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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雛情陷紅粉爭霸】(未刪節1-740章)作者:雲嵐t {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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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81章心急火燎

經過一刻多鐘的掙扎之後她終於匆匆返回飯廳,遙見丈夫正和小仙嘀咕著什麼,她進門之後他又住口不說了,她不疑惑,對丈夫冷笑道:「剛才趁我不在的時候,你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吧?這頓飯還要吃下去麼?」

侯爺擦擦嘴似乎很意地道:「吃好了,散席吧。」

小仙告辭而去,這次侯爺未再阻止。他隨即也轉身想離開,張媚拉住他笑道:「老爺別回去了,今晚就住我這兒吧。」

侯爺不解地道:「幹嘛?我一直都住書房的。」

張媚不地道:「那是因為您有了病,眼下已經好了,難道不該陪陪子麼?您要知道,我已經有兩年……」

看著她那雙如飢似渴的目光,侯爺似乎打了個寒噤,忙道:「即便好了,也不住你那個無底的摧殘,當初見你是位端莊嫻淑、英風颯的女俠,及至娶回家,才發覺你竟是個婦,真是看走了眼!」

張媚皺眉道:「我也不知咋回事,成天就想這事兒,偏偏又很難足……當姑娘時可不是這樣的。」邊說邊把丈夫往自己內室裡拉,看似心火太旺,的確很需要。

侯爺有些怕怕地道:「夫人既如此飢渴,當初和小和小鷹不是玩得好好的麼?我也沒閒心管你這些爛賬,後來咋又斷了?」

張媚啐道:「真是變態男人!難道喜那兩個孩子你老婆的麼?」

侯爺道:「作為貼身小廝,侍候主母本就是他倆的職責。」

「也包括在炕上著兩你老婆的大、在為你生下過兩個女兒的道里麼?」她把丈夫拉上繡榻,寬衣解帶之後,發現那話兒又下去了,便故意用這類言語來刺他,希望它儘快重新站起來。

侯爺臉上現出一絲紅,眯著雙眼道:「把燭火滅了吧,晃眼睛。」

張媚熄滅燭火,臥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摸索著上榻躺在丈夫身邊,一手攬住他的,一手撈住那話兒套著,心急火燎地道:「您也摸摸我啊,沒準兒就起來了。」言罷把他的手拉向間,在牝戶上磨蹭幾下。

侯爺忙不迭地縮手,心慌慌地道:「天啊~比當年還得多,門兒也開得這麼大,我更吃不消了!」

張媚湊在他耳邊低低地道:「我聽小說,你夜裡曾多次把他招到您的前,熄滅燭火,讓那孩子把頭天夜裡您老婆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講給您聽,說到我被幹得嗷嗷叫的彩片段之時,覺您似乎在手,可有此事?」手中的兒跳了一下,可並未起立。

侯爺不置可否,既未承認也未否認,只是說道:「我覺夫人很偏小男孩,我的書僮中小和小鷹是年紀最小的,你偏偏找上他倆。我覺,那兩個孩子也你這種如狼似虎的中年婦,每次聽他倆說起,語氣都非常亢奮,一定被你的老夾得很!」

他這樣說,等於間接承認了。

張媚地道:「要說起來,那兩個孩子在裡面時又多又猛,小一跳一跳地好有力,覺也舒服的!一夜下來,道里時常被他倆灌,真擔心會懷孕,聽閨說,不少私養小廝的貴婦懷孕後都只能設法找江湖郎中把胎兒打掉,很痛苦的……可又有些渴望,若萬一懷上,反正我是絕不會打胎的。」

侯爺道:「那你懷上過沒有?」

張媚道:「懷上過一次,可不幸的是,兩個月大時就掉了……」

頓了頓,她又低嗓音說道:「變態老爺,既然小給您講我的經過都能讓您亢奮,若是此刻小就在榻上把我的得噗嗤噗嗤直響,您這東西會不會起呀?」這次那話兒跳了好幾下,有些蠢蠢動!

她心中湧起希望,下面已被語刺滑一片,裡面地很難受,急於辦事,又說道:「當然,我是不會真的再和他倆做那種事兒了,但我可以把當年和他倆以及外面那些豪門子弟之間的風事兒講給老爺聽,或許對您也有所幫助吧?」

侯爺依然沒吭聲兒,算是默認了吧?

張媚清清嗓子,說道:「且說當年你不舉之後……」

侯爺悶悶地道:「和你在一起的確是不行了,可我象你先前說的那樣尋些刺,偶爾也能起來會兒,寧非怪事?或許是因為你在上太可怕,令人心生畏懼。」

張媚說道:「不管怎麼說,夫房事絕好幾年總是事實,當時委實太過難熬,我又正當盛年、最需要那個之時,終忍不住紅杏出牆,和老爺那兩個最小的書僮小和小鷹先後勾搭成姦,他倆漂亮可,被我破掉童貞後仍不失天真爛漫,我母發作,特意找您把他倆要過來,白天是供我使喚的貼身小廝,夜裡在上則已母子相稱、不知疲倦地和兩個孩子貼。」

侯爺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那個的,跟我在一起你就從未丟過,那倆孩子幹得你丟過麼?」

張媚搖搖頭:「也沒有,不過他倆年幼力足,和小孩又能渲,我總是讓他倆一邊吃一邊我的覺也舒服的,可那兩的小終究太短,沒法到底,於是我把目光投向外面,和圈子裡閨們的子侄打得火熱,希望能碰上兒特長的猛男……」

伴隨著她那充情與亢奮的娓娓描述,她的思緒也回到了前年那個令人墮落的天……

當時我已年逾四旬,情並未隨著年紀的增長而稍減,反而覺得愈發洶湧,和相好的閨私聊間難免大倒苦水,閨聽後嘲笑我枉自號稱百媚夫人,竟如此跟不上,據閨介紹,眼下貴婦圈子裡很行私養小廝,有的還不止一個,越是有頭有臉的擁有的男寵也就越多,勸我也私養幾個貼身小廝,夜裡好貼體股、媾止

聽了閨這番令我臉紅心跳的私話後,我雖沒說什麼,心中卻隱隱有了這種念想。老爺不好女,書房中僅有幾個眉清目秀的小書僮侍候您的常起居。其中最年幼的小乖巧伶俐、很會來事,生得也最是清秀可,每次去書房都把我侍候得分外周到,很討我喜,每次和老爺談完正事出來,我都要和小聊上一會兒再走,有時還會讓他替我按摩一下。

記得去年那個月圓的晚,嫁到青州的楠兒來信,說那邊有塊好地,問咱倆是否有意買下。那塊良田約兩千多畝,價格不菲,在書房內室中和老爺密議很長時間才有了結果,給長女回信後我辭別老爺出來,侯在西廂中侍候的書僮們熬不住都回房睡了,唯獨小似乎知道我每次出來都要找他聊會兒,仍昏昏睡地守在裡面,坐在椅上打瞌睡釣魚。

自女兒出嫁後,已很久沒人對我如此體貼關懷過,老爺更別提了,就從未關心過我的受,作為一個空虛寂寞的中年女人,實在渴望能有個知冷疼熱的男人來關心我。

閒聊幾句之後我讓小替我按摩一陣,覺得隔著衣裳效果不佳,屋裡被燒熱的火炕烘得溫暖如,我便褪去厚厚的中衣和秋,僅留下肚兜和褻讓他繼續,又一陣之後小的身子出現異狀。

我心想這孩子小小年紀,難道竟開始發育、已能人道了麼?閨那番令我蠢蠢動的話再次在耳邊回,再瞧瞧正在撒的小,我已明白,他並非因憋起,而是真的已能人道,便問他是否玩過女人。

搖搖頭:「沒有,但我見過大哥在炕上抱住女人,不過您這兒看起來比大、大哥那個姑娘的成人多了。」

我知道小的大哥就是幾個書僮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小翰,眼下和一個丫鬟有了私情,心中一陣緊張,問道:「你出來過沒有?」都說童子初對中年婦人乃是極佳滋補美容聖品,若他已遺就可惜了。

不解:「什麼?」

我輕舒一口氣,他還不懂,顯然尚未遺,便媚聲道:「乖孩子~明兒我就跟老爺說,把你收為貼身小廝,聽我的閨說,眼下貼身小廝已成為主母男寵的代名詞,老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往後你大可夜夜和我縱……是不是不會,需要我教你麼?」

隨後我便教他做那事兒,沒有期望中漲覺,但比老爺的更熱更硬也稍長些,正如那位閨所言,初嘗婦滋味的孩子果然就像發情的小公狗一般亢奮,不知這孩子第二次猛衝進來又是如何?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小在百尺竿頭停下了,無論我多麼努力,這孩子多麼拼命地頂入,也再難更進一步!

我痛苦到了極點,火焚身地大聲呻道:「好孩子,再用力一點啊!嗷嗷~我、我最裡面好!嗚嗚~使勁兒!再頂深一點兒啊!乖孩子使勁兒我的啊!你不是最喜我這種四十多歲的爛麼?那就拼命啊!使勁兒我的老~大!大!啊!我要高!我要高啊!」

可依然未能如願,我心急如焚、竭盡全力地聳動,但很遺憾仍未能攀上情之巔,心中暗歎,讓這孩子我這樣的或許是個錯誤!

正值我求不卻又無可奈何之際,有一個書僮風風火火地闖進西廂,大約不見人,又衝進屏風之後!

我又羞又急,作為他們的主母,被當場撞破好事,實在尷尬!可事發突然,我已來不及穿衣,更沒時間加以掩飾,抬頭一看,來人是老爺的另一個書僮小鷹,年紀只比小稍大些,屏風後炕上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三人一時間面面相覷,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連各自想問的問題也都忘了,但在我身上躲躲閃閃地瞄了幾眼後,小鷹的表現跟小也好不了多少,下面很快搭起一座高高的帳篷!見此情景,我也驚懼漸去、情暗生,對高的無限渴望令我再也顧不得羞,私養一個小廝是養、兩個也是養,那位閨不是說過麼,越是有頭有臉的貴婦私養的小廝越多,兩個又算啥?再說既被他撞破好事,若不給點甜頭,被他跑出去說也麻煩!

聲說道:「小鷹,剛才小是在幫我按摩,眼下累了想睡,平時小侍候我時你時常旁觀,推之法應該看也看會了,就來接著幫我吧。」

但見小鷹剛剛長出不久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一陣、嚥下一口唾沫,下面帳篷頂得更高,顯然已硬到很難受的地步。

他遲疑著走到炕邊在我身邊坐下,囁嚅著道:「夫人,看得多了,我想應該會點兒,這會兒您是、是想按摩哪個地方?」

畢竟我是老爺的發、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的主母,自己豐腴成的玉體雖然人之極,對青期男孩有著極大魔力,看來他也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

我鼓勵道:「孩子別怕,是主母讓你這樣的,老爺不會怪你,快來替我脯吧……」

「真的麼?」小鷹顯得有些遲疑。

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小鷹依言替我按脯一番,我又指指小腹上那條明顯的妊娠橫紋示意他按摩那兒。看來他學得還算像模像樣,手法不錯,按一陣之後,我小腹及兩側果然不再那麼漲痛了,他也已是大汗淋漓。

我的目光在他那高高鼓起的襠上掃來掃去,心難撓地道:「屋裡很熱,你把衣掉吧。」

小鷹得只剩頭,的輪廓很明顯、若隱若現,對我反而有著奇大的魔力,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這如何?是否比小的長些?我最關心的是這個,至於是否夠硬夠還在其次,就是有頭能搗上我的花心,唯有那樣我才可能得到真正的足!

「我正在生理期上,好難受,你把頭也掉吧。」我直接下令。

小鷹終於得一絲不掛,臉上一陣風雲變幻,卻沒敢吱聲兒,看來這話太過骨,我身為主母,他豈敢輕舉妄動?不解地道:「夫人,生理期是啥意思啊?」

我大致解釋了一下:「就是女人每月最想、也最容易懷孕那兩天,跟院子裡的母貓天家發情的意思差不多。」

小鷹問:「那夫人剛才進去,咋不找老爺呢?」

我媚笑道:「他老了,早就不中用,哪有你們這樣的孩子有勁兒?剛才小替我按摩時,我已忍不住跟他瀉過兩次火……」

小鷹呆呆地看著我,眼中亢奮而狂熱,神情卻一如平素的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恭聲道:「小的不敢!夫人還需要小的侍候麼?若沒事,小的該回屋歇息了。」

我心中掠過一絲不屑,小奴才就是小奴才,我如此撥他,面對如此豐人的體,他也不敢趴上來和主母媾一番!看他那副惶急之態,顯然急於回屋躺進被窩中手,豈非把寶貴童子初白白費掉?不行,一定要用自己的道把它夾出來,象對小那樣得一滴不剩!

我把帕兒成一團進枕下,說道:「圓月宵逢佳期,正是談情說之時,你著什麼急?從去年開始,我來老爺這兒,你總是躲在一邊地偷偷看我,每次我回頭都見你急急地把目光移開,我早就看出你很喜我,對不對?」

小鷹大驚失,小都軟下去了,連連磕頭,誠惶誠恐地連聲求饒:「夫人恕罪!小的再也不敢啦!」

殊不知他是跪坐於我的間,這下真成了童子拜觀音,額頭不是磕在地上,而是我的肥之間,在他最後第九次磕下時我抱住了他,不讓他再度坐直上身,低頭看著他的雙眼曼聲道:「不敢不等於不喜,對麼?別否認了,你和小同居那間東廂房,有些隱秘可瞞不過他,我聽他說過,你半夜夢中時常反覆呼喚夫人二字,可有此事?」

小鷹眼中是驚懼之、羞愧加,顫聲道:「小的不該有此齷齪念頭,實在罪該萬死!萬望夫人恕罪啊!」言罷又想掙扎起身磕頭!

我抱住他不讓他身,吃吃地道:「待會兒夠得你磕頭的,著什麼急啊!這麼說來,你的確我,即便是書僮暗戀主母,也是無罪的,何需恕罪?眼下你且不要把我當作主母,把我當你的阿姨、一個你喜的年長女人吧,吻吻阿姨,阿姨也需要的……」

他仰起頭,猶豫著緩緩湊上雙,我的紅上去和他重重地吻在一起,年幼的他還不會,張開嘴不知該怎麼做,沒關係,作為年長的女人我經驗豐富、媚功湛,足以教會他該怎麼做才能讓雙方都得到極大的快樂。

他發自本能地聳動起來,衝擊速度越來越快、力道和幅度也越來越大,很快已縱送了數十次。和小剛才一樣,這種未經人道的童男初次接觸女人時,這種發自本能的動作都大同小異,象這樣猴急地撞一通,硬梆梆且嚴重上翹的入角度不對,豈能道和我媾,做我所極度渴望的那種深度的

雖未曾真個進入,然而他似乎也有足夠快,呼越來越急促,間或夾雜著嗷嗷之類的短促呻喚,初次接觸女人的童男極其、往往一觸即發,再這樣頂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在外面了,我尚未止哩,再說也不想費寶貴的童子初

令智昏地呻起來:「乖孩子,喜婦豐的身子麼?喜婦張開的大麼?婦的大通常都是張開的還水,最方便男孩進入,進入阿姨,進入阿姨的配,阿姨想和你做深度,讓婦的下小孩的,在阿姨道里,小孩多半都想搞大婦的肚子,你難道不想讓婦懷孕麼?」

可他除了本能地聳動,始終不得要領。說不得,我只好伸手下去幫他,象剛才輔導小那樣引導他的兒入巷。他死命往前一頂,又小又尖又硬的頭極適合鑽,尤其是四十多歲豐婦寬大滑的大,頓時齊沒入!

早已偃旗息鼓的小在身旁活生香的戲刺下,兒再度抬頭,小鷹的與小幾乎如出一轍,其結果可想而知,雖然仍未能得到高足,帶給我的快卻也足夠強烈,比守活寡這幾年可強多了!

小鷹得驚天動地、轟然倒下之後,我又急不可耐地把小起的道,準備接受今夜的第三輪童子……

從此我開始了放形骸的偷生涯,每夜必要小和小鷹輪我的,時間不限,直到這兩個年僅十餘歲、力充沛的小廝累趴下無力再舉為止,即便這樣我也沒法足,我的花心很深,兩個男孩的小本就捅不到位,始終有種到喉不到肺之,可我喜小孩,和這兩個孩子抱在一起時媽媽兒子之類的一通叫頗,只能說聊勝於無……

一個多月之後,大門上來報,說是有位小公子前來、指名求見侯爺夫人。後院可不是隨便什麼男人都能進的,於是我到中門去和來人碰了面,見是一位瀟灑俊美、舉止不俗的少年,我以前從未見過。

少年說他名叫小陶,出身於兗州巨賈之家。

陶家乃膠東鉅富,我自然知道,也聽閨們提到過這位陶家小少爺,便問道:「哦~原來是陶公子,咱倆素不相識,侯府和陶家來往也不多,找阿姨有事麼?我知道,你爹一共娶了九房妾,可妾們的肚子都很不爭氣,直到九姨太生下你這個家中獨子,你爹中年得子、欣喜若狂,把你歸到原配名下由大夫人親自心撫養,你上有十二個姊姊,全家上下把你寵得象小皇帝一般……」

小陶點點頭:「除了我娘,所有姨太太我都玩過,老爹已經不行了,又專寵我娘,她們近年來生下的孩子可全是我的,老爹知道後非打死我不可,夫人可一定要為我保密哦?」

我又低聲問道:「那麼多母,她們都是怎麼玩你一個孩子的?」

小陶道:「有時一對一、二或三等,也有除大娘外全都大被同眠、夜裡輪和我媾的時候。」

我很是吃驚:「她們全是些狼虎之年的婦,七個大夾你一,居然沒把你成人幹?真是鬼話連篇……」

小陶搖頭道:「她們都很疼我的,從二孃開始,主要是抱著我親嘴兒,說只我一個、我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小丈夫,分開雙腿讓我在大裡捅上近百次止下了事。接下來的每個姨娘都差不多,每夜只允許我一次,按年齡排序分別在不同的大,因為她們都想懷上我的小孩。」

我說道:「這個我相信,婦偏美少年嘛。不過你大娘為何沒加入?因為她是你的嫡母、怕母子倫麼?」

小陶又搖搖頭:「說來或許您會很吃驚,恰恰相反,我的第一個女人就是大娘。我自出生便被收進大房,是吃大娘的長大的,無論從名義上還是覺上,她才是我娘。」

我奇道:「大娘不過是抱養你而已,哪來的水為你哺?」

小陶回憶道:「當時大娘剛生下我十二姊不久,水充足,據她說,由於過於寵我,一直捨不得給我斷,我到三四歲時每晚還要嘓她的大頭、才肯罷休。到六七歲該分之時,夜裡但凡她不在身邊我就要大哭大鬧、不肯睡覺,她很心疼,只好一直帶我同睡,每晚抱著我入眠,直到再也不出汁,我仍喜掏出她的大子嘓頭……」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既和大娘有那種關係,大被同眠時為何唯獨她不參與呢?」

小陶解釋道:「大娘乃書香門第出身,一向端莊矜持、雍容典雅,頗有母儀天下之風,身為豪門主母不願做出絲毫逾禮之事,跟我的事已屬於破例,豈肯夥同姨太太們做出這等群姦的勾當?」

我又問道:「剛才你說和你娘有過一次,後來可曾還有過母子倫之事麼?」

小陶痛苦地點點頭:「我娘後來一直糾我,我和嫡母及姨娘之間的情事也無意間被她撞破,她以此威脅我,若不從她便會向我爹告發,無奈之下,我娘再出紅紅的兒向我求時,我再次進媽媽的,竟大得昏天黑地,比和大娘等人時更加亢奮,足足媾半宿。這樣的不倫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

我大吃一驚:「照這樣說,你可曾搞大你孃的肚子?」

小陶喃喃地道:「我娘骨盆寬大,乃典型的多子多福之相,豈能不懷上?已為我生下一兒一女呢。」

自那以後我和小陶的來往不多,畢竟跟他在一起,除了他和嫡母、生母和庶母之間的忌話題能帶來強烈的刺之外,其餘乏善可陳,況且那等情事聽過一遍之後再聽第二遍,刺也大打折扣,後來遇上無月這個女人的魔星、與所有相好斷絕那種關係之後,就更不用說了。

聽了小陶這段遇後,我覺得和外面的公子哥兒逢場作戲倒也

於是我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些手帕的子侄們,都是些豪門公子哥兒,不會太爛,主要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俊彥,我心想年紀大些的小夥子那話兒也該大些,逐漸也就勾搭上一些,樂方式變成三四個小夥輪我這個徐娘的大老,偶爾甚至讓兩兒同時捅進我那寬大滑的,然而這些兒的問題不是不夠,而是不夠長,很難觸到我的花心,我依然很少能得到高

在溧小鎮賓悅客棧中與無月好過之後,我終於找到了長期夢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長猛男,我不僅丟了,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丟了又丟、接連不斷,甚至想憋住狂湧而出的些也不可得!

與和他在一起這種死的覺相比,我以前和這些男人的好實在味同嚼蠟,回府後我便把兩個貼身小廝遣出後院,與那些相好過的豪門子弟、公子哥兒也斷絕了來往……

當然,這段回憶中有關無月的內容,張媚是不會告訴丈夫的,她舍不下和無月的這層關係,甚至想……

她說了這麼半天,一直握在手中的那軟蛇除了說到最刺烈處跳動得猛烈些之外,始終還是軟蛇一條!

她已口乾舌燥,喝幾口茶潤潤嗓子,嬌嗔無限地道:「晚餐飯桌上您明明起過的,現在我如此刺您竟然都沒效果,這到底咋回事兒?」

第482章中

侯爺攬住她的肢低低地道:「你學著小仙的嗓音和語氣說幾句語試試……」

她很是不忿,可自己已被剛才的回憶火焚身,渴望和丈夫合解,只好不情不願地模仿小仙的嗓音嬌聲說道:「侯爺,喜小仙麼?」

侯爺身子顫了一下,「乖女,我喜!」

隱隱有抬頭的跡象了,她加大惑力度,三言兩語之後果然靈驗無比,硬度連她都非常意,忙坐上去套入巴猛烈聳動起來,這東西長度不算突出,但夠,已兩年未被真正兒充實的道再次被撐開,再怎麼說也比角先生強多了,然而她做得也夠辛苦的,為了維持道中的兒不至軟化,她須得模仿小仙嬌糯糯的嗓音不時地發出聲、以小仙的語氣說些語最終的結果是丈夫好歹了,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第二天張媚前往書房,發現他襠居然翹得高高,忍不住坐上去求,卻仍需扮作小仙才能讓丈夫亢奮到足以與她。她發現丈夫不舉的病痊癒之後,依然不願與她行房不說,還患上嚴重臆想症,很顯然,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小仙!

第三天傍晚,她原想找丈夫碰碰運氣,無意間竟撞見他躲在書房中手,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小仙,接著叫幾聲乖女兒,真是變態!

第四天上午便有一大幫丫鬟僕婦來到她的內宅,將西廂中小仙的物什全搬進香閣,小仙從此正式成為香閣的新主人!老爺還巴巴地把府中兩個最好的丫鬟婷兒和梅兒派去做小仙的貼身丫鬟,另有使丫鬟和僕婦若干。

那是女出閣前的香閨,府中最雅幽靜的小院兒,女兒出閣後夫婦倆一直保留著,連她也捨不得搬進去住,可丈夫一意孤行,她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自也無可奈何。她曾懷疑丈夫和這條小狐狸有染,買通他的書僮每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跟蹤查探,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卻查無此事。

隨後兩個女兒約好同時回侯府省親,倆女婿也一起來了,張媚一下子忙碌許多,已沒有太多心思花費在丈夫身上。

在為女兒女婿舉行的接風晚宴上,聽說香閣已被小仙佔去,次女楊琪倒還罷了,情潑辣的長女楊楠不依,嚷嚷著要去找小仙理論。

侯爺皺眉道:「楠兒,小仙已來府中近兩年,為人乖巧伶俐、討人疼,為父和你娘視之如女,讓她搬過去住乃是為父的決定,你娘也同意的,楠兒休去胡鬧,沒得惹人笑話。」

楊楠回頭看看母親。

張媚把她拉到一邊,愁眉苦臉地嘆道:「楠兒,為娘委實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從我內心來說是絕不會同意的,可你也知道,府中由你爹做主。唉~其實我也有些看不慣小仙那付張狂樣,仗著有你爹撐,佔了就佔了吧,還每每口出狂言……」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不外是搬是非、挑撥離間,巴不得情潑辣、桀驁不馴的長女去找那個牢牢盤踞內院中的小狐狸的麻煩,最好能把她趕走!

聽了母親這番言語,楊楠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目注父親,忿忿不平地道:「她畢竟並非爹孃的養女,憑什麼呀?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不願拋頭面出來參加我和妹妹的接風晚宴也行,可她鵲巢鳩佔,至少該出來和咱姊妹倆、香閣的原主見上一面吧?」

隨即轉頭目注妹妹,說道:「妹妹,陪姊姊一起見識一下這個張狂的小丫頭!」

楊琪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嬌聲細氣地道:「也好,不過妹子沒啥好說的。」

楊楠火大地道:「那你就別管,看姊姊的!」

侯爺眼見無法善罷,無奈之下只好派丫鬟找來小仙的貼身丫鬟婷兒和梅兒,讓她倆好說歹說,總算把一向不願挪窩的小仙請到西廂跨院的雅廳中,與兩個女見上一面,那兒本是小仙原先的居處,眼下正好調了個兒。

侯爺深知長女脾氣暴躁,唯恐她爭辯之際控制不住情緒,對小仙動,他與夫人乃當事人不好出面,心想男人通常理智冷靜得多,便讓兩位女婿也跟了過去,私下代他倆必要時須及時勸解、避免局面失控,若無法勸解也得馬上過來通報一聲。

結果楊楠怒火沖天而去,回到宴客大廳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不僅對小仙入住香閣表示理解,甚至對她讚不絕口,說小仙如何如何好、心地有多麼善良之類。

張媚簡直大跌眼鏡,以為楠兒中了,可她眼中一片清明純淨,毫無惑之狀,應該不是。問她何以會前倨後恭?楊楠也是語焉不詳,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

張媚多問得幾句,她倒不耐煩起來:「人家小仙明明一個很不錯的小女孩,小小年紀父母雙亡,怪可憐的,又很通曉事理,住您一間好點的宅子又怎麼啦?您老說人家壞話,恨不得女兒把她趕走似的,到底是何居心?」

張媚關心此事全是為了女,未曾想反被楠兒倒打一耙,簡直傷心透頂!懶得再理睬楠兒,轉向次女問了幾句,可她子溫雅賢淑,本對此事漠不關心,問半天也不放一個。

張媚轉頭看看丈夫,見他一付意之,似對楠兒態度的轉變很是欣賞,她的心頓時涼透,決定再也不管此事。然而身為侯府主母,有些事她不管也不行,舉目四顧不見兩位女婿的蹤影,心中暗驚,只好厚著臉皮又去問長女:「楠兒,你姊妹倆回來了,他倆咋不見?難道你竟讓他倆在雅廳中陪著小仙麼?」已不好在楠兒面前直呼小狐狸

楊楠答道:「男女有別,小仙沒讓他倆進入雅廳,只在大堂外侯著,和小仙告別時天已晚,我擔心她獨自回去不安全,便提出讓他倆護送小仙一程,可她堅決不同意,我只好在她離開後,讓兩個姑爺遠遠跟著,目送她進入香閣院門後再回來。」

張媚大吃一驚,急急地道:「我說楠兒啊,你咋能讓他倆跟去?真是~會出事的!那個小……」

楊楠撇撇嘴不悅地道:「娘又想罵她是小狐狸麼?我瞧人家矜持自重得很,兒不想見任何男人,哼哼~我瞧啊……」言罷意味深長地看看母親。

張媚臉一變,楠兒話中若有所指,似說自己無論生張李、只要是俊秀少年都要?

她東張西望一番,始終不見他倆返回,大家還等著兩位姑爺回來開席呢!她也顧不上和楠兒理論,把人叫回來要緊,她匆匆回到自己內宅,前往西廂跨院裡轉了一圈,沒見人,又行往後院深處的香閣,一路上仍是不見,進入香閣找到小仙一問,小仙說好容易才將那兩個煩人的傢伙剛剛打發走,說完也像楠兒那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這些人咋都變得如此古怪?張媚簡直頭大,只好辭別小仙走向宴會大廳,心想他倆多半已經過去了。走到中途一陣內急,她又折向內宅跑回暖閣中,急急地坐上馬桶小解,嘩嘩啦啦、噓噓簌簌、淅淅瀝瀝的柱擊水聲接連不斷地響了好久,她不長噓一口氣,今晚心情動加緊張,內急也被忽略,這泡憋了好久,釋放後的輕鬆湧上頭,頗為愜意!

她瞥眼間但見屏風後竟有一雙目光直愣愣地盯視著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女婿!她不又羞又急,忙提上兒放下裙襬扣好紐扣,衝過去噼噼啪啪重重地扇了他幾記耳光,疾言厲地怒斥道:「無混蛋,竟偷看岳母撒!這和偷看你娘有何差別?」

見他除了臉上挨耳光的紅印,還有些鼻青臉腫、角掛血,身上也有些傷痕,且神大是古怪、訕訕地說不出話來,眼神如癲似狂,有種令她極不舒服的陌生,與平素的模樣迥然不同。轉頭看看,見大女婿神也和他一般,正端坐雅廳之中,臉上身上同樣傷痕累累。

雖心中怒極,但對這位侍奉至孝、乖巧伶俐的小女婿一向極為疼、甚至視為己出,不詫異地道:「你兄弟倆平時好的,這是怎麼啦?剛才打架了麼?」

二人同時點頭。她怒視大女婿、聲俱厲地道:「你身為老大幹嘛欺負老二?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心疼之下似連二女婿剛才的無偷窺舉動也忘了,把他拉到身邊、掏出傷藥替他敷藥,完了輕撫著他臉上被她耳光扇出的紅掌印,疼惜不已地道:「老二,剛才娘也是氣極了,原不該下這麼重手的,原諒娘好麼?」

二女婿搖頭道:「小婿咋會怪您呢?」

張媚替他理理散的頭髮,是慈、循循善地道:「我雖只是你的岳母,可我一直把你當兒子一般疼,那是對娘極大的不尊重,知錯了麼?」

大女婿一向不為她所喜,當初也是楠兒一力堅持要嫁他的,母女間為此也有了些疙瘩,二女婿則是她夫婦倆為次女欽定的東嬌客,當著大女婿她也從未掩飾自己對二女婿的偏心眼。

二女婿喃喃地道:「小婿知錯了,不過……」

大女婿眼中火,忿忿不平地道:「娘,我也渾身是傷,咋能說是我欺負他?」

張媚瞪眼道:「你以大欺小,人家難道就不能還手麼?你那是活該!」

再也不想理他,回頭看著二女婿柔聲道:「剛才一直不見你倆回宴會大廳,娘特意進來找你倆的,轉了一大圈也不見人,難道送走小仙后你倆就打架去了麼?咋又跑娘這兒來了?」

二女婿答道:「方才咱倆已去過宴會大廳,聽楠姊說您進來找我們,又返回來找您,未曾想正好撞見您……」

張媚臉上一紅,打斷他道:「別說了……告訴娘,那混蛋為何要欺負你?娘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第483章莫名其妙

二女婿把頭靠進她懷裡,囁嚅著道:「為了一個女人……」

她臉一變,冷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為了小仙吧?真是個小狐狸!」對二女婿的親熱舉動雖覺有些過火,但高聳酥被他的臉一陣磨蹭,不升騰,對他這種稍顯弱智的孺慕舉止倒也不以為忤。

誰知二女婿搖頭道:「不是為她,是為了您!」

她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驚笑道:「為我?為你們的岳母、一個四十三歲的老女人,你倆也值得打架?」

二女婿說道:「先前小婿對您多有失禮,特地向您賠罪!不過那全因小婿暗戀您多時,一直不敢向您表白,在中憋得久了,以至做出失態之舉。我今夜不妨坦白地說,我娶的是您的女兒,慕的卻是您,悠悠此心、天可表!我知道,您也很喜我的,尚祈您能委身下嫁,小婿將不勝!」

她吃驚地道:「我喜你純粹發自母,跟男女情完全是兩碼事,你昏頭了麼?再說我一個人老珠黃的半老徐娘,有啥好值得你喜的?」

他的雙手攀上酥,使勁兒捏著那對大白,臉在她那道深深的溝間來回磨蹭,喃喃地道:「我就喜您這種年紀的女人,成、知情識趣,而且聽說您媚功一,我也想一嘗為快哩,剛才見了您的,好哦~出那麼多水水,比您女兒的人多了,好希望每夜陪我睡覺的是您……」

她臉大變,飛起一腳將二女婿踹得遠遠,這傢伙簡直莫名其妙,平白疼他了!氣得渾身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誰知大女婿也隨聲附和道:「小婿也是此意,您別考慮老二,嫁給我最好!婚後我一定會讓您意、給您幸福的,尤其在那方面,我比岳父和老二強得多,不信您可以問問您的女兒!」

言罷竟衝她擠眉眼,活像一個賣藝的小丑,哪還有平素那等溫文儒雅的氣度?

二女婿對他怒目而視,罵道:「混蛋,你想拔高自己也別血口人、刻意捏造貶低別人!說起那方面,楠姊常在妹妹面前私下抱怨你無能,沒法足……居然還好意思自吹自擂!」

大女婿針鋒相對地道:「可二妹也沒少在楠兒面前說你!」眼中火地怒視著老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勢!

二女婿不甘示弱,臉挑釁之地叫囂:「瞧你那熊樣兒!還想再幹一架麼?來呀!」刷地出長劍,凝神待敵。

見兩個敗類竟為爭奪丈母孃爭吵不休,張媚實在忍無可忍,怒吼道:「夠了!兩個都是畜生,竟想娶自己的岳母!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咋可能嫁給你們這倆混蛋中的任何一個?難道我還能跟自己的女兒搶丈夫?」

大女婿恬不知地道:「關於這一點您大可不必有何顧忌,我已決意休掉楠兒,相信也一定能說服岳父給您一封休書,然後娶您為。不信您瞧瞧,我已把休書寫好。」言罷從長袖中掏出一卷宣紙,恭恭敬敬地遞給她看。

張媚委實不信天下竟有如此離奇無之徒,拿過來藉著燭光一看,果然如此!上面的休理由是楠兒太過兇悍、不許丈夫納妾。接著二女婿也把休書遞過來給她,說的是子不孝順公婆。這兩條的確都在七出之內,不過理由實在牽強,楠兒雖好強,但是她不許女婿納妾的,至於次女對公婆不孝?她的婆婆又是如何對待她的?

這兩份休書上簽名、手印和畫押等手續一應俱全,他倆只需呈報到府衙、在宗祠裡宣讀一遍,再張貼到各自府門外公示一下,自己的兩個女兒便得打道回府、成為孀婦!這兩個混蛋看來還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啊!也不打聽打聽,兗州澄侯府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然而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倆如此做的原因,竟都是為了娶丈母孃!這樣一來就完全成了家庭內部矛盾,家醜不可外揚,不方便鬧得飛狗跳。

強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讓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將休書遞還給他倆,語重心長卻又堅定地道:「你倆又是寫休書又是向丈母孃求親,簡直荒唐透頂!我不可能答應,死了這條心吧!收回休書、好好和各自的媳婦過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你倆一意孤行,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二女婿見她態度堅決,求婚不成,收好休書後膝行至她腿邊,抱住她雙腿求道:「媚娘,小婿真的好喜您,暫時收回休書可以,但您也得俯就小婿,讓我一親芳澤吧,求求您!」

次女夫婦回門前來向她請安時,每每都要把他留下陪她多待會兒、閒聊家常,無論什麼話題都能跟她聊到一塊兒,對他比對女兒更加寵溺,與他平時相處親密如母子、一向言笑不忌,媚娘是孃兒倆私下嬉戲玩鬧時他對岳母的暱稱,雖不夠莊重,但更顯親暱,她倒也接受,另外私下裡她也親暱地稱他為廉兒。

可此刻大女婿在場,這樣的稱呼便有些不妥,轉頭對大女婿瞪眼道:「你先回宴會大廳去,讓他們再等等,為娘勸勸老二就過來,明天再找時間教訓你!」

大女婿呆了呆,看似心有不甘。

二女婿將手伸到她後屈食指輕彈,一縷極淡的粉紅煙霧漸漸彌散開來,迅速隱去,變得無無味。

接著他轉頭暗中朝老大意味深長地眨眨眼睛,大女婿似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終還是走了出去。

張媚這才低聲道:「廉兒,有人在場,你叫我媚娘不太合適,可要注意一點,另外,你若真心誠意收回休書,娘還是會象以前那樣疼你的。你知道娘不喜老大,老爺我指望不上,又沒兒子,就指望你為娘養老了。」

二女婿說道:「媚娘,我會好好對您的!」

張媚輕拂著他的頭髮,語含責備地道:「瞧瞧你休書上的理由,簡直是無稽之談!娘一直沒能為老爺生下一個兒子,他又未納妾,我已四十三歲,再過六七年若還不能生個兒子便過了生育年齡,可老爺那樣,我是不可能懷孕的,完全符合七出中的無子那一條,要說起來,老爺要休掉我的話,我才真是無話可說!」

二女婿直起上身,攬住她的香肩看似很關切地道:「媚娘,說起這個,小婿可得提醒您,岳父被小仙可得不輕,我看不出兩年他便會休掉您另娶,至於想娶誰您應該很清楚。」

張媚恨恨地大聲說道:「我當然清楚!這段時間老爺簡直被她得神魂顛倒……」下面有些話還真不方便說,即便是她視如己出的廉兒。

二女婿涎臉道:「媚娘,即便不能嫁我,也可以和小婿私通啊,您不妨試試,我可比您剛才用的那東西管用多了,我可以讓您懷孕、生個兒子,那樣岳父就沒理由休掉您了,呵呵~」

平時和廉兒雖然親暱,也最多不過勾肩搭背地說些笑話,偶爾甚至是葷笑話而已,此刻見他依然是平時那等嬉皮笑臉之態,看來終還是被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點醒了,也和聲道:「你讓我懷孕?廉兒啊~真虧你想得出,簡直是個笑話!當然,你多半也是說的笑話吧?就像你以前說的那些葷笑話。」

二女婿笑道:「小婿的葷笑話多得是,再說幾個給您聽聽?」

張媚關切地道:「你今晚舉止嚴重失常,為娘實在很擔心你的神智是否清醒?」

二女婿鄭重其事地道:「小婿只是太過喜您嘛,一時鬼心竅坐下些糊塗事兒,眼下腦子清醒得很,您大可放心!」

張媚啐道:「放心個頭!記住,有人在別叫我媚娘,要叫娘,知道麼?」

張廉涎臉道:「媚娘,廉兒真是很喜您,明天咱倆就出去遊玩……」

張媚氣急敗壞地打斷道:「廉兒啊,你咋這麼糊塗!娘明確告訴你,那不可能!你是孃的半個兒,咱倆是母子,永遠只能是這種關係!走吧,別讓參加接風晚宴的人等久了。」

丫鬟進來躬身道:「夫人,老爺等得心急,特命小婢過來看看,若沒事的話,望夫人和二姑爺早些過去。」

張媚長吁一口氣:「走吧。」

出得房門,一陣清風拂面,她但覺神清氣。她和二女婿匆匆走進宴會大廳時,已是亥時時分,因種種變故而一拖再拖的接風晚宴終於可以開始了。

兩個女兒難得回來一趟,湊在一起更是稀罕,她可不想因為女婿休及向她求婚的荒唐之舉鬧得大家都不愉快。老爺酒量極豪,大女婿孫石方出身於青州武林世家,自也不肯示弱,小女婿張廉乃萊州書香門第出身,酒量最差,卻也喜和連襟大哥較勁兒,翁婿仨杯觥錯之間酒下去得很快。

張媚出身於洛武林世家,出師後極喜遊俠江湖,當年因救下赴京趕考的楊秋林而相識、相戀及成親,婚後依然如故,人稱百媚夫人,乃赫赫有名的江湖俠女,生不羈,酒量自也不差。眼見兩位女婿神智清明、言談舉止已恢復常態,不復先前那般荒唐糊塗模樣。

高興之餘她也讓丫鬟拿來六隻酒碗,提起酒罈一一斟,對張廉笑道:「老二,為娘陪你三大碗,希望你拋掉腦子裡所有那些荒唐念頭,回去把袖中那張破紙偷偷拿去燒掉,別再拿出來丟人了,呵呵!往後娘還是會跟你無話不談的,依然把你當作閨一般。」言罷一口氣先幹三大碗。

張廉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道:「媚……娘,您、您咋喝得這麼急,不怕喝醉啊?」

張媚象男人般抹抹嘴,瞪眼道:「為娘年輕時乃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俠,號稱百媚俠女,常和不少年輕俠客結伴遊俠江湖,大塊吃、大碗喝酒,論酒量那些男人也不是我對手,常被我灌扒下,還得累我拖他們上炕,灌醉你這個小書生更是小菜一碟!」

張廉有些不信地道:「可小婿很少見您喝酒啊!」

第484章心情複雜

張媚笑道:「婚後作為豪門主母,為娘自該收斂一些,為府中女眷作表率。今晚情況特殊,為娘索放開酒量,和你爺兒仨拼一拼,看看能否把你們灌倒。廉兒別囉嗦了,喝酒啊!喝了就等於是答應為娘了。」

張廉端起酒碗,看似有些猶豫,遲遲不肯喝下。張媚心情萬分複雜,柔聲道:「廉兒聽話,把酒給我喝掉……難道,你還是不肯放下麼?」

張廉愣愣地看著她,言又止。她以眼示意,要他別說了,老爺和女兒還在身邊了,嘴裡說道:「廉兒,你們難得回來一趟,娘今兒好高興,你且放開懷,今晚咱孃兒倆索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哦~醉了也不歸,散席後隨娘到後花園雀屏閣中品茗散心,聊他個通宵,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出來,如何?」

孫石方開玩笑地道:「娘和廉弟暢談一夜,就不怕岳父他老人家和琪妹吃醋啊?」

侯爺搖頭笑笑不語,吃醋?若是有男人跟在小仙身後他恐怕會吃醋,先前聽說楠兒讓兩個女婿為小仙充當護花使者、送她回香閣,他很是不安,為此沒少數落楠兒幾句!

坐在丈夫身邊的楊琪笑道:「瞧大姊夫說的,張廉是孃的半個兒,我看倒像是我二哥,娘完全把他當兒子看待,我咋會吃醋?再說啦,這傢伙少來煩我最好,呵呵!」

張媚不皺眉,忙目注次女語重心長地道:「琪兒,身為子,該盡的義務還是要盡的……」當這麼多人的面有些話不好深說,兩個女兒都讓她不省心,楠兒喜的大女婿她不喜,她倒是很喜廉兒,琪兒偏偏又很不喜,夫情淡漠,難怪廉兒想休

可此事不從源上解決,廉兒只能要麼納妾、要麼對自己繼續痴不捨、要麼孃兒倆的親密情煙消雲散,這三種情況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便把琪兒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往後別總是對廉兒不冷不熱的、正常的夫之禮也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你剛才那句話讓他聽了,心裡會是什麼覺?唉~說起來他也真可憐,難怪……」有些話,私下對女兒也是不能說的。

楊琪不服地道:「當初定親時您倆也不徵求女兒的意見,說嫁就嫁過去了,娘要我怎麼對他好?您那麼喜他、可憐他,為何不自己嫁給他呢?」想到委屈處她不越說越動。

張媚臉一變:「琪兒,你咋能這樣說話?」

楊琪動地道:「我難道說錯了麼?每次回府省親,娘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母女相處的時間還多得多,每月娘倒是都要寫來幾封信,可信中內容有多少跟女兒有關?尤其是……無意間撞見他在那、那個,叫的竟是媚娘,他夢中也時常叫出這名字!娘不該不知媚娘是誰吧?即便女兒認命,願意真心喜他、服侍他,那又能如何?」

張媚黛眉緊蹙地道:「琪兒,你誤會了,娘把他當兒子看待,對他偏些確是有的,但絕無其他任何想法。」

楊琪冷笑道:「是麼?娘咋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閨房之私?是他告訴您的吧?而且我想,娘當年私養小廝之事多半沒告訴他吧?若讓他知道,恐怕會大大影響您在他心中豪俠端莊的美婦形象。」

張媚忙道:「廉兒怎麼想娘不敢肯定,但你一定要相信娘絕對沒有一點兒那樣的心思,今夜與他長談,就是想把孃的過往統統告訴他,讓他了解娘是怎樣一個女人,另外把他的想法摸清楚,若真象你說得那樣,娘會明確告訴他,我是絕不會接受的!讓他徹底斷了那個念頭,勸他往後跟你好好過子。娘承認自己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現在心中的確有別的男人,但絕不是廉兒!」

楊琪悽然道:「我瞧多半沒用。娘,算我求求您,放過我吧,讓他休掉我算了,女兒眼下真的好想遁入空門!」

張媚一把拉住女兒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琪兒,你咋能有這樣的想法?他、他……不行!娘絕不會同意你這樣做!」心想廉兒莫非已把休的想法告訴過琪兒?不會這麼快吧?

楊琪無所謂地道:「恕女兒直言,所謂旁觀者清,據我觀察,娘一直遺憾未能生下一個兒子,有嚴重的戀子情結,而他生母早亡,也是戀母心切,您倆才真是天生一對,只要情深,年齡相差懸殊怕啥?眼下這樣的母子戀可是很行的!」

張媚啐道:「瞧你在說些什麼?簡直荒唐!跟廉兒一樣荒唐!娘勸你學學你姊,多到江湖上走動,心和視野會寬闊許多,免得成天窩在屋裡胡思想!好了,總之你放心,娘一定會設法換你一個你疼你的好女婿!過去吧,他們還等著呢。」

她轉過身來,廉兒依然端著那碗酒望著她倆這邊發呆,她大踏步走過去嚷道:「廉兒還沒喝啊!是否非要為娘揪著鼻子給你灌下去才樂意?」

張廉似呆了一般,愣愣地看著走過來的子,若有所思。楊琪也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非常複雜,無論如何,肚裡已有了他的孩子,賭氣話說來容易,可真要她拋掉那個家和眼前這位夫君,肚裡的孩子要麼沒有親爹、要麼沒有生母,豈非太不負責?

孫石方看似有些著急,瞪著他連使眼,見他依然沒反應,忍不住偷偷伸腳過去輕輕踢了一下。張廉回頭見他如此神情,明白他的意思,終於下定決心般捧起碗一飲而盡,也連幹三碗!

張媚高興動得連連拍掌,讚道:「廉兒真乖!就衝你這股平時難得一見的豪氣,今晚為娘陪你一醉方休、喝個痛快!如何?」

張廉似想通了似的笑笑,朗聲到:「好!醉也不歸!」

張媚拍拍他肩頭,示意他坐下,低聲道:「廉兒,娘覺得咱一家六口都有些話憋在心裡不肯說出來,今兒趁此機會大家統統喝醉,酒後吐真言,平時不好說的話便統統說出來了,更有利於解開各自心裡的疙瘩。楠兒、琪兒,你倆也喝,今兒不喝趴下誰也不許走!」

她不由分說讓丫鬟拿來酒碗,替兩個女兒各自斟三大碗,清清嗓子說道:「我建議,在座三對夫間互敬三碗!」

隨即端起酒碗對丈夫低聲說道:「老爺,當初俺救過您一命,後來又做過對不起您之事,算是扯平了,希望今後咱倆都多為這個家著想,夫、同舟共濟,為兩對小的做好表率。」言罷當先幹掉。

侯爺端起酒碗,對夫人的敬酒也有些猶豫,不是酒量的問題,而是……他心中念茲在茲所惦記的並非家裡的事,恐怕往後依然如此,是以面帶愧,喝得稍顯勉強。

兩對年輕夫婦也各懷心事,隨之相互敬酒、喝乾。張媚喝得臉上紅霞飛,興奮地對張廉笑道:「廉兒是個文弱小書生,未曾經歷過為娘那種快意恩仇的江湖鐵血生涯。想當年娘時常象這樣和那些江湖豪客拼酒,喝醉之後大家彼此心,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要不娘咋會有那麼多朋友?你也該跟娘學學,多到江湖上走走。」

張廉笑道:「那是那是,娘就是了不起!」

孫石方在一旁笑道:「在座三個男人,娘敬了兩位的酒,唯獨把小婿撇下,是否太過偏心啊?而且兩位女婿我居長,娘咋倒先敬廉弟呢?該罰酒!」

張媚啐道:「娘就是有點兒瞧不上你那股張狂勁兒,若非當初楠兒喜,非得要嫁,娘才不願認你這個大女婿,呵呵!開句玩笑,都是一家人了,娘對你們四個手心手背都是,不會偏心眼。不過今晚娘的重點目標是廉兒,其次是老爺,只能把你放一放,撇到明天再找你談了。不過呢,這酒咱孃兒倆還是要喝的,老規矩,三碗!」

話雖如此,可從她內心來說,在座這三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排行應該是,廉兒、丈夫和孫石方。若加上兩個女兒琪兒和楠兒,則分列二、三位。對廉兒的戀子情結是很重要的因素,也使得她對廉兒的情很複雜,認為自己下意識中或許也廉兒。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她也不知道!她是個豪放的女人,同時也是個糊塗女人。

她拉上女兒加入戰團之後,和丈夫和女婿拼酒,一碗接一碗地把酒灌下肚,半個時辰之後楊楠姊妹倆當先喝趴下,果然趴在桌邊大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出心裡話,聽得兩位女婿心中大慚愧,分別自罰三碗以謝罪,她倆一路旅途疲勞、又和小仙瞎扯一通,張媚便命丫鬟將她倆扶回西廂跨院歇息去了。

她喝得臉紅耳熱之際豪起興來,和翁婿仨輪坐莊、繼續拼酒,未曾想一刻多鐘之後,第三個喝趴下的竟會是侯爺!按酒量來說在座四人的排行該是張媚、孫石方、侯爺和張廉,可一來張媚心知廉兒量淺,該他喝的酒倒有一多半被她搶過來喝了,二來侯爺心頭鬱結,以酒澆愁愁更愁,是以醉得更快。

侯爺醉趴在桌上吐出的真言的確令人震撼!竟全是對小仙的深深戀,看其模樣分明已無力自拔,且隱隱透出些許無奈……

張媚雖早知此事,可被兩位女婿聽去臉上有些掛不住,胡他幾句之後,讓丫鬟把老爺也扶回書房醒酒去了。

他倆見岳父醉酒後竟吐如此曖昧情事,心中暗自警惕,生怕也醉成那樣,豈非要把心事全出來?

第485章面紅耳赤

相對而言孫石方更擔心一些,岳母一直在為廉弟代酒,廉弟酒量本也不算太差,自己肯定比廉弟先喝趴下。至於岳母,雖比自己喝得多,但看她如此豪海量,自己更不是對手。

於是他借張廉小解之際,跟過去和他聊了幾句,回來後沒喝上幾碗酒,他也醉趴下了,大著舌頭說的竟全是夫間恩綿之類,隨即趴在杯盤狼藉的桌上呼呼大睡。

張媚聽得面紅耳赤,也顧不上檢查他是否裝醉,趕緊招呼丫鬟把他扶回西廂。張廉忙制止道:「別動他,讓他趴這兒睡得了,每次喝醉被風一吹,他都會吐得一塌糊塗,臭死人!」

張媚點點頭,卻黛眉微蹙地道:「可石方趴這兒睡打呼嚕扯得山響,太過影響咱孃兒倆的酒興。」當然,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她原本就打算要把廉兒留到最後,陪她繼續喝酒談心,直到雙雙喝醉,各自吐出心裡話之後,再考慮怎麼解決問題。

張廉的舌頭也有些大了,說道:「仍在拼酒的僅剩咱倆,無需這麼大的地方,移、移到偏廳裡去,不要丫鬟侍候,方便說話。」

張媚稱善,便讓丫鬟把殘席移到偏廳,點燃一支蠟燭,搬來足夠多的酒,她遣散了侍候的丫鬟,因為她和廉兒的有些心裡話實不方便讓她們聽到。

坐定後她端起酒碗,笑道:「廉兒也好意思跟我說拼酒?眼下咱孃兒倆一對一,我喝兩碗你只喝一碗,你也得很快趴下!呵呵~」

張廉笑嘻嘻地道:「媚娘,若是在上咱倆一對一,情況又將如何?」

張媚臉上一紅,啐道:「還沒喝醉呢,就開始說瘋話,該罰酒一大碗!」不由分說,揪住他的鼻子灌下一碗酒,隨即噗嗤一笑:「說句開玩笑的話,若真是那樣,三個廉兒也不是孃的對手!」

張廉不依道:「您這玩笑話說得我想入非非,同樣該罰!」

同樣揪住美婦瓊鼻灌她一碗,打著酒嗝又說道:「咱倆酒量也差不多是這水平,那您喝三碗、我喝一碗如何?」

張媚道:「也好,咱孃兒倆最好同時喝醉,來個暢所言,可老這樣對喝也沒勁,咱倆猜枚行酒令如何?」

這是她昔年笑傲江湖、和劫富濟貧的俠客們拼酒時常用的方法,其中就包括連續三期天下美人榜和最新一期美男榜的發佈者、赫赫有名的俠盜江湖空空兒,這老鬼酒量有限卻偏偏嗜酒如命,每次喝醉數她照顧的最多,就憑這樣的關係加上她的美貌,在二十四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上老酒鬼竟打算僅僅把她排名第九!

得到這一內幕消息後她簡直氣死了!在榜單正式發佈前十萬火急地找到老酒鬼理論,他的答覆更令她不,說他發佈的這個榜單之所以能為大家接受,就是因為他品行公正嚴謹,若非看在密友份上,按真實實力,她該排名墊底的!她堅決不幹,把帶來的天下各地極品佳釀一一排列在他眼前,灌得他連續五天五夜就未曾清醒過,老酒鬼被她得沒招,總算愁眉苦臉地把她再往前提,排名第八。

可別小看提前這一名,這樣一來,自己便把君之黛生生擠到第九,其他美女排前排後她無所謂,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閨排在自己前面,她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君妹夫亡之後自己對她照顧有加,除了覺得她孀居獨身帶孩子可憐,與此多少也有些關係。

四年前的第十六期榜單上她竟然榜上無名,為此她痛哭了一夜!急如星火地闖入酒鬼老巢,那老頭似預知她要打上門來、竟雲遊去了!找到許多武林豪客好友打聽之下也沒他的消息,她鐵了心終於等到死老頭雲遊歸來之時,榜單已然發佈、成了板上釘釘,她大怒之下,把賊老頭灌得爛醉如泥不算、直到子才罷休!

或許出於互補心理,豪放不羈的她對文縐縐的小書生反倒大有好,當年救下的楊秋林便是,後來的小米、無月加上眼前的廉兒,也都特別惹她憐。男人不管多大,都有孩子的一面,女人不管多小,都有母的一面,她就是想把所的男人永遠當作孩子的那種女人。她覺得,這三個男人都像自己的孩子,需要她的保護和照料,就像母親一樣。

格叛逆、有些男化,熱情豪放、不拘小節,也象男人一般博,並不認可女人一生中只能上一個男人,她心中有個情排行榜,依次為無月、廉兒、小米和老爺。不過她認為,女人應該只跟最的男人上,與心上的其他男人只能停留在的層面、不涉

但聽廉兒搖頭笑道:「那也太過尋常俗一些,咱倆今兒來點新鮮的,說笑話行酒令,每人說一個笑話,若不好笑便自罰一碗如何?」

她已有些酒意上頭,瞪眼道:「你也敢說老孃俗?呵呵~不過那十大美人中孃的確稍顯魯些,可也比羅剎女王好多了,老酒鬼居然把她列為花魁,這一點我也很不服氣!照我看來,我那妯娌比她溫柔美麗多了,卻屈居探花,排名煙霞仙子之後!呃~說笑話也行,可廉兒每次說到後來就要說些葷笑話,那又怎麼算?」

張廉道:「不僅要搞笑、還得夠才算過關,呵呵~」

她平時與閨們閒聊間,葷笑話可也聽得不少,她這些閨的年齡都老大不小,編出的葷笑話簡直是……自信絕不會輸給他,這種行令法全憑對方一句話,未必公平,然而不過找個喝酒的理由罷了,何必認真?便豪地道:「好,就這麼著!」

於是二人開始相互說笑話喝酒,廉兒難免耍賴,明明很好笑的段子他非說不搞笑,基本維持她喝三碗、廉兒一碗的局面,她也沒較真兒。

廉兒又說她剛才這個笑話不搞笑,她端碗喝了,醉眼離地衝他瞪眼道:「該你了,這次若不能讓娘笑得打跌,非罰你喝酒不可!」

但聽他說道:「秀才到茶棚喝茶,有個尼姑因經書上一個字不認得,便去請教秀才:請問這位監生,這個字怎念?秀才聽別人喊他監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學,便道:和尚,要知監生與秀才,頂兒相同,肚裡不同。尼姑聽他叫自己和尚,不以為然地說:要知尼姑與和尚,袈裟相同,下不同。棚中端茶的小姑娘聽了,不噗哧笑了出來,兩人一齊回頭道:大嫂,您笑啥?未出嫁的小姑娘聽他們叫自己大嫂,便很生氣地說:要知姑娘與大嫂,全身相同,圈兒不同。」

張媚大著舌頭說道:「呸!果然不出娘之所料,藉著酒勁你又開始說起葷段子了,不行不行!不夠搞笑也不夠,給我喝酒!」

見他認輸喝掉,張媚搜索著從閨那兒聽來的既好笑又夠的段子,說道:「夫夜裡行房,興致正濃,丈夫要把兩個卵蛋進老婆體內,兩個小偷來行竊,一個從後牆先跳下來伏在窗邊,只聽屋裡女人驚呼:進來一個。小偷驚慌失措,第二個也跳進牆來,只聽女人大叫:不好,兩個都進來了!小偷嚇得撒腿就跑。次在路邊賣棗,兩個小偷來買,子手裡捏著兩大棗說:老公看看這倆,像不像昨晚那倆?兩個小偷一聽不好,扭頭便走!」

張廉似乎醉了,不是醉酒,他喝得不比子多,而是心醉,看著美婦喃喃地道:「媚娘,燈下看您、真是好美!」

張媚嫣然笑道:「胡扯!娘已四十三歲的女人,哪趕得上二十出頭的琪兒?這話你該回去對她說的。少說這些,來,喝酒!」話雖如此,女人哪有不聽男人誇她美貌的?而且還是她喜的廉兒,而且她已不再年輕。

又是兩刻鐘過去,她酒量雖豪,也架不住這等不平等的喝法,終與廉兒雙雙喝得酩酊大醉,無力地趴在桌上看著對方傻笑。酒喝高之後自然話多,她大著舌頭說起自己的過往,丈夫不舉後自己私養小廝等諸般情事,甚至和無月的往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要讓廉兒知道,她遠非他想象中那麼完美。

廉兒似乎稍稍清醒一些,唉~該多灌他一些的,聽他當先說起了夫生活的沉悶無趣,以及對她的無限仰慕之情,最後說道:「媚娘,無論怎樣,您都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好女人,我您!最有福氣的男人是娶到一個永遠把他當孩子的女人,而您就是這樣的女人!」

張媚柔聲道:「廉兒永遠都是我的孩子,娘也會疼你一輩子。不過在遇上那個人之後,娘心裡便只有他了,廉兒對不起,我最終還是隻能做你的岳母、你的娘。」

張廉喃喃地道:「媚娘為何要拒絕一個如此您而您也有好的男人?」

張媚搖搖頭:「除了他,下半生娘不想再要任何男人,何況你還是我的女婿,娘不能奪女兒所。」

張廉痛苦地道:「可琪兒並不我啊!」

張媚堅決地道:「廉兒,就此打住!頭好暈,咱孃兒倆還是到後花園裡去吹吹風、醒醒酒吧。」

張廉點頭同意,也不再勉強,見她已醉得趴伏在桌上,但覺天旋地轉,無法起身、更走不動路,便將她扶起,可他也頭暈眼花、腳下漂浮,但覺地面在眼前直搖晃,只好過去叫來連襟幫忙攙扶。

兩位女婿一左一右地扶起她,孫石方睡了一陣,清醒許多,殷勤地道:「娘喝多了,咱哥倆這就扶您到後花園雀屏閣中去透透氣、飲茶醒酒吧。」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86章羊入虎口

隨即他倆架起她就走。想起他倆都對自己有那念頭,她隱隱有些擔心,然而轉念又想,自己武功遠勝兩位女婿,所懼何來?趁此機會同時勸勸他倆打消休的念頭也好。

後花園很大很空曠,一向是她的私人領地,沒她的傳喚,連貼身大丫鬟詩兒也不能擅闖。陣陣秋風拂面,她漸漸清醒了些,隱隱覺得有隻手在上擰了幾下,低頭一瞧,是廉兒,她啐道:「廉兒咋回事?快把手拿開!」

張廉訕訕一笑,竟似還捨不得收手。孫石方一把將他推開,衝她獻媚地笑道:「廉弟真壞!還是我來扶您老人家吧。」

堪堪走近雀屏閣之時,但覺大女婿也在伸手摸自己的股,並輕輕擰了幾下。張媚一把將他也推開,怒道:「你倆今兒都瘋了麼?竟調戲岳母!」言罷強掙著歪歪扭扭地走進雀屏閣,一股坐在軟椅上,氣得呼呼直大氣!

張廉忙上前叩頭賠禮道:「咱倆一時糊塗,冒犯了您老人家,小婿這就烹茶為您賠罪!」

他搗鼓大約一刻鐘之後,一壺熱氣騰騰的香茗擺上茶几,孫石方斟一杯後,首先恭恭敬敬地用雙手遞給她。

張媚怒火稍抑,但覺茶香四溢,廉兒有時做事糊塗,茶藝倒的確不錯。醉酒後口乾舌燥,她很快喝完,孫石方忙又為她斟上第二杯……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倆女婿規規矩矩地坐在茶几對面,沒再上來動手動腳,言談舉止間對她畢恭畢敬。

她心下釋然,年輕人火氣大,看來剛才不過酒後一時衝動,以至對我做出那等無禮舉動,天已晚,來這兒飲茶醒酒已過去半個時辰,眼下他倆清醒過來就好了,便以教訓的口吻和聲說道:「為娘常告誡你倆,做人要光明正大,瞧瞧剛才你倆乾的這些好事!這會兒該知錯了吧?還不向為娘道歉。」言罷一口喝下第五杯茶。

他倆果然來到她座前納頭便拜,孫石方恭聲道:「先前咱哥倆對您的確多有失禮,在此特地向您賠罪!」

張媚含笑點頭,正待溫言撫,卻聽廉兒就像演雙簧一般說道:「不過若您不答應小婿的求婚,以後難免還會有此類事情發生。」言來竟頗含威脅意味。

她臉一變。這兩個混蛋實在皮厚,隨即竟七嘴八舌地一再懇求她,務必挑選一位委身下嫁!

但聽大女婿說道:「您別考慮廉弟,他這人太過詐,我才是最佳人選!」

張廉反相譏地道:「今夜咱倆一起把娘來後花園明明是你首先提出的,還有臉說我詐!」

孫石方針鋒相對地道:「可是今夜這茶……」似想想不妥,忙住口不言。

兩個混蛋又喋喋不休地爭吵起來,張媚氣也氣不過來,索看他倆如何表演,見他倆都是一付勢在必得的模樣,她從未想到自己一把年紀的女人竟還如此吃香,只是追求者身份不對而已!

眼前漸漸幻化出無月的影子,雖也喜廉兒,但他無論如何是不行的,雖然無月年紀比兩位女婿還小得多,但她認為情跟年齡無關,只要不違揹人倫即可。

見他倆越吵越兇,看似又要打架,她若不明確表態,恐無法終止這場紛爭,便大聲說道:「你們不用吵了!明確告訴你們,我不會嫁給你倆中的任何一個!給我聽清楚,永遠也別想!」

他倆總算停止吵架,來到她身邊一左一右地替她按摩,她心裡放鬆下來,權且享受他倆的孝敬,然而漸漸覺有些不對,兩位女婿竟齊齊動手扒她的衣裳,意圖強姦!她羞怒之下也顧不得對方是女婿,提聚真氣揮出兩拳,想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兩個突然變得莫名其妙的登徒子,誰知本提不起一絲真氣,打出去的兩拳依然毫無力道,給他倆撓都不夠勁!

她心中大駭,這是咋回事?不怒視兩位女婿:「你們兩個混蛋!可是在茶中做了什麼手腳?」

張廉若無其事地道:「也沒啥,就是加了一點無無味的散功粉而已。」

一邊說一邊餓狼一般撲過來!

她大驚失,尖叫一聲「媽呀!」嚇得轉身就跑,這倆禽獸求婚不成,難道竟意圖強姦我麼?

她一邊奔逃一邊大聲呼救,然而一點回應也無,這才猛省後花園中閒人免進,夜裡豈會有人?再者佔地頗廣,在這兒叫外面咋聽得見?終於明白他倆為何要一起把自己扶到這兒來,真是險之極!

她亡魂大冒!糟糕~今夜怕是要被這倆小畜生給強姦!趕緊衝向門邊,試圖打開房門衝出去呼救。

然而房門似乎被女婿從外面鎖住了,她怎麼也拉不開,撲到窗邊也一樣,若是平時,她一拳便可將門窗砸得稀爛,可眼下渾身無力,連跑快點都無能為力,本奈何不了結實的門窗。

她逃離窗邊,急於找地方想躲,然而雀屏閣大廳裡又沒有暗道,她能躲哪兒去?唯有下意識地竄向較暗處,其實那些角落也未必安全。

兩位女婿似乎也深知這一點,窮追不捨,一前一後圍追堵截。

她氣得眼淚直,驚恐不安地道:「你們這兩個畜生,放過我吧!」

然而他倆似已陷入魔障,本聽不進去,繼續追逐她,她唯有拼死掙扎尖叫著逃開。

逃竄之際見右手邊架著一把梯子,通向上面的閣樓,她慌不擇路之下把住梯子往上爬去,張廉緊隨而至拉住她意圖非禮,危急之際孫石方衝過來一把將他拉開,大聲斥道:「廉弟滾一邊去!娘一直對你很偏心,處處讓你佔先,我是你大哥,該讓我先上!」

張廉摔了個四腳朝天,怒道:「今夜之事全是我的功勞,憑啥讓你佔先?」言罷瘋虎般撲上來和連襟扭打在一起!

孫石方出身武林世家,論武功張廉豈是他的對手,無奈閣樓太過狹窄,站起來頭差不多就已頂到屋頂,他又被張廉牢牢抱住滾倒在地,身手施展不開,一時倒也沒法奈何他。

張媚大難不死、呆愣片刻,猛省該趁他倆扭打之際趕緊逃跑!忙不顧一切地拼命爬到閣樓那個小窗戶前,伸手猛地一推,應手而開,謝天謝地,那倆畜生尚未想到要鎖上這扇窗戶,否則鐵定難逃被姦汙的命運!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了下去,嘭地一聲悶響,重重地跌落在花園草叢中!幸好閣樓不算太高,又有鬆軟的草皮墊著,但她已被散去功力,卻也摔得筋酥骨軟、疼痛不堪,她顧不得疼痛,手扶花樹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拼出最後一絲力氣往園門方向奔去,一路跑一邊大聲呼救:「來人啦!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她輕功無法施展且已力竭,心裡想的是跑,實際上卻是踉踉蹌蹌地走路,好幾次摔倒,掙扎著爬起來又跑!

離園門尚有二十多丈遠時,她又被兩個狼追上,不嚇得驚叫起來:「不要啊!」

惶急間但覺園門處火光閃動,倏地傳來一聲厲叱:「住手!」

一條青影伴隨火光疾如飄風般掠來,同時響起一串尖銳的哨音!

張媚長舒一口氣,知道自己得救了,來者是貼身丫鬟詩兒,武功不弱,她吹響的哨音是召喚自己那些灰衣保鏢的。

眨眼間詩兒已疾掠而至,重重揮出一拳、飛起一腿,已將兩個氓打開,急得直叫:「夫人,您沒事吧?」

見主母渾身不斷顫抖、連連點頭,臉都是驚懼膽怯之,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她從未見過情潑辣的主母如此狼狽、如此驚恐不安,不憐惜,緊緊抱住她哽咽連聲:「夫人,都是詩兒不好,害您受驚了!您別怕,有我在,他倆不敢對您咋樣!嗚嗚嗚~」言罷忍不住痛哭失聲。

張媚左右看看兩條狼,但見他倆仍對自己虎視眈眈,一付必得之而甘心之態,想起剛才險些被強暴的恐怖經歷,嬌軀不一縮、又是一陣顫慄,蜷縮在詩兒懷裡,懷戒懼地瞪視著兩個鬼,唯恐他倆再次撲上身來!暗自打定主意,以後再不敢和他倆見面了!

她仍暗自後怕,若真是讓這倆畜生得償所願,自己豈非成了母女共侍一夫,若不幸生下孩子,又該如何稱呼楠兒和琪兒?天啊~那簡直是套!

若被她得知,這等事在無月那兒可是司空見慣,不知她又該作何想?

見主母依然怕極兩位姑爺,詩兒有些不解地道:「夫人,您武功高強,咋會落得這樣?」

張媚恨恨地道:「先前在雀屏閣中飲茶解酒時不察,被廉兒在茶中下了散功粉,渾身無力,到此刻依然提不起一絲真氣。」

詩兒回頭怒視他倆,痛心疾首地道:「兩位姑爺,您倆怎能對夫人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夫人可是您倆的岳母啊!」雖極度憤怒,但身為丫鬟,她也不好對姑爺太過無禮。

第487章損失慘重

聽得詩兒哨音呼喚,張媚手下那些灰衣高手匆匆趕來,制住兩位姑爺道後把人帶走,她才終於安下心來,歷經一番痛苦掙扎,總算險而又險地倖免於難!

她靠在詩兒懷裡哭道:「詩兒,幸虧你及時趕來,否則~嗚嗚嗚~否則,定會被這兩個畜生強姦,我可就沒臉活了,更沒臉再、再去見他,嗚嗚~」

詩兒看似很瞭解主母,問道:「夫人說的是無月?」

她赧顏點頭,倏地想起,該說對不起老爺才對!隨即問道:「詩兒,剛才你是怎麼想到找過來的?」

詩兒道:「小婢見夫人在園中待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平時可待不到這麼晚,有些不放心,便過來看看,由於您有令,小婢也不敢進園子,只好待在園門外張望,剛好聽見夫人的叫聲,便趕緊過來了!」

張媚忙說道:「這條令從此廢除,改為除了他和老爺,任何男子不得入內!另外,往後你可以隨意出入我身邊,包括私室。」

詩兒大禮參拜道:「謝謝夫人的信任!」

第二天一大早提審兩位女婿,張媚依然驚怒加,自己雖是名在外、被某些人視為人盡可夫的婦,可也不能讓女婿姦啊!

府中出了此等大事,她自然得通知老爺,只是嚴令詩兒等少數知情者,絕不能讓兩個女兒知道。侯爺聞訊大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趕來,張媚忙將昨晚的詳細經過告訴他。

侯爺痛斥兩位女婿的無行為,接著問他倆何以變得如此禽獸不如?

他倆說是酒後一時失態,被岳母美所惑,以致鑄下大錯。侯爺不信,平素倆女婿知情達理,對二老侍奉至孝,家宴中翁婿仨也沒少拼酒,可也從未如此失態過。

當下命灰衣高手痛毆他倆一頓,經過嚴刑問,才得知他倆何以在企圖休、向岳母求婚等荒唐行為之後,又做下如此獸行?

原來他倆在護送小仙回香閣的路上,被她的花容月貌給倒,這下可不得了,二人如中一般,原本頗有狹義心腸的大女婿再也顧不上道義、文質彬彬的二女婿竟也不惜身段,變得跟兩條發情的公狗沒啥兩樣,向小佳人大獻殷勤,且厚著臉皮大膽示

這倆混蛋糾小仙不得,依然窮追不捨,小仙或許被得不耐煩,便甩下一句話:休、娶岳母且必須與岳母行房。他倆也不是傻子,這可是足以令自己身敗名裂之事,忙追問:若咱倆之中有一個做到了,你總該下嫁吧?小仙輕描淡寫地答道:那可沒門兒,願不願隨你們,不過做不到的話,以後請別再來我!

於是兩個混蛋出門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繼而做下那一系列荒誕之事。

侯爺先前還只是大驚而已,得知真相後不大怒!小仙是他心中至高無上、不容褻瀆的聖女,自己是否能得到另說,卻也絕不能容忍別的男人冒犯!一怒之下他派人把兩對小夫強行遣送回家,嚴厲警告絕不許再有休之念,否則絕不會輕易放過孫張兩家。

兩對小夫回家七八天後,張媚分別給兩個女兒去信,含糊其辭地詢問夫間相處狀況,很快便收到回信,得知兩個女婿並未公然提出要休,但處得很不好,琪兒夫婦本就那樣自不必說,連原本的楠兒夫婦也開始經常爭吵、夫關係緊張,婚姻出現嚴重危機,令她揪心不已……

然而張媚的煩心事遠不止這些,最近小、小鷹和從前那些相好的表現,也實在令她寒心。

一轉眼間,小仙搬進香閣已有一個多月。

張媚一大早起,梳洗已畢用過早餐後,照例來到內宅雅廳中飲茶,順便找人詢問最近的江湖動態,以及是否有蕭無月的消息。

走進雅廳中,發現那套名貴的金絲楠木椅居然不翼而飛,自己的內室遭竊可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急急招來後院管家張嬤嬤,讓她趕緊追查此事,務必找回失物。

誰知張嬤嬤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半個多月來,府中這、這等事已發生多起,老爺書房那邊失、失竊得更多哩,前院就更不用說了……」

張媚大怒:「張嬤嬤,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敢不及時向我彙報!報官了麼?」

張嬤嬤戰戰兢兢地道:「沒、沒呢!」

張媚重重一掌把茶几拍得四分五裂,氣急敗壞地怒吼:「來人!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婢給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詩兒閃身而出,正待上前抓人,張嬤嬤忙道:「詩兒姑娘且慢!夫人請息怒,老奴尚有下情稟告!」言罷走到夫人身邊耳語一陣。

張媚聽得直皺眉,越聽黛眉皺得越緊,隨後長吁一口氣,示意詩兒退下,嘆道:「既有老爺嚴令,此事自也怪不得你,只是不知老爺刻意按下此事,意何為?」

張嬤嬤囁嚅著道:「這個麼……老爺的心思,老奴也不敢瞎猜,不過府中如此多珍貴之物被盜,老奴自也不敢怠慢,倒是知道那些失物的下落……」

張媚急躁地道:「別吐吐的,直說無妨!」

張嬤嬤低聲道:「那些東西已全被搬進香閣庫房之中,成為小仙小姐的私產……」

張媚又跳了起來,怒吼道:「她憑什麼!」火冒三丈地要去找小仙理論。

張嬤嬤忙勸道:「夫人息怒!您且想想,老爺嚴令下人們不得向您稟告此事,就是不想讓您知情後去找小仙的麻煩,您若執意要去,不僅老奴不好向老爺代,不好還會鬧得和老爺夫反目,夫人請三思!」

張媚想想的確如此,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又能奈她何?不氣地一股坐回椅上,從庫房中新搬來的這套黃花梨木椅她怎麼都坐不習慣,恨恨地道:「聽你口氣,恐怕也知道都是誰幹的吧?」

張嬤嬤道:「此事很快就查明瞭,乃是以前夫人身邊那兩個小廝小、小鷹夥同老爺的書僮與前院其他小廝們所為。」

張媚再次張口結舌:「自古家賊難防,果然如此!然而我就不懂了,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據張嬤嬤的介紹,她才得知連環盜竊案的整個詳情。小等人的具體作案步驟是,由他和小鷹負責在後院蒐集值錢之物,老爺的書僮們負責老爺書房,那些小廝則負責前院,所蒐集之物統統給小和小鷹,因為只有他倆從前和中門守衛混得、憑藉老關係勉強尚能進出後院,最後由他倆負責把東西抬進香閣,給侍候小狐狸的那兩個小丫鬟驗收入庫。

不知小狐狸又耍了什麼花招,作為一家之主的老爺對如此大案竟睜隻眼閉隻眼,也沒把小廝和書僮們咋地,只是嚴令他們絕不許挾帶任何財物出府,否則官府嚴懲,當然小仙小姐自己要拿走又另當別論。

張媚聽罷,匆匆趕到老爺書房,老爺不在,她裡裡外外看了幾遍,簡直心疼得要命!這兒的損失堪稱慘重,老爺內室箱櫃中的金銀珠寶、最好的傢什、但凡看得見的珍貴古董字畫之類統統不見,顯得空地,看似要搬家走人的模樣。她心情之糟糕,簡直比前些時差點被女婿強姦也好不了多少!

她早被那個小狐狸治得死死,再生氣也沒招,只是據張嬤嬤的彙報暗自估算了一下,府中除房產外,約有六成財產已被這小狐狸據為己有,堪稱神州最年幼的富婆!

她接著又匆匆趕往香閣,不是去找碴兒,而是去落實張嬤嬤所說的情況是否屬實。婷兒和梅兒對她倒也不敢怠慢,帶她到庫房和各房間一一察看一遍,所有失竊之物的確都在,碼放得整整齊齊,部分已經打包,看似準備用馬車運走的模樣。

在大廳中她找到了自己失竊的那套金絲楠木椅,繞著這六張心的椅子徘徊良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整整坐了二十餘年、委實不捨,心中湧起一陣把椅子搬回去的衝動,然而抬頭看看樓上正手扶欄杆、默默注視著自己的那位小狐狸眼中隱含的威脅之意,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在自己常用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既然要不回來了,多坐坐也好,同時向婷兒和梅兒進一步瞭解內情。

也真是巧了,她剛坐下不一會兒,便聽院門外有人在叫:「婷兒姑娘,又有貨到,請出來查驗一下!」依稀可聽出是小的嗓音。

婷兒留在大廳裡陪她,梅兒出去驗貨,不一會兒但見小和小鷹急如星火地走進大廳,進門後只顧著呆呆地看著樓上,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果然是他倆又送貨來了!

張媚抬頭一看,小仙已從樓上欄杆邊消失,再看看他倆送來的貨物,自己很喜的那套溫玉茶具也赫然在列,簡直鼻子都氣歪了!

第488章七嘴八舌

他倆遍尋不見樓上玉人,這才回頭協助梅兒核對貨物與清單,見主母赫然在此,頓時大尷尬、手足無措,齊齊上前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蔥般顫聲道:「小人無狀,尚祈夫人恕罪!」

張媚冷笑一聲:「早知今、何必當初!當著失主的面把贓物送來,可是成心想打我嘴巴,讓我難看!!」說到最後已是聲俱厲!

兩個小混蛋連連叩頭求饒。念及往昔和他倆那段水之情,她容稍霽,和聲道:「既然知錯,往後就別幹了,知道麼?」

兩個混蛋面面相覷,瞄瞄樓上又看看她,一付左右為難之,猶豫半晌之後終咬咬牙,連連叩首道:「這個、這個……尚祈夫人見諒!」擺明是不答應了。

她痛心疾首地道:「小、小鷹,以前我待你倆不薄,何忍如此對我!你們為何要這樣做?今兒一定要給我一個老實代!」

他倆這下倒也不敢隱瞞,把前因後果詳細地如實相告。

令她稱奇的是,這兩個小混蛋甘冒殺頭風險、做下如此大案,僅僅為了趁著送東西進入香閣一樓大廳、等待婷兒和梅兒驗貨時,能在大廳裡待上大約兩刻鐘的時間,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運氣好的話,他倆能遠遠地瞧見小狐狸從樓梯上下來,提著小花籃到繡樓後面小花園中去漫步、摘花和花。

若送來之物很貴重的話,他倆的運氣會更好些,趁她倆親手把貴重之物收好入庫、短暫離開的那一會兒,他倆可以湊到屋角往花園裡偷窺片刻,往往能看見那雙正花的纖纖玉指,天啊~世上還有何種嬌花能比這雙手更加美麗動人?

在運氣最最最好的時候,會遇上她偶爾回頭,悽美黯然的黑眸、幽怨情深的眉尖,是如此惹人憐、無笑依然百媚生!每當這種時刻,他倆會覺得立馬死掉也值!

據他倆代罪行時的略統計,如此幸運的機會大約是千分之一,所以他倆夥同他人恨不得把府中所有之物全搬來香閣,那樣來的次數會多些。

更令張媚稱奇的是,他倆的那些同夥之所以甘冒風險、如此賣力,只是為了他倆有幸見到小狐狸之後,出去將當時的情景和狐狸的驚世美麗詳詳細細地描述一番,這樣的描述往往比親眼所見更加動人心魄,勵著他們越來越勤奮地四下盜竊,只為下次還有這樣的香故事好聽。

麻煩的是那些書僮和小廝聽了這種香故事之後,立馬又到府外向親朋好友大肆宣揚,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就像當年她在洛家中以百媚俠女的稱號大出風頭一般,小狐狸漸漸名在外,以兗州府為中心往周圍城鎮迅速傳播……

聽完這兩個混蛋的代甚至是內心受,張媚簡直哭笑不得,對小狐狸的威力有了更新一層的認識,抬頭看看空無一人的樓上,心想這些男人都瘋了麼?老爺、兩個女婿加上這夥小混蛋無一例外!沉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你倆一直侍候老爺,他最近老不在書房,可知忙啥去了?」

口齒伶俐的小忙道:「自打小仙小姐出名之後,兗州府及附近城鎮的豪門子弟們紛紛趨之若鶩,爭先恐後地前來登門拜訪老爺和夫人,希望能一睹小仙小姐的絕代芳華,一時間侯府門庭若市,這些公子哥兒多少都有些來頭,老爺成天都忙於招呼他們,除了讓前院總管安排客舍之外,還得陪吃陪喝,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才回來。」

張媚皺眉道:「哦~竟有此事?這丫頭倒是出名了,我和老爺卻要為她的那些擁躉提供食宿和招待,老爺也不嫌累!」

處身人家地盤上,她嘴上已夠留德了,可那兩個小混蛋依然出不以為然之,甚至隱隱有些不,似乎怪她不該對小仙小姐如此不敬!

懶得再理會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她戀戀不捨地告別自己心的椅子、又急匆匆趕往前院,看看老爺到底在忙些啥?

她來到前院大堂,好傢伙,這兒已幾乎變成菜市場,眼前人頭攢動,少說也有兩百多號人,如此寬敞的大殿也被擠得,簡直吵死人!

她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也顧不得和相識之人打招呼,好容易才找到正忙得不亦樂乎的老爺,聽他言及,這些個個面帶紅光的公子哥兒都希望能見小仙一面,他正在設法一一安撫他們,可來人實在太多,剛勸住這幾位,那邊的又開始起鬨,還真是此起彼伏!

這不,她把老爺拉到東廂房裡尚未說上幾句話,但聽大堂裡又有人大聲嚷嚷起來:「侯爺!求求您啦!就讓咱見見小仙小姐吧!回去我跟爹說,把您最想要的那塊地讓給您,且分文不取!」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起鬨,七嘴八舌地說出五花八門的換條件……這些嚷嚷聲彙集在一起轟得她頭暈耳鳴,簡直不知老爺一直待在這兒怎麼受得了?有個無聊的傢伙或許眼見老爺無子,甚至提出願把繼承的家產全帶過來、過繼給侯爺當兒子!

她掏出手帕替老爺擦拭頭大汗。侯爺衝她攤攤手苦笑道:「夫人,你看這可咋辦啊?」

她對老爺的心意一清二楚,知道他絕不願小仙在這些公子哥兒跟前面,忍不住埋怨道:「老爺,不是我說您,這事兒還不是您縱容那些書僮鬧出來的!」

大堂裡又開始新一輪起鬨。侯爺頭上又開始冒汗,憂心忡忡地道:「夫人,眼下可不是咱倆相互埋怨的時候,要說起來,當初還不是你要把小仙帶回來的,嗯~當然你並未做錯!當務之急是如何給他們一個代?這些後生的父母不是來頭很大、就是夫人的手帕、要麼與我有舊,都不太好斷然拒絕,唉!」

聽老爺這麼一說,她也大頭疼,撇開老爺心意不談,小狐狸別說後院,連香閣也不願踏出一步,成天躲在裡面發夢,小小年紀莫非已有心上人?要看人只能進去,可府中後院乃是自己的地盤,且住的全是女眷,香閣更是女兒出閣前的香閨,豈是人人可進?

夫婦倆搜腸刮肚地商議一陣,一直苦無良策,外面的聲越來越大,若再不想個法子非出事不可!

無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只好讓老爺出去宣稱:訪客中只允許一人進入後院、在香閣大廳裡待上一個時辰,人選由大夥兒自行選拔,能否見到小仙他也不敢打包票。

老爺宣佈時愁眉苦臉,似乎容許一人進去他也很不樂意,不過也無可奈何了,最後一句話是他自行加上去的,看似巴不得見不到人!張媚不哀嘆,從當年救他一命直到現在,她都是把老爺當著孩子般疼的,可眼下看來老爺已不需要自己的疼,只想把小仙當作自己的女兒一般來疼,且已墮入魔障無力自拔!

條件如此苛刻,那些萬貫的公子哥兒依然熱情高漲,不過山呼海嘯一般的起鬨聲總算停歇,他們又開始為如何決出進入香閣的唯一名額展開了一場大討論。

張媚站在東廂房門邊旁觀了一陣,但覺會議場面比自己當年受邀觀摩過的丐幫推選新幫主的長老大會更加宏大、熱鬧,爭論得也更為烈。二三百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秩序混不說,且漸漸又開始吵鬧起來,聲漸大,聽得她直皺眉。

作為大會主持的老爺大概也覺得這不是辦法,便讓前院總管帶著一幫明強幹的手下、把與會之人分成十個小組,先分組討論、提出希望舉行的比賽項目、規則和評分標準,得出統一意見後給老爺彙總,由他斟酌後將這些項目逐一排序、得出競賽項目及賽程安排。

張媚聽得不住點頭,老爺不愧是翰林院大學士出身,組織能力超級,絕非尋常書呆子可比,能裂地封侯並非全憑弟妹這層關係,上小仙之前也並不好,這樣的極品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唉~哪個男人又沒有一點缺陷呢……

進入分組討論後,開始有人三五成群地散去,大概是有幾個小組組長招呼大家回客舍那邊去討論,相對清淨些,可大堂裡剩下的人還是很多,依然鬧哄哄地。

張媚在這兒實在呆不下去了,過去和老爺打個招呼後信步來到書房大院,那幫書僮個個鬼鬼祟祟,見她來了似乎渾身不自在,匆匆見禮後便一鬨而散,顯然做賊心虛!

她進去逛了逛,看著空的書房,猛地想起自己的內宅可別也變成這般模樣,又匆匆趕回,遙見那兩個小鬼正在附近轉悠,見她返回便鼠竄而去!她進了院子趕緊到處轉悠一圈,看看是否少了貴重物品,還好回來的及時,似乎沒再被拿走什麼,她氣呼呼地坐在雅廳裡,喚來詩兒吩咐道:「你去中門打個招呼,往後止小和小鷹進入後院!」

第489章特別通行證

詩兒去了,很快返回稟報:「夫人,門上說他倆有老爺的特別通行證,後院除了香閣,任何地方他倆皆可去得,唉!看來小婢去說的話未必管用。」

張媚知道這類通行證的含義,侯府後院很大、老爺的書房大院也不小,府中丫鬟、僕婦和雜役等龍蛇混雜,除非後院、書房固定安置的丫鬟僕婦和書房那邊的書僮,任何人進入書房大院都需要老爺的通行證,進入後院的稱為特別通行證,輕易不會簽發且有一定時效,然而通行慣了之後,有時過了時限中門見臉也會放人進來。

她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帶手下這些丫鬟往後給我看牢內宅大門,至少我這院子不許他倆進來!」

詩兒面,囁嚅著道:「可是他倆有、有老爺的……小婢也、也……」

張媚一時無語,她知道詩兒的難處,她對自己忠心耿耿,可侯府畢竟是老爺做主。枯坐一下午,看看快到晚飯時間,她又去書房看了一下,老爺仍未回來,她又趕去前院大堂,小組討論方才進入尾聲,老爺正忙於彙總各小組的討論結果。

第二天一大早,老爺又匆匆前往大堂,將昨晚熬夜總結出來的綜合結果當眾宣佈,包括各組提出的比賽項目、相應的競賽規則和賽程安排等,其中一些偏門且不合理的項目被剔除,大家均無異議,然而有人提出:「要逐項比試這麼多項目,又該由誰來擔任評分仲裁,才能保證公平競爭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於是會場上大夥兒又紛紛推薦各自中意的人選,不外都是與自己相之人,豈能服眾?經過一個時辰糟糟的討論,依然莫衷一是,最後還是老爺提議,總共十個競賽項目,不如仍由十個小組單獨討論,各自推薦三個在兗州府素有人望的端方之士上來作為候選人,由他敲定其中一位最佳人選擔任相應項目的仲裁。

各小組討論到午飯時間,經過老爺的反覆斟酌,十位仲裁人選終於浮出水面,那幫傢伙總算知些好歹,不好意思讓老爺太過破費,提出由他們自行集資聘請這十位仲裁,老爺竟連聲謝辭,難道他以為府中的錢花不完麼?放任小狐狸大肆侵不說,還要大把花錢供養這些被她勾來的公子哥兒?

張媚簡直氣死了!也顧不得老爺面子是否好看,忙衝到主席臺上大聲說道:「各位公子的好意,妾和老爺心領了,就這麼辦吧,畢竟侯爺花錢請人,或許有人擔心有貓膩。」

老爺倒也沒反對。各項前期準備工作宣告完成,從下午開始,各項比試逐一展開,從琴棋書畫、兵書戰策和內功劍術等無所不包,每個項目所需時間長短不等。

大堂中的比賽如火如荼,那夥小家賊盜竊府中公物的行動也是緊鑼密鼓,給予小和小鷹大力支持,讓他倆得以湊夠贓物、每天都至少有機會前往香閣一趟,裡面的任何風吹草動也總會及時通報給他們,他們立馬又會趕到賽場邊那間東廂房裡發佈收費獨家新聞,門票價格起初是十兩銀子,由於太過熱銷屋裡擠不下,很快上漲到三十兩,仍供不應求!

每每陪老爺前往大堂觀戰,其中好幾個是她原先的相好,一個個亢奮得紅光面、活像發情的公狗,然而追逐的目標不僅不再是她,而且對她視若無睹,連點頭招呼一下都省了,更談不上絲毫熱情,她本已主動斬斷那種關係,談不上難過,只是隱隱有些失落,源自於女人的自尊和虛榮。

這天下午她接到楠兒來信,說幾天前夫倆竟鬧到在花園中無人處拔劍決鬥,戰個平手,眼下已暫時分居、陷入冷戰。氣得她回信大罵孫石方無,威脅若再不對子好點,定要找江湖朋友收拾他!

她氣呼呼地坐在雅廳裡,但覺新換的椅子怎麼都坐不慣、硌得慌,不嘆一分銀子一分貨,金絲楠木做的椅子就是好!實在呆得無聊,又信步來到前院觀戰。

她剛走進大堂後穿門沒幾步,正靜靜比賽的大堂裡忽然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聲!她嚇了一跳,定定神一看,那一大群公子哥兒顧不上手中烈的文功武鬥,一個個尖叫著「我要~我要!」爭先恐後地衝著自己蜂擁撲來,狀似要搶人一般!

她不一呆,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莫非今天我的妝扮特別漂亮?再看看身上,這是今天剛換上的淡紫錦襖,身收得很好、更顯身材,平時一直捨不得穿,今兒難得穿一次,效果竟如此好麼?那幾個老相好總算醒悟過來,知道我百媚夫人並非得虛名了吧?

她臉上出最美麗的微笑上幾步,準備接受他們更加狂熱的呼和讚美,誰知這幫傢伙並非衝她來的,一個個由她身邊猛衝而過,撲向她身後。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這幫沒良心的混蛋推擠得一個趔趄、踉踉蹌蹌,其中兩個還是跟她上過的!若非她功力不俗,趕緊沉坐馬、站穩馬步,好幾次差點兒摔倒在地!

她心中那個氣、那個傷心啊!心想莫非那個小狐狸出來了?

怒氣沖天地回頭看去,卻是老爺書僮中的老大小翰,身後跟著幾個書僮和在前院服侍的小廝,被一大群公子哥兒大聲嚷嚷著團團圍住,現場一片混

小翰手提一個長形檀木匣子,邁著八字步、不緊不慢地向那間東廂房走去,賽手們畢恭畢敬地為他讓開一條道,至少比對她謙恭多了。

但聽小翰意氣風發地說道:「各位大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爺,請注意保持風度、排隊購票,一個個進來,小林小書注意維持會場秩序,小學小士守在門口負責售票放人。」

言罷他已推門進入房中,小林小書尾隨而入,小學小士則站在門外手忙腳地收銀子,收三十兩銀子放一人進去。

四十張門票很快賣完,小學小士打算收工進屋,幫著小林小書維持秩序,卻被排在外面未能買到入場券的賽手們死死拉住,強烈要求買站票,小學看看排得長長的人龍,不皺眉道:「照這樣下去恐怕又得漲價了。」

隊列中有人喊道:「漲到五十兩吧,我願出這價!同學們讓讓,我這就買!」

排在他前面的幾人忙攔住他,齊聲道:「我們也願出五十兩,你還是好好排隊吧!」

緊接著又有不少人叫道:「我也願意!前面不願出高價的同學請讓開,別再排隊了!」

然而退出的似乎很少。

小學為難地道:「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得進去請示一下大哥,諸位請少安毋躁。」言罷推門進屋。

外面這幫傢伙七嘴八舌地道:「小學兄弟,記得叫小翰別忙著開場啊!」

小學點點頭進去,很快出來,開始賣站票,但他不該多說了一句:「不過我和大哥他們清點了一下,裡面最多還能站得下三十人,小林和小書都得騰出位置。」

原本還排得很整齊的行列頓時不安地相互推擠起來,排在前三十位的設法保住自己的位置,再往後的有些喜鑽營之人想方設法地加兒,相互推搡起來,場面再度陷入混,那些矜持自重者眼看無望,一個個臉遺憾地退回賽場,準備下一階段的比賽。

排在前面的有人嚷道:「小學兄弟,我們站票五十兩,裡面那幫買到坐票的傢伙也該補上三十兩的差價吧?這樣才公平。」一時間附和者眾。

小學溫和地笑笑:「咱兄弟幾個做事一向講究信譽,明碼實價,豈能做這等事?各位公子也別羨慕買到坐票之人,畢竟人家反應捷跑得也快、排在頭裡嘛。各位下次趕早,也可享受到這種優惠待遇的。」

有人反駁道:「那只是一方面,他們能趕在前頭,跟比賽座席更靠近這道側門也有很大關係,起身跑十幾步就過來了,我在西頭那邊,自然吃虧不少!」

餘人也七嘴八舌地表達類似意見。小學笑眯眯地道:「這是由比賽仲裁安排的,小的們也做不了主,以各位公子之意,又該怎麼做才算公平呢?」

有人大聲說道:「你們不妨把坐席和站席分別編上號,寫在紙條上成小團,在裡面摻入部分空白紙團,然後讓有意購票者抓鬮,憑紙條上的編號購票入場、對號入座,抓到空白紙條的活該倒黴,這樣全憑運氣,豈非比如此擠來擠去地強上許多?」

大夥兒轟然叫好!

小學一邊忙於售票放人,一邊還顧得上豎起大拇指讚道:「蔣公子真是天縱英才!這等絕妙的主意竟也想得出來,好~帶小的忙完一定和大哥商議一下,我想他一定也非常贊同!」

第490章風雲人物

張媚聽得也暗自點頭,這小傢伙口齒伶俐、服務態度也好,難怪小翰會安排他負責門票銷售。蔣公子被捧得有些飄飄然,笑得很是得意!於是乎站票也很快賣完。

張媚走向賽場中,在李公子案頭前坐下,她與他的母親情不錯,但與他倒是未曾有過那層關係,隨口安他幾句之後,她皺眉道:「妾真未想到,這現場發佈會的生意咋這麼好?」

李公子長嘆一聲:「可不是,今天動作稍慢點兒便沒了位子,只好明兒趕早了,唉~但願明天還有……」

張媚奇道:「怎麼?這樣的發佈會不是每天都有麼?」

李公子搖頭道:「起初每天都有,有時還不止一場,可最近不知為啥次數越來越少,有時兩天、偶爾三天才會碰上一場,門票搶購得愈發烈,您剛才也見到了,小翰等幾位兄弟眼下已成為賽場邊的風雲人物,每每見他們從裡面出來,總會引發一場呼和混,把原本井然有序的賽場攪得七八糟,賽手們紛紛放下比賽,立馬蜂擁上前搶購門票,象在下這等反應慢的時常排不上號,唉~」

張媚簡直是哭無淚,這幫合法的小偷在這兒反倒比自己夫婦倆還拉風百倍!發佈會的內容竟如此彩麼?她很是好奇,不起身走向東廂房,伸手推門,只推開一線,覺門後被人擠住了,她用力推開些勉強側身擠入房中,房門立即被擠得砰地一聲、牢牢關死!

黑暗中身邊一陣驚呼痛叫之聲傳來,也不知踩到多少人的腳?她艱難地挪動雙腳想踩到實地,可實在找不到可供落腳之處,之所以還站得住,全靠前方和兩側不知多少人的身子牢牢夾住她、把她擠得緊靠在門板上!

但覺腋下和肩頭都有人,高聳酥被兩個人的右肩背死死抵住,雙腿間至少卡著三條腿,似乎分屬兩三個人,其中最上面那條大腿緊緊抵住她間,她象幼時騎馬馬一樣雙腳懸空……

但聽小學溫和的嗓音由腋下傳來:「這位公子,今兒門票已售罄,沒見這麼擁擠麼?請出去吧,明兒趕早。」

她不大怒,我進來尚需買票麼?一個大耳刮子就想扇過去,雙手卻被牢牢擠住動彈不得,不願吵到別人,只好低聲叱道:「你找死,敢讓我買票!」

小學大驚失,忙道:「夫人息怒!小的不知是您,尚祈贖罪!」

她恨恨地道:「你們是怎麼統計的?後排明明最多隻能站下十五人,竟賣出三十張站票,搞得如此擁擠!真是貪財!」

小學恭聲道:「那也是沒法,僧多粥少啊!小的這就把位置讓給您!照理說小的該為夫人安排一個前排坐席的,可您瞧瞧,本擠不進去,這幫大爺沒人肯讓的。」言罷拼出老命把房門拉開一條隙,好歹擠了出去,唉!為多賺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不容易啊!

她右腋下總算空了,但擠住她右肩的人又靠過來些,把她的右臂擠得貼在肋間、依然連轉轉手腕的空間也無,擁擠程度幾乎毫無改善。

周圍一陣急促重濁的聲傳來,她不大羞,這幫鬼!在外面假裝正經,對我不屑一顧,就知道暗地裡吃我的豆腐!天啊~抵在我間這條腿上竟還有長長的東西,隔著兒熱烘烘硬梆梆地頂在牝口附近,這下的傢伙嘴裡唸唸有詞、竟還在伸手套兒……

她很快發覺這類生理反應與她無關,靠近講壇那邊發出的這種聲音更響更急促,這些人如此亢奮抓狂,完全是因為小翰正講道:「……我親眼見到,哦不~小的解釋一下,是小如此對我說的,我照原話轉述而已,我可從未見過天仙化人一般的小仙小姐。嗯~言歸正傳,見到婷兒姑娘拎著一隻翡翠馬桶下來,諸位想想,那可是小仙小姐的玉~嘖嘖~坐上去,那個過無數次的啊……」

她一陣疼,心中吶喊,那個馬桶原是我的!我坐在上面的時間比那小狐狸長多了!而且、而且,還常坐在上面用那東西捅……你們就好好意吧!

她終於明白小翰之所以要把會場搞得如此黑暗,只能聽見說書聲、看不見說書人,就是為了給聽眾營造一個良好的意氛圍,聽眾的注意力已全被黑暗中小翰那極富煽動的言語所引,對她這麼個硬擠進來的活生生就在眼前的大美人反而毫無興趣,其中包括正頂住她牝戶這位,因為她已漸漸聽清他嘴裡不斷念叨的是:「小仙~小仙~雪白的~」

可她是女人,自不會因小翰煽情的言語而產生意幻想,可間這硬梆梆的兒和抵住她雙的肩頭一直動個不停,不斷地磨蹭著她的部位,帶給她實實在在的強大刺,她的呼也急促起來,頭漲大、酥酥地,下面也了……

但覺那傢伙或許過於亢奮,已把兒掏出,忘情地套起來,她厚裙下秋不算很厚,頭隔著秋和褻在牝戶上來回動磨蹭的覺愈發明顯,下面越來越、裡面越來越襠黏乎乎滑一片地貼在牝戶上很難受,也不知把襠外浸沒有?若再滲到那兒上、豈非羞死人!

她竭盡全力地伸手下去,一點點地挪向間,首先摸到的是青筋暴跳的頭、馬眼上溢出幾滴淚珠,把指頭得有些滑,她想把頭掰開一些,象這樣直地頂在牝口上實在難熬,可她努力半天也是枉然,那下面幾乎每絲空間都被,她的手擠進去後更形擁擠,要想挪開硬硬的兒必得有另外的空間來容納,眼下看來沒有,她不僅未能挪開它,看似太過用力,還把它扯疼了。

它的主人低聲怒吼道:「你這人咋回事?花錢進來不好好聽,老扯我這兒幹嘛?」

覺倍受打擊,轉念一想,他或許不知自己是女人,而且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不知者不怪嘛,於是溫和地提醒他:「小後生,對女人不該如此無禮哦,何況還是長輩、堂堂的百媚夫人!」後面四個字特地加重了語氣。

那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哦~原來是侯爺夫人,失敬失敬……嗯~這是男人專場,在下想、想,夫人出去行麼?這兒太擠了!」

她一陣傷心,她對這傢伙沒任何念想,可他的話太傷自尊!不恨恨地道:「我這會兒被抵死在門上,出不去,擠點也只好將就……」

那人不耐地打斷她:「好好~那就別再說話,我還聽書呢!」

天啊~這什麼世道?

安靜下來之後小翰的說書聲再度飄來:「……但聞繡樓上一陣細碎腳步聲響,我抬頭一看,遙見玉人繡鞋由拐角處探出尖尖一角,繼而是另一隻、輕靈曼妙地踩下第一級階梯,伴隨著飄舞的厚厚裙裾,如天女散花般旋開一角,出一截套著絲繡厚襪的雪白小腿,纖纖柔荑輕扶欄杆、嬌弱不勝,繼而現出風楊柳一般的玲瓏嬌軀,纖一步一折地款擺下樓……」

張媚心中冷哼,既然小腿上穿著絲繡厚襪,又豈能看得見雪白小腿?簡直不堪一駁,這些臭男人竟也相信!繼而不屑,這有何出奇,我下樓可以走得比她美妙得多!可所有人都聽得全神貫注、津津有味,她也只好賴著子繼續聽下去。

「……哦~那是一座怎樣的花園啊!仙界才會有吧?自小仙踏上花徑那一刻,身側的玉蘭花如同活了一般,釀著書香的秋風、明媚了她那凝脂般的容顏,沁著書韻的冬雨、凍結了她那輕愁的髮梢,淡淡香風、飄在佳人袖間,悠悠韻、盈我的心頭……那雙美到極致的纖手緩緩起落翻飛,花籃中錯落別緻地上了玉蘭、水仙、仙客來和蘭花,全是白,如她一片聖潔無瑕、美到豪巔!」

「……天啊!那是一張怎樣的容顏?第一眼時心醉,第二眼心碎,怦然心動之際,我已雙眼含淚,那一刻,我恨不得為她做任何事,以溫暖她的芳心,哪怕捨去命,因為我從未見過她笑!試問天下,還能找到第二雙如此幽怨情深的眼神麼?你們想想,若是她以這種眼神痴痴地凝視著你,那是什麼受?她是如此無助,我拼命地想了半天,總算想出一個稍稍能表達心意的詞語,悽美絕世、傾國傾城!我若是君王,必將集萬千寵於她之一身……」

聽到這兒,張媚也不被小翰,哦不~該是小彩描敘所牢牢引,因為這是發自心靈的深深嘆息、融入海般深情的呼喚,腦際不浮現出一張絕世容顏,向她出無比光的多情微笑,不過並非此刻在場所有人腦際幻化出的各種版本的絕代小仙,而是他,他若如此痴痴地凝視著自己,我定會整個融化於他的懷中!

小翰動人心魄的現場講解已轉述完畢,黑暗中一片沉寂,良久良久無人說話,似乎誰也不願中斷心中那份震撼心靈的動,破壞那種難忘的意境、那種銷魂蝕骨的覺……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91章目瞪口呆

沉默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講壇上倏地亮起一支燭火,和在場所有聽眾一樣,黑暗中待久了,張媚一時適應不了哪怕如此微弱的光亮,稍稍閉眼再緩緩睜開,已可看清講壇上端端正正地放著那個長形檀木匣子,小翰肅立講壇之後,小林和小書狀似保鏢般侍立於他身後兩側。

講壇前第一排座席上那些人的面目依稀可辨,越往後越暗,她身周依然是人影幢幢、視界不清。她想清頂住自己間那東西的主人到底是誰,然而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腦袋輪廓多達三個,左邊還有兩個、右邊一個半,怎會有半個?因為那人上身被右前方二人擋掉大半截,有條腿似乎被別在她這邊……

她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順藤摸瓜,手又艱難無比地間,貼著那人的小腹、肚子等部位緩緩往上一點點挪動,到肚臍附近時她的手被右前方那兩個身子夾住了,她不得不把手再伸出去一點,往上移動得更慢也更難,最終挪到那人肩頭時,發現竟是右邊那半個!

她隔著緊靠她右邊的這張臉,探頭探腦地對那半個說道:「這位公子,請把你的大腿挪開些好麼?順便把那小腿也一併帶走!你難道不知,這樣子對堂堂侯爺夫人可是極大的不敬,而且……」

那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打斷她道:「我被人擠得這樣懸空歪著,也是難受之極,可本無法挪動分毫,夫人以為我樂意這樣麼?若您是小仙小姐,那又另當……嘿嘿~」言罷隱約可見一臉豬哥像!

她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們這幫後生真是莫名其妙!瞧你們對她那付卑躬屈膝的樣兒,真是無聊透頂!難道我就比那個小狐狸差那麼多嗎?」

那人怒極,低吼道:「瞧在您是侯爺夫人的面上我才處處讓你一點,可別太過分!你可以罵我,但絕不能這樣說小仙小姐,否則對你不客氣!我看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張媚氣得差點當場暈倒,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這傢伙竟還在前面加上一個老字,不是成心戳我的痛處、踩我的傷腳麼?恨恨地道:「好~好~老孃顛倒眾生之時,你還沒出生呢,竟敢對我說這種話!等著瞧,我一定要你……」

她右邊這張距她不過兩寸左右的臉、四寸左右的嘴巴張開來,不耐地打斷她道:「侯爺夫人就了不起麼?如此蠻不講理,門票也不買就硬擠進來,還老說話打擾別人!我們這些男人是很、的確很無聊,但我樂意!咋啦?請您閉嘴聽小翰怎麼說行不?」

她氣得呼呼直氣,酥卻被死死頂住沒法呼順暢,心中更是鬱悶煩躁到無以復加!看看身邊之人個個轉頭衝她瞪眼,再爭辯下去恐惹眾怒,只好含恨閉嘴,心情糟糟地看向講壇。

但見小翰三人拜伏於地,對著檀木匣子極為虔誠地三叩九拜,隨後起身,指著檀木匣子朗聲說道:「為答謝各位公子對我們發佈會的一貫支持和幫助,小不惜花費重金,設法找婷兒姑娘討來一幅小仙小姐的肖像……」

他話未說完,屋裡已爆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驚呼和吶喊聲!隨後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大叫大嚷:「別打開匣子!賣給我吧,我願出萬兩白銀!」「我出兩萬兩!」……「我出五萬兩!」……

房中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沸騰開來,個個亢奮得眼放紅光、活像發情的公牛!

張媚簡直目瞪口呆!這幫傢伙不是出自書香門第、武林世家便是豪門貴族子弟,平時個個風度翩翩、氣度沉穩、有涵養有品位,這會兒竟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小佳人癲狂至此!唉~也難怪,小仙的確太……丈夫品行與涵養如何?還不是一樣為她不惜傾家產、如痴如狂!

然而聽了這幫瘋子喊出如此離譜的價格,竟比京師最氣派的古董字畫拍賣會還高些,她又是一陣心動,若是小翰把畫賣掉,小仙是我帶回來的,怎麼也得找他分五成!

