈盈而去。走出臥室,卻見影兒俏立門外,正望著暖閣角落那隻暖衾呆呆出神,一付失魂落魄的神情。自己走到她身邊,似乎都未曾注意到。

原來,影兒隨她過來,守在門外之時,偶然瞥見那隻暖衾,想起二十多天前無月和衣跳進鳳湖裡冬泳,自己在暖衾上為他烘乾衣裳的情景,一時間睹物思人、難以自已!

她心中默唸:「想當初,他把盞執酒,我紅袖添香。嘆如今,數九寒天,一人常伴孤燈,試問,誰人還能擁暖衾呵素手,任憑他紅妝盛世,天下傾歌?無月啊無月,當初你說娶我,全當兒戲麼?這麼久沒音信,給你寫信也不回,已把我忘得乾乾淨淨了吧?」

之間,趙鳳那聲呼喚,她兒就沒聽見!

趙鳳有些納悶兒,仔細看看那隻暖衾,卻看不出有何奇怪之處,不由心中惱怒,恨不得給她一耳光,叱道:「你在發什麼呆!剛才喚你沒聽見,走到你面前還在發呆,到底還想不想在我身邊待了?」

影兒這才如夢方醒,忙唯唯諾諾地直賠不是,總算混了過去,跟著她揚長而去。

……

後花園一棟雅靜繡樓之上。靈緹站在窗邊,正靜靜欣賞自己的傑作,那付《蟾月免圖》。哦~不能稱之為她的傑作,應該說是百多年前的大畫師唐林和她共同完成的傑作。

趙鳳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也靜靜地站在她身邊,靜靜觀賞著這幅畫。

半晌之後,她才輕聲道:「緹兒,你總是這樣,什麼事都不管,成天不知在想些什麼?眼見為娘忙忙碌碌,也不肯為娘分憂。你父親英年早逝,這些年來,許多事情都要我獨自面對,你說為娘容易麼?」

靈緹道:「母親原本用不著這麼多心,即便皇爺爺不管事,還有大舅呢,您攬那麼多事在身,連軍旅之事都要手,最近更是和於妃母子倆打得火熱,莫非想廢長立幼?難怪大舅對您有意見呢!」

趙鳳皺皺眉,答非所問地道:「哦~你大舅最疼你了,你時常待在東,最近有沒有發現那邊有哪些重要人物頻繁走動?見過鄭統領沒有?」

靈緹道:「這個麼~我倒沒留意。」

趙鳳嘆道:「你父親狀元出身,這方面你很象他,學富五車、腹經綸,論學識連為娘都遜你三分,若肯心懷天下,不難成為我朝一代才女,可你偏偏將聰明才智全用在居家瑣事之上,學得跟尋常女孩子家一般,針線女紅、持家務倒成了一把好手,為娘真是為你惋惜!」

靈緹黛眉微蹙,說道:「什麼叫心懷天下?我只知天道自有循環,每個人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好。外面之事自有男人們心,我覺得,女孩子就該做好夫君的賢內助,把家務持好足矣!」

趙鳳嘆道:「不可否認,這話的確有些道理。不過我很是奇怪,緹兒成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誰教給你這些道理的?」

靈緹默然半晌道:「不用人教,也許我是局外人,所以旁觀者清。」

趙鳳道:「在你眼中,為娘也是局內人咯?」

靈緹默然。

她和強勢的母親很是格格不入,倍抑,比起母親,她跟舅母還要親些。

趙鳳又道:「以我看,是因為你在澠池受到蕭無月的影響太深。」

靈緹嘴角微微上翹,綻放出絕世美麗的微笑!

趙鳳也看得一呆,不嘆道:「為娘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你發自內心的微笑,也從未想到,緹兒的微笑竟如此美麗動人!」

靈緹手握栓在小四輪車前扶手上的那繩索,美麗的大眼睛盯注在空的車座上,眼中的笑意愈來愈濃,也越來越溫柔……

趙鳳有種被無視的覺,卻不甘心就此離去,忍不住又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據為娘在中的內線消息,種種跡象表明,羅剎門可能要有麻煩了。」

靈緹大吃一驚,急道:「我得趕快去通知無……蕭公子去!」

趙鳳道:「我只是有這種覺而已,你這麼急幹嘛?何況為娘跟你說過多次,我們和羅剎門對立多年、勢同水火,你主動找上門去,何異於自投羅網?為今之計,你不妨到東多走動走動,看看你大舅那邊有無大的動靜。若要對付羅剎門,肯定是由他主持。」

靈緹道:「母親連女兒也要利用了,讓我做密探對付大舅?」

趙鳳似笑非笑地道:「我也就這麼一說,去不去在你。」

靈緹道:「我也沒說不去。不過,最近您和大舅之間有些不睦,機密之事恐怕也要避開我了。」柳眉微蹙,盯著小四輪車,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趙鳳覺自己似乎已經多餘,只好輕輕走了出去。母女倆關係很奇怪,也很微妙,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

不一會兒,朱若文又走了進來,見靈緹如此神態,和那輛小四輪車,她很是瞭解靈緹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然而,對這些兒女私情,她也無能為力。她大的孩子中,靈緹就象她的小棉襖,最是讓她窩心,見到靈緹,她心情也舒緩許多。