但見小林猛拍驚堂木,與小書整齊劃一地喊道:「請各位公子靜靜,咱大哥還有話要說!」

他倆連喊幾聲之後,會場才又漸漸安靜下來,小翰威嚴地抬起雙手往下按按,示意大家安靜,可依然不斷有人頭接耳,他那嚴肅的目光到處、倒是立即安靜下來,其他地兒又有竊竊私語響起,可謂此起彼伏……

他看似已等得不耐,只好清清嗓子大聲說道:「非常諸位公子爺如此捧場,不過這幅畫是找婷兒姑娘私借出來的,並未請示她的小姐,按說這種行為對大家尊崇無比的小仙小姐……」

他說到這兒頓住,一個畢恭畢敬的長揖之後才又大聲接道:「對她老人家的隱私權已構成嚴重損害,肯定是不能賣的!然而小兄弟言道,這麼多豪門公子前來為他和小鷹吶喊助威,實在涕零!再者東廂講壇開設已達十三天之久,收了大家這麼多銀子,實不願有個別公子爺認為他只是隨口胡謅、騙人錢財,故而花費不菲的代價私下買通婷兒姑娘,讓她把小姐的畫像偷偷借了出來。」

張媚一陣失望,幾萬兩銀子沒了,否則我又可置下一塊好地,這可是自己的私產啊!

小翰的口才實在沒得說,這時屋裡已鴉雀無聲,個個支楞著耳朵聽他介紹原委,倏地座席第三排一個傢伙起身嚷嚷道:「那就趕緊拿出來讓我們瞧瞧!」

一片靜寂中,他的喊叫十分突兀,屋之人齊刷刷地對他怒目而視,似對他的褻瀆舉動大為不,他趕緊縮回座位,不再吭聲。

小翰指指匣子上的封條火漆言道:「其實我跟大家一樣心急,這幅畫我也從未看過,您們看看火漆就知道了。據婷兒姑娘介紹,這幅畫是她鼓動小姐花重金請來史堯敬大師為小仙小姐所繪,這位當代畫壇巨匠的畫功大家應該都知道,尤其他筆下的肖像畫不僅真、且十分傳神,畫中人如同活的一般。諸位若不信這幅畫的真實,大可去洛找史大師當面求證。另外小言道,據他看來,小仙小姐本人比畫像動人十倍還不止!」

言罷他對小林和小書點點頭,二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啟開封條,四隻手顫抖不止,顯然非常動!

小翰雙手合十閉眼,雙手微顫,一臉莊嚴之,宛若信徒拜佛,朗聲道:「恭請小仙小姐畫像!」

小林將高高的寫字板挪近講壇之後,小書開啟木匣,雙手捧出一卷近三尺寬的畫軸,站在椅子上把畫軸掛在寫字板上方,緩緩往下展開,講壇上一燈如豆,玉人真容漸……

圓形髮髻頂端、橫的珍珠墜飾白玉簪、束髮銀箍、中分的長長秀髮、波形額線上飄飛的柔絲、帶發尖的美人額、黛眉彎彎微蹙……

標準杏仁狀的雙眼出奇地大,深邃黑瞳中兩顆亮點晶瑩閃亮,怔怔地凝注著在場的每個人,又似誰也沒看,那抹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中人醉,閃亮淚珠似在略顯紅腫的眼瞼中打轉,泫然泣、令人心碎,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強烈衝動,恨不得撲上前把她摟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不惜傾盡所有以博佳人一笑……

大家對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瘋狂亡國之舉從未理解得如此透徹!江山與美人孰輕孰重?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理解,而他們此刻,寧願選擇做幽王,褒姒沒見過,可僅憑這雙會說話的絕世明眸,該不在褒姒之下,佳人一笑,定當也能傾人國!

直帶有典雅弧線的瑤鼻、鼻翼和鼻尖如經過鬼斧神工雕細琢的暈玉一般致美麗、豐潤微翹的上、略微下彎的角、稍尖微翹而不失圓潤的完美下頜、長長的白珍珠串耳墜、白衣領、兩綹細長秀髮飄於左右前,稚齡少女的絕美容顏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瓏體態,那是一幅怎樣的光景?

背景是一池碧潭,香肩右上方清水中,一枝帶有珠的水仙風彎折柳、綻放絕世美麗。畫左側豎寫三行字,字跡娟秀飄逸:夢中幻想著你的容顏,夢中兌現著你說的諾言,夢中綿著你的綿。

畫的右下角也橫寫一排:問世間、情為何物?

……

一片沉寂,絕對的安靜,靜得連輕微的呼聲也無,落針不僅僅可聞,而是足以嚇人一跳!

張媚也被這種信徒對佛祖頂禮膜拜般的濃郁虔誠氛圍所染,一時心絃顫動,屏息靜氣半晌。不僅沒聲音,屋裡所有一切都是靜止的,間那東西、不知是誰的腿和頂得自己難以呼的肩頭,也都不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翰長嘆幾口氣,眼皆是痴,戀戀不捨地下令:「小林小書,收起來吧,該拿到中門還給小了……」

屋之人如夢方醒一般,陣陣長吁短嘆此起彼伏,有人出一臉沉思之、有的雙目微紅、還有的……唉!人生百態不一而足,不過有個共同點,如痴如醉,每人都不願和別人對視,不願暴出自己的失態。

第492章物超所值

小翰顫聲道:「各位公、公子,今兒五十兩一位的站票,可還物有所值吧?」

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嘆道:「唉!小翰兄弟,僅憑你這模樣,這話問得實在多餘!」

小翰終歸是書僮和小廝們的老大,很快鎮定下來,趁眾人醒神過來之前抬雙手拍了三掌,立即有人猛地把門推開,張媚一個踉蹌,附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上身都被這股大力推得前傾,只因身前有身子托住才不致摔倒,間那東西差點突破透的兩層襠、將頭嵌入牝口大半!

她氣得直想罵娘!門開處現出兩排灰衣中年人,個個都是氣度沉凝的內家高手,那是她的護院兼保鏢,出嫁時就陪嫁過來的,我沒招他們來啊,特意趕來保護我的麼?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房中人魚貫而出,無論是否樂意,她也被人裹挾出門,那些手下恭敬地叫她夫人、衝她行禮,卻沒人跟在她身後,反而逆人往屋裡衝去。

她一陣鬱悶,忙走回門邊向裡打望,裡面已不再那麼擁擠,手下高手們正疾步掠向講壇。小書再次對著畫像三叩九拜,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好畫軸,珍而重之地裝入木匣,小林如稀世珍寶般把木匣緊緊抱在懷裡。

倏地有人發聲喊:「小翰老爺,把畫賣給我吧!我出六萬兩,外加一萬兩單獨給你做回扣!」

話音未落,靠前排座席上掠起一條青影,風馳電掣般撲向講壇後的小林!

奇變陡生,小林措手不及,懷中木匣被他硬拖出去,緊緊挾在左肋間!

小翰等人忙將他團團圍住,急道:「陶公子冷靜點!這畫是絕對不能賣的,求求您,快還給我們吧,否則我們沒法向婷兒姑娘代……」

張媚凝神看去,原來竟是她從前的相好之一、出身巨賈之家的小陶,也是慕小仙之名前來參加比賽的。

小陶狀似瘋虎般吼道:「天下沒有真正的無價之寶,萬物皆有價,我加價!」

隨即咬牙切齒地叫道:「我加到十六萬兩,回扣三萬兩如何?小翰求求您,賣給我吧,我馬上讓門上小廝回家取銀票!」

「這價咱也出得起,我買!」「我也要!」「賣給我啊!」……陣陣吼聲響成一片,尚未離開之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吶喊著要買,蜂擁而上撲向小陶,那架勢分明是搶,只是到手後補銀子而已!

這幫人被灰衣高手們及時攔下,這些公子哥兒似已陷入瘋狂狀態,竟不顧一切地紛紛拔出長劍、大打出手,企圖衝向講壇強搶這幅絕世名畫,然而憑他們的道行豈是這些高手之敵,一個接一個被擊退,呆立當地發愣,長劍也被收繳。

高手們留下一半警戒,密切監視著那些被擊退後依然心有不甘的公子哥兒,另一半高手們一步步向小陶,將他團團圍在中間,沉聲道:「陶公子,望你看清眼下情勢,你是走不掉的,請物歸原主吧!」

小陶唰地一聲拔出長劍,將左肋間木匣橫放身前,作勢斬,原本清秀的臉上漲得血紅,肌扭曲搐著,顯得猙獰可怖,嘶聲厲吼道:「你們別過來!誰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馬把木匣攔斬斷!」

小翰等三人噗通噗通全對他跪下,哀聲求道:「求求陶公子,您千萬別來!」

領頭的灰衣人循循善地勸道:「陶公子,放手吧,對你的無禮之舉咱們可以既往不咎,你仍可繼續參加比賽,還有奪魁後進入香閣的機會,若運氣好還可能見到小姐本人,何必太在意這幅……」

張媚這才明白,這些對自己一向忠誠不二的保鏢肯定是被小重金聘請,專程趕來保護畫軸的!她又是一陣頭暈,這小狐狸再在府中待上一陣,自己恐怕要眾叛親離了,且首先是從老爺開始!

小陶看似極為不耐,將鋒利劍刃瞄準木匣中央,自顧自地打斷道:「馬上給我讓開條路!否則我只需這麼一切,大不了玉石俱焚……你們可派人跟我回家,我馬上付現!」

小翰三人和灰衣高手們面面相覷,出手硬搶太過冒險,可就這麼讓他走更是不可能,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正鬧得不可開,但聽一位少女輕輕長嘆一聲:「把畫還給我吧……」

嘆息聲發自大堂後穿門之外、前院花園方向,嬌音細細如幽谷沙沙雨般空靈飄渺,如黃鸝輕鳴般低迴婉轉、悅耳之極,聲音不大卻似有著無上魔力,糟糟、鬧哄哄的大堂中如被萬年寒冰瞬間凍住般靜止下來,陷入一派死寂、落針可聞……

在場之人有女兒的不生出一股想要擁抱女兒、親親可小臉蛋兒的衝動,有妹妹的同樣心生憐惜;啥都沒有的,腦際不由得浮現出那雙如泣如訴、悽美絕世的明眸,好想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給予她溫暖,讓那雙大眼睛洋溢出一絲笑意……

小陶也不例外,他呆若木,手中木匣和長劍墜地,發出噗通、叮噹兩響,似也未能讓他驚醒,圍住他的小翰等人也一般模樣,竟沒人想到該上前搶過木匣……

看著這幫呆子,場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張媚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此刻她輕輕掠上講壇拾起木匣可謂輕而易舉,可自己為何要幫小仙?

一陣細碎腳步聲由後穿門外響起,很快進入東廂,越過她左側走向講壇,她凝目瞧去,正是小仙的貼身丫鬟婷兒。

但見她從小翰身邊擠進包圍圈,拾起木匣,怒目瞪視小翰一眼,抱著木匣舉步而行,灰衣高手們到底沉得住氣得多,當先醒神過來,忙追上幾步尾隨婷兒快步離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於後穿門之外,大堂中所有人才如夢方醒,所有人都驚呼吶喊著疾步衝出大堂!

但見婷兒在排成兩行的灰衣高手們簇擁下,疾步往後院中門方向掠去,將陣陣山呼海嘯般喪心病狂的嘶聲吶喊甩在身後。

在更遠處,有條嬌小婀娜的白背影,正匆匆走向後院中門,太遠看不實在,但蒙面白紗隨風飄搖的側面輪廓隱約可見,她那輕靈的嬌軀似也乘風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定在這條小小的白身影上,呆呆地凝注著那快速變的更小的背影呆呆出神,終至消失於中門內不見。

忽地有人嚎啕大哭起來!

張媚循聲望去,正是奪畫得而復失的小陶。雖已不再來往,但畢竟有過短暫的水之情,她搖搖頭甩去腦際糟糟的思緒,走到小陶身邊問道:「小陶,不就沒買到那幅畫嘛,也值得哭?小仙就那麼人啊?」

小陶擦擦眼淚,傷心絕之下也顧不上見禮,哽咽著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嚎啕大哭並非全為美人,史大師已行將就木,畫壇巨匠與絕世佳人攜手的巔峰之作,據我估價,這幅仕女圖只需存放一兩年,至少可升值到六十萬兩銀子!如此輕易可翻幾倍的賺錢生意,卻因我當時一時發呆便轉瞬即逝,難免傷心落淚!嗚嗚嗚~」言罷想想實在鬱悶,再度大哭起來。

她心下釋然,小陶出身巨賈之家,極善打細算,很有經商頭腦,細算這筆帳果真如此!心想他相對於那幫狂熱分子總算清醒些,便問他:「你們都是咋回事?別人也罷了,當年你向我求時可是把我捧得跟天仙似的,這次再見到你竟跟路人一般,連多瞧我一眼似乎都覺得費勁,我難道變老變醜了麼?咋都對我如此不屑一顧?」

小陶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據我看來,夫人比兩年半以前我最後一次見到您的時候還年輕漂亮些,眼下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您身邊多了個小仙小姐。」

張媚明白他的意思,容貌美醜是相對的,若說以前她和小仙站在一起顯得比天仙化人還美麗的話,眼下在小仙面前自己則比最醜的醜小鴨也強不了多少!

她不恨恨地道:「在你們眼中她真的就那麼美嗎?」

小陶沉著道:「關於這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仙小姐天生麗質、貌美若仙這一點毫無疑問,而就我看來,她還有種非常獨特的氣質。沒見過小姐本人我不敢妄言,就這幅畫而言,史大師不愧為肖像畫一代宗師,畢竟如此佳人,畫中表現出的那種飄逸動態之美,有相當造詣的畫師也能做到,但這幅畫的髓全在畫龍點睛!晚輩雖出身商賈之家,在書畫方面也有不俗功底,家中前代名家字畫真跡收藏不少,自信鑑賞力不差。」

張媚奇道:「那雙眼睛的確比別的美人都大些、好看些,難道里面還有別的講究麼?」

小陶點頭說道:「據我估計,史大師把九成九的功力全耗費在這雙眼睛上面了,畫像中的她,眼神中是看破世情般的心酸和滄桑,端莊淡雅、氣度不凡,顯得比您更加成老練、從容不迫,要知道,所有這些全來自於人生經歷的積累與沉澱,這說明她的經歷比您更多更復雜也更艱辛,而把所有這些如此傳神地表現出來,這便是史大師的獨到之處!就憑這雙悽美絕世的明眸,這幅畫晚輩六十萬兩的估價絕不誇張。」

第493章花魁

他頓了頓,又說道:「可她畢竟才不過十一歲啊!對我們這些從未經歷過大風大的公子哥而言,實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極大魔力。若是有誰能讓她敞開心扉暢所言,我想她的故事就是十天十夜也說不完!」

張媚想想與小仙相處的情況,作為一個久歷江湖、自認經驗豐富的中年女人,自己竟完全被她玩於股掌之上,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一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她反而更像阿姨,不點點頭道:「或許你說得很有道理,還有麼?」

小陶道:「她眼神中有著一絲淡淡的、但卻異常執著的深情,我想在座所有人為能被佳人以如此眼神深情凝睇,即便死了也願意吧?至少我是這樣的。十一歲的稚齡、十五六歲少女的美貌和婀娜體態、中年美婦的風韻和老練,小女孩的純真和美婦的優雅、漫氣度形神皆備,連我這樣偏婦之人都對她如此著,這就是她的魔力之所在,在下姑且大膽預言,下一期天下美人榜上的花魁一定非她莫屬!」

張媚不解地道:「照你這麼說來,她豈非是個天生尤物、絕世小妖了麼?既如此,你為何還念念不忘你的生意經、打算拿她的畫像來倒賣賺錢?」

小陶長嘆一聲道:「那只是說說而已,若真能購下那副如此具有收藏價值的絕世名畫,而且時間越長越值錢,我為何要把它賣掉?我會把它珍藏起來,不願讓任何人見到!唉!先前聽小翰說得如此誇張,有些將信將疑,可見過這付畫像之後,只覺他的描繪尚不及此畫之萬一,若見到小姐本人,其銷魂處可想而知?以前還覺得幽雅動人的姨娘等大美人,現在似乎全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趣,唯獨對小仙小姐念念不忘,我以後麻煩啦,都不知還能取誰為!」

張媚黛眉緊蹙地道:「你眼中那堆庸脂俗粉之中,也包括我吧?」

小陶臉上一紅,實事求是地道:「嗯~相對而言,您要好些……」

張媚啐道:「原以為你比他們清醒些,哪知道比他們被那個小狐狸得更加嚴重,真是懶得理你!」言罷轉身行。

小陶忙道:「夫人且慢,晚輩還有話要說!」

他把張媚叫到一邊,囁嚅著道:「夫人,我、我想……」

她臉上一紅:「我早已給你去函斷絕那種關係,莫非小仙無望,又想打我的主意了麼?那可不行,我不會再和你做那種事兒的!」

小陶張口結舌地道:「夫人想哪兒去啦?我是想說,您能否幫個忙,私下帶我前往香閣一行?哪怕只在大堂裡待上片刻也行,摸摸她坐過的桌椅之類的……」

張媚氣得咬牙,堅決地道:「這咋行!那麼多人虎視眈眈,你不是成心給我找麻煩麼?」

言罷不顧而去,轉頭見小翰走出東廂房,她上前皮笑不笑地道:「小翰,你這兒生意還真不錯啊,我替你算過,今天這場發佈會下來足足收了兩千多兩銀子,看來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富翁、再也不用留在府中做書僮了。」

小翰見禮之後陪笑道:「瞧夫人說的!您有所不知,這些收入裡面婷兒、梅兒兩位姑娘要佔七成,小、小鷹兄弟倆佔兩成,剩下一成才歸小的和外面這十幾個兄弟,算下來每人二十兩不到……」

張媚黛眉微蹙地道:「就這樣也比你們一個月的例錢還多出近十倍,難怪你們一個個都那麼積極!對了,婷兒那四個咋要分這麼多?」

小翰道:「夫人您想,若非有兩位姑娘配合,小兄弟倆怎知啥時候送東西去能碰巧看見小仙小姐?再說最近府中值錢之物越來越難找,一天下來能湊夠數送去一趟都已很困難,婷兒梅兒可是隻認錢不認人,不夠數他倆休想踏進香閣半步!她倆拿大頭自是應該,小他倆是目擊者,分兩成也合理。」

張媚恨恨地道:「婷兒和梅兒不過才十三歲,跟得小仙還沒多久,竟也學得跟她一樣貪得無厭,且如此善於斂財!」然而轉念一想,有志不在年高,小仙年僅十一、比她倆還小,其斂財手段更是,嘖嘖!堪稱出神入化!

小翰忙解釋道:「其實,她倆那七成並非自個兒全得,其中三成是要給府中帳房的,畢竟來了這麼多人,吃住全是老爺掏錢,那花銷可也不是小數。小的們對老爺和夫人的照拂和恩德銘五內,有了收入理當回饋一些,這也是大夥兒的一致意見。」

張媚聽得府中也有收入,心中一喜,不讚許地道:「你們這幫小鬼總算還有點良心!」隨即猛省自己真笨,無論怎樣這幫傢伙都是一夥家賊,自己反倒還要表揚他們,豈非鼓勵犯罪?

想了想,她又問道:「門票既然如此緊俏,你幹嘛不找個大點兒的房間?那樣既可多收錢,也不用那樣擁擠。」

小翰皺眉道:「這問題咱哥幾個也考慮過,並做過試驗,房間若再大些,熄滅燭光後,聽我說書的聲音效果和意境都會大打折扣,那是對這些熱心聽眾不負責任,所謂君子財、取之有道嘛,再者……」

低嗓音湊近些說道:「若地方夠大誰都能購票入場,這幫公子哥兒或許反倒沒那麼大的熱情了,世上得不到之物才最珍貴,這也是一門生意經呢,呃~這也是跟老爺學的,呵呵!」

張媚聽得大佩服:「我瞧你們這幫混蛋若是掙夠了本錢、去經營娛樂產業的話,一定大有前途!」

她已進一步認識到,這個以小為頭牌小生、婷兒為當家花旦、小翰為頭目的盜竊團伙目標明確,做事有動機、有方法、組織管理手段一、有豐厚回報,還有老爺暗中撐,已逐漸形成一個小小生意鏈,在利益驅使下已有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連自己的心腹高手也概莫能外,看來即便沒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自己也未必能阻擋這股已然奔湧不止的

小翰愁眉苦臉地道:「其實賺錢也不容易啊,小的們哪有那麼大的野心?能跟著老爺和夫人已是咱們的福氣,眼下老爺書房大院兒裡早已沒啥油水,前院也差不多,只剩下……」言罷他有些膽怯地瞅瞅夫人。

張媚心中一陣緊,膽大包天的小趁她不留意,把她內宅暖閣中那隻還算值錢的前朝翡翠馬桶都給拿走了,剩下還能值點錢的就剩衣櫃裡那些貂裘之類的衣飾,糟糕!我櫃裡常用的那支角先生乃藍田活玉所制,當年他倆做我的貼身小廝時曾見過此物,捅過我牝戶無數次的東西若失在外,那可多丟人!

不行,絕不能再讓他倆把貴重衣物和那東西偷走!

念及於此,她忙匆匆趕回內宅,喚來詩兒,吩咐她佈置幾個丫鬟嚴防死守著自己的衣櫃,她則匆匆行入臥室,打開櫃摸索一陣,竟未摸到!她心中緊,凝神思索半晌,打開第二層屜,又是一陣摸索,終於長舒一口氣,還好!這東西還在!

她拿出那支角先生,此物已陪伴她長達五年,進入狼虎之年後無比旺盛的情幾乎都是通過它來宣的,情極其深厚,戀戀不捨地摩挲凝視一陣,不又是一驚,也不知是哪位丫鬟多事,竟在部刻上自己的閨名媚娘!

唉~廉兒私下也是這樣叫我的,他雖被小狐狸得不輕,從前對我還是很孝敬的,已有一陣不見來信,不知最近他和琪兒相處得是否好點?但願別像楠兒夫婦鬧得那麼僵,否則還真不忍心對他下重手。

胡思想一陣,她準備在屋後花園裡挖個深深地埋起來,可想想自己夜裡難熬時還得用,只好在屋裡找個自認為隱秘之處把它藏起來,準備從此守在內宅儘量少出門。

可這樣悶坐屋裡實在難熬,臥室、暖閣、雅廳和大堂,坐哪兒似乎都渾身不自在,和詩兒等幾個丫鬟也沒啥可聊,慵懶地在屋後花園裡轉了幾圈,心不在焉地摘下幾枝玉蘭花,倏地想起東廂房中小翰對小佳人在香閣花園中的那段人描述,不暗笑,書香世家出來的書僮竟也如此不凡,頗有侯爺翰林大學生之風,把個絕世佳人遊園驚夢的美妙情境描繪得栩栩如生,可惜用錯地方!

心中頓生不服,這幫有眼無珠的傢伙,竟對自己這位昔花魁不屑一顧!她喚來詩兒,當然不會忘記留下其他丫鬟牢牢守住她的衣櫃,然後做出自認為最最曼妙動人的姿態,摘下一枝清麗蘭花,繼而是另一枝……

她以更加動人的嬌態將花兒一枝枝進小花籃,令小小花籃群芳爭出極為美麗的笑靨,問道:「詩兒,我摘花花的姿態,可還美麼?」

詩兒猛點頭:「美!夫人實在美極了!」

看看她臉上神情,張媚總覺有些言不由衷,不黛眉微蹙地道:「說的是真心話麼?」

第494章之境界

詩兒臉上一紅,囁嚅著道:「的確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勝半籌而已……」

小仙!又是小仙!張媚心中來氣,實在羨慕死小仙那丫頭,每僅憑花就能打發掉那麼多無聊的時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麼呢?

一時間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進屋取出角先生藏進衣兜裡,肢款擺、一步一搖地向香閣而去。

香閣花園不大,比她內宅中那座園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靜雅緻,兩個女兒很喜,小仙也一樣,不過在小仙的佈置下似乎更勝從前,亭臺樓閣、小橋水,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小仙懷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裡唸唸有詞。

張媚已來到她身後,她似也未能察覺到,隱約聽她呢喃的是:「……大雁啊大雁,請捎去這幅畫給他……這畫只給他一人看的,只要見到這幅畫,看看這雙眼睛和下面這行字,他一定知道這就是我!因為當初,每天清晨醒來我就是這樣呆呆地看著他,問過他這個問題的。無論他在哪兒,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來找我……無數事實證明,他絕不會忍心捨下我的,永遠永遠……」

珠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盈盈淚、終緩緩滴下……

張媚長嘆一聲:「小仙,你似有一段綿悱惻的往事?整價愁鎖眉間,此人令你如此牽掛,他是誰?」

小仙香肩顫動一下,似由沉夢幻中驚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淚,好半晌才悶悶地道:「今兒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轉身行。

張媚心有不甘地攔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麼?阿姨的心情更不好!最近侯府被你攪得一塌糊塗,難道陪我聊聊天解解悶兒也不行麼?」

小仙淡淡地道:「這種事,即便告訴您這樣的女子,你也不會明白,說來何益?」

張媚瞪眼道:「你什麼意思?說我是人盡可夫的婦麼、不懂得情麼?」

小仙道:「既如此,咱倆不妨聊聊,說起情,我倒想問問,您和侯爺相麼?」

張媚怔了怔,半晌方道:「當然相了,否則當年怎會結為夫婦。」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後來為何與那些……」

張媚驚訝地道:「你是說我當年私養小廝?這事兒你咋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丫頭告訴你的?」

小仙聳聳肩說道:「這有啥大驚小怪的,幹咱們這行的要在這兒混,不把府上的情況摸清楚行麼?」

張媚驚呼:「我的天~照你這樣說,在德州遇上你的時候,你已經在打咱家的主意了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話還真是不錯!」

小仙皺眉道:「我不是賊,騙子和賊區別很大!」

張媚氣呼呼地道:「有啥區別?反正都是拿別人的東西不花錢!」

小仙道:「賊是主動去拿別人的東西,騙子則是別人主動送東西上門;偷只是一種謀生手段,騙則是一門藝術,涉及人、心理和人們行為習慣等諸多方面的深入研究。這就是區別,二者之間的難易程度不可同而語!唉~跟您這樣膚淺的阿姨說了您也不明白,還是聊聊剛才那個話題吧。」

她對許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這位阿姨透徹得多,可唯獨情例外,她也在為此困擾,難免想和這位過來人聊聊這個話題,或許能有所啟示也說不定?

聽小仙竟說自己膚淺,張媚的第一覺是很搞笑,隨即想起剛才和小陶的那段對話,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這年紀的孩子可能還不能理解,其實男女之間除了、還有,二者缺一不可。」

小仙點頭道:「這點我承認,不過我認為沒有、哪來的?您不是說和侯爺是相的麼?再說了,您咋可能上那麼多男人?」

張媚嘆道:「其實男女情也分很多種境界,真能擁有至至情的傾心之戀、達到這種至高境界的情侶,畢竟世間少之又少。就像你畫像上的這個問題,情侶們回答的深度不同,其相戀的程度也不同。」

小仙想想他當年的解釋,其中兩種都堪稱至至情吧?於是忍不住問道:「若是得讓人既衝動又毫無理,如中魔咒一般瘋狂而執著,以至舉止失常,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可怕之事。這樣的情算什麼?」

張媚答道:「這也是至至情的一種,可往往伴隨著瘋狂的佔有、不死不休!可惜的是,這樣的情多半是單方面的,常釀成人間催人淚下的情慘劇!可若是的一方夠執著、被的人能退讓一步,成為神仙眷侶的先例也有。」

小仙又問:「若總是對他有著深深的掛念,在一起的時候成天只想黏著他,餓了和他一起吃飯、閒時和他拌嘴,覺也是如此快樂,在人群中總會不自覺地搜尋他的身影。不在一起的時候,不自覺地就要想著他,再沒有快樂可言,思念佔據了自己的整個身心,支配著自己的所有行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又屬於何等境界?」

張媚嘆道:「就阿姨的理解,最後八個字說來簡單,卻是的至高境界!這是心心相印的情侶間的傾心之戀,若無意外必成眷屬、直達天人之境!當然,前面描述的那種情況也是,只是稍下之……」

小仙意猶未盡地道:「若是得讓人失去理智、失自我,為心之人可以犧牲一切、付出所有,乃至命,言行舉止都不由自主,為了掙扎徘徊、一生不得解。這又如何?」

張媚搖頭道:「看似跟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很類似,只是佔有沒那麼強烈,對所之人卻極盡寬容、甚至是縱容,這樣的註定是場悲劇,屬於第二層次的上等境界,其心可、其情可憫,可我不太提倡。我那可憐的小叔子之所以英年早逝、鬱鬱而終,也多少與此有關,唉!」

小仙皺眉道:「您是說,駙馬爺對長公主殿下就是這種情況麼?」

張媚黯然點頭:「其實這也不怪小叔,皇上欽點的東嬌客看似風光無限,可長公主乃神州鳳冠之上的明珠,驚才絕、清麗絕俗,世俗豪門子弟豈堪匹配?大婚後小叔倒是對公主一往情深,然而二人並未經歷過哪怕是我和侯爺那樣的偶然邂逅,婚前相互並不瞭解,這也是歷朝歷代公主們的婚姻多不幸福的主要原因,你想,我那妯娌對小叔能有多深的情?對女人來說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的情況下、被迫先有了那層關係。」

小仙臉大變,低頭默然良久,繼而抬頭看著天邊被秋風颳得火焰一般搖曳不止的雲彩,喃喃地道:「若是但凡做夢就要夢見他,每次醒來尚未睜眼,趕緊就得摸摸他還在不在身邊,唯恐睜開眼他就消失了,每次覺他還在都會好幸福,無論他走到哪兒都要把他盯得死死,每次有人想把她從他身邊趕走,她都好害怕,為了他無論做什麼都絕不猶豫。他生死不知,到處都找不到他,她會呆在我認為他會去的地方一直等下去,時刻祈求佛祖給她一個奇蹟,讓他出現在她的眼前,這便是她還願意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若他真的不在了……還要如此痛苦掙扎、竭力求生幹嘛?以前她最怕的是餓死路邊,現在最怕的是再也看不見他。這又屬於哪種情況?」

她一口氣說完,說到後來,身不由己地微微顫抖起來。

張媚靜靜地看著她,見她也很是急迫地瞪著自己,沉半晌後才緩緩地道:「小仙,阿姨咋覺,你說的正是你自己?」

小仙吃驚地道:「您憑什麼這樣認為?」

張媚道:「這還不簡單?瞧你說得那麼動,跟你平時一派漠然的言行舉止迥然不同,而且說得特別認真!不可否認,在許多人生閱歷方面阿姨或許不如你,不過涉及情之一字,我畢竟是過來人,是麼?」

小仙看看她,沒說話,也不知是默認她的判斷、還是認可她的情經驗豐富?

張媚若有所思地道:「小仙,依你話中之意,他若安然無恙,定會來侯府麼?他是老爺的故還是我的朋友?抑或,你倆曾有生死契約,說好無論經過多少年,都要在侯府大門外那棵歪脖子樹下見面、不見不散?」

小仙只是點點頭,卻並未說明到底是上述三項中的哪種情況?

張媚卻不願這樣含糊其辭,追問道:「小仙,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這下換成她隱隱有些動起來,自己的朋友中能讓小仙如此傾心者,舍他其誰?

小仙依然無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張媚暗自咬牙,我關心的事兒你都不肯說,憑啥要我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訴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不了咱倆就這樣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二人相對而立,良久良久,一直沒人說話……

第495章心境

張媚是急子,終還是拗不過這倔強的丫頭,心知她不願說的話,自己再怎麼追問也沒用,只好當先打破沉默、無奈地道:「唉!阿姨認輸!不過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對你又是如何?」

小仙陷入沉思之中,夢囈般地說道:「他讓我覺得人生除了爾虞我詐、掙扎求生,還有另外一種全新的境界,他讓我受到了我本以為除了至親人之外、世間絕對受不到的溫暖和呵護,卻對我一無所求、無需任何回報,見我受到傷害,他不止一次與強敵以死相拼,都差點重傷死掉,全憑僥倖生還……嗚嗚嗚……」

說到這兒她已是淚面,哽咽難言、意猶未盡卻再也說不下去。

張媚也聽得心情沉重,拍拍她那不住動的肩頭,長嘆一聲道:「他能那樣對你,足見對你疼之深、之切,據我猜,他一定很渴望有個跟你一樣乖巧伶俐、小鳥依人的小妹妹,也就是說,他對你有著很深的兄妹之情。可憐的丫頭,你恐怕得努力了,但只需把他對你的兄妹之轉化為情,並能在之際同登巔峰、讓得以昇華,那阿姨得恭喜你,你得到的將是至至情的傾心之戀,與我剛才所說的那種至高境界幾乎可以相提並論!」

小仙仔細聽完,依然有些哽咽地道:「若他已有心的女子,又該咋辦?」

張媚攤攤手道:「那還能咋辦?放棄、走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死守一棵樹?當然阿姨只是說說而已,以你的格和手段,情場上肯定也不會認輸。不過,若剛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八字真言是他親口說的,你將面臨一個極其強大的對手,我姑且替你大膽預測一下情場爭鬥的結果,他恐怕最的是你,正室夫人卻是他心中的那個她。」

小仙肩頭,擦擦眼淚鼻涕,幽幽地道:「這樣也不錯。」

張媚皺眉道:「真沒出息!這可不象你的格,正室夫人之位多重要啊,那直接影響到將來你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對了小仙,若真見到他,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小仙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一切都變成我的,包括他本人!」

張媚驚歎道:「哇!小仙,你還真有職業道德,連談情說時也不會忘記本職工作。阿姨就納悶兒了,你已是小富婆一個,還拼命往自己包裡摟錢幹嘛?其實,若他真是我猜的那人的話,說他富可敵國也不為過,你更不用為錢財犯愁啦!」

她現在最大的願望便是小仙停止侵她的家產,是以逮著機會免不了要猛敲邊鼓。

小仙不以為然地道:「我也不知為啥,或許是小時餓怕了,總喜看著大批珠寶堆在身邊才能安心,越多越好,哪怕一分銀子不花、放得爛掉髮黴也甘心,所以麼,往後我還得繼續對不住您。至於他,騙走了我的心,我便騙光他的錢財,統統摟到我自個兒手裡!最好的傢什也得統統擺進我屋裡!」

張媚一窒,又是一陣鬱悶,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我看你可以把那套金絲楠木椅還我了,直接用珠寶做和椅子得了!」

小仙瞪眼道:「您見過騙子把財寶物歸原主的麼?即便真用珠寶做了和椅子,我也會讓人把那套椅子搬進庫房,不會還您的,死了那條心吧!」

張媚拿她沒招,便道:「站久了腿痠,咱倆進去聊吧。」

拉著小仙的手走回大廳,在金絲楠木椅上坐下,拍拍扶手看看椅背,東摸西摸一陣,指著椅背與扶手接處嘆道:「這套椅子已用了二十多年,好多地方都漆了,你瞧這兒就掉了指甲蓋兒大小。我那套剛從庫房搬來的黃花梨木椅可比這新多了,顏也光鮮許多……」

小仙都懶得理她,這種花招她在五歲時就會玩兒了,她關心的是另外的話題,又問道:「張姨,也該說說您了,您和侯爺之間的又屬於哪種境界呢?」

張媚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或許該屬於最大眾化的那種吧?當初我救下他後,在送他進京的途中彼此有了好,經雙方父母同意後成親,起初小摩擦不斷,後來丈夫事業有成,也不喜沾花惹草,當然你出真容後是唯一例外。夫間親情漸漸多於情,生活趨於平淡,尤其女兒均出嫁之後,加上他、他那方面……這種平淡簡直令人窒息,在閨中好友的慫恿下,我才……」

小仙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和侯爺得不夠深,加上他那方面不行了,所以就不惜出軌、追逐望的渲?」

張媚咋舌道:「你一個小小女孩,說起這種事兒竟也不臉紅?」

小仙撇撇嘴道:「別看我年紀小,可曾經歷過的苦難和傷痛或許超過您的想象,至少比自幼養尊處優的您要多得多……雖然只有十一歲,可我覺得心境已象一個老人,以前喜得要命、不惜一切想要得到之物,現在已提不起絲毫興趣;從前我活潑、熱鬧,眼下卻只想窩在家裡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哪兒也不想去。若他真不在了,我會選擇隱居深山幽谷、從此退出江湖,了此殘生……」

張媚笑道:「若你真的退出江湖,這江湖必定失不少。可你若是就這樣走出去闖江湖的話,街上男人們多半都會發狂,其中還會有人因過於動,當場吐血而亡!若真那樣的話,必將在武林掀起一場滔天巨,羅剎門和天門兩大豪門南北分治的江湖局面恐怕也得改寫了。」

小仙長嘆一聲:「以前我或許還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可眼下,我成天只是在想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從未或者很少要求過什麼,可他遇上之人總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他,尤其是女子,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詐騙高手,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忽悠小仙這點道行在他面前本不值一提,可仔細想想,他並無詐騙動機,只是所達到的效果竟比我還強得多,真是很不服氣!」

和張媚閒聊一陣,勾起她重重心事,不自覺地想要渲出來。

張媚聽得一呆:「你成天想的就是這事兒?」

小仙點點頭:「反正不知怎麼搞的,每天不知不覺就要琢磨他這些古怪之處,逐漸養成習慣,似乎想他成了唯一的樂趣,又似乎成了唯一的生活目標,對其他人和事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趣,我一定是得了什麼病吧?」

張媚笑道:「對,的確是種病,典型的相思病,而且是晚期,你已無可救藥!」

小仙一呆:「其實我反覆想過,自己也分辨不清這到底是種什麼情,一團麻般攪在一起,怎麼也理不清……」

張媚很有經驗地道:「理不清就快刀斬麻,找到他,對他說你他,就這麼簡單!」

小仙搖搖頭、黛眉微蹙地道::「若說他,我覺得我不配。」

張媚奇道:「據阿姨最近觀察所得,若你選入君王側,定能集萬千寵於一身,若你都不配,天下還有誰配?」

小仙道:「我說過,我經歷過的傷痛遠超您的想象……一個剛出生不久就喪母、五六歲亡父的孤女,孤身世之中,豺狼虎豹環伺、個個對我虎視眈眈,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蹟,您不能以尋常千金小姐的眼光來看我。在所有選中的詐騙對象中,您是最好的一個……」

打開話匣子之後,她似乎想把所有中鬱結之事都一股腦兒說出來,可有些創傷是不能說的,對誰都不能說!

張媚嘆道:「看來各自的經歷不同,對人生的看法就不一樣,我很難理解你說的這些,就像你不理解阿姨的婚姻和所作所為一樣。」

小仙自顧自地說道:「這次洗去易容藥物,請來史大師為我畫像,原本是想在神州各地大肆張貼,讓他看見後好來找我,可是看看今天這付光景,也只好算了。」

張媚大驚失地道:「幸好你沒這樣做,否則天下非套不可,眼下就已經夠的了,長公主一天到晚都在為此煩心呢!想想最近這裡發生的這一切,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簡直從未想到,我那個翡翠馬桶被你用過一陣之後,對男人而言竟能達到這東西對女人的效果!」

言罷竟由衣兜裡掏出那東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後又趕緊收好。

小仙嚇了一跳,羞得臉通紅,啐道:「天啊~您真不知羞,竟隨身帶著這樣的東西!」

張媚眨眨眼,戲謔地道:「你咋知道這是啥東西?見過啊?是否曾被那個他……難怪整價神魂顛倒!唉~其實阿姨也曾遇上那樣一個怪物,然後再也……」

小仙跺腳道:「您還說,真不害臊!」羞急之下她後面那句話也未留意去聽。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496章總冠軍

張媚瞪眼道:「你以為我樂意這樣隨身帶著麼?還不是被你害得!」

小仙驚呼道:「這與我何干?」

張媚氣呼呼地道:「咋會無關?小和小鷹為了能來香閣看你一眼,幾乎已將後院中所有值錢之物搜刮一空,眼下就剩我的衣櫃尚未遭竊,此物乃藍田活玉所制,也算能值些錢,萬一也被他倆偷走送到香閣,傳到外面去多丟人!說不得只好隨身攜帶了,唉~防家賊防到這種地步真是窩囊,都是侯爺一味縱容的結果。算阿姨求求你了,就放過我的衣櫃吧!」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這全是婷兒丫頭鬧出來的,我都很少見到小他倆,更未說上一句話,我可從未讓他倆去偷東西。其實洗去易容藥物以來,我唯一做過的是向侯爺要來這棟香閣,因為我喜這片雅的花園。再說了,我雖早,身材比同齡女孩高一大截,但與您相比……您那些衣飾我能穿麼?要他倆偷來幹啥?更別說您這東西了,若他倆敢送來,一輩子休想踏進香閣半步!」

言罷上下仔細打量她一番。張媚高高的身材、體態豐腴,婀娜多姿的小仙站在她身前足足要小上幾號。

張媚很明白她目光中的意思,不慨嘆:「當年羅剎女王叱詫風雲之時,阿姨這等身材的健美女郎可是吃香得緊,眼下風向似乎變了,這些小後生最欣賞你這等貂蟬類型的小佳人。」

小仙笑笑:「說起來貂蟬還是我的同鄉,真有些相似之處也說不定。」

張媚愣愣地道:「聽小說,從未見你笑過,我咋就不覺得呢?反正我是見過你笑的,也未必有多麼燦爛。」她心中猶自很不服氣,那些男人不惜傾盡所有博她一笑,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小仙悠悠地道:「您以為我在笑之時,並未仔細看看我的眼睛,否則您定會發覺,我的確從未笑過,至少來到您府上之後……」

張媚仔細看看她這雙眼睛,的確生得很美,與五官臉型搭配得極其完美,難怪……唉!而且正如小仙所說,她的眼中似乎從未出過真正的笑靨。

接下來這些子,小和小鷹依然幽靈般成天在院子裡遊,中門所有守衛已被他倆所收買,特別通行證已過期也並未怎麼留難他倆,侯爺對他倆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作為夫人從前的貼身小廝也進出慣了,他倆進入後院相對方便許多,唯一的區是香閣,當然若能通過婷兒那一關又另當別論了。

所以,張媚在後院裡散步時偶爾會遇上他倆,二人對她仍很尊敬,但從他倆的眼中再也看不到絲毫的情和眷戀。毫無疑問,他倆如今除了想要儘量多地找機會進入香閣、探探小仙小姐芳蹤,對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興趣缺缺。

雖已不再有那層關係,且是她自己主動斷掉的,但她心中依然隱隱有些失落,但覺自己魅力不再,真是長江後推前啊,她已被眼前這個小狐狸掀起的驚天巨拍在了沙灘上!更令她傷心的是,即便她當年風華正茂、名遠播之時,其盛況也不及眼前的百分之一!

自從那個小狐狸的畫像被小私借出來在東廂房發佈廳亮相之後,大堂中那些比賽選手更是如同瘋魔了一般,全力以赴地投入比賽,即便那些對小佳人相對而言不那麼著魔的公子哥兒也不例外,有人已估算過,比賽冠軍若願將進入香閣的這個唯一名額拿出來拍賣的話,絕對有人願意喊出三萬兩白銀的標價!

這個初步估價出來後,當即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這估價也未免太低了吧,作為底價還差不多!持這種觀點的主要是有幸奪魁之後有意拍賣名額的絕少數人,這五六位公子爺家境稍差些,在他們看來絕代佳人的確難覓、相逢更難,不過若白花花的銀兩足夠多的話,他們也有可能選擇要錢。

那些萬貫、志在必得的公子爺覺得這價格實在是小意思,沒人表示反對。於是比賽間隙,那五六位家境稍差的選手聚在一起,展開一場熱烈討論,把底價和最終標價越估越高,小仙的部分鐵桿擁躉開始坐不住了,才有人站出來表示異議,這夥人陣容龐大,一陣鼓譟之後又把估價打下去不少,不過到時若真有這樣的拍賣大會,這一大幫公子爺到底肯出到多高的價格,絕對是商業機密!

整整二十多天之後,比賽總算結束,好歹決出各項目累計積分最高的總冠軍,來自青州的柳子松柳公子榮獲進入香閣大廳一個時辰的唯一名額!

所有落榜者眼紅之極,七嘴八舌地要求柳子松將名額拿出來拍賣,可這傢伙絕對是小仙的鐵桿擁躉,堅決不賣。大堂上一場非正式拍賣會由此開始,大家七嘴八舌地喊出的出價越來越高,可柳公子始終不為所動,香閣他是非去不可!

這些人失望之極,找不到渲怨氣之處,一半人留下繼續糾柳公子,繼續用越來越高的出價來惑他出讓,另一半紛紛湧向十個比賽仲裁,指責他們評分不公,大家都很動,爭吵之際難免出言不遜,導致雙方情緒失控,一言不合之下有人開始扭打起來,繼而引發群毆,甚至拔劍相鬥!

張媚手下的灰衣高手們匆匆趕來隔開雙方、制止衝突之後,張媚眼見群情洶湧,誰也不願就此散場回家,但覺頭疼,有意將名額增加一位,由第二名遞補上來。

可侯爺聽了她的想法之後,不長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這恐怕會引起更大的,探花上去了,榜眼又咋辦?何況進去的人多了,小仙鐵定會不樂意的!」

她不柳眉倒豎,忿忿地道:「我看老爺恐怕更不樂意吧?多年結髮夫,你倒成天就知道小仙小仙,瞧瞧她把侯府都糟蹋成啥樣了?全是你惹的!」

侯爺瞄她一眼,臉一沉道:「夫人,眼下咱倆該同舟共濟,想法子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走人才是正經,另外還得安排柳公子進入香閣一行之事,相互埋怨於事何補?」

見老爺生氣,張媚也有些怕怕,卻依然賭氣地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老爺自個兒看著辦!」言罷氣沖沖地轉身就想走人。

侯爺忙一把拉住她,心急火燎地道:「小仙有言在先,香閣我也是不能進的,也只能由夫人帶他進去了,怎能說走就走呢?真是!」

隨即又唉聲嘆氣地道:「夫人,在帶他進入香閣大廳之前,你能否……能否……」

張媚奇道:「老爺咋也變得吐吐的,您到底想說啥?」

侯爺囁嚅著道:「夫人能否提前派丫鬟通知小仙迴避一下,讓柳公子見不到她?」

見他如此迴護小仙,張媚鼻子都氣歪了,忍不住語含譏諷地道:「老爺如此怕柳公子見到小仙,咋又願意讓自己的老婆和他單獨相處?難道就不怕我近水樓臺先得月、趁機勾引他上麼?」

老爺竟說了一句很沒良心也很令她傷心的話:「若那樣真能打消他想見到小仙的念頭,夫人也大可一試,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沒做過,夫人不是一直小後生麼?柳公子年不過二十,且生得一表人才……」最後這句話他的確毫無誇張,這也正是最令他擔心之處,生怕見面之後,小仙對柳公子產生好

張媚氣得雙眼含淚,恨恨地道:「好~好!自打小仙出頭,我已成了人見人棄的過氣婦人,行!我這就問問他是否願意選擇和我上、而放棄探視小仙?老爺可有興趣前來旁觀?」

老爺竟涎臉道:「夫人若真願這樣,我前往觀摩一下也好。」

張媚啐道:「老爺真是變態!為了戀幼女竟出賣老婆!」

言罷她果真將柳子松單獨叫道廂房中問道:「柳公子可願與妾廣結善緣?」

柳子松怔了怔,沉聲道:「在下本與夫人毫無來往,而且很明白天下絕無免費的晚餐,夫人這樣做,一定別有所求吧?」

張媚出最美的笑容問道:「或許妾一無所求,只是仰慕柳公子一表人才,自願獻身免費贈送,你會如何?」

柳子松搖搖頭:「這個麼,在下不會相信,不過倒也願與夫人共度良宵。要說起來,夫人這等年紀的女人,在下還從未嘗試過,不知滋味如何?」

張媚笑道:「這個麼,各人喜好不同,覺也不一樣。至於你是哪種情況,我也不知。」

柳子松點點頭道:「在下明白了,夫人且說出條件吧。」

張媚道:「公子放棄進入香閣的資格,如何?」

柳子松堅決地道:「不可能!」言罷轉身出門,隨即想想又返身走回說道:「哦!對了,夫人願免費贈送的,在下還是要收取的。」

張媚笑道:「公子難道沒留意聽妾剛才的話?前面還有或許二字呢,意味著在可與否之間,眼下妾提出的條件被拒,心情不好,不想再免費贈送,不過你也不虛此行,妾這就帶你去香閣。」

二人一路談笑風生地來到香閣院門外,婷兒已等在那兒,帶二人到大廳中金絲楠木椅上坐下,並奉上香茗。

第497章痴呆

閒聊一陣後,柳子鬆開始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不見佳人的蹤影。

婷兒似知他心意,說道:「咱們小姐言道,公子經過長達二十多天的比試、獲勝不易,不好過於怠慢,可她又實不願與生人相見。因此,小姐此刻便面戴白紗、背對大廳坐在花園裡,雖相距較遠也只好將就了,公子可在大廳範圍內自行找個合適的位置探視一番。」

柳子松忙起身長揖為禮,很是地朗聲說道:「多謝小仙小姐的美意和婷兒姑娘的提示!」

他說話時嗓門比平時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姐也能聽到,隨即在大廳裡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一個最理想的觀察角度,最後只好停在靠花園方向的那個屋角、頭探出窗外往花園看去。

這下他終於看見了那條孤寂美麗的婀娜背影,和麵紗被輕風微微飄起的一角!被花樹枝葉擋住了些,且距離也遠,看上去就像個稍大些的布娃娃,卻是可動人到極點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衣裙,看去更顯飄逸淡雅、風姿絕世,坐在那邊一動不動,不知是因為他來,還是平時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繪的那樣沿著花徑摘花,也未花,更未來個絕世回眸。

然而,當他呆在大廳中一個時辰已,張媚戀戀不捨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他之時,但見他臉都是痴茫然之

張媚輕輕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松沒反應。張媚加大嗓門又連叫三聲,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肩頭,力道漸漸加重,直到差不多相當於揮拳揍人的力道時,他才啊地一聲醒神過來,怔怔回頭,一臉惑,看著張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認識了一般!

張媚驚笑道:「公子這是怎麼啦?忽然變痴呆了麼?且容妾考你一個問題,我是誰?」

柳子松喃喃地道:「我是誰?」

張媚哭笑不得,指著自己的鼻子大聲地、一字一句地道:「妾是讓你說,我~是~誰?」

柳子松眼中泛白,竟也指著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你是說你是誰,可我又是誰?」

張媚無計可施,回頭四顧見婷兒已不在廳中,忍不住伸手撈住他的襠凸起處輕輕一捏!

這招葉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駭一大跳!天啊!子好硬好長,當然跟無月沒法比,可絕對已起到極限,且伴隨陣陣臨近發時的那種有力脈動,她心中剛暗呼出「小狐狸」四字,手中已劇烈地跳動起來!

那絕對是她受過的最有力最劇烈的跳動!當然無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隨之狂跳起來!這樣的跳動若是在自己的道之中,不知該是何等美妙的滋味?可惜啊,那是為小狐狸而跳動的!

但見他的雙眼由泛白變成一片血紅,臉上肌極度扭曲搐著,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怖!好半晌之後他才長長呼出幾口氣,膛急劇起伏著,看似剛才一直屏息靜氣地看著小狐狸,以至憋氣太久?

她忙鬆開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著兒都浸得手都是,滑膩膩黏乎乎地,不知出了多少!

待柳子松稍稍平息下來,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臉,大聲嚷嚷著:「柳公子醒醒!你醒醒!」

柳子松依然一臉痴呆地看著她,終於吭聲:「怎麼啦?」

張媚大聲道:「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吧?探視時間到,該走人啦!!」最後四個字是用吼的,且幾乎湊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時間到?嗯~的確時間到了,的確……」後面跟著一連串咕噥聲,也不知在說啥,木然跟著張媚往外走去,不時回頭張望,一臉不捨之

走出香閣直到中門,他依然是這付模樣,無論張媚如何問他、跟他說話,他都一言不發,悶頭走路。所以到現在為止,她依然無法確定,這走火入魔的傢伙是否已想起她是誰、他又是誰?

柳子松就這樣走了,老爺把他送到門上、給隨他前來的小廝們,不勝唏噓地看著他被小廝扶上馬車,蹄聲嘚嘚而去。

十天後由青州傳來一條不幸的消息,人稱膠東第一才子、來年赴京殿試有望進入三甲的柳子松神失常、患上嚴重花痴,整價神智不清,在街上見了紫衣女子就去扯人家衣裳!他的父母無奈,只好把他關在院子裡,丫鬟僕婦們不堪其擾,紛紛躲他遠遠,甚至還有風言風語說,他的母親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點被他強暴,幸得下人們聽得主母呼救,及時趕到現場制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已是後話。

且說侯爺總算打發走柳子松之後,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兒卻並未散去,實際上一個都沒走,還在巴巴地等待著小翰每天來說書吶!然而小翰講壇越來越難以為繼,即便派出丫鬟嚴防死守,仍架不住小的聲東擊西之計,張媚的一個黃花梨木衣櫃和那張檀香繡榻也被生生搬走,價值不算很高、好在堆頭大,小好說歹說之下婷兒才勉強放行。

和小翰團伙甚至盯上侯府庫銀,可無論他倆如何威,原則很強的帳房主管堅持非見老爺簽字畫押的批文才會放銀,他倆也是無可奈何。

於是原本大約每天一場的小翰講壇逐漸變成兩天才有一場,繼而變成三天、五天才輪到一次,半個月之後終於絕跡。又翹首以盼七八天之後,始終不見小翰出現,這些公子哥兒才意猶未盡地陸續開始散去。

長達一個半月、整價熱鬧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終於恢復平靜,而侯府中的大部分財產已轉移到小仙的名下。

沂南圍場,周氏龍派人輾轉捎來信函,大意是獲悉唯一子已找回,自己逐漸年邁,希望將兒子接過去共享天倫並加以教導,將來好繼承周氏家族的龐大產業。

慕容紫煙哪裡捨得?怒不可遏地質問女兒:「一定是你將巖兒已找回的消息,私下告訴了你父親!」

周韻霍然回頭,直視母親雙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奪走了父親的心,卻不他,令他半生孤寂,您還嫌不夠麼?難道他唯一的兒子,您也要獨佔?其實,弟弟到底願意跟誰,您和父親都說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願。至少,您應該給父親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對不對?」

慕容紫煙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駁,周巖已匆匆而來。母女倆同時回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嚇了一跳,忙道:「大姊,這些天我可是啥壞事都沒做,每天專心攻讀聖賢書的,不信我馬上把荀子的……」

周韻搖了搖頭,伸手由母親手中拿過那份書簡遞給他,等他看完之後,她靜靜地看著母親。她剛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為她很駕定,在巖弟回來後這段時間裡,她確信巖弟眼中的沂南圍場已比地獄強不了多少。

慕容紫煙心情異常複雜,沉默很長時間之後,才緩緩地道:「巖兒,你已瞭解狀況,是願意去蘇州跟你爹呢,還是願意跟著娘?」

周巖想了想,說道:「孩兒好容易才回到孃的身邊,自然捨不得離開您啦……」

慕容紫煙心中一喜,上前拉住他的手,動地道:「娘就知道……」

周巖囁嚅著道:「不、不過……」

慕容紫煙皺眉道:「你今兒說話幹嘛吐吐的,不過什麼?」

周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表情,低聲說道:「不過,娘這邊還有大姊陪著您,瞧爹爹信中說得那麼可憐,他老人家可是有些孤獨,所以孩兒想……我是不是該去陪伴爹爹?」

周韻木無表情,慕容紫煙則是大驚失!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孩子是她肚裡掉出的,居然忍心拋下她?這裡面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視長女……

周韻不為所動,又說了一番大道理,可謂聲情並茂,她一點兒也聽不進去,周巖倒是聽得動,畢竟父子天豈能抹殺?

無論她如何循循善,周巖始終不為所動,就那句話,願跟父親。她無奈之下,最終只好接受女兒的意見,同意將兒子送回蘇州他爹那兒。

其實能遠離惡魔一般的大姊,周巖自然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師父著練武,回到羅剎門之後又被大姊著整唸書,思來想去,這和當初在地門之中有何差別?甚至還不如!這是他願意去蘇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周韻也想到蘇州去看望父親,便親自護送弟弟前往蘇州。這次旅途上盜賊比上次更多,她為了以身作則,讓弟弟一心向善,難得地很少殺人,只是將那些強盜點倒了事。在各項武技中,她的點術最差,因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顯得太過小家子氣。

這一路行來,她的點術可謂突飛猛進,周巖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氣死人!同樣的爹孃所生,大姊的天賦咋那麼高啊,無論哪方面,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道頂尖高手?

見父親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鬢邊平添許多白髮,周韻不眼眶一紅,伏在父親右膝下低聲道:「爹,女兒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周氏龍輕撫女柔發,寵溺無限地道:「韻兒,這些子沒再胡鬧了吧?你、你母親還好麼?」

第498章飛鴻傳情

周巖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位鬚髮斑白的清癯老人,發覺自己跟他長得很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孺慕之情……雖然很小便被人綁架,但他一直不缺母,唯獨父,對他是如此陌生,然而心中分明有一股暖淌,令他的眼角漸漸

周氏龍抬頭看著周巖,也有一種奇異的覺湧上心頭,不老淚縱橫地顫聲道:「巖兒?你就是我的巖兒麼?」

周巖撲上去跪在父親左膝下,痛哭失聲:「爹呀,我是巖兒,是您老人家的巖兒!巖兒終、終於也有父親啦!嗚嗚嗚~」

周氏龍不住地喃喃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他一紙書信招來次女和女婿,姐弟相見自然是悲喜集,一家四口悲離合,終於團聚,場面溫馨人、催人淚下!

在蘇州,上有慈父的關懷和諄諄教導,大姊對他也得不象在圍場中那麼緊,周巖原本打算好好放鬆一下的。煙雨江南、小橋水,一向是他非常向往的佳勝之地,然而在圍場中被大姊得讀書時間長了,似已養成習慣,也無心除外遊逛,整除了陪父親品茗下棋,便是苦讀聖賢書。

作為歷史悠久的書香門第世家,周氏龍見子如此用工,且很有天賦,往往過目不忘,頗有後繼有人之,老懷大暢之下,自然不會去幹涉他這種良好習慣。

幾年之後,周巖赴京參加科舉殿試,果真考上了第二名榜眼,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且說子走後,慕容紫煙便迫不及待地往燕山地區某小鎮某座小院發去了飛鴿密函。

年初她在遼東把無月送回長公主蛇山大營附近,依依惜別前,她要無月留下一個接收飛鴿密函的地址,無月心想光留下一個信鴿沒去過的地址、信鴿也很難找到,便約好由他回去後先同時發出幾隻信鴿往沂南圍場捎信,這幾隻信鴿往返幾次之後自能找到地頭。慕容紫煙想想也只能這樣,便同意了,臨別前一再殷殷叮囑他別忘了這事兒。

那個小鎮遠離鳳,他和靈緹出遊時常在小鎮外東邊那座地處僻靜地帶的小院裡落腳,跟白馬小鎮上那座類似,是靈緹親手經營的另一個溫馨小家。隨鳳班師回到鳳後,他便匆匆趕到那座小院中,怕信鴿尋不到圍場,故而他同時發出十幾只信鴿,為慎重起見、他寫的只是些問候語之類無關緊要的內容,果然僅有其中的六隻成功飛到圍場。

慕容紫煙收到後又同時用這六隻信鴿給他回信,當然也並非機密內容。如此往返幾次之後,這幾隻信鴿和燕山深處那座小院就分別構成了無月跟她保持聯絡的信使和中轉站,平時兩邊各保留三隻這樣的信鴿備用。

這是屬於這對情侶之間獨有的小秘密,慕容紫煙從此玩得上癮,隔三差五便給無月發出飛鴿密函,說是要多多訓練這幾隻信鴿以保證緊急情況時的可靠,信函內容跟羅剎門機密毫不沾邊,可卻是她的私人機密、全是情書!裡面紙相思、字裡行間含深情,到得後來除了上述談情說的言語,還會出現一些的呼喚之類火辣辣的情內容,那都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無月發給她的自然也是情書居多,紙的甜言語和相思之意,牽涉到那方面的內容則比她更麻更骨些。她都是在夜深人靜時坐在頭秉燭獨享他的手跡、受他那深深的和關懷,每次都看得她雙眼含淚、難以自已,遇上郎那種火辣辣的骨情書,她會不住幻想著郎正象他所寫的那樣熱吻她,吃她漲得隱隱生疼的大頭、撫摸和舐她那熱漲紅的玉門,當然是看過情書之後她那些部位才漸漸變成那樣的,得她粉腮紅、渾身燥熱,雙腿夾緊被子翻滾嬌不止,簡直焰焚身、難熬之極……

不過這種戀方式對無月來說特別麻煩,每過兩三天左右他便得親自去一趟那個小鎮,可是為了替羅剎門和天門兩邊保密,又能安撫好他心的紫煙、關鍵是不至於跟她斷了聯絡,他也只能不辭勞苦了。當然他那位在情書中寫得越來越綿悱惻的大美人並不清楚這一點,否則絕不忍心象這樣來回折騰心上人。

慕容紫煙為了慎重,同時發出了兩隻這樣的專用信鴿,這次不再是紙相思淚的情書,而是向他通報巖兒已前往蘇州之事,希望無月儘快前來圍場。離阿城相逢又已過去十個月,不斷往返穿梭的情書無法稍減相思意,反而火上澆油、令她那腔的焰越燒越旺!

她已想他想得快發瘋,那些丫頭們更是扛不住了,在韻兒的鼓譟之下差不多快要造反啦!

燕山鳳。第二次遼東大戰已過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由翰林院大學士方天逸主持、國史院史官們編撰的相關戰史已草擬出來,長公主這邊也遣人送來一份。

疏影香榭中,趙鳳大致瀏覽了一遍,笑了笑便隨手遞給了無月。

無月倒是很認真地拜讀一番,有關薩斯喀森林那場經典的解圍之戰,寫成了金國五王子突圍後率一幫老爺兵前來解圍,他看得好笑,或許在這些史官們看來,連五六十歲的女真老人都比大姊及其麾下的一大幫長女兵更加驍勇善戰?

後續有關宣遼軍的作戰情況,卻又成了驚才絕的長公主如天神一般的力挽狂瀾,通篇都是她如何神機妙算、將奇克特玩於股掌之上,宣遼軍和宣府鐵騎為此付出的巨大傷亡,趙廷率將士們英勇突圍、堅守東那堡以及全軍將士們艱苦卓絕的城池攻防戰總是一帶而過,給人的印象是,這次大戰僅憑長公主殿下身而出便足矣!

作為這次大戰後半場的主要參與者之一,無月遍尋之下沒找到自己的名字,許多英勇善戰的將領們就更不用說了,比如這次大戰中湧現出的一顆新星、率千餘宣府鐵騎孤軍突入常安堡的張參將,在其後的一系列血戰中表現得智勇雙全、已能獨當一面,堪稱難得的將才,也是隻字未提,不驚笑道:「鳳,我一向喜研究遼東方面的戰史,總覺國史院的史官們有些大男子主義,然而臨到鳳頭上,又被誇大得成了一位無所不能的女神,孟將軍以降各級將領的英勇表現被嚴重弱化,這也不太符合實際情況吧?」

趙鳳嘆道:「中原史官們之主觀臆斷竟一至於斯,他們只會忠實記錄大戰結果,對於過程麼……真懷疑他們當中有沒有人到過戰場?其實他們應該找參戰的中下級將領們逐一訪談,如實記錄下當時大小戰役的具體情況,這才是嚴肅的治學態度,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觀判斷,以免誤人子弟。」

第二天無月就收到了慕容紫煙的飛鴿傳書,他馬上找到趙鳳母女商議此事,希望能儘快返回羅剎門探親。

於是趙鳳攜無月、靈緹和影兒三女等人整裝出發,送他回門,當然不能直接送到地頭,羅剎門總舵所在地仍需保密,就象當年長孫寒送周巖回門一樣,只需和羅剎門之人接上頭即可。

一行人並未急於趕路,而是一路遊山玩水,因為無月還有另外一個心願,希望能僥倖打探到情兒的下落。兩年來他依靠長公主散佈神州各地的密探組織仔細打探,依然找不到她的蹤跡,也不知是否因為她尚滯留在女真人的地盤上?

第一站是到薊州李家堡做客,無月想探視一下李君怡母女,順便向她倆打聽一下情兒的下落。

薊州在霧靈山鳳南邊,相距不過兩百多里地。清晨乘馬車出發,兩個時辰之後即已趕到李家堡。事先趙鳳已派人通知長鯊幫,因而李君怡母女已提前趕回孃家,翹首以待無月的到來。

已將近兩年不見,重逢的那一刻自然動萬分,不出無月所料,他那一聲百草阿姨叫得李君怡熱淚盈眶,前世記憶依稀浮現腦際,對他的無疑是首要的,包括稍次些但同樣印象深刻的兩次被他強行汙了身子……

「夫人!」影兒的一聲殷切呼喚將她從蒙中喚醒,這對前世主僕倆的今生相認,自也有一番悲喜集。

當天夜裡無疑屬於李君怡,這位前世今生都活該被無月欺負的美婦,跟他相擁熱吻一陣、嬌一陣,前世的記憶反而增添了她的心理障礙,幽幽地道:「無月,前世被你汙了身子、我跟你墮入河時好歹還是孀居之身,今生我分明是有夫之婦,卻仍跟你……仔細想想,委實不該!」

無月都懶得理她,吃吃地道:「您不妨把自己仍當作天庭藥仙,跟燕幫主沒有任何干系不久完了……」言罷放棄美婦紅,拱入她懷中尋找記憶中碩大的紫漲頭。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這一招,他那猴急的模樣如嬰兒般可,忍不住開肚兜捧出雪白大吊就他,喃喃地道:「我的月兒寶貝兒,我是你的乾娘,媽媽為兒子吃自也應該,可你不能再汙了人家的身子。」

無月不管不顧地叼住大頭火熱地嘓起來,不是輕咬一下,刺得美婦嗷嗷直呻喚,近兩年來丈夫依然獨寵二夫人柳嫣紅,跟她完全絕了夫房事,她那久曠之身豈堪郎如此刺?半晌之後,身子可就有了強烈的反應,兒漲漲、下面,不可避免地引發陣陣氾濫。

「君怡阿姨的小妹妹呀?」

已許久未曾跟他親熱,美婦聞言羞不可抑,啐道:「戀母的小壞蛋,就喜婦,明知我是你的阿姨,說話還如此下,一點兒都不尊重乾娘!」

「我就是死您這個美阿姨,親親的君怡阿姨,要不要小老公您的、給您止啊?」

美婦臉紅紅地啐道:「不要!啥時候承認你是我的小老公啦?」

第499章女大十八變

「在天上的時候就認了,少耍賴!」無月兀自伸手下去。

美婦緊閉雙腿不住扭閃避他的偷襲,連叫不要不要,可緊要之處依然不可避免地被他強行握在掌中,不管不顧地胡掏摸一陣,得一陣吱吱水響,手指上糊滑膩膩的水水。他抬起中指往上勾了幾下,做出一種極其的手勢,吃吃笑道:「君怡阿姨嘴上說不要,腦子裡不是這樣想的吧?即便您要那樣想,您的身子好象也不答應哦?」

美婦羞答答地啐道:「小無賴!成天著阿姨就想幹這個!」雖如此說,還是還羞地讓他了進來,而且滑膩膩的溫柔道似乎還小弟弟的光顧,小頭剛一滑入,便吱溜一聲將長長的了進去,幾乎齊沒入,尖硬的小頭撞得紅腫的花心更漲更

「噢~月兒,阿姨受、受不了!」美婦雙眼倏地瞪大,心慌慌地呻喚起來。

被充溫柔的道緊緊包裹住,無月也得嘶嘶直,趴在母懷中不願動彈,靜靜地受其中銷魂的動和夾

美婦的肢不安地聳搖起來,瓤內緊了幾下做出暗示,卻未得到小壞蛋的積極響應。裡面被漲得、麻酥酥的覺令她分外難耐,出於害羞不好做出太骨的表示,她忍了半晌,奇難撓的銷魂兒卻令她忍無可忍,總咬咬牙哼唧著道:「月兒快……快動動呀……」

無月最喜欺負這位溫柔怯弱的美阿姨,聞言笑嘻嘻地道:「咦~阿姨不是說不要麼?這會兒咋又想啦?要想我動也行,說幾句話來。」

美阿姨賭氣道:「不想來就算了,稀罕麼!」邊說邊想推開他。

無月大力地起來,吧唧吧唧的水聲令她嬌羞無限,這麼久不見月兒,原以為已能絕此事,實未想到自己仍至此!唉~但凡遇上這小冤家總會如此情不自,無論身心看似都再也離不了他!

被無月猛頂得百多次之後,不用他出言相求,美婦已不住呻喚起來:「我的乖兒……噢!頂得媽媽的好、好……媽媽的……要月兒使勁兒媽媽的……嗷嗷~」

作為四十七歲的婦,道難免寬鬆些,兼且水水多,若是遇上一般的男人她得使勁兒夾緊才能得到快,前些年跟丈夫行房時便是如此,每次做完都累得不行,不過跟無月則無需如此,她在放鬆的情況下道也被長撐得,她只需把肢聳搖合得更急,陣陣快便洶湧而來,她需要高、跟月兒在一起的那種極致的高

正是這種不似人間的極樂受和對他深深的,令她罔顧自己作為有夫之婦和貞節婦人的身份,不顧一切地屢屢和他紅杏出牆,這種偷情生涯令她倍羞愧和自責,然而她已罷不能,既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她就一定要充分享受這種悖德的偷愉悅過程,心慌慌地呢喃道:「月兒別急,慢慢……阿姨要慢慢玩兒……阿姨要高……噢~很多次高……」

無月依言放緩了的節奏,小幅度出、緩緩頂入,隨即抵住花心重重研磨一陣,再……如此反覆,漸漸地花心就出了一絲隙,口輕微痙攣著稍稍張開,極其亢奮活躍的尖硬小頭自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硬生生擠入更熱更且極其狹窄的所在!

那裡面雖非被無月第一次拜訪,然而闊別近兩年後再度被擴覺依然難耐之極!那種撕裂般疼痛中伴隨著奇,令李君怡渾身繃得緊緊,所有官都被調動起來集中於那一點,她臉上出似極痛苦又似極快樂的神情,黛眉皺得緊緊,大口大口地直氣,心慌慌地嬌呼起來:「噢~月兒疼阿姨了,先別動……嗚嗚!裡面好啊……」

無月不動才怪,當然這也由不得他,小頭在裡面自動勾挑刺地肆起來,三兩下便將美婦送上靈之巔,嗷嗷尖叫著死!

當然這對久別重逢的情侶絕不會只做這一次便偃旗息鼓,二人抱在一起綿、一次又一次地顛鸞倒鳳,直到半夜過後才消停下來,緊緊相擁著沉沉睡去……

兗州澄侯府後院,香閣樓上雅廳之中。小仙有些不耐地道:「張姨,您沒事又跑來幹嘛?」

張媚坐在桌邊軟椅上,很是疼地道:「我過來看看你這庫房裡又少了多少財寶,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又少了好多!」

小仙皺眉道:「您真是鹹吃蘿蔔淡心,本是我私人財物,就算我找幫眾把香閣庫房裡搬空又與您何干?我這兒不任何客人,記住,以後要來之前先派人向婷兒通報一下,經我同意之後才能進來。」

張媚一窒,半晌之後才哀嘆道:「我咋會遇上你這種怪物啊!我一直很奇怪,當年在德州遇上你時,咱夫婦倆從未見過你,你怎麼會認識我,而且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小仙道:「您是貴人多忘事,我這樣的小乞兒大街都是,您當然記不住,不過對您這樣的貴人麼,我倒是一直記得很清楚。」

張媚渾身打個哆嗦,怕怕地道:「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被你這小丫頭盯上,活該阿姨倒八輩子的黴!」

小仙施施然走到她身邊,說道:「我盯上張姨並非因為您的運氣不好,而是您以前做的有些事令我很不意……」言罷湊在她耳邊嘀咕一通。

張媚大驚失,老天爺!這刁鑽古怪、顛倒眾生的美麗小仙,竟是無月在溧鎮撿來的那個黑不溜秋的小黑炭頭麼?唉!女大十八變,看來真是所言非虛!

她大聲嚷嚷道:「你、你竟是情兒麼?那個小、小破孩兒與我在德州遇上你時的模樣一點兒相似之處也沒有啊!」

小仙得意地道:「上次我不是說過,我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可以化身千萬麼?就憑您這點兒道行都能看破,我忽悠小仙還怎麼混?」

張媚急急地道:「你不是跟著無月的麼?當年咋會獨自在德州?被他拋掉了麼?他又到哪兒去了?」

小仙瞪眼道:「您這模樣活像想吃人一般!一股腦兒冒出這麼多問題,我回答哪一樣?」

張媚急道:「隨便!」

小仙仔細地看看她的表情,把當初與無月離散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最後說道:「看得出,您仍然非常惦記他?」

張媚長嘆一聲:「或許在你眼中阿姨是位不羈的女人,楠兒似乎都是這樣想的,甚至以前我自己也這樣認為,可遇上他之後,我才發覺以前不過是沒有那種深情的羈絆,才會肆意玩情。記得我曾經說過麼?至至情的乃世間稀有之物,並非人人都能有幸遇上。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那次偶遇之後,我對其他男子再無絲毫興趣,無論在哪方面。」

小仙不無譏諷地道:「我不得不承認,張姨對男人的鑑賞力的確令人望塵莫及。」

張媚喟然道:「人啊,但凡用過真正的好東西,以前覺得很不錯的,竟也變得陋不堪,不是麼……」

她靜靜地看著小仙,長長的睫掩映下,那雙秋水雙瞳、晶亮眼波是如此純淨,任何人在裡面都察覺不到一絲雜質,連她也不能,稍稍看久一點,她身為女人也會生出陣陣心鈞搖,那絕對是一雙魔瞳、足以勾魂奪魄的魔瞳,難怪如此顛倒眾生!

可或許只有她知道,這雙魔瞳中還隱藏著一絲絲狡詐!

小仙瞪眼道:「張姨,您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又沒在臉上雕出一朵花兒!」

張媚嘆道:「你何需在臉上雕花兒,你本身就是一朵人見人、含苞待放的嬌花,唉~年輕真是好啊,阿姨老嘍!我只是奇怪,你皮膚明明這麼好,以前幹嘛非要用染料把自己得黑不溜秋的?為了配齊洗掉這種染料的藥物,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小仙道:「那是我爹遺留下來的易容妙方,當然神奇莫測,若那麼容易洗掉,誰都能很容易認出我的本來面目,還怎麼混飯吃?」

張媚撇撇嘴道:「我想,若被他知道你是幹這行的,而且他不過是被你釣上的那些大魚中的一條而已,不知他會怎麼想?嘿嘿~」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他?您指的他是誰?」

張媚神秘地道:「你猜啊,在你面前不用指名道姓的人還有誰?」

小仙臉一變,長長的睫低垂,將眼瞼遮掩得嚴嚴實實,似有無限傷地道:「我原以為他是魚,後來發覺我錯了,錯得厲害,其實他應該是獨坐釣魚臺的姜太公才對……」

張媚見她難過,似有些得意地笑道:「無論他是不是姜太公,就像對我夫婦倆一樣,你本是把他當大魚看待的,不是麼?」

小仙惡狠狠地道:「您若敢告訴他這事兒,我會讓澄侯休掉您!信不信我有那本事?」

張媚點頭道:「我當然信,簡直太信了!你只需跑到老爺面前說聲願意嫁他,他二話不說便會把我掃地出門,騰出正室之位以待。不過那樣正好,我便可名正言順地嫁給那個人啦,呵呵~」

小仙悠悠然地道:「我若採用如此下的笨法子,把自己賠進去,簡直就是對我忽悠小仙尊號的侮辱!要讓您倒黴我法子多得很,讓大哥也不敢要您的法子更多,讓您兩頭落空,敢不服氣麼?」

張媚終於笑不出來了,黛眉緊鎖地道:「唉~我好歹收留你一場,咋忍心如此待我?」

小仙鄭重其事地道:「誠如您所說,您是被我釣上的一條大魚,而且是願者上鉤,求我光臨貴府的,談不上收留不收留,對你們我何需手軟?有本事就把我趕出侯府啊。」

張媚暗自咬牙,不忿地道:「你以為阿姨不想麼?做夢都想!你的出現對侯府簡直是一場災難!可惜等我發覺時為時已晚,被你牢牢捏住我的七寸,又能如之奈何?」

小仙攤攤手,看似很不理解地道:「我又沒想把您捏死,只是玩玩而已,順便混口飯吃,何必這樣咬牙切齒?」

張媚苦笑道:「你只是混口飯吃麼?自打你來了之後,我才發現東郭先生與中山狼的寓言竟是真的,老爺被你忽悠得團團轉,把恩多年的發拋諸腦後;兩個女婿嚷嚷著要休不算,竟紛紛跑來向我求親!小廝們恨不得把府中值錢的傢什全搬到香閣來;以前和我相好的那些公子哥兒為了能看你一眼,擠得打破了頭。我真奇怪,你不過十一歲的小女孩,哪來這麼大的能耐?」

小仙淡淡地道:「實話告您,我的功力您不過見識到一成而已,這一行第一高手忽悠小仙的名號並非得虛名,何必大驚小怪?不過您說的這一大推,怎能都怪我?」

張媚皺眉道:「至少都是因你而起啊。」

小仙扳著玉蔥般指頭耐心地一一解釋道:「我承認,為了有個安穩的落腳之處我騙過您一句;為能搬到這座香閣來住、圖個耳子清淨,我對侯爺用了點手段,也是被他的。除此之外我再未做過什麼,侯爺自己發跟我何干?我躲他還來不及呢;您那兩個女婿得我煩透,只好提出那個苛刻條件讓他倆知難而退,知道您絕不會答應他倆如此荒謬的求婚,誰知那兩個笨蛋竟腦子一筋?」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於您說的那些小廝和您原來的那些相好,我幾乎都沒怎麼見過,我說過什麼話、讓他們做過什麼嗎?」

張媚被駁得啞口無言,恨恨地道:「算你狠!可那些被你據為己有的財寶呢,又怎麼算?」

小仙攤攤手很無辜地說道:「是侯爺自願送我的,您不信問問他去。」

張媚心知這些都是實情,雖鬱悶之極、酥急劇起伏,卻也沒法發作,好半晌才稍稍平靜下來,嘆道:「歸到底,這事兒也不能怪他,雖然我帶回你這條中山狼呢?」邊說邊轉身而去。

看著她離去時落寞寂寥的款擺身影,小仙若有所思……

第500章討價還價

三天後的深夜,已很久未曾見面的長公主發來一封密函,言及她將於近偕靈緹和無月前來兗州,主要是靈緹想來看看大伯和嬸嬸,薊州李家堡李君怡母女也將隨同前來。

張媚獲此喜訊,久曠的她不大喜過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趕緊派人快馬加鞭地趕往洛,通知閨君之黛。

打發走信使後,張媚信步向香閣而去,那兒還有一個人需要她前去通知。

她上樓往餐室裡瞄了一眼,順紅木走廊進入雅廳,也沒人,穿過雅廳行入暖閣,小仙對著銅鏡剛編好兩條小辮兒,只有手指一般,卻很長,左右各一條飄垂前直達際,頭頂一支碧玉簪攏上一束嬰兒拳頭大小的髮髻,瀑布般秀髮披垂腦後也直達後,縷縷青絲隨風搖曳、飄逸若仙。

僅看背影,體態線條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似暗合某種銷魂韻律,散發出與她的年齡絕不相襯的驚人魅力。純真無暇的年歲、怯雨羞雲的舉止,以及肢款擺間一枝紅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般的神韻,唯因極不相襯,愈發令人驚心動魄、難以自已!

她心中暗歎,小陶雖被小仙得神魂顛倒,但他說得的確不錯,世間還有誰能把幼女的稚和婦人如斯醇美的風韻如此完美到極致地融為一體?恐怕唯有這個小妖了!

聽見腳步聲,小仙起身回頭,現出麗質天生的如花笑靨,微微欠身道:「張姨,您來啦,快看看我今天的髮式咋樣?我自己的。」

張媚笑笑說道:「很好呀!今兒咋不讓婷兒侍候你?」

小仙道:「那丫頭一大早就被小叫出去,嘀咕了半天,現在還在吃早飯呢。」

張媚恨恨地道:「多半是在商量該如何分贓唄!」

小仙黛眉一挑,不悅地道:「三天前不是剛跟您說過,要來之前先派人通報一下、經我同意後再來麼?咋一大早又不打招呼就來了?」

張媚笑呵呵地道:「你的話我一向照辦的,這次破例,只因有急事。」

小仙道:「哦?」

張媚悠悠然說道:「我有他的消息,死活不論,你想不想知道?」

小仙臉大變,忙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顫聲道:「當、當然想、想知道,您快、快說啊!」

每當想起或聽到那傢伙,一向口齒伶俐、智慧若晦的她總會變得口齒不清,無法保持應有的沉穩冷靜,鬱悶,可眼下她也顧不上了。

張媚一臉詐地道:「那可得拿財寶來換,你從府中取走的一半如何?」

小仙定定神,長期養成的職業習慣令她迅速恢復常態,身為超級大騙子若是被人要挾成功、豈非栽到姥姥家的奇大辱?她更形狡詐地道:「好像已有人向婷兒丫頭告密,說府上有間地下密室,裡面珍寶無數,我正打算讓婷兒向侯爺傳幾句話……」

張媚心中一跳,忙不迭地陪笑道:「剛才阿姨跟你開玩笑呢,我老人家咋會跟你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以下重磅新聞我、我全部免費!!!」

說到後面這句話她依然在笑,卻是慘笑,淚珠在眼眶打轉,心中已在滴血!對小狐狸而言如此驚人的消息,她原本十拿九穩可以撈回全部損失,開價已經夠低的了,誰知~嗚嗚嗚……那間密室中的珍寶乃是她夫婦倆最後的老本、用來養老的,若也被她去……是哪個天殺的竟如此缺德,把這個也告訴她?須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小仙已徹底平靜下來,古井無波地道:「張姨把心態放平和些、理智點行不?這不能叫免費,若我願意的話,那間密室中的寶藏不出三天就會被合情合理地搬空,一分不少地在我這兒入庫,您信不信?」

見她愁眉苦臉、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小仙又接著說道:「我出這麼高的價錢收購有關他的消息,您看似還很不樂意,不想做這樁易麼?」

張媚趕緊搖頭,算來算去自己還佔了天大的便宜?這很荒謬卻是她不得不面對的殘酷事實,只好打落牙齒和血,笑得比哭還難看地說道:「如此划算的生意,我當、當然要做!」

小仙的表情像極剛做了一筆蝕本買賣的老掌櫃,咬咬下說道:「好,成!您說吧。」

張媚簡潔地道:「他很好,眼下在我妯娌長公主那兒。」

小仙再度不由自主地動起來,急道:「公主殿下住哪兒?我要去找他!」

張媚搖搖頭道:「長公主的行所在地乃是天大的機密,天下很少人知道,我也不知。」

小仙雙掌合十不斷念佛:「謝天謝地!佛祖保佑!只要他沒事就好!謝謝張姨告訴我這條天大的好消息,您真是太好啦!」言罷撲上前抱住她,在她臉上重重地香了兩口!

張媚但覺一陣心鈞搖,不苦笑:「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則被你來上這麼一下,非瘋掉不可!」

她心中愈發確定這個媚骨天生的小女孩,絕對是足以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人間君王絕難抵擋絕代小妖姬的回眸一笑,一朝得見,六粉黛無顏、夜夜宵苦短、從此君王不早朝,老爺的表現已說明一切!

她接著又說道:「你且慢高興,還有一條更加驚人的消息要告訴你呢。你想找他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可能也找不到,可是天上偶爾也會掉下一塊大大的餡餅,阿姨倒是很好奇,想看看是否能把你砸暈?」

小仙搖著她的雙手急道:「快說吧,但願能把我砸暈,越暈越好!」

張媚嘆道:「兩個月以前聽你說要在這兒等他,我還真是奇怪,你竟傻到要守株待兔,未曾想這類奇事還真能讓你碰上!」

小仙奇道:「我守什麼株、待什麼兔啊?」

張媚笑道:「守在我家門前那棵歪脖子樹下,等待無月那隻比你更傻、居然笨得要撞樹的呆兔子啊!難道當初你倆真的訂下了那棵歪脖子樹下鵲橋相會的生死契約、不見不散麼?」

小仙急道:「您少給我打啞謎,快說!」

張媚不再玩笑,簡潔地說道:「昨夜剛接到長公主密函,大概過幾天她母女倆便會偕無月前來兗州,主要是許久不見,緹兒想來探望一下大伯和嬸嬸。」

小仙兩眼翻白,凸急劇起伏,半晌說不出話來,窈窕婀娜的嬌軀搖搖墜,看似真要暈倒?

張媚忙扶住她,急叫:「小仙,鎮定點兒!」雖被這小妖吃得死死,時常被她氣得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可心中偏偏對她生不出多少敵意,寧非怪事?

嗷嗷兩聲野獸般低吼傳來,小仙的力氣似也一下子變得跟猛獸一般力大無窮,緊緊摟住她的肢,在她臉上左右開弓,啵啵連響地啃了不知多少下,泣不成聲、喜悅無限地尖叫:「天啊~這餡餅太大太重,我都快被砸死啦!謝謝謝謝~謝謝!!真是太好啦,我想我都快發瘋了!哈哈哈……嗚嗚嗚……」

張媚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但覺用語言來形容這丫頭此刻的神狀態實在有些自相矛盾,可她的神情的確如此!

見她如此動,張媚但覺這或許是撈回些損失的最佳時機,有些心有不甘地接著說道:「小仙,光是口頭謝又有何用?送阿姨一點禮物吧,反正你的香閣庫房中都已堆不下了。」

小仙似乎倏地想起什麼,疾言厲地叱道:「他來了之後您若敢再叫我小仙,我定要挖空您剩下的那點兒養老金!對了,不光是您,您還得負責通知那幾個見過我的人,往後都不許這麼叫,否則與您密同罪!更不能讓他知道我是忽悠幫幫主!記住,往後只能叫我情兒!」

這丫頭一向翻臉比翻書還快,張媚早已習慣,忙連連點頭道:「好吧,待會兒我就親自去通知那幾位,連女兒女婿也寫信通知到,只是我很奇怪,叫你小仙有何不妥麼?」

情兒急得直跺腳,叱道:「您還這麼叫!!誰不知小仙是忽悠幫幫主,若被他知道上當受騙那還得了!雖然我並未從他那兒騙到什麼,終歸還是不好!」

其實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當初在溧小鎮上對貞兒信口胡謅的這個名字,被無月叫得順口了,自打餓狼谷出來之後,她已打算改名叫情兒,這名字因他而起,就像是他給自己取的一樣。而且她覺,當年無月每叫一次這名字,二人的情便會更深一層,或許是那個情字的潛移默化之功?自己隨口胡編的名字還真是編對了!

張媚倒不太關心她的真實想法,反正她說的話照辦就是,否則鐵定糟糕!一向都是這樣,她疼的是香閣寶庫中的珠寶正源源不斷地失,被送進忽悠幫隱藏於某地的寶藏之中,忍不住提醒她:「情兒,你說的阿姨全都照辦,可我說的這事兒……你是否可以考慮考慮?」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孤雛情陷紅粉爭霸

作者:雲嵐t字數:6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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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渾渾噩噩

情兒猛地攥緊雙拳,搖頭瞪眼道:「不行!前天又搬走一些,再說,樓下還有的是空房可以堆!」

她心中暗歎,張姨,不要怨我如此貪財吝嗇,我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作為一個大型詐騙團伙的幫主,我有一大幫人要養活。這些年來世道不太平,以手下兄弟姊妹們那點道行,很難再找到既善良又好騙還很傻的肥羊,大夥兒生計困難,只能由我親自出馬,找那些較難以對付的硬骨頭下手了,當然對象必須很富有。

接連得手幾次之後,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從此把受騙對象限定為女人。我在溧鎮打著賣身葬父的幌子釣上一條大魚,只需瞄上一樣,就知道那位千金小姐善良好騙很有錢,但以我的天賦直覺,那位大美人不僅不傻,反而聰明絕倫,是個很難對付的角,可我喜面對這種高難度的挑戰。

我不擔心大美人不上鉤,即便有久歷江湖的燕小姐在場且隱隱對我很有些懷疑,可我的騙術出神入化、層出不窮,不怕那位千金小姐不入彀,我親眼瞄上的目標還從未失手過。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我栽了一個很大的跟頭,這位名叫無月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位男扮女裝的公子哥兒?!

我本是易容高手,小小年紀便已能化身千萬,做下大案無數總能全身而退,雖主要因為騙術出神入化,與此多少也有點關係,未曾想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而且他兒就沒怎麼易容,只是換上女妝描眉畫、抹上胭脂撲點水粉而已,每個女子都是這樣妝扮的!

我覺得實在丟人丟到了姥姥家!開始暗中和他較勁兒,他贊成的我一定要反對,反之也一樣,總之一定要和他對著幹!他不是不要我做奴婢麼?我非要!他不是不願讓我跟著他遠行麼?我非得死死地黏住他不可!他說人本惡,我便非要說人本善,其實我說的那些鬼話連自己都不信,竟也能把他駁得體無完膚,實在解恨,同時心中是不屑,這傢伙實在是個笨蛋!憑啥竟能瞞過我?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唯獨在餓狼谷陷入狼群重圍,無月不顧命地保護我、不想讓我死,這次我總算沒和他對著幹,我才不想死,死後真能見到爹爹麼?誰知道?

在朵顏部那達慕大會的篝火晚會上,我有幸再次見他男扮女裝,而且是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由於自己就是栽在這上面,這次我觀察得萬分仔細,可即便以先入為主的眼光,我也實在看不出一絲破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扮作女子絕無任何瑕疵,簡直就是傾國傾城!自己再年長兩歲也沒把握能比他的女妝模樣更漂亮。

更令我驚訝的是,這傢伙一旦恢復男裝竟沒有一絲令人噁心的娘娘腔,真是怪道!

帶著這種賭氣似的心理,我跟著他開始了一段充艱辛與危險的長途跋涉,捫心自問,這次釣魚行動很失敗,從剛開始認錯別開始就一錯再錯,我從這條所謂的大魚身上騙到了什麼?幾套衣裳和那段冒險行程中的一三餐?笑話!我忽悠幫寶庫裡隨便拿一樣破爛出來也比所有這些加起來還要值錢成百上千倍,為此還耽誤了不少寶貴的時間,通常在這段時間裡我已能做下另一樁買賣。

不過最終,我覺得此行不僅不虧,反而很值得,我損失了些鐵定能到手的財寶,或許還失去了某種更加珍貴之物,但我找到了一個絕對值得信賴的人。

自爹爹去世後,在這人吃人的世道,這樣的人再未有過,即便本幫副幫主以降,我雖然一心一意要設法維持她(他)們的生存,但同樣談不上信任,除爹之外我本信不過任何人,這是身為頂尖騙術宗師的第一要義,尤其是經歷過那樣一次慘痛經歷之後!

即便無月只是眾多受騙對象之一而已,逃亡外的途中和他閒聊時,除了自己是個騙子之外,我說的大部分都是真話,幼年時被大戶人家的惡犬咬得傷痕累累的確是真的,爹為護我被咬得更慘也是真的,我對爹爹的深切懷念更是一絲不假,那是我唯一信賴的人,爹走後世間已沒有值得我如此信賴之人。

我實在很奇怪,自己本不該對他說這些的,騙術的至高境界乃是自己啥也不說、不主動提出任何要求,一切都要受騙者心甘情願地主動奉上,當然我很明白,要達到這種境界得要受騙者對我有所求才成,也就是要有美麗絕倫的魚餌,而且我得設法讓對方相信一定能從我這兒得到、其實不過是個美麗大泡泡的物超所值的回報。

我對侯爺扔下一句五年後我或許會認真考慮是否嫁他這樣的鬼話他居然都相信,乖乖地被我騙來這麼多財寶,說明我無愧於這方面的宗師級人物,為何也會對無月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仔細想想,這一切都和餓狼谷中那段驚心動魄,以及漢大草原上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經歷多少有些關係。餓狼谷中不用說,草原上與兩個黑衣殺手的廝殺也堪稱驚心動魄,他同時身中兩劍那一刻,我心膽裂、以為他已被殺死!

我知道無月當時為啥突然拼命,只因我背上中了一劍,他一直瞧不起我、把我當成一個甩不掉的累贅,可每當生死關頭總要不顧命地護我,從未想到世間除了爹爹,還有人會如此對我!

她那雙無可比擬的大眼睛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她任由淚滴靜靜淌,那是她心裡出的血!

兩年以來,那夜在餓狼谷無月拼死護我、被惡狼咬得遍體鱗傷的情景不時地浮現於眼前,與幼年時爹為護我被惡狗咬傷的場景重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相似,只是無月陷身狼群更加危險,若非邀天之幸早已陷身狼吻、屍骨無存!

我從未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熱血男兒,為一個微不足道的醜丫頭竟不惜以身涉險,他完全可以不顧而去或自己設法爬上懸崖的,他不是一再對我強調人本惡麼?為何又處處為我著想,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見慣了世態炎涼、爾虞我詐和惡奴們的醜惡嘴臉,我絕不信人中還有如此美麗閃光的一面,然而那一刻我信了,他替代了我爹,成為尚存於世間我心中唯一信賴之人,我有種想叫他爹爹、撲進他懷裡撒嬌耍賴、從此啥也不管不顧的衝動。

然而他真是爹的替身麼?跟他在一起那會兒我覺得是,只是多了某種覺,分開這兩年以來,尤其是月經初之後,我漸漸覺得多半不是,無論白天黑夜,他那溫暖人心的笑靨和絕世的身影總是不請自來,盤旋於腦際揮之不去,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我是如此貪戀當初小貓一般蜷縮在他懷裡入睡的滋味,自爹爹亡故之後我再也無法睡得如此安心,但覺天大的災難襲來也有他替我遮風擋雨。

午夜夢迴、輾轉悱惻之際,那個溫暖安全的懷抱總會令我心跳加速、身子發熱,我無數次閉上雙眼,是如此渴望他的熱吻,心中呢喃著,無月爹爹,女兒您,好好疼女兒吧!

我承認自己心理上有點問題,甚至有些變態,對無月這種類似父女戀的覺竟令我罷不能。不過我並不為此到羞愧,即便排除戀父情結這一因素,我對他的依然深沉如海,只是戀父般的屢屢令我靈魂顫慄,愈發深陷情網無法自拔而已!

兩年以來我過得渾渾噩噩,不知時之過,直到兩個月之前手下十幾個得力干將由各地陸續趕來,向我叫苦,年來錢多人傻的肥羊越來越難找,兄弟姊妹們生計困難,希望取出忽悠幫寶藏中部分財寶度過難關。

這怎麼行!我還年紀輕輕,豈能眼下就開始吃老本?於是我決定再度出山,第一步,便是洗去易容藥物恢復真容,從張姨開始下手……

張媚的嘆息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過兩天君妹和小青姊弟倆就要過來了,在溧鎮上你都見過的,我想……」

情兒看看她那付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您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快說,我心裡還想事兒呢!」

張媚道:「小米來了之後,我希望你最好避著他。」

情兒奇道:「為啥?怕我勾跑您的老情人麼?放心,他那樣的貨我才看不上眼!」

張媚笑道:「這個我信,你心裡眼裡只有無月而已,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可眼見自己曾經喜過的男人一個個都為你神魂顛倒,阿姨心裡終究不是個滋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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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黛一家三口於兩天後趕到澄侯府,翹首以待長公主大駕光臨。

已有很長時間不見,久別重逢自然令人高興,張媚讓閨跟自己同住、抵足而眠,方便一天到晚泡在一起閒聊,興奮得像一對小姑娘!小青姊弟倆則分別住在西廂跨院的中苑和南苑,這也是往常的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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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閨

兩年來張媚這座寬廣的後院是不許男人進來的,小有老爺的特別通行證她也沒招,廉兒是女婿可以另當別論,按理說小米是不該進來的,何況還住在西廂?只因她拿不準君妹母子是否還保持著那種關係,若還有的話,強行把人家分開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所以,把閨一家安頓好之後,張媚破例將小招來,讓他留在西廂南苑侍候小米、陪他閒聊,她則把母女倆帶到自己內宅的雅廳,吩咐詩兒拿出最好的香茗待客。

三人坐下寒暄幾句之後,張媚心中有事,便讓詩兒陪著小青,她則把君之黛拉進暖閣,仔細打量她一番,但覺君妹和自己一樣,得無月龍鳳真訣之助果然也變得更年輕些,看似不過二十許佳人,心知她來的目的除了覲見長公主,更重要的是和分別久的無月鵲橋相會。

小米多半是為了李君怡,當年在溧鎮他便對那位有名的賢良母、貞節美婦糾不休,完全把自己拋諸腦後;小青是為了什麼則不得而知,或許是被君妹強拉過來覲見長公主的吧?

她低聲說道:「君妹,剛才我安排你一家的住處時,身邊僕婦丫鬟一大堆,也不方便問你,君妹可曾斷絕了與小米的那種關係麼?」

君之黛臉上一紅,瞪眼道:「這還用問麼?相多年,媚姊又不是不知我的為人,當初向您求助便是想要擺,遇上無月之後就更不用說了!」

張媚嘆道:「我也跟君妹一樣,從此除卻巫山不是雲啊,世間這樣的奇男子委實少見!說來也怪,不知他身上到底有何魔力?我想,但凡與他好過的女子,恐怕對其他男子再也無法產生好!唉,早知如此,我該安排小米到老爺書房大院兒那邊去住的,同樣很清靜、環境也不差,我這兒全是女眷,他住西廂委實不方便。」

君之黛擂了她一拳,啐道:「原來媚姊竟是顧慮到我,這大可不必,兩年來我和小米各自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已恢復到正常母子關係,您還是把小米安排到書房大院那邊去吧,這樣大家都方便些。」

張媚點點頭,喚來詩兒帶幾個丫鬟僕婦前去西廂安排。

君之黛四下打量一番,不黛眉緊蹙地道:「這次來,媚姊這內院咋變得如此窮酸?到處顯得空地不說,那些古董字畫也不見了。」

張媚長嘆一聲,將數月來情兒在府中肆的情形大致說了一下,最後嘆道:「不瞞君妹說,眼下府中倒還藏得有些珠寶,可兒不敢拿出來見光!」

君之黛大驚失地道:「我的天!那小妖真如此厲害?小妹印象中楊大哥絕對是個坐懷不的正人君子,咋會變得這樣?咦……當年無月身邊那個髒兮兮的小孩不就叫情兒麼?二人重名,還真是巧了!」

張媚咬牙道:「不是重名,本就是同一個人!」

君之黛奇道:「小妹這就不明白了,即便女大十八變,可也得是個小美人胚子才行啊!當年情兒那模樣,無論再怎麼變,恐怕也……」

張媚嘆息一聲,將情兒會縮骨功及善於易容的情形又介紹一番。

君之黛皺眉道:「我對媚姊的遭遇深同情,不過情兒的經歷堪稱傳奇,小小年紀經歷如許多磨難,也夠可憐的!」

張媚道:「可不是麼,所以雖然時常恨之入骨,可我卻也很難對她生出多少敵意,當然這和無月也有一定關係,這丫頭一定會成為他的小寶貝,甚至專寵都有可能!咱姊妹倆或許還得巴結她呢。」

君之黛沉半晌,緩緩地道:「聽媚姊這樣說,我對那丫頭還真有些好奇,方便安排見見面麼?」

張媚點頭道:「我可以派人去請她。不過她成天窩在香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否肯賞光過來,姊姊也不敢向你打包票。」言罷喚來丫鬟去請情兒,向她特別說明有故人來了。

或許因為無月即將到來而心情動,或許也想見見故人,情兒在婷兒、梅兒的隨侍下如約而來,與君之黛母女重逢於雅廳之中。

再次見到情兒,若非張媚有言在先,母女倆已絕對認不出她來!同樣都是美女,君之黛還是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九的大美人,小青也不差,可她倆也萬萬想不到,世間女子可以美到如此程度!媚到渾然天成、入骨三分!

君夫人雍容淡雅倒也罷了,小青格外向,免不了驚訝得哇哇驚叫一陣,拉住情兒的手上下打量不休,用手比比自己肩頭下說道:「記得在溧小鎮見面時你黑不溜秋地又小又瘦,個頭最多齊我肩膀這兒,這會兒居然跟姊姊一樣高了,我簡直要懷疑這兩年自己就沒長個兒!」

君夫人笑道:「不是你沒長個兒,而是情兒當年施展了縮骨功、易過容,才會看起來又小又黑。以娘看啊,一年後情兒的個頭肯定就超過你了!」

和君夫人寒暄幾句,互道別來簡單經過之後,情兒便與小青坐在一處,二人年紀接近一些,聊得頗為投機,但聽情兒說道:「姊姊,我記得當年在溧鎮賓悅客棧中,你和無月關係緊張,這次來不是為了和他打架吧?」

小青笑道:「瞧你說的,當年把事情解釋清楚後便已不恨他了。先父為帝室旁支,是公主殿下的老部下,我家一直承蒙長公主和張姨照顧有加,這次來主要為覲見長公主,另外也想見見小郡主,算算子已快十年不見,據說已長成一位絕世美人,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真想看看已美到何種程度!唉,姊姊可就慘嘍,醜得沒人要!」

張媚噗嗤一笑:「青兒哪裡醜了?我看是你太兇,來不來就要跟人打架,一般男人才不敢要你。」

小青瞪眼不服道:「是我兇還是您兇?當初您的丈夫都是打架打出來的!」

張媚一窒,可不是麼!她左看右看,小青的格簡直比自己的兩個女兒更像自己。

小青懶得再理她,回頭對情兒低聲說道:「不過照姊姊看來,郡主無論多美,包括那位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恐怕都美不過妹子!」

情兒毫不臉紅地點頭道:「可不是!等我出道,北風和靈緹兩位姊姊都得靠邊站,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言來豪情萬丈!

小青一呆,實未想到這丫頭竟如此不知謙虛,倒合她的脾,不噗嗤一笑:「姊姊倒真想看看你和郡主爭奇鬥的場景,呵呵!」

情兒很駕定地道:「也無需爭奇鬥,姊姊到時看無月跟誰在一起的時間多得多,不就有結果了?他對美人的鑑賞能力無人能及,連江湖空空兒恐怕也得稍遜半籌,下一期美人榜該由他來排定才對!」

小青道:「妹子的說法稍顯偏頗,若是將鑑賞力與客觀公正這兩項綜合起來,江湖空空兒還是天下第一。」

情兒想想也對,若是由無月擔任評委,榜上有名的多半都是自家女子,非天下大不可。

四人正聊得火熱之際,已搬到書房大院去住的小米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兒忘了對姊姊說,便折返回來、匆匆進入內宅雅廳,驀然見到坐在姊姊右手邊那位絕世佳人,一時間呆若木、看著美人直髮愣!

小青叱道:「弟弟,這兒全是女眷,你跑來做啥?」

小米依然呆立當地,說不出話來。君之黛上前拍他一掌,驚笑道:「小米,你這是怎麼啦?見到情兒姑娘也不見禮,只管呆呆看著人家,咋忽然變得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小米腦子似乎變得遲鈍、尚未反應過來,喃喃地道:「情兒?」

小青索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衝他大聲說道:「對!她就是情兒,當初咱們在溧鎮賓悅客棧中見過的情兒,你聽清楚了吧!」

小米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情兒竟然也在侯府之中,而且已長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聽了姊姊的介紹,他才知道這位絕世美人竟是情兒,他實在難以置信!

張媚心知情兒不願見人,尤其是男人,不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唯恐她發作、得大家難堪。另外,打心眼兒裡說,她實不願小米和情兒過多接觸,眼見自己喜過的男人瞧上別的女子,心裡終歸有點不舒服。

情兒倒似不太在意,撇了撇嘴道:「當初特喜到處狂吠的那個啥,如今咋又變成了呆頭鵝?」

聽她這樣說,小米終於信了,不錯,還是當初那個刁鑽古怪的腔調和嗓音!只是他絕未想到,兩年前那隻醜小鴨居然會變成如此美麗的鳳凰,一見之下驚為天人,把來此的目的似也忘得一乾二淨!

想想這丫頭當初那付髒兮兮的可憐樣兒,他總算恢復鎮定了些,對情兒長揖為禮,顫聲道:「見、見過情兒姑娘!」

情兒起身微微欠身,不屑地揮揮手:「免了,你的大禮我可受不起。」

小米本是油嘴滑舌之人,初見之下雖一時失態,神智清醒一些後難免故態復萌,用手掌在頭頂比劃一下,笑嘻嘻地道:「你當初個頭還不到我下巴,眼下居然比我還高出一點點,都是吃些啥啊?長得這麼快!」

情兒斜乜他一眼,說道:「我在飯桌上跟別人吃的一樣,沒啥特別的,長得也不算快。那像你那樣有專座,碗碟是專用的,吃的是別人不好意思跟你搶的好東西,之所以不長個兒,恐怕主要是你全長心眼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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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寶貴情報

小米訕訕地道:「情兒姑娘,當初在下無意中一時失言,未曾想到現在你仍耿耿於懷……」

情兒坐下不再理他,兀自和小青繼續閒聊。

君之黛看看閨的臉,皺眉道:「小米,沒事兒別往這邊兒跑。」

小米忙道:「我過來是找姊姊有事要說。」言罷把小青拉到雅廳外面,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原本要說的話已擺到次要位置,他眼下最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小青皺眉道:「弟弟,我看你別做夢了。至於你要我對他說的話,你自己難道不能去說麼?」

小米囁嚅著道:「我是看他喜和女子打道,才讓姊姊出面的嘛。」

小青聳聳肩說道:「我跟他又沒啥情,他憑啥聽我的?」

小米噗嗤一笑:「姊姊多跟他混在一起不就有情啦?據我看,但凡是美女,那傢伙都是來者不拒,呵呵!」

小青臉一變,叱道:「莫名其妙!給我滾蛋,沒重要的事不許再往這邊跑!」言罷甩頭就走,回到雅廳之中。

然而無論張媚多麼不樂意、母親和姊姊怎麼說他,小米依然不管不顧、沒事也要找事兒地到這邊來瞎轉悠,在張媚頗為不善的目光注視下、在她的內院雅廳中沒見到人的話,又會置姊姊的冷臉子和呵斥怒罵於不顧、轉到西廂中苑雅廳外去碰碰運氣。只因他發覺情兒與姊姊似頗為投緣,偶爾會在這兩個地方看見她和姊姊湊在一起瞎扯。

當然香閣的院門他是不敢踏進一步的,那是侯爺親自圈定的地,還有惡犬一般的婷兒和梅兒倆丫頭把關。

他如此不顧一切的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那便是設法在情兒面前大獻殷勤,希望在蕭無月趕到之前捷足先登、獲得美人青睞,未曾想自己遇上的竟是一位害死人不償命的騙術祖師爺、忽悠幫幫主,被小丫頭玩得團團轉。

當天傍晚,他再一次藉故晃悠到西廂中苑雅廳外,聽得裡面有女子說話的聲音,他心中一喜,莫非是情兒過來找姊姊聊天麼?他心知若貿然進去準會吃姊姊的排頭,便忙躲到窗外往裡看去,果然是她倆正坐在裡面品茗私語。

令他意外的是,姊姊竟在和情兒聊男人的話題,這可不像她的格,莫非她真被自己的花言巧語所打動,因為那傢伙即將到來,這棵鐵樹竟也漾、想要開花了麼?

但聽姊姊問道:「妹子,聽你說了半天,他就有那麼值得人信賴麼?」

情兒點頭道:「或許每人的觀點有所不同,不過大多數女人都最欣賞他這種肯為女人花錢、卻又不人知的男人,這表明他沒有不可告人的企圖,這樣的男人絕對值得信賴,通常女人都願意嫁給這樣的好男人……」

他一陣竊喜,這一趟真是來對了,竟打探到如此寶貴的情報!原來情兒喜這樣的男人,好!我馬上就要讓她瞧瞧,我就是這種類型的好男人!

這已經夠了,他已無心再去聽她倆後面又說了些什麼,作為典型的行動派,他的腦子裡立馬高速運轉起來,籌劃該怎樣把錢送去,才能保證情兒收到後隱隱能猜出、卻又不能確定是自己送的?

這是一項技術含量極高的活兒,可也難不倒他,腦子裡飛快制定計劃、繪出出行動藍圖,為自己的聰明絕頂讚歎一番之後,他得馬上採取行動!

可是天知道,這是小丫頭故意讓他聽見的!在聽見窗外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躡手躡腳地離去後,情兒也辭別小青、帶著二婢大搖大擺地打道回府,就等著收取匿名包裹,裡面應該全是她急需之物。

於是經過一陣軟磨硬泡,在小米說不出具體用途的情況下,君夫人口袋裡的一千兩銀票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於當天夜裡被香閣院門上的那道磚裡,僅出一個邊角,他相信,明天清晨婷兒丫頭出來站崗時應該能看到。

這樣做情兒自然不知銀票是誰送的,可開出銀票的卻是洛最大的銀慶錢莊,一般人肯定想不到、聰明如情兒卻鐵定猜得出……嘿嘿!這樣夠隱蔽了吧?

君夫人雖持家有道,可沒辦法,子的無理需求她偶爾也會足一下,畢竟小米很乖很懂事,這種花錢的情況很少出現,何況很快就要見到無月了,若自己真能如願再嫁,以後還會缺錢花麼?

打發走子之後,她回到閨的臥室,在梳妝檯前拿著鏡子照個不停,但覺自己越看越年輕、也越美麗,分明二十郎當的模樣,哪像有三十多了?正是無月最喜的那種既年輕又有成風韻的大美人,她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他肯定願意娶自己為的!

媚姊一直在旁邊瞪著自己看,眼中明顯有那種酸葡萄的味道,上一期美人榜上明明該我名列第八,結果媚姊竟憑藉和江湖空空兒的老關係硬生生把我擠到第九!可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沒長眼睛,看不出我比媚姊年輕美麗許多麼?

在對待無月的問題上,她比閨迫切得多,真心上他是一方面,另外作為一個獨身撫養兩個孩子多年的母親,她一直承受著極大的力,遇上他之後,她發覺自己忽然好想找一個自己所的男人為自己分擔肩上的力,無月顯然便是那種她最想要的、最理想的金婿,她恨不得馬上把自己嫁掉,身邊的閨若是變成無月,這間臥室若是喜氣洋洋的房,那該有多好?

她有些等不及了,聽到他的消息後她差點暈倒!兩年來她隨時都在為兒女洗腦,潛移默化地讓姊弟倆認可無月是自己的丈夫,樹立起他在姊弟倆心中的父親形象,幸好兒女都比他小些,否則讓兒女叫他爹還真有些彆扭……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小米早早梳洗已畢,早點也顧不上吃,便趕到香閣院門外附近,找到一個茂密的花樹叢中躲起來,眼看著婷兒出來打開院門,和梅兒丫頭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外,其間見到兩個小廝模樣的傢伙各扛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來到門外,打開包袱讓婷兒檢視,結果被她怒斥一頓、氣沖沖地在二人身上各踹上兩腳後,鼠竄而去。

他不太關心別人的閒事,只望婷兒或梅兒趕緊發現磚中那張銀票,好拿去轉給小姐,然而二婢的眼神兒似乎很差,兒沒往那道磚瞄上哪怕一眼!他心裡已在發功,用意念不斷指揮二婢:「瞧瞧那道磚,把銀票拿去給小姐!快、快點呀……」心中不斷如此重複。

然而他的念力看似很差,意念了半天一點兒效果也無,心中實在納悶兒:「情兒如此聰明,咋偏偏找來兩個笨丫鬟?」

他試著用彈指神通向磚投擲小石子,擊中院牆時發出啪地一聲脆響,那兩個笨丫鬟傻乎乎地東張西望一番,仍未發現銀票也就罷了,梅兒嘴裡居然還不乾不淨地說道:「姊姊,最近真是怪事連連,昨兒跑來一條發情的小公狗瘋癲癲地直撞牆……今兒一大早又來一個小廝不知躲在哪兒向你扔石子兒,難道姊姊已有相好的了麼?」

婷兒皺眉道:「你說的是那條小癩皮狗麼?唉!真是煩都煩死了,他也不自個兒拿鏡子照照,本姑娘有哪隻眼睛能瞧得上他?我瞧妹子最近開始發,我為你撮合一下如何?呵呵!」

梅兒面不屑地道:「我呸!那種成天鬼鬼祟祟的小鬼,妹子情願一輩子找不到男人也不要!」

聽那倆丫鬟正事兒不幹,嘴裡不乾不淨地喋喋不休,他簡直氣得要死!卻也只能按捺住子蹲在花樹叢中,想方設法提醒她倆去瞧瞧那條磚,可除了聽她倆說話越來越難聽,始終未能得償所願。

大約巳時時分,他不眼前一亮,只見情兒嫋嫋娜娜地走出院門,帶著婷兒向西廂跨院方向款擺而去,大約找姊姊飲茶去了,那肢扭得,老天!他的魂兒都被搖沒了!

他急於跟過去瞧瞧,偏偏死梅兒一直守在門邊,他一動也不敢動。大約兩刻鐘之後,梅兒或許內急,匆匆關上院門進去了,他這才長吁一口氣,匆匆起身往西廂跑去。

他躲在姊姊雅廳窗外,聽見姊姊正和情兒高談闊論,正在議論張姨如何如何財,唉!女人就是這點兒不好,老喜背後議論別人,說三道四地搬是非不說,而且嘮嘮叨叨,不知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要說……

但聽姊姊說道:「其實女人花錢置下那麼多田產地產有啥用?若是姊姊有張姨那麼多錢,肯定會用來買最好的梳妝用品,把自己妝扮得漂亮些,也好嫁個好男人。」

情兒道:「人家張姨有丈夫了,才不用心這個問題。」

小青笑道:「可打扮得漂亮些,楊伯父會更喜她呀,呵呵!」

情兒戲謔地道:「姊姊從前成天兇巴巴地像個男人婆,如今忽然關心起衣著打扮來,可是有了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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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鐵母

小青聳聳肩:「姊姊不像你,嬌滴滴花朵兒一般,但凡男人見了我都躲得遠遠,哪來相好的?不過呢,本小姐若是再不注意一點,怕是要變成沒人要的老姑娘啦!娘也成天在我耳邊嘮叨,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煩都煩死了!可我一向不注重打扮,對梳妝用品的好壞一無所知,想打扮也不知該如何做起……」

情兒道:「要說起兗州城中各家店鋪中胭脂水粉之類的好壞,小妹倒是略知一二,以我看來,金玉齋的珍珠項鍊和水晶耳墜、潤髮行中珍藏的那藍寶石髮簪、麗人行品店裡碩果僅存的那套胭脂水粉、恆通布莊剛從蘇州進貨過來的那幾匹蘇繡絲綢……等等諸如此類,唉!這兒畢竟不是京師,也就這些還勉強稱得上是上等貨。」

這一長串貨物清單聽得小米頭都大了,趕緊找來紙和筆一一記錄下來,一邊寫一邊暗叫僥倖,幸好這兒不是京師!

他匆匆趕回香閣院門外,還好,梅兒尚未出來站崗。他上前從磚中取出銀票,反而慶幸銀票並未被取走,否則他哪兒找錢去街上買那些東西?

於是這一千兩銀票在半個時辰後已化整為零,分別裝進上述各家店鋪的掌櫃或店夥口袋裡,他買一樣便在清單上打個勾,錢花光後看看清單,上面還有一長串未被打勾,差得老鼻子遠!

他將買來的東西暫時拿回住處後,蹲在書房院門邊苦思良策,他已不敢再找母親伸手,去找張姨?剛才姊姊和情兒才議論過她,雖說得難聽些,但說的一點不錯,那絕對是一隻鐵母,當初和她相好時都捨不得為自己花錢,眼下找她肯定更加沒門兒!

尋思半晌之後他決定去找楊伯父,他老人家念及姊弟倆父親早亡,一向疼有加,加上沒兒子,對自己更是沒得說。

打定主意後正待起身,耳邊忽地傳來一陣狂吠,他一驚抬頭,原來是院門邊那頭看門惡犬,亢奮得兩眼發光,莫非是剛與心儀的母狗調過情?難怪也不知到哪兒野了這麼半天才回來!這條狗已養多年,一向認得我的,這會兒咋叫得這麼兇?忽然發狂了麼?

見狗一邊衝他狂吠、不時瞅瞅他身前地上,他低頭一看,面前擺著一碗狗食和一碗清水!原來狗兒是回來吃午飯的,自己方才心神不屬之際竟佔了人家吃飯的地兒!

他忙呸呸兩聲,跺跺腳快步離開,磨磨蹭蹭地走進書房,向正在書案上練習書法的楊伯父張開血盆大口,不出他之所料,楊伯父大概問了兩句之後便寫了一張派銀單,喚來小翰讓他給帳房,帳房李師爺很快過來,給小米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他甩頭就想走人,卻被楊伯父叫住,笑眯眯地問道:「小米,你要這麼多錢,可是打算用來追女孩子的麼?」

他赧顏道:「嘿嘿,那是,伯父您有所不知,眼下的女孩子可是個個勢利得很,談情說的成本比您那個時代高多了!」

楊伯父皺眉道:「那也不一定,伯父這方面的開銷可也不小啊!」

他奇道:「據小侄所知,張姨一向勤儉持家,當年您倆成親時的開銷並不算大哦?」

楊伯父嘆道:「唉!此事一言難盡啊……」

看來上了年紀的人都會變得嘮叨,竟跟他大談人生和情之道,他耐住子好歹聽伯父囉嗦了好一陣,便趕緊找藉口溜到街上,銀票尚未捂熱,便被那些店鋪的掌櫃或老闆娘們笑眯眯地收下了。

兩刻鐘之後,一大堆引領兗州上社會貴夫人和千金小姐時尚的服飾和高級化妝品,被他偷偷地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香閣院門外的臺階上。

當情兒和小青在西廂中苑雅廳中聊得差不多,打算回屋歇息一會兒時,他拉著姊姊一起送她回去。當情兒面對院門外臺階上這一大堆上等貨出驚訝之,奇怪這些東西咋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此處之時,他還一本正經地幫她分析,最有可能的是侯爺,其次是張姨,畢竟夫婦倆都她的。

瞅著他那付天真爛漫的弱智表情,情兒暗地裡簡直要笑破肚子,卻不動聲地對小青說道:「姊姊,最近我這院門外似有盜賊來踩線,今天這事兒也蹊蹺,我打算讓婷兒去向侯爺說一聲,請他派人來給我這院子周圍、重點是院門外安裝上機關暗器,比如偽裝成花樹的對付老虎的捕獸夾,也不用太過厲害那種,只需把那賊的腿給夾斷就成……」

小米不大腿,聽得直皺眉,但聽情兒接著說道:「機關袖箭之類的也不用抹毒,差不多能把人成刺蝟就夠了……」

聽她說出一大堆歹毒機關暗器,小米不暗驚這丫頭美若天仙、卻心如蛇蠍,這地兒往後看來是不能擅闖了!

小青問道:「妹子,這堆東西你又打算如何處理呢?」

情兒黛眉緊蹙地道:「小妹估計這些東西是那賊窩藏的賊贓,打算讓婷兒和梅兒拿進去燒掉,免得官府查上門來、找到這些贓物後說不清楚。姊姊、小米,小妹告辭!」言罷匆匆走進院門。

婷兒把梅兒招呼出來,收拾好東西也走了進去,回身便待關上大門。

小米大急,那可是六千兩銀子啊,怎能就這樣給燒掉?他忙追上前去打算阻止她倆的鋪張費之舉,卻被婷兒擋在門外,一本正經地道:「公子自重,香閣閒人免進,請回吧!」

咣噹一聲,院門關上。他回頭一看,姊姊也不見了蹤影,只好悻悻然返回書房大院。

第二天清晨,情兒梳洗已畢,面對一大堆琳琅目的化妝品和衣飾,她坐在梳妝檯前不暗自發愁,不錯,這些的確都是上等貨,絕無假冒偽劣,她在這一行混跡多年,無論是對人對事還是對物,分辨真假的能力無人可及。麻煩的是她不會用,她一向不太注重衣飾妝扮。

無奈之下,她只好讓婷兒請來張姨幫忙,可覺得她的妝扮偏濃,於是決定換人,君夫人淡雅適宜的風格更對她的胃口。

那天一大早張姨興奮地說起有了他的消息,她動得差點暈過去,繼而張姨竟說再過些天他便會隨同長公主和小郡主一道前來拜訪侯爺!她堅信他不會有事,可得到他的確切消息怎能不令她驚喜萬分!

被這一大串喜訊徹底打懵之後,她有些恐慌,她曾對他說過,待自己女大十八變,會變得……她在小青面前也曾誇下海口,要做什麼天下第一。可眼下,她對自己很沒有信心。

她需要把自己心妝扮一番,可這需要錢,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錢,從侯府她已搜刮得不少珠寶,即便在那些大戶人家眼中也可謂價值連城,可這些財寶除了要養活幫眾,她父母雙亡的孤女一個,還得給自個兒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她還嫌差得遠哩!當年看慣了他的白眼和不屑,她不願再被他瞧不起,她不足於被他同情和憐憫,她要他對自己另眼相看!

所以,她手中的錢財是不能輕易動用的,而眼下無論小、小鷹與那幫書僮和小廝們多麼努力,看似已在府中搜不出多少值錢之物,唯一還有油水的,僅剩下那個地下密室。

其實她只需略施小計便可讓侯爺這隻老夫聊發少年狂的鐵公乖乖就範,可她這一行自有行規,她深知行騙只是一種生存手段,可以騙吃騙喝甚至騙來一生榮華富貴,但不得為了一時衝動、取樂或報復等情緒化的目的去行騙,更不得騙取自己不需要之物,那是一種費。

而她所想達到的那種妝扮水平,堪稱奢侈,且的確有點心血來的味道,為此目的去主動騙人錢財,她豈非是為幫眾樹立了一個壞榜樣?

她正為此犯愁之時,小米偏偏主動送上門來,當年在溧小鎮上本就有些恩怨,她覺得對這種人不狠狠地敲他一筆,實在是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當然有一點很關鍵,她要他覺自己不欠他什麼,她兒「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她甚至都沒用過。小米只能吃個啞巴虧,上當受騙而不自知,就像她當年對付無月那樣。

除此之外,為了讓他沒功夫來糾自己,她重舊業,讓他一會兒跑到院子裡學狗叫,一會兒爬上樹耍猴戲,一會兒跳進冰冷的假山水池裡洗澡,還亢奮得像一條發情的公狗……等等,不一而足,很吃了些苦頭,卻連她的衣角都未碰過一下!為了自衛,也是可以行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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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陌生

大家盼星星盼月亮,長公主抵達兗州這天終於來臨。情兒與二十多位豪門女眷站在後花園院門外相侯,侯府大開所有大門恭長公主大駕光臨。

她伸長了脖子、望眼穿,約巳末時分,終於聽見大門上隱隱傳來「長公主駕到」的呼喊聲,繼而沿前院主幹道響起一連串同樣的呼聲,聲音越來越高亢響亮!

她心裡一陣緊張,片刻後,但見一長列馬車直接駛入中門進入後院,蹄聲嘚嘚,在後院總管張嬤嬤的引導下向後花園駛來,在門外花間青石鋪就的便道邊停下。

她雙眼瞪得老大,但見當先那輛豪華馬車上,當先跳下一位風韻嫣然、未語先笑的中年美婦,美婦左右張望一番,大概想看看周圍是否有礙眼之人?其實此處乃男人地,實無必要如此警惕的。

美婦站在車門邊一前一後扶下兩位面罩白紗的女子,前面一位雍容典雅、氣度不凡,估計就是長公主。後面那位嬌嬌女體態欣長、婀娜多姿,應該就是金枝玉葉的小郡主了。

已有一大堆豪門貴婦圍了上去,然後是……她的雙眼迅速不可逆轉地變得模糊起來,越來越模糊!喉頭裡似乎堵著什麼東西,憋得要命!

後面那一串馬車上又陸續下來一些女眷,她也顧不上去看,全副心神聚焦於那條既悉又陌生的瀟灑身影上,悉是因為每個晝夜腦際和夢中都會出現他的影子,然而長達兩年不見,彼此的模樣都有不小的變化,他明顯高大健美許多,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臉上似乎多了些風塵之,難免有些陌生

除了侯爺外他是出現在這兒唯一的男子,他身邊漸漸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但她不知都是些什麼人,一來沒仔細看,再者淚眼模糊之際、即便她想看也看不清楚,只是眼花枝招展,反正都是些女子。

侯爺夫婦倆和君姨等人上前去,和長公主一陣寒暄之後,紛紛拉住小郡主的手問寒問暖,接下來是他,再然後,張姨和君姨便一直黏在他身邊,片刻也捨不得離開了……

她的心猛跳起來!

在張姨的引領下,那條模糊的身影前呼後擁地走了過來,看似要進入後花園,裡面是男人的地,當然他除外。她瘋狂地衝過去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的衝動被那種陌生所阻止,雖然她很想這樣做。

這些子以來除了腔思念,她還學會了少女的害羞矜持,她覺得自己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意撲進他懷裡撒嬌的小女孩,已成了一個大姑娘,她強抑心中的驚喜和動,靜靜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她想看看他是否還記掛著她?是否還認得她?是否已忘掉她?

他身邊的小郡主雖面罩輕紗,依然能看出她真是好美啊!自己與她絕對是首次見面,咋看起來竟如此悉?她似乎也轉頭直愣愣地看著我,是因為我在哭、還是她對我也有似曾相識之?真是古怪!

那條淡紫身影越來越大,卻愈發模糊起來,鼻子也堵了,幾乎不能呼,但她的心跳卻在加速,似要跳出心窩……

她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花了那麼長的時間來妝扮,眼下豈非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張五花臉?就像他經常嘲笑的那種!偏偏她還不敢伸手去擦,因為越擦鐵定越糟糕!

就在她心如麻之際,無月從她身前經過,似乎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心裡咯噔一下,她的臉居然紅了,低頭不敢看他,微微閉眼、思緒飛翔,張開的雙臂、情的擁抱是什麼滋味?

然而似乎啥也沒有?她睜眼一看,那傢伙!居然就這麼從她身前走了過去?

她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一刀!她簡直氣得要死!她自信比周圍的任何女子都妝扮得要漂亮許多,且特意沒戴面紗,居然還是未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居然一點兒也不認得自己啦?包括我的眼睛!

她已沒心思去哭,現在只想一頭撞死算了!她暈倒了過去!

一陣驚呼聲中,就在她堪堪倒地、意識快要消失之前,那條悉的淡紫身影閃電般掠過來扶住她的雙臂,萬分驚喜地問道:「這不是情兒那雙眼睛麼?咋長你臉上來啦?不過這次總算長對了地方,可你又是誰呢?難道竟是原先那個邋遢的醜丫頭情兒麼?」

她的鼻子已完全阻、嘴裡哽咽著只能直氣,除了使勁兒點頭已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身邊靈緹的覆面輕紗忽地無風自動,詫異地道:「你要找的那個情兒原來竟、竟是她?」她心中升起一種上當受騙之,這女孩跟畫像上的情兒完全不同!然而同時,她又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情兒也不象那個可怕的小魔女。

無月點點頭:「嗯!不過變化實在太大,連我也幾乎認不出了!」他原本有點懷疑情兒就是小聖女仙兒投胎轉世,此刻也幾乎打消了這個念頭,理由跟靈緹一樣,不過他終究還是試探著低低叫了一聲仙兒,聲音小得靈緹聽不見。

情兒的反應令他大意外,她惡狠狠地瞪著張媚嚷嚷道:「好哇~您竟敢出賣我!看我咋……」言罷還想衝過去揍人的模樣!

無月忙拉住她問道:「小丫頭怎麼啦?這麼動?」瞧情兒反應如此強烈,他心中又隱隱升起一絲希望,或許仙兒投胎轉世後變了模樣也說不定?

情兒沒吭聲兒。張媚以為她的忽悠幫幫主之事已穿幫,倒過來大致解釋了一下,並信誓旦旦地解釋道:「情兒,這事兒絕非阿姨告訴他的,他可以作證,你一定要相信我!」

無月直到此刻還有些雲裡霧裡,能作什麼證?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大概聽明白了,情兒似乎是個小幫派的幫主,跟仙兒扯不上干係,她那個所謂的幫主大概也跟他前世的孩子王差不多,小孩子的遊戲罷了,他也沒在意。相反,他叫出一聲簫阿姨之後,張媚出現了跟前些時李君怡差不多的強烈反應,靈緹瞅了他一眼,依稀也想了起來,但印象遠沒有無月深刻。

這不僅驗證了他的判斷,而且導致前世的藥仙和簫夫人這對十六天仙中的姊妹倆相認,相互拉著手在一邊淚眼婆娑地敘舊去了。

其實她倆此刻最想拉住的是無月的手,尤其是張媚,可他眼下顯然沒空。靈緹一雙纖纖柔荑攥得緊緊,卻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打量著情兒。

無月笑嘻嘻地對情兒說道:「死丫頭!見了主子也不上前見駕,非要我走過了才知道下跪麼?」

情兒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哽咽著道:「死人!連我都不認得了,你還跑回來幹嘛?」

隨即怔了怔,傻傻地道:「您明明認出我了,還敢裝作不認識,我、我打死您!老實代,怎麼認出我來的?」舉起粉拳便是一陣捶。

靈緹不黛眉微蹙地道:「情兒姑娘,大庭廣眾之下你是否該放尊重些?」

無月卻笑了笑,喃喃地道:「這雙獨一無二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大一號不說,當年牛皮糖一般黏在我身邊,怎麼都趕不走,後來還無數次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噩夢一般揮之不去,卻又哪兒都找不到,你說我咋會認不出?不過我絕未想到你會是這種模樣,所以有些懷疑,若非見你要暈倒,還真不敢確定。」

是的,情兒的變化實在太大,絕非女大十八變可以解釋,然而無論她的變化有多大,一個傻丫頭淚眼汪汪地凝注著他,自然會引起他的注意,於是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自己相識之人中與這個女孩最為相似的,首先浮上腦際的便是他一直在尋找那位,再看看她那傻傻的眼神,天下還有第二雙如此特別的大眼睛麼?

他還有啥不明白的?欣喜若狂之餘,忍不住便想逗她一下作為見面禮,這本就是他和情兒相處時的對話習慣。

聽他如此說,情兒忍不住哭出聲來,眼淚更是狂湧而出,嗚咽著道:「我也一直在、嗚嗚嗚……找人打聽您的下落,可總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無月皺眉道:「別哭了行麼?我最不喜見女孩子哭了,你說話明明悅耳動人的,哭聲咋這麼難聽啊?」

情兒透過模糊淚眼看出去,但覺許多人面向自己,張姨正站在自己身邊一一做介紹,她也只好一一點頭招呼,然後隨眾人行往內宅大堂。諸般繁瑣禮儀完畢之後,她終於逮著機會、把無月拉到後花園西南角那片僻靜無人之處。

當聽說他要來,她足足花了三天的功夫來梳妝打扮,可怎麼都覺得不意……眼下無月就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盯著她,她依然有些害臊,然而當她鼓足勇氣抬起頭來之後,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不是傻了,而是痴了!

她心中是幸福,他不僅並未忘記自己,而且比從前更加疼自己,雖然眼中更多的是父兄之,但她有把握把它變成另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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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如期而至

無月攬住她的肢,緊緊摟在懷裡。

他的懷抱總算如期而至,一如往昔那般溫暖人心,原先預想的應該是溫馨、甜足,她卻忍不住再次淚面,她發現遇上這傢伙之後她已無法象往常那樣,她已控制不住局面,甚至無法控制自己,如果說從前每天清晨在無月醒來時、她看著他的這種傻傻的眼神還有一絲裝傻的成分,此刻她則是真的傻了!

無月皺眉道:「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快說說,醜小鴨咋變成白天鵝啦?」

她痴痴地道:「您還記得麼?在沙爾堡中,我曾讓您想象過我女大十八變之後的模樣,可您的想象力實在太差……醜小鴨長大後自然就成了白天鵝,還需要什麼原因麼?」

無月不信地搖頭:「小丫頭別蒙人,就當初那樣的胚子,法力無邊的觀音娘娘也變不出你現在這模樣,老實代,當年是否易過容?靈緹扮成小雨時就幹過這樣的事兒!」

情兒堅決否認,不惜耍賴:「沒有就是沒有!您說說,是不是像當年我為您描述過的那樣,貂蟬的黛眉、西施的身段……」

唉~要說不該騙他的,可有些事兒絕不能告訴他,而且從前對他撒謊那麼多次,似已成習慣,嗯!這是職業習慣,可怪不得我!然而,不知道自己到底騙了他些什麼,也不知是否騙到了他的情?然而有一點我很確定,自己的心不知不覺地被他騙走了。在情竇初開的那些子裡,我腦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情景,趕都趕不走,沒有一夜不夢見他。

無月噗嗤一笑,打斷她道:「少麻!依然黃小丫頭一個,不過乾淨體面些罷了,呵呵!」

情兒非常不地瞪眼道:「喂!你對女人說幾句好聽點兒的話要死人麼?」

無月笑道:「你覺得把女人這兩個字安在你頭上,合適麼?」

情兒一怔,很不服氣,我除了年紀,又有哪點不像女人?可轉念一想,他身邊女人一大堆,而且全是女人中的女人,別人不說,那位郡主雖面罩輕紗,仍難掩天生麗質、仙姿玉貌,我在他心中可不就是……

可無論如何,對無月她嘴上是絕不肯認輸的,正待反駁,郡主已盈盈而來,轉頭看看她,一言不發地把無月拉走了。

她簡直氣得要死!郡主霸佔他那麼久,單獨跟我待一會兒、說幾句話又怎麼啦?這麼急著把他叫走!

她凝目思索半晌,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重點,當務之急該是對付他身邊那幫女子!

這次與情兒重逢,無月心中的喜悅也是難以形容,他終於找回了小雨,可若是找不回情兒,必將是終身遺憾,因為那是他的責任。這次出行,這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收穫,他幾乎拋開一切,除了最基本的應酬,儘可能多地把時間全花在這個最需要疼的小丫頭身上,他要把失散兩年來欠她的父加倍地補償給她。

長公主母女按慣例依然下榻於侯府後花園中最為僻靜的慕思苑,那兒已成為真正的區,後花園院牆外由龍戰旅高手夜巡守,這次長公主出巡,隨行人員僅區區數十人,但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凡有人不經通報企圖進入後花園,不分青紅皂白、一律格殺勿論!

她那位絕世無雙的寶貝自然隨她一起住在裡面,趙鳳早已不再刻意掩飾與無月的情侶關係,與他公開同居,只要尚未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不涉及到皇家禮儀那一套,倒無人能、也沒人敢來干涉她的私生活,當然父皇和母后是可以管的,父皇是聽之任之,母后則巴不得她早有個心上人、結束尼姑一般的清修生涯,就更不會干涉她了。

在無月的雨滋潤下她顯得越來越年輕美麗,和靈緹並肩而立就像一對姊妹花。她也越來越自信,相信自己即便嫁給無月也不會有人說是老牛吃草,她心中已把無月當作自己的丈夫。

李君怡母女倆分別被安排在西廂跨院的北苑和南苑,與小青所居的中苑是南北向一溜排列、靠在一起的三座小院兒,燕芷容與小青這對冤家對頭做了鄰居,每每見面少不得要吹鼻子瞪眼。還在來澄侯府之前,李君怡早知會在這兒遇上君之黛一家,她最擔心的莫過於小米又來糾自己。

自被無月打開心扉之後,一向端莊貞潔的她變得像懷少女一般,對男人和情的需求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稍一撥便會燃起熊熊焰,她很怕自己在小米的情攻勢下招架不住,最終失身於他,那樣太對不住無月。其實,若是排除無月的因素,她也蠻喜小米這個刁鑽古怪的孩子,她簡直不明白當年在這孩子的撥下自己的情咋就那麼容易失控?

所以,當她上午在中苑雅廳外遇上正在窗外鬼鬼祟祟地往裡探頭探腦的小米時,她的心不一跳,臉也紅了,這兒是侯爺夫人的內宅區域,男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不知他偷偷跑來幹啥?果然又想來糾我麼?

想起自己身上還有東西遺失在他那兒,她心裡更是撲通跳,正猶豫著自己是該責問他何以擅闖內宅,還是該立刻迴避。小米或許聽見她的腳步聲,猛地回過頭來,眼中是痴與茫然之,她還記得,每當這孩子出這種眼神,便會像狼一般撲上來扒下她的子、撥得她火焚身,然後便想強行!她駭得本能地後退一步!

她並非初出茅廬的雛兒,出生於赫赫有名的薊州武林世家,武功高強、江湖經驗豐富,出道以來除了羅剎女王和長公主等有數高手,她尚未怕過誰來,論武功十個小米也不是她的對手,然而她實在搞不懂,自己咋會如此害怕這麼個尚未長的可小男孩?

念及「尚未長」四個字,她腦際不浮現出那光禿禿、硬梆梆的無兒,那個的早晨她被小米要挾著被迫摸過,那種火熱的觸和強烈的脈動似乎仍殘留指間,令她顫慄!她不喜小米,但喜的小,跟夢中兒子的一模一樣,好可啊!以至於她忍不住閉上雙眼、撈住它玩起來,不釋手。

在此過程中小米吃她的,強行光她的衣,掙扎間被他扯下幾,最後爬上身來行姦。若非自己事先與貞兒打過招呼,及時帶人來相救,不好已被他得逞……

當天上午無月和容兒出去逛街時小米又跑來糾她,這次她更加失控,竟主動讓他掏出那嚴重上翹的小,看著它呆呆出神,小米索吻時她半推半就、還羞,吻得情四,他伸手到裙下摸時她未再阻止,任由他的手指進入道,承認自己見到男孩起的小就會發情、被他摸得很舒服、喜被他卻不能。

她用褻接納了他出的,小米再度深情吻她時,她配合得愈發主動,後的熱吻令她有些動,覺他是真心自己的,她把疲軟的小夾入間休息,熱吻之際聳動著肢,門磨擦小腦袋產生絲絲快,當時她好擔心,待它再度起後自己能否還剋制得住?幸好容兒逛街回來後及時的敲門聲替她解決了這個難題……

那條褻她到現在也未清洗,兩年來在思念無月的午夜夢中醒來、實在難熬時,她便想著無月的模樣、嗅著褻上小男孩點點斑的味道來安撫的私密花園,竟能得到那種情況下所能得到的最大足!她發覺若非顧忌無月,自己其實也很想和小米貼,甚至有些懷念與他在一起時那種明知絕對不行、卻又偏偏罷不能的偷情覺!

她對無月的不容置疑,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永遠高居首位,她對小米無,但多少有點的成分,而對她這種年紀的女人來說,也是生活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然而她的恐慌似乎多餘,小米並未向她撲過來、也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把她拖進一間屋裡大肆蹂躪,而是呆呆地看她一眼,活像不認識一般甩頭就走!

李君怡大納悶兒,忙喚道:「小米,不認得我了麼?」

倒不是她有啥念想,而是女人天生好奇心重,這孩子當初對自己如此痴,如今卻形同陌路,她很想個明白。

小米怔怔地站住,有些做賊心虛地看著她,一臉茫然之。這些天來他心中眼中只有情兒一個,每天都要偷溜過來看看她在不在姊姊這邊,可自從長公主大駕光臨之後,情兒就像失蹤了一般,已有好幾天不見她了,心裡總覺少了點什麼、成天空落落地就像丟了魂兒。

香閣附近他是再不敢去了,情兒竟玩真格的,前天他熬不住又跑到那邊院門外躲起來打望,剛蹲下身子便觸發一隻捕獸夾,幸好只是用來對付狼或鹿那一類、並非情兒所說的虎夾,上面的鐵刺卻也把股夾得皮開綻、鮮血長,費好大勁兒才掰開來、身而歸,又不敢聲張,偷溜到街上找郎中為自己敷藥療傷,疼得要命不說,股上到現在仍繃帶,解手真是不方便!

他暗忖情兒最常去的地方該是後花園,因為無月便住在裡面,雖不知二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但無月是她原先的主子,既然來了多半要時常進去侍候的。可如今後花園乃是長公主殿下的臨時行區中的區,他更不敢闖,所以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到姊姊這邊來碰碰運氣,希望出現奇蹟。

但覺眼前的美婦有些眼,想了好一陣才想起她是誰,哦!自己原本就是衝她來的,想想當初對她的痴真是可笑,和情兒相比,嘖嘖……娘說得對,自己本該找個年貌相當的女孩,這種婦還是迴避為好,免得惹情兒不高興……

所以他忙對李君怡長揖為禮,低聲說道:「李夫人好!在下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辭!」生怕被姊姊發現自己又偷溜過來,那個燕三小姐更不好惹,言罷匆匆而去。

看著他那快速消失的背影,李君怡簡直如墜五里霧中,不知這個一向尖牙利齒的小傢伙得了啥病,咋忽然變得如此痴呆木訥?

小米想錯了,其實情兒哪兒也沒去,依然成天窩在香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的,久別重逢之下她時刻都想和無月黏在一起,恨不得片刻都不分開,可她用不著跑到後花園裡面去死盯著他,一來進去不易,即便進去了,公主殿下和郡主總是不離他左右,她找不到多少和無月獨處的機會。

於是情兒便說動他搬到香閣來住,公主母女倆自然百般阻撓,卻哪裡敵得過她的手段?她三言兩語便把無月馴服得服服帖帖,一心想搬出來,公主母女拗不過他,也只好隨他去了。

這幾天無月幾乎是被她關在香閣樓上、形如囚犯,當然,有情兒這樣一位絕代紅粉溫柔相伴的囚犯生涯是大多數男人夢寐以求之事,他似乎也不能例外,每天只在樓上美人香閨中的臥室、暖閣、雅廳和餐室等小小空間活動,子竟也過得滋潤。

情兒與他可謂寸步不離,連解手也要陪他同往或要他陪自己,只是轉過身去而已,即便夜裡,雖不至於還象當年那樣蜷縮在他懷裡睡覺,眼下她自個兒也覺難為情,卻仍堅持要他睡在自己的臥室中,她也賴在屋裡不走,讓婷兒和梅兒搬來一張貴妃椅,情願在椅子上湊合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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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控制

和當年一樣,每當睡醒剛睜眼,她便忙於搜索他的身影,隨後目光停留在那張她百看不厭的俊臉上,呆呆地看著他,再也捨不得移開,直到他也睜開雙眼,與她對視一陣之後,她便上前像當年一樣侍候他,把自己認為最好吃的東西拿給他吃,也一定要他先吃過了、她自己才肯吃,無月也依然處處都拗不過她,似乎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當然也有不同之處,她已進入少女懷時節,不復當年那個對情似懂非懂的懵懂小女孩,夜裡躺在情郎身側,體內劇增的發情因子每每令她渾身燥熱、情風吹拂下的野草般快速蔓延,她需要他,無論是還是體……唯因如此,她反而不敢再蜷縮在他懷裡睡覺,怕控制不住自己,怕他認為自己是個輕浮放女。

爹教給她的人生信念是要控制一切,她自信也能做到這一點,可那是以前,絕非像眼下這樣心不由己、為情所困。所以她一直懷疑,自己前世一定欠了他的情,要麼就是他欠了自己什麼,自打遇上他便綣眷至此、沉如斯。

她很不習慣這種覺,但她喜這樣的生活,但覺成天就這樣盯著他、侍候他、依偎在他身邊一輩子,便已是最幸福之事,就像她曾經跟張姨說過的那樣,她的人生樂趣一下子變得很單調,但卻絕不平淡。

由於有過「拋下」她的經歷,雖然當時他也是身不由己,但無月仍內疚了好長一段時間,重逢之後難免有些寵她過度,也樂得和她待在一起,白天玩鬧嬉戲,夜裡也要和她秉燭夜談,互道別來經歷,每每娓娓忘倦。

據情兒說,自打被遺棄在葉赫部和遼東女真界處、大黑山東部那片荒山野嶺之中,她一直沿馬車消失的方向往西南方追過去,一路上風餐宿,只好又幹起老本行,以乞討為生,總也沒有他的消息。忍飢挨餓地到了葉赫堡找到小方,他也不知無月的下落,而且聽說無月被遣回後他也非常吃驚。

她在那兒待了些子,因為與葉赫雅黛合不來,便請她派人把自己送到朵顏部哈娜家裡。

洪布爾大叔和仁薩娃大媽雖然待她很熱情,可哈娜不在,且語言不通,她待在那兒也沒什麼意思,便借了一匹馬一路向西南而行,打算沿來時的路返回關內,希望在路上能打探到他的消息,然而卻毫無結果。

行經進軍山進入喜峰口之後,她反而不知該去哪兒了。想了半天,還是填肚子要緊,便趕到薊州李家堡,打算暫時投靠李君怡母女,再慢慢找人打聽他的下落,誰知母女倆均已返回嶽君山長鯊幫總壇。

她這下徹底傻了眼,但覺天下之大,已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她在薊州人生地不,實在沒法待,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繼續南下,心想實在不行,就回到濟南府南郊溧小鎮上過從前那種生涯吧?未曾想在德州竟遇上出來遊玩的澄侯夫婦,由於和百媚夫人認識,她便隨夫婦倆來到了兗州澄侯府中,一直待到現在。

她這番話真真假假,故事編多了,連她自己都有些信以為真。行騙高手首先必須是個撒謊大師,作為這一行的專家,她深知謊言要讓別人相信,首先得讓自己相信,另外就是要把容易漏百出的情節用一言兩語輕描淡寫地帶過,這段描述中最後一句話便是這種情況。即便張姨不顧要挾地跑來向無月揭自己的老底,她也能給最後這句謊言打上完美的補丁。

當然,隱瞞真相的最高境界是啥也不說,我的那段經歷如何?隨你去猜吧!錯非是對無月,她還懶得費這麼多口水呢!

其實無月心疼她還來不及呢,哪有心思去追究她話中是否有漏?若情兒說自己就是靈緹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大概也會相信,絕不會想到去找長公主對質!此刻他一心只想著以她當時小小的年紀,孤身一人走過幾乎大半個神州,其間遭受的磨難可想而知,自然對她更是加倍疼惜!

他把自己的經歷也大概說了一下,其中一些隱秘和他那些七八糟的事兒自然也略過不提,兒童不宜嘛。

情兒聽了也是撟舌難下,尤其那兩次大難不死令她心驚膽顫,暗叫僥倖,聽罷不含熱淚,長嘆一聲道:「我就說嘛,您這樣的好人老天都會保佑的。我只是奇怪,這些女人為何都那麼拼命地幫你?」

無月道:「她們都是我的朋友,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很她們的!」

情兒撇撇嘴:「若是一般的朋友,肯那樣對你麼?信你才怪!」

二人成天黏在一起,漸漸地,他的那些紅顏知己可就坐不住了,尤其那幾位阿姨久旱之下好容易盼來甘,卻被這個可惡的小丫頭牢牢霸佔,她們只能空子和情郎眉來眼去地光打雷不下雨,更覺難熬。李君怡在薊州李家堡和來路上陪過無月一些子還好些,張媚和君之黛則只能空子拉著情郎去開鐘點房、無法得到過夜的機會,即便這樣也時常遭到情兒的擾,無法暢懷。

君之黛那個傷心啊!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花那麼多時間來梳妝打扮、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在午餐、晚餐及飯後一起散步等難得一見的有限時間裡儘量在無月面前晃來晃去,向他展示自己的美麗,可情郎那雙眼睛除了憐橫溢地盯著情兒,似乎對啥都不興趣,在他眼前晃得次數多了,他似乎還嫌自己擋住了他的視線!

無論何時,那小丫頭只需對無月勾勾手指,他便乖乖地隨她回香閣去了,再也不肯出來,自己往往需派丫鬟去連續找他、催他十次,他才會急匆匆地出來和自己見上一面,就這片刻功夫情兒也要黏在他身邊,害得她想和無月說幾句體己話的機會也無。不獨是她,似乎連長公主和李君怡等人也是如此,更別說媚姊了!

君之黛簡直氣死了,這丫頭整整夜地和他廝守在一起,竟連半天也不肯把他出讓給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地苦侯無月兩年,我容易麼?還一心盼著有機會和他聊聊婚嫁之事呢……

情兒這種集萬千寵於一身的情形,不僅這些阿姨受不了,以靈緹為首的這幫小美人也是醋意大發,紛紛把矛頭對準這小丫頭。眼見情勢不對,在無月和情兒缺席的情況下,長公主特意在後花園慕思苑大廳裡組織了一個專題研討會,會上大家達成這樣一個共識:情兒是個禍世間的小妖,無月此刻不幸被住,已神智不清、且症狀嚴重,必須設法救治!第一步是要設法將二人分開。

一個以長公主為首腦的反情兒聯盟逐漸成形,指揮部便設在這間大廳裡,無月的那些紅顏知己每天下午在這兒碰頭,研究對策、協調行動,目的是齊心合力地把小妖從情郎身邊趕走。

情兒仍成天窩在香閣裡、黏在無月身邊,不過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已如蠶吐絲一般把腔摯一絲一縷地繞在他的身上,讓他永生永世也無法也不忍再逃離這個巢,當然作繭者必自縛的道理她是懂的,她自己也同樣被困其中,永世不得解,可她心甘情願!

她這種年紀的懷少女往往多情、偏執而,其初戀本就是狂熱的、缺乏理的,有時甚至是災難的!

若說無月就象長公主等人所說的那樣已神智不清的話,情兒則象沒了三魂七魄,只能用魂牽夢縈、如痴如醉來形容了,她知道自己那些情敵的來頭有多大,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啻於火中取慄,她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可她已深陷自己這一行最忌諱的心不由己之境,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夜與他相依相偎廝守在一起,這種情形下她沒法想得長遠,耳目也變得不再那麼靈

還好,她那兩個忠心耿耿的小密探婷兒姊妹卻隨時都在留意著外面小姐那些情敵的一舉一動,在強大利益的驅動下,她倆已決心跟定小姐,做她的鐵桿追隨者!

在她倆的反覆警示下,情兒終於察覺到這一系列針對自己的謀,無論她多麼不樂意,也不得不暫時舍下無月,身出去大肆展開公關活動,以她的能耐和手段,以及對人貪婪這一弱點的深刻理解,這似乎不過是小菜一碟。

說到人貪婪,這是她最常用於對付別人的、也是最有效的突破口,這似乎與仙女般的靈緹毫不沾邊,然而一旦牽涉到前世今生均掙不的情緣,所謂關心則,即便真正的仙女也難免會患得患失,靈緹又何能例外?

所以幾天之後,情兒依然好端端地待在無月身邊,他的那些紅顏知己所組成的反情兒聯盟倒自陣腳、大搞窩裡鬥,指揮部大廳裡已成一鍋粥!趙鳳母女倆接連吵了好幾次架;張媚和君之黛這對無話不談的閨竟差點翻臉絕;影兒三番五次來告君怡阿姨的狀,須知她倆的前世可是一對情深厚的主僕……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508章身不由己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燕芷容和小青這對老冤家更不用說,已拔劍決鬥數次。

哦!小青倒不是反情兒聯盟中的人,她非但不是,來到侯府這些子以來,她還與情兒一見如故,好得跟一對閨一般,聯盟中的一些內幕消息便是她透給婷兒的。她與燕小姐起衝突是因為她又欺負了弟弟,而燕小姐之所以痛毆小米並非因為他又去糾李君怡,而是發現他時常偷溜進西廂跨院中苑附近四處遊,警告兩次依然無效後,她終忍不住大打出手!

然而這一切似乎對無月並未造成任何影響,因為他已有兩三天未跨出香閣大門一步,其間他編造出無數借口、打發走一撥又一撥前來請他的丫鬟們,這些丫鬟分屬於不同的女主人,且都反覆來過多次。

派貞兒來連催多次無效之後,君怡甚至好幾次親自登門,威脅他若再不奉召,她會重新考慮是否接受小米。小米兩年前在溧鎮賓悅客棧中狂追君怡之事無月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二人曾有過兩次曖昧,除了入巷之外該有的親熱舉動都有了!

這些都是後來芷容姊姊告訴他的,目的是挑撥他和君怡之間的關係,她成功了,無月很是火大,自己好容易把這個的節婦拖下水、把她培養成婦,小米憑啥撿現成?為此他和君怡吵過幾次,嚴她跟小米再有任何來往!短短几天前這種威脅很管用,他會暴跳如雷,把君怡按在身下、用沖天鑽好好懲罰她一番,讓她得償所願。

然而眼下除了情兒他對啥似乎都提不起興趣,也都無所謂,他但願自己能厚顏無地說:君怡,您就和小米好吧,他其實也不錯的!

當然他還不至於墮落到如此程度,可嘴上沒說,臉上的神情顯然漏出心中的秘密,君怡臉大變,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樣!這個前世強暴過她兩次,今生又接著姦她、害她墮入失貞深淵的小惡怎能對自己如此無情!

他趕緊找了一條足夠充分的藉口,說明自己這會兒實在沒時間陪她。君怡最近一次離去時兩眼含淚,跺腳含恨地賭氣說道:往後你若發現我和小米木已成舟、懷上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你可別後悔!

他依然不為所動!

君夫人也曾數次來暗示他,洛豪門子弟張公子一直在糾她,希望她能委身再嫁,提出的彩禮如何豐厚,均為她所婉拒,眼下張公子也在洛,已找上門來,並說她獨身久,委實艱難,最近不得不考慮再嫁云云。她說了這麼多,不外是想讓自己跟她過去聊聊嫁娶之事,可他眼下哪有這門心思?就像對付君怡一樣,找藉口把人打發走了事……

這種類似撒謊的行為令他很不適應,然而沒辦法,他喜呆在這兒享盡美人銷魂蝕骨的溫柔滋味,越來越變得哪兒也不想去,連重返羅剎門竟似也不再那麼急迫。

他時常暗中對天懺悔:北風姊姊、紫煙、大姊、麗兒妹妹、曉虹……(後面還有一長串名字,他一向細心、記也好,不會漏掉任何一個戀人)我實在好想早些見到你們,可、可我與情兒久別重逢,她希望我在這兒多呆些子,並非我不想念你們,請原諒我吧!

然而他轉念一想,自己與北風姊姊分離的時比情兒還長些,這樣默禱一番又豈能自圓其說?可是我也不知咋會變成這樣,唉!

所以今天上午巳時,靈緹親自過來找他時,他的第一反應仍是如何推,腦子飛快運轉著,想搜索到一個可以不出去的充足且足夠新鮮的理由,可他頹然發覺,連諸如他需要留在香閣花園裡搭起一個簡易木蓬以抵禦天外飛石之類的藉口都已用過,只好張口結舌地呆立當地、嘴裡嘀嘀咕咕地不知所云。

靈緹依然是如此沉靜、甚至也足夠溫柔,若說誰最有資格母儀天下,當非她莫屬!可是情兒……如今他只需想起這個名字,便足以令他難以自已,他只想靜靜地和她單獨呆在一起,片刻也不想離開,誰也不想見。

靈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幽怨而情深,良久良久之後,見他一直不說話,只好首先打破沉默:「走吧,咱們該去慕思苑聚聚了。」

無月回頭看看情兒,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一時也遲疑著不願挪動腳步。

靈緹看了情兒一眼,腦海裡不又浮現出無月養傷期間那個悠長的夢中、那位同樣得他一塌糊塗的小魔女,雖然情兒跟她的容貌不同,但夢境和現實中的情況竟是如此相似,心中又多少有了些懷疑。

她淡淡地道:「今天是冬至,我特意為你設下羊全席,你該參加的,情兒也一起去。」

無月猛省,這段時間簡直過得子都忘了,不拍拍腦門赧顏道:「瞧我這記,緹兒,咱們這就走吧!」

慕思苑大廳中舉行的這場冬至午宴上氣氛很差,並未因他偶然出來這麼一趟便有所改善。餐桌邊這些氣急敗壞的大小美人依然暗中彼此較勁兒,個個說話帶尖帶刺,酒不過三巡之後君怡便首先和君姨吵起來,兩位都是端莊雍容的大美人,堪稱典型的賢良母,平時溫柔高雅可人,誰知這會兒竟瞪著兩雙鬥眼相互大爆口、視對方如生死仇敵一般!

無月剛起身過去勸解,這邊芷容姊姊和小青又掐上了,他正忙得不可開,鳳和張姨這對妯娌間又因為菜餚的鹹淡問題針鋒相對,其他還有……大廳裡頓時成了一鍋粥,照這樣下去,該有人要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無月一時間頭大如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好歹平息這一場場爭端,手段是把她們一個個勸出去單獨做工作,當然免不了要承諾些啥的,不過程幾乎都安排在好幾天之後,疑似緩兵之計。

痛定思痛之下他決心找出始作俑者,經過大量的調查取證,他發覺情兒的嫌疑最大,她雖然也是成天愁眉苦臉、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憐模樣,甚至看似比其他女子更加苦惱,可事實上,唯有她並未和他的任何一位紅顏知己起過沖突。

無月很是氣惱,自己軟硬兼施、費好大功夫才建立起一片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絕不容許任何人輕易破壞,情兒也不行!

傍晚回到香閣樓上雅廳,情兒又習慣地依偎在他身邊,他叱道:「給我站好!瞧你最近乾的這些好事兒!若不一一給我老實代清楚,哼哼!」

情兒一眼瞧出他的小把戲,嘿嘿!想詐我麼?你還點兒!便傻乎乎地問道:「我做了什麼事讓您這樣生氣?我還真不知道,能否提示一下?」

無月頓時氣,他幾乎百分百可以肯定,然而他還真說不出她到底施展了些什麼謀詭計,徒自氣得臉紅脖子,坐在軟椅上呼呼直氣!

好半晌之後他才好歹調勻呼,痛心疾首地道:「情兒,你跟我也要玩心眼麼?真是令人寒心!」

情兒見他如此苦惱,也很是心疼,緩緩靠進他懷裡嘟起小嘴兒說道:「好好好,我承認是用了些欺詐手段還不行麼?您就別生氣了行麼。」

見她這付可憐兮兮的模樣,無月心下不一軟,忙又狠下心來,這次絕不能再上這丫頭的當,板著臉說道:「那就趕快代,你都用了些什麼謀詭計、把她們一個個整成這樣!」

情兒答非所問,喃喃地道:「以後我再也不和您拌嘴了,您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不好?」

無月奇道:「你這是怎麼啦?誰刺你啦?嗯~這就好,你得趕緊設法讓她們和好如初,否則往後的子我是沒法過了!」

情兒委屈地道:「您不在我身邊的那些子裡,我想了很多,既然跟定了您,就該聽您的話。您說得對,人本惡,做人不能太謙讓,要據理力爭,我可是您的人,見您如此疼我,那些夫人和小姐便合起夥來對付我,我自然要對她們不客氣!可我人小,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她們,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言來一付吹鼻子瞪眼的好鬥模樣!

無月一陣頭暈,他當年如此教她是怕她獨自在外面上當受騙,總也沒法說服她,眼下倒似有了副作用,她居然在他的那些紅顏知己中間大肆挑撥離間,盡搞窩裡鬥,得他焦頭爛額!

然而即便如此,無月還是原諒了她。此刻若是把那幫大小美人和情兒放在一起掂量掂量,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情兒這邊,如此美人、一人足矣。

第二天午後,無月裹著貂裘靜靜地欣賞情兒摘花,香閣花園不大,但佈設巧雅緻,花卉品種搭配種植得很好、品種也多,可這時節梅花含苞未放,唯有香雪蘭開得正花朵和玉人在寒風中凍得白裡透紅的纖纖素手相輝映,無不美到極致!

情兒手提小花籃挽住他的手臂,回到樓上溫暖的小小暖閣之中,她打開衣櫃取出那幅畫軸,小心地展開。

無月凝目看去,是情兒的畫像,那雙絕世明眸畫得如此傳神,不讚道:「不愧是一代大師的傑作,可謂畫龍點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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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預

情兒捲起畫軸遞給他,緩緩靠進他懷裡,幽幽地道:「這幅畫本是特意為你所繪,現在我送給你,希望你牢牢記住我的模樣,永遠不要忘記我!」

無月笑笑說道:「我是否也該找史大師為我畫幅肖像,好送給你?」

情兒傻傻地看著他,搖頭說道:「不用,你的樣子早已刻在我心底,永遠不會遺忘、誰也偷不走……甚至當年第一眼看見你時,我便有些似曾相識之,這次見到郡主也是這樣,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無月心中一動,不又聯想到小聖女仙兒,可模樣分明不象啊!這是咋回事?他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索甩甩頭不想了,問道:「咱倆天天在一起,看你都沒看夠,還需要看你的畫像麼?」

情兒環住他際的雙臂緊了緊,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喃喃地道:「我今天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就像當年在薩神廟那個夜晚一般,一陣陣心驚跳,就像有大難臨頭……你還記得麼?在那以後不久,咱倆就……」

無月皺眉說道:「唔~可咱倆失散是因為沙爾堡那幫混蛋把你扔下馬車,與那座神廟有何相干?」

情兒搖搖頭說道:「這件事兒我還忘了告訴你,當時沒人把我甩下馬車,我是被一陣狂風颳下去的,按說咱倆當時緊緊地靠在一起,為何單單把我吹下去,你卻沒事?而且,摔下馬車後我趕緊爬起來奮起直追,卻被那陣風颳得睜不開眼、本邁不動步!事後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那陣風來得詭異之極,就像一陣妖風一般……」

無月不奇道:「竟有此事麼?那可就太奇怪了!」

情兒輕聲說道:「你應該還記得那座微笑女神像吧?那晚在大殿上我曾對你說過,她竟在對我說話……」

無月當然還記得,那座微笑女神像也曾對他說話,不過懷怨毒之意,怔了怔說道:「那天半夜我倒真是遇鬼了,差點兒……年初在那座神廟下面的昇仙府聽我那仙娘說,那座微笑女神像就是微笑大仙的化身,而前年末夏初我在鳳時就曾聽靈緹說過,微笑大仙乃紀靈仙之母、第二代魔界聖女和神……」

言及於此,他的身子不一顫,年初由靈虛娘娘為他開啟的天眼中也驗證了仙孃的說法,而且他得知第二代神就是美貌絕倫、天生媚骨的魔後情姨,前世跟他在翠河彎月上樹梢頭、人約黃昏後,還有過一段比較親密的相處時光,若非在靈虛娘娘的大力撮合下產生了刻骨銘心的仙龍之戀,他還差點跟端莊淡雅的情姨發展成婚外情。

可微笑大仙跟他印象中的情姨實在毫無相似之處,美麗溫柔的情姨為了仙兒、竟化身為詭異的微笑女神像想徹底毀滅他!或許正如情姨所言,自己把仙兒害得太慘吧?嗯~我倒忘了情兒曾提過微笑女神像跟她說過話、還以為是她產生了幻覺呢!念及於此他忙又問道:「對了,當時女神像都跟你說了些啥?」

情兒幽幽地道:「那天夜裡臨睡前我囑咐你半夜千萬別出去,知道我為啥要這樣說麼?因為我竟聽女神像對我說,她是我娘,要我趕緊設法離開你,她是專程趕來對付你的,說是要把你好像是形神俱滅什麼的。我聽不太清,簡直嚇死了!腦子裡就想,你放!我只有爹,哪來的娘?她竟似能聽見我心中所想,信誓旦旦地要我相信她,並再三叮囑我半夜不能和你呆在一起,免得傷及我……」

無月聞言變,一臉不信地看著情兒!照這樣說來,若情姨沒對情兒說謊,情兒豈非就是小聖女紀靈仙?想想當夜情形,情姨的確不太敢進那間東廂房的樣子,一直把自己進地窖中才動的手,跟情兒說的倒也吻合,看來的確是怕傷及女,他一陣動,難怪自己一心一意地想找到情兒,原來不僅僅是憐憫和擔心,而是下意識地想找到仙兒!

他點點頭急急地問道:「情兒,你還聽見她說些別的什麼嗎?」

情兒說道:「說完上面那番話之後,她又反覆要我一定要相信她,說我忘記了許多事、待把你徹底解決之後她會對我詳細解釋一番,最後一再強調,我跟著你只會給自己招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無月嘆道:「其實她說得很對,以前的不提,就拿我那次被迫滾下懸崖來說,可謂邀天之幸、經哈娜拼命相救才得以死裡逃生,你那會兒若是跟在我身邊,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情兒說道:「可那時我已離不開你,夜裡一直不敢睡,著你說話,生怕你趁我睡著後跑出去遭殃,可你倒反常,比我還先睡著,後來我實在熬不過,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夜裡夢見你四分五裂,就像真的一樣,簡直嚇死我了!卻偏偏睜不開眼睛,直到清晨醒來,幸好你沒事!接下來的幾天也沒見她如約前來找我解釋什麼,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無月心想,那夜自己即將徹底崩潰時,其中一縷靈識曾瞥見一條黑影飛速掠來,後來才知道是仙娘匆匆趕來救我,與情姨展開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決鬥,莫非情姨當時受了傷、以至於無法再來找情兒?便問道:「再後來呢,她來找過你沒有?」

情兒點點頭說道:「大約與你分別半年之後,她又來了,不過我是在夢中見到她的,那時我已來到這兒,住在西廂跨院的中苑裡。她告訴我,我叫紀靈仙,來自什麼靈仙山,本是她的女兒,只因與一個叫龍什麼……的金童相戀、奪盡其所,為此觸怒天后母女,被打入輪迴歷劫兩次,每次輪迴我體內的仙魔之氣便會消失殆盡,都是她不惜耗費功力全力助我,讓我能儘快返回靈仙山。

上次我修回靈力返回靈仙山之後又故態復萌,忍不住跑去找那個金童,無巧不巧地撞破天后與金童的好事,天帝獲悉後龍顏大怒,金童因此遭殃、受盡九劫十八難的天刑之後也進入輪迴歷劫,天后母女倆無法挽救,便將怒火全都渲到我身上,我再次被打入輪迴不說,轉世剛出生後便接連不斷地遭遇百般劫難,且生得奇醜無比。「

無月至此還有啥好懷疑的?忍不住熱淚盈眶,緊緊抱住情兒泣聲說道:「仙兒……嗚嗚……你就是我的仙兒!我的前世就是你的娘所說的金童龍麝啊,也的確是被天帝罰下凡間歷劫的……」心中暗想,情兒所說的這些經歷完全屬實,她並未恢復前世記憶,何以能說出這些?說明情姨跟她說的肯定都是真的,難怪當初情姨鐵了心要對付我了!

情兒卻有些茫然,說道:「是麼?可這對我不重要,我心中就只想著你,無論你是誰都沒關係。不過她說的那些,我偏偏都有些模糊不清的印象,聽她詳詳細細地一說,似乎都有那麼回事,對了,龍麝!就是龍麝!也不知多少個夜晚,我分明在夢中無數次呼喚過這個名字,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龍麝身上的味道,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樣,看來她沒騙我,你真的就是龍麝轉世!」

無月連連點頭:「是的,千真萬確!前世我叫她情姨,她叫我龍兒的。」

情兒倒想不起這些,說道:「現在我才想起來,在溧鎮上我之所以找上你,多半也跟你身上那種很特別的味道有關。」

無月又問:「然後呢?情姨還說了些什麼?」

情兒答道:「最後她咬牙切齒地告訴我,她原以為金童已進入輪迴,我再也無法找到他,從此相安無事,誰知我竟然輪迴到世間歷劫時又與你相遇,而你,就是那位金童轉世!從那以後她便時常出現於我夢中,以灌頂之法助我修煉、以儘快恢復足夠仙魔之氣好隨她回山,兩個多月之前她告訴我說,我已功德圓、基本回復原本的模樣,可以隨她回山了。」

無月倒未想到她這麼快就能重返神界,心中有種悵然若失之,然而自己能阻止她母女團圓麼?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唉~你早些回去也、也好……」

情兒心有七竅,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忙道:「你別擔心,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我才不管她怎麼說,只是告訴她,我會一直呆在這兒等你,哪兒都不想去,絕不會隨她回山的!她又接連苦勸我十幾個夜晚,說得聲淚俱下,我始終不為所動,最後鬧得和她翻臉,才沒見她再來糾我……」

若是換成別人,一定不會相信夢中之事,然而已悉前世一切的無月自然相信,遂問道:「你相信情姨在夢中對你說的那些話麼?」

情兒黛眉微蹙地道:「從內心來說我相信了,因為……她說我已經修煉得功德圓之時,我體內也的確跟從前大不一樣了,有種飄飄仙之,可我清醒時分明啥也沒做啊,也不懂什麼修煉之法,難道夢中也能修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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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劫難

無月沉著道:「是的,九天玄女娘娘,也就是我前世的娘也時常在我夢中跑來找我,助我修煉先天仙氣,清晨醒來後我總覺到體內靈氣的確充盈許多,連鳳她們都能跟著受益……」

情兒似忽地想起什麼,嘴說道:「對呀,聽你說起九天玄女……記得有天夜裡夢中,你所說的那個情姨就曾咬牙切齒地告訴我,那次若非九天玄女及時趕來,你早已灰飛煙滅!當時聽她那樣說,簡直把我嚇死了!一再警告她絕不許傷害你,否則與她誓不兩立!她還直罵我不識好歹呢。」

無月皺眉道:「情兒,你今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可是跟情姨有關?」

情兒忽地哽咽著道:「是的,昨夜她又來到我的夢裡,極其鄭重地反覆警告我,說我若不趕緊離開你、隨她回山,我恐將再次面臨一場更大的劫難。這已是第二次,她的話我不得不信……」

無月不由得一陣緊張:「會是怎樣的劫難?天啊~情兒,你還是趕緊跟情姨走吧,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事!」

情兒淚面地道:「嗚嗚!可我若不能跟你在一起,活著也覺得沒意思,我不會跟她走!然而,到底還能跟你廝守多長時間,我心裡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嗚嗚嗚~所以,這幅畫兒大哥一定要收好,你要相信,無論我還在不在塵世、無論去了哪兒、變成何種模樣,我永遠都會想你的,即便萬物寂滅、宇內重開,我的心絕不改變!你也一定不要忘了我!」

無月把她抱得緊緊,哽咽著道:「我不會的,永遠不會的,一定!」

接下來的幾天,情兒更是與他寸步不離,片刻也不願分開,睡覺時也要把椅子拉到邊、緊緊抓住他的手才能入眠,唯恐他忽然消失一般,不知她又時常夢到什麼,眉尖越蹙越緊、美麗杏眼中越來越憂鬱,無月問她,她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又有好些天見不到無月,李君怡很是鬱悶。久別兩年,她積蓄了太多的思念需要與情郎在中發出來,然而這次相逢,長公主把他盯得很緊,她和無月相處的機會本就不多,眼下他和情兒成天黏在一起就更沒機會了!

這些天來容兒和郡主相處得不錯,一直住在後花園中,她身邊連個說話人兒也沒有,閒得無聊,下午或晚飯後只好在跨院裡散散步,以打發時光。相對來說她跟張媚湊在一起的時間多些,原本該跟影兒也很親密才對,可前些子她倆為了情兒之事竟鬧得很不愉快,故而在一起的時間反而很少。

今天晚飯後她去了一趟後花園,主要是和長公主等人商討無月的問題。李君怡和張媚的前世分別是十六天仙之中分別傳授無月醫道和音律的二師父與四師父,無奈她倆都是溫柔閒散的子,不象無月的三師父水夫人那般鎮得住他,今生也一樣,拿他很有些無可奈何。

李君怡從慕思苑回來時天已黑,便信步在院子裡閒逛起來。逛到小青所居的中苑附近時,但見前面牆角邊的花叢中似乎有條黑影。

李君怡心裡一動,躡手躡腳地靠近過去,果然是小米,正趴在牆邊留意著雅廳裡的動靜。她輕功不弱,加上小米窺探得過於專注,以至於離他只有丈餘遠時他仍未察覺到。

這些天出來散步時,她幾乎每天都能在這附近撞見小米一次,容兒對他這種行為很是不,喝止無效之下已揍過他兩次,為此還與小青發生衝突,不知他為何還要冒險偷偷跑來?說是因為我吧,每次碰見我他又總是匆匆躲開,可是有些難為情?又不象啊,他總是像這樣躲在花叢中、趴在這道牆邊往雅廳裡偷窺,找他姊姊也需要這樣躲躲閃閃麼?

她輕輕咳了一聲。小米似乎嚇了一跳,回頭看看她,眯著眼瞅了半晌,低聲問道:「君怡阿姨,是您麼?」

她點點頭,沒吭聲。小米不低聲埋怨道:「您咋偷偷摸摸就過來了,一點腳步聲也沒有,真是嚇死我啦!」

李君怡苦笑不得,驚笑道:「到底是你鬼鬼祟祟還是阿姨偷偷摸摸?我已好幾次見你偷偷趴在這兒,沒過來驚動你罷了。小米,西廂跨院中住的全是女眷,你本不該來的,容兒已教訓過你兩次,你既然還來,多半是有事,就該大大方方進去找你姊姊啊,幹嘛總是這樣偷偷摸摸?」

小米忙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走出花叢來到她身邊,低低地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

話未完回頭就走。見小米悶著頭一聲不吭,一直把自己帶到跨院東北角花園中最僻靜幽暗的角落裡,她不奇道:「小米,你這是幹嘛?」

小米低聲說道:「李夫人,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您能否賜告?」

李君怡笑道:「咱們也算老相識,不用這樣稱呼我,就叫君怡阿姨得了,阿姨可是把你當作一個不錯的晚輩看待的。」

小米一怔,隨即失笑道:「當年我可是叫過您君姨姊姊的。」

李君怡無所謂地道:「隨你怎麼叫吧。對了,你想問啥?」

小米急急地道:「最近那個、那個……情兒是咋回事?怎麼總不見她過來?你們來之前,她可是常到我姊姊這邊來的!」

李君怡恍然大悟地道:「你到西廂跨院來就是為了找她?」

小米瞪大雙眼,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吃驚地道:「找她?」隨即苦笑道:「我倒沒那奢望,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裡面,聽聽她和姊姊說話的聲音,您不知道,她的話音簡直比黃鸝鳥還要好聽十倍!唉!已有好長時間沒聽到過她說話,快十天了吧,我夜裡幾乎就沒睡著過……」

彎月銀輝之下,李君怡見他雙眼紅腫、布血絲,眼圈也是黑黑的,果然一付沒休息好的疲憊模樣,不吃驚地道:「你也上情兒啦?」心中掠過一陣很不舒服之,談不上吃醋,但心上人已深陷那丫頭佈下的情網之中,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傷心人別有懷抱,終歸很不是滋味。

小米點點頭,抬頭望月,眼中是痴,一臉茫然地道:「兩年來在孃的勸導下我和好些女孩往過,可直到這次見到情兒,我才知道什麼是真的滋味,令人渾然忘我,但覺為了逗她一笑,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若能得到她的,哪怕馬上去死也樂意!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大約就是這意思吧……」

聽他說得一大堆,李君怡但覺小米得如此狂熱,委實可笑、復又可悲可嘆,很顯然,情兒的心中眼中只有無月,比自己更加痴情專一得多,小米的註定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忍不住勸道:「眼下情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價窩在香閣中和無月卿卿我我,好得如膠似漆,你想見到她是不可能的……」

接著她把這些天情兒與無月之間的情形大致說了一下,最後說道:「這下你該明白,情兒死活都不會喜上你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過自己的子吧,有意的女孩子不妨去追到手,所謂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她這一棵樹上?」

豈知小米依然執不悟地道:「沒關係!只要我能見到情兒,一定要讓她明白蕭無月是怎樣一個濫情之人,我要告訴她,象我這種對痴情專一的男兒才值得她!她最終會接受我的,我堅信這一點!」

李君怡失笑道:「你對痴情專一?呵呵,我倒並不是說你怎麼樣,只是覺得你這說法有些荒謬。」

小米皺眉道:「戀上情兒之後,我相信,對她的可以持續一生一世!」

李君怡不聯想到,無月對自己的最初也像一陣狂風暴雨,轟得自己暈頭轉向、苦苦堅守的貞節搖搖墜,最終身不由己地投入他的懷抱,可結果象雨象霧又象風,或許他的那陣情也是如此吧?只有對情兒的才能持久?

她心中一陣難過,喃喃地道:「你們男人啊,好像隨時都可以移情別戀,或許當初我不該相信無月的花言巧語的,失去貞潔不說,苦苦等他兩年,眼下還被他扔在一邊理不理的,想想真是不甘心啊!如今他對情兒也跟你差不多,或許入魔更深,犟筋得很,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不光是我,連長公主和郡主那等人物都無法勸動他分毫……」

小米看看天,拱拱手說道:「天已不早,在下該告辭啦!」言罷匆匆而去。

李君怡也自回房歇息,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是上三竿的辰末時分,心中不由得一驚,自己咋變得如此貪睡?

她忙起身出門,貞兒與潔兒已侯在暖閣之中,齊齊上前斂衽為禮道:「夫人早安!」隨即打來熱水侍候她梳洗妝扮。

她有些不放心地問道:「貞兒,早晨有人來找過我麼?」

貞兒答道:「沒有,小婢進來時這兒沒人,夫人有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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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憂鬱無奈

李君怡長舒一口氣,搖頭道:「沒事,給我上妝吧。」

下午她沒再見到小米過來,晚飯後散步回來已是掌燈時分,她習慣地走到隔壁中苑那道牆角處,小米竟又鬼鬼祟祟地趴在那兒往裡窺探,她又好氣又好笑,過去把他拉到花園一角,說道:「我明明告訴過你,情兒一直陪無月呆在香閣中、不可能來你姊姊這兒,你咋還來啊?」

小米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狀似很不耐煩的樣子,一臉惑地道:「您說過麼?我咋想不起來?不過即便真象您說的那樣,蕭無月也可能到我姊姊這兒來,情兒不就跟過來了?我還是有機會見到她的,只要能見到她,我就一定能說服她離開蕭無月!」

李君怡還是首次遇上這種極品男人,哦!當然無月也是,她簡直是大開眼界,對情兒媚惑男人的本領也愈發好奇起來,她到此刻還不相信此情兒就是當初在溧鎮上見到的那個情兒,簡直差太多!不過她也有些懷疑到那個小魔女頭上,若非是那位三界美魅第一的小聖女,無月應該不會痴至此!然而小聖女跟情兒也不太像……

見她沒說話,小米喃喃地道:「難道是我夢遊時聽您說過這回事麼?就是做夢時我還能四處走動,只是自己都不太清楚而已……嗯,在下告辭。」言罷拱拱手甩頭就走,看似只是自言自語,並未指望她能回答。

她也自言自語地道:「的確有這回事,當初我失身於無月的時候就是這種情況……」邊說邊踱回自己的小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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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花園中,靈緹獨自漫步於花徑之間,已記不清無月已有多少天沒出現在眼前了,她心中被憂鬱和無奈,無月眼下的狀況顯然已走火入魔,得設法點醒他、讓他儘快恢復常態,為此她殫竭慮,甚至不惜答應情兒的一些條件來討好她、希望她別再整價抓住無月不放,然而這一切似乎沒啥效果,情兒即便不他,眼下看來也沒有任何力量能把他從情兒身邊拉走!

但她並未責怪什麼,也絕不後悔與他相識相,她只是認為一定是自己什麼地方沒做好,她不斷地檢討自己,渾渾噩噩地,一直到天黑入睡時也是如此。所謂有所思、夜有所夢,夢中無月就在自己身邊,可是心不在焉、若即若離,隨時都想走的模樣,她牽住他的手不讓他走,心中是哀怨。

她帶有如此強烈情緒的夢境直達天庭,天后和天帝一直關注著一意孤行非要歷劫凡間的女、均有所應,不惜耗費巨大靈力瞪大天眼默察一番之後,情切關心之下,東方天帝是怎麼想的不得而知,西方天后可就坐不住了,喚來九天玄女吩咐一番……

有大仙離開天庭自然瞞不過天帝,忙前往西天找到天后過問此事,獲悉內情後他不大驚失,對天后的做法很有些意見,然而勸說一番無果,他也拗不過除靈虛娘娘以外至高無上的天后,只得怏怏而返,也喚來心腹將陸吾神如此這般囑咐一番……

侯府中,夜、萬籟俱寂,正是午夜時分,香閣樓上情兒香閨之中,案几上一燈如豆,無月躺在繡榻之上、情兒斜倚著邊那張貴妃椅,和往常一樣與他手拉著手,這對前世今生均糾難解的情侶已進入夢鄉。

但見睡夢中的無月臉上風雲變幻,嘴裡含糊不清地發出夢囈:「娘,您、您來啦……」

他又夢見了九天玄女娘娘,兩年來最多每隔倆月便會夢見她一次,與他一次次共赴巫山雲雨、雙修,有時甚至不惜耗費巨大靈力、採用灌頂之法助他,看似越來越急迫。

九天玄女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寶寶,鳳離公主是仙女、地位尊崇,你若跟她前途一片光明;而紀靈仙是魔界聖女,上她只能令你沉淪。你被罰下天庭便主要跟她有關,而且我相信一旦有機會,她還會來糾你的,何去何從,為娘希望你能做出理智而正確的抉擇。」

無月眼前依稀浮現兩條飄忽的身影,左邊是靈緹、右邊是仙兒,記憶最深處漸漸被他挖掘出來的魔界聖女,他該選擇誰?他不願做出抉擇,兩個都想要,若是他只能選一個呢?

猶豫了很久很久,他還是走向了仙兒、也就是情兒。唉~沒辦法!魔鬼與天使之戰,往往是魔鬼勝出,魔女對陣仙女似乎也一樣!

九天玄女長嘆一口氣,又開始施法,不過不是針對他,而是施展在身邊的情兒身上,其姿勢很像灌頂大法,看來是在將靈力灌注到情兒體內。

無月心中很是欣,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漸漸發覺有些不對,情兒的臉咋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也愈發憔悴,就像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

他心中大急,忙嘶聲叫道:「娘!您這是在幹嘛?快放開她!」

可他駭然發現自己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掙扎著想撲上前去阻止,可連指尖也沒法動一動,徒自焦急卻無能為力!

情兒就像一隻木偶般一動不動,頭頂開始冒出縷縷橙、白二之氣,先前極淡,可就像被刺破的氣泡一般、漸漸越越疾,及至後來竟隱隱發出嗤嗤之聲,全被九天玄女入掌中。

情兒全身隨之漸漸萎縮,絕世容顏消失無蹤,變得越來越像當初在溧小鎮上遇見她時的那般模樣,可又不全相似,總之又瘦又小,就象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炭頭……

九天玄女依然並未停止……

娘到底想幹什麼?無月掙扎著、嘶喊著,卻啥也改變不了,倏地見仙娘面驚訝之,隱隱聽得她嘴裡唸唸有詞:「娘娘,這也太過嚴厲了吧?而且有違天條……」

她側耳傾聽一陣,臉上一陣風雲變幻,似猶豫又似有些不忍,最終卻只能長嘆一聲:「好吧娘娘,玄女遵命!」

她眼中倏地發出炫目異彩,目注情兒緊閉的雙眼。情兒雙眼緩緩睜開,眼中一片茫然之,漸漸地,在這兩雙眼睛之間出現兩條光柱、越來越亮,似有無形之物伴隨著燦爛光華進入九天玄女雙眸之中!

無月大駭!他曾經歷過這種恐怖經歷,在那座薩神廟地窟之中!隨即他眼前一黑,夢境由此中斷,就像魔魘住一般,似清醒又似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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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閬風苑寢,天后正在詢問九天玄女有關對小魔女的處置情況,聽完後直埋怨她為何未能將小魔女徹底剷除。

九天玄女解釋了當時的情況,同時不解地問道:「天帝陛下咋會派出陸吾神暗助小魔女呢?」

天后搖頭嘆道:「唉!這關係到他以前的一段孽緣,他多半自作多情,懷疑那個小魔女是他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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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一樣,靈緹今夜也睡得很不踏實,凌晨天地間最黑暗的那一刻,糊糊間她被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驚醒。

這會兒正是人們酣睡時刻,誰在大喊大叫、擾人清夢?她坐起身來側耳聽去,喊叫聲是從離後花園最近的香閣那邊傳來的,好像是無月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她驚跳而起,披上外衫奔出房門、匆匆下樓,出得戒備森嚴的院子,往香閣疾掠而去。

他的哭喊聲聽來越來越清晰刺耳,嗓子似已有些嘶啞,叫喊的是:「情兒!情兒!你在哪兒?嗚嗚嗚~你為何要不辭而別?啊啊!!」

她跑到香閣,但見無月披頭散髮地仆倒在院門外,淚面、狀若瘋虎一般呼天搶地,哭嚎不已,翻來覆去地呼喊著那幾句話!

靈緹還從未見他如此傷心失態過,萬分心疼之下卻也顧不上發呆,忙上前扶起他,急急地道:「無月,你怎麼變成這樣、出啥事兒啦?唔唔……」言罷也已忍不住哽咽起來。

無月呆呆傻傻地看著她,就像不認識一般,嘶聲哭喊道:「情兒!啊啊~情兒不見啦!」

靈緹黛眉緊蹙地道:「情兒不見了?你光是傷心有啥用,咱們趕快分頭找人啊!她不會武功,應該不會跑得太遠。」

無月一想也對,一躍而起便待衝出去找人,靈緹忙拉住他說道:「你咋能就這樣出去?也不怕別人把你當成瘋子。」言罷把他強拉進去,匆匆侍候他梳理一番,穿好衣衫。

無月也等不及她完,便掙她的手疾掠而出,靈緹追出去時已不見他的蹤影。她站在院門外怔怔神,這時陸續有人趕來,紛紛驚問出了何事?靈緹大概解釋一下之後,戴上蒙面白紗,也帶著影兒等人匆匆出府,四處找人去了,找情兒是一回事,關鍵她還得找到無月,怕他人生地不、象蒼蠅一般在城中撞,可別又再出什麼事兒!

她和影兒等人忙活一上午,情兒的影子都沒見到,且直到午後時分才在城南土地廟前找到無月,匯合一處後和他一起四處尋找情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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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然而無月的態度實在令靈緹傷透了心,一起外出尋找情兒這三天來,無月對她形同陌路,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也未正經瞧過她一眼,成天如魔魘住一般地只顧著狂呼情兒,嗓子嘶啞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仍不肯停歇,勸說無效之下靈緹惱將起來,招來龍戰旅高手保護他,自己索打道回府,下決心不再管他!

對靈緹的賭氣而去無月毫無所覺,情兒的忽然失蹤才是頭等大事!他如喪考妣、發瘋一般地找遍了侯府和整個兗州城的每個角落,可佳人如同從人間忽然蒸發掉一般、鴻飛冥冥,再也找不到一絲蹤跡。

由情兒失蹤那天夜裡他的夢境中,他隱隱猜出此事多半跟仙娘有關,可從來都是仙娘在他夢中來找他,匆忙間他又該到哪兒找她去?

他心中一動,自己清醒時倒是在昇仙府中見過仙娘一面,可這兒到東雅堡關山萬里,又沒有紫煙的巨雕代步,他要趕去那兒得多長時間?何況仙娘肯定不會巴巴地侯在那兒、等著他去責備一番!

遍尋不見之下,他心想個人力量畢竟有限,只好回到侯府、厚著臉皮逐個求人家幫忙,侯爺看似比他更加情切關心、親自出馬,小青姊弟倆與婷兒、梅兒也是同樣心急如焚,隨侯爺帶著府中幾乎所有下人和管家們出去分頭找人。

除此之外,侯爺把自己在兗州及附近城鎮的所有人脈關係網絡全用上了,託人四處打探情兒的下落。那幫豪門子弟、情兒的鐵桿擁躉們驚聞噩耗之後也自發組織起來,幾乎是以挖地三尺的方式來找人。

結果這些人和忙得如一隻蒼蠅般暈頭轉向的無月一樣,毫無進展。

無月心想鳳的耳目遍佈天下,張姨和君姨等人在兗州也同樣人頭絡,便去向她們分別求助,她們倒是答應得好好,可就是不見有多少具體行動,這也罷了,有幾次他轉身離去、無意間回頭時,竟發覺她們一個個暗地裡偷笑,擺明是在幸災樂禍!看夠了女友們的這付惡劣嘴臉,他也懶得再去求她們幫忙了。

眼看他六神無主地轉身離去,這些大小美人雖然很是心疼,卻也個個長舒一口氣,臉上紛紛出曾欠下一大堆債務、忽然獲悉債主已自動消失的那種輕鬆表情,也沒人打算去安他一番,普遍認為他這是自作自受、活該!也正是如此冷落自己長達十餘天的報應!反正長痛不如短痛,等過了這股勁兒,他還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的。

接下來的子裡,無月白晝帶著龍戰旅高手們外出找人,夜裡回到侯府依然還是呆在香閣中,哪兒也不去,心中抱有一絲近乎撞大運的希翼。他曾聽仙娘說過,天庭大仙限於嚴苛天規,除了昇仙府那一處、不能跟清醒的凡人在其他任何地方見面,如此看來,情兒肯定是在她的夢中消失的,那麼,會不會也在他的某個夢境中又悄然返回呢?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他外出尋人的時間漸漸少了,呆在香閣中矇頭大睡的時間猛增。

見他如此,那幫大小美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像相互約好的一般均賭氣不來理睬他。小姐的忽然失蹤看來對婷兒和梅兒的打擊也堪稱巨大,她倆幾乎是每每夜在外尋人,已好些天未曾回府了,看似找不到小姐便不打算回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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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靈仙山是個獨立於仙魔兩界的神秘所在,這兒終年不見光,始終被濃濃霧靄所籠罩,到處一片朦朧,就像宇內混沌未開時的景象。除開處處一片霾之外,這兒四季如、氣候宜人,草木蔥鬱、繁花似錦,景堪稱美麗,只是人跡罕至、妖魔橫行,不時也有仙界中人到訪。

魔後此刻正衣袂飄飄地翱翔於靈仙山上空、四處巡視她的這片遼闊領地。

這兒原是魔界靈山,山主便是第二代魔界聖女紀貊情,也是世襲罔替的第二代神和靈魔女,她還有個身份是魔尊夫人,雖然這樁婚姻並非她自願。

她的大本營位於山處的府,那是三界滋生之唯一源泉,除了魔力極為強大,風水與靈力也是奇奧無比,出生於此處的三代魔界聖女皆自幼生得美貌絕倫、媚骨天成,平生顛倒仙凡魔三界眾生。

昔年宇宙間僅有的兩位天神靈虛娘娘和天后姊妹倆雲遊至此,見這兒風光奇特、靈氣充足,便停下了四處奔波尋找生命的腳步,夜宿峰頂呼月菁華,夜裡天后夢光入懷而妊結靈胎,多年後便是在府中誕下了眾神之父系始祖元尊。所以仙魔兩界均把靈仙山視為自己的聖地,每隔十年眾仙眾魔便會蜂擁而來、舉行大典朝聖並祭祀。

偏偏當年靈虛娘娘為平息天帝和兩派的爭端,劃界時只說這兒以北歸後來的魔界、以南歸仙界,但並未指定靈仙山及其南麓的仙湖地區到底歸屬於哪方,或許她的出發點是想讓仙魔兩界知道,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祖先,一定要相互團結友、共同繁榮發展。

後來天后相中了風光美麗如畫的西天仙山,那兒有險惡的弱水、炎炎火山和九重仙山所環繞,進可功退可守,便率眾仙移居過去,靈仙山地區則被卵夫婦這一方所實際佔據、隱然成為魔界的地盤。

在靈虛大姊的幫助下天后在西天教會眾仙建築房屋、紡布織衣,漸漸繁衍生息發展壯大,成為後來仙界的據地。靈虛娘娘為保持府充沛的靈氣和魔力長盛不衰,遂授予女兒神稱號,讓她常駐府,第一代神得到府中充沛靈氣的長期滋潤,變得越來越美麗動人,舉手投足間魅力四!第二代神紀貊情愈發美貌絕倫、媚骨天成,一身魅力顛倒眾生!

在靈虛娘娘和天后看來神是雙方共有的,靈仙山作為誕祖聖地也是一樣。不過由於歷史淵源,前兩代神分別是第一和第二代魔尊夫人,被魔界眾神尊為聖女,由魔尊以降自然而然地把這一地區當作魔界的地盤,成為後來赫赫有名的魔界二十四地府之一。

仙界自然不會承認,於是每十年一屆在仙湖畔舉行的朝聖祭祀活動,雙方屢屢發生衝突,且天帝一直垂涎於神美貌、一心想據為己有,爭地盤還只牽涉利益,美人爭奪戰則是男人顏面攸關的意氣之爭,誰肯退讓一步?江山美人自古以來便是大戰爆發的最佳導火索。

其實天帝和魔尊作為神界最有權勢和地位的兩個男人,自然懂得珍惜羽,不願給眾神留下為美人衝冠一怒的不良形象,無奈魔後生端莊柔弱,對他倆均不假以辭,即便魔尊乃是她的丈夫。她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往往同時怒這兩位雄獅一般強悍的血男子,都以為心的美人是在跟自己的死對頭暗通款曲!

所以這一次次爭奪聖地的小衝突若再添上神的因素加以推波助瀾,天帝和魔尊這對生死仇敵偶爾情緒失控,便會釀成血腥慘烈的仙魔大戰!這種情況跟靈虛娘娘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然而由於婉妗妹子極其護短、且在神界繁榮興旺的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靈虛娘娘也不好過多幹預此事,權當小孩子之間打架鍛鍊身體了,但家長可不能參與其中,她這方面的確做得很好。

天后大多數時候礙於身份也能做到,但天帝若吃了大虧她偶爾會忍不住出手幫他一把,但也只能適可而止,幫天帝滅掉魔界這等事兒她也是不能做的。

即便她想這樣,靈虛大姊再不護短也絕不會答應,天后雖生爭強好勝,但尚未狂妄到自以為一身神通已能跟大姊抗衡,而且大姊的不偏袒政策也是表面上的,每當魔軍大敗時往往忽然冒出的第一戰神便是大姊暗中埋下的伏筆。當然第一戰神通常情況下不僅不會招惹仙界,而且大多數時候都站在魔尊的對立面,這便是靈虛大姊一貫的行事風格:維持宇宙間的動態平衡。

魔後在第八次仙魔大戰中雖然竭力想保持中立,然而她身為魔界聖女、至少名義上又是魔尊夫人,眼見魔軍大敗,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與丈夫並肩作戰、率眾魔力拼天帝、九天玄女及其麾下眾仙。

按慣例天后並未參與,天帝與魔尊鬥得勢均力敵,但魔後卻不幸被仙軍大元帥九天玄女生俘,作為魔後之尊她的神通也甚為可觀,即便實力不如對手也差不了多少,失手被擒跟她格溫柔恬淡、不喜爭鬥也有一定的關係。

心儀美人到手之後天帝心意足,立馬鳴金收兵罷戰。魔尊心有不甘,率魔軍鬥不休,不顧一切地拼命想搶回。無奈仙軍勢大,九天玄女麾下的東西天副元帥托塔天王、太真夫人及北極星君夫婦和二郎神等仙軍名將個個大發神威,打得魔軍落花水、一敗塗地,若非有上代第一凶神、小魔神聶魄在危急時刻殺到,力斬九天玄女與藥仙之夫等幾員仙軍猛將於刀下,後果勢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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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然而即便如此,以小魔神一人之力也難以撼動整體實力佔據絕對上風的仙軍,天帝如願以償地帶著絕世美人全身而退,九天玄女眼見為夫報仇無望,不再增加麾下將士們的無謂傷亡,也率仙界大軍帶著大批俘虜班師南返,青霓等小女孩便在其中。

返回仙界的途中,天帝被美人得渾然忘我,不惜霸王硬上弓、與魔後有了一段婚外情,自古美人多薄命這一規律在魔後身上得以充分體現,這已是她被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強暴,她覺得自己就象這兩個最強勢男人的寶貝玩物,哪方更強大時她就歸誰佔有、肆意玩,完全身不由己。

魔後所能做的,只能是設法討好生命中的這兩個男人、儘量讓自己的境遇稍稍變得好一點。經過她的一番不懈努力,甚至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在上忍辱負重地取悅天帝,在東方仙界做了一段時間的階下囚之後,天帝總算答應把她釋放回山,並下旨將靈山更名為靈仙山,從此靈山的地位大幅提升,漸漸成為獨立於仙凡魔三界的一處聖地,也是仙魔兩界溝通的一道橋樑。

被天帝強暴之後,她無力抗拒他那無休無止的求舉動、被迫含屈辱的淚水一次次承,被動地由天帝身上得到大量的先天仙氣,與她體內的先天魔氣融為一體,由此靈力與魔力此消彼長,成為更加美麗的半仙半魔之體,可自由往來於仙魔兩界。

東方仙界屬於天帝分管的範圍,眾神謹遵上意、稱她為微笑大仙,雖限於天后的嚴苛天規無法正式把她列入仙籍,卻也默認她位列東天仙班,但天后和西方仙界並不認可這一點,且由於丈夫被她得七葷八素,導致天后視她為眼中釘、必除之而後快。相對而言,她身為魔尊的正室夫人、一代魔後,在魔界的地位要尊崇得多。

被天帝放回靈山之後,魔尊醋意大發,著她夜宣,不久後懷上並生下唯一的女紀靈仙,以至於連她自己也不知女兒的生父到底是誰?

這一切的一切令她受屈辱,而祖母似乎只需有男人她、讓府保持足夠強大的靈氣和魔力就行,也不管她本不這兩個男人而受心靈和體的雙重摺磨,從不肯出手幫她,把她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

然而等她遇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自己的夢中情郎之時,祖母反而又要出面干涉、強行點鴛鴦譜,讓仙兒後發先至、奪走了自己摯的男人,她簡直哭無淚,自己咋如此命苦啊!

她手上從未沾染過血腥甚至從未傷害過任何人,可造化人,由於諸多恩怨情仇,她唯一一次下重手偏偏是鐵了心要戕害自己的摯,差點害他形神俱滅。

她恨死自己今生唯一所卻無法他的那個男人,不能並非因為他比自己的女也大不了多少,別說忘年之戀、就是悖倫婚配在仙魔兩界也不算啥,也不是他不她,而是因為她不能奪仙兒之所;基於同樣的原因,她也恨毫不顧惜她的受、橫刀奪的寶貝女兒;甚至她也恨自個兒,不僅保護不了自己、也無力保護女。

此刻仙兒再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正屍一般躺在府中養傷。

她唯獨不太恨把她和女害得很慘的罪魁禍首,天后和那兩個先後強暴並肆意玩她的惡霸男人,因為在她看來高高在上的天后和那兩個如附骨之疽始終揮之不去、無法擺的噩夢男人都是強者的化身,無論怎樣欺負她和女,她也唯有甘之如飴。她實在忍無可忍之下也只能選擇她恨各走極端的弱者下手,很不幸,這樣的弱者唯有金童一個選項,所以在薩神廟中他差點活該倒黴!

基於第八次仙魔大戰中被俘受辱的深刻教訓,從此魔後徹底選擇了中立路線,無論這兩個男人為了她爭鬥得多麼厲害,她也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因為天帝和魔尊最在乎併為之鬥得頭破血的是她、而非她的地盤,加上有祖母的諭旨,沒人會奪取她的靈仙山山主之寶座。

然而自打第九次仙魔大戰之後,魔尊重傷之下魔力大減,暫時無力與天庭對抗,若非有痴於她的天帝暗中撐,她這兒儼然已淪為任由西天諸神蹂躪和踐踏的所在。即便這樣她也得提高警惕,時常巡視自己的領地,即便沒人敢來搶她的地盤,也得嚴防九天玄女派天兵天將前來偷襲和屠殺她的部屬們。

在空中巡視幾圈之後,見周圍並無異狀,她才降落在山處一個石臺上,走進山壁間一個不算太大的山之中。中四壁不知是何種材料構成,泛出青幽幽的光芒,與外面一樣幽暗、視界朦朧不清。

情兒靜靜地蜷縮在中一角,黑黑的臉蛋隱在暗中更是模糊難辨,已不復夢中在無月身邊失蹤時的那般模樣,倒跟無月在溧小鎮上收留她時差不多,又瘦又小又黑,渾身髒兮兮的活像一個小乞兒,但與那時的情兒又不完全一樣,看起來更加醜陋、也更邋遢。她的肩頭不時地動著,隱隱有啜泣之聲傳來。

那條淡淡的白身影如幽靈般飄到她身邊,前起伏不已,呼哧氣聲陣陣傳來,似乎在做深呼,又象是男時所發出的那種銷魂嬌,正是外出巡視回來的魔後紀貊情。

是憐惜之地看著情兒,嘆道:「仙兒,回到這兒,你總該想起前塵往事了吧?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也該相信了吧?」

情兒抬手擦乾臉上的眼淚,臉不耐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也相信您說的話,該意了吧?」

魔後言道:「那你且說說自己的身世,包括娘最近未曾告訴過你的那些事兒。」

情兒瞪眼道:「為什麼呀?」

魔後搖頭說道:「我要看你是真的想起來了,還是不過是在敷衍我而已。」

情兒說道:「我叫紀靈仙,靈仙山少主、靈魔女與魔尊之女,魔界聖女,麗質天生、雙眼奇大,生就一身媚骨,顛倒仙凡魔三界眾生,魔力更勝於您,生父是誰真相難明,所以有戀父傾向,有一次隨您赴仙界時與金童相逢,墮入情網,因與公主鳳離爭風吃醋被天后打下凡間歷劫,後因撞破金童與天后的私情,捅到天帝那兒,導致金童遭難,天后大怒之下空我體內靈氣,再度將我貶下凡間、變得奇醜無比,與無月在溧小鎮相遇後,延續前世奇緣。」

魔後見她木無表情,說得倒背如,就像是在說別人的往事一般,卻又偏偏說得一字不差,不佩服她迴歸靈仙山後記憶恢復之快,然而別說她墮入凡塵之後,自生下她之後自己從未跟她提起過生父之事,她咋也會象魔尊和天帝一樣懷疑此事?自己和天帝那段隱私只有寥寥幾個仙魔知道,又是誰告訴她的?

「好了,趕快送我回去,我得去盯著他!」

情兒這句話更是令她吃驚,急道:「仙兒,你還要回去啊?要知道你捏住人家的把柄、欺負長公主也就罷了,靈緹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天庭都有天后天帝兩位至尊替她撐,你一定要奪人家所,無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成心找死麼?」

情兒老神在在地道:「這您別管,只管送我回去就是!」

魔後堅決地道:「別說你這模樣回去,他見了也不會搭理你,而且你靈氣盡失,除了呆在這兒,哪兒都去不了。」

情兒瞪眼道:「我自己當然不行,您送我回去不就得了!」

魔後嘆道:「傻丫頭,仙凡魔三界並非你想象的那樣、誰都能來去自如,須知不同的空間都有結界虛空分隔開來,體內沒有足夠的靈氣本衝不破撕裂結界虛空時的那股強大沖擊力,要不,凡人要想羽化登仙咋會那麼困難?」

情兒不信地道:「我在昏中時就已經靈氣盡失,您又是怎麼把我帶回來的?既然能帶回,咋就不能把我送去?您分明是騙我!」

魔後耐心地解釋道:「你以為那麼容易呀?這次在侯府中你倒是把靈緹製得沒脾氣,時刻關注著女的天后獲悉後然大怒,再次派九天玄女空你體內的仙魔之氣、把你變得奇醜無比,依天后之意,甚至想把你徹底解決掉!幸得為娘拼死相救,並在天帝派來的陸吾神暗助之下,費盡周折才總算把你救回靈仙山!而且除非違背祖母親自訂下的嚴苛天規,凡間絕非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情兒不假思索地道:「外曾祖母那兒好辦,到時我自個兒跟她老人家說去,絕不會連累到您,這樣總行了吧?」

魔後心想祖母對仙兒的確比對自己好多了,無奈地點頭說道:「你若一意下凡會情郎,我相信祖母倒是很可能會為對你網開一面,不會以嚴苛天規來罰你。可是即便如此,你要想不經由投胎轉世直接下凡的話,那是非得要有足夠的靈力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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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無法解

情兒又問:「那……那我要恢復到足夠離開這兒的靈氣,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呢?」

魔後沉半晌,說道:「至少一年,你一向貪玩、不肯下苦功修煉,或許時間更長。」

情兒急道:「我一定會用功的,這就趕快開始吧!我也相信您的能力,放心,待我和無月成親後,包括生下的子女都會孝敬您的!」

魔後心裡一疼,她最想要的可不是龍兒的孝敬,甩甩頭似想甩掉煩的思緒,在女身後坐下,扶起她的上身,攤開左掌抵住她背心,右掌搭上她的頂門準備發功,見她依然一付死不悔改的倔強模樣,不悲從中來,哽咽著道:「仙兒,別再去找他了,好麼?算娘求求你啦!嗚嗚嗚……咱孃兒倆相依為命多年,你不在我身邊的那些子裡,娘成天為你提心吊膽,好難熬啊!」

情兒鼻子,又哽咽兩下,貌似也有些難過,卻依然沒有任何同意的表示,只是說道:「我剛剛才好了些,您又來招我傷心!娘,我為何會變幻成各種各樣的容貌和身材啊,到底哪種才是真的我?」

魔後長嘆一聲道:「仙兒,其實那些都是真的,至於到底以何種面貌出現,取決於你體內仙魔之氣是否充沛。這次若非我事先得到警訊,及時趕去強行把你帶回,待天后親自駕到,你可就慘了,絕不會只是讓九天玄女幹你一身仙魔之氣而已!據說她這次是打算讓你形神俱滅,就像上次我對付龍兒那樣,把你這個情敵徹底解決掉!」

情兒惑之地問道:「這兒到底屬於什麼地方?為何總是濃霧瀰漫?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聽您說起過。」

魔後沉半晌,方自咬咬牙說道:「孃的那些陳年老賬你既已所有耳聞,索就全都告訴你吧,免得你似是而非、誤會孃的為人……」

隨後她把與天帝的那段孽緣及靈山的變遷情況描述一番,最後說道:「從那以後,這兒便成為仙魔兩界溝通的橋樑。其實你身為魔界聖女,大可在魔界任意縱橫,仙界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卻偏要去!你要知道,天帝對他辱孃的暴行一直諱莫如深,即便你真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敢認的,你沒事總跑去西天反倒惹得天后大怒,離你的所有靈氣,須知修煉不易……」

情兒幽幽地道:「沒辦法,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自從遇上他之後,若不能與他在一起,即便升上靈虛幻境也覺得沒意思。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去處和歸宿。」

魔後瞪眼道:「你還說!這次娘為救你可拼了老命!你去仙界奪盡龍兒的也就罷了,大不了進入輪迴,可我萬萬沒想到在凡間你居然也能與他相戀、再續前世孽緣,你這叫劫中劫懂麼?這次若非天帝念及舊情、特意派陸吾神前來通風報信並大力相助,娘不僅無法將你帶回,你還會進入等級更低的下一個輪迴,要麼變牛變豬之類、要麼進入地獄受苦,總之娘也不太清楚,也更難找到你了!」

情兒駭然道:「變啥都行,千萬別讓我變豬!難看死了!我就不懂了,怎麼兩次輪迴歷劫我都會變得如此醜陋呢?隨後又莫名其妙地在凡間某個乞丐家出生,忘記過去的一切,只知拼命掙扎求生。」

魔後言道:「你身為第三代魔界聖女,本該貌美如花、顛倒眾生的,但天后對你下手時不僅會盡你體內靈氣,還會將你的魔力一同煉化、消融殆盡,沒了仙魔二氣你就會變成眼下這付模樣。咱母女倆身份特殊,只要你不痴龍兒,仙魔兩界皆可去得,一切如常,但輪迴塵世就不同了,那是和這兒完全不同的世界,其間有著巨大而牢不可破的結界阻隔,你的魂魄穿越厚厚的結界時,前塵往事瞬間便煙消雲散,只有那些印象最深刻之事才會在潛意識裡留下絲絲痕跡。」

情兒奇道:「既如此,娘把我帶回此地,此間的記憶全回來了,我在凡間的記憶便該完全抹去才對啊?可我分明還記得他的模樣,連他鬢邊那顆淡淡的小痣都記得清清楚楚!」

魔後說道:「通常你該忘掉凡間之事的,可眼下你的情況極其特殊,原本你應劫屆,再過些時娘便可通過昇仙神壇把你順利接引回來,可偏偏九天玄女選在這節骨眼上對你下手,娘趕到時她已將你體內仙魔之氣取殆盡,娘原本是沒法帶回你的,可聽陸吾神說天后有意將你再打下一層,甚至隱隱有不惜違背天條也要讓你形神俱滅之心,娘只好求他幫忙,破例硬生生撕裂結界將你接回,並非正常應劫歸來,你在凡間的往事自然還能記得。」

情兒苦惱地道:「我倒但願這會兒能忘記,待將來修得功德圓、下凡時再想起他來,免得他這模樣成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攆都攆不走!」

魔後喜道:「這好辦,我跟孟婆素有情,這就去找她討一碗湯來,你喝下之後就啥也不記得了,也可免掉將來諸多磨難!」言罷就想動身。

她的如意算盤是,仙兒忘掉龍兒後便可免除煩惱和無窮無盡的苦難,自己或許還有機會得償平生夙願、跟龍兒重續翠河灣蘆葦叢中那段月上樹梢頭、人約黃昏後的綿相戀時光,可謂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她相信自己若沒了任何顧慮全情投入,龍兒定會死心塌地地上自己,自己的身子和媚人之術連魔尊和天帝也難以招架,也定會令龍兒連忘返,她對自己的無窮魅力充自信!

然而天不遂人意,許多事本就由不得她。

情兒急叫:「我不過隨便說說,您就當真麼?生下一個如此聰明的女兒,您自個兒咋這麼笨啊!快坐下,早些助女兒修回仙魔之氣要緊!」說話完全是命令的語氣,或許在凡間忽悠幫幫主做得久了,她已習慣於發號施令?抑或本就一向如此?

魔後長嘆一口氣,只得依言坐下,無奈地搖頭道:「娘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成天跟我說話沒大沒小、支使娘為你做這做那,又從不聽孃的話,哪還像我的女兒?倒象你才是我娘!我就搞不懂了,你卻又像前世欠了他的,整價除了為他神魂顛倒,啥也不管……」

她嘮叨歸嘮叨,手上該做的事倒也不敢怠慢,將體內充沛的仙魔二氣毫不吝嗇地以灌頂之法注入女兒體內,供她煉化收,這是助她儘快恢復的最快捷徑。沒辦法,自生下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開始,她便被女兒吃得死死,看來終其一生也無法解了……

漫長的灌頂修煉過程結束之後,她已是頭大汗、疲憊不堪,情兒更是暈了過去。她息好半晌,急劇起伏的前稍稍平復一些,憐無限地伸手輕拂著女的褐柔細纖發和憔悴難看的臉龐,喃喃自語:「心的女兒,你啥時候才能醒悟過來,別再去做那等傻事兒啊!」

她就這樣呆在女兒身邊,溫柔地看護著她,時而摸摸她的脈門,覺她體內仙魔之氣的煉化收情況,中一時安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情兒悠悠醒來,睜眼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跟畫像上自己的那雙大眼睛是如此相似,有些不地道:「您老是這樣看著我幹嘛?怪彆扭的!」

魔後柔聲道:「分開那麼久,娘怎麼看你都覺得看不夠呢。」

情兒戲謔地道:「若是在無月身邊,您覺得怎麼也看不夠的恐怕就該是他了,就像我也總是在他每天清晨剛醒來時、象這樣呆呆地看著他一樣,也總是覺得怎麼都看不夠,是否真心相之人都是這樣啊?」

魔後黛眉緊蹙地道:「仙兒啊,你能不能別無時無刻地在娘面前提到他?每每想到他把你害得這麼慘我就心煩!瞅瞅你現在這付怪模怪樣,哪還有一點點魔界聖女之絕世鳳儀?想當年娘顛倒眾生……」其實這僅僅是令她心煩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也同樣刻骨銘心。

情兒不耐地打斷她道:「得!我知道您當年很厲害,仙凡魔三界的第一美人,嫁魔界至尊,又與天帝私通款曲,三界最厲害的兩個男子被您玩於股掌之上,好風光、好了不起啊!可是,這難道很光榮麼?」

魔後一窒,剛要辯解一番,情兒似忽地想起什麼,皺眉問道:「有件怪事兒我還忘了問您,當年從沙爾堡返回葉赫部途中,一陣妖風忽起、把我刮下馬車,從此與無月失散,近兩年後才跟他在澄侯府中重逢!事後我想來想去,總覺就數您的嫌疑最大,給我老實代,是不是您乾的?」

魔後點點頭道:「當時娘也是迫不得已,若不那樣做,你再往前走鐵定會跟他一起倒大黴!其實,娘沒再對他下手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只是我也沒想到他如此命大,就那樣居然也能僥倖得!」她這話多少有些不盡不實,即便不看仙兒的面子,她也未必狠得下一寸芳心、再次對魂牽夢縈的心上人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血之冥明 2024-08-18 21:13:49

第515章恨鐵不成鋼

情兒撇撇小嘴道:「這有啥奇怪,他人好,到哪兒都有人盡心盡力地幫他,自然福大命大……」

倏地她想起什麼,急道:「不對!剛才您說啥?沒再對他下手?那就是說,您曾經對他下手咯?馬上給我如實代,何時、何地對他下過重手?在那座神廟中對不對?好象夢中就曾聽您提起過!」

魔後沒法抵賴,只好如實說出那天半夜差點徹底消滅龍兒的情形。

情兒駭得直拍口,氣急敗壞地直嚷嚷:「幸好他沒事,否則我跟您沒完!嗯~您是我娘,也不能把您咋樣,我直接自殺得了!」

魔後嚇得抓住她雙手,急叫:「千萬別!以後娘再也不去對付他了,直到他害死你拉倒!」

情兒恨恨地道:「難怪第二天一大早他要我去雪堆上挖,害我被埋,原來都是您幹得好事兒!馬上給我道歉!」

魔後哀嘆:「老天!我咋就生下你這麼個討債鬼?好好好!娘錯了,誠心誠意向仙兒老人家道歉!」

情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您長沒長腦子啊?把我孤零零地一個人扔在遼東的荒山野嶺,難道不怕我遇上危險?真是沒良心!」

魔後笑道:「我女兒的能耐我還不知道麼?但凡離了他,三界之中還有誰能害得了你?瞧你在澄侯府中把那幫傢伙攪得飛狗跳,一個個失魂落魄,簡直令人大開眼界,連顛倒眾生的為娘都要自愧弗如哩!」

情兒撇撇嘴道:「這一點兒都不奇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道理都不懂麼?若非要守在那兒等無月,想設法引起他的注意,我才不願在那兒拋頭面呢!」

魔後說道:「所以你該明白,並非娘狠心吧?」

情兒臉一變,又忿忿地道:「可我被人強暴那一夜又怎麼說?您那麼神通廣大,為啥見死不救?您知道麼?那歷時半刻多鐘的每時每刻,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痛苦的煎熬,我的心就像被一刀刀割裂撕碎,事後我恨不得去死!須知前世今生直到目前為止,無月甚至都還沒吻過我,可那次在凡間溧鎮遇上他之前,我就已……嗚嗚嗚!」

話未完她已是淚面,此事對她的心靈和體造成的重創還在其次,更令她難過的是對心上人的深深愧疚,和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巨大遺憾!

魔後鼻子一酸,無比心疼地把她攬入懷中,不住柔聲安:「那是意外,也是你命中該有此一劫,娘也是沒法子啊!」

情兒痛不生,泣聲道:「我、我完啦……今後無論我多麼努力,都不大可能成為他心目中的正室夫人,嗚嗚嗚……」偏偏這也是她曾經最在意的!

魔後除了盡力安,又能如何?其實女兒上次投胎轉世、歷劫紅塵,比這悽慘得多的遭遇比比皆是,只是隔世之後她已不復記憶而已,若是一一告知她真相,她又將情何以堪?唉!一切都是那個害死人不償命的龍兒害的,偏偏自己怎麼也下不了狠心再去對付他!

良久之後情兒的情緒才稍稍好轉一些,摸摸臉上,想想送給無月的那幅畫像,又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容貌,若不能恢復到畫像上那般模樣,重逢時他豈非要失望?不問道:「您說,我在侯府中的那模樣就是我的真容吧?也該是我最美的樣子了吧?」

魔後搖頭說道:「顛倒三界的堂堂魔界聖女若就那副德行,豈非笑掉別人大牙?當年娘因天帝的緣故變為半仙半魔之體,而你秉承仙魔之氣孕育而生,乃三界絕無僅有的一朵奇葩。你擁有仙女之聖潔、魔女之絕世美貌和嬌媚,獨一無二的先天仙魔之軀,聰明、刁蠻、任、靈動且敢敢恨,就像男人的毒藥,令他們疼罷不能,連我也得甘拜下風呢!娘這就把你的畫像給你瞧瞧,那才是你的廬山真面目。」

她走進窟深處,不一會兒拿出一幅畫軸,展開來給女兒看。

情兒凝目瞧去,不捂住嘴巴驚呼一聲:「天啊!這真的是我麼?眼睛和神情倒是跟我差不多,太好啦!等我恢復成這般模樣,一定趕快去找到無月,第一個讓他看到,他一定會更加我!死心塌地!永世不變!」

見女兒亢奮得咬牙切齒的模樣,魔後趕緊將畫軸收起,說道:「得!但願你還是別恢復成這模樣比較好,龍兒對你死心塌地可不是啥好事兒!」

情兒眼珠子一轉,挽住孃的手臂說道:「娘不用擔心,通過這次的慘痛教訓,女兒已深刻認識到靈緹不是那麼好惹的,今後若回到無月身邊我一定讓著她點兒,不再跟她爭正室之位,對無月和天后之間的私情也睜隻眼閉隻眼算了,不再強出頭,天后總該不會再為難我吧?」

魔後雙手合十道:「謝天謝地,若你真能做到,娘還有啥不放心的?」隨即她話鋒一轉:「可就怕你口不應心,每每見到他便一心想獨佔鰲頭、恨不得把他整個兒進肚裡,以往還不就都是這樣的?而且你向我保證絕不再犯,也已不止這一次!」

情兒破涕為笑地道:「這次女兒保證,說出的話一定做到!」

見她臉上梨花帶雨,卻也笑得無比燦爛,這孩子的情緒一向都是如此變幻莫測,魔後不噗嗤一笑:「這次輪迴自打你在世間做了一個什麼忽悠幫幫主,簡直變得越來越擅長坑蒙拐騙,對娘也要耍心眼兒……」

情兒囂張跋扈地道:「我何需對您耍心眼?只要一聲令下,您就得乖乖聽命行事!」

「得!無論你是否耍心眼兒,娘就信你這一次,全力助你復功,我要讓三界瞧瞧,我紀貊情的女兒是何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一朵奇葩,連仙界鳳冠頂上的明珠、天后與天帝之女也得自慚形穢!」魔後難得之極地煥發出萬丈豪情。

情兒眉花眼笑、撫掌讚道:「好!有氣魄!從今兒開始您一定要好好努力,當然我也一樣,到時候一定要讓我的容貌恢復到這幅畫像上那種水平,否則女兒會認為您只會吹牛!」

魔後瞪眼道:「少來我,娘一定拿出真本事讓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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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澄侯府之中。最近長公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連藥仙和簫夫人這兩位很溫柔的下凡天仙竟也被他惹急了眼,所以無月很悽慘!