靈緹抬頭,見她臉上淚痕隱隱、面帶戚容,不關切地道:「娘,誰惹您傷心啦?」

朱若文心中一陣刺痛,強忍珠淚,半晌之後,待心情平靜一些,才搖了搖頭,柔聲說道:「還不是為那個孽子!算了,不提也罷~緹兒,小奇來了,說想來看看你,要見見他麼?」

靈緹皺眉道:「是麼?這麼多年不見,他遠道而來,原該見見的,可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真是對不住您!」

朱若文嘆道:「這有什麼對不住的?其實我也覺得,你最好不要見他,免得他存有非分之想。」

靈緹皺眉道:「您在說什麼呀?我心裡正糟糟的,您還來添!」

朱若文道:「是否娘娘已經告訴你,羅剎門最近可能會有麻煩,你是在為此事煩心吧?」

靈緹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您既然知道,就快帶我去找他呀!求求您啦!」

朱若文眼中是理解和關懷,攤了攤手說道:「那你告訴我,到哪兒去找啊?」

靈緹一怔,隨即說道:「去濟南周府啊!哦,最近改叫暮雲府了,羅剎門若遭難,他一定會有危險,我得儘快去找他,帶他離開!」

朱若文神秘地道:「緹兒不用找他,要不了多久,或許就是明兒一大早,緹兒即可見到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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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張氏花園

大約在同一時間,無月、曉虹和綠絨一行乘巨雕向西飛行,飛臨澠池附近上空,他倏地心有所,忙招呼鷹奴在城北一處荒郊野嶺之上、一大片密林之中降落下來。

他對賽西亭、查莉香夫婦和艾爾莎說道:「賽伯伯、莉香阿姨,你們帶著大家原地休息,我和曉虹、綠絨有事進城一趟。」

艾爾莎不放心:「我也一起去,遇上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語氣非常堅決。

無月搖搖頭,見她一雙好看的柳眉豎起,變得有些猙獰,只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艾爾莎眉頭舒展開來,意地一笑:「這樣才乖!北風姊姊不在,你的一切行動由我負責,須得唯我馬首是瞻,知道不?」

無月皺眉道:「爾莎姊姊,別這麼蠻橫,以理服人行不?北風姊姊才不象你這樣……」

艾爾莎道:「正因如此,上次在圍場才會把你給丟……」倏地想起她臥榻不起、生死不知,心中一陣難過,忙住口不言。

走出兩步,似想起什麼,「咋不叫我艾姊姊啦?我喜你那樣叫我。」

無月惡狠狠地道:「一路上你總是指手劃腳,不許我這樣那樣的,我不願叫艾姊姊,咋地。」

艾爾莎低聲道:「北風姊姊對你百依百順也沒見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對你狠點!」

無月轉頭看看她,張張嘴,想想卻實在說不起硬話,只好埋頭趕路,尋訪不死神仙的決心更加堅定!

四人施展輕功一路向南掠向澠池城內,眼見前方路上出現行人,不便施展輕功,艾爾莎便去僱了輛馬車,驅車一路向南,來到城北那座荒涼的破廟之前。

無月在大門外連片刻,這兒正是他和北風心有靈犀一點通之處。隨後大步跨入大門,繞過神龕、跨過穿堂小門進入後殿。

不過二十多天的時間,這兒顯得更加荒涼破敗,一如他此刻蕭索落寞的心境。

信步走入那間南廂房之中,小雨和她那位白髮蒼蒼的老曾在裡面住過,他心裡很明白,小雨祖孫倆絕非真正的乞丐,不可能還留在這兒,可他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似想緬懷什麼?

隨後,他踏入天井東南角自己曾住過十八天的那間廂房。

十八天?他居然記得如此清楚?

人的記憶中,留下的往往並非輝煌得意的子,而是經創傷的痛苦經歷,對於在艱難環境之中曾給他溫暖的任何人和事,反而會在他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尤其是當他意識到,自己或許永遠也無法再受到這種溫暖的時候!

他心中想道:「小雨和她和雲夢娘娘是一夥人,或者是其他某種身份,總之出現在我面前的她,並非真正的」她「,然而無論她是什麼人,她對我的關懷和照顧絕對是發自內心……」對此他深信不疑!

「小雨,你此刻身在何處?若永無再見之,何必要有人生中的一次邂逅?」心中傷之際,先前他雖急於趕赴崑崙,卻忽然心血來,一心想到澠池破廟中看看,連他自己都大惑不解:「這座曾帶給我無數痛苦回憶的小城,到底有什麼值得留戀之處?」

此刻,他突然明白了!

那似乎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召喚,說不出任何道理,可它的確存在!