婷兒、梅兒發瘋一般四處尋找情兒尚未回來,就剩他一個人還守在偌大的香閣中,眾叛親離、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沒人侍候他梳洗、成天蓬頭垢面,飲食也沒人管、時常飢一頓一頓,顯得怪可憐的。

最後還是識大體的靈緹看不過去,派貼身丫鬟冰兒過去侍候他。

然而主子賢慧能幹,這丫鬟偏偏天懶惰魯且愚笨無能,典型的花瓶一類美人,兒就不會侍候人,跟隨小姐多年,靈緹侍候她的時候還多些。這也罷了,無月成天睡大頭覺是為了早些夢到仙娘、好打聽情兒的下落,冰兒整價無憂無慮、啥也不為,睡懶覺卻比他還厲害。從靈緹居然派她過來侍候的行為看,靈緹肯定是糊塗了,多半是被他氣糊塗的!

這會兒無月醒來,著雙眼正在為又沒能夢見仙娘、無法打聽情兒的下落而懊惱不已,定定神瞥見冰兒一如既往、躺在情兒那張貴妃椅上仍睡得象頭死豬一般,與總是先他一步醒來的情兒相比、簡直是有天壤之別!

他氣沖沖地過去在她的翹上踹了一腳,氣急敗壞地道:「你這頭懶豬!該起啦!」

平時他對女孩子不是這樣的,尤其他明知冰兒還是大隱隱於市的一高手,不能輕易得罪,可自從情兒失蹤後他情大變,不再像往常那般斯文有禮了。

冰兒驚叫起來:「哇!非禮呀!我說蕭、蕭公子,您怎能踢女孩子的股?這也未免太過……」

無月冷哼道:「這還不算啥,下次我醒來時若發現你還在睡,就真的要非禮你了!」

冰兒對他的類似威脅看似已然習慣,都懶得理他,即便他真想那樣也不是她的對手、沒法得逞,她睡眼惺忪地眼睛,伸個懶、看看天,嘟囔著道:「天還早嘛,尚未到掌燈時分呢,真是擾人清夢!」言罷一副還想躺下繼續睡的模樣。

無月氣極怒吼:「都這時候了還早?我每天就只能吃上這一頓晚飯,你居然還要拖時間,成心想餓死人麼?」

好說歹說,冰兒總算肢款擺著出去為他準備晚餐去了,走得比她的小姐更加嬌嬈。然而很快她又兩手空空地回來,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剛才我去廚房,大廚說香閣的膳食一向都是婷兒自個兒料理的,且侯爺夫人有待,公子若要廚房備餐的話必須經過她的同意。小婢去找過張夫人,但沒用,看來只好勞駕公子親自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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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晦氣

無月想想她們那副嘴臉,要自己去找她們討飯吃?我情願餓死算啦!

他只好衝冰兒瞪眼道:「你咋這麼笨!難道看不出她這是在成心拿捏我麼?你還等啥?快做飯去啊!」

冰兒哦了一聲,轉身下樓去了。

無月等了好久,望眼穿、饞涎滴,飯菜總算端上了桌,總共兩盤菜,據冰兒說是一葷一素,兩碗飯,沒湯,她還坐下跟他一起吃,一付大小姐做派。

無月看看菜,黑乎乎地委實看不出到底是用啥做的,也看不出哪碗是葷、哪碗是素?若她沒撒謊,其中一碗真是由某種動物做的話、該是差不多已被燒成了骨灰!

他不皺眉,再嘗上幾口,眉頭皺得更緊,即便餓到如此程度他也沒多大胃口,不抱怨道:「我說冰兒小姐,您以前做過飯麼?」

冰兒赧顏道:「公子您別說,我還真沒做過,今晚是小婢的處女作,您覺得還行吧?」

無月最近一直有些心浮氣躁,忍不住大爆口:「行個!飯菜都燒糊了且不說,這兩盤菜咋都是甜的?一點鹹味兒也沒有,鐵定是把糖當成鹽放了!」

冰兒嘟起小嘴兒、很不高興地起身收碗。無月點點頭道:「知錯能改就好,重新做一餐上來,記住別再把鹽放錯……」

冰兒瞪眼打斷他:「公子說啥?小婢可沒打算另做,再做也還是這樣,你不吃拉倒!」

無月奇道:「那我今晚吃啥?」

冰兒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氣呼呼地道:「不知道!」

老天!這丫脾氣比我還大!從昨晚躺下睡覺直到現在,無月尚未吃上一口熱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無可奈何地搖頭嘆道:「算了,放下吧,我吃!」他終於體會到那幫大小美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尤其是同時全都得罪的話。

他悶頭吃飯,但覺當年在外的逃亡生涯也沒吃過如此難吃的食物,基本就是把飯菜扒進嘴裡囫圇下。尚未吃得半,兩盤菜已所剩無幾,他不皺眉道:「我說冰兒小姐,你和主人一塊兒吃飯也就罷了,幹嘛還跟我搶菜?吃得比我還快!」

冰兒嘴裡飯菜,支支吾吾地道:「小婢也餓了嘛,唉!跟了您這樣的主子真是倒黴,害我餓肚子!」

無月氣道:「真是敗給你了!」顧不得再說話,趕緊將剩菜扒進自己碗裡,這才有空說道:「我就納悶兒了,你又懶又笨還那麼貪睡,靈緹咋能受得了,若是我、早把你解僱了!」

冰兒一邊從他碗裡夾起炒糊的青菜吃,一邊說道:「我出身皇族,放在外面比那些豪門千金的身份只高不低,而且是皇后娘娘親自指派給小姐的,要想把我遣回可沒那麼容易,得皇后娘娘同意才行。」

無月嘆道:「皇后娘娘難道糊塗了麼?竟給自己最疼的嫡親長外孫女指派一個如此懶惰的丫鬟!」話是這樣說,他當然知道皇后娘娘並不糊塗,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寶貝外孫女。

冰兒卻覺得很有必要在自己並不擅長的這方面計較一下,笑道:「公子錯了,從前在皇后娘娘身邊我也勤快能幹的,除了沒做過飯啥都會,不過跟了小姐幾年,幾乎啥事兒都被她做了,我成天閒得無聊,才慢慢變成這樣的。」

無月問道:「哦?那你且說說,你和靈緹平時都是怎麼過子的?」

冰兒大致介紹了一番。無月恍然大悟地道:「搞了半天,靈緹反倒要時常侍候你!既如此,她還要你幹嘛?不如另找丫鬟把你這位貼身美女保鏢侍候著,她自個兒過子還輕鬆些!」

冰兒搖頭道:「除了公子說的那方面,小姐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她需要把我當作侍候對象、來學會該如何侍候別人,據我看來,小姐是為了將來成親後侍候您。」

無月言道:「懂了!原來實際上你是小姐,靈緹才是丫鬟。做丫鬟的能做到你這種水平,在下實在歎服不已!」

他對冰兒拱拱手,放下碗說道:「吃好了,你還愣著幹嘛?快收拾收拾洗碗去啊!」

冰兒奇道:「飯是小婢做的,難道還要我洗碗麼?平時都是小姐洗的。」

無月這會兒已見怪不怪,催道:「我跟靈緹可不一樣,給我一點時間,定能把你重新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丫鬟。快拿去趕快洗吧,別囉嗦了!天已晚,我還要到樓下花園裡散步哩。」

冰兒遇上如此懶惰且毫無自理能力的主子,也是暗叫晦氣,一邊收碗一邊說道:「公子要散步跟我有啥關係?催得這麼急。」

無月瞪眼:「主子出去散散心,你做丫鬟的難道不該跟著嗎?」

冰兒搖頭道:「您自個兒去吧,小姐可……」

無月忙舉起雙手說道:「別!從現在起忘掉你的小姐,至少這幾天我才是你的主子,我一個人散步跟誰說話去?不行,你非跟著不可!」

冰兒搖搖頭、收好碗筷下樓去了。無月走進書房,也無心練字,又分別到雅廳、暖閣與臥室中閒逛了幾圈,心中掛念情兒,既傷心又無聊,他從未想到這個原本充溫馨、無比快樂的安樂窩,竟忽然變得如此落寞而寂寥,呆久了實在悶得慌!

他正因思念而心神不屬之際,但聽樓下廚房中咣噹一聲脆響,那是碗被摔碎的響聲,接著是撿拾碎片的一片叮噹聲,大概尚未撿完、長袖拂過灶臺,又是一聲脆響!細碎叮噹聲再次傳來……半晌之後又響起第三下咣噹脆響!

他默算了一下,總共四個碗,眼下已打碎三個,他不心慌慌地等待著預料中的第四聲脆響,因為那種聲音很刺耳,聽來很不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樓梯上腳步聲響起,他才鬆了口氣,總算有隻碗全身而退。想起靈緹用的多是名貴的玉碗,終於理解她為何要堅持自己洗碗了,同情之餘也深她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姑娘,畢竟自己往後不能僅靠思念情兒度常飲食起居還是得有人料理才行,他開始有些想念靈緹了。

冰兒進屋之後,坐在梳妝檯前忙著妝扮,還要他跑前跑後地為她遞這遞那、從衣櫃裡拿出情兒的衣裳一套套供她試穿,忙活好久都沒完,他心中隱隱有種不良覺,照這樣下去,自己不僅沒法把她培養成合格的丫鬟,反倒要被她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小廝……

他已額上見汗,不皺眉抱怨道:「我說你咋這麼囉嗦啊?不就下去散散步嘛,又不是出嫁!實事求是地說,靈緹身穿節盛裝進去參加大典也要不了這麼多時間來梳妝打扮!」

冰兒正在描眉、一絲不苟地妝扮自己,無動於衷地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陪男子散步,尤其是公子這樣一位大多數女孩子心中的夢中情郎,一定要妝扮得漂亮些、有點漫情調才成,對我來說這可比進參加大典更重要!」

無月嘖嘖連聲地道:「我瞧你不僅嬌生慣養得像個千金小姐,連做派也像,居然還懂得漫!」

冰兒不地道:「您咋這麼勢利眼啊,難道丫鬟就沒有的權利、沒資格漫麼?」

無月忽地想起北風姊姊,頓時啞口無言,她不也是一個丫鬟麼?只需看看她,便可知人可以無私到何種程度,自己可從未瞧不起她,這兩天和冰兒鬥氣、言語間對丫鬟多有不敬,大是不該!

自情兒去後,北風又回來了、她那幽怨情深的絕世容顏又象往常一般時常漂浮於腦際,令他念念難忘。這會兒他正在暗自譴責自己,無論多麼戀情兒、也不該忘掉北風姊姊的,否則實在是喪盡天良啊!

好容易等到她收拾好,隨他來到花園中,這時已過了掌燈時分,天際彎月如鉤、皎潔明亮,將整座致的花園描成一片銀白世界。

默默地走了半晌,始終沒聽見身後的冰兒說話,無月不習慣於悶頭散步,終忍不住說道:「今晚這月不錯!」

沒人吭聲。他東張西望一陣,又沒話找話地說道:「園子裡的蘭花看看就要凋謝了,不過這、這個……梅花好像該開了吧?」

依然無人搭腔。又走一陣,他幾乎把腦子裡那些毫無營養的廢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也不見冰兒哪怕回上一句話。

他耐不住了,不回頭皺眉道:「你不是要漫麼?這會兒咋又不說話啦?」

冰兒終於吭聲兒了:「小姐整價沉默寡言,我也學得話很少,不過您儘管說,我一直在聽著呢。」

無月奇怪地道:「既如此,靈緹那麼賢慧溫柔、勤快能幹,你咋又沒能學到呢?」

冰兒說道:「啥事兒幾乎都被小姐做完了,您讓我怎麼學啊?連實習機會都沒有。」

無月想想也是,虎父偏偏生犬子的情況並不少見,勤快父母養大的孩子通常都很懶惰、反之也一樣,似乎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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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兩個極端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悶悶地行走在月光下、花徑中,走著走著,無月習慣地回身拉起她的手,冰兒本能地掙了一下,驚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您拉住我的手幹嘛?」

無月一怔,隨即悵然若失地嘆道:「唉!不知不覺間我把你當作情兒了。冰兒,你還別說,穿上她的衣裳之後,你和她還真有些相似之處,月光下看來容貌也差不多……」

冰兒很有些虛榮地笑道:「公子過獎!我有她那麼美麼?」

無月說道:「差一點,嗯……不過差得不算太多。你不是要漫麼?手拉手就最漫了。我想……這幾天我且把你當作情兒看待得了,就象靈緹把你當小姐供起來訓練自己一樣。」

冰兒玉指伸展開來,被他握住未能回,又緩緩合攏扣住他的手掌,說道:「這個我沒意見,公子就叫我情兒也行,那我也該叫您無月咯?」

無月道:「那是當然。」

他很快進入角,開始與她聊了些有關情兒的話題,隨後問道:「假如你是情兒,此刻應該在做些什麼呢?」

冰兒想了想,答道:「據你對她失蹤那天夜裡的描述,她應該是於睡夢或昏中被一種人力無法抗拒的力量帶走的,否則她一定會驚叫呼救,若來人只是一位頂尖高手,以你的靈識也一定能察覺得到……」

無月點點頭,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夜裡他與情兒手牽手且握得緊緊,稍有動靜他鐵定應該被驚醒,她的失蹤實在離奇詭異,他也一直在反覆思索這個問題,思來想去,恐怕唯有怪力神之說才能解釋得通,畢竟夢見了仙娘,神仙之能豈能以常理揣度?

冰兒低聲接道:「我想,這會兒她應該已經醒來,人忽然不見,一定跟你一樣傷心淚,一心想著儘快回來找你,可這麼長時間不見她,一定是失去了自由,整價只能以淚洗面了……女孩往往比男人更重情,你猶自如此,她又將情何以堪?」

無月眼中淚花閃動,喃喃地道:「正因如此,我好想盡快找到她!別看她年紀很小,可我分明能覺得到,她一定經歷過許多非人的折磨,實不忍再眼睜睜地看著她遭難,偏偏……她骨子裡那股自強不息的勁頭和堅忍不拔的毅力連我這個大男人都自愧不如!以前我一直把她當晚輩看待,可越是瞭解她,我愈發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反倒像個少不更事的孩子……」

冰兒拉他在木質花臺上坐下,上面很乾淨、無需擦拭,生活在這兒的情兒和當初他在泥鎮遇上的那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一個邋遢到極點、一個潔到過分的程度,香閣中每個地方都是如此一塵不染,一個黑瘦醜陋得討人嫌、一個美媚到人人,不知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冰兒幽幽地道:「我來香閣不過住了兩天,總覺她在這兒無處不在,我喜用她用過的東西、穿她的衣裳、模仿她的言談舉止,總而言之,沒聽你像剛才那樣說之前,我已覺得自己快變成她的影子,也更加理解她為何一心想把你留在這兒、片刻也不願你離開,她失蹤前對你說的那些話,說明她已有不祥預,和你相聚的子已經不多了,唉……」

她的心緒被自己的言語所染,心中戚然,眼中閃著淚光,看著他低聲說道:「我若是她,在這樣的時刻,也一定只想靜靜地像這樣坐在你身邊,哪怕啥也不說,就這樣看著你就好……我很同情她,若公主殿下和小姐知道我這樣對你說,一定會罵我的,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也不該有這種看法,然而真的很怪,我總是不自覺地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難道我真的和她有不少相似之處麼?」

無月道:「你和她只是有些形似而已,若論人生閱歷和格,你和她截然不同。」

冰兒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聰明能幹、心機深沉,而我則大大咧咧、魯愚笨,其實我跟她還有些相似之處你並未看出來……就拿剛才那頓晚飯來說,我原本不至於做得那麼差勁的,可我實在想做得好些、戰戰兢兢之下反而處處錯,碗也打爛好些。你別以為我喜擦脂抹粉,平時我也跟小姐一樣,從來都是素面朝天的……」

無月看看她,說道:「你這樣說,倒是越來越像她的語氣了,她也曾說過,從前那麼邋遢是因為覺得人生無趣,後來如此在意妝扮是因為……」忽然想起什麼,忙住口不言。

冰兒道:「為啥不說了?是因為她心裡有了你,覺得生活又充了樂趣,女為己悅者容,對麼?」

無月攬住她的肢說道:「其實你一點兒也不笨嘛!」

冰兒啐道:「你們男人啊,真是花心!」倒也沒見她再掙動……

睡覺時無月讓冰兒把貴妃椅拉到邊,與她手牽手入睡,就像情兒在的時候一般。半夜醒來,黑暗中蜷縮在貴妃椅上的那團身影實在像極情兒,無月忍不住把她抱上繡榻、緊緊地攬進懷中,喃喃地道:「情兒、情兒,我的寶貝兒……」

冰兒被他折騰醒來,但覺被人抱在懷裡,陣陣濃郁的獨特男子氣味襲來、中人醉,不驚呼一聲,本能地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緊緊,沒法掙

她大羞之下,渾身都顫慄起來,嬌軀蜷縮得更像一隻小貓咪,顫聲道:「無月,我不否認我喜你,可、可這也太、太快了吧?」

無月噗嗤一笑:「你且說說,什麼太快了?」

冰兒低聲道:「夜深人靜,咱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還象這樣抱著人家,難道不是想、想做那件事兒麼?」

無月失笑道:「咱家也沒說要那樣,是你自個兒想歪了。前些子我與情兒每天夜裡都像這樣同居一室,手牽手入睡,我也沒把她咋樣啊?乖乖地,繼續好好睡吧。」

或許懷中有玉人抱著覺充實許多,沒過多久他便呼均勻、沉入夢鄉。他話雖如此說,也不見有啥出格之舉,但冰兒畢竟還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親密相處,怎麼都無法做到心中坦然,被他身上那股獨特氣味燻得本睡不著,在他懷裡怕把他醒又不敢隨便翻身,蜷縮成一團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再過一會兒,又覺熱得難受,真是要命啊!

她恐怕還從未如此盼望過早些天亮,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窗戶,心裡數著數、期待著東方的第一抹曙光。等她眼看著就要等來之時,陣陣倦意襲來,她卻糊糊地睡著了,直到光把窗戶染黃,又把她從淺淺的夢鄉中喚醒。

睜開眼來,夜裡的所有不適已消失無蹤,換成一種溫馨愜意的覺,他的臉近在咫尺,兩排和女孩一般長長的、略微向上捲曲的睫自然下垂,遮掩住眼瞼,沉睡中的模樣如嬰兒般可,小姐對他如此,自己遲早是要陪嫁的,彼此象這樣親近些也好,免得將來成親後、輪到自己時太過突兀……

她一動不動地繾綣在他懷裡,呆呆地看著他,這會兒她也在等待,他睜眼的那一刻。

當那雙純淨的藍幽幽黑眸緩緩睜開並投向她臉上時,先是一亮,怔神半晌後又倏地暗淡下來,伴隨一聲令人不易察覺的嘆息。她知道無月為啥嘆息,自己畢竟不是他心中念茲在茲的那個玉人,但她依然並未移開目光,看著他的眼神變得閃爍,隨即笑道:「和美女睡在一起,我夢中時常有些不老實,夜裡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她臉上一紅,搖頭說道:「或許我本就算不上美女吧?至少在你心中。」邊說邊起身收拾。

無月也伸個懶起身,笑道:「其實你雖然懶點兒,但作為美女還是當之無愧的。眼下我最關心的是,今兒你比平時早起了大半個白晝,我是否可以破例有一頓早飯吃?」

冰兒道:「有肯定是有,我儘量把平生做的第二頓飯得好吃些吧。」言罷下樓忙活去了。

無月這才想起自己尚未梳洗呢,想喚她回來侍候,隨即頹然一嘆,還是免了吧,到時還不知是誰侍候誰呢!自個兒試著隨便糊一下吧。

一天匆匆過去,到得掌燈時分,冰兒忙活半天才把晚飯做好端上桌,還是兩個菜,只是多了一碗湯。無月趕緊嚐嚐,覺比昨天稍好一點,這次菜裡的鹽倒是沒放成糖,就是放得太多了;飯菜也沒燒糊,只是菜沒炒、飯是夾生的而已。由於今天多吃了一頓早點,飢餓不那麼強,他難免比昨晚吃飯時挑剔些,把最後的希望全寄託在那碗湯裡。

他拿起湯勺嚐了一口,皺皺眉,隨即伸勺在湯裡攪動一下,撈出一物,眉頭皺得更緊。

冰兒忐忑不安地看著他,見他一直不說話,終忍不住緊張兮兮地問道:「覺如何?」

無月奇道:「這湯的味道我就不說了,我咋覺這豬蹄就像是從豬身上砍下來直接扔鍋裡煮的?你沒拔、也未燒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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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聖潔

冰兒一臉難為情地道:「可不就直接煮麼?我從大廚房那邊拿過來之後仔細洗過的,難道不對麼?」

無月道:「哦!也沒啥,隨便問問,總而言之,比昨晚大有進步,嘿嘿!」言罷趕緊埋頭吃飯,跟昨晚一樣,還是得搶快點,否則夜裡沒東西吃,冰兒是絕不可能象情兒那樣給他準備宵夜的。

飯罷他把碗收下去自己洗了,主要是擔心過兩天再也找不到碗來盛飯盛菜。冰兒心安理得地坐在梳妝檯邊擦脂抹粉,準備待會兒花園中的漫約會。無月洗完碗碟上樓,又忙前忙後地侍候她一番,才總算妥。

下的花徑中,今晚變成冰兒蓮步姍姍走在前、曼妙優雅似小姐,無月亦步亦趨隨其後、活象個小廝,主要是怕情兒這條漂亮的長裙在地上拖髒,她將來萬一回來見了會不高興,不得不在後面幫她提著裙襬,絕非冰兒竟狂妄至此、也不是他樂意這樣做。

冰兒的語氣有些搞笑:「無月,跟得你幾天我忽然有種奇怪覺,若她不失蹤的話,你跟她黏在一起久了,遲早會變成她的貼身小廝而不自知,還是你心甘情願的。」

無月眼中出嚴重嚮往之,喃喃地道:「若真能那樣,我豈止是心甘情願,而且簡直是……」

冰兒道:「所以,今晚我又忍不住要站在小姐的立場來看待她的問題,這兩年來小姐是怎樣對你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如今你為了情兒將她完全拋諸腦後,也委實有些不近人情。」

無月長嘆一聲,實在無話可說,冰兒說得沒錯,如此高貴的仙女成天象丫鬟一般把自己侍候得無微不至,被冰兒如此這般侍候不過短短几天之後,他愈發覺得靈緹不僅僅是美麗溫柔而已。

冰兒回頭見他一臉慚愧,也長嘆一聲:「別看你此刻一時內疚,可我很確定,無論何時,只要情兒出現在你眼前,你依然會被她得七葷八素,究其實,雖均為真正的天仙化人,小姐仙氣頗重,情兒則有著無窮無盡的魔力,堪稱女人中的女人!令多數男人都會身不由己地想要徹底擁有她、為她如痴如狂!小姐是你心中的賢,情兒則是令你心醉神的戀人,我沒說錯吧?」

無月有些苦惱地點點頭:「最近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為此而煩惱,毫不誇張地說,靈緹堪稱天下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美麗溫柔、端莊大度,好處多得數都數不清……這次見到情兒之後我就像著了魔一般,其實我心中也明白不該如此冷落靈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很惑、也想明白何以如此,剛才你這一席話、好像真說到點子上了!」

冰兒說道:「或許有句話更能說到點子上,小姐是仙女,情兒是魔女,對吧?仙女令男人仰慕、讓情郎自強不息,魔女則令男人痴而自甘墮落,你是個很有理之人,也有著人所難及的頑強毅力,我相信你最終還是能擺魔女的媚惑、回到仙女身邊的,對吧?所以這就是情兒的悲劇所在,或許也是她忽然失蹤的原因之一……」

無月眼中神光一閃,難以置信地說道:「冰兒,這實在不象你能說出的話!」

冰兒回頭定定地看著他,幽幽地道:「我說過,雖身為丫鬟,但我出身皇族,父親身居要職,身份可也不低,當年是作為秀女選進中的,你可是認為一個丫鬟不該有此見識?你只說,我說得對不對?」

無月皺眉道:「其實這種說法並非出自你一人之口,媚姨她們也口口聲聲把情兒說成是一個媚惑人間、顛倒眾生的小妖,但我確信她從未有過任何媚惑男人的舉動,甚至從未有過那種想法,包括對我,若她真是個和男人勾三搭四的女子,我是絕不會那樣對她的!恰恰相反,她與靈緹一般聖潔,往往令人生出不忍褻瀆之心,所以說,她絕不會是你所說的魔女!」

冰兒無動於衷地道:「我與她往不多,可就我來到侯府之後的所見所聞,我一直認為,見過她的一萬個男人中,最多隻有一個能保持清醒,不至於被她所惑、甘心為她而沉淪,及至見到你的表現,我敢說千萬人中恐怕也找不出這樣一個世人皆醉我獨醒的高人了!我估計每個上她的男人都會象你這樣想,這正是魔女媚惑世間的典型特徵!」

見他默然無語、一臉難以置信之,冰兒又說道:「可是有些不服麼?你與小姐何等情深意重?別人不知,我可是清清楚楚,你猶自如此,別的男人,不是我小瞧他們……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她既是仙女、又是魔女,那可就更加可怕了!」

無月默默跟在她身後走了好一會兒,直到穿過大廳、上樓進入臥室之後,才忽地笑道:「你不是說跟得靈緹久了,學得跟她一樣寡言少語麼?我咋發覺你的話非但不少,而且口才便給、言簡意賅,實在發人深省、令人大開眼界!可你別忘了自己答應過,這些天扮演的是情兒,該模仿她的言談舉止、從她的出發點來思考問題才對哦?」

冰兒嘆道:「正因為是在扮她,所以我想這會兒該不該大哭一場?以前我還只是對你有所好而已,可你瞧瞧,每次走進這間屋,我就可以體會到她和你相依相偎在一起時的那種心情,看看這裡的擺設就可以知道,她對你的瞭解之深幾乎不亞於小姐,所有這些全是依你的好手工製作,據張夫人說,她在府中兩年來幾乎把時間全花在做這些事情上面,我從未想到一個女孩子上一個人可以到如此程度!唉!長此下去,我都快要變得跟她一樣了……」

無月小心翼翼地替她掉漂亮長裙,說道:「若你真變得跟她一樣,就該知道穿這樣的長裙走路該要提著裙的。正如你所說,這也是她一針一線制的,說是打算成親那天穿,但願能有那一天……睡吧,但願今晚能夢見仙娘,好打探一下她的消息。」言罷伸個懶,抱著她便上了

有了昨夜的經歷,冰兒不再那麼害羞扭捏,躺下後很自然地蜷縮在他懷裡,眼皮漸漸沉重、神智漸漸模糊,心緒或許也像情兒當初一般、覺溫馨、踏實而足,很快便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夢中她置身於一座花香四溢的芬芳花園中,仙境一般美麗,然而周遭似籠罩著重重霧,視界不清,不知是個什麼所在,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只是隱約記得跟他在一起的,他人呢?

她孤零零地轉悠半天,景雖美卻引不起她的絲毫興趣,她急於想回去找他,可自己是怎麼來的呢?她竭力思索著東奔西跑,卻怎麼也找不到來時的路,連微覺悉些的景物都見不到一處……恍惚間,她心慌慌地走進一個青幽幽的山之中,裡面更加晦暗,她信步往裡走去。

中稍寬敞處,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孩蜷縮在壁下角落裡,見了她之後抬頭問道:「你是誰?跑這兒來幹嘛?」

小孩臉上黑不溜秋地,以至於五官有些模糊難辨,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她怔了怔,下意識地問道:「我也想不起自己是誰了,你知道麼?這兒又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跑來的。」

黑小孩瞅了她半晌,咧嘴說道:「看起來你有些面的樣子,好象在哪兒見過?你認識無月吧?」

「當然認識!」她凝神思索半晌,既想不起自己是誰,不妨從無月身上找找線索,不太確定地道:「我、我好象想起來了,我叫情兒……」

黑小孩皺眉道:「你明明不是,卻穿著她的衣裳,你幹嘛要冒充她?」

她很不樂意地道:「你憑什麼說我不是?」

黑小孩閃身離開一會兒,拿來一幅畫軸展開,說道:「她才是情兒,你自個兒瞧瞧,你像麼?」

光線幽暗,她不得不走近些才能看得清楚,頓時目瞪口呆、心中駭然,天啊!真有如此美麗人的少女麼?簡直用天仙化人、傾國傾城也不足以形容其美!這不過是一幅畫像而已,絕不可能真有其人!

情兒的容貌和體態漸漸浮現腦際,她覺自己好像的確不是情兒,她搖搖頭說道:「情兒雖然極美,但畫像中這位少女比她更加美麗嬌媚許多,雖眼神和情兒一模一樣、神態也有些相似,但絕不是情兒的模樣,畫中人本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多半是你自個兒畫著玩的,又何必拿出來騙人?」

黑小孩收起畫軸,撇撇嘴說道:「你不信拉倒。對了,你不是說認識無月麼?是否知道他最近如何?」

這個她倒是記得很清楚,答道:「我當然知道,最近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黑小孩不信地道:「他會跟你混在一起?鬼才相信!哦,想起來了!你冒充情兒就是想接近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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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妥協

她總算想起自己是誰了,連帶也想起了小姐,唉!原以為小姐就是最美的了,可與畫像上那位一比,好象還是差得遠!心神不屬之際黑小孩的話她也沒聽清,問道:「剛才你說啥?」

黑小孩又重複一遍。

她瞪眼道:「不是我想冒充別人,是他要我學得象情兒那樣對他而已,結果得我漸漸以為自己就是了。不好意思,我叫冰兒,只是侍候他的丫鬟而已。」

黑小孩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應景,難怪覺得你很面……」

她奇道:「你見過我麼?」

黑小孩道:「當然見過,曾討飯到你家門前,你家小姐很美,吩咐你給過我一塊碎銀。」

她想了半天,實想不起有這麼回事兒,而且自己出門從來都是跟小姐同吃同住,自己帶過銀子麼?不連連搖頭:「沒印象了。」

黑小孩道:「這不重要,既然你最近一直在侍候他,可以說說他的近況麼?」

她奇怪地道:「看起來你對他還關心,他不太可能認識你這樣的小孩吧?」

黑小孩答道:「與他認識談不上,不過倒曾也有過一面之緣,在賭場裡,他輸給我很多錢,還欠我一大堆債沒還,我想想,少說也欠我近十兩銀子吧!」

她更奇怪了:「無月還賭博麼?而且連十兩銀子他都拿不出,不至於吧?」隨即想起他從外逃回時的那等落魄模樣,倒也並非沒有可能,當時他所能打道的也就黑小孩之了。

念及於此,她忙搜遍渾身上下,想掏銀子替無月還債,然而別說銀子,連銅板都沒找到一個,她臉上一紅,說道:「不好意思,忘了帶錢,你把這兒的地址告訴我,回去後我託人把銀子捎來。」

黑小孩揮揮手:「算了,你能瞎蒙撞地跑來已是奇蹟,還想讓人捎銀子,鬼才相信!」

她也懶得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便將無月的近況大致說了一下。黑小孩臉上晴不定,半晌之後才說道:「這傢伙還真是沒良心,情兒無故失蹤,他應該茶飯不思才對,居然連你做得那麼難吃的飯菜他都吃得下!對了,你那位小姐不是跟他好麼?咋也不管他了,派你這麼個笨丫頭去侍候他?」

她老老實實地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麼?這是為了懲罰他!」

黑小孩嘆道:「你的小姐真是小心眼兒,若是……」

就在這時,一個嬌柔婉轉的女子聲音說道:「仙兒,你在跟誰說話呢?」

隨著話音進來一個身材欣長的麗人,她不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剛才畫中的少女她不信實有其人,可眼前這位可是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雖比畫中少女稍遜一點點,卻也絕對是生平從未見過之絕

黑小孩不耐地道:「是欠債上門來還錢的,我順便跟她聊聊,您別在這兒礙手礙腳,該幹啥幹啥去!哦、對了,也不能走遠了,我待會兒要練功,您得隨叫隨到。」

麗人不放心地道:「這位女子面生得很,來路不明,不行,我得守著你!」

黑小孩皺眉道:「我數三下之後,若您還沒從這兒消失,我就把您當年的光榮事蹟和我來路不明的身世寫成告示,昭告天下!看您是否丟得起這人?」

麗人忿忿地道:「你、你竟拿這些事兒來威脅我!我本是仙、不是人,難道還怕丟人麼?」

黑小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說您能否誠實一點?您的戶籍所在地明明是魔界,卻成天往自己臉上貼金,非說自己是仙,我承認您隨時都可以去仙界逛逛,但只能暫住而已,仙界戶口一向控制得最是嚴格,因為誰都想往那兒擠,您要想正式改為仙籍可是難上加難,即便他顧念舊情、成心想為您開後門也是有心無力。閒話少說,趕快閃,我要開始數數了,一、二……」

麗人一窒,啐道:「懶得理你!」雖如此說,她還是依言趕快閃了,看似黑小孩的話威懾力頗大。

她瞧得有趣,想了想,問道:「說了半天,你又是誰呢」

黑小孩道:「我這種貨大街都是,告訴你也不認識,不過你若是真的那麼想學會該怎麼侍候人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

這傢伙有資格有能耐教我麼?雖心中疑惑,但病急投醫之下,她還是虛心求教諸如洗衣做飯、梳洗穿衣之類……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黑小孩嗓子都說得有些嘶啞了,她依然還是雲裡霧裡的。黑小孩徹底失去耐心,長嘆一聲道:「算了,看來你真不是這塊料,把你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公主恐怕反倒容易得多!」

她有些虛榮地道:「那倒是,我本就出身皇族嘛。」

黑小孩不置可否,指指身邊那幅畫說道:「你把這幅畫帶給他行麼?」

她心中是不願,情兒已令他如此著魔,若讓他再看到這幅畫像那還得了!忙說道:「這兒的路太不好走,這幅畫如此珍貴,若被損壞實在可惜,我看還是免了吧。」

黑小孩或許想想也是,也沒再堅持……

她眼前忽然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腦際暈陶陶地、身子似乎漂浮起來,在黑暗中載浮載沉……漸漸覺有一雙熱乎乎的大手在撫摸自己,且總是停留在地帶,她大駭之下拼命掙扎,可手腳無力、本無法掙動分毫……

冰兒睡得沉,嘴裡還不時地咕噥一句什麼,狀似在做夢。無月反而睡不著了,她不如情兒那麼人,然而終歸是個成少女,而且還是身材凹凸有致的大美女。

睡得糊糊之極,自打與情兒黏在一起以來,已多未曾和女子親熱,他心中總有些亢奮之,半夜醒來,雙手開始變得不老實,在冰兒的凸和翹之間來回梭巡……

冰兒終於被他醒,忙按住他的祿山之爪驚呼道:「無月,你幹嘛?」

無月嘿嘿地道:「和情兒尚未做過的事兒,在你身上先試試如何?」

趁她喊叫之前用嘴巴堵住美人檀口,三不管地先痛吻一陣再說,同時手也不肯閒著,極力想擺她纖手的阻攔探進區。她竭力閉嘴、雙手用力推拒,上下與他鬥一陣之後,忽地嬌一聲、嬌軀發軟,由於沒有頑強的意志力做支撐,或許兒就不想認真拒絕,她開始放棄徒勞的抵抗,檀口微啟、香舌微,雙手也鬆開了,且漸漸勾上他的脖子,似乎希望吻得更熱烈一些……

無月湊在她鬢邊低聲道:「寶貝兒,未曾想你年紀不大,下面倒不少嘛……」

冰兒大羞,忙夾緊玉腿,似要阻止他繼續深入探索。無月順勢扯下她的秋和褻,在光溜溜熱乎乎的翹捏幾把,似觸到美人地帶,但聽她呼猛地急促起來,這對他無疑是一種鼓勵,右手由雪緩緩往下、捏大腿內側,左手則一點點地攀上聖女峰,將兩顆嬌蒂得漸漸膨大凸,暗中雖看不清,但可想見一定像極兩顆粉的紅櫻桃……

美人軟軟嬌軀忽地繃緊,顫聲道:「別、別摸人家那兒好麼?羞、羞死人了……」

原來,他的手指已由玉腿內側滑入股溝,繞過嬌菊花進到更加粉柔軟之處,那兒熱熱的有些滑,指頭自然而然地滑向泉眼,想繼續尋幽探勝。

冰兒堅決地抓住他的手,羞不可抑地道:「手指咋能進去,不要!」

無月吃吃地道:「那就換這個進去吧?」

玉人但覺有硬梆梆熱烘烘之物湊了上來,抵在她的手上,她如遇蛇蠍一般猛地把手挪開,驚叫道:「老天!你這東西……」

她這樣一來更加方便了無月的行動,他輕車路地扶著沖天鑽,把頭對正玉門輕輕一頂,局部進去之後頭開始動起來,沒費多大功夫便把整個腦袋鑽了進去,隨後象打樁一般一分一寸地著、曲折迂迴地向深處繼續進……

冰兒雙眸瞪大、黑暗中依然光芒閃爍,長吁一口氣,摟緊他的頸項送上長長熱吻,嬌著呢喃道:「沒想到從一個少女變成少婦竟是如此容易……」

無月呼哧呼哧地道:「可不是麼。」

冰兒哎喲一聲,皺眉道:「你輕點兒行麼?有點疼。」

無月心急火燎地道:「寶貝兒,我儘量溫柔些……可你要知道,我已憋了十來天,今夜至少得瀉兩次火才能算完……」

冰兒心慌慌地道:「人家的頭一回……就要兩次啊?那麼多……」隨即咬咬牙不再言語,既然已把身子給他,早挨是一刀、晚挨也是一刀,先過這關吧。

無月雖已刻意把節奏放緩,但依然沒多久便已到底,未曾緣客掃的花徑首度為君開便遇上如此長物,中撕裂一般的漲痛令冰兒一時有些難捱,但承受著他的熱吻、受著他的意和亢奮之極的衝動,心中也充柔情意,黛眉緊蹙地柔聲道:「無月,覺舒服麼?」

無月把物抵在美人花蕊之上一動不動,但覺被裡面層層熱熱軟軟地緊緊包裹著,不齜牙咧嘴地道:「好緊啊!舒服~嘶嘶~」

待得中足夠滑之後,他才有緩緩動起來,對付處子他已很有經驗,頭拖出到玉門邊卡進卡出七八下之後再深入一些,在中段位置來回研磨數十下,聽得美人發出輕微哦哦之聲後,才到底來回一次,然後重複剛才那種節奏,比所謂的九淺一深更有耐心……

少女的情就這樣被他一點點撥起來,殘留於腦際的漲痛漸漸被一種異樣快所替代,但覺裡面漲漲地,似難受又銷魂,她的身子越來越熱、不自覺地做出各種反應。

對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身下處子的主動合更令人亢奮的了,就像一種獎勵,在快驟增的同時,他的聳動幅度和力道逐漸加大,變為九淺一深、最終到三次便重重撞擊一次,頂得美人嬌聲越來越大,沒多久他就了,得很很多,不過是出來完成的。

少女的那兒看來適應很強,第二次進入時她已從容許多,除了以各種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之外,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對各種新奇快的體念之上,結果在無月第二次出之前那一剎那,她終於也受到登上巔峰的覺……

變成他的女人之後,冰兒雖也極了他,然而懶散慣了,有心無力之下依然沒法把他侍候得哪怕稍稍好上那麼一點點。

吃了兩三天焦糊或夾生的飯菜之後,無月再也受不了,只好讓冰兒去後花園傳話,向以鳳為首的反情兒聯盟投降,對她們表示歉意、說自己已漸漸走出失去情兒的心理影之中,希望她們不要再耿耿於懷。

冰兒聽得不住搖頭,心中暗歎,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這話果然不錯,情兒的失蹤多半是被無奈或乾脆是被鬼神之類抓走的,以她對無月那等痴情模樣,這會兒多半在為他傷心淚、急於回來找他,若是自己也會這樣。可無月呢?僅僅為了改善生活待遇,便迫不及待地另投別的女子懷抱!

然而這些心裡話她咋能對無月說?那豈非是縱容他繼續如此渾渾噩噩地消沉下去、成心給自己過不去麼?

冰兒去了好久也不見回來,無月心裡忐忑不安,這才回想起與情兒重逢後這些子以來對她們的那種冷漠態度,隱隱有些內疚起來,尤其是對靈緹。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才見冰兒蓮步姍姍地走了回來,向他回報道:「無月,按長公主殿下她們的意思,你得寫一份書面保證書,發誓往後再見到情兒時不得再像那樣專寵於她,另外還得就你先前對她們的冷漠態度鄭重道歉,她們才願意與你重歸於好。」

表情 2024-08-18 21:13:49

作者:雲嵐t

字數:1022389(521-7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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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朝思暮想

靈仙山,繁花似錦的山坡上,情兒正在摘花,給娘頭上一枝,自己髮梢上一枝,此刻的她,已恢復到侯府中那付貌美如花的模樣,想想送給無月的那幅畫像,她心中越來越不意,不問道:「娘神通廣大,不是可以在三界自由穿梭麼?不知他最近在做什麼?可還在想我麼?」

魔後說道:「仙兒,到紅塵中走一遭哪有你想得那麼容易?若非進入輪迴轉世,就這樣下凡,須得撕裂結界、穿越無限虛空才行,那是一段漫長而艱辛的旅途,不僅痛苦,還會損耗大量仙魔之氣,若非這些年你在凡間,娘才不願去受那份兒罪呢!相對而言,去仙界要容易得多。如今你就在孃的身邊,我還跑去幹嘛?不過據我想來,他不外乎就是和一幫大小美人瞎混唄!」

當然她這話同樣有些言不由衷,若非要守住仙兒為她復功,她沒準兒還真會忍不住跑去瞧瞧。回過神來她才想起此言欠妥,忙留神看看女兒的表情,怕她變得更心急。

誰知情兒絲毫不以為意,大剌剌地道:「沒事兒,只要我一去,那幫大小美人統統得從他身邊滾蛋!」

大約也猛省自己失言,她又忙著打補丁,仔細看看孃的臉上,岔開話題說道:「說起他的那些大小美人,想想也搞笑,他似乎特戀母,對娘這種年紀的成美人興趣,若再被他見到您這付真容,估計要撲上來叫娘,非把您變成他的女人不可啦!呵呵!」

魔後臉上一紅,啐道:「小蹄子!說啥瘋話呢?娘可是有夫之婦,被迫跟天帝那樣已是不該,豈能再和他……」

情兒戲謔地道:「既然沒那心思,您為啥要臉紅?身為忽悠幫幫主,我忽悠小仙對別人心中所想可是很有研究,當一個女子和別人提起或見到某個男人的時候臉紅,通常便是對那個男人動了心,娘是不是也這樣啊?」

魔後很想趕緊把臉憋得發白,可適得其反,倒是憋得更紅,瞪眼道:「懶得理你!竟拿自己的小情郎來開孃的玩笑,簡直變態!」

情兒鄭重其事地說道:「哦!我倒差點忘了,當年外曾祖母召咱倆赴西天參加王母壽辰蟠桃大會、我跟他發生衝突生氣期間,您也曾和他打過一段時間的道,他可是見識過您的真面目的。在外曾祖母的撮合下我跟他和解並相戀之後,還經常聽他提起您,話裡話外對您戀得很哩!」

魔後相信仙兒所言非虛,想起龍兒也對自己念念不忘,她不住熱血沸騰!心中一陣動之後又泛起無限的惆悵和失落,那段人生中最為溫馨甜的往事一幕幕浮上腦際,歷歷在目,是如此清晰深刻,宛若發生在昨天……

最後那一夜的約會她不僅默許龍兒輕輕握住她的手,還任他攬住了自己的,她甚至下意識地把臉靠在他肩上,她雖未名言,但若非情侶豈能這樣?當時她的心跳得好厲害,從未有過的意湧上心頭,身上的反應也是如此強烈,把中途借小解之機進褻襠墊住漉漉戶的帕兒都給透了,她情萌動之下、還從未有過如此想要的衝動!

若非仙兒第二天忽然殺出,她後來苦侯龍兒不至,自己跟他必然會水到渠成、發展成一對痴心相的戀人,而且她竊以為,祖母若晚幾天再來,以自己當時那種漾的狀況,跟他只需再有幾個夜晚的約會,自己肯定就會忍不住任由他抱住自己深情接吻,甚至探,不惜紅杏出牆、與他共赴巫山雲雨,在蘆葦叢中縱、恣意野合!不好自己早已懷孕、連他的孩子都有了!

她相信一直對自己禮敬有加、盡職盡責地守在外面那棵大樹下的青霓絕不會進來干涉的。

情兒見她如此神情,知母莫如女,豈會看不穿她的心思?戲謔地道:「我知道您也早就對他有意,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個兒,儘管跟他談情說就是,反正在情場上您怎麼也鬥不過我,我是不會計較的,剛跟他戀上時我就曾聲明,同意讓您給他做小,反正您都是我的跟班……」

魔後聽得臉紅脖子、氣急敗壞地道:「仙兒還說!哪有你這麼離譜的女兒,竟想母女共侍一夫麼?而且我還是有夫之婦!」

情兒一臉孺子不可教之,「我說您呀,幹啥事兒總是如此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該出手時不出手,真是一輩子活該倒黴!唉~若是您品嚐到跟他墮入河、渾然忘我的那般美妙滋味,恐怕就會不顧一切地也要跟他好上了……」

隨即將她跟無月相戀的那些美好時光繪聲繪地描述一番,甚至可以說是添油加醋,將她心中曾想過卻沒好意思做的那等羞人之事也拿來意一番,說得就跟身臨其境一般!

魔後越聽越氣,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仙兒跟他卿卿我我、綿綿的場景,不住醋意大發,心中難過之極,身上難免也有了強烈反應,更覺難熬!最後她終於再也受不了,忍不住雙眼含淚,泣聲道:「仙兒明知……你奪娘所不說,還拿這些話來折磨為娘,你這樣做何其殘忍?」

可惜同情和憐憫在仙兒的諸般情緒中所佔的份額極少,聞言撇撇嘴不耐地道:「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相,人家這是在幫您,知道麼?真是好心沒好報!」

魔後衝口而出地道:「你若真是好心,就該……」然而無論多麼衝動,後面的話她終歸還是說不出口!

仙兒對她的傷和衝動視若無睹,若無其事地道:「您別再哭哭啼啼的啦,顯得太窩囊!說正經的,若是拋開偏見、客觀公正地評價,您覺得他咋樣?不許撒謊!我正仔細看著您的雙眼,若是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到時可要罰您哦,把您扒得光溜溜!」

魔後沉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他啥都好,就是太過濫情,並非女人最理想的那種夢中情郎。娘若是在你這個年紀有更多選擇的話,或許不會選中他。」

情兒不依道:「好啊!娘眼神閃爍,明顯口不應心,該罰!」

撲上前便使勁兒扒她的衣裳,魔後大急,忙奮起抵抗,嘴裡忙不迭地道:「仙兒,你瘋了麼?這附近有巡邏的小魔哨,你怎麼忍心讓娘光著身子被他們看!」

情兒相應不理,繼續糾她娘,非要扒光她不可,然而別說以她此刻的功力、就是正常時也遠非孃的對手,廝半天無功而返,她不發狠道:「好啊!您竟敢不讓我,回去不給您飯吃!」言罷甩頭而去,大約在凡間捱餓怕了,總認為餓飯便是最嚴厲的懲罰。

看著女兒嬌憨的背影,魔後哭笑不得,女兒自打出生便胡鬧,處處都得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對娘也是如此,不過她一直倒也過得快活,起碼比娘快樂得多,唯獨涉及情之一字便不行了,跟變了個人似的,成天沉默寡言,最近才又好了些,多少恢復些往昔的風範,或許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唯有離開他、仙兒才能活得幸福快樂?

************

沂南圍場。跟無月分手之後慕容紫煙就率眾回到這兒,主要是韻兒急著搞她的淑女培訓班,除了她母女倆和曉紅心知肚明,北風由夫人嘴裡知道無月在長公主身邊、卻也無法找到他的具體落腳處之外,麗兒、摘月、艾爾莎和綠絨等人已有很長時間沒有他的音訊,無不懷焦慮,不知他出了什麼意外。

最近大小姐幾乎是在數著時間過子,她記得很清楚,上次在遼東見到無月已是十個多月之前的事了,巖弟已被送往蘇州父親那兒,無月咋還不回來呢?她下令黑鷹堂晶麗萊手下駐各地密探、下四旗旗下各分舵全力打探長公主的行所在地,可一直沒有著落,她自己每隔一月也要親自外出一趟,幾乎找遍大江南北,同樣沒有任何結果。

她開始後悔,不斷抱怨自己當初在那座薩神廟與無月巧遇後,不該放任他回到長公主身邊,以至於眼下斷了聯繫。曉紅則總是安她,該來的遲早要來,不該來的再著急也沒用。

摘月和艾爾莎等人則連無月的生死都不知,更是著急得要命,隔三差五地外出尋找他的下落,可無月始終如鴻飛冥冥、蹤跡全無!

大家心中漸漸有種不祥之,但都不敢說出那個字來!

北風自從近兩年前傷勢痊癒之後,隨大小姐出去找過無月多次,卻總是一無所獲、空手而歸,夜裡不知偷偷哭過多少次。夜裡經常做噩夢,不是夢見他遍體鱗傷,變得象個血人,便是夢見他正遭受酷刑、備受折磨!

去年四月份聽夫人說起他的下落後,她心中稍定,只要無月沒事,遲早會回來的,可又是一年零八個月過去,這麼長時間總也不見他回,以他的格不該這樣的,到底是咋回事?難道他再次被長公主軟起來,不得自由麼?

她又開始擔憂起來,這天夜裡,她躺在上,因掛念無月,好不容易才睡著。夢見自己在天上飛呀飛,飛臨泰山玉皇頂,停下來歇息,忽然見山崖轉角處出現三個白衣人,其中那個紅齒白的美少年看起來好悉啊,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無月麼?

她飛身撲了上去,緊緊抱住無月嚎啕大哭起來……

她抱得好緊好緊,唯恐稍稍鬆開,無月又會從她眼前消失。旁邊那兩個女子見狀叱道:「汝乃何人?幹嘛抱著他?」

其中那個少女好眼,上前將無月從她懷裡拉開。

她忙抓住無月的手急道:「無月,跟姊姊回去,別跟她們走!」

可那兩個女子還是將他拉走了,向山下跑去。她拔腿便追,可雙腿怎麼也邁不動,眼睜睜地看著無月漸行漸遠,她忍不住痛哭失聲,大叫著:「無月,別走啊~嗚嗚嗚……」

第522章回味

大叫聲中,北風哭醒過來,原來卻是南柯一夢!

她愣怔半晌,一手捂,但覺心裡兀自怦怦跳!泰山玉皇頂?那次帶無月來圍場打獵,曾登山遊玩,夢中清晰無比,那兒就是泰山玉皇頂,沒錯!我一定要去看看!

她看看天,已是晨曦微,再也呆不住了。大小姐止大傢俬自出去找無月,北風只能潛入馬廄偷偷牽出自己那兩匹駿馬,翻身跨上馬背,往西北泰山方向疾馳而去!

到得山下,她將兩匹馬寄放在農戶家裡,展開輕功疾掠上山,近午時分,終於登臨玉皇頂,來到她夢中停下歇息之處。來到這兒,她並未存有什麼奢望,只是想來看看,回味夢中和無月相逢的那一動時刻!

她靜靜地坐在岩石上,她的目光,死盯著那片山崖轉角處,夢中無月就是由那兒出現的。紅由頭頂漸漸西斜,一個時辰過去,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峰頂上靜悄悄地,別說無月,便是遊客也不見一個!

轉眼已是申末時分,雖是隆冬時節,峰頂寒風凜冽、冰寒刺骨,可北風覺得自己背上全是汗,心中焦躁不已!

就在此時,奇蹟出現!

無月現身於夢中出現之處!身邊尚有兩位女子!

北風飛身撲向無月,跟他緊緊擁抱,和夢中場景毫無二致!

無月驚喜莫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顫聲道:「北風姊姊?竟真的是你麼?我不是做夢吧?」

他和長公主一行正是在趕往沂南圍場的途中,雖然朝廷對羅剎門的令和首要人物的通緝已經基本上算是取消了,但羅剎門的公開活動依然很少,而且即便不考慮朝廷的因素,他心想紫煙恐怕也不願長公主系的人馬知道羅剎門的總舵所在地。

很理解他的心思,所以途徑泰山決定上來遊覽一番之後再跟他分手,讓他自行回羅剎門。泰山玉皇頂有一座皇家遊山行凌霄別院,鳳決定下榻於此處等他的回話,因為鳳有些事想跟紫煙談談,鳳雖未明說,但他隱約能猜到她想談些啥。未曾想剛登上峰頂,他便遇上了夜思念的北風姊姊,喜極之下難免懷疑自己是否因思念太過而產生了幻覺?

其實北風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咋那麼巧?她都有些懷疑這是否是昨夜那場夢的延續,喃喃地道:「如果真是夢,我但願不要醒來……」繼而把昨夜的夢境跟他描述一遍,她不善言辭,動之餘更有些語無倫次,說得既簡略又含糊不清。

但無月跟她的溝通時常主要不是靠語言,基本聽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也不驚奇,心想這恐怕只能用靈識應來解釋了,不嘆道:「這可真是巧了!」

仔細看看她臉上,但覺不僅恢復如初,而且愈發美麗動人,細細覺著她擁抱自己的力道,他更是心中大定,哽咽道:「看來大姊和曉虹她們沒騙我,姊姊不僅已經痊癒,而且健壯如牛,真是太好啦!」

北風心疼不已:「為了給我求神醫療傷,你跑那麼遠,後來失蹤了那麼長時間,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唉~你怎麼那麼傻啊?」

「姊姊能得以康復比啥都強,我吃點苦頭算啥?何況這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歷練,多了不少江湖經驗,苦頭是吃了點,但收穫也不少哩!」只是不知他所說的收穫是否包括美人在內?

北風臻首稍稍後仰,輕撫著他的雙頰細細打量一番,「姊姊瞧瞧……嗯~我的無月是比兩年前高大健壯了不少,不過身板還是稍顯單薄,看來還是跟小時一樣挑食,早知真能在這兒遇上你,姊姊該多帶些你吃的零食。」言罷掏掏懷裡,空空如也,很有些遺憾。

「姊姊不用找了,這次我是從京師方向過來,倒是給您、麗兒妹妹和摘月姊姊她們帶了不少東西回來,不過給姊姊的最多,您猜猜都有些啥?」

北風平常不太動腦子,除了武林爭鬥或行軍作戰方面,她即便用腦也不太管用,此刻她只想盯著他看,但覺怎麼也看不夠,才沒心思去猜,聞言臻首微搖。

「最主要的是一大袋果脯和餞,整整幾十斤呢,姊姊天天當飯吃也夠十來天啦。不過這東西偏酸,怕傷了姊姊的牙,往後成了沒牙的老太太多難看,所以順便又帶了些京師最好的牙鹽。記得很久以前我曾說過,長大後一定要買好多好多最好的果脯來孝敬您……」說到這兒無月眼眶一紅,有些說不下去了。

「姊姊早就說過,我的月兒是天下最乖最乖的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姊姊就很高興了,光給我就帶這麼多東西,到處逛街採購很費功夫,豈不是要把你累壞?」

無月鼻子,搖搖頭說道:「才不累,獨自出趟遠門,帶少了可不象樣。剛才沒說完,我還給姊姊帶了蘇州杏芳齋的胭脂、淑芳齋的眉筆……」

他唧唧呱呱地說了一大堆,全是各地上百年的老字號上供皇家的頂級貨,這還沒完,他繼續背誦孝敬姊姊的禮物清單:「這次回羅剎門途中在兗州停留期間,我又給姊姊買了金玉齋的珍珠項鍊和水晶耳墜、潤髮行有名的寶石髮簪、麗人行的品水粉、恆通布莊的蘇繡絲綢……」

北風聽得頭暈腦,打斷道:「暫停一下,你給姊姊買這些幹嘛?還那麼多,明知我不妝扮的。」

無月親暱地攬住她那重新變得寬厚的香肩,輕輕拍拍美人粉腮,「俗話說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姊姊這樣的大美人只需稍稍妝扮一下定會更添風采。」

北風直搖頭:「只為了給你看,姊姊花那麼大功夫妝扮,太不划算,嗯,不過我可以保存下來,以後再用。」

足足一盞茶功夫之後,她情稍抑,想起旁邊還有人,轉頭看著靈緹和紫衣麗人。麗人的風華絕代令她大為震撼!至於靈緹的姿容絕世,她早在溧鎮上就見過,更不用提了。

北風心中暗道:當初楊靈緹帶人四處尋找無月,看來最終被她找到,無月一定是被她們軟了,否則他絕不會這麼長時間一直不回來,若非我夢中有心靈應,還不知無月要在她們軟多久!

她暗中提聚真氣,緩緩推開無月,右掌一揚,狂飆乍起,一股強悍罡風襲向紫衣麗人!「無月暫且讓開,讓姊姊收拾替你她們!」

無月忙死死抱住她,急叫:「北風姊姊不要衝動,且聽我解釋!」當下將鳳如何解救他,靈緹如何照顧自己,以及他療傷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北風。

她聽得心驚跳、數度驚魂,聽無月說到在沙爾堡中的經歷,她跟大小姐一樣遺憾之極,若那時相遇該有多好!無月說到滾下懸崖時她緊張得要命!不住把他的雙臂抓得緊緊、指尖深深嵌入中,疼得他齜牙咧嘴嘶嘶氣才放鬆些,待他說到被哈娜所救逃出生天,北風不連呼僥倖。

無月取教訓,後面再說到陷入困境時往往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但把鳳從繡衣閣天牢中救出自己的經過說得詳盡些。聽到這兒北風看了趙鳳一樣,目光柔和許多,但仍沒說啥。

最後無月拉著趙鳳的手過來向北風做了介紹,隨即又拉起靈緹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楊靈緹小姐,上次在澠池服侍過我的小雨便是她。」

北風點點頭道:「我見過她。」

無月又對鳳和靈緹說道:「這位是北風姊姊,靈緹見過的,羅剎門第一大將。」

北風跟她倆見過禮,隨即便將目光鎖定靈緹,靈緹也靜靜地看著她,與她相互對視。這是二女第二次以本來面目相遇,彼此都為對方傾國傾城之貌心折不已!然而,這兩大絕世美人的目光中倒也殊無敵意……

無月對當今天下排名前二的美人暗自做出一番品評,但覺蘭秋菊、各擅勝場,實在難分軒輊。其實客觀公正地說該是北風稍遜半籌,主要輸在柔美方面,但無月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怎麼都要偏向北風一些。

他想了想,問靈緹:「你覺得北風姊姊像不像……」他故意把話留下一個尾巴,想看看她是否也有相同的看法。

靈緹微微點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指的是誰,那次在溧鎮我見到她的真容時,雖然她玉容消減,但我仍覺面,眼下她完全康復之後看來就更像了……所以在澠池我雖然曾親眼見她殺了那麼多人,也很難對她生出多少敵意。」她那次被開啟天眼比無月更早,前世母后的首席侍女,她同樣印象深刻。

北風聽得莫名其妙,對靈緹母女倆點點頭,將無月拉到一邊坐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這樣便已心意足。兩年了,他的模樣沒什麼變化,身子又長高了些,舉止間的確比以前更成穩重……她眼波動,多少個夜夜的思念,全都凝聚在其中。

第523章滄桑

無月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上面寫了滄桑,怔怔地看著他,眼眶紅紅的,隱隱淚光閃現,在如此動人心的相聚時刻,她眉宇間那一縷愁緒仍是濃得化不開。她的內心世界從未向人敞開,包括對他,他實在不知道她心中著多麼沉重的負擔,令她長期習慣於這樣的鬱郁神情?他幾乎就沒怎麼見她笑過,當然更未見過她哭。

他想起綠絨曾經說過的話,柔聲說道:「北風姊姊,您想哭就哭吧,我雖然不喜女子淚,可無論您是什麼樣子,我都覺得一樣好看。」

北風卻偏偏笑了,眼淚奪眶而出。他終於看見她笑了,終於也看見她下眼淚,卻是在同時!

他向北風姊姊打出的啞語手勢,她身上那股特別親切的氣息跟前世的青霓姊姊如出一轍,包括容貌體態格和其他的一切也完全相同,據靈緹的說法,他已基本能確定,唯一的區別是北風姊姊並非啞女。

然而,她卻一無反應!

無月不甘心,又放緩節奏比劃一次,問道:「北風姊姊,知道這種手勢在啞語中是啥意思嗎?」

北風搖頭不解:「不知道,咋忽然想起問我這個,你對啞語興趣了麼?」

這實在出乎無月的意料,簡直難以置信!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應該沒錯啊!不由得反覆地喃喃地叫著青霓姊姊,希望能喚醒她一些失去的前世記憶,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仍一點反應也無。

聽他叫的次數多了,北風反而惱將起來,嗔斥道:「無月,這次你在長公主那邊呆久了咋全變了?當著姊姊的面老是念叨別的女子,她一定是長公主那邊你新結識的女子吧?」

無月張口結舌、瞠目不知以對,心想這事兒急不得,也只好罷了,想了想說道:「北風姊姊,這些子以來,我一直有一個心願,您知道是什麼嗎?」

北風眼中出詢問之,她不善言辭,跟他在一起也無需說話,眼神便已足夠。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便已習慣於如此默默地看著他,這個不屬於她的心的人兒。

無月說道:「我真的好想知道您有喜的東西麼?都想要些什麼?我好設法送給您呀!可是我又好擔心,您想要的東西我沒有。」

北風撫摸著他的後腦勺,疼之情溢於言表,輕輕地道:「每個人都有夢想,姊姊當然也有啦。姊姊最想要的,你當然也有,但我不能向你要,我不想讓你為難……不過姊姊想要的大多數,你已經都給我了。」

無月呆呆地道:「我給過姊姊什麼?長這麼大,我記得除了這次,還從未送過姊姊什麼禮物,想起來真是慚愧!」

北風幽幽地道:「你陪伴姊姊度過那麼多樂的時光,留下那麼多值得留戀的回憶,這就已經很多很多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姊姊已經很足。」

無月問道:「那您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無論多麼為難,我都一定會設法找來送給您的!」他說得信誓旦旦,一臉堅定的表情。

北風說道:「無月,你就別問了,那只是姊姊心中的一個奢望……不過,咱倆已離別兩年,覺是如此漫長,很久很久以來,我心裡一直憋著一句話,總是下不了決心,不知該不該對你說……」

無月攬住她的肢,她的臉順勢靠在他肩上,他真的已經成為一個她可以依靠的男子漢,她的心醉了。

無月湊向她那嬌俏的耳垂,深情無限地說道:「北風姊姊,我您!我要您做我的子,陪伴我,永生永世也不分離!」

北風猛地抬頭,眉宇間那片鬱郁之終於消失無蹤,代之以無限喜悅、萬般柔情,眼中的情意濃得再也化不開,「無月,我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可我還是想親口說一遍,無月,我你!好啊!已記不清是從何時開始,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夢中也全是你,可我只能憋在心裡,好難受啊!」

無月皺眉道:「既然這樣,您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呢?」

北風有些自卑地道:「因為我沒有資格對你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你的子,也知道你對姊姊很好,我對你說了雖然痛快,卻一定會生出許多事端。今天若非你提起,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勇氣告訴你。」

無月吻上她的玉頰,緩緩移向鼻翼,再下移……她抬頭了上來,無論他要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他的,她的心她的靈魂早已給他,她的命也給過,只是他沒要,她還有什麼不能給的?何況,這是她夢想過無數次的時刻……

世間還有比此刻更美妙更快樂的時光麼?天在轉、地在轉,她似乎也在轉。天下還有比這更能讓腔熱自由綻放的麼?層層疊疊堆積臆的情意瞬間渲,淋漓盡致,無比暢懷!她為何未曾早些受如此令人心醉的滋味呢?

被無月攬入懷中,覺著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那股勾魂魄的龍麝異香,北風的心頓時狂跳起來,睜大秋水雙瞳,凝向他那雙晶瑩動人的深邃煙波,覺自己正慢慢墜入那蔚藍的深邃之中……

二人深情對視,世間萬物、紅塵舊事,統統不復存在!

北風眼中火花閃爍,美眸凝睇中只有無月的容顏,這張容顏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似乎千萬年來,他是其中唯一的存在!又似乎千萬年來,她和無月早已悉彼此,今生只是又一次重逢!

海一般深情的熱吻,舌之間的情糾,令北風覺甜美無比。神智糊之中,一雙椒已然淪陷,兒漲漲,粉紅頭漸漸變硬……

她的身子發熱,她的星眸離,她的呼漸漸急促,帶出無法抑的一聲聲嬌,她已徹底失,不願醒來,「無月,好美啊!以後我要你天天這樣,吻我……好麼?」

無月深情地道:「好的,我說過,無論姊姊要什麼,我都會給您。」

他輕柔地鬆開了她的帶。忽然,一種極其奇妙的覺襲來,她的息陡然急促起來,原來,她那凸硬起來的頭已被無月含進嘴裡,細細地嘓起來。羞急之下,北風櫻微啟正驚呼,下面的處女地又被攻陷,被無月的手指伸入玉腿之間把玩不已!

北風愈發羞急,因為那兒正漲漲的,玉門溢了瓊漿玉,被檀郎手指一陣之後已然溢出,到了他的手指上,同時玉門之上那粒小豆豆也被得膨大硬起來。北風大羞,被檀郎撥得心慌慌,意,忍不住嬌道:「好弟弟,你……你怎麼能摸姊姊那兒?羞死人啦!快……快把手拿出來……」

無月我行我素。美人心慌慌地道:「無月,別……」

無月柔聲道:「姊姊曾問過我,您該和誰生孩子呢。我當時回答,您想和誰就和誰咯。姊姊還記得麼?」

北風答道:「我當然記得,姊姊當時就好想說,只想為你生兒育女,可我說不出口。」

無月說道:「既然如此,姊姊還猶豫什麼?」

北風膽怯地看看四周,低聲道:「可也不能在這裡呀……」

她左右為難,猶豫不決之間,無月身上那股勾魂魄的龍麝異香愈發濃郁起來,她的身子已被無月撥得燃燒起來,玉門又又漲,倍空虛,心中興起一股急無月進入自己身子,填補空虛缺陷處的強烈願望!這樣的念想在她心中似乎已存在很久,到底有多久她已記不清,反正是很久很久……

無月哼唧著道:「這兒的草長得又高又密,沒人看得見……」

北風沒吭聲兒了,暗歎一聲:罷了!反正我的身子遲早都要給他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呢?她自己動手,勇敢地把白玉般豐潤的體暴於光天化之下,如同面對兇惡的敵人般毫無懼,隨即伸手捏住他那嚇人的物,將頭撥了一下,讓它對正玉門……

無月緩緩地進入她的身子。她長長地嬌一聲,用盡自己所有的熱情來接納他的到來。他早已佔據她的心,她的靈魂早已依附於他,僅剩下這個微不足道的身子,她竭盡所能地以此來足他,給予他儘可能多的快樂。無論是過去、現在和將來,他都是第一位的,至於她是否足,永遠居於次要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她兒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更舒服?她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緊緊攬住他的脖子,送給他一輪接一輪越來越火熱的深吻……

偏偏無月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把更多的力放在下面。未曾想他早早地解救了她的靈魂,卻從未活她那依然處於冰河時代的身軀,她對幾乎毫無覺,只是沉於兩顆生死相依的心靈猛烈相撞的情之中。所以,二人的努力似乎都未得到應有的回報……

辛苦耕耘好一陣兒之後,北風的反應和他的想象完全南轅北轍,然而無論怎樣,她想要的他一定要給她,他把一天的定額一點兒不剩地全給了她。

待無月的聲漸漸平息下來,她問了一句自己此刻最關心的話:「你覺還好麼?」

無月答道:「很好!北風姊姊,您呢?」

「也很好……一點都不象原先想象的那樣,姊姊沒覺得有多疼。」大約北風覺得,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無月噗嗤一笑,他發覺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跟當初面對梅花和曉虹時所犯的錯誤一樣,那就是先入為主。在他面前扭捏矜持、還羞的女子,在那種時刻居然如狼似虎;那麼反過來,在戰場上縱橫無敵的紅粉英雌,在他身下也未必會有多少能耐。

完事後,二人仍緊緊地抱在一起,情話綿綿地說個不停,半晌之後他靠在北風懷裡沉沉睡去。

第524章患得患失

北風心中充幸福之意,靜靜地望著無月的臉,他睡得就像個小天使,臉蛋兒紅撲撲地十分可。幸福時光緩緩逝,好半晌之後,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額頭和鼻子,柔聲道:「這裡若是我倆的家,那有多好,姊姊以後就可以每天早上給你做好吃的!」

無月忽然睜開雙眼笑道:「姊姊記住,一定要做丁哦。」說完不抱住她熱吻起來,一雙祿山之爪也在北風身上四處活動起來……

北風被撫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央求地道:「好弟弟,剛才你把姊姊那兒都破了,了不少血,現在那兒還疼著呢,可無法再陪你了。」

無月這才罷了,姊弟倆起身整理好衣衫,過去和趙鳳母女倆匯合,一起來到凌霄別院。影兒已帶人打點好一切,靈緹邀請北風在雅廳裡落座、品茗閒聊。

北風話少,長公主那麼多手下葬送她手,雖有心化解多年來嚴重對立的局面,但一時半會兒總有些隔閡,更沒啥話說。靈緹跟她之間倒沒啥疙瘩,可靈緹也是寡言少語的主。

北風通過無月,跟長公主大致協商了一下。隨後北風寫下一張紙條,到院子裡以隨身攜帶的信鴿向夫人傳訊,將找到無月的驚人喜訊向夫人彙報,順便還提到,天門之主想和夫人會面,共商大計。

姊弟倆回到雅廳之中,場面仍顯得有些冷清,自然只有無月來打破沉默,指著影兒笑問北風:「北風姊姊,你們該認識吧?」

北風坐在椅上本能地保持著戒備狀態,茶水也不肯嘗一口,聞言點點頭,虎軀繃得更緊,天門三英之首、多年的老對頭,她豈能不認識?

無月見她如此神情,愈發摸不著頭腦,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即看向影兒問道:「影兒,你呢?」

影兒也是點點頭,無月一陣失望,而且大家同時變啞巴的覺很不,只好目注她說道:「你們以前那些事兒我不管,她是我的北風姊姊。」

影兒明白他的意思,欠身說道:「北風、姊姊好。」

無月湊在北風耳邊,提醒道:「影兒曾在霧靈山捨命救過我的小命,結果身負重傷,差點傷重不治,先前跟您說起過的……」當然他救治影兒的那種特殊方式他是不會說的。

北風猛省,對影兒的印象大為好轉,忙起身回禮:「影兒姑娘好!」

影兒笑笑:「姊姊不用客氣,快坐呀!」雅廳中此刻除了無月,恐怕就數她隨活潑些。

好在沒一會兒就到了晚飯時間,長公主讓影兒將上等酒席擺在大廳,一來款待北風,二來祝賀無月姊弟倆意外重逢。雖是在泰山之巔,但由於是皇家別院,席間自不用說,酒是瓊漿玉,山珍海味從食材到烹調之法無不致而講究。

本來以北風的身份地位,長公主不用這麼講排場,不過考慮到北風在郎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不好怠慢北風,她首先舉杯說道:「今天能在這兒巧遇北風姑娘真是太好了,少了無月許多周折,第一杯該當敬你,咱們乾杯!」

酒過三巡之後,接下來就是各自單獨敬酒了。無月心想北風姊姊或許是前世記憶盡失,不妨從影兒身上想想法子,便借敬酒的機會來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影兒,你見到北風姊姊有沒有一種很悉的覺?」

影兒瞪眼道:「羅剎女王麾下第一大將,我當然悉了!以前可沒少……」

無月低聲打斷她:「我是說,你且往前世想想。」

影兒打量北風一陣,凝目思索半晌,倏地臉一變,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是說……青霓姊姊?!」

無月忙豎起食指低聲說道:「噓~影兒小聲些……你覺得像不像呢?藥仙草廬離我家不遠,你當時跟青霓姊姊很親密的。」

影兒又瞄了一眼,點點頭:「八九不離十!難怪啊……以前天門三英和羅剎四女衛鬥得頭破血,作為兩邊的老大,我心裡總有點惺惺相惜之,原來是因為這個。」言罷也不用無月提醒,兀自過去向北風敬酒。

每次這位天門三英中的大姊大靠近,北風總是本能地暗自凝神戒備,眼下也是如此,委實搞不懂這妮子今兒為啥老來跟自己套近乎,難道有何圖謀?出於禮貌她還是雙手舉杯,可左手卻下意識地攥得緊緊!

連幹三杯之後,影兒索就坐在了她身邊的空座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閒聊。北風渾身繃得緊緊,基本就是一言不發,一個勁兒大口喝酒、大塊吃,雖然天門在此地人手眾多,她倒也夷然不懼,喝下幾罐這樣的美酒對她也沒啥影響。

前世青霓姊姊乃是啞女,影兒習以為常倒也不以為意,只管說她的,也不管北風聽進去沒有。

無月可就有點兒看不過去了,兩次湊在北風耳邊低聲提醒她:「北風姊姊,影兒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為此差點喪命,您可不能如此冷淡人家。」

北風黛眉微蹙地道:「我不是成心冷淡她,你也知道姊姊一向話少。」話雖如此,她對影兒的敵意終也漸漸消褪,顯得隨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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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慕容紫煙最近在圍場等得心急火燎,送巖兒去蘇州他父親那兒的當天,她便給無月發去了飛鴿密函,兩天後她就收到回信,除了紙令她心醉神的甜言語之類正常內容,最後那幾個字最關鍵也最令她心中充期待:我即刻動身!

還有令她看得不住眼睛、情動如,瞬間將她凝固、渾不知身在何處的落款:想您想得快瘋、得要死的無月。

她天天獨自站在圍場大門外翹首以待、夜夜盼郎歸,她並未公佈無月回函的內容,想給大家一個意外驚喜。可又是一個月過去,她望得鵝頸都酸了、長期圓睜的雙眼發澀,仍不見他回來不說,除了那封回函、他連平時正常往來的情書也沒了!

半月前她又發去一封飛鴿密函,仍不見迴音,她患得患失之下未免變得小心眼兒、開始猜疑起來:莫非無月在那邊呆得久了,被長公主和那個小天仙化人得不想離開了麼……當然還有另一個版本:他從不會對我撒謊,要麼就是回信後的確已動身南下,所以沒法再回函,可從燕山地區到這兒不算很遠,他在路上怎麼可能走這麼久?難、難道出啥事了麼?

可無論哪個版本的猜想都令她極為不安,成天在大門外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轉來轉去。

其實她這兩種版本多少都沾邊,無月的確立馬就動了身,也的確被某個小天仙化人給住,將他的歸心似箭消弭於無形、暫時絆住了他急於回家的腳步,不過並非她所想的那位而已。

夫人如此反常的舉動同樣也引發那幫大小美人們的無窮遐想,各種各樣的傳聞在圍場天飛,每種版本都會扯到無月頭上,而且殊途同歸:他馬上就要回來啦!

無他,這幫美人才真是想他想得快瘋,有點風吹草動便會想到他頭上,而最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他的迴歸!圍場中一時間暗湧動,一張張憋得緋紅的嬌靨、一雙雙異彩閃爍的美眸和一顆顆強自按捺住的烈心跳,因為這畢竟還只是猜測和傳聞,個個都心想不能表現得太過火,這跟她們在淑女培訓班上學來的淡雅嫻靜風度相悖。

淑女培訓班上的課堂紀律開始變壞,始終有人在下面東一推、西一夥地竊竊私語,不再那麼認真聽講,大小姐雖竭力鎮似乎也無濟於事,並非她的虎威減弱了,而是她自個兒比誰都更加躁動不安,上課期間老是冷子跑到大門外母親身邊張望半天,跟娘比拼誰的脖子伸得更長、眼睛瞪得更大。

她不在的時候課堂紀律隨之大,美女學員們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議論著那些傳聞、爭先恐後地說出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不久的將來得到驗證後能別人一頭,常言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多達二十多個、尤其個個都亢奮得就跟打了血似的?臺下的學員這樣,臺上的老師不僅不管,反而也加入其中,教室裡不可避免地整個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甚至更嘈雜!

等到大小姐飛回教室,雖立馬變得安靜,但她竄出去之後又故態復萌,如此週而復始,已崩壞的課堂紀律漸漸蔚然成風,後經麗兒告密、大小姐終於獲悉之後似已無力迴天,再難扭轉這種壞風氣。而且即便她耐住子呆在教室裡也沒片刻能安靜下來,不是來回竄晃得大家眼花繚、便是在講臺上不斷地跟梅花或曉虹嘀嘀咕咕。當然她特殊,上樑不正下樑歪這種說法對她不適用。

事情壞就壞在大小姐最寵幸的那個小閨兼線人身上,麗兒在課堂上散佈的傳言比誰都多,有關無月許多版本的說法都源自於她,因為她對此最上心也幾乎最動,即便嚴厲的校長在場之時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張美麗的櫻桃巧嘴,按律當嚴懲不貸!可各種嚴苛的課堂紀律對她也同樣不適用,是否嚴懲大小姐說了算,為此赦免過麗兒無數次。

第525章有獎競猜

既然有了這位待遇特殊的學員,大小姐還能要求別人咋樣?當然她在課堂上的時候至少比菜市場還是好得多,她深知法不責眾的道理,本想殺儆猴,可那隻美麗可的小母偏偏又是她不能也不忍更不願殺的,於是她索順應、發起了一場競猜活動,題目是:夫人這一個月以來一直不分晝夜魂不守舍地守在大門邊,是什麼原因令她如此反常?

猜中者有獎,獎品是在綜合成績榜上連升六位,取六六大順之意,隱含對心上人平安迴歸的殷切期盼。這還得了!簡直太人了!須知花影擔任針線女紅這門課的老師這麼長時間,既要自個兒準備教具又要手把手地一個個教會,如此辛苦,也不過連升了四位,已是很令人羨慕的啦!

這個題目一出,那些沒門路的學員全都一臉羨慕地瞅著麗兒,心想優勝者多半非她莫屬了,她目前已是排位最高的學員,往後更難頭趕上了,這些美人佔多數;不過還是有七八個大小美人眼巴巴地盯著曉虹,只等大小姐一離開就趕緊去向她請教。她們幾個跟曉虹關係密切,相信她定能分析得八九不離十,最關鍵的曉虹是教官,跟她們沒有競爭關係,一定會幫這個大忙的……

這天終於收到北風發來的飛鴿傳書之後,慕容紫煙大喜過望,當即宣佈了這個驚天喜訊!整個圍場頓時沸騰起來,成為一片樂的海洋!大小姐那道競猜題的獲獎名單也出來了,竟然是北風!……?

上面驚歎號和問號之間的省略號代表一大堆驚歎、懷疑、不信、唧唧喳喳的議論和大聲嚷嚷,總而言之不一而足,嘈雜不堪,簡直比群毆時的聲勢還浩大十倍!別說記錄,連支楞著雙耳聽都聽不過來,因為總是同時有十來個女子在大聲嚷嚷,簡直攪得人頭暈腦!偏偏大多數同學直到此刻才發現,她們質疑的對象兒就不在場。

這便是大小姐面對一雙雙充期待的目光、一張張漲得通紅的俏臉宣佈完獲獎者名單,課堂上沉寂片刻之後她的真實受。

她知道這幫烏合之眾懷疑的是啥,這次她真的沒偏袒北風,不僅因為她的答案最接近真相,更因為那封報喜的飛鴿密函是北風發出的嘛!大小姐也沒招!

至於整價寡言少語且腦子不好使的北風為啥竟能猜得那麼準,是因為她本不是用猜的,而是曉虹私下幫她分析的,除她之外,閨圈子裡曉虹誰也沒幫,之所以如此並非她跟北風最要好,其實恰恰相反,北風很早就對她很有意見,而是她不希望心上人對大姊和自己有意見。

北風的那個夢境來得如此及時且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除了她跟無月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心靈應,還跟曉虹這番準的分析對她造成的心理暗示有一定的關係。

等大小姐被這幫傢伙吵得直想撞牆,不耐煩地大吼一聲鎮住場子之後,她解釋了一下北風獲獎的原因,這幫氣急敗壞的大小美人才終於心服口服:其實北風猜得準還在其次,她找到無月才是造福大眾的天大功勞。

截止目前,由於諸女獲得消息的渠道極不對稱,有關無月的消息瞭解程度天差地別,加上北風表達能力較差,給夫人的密函中本就說得不清不楚,除了夫人和大小姐的鐵桿閨,對她們中的大多數來說無月失蹤這麼久、音訊全無,她們兒沒想過他本就在回家途中,還以為北風又是象兩年前在澠池那樣中了大獎、巧遇無月並救出了他。

於是這部分女學員對北風的看法又變成了發自內心的,當然還有深深的羨慕和嫉妒!

北風原本一直在班上墊底,可大小姐年初從遼東回來之後一反常態、隔三差五地提升她的排名,截止到昨前天已排名第八之高位,簡直就象坐上火箭般嗖嗖竄升!大小姐的解釋是她上課從不說跟學習內容無關的話,說明聽講認真,可她跟學習內容有關的話也從未說過呀?她一向寡言少語,並非現在才這樣,從前也從未見大小姐為此表揚過她。

好,既然上課不說話是優點,麗兒又咋說?她在班上說的話比誰都多,甚至連成天喳喳呼呼的貞雯都趕不上她,大小姐表揚她最提問,可她上課時說的那些話至少有一半跟學習內容無關,也並未見大小姐批評過她。更關鍵的是,北風這次中獎連升六位,已位居次席,直大小姐那位最鐵的、看似榜首之位誰也無法撼動的小閨麗兒。

還有,大家跟隨大小姐和曉虹前呼後擁地出去、有計劃有步驟地分地區地毯式搜索,找了他那麼多次都一無所獲,北風憑啥僅僅翹課一天溜出去就撞上泰山而中了大獎?天上掉餡餅也不能專往她頭上砸啊?

於是種種懷疑和猜測又紛紛出籠,這次的漩渦中心是北風,第二道競猜題又在醞釀之中,大小美人們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擬好幾個版本的競猜題,經貞雯提校長審批,希望舉行第二輪競猜活動。

大小姐看著這幫原形畢的女學員不住搖頭,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艱苦努力,她仍不得不接受淑女培訓基本失敗的事實,生平首次有了無力,不過好歹還是在其中一道競猜題上畫了個圈表示同意。她本該簽名的,可其它字兒她好歹會寫幾個,但自己的姓名除外。這道中選的競猜題是:一、北風這次中獎是否有貓膩?這是海選題;二、若有的話,內幕是什麼?用於淘汰階段。

這個題目出自貞雯之手,其中最有想象力的說法也來自於她,這丫仗著後臺硬最敢說話,大家認真聽課時居然也敢跟任課老師科打諢、胡逗樂子的就數她了,時常引發鬨堂大笑。大小姐平時吼她吼得最兇、動輒對她拳打腳踢,女生們見她如此放肆都沒事,於是花影的丫鬟瓶兒也跟著學,卻不幸被大小姐痛打板子、殺儆猴!在榻上躺了幾天都沒想通。

透過這件事學員們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在培訓班的成績排行榜上力爭上游是多麼重要,否則別說自己未來的丫鬟,不好連子女都比別人的侍女還要低人一等。

貞雯對自己的鐵桿擁躉兼憤對象小翠私下說:「北風這次成功定有很深的內幕,出去大半天就碰上無月並非巧遇,無月最著緊的就是她,一定是私下捎信約她到泰山玉皇頂密會去的,然後跟她同歸、把這個天大的功勞算到她頭上。從會面地點也可看出一些端倪,因為兩年前她帶無月來圍場狩獵途中曾兩度登山到玉皇頂遊玩,姊弟倆在那兒約會不僅路,而且很有紀念意義……」

小翠聽得連連點頭且不斷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高!大姊的分析絲絲入扣、條理清晰,真的是高!」其實她的腦子比她這位弱智的大姊還笨,不過至少有一點她很清楚,但凡貞雯大姊說的、她一律舉雙手贊成就絕不會錯。

貞雯後面還對姊弟倆相會的情形做出種種猜想,內容漸漸趨於意、越說越不堪,當然恰恰她的這部分遐想最接近事實。她說得很小聲,自己這些話若傳入小姐耳中並最終被證實答對而中獎,小姐恐怕又得給北風穿小鞋了,無月回來後又會跟小姐不那麼融洽,這是她不願看到的,以前的深刻教訓她還記憶猶深……

那邊廂慕容紫煙同樣狂熱動的腦子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基於對長公主的立場和態度有些捉摸不透,慕容紫煙不願暴自己的臨時據地,決定立即趕往泰山凌霄別院,跟長公主在那兒會面。

她和周韻、抱著無月長女的綠絨等人十萬火急地趕到地頭時,趙鳳、靈緹、無月、北風和影兒等主要人物已站在凌霄別院圓拱門外恭候多時。

「死沒良心的,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看大姊?嗚嗚嗚……」周韻搶在母親的前面和無月抱頭……不是痛哭,而是噼裡啪啦地好一通抱怨,良久方止!

他安大姊一番,順便湊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她在公眾場合注意一下素質,大小姐才臉紅脖子地驚覺淑女培訓班上的學習成果在這動人心的時刻已煙消雲散,很是難堪,因為對面幾乎全是真正的淑女,當然夾雜在其中的那位己方學員除外。

無月顧不上難過得要命的大姊,轉頭看向慕容紫煙,她正熱淚盈眶地看著自己!

鬆開大姊,無月又被她緊緊摟在懷裡。慕容紫煙極力想表現的含蓄一些,可是面對又有十個月不見、只能通過情書往來聊表相思之意的心上人,自己幼女的父親,她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月,我總算又見到你啦!」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26章嫡長女

慕容紫煙情稍抑,指指綠絨懷中的女嬰,幽幽地道:「無月,快看看你的第一個孩子吧。」

和無月情孽牽到誕下二人的結晶,對他的已悄然轉化為深深的夫之情,這種充的夫之情跟她以前那樁婚姻有著天壤之別,生下無月的長女之後,強大的母本能在她心中瘋狂滋生、蔓延,對無月的也不得不讓出一定的位置。若說以前她最關心的是心上人是否也深自己,如今她更關心的是,無月是否也自己為他生下的女兒?

她一直很懷疑去年三月下旬在紫山地門總壇遇上的柳嫣娘肚子裡的那個才是無月的長女,不過她不會承認的,至少柳嫣娘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無月的嫡長子或嫡長女。

她的懷疑很正確,去年八月八無月還在鳳期間,嫣娘便在紫山地門總壇為他誕下了第一個女兒,當即興奮地通過若文傳訊給無月,他還曾匆匆趕去探望嫣娘和女兒,在那兒陪伴母女倆長達一個多月,為長女取名為蕭紫嫣,以紀念她的母親。然而他也明白,這個長女恐怕只能作為自己的庶長女了,沒法跟紫煙即將生下的孩子競爭。

他向綠絨投去一個關懷的眼神,她能成為夫人的貼身丫鬟看來並非偶然或僅僅因為她心眼兒多,畢竟前世水姨和香兒本就是一對主婢。

當著夫人和大小姐的面,綠絨雖動,好想撲進無月懷裡大哭一場,卻也只好苦苦忍耐,腔的思念只好通過脈脈的眼神來表達,終還是沉住氣把孩子送進他的懷裡。

正是隆冬時節,孩子被小棉襖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張圓圓的小臉,雪白無瑕,大大的眼睛被光照得有些睜不開,眯著眼睛好奇地看著他,那模樣真是好可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跟紫煙的孩子會是什麼樣,此刻出現在眼前的甚至大大超過他的預期!

他把孩子抱高一些,湊上鼻尖在嬰兒的鼻頭上蹭來蹭去,逗得女兒咯咯直樂,他把臉貼住她的小臉蛋,一股濃濃的香味兒襲來,心中頓生心連心之,一種很特別的情油然而生,這就是父吧?

他喃喃地道:「算算時間,我的乖女兒該有一歲零三個月左右大了吧?」

慕容紫煙哽咽著道:「可不是嘛!我真擔心孩子出世後見不到自己的父親,這下總算好了!小囡囡,這就是每天晚上娘哄你睡覺時都要跟你說到的爹,快叫爹爹啊!」

女嬰眨眨大眼睛端詳無月半晌,終於有些口吃不清地叫道:「爹~爹~」糯糯的嗓音也是氣的。

無月心裡再度湧過一陣熱,忍不住在她的小臉蛋兒上親了又親,笑道:「我的小囡囡真乖!爹爹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望著親暱相依的父女倆,慕容紫煙的美麗杏眼變得有些,這是她近一年來朝思暮想的人一幕,並不亞於和他深情相擁的殷切期盼。理由很簡單,既然自己的乖囡囡,孩子她娘在他心中的位置定然也不會低。

無月轉向她問道:「煙霞呢?生下的孩子也該不小了吧?」

慕容紫煙微微頷首:「是的,她比我晚半個月左右生的,正在家裡帶孩子呢,也是一個女兒。」

無月心想這事兒遲早要面對,還是把嫣娘為自己先行生下女兒之事大概跟她說了一下。

果然不出他之所料,慕容紫煙惡狠狠地道:「無月,我告你,她不過是你在外面摘的一朵路邊野花,搶先生下孩子也沒用!我為你生的這個乖囡囡才是你的嫡長女,敢不認麼?」

無月但覺好笑,嫣娘明明先懷孕的,豈能說搶先生?然而這位對他情深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強悍大美人,若非迫不得已他可不敢輕易得罪,忙陪笑道:「那是當然,我咋會不認呢?不過人家跟嫣娘屬於正常戀,用路邊野花來形容她可不恰當哦?」

慕容紫煙在意的只是女的嫡長女身份,以及郎是否在意自己的女兒,眼下囡囡既已獲得無月的疼,嫡長女身份也得到他的認可,她心意足之下倒也點頭笑道:「好好!算我說錯,她不是野花,是你攥在手心裡的一朵香的家花兒!」

無月總覺她話裡話外夾地醋意很重,也懶得再分辨,又親親女兒的臉蛋兒問道:「您給咱們的女兒取名字了麼?」

能為真心上的人生下孩子,恐怕是母奇重的慕容紫煙這些年來最渴盼的一件事,她的注意力馬上被拉回到女身上,柔聲說道:「就等著你這個做父親的給她取名兒哩!」

無月沉思半晌,緩緩地道:「有您這樣一位鳳鳴九天的美麗母親,咱們的女兒將來也一定是麗質天生的人間威鳳,剛好我最喜淡紫,咱們的女兒就叫、叫紫鳳吧?」

慕容紫煙甜地把臻首靠在他的肩頭上,喃喃地念叨著:「蕭……紫鳳,蕭紫鳳,嗯!好名字,囡囡她爹不愧是個大才子!」她心中的確很意,柳嫣娘為無月生下的女兒叫紫嫣,自己的乖囡囡叫紫鳳,嫡長的威鳳自然能把那位溫柔的庶長女欺負得沒脾氣!

趙鳳、靈緹和影兒也過來看孩子。趙鳳不由得驚歎:「天啊~看這孩子的五官就知道一定是你和她的孩子,真是好可,是否又是一個修煉天才另說,起碼長大後又是一位絕世美人!」

見無月如此疼這個長女,周韻心裡很不好過,自己作為正室夫人、居然遲遲沒能為無月生下一個孩子!十個月之前在東雅堡等地曾跟他行房那麼多次,自己咋就還是未能懷上呢?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體質特異、沒了生育能力,這會兒在難過之餘,她心中又添上了深深的擔憂!

北風一如既往地靜靜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養母跟親生子女雅丹和雅琪直到現在仍無法相認之事,對她的刺特別大,在她看來,大小姐成為無月的正室夫人幾乎毫無懸念,這一年來她對大小姐的肚子的關心程度甚至遠遠超過大小姐本人,遲遲不見大小姐懷孕,她暗地裡比大小姐更加憂心忡忡!

跟夫人一樣,她母奇重,毫不懷疑自己的生養能力,可她很害怕大小姐把自己的孩子據為己有,就象夜彌夫人對待養母那樣。無月是她從野地裡抱回來看著長大的,下意識裡她一直把無月看作自己的孩子來百般疼,每次他失蹤一段時間回來,她都會發覺無月成了不少,不復當初的孩提模樣,尤其這次重逢,他更是已經成長為一個猿臂蜂的美少年。

顯然她已不能再把無月當作一個孩子來看待,然而無月對她的依戀跟從前也沒啥兩樣,她跟無月之間的情早已深沉到不能用情來簡單概括,從某種程度上,情或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有一點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改變,但凡無月想要的她都會設法給他,所以即便是在玉皇頂僻靜的草叢中,當無月想要的時候,她也毫不猶豫地把身子給了他,幕天席地做那等羞人之事。

如今無月從自己的孩子變成了自己的丈夫,這種巨大的轉變在她看來再自然不過,無月在她心目中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是點亮她生命的璀璨明燈,似乎亙古以來,她便已把無月供奉在自己的心靈深處、心呵護,甚至遠超惜自己的命。她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為無月生下孩子,她會把深深的轉移一半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傾注於濃濃的母

可大小姐一旦搶走自己的孩子,就象當年從她身邊搶走無月那樣,她的夢想又將成空……

待得趙鳳諸女上前來逗孩子玩,慕容紫煙那雙含深情的目光總算戀戀不捨地從無月身上硬生生拉回,這才有暇注意到靈緹,她不微微一怔,這女孩淡雅俗、恬靜高貴,美麗得不象來自世間,應該就是小郡主楊靈緹了,咋看起來竟有點面?以前應該沒見過吧?

她不有些疑惑地轉頭看看無月。

無月意味深長地衝她眨眨眼,笑道:「您是否覺得靈緹很象一個人?」

慕容紫煙腦際靈光一閃,往那方面去想,恍然道:「靈緹就是鳳兒丫頭對吧?難怪她如此……對你也這麼好!」

靈緹顯然有著同樣的覺,正靜靜地打量著這位首次謀面、威名赫赫的羅剎女王。

無月提示道:「靈緹,往前世想想……我認為,在玉皇頂相聚這兩天,你們這些老相識不妨以前世的身份相稱。」靈緹跟紫煙這一世的身份總是有些隔閡,而她倆的前世則很融洽甚至很親密。

乖巧伶俐的靈緹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當下輕輕叫了一聲:「水姨……」

「鳳兒丫頭,到了凡塵你同樣是如此美麗溫柔,龍兒沒欺負你吧?」慕容紫煙輕輕拿起靈緹的手拍了拍。

靈緹臻首微搖:「沒呢,大哥對我好。我記得……水姨下來的時候比我早得多?」

慕容紫煙笑笑:「是的,水姨心急,龍兒上了天刑架不久,我就知道了祖母和你爹……哦、我指的是天帝……對他的打算,你爹倒還罷了,我祖母的意旨就是天意,誰也不敢違背,所以我就……」

天機不可,她說得很小聲,言罷轉頭看著影兒低聲問道:「梨瑰丫頭,還認得我麼?」

影兒心中一陣疑惑,羅剎女王怎會叫出自己前世的名字?無月絕不會把這等天機給凡人,莫非她……今兒她的神情和態度跟往常截然不同,到底有啥不同呢?好象在一派威儀中多了些幽默……

影兒看看無月,有些不確定地輕輕叫道:「水夫人……?」

慕容紫煙點點頭:「二姊平時溫柔恬靜,沒想到遇事比我更沉不住氣,他上天刑架的第二天就應劫凡塵了……不過結局還不錯,在這邊大家又能聚首。」

無月瞧得暗自意,羅剎門和天門之間多年的矛盾在摻入前世的因素之後,看來和解有望。

趙鳳逗完孩子回頭,雖聽不清靈緹、影兒跟羅剎女王湊在一起嘀咕些啥,然而她們仨如此親暱融洽的神情舉止卻逃不過她的眼睛,不驚訝!靈緹並非見人,影兒跟羅剎門高手更是鬥得厲害,今兒咋都如此反常?

無月自然不好點破,當即把自己這兩位最重量級的太上夫人拉到一起分別做了一番正式介紹。

慕容紫煙和趙鳳,這對相鬥多年的冤家對頭,首次都未戴面紗,以本來面目近距離相對而立。

趙鳳言出由衷地道:「羅剎仙子不愧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如今風采依舊,只是小妹實未想到,你看起來如此年輕美麗,竟似不到三旬許人,實令小妹心折!」

慕容紫煙道:「雲夢妹子過謙了!若論容貌,咱倆不過伯仲之間。若論氣度雍容,姊姊一向手大腳,魯無文,而妹子淡雅若仙、風華絕代、蘭心蕙質,實乃我所見之神州第一人!也難怪無月待在妹子那兒會樂不思蜀,把兒扔在家裡也不管啦!」最後一句話,多少帶點兒火藥味兒。

無月忙道:「您冤枉我啦!接到您的密函我就立馬拉著長公主殿下動身,不過在途中遇上故人,延誤了一段時間。」

靈緹走到他身邊,嚮慕容紫煙點了點頭,示意他沒有說謊,雖為郎作證,但想起他被情兒得那等走火入魔,心中又是一陣難過,隨即發覺羅剎門大小姐目光如電,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便著她的目光回敬過去……

慕容紫煙不解地看看無月:「故人?你在外面還有啥故人?」

無月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她臉上一陣風雲變幻,很有些吃驚:「真的麼?既如此,你幹嘛不帶仙兒來跟我團聚?」

無月一臉沉痛地長嘆一聲:「有天半夜她忽然失蹤啦!」言罷又把當夜他的夢境及後來遍尋情兒不見的情況,湊在她耳邊敘述一遍,後來他雖然向以鳳為首的反情兒同盟投降,但心中每時每刻仍放不下情兒,這會兒提起眼眶不又是一紅。

慕容紫煙瞄了靈緹一眼,低嗓音忿忿不平地道:「很顯然,這多半是天后唆使玄女乾的,簡直欺人太甚!還是那句話,將來重返仙界之後我定要找祖母做仲裁,要天后給一個說法!老天~但願我那外甥女別出啥事兒才好!」

第527章憂慮

無月也很為此擔心,可唯恐她因此對靈緹生出敵意,忙提醒道:「這事兒跟靈緹無關,她也被矇在鼓裡。」

其實跟靈緹關係大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且眼下他也顧不上這個,大姊和靈緹面面相對,正以鬥眼互別苗頭呢!她倆今生由於種種原因難免矛盾重重,前世也沒啥集,即便有看似大姊也記不起來。於是他顧不上再跟紫煙多解釋,忙走到靈緹身邊,準備隨時出言調解她倆的糾紛。

周韻看著無月和靈緹並肩而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種奇異的覺,暗自神傷,無月和她,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無月心中萬分緊張,唯恐大姊暴起傷害靈緹,忙上前拉拉大姊的衣袖,轉身而行。周韻呆呆地跟在他身後,直到轉角無人處,姊弟倆緊緊地抱在一起,良久良久,周韻鬆開他的身子,雙手捧著他的臉細細端詳半晌,幽幽地道:「無月,你又長高了些,更像個大人了,可就是嘴上無,總缺點兒男子漢的氣魄……」

無月看了遠處的靈緹一眼,是憂慮地道:「大姊,你能不能……」但覺後面的話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周韻定定地看著他,心中隱隱有些刺痛,她對無月太瞭解了,可惜無月並不太瞭解她。其實她的要求並不高,但求能嫁他為、生生世世相親相足矣!難道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善妒的女人麼?他只需回家看看就明白,自己容下了他的多少紅顏知己。

從小,但凡無月喜的東西,她總是緊著他,生怕他受到絲毫委屈,現在也一樣。從無月的眼中,她一眼就能看出,靈緹對他有多麼重要,所以雖然明知靈緹是他的正室夫人最有力的競爭者,她也……

周韻幽幽地道:「看著你倆站在一起,就像一對金童玉女,大姊不會……大姊希望你明白,我你!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大姊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大不了是要我……」說到後來她已有些哽咽,讓位二字無論如何也不忍說出口,也不知無月是否明白,她把這個看得有多麼重要!

無月面震驚之,不知大姊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僅僅是種試探?

周韻噎噎地道:「別這樣看著大姊,不錯,我說的的確是違心之言,可我實在不願讓你為難……」

無月看著她眼中那抹辛酸之,頗為心疼,忙替她擦乾眼淚,柔聲安道:「大姊別擔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委屈你的,大不了就是左右夫人或是東西兩夫人嘛,我跟你提起過的。」

周韻怔神半晌,十個月之前在遼東,這個壞蛋的確曾以開玩笑的口吻試探過自己的口風,她實在很不情願,但暫居正室之位以後,所謂嫁,她已漸漸習慣於處處為他著想,不令他太過為難,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更好的法子,不很是委屈地說道:「你啥都好,就是太喜玩心眼,對大姊都這樣。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是麼?」

無月以前的確是這樣認為的,不過現在嘛,他親暱地攬住她的頸項,認真地說道:「人家啥時候這樣說過的?在我看來,大姊是最美麗最多情最溫柔的女子,是天下對我最好最重要的人……之一。」

周韻忍俊不住,破涕為笑,伸指點點他的額頭說道:「你呀,啥時候說話都會給自己留下餘地,不願把話說,才不象大姊,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破釜沉舟、不顧一切。其實你剛才誇大姊的那些話,應該放在她身上才合適。」

姊弟倆卿卿我我,過了好長時間才回到眾人身邊。靈緹一直遠遠地看著二人、若有所思,北風則不見蹤影。

此刻她正站在屋角暗處,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樣。自打夫人和大小姐現身之後,她又變得有些自卑起來,習慣地找了個不打眼的位置安身。直到無月、大小姐和靈緹一起走進凌霄別院的圓拱門內,她才轉頭看著無月的背影呆呆出神。

綠絨抱著紫鳳站在她身前數尺外的光下,雖然外面冷,但每天有必要讓孩子曬曬太。影兒也在旁邊逗孩子玩,紫鳳似也她,被逗得咯咯直樂。影兒也跟周韻一樣,好想早些為無月生下一兒半女,可總也懷不上,也總懷疑是他作弊。她一邊逗孩子一邊跟北風說話,通常她說十句北風才回一句,不過已經比先前熱絡多了。

孩子她娘倒不見蹤影,只因有要事,此刻她正跟趙鳳在書房中談判兩大武林豪門之間的合作事宜。無月一邊一個攜手大姊和靈緹進屋後,心中掛念紫煙和鳳的談判情況、擔心談崩,便把大姊和靈緹留在雅廳中進一步親近親近,他則進入書房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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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此刻正在進行的,是堪稱當代最重量級的會晤之一!其會談結果,將直接影響到千禧帝國和女真金國這兩個當世大國的政治和軍事走向,甚至對歷史的發展進程產生重大影響,稱之為歷史會晤也不為過,可惜缺少觀眾,無月是這一歷史時刻的唯一見證者!

為了不引人注意,雙方都是輕衣簡從,隨行人員均不過百餘人,不過全是一高手,此刻全留在山止任何人登山,山上的僧侶和先前上來的零星遊客已被盡數勸離。羅剎門一方是摘月和艾爾莎帶隊,天門則由魂兒靜兒領銜。

至於無月來到泰山後一直不見她人影的冰兒,此刻正蜷縮在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懶洋洋地打瞌睡,然而她的靈識則警惕地監視著附近的任何風吹草動,這才是她跟在小郡主身邊的主要職責之一……

所謂當局者、旁觀者清,若是金主和千禧帝獲悉自己各自的長女竟然私下勾結在一起,絕無法再像眼前這樣泰然處之!

何以見得?

諸多戰略要地都被長公主和慕容紫煙所佔據,姑且不說用慕容紫煙的謀政治手段奪取女真金國大權,即便採用軍事手段,雙方一旦合作,都將佔據一個極為有利的戰略制高點!

首先從控制江湖和民間的角度來看,羅剎門控制北武林,天門則控制了南武林。

其次從政治角度,雙方均為國主長女,趙鳳有多數內閣大臣和軍方實權人物的大力支持;慕容紫煙則與女真各部關係密切,擁有極強的影響力。

再從軍事角度,羅剎門在中原的第一暴龍軍和衛隊戰力超強,羅剎旗兵組織遍佈各地,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實力雄厚,在民間擁有很大的號召力,位於外領地的三支暴龍軍和六大部落則擁有更強的軍事實力,南北遙相呼應,對兩個政權形成夾擊之勢;趙鳳所控制的宣遼軍與宣府鐵騎均為皇朝銳鐵軍,所控制的區域西至宣府軍鎮,東至遼西,佔據了千禧朝整個北部邊疆。

最後,即便從風水的角度來看,趙鳳的宣遼軍所佔據的燕山東段廣闊區域,正是當年太宗皇帝稱帝之前的封地;而慕容領地則囊括了昔年鮮卑大帝國的龍興之地。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若是趙鳳和慕容紫煙能夠達成妥協,各自能在將來獲得自己應該得到的利益,雙方就能走到一起。而一旦她倆聯手,在世中逐鹿天下的本錢是何等雄厚?

作為政治軍事方面傑出的戰略家,她倆對此均瞭然於。正是由於雙方有著太多的共同利益和一定程度上的情訴求,無月的牽線搭橋才有成功的可能,並非因為他的牽線搭橋才促成雙方的合作。道理很簡單,即便慕容紫煙和大小姐可以為了他不顧一切,趙鳳卻不太可能為了他而自毀千禧朝江山,既對不起列祖列宗而自己卻什麼政治利益也得不到。

所以,有關政治軍事和江湖武林方面的合作,二人談得非常順利,可謂一拍即合!

無月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中非常欣,因為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眼見這兒已經沒自己多少事兒,便由窗戶關心一下留在外面雅廳中的大姊和靈緹,北風、影兒和抱著孩子的綠絨也進來了,畢竟孩子小,不能老在院子裡吹冷風。

周韻正向靈緹請教蘇繡技法,綠絨抱著孩子也在一邊湊熱鬧。令無月大驚奇的是,大姊唧唧呱呱地說個不停,跟靈緹竟相處得頗為融洽,靈緹雖依然話少,但神情輕鬆。北風姊姊面無表情地坐在下首一言不發,影兒則一邊跟她說話一邊繼續逗孩子玩。

書房中的兩位大佬接下來談到跟無月之間的婚事,周韻和靈緹倒不是問題,年輕一代中二人誰居正室之位,由無月和二女自行協商解決,畢竟是二人各自的女兒,加上年齡方面的因素,她倆不太好出頭爭奪正室之位。

對於無月所收的這些中年紅顏知己的名分問題,慕容紫煙原則上已接受女兒的意見,建議一律稱為太上夫人,且提出得讓閨煙霞排第三,趙鳳沒什麼意見。可她倆由誰位居第一太上夫人呢?

在這個問題上她倆便有了嚴重分歧,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第528章談判破裂

趙鳳的說法是:「我身為皇家長公主,婚姻不僅僅是我的私人問題,還牽涉到朝廷規制,茲事體大,我絕對不可能做側室!」

慕容紫煙冷笑道:「無月從小跟我長大,我跟他的情比誰都深,再說,我率先為他生下長女,只有我才有資格做第一,他也早答應過我的,無月,我沒說吧?」還有一個更有說服力更關鍵的理由她沒說,說了趙鳳也聽不懂,只會認為她在說瘋話,那就是前世姻緣早定。

該來的麻煩終歸還是要來,在鳳時無月就曾因這個問題跟鳳鬧得很不愉快!他愣怔半晌,非常尷尬地道:「是說過……我看不如這樣……」

又思索半天,他才發覺依然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心道:「紫煙跟我自然親,且的確曾答應過她,由她居正室之位的。可鳳身為朝廷長公主,做側室不僅不合適,而且還會出大問題,引發一場政治風波!唉~真是頭疼啊!」

念及於此,他乾脆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該怎樣了,您倆慢慢想辦法吧,我出去看看寶貝女兒和大姊、靈緹她們去。」

說完他趕緊溜到外面雅廳中,坐在大姊和靈緹中間說道:「我想……」

誰知他立馬被大姊打斷,對靈緹說道:「這種繡花的針法還真是獨特,大姊一向心,可沒有靈緹妹妹這樣好的耐心,在這兒學著你練練還馬虎,真不知回去後能否繡好?」

靈緹點點頭:「只要大姊肯耐心一點,一定沒問題的!」

綠絨搭腔笑道:「可不是嘛,大小姐一旦專心要做什麼事兒,沒有啥是做不好的!」隨即低頭逗懷中的小紫鳳:「紫鳳小寶貝兒,你說是不是啊?」

無月坐了半天,見三女七嘴八舌地討論個不休,自己本就沒有嘴的餘地,只能坐在那兒乾瞪眼,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覺自己已經被她們給孤立了。當然他至少還有一件事兒可以做,逗寶貝女兒笑得直蹬小腿兒,這也是他眼下最大的樂趣。

其次還有永遠都是把他放在首位的北風姊姊,她扔下對自己越來越熱絡的影兒,過來把無月拉到一邊兒私聊去了。無月發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聶焰和青霓姊姊這對前世的好姊妹,今生彼此間始終淡淡的,直到此刻依然如此,看似都沒能認出對方,他得仔細琢磨琢磨這到底是為啥?