他的目光緩緩掠過屋角,那堆他曾睡過的稻草愈發枯黃,被不時穿窗而入的寒風吹得更加凌,心中卻不由得掠過絲絲暖意:「那十八個北風呼嘯、大雪紛飛的寒夜,唯有這堆稻草給予我溫暖,陪伴我度過難眠之夜……」他的雙眼,漸漸

稻草邊還有一隻小小的、已被踩得不成模樣的孔明燈,他心中一痛:「那是小雨熬夜通宵、辛辛苦苦特意為我做的,可惜當時我並不領情,隨手把它扔在一邊,就好象後來又把她隨手拋下一般。若非她殷勤照顧我,讓我能用啞語和她,我非被活活悶死不可!如今孔明燈仍在,可小雨呢?人海茫茫,芳蹤難覓!看來人都是這樣,握在手裡不懂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貴……」

他目光上移,發現牆上多了一行字!

走近仔細一看,上面寫著「俯瞰雲嵐……」四字,下面應該還有,但不知被誰擦過,已無從辨認。

他的中,毫無來由地忽然熱湧動,有種深深的動!

他眼角一酸,視線為之變得模糊起來……

他擦了擦眼角,見字跡娟秀,非常眼,「這不是小雨的筆跡麼?這四個……四個字,為何令我如此動?覺又是如此悉呢?可我從……從未聽人念過啊?歷代詩集上也未見過這樣的詩句,真是奇怪啊!」

當他從破屋中出來時,肋下夾著那堆髒兮兮的稻草,手中拿著那隻爛得不成模樣的孔明燈。

站在天井邊等他的曉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艾爾莎若有所思,秋水雙瞳中隱含不悅之意,可她倆身邊的綠絨卻下兩行熱淚!

無月曾告訴她在澠池那半個多月的經歷,以及有關小雨之事,她不知道小雨是怎樣一個女孩子,但她能看出,無月對小雨給予他的關懷和照料一直耿耿於懷,如此一個情深意重的熱血男兒,怎不令她動?

其實,在常生活中她所給予無月的照顧比起小雨只多不少,然而在一個眾星拱月的環境中無月覺不到其可貴之處,另外,他總覺綠絨極富心計,小雨的溫柔善良、純真無暇,更能讓他受到親情般的溫暖。

綠絨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那堆髒兮兮的稻草和孔明燈,從包袱中拿出一大塊布,將稻草和孔明燈放在上面,正待包起紮好,無月伸手拿起孔明燈放進懷裡。

綠絨怔了怔,珍而重之地將稻草堆包好,放進包袱中,看著無月幽幽地道:「我真想看看小雨,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

無月嘴角出一絲笑意,是苦澀的笑意:「她麼~跟你平時見到的那些鄰家女孩一樣,普普通通、平淡無奇,你若真見了她,一定會大失所望……」

綠絨咬了咬下,嘆道:「我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只是在想,若你也能象這樣惦記著我,我……」

無月失笑道:「咱倆天天在一起,有啥好想的?」

綠絨定定地看著他,話音飄浮不定地道:「若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呢?」

無月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自然會想你,沒你在,誰能烹製出一手好茶?」

綠絨不依道:「難道除了這個,我就沒有其他值得你懷念的麼?」

無月笑道:「當然有!你那麼乖巧、善解人意,也許還有很多值得懷念之處,不過我要試過才知道……」說完火辣辣地盯著她那凸翹的前

綠絨臉上一紅,再也懶得理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曉虹看著他揶揄地道:「你倆卿卿我我,沒見旁邊還站著倆大活人麼?」

無月笑道:「豈止是大活人,簡直就是兩個大美人!要不,咱倆也卿卿我我一下,作為補償?」作勢抱。

曉虹嬌笑著逃了出去,款擺肢是如此動人,看得他心的……

無月看看艾爾莎,奇道:「咦,你咋不逃?」

艾爾莎抿了抿淡淡紅,「姊姊跟這倆情竇初開、被你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的小丫頭可不一樣,對你已經免疫,再說責任重大,非盯牢你不可!」

無月上前輕攬美人柔軟肢。

嗅著他身上悉的氣味,看著他那比天上星星更加閃亮動人的眼睛,她發覺自己有些言過其實,在她眼中頹廢荒涼、多待一會兒都覺得骯髒的破廟,成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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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陣耽擱,四人回到城北那片荒山野嶺時,已是深夜時分。無月心急北風傷勢,不顧夜間氣溫驟降,大雪紛飛、北風呼嘯,決定連夜乘雕趕路。

到第二天凌晨,無月一行乘巨雕飛臨關中鳳翔府上空,再度中途停下,依然在郊外山區密林中降落。

艾爾莎曾率所部隨北風在澠池城中設伏大敗雲夢戰隊,屠殺近兩千人,是恐怖南街的策劃者和劊子手之一,無月堅持不同意讓她陪同前往張氏花園,以免刺天門中人。

艾爾莎只好作罷,但仍派人暗中跟隨,以防不測。

無月和曉虹、綠絨施展輕功下得山來,僱了一輛馬車,車伕輕車路,不到半個時辰已把三人直接送到位於北郊的張氏花園大門前。

此時天尚早,尚未出的東天泛出青灰光芒,大地薄霧瀰漫,視界不清,小巧致的門樓下影影綽綽似有兩個人影。

伴隨著馬蹄踢踏之聲,馬車漸行漸近,前方現出一位亭亭玉立的絕世佳人,在花園大門外翹首以待。寒風呼嘯,吹起她的衣袂,飄逸若仙,洋溢著一股仙靈之氣,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紅塵氣息,令人一見之下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敬慕之情,只覺多看她一眼,便會褻瀆到這位傾國傾城的仙女!