書房之中的談判一直沒有結果,看來雙方在這個問題上都不打算讓步。無月也是無計可施,正煩惱間,忽覺有人拉他的衣袖,抬頭一看,卻是大姊。

二人來到外面,手拉手踱步到一顆巨松之下,周韻關切地道:「瞧你愁眉苦臉的,在為什麼事兒發愁啊?說來給大姊聽聽。」

無月長嘆一聲:「還不是為了紫煙和鳳誰做第一太上夫人之事!她倆為此事爭執不下,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看來我希望羅剎門和天門和好的希望就要落空了!」

周韻皺眉道:「即便不能和好,至少也不像從前那樣的死對頭,你有啥好擔心的?」

無月喟然長嘆,沒說話。周韻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在為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而發愁吧?真是個貪心鬼!」

無月默然,無論如何他也放不下鳳和靈緹,然而家裡的紫煙、大姊和北風姊姊等人,他又豈能割捨得下!

周韻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無論怎樣,你離開我們已這麼長時間,總該隨大姊回去的。」

無月一臉遺憾地道:「為了早些回來見你們,靈緹那兒還有好多珍奇之極的收藏品,其中不少是前代遺世的孤本,我還沒來得及一一鑑賞完畢呢!」

周韻傻傻地問道:「什麼收藏品如此珍奇?收藏品又是啥玩意兒?」

無月知道大姊不學無術,只好耐心地給她解釋一番,誰知他話未說完,藍影一閃,大姊已不見蹤影!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大姊總是這樣一驚一咋的,這會兒不知哪神經又犯了?

在樹下站了一會兒有些無聊,他正打算回屋去,大姊又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他眼前,興奮地衝他說道:「無月,你給大姊半個月時間,包你在大姊那兒能看到的收藏品比靈緹那兒的還要多得多!你也不用發愁啦,呵呵!」

無月奇道:「就半個月的時間,大姊怎能蒐集到如此之多?須知這些珍品在民間本難得一見。」

周韻得意地道:「剛才我已去問過娘了,她已告訴我哪些地方有這些東西!」

無月嚇了一跳,張口結舌地道:「難道大姊又、又打算……用搶的?」

周韻瞪眼道:「有什麼不對麼?不過離開本門兩年,難道你竟忘了羅剎門都是幹什麼吃的?」

無月簡直要崩潰,忙笑道:「剛才跟大姊開玩笑的,我哪是因為什麼收藏品?只是~只是……」

周韻氣道:「切!早說嘛,害大姊還依據娘所說的那些地點,費心費力地畫了一張搶劫路線圖。」隨即扔給他一張宣紙。

無月拿過一看,好傢伙~上面全是些……武林高手們想都不敢想的所在!

周韻仔細看看他的表情,嘿嘿冷笑道:「剛才你說只是,只是很捨不得靈緹那個大美人兒是吧?」

無月尷尬地笑笑:「是有一點點,但不是很……」這話他自己說來都不夠理直氣壯。

************

慕容紫煙和趙鳳的談判最終宣告破裂,雙方不而散,但也並未鬧得太僵,畢竟在無月生死關頭,長公主母女對他呵護有加,慕容紫煙、周韻和北風多少也心存。不過,無月一心指望的、羅剎門與天門的攜手合作也未能達成。

月有晴圓缺、人有悲離合,自古皆然,如之奈何?

趙鳳、靈緹和影兒跟他離別在即,一一戀戀不捨地和他相約後會之期。趙鳳很關心往後該如何通過飛鴿傳書跟他保持聯絡,當然她需要跟無月溝通的大事僅佔少數,而且無論家還是國之大事,她的協商對象都是羅剎女王,無月只是二傳手,即便牽涉到諸女未來成親後的名分問題,也只能通過她跟羅剎女王、靈緹和周韻來協商解決,無月這個一家之主恐怕做不了主,只能起到協調作用。

其實她的主要目的跟慕容紫煙此前一樣,是方便她跟心上人之間的情書往來,以同樣極度渴望的寂寞芳心。

對此無月早有腹案,就用他跟紫煙訓練好的那批信鴿,以燕山深處那座小院兒、他和靈緹的溫馨小家之一作為聯絡中轉站,既隱秘又穩妥可靠。考慮到其中會涉及到一些機密內容,他跟鳳又約好了可能需要用到的相關聯絡暗語。

除此之外他還跟靈緹私下約定,除非有特殊情況,二人每月初到泰山玉皇頂凌霄別院去小聚幾天,加緊以龍鳳真訣修煉各自體內的先天仙氣。目前他和靈緹已修煉到第四層、正穩步向第五層境界邁進,仍需繼續不懈努力。

當然他也不會忘了影兒、哈娜和冰兒等幾位女友,鑑於目前狀況,他尚不方便帶她們中的任何一位前往圍場,便特意叮囑靈緹到時候帶她們一起來凌霄別院相聚,他為此捱了靈緹一個大大的白眼也在所不惜。

************

和趙鳳諸女依依惜別之後,無月終於回到闊別兩年多的沂南圍場、羅剎門的臨時據地。

面對出十餘里外那陣容龐大、熱情洋溢的親友團,無月首先把煙霞遞過來的寶貝女兒抱進懷裡,不住地親她、逗她玩,並當場給自己的三女兒取名為蕭紫柔,希望她象母親一樣美麗溫柔。

慕容紫煙暗自偷著樂,心的小丈夫這樣取名顯然對長女很偏心,溫柔的紫柔不被自己生下的小威鳳踩到腳下欺負、吃得死死才怪!

大小姐再度見到他父女情深的模樣,免不了又是一陣懊惱,腦子盤算著新一輪的播種計劃。北風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當然不是心自己無法為親的人生下一兒半女,而是……

無月將回煙霞懷中之後,順勢又安撫了一番孩子她娘,這樣誰也無話可說。

隨後他按既定步驟在人群中搜尋著麗兒,已整整兩年不見,她才真象情兒所說的那種女大十八變,出落得愈發花容月貌,帶有西域血統的體態凹凸有致、魅力四,不復昔年的小女孩嬌憨模樣。

可無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正撲向自己的麗兒,首先跟她來了一個最情最熱烈的擁抱!

在外經歷過這麼多風霜磨礪之後,他已絕非情用事之輩,之所以先找麗兒,對她的無比疼和掛念是一方面,其次還因為物以稀為貴,在場諸女中她是自己唯一的小妹,無論跟她如何親熱也該不至於招來抱怨。

眼前這些驚叫著呼雀躍的大小美人們全都雙眼含淚、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個個恨不得一口把他下肚裡的模樣,可無論如何,她們總不至於自貶身價、跟最小的小妹斤斤計較吧?還好,在他心目中最難排位的紫煙、大姊和北風姊姊是跟他一起回來的,省掉了他需要考慮誰先誰後的諸多麻煩。

小丫頭泣不成聲,不斷地噎著:「大哥,總算又見到您啦!這兩年來您還好嗎?嗚嗚、嗚嗚……」

第529章前呼後擁

無月心中戚然,麗兒是跟著他過來的,可當年剛回到濟南府便錯地失散,這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這個惹人憐的小妹妹,不斷輕撫著她的可小辮兒柔聲說道:「大哥很好,在這兒有人欺負你沒有?大哥在外最擔心你的就是這個。」

麗兒美麗瑤鼻說道:「有大姊罩著,沒人敢欺負我。」

「那就好,否則大哥一定給你出氣。」無月總算放心,衝大姊投去一個的眼神,看來大姊沒說。

大小姐嗤之以鼻,自己對他的好多了去了,也不見他過,這會兒為了心的小美人倒有了這份心!

繼而他一個不落地跟這些大小美人們一一情擁抱、互道思念之情之後,他被前呼後擁地回圍場之中。隨後力充沛的大小姐和北風帶他四處去轉了一圈,衛隊那些首要人物尾隨作陪。

當年他在這兒被地門綁架,歷盡波折才被北風救回,如今重回此地,卻已物是人非,令他不勝唏噓。而且即便景物也已迥然不同,在南面兩河匯處的那片廣闊平坦地帶多了許多錯落有致的房屋和跨院,他想想也是,大部隊一下子湧來這裡,必然得大興土木,大夥兒總不能長期住狩獵時用的帳篷吧?

畢竟他在羅剎門呆了那麼多年,故舊情深,他這位羅剎門當初的寵兒、如今的姑爺在這兒受的程度甚至遠超少爺,在圍場中他所到之處一片騰自不必說,與少爺周巖當初迴歸之時的盛況不可同而語,曾經在周巖面前惡意中傷過他的那些傢伙,眼下轉而又在他面前大倒苦水,說少爺在這兒的時候如何如何待他們,唉~世間百態,這也正常。

在當晚為他舉行的盛大接風晚宴上,他的那幫大小美人就跟瘋了一般,心懷大暢之下似乎把酒當成了水,一個個喝得爛醉如泥,全都是被丫鬟或手下扶回去安歇的,這也是羅剎門這幫紅粉英雄在夫人的影響下形成的一大特,拼起酒來不要命!她們腦子裡幻想過無數次的與他重逢之後將要怎樣怎樣、一直想到臉紅心跳的情形,在醉夢中被白白費掉。

最後把同樣醉得差不多人事不知的無月扶回房躺下睡覺的是麗兒,晚宴上沒喝醉的恐怕就剩她了,所謂世人皆醉她獨醒,倒不是她酒量最大,而是沒人找她這個小姑娘拼酒,再者她也不喝那玩意兒,兒就沒怎麼喝酒,看著爛醉如泥的大哥,她不地咕噥著:「酒這東西辣乎乎的,喝一口都難受,不知有啥好的,竟喝那麼多,醉死活該!」

她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還有腹的心裡話要跟大哥說,憋了那麼久她已等不及,可這會兒卻沒機會!

當然生氣歸生氣,完了她還得打來熱水幫他洗洗,這兒是她的香閨,可不願被這個醉鬼髒,順便自個兒也洗漱一番,和衣上榻躺在他身邊,不歸不,看著他那張死人的俊臉、聽著他那均勻的呼,她心中是快樂和足,不斷地自言自語,心中憋了太久的濃濃思念全都傾而出,也不管他是否聽得見。同時,懷少女心中和嬌軀該有的反應她一樣不缺,而且或許比誰都強烈……

一宿易過,清晨無月由醉夢中醒來,懷中溫軟嬌軀令他驚怔半晌,夢中跟情兒重逢相擁的場景尚歷歷在目,那一切難道都是真的麼?他一陣驚喜,忙睜開惺忪睡眼,卻是麗兒如小貓般蜷縮著緊緊依偎在自己身邊,比他先醒來,此刻正瞪著那雙大大的美麗杏眼怔怔地看著他。

這一切的一切跟情兒差相彷彿,不同的是紅顏,卻也同樣美麗可、柔情似水。他頓時陶醉其中,緊緊攬住小美人嬌軀,似怕她忽然消失一般,喃喃地道:「麗兒,大哥要好好疼你,要不要?」

不知怎地,隨著年紀漸長,他越來越難以抗拒稚齡美麗小女孩的強大魔力,尤其是面對情兒和麗兒,一如當年他對成大美人的不良嗜好,莫非從戀母變成了戀女?

「要……」麗兒嬌糯糯的話音如夢似幻,「無數個夜裡,我不知多少次夢見這樣的情景……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你、想你……」

「我也是。」無月的嘴印上少女紅,吻得深情綿。

「唔唔……」麗兒好想說出那些心裡話,可小嘴被堵得嚴嚴實實、仍無機會,半晌後她便被吻得心醉神、嬌吁吁,渾不知身在何處,只知如八爪魚一般緊緊郎,這種方式同樣可以盡情渲中那濃濃意,而且淋漓盡致。

直到吻得二人的嘴痠麻不堪,才雙雙起身。

綠絨匆匆趕來,盡心盡力地侍候兄妹倆梳洗妝扮一番,一壺不似來自人間的香茗也已準備就緒,還有美的早點……其實昨夜她也沒醉,不過她把機會讓給了麗兒妹妹,自己則在外面暖閣裡將就了一宿,但凡無月在、無論住那兒她都得跟去侍候,眼下競爭如此烈,她可不想丟掉自己這個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本職工作,這份工作本來是北風姊姊的。

那幫大小美人也陸續紛紛醒來,普遍的反應首先是愣怔半晌、竟記不起昨晚自個兒是怎麼回家躺上了的,繼而一個個追悔莫及,尤其是那些已跟無月有了夫之實的,想要搶人的心都有!好容易跟那冤家團聚,常言道小別似新婚、良宵苦短,自己竟喜極之下過於貪杯、如此糟蹋費,簡直自作孽啊!

其中表現最為急迫的乃是老美人煙霞,當然所謂的老只是指她的年紀而言,五十六歲的人了當然很老,可在無月的滋潤下加上她長期保養得法,看起來不過三旬麗人而已,依然光鮮亮麗。

除了急於想找無月親熱,她還抱著幼女蕭紫柔世界找爹,氣得慕容紫煙直跺腳。

當晚無月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不顧眼巴巴瞅著他的大姊,首先跟著紫煙進了她的香閨,綜合各方面因素,他覺得這樣做雖然無法讓人人意,但至少可以將危害和不程度降到最低。

進屋後,慕容紫煙聞到他身上還有好大一股酒味兒,便命小丫鬟打來熱水,三兩下把無月光,把他拉進浴桶中親手侍候他洗澡,當年在暮雲府中就是這樣的。洗澡過程中無月探、兩人相互調情,嘻嘻哈哈地狀似母子般親熱嬉戲,怎麼看都不象一對夫

清洗到無月的好寶貝時,美婦悶悶不樂地揪住這惹禍捏了一把,不悅地道:「想起你這兒被她在那邊夾過那麼多次,我就難受得要命,竟還想跟我爭第一太上夫人,憑什麼?真是氣死我了,以後不許你再碰她!」

當年在華山之巔她就唯恐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把無月勾引下水,為此急得快發瘋!然而他終究還是陷落長公主之手。她仔細尋思半晌,想明白那個發誓跟自己競爭到底的女人到底哪方面比自己強,武功、容貌、身材、氣質還是風度?比較半天,除了最後一項沒把握外,其餘四項指標自己都該遙遙領先才對啊!

無月痛呼一聲,當然知道她指的是誰,只管埋怨:「今晚我巴巴地首先跑來這兒,就是認您是實際上的老大,幹嘛還這麼大的醋勁兒?揪得人家生疼!」唉~前世就被她治得死死,看來今生依然如此。

這話慕容大美人聽,她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顧不上和他糾於這個比較沉重的話題,當下把他拉出浴桶,一邊溫柔地為他擦乾身子,一邊眉花眼笑、媚眼如絲地說道:「我的乖寶寶,對不住,是媽媽不對哦!乖兒,又有十個月不見,今晚我們繼續,好好把媽媽侍舒服咯……」言罷忍不住將他象孩子一般抱上,躺在上半肥白羊般豐腴惑他的情

的確,除了上述她所想到的那些優劣比較,在無月看來,她跟鳳還有本質上的不同,他從最初對她的依賴、到依戀,一直到最後陷入情之中不能自拔,紫煙是一位好師父和好乾娘,從小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她是一位好情婦、好老師,又是一位在上極度的中年美婦。

然而她前世強橫霸道的弱水守護神身份不僅不能為她加分,反而令無月心懷畏懼,這也是他反覆思考之後、決定乖乖地首先來紫煙這兒報到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慕容紫煙最近剛回不久,房仍漲得慌,頭膨大漲硬生疼,不斷地和肚兜相互磨擦,真是又麻又!加之哺期間變深的顏尚未復原,活像兩隻大大的黑莓。

在小弟弟慘遭如飢似渴的美婦道肆無忌憚地反覆夾磨蹂躪之前,無月首先安撫的是紫煙的碗形碩大吊和那兩隻大黑莓,這是她濃濃母升騰之下要求的,與其說無月是她的丈夫,不如說更象她的寶貝兒子,喂他吃那種刺而美妙的快甚至不亞於,從來都是二人行房時必不可少的環節。

無月叼住漲硬的大頭猴急地嘓著,嘖嘖有聲、津津有味,宛若初生嬰兒,無論是今生的紫煙還是前世的水姨,都特喂他吃,恐怕僅次於母超強的天后,當然他也很喜源也在天后身上。

慕容紫煙足之極,低頭密密親吻著他的額頭,不住呢喃:「你的女兒剛吃夠媽媽的,你這當爹的也要吃媽媽的,你們父女倆都是媽媽心的小寶貝兒……噢~媽媽的頭好漲好,下面也了,出好多水水,乖兒該媽媽的了……」

她的下體已經漉漉地,浸了的內粘貼在她的部上面,令她那裡面更加不堪、十分難過。

無月的小弟弟漸漸翹了起來,開始試著為她衣。美婦開裙子下褻,在她的大力配合下,無月很快把她變成一條肥白羊,豐腴的成體和徐娘態令他心難撓,褪下褻時,她的襠部掉下一塊的布兒,無月奇道:「您在這下面墊塊帕兒幹嘛?」

慕容紫煙羞紅了臉,低聲說道:「這兩天在生理期上,那個……很多,墊塊布兒免得兒……」

本就十分旺盛的風韻美婦此刻實在等不及了,分開出她那雪白肥的大股,間大片的和張開的門盡顯無遺,將無月的頭臉摁向她那因發情而變得紅腫戶。

中年美婦下體發出的那股強烈的雌異味使無月大受刺,青少年亢奮的情驅使他將頭臉深深鑽進她的間,鼻子首先在她那圓圓的大大的翹翹的肥上嗅個不停,顯得異常興奮!隨即他伸出長長的舌頭開始猴急地,沒過一會兒,他下面那的長長驢鞭已硬到極致、一柱擎天!

看著郎如此亢奮硬的長,慕容紫煙的私密花園本就被舐的酥酥,這會兒更了,得要命!「乖兒,你得媽媽的好、好……簡直死啦……噢!可別得媽媽出媽媽的好髒啊……」

她和無月一絲不掛地在繡榻上緊緊抱在一起翻滾著,情熱吻火辣辣,互相刺著對方的最部位,喂、六九式、舌姦、指姦無所不用其極,無月拿起一大香蕉進她的道她也沒反對,當然不必可少的是,無月起長鞭替代大香蕉進她那

無月吃吃地道:「媽媽的一點兒也不髒,只是有股味兒,可孩兒最喜啦!我還想得媽媽撒呢……」

「我的乖兒,好……有本事就出媽媽的來……」慕容紫煙一言未畢,發覺郎已趴到自己的身上,下體拱入她的雙腿間,隨即下身一陣輕微的、悉之極的撕裂傳來,郎那火辣辣硬梆梆的長長驢鞭已經進了她那同樣火辣辣的道之中。

十個月不見,月兒的兒又變大了一些,她不暗忖道。

無月開始猴急地朝大美人內胡頂捅起來,杆杆重重到底,頂得美婦叫連天!

夫人香閨之中一時間被翻紅、顛鸞倒鳳,各種古怪聲音大作。這是麗兒在外面暖閣中聽到的動靜……

正如無月所料,他先來紫煙這兒,誰敢對夫人、這兒的土皇帝不敬?那些大小美人自不好有啥意見。

但大小姐例外,她的衣著打扮一向隨著情緒的波動而變化,所以衣飾裝束通常變化極快,有時一天之中要換上十幾套,這不,眼下她又從一身藍衣換成了作戰或訓練時的戰甲、化身為那尊神威凜然的鐵甲怪客,這通常表示她此刻比較衝動好鬥、極富攻擊,或者說正處於即將猛烈爆發的邊緣!

因為她對無月如此不合常理的舉動大為不,接連兩天她就象幽冥武士一般侯在夫人院門外、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斷地竄來竄去!她心中鬱悶之極,不斷地琢磨著待會兒定要找她好好辯個清楚明白,第一太上夫人跟正室夫人之間到底孰輕孰重、誰大誰小?

她可不甘心老是被無月把這兩個概念攪得如此模糊不清,讓他好渾水摸魚、有空子可鑽。等到大小姐終於有機會去找對手爭辯時,她又沒這工夫了,因為無月緊跟著親熱地拉住她的手、進了她的香閨……無月已把大姊摸得很透徹,其中包括她的忍耐功夫,知道啥時候可以不睬她,啥時候又非得好好地哄她開心不可。

當然,大姊身上所有的部位及其程度,他同樣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麼,大小姐很快就被他頂得心慌慌地叫起來,緊緊抱住他得一塌糊塗,找競爭對手理論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至少是暫時……

接下來是煙霞、梅花、曉虹和北風……照無月的意思該是梅花媽媽和北風姊姊在先的,梅花情況特殊,他相信北風姊姊定會諒解。可他不得不綜合考慮紫煙的意見,以及大姊那個淑女培訓班上的排名情況。

說來奇怪,照說他跟北風姊姊之間的情無疑是最深的,但在親熱時雙方反而都有些缺乏淋漓盡致的極樂覺……或許,二人之間的深厚情之中,這種事兒充其量只佔極少極少的一部分?但如果缺少了這些,還稱得上是完整的情嗎?

無月甚至偶爾會突發奇想:北風姊姊若是嫁給另外一位足以令她心儀的、配得上她的人間奇男子,自己把她當親姊姊一樣看待,綜合各方面來說,她或許會更幸福吧?

但他只能如此想想而已,絕不敢在北風姊姊面前稍口風,畢竟她和其他任何姑娘都不一樣,自幼被洗腦,無法按正常邏輯思維,凡事只能跟著覺走,全不管這樣做是否對她有利……或許應該說,她從未在乎自己是否有幸福的未來,而是他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覺得自己真是自私得過分!

第530章仙娘

輪到摘月、飛霜和彩虹這三位跟他尚無夫之實但情極其深厚的好姊姊時,從世俗禮儀方面來說,他覺得成親後房花燭夜再跟這三位大齡美姑娘圓房更合適,何況為處子破身勞神費力,他眼下暫時也沒這麼多力。

但有件事他是非做不可的,那就是儘量用一些前世跟她們仨分別相處時的常生活習慣和各種常用的啞語手勢,試探著分別勾起她們對前塵往事的些許記憶,當然前提是她們有前世而且的確就是華琳姊姊她們仨,因為截止目前他仍不太確定。

然而這三位姊姊的情況比北風和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分別跟她們在各自的香閨中獨處時,他做出上述具有極大刺作用的舉動之後,在未經他提起過的情況下、竟紛紛下意識地衝口而出、親暱之極地叫他寶寶!

她們仨隨即也分別想起自己的前世,乃是天后的侍女華琳、媚蘭和青娥,連帶著也想起了她們如今的大姊就是前世的青霓姊姊,從小一起在美麗的仙湖畔長大的好姊妹,甚至還想起了聶焰,如今卻成了她們的大小姐……當然,她們能想起的只是那些印象深刻之事。

至此無月心中再無疑慮,簡直動得要命!終於找到青霓姊姊啦!嗚嗚嗚~然而他卻又多了一絲疑惑,天后五侍女中的這三位姊姊在受到自己足夠強烈的刺後、均能隱隱回憶起前世些許印象深刻之事,身為她們大姊的北風姊姊咋就反而不行呢?大姊好象也差不多!

憶起前塵舊夢之後,今生本就親密相依的姊弟間情誼愈發深厚,私室獨處之下,摘月和彩虹忍不住分別跟他卿卿我我、綿綿,熱吻撫摸甚至探等火辣辣的親熱舉動無所不用其極,她倆但求盡情渲前世今生抑已久的焰,僅差入巷破身這最後一個環節而已……

即便是往常跟他相處得不算很融洽的飛霜,無論怎樣她是無月的,只是深埋心底、不願表而已,可已有兩年不見,深深的相思之情再也無法用她那無比冷漠的外表來加以掩飾,對他也溫柔許多。無月一時間有點不適應,沒做出太多太過火的親熱舉動,但想想她就是前世對自己很好的媚蘭姊姊,漸漸地他也就不再那麼彆扭。

「飛霜姊姊,今晚你這模樣比往常溫柔美麗多了,好想親你一下,可不知會不會挨耳光?」嬉皮笑臉地打破彼此間的些許尷尬一向是他的長項。

冷美人極為難得地嬌媚一笑,竟如百花倏地盛放:「無月,你不妨試試,身為男兒漢,難道這點膽子也沒有麼?」她那一向不擅轉彎抹角的直槓槓子倒是一點沒變。

無月自然就親上去咯,不僅是粉腮,繼而緩緩下移,勇敢地吻上美人溫軟紅,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幾個火辣辣的大耳刮子嘛!

美人回應他的果然火辣辣,但不是他隱隱擔心的大耳光,而是微啟的紅、美妙的舌尖和抑不住的嬌……美人快美難言,忍不住由嬌轉為嬌:「無月……呼呼……真是好美啊!往後我要你天天這樣親姊姊一次……」

「好……」無月的祿山之爪又試探著攀上珠峰,在聖女峰上蹂躪一番,沒出啥事,美麗的姊姊肢不安地款擺起來,於是他的手又下移,進入龍潭大峽谷捏一陣,那兒萋萋芳草叢生,深處漸漸泥濘一片,指頭差點滑進溫泉泉眼之中破了處子身,當然無論飛霜姊姊怎樣想,他同樣會適可而止……

接下來是艾爾莎,她的情況跟上面三位姊姊差不多,憶起了他就是前世的寶寶,自己乃天后忝陪末座的小侍女玉卮……當然她跟三個姊姊也有差別,她早已成了無月的女人,所以自然不會是親熱得過火就算,而是非得見真章不可的,她也急著想要孩子。

所以麼,無月那亢奮之極的小弟弟免不了要迫和折磨,但被美人夾得嗷嗷直叫、舒服得直叫媽媽的卻是它那位喜沾花惹草的主人,也不知它是否有意見?

這段子裡麗兒全程陪伴著他,不過一旦心的大哥進入某位阿姨或姊姊的香閨之中,基本上就沒她啥事兒了。眼下她已不復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無聊之極地坐在暖閣裡聽著臥室中傳出一陣陣斷斷續續、令人面紅耳赤的古怪響動和令人熱血沸騰的忘情呻尖叫,她自然明白那是咋回事。

她正值少女懷時節,一時間聽得心如鹿撞、為之漸漸氾濫。她自然不好意思找大哥打聽這事兒,而且大哥也說過,將來用八抬大轎娶她進門之後、房花燭夜時才會跟她那樣……到底是怎樣呢?大哥沒說,她更不好意思去開口問他……

回到沂南圍場一個月之後,無月失蹤了,那幫失魂落魄的大小美人四處竄找人,把個好端端的圍場飛狗跳,直到麗兒在大小姐香閨案頭角落上發現一張無月留下的紙條,作一團、胡嚷嚷的女人們才總算安靜了一些,這支娘子軍的兩位領導、夫人和大小姐頭暈耳鳴的症狀也才稍稍緩解一些。

紙條上寫的大意是:他外出探查飛鷹門的老巢去了,若能成功,希望大夥兒跟他一起去報殺父之仇。

按女人的習慣思維,遇上這等事兒腦子裡首先冒出的念頭是找出……若非無月是在夜宿大小姐香閨中半夜失蹤的,那傢伙鐵定倒楣!

既然沒法譴責大小姐這位責任者發怒火,她們的腦子裡才又冒出第二個念頭:趕緊找人!

在這等重大突發事件面前,夫人和大小姐反而顯得鎮定許多。

慕容紫煙作為無月從前的家長、眼下的未婚,對他的瞭解自然最深,這會兒他已成年,武功也已小有所成,江湖經驗也越來越豐富,即便偶爾遇險他基本上都能自行打發,所以她也不好再象當年一樣成天把無月看得死死,覺得那樣會傷害到他作為一個男子漢的自尊心。

但她並不認可無月的做法,認為他的努力不過徒勞而已!為了查出飛鷹門的老巢,羅剎門和天門這兩大武林當世豪門發動了遍佈天下的強大情報網絡,追緝多年依然無果,蓋因飛鷹門的組織手段太過詭秘和殘忍,屬下殺手一旦失手必設法自盡,即便僥倖留下一兩個活口,嚴刑拷問一番,也本問不出他的上級是誰,因為他也不知。

而且飛鷹門整個組織的指令是由上往下逐級單向聯繫,殺手每次執行任務時都是按照收到的一條標記為暗號的秘密指令行事,連頭兒的面都見不到,想順藤摸瓜找到飛鷹門的核心人物,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兩年前艾爾莎雖然帶回兩個飛鷹門殺手,經過以供大師著稱的飛霜親自嚴刑供,直到活活把人折磨至死,也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然而無論怎樣,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理解無月的心情,沒有理由去阻止他,她的做法是派人去找無月,並吩咐道,找到人之後暗中追隨保護他即可,不必強行要求他回家,找不到的話當然也就算了。

至於大小姐,早對他死心塌地,已被他吃得死死,想管也管不了,北風諸女就更不用說了,只好暗自為他祈禱而已,有大小姐這位校長管著,她們想私自外出尋人本不太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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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憑藉兩年來多次從鳳無故失蹤積累起來的豐富反偵查經驗,半夜成功從沉睡正酣的大小姐身邊偷偷溜走,憑藉卓越輕功出得圍場之後,立馬戴上近一年前和大姊重逢時、大姊送給他的那張人皮面具。當然他知道,這玩意兒不能顧名思義,所謂的人皮面具其實是由其他動物的皮去後、經多次細加工製作而成,絕非真的是用人皮。

若是貞雯的膽子大得敢於向他告密,讓他得知,這張面具還真是用大姊親手割下的人皮、而且是活人的臉皮找頂尖大師做成的,不知他是否還敢戴上這張面具?

那個倒黴的傢伙是在薩爾素堡第四暴龍軍訓練過程中不合格、被淘汰下來的戰士,在他被扔進鼠籠被領主的大批親兵嘎吱嘎吱地一點點活活啃噬掉之前,大小姐見他相貌奇特,便突發奇想,取下了這名不合格的戰士臉上她認為有用的這樣東西。既然是為無月準備的材料,那名戰士自然貌不驚人,屬於婦人女子見了基本上都會扭過頭去、立馬走人那種。

為了保持這張臉的原汁原味,她還特意留下一些在上面,幹後再拿去製作成人皮面具,其惟妙惟肖之處自然不言而喻。她把這張人皮面具送給無月時,還附帶有一個要求,但凡外出遊歷江湖他必須戴上。唯一令她倍遺憾的是,無月那雙好看的眼睛和幽深神秘的黑瞳是沒法掩飾的。

不過這正好符合無月此刻的需要,既然是要追查那個秘密殺手組織的下落,他的行動和蹤跡必須更隱秘,絕不能以他那付過於引人注目的本來面目出現。

以前他在鳳中多次私自外出,念念不忘的就有這件事,當然還有另外一個主要目的,那就是尋訪情兒。這次也一樣,而且心情更急迫,當然後面這個目的不方便寫在留給大姊的紙條上。

這天夜裡,夢中九天玄女又來助他修煉先天仙氣來了,寶寶久久無法重返仙界,她比魔後心急女更加著急。行功完畢之後,雖然明知天機不可,無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盤旋於他心中好久的問題,仙娘到底把情兒咋樣了?

九天玄女報以白眼和沉默,這也罷了,還氣急敗壞地痛罵他一番,強烈譴責他不該如此沉那個小魔女,反而把仙枝玉葉的鳳離公主拋諸腦後,簡直是不可救藥!

無月自然是一句話都聽不進,但他想要得到答案的努力自然也落空。無奈之下,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同樣久久地縈繞在他心頭:「孩兒知道歷劫凡塵時經受過九劫十八難,轉世投胎的過程中全身大部分經脈被毀,以至於孩兒無論多麼努力,每天晚飯後都要堅持不懈地修煉少心經,可始終困難重重、難以寸進,難道孩兒在凡間這一生就只能是廢人一個麼?」

九天玄女這才容稍霽,臻首微搖地道:「我的寶寶乃縱橫九天的仙界金童,又經過娘娘、為娘和西天十六天仙的全力栽培,即便轉世投胎後多數經脈被毀,又怎能是廢人一個?」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31章先天仙氣

無月苦惱萬分地道:「可孩兒連許多尋常的脈都無法暢通,更別提打通任督二脈那等高深境界了,這還不算廢人又是什麼呢?」

九天玄女柔聲說道:「別說寶寶天生擁有無以倫比的強大親和力和領袖氣質,足以令芸芸眾生甘於忠心耿耿地為你效命。就拿修煉一途而言,打通任督二脈不過是最末的境界,別忘了寶寶體內的先天仙氣已接近五層,這可比先天真氣更高處一個層次,無需寶寶的意念也在你的體內不斷循環、生生不息,那些尋常的脈和隱脈是否暢通又有啥關係?寶寶體內擁有如此巨大的寶庫,自然不會是廢人。」

無月想想也是,足以令凡人得道成仙的先天仙氣自然奇奧無窮,但心中仍有不少困惑:「可孩兒徒自擁有先天仙氣,卻無能用來對敵,跟坐擁巨大寶藏卻無能取出一分銀子沒啥差別,又有何用呢?」

「寶寶試著以靈識凝神內視,能察覺到先天仙氣在體內的運行情況麼?」

無月點點頭,繼而又一臉疑惑地搖頭:「孩兒每晚打坐修煉時,似乎有點覺,好象是一股清涼純淨之極的微弱氣息,可若有若無……」

九天玄女下來的時間極為有限,打斷他簡潔明快地說道:「寶寶試著以念力驅動,就象你提聚內力一樣。」

無月試了一下,那股若有若無卻顯然極為強大的氣似乎自有運行規律,不肯受他的念力指揮,掙扎半晌後,依然只能無功而返!他不頹然嘆道:「看來還是不行。」

九天玄女柔聲安道:「念力的修煉比修真煉氣困難千萬倍,因為那跟天賦的靈魂知力密切相關,你尚年幼且歷劫時元神受損過於嚴重,自然不能急於求成,寶寶只要勤修苦練、修補受損的元神,朝著那個目標不懈努力,假以時,即便不能成為水夫人和聶丫頭那等戰神級別的頂尖兒高手,縱橫世間還是沒問題的。」

無月懷希翼地問道:「那要多長時間呢?」

「這就跟寶寶的努力程度有關了,大體而言,就凡間的時間來算,到你四十歲的時候當可達此境界。」

無月頓覺被兜頭澆下一盆冰水:「老天~要那麼久啊?孩兒已等不及、還要報弒父之仇呢!」

「須知念力的修煉必須平心靜氣,速則不達,寶寶如此心浮氣躁,修煉起來只能是事倍功半。須知凡人到四十歲成為頂尖高手已殊為不易,寶寶竟還不足麼?而且寶寶在凡間也種下如此多的情緣,娘知道你舍不下那些紅顏知己獨自重返仙界,一直在助她們修煉先天仙氣,跟鳳兒和聶丫頭等女子修煉對你大有助益倒還罷了,但幫助毫無仙魔之緣的女子修煉對你多少有些損耗,娘怎麼勸你都不肯聽,這也是你自作自受。」

無月默然,靈虛娘娘正是希望他在三界均能播下的種子,才放任天帝把自己罰下凡間,這是之神的使命,他不能違背靈虛娘娘的宗旨、也絕不能拋下那些對他情深重的女子,唉~廢人就廢人吧,這是天意使然,如之奈何?

見他如此,九天玄女笑道:「寶寶也不必氣,雖然你無法以念力駕馭先天仙氣,但當你察覺到氣自行運轉到某些四肢經脈時,可以試著以念力爆發出力量。」

無月趕緊凝神內視,察覺那股氣大約運行至附近的長強和會之間,便猛然聚會神地在心中狂呼:「快衝出去!」由於過於專注,掙得臉紅脖子,那模樣十足脖子下鼓起大大氣泡的癩蛤蟆一個!

片刻後不見動靜,如此滑稽的模樣倒惹來美麗仙娘噗嗤一笑,但覺寶寶可得嚇人,若非自己的兒,簡直都忍不住想跟他好了!

無月卻毫不氣餒,十多年來從未間斷的每勤修苦練、始終進展緩慢都未能擊倒他,面對這點小小的挫折他自然更不肯放棄,繼續拼命地加強念力,得腦門上青筋暴跳、一條條血管如蚯蚓般凸出,然而咋覺就象便秘時拼命想把那物憋出去?

他正尷尬之極,但聽砰地一聲大響,股後衝出一股強猛絕倫的勁,整個身子如旗花火箭般竄出,世上沒這麼快的輕功吧?眼看堪堪如自殺一般撞壁,猝不及防之下他無能控制身形,不大駭!但覺眼前一花,身子已撞入一團柔軟溫暖的物事之中,他抬眼一看,卻是陷入了仙娘柔若無骨的懷抱。

九天玄女謔笑道:「寶寶的悟真好,初次實驗就把自個兒當火箭放出去了,呵呵!」

無月訕訕地掙仙孃的懷抱,風一般掠回原處一瞧,地上竟被他放出的響轟出三尺圓徑的大坑,深度足足也有三尺!他趕緊再默察體內先天仙氣的運行情況,但覺運轉緩慢,此刻不過到稍稍靠上一點的,他可不敢再試,否則定然又是一個轟天響

大喜之餘,他又不衝仙娘苦笑:「孩兒這般發力,跟撞大運有何區別?呵呵~」想及達到的這種效果,他也覺得滑稽。

「寶寶又不象聶丫頭那樣的第一戰神或水夫人這等靈虛娘娘的寵兒、念力強大到連為娘也望塵莫及的地步,能這樣隨機發力就不錯了,你還想咋的?」

無月撓撓頭,「大姊真的那麼厲害啊?」心下不駭然,這等力量若能隨心所地發出,那該是何等恐怖?何況紫煙和大姊的修為還比他高得多,難怪大姊的身形快如鬼魅、往往一閃不見!

又等了半晌,先天仙氣仍未運轉到他勉強可以接受的部位,卻見仙娘身形微晃,似要拍拍股走人的樣子,他忙叫道:「娘別急著走啊,孩兒還想再試一次!」

九天玄女回眸一笑:「娘才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皮了,魔後最近急瘋了心、看似想要逆天!奉娘娘之命,娘得去盯著她點兒,再見,我親的小寶貝!」言罷黑身影一閃不見!

無月瞧得羨慕之極,先天仙氣之玄奧萬方,竟一至於斯!自己身上也有點,只是……唉!可惜,無能控制方向,這次若非仙娘飛身相救,自己還不得撞牆而死?

糊糊之中又不知過了多久,他但覺先天仙氣已在體內緩緩運轉了三個循環,每次循環幾乎都要一個時辰左右,這也罷了,還只是在自己的背到右臂處的天井這個區域打轉,無法到達他所期望的拳腳等位置。

於是靜待先天仙氣運行至天井這一相對好些的部位時,他打算再實驗一下,當然仙娘不在,防護措施是首要的,他把右臂緊貼在結實的石壁上,免得右臂拋棄主人自個兒猛然飛出,把自己變成獨臂殘廢,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他開始以意念發力,漸漸加強,同樣掙得臉紅脖子……

但覺紅光耀眼,無月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睡過了頭,太都照到股了,自己仍置身於平涼府旬小鎮的這家客棧天字五號上房裡,原來又是南柯一夢,跟往常夢見仙娘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他憶起夢中情形,趕緊抬眼四望,若把客棧這麼好的上房無端端蹦出那麼大個坑豈不糟糕!

還好沒有,隨後他打坐凝神內視,那股若有若無的氣隱隱還真的正運行至天井,且在那兒暫時戀棧不去。他起身大概整理一下衣衫,也顧不上洗漱,出得小鎮往荒野疾掠而去,找到一處山崖,把右臂貼上去正待意念發力,忽覺不對,這樣發力等於打空氣,能試出啥效果?

於是他倒轉右臂抬高、貼在前,將天井對著崖壁,這姿勢很彆扭,但也將就了,身後是一個水塘,栽進去應該無大礙。於是他開始發力,掙扎得辛苦萬分,大約十息之後,又是砰地一聲響,他剛來得及大約看出由天井衝出一股無形勁氣、將崖壁蹦出碗口大一個坑兒,眼前崖壁就以眼可見的速度遠去!

還好,後坐力沒夢中那麼離譜,身子並未躺到水塘裡,而是蹭蹭連退幾大步了事。

笑眯眯地走向崖壁驗收成果,譁!還不錯,這個坑約有三寸深,若是普通人捱上這麼一擊,嘿嘿……他揮舞屈伸著右臂,自嘲地笑笑:「或許,自己創出一套肘擊的格鬥功夫也不錯?」

他來到水塘邊洗把臉,坐下呆呆望天,尋思夢中那等功夫也該試試,臨危之際用來逃跑,既能在強敵眼前一閃不見,還能把緊追在股後面的傢伙轟得四腳朝天、七竅冒煙,效果倒是絕佳!

然而他只有耐心等待了,果真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才等到這個機會,不過好在他不必急於發功,先天仙氣的運行速度比蝸牛爬行還慢,他這次選擇了背對崖壁、面向水塘,猛然加強念力,如夢中一般大聲狂吼:給我衝!……

如此狂吼五次之後,他果然如願,身形比大姊那種一閃不見的速度慢不了多少,眨眼功夫竟已竄過寬約十丈的水塘,呼呼風聲之中如天外飛石一般砸向對岸的堅實地面!

第532章威力測試

無月大駭,暗呼糟糕!估算錯誤,莫要被砸成餅!

好在有夢中的教訓,他有些心理準備,提氣施展出絕佳輕功化解兇猛衝力,首先保證雙腳著地,繼而倒地側身幾個漂亮的滾翻,嘿嘿~沒事了!

他坐起來回頭目測一下,乖乖!這一下竟竄出三十丈左右,速度比出的長箭還快!平時即便把輕功施展至極限,也不過能竄出四五丈而已,速度也慢得多!

火力測試既然完畢,他該幹啥還得幹啥,不過但凡有合適的地方,他都要練練如何發力,效果還行,不過始終無法以念力改善那種隨機,也罷,那就苦修念力吧。

從此,除了每晚必有的少心經的修煉,他更是每時每刻都在設法加強念力,修煉的方法很簡單,無需運氣,只要專注於某物即可。於是乎他的雙眼一旦看向某個活動物體就會牢牢鎖定目標、死盯著跟蹤不放,如果在鬧市中這樣的活動目標多半都是人,有將近一半的幾率還是女人。

可想而知,被一個醜漢如此盯著不放,那女人會是啥覺?於是乎怒罵、爛鞋和臭蛋之類鋪天蓋地向他襲來,他也渾然不覺,醒神過來之後不過啞然失笑,長期被眾多大小美人捧在掌心、前呼後擁的他,被這些醜陋野的女人如此鄙夷躲避,對他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獨自在外遊十來天之後,飛鷹門殺手的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小佳人也依然芳蹤難覓,無奈之下他只好打道回府,至少經過仙孃的夢中提示,此行他還是有所斬獲的。

同樣是在半夜,同樣是在大姊香閨中,同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酣睡的大姊身邊躺下,不過整個過程跟離開時正好相反,就象他從未悄然失蹤一樣。這不能怪大小姐警惕太差,而是無月身上的氣息對她那強悍靈到驚人程度的靈識反應具有先天的免疫力,既然無月的侵害她求之不得、為何要對他保持警惕?

大小姐有早起晨練的習慣,清晨糊糊地睜眼,在尚未逮著機會譴責這個喜來的混蛋之前,已慘遭她毫不設防的歹徒狠狠蹂躪一番,她心醉神、筋酥骨軟之下,只顧得上嗷嗷叫,也就把罵人這茬兒給忘得乾乾淨淨。

在她的護持下,無月得以地睡了一個懶覺,直到巳時時分才悠悠醒來,首要之事便是跟大姊印證武功。他據自身特點獨創的肘擊功夫對大姊影響不大,在受力時她那看似輕飄飄的藍衣袂竟變得硬如鋼鐵且柔韌之極,連一點印記都沒留下。

於是他索施展功這一絕招,爆發時並未擊中身後的大姊,身子倒重重砸進她那一閃而來的寬厚且不失柔軟的懷抱之中,被她上下其手地大吃豆腐、狠狠調戲一番!

無月掙大姊的懷抱,雙手扶牆背對著她,氣說道:「大姊別鬧,剛才這一下衝勢過猛,且容我口氣。」

大小姐不樂意了:「大姊抱著你疼你不好麼?非要扶牆,難道冷冰冰的牆壁都比大姊更可啊?」

無月呵呵笑道:「那能呢,只是大姊太好,逮著機會就要大吃人家的豆腐,還得人家沒法好好調息。」

「大姊是你的正室夫人,和老公親熱乃是天經地義,咋能說是吃你的豆腐呢?」

「大姊錯了,我暫時還不是您的老公,只是未婚夫,大姊老是用詞不當。您那個淑女培訓班實在該多開幾堂語文課、提高文學修養,由曉虹授課就好,別一個個都那麼沒文化。」

大小姐惡狠狠地瞪眼道:「少來!反正遲早都是,難道你往後還敢耍賴?不想要命了麼?」無月後面這句話踩到了她的痛腳,不深以為然地接道:「你說的也是,回頭我就安排,你也可以來給大夥兒講講課。」

無月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其實他跟大姊瞎扯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剛才發出的那一記功效過不理想,他想試試大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捱上一擊、會是啥效果?

所以從扶牆背對大姊開始,他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大姊說話,心中卻一直在猛念發力發力!這第二擊的延遲時間長了許多,他徒自掙得臉紅脖子、雙眼鼓凸而出,跟吊死鬼沒啥兩樣,仍不見有何反應!

大小姐倒樂了:「你的調息之法啥時候變得如此古怪?咋看起來就象在掙大便一樣?這又是哪個大美人教……」

後面「給你的」這三個字尚未出口,驚天功再度炸響!

無月的身子猛然前衝,為牆所阻,在牆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形裂!他來不及考察大廳牆壁受到的損害,趕緊回頭驗收戰果,但見大姊仍好整以暇、衣袂飄飄,笑地站在他身後。

無月大奇怪,他倒沒指望能傷了大姊,若真能那樣他倒不敢這樣試了,但如此驚人的一擊竟似對毫無防備的大姊沒產生任何影響,這也不太可能吧?

大小姐稍稍離他遠點,纖纖素手在瓊鼻前扇動著,美麗的鼻翼翕張不已地嗅了幾下,謔笑道:「無月,你這響威力不小,但實在太過不雅,好在還不臭,呵呵!」

無月申辯道:「我這股勁是從長強、而非那兒放出的,跟放區別很大,自然不臭,大姊可得清楚了!」

他轉過身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大姊一番,吃吃地道:「我剛才忽然發功時,大姊事先並未察覺吧?」

大小姐點點頭:「咋啦?」

覺有一股勁擊中您麼?」

大小姐笑道:「你這個響如此驚天動地,當然有啦。」

無月吃吃地道:「大姊既然毫無防備,咋會一點事兒都沒有?」

大小姐瞪眼道:「你很希望大姊有事、甚至恨不得轟死大姊,好把正室之位騰出來給你心的小美人是不是?哼哼~大姊命長得很,才不會讓你如願!」

「瞧大姊說的,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再說咋會成心傷了大姊?我只是想瞧瞧大姊以什麼招式或身法來化解我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看看偷襲的效果是否好一點,誰知啥也沒看出來。」

大小姐解釋道:「這是因為大姊的氣機籠罩身周丈餘之外,但凡遇襲便會引發靈識的非正常波動,閃念間被襲擊部位便會做出應急反應、發出罡氣予以化解。」

無月這才釋然,「原來如此!若是大姊在睡夢中呢?」

大小姐笑道:「也是一樣,所以,你別指望可以趁大姊沉睡時謀殺親、好替你那位心的小郡主謀奪正室之位。當然,你這次偷襲竟能引發大姊的應急反應,說明威力不俗。不過,大姊教過你以念力發功,你發力咋還如此彆扭?」

無月沉思半晌,答道:「我以念力驅動後天真氣運行併發功倒是沒問題,可要想以念力引導先天仙氣的運行路線就不行了,那股若有若無的微弱氣總是在我體內以固定的路線慢地爬行,只能任它走到哪兒就從哪兒發功了。而且這些天來我經過多次練習,發覺只能從右肘拐的天井和股間上方的長強附近能以念力驅使發出勁,先天仙氣運行至其他部位時都不行,也不知是咋回事。」

他暗忖道:看來大姊的靈識和念力如此強大乃是天生,前世第九次仙魔大戰時,我帶一幫小神仙潛入大姊的營地試圖發動偷襲,應該是早就被她的靈識所察覺,故而侯在夜空中截殺我等,她當時所說的起身小解、無意中有所發現,恐怕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已。

大小姐解釋道:「那是人體經脈與外界呼相通的兩處脈,被稱為氣機脈,你的念力不夠,故而只能從這類脈發出先天仙……」

言未畢她眼前忽地一亮:「咦~能以意念驅動先天仙氣發力麼?大姊體內也有先天仙氣,嗯~好象還不止,另有一股氣息,與先天仙氣相互排斥,但顯然不是先天或後天真氣,姑且稱之為先天魔氣吧。大姊也試試……」言罷她仰起臻首望向頭頂。

樓上立馬傳來貞雯一聲驚叫:「哎喲!疼死我了!是誰在下面搞啊?哎喲~把地板都穿了!哇嗚~我的腳好痛,幸好閃得快,否則鐵定殘廢!」繼而她的嗓音倏地拔高:「小翠!你這死蹄子!難道竟敢夥同小紅小綠玩兒小姐的超級長弓?找死麼?嗯~但也不該留下這麼大一個窟窿啊?」

無月一驚,順著大姊的目光瞧去,但見天花板上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圓形窟窿,繼而現出貞雯那張呲牙裂嘴的俏臉,那表情兇惡得活像要吃人,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罵!

看清竟是小姐在下面之後,貞雯立馬變得一臉諂媚,非常誇張地驚呼道:「剛才是小姐在發功吧?老天~威力簡直……小婢沒文化,都不知該怎樣形容!小姐施展的是啥功夫啊?打穿地板後,啊喲我的天!還把樓上的屋頂都蹦出好大一個深坑兒,幸好只差一點沒穿透,否則要漏雨了!」

大小姐沒好氣地道:「去,少麻!就知道你在樓上竄,老……我故意要你這笨蛋好看的!」無月在身邊,她好歹及時剎車,老字後面的子字總算硬生生憋回。

「嗯~小婢得去叫人維修屋頂,也不知瓦片被震碎沒有。」貞雯但覺繼續呆在樓上太沒安全,急匆匆下樓,找衛隊中的兼職工匠去了。

無月瞧得雲裡霧裡,吃吃地道:「大姊剛才就是以念力驅動先天仙氣發功麼?」

大小姐點點頭:「對,我把部分先天仙氣運至頭頂,試了下鐵頭功,效果看來還行,威力果然比我原來的先天真氣猛得多!小子悟真高,居然能舉一反三,懂得以念力驅動先天仙氣來發功!」

「大姊過獎了!」無月訕訕一笑,這是仙娘指點的,倒不是自己悟高,不過天機不可,不好明言。

他怔神半晌,萬分驚訝地道:「大姊能以念力隨意驅使先天仙氣,並能隨心所地控制發功的強度麼?」

「這又何難,挨大姊一拳試試。」大小姐這一擊落在他的肚子上。

第533章仙魔二氣

無月驚跳而起,將真氣盡數提聚於腹部,打算儘量化解兇猛勁氣,不指望化解於無形,但求儘量捱得別那麼重。誰知大姊這一拳稀疏平常,只是打得他稍稍凹腹而已。

大小姐揮揮拳言道:「這是普通的一拳,沒用真氣。」

隨後她拉著無月來到院子裡,一拳轟碎一塊三尺見方的大青石,說道:「這是施展了先天真氣的情況,現在該以先天仙氣出拳試幾次了,讓你瞧瞧如何以念力控制發力的強度。」言罷她揮揮雙臂,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無月。

無月大驚急閃,雙手一陣搖:「大姊不能拿人家來做活體實驗,我可萬萬承受不起!」

大小姐撇撇嘴:「那你剛才施展功之時,為何又要拿大姊來做活體實驗?來而不往非禮也,看招,爆!」邊說邊輕飄飄一拳擊出,同樣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媽呀!大姊要謀殺親夫!」無月避之不及,僅憑提聚真氣護體顯然遠遠不夠,只好哇哇叫著捂緊肚子,擔心肚子被打穿、腸子出來。

誰知他的肚子事沒有,左後側丈餘外卻傳來轟然炸響!他愣愣地回頭,卻是大姊隔空發力,將魚池中那座丈餘大小的假山整個轟成一堆廢墟!

大小姐凝神內視、評估自己所發先天仙氣的力量,點點頭說道:「這是五成力道。」

無月駭然,這還只是五成力道?他瞧得咂舌不已:「方才我明明看見,大姊這一拳是衝我的肚子打來的,擊碎的卻是旁邊的假山,那股暗勁難道能中途拐彎麼?」

「大姊的拳頭雖然打向你,卻是將先天仙氣提聚至拳背上的池脈猛衝而出,擊中的自然就是我右前方的假山了。」

無月驚訝得張口結舌:「大、大姊初次動用先天仙氣,就能如此隨心所地駕馭它?老天~簡直了不得!難道大姊體表所有部位的脈都能發功嗎?」

「當然,不過這不算啥,其實跟使用先天真氣的道理一樣,只要念力足夠強大即可,只是大姊以前沒想到罷了。」

無月苦惱地道:「怎麼我就不行呢?動用先天仙氣還真是恰如其名,完全是靠天吃飯!經由天井發力倒還罷了,姑且稱為肘拐功吧,可從長強發出……正如大姊所言,簡直就象在放超級響,容易讓人誤會為功,好尷尬!可威力比肘拐功猛得多,又不忍放棄,如之奈何?」言罷自嘲地嘿嘿一笑。

大小姐不莞爾,自己心的寶貝實在可得嚇人,竟能獨創如此與眾不同卻委實不雅之神功,當下柔聲安道:「剛才大姊就說過,那是因為你的靈識和念力不夠強大,雖然這跟天賦有關,但通過勤修苦練還是可以提高的。以你的悟,將來一定大有前途,假以時定能趕上我的,大姊對你充信心!我要試著加大力道,不過又得換地兒,否則我這院子裡沒法住人了。」

無月這才認識到,雖然自己在仙孃的指點下進步奇快,但跟大姊相比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大姊念力之強悍絕倫、體內仙魔二氣之充沛、運用勁之圓轉自如,絕非自己所能望其項背,據此推測,大姊很快便能重返神界,至少比自己快得多,不愧是三界第一戰神轉世啊!

其實這隻能怪他找錯了練手的對象,若是用來對付周少爺或飛鷹門普通殺手之,包管轟得他們,自信心將會大大提高。然而他毫不氣餒,只要奮鬥方向正確,自己勤修苦練總會進步的。

大小姐拉著他疾若飄風地掠向圍場荒僻無人之處,以七成力道將一座大約三丈高、四五丈圓徑的小山包夷為平地,再分別以一到四成的功力隔空殺害一大群飛禽走獸、並誤傷一名執勤的長女兵。

最後她意地向無月講解道:「控制發力的輕重很簡單,大姊給你那一拳沒用真氣、純屬蠻力,以念力驅動先天真氣或先天仙氣爆發力量時,揍人的意念越強烈、發出的力道就越強,若是象你剛才那樣拼命地意念:揍他!揍他!那麼發出的就將是最大的力量。」

無月一臉羨地道:「老天~那會是何等驚人的力量?」

大小姐四處瞧瞧,最後把目光投向南邊沂水和蒙水的匯處,她時常會去那兒戲水抓魚,笑笑說道:「無月,你若真想見識的話,恐怕得到河邊去,才能試得出威力了。」

她凝立岸邊,朝河中輕飄飄揮出一掌,明眸中幽藍強光一閃,念力提聚至極限,嬌靨上倒沒出現無月發功時那種青筋暴跳的情形,同時輕叱一聲:「斷!」

無形暗勁頓時由她的掌心狂飆而出,將這條寬約二十多丈的河生生劈開一道連接兩岸的無水裂出河,竟瞬間斷

這道深陷水中直至河底的空氣裂有三尺來寬,兩側切口如打磨過的水晶表面一般整齊,這種風平靜的斷狀態大約維持兩息的工夫,隨即爆發出轟然巨響,裂兩側的河水掀起滔天巨,隨即嘩啦啦一陣花四濺,同樣經過兩息的時光之後,河水才再度合、裂消失無蹤!

無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怕真正的神仙也不過如此吧?怔神半晌後他才期期艾艾地道:「大姊可不能輕易施展這種駭人聽聞的力量,破壞力真是不得了!簡直難以想象,大姊只需以念力發動先天仙氣,就能造成如此人間奇景!」

「其實大姊被徹底怒後也會不受控制地發出這等力量,因為暴怒,爆發的力量應該比這更驚人。但願往後令大姊平生第二次暴怒、以至於瘋狂到想跟你同歸於盡的人,不會還是你這個小壞蛋吧?」大小姐的語速越來越慢,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無月撓撓腦袋,沒想到兩年多以前的老皇曆了,大姊至今還耿耿於懷,只好訕訕地道:「敢於那樣怒大姊的,恐怕也只有天下這等狂妄嗜殺之輩了,人家疼大姊還來不及呢。」

大小姐想了想,說道:「你放心,但凡打聽到那廝的下落,大姊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現在嘛,再試試把先天仙氣用於輕功……」言未畢她的身形已竄上空中。

無月抬頭瞧去,大姊跳得很高,離地約有將近二十丈吧,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倍,但以大姊的絕世輕功倒也毫無出奇之處。

令他驚訝的是,大姊躍起後至少已過去二十息的時間,她仍未飄落地面,此刻竟懸浮於空中,雙臂長袖飄飄地往下扇動、雙腳做出凌波踏水動作,就象在水中游泳一樣!不過如此俏佳人,此刻卻象醜小鴨一般在空中胡撲騰,看上去頗為滑稽。

「無月,好好玩吔!只需把先天仙氣由渾身經脈出體外形成氣罩,大姊的身子就變得輕飄飄地渾若無物,只需象這樣扇動雙臂就可以穩住身形。」大小姐大聲嚷嚷著。

她那雙長袖飛舞、大幅度地加力扇動幾下,停留在空中的身形居然又硬生生拔高丈餘左右!「呼~嘿嘿,還能繼續往上浮呢!往後大姊可以在空中游泳啦,呵呵!」

無月頗有點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大姊一個人在空中游泳有啥意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嘿嘿!」

「嗯~大姊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跟你眾樂樂?到時咱倆象神仙眷侶一樣雙雙遨遊藍天,尚可試試在空中做,那可多美啊!」大小姐一臉陶醉地飄落下來,握緊他的手,試圖象老鷹抓小山羊那般帶著他離地飛起。

不過這次她未能成功,拉得無月離地三尺左右就不行了,無月落地,把她也拉了下來。不過她仍興致地笑道:「沒關係,大姊體內的仙魔之氣已有一定的基礎,只要修煉至更高的境界,定能帶著你一起享受飛天的樂趣!」

無月嘿嘿笑道:「那當然好,不過那個啥……空中做什麼的,我看還是免了吧,到時大姊登上極樂時神志模糊、雙腳踢,咱倆越遊越高,我一個抱不牢摔下來,恐怕會變成一個餅,豈非大煞風景?」

大小姐懶得再跟他瞎扯,說道:「無月,咱倆回去吧,大姊還得去給你準備早餐呢。」

一路上她在空中飛呀飛,無月則在地上追。大小姐是游回去的,始終保持在無月頭上丈餘高處,權當鍛鍊輕功了。

無月在下面仰望得脖子都酸了,提出了自己的改進意見:「這畢竟不是真的游泳,大姊該把姿勢調整得優美一點,即便不能象天女散花翩翩起舞那般,至少也要達到飛天女神像那種地步吧?」

大小姐訕訕一笑,自知眼下這等姿態不雅,點點頭表示同意,無奈她通各種打架姿勢,卻從未學過跳舞,更遑論姿態優雅地翩翩起舞了。她在空中翻滾著調整了半天,試過五六種能令自己保持滯空的姿勢,低頭哦見無月的眉頭越皺越緊,索暫時放棄努力,打算找機會跟煙霞仙子好好學習一下舞蹈,那位尤物級別的老妖在這方面堪稱一絕!

大小姐親自下廚準備的早餐和午餐二合一香味美到極點,她時而溫柔地揮動纖纖素手、時而送上高聳嬌相就,象對待自己的嬰兒般把無月的肚子喂得

然後他就有了充沛的力和清醒的頭腦,在承受那幫聞訊紛紛趕來的大小美人鋪天蓋地向他轟來的譴責和埋怨時、他始終面帶微笑,在一一單獨平息她們那沖天怒火的過程中也不至於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家裡安分守己地呆了十天之後,無月又忽然於半夜失蹤了,這次他選中的冤大頭仍是誰也不敢埋怨、更不敢得罪的大姊。當然這不能怪大小姐麻痺大意,有過上次的經驗教訓,晚上被心上人臨幸時她已經夠警惕的了,無奈他深入骨髓,每次相依她總會全力以赴、傾盡自己所有的靈魂和身體力量來他,結果總是折騰得她連夢中都高連連、餘韻不斷……

在這種情況下,連至高無上的靈虛娘娘恐怕都沒法勝任一個合格的監護人角

大夥兒免不了又會大呼小叫、喳喳呼呼地相互責怪一番,當然真正的責任人,大小姐的耳子還是可以保持清淨的。不過驚慌失措地忙半天之後,她們已不再象上次那樣擔心,反正無需去找,無月要不了多久就會自行回來的,畢竟這兒才是他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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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風起雲湧

終南山北麓,無月夜宿山間小鎮一家客棧之中。按慣例打坐修煉少心經三個大周天之後,這兒不方便施展先天仙氣的發力功夫,他只好躺倒便睡。

又是一天過去,兩年前他千里大逃亡途中唯恐避之不及、卻始終如影隨形的那些飛鷹門殺手,如今他苦苦尋尋覓覓、咋反而總不見蹤跡?還有他思念得夜不能寐的情兒,眼下到底又落到了哪裡?

半夜,星月無光,窗外凜冽寒風呼嘯,不時傳來樹枝被狂風生生刮斷的喀嚓聲。正應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句話,無月因思念情兒睡得很不踏實、掙扎徘徊於半夢半醒之間,忽地他的靈識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他並未立即睜眼,靈識悄然探出,經過這些子以來的苦修念力,他的靈識有所提高,雖幅度不大,但隱隱也能應到七八丈外目力不能及之處的些許動靜,異動來自對面連樓的屋脊上,屏息靜氣地潛伏著幾個夜行人,由他們能屏住呼的時間長短來判斷,應該全是高手!

繼而在凜冽狂風呼嘯中,傳來一陣輕微之極的衣袂飄風之聲,這幾個夜行人悄無聲息地掠向隔壁天字三號上房的窗外!

無月腦際浮現出一張中年人敦厚的面孔,這個中年人就住在隔壁三號上房,晚飯時在大堂裡也跟他鄰桌,二人還相互點頭打過招呼。那個中年人身邊有五個灰衣隨從,看似武功都不弱,全住在天字二號上房裡。

這位中年人是何身份?這些夜行人為何會打他的主意?

無月迅快卻無聲無息地飄向窗邊,從窗裡往那邊一瞧,心中不一凜,自己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幽暗夜下,他仍能由這三個黑衣人的裝束和輕功身法來看,應該正是飛鷹門殺手!

他心神大震之際,隔壁傳來中年人的一聲沉喝:「外面的朋友是誰?為何深夜擾人清夢?」言來從容不迫、氣度沉凝,顯然也是一位深藏不的內家高手。

三個黑衣人並未回話,一聲不吭地破窗而入,隔壁屋裡頓時傳來烈的打鬥聲。住在二號上房裡的那五位灰衣隨從被驚動,但聽一陣腳步聲雜沓,也迅速湧入三號上房加入戰團,一時間驚呼、怒斥和慘叫聲陸續傳來,不絕於耳,已有人傷重倒地。

無月心想,仇敵的對頭應該就是自己的朋友吧?

他有心助那位中年人一臂之力,忙也掠至隔壁窗外往裡窺探,雖無燭光,但寬敞的三號上房中打鬥的情形他基本也能看清楚,就這會兒功夫,黑衣殺手雖以寡敵眾,卻明顯大佔上風,出手一如既往地狠辣,已有兩名灰衣隨從躺在血泊之中,全是喉頭被鋒利劍刃劃過、一擊致命!

無月暗驚,這三名殺手顯然身手奇高!不凝神瞧去,三人襟上的標識若隱若現,跟他當年在薩神廟中遭遇過的殺手頭目甄五似乎一樣,顯然全是飛鷹門中的高級殺手。

此刻中年人揮舞著長劍敵,也已是險象環生,飛鷹門殺手顯然不只是要他的命,而且似乎還想從他手中搶奪什麼東西,否則憑他的武功本堅持不到現在!

無月暗忖以自己的正常武功修為,恐怕不是這類高級飛鷹門殺手之敵,何況看眼下呈一邊倒的戰局,自己多半還得對付三個!

然而此刻情勢危急,他不能再遲疑,忙凝神內視,不暗呼邀天之幸,此刻先天仙氣正緩緩運行於天井附近!他毫不猶豫地穿窗而入、躍進屋裡,右臂蜷曲於前、右肘拐朝外,相準當面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黑衣殺手,心中狂呼:衝出來!給我使勁兒衝!

那黑衣殺手反應捷,刺倒一名灰衣隨從之後,回手便是詭異之極的一劍!看似輕鬆寫意,卻由不太可能的角度向無月攻來,凌厲劍勢挾帶強猛罡風、竟拖出一條兩尺長的耀眼劍芒,且來時奇快絕倫!

黑衣人這一招出手,跟兩年前在霧靈山東麓懸崖上重創他的那一劍有著曲藝同工之妙,無月更加確定,這名殺手在飛鷹門中的身份絕對不低!

這一劍玄奧之極,幾乎封死了無月的所有騰挪空間,且速度奇快,眨眼間青幽幽劍芒已迫在眉睫,以他左手中的彎刀格擋本來不及!

無月避無可避,以自己的武功顯然非敵。或許情急之下使得他發出先天仙氣的時間陡然加快,不過三息而已,恰於此時傳來他最近極為悉的砰然一聲爆響!

隨後那名黑衣殺手一閃不見,房間對面繼而傳來噗通一聲重物撞牆的悶響。無月凝神瞧去,剛好趕上看清那人正扶牆站起,至少也該受了點兒傷吧?

一招擊退武功強於自己之強敵!無月對自己的這次出手非常意,不假思索地疾步奔向此刻把中年人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那個黑衣殺手,姑且把他稱為殺手乙、剛才受傷那位稱為殺手甲吧,他想接著再試試自己獨創的肘擊神功。

殺手乙顯然對他剛才莫名其妙的神奇一招大震驚且頗為忌憚,忙往後閃退。無月尾隨而至,同樣將右肘拐外側的天井對準他、心中狂吼著試圖發力。

然而這次不靈了,至少沒有在他期望的時間裡爆發出驚人威力。無月一怔,殺手乙見他一臉青筋暴跳的猙獰模樣,簡直就象拼命掙了半天拉不出屎,卻被駭得一跳,迅快地再度往後竄出。

無月不動聲,緩緩近這個略顯慌的一殺手,不是他不想快點過去解決掉那廝,簡直做夢都想!他實在恨死這幫殺害父親和家人的嗜血瘋子,恨不得把他們通通殺掉!

無奈他現在拿不準威力驚人的肘拐功還需要多久才能發出,畢竟剛才已發出凌厲一擊,此刻再接著施展,或許比平時的十息時間更長也說不定。如此一來,他急如星火地撲上前去等於是找死,那個一殺手大約不出五招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殺手乙卻有些莫測高深,顯然已把他當成更高一個層次的一高手來看待,薄薄的鋒利長劍擺出一個奇奧無窮的起手勢與他相對,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破綻。

除了心中繼續聲嘶力竭地狂吼著快發力快發力、用蠻不講理的肘擊功轟他,無月實在想不出還有啥妙招可以發動攻擊。

真是衰啊!至少二十息的時光都有了吧,關鍵時刻肘擊功居然失靈?無月心中暗自叫苦。

殺手乙似已等得不耐,終於搶先出手,驚鴻一劍向他削來!

無月除了以絕佳輕功速退、同樣是避無可避,但那樣無疑於示弱,面對如此強敵,其後果不堪設想!然而肘擊功遲遲發不出,他又如之奈何?

無月心念電轉,沒法子,只有閃退一途了,否則必將濺血當場!就這麼略微遲疑間,殺手乙鋒銳的劍尖已離他的咽喉不足兩寸,帶出的尖銳風聲刺痛了他的耳膜,顯然劍上布無堅不摧的強猛罡氣!

千鈞一髮之際,令他得要死的悉爆響聲終於適時而至,殺手乙當場撞牆、撫不已,看似暫時失去了再戰之力。無月則被強大的後坐力反衝得連連暴退幾步,迫在眉睫的劍尖威脅得以解除。

尚未與他照面的殺手丙似乎是首領,出劍削斷最後一個灰衣保鏢的咽喉之後,見狀忙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上前一手拉住一個,帶著殺手甲和乙疾如飄風地往窗外掠去!

好容易才找到飛鷹門殺手的蹤跡,無月哪裡肯舍?來不及理睬正朝他拱手道謝的那位中年人,忙掠出窗外、將輕功提至極限奮起直追。

中年人疾掠至窗邊,看著迅快消失於茫茫夜之中的那條背影,不長嘆一聲,這個相貌古怪的年輕人和他素昧平生,在危急時刻卻身而出、拔刀相助,足見古道熱腸!那三個殺手的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辣,乃是他生平僅見,常言道窮寇莫追,不知這年輕人為啥要不顧一切地窮追不捨?即便他身手不俗,也難是這三個殺手聯手之敵吧?

照理說他本該追上去幫忙的,即便武功不濟,至少也可潛入暗處、待那位年輕人失手時及時出手相救的。無奈他肩負重任,此行牽涉到天下蒼生,事關重大!

他名叫常易才,今年四十三歲,武功介於一二之間,但懷錦繡、智謀過人,身為當今千禧朝首輔大臣顧尚楷之心腹幕僚,他對朝堂上的種種內幕瞭然於,時常為憂國憂民的顧大人出謀劃策。

最近由於千禧帝漸老邁,眼看將不久於人世,朝堂上最近可謂風起雲湧,太子、長公主和湘王派系這三方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已漸白熱化,出於種種原因,長公主和湘王派系已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太子

太子趙振英是欽定的皇位繼承人,長公主則是皇朝最大的實權人物。湘王趙振綱尚年幼,唯因皇上對他母親於妃的專寵而得勢,可一旦皇上駕崩便沒了強大靠山,是以相對而言湘王派系處於明顯弱勢,這也是於妃不得不與長公主聯手的最主要原因。

前些子,顧大人私下召集同樣堅決支持長公主的兵部尚書盧龍、刑部尚書包漢、吏部尚書叢鬥、戶部尚書蔡廣進和翰林院大學士方天逸頻頻密會,討論老皇上身後的朝堂大事。他們心目中早有既定目標,認為只有按長公主的治國之道才能挽救這個搖搖墜的腐朽大帝國。

密議一番後大家達成共識,打算於老皇上駕崩後聯合長公主裡應外合、發動政變,擁立湘王繼位,由長公主垂簾聽政。當然湘王只是一個幌子,長公主才是實際上的女皇。

顧大人他們的初步想法是,在老皇上病危時,由長公主派遣龍戰旅和宣府鐵騎化整為零、陸續悄然潛伏於皇城周圍,於太子繼位之前,這支銳鐵軍迅速集結、在皇城內長公主系人馬的配合下迅速解除衛軍的武裝,接下來的事情給顧大人處理即可。當然具體行動計劃尚需與長公主協商,另外更關鍵的是,廢長立幼違背常理,長公主眼下仍未拿定主意。

第535章自損一千

這次常易才便是受顧大人重託,帶著五名灰衣保鏢前往終南山北麓的棲鳳山莊與長公主之心腹朱若文密會,分別代表顧大人等內閣大臣和長公主殿下密商兵變奪嫡事宜,由於事涉絕頂機密,稍一不慎便會導致大批朝廷重臣被株連九族,甚至一些皇親國戚也會慘遭血洗,會商地點必須遠離耳目眾多的京師及其附近地區,所以才會選在偏遠的棲鳳山莊。

他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經過長途跋涉,於今晚總算抵達終南山北麓這座小鎮,離目的地已不足百里之遙,沒想到卻在這家客棧中遇襲,差點失手被擒,幸而被人救下。他早已下定決心,一旦失手立馬自殺,若無法如願,他寧死也不會供出如此驚天隱秘!

這一切在他的腦際一閃而過,心中默禱:在下身負朝堂重大機密,必須儘快趕往棲鳳山莊。對不起,勇敢善良的年輕人,祝你平安好運!

他豁然回頭,目光在那五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上掃過,臉哀痛之,與顧大人手下這些鐵血死士共事多年,情深厚,然而為了家國大事,他甚至無暇為他們料理後事,心中的傷痛又有誰知?

他匆匆寫下一張紙條,留下一張銀票,隨即飛身掠出窗外,很快消失於幽暗夜之中。他知道,憑他的留言,明天清晨官府就會被驚動,派人來將這些烈士的遺體送回京師,被顧大人厚葬並撫卹他們的家屬……

************

且說無月憑藉不俗輕功,一路窮追不捨,終於在終南山山一處懸崖下追上了三個黑衣殺手。眼見無法身,三個殺手回過頭來,打算做困獸之鬥。

遭三人圍攻,無月以肘擊功無法以一敵三,只好背對強敵、拼命施展出最後絕招。功一出威力驚人!結果他沒機會欣賞對手有多慘,自己卻被巨大的反衝力轟得一頭衝進一道石之中、重重地撞上堅硬崖壁,頭破血地昏厥過去!

那三名殺手的確很慘,不過比無月想象的還是要好些,他們頭暈腦、搖搖晃晃地爬起身來,默察體內經脈,多少都受了些內傷,再強行動手恐將牽動傷勢。

殺手丙心中猶自怦怦直跳,剛才那個武功奇高的醜漢在截住他們之後,居然敢背對著自己兄弟仨,做這行買賣這麼多年,面對他們仨敢於如此狂妄之人幾乎從未見過,所以在他認為那個醜漢鐵定是一位隱姓埋名的絕頂高手,剛才醜漢背對他們仨,似乎輕描淡寫地反手一掌,便轟得他們七葷八素,隨後醜漢的身形一閃不見,莫非今夜真是見鬼了?

所以他眼下唯一的想法便是快閃,自然沒膽量帶著兩個兄弟到懸崖下去查看究竟,否則無月鐵定糟糕!

他心神不定地抬眼四望,但覺每一棵樹枝搖曳著發出嘩嘩響聲的大樹後都可能隱藏著那個詭異的怪人,正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同時他心中也萬分懊喪,原本已十拿九穩可以生擒常易才那廝,只需轉給繡衣閣便可為門主帶回一筆鉅款。出發之前門主向他說了一些內情,他的獵物常易才是朝中某重臣之心腹,那位重臣隸屬長公主派系,常易才此行是為了和長公主的人秘密聯絡。鄭大人很想知道密談內容,出於種種原因繡衣閣又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按慣例出高價請門主動手。

他的任務不是象往常那樣殺掉獵物,而是生擒活捉,不過供之事自有繡衣閣的人去處理,那是他們的長項,卻不是他的,他唯一的長項是殺人!繡衣閣和本門合作數十年,雙方配合得天衣無。他不關心鄭大人何以如此重視此事,在乎的只是鄭大人為了一個武功介於一二之間的角竟肯出如此高價!

遺憾的是,由於這個醜漢憑空出現,他的任務就此失敗!那人為何會出手干涉呢?難道跟常易才有舊?可自己等人喬裝改扮、於晚飯時分扮作房客混入大堂,飯後一直跟過來的,他倆雖隔鄰而居,就從未談過,看起來又不象呀?唉~算了,還是殺個回馬,快回客棧瞧瞧常易才那廝逃往何處了吧!如果運氣好,能查出他的行蹤也說不定?

念及於此,他與兩名同伴步履蹣跚地往山下走去,這時東方天際已隱隱現出一片魚肚白,詭秘的一夜即將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天光漸亮,高聳如雲的山峰之巔隱現一縷光,已是清晨寅末時分。一個小道姑經過這道懸崖之下,她是奉主之命出來採藥的,由於要清晨帶珠的最好,所以她天尚未亮就起了,早餐也顧不上吃便匆匆出門。

剛才她經過的那條石下方積有一些清澈的山泉,平時她都要去喝口水、洗把臉的,可這會兒也顧不上了,主最近舊疾復發,還急需用藥哩!

無月剛剛清醒過來不久,但覺渾身酸背痛,腦袋一陣眩暈、更是疼得厲害,他摸摸頭臉,一手都是血,雙腿似乎泡在冰涼的水裡,身子也動彈不得!不自嘲:自己這不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而是相反!自己咋老是控制不住身形,竟不慎以頭撞牆,想自殺麼?唉~受點傷不打緊,可惜好不容易獲得的線索又斷了!

尚有些糊之際,聽得一陣細碎腳步聲響過,他本能地縮頭,以自己眼下的狀況,萬萬不是那三個殺手之敵!隨即又忍不住探頭出去偷瞧,並非三個殺手,卻是一個小道姑匆匆走過,他忙叫道:「這位好心的姑娘,請救救我!」

小道姑一驚,有些膽怯又有點好奇地一步步走近石,狀似隨時準備轉身就跑。距離近了些,無月見她年約十五六歲的模樣,稍顯黝黑的圓臉上生著一雙咪咪眼,大大的嘴巴配上小小的鼻子,談不上難看,但在看慣了頂級美女的他眼中,這模樣瞅著總有些彆扭。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人家把他拉出冷冰冰的石

小道姑在離他十步開外停住腳步,見他臉上頭上血跡斑斑,看上去活像厲鬼,不驚駭之,弱弱地問道:「你、你是誰?怎麼會、會變成這樣?」

「我和人打架,被厲害對頭重重一拳打暈,醒來後就倒在這條石裡無法動彈,也不知是被人進石、還是自個兒摔進來的。」無月基本上沒說謊,因為那三個殺手既已不見,凌晨承受功重擊後,傷勢顯然比他輕,被他們進石也是有可能的,不過以飛鷹門殺手的一貫風格,絕不會留下自己這個活口呀,或許當時自己跟死人沒啥差別吧?

他之所以如此疑惑,蓋因他萬萬想不到,當時三個殺手已被他的怪招唬得變成驚弓之鳥,沒敢再去搜查他的蹤跡。

「打架?看來你不是啥好人,本姑娘沒空,你自求多福吧!」小道姑邊說邊甩頭就走!

「喂喂!瞧姑娘如此善良美麗,如救苦救難的天仙下凡一般,不會見死不救吧?」這是女人老少通殺、都非常喜聽的話,無月說來一向順口,而且表情總是如此真誠,睜大眼睛說瞎話大概就是他眼下這種情況。

小道姑那雙咪咪眼果然笑得僅剩兩條細,不仔細看都快沒了,大嘴卻張得很開,角往上扯得厲害,似乎從來沒人說過她好看,更別提……

於是她有些猶豫了,這個醜八怪看起來好嚇人,此地荒僻無人,大聲呼救也沒人聽得見,救了他不知會不會恩將仇報、把自己給那個了?可如果他死了,今後還有誰會說自己美若天仙?另外,主也一向要求她們多做善事、多多積德,自己見死不救之事若被主知道,恐怕要挨板子!

無論是否打算救人,至少她暫時並未一走了之。

無月但覺她那格格嬌笑聲倒還悅耳,嗯~或許該說比他的大多數紅顏知己都更加清脆動人,見她仍遲疑著不肯過來,又繼續加碼讚美道:「姑娘的笑聲也像黃鸝鳥一般清麗婉轉,真是好聽啊!」這次他倒是言出由衷,善於在別人一大堆缺點中找出偶爾一現甚至是小小的優點,也是他的長項。

小道姑總算走向石,主動地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就叫黃鸝,來自青水,你呢?」她如此主動自報家門,並非因為她熱情好客,而是希望這個醜八怪往後逢人就誇她美貌,給她四處宣揚、免費做廣告,她已到少女懷時節,還想還俗嫁人呢!

無月笑嘻嘻地道:「看來在下的比喻還真是恰如其分,呵呵!我叫嶽舞嘯。」這是他隨口胡謅的姓名。

小道姑黃鸝撇撇嘴:「瞧你那模樣……嘖嘖,名字倒取的文雅,談吐麼……也還將就。」

「名字是父母取的,談吐是自個兒修煉的,倒是都跟我的長相無關。我說黃姑娘,能否將在下先扶出去再說?」

黃鸝行前幾步,見臉血汙的醜漢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愈發相信他讚美自己說的是實話的同時,又有些害怕,不倒退一步,膽怯地道:「你、你老這樣盯著人家看幹嘛?你別、別想來啊!」

無月一愣,猛省自己最近專注於修煉念力,養成盯住目標就不放的壞習慣,遇上婦人女子可沒少挨排頭,捱罵是最輕的,還時常遭到臭蛋爛水果的襲擊。他不苦笑,忙移開目光攤攤手:「我動都動不了,能幹啥壞事兒呢?」

黃鸝想想也是,惡狠狠地道:「青水就在附近,我們主厲害得緊,你這樣的十個也休想近她的身,最好給我老實點!」

說完她好歹過來,雙手伸進石抓住無月的手臂,象拖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去。無月身上的傷口從糙尖銳的石間刮磨而過,舊傷之上又添新傷,疼得他齜牙咧嘴,看上去更象惡鬼了!

看著氣吁吁的小道姑,無月皺眉道:「黃姑娘,你不會打算就這樣把在下拖回青水吧?如果真是那樣,姑娘還不如一刀結果了在下,大家都輕鬆痛快些。」

黃鸝一臉晦氣地道:「大清早出門就遇上你,算我倒黴!這一帶山徑崎嶇難行,就算我想把你拖回去,也沒那麼大的力氣,這可咋辦呢?」

無月想了想,掏出兩錠銀子遞給她,說道:「姑娘拿十兩銀子去請兩個山民,如果方便的話最好綁一個擔架,把在下抬回青水。另外這十兩就作為姑娘救治在下的酬謝,等在下養好傷之後定當另有重謝!」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36章青水

黃鸝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銀子,長這麼大她還從未見過十兩一錠的銀子,嘿嘿,將來若是還俗、嫁妝有著落了,她腦子裡飛快轉了好幾圈,說道:「那就煩請嶽大哥躺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趕緊去找人。」

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對無月的態度頓時大為改善,稱呼也變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她才不願花錢去請山民,而是顛地跑回青水找到李師姊,帶著一副擔架匆匆返回,路上許給師姊的酬金是二兩銀子,當然,得等她把銀錠換成碎銀後才能兌現。

她倆把無月扶上擔架抬回青水,誠如黃鸝所言,一路上山徑崎嶇難行,好在兩個小道姑長居深山,身體強健且走慣了山路,抬著擔架還不算太費勁。

路上經過攀談,無月得知稍年長些的小道姑名叫李萍,十八九歲的模樣,身材高挑苗條、長臉型,比師妹黃鸝顯得白淨秀氣些,但跟美女倒也絲毫不沾邊。

一路上走走歇歇,近半個時辰之後到了青水,那是一座位於荒僻之地的道觀,建築簡陋,進入觀門是個小小的院子,大殿裡供著天師本尊像,此刻一個香客也無,從供案上的擺設看來,平時香火也不象很旺的樣子。

師姊妹倆抬著無月經過大殿後穿門進入後殿,沿迴廊往左行去。無月轉頭四望,但見面是一棟兩層小樓,樓上幾道門戶緊閉,窗稜上也都掛著稍顯厚重的青紗,中間那扇窗上的青紗忽地無風自動,被捲起一角。他暗自皺眉,隱隱有種被窺探之,那樓上該是主的居所了,這位主多半心情怪癖、是個不近人情的主吧?

左右兩側廂房各三間,雖天尚早,但門窗全都開著,青石鋪成的迴廊有三尺多寬,圍成一個約三丈見方的小小天井。整個道觀依山勢而建,越往後地勢越高,小樓後面現出一叢修竹,該是利用山崖下的一角圍成的後花園了。

但聽小樓上砰地一聲,中間那道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年約十三四歲、臉嬌憨之的小女孩走出來,手扶欄杆衝這邊吼道:「你倆把這個臭男人抬進來幹嘛?快快出去!」

李萍停下腳步,回頭瞅著黃鸝,無可無不可地說道:「師妹,我們這兒就幾個女之輩,帶他進來的確不方便,你看……」

無月暗自發愁,這大冷的天,先前昏中他被凍得渾身發僵,浸在水裡的雙腿現在還是的,子已快凍成冰,身上的傷口敷藥還是小事,急需溫暖的房間和熱炕把身子捂熱,自己若被轟出後殿就慘了,她們肯定不會讓一身血汙的自己呆在大殿裡,那會褻瀆神靈,除此之外前面哪還有地方容他棲身?大殿屋簷下,還是院子裡?

他仰頭瞧瞧黃鸝,伸手掂了掂間的錢袋,想看看她怎麼說。

黃鸝一臉討好地衝樓上的小女孩笑道:「小師妹,這我知道,不過我和李師姊抬著這人走了半天山路,實在累得要命,外面天寒地凍,他傷勢又重,只是先把他放放,至於是否收容他養傷,自然得請示主,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小女孩嚷嚷道:「黃師姊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就知道是你在搗鬼!不用請示主了,她老人家剛才說了,這後殿絕不許臭男人踏入一步,你已經犯知道麼?還不快給我把人抬出去!」

無月暗自搖頭,這小丫頭年紀不大,竟如此呵斥師姊,看來身份不低。

黃鸝也沒了主意,退回到穿堂把擔架放下,這兒風大,她拉上被子捂住無月的頭臉,「嶽大哥稍等,我上去跟主解釋一下,會盡量替你想辦法的。」又轉頭對李萍說道:「師姊先照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李萍奇道:「師妹啥時變得如此古道熱腸了,須知平時……」低頭看看無月,不皺眉,相貌平平的師妹即便少女懷、想嫁人想瘋了,也不會看上如此醜怪的男人吧?

黃鸝笑笑沒說什麼,沿迴廊走向小樓,抬頭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妹,回頭我把上次去鎮上買的那支上好的烏木髮簪送給你,你可是一直想要的喲?」

小女孩撇撇嘴,倒也沒再吭聲兒,轉身進屋關上房門。黃鸝登上右側樓梯匆匆上樓,若非瞧在兜裡這二十兩銀子的份兒上,她才不想管閒事,無論如何,儘量把那個醜八怪的傷治好吧,那樣還能得更多銀子。

大約半刻鐘之後她才一臉狼狽地下來,看來被狠狠地訓斥了一通,她來到擔架邊,無奈地說道:「嶽大哥,我已經盡力了,可主……眼下只好把你安置到柴房裡,我給你升上一堆火,裡面也不會太冷,不過……」

她那雙咪咪眼在無月間的錢袋上瞄了瞄,據鼓起的輪廓,裡面至少該有五個不低於十兩的銀錠吧?

無月明白她的意思,忙說道:「姑娘放心,容我養好傷,在下定有重謝!」言罷令人不易察覺地解下錢袋,放在擔架上稍稍推向她身邊。

黃鸝的目光在錢袋上貪婪地留戀片刻,轉頭對李萍說道:「師姊,我好說歹說,主總算勉強同意把他安置在柴房裡,等傷勢稍稍好轉後立馬讓他走人,咱倆這就把他抬過去吧。」

李萍點點頭,不鹹不淡地道:「隨你。不過師妹,咱們修道之人,可別把有些東西看得過重。」此言若有所指。

黃鸝臉上微紅,連連點頭稱是。

柴房在前面那個院子的東側,是個挨著院牆搭起的一個簡陋木屋,四面透風,比廚房還小、比豬圈還臭,怕把柴火淋,屋頂倒蓋得結實。地上還殘留著一些鴿子的糞便,從前應該是飼養鴿子的地方,靠院牆一側堆放著大量柴火,擔架被抬進來之後,基本就沒了多餘的騰挪空間。

李萍一聲不吭地走了。黃鸝卻不得不將一些木柴搬出柴房,好騰出地方給這個財神爺生火。

完之後她拍拍手和一身的灰塵,「嶽大哥傷勢不輕,我得趕緊到鎮上去配藥,還要買只老母給你補補身子,都需要花錢……」

無月將錢袋遞給她,多少有些地道:「今天真是辛苦姑娘了,這些銀子姑娘儘管拿去用,不夠的話我再拿。」

黃鸝忙不迭地伸手接過,順手摸了摸、又掂一掂,頓時笑逐顏開地道:「嗯……到時再說吧。當然了,等你養好傷之後,如果沒用完,我會把多餘的銀子退還給你。」

「姑娘不用還我,就當是酬謝吧。」

黃鸝沒再說啥,出去返身關好門,趕緊打開錢袋檢視,她的眼睛終於瞪大得出了完整的黑瞳,老天爺!裡面除了六錠十兩重的白花花銀子,還有兩片黃澄澄的金葉子!哇~我這下發財嘍!

她出生于山下一戶貧民家庭,家裡孩子太多,她為了吃飯才拜入山門,雖做了道姑,她兒就沒想修什麼道。這兒地處偏僻,她跟無月說的那些金創藥和老母之類都很便宜,通通搞定大約也不會超過一兩銀子。

即便這樣她也想盡量省錢,青水裡本就有常用的金創藥,只需到鎮上配少許輔助藥材即可,至於老母,她打算跑二十多里山路回家裡去抓,一個銅板都不用給,她十一歲就上山當了小道姑,給家裡省了多少糧食啊!

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伺候這個財神爺儘快養好傷,然後她就會還俗,用這筆鉅款可以到鎮上買下一座上好的宅院,再置下一些田產,往後安安心心當一個小地主婆,爹孃年事已高、往後不用再替人種地那麼辛苦了,她打算把兩位老人家接來同住、享享清福。

憑她如此厚實的身家,上門求親的定然不會少,她可以挑細選,找個自己喜的男子跟他成親、生兒育女。幾個姊妹也可以關照一下,至於那些兄弟,哼!她才懶得管!她對爹孃最大的不是太過重男輕女,有好吃好喝的總是緊著他們哥幾個,家裡姊妹們過得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子,她這才不得不出家當道姑的……

躺在柴房中的無月可沒有她那麼好的心情,飛鷹門殺手終究還是追丟了,自己還落得一身是傷,看來這念力還得好好修煉才行,不指望達到大姊可以隨心所駕馭先天仙氣、意念動處即可令江河斷、在空中游泳那等地步,至少在自己不得已施展功時、得儘量降低似乎比殺傷力更猛的後坐力,否則昨夜那等糗事還會重複發生!唔,姑且稱為功吧?

所以他的雙眼盯住屋頂那片綠青苔一眨不眨已經好長時間,看得久了,他似已能辨出那些青苔之間有蜘蛛網一般細小的白隙、並非連成一片,他不斷地幻想著它們一片片落的情形,當然想得頭暈腦也沒見到真有青苔剝落。

不知過了多久,他心裡一動,自己眼下這樣緊盯住某物不放的修煉方法似乎沒啥效果、遇上婦人女子還經常挨尅,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既然稱為念力,該是意念和力量相結合,該伴隨有力量才行,眼下他的意念雖然無法控制先天仙氣的運行,但總算已能發出它所蘊藏的強大力量,只是無法以意念控制力量的強弱和降低反衝力而已。

可是以意念控制他所發出的先天仙氣的強弱就那麼難嗎?至少,他修煉少心經多年得來的、儲存於氣海內丹中的後天真氣,他能用意念任意加以支配,力道的控制也是圓轉自如。即便不能以驅使後天真氣運行的方式來改變先天仙氣的運行路線和節奏,但以類似後天真氣的方法來控制先天仙氣發力的強度……是否可以呢?

他回憶自己施展肘擊功和功的情形,每次都是拼了老命瘋狂意念、得先天仙氣猛然發力,若是他象剛才緊盯住青苔那樣專注於身邊某物、以不那麼強烈的意念緩緩引導天井或長強之中的先天仙氣發出力量,會不會有些效果呢?即便發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總也算是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啊,總比自己眼下這樣強多了!

念及於此,他也顧不得渾身疼痛,立馬想試試。舉目四顧,右臂邊有木柴上帶有未削除乾淨的枝葉,他盯住上面那片枯葉,心中默唸:就是它了。

第537章念力

他將肘拐後的天井湊近枯葉,在距離三寸左右的位置上停住,隨即雙眼放光緊盯住枯葉不放,心中緩慢地反覆意念:吹動那片枯葉……

看來跟速而不達相對應的、不急則反而能欣賞到花兒靜靜綻放的道理也同樣成立,他才默唸到第二次,枯葉居然就動了!帶得那細細樹枝深深彎

他興奮一陣便趕緊鎮定心神,首先得辨別是否刮進木屋的山風所致,半天不得要領。他索從地上挑選一顆指頭般大的小石子,指頭般的大小足以保證它不會被山風吹得挪窩、但只需少許勁即可推動它,他把這顆小石子放在右肘拐邊,離天井更近,僅一寸多點,然後再以比剛才那次稍弱的意念發功。

這次第二句只默唸到一半,小石子就開始滾動,而且滾了五圈半才緩緩停下。

他成功了!倒不是因為發出的先天仙氣有多麼神奇的力量,而是悟出一個道理,念力念力,並非一定要拼命意念才能發力,那種境界用水到渠成來表達才合適。而這,正是他苦修念力所急需的基礎。

於是,他不停地變換石子的大小、分別以強弱不等的意念來推動它,從中摸索規律、希望能找出控制先天仙氣所發力道的強弱和所需的時間之間有無必然關聯,時光就這樣靜靜逝。

直到掌燈時分,他已能用不同強弱的意念來推動大小不等的石子滾,而從開始意念到發力之間的時間間隔始終控制在默唸第二句以內。當然在同等時間內,他能推動的最大石塊約拳頭大小,再大就不行了,他試圖以更強烈的意念試試,結果很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反應,再次印證了速而不達這句話。

他知道,除非自己拼命地瘋狂意念,在十到三十息的時間範圍內可以發出先天仙氣,而且威力十足,但無疑又走回到老路上去了,對加強念力的修煉毫無益處。眼下他的修煉目標是在對敵時允許的極短時間內動用先天仙氣的力量,再怎麼也得在兩息之內,即便威力小些也沒關係。歸結底,還是要循序漸進地加強意念強度才能水到渠成,否則一切都是空想。

誠如大姊所言,既然增強念力不能心急,他索不再鑽牛角尖,開始閉目入定、修煉每一課的少心經……

三個大周天循環完畢,心想反正沒事,他仍處於入定狀態,直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睜開雙眼,正趕上柴扉吱呀一聲被推開,眼前紅光閃爍,黃鸝左手提一盞馬燈、右手拎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進來。

見她臉、直氣,這麼冷的天氣竟跑得頭大汗,無月便知她這次往返的路途定然不近,走得也分外艱辛。雖然明知人家是為了錢才會如此拼命,但他依然有些動,誠心誠意地道:「這一路上來回跑,真是辛苦姑娘了。」

黃鸝眨眨小眼睛笑道:「如果嶽大哥再多給些銀子,我再辛苦些也沒關係。」

見無月似乎笑得有些曖昧,她不臉上一紅:「你可別想歪了,那種事兒除外……」

無月一怔,也不知是誰想歪了?隨即想起問題多半出在他戴的這張看上去始終一臉壞笑的人皮面具上,而且是很接近笑的那種,配合他一路上為增強念力所做出的徒勞努力,最近遇見的那些良家婦女們沒少往他臉上猛砸臭蛋和爛水果!

念及於此,他索順水推舟地壞笑道:「如果在下多加錢呢?我可是很有錢哦!」

黃鸝稍顯黝黑的臉上更紅,幾乎漲成豬肝,嬌嗔不已地道:「在那片懸崖下見到你時,我就看出你不是個好人,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很隨便的姑娘,再多錢也不行!」

無月掏出十片金葉子晃晃,「如果這麼多呢,能不能讓你變得稍微隨便一點?」

天啊!如果折算成銀子該有多少?鎮上最大的富翁恐怕也沒這麼多家產啊!黃鸝那顆跑得急跳的芳心頓時變成了狂跳,目光被黃澄澄的金葉子牢牢住,半晌後才期期艾艾地道:「不、不知大哥所、所說的,是隨便到什麼程度?」

「等侍候在下敷藥和服藥,並用過晚餐後,姑娘掉衣裳、只穿肚兜和褻抱著我睡覺。」無月失血太多,雖然邊上有堆篝火,但柴房四面透風,他仍冷得要命,提出的這個要求並非出於輕薄。

黃鸝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狂跳的心已快跳出心窩,思想鬥爭前所未有的烈!足足半刻鐘之後,才終於一把抓過金葉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休想打那種壞主意,夜裡若敢動,我只需大叫幾聲,主和師姊就會立馬趕來,要了你的小命!」

「在下儘量吧,但願能活到看見明天的太。」

雖然心中忐忑,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黃鸝還是盡心盡力地打來熱水,把他身上的血汙一一擦拭乾淨。當她擦洗到無月臉上時,因昨夜他被堅硬岩石撞得頭破血,人皮面具破損處被掀開,嚇得她蹦起老高、媽呀娘呀地一陣驚叫!還以為是把這個壞蛋的臉皮撕下了一大片!

裡面的人被驚動,李萍和那個小女孩疾掠而來,闖進柴房就要揍人!

黃鸝忙拉住她倆,指著無月的臉顫聲道:「他、他沒欺負我,而是他、他的臉皮……好嚇人!」

李萍比她年長些,且身懷武功,膽大心細,聞言忙蹲下檢視無月臉上的傷口,伸手撥幾下之後,回頭說道:「師妹不用怕,這是人皮面具,師父屋裡就有,你難道忘了麼?」

隨即也不管無月是否同意,一點點把面具揭開,最後整個取下,出一張不似來自人間、俊美絕倫的臉龐……

柴房中頓時沉寂下來,足足持續了無月的三十息、三女平均大約六十息的時間,隨後才是幾聲驚呼。

小女孩:「天啊!這個醜八怪原來竟如此好看!一個大男人怎能生得這麼漂亮啊?好多美女恐怕都趕不上他!」

黃鸝緊緊地捂住大嘴巴:「老君保佑!沒想到竟讓我遇見如此美男子!難道上天知道我、我……了麼?」

李萍嗆啷一聲拔出長劍,驚訝地叫道:「你到底是誰?如此喬裝改扮,多半非即盜!若不說實話,立馬讓你血濺當場!」

無月不知她們的底細,自然不會如實相告,只是說他昨夜在鎮上客棧遇上隔壁有人遭到夜行人襲擊,他仗義相助,出手前特意戴上人皮面具,是為了怕夜行人記住他的相貌、以後遭到報復,經過一番搏殺夜行人逃逸,他一路追到山那片懸崖下截住夜行人,將其重創後自己也傷得不輕,因失血較多冷得發抖,只好鑽進石中暫避風寒,然後就遇上黃鸝。

他說的十有八九都是真話,李萍倒也信了七八分,抵在他咽喉上的鋒利劍尖移開半寸,轉頭對小女孩說道:「小師妹,你看該咋辦?」

小女孩這才醒神過來,聳聳肩說道:「瞧他的模樣不象說謊,不過師父……恐怕得由師父來定奪了。」

「那就煩請小師妹跑一趟,請主出來看看吧?」

小女孩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又狠狠地戳了無月一眼,這才轉身出門而去。

「嶽、嶽公子……也不知你這名字是否和你的臉一樣,也是假的?姑且這樣稱呼你吧,我要接著為你擦洗傷口了。」黃鸝也醒過神來,此刻即便沒拿人家的錢,她也願意心侍候這個令她無比震撼的翩翩美少年了。

將無月頭臉上的血汙擦淨之後,白裡透紅、宛若透明的如玉肌膚和絕世容光再度令她驚了一次。

一陣急促的細碎腳步聲傳來,走得很快,眨幾眼的工夫離柴房已不足兩丈。

無月聽出是小女孩一個人的腳步聲,但靈識分明應到她身邊還有一個人,不暗凜,來者的腳步落地無聲,顯然是內家高手,多半是那位一直未曾面的主了。她身懷高深武功,卻棲身於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道觀,其中定有隱情吧?看來今夜得小心應付才行!

他思忖未已,那個小女孩和一位秀髮飄逸的中年道姑走進了柴房。無月凝目瞧去,但見中年道姑面罩輕紗,卻依稀可見耀眼生花的絕美容顏!

無月驚不已,心中卻更加疑惑,如此清麗俗的人物跟這荒僻的所在全不搭調,出現在這兒已有些奇怪,何況還是常駐?

蒙面輕紗中那雙清亮明眸閃了閃,隨即目光如電地盯住他的雙眼,似要刺穿他的靈魂!

無月不由得一個靈,耳邊傳來清靈悅耳之極的嬌音:「你的名字是假的,喬裝改扮可以解釋為怕遭報復,可你與夜行人動手不必自報家門,編造姓名一定另有所圖,說說吧,為何要這樣做?」

無月驚訝於她怎能一口咬定姓名是假的,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認賬,把剛才對李萍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

他尚未說到一半,便被中年道姑不耐地打斷,森然道:「本得提醒你一下,我瞧得出你雖然年紀輕輕,卻武功不俗,不過絕非我們的對手。最好說實話,否則本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她的語氣聽來絕不僅僅是威脅而已!黃鸝和小女孩齊齊轉頭看她,眼中大有求情之意,小女孩嬌聲說道:「師父,孩兒瞧他不象壞人,您若不放心,把他綁起來關進地窖即可,大可不……」

第538章母子相認

中年道姑依然緊盯著無月,厲聲道:「閉嘴!」

無月這下可就犯難了,心念電轉,自己身上有傷,的確鬥不過她們,不說實話不好真會被她殺了,聽她的語氣,被殺的可能大概在七成左右;如果說實話,她是否敵對方的可能則對半分,這樣算來,說真話划算些吧?

半晌後,他長吁一口氣:「我叫蕭無月,除此之外,剛才在下所說的受傷經過都是真的。芳駕信也好,不信也罷,悉聽尊便了。」

中年道姑的蒙面輕紗倏地無風自動,明顯波動加劇,半晌後才平息下來,深一口氣,語音略顯顫抖地沉聲說道:「我相信……快說說你的出身來歷,家鄉何處?家裡有些什麼人,父母可還健在?」

無月豁出去了,不地道:「在下已和盤托出,尊駕何必苦苦相,這兒不是衙門,在下也不是囚犯,有必要查戶口麼?」

中年道姑動地道:「對不起,因為這些對我很重要!算我懇求你,說實話好麼?」

李萍三女齊齊轉頭看著她,眼中出驚訝之主一向端肅沉靜,此刻竟如此失態,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無月中沒來由地湧上一股奇異的情緒,而且聽她竟用到懇求這樣的字眼,是對頭的可能再度降低,索就實話實說咯,「我出生於綏德大戶之家,兩歲時父親和家人慘遭橫禍,僅剩母親抱著我逃出生天,隨後母親不知所蹤,我就此成為孤兒,幼年往事不復記憶,除了失蹤的母親,不知是否還有其他親人健在。」

中年道姑一把扯下面紗,撲到他身上泣不成聲:「你果然是失蹤多年的月兒,我就是你的秋荻阿姨啊!這些年來可苦了你啦!嗚嗚嗚……」

無月頓時愣住,傻傻地看著她那張美麗俗的臉龐,愣愣地道:「秋荻阿姨?」腦海裡竭力搜索幼年的記憶。

「對!阿姨名叫玉秋荻,我們玉家和柳家是遠房親戚,阿姨和你的三姨青玉從小便是一對無話不談的閨,和青柔、嫣娘也很要好,你幾乎是你的三姨把你大的,打小她帶你最多,你跟她最親的,總該還記得吧?我在你三姨那兒還經常抱過你的,偶爾她忙不過來,阿姨還經常幫她帶孩子,那時你還小,不知是否還記得阿姨?」

兩歲之前的許多人和事,無月均已不復記憶,然而姥姥和三姨他還是有些模糊印象的,這些年隨夫人巡視各地,途徑河套地區時,他都要拉著夫人打聽她們的下落,可一直毫無音訊。

他的腦際漸漸浮現出三姨當年的音容笑貌,時常出現在她身邊的那張同樣親切的臉龐更模糊一些,但絕美的容顏和婀娜的體態和這位嚴厲道姑依稀彷彿,只是人到中年稍顯豐腴罷了,秋荻阿姨?他當時似乎的確這樣叫她的。

他心中那種奇異的情緒更加強烈,一股暖湧上喉頭,忍不住一頭撲進她的懷裡,哽咽著道:「您、您真的是秋荻阿姨麼?嗚嗚嗚……孩兒總算找到一位故人啦!」

「當年蕭家遭禍,你娘青柔趁夜逃到米脂、便是就近藏到阿姨家裡躲過了追殺,隨後阿姨便陪她前往無定河畔的灌木叢中去找你,可居然到處都找不到!從此和你失散,青柔痛不生,但覺再無生趣,從此隱居起來,不知所終,後來阿姨也……嗚嗚嗚……在這裡能遇見月兒,真是太好了!嗚嗚嗚……」想及傷心處,中年道姑悲不自勝、忍不住淚如泉湧。

無月把自己在西崑崙梅花谷中巧遇親孃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中年道姑聞言欣不已,連叫老天保佑、母子重逢!

無月四下瞅瞅,奇道:「阿姨咋會想到來這兒修道呢?」

「這事兒說來話長,柳家的女兒婚姻多不幸福,阿姨也一樣命苦、所遇非人,嫁了一個不務正業的丈夫,我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伯父卻專寵那位三姨太,因為她替你伯父生下了一個長子,阿姨不幸,婚後一直未能懷上,直到年近三十才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因此被他拋諸腦後,形同孀居,帶著女兒孤苦度……」

無月腦際隱隱浮現出一個彪悍如虎、英硬朗的壯漢形象,和幼年時期秋荻阿姨的模糊形象好象是連在一起的,「孩兒隱隱還有點印象,伯父似乎姓戰吧?」

「對,月兒比我那小女只大月份,當時阿姨正值哺期,母奇重,多得女兒吃不完,阿姨又沒兒子,所以特別疼你,但凡有機會便把你抱回家為你哺。你在阿姨家裡經常見到他,如今他也算得上神州的風雲人物,戰天鷹這個名字可謂家喻戶曉,只要說出他的兇名竟能嚇得哭的孩子不敢再哭,可想而知,不知這些年他造了多大的孽!唉!」

「秋荻阿姨是因為被伯父冷落,所以出家做了道姑麼?」

中年道姑臻首微搖:「那倒不是,你伯父武功高強且遊廣闊,身邊漸漸聚集起一批奇人異士,十年前見天下大、民不聊生,他的野心無限膨漲,暗中積蓄力量想聚眾造反、逐鹿天下。阿姨雖遭他冷落,但到底是結髮夫,深知這可是株連九族之罪!便苦勸他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但他不聽,於數年前回到老家大同揭竿而起,掀起滔天浩劫、為禍甚烈!阿姨萬念俱灰之下,才決心幽居深山、帶髮修行,算是為他祈福恕罪吧。」

戰天鷹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無月兩年多以前就聽說過他聚眾造反之事,在鳳中的時候,鳳在防備女真人的同時、偶爾也不得不調少量宣遼軍南下助官軍平叛,可叛軍不僅無法剿滅,反而越來越聲勢浩大,鳳為此大憂慮,時常跟他談論此事,只是他尚未聯想到這個義軍首領竟算得上是自己的故人之一。此刻聞言,不由得大震驚!

不錯,這位青水主、美麗的中年道姑正是戰天鷹的正室夫人玉秋荻,這座地處荒僻、毫不起眼的小道觀就是她當年選中的隱居之處。

顯然她不願多提丈夫之事,轉過話頭動地道:「據青柔事後說起,當年和你失散時,月兒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長命鎖,上面刻著蕭無月三個古篆,那就是你的名字。所以阿姨逢人便打聽,是否見到過脖子上掛著這麼個長命鎖的孩子,可得到的總是失望……」隨即她又把記憶中月兒身上的胎記特徵之類,一一說了出來。

無月還有啥懷疑的?忍不住和失散多年的秋荻阿姨相擁而泣,悲喜集,彼此心中均有恍若隔世之。由於有著哺育之恩,彼此也算得上血脈相連,世間還有什麼樣的情能超越這等類似母子間的親情?場面之人,自然不言而喻!

無月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時,已令李萍三女大震驚,繼而又被如此突如其來的戲劇變故得目瞪口呆,醒過神來之後見到這等場面,均忍不住下淚來,為主和師父到高興。

待悲情稍抑,玉秋荻但覺月兒臉上出痛苦的表情,猛省自己動之下撲到他身上、把他的傷口疼了,自己的襟上也沾了血跡,忙稍稍挪開凹凸有致的嬌軀,轉頭對李萍說道:「萍兒,這兒太冷,你們把月兒抬到樓上我的暖閣裡面去,火爐撥旺一點,把他的傷口敷上藥之後,好好包紮起來。」

三女齊齊點頭,李萍和黃鸝抬擔架,小女孩在旁邊扶著擔架、替他蓋好被子擋風,一邊走一邊做自我介紹:「我叫秋雁,承蒙主收為弟子,說起來我該叫你一聲大哥哩!」

無月笑道:「雁妹看起來該是出生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竟肯來到如此荒僻之地來出家,甘心過這等清苦子,實在難能可貴啊!」

秋雁皺眉道:「我倒沒覺得這兒苦,在家裡反倒拘束多多,悶得慌!再說我也沒出家,來青水是跟著師父學藝的。」她這樣說,等於默認了無月的說法。

無月想想也是,這丫頭天真活潑、刁蠻任,顯然是個不喜拘束的主,不願呆在深宅大院裡也很正常。

不消一會兒,擔架被抬進樓上內室暖閣之中,玉秋荻親手將他小心翼翼地抱上繡榻,轉頭簡潔明快地吩咐道:「鸝兒敷藥,萍兒注意警戒,謹防月兒的仇家尋來滋事,雁兒進來侍候師父洗澡,剛才在月兒身上蹭得一身是血,我得洗洗。」

隨即低頭在無月額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月兒,裹傷時別動,免得迸裂傷口,阿姨進去洗洗身子就來陪你,失散那麼久,咱倆今夜可得好好聊聊,阿姨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哩!」

她生好潔,剛才和月兒抱頭痛哭時得臉上身上血汙片片,稍稍冷靜下來後但覺難以忍受。

無月點點頭。玉秋荻轉身走進裡屋,秋雁也跟了進去,關好房門,不一會兒之後,裡面隱隱傳來嘩嘩水聲。

李萍生恬淡矜持、不喜熱鬧,主既有代,她覺得沒必要再守在這兒,便走出暖閣,四處巡視去了。

房中只剩下黃鸝守在邊,直到現在,她的手依然有些顫抖,那是芳心怦然跳動所致,把無月身上所有的傷口重新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地敷上金創藥,用繃帶包紮好,又喂他服下幾味藥,既有藥丸也有藥汁,分別有生血化瘀和固本培元等效果,其中有兩種還是主珍藏多年的療傷聖藥。忙完這些之後,她燉在灶上的老母也差不多好了。

她下樓去廚房,連瓦罐一起端來,一口一口地喂無月喝。

見人家如此殷勤,無月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先前在下對姑娘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你一定非常不吧?」

黃鸝臉上一紅,繼而微笑:「看在那麼多錢的份上,我的不差不多被抵消了。再說公子是主的故人,即便不給錢小妹也該好生侍候著。」

無月把自己的目的解釋了一下,想及無論美醜,人家終歸還是一個黃花閨女,便又接著說道:「現在想起來,我提出這種要求實在很不合適,還是算了吧。」

黃鸝暗鬆一口氣,又隱隱有些善財難捨的遺憾,極不情願地掏出那十片金葉子遞給他:「喏,既然如此,我還是把這些金子還給你把。」

無月心想天降橫財對她也未必是件好事,便從她那顫抖著的掌心裡取回八片,「這樣吧,為了表達我的,這兩片你留著。」

「呃,也行,公子如果有啥要求可以儘管提……」黃鸝此刻有些猶豫,是否仍需說明那種事兒除外?

她把無月料理得差不多之後,玉秋荻也洗完澡出來了,換上一身白睡袍,若隱若現的冰肌雪膚凹凸有致,看似比勝雪白衣更加雪白耀眼,宛若凌波仙子般清麗出塵。

黃鸝和秋雁悄然退出,讓這對久別重逢的故人共享意外重逢的溫馨甜時光。玉秋荻蓮步姍姍地走到邊坐下,將披垂香肩尚滴著水珠的秀髮挽到前擰乾,再用巾擦拭。

追著她雙臂的擺動,那對顫巍巍的雪白肥在無月上方象一對不安分的大白兔一般,不停地甩來去,高聳雙峰離他的雙眼不過一尺,峰頂上翹出的兩個大大凸點雖隔著肚兜和睡袍兩層薄薄的衣料,看起來也是如此明顯,紫紅暈也是若隱若現。在他印象中,這該是他見過的最大號的房和頭了。

這位大美人在無月心目中的親情概念尚未建立得很牢靠,或許作為美麗異引力暫時還多些,是以他瞧得有些心猿意馬,面對她那憐無限的溫柔凝睇,無月漸漸目光閃爍,多少有點不自在。

歪著臻首微微一笑:「咋覺得月兒看我的目光不象看阿姨,倒象看一個大美人,可是覺得阿姨還美麼?」

無月嘻嘻一笑:「當然美啦!容孩兒想想,天下能美到秋荻阿姨這種程度的大美人,最多不會超過十五個!」

玉秋荻不莞爾,「天下美人何其多,你能見得幾個?竟敢大言不慚,呵呵!再說阿姨老咯,哪有月兒說得那麼誇張。」

「即便有孩兒沒見過的,不是還有天下美人榜嘛!秋荻阿姨在第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七,孩兒是據最近兩期美人榜,通過綜合推算得來的結論,想來應該差不多。對了,您先前問我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我那時還小,沒啥印象了,秋荻阿姨知道咱家還有其他親人健在麼?」

玉秋荻挨在他身邊斜躺著,拉起被子一角搭在凹凸有致的嬌軀之上,免得老被月兒盯住前凸後翹的豐不放,怪尷尬的。

「阿姨正要跟你說起這事兒哩,當年那場飛來橫禍之後,蕭家逃出生天的寥寥無幾,但柳家的人倒是俱都健在,不過當年為了避禍、同時便於暗查製造蕭家慘案的那夥兇手到底是何來路,你姥爺帶著整個家族悄然舉家遷徙,目前聚居在柳家堡。」

無月這才釋然,「怪不得孩兒隨夫人多次前往米脂,找到我娘後隨她也去過一次,到她孃家的故居附近仔細查探,始終沒能找到姥爺和姥姥等人的下落。」

「這也難怪,由於深知那幫殺手的兇殘和厲害,當年柳家於一夜間走得乾乾淨淨,沒留下任何可供人追蹤的線索,青柔自然很難找到。至於月兒,雖然你是在姥姥身邊長大的,但那時你太小,如今即便走在大街上和親人相遇,也只能是擦肩而過,誰能想到你這位翩翩驚世的美少年竟是當年那個胖乎乎的小團?至於你,恐怕更認不出了。」

第539章通人

無月忙問:「秋荻阿姨,您一定知道姥姥姥爺他們目前住在哪兒吧?」

「當然知道,這些年來阿姨從未回過夫家,倒去過柳家堡好幾次,探望你三姨她們,每次談及月兒失蹤之事,你的姥姥姥爺和姨們便會抱頭大哭一場,跟阿姨和青柔一樣,她們可也找了你好久,到處打探你的消息。明兒一大早,阿姨便以飛鴿傳書向你三姨去函,讓青玉將這一驚人的喜訊轉告你的姥爺和姥姥、那兩位望外孫心切的老人。等你養好傷,阿姨就帶你回去省親,整個柳家堡肯定會高興得發瘋!」

無月興奮地道:「那太好了!至少姥姥和三姨我還有些印象的,想念她們呢!」想了想又說道:「另外,孩兒也得給圍場那邊發一份飛鴿傳書,將找到秋荻阿姨的喜訊告訴夫人和我娘,同時讓鷹奴把我娘和巨雕送過來,這樣咱們一起回柳家堡省事多多。」

「什麼樣的巨雕?能省啥事兒?」玉秋荻有些不解地瞅著他。

無月大概解釋了一下,說那些巨雕體型碩大,足以載人飛行,可以省下許多腳程。

玉秋荻想了想說道:「月兒還得留在這兒養傷,過些時才能動身。青柔就用不著來回往返折騰了,在這兒等你也會費時間。月兒在密函中說明柳家堡的具體地址,讓青柔先行返回孃家,也好早些和心切女的老人家團聚。」言罷將柳家堡所處的位置詳細描述一番。

無月聽得直點頭:「還是秋荻阿姨想得周到,就這麼辦吧?」

玉秋荻緊了緊他的身子,戀無限地道:「月兒,說說你這些年來的遭遇吧,阿姨很想知道呢。」

無月這才有暇,將自己被北風姊姊抱回羅剎門之後的生活和各種經歷詳細說了一遍,事無鉅細,因為他覺得,對秋荻阿姨沒有保密的必要。

玉秋荻不時話,問些她最關心的問題,待聽到月兒那些死裡逃生的驚險處,她不駭得魂飛魄散,緊緊抱住他直呼僥倖,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到月兒終歸還是沒事……

等無月說完這些,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夜漸深,燭火已燃完大半,一燈如豆,燈不時發出噼啪輕響。似時光倒轉,他終於找回兒時依偎母親溫暖懷裡慢慢沉入夢鄉的溫馨之,愜意萬分地伸個懶,無意間碰觸到身邊溫軟滑膩的豐腴嬌軀,雖隔著睡袍,觸分外奇異。

他畢竟已不再是個嬰兒,身子難免就有了些本能的反應。

親暱地攬住他的、臻首靠在他肩上的玉秋荻似有所覺,臉上不一紅,嬌嗔無限地道:「壞月兒,對養過你的阿姨都會生出那等反應,羞也不羞?」

無月訕訕地道:「今兒咱倆還是初次重逢,孺慕之情的建立尚需時,您在孩兒心目中美女的形象暫時還多於阿姨的印象,您就擠到孩兒的上來睡,而且您的美貌和身材實在容易惹人犯罪,孩兒身上自然會有些反應,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孩兒有啥不良的念頭。」

玉秋荻想想也是,稍稍挪開豐腴的嬌軀,笑笑說道:「若非先前你說出了真名實姓,得知你就是我的月兒,否則跟你這樣的美少年象這樣擠在一起,阿姨恐怕照樣也會有些受不住哩!也罷,為了不至於惹得月兒想犯罪,阿姨還是進裡屋睡去吧,你傷勢不輕,跟阿姨說了這麼多話,恐也乏了,快閉上眼睡覺。」

無月失血不少,若非與親親的秋荻阿姨重逢帶來的驚喜,他恐怕早就困得睜不開眼了,便乖乖閉上雙眼,很快便沉沉睡去。可即便睡著了,依然緊緊抱著秋荻阿姨柔軟豐腴的肢,似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玉秋荻一時不敢動,美麗臻首低垂,呆呆地凝視著他,雖已長成翩翩美少年,這孩子的睡態依然跟幼時一樣,如天使般可,令她百看不厭。月兒身上有著太多他爹的影子,她當年也曾暗戀過他爹,卻錯地嫁給了同樣出身於武林世家的戰天鷹。月兒比他爹當年更加出,聯想到早亡的蕭郎,不悲喜集,看著他的那雙憐無限的明眸中,漸漸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好半晌之後,見月兒睡得沉,才長嘆一聲,輕手輕腳地替他掖好被角,一點點地想掰開他那雙錯一起扣住自己身的手指,好起身進裡屋歇息,誰知這孩子抱得死緊,一時掰不開,她漸漸加力,月兒睡夢中似有所覺,嘴裡咕噥著雙臂摟得更緊。

她不忍把月兒醒,只好側身躺在他身邊睡了,伸臂攬住他的肩頭,就象抱著當年那個乎乎的小寶寶哄他入睡,溫馨之油然而生……

四十五歲的中年女人大約睡眠都不太好,半夢半醒間,但覺兩手指不斷地著她的頭,頭被得更形凸,膨大漲硬得隱隱生疼。她睜開惺忪睡眼,卻是月兒,恍惚間時光似乎倒回了十幾年,眼前幻化出不到兩歲的月兒,這孩子很頑皮,但凡跟她睡總要這樣玩她的房和頭,叼著她的大頭才肯入睡,她的頭就是這樣被他玩得越來越大。

隨著她的腦子稍稍清醒些,可的小頑童漸漸隱去,現出一張美得不似來自人間的少年容顏,依稀與當年的蕭郎相彷彿,卻更加令人心動,他身上那股獨特的香味兒似乎比當年更加濃郁,真是奇怪。

她那憐無限的目光中的成分越來越濃、也越來越複雜,倏地小腹下沒來由地一熱,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體內頓時如火燒般燥熱不堪,天啊!下面咋成這樣,還出這麼多水水?

她不面紅耳赤,為自己的身子生出如此強烈的反應而大羞愧,月兒正處於青期,躺在女人身邊有些本能的反應自也正常,可她是月兒的阿姨啊,某種程度上也算他的母之一,怎能對這孩子竟有了那種覺?真是不該!這些年清心寡的潛心修道,難道都白修了麼?

她忙鎮定心神,竭力抑心中洶湧的情焰,小心翼翼地掰開月兒把得越來越大的食指和拇指,誰知剛擺這孩子手的擾,他又一頭拱進她懷裡,象當年一樣嘟起小嘴兒、閉著眼,在睡夢中本能地在她那膨大發漲的房上拱來拱去地找頭,目標很大,很快被他找到並一口叼住,不顧一切地使勁兒嘓起來!

天啊!她頓時心跳加速,雖隔著兩層薄薄衣料,但當年喂他吃覺重新襲上心頭、是如此明顯而強烈,中的焰尚未消褪,濃烈的母又襲上心頭,狼虎之年旺盛的情和濃濃的母一旦摻雜到一起,簡直就是世上最烈的催情藥!

她心中吶喊,不能在這樣下去啦!竭力推開月兒的頭臉,戀母的月兒死死叼住大頭不放,她慢慢加力將月兒的臉漸漸推開一些,尖隨之被叼住大頭的嘴巴越拉越長,她試圖扯出頭,可月兒的牙咬住了她的部,稍稍用力便扯得頭生疼,且伴隨著陣陣麻酥酥火辣辣之,她更形難耐,下面寶蛤口張合搐一下,又不爭氣地滑出一大股熱

事已至此,無論她多麼心疼這孩子、不忍心醒沉睡中的月兒,也不得不輕拍無月白裡透紅的可臉蛋,「月兒醒醒!」

無月那兩排略微向上捲曲、完全遮住眼瞼的長長睫如捲簾般向上掀開,緩緩睜開朦朧睡眼,怔怔地看著她,口吃不清地嘟囔著道:「娘……娘……擾人清夢、罪過罪過……」

玉秋荻哭笑不得:「什麼娘娘七八糟的?快張嘴鬆開阿姨的頭,月兒咬疼阿姨啦!」

「秋荻阿姨?嗯……難怪房和頭這麼大,小時候孩兒就吃過秋荻阿姨的……現在還想吃哩……」無月雖張嘴鬆開了頭,卻解開紐扣、開她的睡袍襟,手從她的肚兜下襬伸進去她那對比大白兔更形活躍的碩大肥

玉秋荻驚呼起來,趕緊抓住他的手往外拉!「月兒這是幹嘛?快把你的手拿出來,否則阿姨要生氣了!」

無月的手被她拉出,卻不依不饒地又一頭埋入她那溫暖柔軟的漲鼓鼓酥之中,用熱烘烘的臉來回磨蹭那兩個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硬的大凸點,「孩兒就想吃阿姨的、就想叼著阿姨的大頭睡覺嘛,彷彿又回到了童年,好想重溫兒時舊夢……跟秋荻阿姨分離那麼久,您就足一下孩兒的這個小小心願吧。」

玉秋荻見他如此神情,像極當年幼時在她懷裡撒嬌,心中不一軟,忙又狠狠心說道:「月兒已經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乎乎的頑皮小寶寶,阿姨這年紀也是女人最……那個的時候,若還象當年那樣喂月兒吃,咱倆恐怕都會……」

無月壞壞地道:「恐怕都會怎樣呀?」他的風恐怕永世也改不了啦,何況面對如此美麗豐腴、成的美阿姨?

玉秋荻粉腮緋紅,竭力掙他的摟抱,「不說了,月兒好好閉眼睡覺吧,阿姨先前被你抱得緊緊,怕吵醒你才沒敢起身的,這會兒阿姨還是到裡屋去睡的好。」

無月不依,死死抱住她那手極佳的柔軟肢,不惜耍賴:「孩兒就要秋荻阿姨陪人家睡嘛,那麼多年不見,您難道就不想念孩兒、不願多跟人家聚聚麼?」

玉秋荻無奈地嘆道:「阿姨咋會不願呢?唉~罷了,阿姨跟你睡可以,不過月兒可不許再象剛才那樣動手動腳,否則阿姨一腳把你踹下去!」

「不嘛,孩兒就要叼住秋荻阿姨的大頭睡,否則睡不著!」

玉秋荻堅決地道:「不行!月兒實在得寸進尺,你再胡鬧阿姨就不管你了,進裡屋睡去!」

無月鬆開雙臂四仰八叉地躺著,惡狠狠地道:「您進屋去吧,孩兒不您啦!」順便把臉憋得通紅,眼眶隨之漲紅,一付很委屈的模樣。

玉秋荻終於離魔掌,趕緊坐起身來,離這孩子遠點之後,體內那股異樣之頓時減輕不少,隨即發覺月兒的反應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月兒怎麼啦?至於這麼傷心麼?」

無月哽咽著道:「跟秋荻阿姨分開這麼久,孩兒本想緊緊依偎在您的懷裡盡情受親情的溫暖,沒想到……算了,唔唔~夜已深,孩兒不想耽誤您歇息,您去吧……嚶嚶……」言來頗有獨自承受人間所有苦難的大無畏神。

玉秋荻站起身來,離他更遠了些,想轉身一走了之吧,月兒臉上那付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又實在令她不放心,「月兒,那你呢?」

「就象這樣睜大雙眼等待黎明……前些年的孤兒生涯,孩兒但凡睡著便會夢見父母和親人,可模樣都是如此模糊,覺無依無靠,毫無歸宿,時常噩夢連連,半夜不是嚇醒就是哭醒過來,變得入夜後都不敢閉眼……不知您是否能理解一個孤兒的心情?」

玉秋荻泣聲道:「阿姨當然能!所以重逢後才會對你如此百般疼惜!」

「當年爹爹橫死無定河邊,這些年隨乾娘去尋訪過多次,至今連爹爹的葬身之處也找不到啊!但凡見到路邊的黃土孤冢,孩兒便會看著呆呆出神,良久良久,想起爹爹,心中的哀傷總是如此深沉,至親的人就這樣走了,孤獨地長眠於某處象這樣冷冰冰的一坯黃土之下,自己也將孤身一人,放眼四顧,覺未來一片茫然……」

玉秋荻不面,終又走回邊坐下,伸手憐無限地輕撫著他的頭臉,不住地呢喃著:「月兒好可憐……」

「這些年的人生經歷告訴我,有沒有父親的孩子在格上會有多麼大的差異!孩兒學會了該如何保護自己,懂得該怎樣說話才能討人心,或許這有助於孩兒的成長,可心靈上的創傷又有誰知?黑暗中躲在被窩裡的哭泣又有誰能安?即便乾娘也不能,嗚嗚~」說到這兒,無月竟被自己這番人肺腑、聲情並茂的言語所染,真的下傷心淚,不再是裝作。

聽他提到蕭郎,玉秋荻再也忍耐不住,復又躺下將這苦命的孩子緊緊攬入懷裡,泣不成聲:「我可憐的月兒!嗚嗚嗚……真不知這些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吧!月兒既然這麼想,阿姨就給你!把阿姨的一切都給月兒!」這一刻,她只想足這孩子的所有要求,願意給予他想要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她擦乾自己和月兒臉上的傷心淚,襟掀開肚兜下襬,掏出顫巍巍的碩大右,此刻它已漲得難受,主動將紫漲的大進月兒嘴裡,慈母般溫柔無限:「月兒吃吧,阿姨這就餵你吃,讓月兒重溫兒時的溫馨快樂時光,在阿姨的懷中酣然入夢,讓月兒徹底忘掉從前所有那些痛苦的回憶。」

無月叼住大頭猴急地嘓起來,嘴裡叼住一隻,手還把住另一隻柔軟大白不釋手地去、食指和拇指則不斷著凸的大頭,頭越來越大,「孩兒往後每天晚上都要象這樣含著您的大頭睡覺,否則睡不著。」

「好吧,就依月兒……月兒小時候也是這樣哩,其實在阿姨心中,月兒始終還是當年那個乎乎的可小寶寶!」漲硬膨大的頭被一個美少年叼住猛是啥覺?玉秋荻簡直受不了,渾身酥麻如上萬只螞蟻在爬,下面處更多!

無月更受不了!著道:「秋荻阿姨,您的頭咋越來越大了啊?簡直就像一顆小棗,顏也深了許多,當年都沒這麼大、也沒這麼黑的。」

「還不是當年被你這個小壞蛋吃吃大的,女人到了中年頭自然會變得更大、顏也會變深。再說算算時間,過幾天就該到阿姨的生理期了,所以頭被你一玩,就會漲大得這麼離譜。」玉秋荻一陣筋酥骨軟,忍不住低頭密密地親吻著月兒光潔的額頭和白裡透紅的臉蛋,良久不止。

無月吃夠了,當然不是吃,秋荻阿姨並非哺期,哪來汁喂他?他暫時放棄令他垂涎滴的漲硬大頭,抬起頭來也去親秋荻阿姨的香桃腮,同樣是黛眉、媚眼、柔軟富態的耳垂和瓊鼻一樣也不肯放過。

玉秋荻倒也並未反對,反而隨著他親暱的部位不斷調整臻首的位置和角度,讓月兒親著方便。

將這張美麗嫵媚的臉龐幾乎親了個遍之後,只剩下最緊要的所在了,無月仍意猶未盡,又試圖吻向溫軟紅

這下玉秋荻不幹了,不斷晃動著臻首閃避他的偷襲,「月兒好壞!不能親阿姨這兒,當年你伯父幾乎都沒親過呢。」

「秋荻阿姨如此美麗溫軟、哈氣如蘭的櫻如此珍貴,居然長期閒置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給孩兒享用吧!」無月的饞嘴跟蹤而至、步步緊

女人哪有不讚美的?尤其她這種年紀的中年婦,玉秋荻不噗嗤一笑:「阿姨也不想閒置,可惜當年沒遇上月兒這個知情識趣的小冤家,現在可晚了。」言來心中又是一痛,她倒是遇上了小冤家他爹那個大冤家,只可惜有緣無分……

「不晚不晚,伯父都不要您了,秋荻阿姨完全可以重新戀的,至於情郎嘛,您覺得孩兒如何?」

「那還用說?我的月兒是宇內獨一無二的美少年,恐怕很少有女人不會上你,可惜你不能做阿姨的情郎,除非你早生或阿姨晚生將近三十年還差不多。」

「秋荻阿姨別忘了,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如今行母子戀哩!」

玉秋荻格格嬌笑道:「這個阿姨自然知道,不過月兒也別忘了,阿姨可是有夫之婦。別鬧了,乖乖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夠了趕緊睡覺……哦不,月兒可以邊吃邊睡,再想來的話,當心挨板子!」

無月也就只好放棄美麗的殷紅雙,依然埋頭嘓,這也是他的最,鬧騰一番也乏了,吃著吃著,倦意陣陣襲來,他還真的重回兒時舊夢去了。

玉秋荻卻被他得嬌軀渾身燥熱,心中綺念叢生,久久無法入眠,懷中抱著月兒又不敢隨便翻身,象這樣側躺久了不僅熱,而且酸背痛起來,就更難睡著了,索低頭呆呆地凝注著懷中出落得跟金童般飄逸出塵的月兒,任由一種莫名難言的奇異情緒在中靜靜地淌,漸漸匯聚成涓涓溪、轉化為更加難描難敘的驛動情愫和深深情懷。

這樣的情愫在她當年懷抱月兒睡覺時,是絕對沒有的,雖然他當時同樣是象這樣叼住她的大頭入睡,同樣活潑好動、睡覺時很不老實,一雙小手總是在她身上摸,連最緊要之處都不放過,但此刻這種奇異的覺是從未出現過的,難道自己竟會喜上月兒?也太離譜了吧?不可能,他是月兒寶寶,這萬萬不可能!她神志模糊地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秋雁第一個興沖沖地闖進暖閣,腳地想給大哥換上乾淨繃帶,得他齜牙咧嘴地直叫疼,也只好罷了,坐在邊唧唧呱呱地說笑個不停,銀鈴般清脆笑聲不時響起,跟他好一陣嘮嗑。

玉秋荻被她吵醒,昨夜睡得晚,從上起身,才發覺睡袍紐扣鬆開好些,襟敞開,繡花湖藍肚兜歪到一邊,一雙白馥馥大吊出大半,不粉腮緋紅,忙掩上襟。幸好雁兒那對靈動的眼珠子只管盯住月兒滴溜溜轉,並未注意到她這付羞人答答的窘態。

她走到梳妝檯邊攬鏡自照,見雙眼漲澀發紅,睡眠有點不足,不羞惱叱道:「死丫頭,這麼早就跑來擾人清夢,前些子答應你的妙招,今天不教了!」

秋雁忙上前拉住她的藕臂猛搖:「師父別!您接著睡吧,雁兒一定不再說話吵到您。」

玉秋荻甩開她的小手,笑罵道:「師父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在這兒陪大哥,師父去去就回。」

秋雁好奇地道:「師父啥事兒這麼急啊?」

「我得趕緊給柳家堡發去一封飛鴿傳書,向你的那位青玉阿姨通報我已找到月兒和青柔之事,讓她們也早些高興高興!」言罷匆匆而去。

無月也想起正事兒,撮發出一聲長長的清嘯。

嘯聲高亢昂,把近在眼前的秋雁唬得一跳,「大哥幹嘛?嚇死人不償命麼?」

無月神秘一笑:「大哥也要放鴿子。」

他讓小丫頭取來紙筆寫了一張信,大意是已獲悉姥姥等人的下落,得知在柳家堡還有不少親人,自己將於近期回老家省親,把柳家堡的位置寫得清楚明白,讓娘先行回去,同時叮囑大小美人們不必掛念自己,囉囉嗦嗦一大堆之後,末尾才是最關鍵的:讓鷹奴把兩頭巨雕送到終南山北麓山處的青水,附上一張地形簡圖。

最後特別強調:寶貝們別想跟來,否則就不是蕭家的人。

秋雁見他寫了老大一張紙,不奇道:「平常我幫著師父往老家發函,最多也就巴掌大一張信箋,大哥這封信怎麼差不多用了半張宣紙啊?我瞧瞧都寫了些啥?」不由分說一把搶過。

無月不察失手,不苦笑:「這是大哥的家務事,你小丫頭瞎摻和個啥?真是!」

秋雁看得咋舌不已,倒不是這封信的內容有多麼出奇,而是那一長串女子優雅動人的閨名,「她們都是誰啊?大哥有必要把每個人的閨名都寫上去嗎?用你們不就得了,為了表示尊重,改成您也行啊!」

無月拍拍她的小腦袋,「你不懂,她們都是大哥的好姊妹,不這樣寫容易引起矛盾。」

說話間一隻灰健鴿噗喇喇地飛到屋簷下,在窗外徘徊不去。

無月衝窗戶努努嘴,秋雁會意地推開窗稜,那隻健鴿立馬飛了進來,降落在無月的肩頭上,不時用小腦袋蹭蹭他的臉,狀極親暱。

無月將信箋摺疊後裹成一條,用油紙包好防水,然後進綁在信鴿腿上的竹筒裡,輕撫著鴿子的羽翅和背脊,鄭重其事地叮囑道:「小灰,給我把信送回圍場,記住是往東飛!別再象上次那樣稀裡糊塗,往北飛到燕山深處那座小院兒裡去了,這次若再搞錯,定嚴懲不貸,扣你半年的獎金再加這個月的薪水、並且停職反省半年!」

為了這隻傻鴿子上次犯下的低級錯誤,害他被鳳回函好一頓臭罵:小混蛋!給別的女人如此麻的情書發給我幹嘛?成心給人家添堵麼?下次見面看我怎麼收拾你!

名叫小灰的信鴿看似通人,且跟無月混得像親兄弟一般,聞言羞愧萬分地深深低頭,繼而使勁兒點頭,狀似在做保證:上次是小弟錯了,不過大哥扣了我三個月獎金,有點兒狠了哈?大哥放心,這次小弟一定不會搞錯,把您給夫人的情書投遞給長公主殿下!

無月這才意,他很瞭解小灰,跟自己一樣言出必踐,便笑嘻嘻地鬆手,小灰告別式地衝他點頭示意,隨即呼地一聲飛出窗外,立馬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只剩下一個灰小點,再眨眨眼已不見,顯然訓練有素、且飛行速度奇快。

秋雁瞧得羨慕不已,「小灰真是好玩!大哥送給我好麼?」

無月瞪眼道:「沒聽見人家跟我稱兄道弟麼?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怎能把手足送給衣服?」無論何時,他都不會忘了訓練跟女子調情這一基本功。

秋雁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怔神半晌後不臉上一紅,嬌嗔不已地道:「好哇!大哥把人家比作你的女人?好壞喲,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女孩收拾大男孩的招式通常都是揪他的,但一般對自己喜的才會這樣、下手也不會太重。她也不例外,然而無巧不巧地揪到傷處,痛得無月齜牙咧嘴。

她還以為這傢伙只是在裝腔作勢,不肯停手,直到看見自己手上的血跡,她才慌了神,手忙腳地解開那處綁帶想給他重新敷藥,「大哥,對不起,擰到你的傷口了。可沒想到大哥這麼壞,也是活該!」

可她顯然不是侍候人的料,一陣胡搞,得無月更疼,哎喲連天地譴責她的暴行:「小丫頭快鬆手,真是越搞越麻煩!」

還好黃鸝這會兒及時進來,畢竟是窮人家的女兒,她的手腳可就麻利多了,給無月取下舊繃帶、用藥水擦洗傷口、敷藥、服藥並重新紮好新繃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溫柔貼心,喂他喝過湯、用過早點,隨後把沾上血汙的繃帶拿出去清洗。

無月讚歎不已:「瞧瞧人家多能幹,小丫頭該好好學學!」

「黃師姊是很能幹,嘻嘻~大哥娶回去做媳婦兒得了!」

黃鸝堪堪走到門口,聞言回頭瞅瞅無月,見他沒啥表示,甚至眼睛都沒瞄過來一下,只是笑地瞅著小師妹。她自知姿容淺陋,沒指望能高攀,暗歎一聲去了,心裡終歸隱隱有些遺憾,如此出類拔萃的美少年,恐怕只有天真可的小師妹才配得上吧?

當然無月也不會忘了嫣娘,她也已多年沒回家省親,不知是否還能找到回孃家的路?他又以高亢嘯聲招來一隻信鴿,這次吩咐信鴿倒是飛往燕山深處那座小院兒,請若文同樣以飛鴿傳書通知到嫣娘。

隨後他和小丫頭天南海北地瞎扯一陣,玉秋荻親手端來早點,扶他坐起靠在頭上。下丫頭搶著想喂病人,無月瞪眼道:「小搗蛋鬼,你不行!我要親親的秋荻阿姨喂。」

見月兒說得如此骨,且伸手做出抱抱的姿態,不臉上一紅,這等事兒可是兒童不宜,忙轉頭吩咐道:「雁兒去幫鸝兒洗繃帶,這兒暫時用不到你,出去後把門關上。」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特別加重了語氣。

秋雁小嘴一扁,大委屈,雖極不情願,但師父之命不得不尊,只好起身出去關好房門,正打算去水井邊,忽地想起師父說得那麼鄭重,平時她入定時才會這樣,便沿廂廊退出一丈多遠之後守在那兒,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師父。

房中無月一把攬住大美人柔軟肢,附帶輕輕捏了一下,嬉皮笑臉地說道:「秋荻阿姨特別強調要小丫頭關好房門,是不是有啥事兒想跟孩兒做啊?咱現在就開始吧。」

玉秋荻玉頰更紅,啐道:「月兒還說!瞧你剛才說得那麼麻,手也很不老實的樣子,能讓丫頭瞧去麼?雖然咱倆本來也沒啥,可也不能教壞了小孩子。」隨即噗嗤一笑,「不過我瞧那小妮子有點心小鬼大,莫不是心萌動了吧,一大早就跑來你這個美男子。」

無月張嘴下一口蓮子粥,左手摟住美人,右手可也不能閒著,見她仍穿著那襲睡袍,順手起下襬看了看,呵呵笑道:「我瞧秋荻阿姨才是心動了吧?孩兒明明記得昨夜您穿的是一條深,這會兒您身上啥也沒換,咋單單換上一條淺的褻了呢?一定是昨夜那條的襠已經透了吧?」

玉秋荻抬手給他額上一記爆慄,「動你個頭!阿姨這等年紀的女人白帶多,尤其又快到生理期,每天本來都要換褻的,哪是月兒說的什麼動了心。」

「孩兒下面那個小頭還真的在動哩,不信您瞧!」

玉秋荻雖然羞惱無限,卻也不由自主地低頭瞧去,那兒被面上果然聳起一座高高的小帳篷,頂端動不止,就象有隻小老鼠在被窩裡竄!她心中似也有隻活潑好動的小鹿在四處撞,羞不可抑地道:「月兒,我是你的秋荻阿姨吔,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你的娘,天下哪有你這樣胡吃孃的豆腐的孩子?」

「就因為秋荻阿姨算得上孩兒的小半個娘,這樣玩才刺過癮嘛!」無月抬頭,見暗紅的大團鼓凸暈在純白的睡袍裡很是顯眼,那兩個凸點也還在,抬手便撈住右邊的沉甸甸肥扭捏幾下,繼而捏住凸點來回,三兩下就得它膨大漲硬,變得跟小棗一般大。

玉秋荻一把打開他的祿山之爪,「壞月兒好好吃飯,就知道調戲阿姨,一點都不乖!」

「聽您說起,孩兒幼時就是這樣的,您不知照樣喜嘛,也沒見您說孩兒不乖哦?再說秋荻阿姨昨夜答應過,今後每晚讓孩兒含住您的大頭睡覺的,這會兒只不過摸摸,有啥嘛!」

玉秋荻羞道:「阿姨是被你這個小壞蛋得沒辦法,答應過,但也得等到晚間啊,哪有大白天就對阿姨這樣的?」

無月仰起臉來,「要孩兒大白天不這樣也行,不過您得親親人家,讓孩兒受到您的。」

玉秋荻低頭密密地親吻他的額頭,繼而是可之極的臉蛋和好看得要命的鼻子,好半晌之後尚未親完,得她眼中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來,覺跟當年象這樣親他時很不一樣,心中那種難描難敘的情愫越來越明顯,漸漸過母,她戀戀不捨地稍稍移開美麗臻首,怔怔地看著他,眼中倏地閃現出縷縷火花。

無月報之以深情款款的凝眸,如此場面靜止半晌,他指指自己的嘴,「我要秋荻阿姨親親這兒。」

玉秋荻不太堅決地緩緩搖頭,無月則報之以堅決的眼神,擺明不肯罷休。大美人只好再度低垂臻首,在他的啄米一般迅快地吻了一下。

無月不依:「太快了,不能這樣矇混過關!再來一下,稍稍慢點。」

玉秋荻拗不過他,只好重複一次剛才的動作,不過稍稍延遲一眨眼的工夫。無月早已算好提前量,在大美人正要飛快抬起臻首時,以更快的速度伸手勾住她的鵝頸,三不管地痛吻上去!

玉秋荻嚶嚀一聲,繼而「唔唔」連聲地掙扎抗議,紅被牢牢堵住卻發不出聲來,在第一時間未能擺之後,她的嬌軀迅速融化、變熱變軟,似再也沒了力氣來擺小壞蛋的糾,豐腴成的嬌軀軟倒在他身上,也不再掙扎,終於接納了月兒那火熱的,令她心醉神、但覺天旋地轉的熱吻!

她的殷紅雙分開,香舌探出向它的同行、靈動如蛇地彼此糾在一起,相互貪婪地著、舌尖在對方嘴裡攪動勾挑著,少年越來越急促的呼和大美人越來越難以抑的嬌織在一起,譜寫出一曲全新的的樂章……

她但覺宇宙萬物均已不復存在,已深陷其中,無力自拔,覺是如此銷魂蝕骨,已吻得雙發酸,依然捨不得分開,當年暗戀蕭郎的失意似已從他的子月兒身上找回,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秋荻阿姨,我您!」無月同樣吻得嘴角發酸,稍稍移開一些,說得深情無限。

「阿姨也是……」玉秋荻脈脈含情地凝注著他,說得聲若蚊吶,繼而無限煩惱地道:「可是咱倆偏偏絕不能相,真是痛苦啊!」

「為啥不能呢?難道一紙婚書就那麼重要,足以絆住您追求真和幸福的腳步?」

「能!月兒你還小,年輕衝動,須知社會自有人倫和道德規範,豈能容得人人肆意胡來?」

「可是隻要不及於,只是想這樣和您接吻,該不算胡來吧?」

「也算,阿姨象剛才那樣已是神出軌,只是沒有失身於月兒那麼嚴重罷了……」

「既然不那麼嚴重,孩兒還想吻吻我親親的秋荻阿姨。」無月把她的鵝頸勾下來一些,再度重重地吻了上去。

玉秋荻的理智的確不願出軌,哪怕稍稍輕微些的神層面的,可她的身心已被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完全淹沒,理智本無能制,便也心甘情願地順從地再度跟他熱吻在一起,久久……久久不願分開……

無月這餐早點吃了很長時間,因為後來他要求秋荻阿姨將蓮子粥含進嘴裡、嘴對嘴地喂他吃,沒喂完一口便會難分難捨地跟他熱吻半晌,然後才是下一口,她那豐腴成嬌軀差不多已完全趴到月兒身上,稍稍醒神過來之後,她發覺剛換上的乾淨褻又得換了。

她實在不明白,但凡跟月兒依偎在一起,她的下面咋總會那麼、那麼,而且漲熱的紅紅兒裡倍空虛,急需硬物把之極的,月兒那硬梆梆的長槌正好符合需要……

差不多快到午飯時間,無月的早點才吃完,除了美味可口的早點和秋荻阿姨幽香陣陣的溫軟櫻,她的房和大頭上也留下他的不少牙印兒和橫七豎八的紅痕,他自然就不用再吃午飯了。

可玉秋荻還是要吃的,這才打開房門,放那個刁鑽活潑的小丫頭進來收拾這個小壞蛋。既然月兒不吃,她也懶得親手下廚了,道觀裡自有僕婦料理膳食和諸般雜務。

一天就這樣過去,晚飯又是她親手做的,端到暖閣裡先喂月兒吃,同樣房門緊閉,外面秋雁把風,同樣吃了很長時間,直到她面紅耳赤地開門出來,若此刻衣洗澡,她會發現自己的身上更紅、鮮奪目的桃紅!

晚上她自然仍跟月兒抱在一起睡,或許夜深人靜時更易動情,她和月兒斷斷續續地相擁熱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得她的身子燥熱不堪、情動如,也不用月兒要求,她今夜主動敞懷,出兩隻漲鼓鼓的雪白大吊,將同樣漲鼓鼓熱烘烘的大進他的嘴裡,然後細細地受越來越暈和大頭上傳來的那一陣陣越來越銷魂美妙的酥麻之,繼而從尖傳出縷縷熱,任由它傳遍全身,將她身上所有最之門通通開啟,似準備的月兒的入侵……

可實際上,但無月真的打算這樣做的時候,她又堅決地拒絕了,因為她深知,憑她對月兒的情,無論是母、情和都是如此深沉,在一起無疑是最烈藥,一旦和他合在一起,必將就此沉淪海、再也無力自拔,她不願這樣!絕不願!那樣那將成為一個令人不齒的失貞婦人!

所以當月兒伸手下去,試圖摸漲鼓鼓熱烘烘水淋淋的婦肥時,她旗幟鮮明地制止了他。通常這種時候月兒總會依從她,從不會勉強,所以她愈發煞這個死人不償命小情郎!

綿銷魂的宵過得好快,她尚未品嚐夠素昧平生的新奇漫、令她身不由己地全情投入的情滋味,東天便已現出了魚肚白。傾情相似也夠累人的,她終於和月兒緊緊相擁、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快到巳時,玉秋荻剛起梳洗妝扮、打點一番,沂南圍場的鷹奴就把無月所需的巨雕帶來了,順便帶來夫人和梅花的一封家書,由於是託人捎信,那些麻的情話自然就免了,主要是叮囑他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緊急情況趕緊以飛鴿傳書報訊之類,另外說梅花即刻便會動身、乘雕前往柳家堡,跟兩位嘮嘮叨叨的賢沒啥兩樣……

東西送到後,鷹奴乘雕離去,留下兩頭巨雕在青水裡備用。

李萍和黃鸝年長些倒還罷了,秋雁見到這兩頭威武雄壯的巨雕簡直稀罕得要命!在院子裡一心想逗巨雕玩,偏偏人家不買賬,衝她吹鼻子瞪眼,稍稍靠近些、便用比八仙桌還大的翅膀扇得她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得灰頭土臉!

她氣急敗壞地跑回來向大哥哭鼻子告狀。無月不僅不安人家,反而再踏上一隻腳,「牠倆也是我的好兄弟,手足和衣服發生糾紛,你說大哥會幫誰?」

第540章星雨

秋雁氣死了!不想再跟院子裡這兩個討厭復可惡的大個子玩。回過頭來又專心一意地糾大哥,呆在他身邊哪兒也不想去,陪他瞎扯、胡鬧、嬉戲甚至一起發呆,不一而足……

到得下午,小藍也飛回來了,帶回鳳的一封用暗號寫成的密函,無月心想茲事體大,拿回屋裡獨自展開一看,密函的大意是:若文正在終南山北麓的棲鳳山莊執行秘密任務,隨信附上一張簡要地圖,要無月空過去瞧瞧故人。她已將無月發出的那封信轉給若文,再由若文轉給嫣娘……

由於分開已有一段時,後面紙的相思意自然不會少,就不再贅述了,信箋上隱隱還能見到丁點兒痕。

接下來的幾天,無月晚上依然和親親的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覺,接吻嘓等火辣辣的親熱動作自然少不了,每每撥得豐的美阿姨嬌吁吁,越來越情難自得意、筋酥骨軟之際,越來越難以阻止月兒的探舉動,她那座一到夜裡和月兒相擁而眠、就會變得溫暖的私密花園以眼不可見的速度極其緩慢地卻不可逆轉地漸漸滑向陷落的邊緣,她時常暗呼救命,仍無法扭轉這一對她極其不利的趨勢。

尤其是,她每月一度的生理佳期,正緩緩如期而至,小腹下兩側又隱隱開始有些漲痛,那是即將排卵的徵兆……

到了白天,則變成秋雁這個活潑好動的小丫頭賴在暖閣病榻邊,成天就沒出去過,她不僅不會侍候病人,還老給他添,任他怎麼攆都攆不走。不過有她在身邊,無月倒還不至於覺到山居的寂寞。

養傷的第六天夜裡,無月一如既往地跟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先是好一陣熱吻,將秋荻阿姨雪白的粉腮染上一層情難收的嬌桃紅,繼而叼住越來越大的紫漲大頭嘓一陣,由於今晚正是她的生理期、女人的最佳媾受孕時刻,所以她的頭漲大到令無月張口結舌的地步!

他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真的有棗那麼大,顏也差不多,漲開後表面細細的皺褶消失,變得光滑紅,叼在嘴裡,口新奇美妙之極!他簡直不釋口,一陣又一陣越來越猛烈的嘓動作,把秋荻阿姨的情推上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已到了再也難以忍受的地步!

無月不失時機,狂著呢喃道:「秋荻阿姨,孩兒好想要您……現在就想要……人家這會兒真是好難熬啊!」他說的是實話,這次外出這麼久,他已憋得很難受,急需瀉火。

玉秋荻含含糊糊地道:「阿姨知道你很想,不過月兒始終別忘了,阿姨終歸是有夫之婦,月兒乖乖,好好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了好睡覺,老是這樣胡思想的話,當心收拾你!」

話雖如此說,正值最易出軌年紀的美婦在生理佳期上,被心的美少年如此叼住大頭猛烈嘓,她身上的本能反應強烈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她的肢不安地扭動起來,雙腿不知何時已渾然不覺地悄然分開,夾住月兒的下體輕微地聳動起來。

、神志模糊地動得幾下之後,她才驚覺月兒那硬梆梆的大槌已頂到她的間,睡袍下襬不知何時已上捲到股間,她的雙腿光地完全出,堅硬到極點的頭似要刺穿頭,頂在她那茸茸的阜之上,隔著漉漉的褻襠也能受到它的碩大和火熱!她的幽內一陣緊,繼而深處奇難耐,又是一股熱湧出!

她的肢不由自主地聳動得更有力、幅度更大,挨挨湊湊地將張開的滑漲熱玉門聳向頭,處來回磨蹭著硬物,覺月兒也開始本能地聳動起來,硬如鐵杵的長蛇似想破體而入、尋幽探勝!她的雙腿不夾得更緊,神智已陷入狀態……

無月顯然也不輕鬆,呼陡然急促起來,「秋荻阿姨的扭得好、好銷魂,扭得孩、孩兒好難受哦……」

玉秋荻並未放鬆,雙腿夾得更緊,或許那奇難撓的深處更想夾緊那硬梆梆長蛇吧?」月兒小時候最皮了,跟阿姨睡的時候除了喜叼著阿姨的頭,還最喜來……」

「怎麼個來法呢?」無月吃吃地道,暫時閒置的那隻手伸了下去,摸到一個他絕不該摸的漉漉熱烘烘之處,那兒是秋荻阿姨身上最柔軟的所在,那兒有一個溫軟小窩,一縷縷溫泉溢出、將小窩濡,「孩兒似乎還有些印象,是不是這樣啊?」

玉秋荻粉腮湧上一陣桃紅,要緊處遭襲,忍不住嚶嚀一聲,嬌吁吁地道:「月兒快……哦~快把手拿開……你小時候可以,現在可不行……那樣會出事的。」

無月將透的褻襠再撥開一些,出滑膩溫熱的門,中指摁住粉的凝脂堆上下了兩下,指頭便已滑入熱烘烘的道口,攪動幾下,發出一陣吧唧吧唧的水響,「阿姨說過的,願意把一切都給孩兒,可不許反悔!」

玉秋荻心慌慌地道:「月兒還是拿……噢!快拿出去吧……你這樣得阿姨兒裡面好!」

「秋荻阿姨這個兒啥時也變得這麼大了?」

「阿姨年紀大了,下面的兒自然會變大,呼呼~月兒喜阿姨下面的大兒麼?你真的很想要麼?」玉秋荻忍不住伸手下去,撈住硬如鐵杵的龐然大物,得一下,忍不住驚呼起來:「老天!它好大好硬啊!」

「孩兒當然喜!當然很想要啦!」無月以為已被允許,就想頂入婦火辣辣的大兒。

玉秋荻握牢硬梆梆長蛇,不讓蛇頭入巷,嬌著胡扭動嬌軀,水深火熱地道:「可是阿姨是有夫之婦,不能跟月兒這樣,咱們只能到此為止。」

無月不地道:「戰伯父都不要您了,阿姨幹嘛還要惦記著他,為他守節?」

「阿姨眼下心裡只有月兒一個,倒不是還惦記著他,不過只要婚姻的約束還在,阿姨就得為夫守節。」

這些天來每天夜裡跟秋荻阿姨卿卿我我,無月已憋得再難忍受,不地懇求道:「秋荻阿姨,就讓孩兒捅進去一下吧,在裡面呆兩下就出來。」

「不行!」

無月涎皮涎臉地道:「就一下下嘛!求求您,孩兒真是熬不住了!」

「你當阿姨是那些稀裡糊塗被月兒騙去貞、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啊?你這麼長一硬梆梆之物,捅進阿姨熱烘烘的兒裡稍稍一動,再被阿姨的兒夾得幾下,不得你這小鬼嗷嗷叫才怪,你到時還會扯出來?阿姨信你才怪!」

「那孩兒進去後不動,阿姨的戶也別夾,不就沒事了嘛!孩兒只想受一下秋荻阿姨的裡溫軟滑膩的滋味,下面那個小腦袋鑽進去暖暖身子、喝口水就退出來,好不好?求求您!」

玉秋荻依然搖頭。無月沒辦法,只好把腦袋拱進她的,這下秋荻阿姨倒沒啥表示。他這才發覺,秋荻阿姨間夾著的這隻鼓漲多汁的肥鮑,比他經手過的所有中年美婦都要大一號,握在手中就象個烤得焦黃的大大的熱饅頭,中間爆開一條寬闊的,水光閃爍的紅珠僅比黃豆稍大,算是較小的,下面那個口又比他見識過的所有美婦都大!

口大大地張開著,似嬰兒飢渴的小嘴,口內卻又被幾瓣火紅,將中間那個容男人進出的兒幾乎完全堵、擠得跟針眼差不多大小,他的指頭在口輕輕一挑,兩下,指頭便已滑入溫軟小窩之中,顯然秋荻阿姨的膣道雖然是寬門大戶,很容易入,但裡面發情充血後一圈圈一瓣瓣照樣能把物夾得緊緊。

無月舉起手來一瞧,指頭上帶出一縷亮晶晶的蛋清狀黏,食指和母子動幾下,黏非常稀薄,手指分開拉出一亮閃閃銀絲,張合幾下,銀絲隨之在兩指頭間伸縮不已,收攏時變,分開時又拉長變細,「秋荻阿姨今兒的水水真是好奇怪,咋會這樣的?」他這是在裝糊塗。

下面竟被月兒撥得如此一片狼藉,玉秋荻羞不可抑地道:「今夜剛好是阿姨的佳期,下面出的水水就會變成這個樣子,量也多。通常每月在這樣的子行房,阿姨該最容易懷孕的,可不知怎地,當年跟你伯父總也很難懷上,總共就生下一個女兒,也難怪他會冷落阿姨,多半是阿姨不善生養吧?」

「那可不一定,女人是否能懷孕,其實跟男人道的是否充活力關係更大,只不過大老爺們兒都喜把罪過推給女人而已,這很不公平。要不秋荻阿姨讓孩兒試試?或許很容易就讓阿姨懷孕也說不定。」

玉秋荻眼中出嚴重嚮往之,終究還是緩緩搖頭,「月兒不是阿姨的夫君,咱倆不能那樣……」

無月懶得跟她囉嗦,象狗一樣伸出舌頭,舌尖抵住口輕輕一頂,半個舌頭便已順利滑入,在裡面覺好熱好軟好啊!攪動幾下,引發裡面熱滑膩的一陣輕微的顫慄,繼而如火山熔漿般翻滾動起來,將他的舌頭緊緊繞,覺好美妙!他在稍稍用力,舌尖繼續鑽入深處,直至妙舌齊沒入,在裡面勾挑刺、胡作非為起來!

「月兒好、好會啊,得阿姨裡面好、好!哦……嘶嘶!難受死了……」玉秋荻豐腴肢向上拱起,夾住他的腦袋聳搖起來,似想讓他入得更深。

發情的母狗被公狗追逐時總會四處竄,不時回頭齜牙威脅試圖爬到牠背上媾的公狗,並非牠不想配,而是最佳配受孕時機未到,這是雌動物的母本能,在追逐過程中牠的牝戶會漸漸充血漲大、水門越來越出的水水變得稀薄、發情的味道反而愈發濃郁。

窮追不捨的公狗會不時地伸出長鼻子,隨時關注著母狗牝戶上的這一切細微的變化,仔細嗅著水門的味道,以此來判斷母狗是否已發情到頂點、到了最佳配時刻。這樣的時刻稍縱即逝,錯過了母狗的最佳發情期,是絕不會接受公狗的求,跟牠配的。

玉秋荻此刻的狀態,就跟那樣一條處於發情狂躁期的母狗差不多,今夜她正處於每月的生理高峰期,自打上之後,發情曲線漸漸升高,在心的月兒的撥下上升曲線變得更快更陡,很快便已逐漸接近那傳說中的發情曲線之頂點!

而無月便象那條鍥而不捨地跟在母狗股後殷勤的發情小公狗,雄動物追逐雌時的本能天賦他也有,他也津津有味地秋荻阿姨發情的,隨時關注著道中的一切細微變化,狠狠地嗅著、細細分辨蛋清狀發情的味兒是否足夠濃烈,出的是否夠多,以此來判斷秋荻阿姨是否已攀上發情的頂點、到了最佳配時刻。

他深知,如果選在那樣一個稍縱即逝的時機向秋荻阿姨求,她情洶湧、神志模糊之際最容易犯錯,忍不住敞開間那個紅紅的大兒接納他的具進入,和他抱在一起,甚至生兒育女。

所以這會兒他顯得比那些狂躁發情的小公狗更有耐心,因為若把秋荻阿姨比喻成發情的母狗,也是那種追逐者眾多、美麗嫵媚到極點的極品母狗!

漸漸地他發覺兒中的動加劇,索出舌頭,留下一個中空的大兒,那幾瓣擠作一堆堵住口的緩緩閉合,擠出一股清亮汁,婦發情的味兒濃郁到極點,夾雜著淡淡女人幽香撲鼻而來,賞心悅目,他開始有點緊張,大自然那神聖而奇妙的一刻即將到來,他現在要做的是密切觀察漉漉的紅紅寶蛤口的變化情況。

不出他所料,那幾瓣口阻花徑的、血玫瑰般鮮殷紅的花瓣又緩緩綻放,由於極度充血膨大成為厚皮深紅花瓣,向他亮出中間那個指頭般大小的通道,輕微動張合不已,正式向他莊嚴宣告,那神聖美妙的一刻,終於到來!

他立馬趴進秋荻阿姨豐柔軟、溫暖滑膩的懷裡,下體拱入她的雙腿間,手握漲硬得隱隱生疼的長對正間發情的大兒,「秋荻阿姨,孩兒要……好想秋荻阿姨的……親親的秋荻阿姨,給我……好不好?」

玉秋荻玉雪雙頰已紅如血,雙眸緊閉,黛眉緊蹙,美麗嬌靨上有些扭曲,似苦苦忍耐著無限痛苦,又似已徹底陷入之中,已然神智不清?總之她沒有任何反應,豐腴成、凹凸有致的嬌軀輕微顫慄著,直地躺著一動不動。

無月姑且就權當她已經默認咯!反正不懈地追逐各種各樣的大美人是他永生永世的神聖使命,這是天意,在這方面他的意志力之頑強、耐力之好和臉皮之厚無人可及!

玉秋荻再度伸手握住青筋暴跳的堅硬長,阻止它繼續入侵,此刻整個頭已陷入溫軟小窩之中,她艱難地顫聲說道:「月兒,剛才你說過的,只是進去一下就出來,阿姨儘量忍住不夾你……月兒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啊!」

無月猛點頭:「一定一定,秋荻阿姨儘管放心!」他聳動下身淺淺地著,傘狀頭在口邊卡進卡出,每刮磨一下,便發出吧唧一聲清脆水響,帶來無以倫比的強烈快

「噢噢~」玉秋荻雙眼瞪得大大,銷魂地呻一聲,委實難以抗拒那等足以致命的快,終於豁出去般鬆手。

無月幾乎都沒用力,硬梆梆長便已順利滑入、或者該說是被道之中吧?總之長驅直入、深深到底,然後他驚訝地發現,長幾乎已齊沒入!

他不暗驚秋荻阿姨的膣道不僅大,而且深得出奇,截至目前還沒有那位美婦在他剛一進入時、便幾乎能將他的長入!

深深埋入其中,他沒動,怕引起秋荻阿姨的反彈,只是緊緊抵住肥大的頸頭,讓頭在裡面自動呼跳躍、勾挑刺,重重地研磨著之極的花蕊!

玉秋荻的膣道奇特,不僅大,而且幽深無比,生理期上極度發情時道進一步充血伸展擴張變長,內部變得更深、空間也加大,便於容納,其他男人她不知道,至少丈夫能到達的位置比這淺了一寸還多、那是丈夫從未到達過的深度!足以令她真正銷魂蝕骨、死的深度!

她難耐之極,皺眉呻道:「月兒說過進去後不動的,阿姨也不夾你,可你現在怎麼還要動?而且那、那東西在裡面跳得厲害!得阿姨裡面好、好……噢~阿姨受、受不了……」

無月壞壞地道:「孩兒沒動啊,您明明摁住孩兒的股的,應該覺得到,小腦袋在裡面是咋回事,孩兒也不太瞭解。」在他說話時沖天鑽繼續加大馬力,當然誠如他所言,這和他無關。

「天啊~阿姨受不了,要、要夾月兒啦……嗚嗚……好難受啊!」玉秋荻忍不住揪住秀髮,眉頭緊皺叫起來,「阿姨的要夾、夾月兒的大……阿姨下面的大兒想吃,吃月兒這童子……」

充血紅腫的膣道倏地收緊,夾住動一陣,就象口水滴答、重重嘓頭的嬰兒小嘴,繼而鬆開、再度夾緊,漸漸裡面冒出一顆小疙瘩,繼而是第二顆……無月暗中數了一下,道淺處大約有五六顆,中部四顆,深處又多達八顆,如嬰兒的牙一般、隨著繞無情地啃咬著可憐兮兮的大鵬鳥!

無月得齜牙咧嘴,卻故作姿態地道:「秋荻阿姨,孩兒說話算數,這下該出來了。」作勢

玉秋荻忙鬆開揪住秀髮的雙手,牢牢摁住他的股,「月兒別、別出去,阿姨那裡面被你頂得死了!阿姨要……」

無月壞壞地道:「秋荻阿姨想要什麼呀?」

玉秋荻已深深陷入狀態,令智昏地聲道:「阿姨要月兒,噢……阿姨下面的大嘴巴要吃月兒的大鵬鳥……阿姨要夾、夾月兒的大巴,天啊~它好長好硬啊!受不了……」

「孩兒的兒被阿姨的大兒如此夾緊啃咬,也好難熬啊,夾得久了恐忍不住,要。」無月成心給美阿姨增添一些心理負擔。

玉秋荻似已不顧一切,「月兒想就、就吧,月兒的小頭在裡面一跳一跳地,一定很舒服,阿姨喜!」

無月得寸進尺地道:「秋荻阿姨實在想要的話,就說幾句話來,越越變態越好!」

玉秋荻想了想,難熬之極地聲道:「乖月兒,快阿姨的大……四十五歲的中年女人是最的時候,最容易出軌,阿姨的大啊!現在只想徹底出軌、和我的月兒通姦……壞月兒,就知道欺負阿姨!」

接下來的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對無月來說更是輕車路,開始聳動著起來,先慢後快,快到一定程度後又放緩節奏,由九淺一深逐漸過渡到三淺一深,每次總會帶出噗嗤清亮水響和一縷黏滑的汁,到最後節奏最慢時變為杆杆重重到底、堅硬頭頂住之極的花蕊瘋狂搖頭狠狠撬動研磨一陣後,再緩緩離,這樣能令婦充分受到合、相互磨擦的銷魂快,其美妙處難以言喻!

玉秋荻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嗷嗷叫著死死攬住他的,大大分開的如雪豐腴雙腿越舉越高,最後索盤住他的分離聳搖旋肢,竭力合小情郎的研磨……

噗嗤噗嗤地得兩百多次之後,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黛眉也皺得越來越緊,美麗瓊鼻急促地翕張不止、紅張開成圓形,呼哧呼哧直氣,最後她的美麗嬌靨竟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哇~嗷嗷!阿姨要、要死啦!嗚嗚……、好死阿姨啦……阿姨要使勁兒夾月兒,阿姨要舒服,要高……啊啊!!要來、來啦!來了!啊啊!!」

伴隨著一陣驚人的尖叫,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直翻白眼,眼中白多黑少,目光渙散失神,豐腴柔軟嬌軀變得僵硬、繃得緊緊,如八爪魚一般緊緊住她,體內的那股憋了十餘年的菁華熱破體衝出!死,從未有過的高覺,一下下重重地轟擊著她的腦門!她雙眼全白,神智模糊到極點,變為一片空白,飄飄地似置身雲間……

她幾乎是昏厥了過去!四十多歲的婦如狼似虎、一旦敞開之火的閘門之後便會需索無度,而無月憋了這麼些子、又年輕力壯力充沛,彼此相的這兩位抱在一起共度宵,自然不可能只有這一次。於是香閨中案几上一燈如豆、繡榻上被翻紅,說不盡的恩綿、享不盡銷魂蝕骨的人間極樂。

直到天微明,這對深陷母子戀深淵的侶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將近巳時二人才先後睜開略顯疲憊的雙眼,瞧著對方與平時有些不同的眼眶相互打趣一番,「月兒年紀輕輕不知保重身體,昨夜一味往阿姨的下面使勁兒,瞧你,眼圈都黑了……」

無月打斷道:「秋荻阿姨不也一樣,昨夜抱住孩兒不放,不斷地想要,紅,眼中到現在仍布紅絲。」

玉秋荻很是關心自己的容貌,都這把年紀了,要想引住月兒,她不關心也不行,忙披衣起身,攬鏡自照,還好,並不嚴重,而且臉上容光煥發,竟似年輕了些?她心中一陣驚喜,還只道是年輕男子的都有如此奇效,「說正經的,今晚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姨就睡裡屋了,免得月兒忍不住又想來。」

無月堅決反對:「才不!今晚咱倆繼續,孩兒身體好著呢,每晚秋荻阿姨十多次都沒問題。」

玉秋荻無可無不可地道:「隨你……」隨即聽清他後面這句話,又不驚呼,「那麼多次?身體受得了啊?」

「孩兒只關心您的身子是否受得了?」

玉秋荻撇撇嘴,「女人,尤其是阿姨這種年紀的中年女人,只要你能硬,隨你幹多少次都可以奉陪到底,不就敞開下面那個大兒任月兒捅嘛,那可是個無底哦,太多次月兒受不了才是真的,阿姨不能太自私。」

無月心中暗笑,昨夜雲雨巫山那麼久,其實他正兒八經地只過一次,其餘全是沖天鑽那過於真的仿真動作在作弊,當然這個秘密他不會傻到告訴親親的秋荻阿姨。

同樣又是秋雁這個莽撞的小丫頭第一個衝進來,撲到邊嚷嚷道:「大哥咋變得喜睡懶覺了?太都要曬到股了,快起,大懶蟲!」一把掀開他的被窩,轟他起

無月未及反應,愣神間竟忘了捂住下體。小女孩一眼瞥見,大哥竟赤條條一絲不掛,下面躺著一嚇人的玩意兒,不由得大羞!背過身去捂住小臉,嬌嗔不已:「老天!大哥昨晚睡覺咋不穿頭?簡直過分!」

無月瞪眼道:「大哥有睡的習慣,誰讓你來掀被子的?羞死你這小丫頭活該!還不快出去,大哥要起身穿衣了。」

秋雁撇撇嘴,「男子的身體看了就看了,有啥了不起?我才不在乎呢,羞死?做夢吧你!大哥儘管穿你的,我不看就是。」

她的雙手放下,剛好正對師父,見她僅披一襲睡袍,一顆紐扣都沒扣上,前襟敞開著,裡面真空,一雙沉甸甸的大白顫巍巍地晃著,小腹下呈倒三角形的大片濃密捲曲在空氣中。她不心中疑惑,師父夜裡就這付暴的穿著和大哥孤男寡女地同居一室,莫非有啥貓膩?

見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玉秋荻不粉腮一紅,忙掩住衣襟扣上衣釦,啐道:「雁兒看啥呢?師父換衣裳需要出來拿,才隨便披上睡袍的,你可別想。」

這時無月的傷勢已大為好轉、勉強能起身活動了,秋雁便帶他到處去玩,終南山北麓山坡上,處處留下她那清脆悅耳的嬌笑聲。無月好心好意地邀請她嘗試一下飛上藍天的美妙滋味,可小丫頭不領情,說這兩個大傢伙跟她有仇,大約是怪衣服成天把手足得死死?

這天遊玩到一條山間小溪邊,秋雁跑得渾身臭汗,很不舒服,見溪水清澈見底,不大起,要無月替她把風,她想洗個澡。

無月聳聳肩,走出數丈之外,無聊地觀賞著四周風景,最近他急於趕往柳家堡,卻因傷勢耽擱下來,這裡的山景雖美,但天天欣賞,多少也有些乏味了。

「大哥咋一點兒規矩也不懂啊?快轉過身去,不許偷看!」小丫頭在那邊嚷嚷起來。

無月不失笑,多少豐腴的大美人赤嬌軀他都很仔細地鑑賞過了,一個小小女孩的身子有啥好偷看的?衝那邊揮揮手,「小丫頭快洗吧,那麼多廢話幹嘛?我還想早點回去呢。」

秋雁看似也不太在意,光身子蹲在齊膝深的溪水裡澆洗身上,抬頭看看天說道:「現在還早嘛,晚飯時間都沒到,大哥這麼著急幹嘛?」

無月自然著急,他有傷不能走得太快,從這兒回到青水怕要到掌燈時分了,在吃過飯打點一陣該啥時候了?他還急著跟秋荻阿姨上哩!可這事兒自然不方便跟小丫頭說,翻翻白眼懶得理她。

澆水的嘩嘩聲不斷傳來,他不經意間回頭,瞥見一條凹凸有致的白花花身影,該鼓的地方鼓,該胖的地方胖,該小的部位竟似不足一握?老天!這是那個少不更事、成天嘻嘻哈哈的刁蠻小女孩麼?

饒是他這等風聖手,也不由得心裡一跳,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半晌後秋雁洗完,穿好衣裙來到他身邊,擦淨一塊大青石,拉他一起坐下。

他跟小丫頭瞎扯一陣,天邊晚霞絢爛,已是落西山的黃昏時分,見小丫頭仍無起身要走之意,奇道:「雁妹,咱倆呆這兒把毫無營養的廢話都說得差不多了,咋還不走?」

「大哥別急,再等一會兒。」

無月心想也行,耐住子等了大概一刻鐘,肯定足夠她所謂的一會兒的工夫了,便催道:「時間到,走人!」起身行。

秋雁順手把他拉回身邊坐下,鄭重其事地道:「還早呢,大哥彆著急。」

無月摸不著頭腦,「小丫頭,你剛才還說是一會兒,如今又說還早,你到底要等到啥時候?這兒的山景和這條小溪看了將近一天,你還沒看膩味啊?」

「我要在這兒等星星出來,那是大哥從未見過的足夠新鮮且非常絢爛的美景。」

「小丫頭,別在大哥面前充老大,恐怕我數過的星星比你見過的還多。怎麼,你今晚想坐在這兒數星星?抱歉,大哥可沒這興致,要先回去了,晚安!」無月甩下這句話就想走人。

秋雁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大哥有能耐獨自走完這段山路,儘管自個兒先回。」

無月一愣,對啊!真是被這丫頭氣糊塗了,自己的傷口的正在結疤,豈堪如此獨自長途跋涉?那樣的話渾身的傷口不知要迸裂好多道,復又頹然坐下,看來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大不了再弱智一回,陪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看星星玩!

「大哥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每年這個夜晚我都要來這兒看星星。」

「這兒的星星跟別的地兒有啥不同麼?是圓一點還是更大一點?」無月不無譏諷地道。

「不是星星,而是星雨……夜幕降臨的時候,蔚藍的天空變得一片朦朧的灰暗,仰望深遠夜空,覺就象宇宙天地未開時的混沌景象,自己融入其中,似翱翔於天際、渾然忘我……忽然,天空就象天女散花一般灑落一串璀璨耀眼的明星,象珍珠鏈一般沿美妙的弧形飛向北方天際,冉冉墜落……」

秋雁如夢囈般呢喃至此,沉默片刻,又輕聲說道:「每當那一刻,我就會許下一個心願,聽老人們說,這種時候許願最靈驗。大前年我許的是爹孃身體健康,好久沒見到他們了;前年是祝願師父青常駐;去年是希望我儘快修得高深武功,遨遊江湖行俠仗義……總之每年各有不同。」

說到這兒,她的眼眶微紅,似有所觸。無月沒想到這個活潑開朗、刁蠻任的小丫頭也有如此的一面,不忍再譏諷她,時間在一片沉默中緩緩逝。

不知過了多久,夜終於降臨,又不知過了多久,秋雁所說的那種奇景果然如期出現,閃爍於北方天際,無月抬頭仰望,但覺一長串閃爍星匯聚成一支殺氣騰騰的金之狀,往東北方迅速墜落!如巨人手持碩大長向大地狠狠戳下,那等奇景委實令人大為震撼!

無月心中一凜,據他有關天象方面的知識,若天降金:主戰、不利人主。如今降落於東北方,該是千禧帝國的京師、還是金國的老寨將有大事發生?他不暗歎,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大量百姓離失所,天降金若再帶來禍端,可憐的平民百姓又要遭難了!

心中糟糟之際,袖子被輕輕扯了一下,耳際傳來秋雁難得輕柔一回的悅耳話音:「大哥,走吧,我許過願了。」

秋雁扶著他默默走了一程,他總覺這小丫頭今晚有些不正常,便沒話找話地活躍一下氣氛:「雁妹,剛才許的啥心願啊?」

「不告訴你,這是姑娘家心中的秘密。」

別人不說也罷了,無月隨口道:「那先前你為啥又把前幾年許的願告訴大哥?」

秋雁答非所問地轉頭看他,「大哥且說說,今晚我許的這個心願能否實現?」

「大哥問你的問題你不願回答,憑啥要大哥回答你的問題?何況你許的啥願大哥都不知,怎能知道能否實現,當大哥是神仙啊?」

「你非回答不可!否則往後不僅白天,連每天晚上都要呆在你的屋裡,得大哥沒法身。」秋雁大概猜到他每晚都要忙些啥,絕不願自己前去打擾,故而以此來威脅他。

這招果然踩到無月的痛腳,他這麼急著回去,就是為了跟親親的秋荻阿姨鵲橋相會、巫山雲雨哩,聞言隨口敷衍道:「一定能實現,我對丫頭充信心!」

小丫頭咧嘴笑笑,狀似喜悅無限,又默默走了一程,她轉頭問道:「大哥真的那麼有把握?我這個心願可是跟大哥有關哦。」

無月寵溺地拍拍她的小辮,「丫頭還真有孝心,竟捨得把一年才難得有一次的機會用來給大哥祈福。」

「我今晚許下的心願跟祈福無關,大哥不是很聰明麼?不妨再猜猜。」

「俗話說小女孩的心思就象五六月的天氣,最難猜,若有哪個男孩子敢說他猜得準,那他不僅一點兒也不聰明,反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當然了,能跟你這樣一個聰明絕頂的小丫頭呆在一起的人,鐵定只能是傻瓜,大哥也不例外,索就傻到胡猜猜唄。」無月想了想,說道:「是希望大哥下次來,送給你一個漂亮的布娃娃?」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41章艱難抉擇

秋雁點點頭又搖搖頭,「嗯,雖不中也不遠矣……再猜!」

既已找到線索就好辦,無月很誇張地道:「一個很大很大的漂亮布娃娃?大到足以讓丫頭抱著睡覺那種,我知道,女孩子都有抱東西睡覺的習慣,我大姊就是,沒啥好抱的就抱被子……」見小丫頭似微微頷首,他又接道:「沒問題,回頭我讓靈緹或影兒做,她倆做這個最在行了,不過材料得你自個兒去找。」

秋雁悶了一下,「材料好辦,身邊就有現成的……靈緹和影兒是誰?是不是兩個很漂亮的女孩?」

無月點點頭,「是很漂亮,但都不是女孩了。」

秋雁在意的是前面一句,後面這句被她主動忽略掉了,轉頭看著他,「有沒有我漂亮?」

無月仔細瞧瞧她的臉,再看看她的身材,實際上,這些子以來他就沒把這孩子當女人看待,是否漂亮還真沒留意。光潔的美人額,彎彎的遠山黛眉,杏眼桃腮,瑤鼻翹,櫻如兩頭尖角朝上的豆莢、角自然上翹,仔細瞅了半天他反而更沒概念了。

只因他見過的絕世美人太多,似乎都能足上述條件,於是只好問道:「人跟人不太好比較,反正大哥覺得你還行,小丫頭,別人都是怎麼評價你的?」

「但凡見過我的大媽大嬸或大姊,都誇我生得漂亮。走到街上回頭率奇高,我討厭那些臭男人的那種目光,索都不願上街了,情願躲進深山學道。倒是大哥這個臭男人,人家整價湊到你眼前,你也懶得看上一眼!」秋雁看似有些忿忿。

無月道:「是麼?那大哥要鄭重其事地恭喜你了,丫頭絕對算得上是個小美人!」

「人家剛才那個問題,大哥還沒回答呢,別顧左右而言他。」秋雁不肯就此放過他。

無月狀似很認真的想了想,「比前面一個,好象……比後面一個,嘿嘿……你要明白,大哥在背後說人家不太好。」他後面這句話說得很技巧。

秋雁就按自己的理解來聽咯,顯得有些興奮,「那大哥啥時候把那個禮物送來?」

「大哥得回去找人做,算了,我大方一點,材料也不要你出了,嗯~快也要下半年吧,大哥很忙的。」

「其實大哥不用回去準備,現成的就有……」秋雁臻首低垂,輕聲說道,有點不敢看他的樣子。

無月愣愣地道:「現成就有?大哥的包袱裡倒是有一個布娃娃,不過太小,不是你要的那種,而且那是大姊要我隨身攜帶,永不丟棄的……」

「榆木腦袋,說你笨還真是笨!」秋雁似再也受不了這傢伙,往前急竄而去,很快消失於夜中。

無月急眼了,大聲嚷嚷道:「雁妹快回來!大哥好心好意地留下來陪你,沒想到完事兒了你就自個兒走人,這黑燈瞎火的,大哥一個傷號怎麼走回青水?」

秋雁又飛快地竄了回來,繼續當他的柺杖,讓他扶著走路,循循善地道:「大哥,這些子以來你成天拿人家當柺杖,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麼?」

「你是我的妹子,能有啥想法?」

「可人家也是一個女孩子嘛,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

無月噗嗤一笑,「若再過幾年,大哥恐怕得考慮考慮,拿你做柺杖是否合適,現在麼,好像還不至於。」

「不用再等幾年,人家現在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秋雁說得聲若蚊吶。

無月想想先前她洗澡時,自己之所見,的確不是個小女孩了,該是女孩才對,再對她如此隨便大為不妥,忙鬆開攀住她香肩的右手,「對不起,算大哥錯了。」

「沒關係,人家自個兒願意的……這也跟我剛才許下的心願有關,大哥再猜猜,我的心願到底是啥?」

無月一愣,旋即噗嗤一笑:「你個傻丫頭,繞那麼大個彎兒,不就是想做大哥的小媳婦兒嘛,直說不就得了,呵呵!」

秋雁一把推開他,羞不可抑地道:「大哥,你、你……咋這麼不懂漫嘛!真是,懶得理你!」

無月呵呵直樂:「不就往後蕭家的飯桌上多添一雙筷子嘛,你這個心願簡單,估計明年就能實現。」

秋雁不依道:「大哥真笨,豈只添上一雙筷子?」

無月瞅瞅她那平坦的小肚子,似有所悟,「哦,添上七八雙也是有可能的,沒關係,大哥自信還養得起,不過得若干年以後啦!」

秋雁臉上更紅,再也受不了,扶著他加快腳步……

途中停下休息時,無月仰望天繁星,「雁妹,剛才你批評大哥不懂漫,大哥馬上改正,陪你坐在月光下數星星,這總算漫了吧?」言罷抬手指點著星星,一五一十地數起來。

秋雁偎入他懷裡,剛欣賞過無比璀璨絢麗的星雨,對這些靜止不動的星星她實在興趣缺缺,「大哥自個兒數吧,扶你走了半天,累了,要歇會兒。」

「那我也算了。」無月這樣做只是為了合她,既然她沒興趣,自然就拉倒咯。

「其實大哥數星星的樣子真是好可,就這樣看你都舒服。」

無月想了想,一臉嚴肅地說道:「咱倆既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大哥就得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來對待了,覺得有必要把大哥的情況向你做出說明……」接著一五一十把自己和那些紅顏知己往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啊!這麼多啊?」秋雁傷心得要命,「人家好容易遇上一個喜的人,沒想到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心大羅卜……我、我咋就那麼命苦啊!嗚嗚嗚……」言罷傷傷心心地哽咽起來。

無月忙攬住她,唯恐這丫頭傷心之下暴跳而起、給他來個一走了之,並不住輕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正道:「大哥跟你說這些,就是給你時間慎重考慮一下,別輕易把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一個自己不瞭解的男子。」

秋雁擤鼻涕抹眼淚地忙活半天,終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無月問道:「如何?做出決定了麼?你許下的那個心願是否還算數?」

秋雁小嘴一扁,再度哽咽起來,「想起你將來會娶那麼多媳婦兒我就煩,她們如果合起夥來欺負我咋辦?嚶嚶……」雙肩動兩下,「想想我就心煩!」

「那種情況倒是應該不會出現,通常大哥都很照顧小的。」

秋雁此後似再也沒心情說話,一路扶他悶頭趕路回到青水。她飯也沒吃,便把自己關在屋裡不知幹啥去了。

在秋荻阿姨親自侍候他,把這頓真的很晚的晚飯吃過後,二人攜手上樓進入她的香閨,每晚例行的夜生活立馬就要開場,當然,總是如此情四、快火花竄!

第二天早上,秋雁仍一如既往地早早跑來。每次她來了,玉秋荻也就閃了,自個兒打坐練功去,師徒倆就象有某種默契一般,一個負責白天,一個負責夜晚。

無月見她雙眼有些紅腫,眼中隱隱有些紅絲,不關切地道:「雁妹昨夜沒睡好吧?」

秋雁恨恨地道:「豈止沒睡好,昨晚被你突如其來拋出的那個噩耗,搞得人家心情壞透,本就是一夜沒睡!」

「不會是哭了一整夜吧?」

「那倒不至於,不過倒是想了很多很多。」秋雁在邊坐下,又習慣地偎進他懷裡。

「考慮得結果如何?」

秋雁看似很苦惱,一臉無奈地道:「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正式出家當道姑,留在青水潛心修道,終身不嫁;另外一條,只好委屈自個兒,嫁給你這個花心大羅卜。」

「那雁妹打算選哪條路呢?」如此天真美麗的女孩留在這兒虛度一生,無月但覺可惜,問過之後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餘。

秋雁幽幽地道:「大哥是真笨還是裝傻?」

無月撓撓頭,實事求是地道:「大哥是問過之後才想起問得多餘,倒並非裝傻。」

「沒辦法,既然心中有了你,我是絕不可能嫁給別人的。可我又不願終老深山,只好走第二條路咯。」

無月伸個懶,「丫頭,大哥今天出去有事兒,沒工夫再跟你囉嗦了。」言罷起身,黃鸝適時進來,侍候他洗漱一番。

秋雁問道:「什麼事兒?去哪兒?我跟大哥一塊兒去。」

「好吧,不過大哥時間緊張,到餐室裡去吧,大哥邊吃邊跟你說。」這事兒無月昨晚跟秋荻阿姨辦事時就跟她說過,秋荻阿姨擔心他的安全,表示要一起去,他倒是答應了,眼下跟這丫頭再說一下即可。

用過早點之後,他帶著秋雁來到院子裡,玉秋荻風姿嫣然、衣袂飄飄,已等在那兒。棲鳳山莊雖然同在終南山北麓,可這條山脈東西橫亙八百餘里,兩地相距也有百多里,且山路崎嶇難行,無月的計劃是乘雕前往,這樣快些。

秋雁一看可就打退堂鼓了,不知這兩頭巨雕是否也是大哥的手足?總擔心會欺負她這件衣服,「大哥,咱們能否不乘雕啊?」

第542章探望若文

無月瞪眼道:「這怎麼成?那麼遠的山路,難道你這丫頭揹著我飛過去呀?何況……大哥將來娶親的八抬大轎就是這些巨雕,它會飛來把你接到成親的喜堂上,不如雁妹先試騎一下,先跟巨雕悉一下、練練膽量吧?」言來頗為詐。

「不會吧?大哥。」秋雁說得可憐兮兮,她這下倒想硬著頭皮豁出去試試了,但只要她稍稍走近些,巨雕便會衝她吹鼻子瞪眼、跟她怎麼都不丁對,只好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無月在秋荻阿姨的攙扶下跨上雕背,低頭肅然說道:「大哥沒騙你,娶親時大哥在外地的所有新娘子都是這種待遇,並非特意跟你這丫頭過不去。」言罷衝秋荻阿姨眨眨眼,意思很似乎是說,包括她也是如此。

玉秋荻報之以白眼:若真那樣,老孃到達後跳下雕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好看!

秋雁見他如此神情,心知他所言非虛,不弱弱地道:「這次我就不冒這個無謂的風險了,至於將來成親……人家好歹是小妹,你就不能給點兒特殊待遇麼?枉人家口口聲聲地叫你大哥!」後面這句話又是惡狠狠說的。

無月若有所思地瞅瞅秋荻阿姨,愁眉苦臉地道:「若對雁妹特殊了,其他那些……非造反不可!難道雁妹希望到時候喜堂變鬥場麼?」

玉秋荻瞪眼:第一個造反的就是我!

秋雁當然不希望,眼見師父和大哥御雕沖天而起、越飛越遠之後,她又窩回自己的屋子犯愁去了,琢磨著今後怎樣跟心上人的手足搞好關係。

這百多里地,若真按秋雁的想法那樣走山路的話,需要兩天左右,不過乘雕只要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在棲鳳山莊門上通報過姓名,朱若文很快便匆匆出來,簡直驚喜得要命!喜極忘形之下,剛把人進雅廳,便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跟無月來了個最熱烈的擁抱,嘴裡直叫:「月兒,我的月兒,人家真是想死你啦!」

玉秋荻瞧得黛眉直皺,明明是自己打小養過的月兒,啥時又變成別人的月兒了?這孩子真是,到處認娘!

朱若文動得差不多,自然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禮,瞅著玉秋荻是歉意地說道:「這位夫人,對不起,妾見到月兒太動,失禮了!」心想對方如此美麗,恐怕是羅剎門中月兒的某位紅顏知己吧?

無月忙給她倆做過一番介紹。朱若文也替無月高興,「玉夫人真是人如其名,生得好漂亮啊!而且竟是月兒幼時的故人,這真是太好了!」

玉秋荻忙道:「月兒當初在你們那兒時,承蒙大姊等人的多多關照,妾真是不盡!」

朱若文雖然很急,但既然心上人的好阿姨來了,她自該有所表示,當即吩咐下去,擺下豐盛宴席,為無月二人接風,同時慶賀二人的重逢。

席間無月問道:「若文,您不好好在鳳帶著,跑這麼偏僻之處來幹嘛?」

朱若文隨口答道:「會一個老朋友來了。」

無月自然不信,在他的印象中,能勞駕若文親自出動,都不會是小事一樁,心想這兒人多眼雜,秋荻阿姨也在場,若文可能不太方便說話,也就不再追問。

桌上菜餚美豐富,但進行的時間並不長,散後她把玉秋荻安排到一座舍歇息,便趕緊將無月帶回自己下榻的房中,三兩下把自己得光光,急於老牛啃草。

無月噗嗤一笑:「若文先別急,實話實說吧,這次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近年來除了勤修苦練,他也一直很關注朝堂之事,這跟他的人生理想有關,所以免不了要追究底。

朱若文顯然不願多提此事,敷衍道:「跟你又沒多大關係,關心那麼多閒事幹嘛?」

「您和鳳的事就是我的事,咋叫多管閒事呢?」

朱若文心想這孩子果然聰明,能猜到此事跟公主殿下有關,笑笑說道:「話雖如此,可你無論怎樣,股坐到羅剎女王那方要多些,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有些事委實不方便讓羅剎女王知道。」

「我明白。可是您知道我做人的原則,但凡涉密,我一直很注意替雙方保密,鳳的所在地我總沒有給夫人吧?」

朱若文想想也是,何況無論她多麼著急,這等事兒如果郎沒動靜,她也沒招。畢竟無論多草,也得小荷出尖尖角才能啃。眼下看來,如果不透一點有價值的信息給這個竟以此來要挾她的小傢伙,恐怕難以得遂所願了。

她把無月拉到身邊躺下,三兩下解除他下面的武裝,沉半晌,字斟句酌地道:「我來這兒,是為了密會首輔大臣顧尚楷的私人代表常易才常大人。前來的路上,他夜宿山下梨樹鎮華茂客棧時遇襲,差點失手被擒,幸而被隔壁一個武功怪異的年輕人所救,搞得好驚險!」

無月心裡一動,問了一下常易才的形貌特徵,跟他所救的那個中年人完全吻合,心想人家既然坦誠相告,自己也不好藏私,笑笑說道:「那倒真是巧了,那天夜裡救他的人就是我。」

朱若文一臉不信,「月兒的武功啥時候變得這麼嚇人了?據常大人說起,那三個黑衣人武功奇高,恐怕我都難以同時對付三個!」

無月實事求是地道:「倒不是我的武功忽然變得那麼高,而是突出奇招,把他們給嚇跑了。」隨即把當夜的經過和自己施展先天仙氣的情形說了一遍。

朱若文大為擔憂地道:「你傷得重不重啊?讓我瞧瞧!」

無月搖搖頭,「沒事兒,人家這不好好躺在這兒跟您說話嘛,只是還沒完全好利索而已。」

朱若文仍堅持查看一番,見他的傷口差不多已結疤,才算放下心來。然而猶自不信他忽然就能施展出如此厲害的怪招,定要無月當場演示給她瞧瞧。

無月噗嗤一笑:「若文這會兒光著身子,若被我的功一個響轟出屋裡,被別人瞧見實在不雅,呵呵!」好在經過最近的不懈苦練,他多少掌握到一些以念力控制所發先天仙氣的力量強度的訣竅。

他一邊解說先天仙氣所能發出的力量是何等驚人,一邊把自己悟出的門道拿來跟若文分享,反正是自家的女人,他自然不必藏私,最後以力道適度的肘擊功演示給她瞧,隔著五尺距離轟碎了案几上一隻美漂亮的玉質花瓶。

這隻花瓶乃朱若文心之物,見狀心疼得要命!嗔斥不已:「好你個壞月兒,要演示也不該拿這麼好的東西來試啊!這隻花瓶拿出去怎麼也得值五千兩銀子!」繼而大喜,「通過跟你合璧雙修,我體內也有一定的先天仙氣基礎,如今多少掌握些施用的竅門,豈非功力大漲?」

當下顧不上再心疼花瓶,立馬光溜溜地跳下繡榻來測試威力。由於體內經脈健全,先天仙氣幾乎是運行於她體內的所有經脈、循環速度也比無月快得多,只是遠遠沒他那麼充足罷了,但她那遠比無月強大的念力足以彌補這一點。這次她以念力驅動先天仙氣發出掌力,轟碎的是一丈外書架上的瑪瑙花雕,比那隻花瓶更值錢,她反而倒不那麼心疼了。

倒不是她竟奢侈至此,而是房間中找不到不太值錢且足夠堅硬之物,她又急於測試蘊藏體內這股強大力量的威力,便只好咬咬牙忍痛將就了。

見她揮手間便能達到這種效果,雖比大姊差得遠,但也足以令無月驚喜莫名了!想及那些但凡跟他有過合體之緣的紅顏知己們的體內,或多或少都有些先天仙氣的基礎,那將是何等可怕的一支力量?若他再不好好努力,恐怕要落伍了,淪為未來蕭家吊在大堂上的那隻大沙袋、被任何一個女友都可以隨意欺負憤的對象!

「怕把牆轟塌,我才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吔!」朱若文比他更興奮,跟無月除了死、青常駐,竟還有如此奇效,她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拉他上榻按在身下,榨乾今天他體內的最後一滴菁華。

她自信以自己豐富的上經驗和媚人之術,絕對能夠做到,以往的無數先例也足以證明這一點。這也是月兒到得後來,見了她就象老鼠見了貓,只想遠遠躲開的重要原因。

她現在更急了,簡直是急不可待!無奈這小冤家覺得她說出的實情還不夠多,還要她多吐一些出來才肯奉召。她氣得牙的,這小鬼竟拿這等事兒來要挾老孃!可是天知道,這會兒為了跟這個小壞蛋合璧雙修,她連自己的老祖宗和做人良心都可以出賣!所以,她已打算和盤托出,至於回到鳳如何跟娘娘解釋自己密之事,唉,到時再說吧!

念及於此,她說道:「據常大人的描述,我估計襲擊他的多半是繡衣閣的人。」

無月搖搖頭,「不,是飛鷹門殺手,而且級別不低!」

「那也是鄭天恩請來的殺手,若非你出手相救,常大人定會落入鄭天恩手中,若是拗不過天牢大刑招供出來,必將在朝堂上掀起一場驚天慘禍、腥風血雨!老皇爺雖然心疼長女,可免了牢獄之災,但至少會削去不少實權和封地。所以我們都該好好謝你!當然反過來說,由於茲事體大,月兒絕不能對任何人吐只言半語,哪怕是對你的親孃,知道麼?」

第543章柳家堡省親

無月拍脯保證:「我的為人若文還不瞭解麼?但凡答應的事,即便天牢大刑也休想供得逞,您儘管放心。常大人此刻人在哪兒?您可一定要派人好好保護他,最好找易容高手將他喬裝改扮一下,絕不能再讓他被飛鷹門或繡衣閣的人盯上!」

朱若文撇撇嘴:「月兒能想到的,我老人家還想不到麼?你說的那些措施我都採取了,而且還多加了幾道保險,然後派出五十名龍戰旅一高手同樣也喬裝改扮、暗中尾隨保護常大人返回京師。他前腳剛走,你們就來了。」

「若文,可以透一點密談的內容麼?」

朱若文心中暗自評估一番,得吐幾分實情可以足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要挾自己的條件?和盤托出她也不是不願,可如果花較小的代價也能達到目的的話,她又何樂而不為?

「老皇爺最近已臥病不起,長公主曾數次入侍候湯藥,還能拖多長時間連御醫也說不準。最近朝堂之上暗洶湧、波譎雲詭,以首輔大臣顧尚楷為首的幾大內閣大臣經過密商,打算聯合湘王那一方的力量,在老皇爺身後發動廷政變、來個廢長立幼。」言及於此她打住了話頭,仔細查看月兒的表情,如果月兒覺得意,她打算立馬轉入下一階段行動。

所以她那雙纖纖素手已悄然伸了下去,測試自己這番話的份量是否足夠,隨即發覺那兒依然毫無動靜,她施展出渾身解數撥月兒,那等火辣辣程度絕對足以治好不舉的無能病人,可月兒居然仍是那付古井無波的模樣!她氣得暗自咬牙,看來這個話題還得繼續。

無月心裡好笑,自己的好兄弟,當然只聽他的指揮,懶得理睬若文徒勞的努力,皺眉道:「廢長立幼?擁立湘王登基?那鳳豈不是白白為別人做嫁衣裳?這可不是她的格。」

「月兒一向明的,在政治上咋變得如此幼稚?這些內閣大臣支持的是長公主殿下,擁立湘王不過是個幌子。他不過十來歲的小孩子,擁立他登基之後,這些朝廷重臣們的計劃是趁機上表,恭請長公主殿下垂簾聽政,做一個手握實權的攝政王,兒皇帝只是個傀儡罷了。至於兒皇帝成年之後的事,還不是攝政王說了算,隨時可以把他廢掉自立。」

無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懂了。」

一直捉住他那緊要處的朱若文黛眉微蹙,話已說到這地步,咋還是沒反應?只好再補充一句:「作為長公主一方的勢力,顧大人他們自然要徵求長公主的意見,便特意委派常大人前來棲鳳山莊跟我會晤,商議此事。」

「若文是如何答覆的?」

朱若文狠狠瞪他一眼:「小傢伙別得寸進尺!」

無月不為所動。二人相互以鬥眼對峙一陣,朱若文完敗收場,哀嘆道:「好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小傢伙,真是敗給你了!全都告訴你吧,長公主對此非常猶豫……」

無月打斷道:「無論從政治和軍事的角度來分析,此事成功的幾率高達九成以上。鳳還有啥好猶豫的?這可不象她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從他的立場而言,也力出面力挽狂瀾,挽救千禧帝國這座搖搖墜的帝國大廈。

朱若文無奈地道:「月兒,你的分析不錯,仔細評估,勝算當在九成五以上……然而千禧朝只是當今天下格局中的一盤棋局而已,你不妨放眼更大的格局來考量,一直率帝國鐵軍與女真金國對峙的長公主對此再清楚不過,何況神州還有越來越聲勢浩大的戰天鷹大起義,可謂內憂外患!」

無月懂了,讚歎不已:「鳳就是鳳,不愧是一個真正的戰略家,能將天下大勢看得如此廣闊和長遠!」

「她的擔心是,若到時貿然發動政變奪取神器,無論成功與否都將引發一場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戰天鷹和虎視眈眈的女真金國才是肘腋之患,她即便奪取天下又如何?能憑藉手中的實力同時對抗戰天鷹和女真金國這兩支超強的力量麼?」

無月據自己所掌握的情況評估一番,戰天鷹的實力如何他不太瞭解,可女真金國若融入紫煙和大姊這股力量、舉國全力南犯,加上內,恐怕鳳還真是難以抵擋,最後他的結論是:「恐怕不能。」

「所以,我依長公主殿下的意思,答覆他們的是:務必稍安毋躁,此事尚需從長計議,萬萬不可貿然行動!」

無月還關心另外一個問題:「對了,鳳轉給您那封信,您轉給嫣娘沒有?」

朱若文不地道:「我老人家辦事,你難道還不放心?信早就發往紫山去了。唉!想起嫣娘也是要在月兒這隻碗裡刨食吃的,我居然如此熱心幫情敵,你的若文阿姨是不是老糊塗了?」

無月噗嗤一笑:「我的若文阿姨哪裡老了?簡直是越變越年輕,這次見面一瞧,幾乎三十不到的模樣了,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年,走在街上我恐怕得叫您妹子了。」

朱若文笑罵道:「小滑頭,就知道甜言語哄女人開心,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話雖如此,那張似永不會衰老的美麗容顏都快笑爛了,「別廢話了,對我這種老江湖沒用,還不快開工?」

直到此刻,無月那話兒才開始緩緩抬頭,準備幹活,很快便已膨大漲硬到驚人的程度,長長的槌如怒龍般昂首而立、衝大美人張牙舞爪,狀似挑釁。

美婦毫不示弱,張開熱大兒立馬應戰,翻身跨騎到他身上挨挨湊湊相就,雪白肥旋搖得幾下、大兒便叼住了傘狀頭,在口邊卡進卡出幾下,發出吧唧吧唧清脆水響,受銷魂蝕骨的刮磨之,繼而肥往下緩緩下沉,槌一點點被入,直至蛇頭到底。

膣道中久違的充實漲又重新回來了,好啊!她黛眉微蹙、雙眼瞪得大大,發出長長一聲嬌:「每次長剛進來這下,覺好舒服啊!尤其是象這樣慢慢到底,哦……」

無月往上頂了一下,「既如此,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若文阿姨可以讓我出來了。」

大美人惡狠狠地道:「少來!現在才是開始,待會兒夾得月兒的大巴在裡面猛烈跳動著的時候更!」邊說邊收縮道夾緊長、下體上下聳動起來,長道里進進出出,發出噗嗤噗嗤的銷魂響聲,稜由道深處掛出大量,將身糊得、泛著白光。

道被槌漲並相互刮磨帶來強烈快,她的黛眉皺得更緊,聳動節奏漸漸加快,、呻和噼啪水聲織在一起,越來越響。如此聳動百來下之後,她不足於稜刮磨壁的快,於是坐實在無月下體上,讓大巴深深埋入道之中,改為前後大幅度動,緊緊抵住頸口的頭在裡面來回撬動、重重研磨,快頓時加劇、如火花四濺般暴漲開來!

「呼~噢……」無月的呼陡然急促起來。

「奧啊!月兒的大巴好,撬得阿姨的好、好舒服啊!」朱若文再度加大前後動的幅度了力道,令快上升的速度到了她幾乎難以忍受的程度!

「若文阿姨的老真是好啊!快把孩兒的蛋黃給夾、夾出來啦!嗚嗚~」無月表現得有些狼狽,若文阿姨的內媚之術還真是沒得說,連他都有些怕怕,往往忍不住就象,若跟她夜夜宵還真有些吃不消!

見他如此神情,朱若文的道夾得更緊、動得愈發劇烈,低頭仔細欣賞心的月兒越來越痛苦的表情,殊不知她此刻的表情同樣不好看、甚至有些猙獰,她俯下上身,肥碩的雪白大吊在月兒眼前晃來晃去,膨大漲硬如紫莓的大頭磨蹭著他的嘴巴,撥著他的食:「我的乖兒子,回到媽媽懷裡,咋忘了要吃媽媽的?快來呀,小乖乖,媽媽為乖兒子吃……」她決定在戀母之極的月兒不堪重負的背上,在添上一沉重的稻草。

「唔唔~若文媽媽的好肥、頭好大,媽媽的老哦!」無月猴急地一口叼住,狠命地嘓起來,覺大頭在嘴裡進一步漲大變硬,吃得不釋口,表情頓時變得更加狼狽。

朱若文很意,叫道:「噢~媽媽的老就是,就想夾月兒的大巴……月兒喜不喜媽媽的老?」

「喜!啊~啊~若文阿姨暫停下,受、受不了……要啦!」

朱若文見他玉雪臉上漲得緋紅,得越來越急,趕緊將龍鳳真訣運轉開來,準備接納月兒的大禮,她的目的就是這個,何況她也已無限接近高的頂點,豈肯放鬆道對大巴的刺?她已不僅僅是前後動,下體還猛烈地前後左右聳搖旋起來,「乖兒子,在媽媽的肥吧,進媽媽的大……媽媽透的道,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無月委實受不了她這等要命的動作和語,發出一陣受傷猛獸垂死掙扎一般的慘嚎,漲大到極點的血紅頭猛烈跳動起來,大股大股灼熱而出,留都留不住!

二人同登巔峰,緊緊相擁狂吻、死!唯因有,靈覺愈發銷魂蝕骨!

的確,沖天鑽一旦開工,那絕對是馬力十足,接下來二人繼續抱在一起顛鸞倒鳳、縱媾,令朱若文足得不能在足!她也實在很有能耐,不到一個時辰,越來越道深處竟接連承受月兒三次真正意義上的掃猛轟!

這樣的記錄唯有他的親孃梅花能夠超越,已超出他每天定額的三倍之多!這也是他見著若文阿姨就想躲的唯一原因,他覺得不能太過透支,便提出該停工了。

朱若文不幹,抱住他繼續聳動,把大軟了之後也不讓它出來,道內團團動著將它慢慢夾硬,接著做。好容易逮著機會,她定要用道夾啃咬榨得月兒連一滴都不剩!

無月真是怕了她了,麻煩的是沖天鑽一旦開工便會亢奮得象一條發情的小公狗,進入自動鑽探模式後更猛,眼下遇上這個夾得它歪歪的對手不樂得瘋狂起來、再也不肯聽主人的指揮,此刻無月想休兵罷戰也不行了!

雖然沖天鑽進入自動模式後,以這種女上男下的姿勢做他消耗的體力不多,但太多次也難免頭暈眼花。好在經驗極其豐富的若文阿姨知道在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以後還要長期使用的,她可不想竭澤而漁。

在無月疲憊地閉上雙眼,糊糊即將睡去那一刻,耳邊響起若文阿姨深情款款的悅耳嗓音:「月兒,阿姨玩得你還盡興吧?明晚咱孃兒倆繼續,白天方便的話也可以來……」他心中隱隱生出被強姦之,難道女人越老反而越兒被老夾得的確得要命,可也太厲害了吧?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

第二天上午,既然人已看過,用早點時無月向若文阿姨告辭,想拍拍股走人。朱若文正值情熱之際,間那個濃密叢掩映下的無底大兒連十分之一都沒灌,哪裡肯舍?拉住他不讓走。

無月把急於回柳家堡省親,只因受傷耽誤下來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最後言道:「如今我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不就要動身,在這兒不能呆久了。再說,您也得趕回鳳向尊敬的長公主殿下覆命呢。」言罷裝腔作勢地拱拱手,向鳳表示敬意。

朱若文笑笑:「你在鳳中時被娘娘盯得死緊,人家每次跟你幽會都是偷偷摸摸,象做賊似的,如今咱倆難得單獨聚一次,人家恨不得跟你隱居於此,權當是私奔了,我才不著急回去,大不了跟公主說我返回途中遇襲,因而耽擱下來。」

無月一臉的難以置信,「據我所知,您對鳳可是忠心耿耿,沒想到竟然對她也會撒謊?」

「沒辦法,老孃就算為瘋狂一回吧,再過些年可就沒那情了。你這沒良心的小冤家,也不想想人家在鳳是怎樣侍候你、以這種合璧雙修的功夫治好你的內傷的,要不是我老人家,月兒別說先天仙氣,連鬼氣都剩不下一丁點兒。」

無月想想也是,自己可不能過河拆橋,幹那等新娘娶進房、媒人丟過牆的缺德事兒,正想說話,卻聽若文阿姨接道:「月兒憑良心說,該不該留在這兒陪阿姨半年?」

他嚇了一跳!「若文阿姨,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多加一天吧。」鳳的人馬都是談判高手,既然漫天要價,他不妨坐地還錢。

「一口價,多呆兩天!」見他還想說啥,朱若文斬釘截鐵地道:「這已是底線,沒討價還價的餘地了。惹惱了阿姨,索把你軟在這兒,你是否自信能闖出這座由一千龍戰旅高手團團包圍的宅院?」

無月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肯定不能,「兩天就兩天嘛,其實即便我在這兒呆上半年對您也沒多大好處,長公主殿下獲悉後趕來,照樣沒您的份兒,呵呵!」

朱若文嘿嘿一笑:「所以我老人家只需兩天咯,滑頭的小鬼!」

於是無月又留下多陪了她兩天,把那個無底大兒灌到五分,她才總算如約放過無月,二人依依惜別。

無月隨後和秋荻阿姨乘雕返回青水,繼續跟秋雁那丫頭卿卿我我……

山中無月,轉眼便到了千禧四十六年正月底,初時節,無月的傷勢已經痊癒,回柳家堡省親之事正式提上二人的議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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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傳聲和柳鴻志兄弟倆很怪,除了弟弟柳鴻志有無月這麼個唯一的外孫,兩兄弟膝下其餘的不是孫女就是外孫女,竟無一個男孩,所以無月倍受大姥爺、姥爺、大姥姥和姥姥等諸位長輩的寵

柳青玉收到玉秋荻的飛鴿傳書後,震驚、喜悅、難以置信!諸般情緒紛至沓來,都是如此強烈,轟得她差點暈倒,趕緊扶住案几才堪堪站穩!當她神智稍稍清醒一點,已是臉淚痕!心中吶喊:月兒,我的月兒,你真的一切平安,馬上就要回來了麼?老天爺保佑!

稍稍再清醒一點,她立馬意識到這個驚天喜訊對爹孃、伯伯嬸嬸、一大幫姊妹們以及整個柳家堡有多麼重要!大夥兒盼這一天盼了好久,別說爹孃,連她的眼睛都快盼瞎了!

她不敢遲疑,立馬把信函拿去給四位老祖宗看,將這一驚人喜訊告訴四位望外孫心切的老人。

四老拿著信箋的手不住發抖,忍不住老淚縱橫!據信中所言,月兒一切平安且即將和青柔陸續回柳家堡省親,四老高興得簡直是語無倫次,當晚大張宴席、請來附近所有的親朋好友隆重慶賀一番,四老個個喝得酩酊大醉,怎麼上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睜開眼來,四老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青玉趕緊給遠在青水的閨玉秋荻去函,要她速速帶月兒回家,寶貝外孫不到兩歲便告失蹤,四老已等不及、好想看看當年的小寶貝都長成了啥樣啊!

柳嫣娘得到若文大姊轉來的飛鴿傳書之後,也抱著近一歲半的女兒蕭紫嫣按圖索驥、匆匆趕回柳家堡,倚門夜盼郎歸,從青柔成親那年算起,她已有很多年沒回過孃家了。由於她是乘坐馬車,青柔則是乘巨雕直接由圍場飛來,所以她比青柔晚了將近兩天才趕回。

這對昔年的好姊妹,後來的情敵相見,自有一番悲喜集。她倆當年上同一個男子,若干年後又都即將下嫁那個男子的兒子,堪稱造化人啊!

長房家的柳嫣然三姊妹和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心中的喜悅一點不亞於四老,她們可是每晚輪抱著月兒睡覺,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的啊!而且月兒自幼有個怪癖,晚上不含著頭便睡不著,所以無論是否有她們都要讓寶寶叼住頭、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覺。在她們的心目中月兒就跟自己的兒子沒啥兩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們加上無月的姑媽蕭雨茹,要求青玉每天發一封飛鴿傳書催玉秋荻帶月兒速回,除了自個兒心中的無盡思念,盼孫心切的四老每天晝夜不停地在她們耳邊嘮叨個不停,也令她們委實受不了!

玉秋荻被閨青玉催得整價坐立不安,自然也急於帶月兒早些返鄉省親,怎奈他有傷暫時不宜遠行、一時半會兒無法動身,故而拖了好些子,待得無月傷勢痊癒,玉秋荻便立馬帶他乘雕飛往米脂柳家堡。

眼睜睜地瞅著他那矯健英的身影跨上手足的背,他的那件小棉襖秋雁眼眶紅紅的,萬分不捨,嚷嚷著一心想跟他同行,卻又怕他的手足使壞,半路在空中把她扔下來、可不得摔成餅?只好看著他和師父騎在雕背上、往北方天際越飛越遠,很快變成兩個小黑點,繼而消失在地平線,她的心似也沉落到地底,噎噎地淚不止。

李萍生淡漠,懶得管她,搖搖頭走了。黃鸝免不了要來關心一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師妹:「喲!這段時間小師妹和大哥之間的進展神速啊,這麼快就捨不得他了麼?快跟師姊說說,你倆私下換過生辰八字沒有?」

秋雁沒好氣地啐道:「去你的!落井下石,不是好人!」跑回自家屋裡,一頭扎進被窩裡傷心痛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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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秋荻阿姨一起乘巨雕直接降落在柳家堡後院花園中那一刻,無月立即陷身於花枝招展的樂人群中,四老、他的七大媽八大姨和表姊妹們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此刻見他終於回家,生得如金童般光彩照人,又依稀殘留著幼時的可模樣,四老和姑姨們幸福得只顧得上呵呵直樂!

玉秋荻一見眼前這付場景,心知大約個把月之內自己是不太可能再見得著月兒了,便跟四老和柳家姊妹們一一見過,這些姊妹大多與她相,由於念她找回月兒,四老及柳家眾姊妹對她表現出極大的熱情,盛情邀請她參加盛大的接風晚宴,當她急於回自己的孃家,便婉言謝絕了。和閨已有很久不見,她原本想跟青玉好好聊聊、敘敘舊。

誰知青玉見到月兒後就象天降寶貝,黏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一張臉都快笑爛,逢人便說月兒是她一手大的,兒就沒多餘的功夫來陪她這個閨

玉秋荻不笑罵:「我說青玉,你啥時變得這麼重輕友了?呵呵~不過想想你當年的事蹟,好象一直都是這樣哦!」隨即想想不對,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雖然當年都養過月兒,當青玉跟她不同,是月兒嫡親的三姨,哪來的

誰知青玉的回答更絕:「月兒這樣出的孩子,哪個女人不?嘿嘿~妹子就是了,咋啦?去,該幹啥幹啥去,別耽誤人家跟月兒親熱,回頭有空再找你聊!咦?瞧你剛才說話那語氣,莫非跟我的月兒有何貓膩?警告你,月兒是我的,別想跟我搶!」言罷瞪著鬥眼一付好鬥的模樣!

玉秋荻一陣頭暈,這都啥人兒啊?」青玉,咋覺你把月兒當私人財產啦?莫非你還能跟他……那個?」後面這句話是湊在她耳邊小聲說的。

柳青玉瞪眼道:「有啥不能的?妹子就在發愁,今晚別有人跟我搶先,不行!失陪,妹子得盯著月兒去,不能讓他被別的姊妹搶跑了。」

玉秋荻驚笑不已,柳家姊妹們個個貌美如花,可她們的德行玉秋荻最清楚不過,見她們此刻一個個出貪婪的神,真擔心月兒別真的被她們給吃了!她懶得離青玉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擠進人圈中對無月說道:「阿姨得先回乘雕自己的孃家了,讓家人也瞧瞧稀奇,過些天再來看你,離開時咱們事先約好,到時一起走。」

無月很想跟她多說幾句,無奈圍在身邊的七大媽八大姨太多,吵得他頭暈腦,沒法好好說話,只好簡明扼要地道:「好,有事孩兒就給您去信,秋荻阿姨路上小心。」

玉秋荻撇撇嘴,酸溜溜地道:「阿姨的孃家離這兒又不遠,有啥小心不小心的?倒是你,可別被柳家這麼多美人花了眼。」後面這句話也是貼在他耳邊小聲說的,言罷甩頭而去。

無月聽得目瞪口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自幼對他無比慈的四老無月倒還都認得,軟嘴塌舌地逗得老爺和太太個個老懷大暢,直誇孫兒真乖!繼四老之後,一張張笑加熱淚的美麗嬌靨在他眼前一一浮現,又被旁邊的大小美女們匆匆擠開,姨媽和姑表阿姨們輪和他情擁抱、驚叫不已,毫不吝嗇地任由熱淚奔湧而出,比見到久別重逢的寶貝兒子更加動!