在她身旁,是一位年玉貌、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

少女和中年美婦上前來,齊齊對無月斂衽為禮,招呼道:「蕭公子好!」

無月與少女面面相對,但覺幽香陣陣,見她未施粉黛、淡雅端莊,玉雪雙頰已凍得有些發紅,如同朝霞映雪,光潔平直的美人額,柳眉如煙,大大的杏眼,雙眸若秋水波,瓊鼻櫻、齒如編貝。一頭柔絲約三分之一挽為髻、斜翹腦後,其餘披垂後背,分出細細兩縷垂於左右前。佩戴兩串長長的珍珠耳墜,鬢邊兩叢柔細絨,在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膚映襯下更顯嬌,配上致美麗的鴨蛋臉,除了冰清玉潔之,再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適的語言,來形容其美!

無月心中驚為天人!腦際不由閃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和國天香」四個形容絕代佳人的頂級詞彙,但覺這些溢美之詞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形容少女之美!

他暗自驚呼:「實未想到,塵世間竟有如此淡雅若仙的女子!更奇怪的是,我咋會覺非常面?在哪兒見過?不可能啊~上次見面,她可是蒙面出現的……」

不敢視,甚至也不敢多看,以免褻瀆佳人,他忙躬身長揖道:「天寒地凍,有勞姑娘和夫人久候,實令在下惶恐不安!請恕在下冒昧,姑娘可是楊靈緹楊小姐?」

少女看看他,眼中閃過諸般複雜情緒,言又止,只是微微頷首,隨即覺被人視,這是很少出現的情況,令她心生不悅,秋水雙眸如刀如劍,掠向無月身側,和曉虹的目光絞殺在一起,相互默默對視,虛空之中,漸漸瀰漫起一股火藥味兒,似有火花閃現……

在這有些沉悶的氣氛中,無月反而被無視,他情隨和,倒也不以為意,轉頭看向中年美婦,長揖一禮道:「尚未請教芳駕……」

中年美婦頷首回禮,嫣然笑道:「蕭公子風采照人,總是如此令人心折!不知近來可好?妾朱若文。」舉止高貴典雅、儀態萬方,只是玉頰之上紅未褪、容光煥發,眉梢眼角間隱含倦意,似乎剛由睡夢中醒來不久的模樣,看上去倒也頗為人!

這也難怪,自昨下午開始鬧肚子疼,夜間也不輕鬆,到東天泛白才沉沉睡去,一大早又被靈緹的丫鬟冰兒叫醒,來到院門外陪她吹西北風,自然一付睡眼惺忪的模樣。

無月笑道:「朱夫人過獎,在下還好,謝謝您的關心!」心中卻有些納悶兒:「聽她的口氣我們似乎曾見過,我咋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呢?」

回頭看向靈緹,暗自拿北風與靈緹做比較,心中暗道:「論容貌氣質,北風姊姊似也遜不少,若論溫柔淡雅更無法相提並論,曉虹都在北風姊姊之上。兩年前發佈的十六期美人榜中楊靈緹排在北風之後,名列第二,真有些委屈她了。這也難怪,兩年前她不過十三歲吧,還只是個美人胎子,身材曲線如何能與北風姊姊相比?能排名第二已經很不容易。不過,若此刻靈緹在江湖空空兒面前稍真容,不馬上將她倆的排名對調才怪!」

靈緹與曉虹的目光一眨不眨、如劍似電,在空中廝絞殺,二女格相近,均是心有七竅、外表沉靜內斂、內裡情豐富的女孩,誰也不肯示弱,一時勝負難分!

朱若文見場面尷尬沉悶,輕輕碰了靈緹一下,暗示她身為主人,不可失了禮數。

靈緹這才收回目光,對三人頷首一禮:「三位遠來辛苦,請進!」

當先引路,沿曲折花徑,將三人一路帶往張氏花園奢華客室。

一路上無月心起伏,靈緹的絕世容光雖然未曾多看,但他心中已然湧上太多疑惑:「她這模樣,尤其是身影,我怎麼似乎在夢中見過?就好象自幼一起長大的夥伴一般?還有,看她的身材和五官輪廓,怎麼和上次在澠池相遇的乞丐小雨竟有些差相彷彿?」

抬頭看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心中不失笑:「嗨~你胡思想些什麼啊,靈緹冷若冰霜,小雨雖賭氣,可卻是熱心熱腸之人,二人之間一點兒相似之處也無!且小雨皮膚黝黑,邋遢得很,怎可能會是靈緹?我之所以覺相似,恐怕是因思念小雨之故吧?」

再看看她身旁,朱若文肢款擺而行、風情萬種的背影,頗有目不暇接之,胡思想一番,一直不見有人說話,他不太習慣這種沉悶氣氛,只好沒話找話:「靈緹小姐近來可好?」

靈緹回眸看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無月心道:「她還是跟上次見面時一樣,不說話。」看來人家格生來便是如此。

朱若文倒是回頭嫣然笑道:「靈緹一向少言寡語,並非有意冷落蕭公子,尚祈公子見諒!」

無月對她笑了笑。雖碰了一鼻子灰,依然不屈不撓地道:「娘娘和影兒姑娘也好麼?」

靈緹這次頭也不回了,淡淡地道:「這個你得問她們。」

其實靈緹如此對他,倒並非僅僅因為生冷漠。上次澠池一別,她不顧一切地追向馬車,也不管對方是一夥殺人魔王,剛剛屠殺近兩千人,自己追上去無疑於自投羅網!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可無月竟未回頭看她一眼,令她傷心不已,至今仍耿耿於懷!