諸女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抱住他問長問短,連長幼有序的規矩都忘了,全都把他當心肝寶貝一般。好半晌之後無月的耳邊還嗡嗡響個不停,吵得他頭暈腦,直到他的大姨柳青梅醒過神來,覺得長幼有序的規矩還是要的,忙喝令諸姊妹和小閨女們統統按年紀排成一溜,一一上前輪和月兒親熱,嚴隊。

其實論年紀,柳嫣然才是柳家二代諸女的老大,不過大房家嫡出的三女都遺傳了父親柳傳聲豪開朗、不拘小節的大剌剌格,也不太管事兒。二房家嫡出的四女則明強幹許多,容貌也更佔上風,尤其長女柳青梅喜遊俠江湖,武功高強,乃赫赫有名、令江湖屑小們聞風喪膽的女俠閃電寒梅,在柳家堡擁有極高威望。所以在主導權方面大房家長女爭不過二房家,情場上大房家的么女嫣娘也爭不過二房家的青柔。

柳家堡眾人都很怕這位心狠手辣的大女俠,後花園中糟糟的場面迅速得以恢復秩序,待得親人們情稍抑、安靜下來些,柳嫣然便忙著替無月一一做出介紹,畢竟他失蹤時尚年幼,這些親人未必都認得齊全。

第544章明強幹

長房大姥爺家的這三位表姨無月不僅都認得,而且或主動或被迫地與他均有了夫之實,柳嫣然首先為他介紹的是四位並肩盈盈而立的中年美婦,在她們身後是一排笑靨如花的小美人,都是無月的表姊妹,米脂自古出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首先介紹的自然是那位發號施令的大女俠、無月的大姨柳青梅,她今年四十五歲,端莊秀麗,高大豐腴、體態健美,再瞧瞧她方才的言行舉止,顯然是位叱吒風雲的女中豪傑。在無月印象中百媚夫人也屬於這種類型,不過大姨的格比她強悍得多,也不象她那麼糊塗,顯得明強幹,典型的領袖格。

無月極善察言觀、很會來事,自知抓住重點,花了大把功夫把大姨哄得暈頭轉向,當即向他拍脯保證:「柳家堡和附近方圓數十里內都是大姨的地盤,若有哪位姨或表姨敢倚老賣老地欺負你,儘管告訴我,大姨為你撐!」這句話又很像他大姊的風格。

無月眨眨眼笑道:「若大姨欺負孩兒又咋辦?只能找四位老祖宗投訴咯?」

柳青梅笑罵道:「那月兒就只能自認倒黴了,找老祖宗也沒用,大姨若是發飆,老祖宗都怕哩!所以麼,月兒最好把大姨哄好一點。」

「那是那是,待會兒孩兒一定好好敬大姨幾杯,就當拜山頭了。」無月暗自驚歎,大姨這話更像大姊的做派了,也是橫著走路那種霸道類型,看來自己在老家也得夾起尾巴做人了,衰啊!

其次是二姨柳青虹,四十三歲,矜持含蓄、美若天仙,無月覺得跟二姊周怡有些類似,可不能開玩笑;第三位不用介紹他都還依稀能認得出,是親親的三姨柳青玉,四十一歲,花般燦爛美麗,豐、眉梢眼角略顯風格近似於嫣娘,有點大無腦,應該不難搞定。

第四位是他的姑媽蕭雨茹,四十一歲,體態欣長、端莊淡雅,說起來血緣最近,無月反而覺很生疏,這跟他幼時在綏德蕭家呆的時間很短有關,覺這位美麗絕倫的姑媽有點像君怡阿姨,她不會也拿出蕭家家訓來說事兒吧?

表姊表妹們對他來說相對陌生些,倒是顯得含蓄矜持許多,但也拉住他的手搖晃個不停,親熱地叫著哥哥或弟弟、一一向他噓寒問暖。雖然在羅剎門、鳳和澄侯府中他同樣也大受,但若論集萬千寵於一身、當以柳家堡為最!

待得柳嫣然把後面的一大堆小美人也一一介紹完畢,表姊妹們圍住他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令他應接不暇,好在他博聞強記,倒並未被一長串名字攪昏頭,不僅談吐得體,而且閒談中能叫出每個姊妹的名字,逗得美人們個個眉花眼笑!

無月正和表姊妹們談笑正之際,柳青玉不顧這些小美人的強烈反對和抗議、衝入重圍強行將他拉到一邊,將他擁入懷中,著他的頭髮,與他臉貼臉親暱地來回磨蹭,淚眼婆娑地道:「月兒倒還有良心,自幼離家那麼久也沒忘記三姨……嗚嗚嗚……」

當年無月在柳家堡時,梅花不方便常住孃家,屢次想把兒帶回綏德,父母和伯父伯母捨不得月兒,以青柔水不足為由堅決反對,這樣就需要為小寶貝找母,說來無月運氣特好,當時湊巧柳嫣然以及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竟陸續遭遇丈夫暴亡的不幸,均已回到孃家以孀居之身生下遺腹女不久、正在哺期中,便主動承擔起幫青柔妹子撫養孩子的責任,挨著個兒輪帶無月睡覺、為他哺

所以倒是三位姨媽、三姨的閨秋荻阿姨、以及嫣然和曉嫣兩位表姨哺育他的時間多得多,其中剛生下二女兒張晶的三姨水最為充足,自然成了他最主要的母。在柳青玉心目中與其說月兒是自己的外甥、還不如說更像自己的兒。唯有柳嫣娘當年因情變與青柔翻臉、憤而離家,倒未照顧過幼時的無月。

這些陳年往事都是在姨媽、姑媽和表姨們七嘴八舌的閒談中,無月才終於想起來的,二表姨曉嫣當時雖然沒水,但特別喜他,平時帶他的時間反倒最多。不過從情上來說,不知是因為和前五位阿姨有養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無月最依戀的當屬三姨,其次是大姨、二姨、秋荻和嫣然阿姨,卻不太喜曉嫣阿姨。

見三姨如此犢情深,無月中湧上濃濃的孺慕之情,不鼻子強笑道:「孩兒主要是三姨大的,自然不會忘記您。」

「月兒,我的孩子,眨眼間你已長得這麼高了,走在外面三姨都不敢認你呢……嗚嗚……來,三姨要仔細瞧瞧,我的月兒已長得到底有多俊。」柳青玉哽咽著道。

她稍稍鬆開無月,臻首後仰一瞬不瞬地瞅著心目中的兒,大大的美麗杏眼中出無比喜悅的光芒,呆呆地凝注半晌,伸出纖纖玉手摩挲著他的臉龐,喃喃地道:「天啊……我的月兒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簡直令三姨不敢視!男兒生得象月兒這樣好看的實在少見,不,該說是絕無僅有,難怪常言道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

無月嘟起嘴巴不依道:「孩兒幼年在姥爺姥姥家長大,該算米脂人才對,三姨成心把孩兒推給蕭家,可是不認孩兒是一家人麼?該罰!」

柳青玉樂呵呵地道:「算三姨一時忘形說錯了話,認罰,待會兒為月兒舉行的接風晚宴上、三姨自罰三杯向月兒賠罪如何?」

「不行,現在就得讓孩兒香一口作為懲罰,以免再犯。」

美婦送上因興奮而變得嫣紅的美麗香腮,嬌糯糯地道:「好,三姨認罰……」

無月湊上嘴,啵地一聲重重地香了一口。柳青玉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轉頭密密地親吻著他那雪白紅的可臉蛋兒,夢囈般呢喃著道:「月兒,我的心頭兒,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三姨身邊這漫長的歲月裡,三姨有多麼想你!當年獲悉……三姨想死的心都有,那天忽然接到秋荻的信、得知四妹和你的消息,我簡直興奮得……最近三姨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難為月兒還記得你是三姨大的,自打當初撈開襟為月兒第一次哺、被你的小嘴死死叼住頭猴急地嘓輕咬的那一刻,三姨就有種母子連心的覺,似有一熱熱的絲線經由頭和孔將咱孃兒倆緊密地連接在一起……月兒那時還不會說話,卻喜邊吃邊比劃邊咿咿呀呀地跟三姨打啞謎,那樣兒好可,真是好懷念啊!」

這一點無月深有同,和梅花母子相認時他總覺跟娘並無多少母子之情,與娘相比,他跟嫣然、秋荻阿姨和此刻重逢的三位親姨之間的母子之情反而更深,相處得也無拘無束、自然親暱許多,恐怕並不是因為先前已和梅花情深種,而是跟這五位阿姨哺育他的時間更多有關,尤其是眼前為他哺得最多的三姨,剛一見面他心中的孺慕之情便油然而生,濃得再也化不開,這不正是母子連心的覺麼?

「孩兒也是哩,好久沒含著三姨的大頭睡覺了,好想……」

「三姨也想啊……剛才見著月兒時三姨的房就漲得慌,跟當年在哺期漲覺差不多……那時三姨的水太足,夜裡漲房漲得難受,便把你和晶兒抱在懷裡一人叼住一隻頭吃,兩個孩子都吃不完,月兒很霸道,總是嘴裡叼著阿姨水更足的右頭、還要霸住三姨的左不讓晶兒吃……」

無月笑道:「您自然要護著親閨女了,孩兒想霸佔也霸佔不住呢。」

柳青玉臻首微搖,「才不是呢!偌大柳家堡就月兒一帶把的獨苗,從老爺老太太到阿姨們都把你視為掌上明珠,永遠把月兒放在第一位,三姨自也不能例外,總要順著你的意,二囡囡半夜醒來時常吃不到、餓得哇哇直哭呢……」

無月想起前世和靈緹爭奪天后的頭之事,暗叫慚愧,看來自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喜鳩佔鵲巢,跟妹妹爭奪口糧呢!經三姨一提,這些幼年往事依稀還有點印象,三姨也象夢中的天后一樣、對自己視如己出,心中動,不偎進三姨的懷裡哽咽著道:「三姨對孩兒真好!」

柳青玉雙手攬住他的,疼無限地道:「其實不僅三姨,所有長輩都很疼你。由於過於寵你,我們三姊妹和大表姊一直捨不得給你斷,後來她們陸續回,只剩下我還有,月兒每晚非得要吃了三姨的才肯罷休。跟其他姨睡覺時,即便她們已沒汁喂寶寶,月兒也非得含著她們的頭才能睡著,說起來都是三姨給你養成的壞病,好在月兒現在大了,該沒這壞習慣了。」

無月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三姨說錯了,既然是習慣哪有那麼容易改掉?但凡有吃,孩兒一樣要含著大頭才睡得踏實哩,否則夜裡老做噩夢。」

柳青玉想了想,吃吃笑道:「對了,聽說月兒身邊那些紅顏知己可都美得緊,月兒可是喜含著……」

「您別誤會,她們的房可不如您和阿姨們的那麼,孩兒……孩兒喜的是……」

柳青玉噗嗤一笑,伸出纖纖玉指戳戳他的額頭啐道:「三姨差點忘了,月兒是個戀母的小壞蛋,小時候最喜玩三姨漲時漲鼓鼓的大,三姨雖願意被寶寶獨佔,可其他姊妹們卻不能容忍我獨佔月兒,隔三差五就會輪來把月兒抱回自家睡覺,可夜裡但凡我不在你身邊、你吃不到就要大哭大鬧、不肯睡覺,倒是秋荻姊姊帶你還好些,三姨聽說後很心疼,只好擠在帶你睡覺的那位姊妹身邊抱著月兒入眠,直到月兒快兩歲時我也回了,再也擠不出汁,月兒卻仍喜掏出三姨的大子嘓頭玩。我想啊,後來一直讓月兒嘓的一定是羅剎女王吧?」

無月模稜兩可地微微點頭,對她耳語道:「其實孩兒最想吃的是三姨的,最能勾起幼年的溫馨回憶呢!」邊說邊嘓三姨那依然嬌卻很富態的耳垂。

美婦被他酥酥的,渾身一陣發麻,不格格嬌笑道:「月兒已經大了,再象當年那樣跟三姨睡不合適,會出事的……」

「會出啥事兒呢,當年跟您那麼久不也沒事麼?」

美婦瞪眼道:「當年?那時無論寶寶怎樣玩三姨的房,小總還是……可瞧瞧你現在,不過和三姨抱抱而已,月兒下面就頂起好高,三姨的腿被它硌得慌……」伸手下去捏了一把,不驚呼道:「天啊!這還是當年那嬌小玲瓏的可麼?它如今變得好長好硬啊!三姨若還象當年那樣半著抱住月兒睡覺,非被月兒汙了身子不可……」

無月不地道:「孩兒不過想重溫兒時舊夢而已,至於這樣麼?」

「須知月兒當年小小年紀就很哩,三姨為你哺時你很不老實,頭被你嘓得好大,即便白晝也是漲漲硬硬、酥酥地,總也消不下去,可是三姨喜!每月總有幾天三姨下面叢中都會腫起一大坨,熱烘烘地出好多水水,月兒最喜伸手去摸,得一手黏乎乎的水水,三姨忍不住時總會夾住你嬌的小身子磨蹭止,你或許都記不得了……」

無月攬住她的柔軟豐腴肢,在嫣紅美麗的香腮上親了又親,低低耳語道:「孩兒最依戀三姨啦,就是要嘛!今晚散席後孩兒就要跟著您睡,孩兒幼失怙恃,好留戀幼時躺在三姨懷裡吃的美妙滋味啊,您放心,孩兒或許會有些衝動,但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柳青玉見小寶貝說得如此可憐兮兮,卻也是實情,是疼惜地摟緊他,淚水漣漣地道:「好可憐的月兒,才兩歲就落在外,九死一生……嗚嗚嗚……三姨倒是願意足你的心願,其實三姨並非擔心月兒,而是……而是擔心自己會、會忍不住……」

無月壞壞地道:「會忍不住啥呢?」與諸位阿姨耳鬢廝磨一番,他一向對如花似玉的美婦缺乏免疫力,不由得心大起,連親孃都上過了,他已不在乎和親姨倫。

美婦狠狠地擰了他一把,嬌羞無限地道:「小壞蛋,明知故問!」

無月不依道:「不行,三姨今兒必須得說清楚,否則孩兒不理您啦!」言罷做出氣鼓鼓狀。

「月兒應該還記得,你幼時見過的那位三姨父已是我的第二個丈夫,晶兒是他的遺腹子,三姨懷孕後不久他便暴病身亡,我落下剋夫的不祥名聲,其實那只是信的說法,真正的原因是三姨的太強,每夜不做那事兒簡直就睡不著覺,有時大白天也忍不住要把丈夫拉進臥室行房,兩位丈夫都是倒在三姨懷裡、被三姨枯血竭而亡的。所以回到孃家後三姨決心再也不嫁人,成了可憐的寡婦,你的其他那些姨和表姨們的遭遇也跟我大同小異。秋荻姊姊雖然不屬於這種情況,可也跟丈夫長期不合,最後選擇了孤身修道……」

無月奇道:「您的意思是說,大姨、二姨、嫣然和曉嫣表姨也都是因為太強,導致各自的丈夫一個個枯血竭而亡的麼?」

柳青玉點點頭:「對,包括你娘和嫣娘表姊也一樣,若非你爹當年……否則他的下場也會和你的那些姨父和表姨父們一樣。」

這話聽來雖刺耳,不過無月想起需索無度的娘和三度未婚生子的嫣娘,不深有同,尤其是娘,在一起時間長了連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呢!想了想說道:「三姨別把話題扯遠了,孩兒的問題您尚未如實回答哩!」

柳青玉說道:「月兒不妨想想,三姨原本就很強,又在最想那事兒的年紀,孀居十多年的久曠之身非常空虛寂寞、熬得辛苦萬分,時常難受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若再抱著月兒睡覺、喂月兒吃,那會是啥光景?肯定會忍不住想、想和月兒做……做那事兒……」

柳青玉言來聲若蚊吶,到後面幾不可聞,羞不可抑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再也不敢看他一眼,雖然她很想很想,自打月兒回來,她那灼灼目光就沒離開過他的臉,哪怕一瞬,她從未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男子有著如此複雜而深沉的情,月兒那光燦爛的美麗笑容填了她的整個心靈,用這樣的詞彙形容美少年或許有些不合適,可她實在找不出更恰當的字眼來描述月兒的漂亮可

天啊!自己好月兒……無論是母還是情,都是如此深沉……月兒已好半晌沒吭聲兒,她終忍不住緩緩抬頭,含深情地凝睇,老天~月兒這雙美麗的大眼睛純淨如秋水、多情如大海,實在勾魂奪魄,這最令她受不了!

她強抑羞意大膽地與月兒脈脈對視,任由腔情意盡情渲入月兒那幽遠深邃的黑瞳之中,那兩顆亮得炫目的光點有著無比強大的魔力,似已將她的魂魄入其中,綣眷在那最幽深之處,戀戀難去……她心中的戀狂湧,一縷熱由小腹下升起,迅速傳遍全身!身子漸漸發熱,好熱好熱啊!熱得她啥也不想,卻又瘋狂得想做任何事!

偏偏無月還是不願放過她,步步緊地道:「剛才三姨說,想和孩兒做啥事兒啊?提前警告一下,不許含糊其辭!」他但覺三姨就跟夢中的天后一樣,已被他吃得死死。

美婦心慌慌地再度把發燙的粉腮埋入他的肩頭,揮舞粉拳在他那已變得寬厚結實的前一陣捶,這可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寬廣溫暖的膛,不復當年幼稚嬌小的模樣,已結實得足以為她那悽風苦雨的人生之路遮風擋雨,一如他那雙明眸照亮了她那不知該何去何從的靈魂,那是她那茫靈魂的安樂窩!心中又是一陣,嬌軀更熱,她不又羞又急地道:「壞月兒!就知道欺負三姨……」

不過她自知這樣無法過關,只好又聲若蚊吶地羞道:「就是……就是忍不住想和月兒放縱情、貼……讓月兒這又長又硬的小三姨的……象母子一樣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媾……三姨想和月兒配,想讓月兒起的大入三姨的道頻繁……為三姨止,給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在三姨的裡面得三姨懷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既然開了頭她索豁出去了,深埋心底她原本萬萬不敢觸及的無盡渴望信馬游韁地隨著狂的思緒盡情地渲而出,越說越亢奮,粉腮湧上紅一片,到後來越說越骨!不過,除了第一句,後面這一席入骨髓的話是她在心裡對自己說的,月兒本聽不見,除非他會讀術。

見月兒亢奮得俊臉通紅,她怔怔神忙又接道:「不過三姨最多也只能是如此想想而已,絕不能真的如此,那是為世人所不齒的倫……」

「孩兒再重申一遍,就是想吃三姨的,可沒想那麼多,您卻搞得這麼複雜,真是!」

柳青玉柔柔地道:「月兒身邊美女如雲,就知道你不會稀罕三姨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好吧,即便三姨不想那麼多,僅僅是相敬如賓地同共枕而已,可月兒畢竟已經大了,又讀聖賢書,當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月兒若想跟我睡,三姨必須先得確定一件事,月兒三姨?若連拋開情之念的情侶關係都沒有,三姨可不願冒這個險。」

無月把大美人柔美肢摟得更緊,毫不含糊地道:「當然啦!」

「我說的不是孺慕之情,而是真正的男女情,男……男的那種……這樣說吧,你對三姨的,是否會產生想和三姨接吻的強烈衝動?」

「當然會,孩兒現在就很想哩!」

柳青玉稍稍抬頭看看樂的人群,見姊妹、女兒和外甥女們個個朝這邊探頭探腦,忙轉頭衝她們笑笑,做出有急事和月兒相商的神態、將他拉進梅花林深處。此刻正值寒梅綻放時節,梅林中絳紅花朵著寒風傲然盛開,奼紫嫣紅、幽香四溢。

柳青玉卻顧不上欣賞這些,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注著他,一瞬不瞬,含情脈脈地道:「剛才再次見到月兒時,不知怎麼,除了漲得難受,三姨的心也一直在怦怦跳,當年與初戀情郎相會時也沒跳得如此厲害!所有我想……我想……三姨對你的情或許不象我想象中那麼單純……哦~月兒,三姨是上你了,三姨上了一個絕不該的男孩……月兒呢,三姨麼?」

無月鄭重其事地道:「我……我三姨!您不僅是我的三姨,還是我的娘,還是一位美麗的女人。」

柳青玉心意足,動地直點頭,隨後怔怔神說道:「月兒可得想清楚,咱倆之間不僅僅是女大男小、年紀相差懸殊的忘年畸戀,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倫,月兒能克服如此巨大的心理障礙麼?」

無月堅決地點點頭,再大的心理障礙也比不過當初在梅花谷山中母子相認之時。

「心的月兒,那就吻吻三姨吧……」美婦星眸離、夢囈般呢喃著,送上灼熱紅,與他熱吻在一起,良久良久……但覺天旋地轉,從未有過的銷魂,從未有過的美妙滋味,但覺世間若只剩下自己和月兒,恣意綣眷、相擁綿,再無旁人打擾,那該有多麼美好!

兩情相悅、綿悱惻之際,梅林外傳來一聲聲呼喚,柳青玉由意中醒神過來,側耳一聽,是大姊的聲音,忙揚聲說道:「大姊,我和月兒馬上就出來!」

但聽大姊有些沒好氣地嚷嚷道:「你們在裡面搞啥名堂?快點!接風晚宴開始了,四位老祖宗已就坐,就等你倆啦!」

「好,來啦!」柳青玉大聲應道,回頭對無月眨眨眼,「麻煩了,眼見月兒對我如此親熱,大姊很有些吃味兒哩!三姨一時忘形竟忘了月兒是柳家堡的寶貝,若被三姨獨佔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晚宴上月兒恐怕沒好子過。唉!其實你小時三姨為你哺最多,咱孃兒倆親熱些原也應該。」

無月關心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問道:「那今晚孩兒跟三姨睡的問題……」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兒,三姨你,瞧得出你也是真心三姨的,就剛才那一陣親熱,咱倆實質上已成為一對情侶,三姨想清楚了,今晚願意帶你睡,可這是在太荒唐,爹媽和伯父伯母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可咋辦?」

無月笑笑:「三姨放心,孩兒自會懇求四位老祖宗答應的。」

柳青玉拍拍他那紅雪白的臉蛋,揶揄地笑道:「月兒就這麼有把握啊?」言罷牽著他的手匆匆走出梅林,參加盛大而隆重的接風晚宴去了……

晚宴上無月首先向大姥爺和大姥姥敬酒:「祝兩位老祖宗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孩兒敬大姥爺和大姥姥一杯!」話未完心中不咯噔一下,這好像是蟠桃大會上對王母娘娘的祝詞啊?

第545章敬酒

大老爺夫婦倆聽得老懷大暢,人老了誰不想成仙、長生不老?」呵呵……月兒寶貝說話就是討喜,唸叨月兒十多年,今兒一杯哪能夠?咱爺兒仨至少也得連幹三杯!」

接下來是他嫡親的姥爺和姥姥,他尚未說出祝酒詞,姥爺柳鴻志已皺眉道:「這會兒咱的小祖宗有些不對勁兒啊,姥爺咋怎麼看……月兒都有些心懷鬼胎的樣子?」

無月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地讚歎不已:「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簡直神目如電啊!連千里眼這位大神也趕不上您,孩兒一點小小的心思竟也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法眼,厲害啊厲害!不過,孩兒還是得先敬過兩位老祖宗再說……」

一番話哄得二老爺揪鬚直樂,無月的祝酒詞也堪稱出神入化,把姥姥徐玉素高興得直叫心頭兒,「瞧月兒這張小嘴兒……呵呵!簡直把死人都能說活,不過美若花這樣的詞兒用在姥姥身上實在欠妥,太誇張了吧?該用在那幫小丫頭身上才對。」

無月鄭重其事地道:「姥姥生育得早,不過五十六歲而已,而且保養得法,跟當年幾乎沒啥變化,看起來不過四十左右,本就很美嘛,跟三姨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姊妹花哩,三姨說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後的柳青玉連連稱是,月兒說得不錯,孃的確宛若四旬美婦,舉止優雅得體,那種大家風範和端莊成的醉人風韻連她也自愧不如呢!

這就是無月為人的厲害之處,即便奉承也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言出由衷,唯因這是事實,而且是姥姥最聽的,自然逗得她更加心花怒放!所以三杯酒敬完,當他提出想跟著三姨的這個如此放肆、如此過分的要求時,姥姥率先表示支持,其他三位老祖宗竟也想都不想便一口答應下來!

無月不喜出望外,原以為必定會經過一番周折才能得逞的。柳青玉原想一向端肅守禮的父母和伯父伯母絕難同意此事,未曾想……她簡直瞧得大跌眼鏡,對月兒的無敵魔力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自打得知月兒大難不死,四位老人已認為這是邀天之幸,難免寵得更加過分,無論小寶貝提出多麼刁鑽古怪的要求他們都會設法足,何況月兒只不過是想住在二房家的三閨女家裡而已!別說四位老人尚不知青玉丫頭和月兒之間關係曖昧,即便知道了也拗不過月兒的軟磨硬泡,終歸還是會答應的。

要說起來,姨侄戀僅次於母子倫,當為人所不齒,然而柳家堡所在的河套地區自古以來便是中原王朝與北方遊牧民族之間反覆拉鋸爭奪的兵家必爭之地,長期胡漢雜居,受草原風俗影響極大、民風淳樸開放,雖並未沿襲草原民族父死子其母的古老習俗,但對這種事不象中原地區看得那麼嚴重。所以柳嫣娘獲悉母子倫的真相後雖也難過,但並不像一般婦人那樣要死覓活;梅花最後熬不過,也毅然決定與無月結合。

再說女兒與侄女們何以落下剋夫之名,別人不知,四位老爺和太太可是心知肚明,這五個長期孀居在家的閨女均處於如狼似虎之年,卻個個獨守空閨、忍受難熬的空虛寂寞,令四老很是心疼,長期在外的嫣娘和青柔的婚姻同樣不幸,四老很希望閨女們能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前些時獲悉大房家三姊妹均與月兒有了夫之實,四老索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以月兒的無敵魅力,眼下或許會輪到青玉了,在四老看來,只要不說出去又有何妨?

柳青梅這位大姊大可就不樂意了,嚷嚷道:「我說伯父伯母、還有爹孃是不是老糊塗了,怎能任由月兒如此胡來?」

徐玉素臉一沉,正待出言責備,柳青虹已將大姊拉回席上拼酒去了,這位暴躁的女霸王猶自心有不甘地盯著這邊、嘴裡罵罵咧咧。

見娘如此袒護自己,柳青玉不免浮想聯翩,娘和三位長輩明知我們幾姊妹在房事上有多麼飢渴,該能想到已成年的月兒跟著姨睡很可能會出問題,既然連這都能允許,往後若是……念及於此她不怔怔地看著月兒,但覺娘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轉頭瞄了娘一眼,見娘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她不由得臉上一紅、低下頭來。

所謂知女莫若母,見女如此神情,徐玉素心中一動,把她拉到一邊柔聲道:「三丫頭,娘知道你和月兒最為親密,也知道……嗨!也不僅你如此,你那六個嫡出的和五個庶出的姊妹也都跟你差不多,那方面的需求太強烈,尤其是你,也知道你的難處,但你也得注意分寸……當然了,若你實在……我們四位老傢伙也並不……」

有些話她有些難以出口,因為過於驚世駭俗,她的母親劉氏生於內遷的草原遺族之家,乃徐家正室夫人;父親徐恆生是徐家庶出三子中的老二,自幼喪母,由嫡母劉氏一手撫養長大,夫亡後孀居無後的劉氏年方四旬、正值盛年,徐家重擔全落在她一人肩上,白天忙忙碌碌地處理家族事務倒還罷了,夜裡枕冷衾寒地難免空虛寂寞,時年十四歲的養子徐恆生長得眉清目秀、能說會道,早晚前來請安、噓寒問暖地非常孝順,很得她的心,漸漸對他情愫暗生,有天夜裡她在生理期上難抑情衝動,便留他在屋裡睡了,從此食髓知味、頻頻偷,很快有了身孕。

一直沒有生育的劉氏驚喜加,一心想生下孩子,可又擔心孀居生子惹人閒話,便對徐家宗親提出願意按草原習俗下嫁養子徐恆生,並由他接掌徐家產業。大多數同為草原遺族的宗親們為了避免徐家財產外倒也沒啥意見,擁有一半漢人血統的徐恆生自幼受到父親中原傳統文化的薰陶,與嫡母偷情已令他覺得在人前抬不起頭,更無法接受按如此荒唐的習俗與她公然成親。

然而他已離不開溫柔多情的嫡母,在她的循循善之下架不住成豐腴體和龐大家族產業的雙重惑,最終還是答應了這門親事,娶嫡母后生下了一個千金小姐,這就是徐玉素,她自幼所受的家教與中原書香門第迥異,否則絕難說出上述這番話來。

柳青玉聞言羞得耳通紅,跺腳不依道:「娘~女兒可是讀漢家聖賢書長大的,豈能……」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徐玉素以看破世情的目光看著她,抿嘴笑道:「娘本意是提醒你一下,也沒要你做啥呀?瞧你做賊心虛那樣兒!呵呵……三閨女若能熬得住那是再好不過,也免得娘成天瞎心。」

柳青玉實在受不了,奮起反擊道:「其實月兒的確沒瞎說,孃的確仍是一個大美人,他瞧您的目光可有些的哦……要不女兒忍痛割,讓月兒晚上跟您睡得了,就怕老爹吃醋,呵呵!」

徐玉素賞她一個大大的爆慄,啐道:「連老孃的玩笑都敢開,瞧娘怎麼收拾你這個小蹄子!」言罷深處纖纖素手撓女兒的

母女倆嘻嘻哈哈一陣玩鬧,不時相互咬耳朵嘀咕著什麼,笑得風情萬種,還真象一對美麗的姊妹花!「不跟娘瞎扯了,女兒得去陪著月兒挨個兒敬酒,免得他被這幫瘋狂的女人灌得爛醉。」柳青玉言罷匆匆擠入大小美人叢中、回到無月身邊。

徐玉素看著女的背影和她看著月兒那無比殷切的眼神,喃喃自語:「難道你就不瘋狂麼……」

無月接下來要敬的是大房家的嫣然、曉嫣和嫣娘三位表姨,都已是蕭家的女人,雖然堡中之人大多心知肚明,不過在公開成親之前,他和三姊妹在大庭廣眾之下均還是不得不收斂些,表現得反不如跟三姨那般親熱,已是一家人隨便些,索就一併敬了。

然而有一位是他不得不親熱而且要加倍疼惜的,那就是他的長女,嗯~該說是庶長女蕭紫嫣。小傢伙剛學會叫爹孃和說幾句最簡單的話不久,嬌糯糯的嗓音逗得他鼻子都笑歪了!

他抱著清靈可的女兒親了又親,「乖囡囡,散席後爹還要回家好好陪你玩、給你講故事……」

柳嫣娘一臉幸福和足,自己漂泊半生,一直所遇非人,直到和無月好上情才有了最終的歸宿,能為他生下長女更是令她倍榮耀,即便是庶出又有啥,自己的女兒能得到父親的疼最重要!她善解人意地道:「無月,咱七姊妹中當年唯獨我沒照料過你,卻得你如此關,想來怪慚愧的……你還是多陪陪青玉妹子吧,你主要是吃她的長大的呢。」

無月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怎麼也不能撇下你和乖囡囡啊,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柳曉嫣很是不地道:「可是月兒別忘了,當年阿姨帶你最多,該多陪陪阿姨才對!」

無月不皺眉,他委實對曉嫣阿姨沒覺,當初在紫山地門總壇被她抓住痛腳婚成功,至今還覺窩囊呢,不由得苦笑道:「曉嫣阿姨,您也瞧見了我有多忙,孩兒儘量時間……」

柳曉嫣心急火燎地嚷嚷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答應過要娶我的,要想賴賬可沒門兒!」她生就沉靜內斂的子,可一旦牽涉到和無月之間的事兒就沒法淡定了。

無月忙掩住她的櫻急道:「我答應過的就一定認賬,您別嚷嚷得這麼大聲行不?」

柳曉嫣這才放心,嘟囔著道:「怕啥,咱三姊妹都成了你的女人,這已是堡中公開的秘密……」

這次輪到柳嫣然捂住她的嘴巴,「我說二妹,你不要臉大姊還要呢,快給我閉嘴!」

柳曉嫣一直對大姊心懷不,抗聲道:「大姊別五十步笑百步啦,半路殺出來橫刀奪還好意思說呢!」

柳嫣然忍不住揚聲叱道:「二妹算了吧,我是被月兒姦,而你呢?嘖嘖……你耍的那些花招別以為大姊不知道,真為你害臊!」

無月簡直要暈倒!這兩位表姨似乎都不知識大體為何物,也不看看這是啥場合,竟公然爭鋒吃醋?

柳青梅臉鐵青地走過來吼道:「都給我閉嘴!」

姊妹倆頓時噤若寒蟬,她倆或許不怕四位長輩,卻實在怕極這位暴躁的大姐頭!

柳青梅今兒看來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依不饒地叱道:「你倆是不是想活活氣死四位老祖宗,啊?嫣然,前後已有三位表姊夫死在你肚子上,曉嫣你也不賴,死倆……自個不知檢點,竟還敢大聲嚷嚷!」

柳曉嫣心中不服,你也剋死兩任丈夫,而且還是你求不之下、把人家活活打死的!表面正經,起來……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咱和月兒的事兒連長輩都沒說啥,就你管閒事……然而她也只能打打肚皮官司,卻哪敢說出口?

無月眼見情勢不對,忙端起酒杯一臉討好地衝大姨笑道:「大姨消消氣,剛好孩兒該敬您三杯了……」後面是一大堆強勢女人最聽的話,在兇悍如大姊的面前都屢試不,對付大姨該沒啥問題吧?

柳青梅是典型的俠女格,豪熱情、武功高強,眼裡卻容不下一粒沙子,無月的一頂頂高帽和軟嘴塌舌的甜言語奉上,招來的卻是嗤之以鼻:「月兒得了吧,四位老祖宗太過寵你,你這套對大姨全不管用!我也正想說你呢,跟三位表姨也敢搞,還得嫣娘未婚生女!還有,你都十六歲的人了,還要跟著三姨睡,莫非你搞完了三個表姨還不夠、連大你的三位親姨也想搞麼?你羞也不羞?」

無月原想大姨身為大姊大,該識大體些,誰知竟也如此口無遮攔,不強笑道:「大姨想哪兒去了?孩兒不過想到離家多年,打小就是輪跟著幾位姨睡的,不過想重溫兒時舊夢而已……」

「嗬嗬……說得還真是冠冕堂皇!大姨差點忘了,你連親孃也……呸呸!月兒噁心不噁心啊?你說得對,當年的確是阿姨們輪帶你睡的,你跟大姨睡的時候還不少,可你畢竟已經連女兒都有了,夜裡還讓親姨摟著你睡,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咱姊妹七個又都……誰能忍得住不想那事兒?至少大姨就不能!實話告你,你跟三姨睡的事兒我不同意,月兒一樣休想得逞!」

任無月多麼口才便給也不張口結舌,一臉尷尬地端著酒杯,連後面的祝酒詞都給忘了,幸好二姨又及時趕來替他解圍,「大姊今兒這是咋啦?這麼喜慶的子可別鬧得大家不高興。」七姊妹中就數她和大姊關係最鐵,時常充當大姊這爆竹筒的滅火隊員。

柳青梅的確很不高興,先前三妹跟月兒實在親熱得過火,後來竟躲入梅林中也不知幹啥去了,她心中很不是味兒,當年同樣都喂月兒吃過,三妹不過喂得多些、時間長些而已,月兒憑啥唯獨對她如此親熱?她不暗恨當年為啥回那麼早!倒不是她想和月兒咋樣,只因在她看來月兒是柳家堡眾人的寶貝,實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三妹所獨佔。

然而其他人倒也罷了,二妹的話她多少得考慮考慮,最好的閨總得給點面子,她也猛省此刻不是發作之時,漸漸也容稍霽,放緩語氣說道:「好好,大姨也懶得管你的這些閒事兒了,不過月兒既然都能象小時候那樣跟著三妹睡,接下來也該陪陪大姨才對!當年餵你這小壞蛋吃,可把大姨的頭嘓得又大又黑,難看死了,還咬得好疼!」逮住這個話題她自然要表功一番。

怎麼個陪法大姨雖沒明說,不過無月知道是要他象小時候那樣跟著大姨睡,倒也沒啥別的意思,忙口答應下來:「那是當然,孩兒也很想挨著大姨睡呢!可您總是如此嚴肅,孩兒真是好怕哦,當然,大姨的哺育之恩孩兒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可大姨剛才還說會忍不住,跟您睡時孩兒若也忍不住……」

柳青梅撇撇嘴:「若月兒哄得大姨高興,大不了就遂了你的意唄!反正大姨這兇女人已沒男人敢要,順便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後兩位大姨夫都是因為惹惱了我,被我活活打死的。月兒若有膽儘管來補缺、做大姨的小丈夫。」

無月駭了一跳,尚未聽人提起過這事兒,看來大姨有嚴重暴力傾向!跟夢中前世的水姨咋如此相似?他不渾身一顫,當初自己在襁褓中沒被大姨掐死簡直是件奇蹟,看來得離她遠點!忙陪笑道:「大姨美若天仙,那些男人不敢要只能說他們沒眼光,大姨若真沒人敢要,孩兒倒……」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46章晶兒

柳青梅沉下臉叱道:「大姨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瞧你得瑟那樣兒!實話告你,若敢對大姨動手動腳,小心一腳把你踹下去!這是最輕的處罰!」

但凡氣氛稍稍緩和下來,無月就有本事嬉皮笑臉得很自然,這也是他的長項,「大姨,隨便問問,最重的又是啥呢?」心想若只是再踹上幾腳,自己不妨冒冒險,大姨雖然兇悍,可也美得……想著想著下面竟有些蠢蠢動。

大美人斬釘截鐵地道:「掏心挖肺、凌遲活剮……懶得跟你瞎扯了,喝酒吧,祝你這個風的小壞蛋千萬別被女人給活活淹死!」言罷連幹三杯。

「只要別被大姨活活踢死就好……無論如何,孩兒還是要祝您永遠青美麗、隨時都能找到人隨便撒氣……」無月這三杯酒才算敬完,那事兒也順利過關。

柳青虹湊到他耳邊吃吃笑道:「月兒還真能耐,三言兩語就把大姊搞定!」

無月笑嘻嘻地道:「這全靠二姨居中調停,孩兒可不敢居功,來,孩兒敬二姨三杯,祝您在美若天仙的基礎上更上層樓、賽過天仙……」

柳青虹捂住櫻桃小嘴含羞帶媚地道:「二姨有月兒說得那麼美麼?」

無月瞪眼道:「孩兒一向實話實說、童叟無欺!」

柳青虹又對他耳語道:「那月兒喜麼?你小時候就很不老實,跟二姨睡時除了吃,還最喜摸二姨那、那兒……」

「到底摸二姨哪兒啊?」

大美人臉紅啐道:「明知故問!」

無月涎皮涎臉地道:「已過去十多年,孩兒早忘了。」

柳青虹在他耳邊聲若蚊吶地道:「摸……摸二姨的戶,還把水水抹得二姨一臉都是……」

「孩兒好象想起來了,記得二姨下面好多……二姨下面的水水還那麼多麼?」

柳青虹臉紅紅地低語道:「比當年更多了,月兒若還有興趣……乾脆別跟三妹、今晚跟二姨睡算了,二姨還讓你摸,就像當年那樣喂月兒吃……不過阿姨肯定會忍不住想和月兒,其實當年也想,只是月兒的小還沒那能耐而已,不象現在……」邊說邊伸指在他那高聳的襠上彈了一下。

柳青梅一個大腳踹過來,笑罵道:「二妹現在就急著和月兒調情,當大姊不存在麼?滾一邊兒去,月兒的姑媽還等著他敬酒呢!」

眼見蕭家的男兒慘遭柳家美婦挨著個兒調戲,蕭雨茹心中很不是滋味,再次緊緊抱住蕭家這位碩果僅存的骨,眼中含淚,低聲說道:「柳家的女人在房事方面個個需索無度、厲害得緊,據說各自的丈夫都是被她們活活搞死的,月兒最好離她們遠點,知道麼?」

這話可把娘也說進去了,無月有些不悅地道:「姑姑這樣說就不對了,孩兒是她們輪大的,即便是大姨,別看她吼得兇,其實很疼孩兒的。」

蕭雨茹撇撇嘴說道:「其實姑姑跟你最親,看著月兒跟柳家的女人打得火熱,我心裡很不舒服哩。」

血緣關係真是很奇妙,無月雖搜索枯腸也找不出姑姑的絲毫蹤跡,但她那欣長的體態和端莊淡雅的美麗容顏卻依稀有爹的影子,那可是深深印記在他心底、至高無上的慈形象,唯因他已永遠失去了慈父!他的雙眼瞬間變得模糊,不由自主地攬住她的肢喃喃地道:「姑姑,孩兒會孝敬您的,一定!」

這三杯酒他喝得最為動情,因為第一杯獻給了他心中永遠的慈父。

後面是庶出的五姨柳青盈、六姨柳青夢和七姨柳青瑤,以及庶出的四表姨柳嫣晴、五表姨柳嫣和六表姨柳嫣凝,年紀由四十二到四十五歲之間的中年美婦,依然延續了兩家的風格,長房家的成,二房家的端莊含蓄而美麗。她們中有些比嫡女年紀大,但按柳家堡的規矩排行在諸嫡女之後,如已經四十五歲的柳青盈反倒排在比她小的柳青玉之後。

這六位阿姨在無月幼時也輪抱養過他,他自然不分彼此、同樣孝敬有加,從五姨開始,認認真真地對六位阿姨各自敬了三杯。

柳青盈眼紅紅地撫著他的頭臉,極為動情地道:「難得月兒有心,剛才一大堆美人圍在你身邊,五姨都不敢擠到月兒身邊去,可是好想湊近些仔細瞧瞧你變成了啥模樣,這會兒終於如願以償……月兒小時候就清靈可,眼下生得更俊了,實不信世間竟會有如此好看、如此俊逸不凡的男兒!當年抱著你出來玩的時侯你還小,月兒都認不出五姨了吧?」

無月撓撓頭老老實實地道:「其實除了四位老祖宗、三姨和晶兒妹妹,秋荻阿姨也有點印象,其餘的……孩兒都認不出了,慚愧!」

「這有啥?過去十多年了,彼此變化都好大,若是走在街上五姨同樣認不出你來,或許五姨驚之下,還會忍不住對月兒這樣一位俊逸絕倫、獨一無二的翩翩美少年大拋媚眼,設法引起你的注意哩,呵呵!」

無月一向不拘小節,眨眨眼笑道:「眼下五姨認得孩兒了,若在街上相遇還會對孩兒拋媚眼麼?」

「不用到街上,五姨剛才就望眼穿地對你拋過去好多媚眼,只是月兒被太多大小美人環繞,沒留意到罷了。」

無月嘿嘿地道:「咋會沒留意到哩,孩兒一直就在琢磨,斜對面那位雙眼發光、一直盯著孩兒的多情大美人是哪位姨呢?忍不住在您渾身上下瞄了好幾圈哩,難道五姨也沒注意到麼?」

柳青盈低聲說道:「你的一舉一動全被五姨瞧在眼裡,包括月兒剛才跟青玉在梅林深處卿卿我我之時……月兒如此的目光五姨當然更不會遺漏,瞧得人家心如鹿撞哩!眼下你再這樣說,五姨忍不住要、要上你啦……哦~不是要……是已經……直打重新見到月兒的第一眼,五姨心裡就再也放不下你這個魔力十足的小冤家……月兒,隨五姨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好麼?」

「聊啥呢?」

柳青盈嬌羞無限、聲若蚊吶地對他耳語道:「五姨要你象對待青玉那樣……那樣對我……」

無月身子搖晃一陣,大著舌頭說喝多了、想方便一下。離他不遠、一直把他盯得緊緊的柳青玉忙過來說道:「三姨扶月兒去。」

「不用,五姨扶孩兒過去就成,三姨還是想法安撫好大姨才是正經,不用老盯著孩兒。」

柳青玉想想也是,今晚有大把時間和月兒相聚,也不急於這一時,便湊到大姊二姊身邊套近乎去了。

柳青梅斜乜她一眼,撇撇嘴不屑地道:「瞧你今晚做張做致的狂樣兒!不就當年水足些、多餵了月兒幾口罷了,有啥了不起的!」

柳青玉笑地道:「大姊吃醋啦?」

柳青梅拉長了臉沒吭聲。

柳青玉接道:「其實大姊大可不必,三妹知道月兒是大家的寶貝,可沒打過想要獨佔寶貝的主意,大不了仍按當年的規矩,只不過那時是姊妹們輪養他、眼下變成他輪陪咱們這些寂寞的過氣孀居婦人解悶兒而已,也算該他盡的孝心。」

柳青梅仍氣鼓鼓地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即便你想獨佔也休想得逞!」隨即黛眉微蹙地道:「照三妹的提議,青盈和嫣晴她們六姊妹也有份兒咯?方才我瞧青盈扶著月兒出去,多半沒安好心,三妹不去監視她、倒跑大姊這兒來瞎摻和個啥?」

柳青玉咋好說是月兒讓她過來安撫大姊的?只好含糊其辭地道:「月兒只是喝多了內急,去去就來……」

柳青梅賞她一個大大的爆慄,「三妹傻啊你!大姊敢跟你打賭,沒半刻鐘月兒絕對回不來!還不快找人去?其他姊妹不知,你該知道的,青盈下面那把鐵夾子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月兒一旦被那進去被她的夾住、一時半會兒本拔出不來!」

柳青玉恍然大悟,暗罵自己糊塗,急慌慌地帶著一幫小丫頭四處找人去了……

且說柳青盈並未真的把月兒扶去方便,而是匆匆鑽進附近一間無人的廂房,三兩下閂好門窗後回身便和他緊緊抱在一起,深情地熱吻、心急火燎地撫摸對方渾身上下,不約而同地將漲之極的私處緊貼對方磨蹭不止,嬌和呼越來越急促……

美婦率先身不由己地撈住硬梆梆的高聳起來,意地驚呼道:「天啊!我的月兒起了,小變得好長……好嚇人啊!比你那六位相繼早亡的五姨夫都要長得多、也硬得多!」

無月抱緊美婦情熱吻,隔著厚厚的婦人私處,聞言支支吾吾地驚呼道:「老天!五姨真是好啊,竟先後搞死六位姨夫!」

「其實不僅五姨,柳家的女兒均是如此,除嫣娘外都有得丈夫盡而亡的經歷,才會落下柳家小姐個個都剋夫之名……只不過五姨比較嚴重而已。」

「不過五姨也太離譜了吧?竟死六個!」

「也不全因五姨,跟我極為特殊的體質有關,五姨有強烈快時會鎖,將丈夫具牢牢鎖在道里面無法拔出,不斷夾緊啃咬,讓他很快,疲軟的具仍無法離,很快被動的硬,五姨生理期上發情時夾得很緊,沒哪位丈夫受得了,要不了一會兒又會……如此持續不斷,得他罷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猛,直到具再也無法抬頭,不出一滴為止……」

無月膽顫心驚地叫道:「老天!哪個男人經得起五姨的如此重榨猛?您已孀居十來年,算算當年婚期並不長,平均一位姨夫能堅持多長時間啊?」

「不錯,沒一位丈夫能過兩年……」

無月扯開幾層衣裳伸手進入肚兜、猴急地捏著肥碩柔軟的大吊,手指透的大頭,「五姨,孩兒想吃……」

「五姨的大被你得好漲……當年月兒寶寶也喜這樣,來吧,媽媽餵我的乖寶寶吃……」往上掀開衣裳和肚兜下襬,勾住月兒的後頸將他的頭臉按進高聳洶湧的酥出碩大右棗般大進他嘴裡。

無月一口叼住重重地嘓輕咬起來,私處的手愈發用力。美婦嬌哼一聲,雙腿夾住他的手聳搖不止,聲道:「月兒吃的習慣動作還是跟當年一樣,嘓得好有力、頭好漲好!」

「孩兒想伸手進去摸、摸五姨的……」

「月兒摸吧……想五姨的都行……哦……五姨是個婦,啊!」柳青盈嬌間已拉著他挪到邊,和他滾倒在繡榻之上。

無月急慌慌地伸入五姨襠,時間有限,手指徑直尋向那個滑無比的溫軟小窩,尚未按指頭已吱溜一聲被入,在那團糙的軟上按幾下、那兒迅速膨大漲硬,但覺寶蛤口倏地收緊、象鐵箍一般鎖牢中指部,隨即裡面火熱滑膩猛地動起來,一圈圈一層層地繞上來、越夾越緊,手指中的血似已被擠幹,變得麻木不仁、幾無知覺!他試著扯了一下,竟無法出哪怕一截!

「天啊~五姨的不僅有鎖,而且咬得好凶!若是兒進去,豈非……」

柳青盈入骨地膩聲道:「月兒怕了吧?不過怕也晚了……既然摸了五姨的,月兒就得把這長鞭進五姨的,讓五姨的道鎖住狠咬!倒要瞧瞧月兒能堅持多久……噢!快來吧,得抓緊時間,青玉她們可能隨時會尋來……」

無月也很急,無奈……忙急吼吼地道:「五姨快鬆開孩兒的手指啊,不然怎麼扒下您的兒?」

「這個五姨可控制不了……嗯~啊~你狠咬一下五姨的頭試試。」

果然有效!無月拔出漉漉的中指,已變得蒼白瘀青,跟癱瘓一般動彈不得,連稍稍彎曲一下中指也做不到!他狠狠甩了幾下手,這才有法抓牢五姨的往下猛拉,三兩下扒光她的下體,她將肥白羊般豐腴雙腿大大分開,出濃密叢生的私處,那隻大桃腫得好大好紅,肥厚絳紅高聳如饅頭,張開的幽谷間更是血紅一片!

五姨的上身也顧不上了,他急忙忙探頭間仔細瞅了一眼,但覺蛤口張開小指頭般大一個兒,裡面殷紅有力地動著,似擇人而噬的嬰兒小嘴,他伸指頭挑了一下,窄窄的一圈蛤口如一拉緊的鐵絲般倏地收緊、勁道十足!他不一口涼氣,幸好很小心地沒進去,否則手指又會被鎖住!

他趴上去把頭臉鑽入美婦襟之內,叼住大頭嘓起來,下體拱入她的間。美婦三兩下掏出一柱擎天的長鞭,再度驚歎它的大、超長和堅硬!卻也顧不上細品,心急火燎地,「月兒快頂!使勁兒婦的!」豐腴肢拱起往前猛,已將尖硬的小頭整個入!

無月順勢重重一捅,長快速滑入、重重撞上的花蕊!

美婦雙目圓睜、發出眩目異彩,美麗嬌靨倏地變得扭曲難看,痛苦萬分地叫起來:「嗷嗷……月兒好!從沒有哪位丈夫能頂到那兒,還、還如此有力!一下就盯得五姨頭暈……眼花……使勁兒五姨的,我要、要高……五姨剋死六個丈夫,還從未到、到過高……」

這對無月不算啥,尚未齊而入呢,但覺蛤口如鐵箍般收緊、接近部位已被鎖牢,裡面夾得好緊啊,已在重重地動啃咬!他試著一下,本拉扯不動,已進入的兒出不來,留在外面的一截身也休想進得去!兒被鐵鉗有力地榨猛,強烈快轟頭,不過這難不倒他,沖天鑽自有妙用,即便沒有門外兄弟的支援它也能在裡面伸縮自如。

頭猛烈跳動擺頭、身冒出薊刺加上催情的龍麝異香紛紛出籠……美婦銷魂蝕骨的呻嘶嚎之間,裡面那道灼熱的小門悄然開啟一道隙,熱汁不絕如縷,除了分娩,她的口還從未開啟過……她已飄飄仙,關搖搖墜!

頭毫不遲疑,張牙舞爪地鑽入口,在裡面橫衝直撞、四處打劫!轟~轟~轟……柳青盈雙眼翻白、發出一聲淒厲尖叫,豐腴體倏地繃緊,指尖深陷他的後背,間重重往上一,繼而劇烈地顫慄起來,發出受傷猛獸般的淒厲慘嚎:「嗷嗷~嗷嗚~嗚嗚~嗚嗚嗚……」後面轉為嘶聲痛哭,腦際一陣空白,歪頭昏厥過去!

無月但覺小頭在裡面衝熱水澡一般,立起上身低頭看去,接近處已被鎖牢的蛤口勒入小指頭深淺,擠得裡面大半截兒漲硬充血到了極點、幾無知覺偏偏又無比!

他再度使勁兒動,接連十幾下,仍休想扯動分毫,不驚歎五姨鎖功之霸道!這樣罷了,布硬硬小芽的榨攪磨著身,裡面那道灼熱銷魂的小門如開閘的洪、有節律地顫慄痙攣得無比劇烈,嘓啃咬得到豪巔!

無邊無際的意洶湧而來,以前總認為梅花媽媽就是最厲害的了,沒想到五姨更離譜!若夜夜宵,他也沒把握能應付下來,想想今晚事務繁忙,他不得不施展忍術對抗……雖然很辛苦,但他總算堅持下來,直到五姨悠悠醒轉。

柳青盈緩緩睜開離黑眸,依然暈陶陶糊糊,但覺一團模糊光暈在眼前快速旋轉,半晌後轉得了些,漸漸分辨出那是屋頂,腦子裡仍一片空白:我這是在哪兒?怎麼躺下了?剛才似乎還在做啥……耳際隱隱傳來聲聲呼喚,叫我五姨?好象是月兒,哦!我的寶貝月兒!得親姨到高的月兒……剛才好舒服,那就是傳說中的高享受吧?靈的至高境界,枉自成親六次,今兒才終於受到……

「月兒,我你!好啊!」忍不住摟緊他狂吻起來,無盡高餘韻中體的快烈度緩緩消褪、心中意卻急劇上升,她覺得已和月兒融為一體、無論是體還是靈魂,她已離不開親親的月兒,永遠永遠!

待得她由暈陶陶的山下來,鎖住的蛤口緩緩鬆開,無月險而又險、萬分僥倖地全身而退,不暗自發愁,若再遇上幾位類似五姨的,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自己的老家……

他手忙腳地起身整理好衣裳,見五姨賴在繡榻上不動,奇道:「五姨咋不起來穿衣?」

「我再躺會兒,仔細回味一下剛才那種美妙滋味……唉~從未有過如此舒服的覺,謝謝月兒!你先過去吧,耽擱了這麼久,五姨若跟你一起回到席上,非被姊妹們生活剝不可,呵呵!」

無月想想也對,「嗯,五姨再悶一會兒也好,孩兒先去了。」急匆匆回到晚宴大廳,那夥大小美人已出去找了他好幾圈,剛進入大廳他便陷入重重包圍之中,被唧唧喳喳的美人們吵得頭暈腦

柳青梅這位大姐頭劈頭蓋臉地罵道:「小混蛋躲哪兒去了?足有一刻鐘!你撒的是還是黃河水啊?這幫小姊妹還等著你敬酒呢!」

無月唯唯諾諾、含糊其辭地道:「大姨,實在內急、內急,嘿嘿……」是啊,的確是內急,他並未撒謊,不過是那兒內急罷了。

柳青梅在場中四顧一眼,疑惑地道:「咦~剛才青盈扶月兒一塊兒去的,這會兒咋不見人?大姨嚴重懷疑,小壞蛋剛才是不是跟那個婦搞到上去了?不怕她那把鐵鎖把你這的小夾斷麼?」最後這句話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的。

無月囁嚅著道:「大姨還真……真……嘿嘿……」

兇悍美婦隨手在他頭上拍了一掌,啐道:「做賊心虛的小鬼!算了,快跟你這些小姊妹敬酒,完了坐到大姨身邊來,好好跟我聊聊你這些年來的經歷,看看跟我想象中的差別大不大。」

由於大姨發下話來,他和表姊妹們不用一一單獨敬酒,否則非醉倒不可,小姊妹們圍著他站了一圈,共飲三杯。

隨後他巴巴地找到晶兒妹妹,他對所有小姊妹都已沒有絲毫印象,可唯獨她例外,「晶兒妹妹,當年和你爭三姨的吃的時候,可沒少欺負你,所以大哥必須單獨敬你三杯、聊表歉意。」

張晶體態婀娜、美麗中略帶俏皮,聞言眨眨眼慧黠地道:「就是,大哥當年好壞,連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都不懂,盡踢人家的肚子!不行,得先罰大哥三杯!」

「該罰!」無月二話不說先自飲三杯,隨後才和她碰杯,「其實這些事兒若非三姨提起,大哥差不多都忘了,妹子難道都還記得麼?」

「嘿嘿~這麼多年來娘成天唸叨著大哥,平時可沒少提這些陳年老賬,不過娘即便不提,我也記得,至少比大哥記得清楚些。」

無月轉向三姨不地道:「三姨成心製造矛盾啊?讓晶兒妹妹記恨我這麼久,真是過分!」

晶兒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悠悠地道:「其實,對小妹來說那是一段最美好的回憶……每次聽娘提及都有種溫馨之,大哥,若你能一直留在這兒不走該有多好,家裡姊妹一大堆,就缺了你這麼一個大哥陪我玩。」

無月笑笑:「妹子不用發愁,這次既然回來,短時間內大哥是不會走的。」

一邊的柳青玉噗嗤笑道:「嘖嘖~我這二閨女還真是犯,被欺負得那麼慘居然還念念難忘!月兒還不知道,我這閨女從小到大可也沒少唸叨你呢,這次聽說你要回來,她楞是興奮得好幾天睡不……」

晶兒羞紅了臉打斷道:「娘!您少說一句成麼?當年您也夠偏心,幫著大哥一塊兒欺負人家,眼下也這樣!」

「好好,眼下閨女見了大哥,就嫌娘煩了吧?娘離你們遠點,你總該意了吧?呵呵!」柳青玉轉身到二姊那邊去了。

但覺娘這話中若有所指,晶兒臉上更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無月拉住她的纖纖柔荑笑道:「大哥敬老祖宗也不過每人三杯,跟妹子倒喝了六杯,大哥這麼有誠意,該能化解咱倆當年的恩怨了吧?」

「還不夠!」晶兒以發狠來掩飾窘態。

無月笑嘻嘻地道:「那妹子覺得要怎樣才夠呢?」

「在這兒跟人家單獨多聊聊。」

「嗯~讓大哥想想,咱倆聊些什麼呢?」

晶兒這會兒已緩過勁兒來,啐道:「大哥跟女孩子聊天,難道要考慮半天才知道該說啥麼?這可不象大哥的一貫風格。」

「大哥可就奇怪了,兩歲之前大哥的做人風格尚未形成,這些年來咱倆之間音訊全無,妹子又怎麼知道我是何種為人風格呢?」

晶兒笑道:「大哥還在忙著跟長輩們瞎扯的時候,我著四姨聊了好半天,從四姨那兒可知道了你的好些事兒,其中有些可不太光彩哦?」

無月一怔,他的事自然不用對親孃有所隱瞞,誰知娘竟會跟這丫頭提起?有些緊張地問道:「我娘都跟你說了些啥?」

晶兒撇撇嘴,「不外乎大哥勾搭那些女孩子的事兒啊!」

無月一窒,抬眼四處找娘,卻不知躲哪兒去了,回頭不地道:「大哥那麼多光榮事蹟娘不說,倒說些……這個幹啥?」

「人家最關心這些嘛。」晶兒忽覺有些不妥,忙住口不言。

「咦?妹子關心這些幹啥?」

晶兒掩飾道:「我心想大哥從小就那麼壞,對女孩子都能拳打腳踢,擔心你找不到媳婦兒嘛!」

「妹子有所不知,大哥也就小時對你和靈緹那樣,對別的女孩子可好得很吶,才不用妹子瞎心,呵呵!」

第547章鶯鶯燕燕

「靈緹是誰?」晶兒發自本能地警惕起來。

「咦~你不是說我娘都跟你說了麼?咋連她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快老實代,是不是大哥的……」具體是什麼,晶兒不太好意思說。

「沒大沒小的丫頭,大哥的事兒連老祖宗都沒追究,你一個小丫頭倒來多管閒事兒,憑什麼?」

晶兒惡狠狠地道:「憑我是你的妹子,而且從小被大哥欺負得那麼悽慘,你該好好補償人家,所以,老祖宗都不管的事,我也要管管!」

無月點點頭,「算妹子說得有理。」隨即哀嘆,「看來好男不和女鬥這句話還真有些道理,你們女孩子咋就那麼記仇啊?」

「廢話少說,靈緹到底是咋回事?一定是個很美的女孩子吧?」

無月聳聳肩,「天下美人榜上排名第二,你說美不美?至於說咋回事,就是拉拉手、散散步,一起吃個飯、聊個天,然後……嗯,大體就是如此了。」

「大哥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否就象你跟嫣然阿姨她們的關係那樣?」

無月板起臉說道:「老把這些男女之事掛在嘴上,你一個小丫頭也不害臊!快打住,跟大哥聊聊別的話題,否則不跟你瞎扯了。」

晶兒毫不示弱地道:「是我不害臊還是大哥不害臊?那個靈緹且不說,嫣然阿姨她們都多大年紀了?大哥竟然都要,簡直是飢不擇食!」

無月正待反相譏,嬌柔溫軟的話音在耳邊響起,「晶兒丫頭,你在說誰飢不擇食啊?」

他轉頭一瞧,卻是剛才遍尋不見的娘走了過來,語含責備地道:「娘跟晶兒妹妹都說了些啥啊?眼下她正審問孩兒吶!」

柳青柔笑地道:「一見面這丫頭就拉著娘問長問短,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費了半天勁娘才聽出,晶兒丫頭是在向娘打聽,月兒娶了媳婦兒沒有?呵呵!」

晶兒大羞,不依道:「剛才就跟大哥說過,是因為怕他太壞、找不到媳婦兒嘛,不跟四姨和大哥瞎扯了!」言罷落荒而逃、匆匆鑽入人群,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娘剛才跑哪兒去了?到處都不見您。」

「柳家堡搬了地方,娘待字閨中時住慣了的地兒沒了,剛才跟著內院管家四處看了看,娘喜清靜,想選個合適的地方。」

「娘找到沒有?」

「找到了,離嫣娘那兒不遠,方便幫她照看小紫嫣。唉~沒想到娘年紀輕輕就當了,而且孫女還好幾個。」

無月噗嗤一笑:「人家好多想抱孫子想得發瘋,娘看似還很不意,難道不怕蕭家絕後啊?」

柳青柔板著臉說道:「一來這意味著娘老了,二來孃的確很想抱孫子,可有麼?到現在為止全是孫女,娘真擔心柳家衰的怪病在月兒身上延續下去!」

無月嬉皮笑臉地攬住孃的柔軟肢,湊在她耳邊笑道:「那今晚孩兒就睡娘那兒,加緊給娘配種,娘可是給蕭柳兩家生下一個兒子的大功臣,看來最能生兒子,若是懷上,不好就是個帶把的呢!」

「小鬼,在這兒也敢對親孃動手動腳!在上咋反而成了縮頭烏,就想躲!」柳青柔忙掙開他,臉紅紅地啐道。

「都是娘那個銷魂兒太厲害,夾得它把頭縮進殼,不敢再出來了嘛。」

柳青柔頗有些認真地道:「其實娘也想過這個問題,你那些女人若實在生不出兒子,娘倒是可以跟你試試……不過有一點,娘給你生下的孩子,該叫月兒哥哥呢還是叫爹?叫我又該叫娘呢、還是該叫?」

「這倒是個問題……」其實無月最擔心的,是母子倫生下的孩子,是否會有先天殘缺?

「等你想好了,咱倆再決定要不要孩子吧。」柳青柔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問題。

這時一大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兩家這些小姊妹也分嫡出庶出,嫡女生下的女兒是嫡外孫女、庶女生下的女兒則是庶外孫女,由於她們的父親在有機會納妾之前便出師未捷身先死、頹然倒在原配的肚皮上英勇獻身,從某種程度上她們都該算是嫡出,唯因母親在柳家堡中的身份不同而有了嫡出庶出之分。

「小弟跟咱們共飲三杯,倒單獨敬了晶兒妹子六杯,是不是太偏心了啊?」這些個比無月年紀大的閨女,統統都可以叫他小弟,因為他是她們唯一的兄弟。

被二十多位小美人團團圍住,無月多少有些窘迫,忙解釋道:「晶兒妹妹怪我從小欺負過她,不得不表示一下,剛才小弟就解釋過,才不是偏心呢。」

按說他陷入一大群美人包圍之中的場面並不稀奇,應該很習慣才對,可眼前這些雖說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他的姨表姊妹,但覺上都很生疏,令他很難一下子融入其中、做到泰然處之。

「聽娘說,大哥在娘那邊的時候,也經常搶人家的小布娃娃……」那些比無月小的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她們也都統統可以叫他大哥,理由同上,「嗯不錯,大哥還經常……」

無月腦子裡迅速轉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若每個姊妹來三杯,他一口氣就得幹掉八十多杯,酒喝得太急恐怕承受不住,然而在這個特殊的子裡,他打算豁出去了,打起了哈哈:「姊妹們又打算怎麼處理這些兒時恩怨呢?」

眾姊妹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地鼓譟一通。無月耳鼓嗡嗡響過一陣之後,過濾掉那些沒多少營養的廢話,基本就剩下一層意思:要象晶兒那樣,跟他單獨聊聊。

他的目光在姊妹們明顯處於亢奮狀態的一張張美麗嬌靨上緩緩掃過,一張俏臉都沒漏掉,簡直沒想到如此容易就能過關,不信地道:「難道,不是要我向你們單獨敬酒?」

眾姊妹整齊劃一地直點頭。好吧,別的他或許不太擅長,閒聊倒難不住他,索走向宴會大殿門外那叢修竹邊的一塊大青石,正待坐下。

柳家第三代閨女們如眾星拱月一般簇擁在他身側,見狀又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差不多都是怪他:到外面十多年,咋變得這麼不乾淨!

隨即齊齊掏出散發出陣陣少女幽香的帕兒,二十多條帕兒的幽香匯聚而成的濃香薰得他陶陶然。眾人拾柴火焰高,每人只需擦得兩下便把那塊青石擦得一塵不染、油光蹭亮,然後象眾嬪妃服侍帝王般扶他坐下。

他很有些不適應,無論在羅剎門還是在天門,他雖然也很受美人們的,但也很少享受到這等帝王的待遇,倒也倍虛榮,拿出自己的本大剌剌地道:「眾位卿,誰先來?」

「自然是大姊啦!」不用說,這位是嫡外孫女中的老大,恰好又是柳家堡大姊頭柳青梅之長女,其驕橫跋扈自不待言,頗有母親之雄風,「你們還不快些給我回避?想挨板子麼?」

看來姊妹們都惹不起這位姑,於是乎紛紛走避,宴會大殿門外頓時變得鬼影兒也不見一個。

無月暗笑,看來做大姊的都一副德行,看來這場小型聚會的遊戲規則得由大姊來制訂了,遂趕緊討教。

按大姊的說法,這二十多個姊妹的等級還要分得更細一些,她顯然很注意維護本家的姊妹,尤其是嫡出的,所以無月接見她們的順序是,先是姥爺這邊的和他的拜兄那邊的嫡外孫女,然後是庶出的,稱呼則從大姊到二十七妹,最後第二十八個叫老妹。在外面時則在稱呼前加上個柳字,如柳大姊、柳二姊……依次類推。

無月心算了一下,晶兒排行第十八,是表妹,在外面就該叫柳十八妹,他暗地裡笑得肚子筋,好囉嗦的稱呼啊!

柳大姊強調,由於她先前已享受過跟大哥私聊的待遇,得把她從接見名單中剔除掉。

看來大姊就是大姊,原則都很強,光是程序問題就跟他代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清清嗓子,美麗臻首轉向另一邊言道:「小弟,眼下咱倆可以正兒八經地私聊了……」

半晌沒聽乖乖的可小弟吭聲兒,她覺得該矜持些,忍了一會兒依然如此,終回過臻首嗔道:「無月,咋不說話?」不知怎地,單獨相處時,她的稱呼變了。

「我總覺這會兒是在跟大姊談判,搞得好隆重,正在整理腹稿哩,可不敢說話。」

柳大姊噗嗤一笑:「大姊剛才鄭重其事,是因為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會兒已進入咱倆的私聊階段,你可以隨便說了,不用那麼緊張。」

無月愁眉苦臉地道:「可小弟的腦子已進入談判模式,一時半會兒退不出來,這可咋辦?」

「啥?你說話還分各種模式麼?」

「那可不,小弟跟夫人和周大姊說話是小心翼翼模式,跟長公主殿下通常是勾心鬥角的談判模式,跟北風姊姊是尊重模式,跟有些小丫頭是逗樂子的幽默模式,都不同的。」無月跟這位柳家大姊說話,得在最兇的那個大姊前加上週字,他所說的小丫頭,主要是指情兒,說到這兒,他心中不由得一緊。

柳大姊黛眉微挑,「你的談話模式還真不少,咋偏偏就沒有談情說模式?這可不象你的格。」

「嘿,大姊還別說,我還真沒留意到有這麼一種模式。要麼這會兒小弟試試,能否從談判模式轉換到這種模式上來?」

柳大姊抿嘴一笑:「這才象你的本……」隨即轉過話頭,「聽四姨說,你在外面的姊妹不少,稱呼上不知是怎麼排序的?」

無月一陣頭暈,做大姊的除了原則強,似乎對排位問題也是情有獨鍾、瞧得很重,周大姊也是如此,還專門搞了個淑女培訓班,引入競爭機制、優勝劣汰來解決這個問題,「大姊怎麼知道?又是聽我娘說的麼?」心中暗自埋怨,娘啥時候變成喜說話的大嘴巴了?

「那是當然,不聽四姨說起,我怎麼知道?當時晶兒著四姨問長問短,咱們這些姊妹都圍在她身邊呢。」

第548章柳夢兒

無月試著拿起她的如玉柔荑,想測試一下她的底線。

柳大姊猛地縮手,臉上微紅,「無月幹啥呢?摸女孩子的手!」

「剛才小弟說打算轉入那個什麼模式,大姊好象沒反對吧?」無月言罷頓住,看看大姊的反應再說。

她沒吭事兒。無月就當是默認了,「既然是那等模式,拉手是最基本的,接下來還要……」

柳大姊忙坐得離他遠點,這種時候巾幗英雄也難免有些緊張:「接下來你還要幹啥?」

「聊些私密的話題,首先要清楚,大姊有婆家了沒有?」

「呃~還沒呢……要不咋還會窩在家裡……」大美人臻首低垂。

「那……上門提親的有麼?」

「你瞧大姊像是嫁不出去的樣子麼?當然有了,而且不少。」

無月直點頭:「大姊不僅不像,而且美得冒泡,可有大姊看上眼的麼?」

「其中有個別很優秀……但不知怎地,總找不到覺?」

「大姊戀過麼?怎知該有啥覺?」

「大姊沒有,也說不上該有啥覺。不過,總之沒有想把自個兒嫁出去的覺就是了,其他姊妹也都跟我一樣。」

「噢,懂了,對於小弟來說,就是找不到想娶某某做媳婦兒的覺,對吧?」

柳大姊低頭,「差不多……對了,你在外面對某個女孩有過這種覺吧?」

這個可不好回答,無月的腦子不得不再次轉回到談判模式,琢磨著該怎樣回答得技巧一些?正為難間,但見大姊轉頭對暗處叱道:「晶兒,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邊幹嘛?」

晶兒穿花蝴蝶般竄出,跑進大殿笑道:「小妹剛才出去有點事兒,純屬路過,見大姊好象有要緊事跟大哥談,剛想回避就被大姊發現,您接著聊,小妹就不打攪了。」轉向無月做個可的鬼臉,隨即消失在大殿人群中。

無月所說的那種談話模式非常脆弱,一旦被打斷便很難重續,因為相應的情緒和氣氛不太容易同時具備。於是他跟柳大姊的私聊很快結束,她起身去叫下一個。無月腦海中浮現出周家二姊的音容笑貌,她美麗溫柔、淡雅含蓄,柳家和周家的大姊都一樣霸道,不知兩家的二姊是否也類似?

柳二姊很快嫋嫋娜娜地過來,坐在剛才大姊的位置上,不過柳大姊並未離開,柳二姊就象到監獄探視犯人的家屬一樣,這場私聊也就變成了監督探視。誠如無月所料,柳家的二姊跟周家的果然差相彷彿,對此並未提出異議,談話內容自然就不可能涉及隱私了……

無月把本家的表姊和柳傳生家的姊姊們接見完畢之後,宴會大殿裡傳來一聲呼喚:「月兒,快過來!」

無月抬頭一看,是大姨在叫他,這位大佬他可不敢怠慢,正待起身過去奉召,卻被一直坐在身邊監視談話的大姊摁住,「不用理她,你該幹啥幹啥。」

她回頭對裡面大聲說道:「娘,這邊小輩們的事兒還沒完呢,您嚷嚷個啥?」嗓門比她娘還大。

裡面頓時安靜下來,半晌後柳青梅咕噥了一句:「夢兒,趕快完之後叫月兒進來。」

柳大姊名叫柳夢兒,柳青梅當年做夢都想生個兒子,故而給長女取了這麼個有意義的閨名。

柳夢兒沒功夫理睬孃的嘮叨,無月把兩家的姊姊們接見完了,作為柳家堡少女聯合會的會長,她還得把無月的妹妹們招呼到,吩咐無月剛接見完的柳十六姊去把他的柳十七妹叫來,顯然跟周大姊一樣,也是個做事善始善終的主。

無月心中暗自嘀咕,看來大姨跟柳大姊也同樣都很強勢,命中相沖,不知哪一位更佔上風?他的江湖經驗越來越豐富,知道這一點很重要,既然要拜碼頭,他一定得把誰是老大搞清楚,否則到時莫名其妙地捱了板子都不知是為啥。

最小的二十八妹叫柳無夢,這個名字和大姊頭的剛好對應,她的娘是無月那位高產的二姨柳青虹,她再次生下這個遺腹女兒後,無論是她還是柳家老人都已徹底絕望,不再夢想還能添上一個男丁,故而給柳家堡最後一個小丫頭片子取了如此古怪的一個名字。

偏偏這丫頭的夢想看似比誰都多,而且比誰都膽大,渾不知害羞為何物,才不過剛十一歲,一上來就跟大哥探討婚姻、家庭和情方面的問題,搞得無月一愣一愣的,驚笑道:「老妹這麼點兒年紀,關心這些問題是不是早了點?」

柳無夢苦惱地道:「眼看許多姊姊們都有人紛紛上門提親,有些姊姊上門提親的還不下十個,我卻一個都沒有,娘成天稀裡糊塗地啥也不心,我自個兒的終身大事自然得好好琢磨了。」

無月上下仔細打量她一陣,拍拍她那尚未完全發育成的嬌小身子,「老妹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只需過得兩年、女大十八變,絕對會變得比你好多姊姊都更加美麗動人,到時不用愁沒人上門提親,呵呵!」心中暗自嘀咕,兩家的第二代女兒們個個……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開始思想男人了,看似深得柳家遺傳啊!

柳無夢還想說啥,被大姊頭柳夢兒打斷:「時間到,娘又在催,無月該進去了。」

無月這才得以身,忙走進宴會大殿,來到大姨身邊坐下,笑嘻嘻地道:「剛才要敬酒,尚未來得及問大姨,難道您還想象過孩兒這些年的經歷是啥樣子麼?」

柳青梅將他攬入懷中,一雙柔荑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紅紅地道:「當然!自從蕭家出事、你和青柔妹子失蹤之後,大姨幾乎沒一天不在想你,得脾氣越來越暴躁……據青柔妹子隱居梅花谷之前所言,月兒失蹤得非常蹊蹺,大姨帶著她們去無定河邊察看過那個灌木叢無數次,那兒沒有一點血跡,故而引發大姨無限遐想……」

她把這些年來分析過的所有可能一一說了一遍,當然最壞的一種她沒說,甚至她儘量不願去想那種悲慘的結局。

無月點點頭:「大姨所分析的第三種情況最接近……」言罷把自己的經歷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

既然是親人,他的那些繞不開的風韻事也大致提了一下,每提及一次他的耳朵就會被大姨狠狠地揪一下、罵一句小鬼!到得後來耳朵被揪得通紅。

聽完他這些離奇經歷後,柳青梅將他摟得更緊,懷醋意地道:「家裡有這麼多女人翹首以待,尤以大姨為最,月兒卻在外面處處留情,委實不該!」

無月笑笑:「您是孩兒的親姨,孩兒可不敢來,那可是來哦!」

「那嫣然三姊妹你咋又敢來?」

「她們只是表姨嘛,血緣關係遠些。」

柳青梅呆呆地瞅著他,一字一句低聲說道:「那青柔妹子又怎麼說?」

無月臉大變!半晌之後才支支吾吾地道:「大姨說啥?我娘……」可不對呀,這事兒連羅剎門中知道的人也寥寥可數,那幾位都是口風很緊之人,大姨怎麼可能知道?

柳青梅長嘆一聲:「看來我和娘真沒猜錯……這次四妹帶你回來,你母子倆之間的神情極為異樣,別人或許會忽略,但以我和娘對四妹的瞭解,她看月兒的眼神如此異樣、唯有面對情郎時才會如此,而且是傾心相戀的情郎……」其實她並未看出啥名堂,是娘私下告訴她的。

念及於此,她心中不咯噔一下,自打月兒回來、自己的目光就一刻也不願離開他,連我都未瞧出端倪,娘憑啥看得出?說明她對月兒比我更留意,難道她、她也……

見月兒臉驚恐之,她定定神安道:「月兒別太擔心,此事我和娘絕不會對別人提及,只是不知你孃兒倆將來是如何打算的?」

無月仍未從驚慌失措中完全醒神過來,張口結舌地道:「既為母子,還能有啥打算?娘從未和孩兒談論此事。」

柳青梅低聲道:「聽孃的口氣並不太嚴厲,其實我的姥姥和姥爺便是母子婚配,只不過是養母和養子而已……反正這事兒大姨只是點到為止,其實我很理解四妹,情這東西說來就來了,就像你在大姨心中,一會兒是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寶寶,一顰一笑都會勾動大姨中深沉的母;一會兒又變成眼前這個翩翩絕世美少年,活便是大姨午夜夢迴、想想便會情難自的夢中情郎……」

「那大姨到底打算把孩兒當作哪種來對待呢?」

柳青梅如夢似幻地呢喃道:「既是乖寶寶又是如意郎君……月兒,大姨你!做大姨的小情郎好麼?當然不一定要有,只好相就行……」

無月點點頭,三姨也是這樣說的。柳青梅鬆了口氣,意地道:「其實大姨原不敢這樣想的,只是太你,忍都忍不住……尤其今晚老祖宗竟同意你跟三妹回去住,讓大姨的顧忌也減輕不少……哦~壞月兒拱得大姨房好漲,頭都立起來了,都這麼大了,還想吃大姨的麼?」

「是啊,好想大姨把肥白的大掏出來喂孩兒吃……」

柳青梅低聲啐道:「月兒瘋了麼!席間這麼多人,竟想讓大姨當眾敞懷地餵你吃麼?要不……散席後你別跟三姨了,就跟大姨回去,大姨餵你吃個夠!」

「都已說好的,孩兒可不好改口,明天晚上孩兒就陪大姨如何?」無月伸手探入她的雙腿間,美婦稍稍分開雙腿方便他的祿山之爪胡來,他剛好一把握地把住美婦間鼓凸而出的那一大團軟、象和麵團一般捏起來,隔著厚厚的襠也能覺裡面的熱力和氣,「大姨,上面吃不方便,下面卻沒人能瞧見,孩兒想……想摸……」

美婦的戶已被他得漲不堪、水橫,渾身酥麻,嬌著低聲啐道:「小水鬼這會兒不就在摸?」

無月在她那紅的粉腮上香了一口,隨即輕咬她那致美麗的耳垂低聲說道:「隔著兒不過癮,孩兒想伸進去摸。」

美婦上身略為後仰,伸手將帶鬆開一些。無月會意,當即伸入襠、開褻底,就像進了籠,手大片濃密,那兒漉漉地好熱!了一大片,兩片漲鼓鼓地充血紅腫不堪,往兩邊撥開指頭探入熱滑膩的幽谷間,著半開半合的門內漲紅,指頭勾勾挑挑地尋覓著那個被周圍充血膨擠得水不通的嬌羞小孔,找到後無需他用力,蛤口雖然擁擠、但滑無比且似有力,指頭輕鬆齊鑽入,在裡面攪動起來……

柳青梅黛眉緊鎖,難耐之極,雙腿夾緊他的手,竭力抑著急促的呼和嬌聲,然而,似有輕微吧唧吧唧的水聲響起,她羞不可抑地抬頭四顧,但見隔著兩張椅子的二妹正津津有味地盯著自己!

她臉上更紅,忙扯出月兒的偷桃撈月之妙手,整理一下兒和略顯散的鬢髮,長長呼出幾口氣才覺不再那麼氣悶,低聲嘆道:「月兒該幹啥就幹啥去吧,大姨真想跟你在一起,但又怕……再這樣下去大姨恐怕要當眾出醜了……」

無月總算完成安撫大姨的任務,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柳青玉起身站在他身前四處看了看,最後有意無意地瞄了某個暗的角落一眼,笑地道:「月兒,三姨敢打賭,晶兒丫頭此刻正躲在那邊偷偷看你呢!唉~前後已有不少大戶人家上門求親,全都被她一口回絕,這下完了,以後這丫頭更麻煩!」

無月抬頭,入眼上方是她那高聳、比他見過的所有美婦都更加肥碩的柔軟雙峰,隔得如此之近、堪堪就要碰到他的額頭,目光忍不住在那兩團漲鼓鼓的軟上瞄來瞄去,心中驚歎不已: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三姨的房簡直大得離譜,難怪當年水如此充足!

見他如此神情,柳青玉忍不住將他的頭攬入懷中,姿態曼妙地款擺肢、用更形碩大的右磨蹭著他的臉。無月趁勢伸嘴在她懷裡拱來拱去、搜尋著記憶中嫣紅的碩大頭,隔著厚厚的衣裳也能覺到一個大大的凸點在漸漸漲硬、變大……

柳青玉倏地呼變得急促,吃吃地道:「月兒拱得三姨的房好漲,頭被你蹭得酥酥的,好想喂月兒吃啊!可惜這兒不方便……嗯……三姨用身子替你擋著,月兒可以從衣襟下面伸手進去摸摸三姨的大……不過可不能摸三姨下面哦!」

無月揭開一層層衣裳,由她小腹下深入最裡層,祿山之爪一路摸索著往上向峰進發,探入肚兜下沿後很快握住柔軟肥碩之極的右,一手竟不能握!入手滑膩柔軟而溫暖,手舒服極了,待摸到硬硬的大頭不再度發出驚歎!好大好好熱啊,這才是媽媽的味道!心難撓地道:「那回去和三姨躺在上呢?就可以摸了吧?孩兒最喜摸三姨茸茸的肥……」

柳青玉抑制不住嬌之聲,心慌慌地道:「那也不行……」她心中喃喃自語:三姨是個極強的女人,一旦被月兒摸過,三姨定會忍不住想、想配……和月兒配,夾月兒這起的小……恨不得把它咬斷……哦~說得三姨心地好難受,出好多水水,襠都浸了……噢……又出一大股!現在就好想夾寶貝起的小兒……

終忍不住跨坐到無月身上,肢難耐之極地聳動幾下,硬梆梆的小磨蹭戶的覺好啊!她真想把小掏出來在自己的襠上鑽個兒、進而鑽進她的道里媾,她的!可她只能想想而已,而且得趕緊起身,還有許多雙炯炯目光正盯著她和月兒呢,其中包括晶兒,她很確定,最麻煩的是虎視眈眈的大姊,隨時可能跳起來再次發飆……

終於等到大家興高采烈、酒足飯之後,大老爺柳傳生宣佈散席,二老爺柳鴻志吩咐三閨女帶月兒回去早些歇息,徐玉素則千叮嚀萬囑咐地要她一定要侍候好月兒,儘量足他的任何要求、絕不能讓他受到絲毫委屈。柳青玉自然喜滋滋地口答應,暗自琢磨,孃的話中似有弦外之音?

不過無月還是先去了嫣孃的小院兒,當年在葉赫堡夜裡對著情兒那張模糊不清的黑黢黢小臉、他遙想著未來女兒的可模樣,囡囡的確漂亮,甚至遠超他的想象。如今瞧著女兒那張可的小臉,他的腦際又總要浮現出情兒後來那張美麗無瑕、獨一無二的絕世容顏,她已失蹤好久,如今到底在哪兒呢?

柳青玉陪他一起去的,主要怕他被兒的天倫之樂絆住腳,到時來個樂不思蜀,或許就不去她那兒過夜了。大姊和二姊恨不得把月兒生活剝的那付樣兒她可是一一看在眼裡,大姊在晚宴上之所以發火不外是因為和自己爭鋒吃醋,這令她心中有種緊迫,唯恐月兒被大姊或二姊捷足先登。

怎麼個捷足先得法呢?她腦子裡把大姊二姊與月兒之間可能發生的幾種場景一一過了一遍,越到後面越忌刺……得她心跳加速、妒火中燒,無論哪種她都不願!

月兒一家三口正在臥室裡共享天倫之樂,她坐在雅廳中品著嫣娘從紫山帶回來的上等香茗,心中七八糟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其實她很清楚,柳家的七位千金大小姐雖生超強,但都很重情、對丈夫忠貞不貳,除了一直未婚的嫣娘,六姊妹從未對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稍假辭,大姊端莊秀麗、二姊矜持含蓄,孀居多年一直守身如玉,今晚她倆之所以對月兒表現得如此骨,全因四老竟同意月兒跟著自己,這極可能是種微妙的暗示,至少是默許,孃的那番話就更明顯了,既然她能這樣想,大姊二姊同樣也想得到……

嫣娘臥室中紅燭高燒、被翻紅,無月已和她好一番顛鸞倒鳳,柳家七姊妹超猛,嫣娘也不例外,不過他仍能輕鬆搞定,得她高連連,且並未,因為他知道嫣娘眼下已不貪圖這個。

由於女兒在側,嫣娘不方便太過恣情縱。與郎分離久,忍不住想和他親熱,回來後她只好厚著臉皮將青玉扔在雅廳中給丫鬟們侍候,心中總有些過意不去。在她心意足後,無月開始逗搖籃中的女兒玩、給她講故事,直到寶貝女兒沉沉入睡,這也是他來此的主要目的。

第549章選美大賽

柳嫣娘一臉幸福地看著父女倆,柔聲道:「無月,咱倆出去陪陪青玉吧,天已晚,聊幾句你就該跟她去了。」

無月心中也是歉意,不過卻是對嫣孃的,「嫣娘,謝謝你的寬容大度。」

柳嫣娘善解人意地笑笑:「那又能咋辦?你可是柳家上下的寵兒,無論誰想獨佔你、都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

柳青玉終於如願將寶貝月兒帶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丫鬟侍候他在西廂中洗澡,自個兒也在臥室裡洗過澡,披上睡袍,任由如瀑秀髮披散香肩,坐在邊靜待苦侯十餘年的月兒,梅林中與月兒情熱吻、席間被月兒摸那快美難言的滋味湧上腦際,作為柳家堡後院中唯一的男,月兒對她的意義遠不止因養關係產生的母子情深那麼簡單,當年稚齡的他便承載了她心中無盡的幻想和期待。

其中包括不該有的幻想,晚上哺之餘她引導寶寶的小手去摸得他一手黏滑的水水,把他茸茸的,寶寶以為那也是,本能地嘓,常被嗆得直咳嗽,漉漉的刷得寶寶一頭一臉,鑽入鼻孔令他直打嚏……

如今寶寶大了,他能做的已遠遠不止那些,唉~子過得好快,當年那的小已長成參天大樹,今晚她已忍不住伸手下去摸了兩次,雖隔著兒,覺也比兩位亡夫的長得多!她不浮想聯翩,而且偏偏盡往最不該想的那方面去想,想到動情處不心如鹿撞,心兒怦怦直跳,渾身燥熱不堪,玉雪香腮紅一片,更添美麗風韻。

沒多久無月就在丫鬟的引領下進來了。柳青玉宛若剛被送入房的新娘,如雪玉頰上沒來由地一紅,盈盈起身、揮退丫鬟,含羞帶怯地對無月說道:「月兒,三姨需要掉睡袍抱著你睡麼?」

無月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她解釋道:「從前在被窩裡喂月兒吃時三姨都是光了的,方便寶寶的小手到處摸……」

無月上下打量一陣,高聳的酥隙間出雪白一片片,那兩粒大大凸點隱隱透出比粉紅睡袍更深的顏,出浴的豐腴美婦如瀑秀髮散落兩側香肩、酥半掩,成風韻人之極,便搖搖頭道:「不用,您就這樣穿著睡袍好,孩兒要吃襟就成,女人半遮半掩反而比光了更人。」

美婦輕咬下啐道:「月兒是個小壞蛋,小小年紀竟然就懂得這些,都不知哪個女人教的……唉!不說了,來,跟三姨上睡了吧。」言罷揮袖便待掃滅燭火。

無月忙拉住她的手說道:「讓孩兒來。」將燭火一一吹滅,剩下中間那一燈如豆,繼續燃燒、緩緩下燭淚。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兒為何不滅掉那支?你如今已是翩翩美少年,不復幼時模樣,三姨還帶著你睡已夠難為情的,亮著燈更覺尷尬……」

「可孩兒好想仔細欣賞三姨美妙成的豐身子哩,不亮著燈咋看得清楚呢?」

柳青玉只好依他,羞紅著臉溫柔地替他寬衣,就像當年那樣,得他僅剩一條頭,有意無意地瞄一眼襠,那兒平平的,她心中沒來由地竟隱隱有些失落,拉著他的手雙雙登榻,鑽入被窩中攬住他的肩頭、將臻首緊貼在他的頭頂來回磨蹭,母足和溫馨甜油然而生、臆。

無月的頭鑽入她的懷裡,在兩隻高聳柔軟的酥間拱來拱去,隔著襟也能明顯受到肥的鼓漲碩大,兩顆軟軟的凸點漸漸漲硬變大,喃喃地道:「三姨,孩兒要吃……要吃三姨的大……」

美婦但覺兩隻頭被蹭得又漲又,麻酥酥地變得,低頭見懷中美少年閉眼張嘴索的可模樣,與他幼年時期一般無二,心中有種恍若隔世之,濃濃的母然升起,漲覺愈發明顯,有著急為當年的小寶寶、如今的小情郎哺的強烈衝動,順手解下睡袍帶,柔聲道:「乖月兒,吃吧……記住,吃的時候不要叫三姨,要叫媽媽,當年月兒學會說話後,吃時就是叫我媽媽的……除了四妹,月兒也只肯叫我媽媽。」

「媽媽……我要吃媽媽的……」無月呢喃著,開她的襟,兩隻漲鼓鼓的大白完全失去束縛,頓時彈跳而出,晃悠悠顫巍巍地呈現在他眼前,暈漸漸擴展開來、漲成魅惑之極的,小小粒一顆顆冒出,漸漸變大變硬,直到布整個暈,兩隻大頭已漲成紫紅,如棗一般大。

他一手握住一隻肥不住捏,竟無法握,看著雪白大在手中不斷變換著形狀,將頭和暈擠得高高地凸而出,頭充血漲硬得似要爆開,出一條隙,絳紅暈上的疙瘩也得更高更硬,玩得不釋手,他伸出舌尖在暈硬硬粒上舐一陣,又來回掃動勾挑著孔,耳聽三姨的呼陡然急促起來,他倍亢奮地道:「三姨的脯好大好親切,媽媽的味道好濃,孩兒就象回到了媽媽的懷抱……三姨比我娘跟象媽媽,頭比娘大多了……噢……寶寶餓了,好想咬大頭一口,好想吃媽媽的……」

美婦也托住右用力將大頭擠得更加漲硬凸,這樣愈發些,「寶寶儘管咬媽媽的頭、吃媽媽的……寶寶是三姨大的,比你娘更疼寶寶哩,回到三姨懷抱中寶寶自然覺親切了……只可惜,媽媽斷已久,如今已沒可以喂月兒吃……」

「媽媽若是懷孕就有水了。」

美婦啐道:「你的三姨父已過世,三姨也未打算再醮,怎麼可能懷孕?」

「孩兒如今大了,也可以讓三姨懷孕啊!」

「少胡說!我是月兒的親姨,咱倆若是胡來就是倫,知道麼?」柳青玉是個很強很旺盛的女人,她又何其不想,而且似乎也並非絕對不行,只是……

無月不再言語,含住大頭時而狠命嘓、時而輕咬一陣,時而用舌尖來回掃動、用力勾挑孔,時而嘓緊大頭聳動著腦袋吐不已、棗般大頭在他的嘴裡滑進滑出,時而又捧住三姨美麗粉腮熱吻不已……諸般銷魂的吃和調情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無月雖年紀輕輕,可上經驗極其豐富,調情手段更是堪稱謂出神入化,正值如狼似虎之年的美婦不堪如此挑逗,不安地扭動著肢、動情之極,頭被他嘓得漲硬膨大、酥酥地,房漲鼓鼓就像當年漲一般,下面叢中腫起一大團丘,熱烘烘地出好多水水。

只需瞧瞧三姨的表情,便知她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無月心地道:「好三姨,孩兒好想摸,讓孩兒摸摸三姨的大好麼?」

「三姨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下面已被你那兩位三姨父得爛糟糟的,有啥好摸的?」

「孩兒就喜糟糟的老嘛。」

「既然知道三姨是個老你還摸!」美婦伸腿靠了靠他的襠,覺那兒已高聳硬而起,隔著頭也能覺其硬度和熱力,「月兒的小起得如此嚇人,再摸了三姨的,成心想姦三姨麼?」

無月懶得跟她瞎扯,祿山之爪開始由漲鼓鼓的高聳酥緩緩下移,在柔軟微隆的小腹處遭到三姨纖纖柔荑的攔截。

柳青玉大幾口氣,定定神說道:「月兒,這樣不行!」

「聽您說,孩兒小時候不也摸過三姨的麼?」

「那時月兒還小,自然沒關係,可如今你大了,再這樣就不合適了。」

「不……孩兒就想摸嘛!」無月毫不氣餒,更不願妥協,他似乎有種與天俱來的本能,懂得對什麼樣的人該採用什麼樣的手段,對夢中的天后和眼下的三姨,他覺得就該寸步不讓,最終她一定會妥協的。

孃兒倆的手就象捉藏、又象打架鬥毆一般僵持一陣,果不其然,柳青玉移開了遮擋住漲鼓鼓戶的纖纖素手,「唉……每次三姨都拗不過你……」隨即又千叮嚀萬囑咐地道:「不過月兒只能摸一下,就一下哦!」

無月模稜兩可地嗯啊幾聲,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伸手下去一摸,大片濃密已沾上不少白漿,黏成漉漉的一綹綹,撥開叢四手指上下著兩片肥厚的,充血腫得好肥大啊!多半已漲成絳紅了吧?他想起了在鳳中曾吃過的肥鮑,心中生出想探頭下去瞧瞧的衝動。

他腦際閃過葉底偷桃、海底撈月這兩句成語,這一團剛好容一手握的漲熱高聳丘不就像一隻大桃、這兩片爆開的肥厚不就像兩輪月牙兒相對的彎月麼?他經歷過的其他美婦這兒大約也是這形狀,不過三姨的特別肥大而已,據嫣然阿姨說,三姨之強異於常人,已剋死兩位丈夫,便是因為牝戶特別發達麼?

他的中指沿叢掩抑下的漲熱幽谷間淺淺劃過,那兒又熱又又軟,指頭抹上不少蛋清狀的水水,滑膩膩的,不知幽谷中又是何等光景、與其他女人有何不同?

柳青玉雙腿緊閉,再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卻不甚用力,嬌吁吁地求道:「好月兒,說好的只能摸一下,到此為止吧。」

無月心中暗笑,您說不摸就不摸,當孩兒還是三歲的小孩麼?肥鮑下神秘幽谷間的人風光他尚未探索一番,豈肯半途而廢,他用力掰開三姨的雙腿,讓她那茸茸的豐隆間完全敞開,這樣一來,那道幽谷也張開得大些,隨口敷衍道:「等孩兒摸夠了,自然就不摸了。」

美婦無奈地鬆開手,嘆息一聲:「都是三姨從小把你慣壞了,一點兒都不聽三姨的話。」

無月振振有辭地道:「三姨別忘了梅林中的約定,您與孩兒這會兒是情侶關係,不再是我的三姨,戀人之間女人自然該聽男人的話。」

四指依然上下著漲熱柔軟的大紅桃,中指加力沿長長兩下,已陷入一道幽深峽谷中,裡面跟其他成美人大同小異,只是更寬大更熱更滑膩,得他一手的黏滑,那顆硬硬的冒頭紅珠也更大,輕輕按一下三姨便會忘情地叫一聲,顯然三姨對得多!這是特強的女人的典型特徵,梅花媽媽就是這樣,五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上屢屢令縱橫無敵的他也是應接不暇……

就眼下看來三姨的之強比娘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和五姨差相彷彿,若再勾上這樣一位比娘更婦,豈非惹禍上身?娘這些姊妹恐怕都是如此,不知大姨和二姨……尋思間他在幽谷地那片熱滑膩的上按一陣,但覺三姨的嬌陡然急促起來,他的中指尋幽探勝地滑向下方那個溫軟小窩,輕輕一按,似有一股力,指頭吱地一聲已被入漲熱滑的蛤口之中……

柳青玉忍耐不住地嚶嚀一聲,嬌哼不已地道:「每次都……都拗不過月兒,哦……那就快點兒吧,再這樣慢慢摸下去,三姨……嗷!三姨快要受不了啦……」

「三姨哪兒受不了?」

「三姨的得受不了……」

「那就讓孩兒的小一下三姨的好了……三姨,把張開讓孩兒一下,一下就好,讓三姨常常的滋味,行麼?」

柳青玉帶著哭音呻喚道:「壞月兒……你說得輕鬆,真被你的小進三姨的道、豈能一下就能了事?即便你願扯出去三姨也會夾住不放,咱倆都會沉之中,一心只想……」

無月但覺裡面更更熱更滑,指頭在蛤口淺處輕輕攪動著,每攪動一次就會發出吱地一聲水響,不絕如縷。

柳青玉難過得直扯秀髮,繼而撈住硬梆梆長不止。無月將下體拱入她的雙腿間,硬如鐵杵的長鞭擠入熱紅腫的幽谷中,聳動著股讓小頭沿幽谷上下滑動、磨蹭谷底火熱,湊在她耳邊低語道:「三姨是不是想要孩兒的小?」

美婦黛眉緊蹙、難過得直搖頭,沒說話,雙腿不由自主、本能地盤住他的股聳動不止。

無月將尖硬的小頭挨挨湊湊地尋向紅紅的兒、抵住火熱一片的寶蛤口、與內裡的血紅做那最親密最銷魂的接觸,漲硬得隱隱生疼的長鞭已處於最佳出發位置、進入攻擊狀態,他只需抬高股讓長鞭繃直,便可輕易頂入寬鬆滑熱烘烘的成道。

美婦雙眼猛地瞪得大大,心慌慌地哀求道:「月兒求求你,別進來,千萬別、別進來……噢……好舒服……好難受!天啊!求求月兒,就這樣磨磨可以,千萬不能頂進來……」

她的雙腿卻不受控制地加緊了聳動不止,一不小心便將小入半隻!「噢……天啊!快扯出去……月兒的小不能進三姨的……哦……三姨好、好……哦!嗷~」隨著最後一聲長長呻,她的牙關咬得緊緊!

無月依言拔出小頭,「三姨好什麼呀?」言罷稍稍抬高股,不再受的硬由憋屈的倒伏狀態重新直,輕輕一送,又尖又硬的小頭挑開血紅蛤口、整隻順利滑入……

美婦豐腴的嬌軀猛地繃得緊緊,難耐之極地嬌道:「好、好難受……天啊!月兒咋、咋又把小頂進來啦?快、快出去啊!再進、進來些就是在三姨的啦!噢……嘶嘶……」

無月吃吃地道:「那孩兒不再進去,就這樣總可以了吧?」小頭來回動,在蛤口淺處進進出出,不斷髮出吱吱水聲,受著深處那股銷魂的力……

見三姨難過得咬牙切齒、又開始扯頭髮,他索起身跪坐在三姨間,以老漢推車的姿勢手握長鞭四處用力扭動,讓胡撬動的小頭不斷研磨勾挑已漲成血紅的蛤口,時而挑開已無力合攏的蛤口將整隻小頭送入、在裡面堆中來回撬動一陣、親密接觸一番,很快又完全拔出,重複著剛才的勾挑動作……

到得後來,他改為來回不斷地淺淺、小頭在蛤口邊進進出出,發出吧唧吧唧的水聲……

柳青玉難過得直叫:「天啊……三姨好……好舒服!噢……」忘情之際她終於喊出了剛才一直難以啟齒的話語,淺處被尖硬小頭來回撬動,引發道深處陣陣鑽心奇,難過得忍不住狠狠撕扯著秀髮,嘶聲叫道:「月兒快躺下,三姨你!好想抱著你、親你……」

無月依言趴在她身上與她相擁情熱吻一陣,隨即一頭埋入三姨那溫軟高聳的懷裡,一手握住一隻漲鼓鼓的大白,叼住漲硬如棗的大頭嘓輕咬不止,重複著先前那種足以致命的調情動作,更要命的是,美婦之極的蛤口淺處此刻也正慘遭小頭進進出出地不斷……

柳青玉極強,兩位丈夫先後暴亡多少與此有關,本就不太堅定的抑制力已被旺盛的亢奮情衝擊得所剩無幾,此刻上下攻之下腦際轟然一熱、殘存的一絲理智也消失無蹤,她徹底放棄了抵抗,肢往上高高拱起,將牝戶送向小,希望它長驅直入,忍不住叫起來:「月兒想三姨的就、就進來吧……中年女人的夾小男孩的……噢……」

無月往後一躲,依然不緊不慢地淺淺著……

柳青玉難過之極,又開始痛苦地撕扯秀髮,心急火燎地道:「月兒不是很想三姨的麼?小漲得這麼硬、那麼亢奮……咋……咋還不鑽進來?三姨的已張開……要、要月兒的小鑽進來媾……哦!」

無月壞壞地道:「三姨剛才還說不要,孩兒可是很聽話的,這會兒您想要,得真心誠意地發出邀請才行。」

「啊!啊……」美婦難過得直撓頭,忘情地低吼一陣,雙眼圓睜、眉頭緊鎖,嘶聲叫道:「噢……三姨好、好舒服……三姨好難過啊!嗷……月兒的小兒快捅進來,替三姨的……三姨是個婦,是個很強的女人,這會兒好、好想配,和我的月兒配……讓月兒這又長又硬的小三姨的……象母子一樣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媾……想讓月兒起的大入三姨的道頻繁……為三姨止,給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在三姨的裡面得三姨懷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先前在梅林中和席間她始終說不出口的心語此刻統統出籠,再次拱起肥、將膨大紅腫的戶聳向心目中的兒下體,心難撓地道:「壞月兒!枉三姨一手把你大,在、在三姨最想的時候……竟、竟忍心吊三姨的胃口……噢……三姨這、這樣說總行了吧……心肝寶貝兒……快把三姨的這心肝進來吧!」

無月不再遲疑,甩甩股猛地往裡頂去,硬如鐵杵的長鞭頓時長驅直入,尖硬小頭重重撞擊花心,發出叭地一聲悶響,也不再出,死死頂住花心旋動著股重重地研磨起來。

美婦最為口一熱,忍不住一陣顫慄,口痙攣著張合不已,灑出一股灼熱花,燙得頭和更為的馬眼舒不已,不由得搖晃著腦袋一陣勾挑刺,竭力想鑽向那更熱更的最深處,片刻之後便被小頭成功頂入,在口中搖頭晃腦地跳動不止、翻江倒海地肆起來!

「啊!啊……」柳青玉忘情地尖叫聲中,憋得難受的狂湧而出,得暈頭轉向、飄飄仙,就這一下,她竟已被鑽入花心的小頭頂出高

看著三姨雙眼翻白、臉,黛眉緊蹙,眼神空失神,高聳酥急劇起伏不止、大口大口直氣,低低喚了幾聲她也一無回應,分明依然身,無月伏在她身上靜待她醒神過來,不奇道:「三姨這是怎麼啦?咋這麼快?孩兒尚未怎麼動呢。」

柳青玉杏眼離,但覺渾身暖烘烘地分外舒暢,這次不僅來得快而且來得極為猛烈,從未有過的猛烈!連高餘韻也是如此銷魂蝕骨,心意足地道:「月兒好啊,得三姨好舒服……其實這也不奇怪,三姨是奇強的女人,體質往往也特別,對的反應比一般婦人強烈得多。再說極月兒,月兒的調情手段真是沒得說,三姨極為動情、罷不能之際被月兒猛然頂入,自然來得更快啦!」

言罷她但覺長長仍硬梆梆地杵在瓤內,忍不住緊了幾下,又引發幽深處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奇,不由得收緊道夾住長、聳動肢縱送起來,聲道:「三姨的又、又了,還想要……哦……舒服!婦最月兒起的小……使勁兒頂、頂三姨的……啊~給三姨的……噢……快來呀……」

無月埋頭猛幹,九淺一深地起來,那一深採用長驅直入猛撞花心的頂法,每次都殺得三姨叫得特別銷魂,他頂得也愈發來勁兒,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漸漸變為七淺一深,繼而是六、五、四遞減……近兩百次後變成杆杆猛頂到底,噗嗤水聲越來越響、不絕於耳!

柳青玉的花蕊先是被撞得酥酥的,繼而被猛頂得酥麻不堪,變得紅腫充血、到極點,到得最後杆杆到底,三兩下便被頂得花心大開,忍不住叫連連,渾忘了今夜之事該隱秘些、讓外面的丫鬟聽去並不妥當。

無月最後勢大力沉的一頂發出噗地一聲悶響,尖尖的小頭已衝入花心之中,他不再出、趴在三姨身上一動不動,一付養蓄銳的模樣。然而合深處卻遠不像他這樣平靜,收緊的口已嵌入稜溝槽中將它箍緊、火熱一片的小嘴裡面則動著啃咬頭。

無需無月採取行動,沖天鑽自不甘示弱,表面冒出一顆顆硬硬的薊刺在裡面胡擺頭、猛烈撬動,那些鼓凸而出的薊刺鬧得口內到極致,美婦但覺心尖兒似乎都起來,接連嗷~嗷~幾聲尖叫之後,雙眼翻白再度登頂,得哭爹叫娘,隨即臻首一歪、再一次昏厥過去……

一波波從未有過的劇烈快和高令她變得無比貪婪,但覺每一次高都有至少一種全新的受、似乎人生進入另一重境界,她從未發覺人生竟有如此美妙享受,於是由每次高餘韻中醒神過來,她又急於探索鐵定更加銷魂的下一次,如此循環往復,恨不得永遠別停下……

然而人的體力終有窮盡之時,為得到一高過一的高她已全力以赴,每次都竭力夾緊硬如鐵杵的長鞭、咬緊牙關縱送合,非常耗費體力。反觀無月,本就金不倒,覺得疲勞時儘管趴在美婦柔軟溫暖的漲鼓鼓肥間吃歇息,只有盡心盡責的沖天鑽為他效勞,哦~該說是為三姨效勞!

臥室窗外是後花園,在泛著燭光昏黃之的窗紙映襯下,四處顯得愈發黑暗,花樹掩映下的格子窗外,屋裡一燈如豆、燭影搖紅的微光下,一條風姿綽約、高大豐腴的曼妙身影盈盈而立,那隻美麗的眼睛異光閃動、正通過破的窗紙孔一瞬不瞬地看著榻上顛鸞倒鳳的二人,每每在女人被無月幹得到了緊要關頭,這隻美麗明眸便會迸發出亢奮衝動、熾熱耀眼的異彩,隨即纖纖素手伸至間,呼隨之變得急促,隱隱發出飢渴難耐的嬌之聲……

只是屋裡二人過於戀對方的體,陷入無力自拔,無暇注意到而已。

大約經歷足足十次死的高之後,柳青玉已是筋酥骨軟、癱軟如泥,連下地的力氣也沒了,顧不上清理戰場,拿帕兒草草擦拭一下二人黏乎乎滑膩膩、糊的下體,有氣無力地抱著無月沉沉睡去,一如當年為他哺的那種睡姿……

第二天清晨,為了不讓別人發覺自己和月兒倫偷之事,柳青玉早早起。無月仍躺在內側酣睡未醒,身子蜷曲如嬰兒般可、又如絕世美人之海棠睡,瞧得她嘖嘖稱奇,隨即心中一動。

待無月醒來,柳青玉親自侍候他梳洗已畢,將他拉到自己的梳妝檯前坐下,打算把月兒妝扮成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無月瞧出她的不良企圖,當即表示強烈反對。

柳青玉按住他的肩頭不讓他起身,呵呵笑道:「月兒別鬧,剛才見你的睡態美得緊,三姨心中忽發奇想,很想瞧瞧你扮作女孩會是啥樣?只是閨中取樂、隨便玩玩而已,又沒別人看見,你怕啥?」

無月這才不再反對,畢竟仙媽和乾娘慕容紫煙都有這樣的嗜好,在家裡把他扮作女孩玩玩也習慣了。

這沒費柳青玉多少工夫,因為月兒的美貌的確不輸任何美女,本不用化妝,只需給他換上合身的女裝、個時下行的少女髮式就基本搞定。看著眼前這個不折不扣的「絕世小美人兒」,她忍不住抱著月兒,在他的臉上親了個夠,眼見他的襠再度聳立而起,忍不住掏出來玩一番,妙齡小美人下面卻著一起的長長具,那是什麼光景?