她自己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雖對他心懷怨憤,畢竟思念高於一切。望眼穿,終於盼得朝思暮想的人出現於眼前,本想撲進他懷裡的,卻見他對自己彬彬有禮、熱情不足,才想起他對自己的真面目都還不太悉,只好生生下那陣衝動。

本想溫柔對他,卻不知是因為一向冷漠慣了,還是出於少女的矜持,抑或是本就對他心懷怨氣,又見他身邊有兩位美麗少女,心中更加有氣?反正形諸於外,便是這付不理不睬的冷模樣。

這和她心中曾幻想過無數次的那種溫馨相擁、柔情意的重逢場景,委實千差萬別,搞得心裡糟糟的,非常彆扭,怎麼也無法把情緒矯正過來,心中暗自奇怪:「我和小雨差別竟那麼大麼?雖然只是虛情假意,他對小雨總還是親切自然許多,對我卻是拘謹有禮,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在澠池相處的溫馨時光似已一去不復返了。我該不該告訴他,我就是小雨呢?」

轉念卻又想到:「唉~還是算了吧!上次被那位白衣蒙面女子救走時,他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肯,那麼狠心!看來對小雨也沒有多少情意,不過逢場作戲罷了。這也難怪,有那麼多女子傾心於他,又何在乎我一個?那位白衣女子為救他那麼拼命,多半是他的紅顏知己,這兩位少女看他的眼神如此多情,看來也是他的女友!」

念及於此,不由得更加自怨自艾、心緒沉落到谷底,重逢的喜悅似乎已然無存,「無論如何,下次若還能和他相見,一定要換成小雨的身份。至少我得明白,他為何對小雨如此無情,忘得乾乾淨淨?」

無月哪知靈緹心中正千迴百轉?只道她一向冷漠慣了,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朱若文不時閒聊幾句。一心想和靈緹搭訕,卻見她總是懶得搭理自己,心中好不鬱悶!

行入客室之中,他心想待靈緹離開後,便讓綠絨為自己按摩一下。大冷的下雪天,騎雕飛行、空中賞雪,聽起來漫,其實是受罪!被凍得身子發僵不說,由於怕摔下來,身子一直繃得緊緊,得一身酸背痛!

然而靈緹二人沒有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讓丫鬟將曉虹和綠絨帶到隔鄰客舍中休息。

曉虹倒沒啥,綠絨不樂意了,忙說道:「我是侍候公子的丫鬟,就不用另外安排住處啦!」

靈緹道:「你也是客人,怎好辛苦你?」心中卻暗道:「丫鬟?這姑娘對他的態度、看他的眼神,哪裡有點兒丫鬟的樣子?莫非自恃美貌、恃寵而驕?抑或他對丫鬟們縱容慣了,養成她這樣一付嬌縱習?唉~看來我對他實在瞭解不夠多……」

綠絨柳眉一挑道:「走到哪兒我都是公子的丫鬟,侍候他是天經地義,談不上辛苦不辛苦。」

無月聽綠絨語氣不善,怕她心懷不忿之下冒犯到這位仙女,那可真是大煞風景!忙對她說道:「你也累了,只管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和靈緹雖只是第二次見面,但他總有種要盡力維護她的衝動,不忍讓她受到傷害!是因為她美若天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也不明白。

綠絨頭一昂,倔強地道:「我不!」

無月臉一變,心中萬分氣惱,暗罵這丫頭不識大體,不好當著主人的面發作,氣急敗壞地盯著綠絨,那意思是說:「在這兒不許胡鬧!」

靈緹淡淡地道:「看不出你有哪點象個丫鬟?」

綠絨臉挑釁之意地道:「楊小姐可是不信麼?你可以問問他!」

她拉了拉無月的手臂,「你告訴她們,我是你的丫鬟!」暗中向他猛打眼,那意思是說:「此處乃是非之地,你千萬別被美人所惑,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可她哪知道無月此刻正氣得臉綠綠、手發抖,沒給她兩耳光已算很有涵養了!

她發覺自己純屬白費勁!無月兒就沒瞧自己一眼,那雙賊眼不時地在靈緹身上轉來轉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即便有點空暇,也是盯著媚態十足的朱若文,忙著和她說笑,基本當自己不存在,簡直氣得綠絨肚子疼!

她這點小心思,老於世故的朱若文自然瞧得心知肚明,回頭對她笑道:「這位姑娘但請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曉虹見無月那付模樣,分明已被靈緹所,心中也隱隱有些不悅:「在我印象中他還從未對哪位女子如此心動過,唉~這也難怪,靈緹之飄逸美麗實乃生平僅見,連北風姊姊也是相形見絀。面對如此一位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無論什麼樣的男子見了,也會情不自地對她生出仰慕之情吧?」

然而她心思玲瓏剔透,一向識得大體、眼光放得長遠,遠非喜耍小聰明、有些意氣用事的綠絨可比。以她的智慧和眼光,早瞧出這兩位對無月毫無惡意,且見他對靈緹如此著緊,若是綠絨再意氣用事,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是以也在一旁溫言相勸,總算拉著她,跟隨在兩位丫鬟身後而去。

其實她真是冤枉無月了。他對靈緹如此,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行為,就好比習慣成自然一般,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倒並非為靈緹美貌所惑。

見綠絨一步一回頭,一付戀戀不捨的模樣,靈緹心中更不是味道,朱若文卻不衝她笑道:「你就放心休息去吧,靈緹不會把你的公子吃了的,呵呵~」

無月笑道:「靈緹不吃,朱夫人會不會吃了我呢?」

此言一出,綠絨忍不住又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目光擺明是罵他:「大狼,下!」

曉虹倒是沒回頭,反而拉著綠絨走得快了些。她已看得很清楚,無月今後若是和靈緹好上,一定會對靈緹言聽計從,無論她多麼不情願,現在她考慮得最多的,是以後該怎樣和靈緹搞好關係。

靈緹不由也黛眉微蹙,心中更加有氣:「他咋見了漂亮女人就這德行?跟夢中的他還真是一模一樣,不是夢見他私會美女,便是夢見他在刑架上慘遭折磨,總之都令人無法安心!」

朱若文失笑道:「蕭公子若再胡言語,看來等不到我吃,這些小丫頭倒要先把你吃掉啦!」

曉虹和綠絨去後,無月行入內室。嚴冬騎雕飛行,除了凍得發僵,穿越雲層之時水氣很重,若是在雲層之下,還得承受鋪天蓋地而來的鵝大雪,厚厚的錦襖幾乎透,被冷風一吹凍得發硬,在外面尚不覺得,可內室中炕火正旺。他只坐了一會兒,覺被凍住的衣服開始融化,緊貼在身上塌塌、冷冰冰地,分外難受!

靈緹似乎很知道他此刻的覺,很快讓丫鬟們在屏風後大浴桶裡灌熱水,替他掉錦襖,黛眉微蹙地道:「服侍你的人可真夠心的,你也仍是如此不知惜身子,臘月天這麼冷,外面風這麼大,原該穿貂裘趕路的,瞧你臉都凍得發青,快進熱水裡泡泡,椅子上是我給你準備的巾和換洗衣物。」說完指了指浴桶旁邊那把軟椅。

無月走到屏風後面,見浴桶裡熱氣蒸騰,一心想趕快乎乎的衣鑽進熱水之中,卻見靈緹和朱若文站在屏風外面,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得躊躇起來。

靈緹催道:「你快點呀!把下的衣服遞給我。」

無月臉上一熱,倒未料到她居然如此大方,將頭伸出屏風瞧瞧朱若文。

朱若文笑道:「快點了泡個熱水澡吧,我瞧你呀,都快變成冰了。」

無月訕訕一笑,縮回頭心想:「反正有屏風遮擋,怕啥?」趕緊從懷中掏出孔明燈小心放好,下衣衫,只剩頭,把髒衣服一把抓起遞出屏風之外。

靈緹抱著那堆衣物出門,朱若文嘆道:「還是讓丫鬟洗吧,天氣這麼冷,別凍壞了手。」

靈緹搖了搖頭,轉身出門,見她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奇道:「娘不出來麼?」

朱若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昨晚睡得很晚,天還沒亮又被你派人叫醒,都成了熊貓眼,站都快站不穩了,我得趕緊補瞌睡,不然老得快!你不用擔心,他身子我都擦……」似覺不妥,忙住口不言。

靈緹似也對她頗為信任,未再多言,出去後回身將門關好。朱若文大大打個哈欠,伸伸懶,兀自躺倒在繡榻對面那張貴妃椅上,補瞌睡去了。不一會兒便鼻息勻停,沉沉睡去,看來昨夜真是沒睡好。

……

泡在有些偏燙的熱水裡,無月頓覺身上孔全都張開了,聞到蒸騰熱氣中漂浮著一股奇異的藥味兒,似乎摻入了某種靈藥。片刻之後,一身寒氣已祛除得乾乾淨淨。他並非沒泡過熱水澡,但唯有這次似乎最為舒服……

剛才朱若文說的後半句話他也聽見了,不由心中奇怪:「擦身子?記得在澠池我全身癱瘓、動彈不得,小雨倒是每隔兩天就要替我擦一次身子。有時她不空,她那位老也替我擦洗過,其餘還有什麼外人做過此事?沒有了啊?更何況這位朱夫人……」

約半個時辰之後,覺水漸漸變涼,他才從水中站起身子,低頭一看,渾身已泡得發紅,心中暗忖:「剛才該提醒一下曉虹和綠絨,讓她倆也泡個熱水澡,尤其曉虹身子較弱,可別凍病了……」

思忖之間,拿起巾將身子擦乾,看看軟椅之上,由裡到外的衣靴襪一應俱全,內衣、中衣等內外衣穿在身上,都非常合身,就象為自己量身訂做的一般,套上貂皮裘袍,繫好帶,這才走出屏風。

朱若文側身斜倚在貴妃椅上,睡得正香,大可當她不存在。不過她睡姿頗為人,雙腿一前一後分開,上面那條左腿搭在扶手之上,頗似側入式體位中女人擺出的那種姿勢,也不知正在做夢還是咋的,嘴裡偶爾哼哼唧唧地嘀咕著什麼,肢也不時扭動一下,總之睡姿很不老實。

由於是側臥姿勢,上那對峰顯得愈發拔突兀、異軍突起!那凹凸有致的豐腴體態,溝壑縱橫的人曲線,以及她身上特有的貴婦成風韻,如海棠睡,簡直是個死人的尤物!

他忙收回目光,鎮攝心神、不敢多看,以免好動的小弟弟又給自己出洋相,那樣對主人太過失禮。髮梢很,不少鑽進脖子裡怪不舒服,他想找梳子梳理一下,可在家裡不是乾娘、北風,就是後來的綠絨幫他,他兒就不會。正犯愁呢,但聽「咯咯咯」響起三下輕微敲門聲。

他覺得自己這種披頭散髮的模樣,和人相見不太禮貌。正猶豫著是否開門,又傳來「咚咚咚」三下敲門聲,這次敲得比剛才大聲了一些。再過一會兒,又敲了三下。

他心中頓時有種很奇怪的覺:「這敲門的聲音、手法和節奏,怎地和小雨那麼相似?在澠池的時候,小雨每次找我,都是這樣敲門的!」

倏地怦然心動:「莫非小雨知道我在這兒,也特地趕來了?」

他立刻衝到門邊,「哐當」一聲將門拉開!驚喜的表情立時凝固在臉上……

門外盈盈而立的欣長身影,是靈緹,哪來的小雨?

靈緹瞪了他一眼,似怪他一直不開門,手裡端著木盆走了進來,裡面是他剛才換下、已經洗好並揪乾的衣。她將衣一一在暖衾上攤開,說道:「這些天下雪,衣服不能晾在外面,我幫你烘乾,到時你好帶走。」

無月期期艾艾地道:「這衣……衣服,是你洗的?」

靈緹點了點頭。

被如此美人殷勤侍候,本該很享受才對,可他心中卻有種突兀之,很是彆扭和不安,心中很有些疑惑,「莫非上次雲夢娘娘供不成,這次打算改用美人計?」

他不由得說道:「承蒙靈緹小姐親手侍候,實令在下心中不安。這些事,原本該丫鬟們做的。」

靈緹沒說話,只是讓他坐在屋角書案旁邊,從暖衾上拿起一付厚厚的頭套,將他披散的長髮挽起,進頭套輕輕。這頭套也不知是用何種材料織成,特別好,待靈緹取出頭套時,他伸手摸了摸,頭髮只是有些潤了。靈緹把的放回,又從暖衾上拿來另一付如法炮製,基本就算幹了。

完了靈緹又幫他挽起髮髻,戴上衝天金冠,上青璇髮簪。無月伸手摸摸頭上,譁~比綠絨得好多了,更別提乾娘和北風姊姊那樣的手大腳!

替他收拾整齊之後,靈緹很認真地打量著他,見他面如桃瓣、玉頰紅、眉目如畫、鼻若懸膽、紅齒白,舉止雍容閒雅,如芝蘭玉樹般靈秀出塵,似仙界金童般傾倒世人!那襲束貂裘,更是襯得他如粉妝玉琢一般,俊逸絕倫。即便潘安再世、宋玉重生,恐怕亦當自慚形穢!

一向古井無波的秋水雙瞳,漸漸散發異彩,她竟似有些陶醉地呢喃著:「男孩子能長成你這樣兒,恐怕是絕無僅有了……」聲若蚊吶,恐怕只有她自己聽得見。顯然,她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意。

被如此仙女脈脈凝注,眼波如同融入一汪薄霧,無月心絃忽地顫動,也凝目相視,那一瞬間,似已心靈融。不知怎地,他隱約覺靈緹身上,總有些自己非常悉的氣息,就象相依為命多年的親人一般……

二人身周,似有一層淡淡霧繚繞,時光在那一刻彷彿凝固。宇內之大,已被縮小為這個小小空間,他(她)那星眸最幽深之處,彷彿便是自己魂牽夢繞的魂兒依附之所在。相隔咫尺,兩條孤寂的靈魂卻無法相依,在虛無中焦灼不安地呼喚著對方。

心醉神、如夢似幻之間,彼此均為那陣陣呼喚所引,漸漸靠近對方……

無月似已回到夢中分離那一刻,竭力想抱緊她,哪怕只是片刻溫存。靈緹也一樣,拼命想抓緊他的手,不讓將他帶走,然而她抓不住、握不牢,眼看著他越飛越遠、消失無蹤,眼前的世界頓時陷入無邊的黑暗,她只能無助地大聲呼喚著,尋尋覓覓……

霧中,兩條朦朧的絕世身影相隔越來越近,無月雙臂不知不覺已緩緩張開、伸出。夢迴前塵的相逢時刻即將來臨,天地兩茫茫的生死契約即將兌現,世間已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兩條靈魂彼此繞的無盡渴望……

忽聞一陣腳步聲響,一人匆匆走了進來。那團霧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現出兩條清晰的身形。

這就是所謂人氣,鬼神見之也得退避三舍!虛無中兩條即將團聚的靈魂被一陣汙濁沖天的人氣衝散,雖拼命想靠近並拉住對方,卻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各歸本位。

靈緹由夢幻中驚醒過來,猛然發覺自己離他的膛已不足一尺之遙,不由臉上一紅,緩緩收回腳步,這才移開目光,離開那雙令她每瞧一眼便會忍不住怦然心跳的深邃星眸。

無月醒神過來,看看自己伸出的雙臂,心中不大為尷尬,猛地縮回雙臂,覺又太過突兀,簡直不知手放哪兒才合適,「我這是怎麼啦?被魔魘住了麼?竟差點唐突佳人……」

靈緹轉頭看去,見來人卻是孃的小兒子歐俊,不由臉一沉!

俊顯然未料到小郡主在此,怔了一怔,忙拜伏於地,恭聲道:「小的參見郡……」

靈緹打斷他的話,皺眉道:「不是讓你沒事不準在這兒跑麼?」

俊道:「我知道,可小姐說的是不許到後院,此處並非後院啊?」他這才發覺還有外人在此,忙改稱小姐。

靈緹道:「這裡是貴賓住的地方,跟後院無異。還有,以後若再調戲丫鬟,你可要當心點!看在娘面上,我倒還罷了,我娘可沒那麼好說話。」

俊諾諾連聲,神態恭敬異常,甚至臉畏懼之

靈緹緩下語氣,介紹道:「這位是蕭公子。」

隨即轉頭對無月說道:「他是朱若文之子歐俊。」

俊忙大禮參拜,恭聲道:「見過蕭公子。」

無月也忙回禮,將他扶起,笑道:「原來是朱夫人的公子歐兄,幸會幸會!」

俊笑了笑,「公子風采實乃在下生平僅見,令人忍不住心生仰慕之情!若有暇還望多親近親近,以便有所教益!」言來倒也誠懇。

無月忙道:「歐兄過獎!」心中暗道:「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唐突了佳人,可如何是好?」

心念未已,腦海竟突如其來地冒出一個念頭,「這傢伙衝散人家團聚,真是可惡!我得離他遠點!」他頓時嚇了一跳!不由得拍拍腦門,「我今兒是咋回事?腦子有病麼?」

無獨有偶,靈緹也是黛眉微蹙,似在凝神思索什麼難解之事?

俊回頭對靈緹恭聲道:「小姐,我是找我娘有急事,聽說她在客舍這邊,所以……」

說話間,朱若文已睡醒過來,神看上去好了許多,聞言對他說道:「俊兒,找我何事?不知給你說過多少回,別往這兒跑,還有女眷呢。」

俊將母親拉到院子裡,母子倆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說些啥,朱若文不時嗔斥兒子幾句,顯然對他最近的作為很是不

靈緹搖了搖頭,在暖衾旁錦墩上坐下,一件件地將烘在上面的衣物翻面,隨口說道:「這些衣裳,是我憑記憶照你身材做的,你看還合身麼?」

無月無比震驚,呆呆地說不出話來!這些衣服,竟是她做的?忙道:「很合身,真是多謝了!」

房中一時寂靜無聲。靈緹一邊烘烤著衣衫,不時看看無月,不過眼中不再是夢幻中純淨的期待,諸般複雜情緒又全都回來了,尤其當初在澠池被棄之如敝屐,最是令她耿耿於懷!她是個不太善於表達情緒的少女,屢屢想問個清楚,卻又強自忍住,「小雨又不是他什麼人,也許早忘得乾乾淨淨,你去問他豈非自討沒趣?」

不過無論如何,看著他就在自己身邊,便有種平安喜樂的足,也有絲絲甜在心頭,對她來說,已很是幸福!

無月卻不太習慣這種相對無言的氣氛,剛才那段小曲令他依然有些尷尬,覺更加抑、難熬!屢屢和靈緹搭訕都得不到回應,他也是有自尊的人,只好閉嘴作啞吧,免得討人嫌!

人在紅塵免不了恨糾,其中許多恩怨都是由誤會造成,尤其少年男女之間,一則年輕氣盛,二則臉薄矜持,對方對自己的好往往被無視,對方的不是卻耿耿於懷。諸多誤會無法及時疏解,導致多少傾心相戀的情侶因此勞燕雙飛、孤獨一生?實在令人可悲可嘆!

直到朱若文回到屋裡,才打破這片沉悶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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