但凡戀童的美婦多少有些女同傾向,如此惑的景象得柳青玉意,很有些意猶未盡,恨不得重新上抱住月兒白晝宣,然而無奈,今天該輪到月兒去陪大姊了,後面還有其他姊妹,她要為自己和月兒將來的幸福著想,若一切順利,她或許就可以和心的月兒白頭偕老!

她嘆息一聲,心中喃喃自語:大姊她們這幾個女人雖然個個冰清玉潔,能做到潔身自,但畢竟極強、又處於如狼似虎之年,以月兒這副人模樣,恐怕都會象我一樣,個個都被他得神魂顛倒,把月兒引為入幕之寶,可這些姊妹紛紛死心塌地地上這孩子之後,以後又如何收場,那些女人豈能容忍我獨佔月兒?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且把月兒送到大姊那兒去了再說!

正在這時,柳家第三代的大姊頭柳夢兒施施然走了進來,見狀不大皺其眉,「三姨幹啥呢?把無月搞成這副模樣!」

柳青玉一愣,笑道:「是夢兒啊,呵呵,剛才三姨過來,見了月兒海棠睡一般的可模樣,就忍不住就想把他扮成女孩兒,瞧瞧會是啥光景,沒事兒著玩而已。」

柳夢兒黛眉微蹙地道:「三姨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沒正形,我瞧您也該找點事兒做,比如修真練劍之類的,也免得成天悶在家裡無聊。」

柳青玉不悅地道:「三姨被你娘教訓得也夠了,如今倒好,你也來管三姨的閒事,是不是早了點兒?對了夢兒,你大清早跑來幹嘛?」

晶兒閃了進來說道:「我們二十八姊妹今兒清晨向老祖宗請安時,姥姥說咱們平時難得在她那兒聚齊,留咱們多玩一會兒,待會兒跟她老人家一起早餐。大姊便提出在姥姥的雅廳裡搞一個選美大賽,姥姥喜熱鬧,自然答應。咱們需要一個既有鑑賞能力又很公正的評委,只有大哥最合適,所以就過來找他啦。」

她後面還跟著最小的丫頭柳無夢,接過話頭說道:「本來是想請姥姥做評委的,可她老人家說女人看女人、眼光肯定有問題,就只好勞駕大哥過去一趟咯。」

無月嘿嘿笑道:「做評委倒是沒問題,不過江湖上普遍認為大哥對美人的鑑賞力猶在俠盜江湖空空兒之上、僅在公正方面略遜他一籌而已,大哥擔任評委的身價可不低,所以麼,這出場費得先談好。」

他的身子被三姨擋住,所以後面這兩個小妹妹沒看見他此刻的妝扮。

柳無夢傻傻地道:「我和晶兒姊姊可沒錢,咱們每月的零花錢都上繳給大姊做保護費了,大哥要出場費只能跟大姊談。」

柳夢兒揚手給了無月一個大大的爆慄,叱道:「這兒是我的地盤,枉大姊這麼疼你,你回到柳家堡大姊沒找你收保護費就不錯了,居然還敢向大姊要出場費,成心找是不?」

無月抱頭痛叫:「大姊下手咋這麼狠!哎喲,好痛啊!」

柳夢兒再次揚手,「少給我裝腔作勢,要不要大姊真的給你來一記重的?」

無月忙道:「不用不用,小弟頭上鼓起的大包已經沒事。出場費我也不要了,當白乾,不過小弟這一去誤了點兒,總該提供免費早餐吧?」

柳夢兒噗嗤一笑:「當然有,餓不死你這個小無賴!」

無月倒也乾脆,起身言道:「咱們這就走吧,不過三姨得把孩兒這身女妝換回來。」

晶兒和無夢這才看到他的女妝模樣,不雙雙捂住櫻桃小嘴,晶兒驚叫起來:「咱柳家堡美女不少,從哪兒又跑來一個?成心來搶咱們的風頭麼?」

無夢關心的是:「大哥呢?剛才明明聽見他在說話,一眨眼他又藏哪兒去啦?」

柳夢兒板起臉教訓道:「大姊經常教你們遇事要鎮定,怎麼還老是這樣一驚一咋的?要不要大姊再給你們加深一點印象?」兇巴巴地就要動手揍人的模樣。

兩個小丫頭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倒不是不怕大姊頭,而是她倆此刻只顧瞅著無月發呆,無夢咬著手指驚叫:「你就是大哥!哇~好美哦!等我將來長大能有你這麼漂亮就好了!」

無月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懶得理你!」轉頭催三姨:「三姨快給人家換回男裝吧,被大姊她們瞧見真是難為情!」

晶兒回過神來,拉住他的手格格嬌笑道:「我瞧大哥不用換了,也不必給我們當評委,直接去姥姥那兒參加選美大賽得了,呵呵!大姊,您看如何?」

「也好,無月扮作女孩還真是惟妙惟肖,若非事先知道是他,走在街上大姊本分辨不出來。走吧,看看姥姥會是啥反應。」柳夢兒不由分說,拉著無月就走。

無月心想,反正姥姥並未跟姥爺一起住在東院,而是獨居於僻處後花園的雅靜室詩苑之中,所以他就這樣出去,除了姊妹們和一些姨,也不會被其他閒雜人等看見,也就沒再反對。

剛走進姥姥的雅廳,無夢就嚷嚷道:「我又給姥姥找來一個美女,可以報名參加選美大賽麼?」

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椅上的資深大美人徐玉素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憐無限地摸摸她的小腦袋,「小無夢推薦的美女,姥姥自然要網開一面咯,不過也得經過姥姥的初審才行,不能把咱們選美大賽的水平降低。」

她隨即轉頭看向無月,微微一怔,迅即恢復常態,笑地道:「月兒咋變得這麼皮,成女孩模樣?哦,多半是青玉丫頭乾的,呵呵!不過還真是漂亮,真是我見猶憐啊!」

無月臉上一熱,忙躬身行禮,給姥姥請安,「清晨起身本該馬上趕來給老祖宗請安的,可三姨非要為孩兒做如此不倫不類的打扮,費時間,故而耽誤了。」

徐玉素把他也拉到身邊坐下,左臂攬住最小的外孫女、右手摟住唯一的外孫,呵呵笑道:「月兒晚間若這身妝扮擠到姥姥上來,姥姥鐵定會以為是我的哪位乖囡囡哩!」

在無月看來,姥姥簡直是典型的妖尤物,如此年紀卻望之如四旬麗人,高大健美的身材前凸後翹、成,雙峰漲鼓鼓地一點不見走形,碩大肥在蜂下形成誇張的人曲線,一身居家輕衫將所有這些人所在勾勒得淋漓盡致。平時也還罷了,如今被這位不老美人摟在懷裡,他竟生出些絕不該有的不良反應!

他一時令智昏,竟不懷好意地笑道:「既如此,那孩兒今晚就跟姥姥睡得了。」

徐玉素在他那明顯凸起一團的所在飛快地瞄了一眼,玉頰微紅,湊在他耳邊低聲啐道:「向聞月兒戀母之極,連嫣然那等年紀的丫頭都要搞,可沒想到月兒如此離譜,而且膽大包天,姥姥的豆腐都敢吃!如果跟你這小壞蛋一起睡,姥姥一生的清譽恐要毀在你手上啦!」

無月的身子貼近姥姥漲鼓鼓的懷裡,背脊在她那高聳酥上磨蹭幾下,覺那兩團碩好軟好充實啊,而且蹭得幾下,隱隱能覺到那兩個凸點漸大、硬起來!吃吃地道:「孩兒對您可不敢無禮,姥姥多慮了。」

徐玉素臉上更紅,柔軟肢不安地扭動幾下,忙見他推開些,「小猴兒老實點!哪有你這樣對待姥姥的外孫?簡直過分!」話說得狠,美麗嬌靨上卻殊無怒意。

懶得理會這個小無賴,她轉頭望著堂的鶯鶯燕燕笑地道:「小閨女們瞧瞧,我這外孫和小外孫女坐在一起,一個叫無月、一個叫無夢,都生得貌美如花,名字也丁對,像不像七仙女中那兩個最美、最小也最好要的姊妹?」

柳家堡這些第三代美人頓時發出一陣噓聲,大姊頭擺擺手制止了她們的七嘴八舌,代表大家跟姥姥涉:「孩兒們很想尊重姥姥的看法,可您不該太偏心,無月也就罷了,連孩兒都不敢說比他這會兒的扮相更漂亮。但無夢丫頭差得也太遠了吧?大家一起玩的時候我還得經常幫她擦鼻涕呢,哪有一點七仙女的風範?」

「夢兒可別小看這丫頭,我的小無夢可是一個真正的美人胚子,姥姥敢斷言,只需過得兩年她肯定比你們都要美得多。」徐玉素言罷,也懶得聽這些小丫頭們的抗議,伸個懶說道:「跟你們瞎扯半天肚子餓了,夢兒,讓人傳早點上來,今兒人多,就在雅廳裡吃。」

柳夢兒心想姥姥是不是糊塗了?黛眉微蹙地提醒道:「姥姥,選美大賽尚未開始呢。」

徐玉素言道:「原本想請月兒來當評委的,眼下他既然也要參賽,就只能由姥姥來擔綱了。這場選美大賽我瞧也不用比了,結果已經出來:我的小無夢是花魁、月兒是探花,你們這幫丫頭全都並列榜眼。」言罷也不顧這幫氣急敗壞的丫頭們的抗議,一迭連聲地催快上早點!

柳家堡老祖宗們都是單獨在一張小炕桌吃早點的,此刻這張小炕桌安放在貴妃椅上,徐玉素最疼的這對小兄妹擠在她身邊共進早餐,那二十七個花枝招展的小閨女則只能分坐在三張八仙桌上吃集體伙食,這也罷了,剛才為了選美,她們費了好大功夫來妝扮自己、準備參加這場爭奇鬥的選美大賽,誰知連容貌身材、氣質站姿等項目都沒比過,居然就完了?

更令她們難以接受的是,無夢這個連脯都沒長出來的小妹居然能強她們一頭!是以一邊用早點她們一邊抱怨老祖宗的偏心眼,其中尤以晶兒表現得最迫切,因為無夢這丫頭不好好吃早點,盡湊在大哥耳邊嘀嘀咕咕,做出一副很親暱的樣子,她實在看不慣:要比親密,該她跟大哥最親密才對!

第550章無月無夢

無夢對無月嘀咕的是:「大哥,若非姥姥提起,小妹倒沒注意,我和大哥的名字還真是……無星無月、無月無夢……念起來的確很丁對很順口哦!甚至還頗有點詩情畫意哩!」

無月橫了她一眼,咕噥道:「小丫頭懂啥叫詩情畫意?無星無月的夜晚看不見路、會摔得很慘,再來個無月無夢、人生沒了夢想還有啥樂趣?看來得躲你遠點!」

「大哥,這個「無」字並非僅僅指沒有之意,按字形來看還有「舞」的意味,同時也有「虛幻、飄渺」等意境表達的功能。大哥按這等解釋來理解咱倆的名字,再把兩個名字連在一起念,是否漫溫馨多了?」

無月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嘖嘖連聲地道:「瞧不出丫頭年紀不大,文學造詣倒深厚嘛!」

「大哥只說我說得對不對?」

無月只能點頭:「妹子說得沒錯,或許,我爹當年給大哥取這個名字,就含有你說的這種意蘊吧。可是你呢,二姨當年為啥要給你取這麼個名字?」

無夢苦著臉道:「我比較慘,娘生下我這個遺腹女之後,柳家上下全都徹底絕望,不再夢想能添上一個男孩,故而給人家取了這名字。所以我這名字裡的「無」,倒的確是沒有之意,毫無深遠意蘊。不過好在,跟大哥的名字連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無月的文學功底不俗,頓覺找到知音,正聽得津津有味,小丫頭又不說了,遂問道:「大哥倒是知道,不同的詞和字以不同的組合,會構成完全不同的意境。妹子說的這種組合,會產生何種不同的境界呢?」

「月朦朧夢虛幻,而「無」有舞動、飄渺之別意,如此組合疊加,豈非夢幻一般美麗?其實,姥姥說的基本就是這意思哩!」

無月頷首,心中竟生出詩一首的衝動,不笑道:「姥姥這園子裡的李花馬上就要開了,哪天有機會陪大哥品茗詩如何?」

「好呀!」無夢撫掌笑道,「待到花兒含苞待放時,我準來找大哥!不過我烹茶不行,那得找二姊。」她嘴裡的二姊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姊,均為無月的二姨柳青虹所生,自己嫡親的大姊都不幫、她還能幫誰?

在姥姥這兒用過早點出來,無月又到東院跟另外三位老人家請過安,這才回到三姨那兒,晶兒全程陪著他一起。

柳青玉站在圓拱門外翹首以盼,等得頗為焦急,因為大姊已派人來催過好幾次。此刻終於見到月兒回來,柳青玉忙把他拖回到梳妝檯前、為他除去女妝,喚丫鬟進來侍候他梳洗一番,恢復為男兒身。隨後她便帶著無月,先去拜訪他的大姨柳青梅。

來到大姨的宅院,嫵媚豐、風韻人的大姨立即親自出門接。

四十五歲的美婦就像桃花開得最之時,四十五歲也是女人最容易出軌、最容易受孕的年紀,大姨身上那股極度成、如同大水桃般的徐娘風韻,真的就如同她高聳鼓上那兩隻向下微垂、不停晃的大水桃一般人,一股成徐娘略帶味的體香,更是燻人醉。

無月瞧得暗中意,這是他自幼思念母親之時,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慈母形象,他真的好想認大姨為娘,他特別戀母的滋味,對女人大房尤其興趣,這次回來雖未玩過大姨的房,昨天晚宴上在大姨的默許下卻已摸過大姨紅腫肥碩的,這兩天輪到跟大姨睡,但在上大姨看似比五姨溫柔體貼得多,總不會太傷自己的身子,何況大姨的得好高,子看起來似乎比三姨還要大?

他已在三姨那兒洗去一身風塵,尤其換上光鮮亮麗的錦衣貂裘之後,和昨天經過兩千多里頂風冒雪的長途乘雕飛行、凍得一臉烏青時完全判若兩人。

柳青梅這會兒再見到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心神大震,只見月兒玉面朱、朗目修眉,堪比瑤池九品、曠世無雙,比昨天看上去更加出

她驚為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緊緊拉住無月的手,全身上下打量個不停,且不停地撫摸著他那張雪白粉的俏臉蛋,讚不絕口地道:「月兒小小年紀,就生得這麼一副絕世美貌,將來長大後豈非變成神仙中人?不知要死多少女人!真是我見猶憐啊!」

想起昨晚晚宴上私處已被這孩子偷偷摸過,她但覺小腹下一熱,亢奮情倏地蓬蓬升騰而起,頓時躁熱不堪,渾身上下都變得很不對勁兒,房、頭和牝戶明顯膨大腫漲起來,漲漲地難耐之極!似有縷縷熱由羞處溢出,浸後貼在私處更形……

柳青梅一時了,頻頻只顧著欣賞這個魔力無窮的超級美少年,拉著月兒的手逗他玩笑,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本無暇理會三妹的嘮叨,一時間也無暇私下問問三妹和月兒的關係已到了何種程度。在她想來,月兒如此出,三妹昨夜與他孤男寡女地同共枕,生極強且正值狼虎之年的三妹哪裡還忍得住?恐怕黑暗中抱住月兒早就成其好事了吧?

其實她比三妹有過之而無不及,天知道她有多麼需要男人,尤其是月兒這樣的超級美少年!眼下輪到月兒來跟自己住,若是夜裡象從前那樣抱著他擠在一個被窩裡睡,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把持得住,月兒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亢奮,她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

所以她很猶豫,理智上她覺得自己該和月兒分房睡,可又有些心有不甘,而且想想昨夜自己躺在榻上輾轉悱惻、難以入眠的情形,即便分房睡,自己半夜是否會忍不住偷偷摸進月兒的房間、光了鑽入他的被窩,品嚐婦與男孩逆的刺滋味?她照樣沒絲毫把握……

天氣寒冷,柳青梅帶著二人直入後院內宅,在暖廳中落座,她知道月兒有品茗的嗜好,吩咐丫鬟奉上早已備好的上等香茗,請無月品嚐。女人之間,特別是中年女人一旦拉起家常來,簡直是沒完沒了。兩個女人看似把無月冷落到了一邊,其實暗中……

柳青梅屬於典型貴婦氣質,說話相對較少,嘴裡和三妹嘮嗑、聽三妹滔滔不絕地閒扯之時,她一邊看似很用心地聽著,一邊卻情不自地老走神,一雙美麗杏眼卻一直在月兒身上打轉,不時地總要忍不住瞄他幾眼,覺得他小小年紀,對女人竟有種難以言喻的極大惑力,特別是她這種久曠的中年婦人,只是礙於三妹在側,不好暗中眉目傳情罷了。

她脾氣暴躁易怒,因種種原因曾先後活活打死兩任丈夫,隨後她常年禮佛、清心寡,專注於對高深武功的研究,雖然正值虎狼之年,仍能守身如玉,對自己的定力充自信,絕非一般懷徐娘可比。但她此刻卻不幸地發現,向來都十分矜持穩重的自己,從昨晚到現在卻不知咋地,十分反常,只要瞧上月兒一眼,她立即就會莫名其妙地臉上發燒,心跳加速,有種心鈞搖、神魂顛倒的覺。

她這輩子還從未有過這種消魂的體驗,當年和第一任丈夫在月期都未曾有過,她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滋味,那麼微妙,令她體內有股難以遏止的熱湧向全身,特別是雙和下部,令她的雙不堪,下私處瘙,令她無比衝動,更令她好想……

柳青梅心頭駭然:我竟然還會懷?竟跟不要臉的三妹一樣上了月兒、自己的親外甥麼?我是否有些變態?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不行!我得趕緊去唸佛驅除心魔,以後儘量避開月兒為妙!否則今夜我恐怕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紅杏出牆,做出讓人笑的曖昧之事……對於我這麼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女人,又是武功高強、令江湖屑小們聞風喪膽的著名女俠閃電寒梅而言何其可怕!可是我……

她又捨不得不然月兒跟著自己,那種去還留,還羞……嬌柔嫵媚的人情態,脈脈含情的眼神,被柳青玉全都看在眼裡,心裡大詫異:大姊平時吃素唸佛,修身養,可說一絲雜念都沒有,咋會對月兒如此神態?

她開始重新評估自己和月兒:看來我雖強,卻並非婦,只怪月兒太人!

又閒聊一會兒,柳青梅覺下身有些不對勁兒,熱乎乎、粘膩膩的水已經了一襠,令她更更難熬……熬不住之下,她不衝口而出道:「大姊最近正想找個衣缽傳人傳授武功,月兒骨格清奇,我覺得非常合適。三妹,若有事的話你可以先走,月兒就留在這兒隨大姊習武,晚上在內室中督導他煉氣。」

柳青玉點頭同意,嬌笑道:「本來就該輪到月兒跟大姊住了,不過妹子想在旁邊大概觀摩一下月兒習武,可以麼?」

「當然可以,你們先等一等,我去換上勁裝。」柳青梅回答得很勉強。

臥室中,柳青梅已下內,正蹲著身子清洗下部……四十五歲的女人下面的水最多,中異常柔軟溫熱、總是夾著一汪,私處成天黏糊糊滑膩膩的,浸襠後捂得不堪,她每天都得清洗一次下身。

在熱水的浸泡下,內更是又,她的手指忍不住入水淋淋的之中,心中幻想著正和月兒……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等事情,可惜結果卻並不能令她意,她這才橫下心來:這樣熬下去不是辦法,昨天黃昏才和月兒重逢,我就已如此漾,這兩天與他孤男寡女獨處私室豈非更加難熬,那又咋辦?不行,我得儘快想法讓月兒也上我!唯一的辦法是出我這副成體讓他看,勾起他的火。可月兒還那麼小,小起後夠長嗎?與我上行房媾能令我足嗎?若不能的話便得不償失……?後院練武場中,一位美麗的中年女人正在練習劍法,英姿嬌健、步法靈活,頗有大將之風,她就是二房四個嫡女之中的老大柳青梅。柳家堡中所有的女人都會武功,都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柳青梅的劍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她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後院裡苦練劍法,現在是在向月兒傳授武藝。?

在場地邊,柳青玉拉著無月的手在看大姊舞劍。

無月看得目瞪口呆:「三姨,哇!大姨的劍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柳青玉答道:「是啊,你家出事、四妹失蹤那年,有一夥來路不明的黑衣殺手潛入柳家,搜查四妹的下落意圖不軌,正好遇上大姊巡夜,她提著一把長劍以寡敵眾,沒用到一百招就把黑衣殺手們全殺了。但你姥爺他們為了免掉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決定舉家遷徙,經過充分準備後,於一夜間遷來此地居住。」

「哦,黑衣殺手?」無月點點頭,難怪以前在柳家的原址找不到任何親人,心想莫非又是飛鷹門那幫傢伙?忍不住問道:「當時可曾留下活口查問他們的來歷?」

柳青玉臻首微搖,回憶道:「當時最後剩下未死的兩個殺手眼見不敵、即將被俘,紛紛嚼毒自盡,沒法追查。」

無月暗自咬牙切齒,這些人的做派跟他的殺父仇人之一、飛鷹門殺手完全一樣,看來是了,沒想到那幫人當年竟也找上了柳家!心想這事兒自有娘做主,也不願多提此事,轉而問道:「您的武功跟大姨相比如何?」?

柳青玉慚愧地笑笑:「當然是大姊厲害多了,在柳家堡你的這些阿姨之中,三姨和五姨的武功是最差的。」?

「您倆的武功為啥會這樣差呢?」?

「因為練武要花很多時間、而且要全心投入,不能心有雜念。」?

「哦,孩兒懂了,您和五姨武功不好不僅是心有雜念,而且是心存念,呵呵!」?

「討厭!」柳青玉嬌嗔無限地狠狠擰了他一下。?

「糟了!」無月叫了一聲,心想大姨成天醉心於練武,武功這麼好,她心中一定沒有雜念,要想到手的話,嘿嘿……?

「咋啦?痛你了麼?」柳青玉心疼地摟著他撫一番。?

無月搖搖頭:「沒事兒,大姨一定成天都忙於練功、心無旁騖吧?」?

「當然啦,除了練功之外,她一天到晚吃素念怫、修心養,的確心無雜念,雖然那方面……但也稱得上是個貞潔的貴夫人。」見無月的目光在大姊漲鼓鼓的大脯上轉來轉去,一付若有所思、愁眉苦臉的樣子,柳青玉心中一動,湧上一陣酸意,說道:「月兒,難道你還想就像對待三姨一樣、打大姨的主意麼?這可不太好!」言罷櫻嘟起老高,臉不高興的樣子。

「三姨沒見昨晚孩兒提出要跟您睡,大姨那付暴跳如雷的樣子麼?須知紙包不住火,若被她知道昨夜咱倆乾的那些事兒,您猜大姨會咋樣?」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是很麻煩……不過,這事兒娘都睜隻眼閉隻眼,大姊該不會再多管閒事吧?」

「可姥姥並未明言啊,而且大姨惱將起來,恐怕連老祖宗的面子也不會給哩!」

柳青玉聞言,不憂心忡忡地道:「大姊平時就把咱們姊妹幾個管束極嚴,所以多年來柳家堡中倒是相安無事,以她的火爆脾氣,一定不會容忍這等貽羞家門的醜事,這可咋辦?」

無月憂形於,沉默不語。柳青玉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所、所以,月兒想把大姊也到手,好封住她的口麼?真是個小鬼,竟想出這等餿主意!」

「不然還有啥更好的辦法呢?聽娘說,柳家堡中曾有一個僕婦和姥爺的小書僮私通,結果被大姨發現,把姦夫婦雙雙抓去浸了豬籠死得可慘啦!」

當年這事兒柳青玉依稀還記得,「月兒說的也有道理……你也知道,咱姊妹幾個都是旺盛的女人,之所以這麼多年來仍能守身如玉,除了個個能做到潔身自好,跟大姊的嚴厲管束也有一定的關係。咱倆的事若被她發覺,雖說不至於被抓去浸豬籠,但一定不會有好子過。月兒是大家的寶貝,有老祖宗護著還好辦,三姨可就倒黴了。唉~都怪你這個小壞蛋,三姨見了你就情不自。」

「孩兒豈能讓三姨遭罪呢,所以麼……」無月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三姨不住點頭。

她的確是個心無城府、有點大無腦的女人,聽完月兒的一大堆理由和嚴重之後,不僅醋勁兒沒了,還恨不得趕緊幫他把大姊也一併拉下水,「看來三姨也只好幫月兒一把,趁你這兩天跟著大姊的機會……」

「可是照您的說法,大姨一向心如止水,孩兒哪來的機會呢?」?

柳青玉給他一個爆慄,啐道:「唉,沒想到月兒生得這麼漂亮人,卻是個小傻瓜!還未看出大姨早已對你動心了麼?只是礙於你是她的外甥、不好表現出來罷了,月兒只需……」

言罷她湊在無月耳邊嘀咕一陣,無月聽得不斷點頭……

場中柳青梅發出的劍勢愈發凌厲,劍尖拖出長長劍氣,罡氣鼓之際嗤嗤作響、招招追魂奪命,功力顯然在無月所見識過的甄五之上,不愧為河套地區第一劍客的閃電寒梅稱號!

她一邊揮劍一邊大聲向無月講解各式劍招之要領,半個時辰後已是大汗淋漓,美麗嬌靨漲得通紅,如玉璧染暈,愈發嬌嫵媚如盛開牡丹,被汗水透的衣襟緊貼在高聳酥之上,隱現兩隻垂垂吊吊的碩大肥,隨豐嬌軀的烈扭動而晃來去,兩顆足有拇指頭般大的硬頭更是凸而出……?

無月看得出神,真想一頭撲入大姨懷裡去咬住她的大頭。??

接下來柳青梅讓無月按照她方才演示的劍招學了一遍,他的心神全在大姨成體上,就未仔細看過大姨的凌厲劍勢,自然學得效果不佳。她不得不仔細地向月兒解說劍法的口訣及運勁法門,然後又一招一招地逐一傳授,每招都會耐心地再次演示三遍。

無月這下學得也夠認真,練得渾身大汗……

屋角屏風後,柳青梅全身赤地泡在浴桶之中,蒸騰水汽之中一具肥白羊般高大豐的成玉體若隱若現,纖纖柔荑上下撥,嘩嘩潑水聲不絕如縷……

她每天下午都要練功長達一個時辰,皮膚充前雙峰高高直,只是已經有一點下垂,當然副作用是每次都練得一身大汗,每天晚上都得洗澡,所以她為自己備下這間專門的浴室,與內室之間僅隔著雅廳。

「咚~咚~」門上傳來兩下輕微的敲門聲。?

「誰?」她隨口問道,柳家堡後院中全是女人,家裡僅有的兩個男子、兩位老爺均分別住在柳家堡東院大老爺和二老爺書房大院那邊,要說起來月兒當然也是男子,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被他偷看,從小帶月兒睡覺,自己身上啥地方他沒見過??

「大姊是我,青玉。」?

她起身開門,問道:「咦~三妹還沒回去麼?月兒呢?」

柳青玉笑道:「下午月兒跟大姊練劍,折騰半天有點乏,已回大姊屋裡飲茶解乏,妹子怕大姊的丫鬟香兒不會侍候,便留下陪他閒聊一會兒。」

柳青梅黛眉微蹙地道:「這孩子也出了一身的汗,三妹何不把他也帶來一起洗個澡?」

柳青玉笑道:「大姊女人,和月兒一起洗澡那成何體統?」

柳青梅嘆道:「看三妹都想到哪兒去了?月兒是咱姊妹幾個一手養大的親外甥,何況他還小,一起洗澡有什麼關係?」

柳青玉笑道:「妹子是想來跟大姊一起洗澡的,我可不好意思,青兒可早已進入青期了。」說著她也飛快地光了自己的衣服,跨入浴桶之中。?

這個浴桶很大,兩個人坐在桶中倒也不嫌擁擠。

柳青梅想了想,問道:「對了,昨晚月兒跟著你去了,他夜裡睡的哪兒?」

柳青玉道:「月兒膽子小,夜裡一個人睡得不踏實,我那丫鬟夜裡睡得又很死,怕她夜裡照顧不了,妹子只好自己帶著月兒睡。」

柳青梅吃吃嬌笑道:「三妹夜裡一向有睡的習慣,難道就不怕月兒的小翹起來,夜裡把你給……」

柳青玉也吃吃笑起來,開玩笑道:「妹子正求之不得哩,呵呵,已經有十多年了,妹子都沒接觸過任何男人……」

此話觸及柳青梅的痛處,不嘆息道:「大姊和這幫姊妹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大姊很少想這方面的事情罷了。對了,三妹眼圈發青,看起來神不太好,可是昨夜帶著月兒睡,被他鬧得沒睡好麼?這孩子從小半夜餓了要吃,哭得那個驚天動地啊!」?

「月兒都這麼大了,當然不會再象小時候那樣吵夜,不過喜象幼時那樣叼住妹子的頭才肯入睡的病仍沒改掉……」

柳青梅頷首說道:「這倒沒啥,月兒當年跟我睡的時候也這樣,大姊記得月兒還有喜的壞習慣,不知改掉沒有?」

柳青玉吃吃地道:「不僅沒改,還更會摸了,得妹子……而且月兒大了也有大了的麻煩,昨晚妹子敞懷,他一見房小就翹起來了,把住去,叼住頭嘓一陣,接著又伸手摸我下面,小更是硬得發燙,硬梆梆地頂在妹子小腹上,我好奇地掀開被窩看了一眼,月兒那東西好長一條哦!簡直嚇死人,比我那兩個亡夫的長出三分之一還不止!而且……」

隨後她又把沖天鑽的諸般妙處描述一番。

柳青梅聽得一陣緊,房逐漸膨頭也隨之膨大漲硬……半晌後忍不住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三妹可曾把這童子吃了?」

柳青玉神秘笑道:「這個妹子倒是……嗨~暫時保密!畢竟是親外甥,說起來太過……」

「咱們的姥姥當年就是繼母子婚配,我瞧娘似乎也不太在意這個,三妹若是做了就做了,何需對大姊隱瞞?」

「大姊難道也認為,和月兒做那事兒妥當麼?」

柳青梅長嘆一聲:「這個我也說不準,就看你自個兒怎麼想……」

「大姊又是怎麼想的呢?若昨夜是大姊象我那樣跟月兒睡在一個被窩裡,被他如此撥一番,大姊會怎樣?」?

柳青梅凝神思索半晌,粉腮漸漸湧上一層紅暈,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

「大姊其實也不用多想,反正今晚月兒就該跟著您睡,到明天早上就有答案了,呵呵!洗得已經差不多,該起來了。」

柳青梅被她一番話說得心裡糟糟的,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想還是別經歷那樣的考驗為好,今晚你也留在大姊這邊吧,咱姊妹倆抵足而眠,讓月兒靠邊站,如何?」

「也行,咱倆這就回屋吧?」

「也好。」柳青梅只要想想月兒就住在自己的臥室裡,心中就不住砰然跳動起來,巴不得早些回屋逗他玩呢!

她跨出浴桶擦乾身子,天已晚,這兒離內室又很近,她也沒穿上肚兜和褻,只是光著身子匆匆披上一件睡袍,和三妹一起走進自己的內室,穿過暖閣直入臥室。??

到了臥室中卻不見月兒,她心中大奇怪,不詫異地道:「月兒呢?這麼晚了,他還沒回屋睡覺麼?」

柳青玉環顧四周,答道:「剛才月兒還在暖閣裡,我去大姊那兒洗澡時留下香兒陪他品茗聊天,這會兒可能是香兒他帶出去玩耍去了,這樣也好,免得大姊還要把他攆出去,呵呵。」

柳青梅笑道:「哪有這個必要,你既能跟月兒一起睡覺,大姊跟他同榻而眠睡也沒啥關係。」?兩位亡夫先後被她狂怒之下活活打死後,她一心向佛、懺悔自己的過失,一直心如止水地為亡夫守節,但自從昨天再次見到月兒,這一切好象都變了,如今很輕微的刺,就能攪得她漾。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雖然一心為亡夫守節,可畢竟正處於狼虎之年,而且和姊妹們一樣、她的也很強,只不過兩任丈夫先後因她而暴亡,她萬分懊悔之下暫時受到抑制罷了。?

可如今受到月兒這個小魔王的強烈刺,她那旺盛之極的情重新開始活躍起來,躺在柔軟的繡榻上、暖呼呼的被窩之中,她但覺全身溫暖而舒適,想起剛才三妹的那番曖昧刺到極點的言語,一股熱緩緩由小腹下升起,她的房漸漸發熱、腫漲起來,峰高聳,顫巍巍、晃悠悠的,兩顆紫紅頭更是膨漲發,變得又大又硬……

柳青玉躺在她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大姊閒扯起來:「大姊還記得吧,我會一種很剛猛的內家功夫,叫逍遙神功,除了對敵之外,後來我發現這種功夫竟然還有壯之功效。」

柳青梅漫不經心地笑道:「這倒奇了,三妹怎麼發現的?」

「大約十七八年前吧,有一次後面這位丈夫練功傷了內腑,我便用此功替他療傷,未曾想傷沒治好,卻發起他的情,當即便把妹子按在了將近半個時辰……」

柳青梅不以為意地道:「這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你們倆口子當時的情本來就好,隨時都想……」

柳青玉急道:「還有哩!當時妹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又在家裡那條大黃狗身上做過實驗,將那股霸道的真氣入它的體內,居然效果更佳,下體翹起好長一截大紅辣椒,急慌慌地就衝出去到處找母狗配去了。我甚至還找未成年的小公狗也做過實驗……」

柳青玉一聽,馬上來了神,問道:「效果怎麼樣?」

柳青玉笑道:「屢試不!那條小狗居然也能豎起好長一紅紅的狗鞭,恰巧旁邊就有一條老母狗,小狗撲上去就騎到老母狗背上媾起來,那條母狗幾個月後還生下了一窩小狗崽……」

柳青梅那雙明媚的大大杏眼不由得一亮,心中喃喃自語:這種內家真氣如此奇妙,豈非可讓他……在上更加生龍活虎?

她現在腦中盤旋來去的就只有一個月兒,但凡想到他,她的息就會變得急促起來!她面,離雙眸中情,妙舌輕,宛若如飢似渴的婦一般,她下體那片黑森林地帶,更是早已透……

「對了!三妹,你那逍遙神功能不能傳授給大姊?」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把口訣傳給大姊,此功法很簡單,以大姊的內力修為大約只需半個時辰就會了。」言罷開始一一道來。

柳青梅伸直了耳朵,聽得萬分仔細。傳功完畢,柳青玉笑嘻嘻地道:「此功法用於對敵也沒多少威力,不知大姊學來幹嘛呢?」

柳青梅臉上沒來由地忽然一紅,說道:「也沒多大用,既然居家無聊,大姊學著玩罷了。」

柳青玉吃吃一笑:「沒想到大姊也有無聊的時候,想想我們這樣的中年女人,又守寡多年,不想男人的可不多,不知大姊夜裡躺在上可曾想過男人麼?」

柳青梅臉上更紅,笑罵道:「三妹少胡說八道!敢這樣說大姊,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撲上去猛搔三妹腋下的,柳青玉大笑之餘也立即反擊。這兩個中年美婦一絲不掛地在被窩裡打鬧起來,一時間垂吊酥上的肥碩大晃,豐腴粉腿揚,下黑森林妙處光大……??

就在她倆鬧得不可開之時,無月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陡然見到如此香人的場面,不由得楞在當地。

柳青梅斥道:「月兒,你三姨也在這兒,你還跑進來幹嗎?還不快出去!」

兩位豐的中年美女急忙披上睡袍,可是未免太遲了些,早已光盡

無月委屈地道:「孩兒困了,回房裡來準備睡覺,不知道三姨還在這裡……」邊說邊走到屋角那張小邊,那是香兒剛才替他準備好的睡覺之處,急匆匆地抱起被子枕頭就向外走,同時有些茫然地道:「可孩兒今晚又到哪兒去睡呢?」

柳青梅豈會同意他另找房間睡?忙坐起身來風情萬種地輕挽散的黑亮長髮,對他嫣然一笑,千嬌百媚地喚道:「月兒快回來,剛才大姨不過逗你玩兒罷了,你是咱們的小寶貝,我和你三姨哪會在乎這些,你哪兒也不用去,就在這屋裡睡吧。」

柳青玉說道:「可是大姊……」

柳青梅打斷她的話,嬌媚地笑道:「月兒從小跟著我們的,大姊的身子被他看看又有什麼關係?月兒昨晚不就跟著你一起睡的麼?」

柳青玉點點頭:「月兒一個人睡不踏實,喜有人抱著他睡。」

柳青梅吃吃地笑道:「難道你就不怕讓月兒看到你的身子嗎?據我所知,三妹一向喜睡,唉!今兒為了教月兒武功,得我好累……大姊想今晚先傳授他高深的內家吐納之術,三妹請回避一下,出去另找房間睡吧!」

柳青玉點點頭,起身披上睡袍、代了幾句話之後就出去了。

柳青梅扭地走到門邊,閂好臥室房門之後,她心裡立即砰砰跳起來,這中年美婦除了丈夫和幼年時的月兒之外,還從未單獨和一個異同居一室,可如今月兒已成長為一個令她動了情的翩翩美少年,昨兒晚宴上冒險讓月兒摸的刺覺還歷歷在目!

屋裡已經只剩下這個一絲不掛的中年美婦人,和那個美得門的奇異男孩。暗淡地燭光下,她心裡那無比旺盛的情,漸漸地開始無限制地膨體上那些的要害部位也開始急劇充血膨起來,令風韻徐娘衝動得快要窒息……

越發腫頭漸漸凸出硬下水桃更已充血腫得像個大饅頭…且奇無比,水已經順著大腿部往下……

肢不安地扭動幾下,她對無月喚道:「月兒過來,大姨將自己的內家吐納之術不傳之秘傳授給你。」

無月說道:「孩兒在羅剎門中也跟著師父練過少心經,但除了……對敵效果似乎一直不太好。」

「或許是那套內功心法不太適合月兒的體質,你不妨試試大姨這套功法。」

無月想想也是,自己出生於柳家堡,沒準兒自家的內功心法效果很好也說不定,便過去坐在繡榻之上。柳青梅替他掉衣,僅剩一條頭,把他推倒在自己身邊躺下,拉過錦被給他蓋好。

二人並肩躺在被窩裡,她教得無比耐心,無月博聞強記、學得也十分認真,所以內功心法傳授得很快,效果也很理想。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能夠盤坐在榻上自行運氣練功,身邊自有柔情嫵媚、成的風韻徐娘,在溫柔體貼地呵護著他,替他護法……

她一會兒起替月兒擦汗,一會兒給他端茶送水,並注視著他的一切,一雙美麗杏眼總要忍不住在他的襠上打轉……

運功半個時辰之後,美婦開始焦急起來,她快熬不住了,下面已經氾濫成災,只好拿了條巾夾在下……沒一會兒巾就透了……她故意敞開了睡袍的前襟一角,讓豐腴成的嬌軀半……

暗淡燭光下,人高聳酥下黑森林三角地帶隱現,柳青梅心想:月兒該有反應了吧,接下來……

她正想入非非,但聽三妹突然又走到門外喚道:「大姊,該讓月兒睡覺了,不要熬夜傳功太晚。月兒,睡覺之前記住先撒泡喔,免得!」言罷細碎腳步聲響,兀自又去了。

柳青梅心中暗笑:三妹這詞兒用得妙,月兒不能,卻儘管往大姨的!嘴裡卻說道:「好吧,今晚練功就到這兒,月兒睡了吧。」

「嗯。」無月應了一聲,立即收功,起身下站在馬桶邊掏出兒開始小便。

馬桶就在柳青梅的頭後面,相距不過三尺來遠,她睜大媚眼看得十分仔細,立即便有令這中年貴婦又驚又喜的發現!

她暗中竊喜,看來三妹沒瞎說,月兒這寶貝果然好長好嚇人啊!當然我的體也的確夠人,連小時見過我甚至的月兒,下體居然都能有反應……

待月兒撒完,她扭動著成豐腴而的赤體,儘量地凸顯出她脯上那雙多汁的大水桃,同時雙腿大張,間那黑乎乎一大片,同樣肥厚而且更加多汁的大桃,擺出了一個極端惑的側臥姿勢,風情萬種地低聲呼喚道:「月兒,今晚你就跟大姨同睡吧,免得半夜你睡不踏實。」

無月回頭一看,只見大姨掉了睡袍,雙十分肥大而,但已略微下垂,正全身赤、一絲不掛地側躺在榻上,右手支撐著紅馥馥的桃腮,任她上那兩隻又大又鼓的碩垂吊下來抵在榻上,將她那高聳的雙人的豐腴體態盡顯無遺。

大姨雖已四十五歲,卻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的上腿前伸,出部分間私處,隱隱約約可見她的下又濃又密,成如水桃般呈紫紅的兩片大已半開,已溢水的也已張開了一個大而柔軟的,就像一張飢渴的帶大嘴巴。

無月爬上大姨的,鑽入被窩中躺下。柳青梅嫣然一笑,輕挽黑亮柔細長髮,柔聲道:「已多年沒象這樣抱著月兒睡,今晚阿姨真是好興奮,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覺,講個笑話給月兒聽……」接下來開始娓娓道來:從前有個很有錢的農場主,養了許多鴨牛羊,他老婆已經年過四旬,依然十分美,體態豐腴,風韻猶存,顯得成而嫵媚,兩個女兒都已出嫁,家裡另外收養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孤兒,卻被農場主視為打雜的小廝一般。

有天晚上夫倆睡在上,農場主摸著老婆的大房,嘆息道:「你這兒要能擠出大量水就好了,我就用不著養那麼多的牛了!」

女人有些不高興,但未說話。農場主又摸著老婆的下私處,嘆息道:「你這兒要能生出一大群小豬崽就好了,我也用不著養那麼多的老母豬了,還要找公豬為她們配種……」

女人終於大怒,伸手抓住農場主的命子叫道:「你這東西要是能硬得起來就好了,我也用不著收養那個小孩子了,也不用你配種,我現在肚子裡就懷了一隻小豬崽,乾兒子給我配的種!……」

講完後柳青梅格格笑道:「月兒聽明白沒有,好不好笑啊?呵呵~」

無月也哈哈大笑起來:「大姨太誇張了吧!女人怎麼可能懷上小豬崽?」

柳青梅吃吃一笑,嬌媚地道:「哪是真的小豬崽?是因為農場主無能,他老婆熬不住之下,勾引小孩與她通而懷孕,卻在一氣之下自己說了出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無月大惑不解地道:「那個中年女人和小孩通?不可能吧,還得女人懷孕,那個小孩有那個能力麼?」話雖如此,撒後他那平復下去的襠又搭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

柳青梅見此狀況,知道自己的媚惑手段已經見效,心中狂喜,不一把將月兒摟進火熱的懷抱裡,托起微垂的肥碩玉送向他的嘴邊,帶著消魂的顫抖,息著喃喃自語:「小孩起中年女人來,那才更加舒服!漂亮的小寶貝,你看大姨脯上這兩團乎乎、軟綿綿,多汁的水桃大不大?想不想吃大姨的?想得話就張嘴咬住大姨的頭,大姨想喂小寶貝吃……喔……好……噢!對,就是這樣,含緊一點,使勁,輕輕咬……喔!真舒服……就像當年給我的小月兒、乖寶寶喂一樣……能作你這麼一個漂亮小寶寶的媽媽,覺真好!」

「大姨……媽媽……」無月一邊猴急地嘓著大頭,一邊呢喃著,有種回到嬰兒時代的溫馨甜

「大姨會像你的媽媽一樣疼你,包括你娘不該讓你的赤母體,大姨也會張開又寬又大又、更加多汁的老,讓月兒的,小親親想多久都可以!中年女人最喜小寶寶的……喔……真受不了!現在大姨的老……好想幹小的童子……小親親……乖月兒……儘管往大姨的老,現在大姨就等著受童子,好懷上月兒的小寶寶……男孩的質量好,大姨的老最、最喜男孩的巴來……喔!月兒咬得大頭好……我的小親親……先摸一摸大、大姨的吧……」

無月含含糊糊地道:「大姨那下面不是叫門嗎?為什麼要說是老呢?」

中年美婦吃吃媚笑道:「大姨的門被丈夫了多年,直到十多年前被……死,那兒又這麼,這麼,你說該不該算老?」

無月的手逐漸伸了下去,在大姨柔軟而隆起的小腹部上輕輕地滑溜了過去,深入下草叢之中、開始尋幽探勝……

「啊……小親親……月兒怎能摸中年女人的老,沒大沒小的,喔……會出事的……當心大姨今晚幹你……」美婦已有些語無倫次,言語間前後矛盾,顯示她心中有多麼糟糟!

她嘴裡輕輕呻著,但並未伸手去阻擋月兒的摸動作,在潛意識中,她喜這種撫摸。?

無月不僅沒有停止,而且手指穿過一綹綹捲曲、隱入大片濃密的萋萋芳草叢中,食指停留在那顆紅豆之上!這顆紅豆就像是水庫大閘門的總樞鈕,可以說是女人全部神經的總開關,無月的手指捉住紅豆,輕輕、研磨……

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的美婦就好像一隻裝了桐油的大木桶,此時此刻情已到達最亢奮的程度!只要一點星星之火馬上就會炸開!?

「啊~大姨……不行了!」她忍不住地叫起來。?

「大姨的水水真是好多,小邊好好滑好熱好腫啊!」無月驚歎不已。?

柳青梅息著道:「小寶貝兒,大姨今晚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會兒竟然心大動,真不好意思,快拿布兒替大姨擦擦下面。」?

無月暗笑,也不理她,手指反而動的更快、更用力……?

「啊…………大姨好久沒、沒嚐到這種滋味了…哦…月兒不要停!」美婦忍不住又叫了起來,她的股也不由自主在動,彷佛在尋求更大的刺

無月把住肥時而捏一陣,時而小紅豆,時而有把手指探入那個溫軟小窩之中攪動一陣……?

柳青梅忘情地呻著:「小親親,這種事兒光靠手指是不行的……大姨也難過,奇怪……大姨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好想男人啊!」

她毫不羞息著,抱住月兒亢奮之極地熱吻起來,妙舌探入他的嘴裡來回攪動!她現在腦中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心的月兒肆意媾!

她急慌慌地伸手去拉月兒的頭,順便撈住那長得令她吃驚、硬得令她心跳的尖頭長矛胡捏套一陣,隱隱覺上面凹凸不平、似冒出一顆顆黃豆大小的硬疙瘩,整個兒變得跟癩蛤蟆一般,小頭在不住地點頭跳動,心中暗自憂慮,莫非月兒年輕過於亢奮、這樣親熱一會兒就了麼?

然而她手上並未覺有熱乎乎的有力地出,又不古怪,纖纖素手套得更急。

「大姨輕點,小被捏得好痛!」?

「大姨受、受不了啦!」美婦呻喚著,她武功高強,對付月兒簡直就像老鷹抓小似的,三兩下就把他頭給扒下來了!?

無月直地躺在榻上。火焚身的美婦翻身跨騎到他的下體上,敞開的門吱溜一聲輕易套入硬如鐵杵的長鞭,肥重重沉落,媽呀!花心被尖硬的小頭撞、撞得好啊!

「月兒使勁兒大姨的……哦~大姨的啊!」她套牢稚、緊緊夾住了瘋狂地聳搖縱送起來,一時間噼啪水聲和嬌叫聲不絕於耳……?

無月一邊往上頂,一邊戲謔地道:「大姨這付樣子好像在強姦幼童哦!」?

「大姨就是要強月兒寶寶!」美婦喊叫著,繼續著劇烈的上下和前後動,越來越強烈的快驅使她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用力,她所受到的快也更強烈,如此相互促進和發,如一曲華麗樂章漸漸奏向最高的段落!?

無月被大姨被姦得很是狼狽,被豐腴體牢牢在下面動彈不得,沒有一點自主的迴旋餘地,快來得更猛烈,連忍術都不好施為,見大姨此刻如此的模樣,更令他快劇增!?

「天啊!小寶貝兒……小太長了!這怎麼可能……好硬啊!得大姨的……噢~好舒服啊!」柳青梅大聲叫著:「大姨太、太了!月兒咋不、不早些回家呢?哦……舒服死大姨了……好月兒是我的小親親、小丈夫……大姨……啊!不行了……大姨要、要丟了……啊!!」?

伴隨著一陣尖叫,她得不能再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死!失神的雙眼瞪得大大,美麗嬌靨扭曲得有些猙獰,腦際一片白,軟倒在無月懷裡昏厥過去,一動不動,唯有漲鼓鼓的高聳酥比平時幅度和頻率均大上十倍地急劇起伏著……

她的久曠之身首次再品玉簫便遇上縱橫無敵的沖天鑽,也難怪她的高會來得這麼快、而且如此猛烈!?

無月也已得要命,可不想就這樣放過大姨,起身抓住她的雪白雙腿大大分開,將童子入風韻徐娘寬大滑的幽中,抖動著股猛烈地起來,杆杆重重到底,撞得花心紅腫不堪……

得百多次之後,美婦終於被頂得悠悠醒來,也動著下體熱情地合起來,做那最烈的運動,隨著每次她的呻聲也越叫越響,聲音越來越尖銳刺耳,也越叫越放

見大姨的反應如此烈,無月停止了動作,變為用小頭緊緊抵住花心、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研磨起來,沖天鑽配合得很好,少心經驅動尖硬小頭在裡面左右上下不斷瘋狂擺頭,恣意勾挑刺、胡鑽拱,三兩下便在漲熱的花心上挑開一條隙,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從未有過的劇烈快再度襲來,真是要命啊!美婦只顧得上嗷嗷尖叫幾聲,第二輪更加猛烈的高接踵而至,轟得她頭暈目眩,渾身顫慄著出大股大股的灼熱口有節律的強烈痙攣引發共振,胎也為之一下下地搐起來,一時飄飄仙,渾不知身在何處……

在無月的覺中,但覺兒被夾得好緊,花心和胎有節律的痙攣就象嬰兒小嘴吃一般,嘓頭好,在火熱花的澆淋下馬眼大大張開,奇無比,開始如嘔吐般張合不已,繼而小頭猛烈跳動起來,得也是淋漓盡致!

柳青梅在一高過一的劇烈高下,變得需索無度,這位貞潔婦人化身為不折不扣的婦,住無月不斷終於、恣意媾,直到天際微明才筋疲力竭地躺下,抱著他沉沉睡去……

清晨醒來,滋味的柳青梅已離不開月兒這個漂亮的小寶貝,緊緊摟住他熱吻不止。

無月被醒,睡眼惺忪地道:「昨夜得那麼晚,大姨不好好睡覺,又來擾孩兒幹嘛?」?

柳青梅長嘆一聲:「大姨直到昨夜才發覺人生竟有如此美好境界,得彌補過去的損失,大姨往後要和月兒夜夜宵!」

無月笑笑正待答話,敲門聲響起,繼而聽見三姨的叫門聲,他已經被大姨這個如狼似虎的久曠美婦搞得筋疲力盡,懶洋洋地不想起。柳青梅趕緊起身替他穿上頭,自己也穿上褻和肚兜、披上睡袍去打開房門。

柳青玉見大姊紅,杏眼含、媚態十足,一副萬分足的模樣,不曖昧地笑道:「大姊昨夜在幹嘛,好像通宵沒睡覺,一直在和月兒嘻嘻哈哈地打鬧,就跟打架一樣,還叫得那麼兇!」

柳青梅臉上緋紅,強笑道:「大姊也不知怎地,或許是跟月兒在一起高興,夜裡翻來覆去地怎麼都睡不著,只好逗月兒玩,給他講笑話,不知不覺就聊了一整夜,偶爾相互撓,哪裡打架了?」

柳青玉笑道:「大姊就不用騙我了,妹子知道你倆在幹啥。其實大姊也不用害羞,這也沒啥,我們都是久曠的中年女人,遇上美貌少年自然會動心,何況還是從小疼的月兒寶貝,妹子還不是曾經和、和這孩子通宵行房媾……」任她多麼放得開,言罷也不由得粉腮通紅。

柳青梅心中隱隱湧上一絲酸意,不過很快被無邊的足所淹沒,低聲說道:「三妹總算說實話了,這是真的麼?」

柳青玉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這事兒傳出去麻煩的,我騙大姊幹嘛?若非大姊也……而且姊妹情這麼好,妹子才不會說呢。」

柳青梅寵溺無限地看看無月,黛眉微蹙地道:「看來往後咱倆只好共侍一夫了,就不知月兒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

柳青玉憂心忡忡地道:「問題還不止於此,咱倆都是孀居之身,暗地裡和月兒談情做,恐怕很難瞞過其他姊妹們。」??

柳青梅大剌剌地道:「不用怕,誰敢壞我的事兒,大姊要她好看!唉~三妹,其實要說起來,想想我都四十五歲的人了,卻和月兒……真是羞死人!」?

「這也不怪大姊,月兒與生俱來就有一種令女人動情的強大魔力,而且他身上還有一股很容易撥起女人情的獨特體香,不知大姐覺到沒有?再加上這孩子生得美貌非凡,一副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年輕姑娘們倒還罷了,但我敢保證,沒有一箇中年女人能抗拒月兒的魔力!除了月兒是家裡的獨苗,這也是姊妹們當初那麼疼他的重要原因,這次妹子和月兒重逢,便不由自主地對他又疼又,甚至情不自地生出亢奮情,所以大姊本不用慚愧。」?

柳青梅黛眉一挑:「三妹既然知道我只要跟月兒在一起就會忍不住……你幹嘛還偏偏要帶他來跟大姊睡?」

「這是前天在接風晚宴上約好的嘛,無論多麼捨不得,妹子也不能違背承諾,大姊以為我樂意呀?」

柳青梅憂心忡忡地道:「照三妹這樣說,月兒還得輪跟著其他妹子睡覺,豈非危險得緊?」?

「月兒的美貌和魅力都是不可抵擋的,對中年孀居夫人來說尤其如此,這種事兒恐怕難免!除非別讓月兒去跟著她們。」?

柳青梅連連搖頭:「你也知道大姊一向說一不二,豈能食言而肥?哎!就不知月兒小小年紀,能不能受得了這麼多姊妹的輪重榨?」?

接下來無月輪跟著二姨柳青虹、六位庶出的姨媽和表姨睡覺……這幾位極強、如狼似虎的美婦跟他的大姨和三姨一般,也非常疼他,當年他在柳家堡時每隔一段時間她們便會輪接他過去同住十來天,跟大姨和三姨一樣習慣抱著他睡,母上來也會讓他嘓她們的大頭,其餘之類的曖昧之舉也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多嘴,他跟大姨、三姨之間的不倫關係很快在後院中鬧得盡人皆知,只是瞞著四老而已。

柳青梅的行為在姊妹們之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由來風婦最美少年,這些如狼似虎的孀居夫人本就一個個把月兒當寶,對他虎視眈眈,只是礙於親緣關係不好跟他來而已,如今眼見老大已帶頭偷吃了這隻可之極的童子,在羊群效應的作用下她們覺得跟月兒偷情原來也沒啥不妥。

於是她們不僅紛紛仿效,而且個個奮勇爭先,都想搶在前面讓月兒跟著自己睡,好跟他偷吃果,姊妹間為此爭吵不休,原本和睦平靜的後院一時間鬧得烏煙瘴氣,直到柳青梅出面干預,強調必須按長幼順序輪來、不得隊,誰敢違規這位母老虎便對誰大打出手,秩序才得以恢復,後院才重新歸於平靜。

一間間深閨中、一張張繡榻上,暖烘烘的被窩裡,夜深人靜、眼前一片黑暗,這七位如狼似虎的盛年美婦如何受得了心的月兒探撥?她們便紛紛紅杏出牆,一個接一個地敞開象青梅和青玉那樣下月兒的、一一納他的童子播種,陸續倒在這個年紀不大的情場老手身下任他縱橫馳騁、縱,全都成了對他忠貞不貳的情婦。

其間輪到他和嫣然、曉嫣和嫣娘睡的時候,這三位嫡出的長房表姨早已非他不嫁,這會兒不過是重溫舊夢而已……

無月成天和姨媽和表姨們廝混,梅花倒還罷了,他的姑姑蕭雨茹很有些看法。這天晚飯後無月照例分別去向四老、娘和姑姑請安,湊巧姑姑也在娘院子裡、正在雅廳中品茗閒聊。他一併請過安便匆匆告辭,如飢似渴的阿姨們還等著他去安呢,今晚該輪到搞死過六任丈夫、最的五姨了,他須得養蓄銳還能應付。

蕭雨茹叫住他:「月兒等等,姑姑有話問你。」

無月站定回頭,「姑姑有何吩咐?」

蕭雨茹將他拉到一邊,瞄了弟妹一眼低聲說道:「月兒最近是咋回事兒?你娘真是把你給慣壞了,姑姑可不能眼看著你如此胡來!」言罷呼呼直氣,一付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

無月訕訕地道:「孩兒也……也……姑姑或許還不知道,孩兒從小就需要有人睡在身邊,否則老做噩夢,怎麼也睡不踏實……」

蕭雨茹打斷他道:「少狡辯!無論如何這也不成其為理由,反正我把話撂在這兒,往後不許再這樣,否則姑姑定會代你爹、以蕭家家法侍候!」

姑姑連爹都抬出來了,無月不得不依,只好苦笑道:「要孩兒改歸正也行,其實……其實孩兒也知道這樣做很不該,可就是剋制不住,要不,姑姑親自把孩兒盯緊點兒,就不至再犯錯了。」

「你成天跟她們廝混在一起,姑姑怎麼盯得住你?」

無月聳聳肩:「孩兒只好跟著姑姑睡咯。」

蕭雨茹香腮不由得一紅,然而左思右想之下別無他法,只好點點頭:「看來也只好這樣了,既如此,月兒就別走了,我和你娘再聊幾句,然後跟姑姑一起回屋好了。」

走在月光下的蜿蜒花徑中,無月攬住姑姑的肢問道:「姑姑打算讓孩兒睡哪兒?」

自打和月兒在柳家堡重逢,蕭雨茹對蕭家剩下的這唯一骨血分外疼,或許出於對爹的思念,月兒對她很是依戀,時常象這樣和她摟摟抱抱地很是親熱,她也習慣了,聞言笑道:「還能睡哪?跟我一塊兒睡唄,免得你趁我睡著後又偷偷溜出去找阿姨們胡天胡地!」

無月笑嘻嘻地道:「要孩兒和您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大美人深夜同居一室,豈非成心考驗孩兒的定力麼?嘿嘿~」

「我是你姑姑,你本就不該對我生出那種念頭,怎能說是考驗呢?」

「對,您的確是我的姑姑,可也是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嘛!聖賢有言,食者也,孤男寡女私室獨處,孩兒若沒一點那種念頭才不正常哩!」無月言罷伸嘴啵地一聲在她的粉腮上香了一口,蕭雨茹在他的臉蛋兒上擰了一下,啐道:「對姑姑也是這麼沒規矩,討打!你爹在世時對我這個姊姊都是禮敬有加,就你這小壞蛋敢對姑姑動手動腳!」

提到爹,無月頓時心緒沉落,抬眼見已來到後花園中的挽月亭邊,「姑姑,今晚月不錯,咱們到亭子裡去賞月好麼?順便跟孩兒說說爹的往事……」

蕭雨茹頷首,與她相攜到亭子裡坐下,把唯一的弟弟從小到大的陳年舊事一一對月兒道來,姊弟倆情很深,朦朧月光下月兒的容貌與當年的幼弟差相彷彿,令她有種恍若隔世般回到童年之,時而又聯想到早早舍她而去的亡夫,說到動情處不將月兒緊緊抱住懷裡低低啜泣。

無月的頭臉在她懷裡本能地拱來拱去,那兩個凸點越來越大,總是對他充惑,忍不住要用嘴巴撥一番。

蕭雨茹沉浸於往事的悲痛之中,起初還不覺得,漸漸地但覺房漲漲、地膨大漲硬,才覺不對勁兒,忙用雙手捧起無月的臉頰,淚眼婆娑地道:「月兒別拱姑姑的脯,難受,唉……」

無月仰起頭一一幹她腮邊淚珠,安道:「您別太傷心,您沒了我爹和姑父,還有孩兒疼您嘛……孩兒可是死您啦……」

幹了大美人的玉頰,但見還有兩串晶瑩淚珠由致的鼻翼兩側向美麗的櫻邊緩緩淌下,他的嘴追蹤上去,幹了淚水還不過癮,嘴繼續貼住美人櫻來回磨蹭,且伸出舌尖撬開玉人瓣,試圖攻城拔寨。

一陣異樣之襲來,蕭雨茹忙捧住他的臉移開一些,臉紅紅地道:「月兒疼姑姑很好,可這種方式不對,只有你那過世的姑父才能對我這樣……」

無月不依不饒地道:「孩兒就是想如同姑父那般疼您嘛!」再次貼上去強吻美人。

她的格有點象天后,母奇重,對月兒寵得過分,對他不屈不撓的猛烈攻勢有些無可奈何,一邊抵抗一邊嬌叱道:「別這樣,小壞蛋!哦~月兒,不要……唔唔……」僵持一陣,美人的櫻終究還是陷落敵口。

「哦~我的美人兒,我您!讓孩兒親一下嘛……就親這一次……」

「嗯~下不為例哦……唔唔……」大美人弱弱地聲明。

無月吻得火爆而猛烈,祿山之爪又開始在她的渾身上下肆。大美人理智上極其抗拒,無奈舌間那種多年已沒有過的美妙覺湧上頭,更何況月兒身上那股奇妙的氣味委實惑心神,她意間竟未發覺一雙酥也已陷落,被手伸進肚兜之中捏不止,直到那兩手指頭,漲是如此強烈,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已探入茸茸間,按著膨大漲熱的漉漉大紅桃!

蕭雨茹猛地驚醒過來,一把推開無月,香腮酡紅地叱道:「月兒太過分!再這樣姑姑不理你啦!」言罷起身,粉臉含霜地拖起他就走。

無月跟在她的股後面,仍不是潑皮耍賴地伸手調戲大美人,在他看來姑姑對自己最嚴厲的懲罰不過是不理自己而已,有啥好怕的?嘴裡還「您生氣的樣子居然也美得冒泡,嘖嘖~受不了!孩兒也知道這樣做很不對,可雖然您生得這麼美,令孩兒總是忍不住要……說起來問題還是出在您的身上。」

大美人想想也是,或許自己對月兒的某種表情對他形成了極大惑,即便板著臉也對他有著巨大的引力,只好回覆到中面孔,啐道:「貧嘴!你那些姨和表姨就是這樣被你這小壞蛋到手的吧?」

「咋叫到手呢?男總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巴掌可是拍不響的。」

「嗯~我倒是忘了,你那些姨啊……恐怕都不是做節婦的料,能苦捱這麼多年已是奇蹟。不過姑姑明確告訴你,我可跟她們不一樣,少對我打那種壞主意,否則要你好看!」

無月嘻嘻哈哈地道:「您不妨說說,打算怎樣對付孩兒?我好決定是否值得冒險。」

「一輩子不理你這個小壞蛋!」

「您別!嚇死孩兒啦!」無月做出一付小生怕怕的神情,可他的所作所為卻與此相反,抱住大美人又啵啵連聲地香了幾口,得她粉腮上是口水。

大美人忙不迭地掏出帕兒擦臉,噗嗤一笑道:「小無賴!見了青柔就象老鼠見了貓,就知道欺負我,在你娘面前你敢這樣麼?」

「當然不敢!唉~」無月嘆了口氣,他還真的很怕親孃,無論是身為天庭兵馬大元帥的九天玄女娘娘還是塵世的梅花仙子,都能把他治得死死,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對於那些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欺負起來同樣也很上癮、且絕不手軟,諸如母儀仙界的天后娘娘和身邊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這大約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而且孩兒的確喜欺負您……其實這也是因為孩兒太喜太喜您啦!」後面這句話他說得很誇張,接著又進一步提出無理要求:「今晚孩兒要跟您擠在一個被窩裡睡,而且不許穿衣服。」

大美人嚇了一跳,猛地跳開一步,警惕地道:「月兒想幹嘛?當我是路柳牆花麼?莫非想趁我睡著,好汙了姑姑的身子麼?我告你,沒門兒!」

回到自己的小院,蕭雨茹雖寵他,終究還是不敢跟他同榻而眠,吩咐丫鬟在自己的臥室裡擺上一張小讓月兒睡。洗漱已畢,她把無月強自按倒在小之上躺下,無論他如何表示抗議也不為所動,堅持不讓他夜裡跟自己睡一個被窩。

無月見這次拗不過她也就罷了,再好欺負的人偶爾也允許她反抗一次,這些天來夜夜宵他委實也很累,躺倒便睡著了。

蕭雨茹坐在繡榻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雙腿合攏、雙手把襟揪得緊緊,唯恐他暴起襲擊自己,耳聽他的呼變得均勻,燭光下月兒蜷曲著的睡態是如此可,就象當年懷中天下最漂亮最惹人的小寶寶,中不由得湧起濃濃母,輕手輕腳地走到小邊坐下,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張美得不似人間的面孔,眼中母和憐是如此深沉,似乎又不止這兩種,而是複雜得多……

良久良久,她才長嘆一聲,戀戀不捨地回到繡榻上,衣裳也不敢,和衣躺倒睡覺,一夜間輾轉悱惻、難以入眠,在挽月亭中被月兒偷襲得手、曾經摸過的私處好啊!嘶嘶~又出一大股,她拿帕兒擦拭乾淨,半晌後又了,而且得更厲害……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夜倒也相安無事。

可無月剛睡了一夜的安穩覺,神好了一些,第二天夜裡便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蕭雨茹則正好相反,昨夜折騰一宿沒睡好,整整一天神萎靡,入夜後倒是躺倒在繡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她那勻停的嬌息,無月很是羨慕,姑姑能吃能睡又很會保養,難怪年過四旬仍能保持欣長體態、清麗絕俗若三十許麗人。

夜、月圓,她那陣陣均勻的呼撥得無月心煩意,端莊淡雅的容顏和風度浮現在眼前若隱若現,深埋心底的望和無盡渴望像暗夜幽靈般飄向腦際,引發出無窮的綺念和桃幻境,眼前幻化出姑姑一絲不掛、豐腴成的雪白體,正雙腿大張向他出大片叢中粉紅的兒,眼中有深深的,風情萬種地對他笑,風入骨地邀請媾,和她的間緊密地合在一起……

糊糊中他上前幾步,姑姑的身影飄了過來,抱住他百般憐,眼中風情萬種地嘟噥著:「月兒,我是你嫡親的姑姑、你爹的姊姊,你成天和母家的女人們鬼混,卻將姑姑扔在一邊,是何道理?」

他吃吃地道:「孩兒這不就來陪姑姑了嘛……」祿山之爪已攀上高聳柔軟酥捏起來,姑姑的銷魂呻令他愈發亢奮,下面高高地舉了起來,擠入美婦間聳動廝磨不已。

姑姑那雙雪白玉腿盤在他的際猴急地聳搖旋著,一團高高墳起的熱熱的兒磨得酥酥的,這樣似還覺得不過癮,張開的兒將小入其中,與火熱做那最親密的接觸……

「哦~姑姑,我要……孩兒要……」

姑姑眼中似要滴下水兒來,嬌媚滴地調侃道:「夫君要什麼呀?兒翹得那麼硬,莫非……哦……莫非……人家的小兒好啊……」

「孩兒這就給您的小……」他猛刺,卻被火熱別住,不得其門而入。

「好夫君,沒頂對位置,再下面一些……」姑姑聲若蚊吶地提醒道。

他試著移動小頭對陣靶心,仍無法如願,暗忖姑姑的妙咋如此難找?思忖間但覺纖纖柔荑伸下來輕輕一撥,小頭立即陷入溫軟小窩之中,委實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他抖抖股往前一聳,硬如鐵杵的長頓時一而入,以又尖又硬的小頭為前鋒順利地滑進姑姑火熱潤的道之中,重重到底之後再也無法寸進!原來姑姑的口閉合得緊緊,小頭無法長虹貫般一頂而入。

即便這樣姑姑也銷魂地叫起來:「你又了麼?夫君最近得咋這麼頻繁?這樣很傷身的!」

無月有些疑惑,夫君?姑姑咋叫我夫君呢,是在叫我麼?姑姑的身影漸漸淡去,他很想拉住她卻怎麼也拉不住,倏地醒神過來,才發覺方才不過是南柯一夢!

他的手伸了下去,兒已硬得發疼,他套幾下,大呼一口長氣,的神智漸漸又清醒些,但覺大那邊姑姑果然在嬌著、呢喃著什麼。

他豎耳凝神聽去,隱隱聽得「我~夫君~我的小……」之類,就像他剛才意綺夢中的那些語。

原來姑姑也在做夢,夢!夢中竟也和姑父做那事兒……原來剛才我糊糊中聽見的那些語竟是真的,不過卻是對那位早已過世的姑父說的!

亢奮之餘他令智昏,決心把姑姑從對姑父的無限懷念的魔魘中拉回來!姑姑是我的,不是他的!

一陣亢奮之極的叫呻過後,蕭雨茹又漸漸安靜了些,只是嘴裡仍不斷呢喃著什麼,就像狂風暴雨之後漸漸恢復平靜的海面,又象越過巔峰之後那段極度渴望甜熱吻的時光。

無月實在很想聽聽姑姑在唸叨些什麼,便輕輕呼喚兩聲:「姑姑~姑姑~,您在做夢麼?」

蕭雨茹嘴裡依然嘰嘰咕咕,對他的呼喚毫無反應。

無月起身躡手躡腳地來到大邊,已能聽清姑姑溫柔的嬌喚:「……夫君~不要走~好想……吻我,永遠別忘了家裡還有個人在、在等著你……」

窗外灑進的明亮月光下,姑姑的眼角亮晶晶的,如一粒粒小小的水晶往下滾動,她在夢中淚,為姑父而……

他心中是嫉妒,喃喃地道:「姑姑,總有一天你會落入孩兒的手心,恩……不,這會兒就要!」後面這句話他終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出聲來,只是很小聲而已。

趁姑姑睡著,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大,緩緩為她寬衣解帶,隨著出的大片雪膩肌膚及時享用她那美好豐潤的體,從外衣、中衣、肚兜到外、秋……他的舌一路緊隨祿山之爪所到之處,直到掰開姑姑的雙腿意圖非禮……

這位大美人屢屢遭到小無賴的擾和上下其手的糾,起初還不覺得,但次數多了之後不知為啥,她心中竟忍不住地生出綺念,久曠之身那難熬之極的空虛令她這兩天來夢連連,常於夢中和夫君雲雨巫山……又象是月兒?到底是月兒還是夫君啊?攪不清楚……

今夜她正值水深火熱之時,糊糊間無月的所有行為她都以為是夢中夫君在撫自己,夢中攀越巔峰又經歷溫情脈脈的輕憐之後,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而她相信夢中的郎總能足她的一切渴望,漾之下她很急。

無月吻她,她張開淡淡紅相就,於心醉神的夢幻中和郎抵死綿,一條妙舌反倒勾得無月魂飛魄散;因月兒在屋裡她本是和衣而睡,被解開外衣和中衣襟、開肚兜之後,她攬住他的頭做出哺動作,還道是夢中情郎,嫣紅大頭被嘓得迅速膨大漲硬。

無月下大美人的兒時牝戶上已糊白漿,她微抬肥配合他,她總是如此,不顧懷羞意也不顧一切,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所有獻給郎,外、秋乃至褻一一被順利下。夢中郎正待而入,她忙拱起雪上去,令她銷魂無比的玉柱進入……

眼見姑姑雙眸緊閉、臉上意盎然,肢不安地扭動著,雪隨之動不已,竟似在發出某種邀請,無月火焚身,下體已硬如鐵杵,然而姑姑的褻裡面還戴著一條……他得設法撥開才成。

他的臉湊向大美人間,但見大叢濃密被那條紅騎馬布一分為二,不暗驚姑姑之多之濃密,不過他沒法,連看都看不到,更別說把兒捅進去了,他呼急促,漸漸焦急起來,設法把這玩意兒撥到一邊,蟲上腦之際他用力過大,不小心把大美人醒了!

蕭雨茹睜開眼來,不大驚失!眼前哪是她無數夢中朝思暮想的亡夫?竟是她也同樣朝思暮想卻絕不願與他做那事兒的月兒!

驚怒之下她重重地給了月兒兩個大耳光,怒斥道:「月兒,你跟姑姑平時摟摟抱抱、開開玩笑也就罷了,豈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氣死我了!」

無月被打醒,夢遊般回到小躺下,用被子緊緊捂住臉,心中萬分羞愧,跟各位姨和表姨不同,出於對爹的深切懷念,他跟姑姑的親情深厚得多,她畢竟也姓蕭,爹爹的親姊姊!

本來這事兒到此為止也就完了,偏偏蕭雨茹出手之後馬上就悔得腸子都青了,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打疼月兒的右掌給砍掉!見他的小被窩劇烈地起伏著,還道他傷心委屈得飲泣不止,忍不住過去坐在小邊拍拍高高隆起的被窩,「月兒別哭!都怪我忽然間醒來神智不清,對月兒竟下得如此重手,是我錯了,打自己兩下給月兒賠罪。」言罷揚起左手果真重重地打了右手兩下!

躲在被窩中的無月可就來勁了,忙拼命想著生平那些最傷心之事,諸如爹爹不幸遭難,從小成了……哦,這個不對,乾娘和冰姨包括大姊她們都很疼我的……嗯,情兒的失蹤,到如今依然鴻飛冥冥,情兒,你到底在哪兒啊?大哥好想你!唔唔……

這下他終於成功,哭得梨花帶雨,泣哽咽不止!

蕭雨茹急了,忙掀開被窩將他緊緊攬入懷中,百般疼惜安道:「月兒怪,我的乖寶寶別哭!姑姑疼你,以後再不會打你啦!」

無月依然任淚水橫噎噎地道:「姑姑,孩兒獨自睡做、做噩夢,半夜醒來好怕!所以……所以才摸到您的邊……嗚嗚嗚……孩兒要跟您睡……嗚嗚嗚!」到後來哭得可謂驚天動地,就象前世對付天后那樣。

蕭雨茹忙拍著他的背,趕緊屈服道:「好好~寶寶就跟我睡好了,月兒快別哭了……你這樣哭得我好、好難過……弟弟沒了,我可不能再沒有月兒……嗚嗚嗚……」她越說越傷心,終忍不住也掉下淚來。

無月乘勝追擊:「孩兒要跟您光了一起睡,啥也不穿!」

「好好~都依月兒。」

「孩兒還要吃您的、摸您的,還要您分開雙腿讓孩兒,還要……」無月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大美人憐無限之際不假思索地順口答道:「好好好~都依你總行了吧。」隨即發覺不對,忙反悔:「不!月兒想跟我做那事兒可不行!絕對不行!」

無月再度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您耍賴!剛才明明答應的,壞姑姑!嗚嗚嗚……」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拍打著,一付痛不生之態。

蕭雨茹一怔,剛才心神不屬之下答應得太快,可畢竟自己一向言出必踐……她怔神半晌,拉著月兒來到大邊,在他那的目光盯注下,成美婦含羞帶媚地寬衣解帶,雙雙得一絲不掛。

她身上只剩下間紅月經帶,出大片豐腴圓潤如凝脂的雪白肌膚,肥白羊般雪白豐腴體完全呈現於無月眼前,但見兩隻大白兔不安地晃來晃去,雪峰之巔凸現出兩顆碩大頭的紫紅輪廓。

拴住月經帶的同樣也是紅的絲質布帶很細,其實就是一紅絲帶,勒在微凸的雪白小腹上那條淡淡的橫向妊娠紋上,分別穿過兜住間的月經帶的前後兩端的穿孔中,在右處打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將紅月經帶前後兩頭繫住,美婦豐腴怒聳的部擠出兩條倒八字形的深深腹股溝暴在外,大片濃密若隱若現,生長在深肥厚大外側的濃密全都暴在窄窄的月經帶兩側……

見月兒死盯著自己的下面瞄來瞄去,一付的模樣,蕭雨茹忙低頭一看,不羞得面紅耳赤,忙用雙手拉扯窄窄的紅月經帶,急於遮住這座太過茂密的黑森林,可本無法如願,她只好按住一叢叢企圖進去,可孔暴於兩側,即便把草藏起來了,部總還在外面,何況如此多的萋萋芳草也本藏不完……

折騰半天后始終無法得逞,反而引來他狼一般的目光,她終於放棄努力,無奈地道:「月兒,睡吧。」熄滅燭火,拉著他一起鑽進被窩。

一片黑暗中,二人的呼漸漸急促起來。美婦心中糟糟的,即便自己遵守承諾願意跟月兒做、做那等事兒,可眼下我正來月經,也不能那樣啊!唉~該咋辦呢?月兒的手就要伸過來了,我該說明情況拒絕他麼?月兒若是強行上馬又該……

無月反倒不著急了,獵物既已到手,慢慢享受才能品嚐出其中的美妙滋味,對待身邊這樣的大美人若是來個霸王硬上弓豈非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沉默半晌後,黑暗中他終還是一手攬住姑姑柔美肢,一手著她那豐腴微隆的小腹,在那條妊娠紋上來回撫摸。

蕭雨茹嚇了一跳,本能地躲閃:「月兒別!我好怕……」

無月循循善地道:「您以前跟姑父在一起又不是沒做過,怕啥?」

「姑姑正來月經呢……月兒乖,等、等幾天我月經完了再、再來好麼?今夜真的不行!」在美婦看來這已是最大的讓步,說到後來已是聲若蚊吶、羞不可抑!自己竟、竟答應和月兒!姑姑和親侄子,天啊!你瘋了麼?

無月似乎兒沒聽見,只管自顧自地呢喃道:「姑姑,我您!真的!死心塌地!」言罷仰起頭來吻向她。

蕭雨茹再次提醒道:「月兒,姑姑今晚經血正多,和姑姑經期裡行房會汙了你的身子,要倒黴的……唔唔~」

話未完已被月兒緊緊吻住,用力地著她的紅,舌尖探入檀口之中來回攪動,沒法再說下去。她正待用力掙開,但聽他一邊熱吻一邊深情無限地道:「姑姑啊姑姑,可憐可憐孩兒吧,我好想你、好喜你!我你……嗚嗚嗚……」

如此深情的呢喃、情不自的哽咽真是好令人揪心啊!

她一直很想清楚,這孩子忽然對自己變得如此亢奮衝動的原因,眼下她已明白,是因為自己是他爹心的姊姊,月兒太想爹,連帶著對爹的摯親人充戀,竟一至於斯!另外,若是能不及於,她也樂意和月兒花前月下、談情說,甚至與他熱吻、受他的無限深情和濃濃意,無他,女人渴望去自己所的人、同樣也需要被覺,其實……其實,月兒也是她的所……

至少夫君亡故,尤其這次與月兒重逢、經歷過一段時間的輕憐之後。

她一時情動不已,任由月兒狂吻自己,紅漸漸張開、香舌也探出去與他的糾在一處……

良久良久,情漸漸氾濫開來,她呼急促、酥急劇起伏著,嬌著道:「月兒,你真是個壞孩子,小又硬了……」但覺小直,又尖又硬的小頭硬梆梆地頂在自己的大腿上,沒有兒的遮擋、地緊密接觸更能覺到其熱度和硬度,她下面更了。

以前她就曾摸過這的小寶貝兒,雖不能用也不像現在這般長大,但十四年過去,這致可卻又異常恐怖的驚人長鞭依然白生生光禿禿地尚未長,是如此稚,對她有著極大的惑力!玩玩倒也的,她不由得隨手撈去,把它握在柔荑中輕輕捏套著,小鑽進來一定跟兒子的覺差不多吧?在她眼中,月兒實在跟自己的兒差不多。

私處又出一股,她忙夾緊雙腿,拿出帕兒捂住漲熱的玉門擦了幾下,湊到鼻端嗅了嗅,是腥味兒,而非經血的濃烈血腥味兒,唉~都說女人經期不能行房,可要說起來,每逢經期她偏偏情越發亢奮、很想那事兒,以前和夫君在一起就是這樣,偶爾忍不住冒險行房一次,竟更容易到高,今夜也是如此,私處裡面好啊,好想這硬梆梆的稚長鞭捅進來止

她很確定,自己並非濫情的女人,原以為這輩子除了夫君是不可能再上其他男人了,然而這些天來她也不得不承認,月兒這孩子身上似有某種魔力,總能勾起她的母、進而撥起她的情,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對月兒都是有望的,只不過當年是母,眼下摻入了情的成分,唯其不能與他結合,望反而愈發強烈。

月兒這些天來狂熱地追求自己,她怕失身,只好竭力躲避他的糾,然而她喜和月兒在一起,甚至象今夜這樣黑暗中與他私室相處,撥起他的情,見他對自己如此痴,她便愈發想挑逗他,讓他對自己著,這似乎是出自一種自我足的心理。

總而言之,她喜看到月兒因自己而變得亢奮、不顧一切地向自己求的猴急模樣。至於真的把月兒撥得向她求,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為這太過驚世駭俗!可那又如何,自己既然已經答應,就沒法再……

她思忖間但聽月兒低吼一聲:「姑姑,您、您終於肯要我了麼?可我、我……」或許小被她玩得難耐之極,卻又不敢放肆的模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掙扎得很是辛苦。

她心想,表面上月兒對我雖然如此狂熱地屢屢求,看來終歸也還是跟我一樣、有所顧忌的,畢竟我是他的親姑姑啊,咱倆的結合純屬血親倫!

見月兒一臉呲牙裂嘴的狼狽模樣,蕭雨茹中母升騰,房已漲得隱隱生疼,忍不住將自己漲鼓鼓的大脯和柔軟的小腹湊向他的眼前,膩聲說道:「小寶寶不是最喜吃媽媽的麼?快來吃啊……」

當然黑暗中無月只能看見白花花的一片,上半部吊著兩坨晃來晃去的肥、下面一大叢黑森林,姑姑真是個害死人不償命的狐狸啊,欣長的體態竟如此成、凹凸有致,他不由得湊上嘴一口叼住,頭也好大啊,美貌婦就是舒服啊!他忍不住溫柔地起來,她是姑姑,爹爹親的姊姊,自己一定要溫柔些……

臥室中美婦的嬌和男孩的低吼聲得越來越大,就象美女和猛獸之間的烈搏鬥,他終於還是剋制不住情,顧不得此舉會褻瀆心中的女神、自己至的親人,將美婦按倒在身下,頭臉埋在溝之間嘓頭,兒頂向那團濃密的叢之中,抵上懸崖幽谷之間,小頭挨挨湊湊地尋幽探勝。

蕭雨茹依然堅持那道底線,無論如何,經期是絕不能讓月兒的小頂進去的,她用右手握住硬梆梆的長控制著它的衝刺角度,讓小頭重重地頂在之極的紅豆之上、敞開的滑幽谷之中,甚至徘徊於酥酥的門附近聊以止,就是不讓它捅入……

如此上下攻之下快倍增,她的雙腿已繃直、肢也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增加牝戶與小頭之間的磨擦快綿悱惻之際,但覺月兒的低吼聲漸漸變得嘶啞起來,似乎萬分痛苦的樣子,漲硬的大頭被他咬得有些疼痛,雖萬分難耐之時,她仍察覺到月兒的異狀,忙用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問道:「月兒怎麼啦?很難受麼?」

但見他眼中閃爍著妖異的紅光、如同瘋魔一般,臉都是痛苦之,似已說不出話來。

蕭雨茹心中一跳,月兒莫非太過亢奮、真氣走岔,以至走火入魔了麼?忙搭上他的腕脈默察一陣,但覺脈搏比平常至少快出一倍!她不大驚失,這分明是純之氣太過旺盛之徵兆!丈夫當年服用壯藥行房時便是這般模樣,聽青柔說月兒所習練的少心經乃天下至至剛的內功心法,長期修煉會導致元之氣在氣海內丹之中積聚過多,難道是再次週期發作了麼?

真是活見鬼了!月兒偏偏在這兩天急需渲過於旺盛的純之氣!我真是倒黴啊!與當年的丈夫不同,月兒這孩子氣血正旺,怎麼受得了如此霸道的純之氣在體內胡衝撞?瞧月兒此刻這副青筋暴跳的模樣,顯然已發作得厲害,若不讓他把情充分渲出來,非走火入魔不可,不好還會經脈爆裂而亡!

這都是我的錯,不該帶他回到我這兒,更不該讓他跟我同睡,以至於受到不必要的惑!正如月兒所言,孤男寡女的獨處私室,難免會綺念叢生,即便是親如母子也無法避免,何況我還只是他的姑姑,而且多年未曾謀面,剛剛重建之親情哪裡抵得過異之間與生俱來的強大引力?而且這種引力在婦與男孩之間體現得更加強烈!

若月兒出事,青柔妹子一定會找我算賬,把我與月兒深夜獨處私室之事鬧得盡人皆知,弟弟的在天之靈也絕不會原諒我的,這下可咋辦啊?

她一向缺心眼兒,否則在明知不能和月兒偷的情況下,也不會一再和他得如此曖昧了,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她唯一清楚的是,血氣方剛、情極其亢奮的青期男孩出現如此症狀後,非得與她這樣的成婦人反覆縱媾、多次在婦人體內出大量之後才能恢復正常,年輕女孩本就受不了。

她想了半天,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握住硬如鐵杵的兒來回攪動、讓尖硬的小頭在上反覆磨蹭,馬眼與小小漲紅的寶蛤口嘴對嘴地做那最親密的接觸,希望儘快增加月兒的快,讓他在外面了事。

磨蹭良久之後,「嗷嗷!」她忽地驚呼一聲,雙眼猛地瞪大!

原來,小頭在蛤口邊攪動良久,已將熱烘烘的滑小孔漸漸撐大,月兒方才忽然加力頂上來,不小心讓他的整個小頭卡入蛤口之中,帶來一陣奇難耐之

就象往常與夫君行房時一樣,頭每每破體而入的那一刻最是銷魂,小小口一下子被撐開,漲得覺,得令人頭暈目眩!

這種突如其來的強烈快令她不捨,將小出後,剛被撐開的蛤口處一陣空虛,她忍不住把小頭再次入,如此反覆,那一圈張開的傘狀稜在門處不斷地卡進卡出,上面似乎布黃豆般大的硬疙瘩,磨得已很久沒被夫君過的裡面真是好、好啊!

噼啪噼啪的水聲分外響亮,令她嬌羞無限,快的火花快速聚集,心中不暗想,就讓小頭在門附近玩玩吧,被熱熱的水泡一陣之後它還會漲大、得更快……

然而望的魔鬼一旦獲得釋放,豈是她所能控制的?她簡直不明白麵對這孩子時,自己的情咋就如此容易失控?

頭在門淺處數十次之後,道上方寸餘深處那團糙的團得到充分刺,快起自小腹之下、開始在體內四處竄,令虎狼之年的她再難控制自己本就無比旺盛的情,雖猶豫萬分,但她最終還是鬆手放開了那的小上前旋搖幾下,二人間已緊貼在一起,稚兒頓時長驅直入、齊沒入她的中年之中!

「嗷嗚嗚!」她大翻一陣白眼,心中升起墮落自責之,然而整個兒下這的那一瞬、快是如此強烈!她現在只想更,儘快得到高,不大聲呻著道:「小寶寶終究還是得逞了,小兒終於進姑姑的!姑姑要夾你,用夾你的小兒,夾得它,夾得小寶寶得暈頭轉向!」

她的肥著,豐腴玉腿分得更開、雙腳越抬越高,最後盤在月兒後上,順著他的聳動節奏把他按向自己的間,渴望他頂得更深一些、再深一些!這兒不僅稚,而且是一超級長鞭,她只要象這樣用力就能讓小頭不斷地深入,直到鑽入她那從未有異物造訪過之極深處、漲熱到極點的口之中……

「小寶寶,叫媽媽……可的小兒跟我夢中兒子的一模一樣,我一心想幫兒子把它藏進媽媽的這個暖窩裡,不讓別的女人用,兒子就是從這兒出來的,兒子長大了回不去,把小兒藏回去還是可以的,若是,還能讓媽媽懷孕,天啊!真是瘋狂,可是好刺啊!」她夢囈般地呻著。

離間她忍不住伸手摸向合處,但覺稚竟仍未能齊沒入,天啊~若它全進去了,豈非要直接捅進孕育胎兒的花之中?

無月在亢奮情的作用下只知拼命地在身下美婦的道中重重地來回著,一聲不吭地重複著這種本能的動作,小腹下似有一團熊熊火焰燒得他神智不清,他急在這個婦體內發亢奮無比的情兒被熱烘烘滑膩膩的層層所包裹、被熱熱的水泡得舒無比,那隻會動的小嘴夾得他難耐之極,但覺兒漲得隱隱生疼、就像快要炸裂一般,已接近崩潰的邊緣……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的腦際暈暈沉沉的,再度浮現出姑姑淡雅如仙之絕世容顏,小頭立馬點了一下,然後再次點頭,繼而野獸般地嘶嚎起來:「姑姑,嗷嗷!孩兒來了,我要給您!」

經驗豐富的蕭雨茹發覺了他的異狀,趕緊收緊道,那一圈圈層層疊疊的牢牢包裹住頭小,但覺小頭深深嵌入她的口之中猛跳起來,上下劇烈地擺動著、一如注!

火熱童子而入,口內得一陣麻痺!忍不住心慌慌地呻喚起來:「嗷嗷~月兒……媽媽得媽媽的好、好熱好舒服……我、我也要……要丟!丟……啊啊!!」隨著最後一聲尖叫,她也到了極致的高!前所未有,淋漓盡致、飄飄仙!

強烈的眩暈襲來,轟得她昏厥過去!可她的雙腿仍盤住月兒的本能地來回聳搖旋著,銷魂顫慄著的玉門把小夾得更緊,有節律痙攣不止的口套牢小頭、如嬰兒小嘴般動啃咬不止,一心想讓月兒得更痛快,同時讓自己也得更淋漓盡致!

待月兒完,她又糊半晌才漸漸醒過神來,忙起身拿過帕兒擦淨黏乎乎的小頭和馬眼,但覺自己的下面又在,忙用帕兒捂在汁橫的牝戶上擦拭一陣,不暗驚婦人就是水多,竟被月兒這孩子的小小磨出這麼多白漿,哦~還有大量殷紅的經血,終究也被月兒捅出來了,似乎比心的寶寶出的還多得多!

低頭看看懷中乖寶寶漲得通紅的臉蛋兒,但見他眼中那抹妖異的紅光只是稍稍淡了些,並未完全斂去,顯然極旺的純之氣尚未充分渲出來,看來她還得和這孩子繼續,直到他的元完全渲到自己體內為止,尚需媾多少次她也不清楚,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對她來說一夜間多少次都沒問題,分開腿出漲紅的兒任由月兒捅便是,她擔心的是寶寶的體力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說不得,到時只能騎在他身上,用美大下小盡其中的殘留了,唯獨需要注意的是,也不能讓寶寶在裡面太多次,這是最後的底線,奇強、需索無度的柳家姊妹們就是這樣把各自的丈夫一個個幹、枯血竭而亡的,但願月兒不要步他們的後塵!

見月兒趴在自己的懷裡大口大口地直氣,蕭雨茹有些心疼地緊了緊他的身子,親親他的額頭和臉蛋,繼而和他吻在一起,享受綿之後、高餘韻之中的溫柔滋味,是母地問道:「我的乖寶寶,和姑姑舒服麼?」

無月依然很痛苦的樣子,沒說話。

蕭雨茹柔聲說道:「月兒,這下你總算得逞,總該意了吧?」

無月終於張嘴,含含糊糊地咕噥道:「姑姑,我心的雨茹……我,孩兒還要您。」

蕭雨茹心意足地道:「別看月兒成天跟你那些姨和表姨廝混在一起,現在總該知道,能讓你最舒服的終歸還是姑姑吧?」

無月再未搭腔,或許他已從亢奮情之中情形過來,對自己竟對姑姑做出這等事兒而懺悔吧?

不過對蕭雨茹來說此刻最關心的不是這個,那並未消腫的長長鐵兒才是個大問題,待月兒的息稍稍平復一些,她撈住捏兩下,間湊上去,再次把依然一柱擎天的小之中,風韻婦和稚男孩開始第二輪,狀似母子,這種念頭令她亢奮、覺很刺

或許剛才出月兒的後、鬱積他體內的元之氣變得活躍,開始完全發揮出來,這會兒小道中青筋暴跳、身和小頭完全伸展開來,他的動作也變得愈發狂暴,又尖又硬的小頭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擊花心,捅得她也是叫連連,何況月兒稚的無是如此可,來自心底深處的戀子情結所帶來的強烈刺也給她帶來劇烈快,這是不同的快之源……

所以待月兒得百來次之後,她很快又到了第二次高!比上次更加猛烈、山呼海嘯般狂飆而起的高

然而她覺得月兒象這樣劇烈運動這麼長時間,一定很累,怕他體力不支,於是只好由她坐上去,一手扶兒、一手撥開已有些紅腫的門納入玉柱,前後左右地動聳搖起來,這下由她佔據主動,道縮放動自如,夾得無月的小更是得要命,待得美婦托起大白將大進他的嘴裡,尚未猴急地嘓得幾下,他已然堅持不住,齜牙咧嘴之際再次發

蕭雨茹但覺小頭死死頂在幽深處,探入口之中一跳一跳地大放沖天炮,得又多又猛,她的胎之中熱乎乎地被童子灌得

清理乾淨後她又在上面做了一次之後,月兒亢奮之極的情得淋漓盡致,過旺的氣終於被她祛除得差不多。

經過整整一個多時辰瘋狂的情,無月一直處於昏天黑地、糊糊的狀態之中,這會兒更是筋疲力盡,很快便沉沉睡去。

蕭雨茹親親他的臉蛋,就像對待自己的嬰兒般溫柔,隨後將他緊緊摟在懷裡睡自己的大頭覺。由於折騰半宿,她也很是疲乏,這一覺直睡到大天亮……

一個多月之後,無月的這些姨和表姨們彼此全知道了姊妹們都已和他發生了關係,便偶爾來個大被同眠,讓心的寶寶輪為她們的……

這天玉秋荻在孃家呆得差不多,也過來看看她親親的月兒,入夜後心想隨他到屋裡偷情,誰知月兒本沒自己固定的住處,她不奇道:「柳家堡這麼大,住宅不至於這麼緊張吧?你是大家的寵兒,咋會連個住處都沒有?平時月兒都在哪兒過夜呢?」

無月心想對她不必隱瞞,便老老實實地道:「前些子是輪跟著姑姑姨媽她們睡,最近主要是住在大姨那兒,她們也都在,大家擠在一張大上睡。」

玉秋荻聽得咋舌不已,「月兒跟她們怎麼個睡法?」

「跟秋荻阿姨是怎麼睡的,孩兒跟她們就是怎麼睡的咯。」

玉秋荻大驚失:「莫非青玉她們還真……她們可是你的親姨啊!這種事兒也做得出,不是倫麼?」

「這也沒啥嘛。」或許出於遺傳,無月對這類倫理道德看得並不重,否則也不會跟親孃來了。

於是玉秋荻就住到閨青玉的香閨去了,反正青玉自己也不住,空著也是空著,在那兒她倒逮著機會,跟月兒好好顛鸞倒鳳了好一番,足足讓月兒了八次,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實際上只有一次,這已是無月破例了,原本他絕不輕易費每天的定額的,通常都要等到入睡前才會出。

柳青玉原本邀請閨也加入群的行列,恬不知地向閨吹噓群的樂趣,可玉秋荻對此毫無興趣,她本是有夫之婦,跟月兒通姦已是不對,豈肯公然宣揚此事?柳青玉也就罷了,把她甩在自家裡獨守空閨,無月但凡有暇,也會過來安她一番。

此外,每天下午在後院練武場上跟著大姨練劍,也是無月必不可少的功課。

然而他不習慣使劍,施展起來始終覺得彆扭,只好將大姨教會他的那些出神入化的劍招融入到刀法之中,另闢蹊徑、威力倒也不俗,跟大姨學得也就更加帶勁。一個月過去,大姨的將近一半劍招已成功轉化為他的刀法,運用起來靈活自如,連大姨也讚歎不已。

當然他還得繼續不懈地努力,畢竟已能練掌握的還只是大姨的劍招中相對易懂易學的,後面的劍招越來越玄奧繁複,要充分消化、融會貫通的難度也越來越大。每天傍晚他也不會忘了少心經的修煉,此外由於始終無法以念力駕馭體內的先天仙氣和得心應手地發出先天仙氣的強大力量,他對念力的勤修苦練也無一終止。

截止目前,他能把體內先天仙氣用於對敵的,還是隻有肘拐功和功這兩項,當然經過兩個多月的不斷摸索、他的念力或許也得到一定提高,至少他對力道的控制練了許多,發功的時間也縮短了三分之一左右,這足以令他到欣,別看這只是小小的進步,實用卻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這使得他對駕馭體內先天仙氣的信心大大增強,即便就眼下而言,對付周家大姊肯定不行,但用來對付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動輒便找他索要保護費的柳家大姊、效果不知是否好得多?

她此刻就在無月身邊,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使得風雨不透、尺許長的青劍氣挾帶凌厲罡風,已盡得乃母所傳。起碼在這套劍法上的造詣,無月跟她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見無月呆呆地盯著自己,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打啥鬼主意?柳夢兒收住劍勢轉頭說道:「瞧你那副躍躍試的模樣,可是還想跟大姊切磋幾招麼?」

無月一臉沮喪地道:「每次跟大姊比劍小弟都敗得很慘,對信心打擊太大,今兒想換個比法,跟大姊比試拳腳如何?」

柳夢兒笑道:「想拿大姊來試驗你那稀奇古怪的兩招麼?」

「也不能叫試驗,相互切磋一下武功而已。」

柳夢兒的做事風格一向乾淨利落,當即收劍入鞘,說道:「咱倆這就開始吧。」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51章暗送秋波

無月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出比試,乃因先天仙氣正緩緩爬行於肘拐上的天井附近,聞言忙暗中以意念發功,擺出那等怪異的起手勢,由於只用了五成力道,所以發力較快,不到兩息的時間、便噗地一聲由天井中發出一股暗勁向大姊撞去!

柳夢兒知道他這等怪招威力不小,倒也不敢怠慢,忙提聚真氣於右掌、向那股衝來的兇猛暗勁,強猛罡風頓時狂湧而出。

砰一聲大響!她那欣長健美的嬌軀晃了晃,無月則退了一步,心想得加大力道才行,再次以意念引發先天仙氣的威力,這次他把功力提高至八成左右,說道:「大姊,再接小弟一招!」

這次他經過三息左右再次發力,轟得大姊退了一小步、他則退了一大步……直到他使出全力,以肘拐功對撼大姊的鐵掌,仍稍遜一籌。

不過他並不氣餒,還有絕招尚未施展呢,不過得等將近一個時辰了,先前練劍頗為辛苦、隨即又三次施展肘拐功,他已是頭大汗,便走到場邊乾淨的大青石上坐下,「大姊,容小弟歇歇,一個時辰之後跟大姊再來比過。」

柳夢兒隨他來到場邊,輕描淡寫地道:「隨你。若到時候仍打不過大姊,記住補已拖欠兩個月的保護費,這兒的規矩不能因你而廢!」邊說邊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隨手遞給無月。

無月把壺口湊向嘴邊正要喝,忽地皺眉道:「大姊上的胭脂都抹到壺口上了,讓小弟怎麼喝啊?」

柳夢兒撇撇嘴,「大姊喝過的水壺,好多少年俊傑想喝還喝不到呢,你反倒還嫌棄麼?」

無月笑笑,終歸還是湊上嘴喝了一大口,有些不懷好意地瞅瞅大姊,撮做出親過大姊嘴嘴的架勢。

柳夢兒玉頰微微一紅,以她如此火辣辣的格竟並未發飆,反倒在他身邊坐下,掏出香帕正想給他擦汗,一隻如玉小手忽地伸過來、搶在她前面把無月額上和臉上的汗珠擦掉。

她轉頭一瞧,卻是無夢這小丫頭又跑來無事獻殷勤,忍不住叱道:「你不是要練劍麼?跑過來幹嘛,快給大姊滾一邊兒去!」隨即輕舒猿臂、如老鷹抓小般拎起她,順手扔回兩丈外的練武場中。

無夢落地一個趔趄,忙以馬步穩住身形才不至於摔倒,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大姊欺負我,唔唔~我要……」肩頭動兩下,轉頭看看大姨,顯然不是適合告狀的對象,只好轉投後花園方向,「我要去找姥姥告狀,就說大姊欺負人家!」

作為柳家第三代的大姊頭,柳夢兒或許不怕娘,但姥姥可不敢得罪,而且知道她老人家除了月兒,就數這小丫頭最得她疼了,忙疾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硬生生地把她扯了回來,擰到大青石上坐下,「小丫頭,算你狠!你就在這兒跟大哥慢慢聊吧,大姊練劍去,免得見了你來氣!」言罷回到場中,幫娘指點妹子們練劍去了。

在場中擔任總教頭的柳青梅瞧得暗自搖頭,她一直要求這幫丫頭每天下午必須出至少半個時辰來這兒跟她練劍,這幫丫頭明裡不敢反對,但只要能找出一丁點兒牽強附會的藉口便會推託不來。平時這個偌大的練武場上能有七八個丫頭跟她一起練劍就不錯了,這會兒倒是人聲鼎沸,一個比一個練得起勁兒!

其他丫頭倒也罷了,那位最偷懶最不練劍的小無夢平時仗著姥姥的寵,練武場上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兒,加上無夢年幼,她也從不勉強無夢來學劍,然而此刻,這個恃寵而驕的小丫頭竟也赫然在列!

柳青梅數了數,二十八個丫頭片子一個不落、全都在,這樣的盛況已持續了一個月之久。當然她心中透亮,並非這幫丫頭忽然覺得武功很重要,下定決心勤修苦練,而是因為月兒在這兒。隨著他的迴歸,這幫丫頭顯然紛紛開始發,而且症狀一個比一個嚴重,連身子尚未長的小無夢似乎也有陷入早戀的趨勢。

她不嘆息,柳家這些女兒們啊,第二代大多染上了孃的多情,她這下一代看似又遺傳了姊妹們的風情萬種,遇上真心喜的男子都是如此容易漾……

而且眼前這些丫頭更麻煩,從夢兒開頭個個眼光奇高。米脂柳家堡的姑娘們個個貌美如花、遠近馳名,那麼多好男兒求著父母上門求親,其中不乏新一代的武林俊彥、豪門子弟和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她們居然一個都瞧不上。

其中有些丫頭已漸漸進入大齡姑娘的行列,卻依然不肯哪怕稍稍降低一點擇婿的門檻,得現在一個都沒嫁出去,不僅四位老人家,連她和姊妹們也開始為這些閨女著急起來,四位老人家還殷切盼望著早抱上外曾孫呢!

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覺這幫丫頭忽然又似得了啥傳染病,依然是從她的大閨女夢兒帶頭,一個個向月兒暗送秋波,那模樣……嘖嘖,連她都覺得掉價!這還是那幫眼高於頂、個個高傲得要命的柳家千金小姐麼?

場邊,無月拍拍無夢的香肩安道:「丫頭別傷心,有姥姥罩著,大姊不敢欺負你的。」

無夢噎著道:「我倒不怕大姊欺負我,而是她當著大哥的面把人家扔出去又扯回來,好沒面子哦!唔唔~」

「在大哥面前還要啥面子嘛!放心,大哥疼你還來不及,不會看你的笑話的。」

無夢的小腦袋順勢靠在他肩頭上,立馬就不哭了,嬌糯糯地問:「大哥真的很疼我麼?」

「那是當然,這兒是大姊的地盤,大哥不得不讓著她點兒,等將來到了大哥的地頭上,絕對會罩著你、不會讓妹子受到絲毫委屈的。」無月說的倒是由衷之言,近年來或許是因為越來越象一個堂堂男子漢、他對稚齡女孩的那種情結越來越嚴重,截至目前他身邊年紀最小的無夢總能勾起他保護弱小的豪情壯志。

無夢的表現令場中正在練劍的姊姊們手上的動作快速變形,劍招變得心不在焉、飄忽不定,一如她們那一顆顆猛然絞住緊的芳心,口渴的症狀就象傳染病一般迅速蔓延開來,紛紛來到場邊喝水,喝完水免不了還得坐下歇息一會兒。場中仍在練劍者變得稀稀拉拉,場邊歇腳的倒擠了一大堆,仍在堅持練劍的七八個姊妹愈發心不在焉,索也隨大了。

偌大的練武場上,只剩下兩代姊妹們的大姊頭、擔任正副教練的柳青梅母女了,她倆這才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兒,轉頭瞅著場邊那一大堆跟無月嬉戲玩鬧的丫頭不住搖頭,這還練個什麼勁兒?

柳青梅鼻孔裡冷哼一聲:「夢兒,都是你帶的好頭,瞧這些丫頭、個個亢奮得就象打了血似的,哪還有一點柳家女兒在外面端莊淡雅的大家風範?」

柳夢兒淡淡地道:「誠如娘所言,這是在家裡嘛,隨便些更好。」言罷索也走向自己的部下。

那塊大青石其實也並不太大,本已很擁擠,她這一去就更坐不下了。不過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她的心腹二、五和八三個妹子立馬起身讓座,另外兩位心腹六、九妹則恭恭敬敬地把她請到中間就坐。此刻那個位置被無夢所佔據,於是這兩位如狼似虎的姊姊便一人拎起她一條胳膊、打算把她扔到人堆外面去。

無夢尖叫掙扎哭鬧著,威脅要去找姥姥告狀,死活不願再次遭遇被淘汰出局的下場!六、九兩位姊姊多少有些顧慮,猶豫半晌後看似鐵了心,非要扔她出去不可。其實她倆討好大姊頭只是一方面,姥姥對無夢太偏心、把她寵得太過分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這個最小的丫頭恃寵而驕,姊妹們很有些看不慣,逮著機會就想修理她!

無月的心態跟姥姥差不多,豈肯眼睜睜地瞧著可憐兮兮的小妹吃虧?忙高姿態地起身讓座,「六姊、九姊,小弟給大姊讓座就是,無夢還小,別嚇著孩子。」

這倆忙摁住他,窮兇極惡的俏臉立馬換上一雙如花笑靨,「無月快坐下,你怎麼能走呢?咱不為難無夢便是!」邊說邊扶著大姊在無夢邊上坐下,撇撇嘴不屑地道:「無月,你別看這丫頭人小,心可大著哩!」

無夢緊緊依偎在大哥身邊,但覺有了新靠山,夷然不懼地跟兩位窮兇極惡的姊姊以鬥眼相互對峙,表明不肯讓步。坐在外圍的晶兒以更加兇惡的目光瞪著她的脊樑骨,心裡氣得要命!大哥身邊那個位置明明該屬於自己,憑啥被這小丫頭牢牢佔據?可沒辦法,已進入少女懷時節的她多少有些矜持害羞、實在沒法跟這丫頭比臉皮厚!

柳青梅瞅瞅她們這副德行,心知即便強行把她們轟起來、她們也沒法專心練劍,下午指導丫頭們練劍得她出了一身大汗,身上黏乎乎的很難受。她懶得理會這幫莫名其妙、被月兒搞得個個漾的丫頭片子,聳聳肩準備回去洗個澡,差不多就到晚飯時間了。

剛轉身走出幾步,她又回頭對無月說道:「近年來這一地區宣德軍的活動越來越猖獗,明天清晨大姨要率堡丁出去巡視柳家的地界、保護僱農的收成和牧人的牲畜不被寇搶走,月兒是柳家除你姥爺外唯一的男子漢,也該為柳家堡出一份力……」

第552章

不等大姨說完,無月忙道:「孩兒願隨大姨一塊兒去,由孩兒充當前鋒、大姨安坐中軍帳即可。」

柳青梅笑道:「這還差不多!」

那幫丫頭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著要一起去,柳夢兒起身吼道:「別再嚷嚷!大姊經常教你們要保持端莊恬靜的淑女風度,平時倒還好,最近簡直套!老規矩,願去的舉手……」

她話音未落,諸女齊刷刷地把纖纖柔荑舉得老高,她愣了愣,這些妹子以前為某事表決時、從未這麼幹脆利索過,每次都要唧唧喳喳地瞎扯半天、直到她的耐心被消耗殆盡才肯進入最後的舉手表決。

她仔細清點了一下,全體舉手表態,連尚未成年的無夢都不例外,甚至小手舉得比誰都高。她唯恐自己數錯,揚聲問道:「後面的妹子被擋住了,大姊看不清,那邊沒舉手的有沒有?」

無夢嬌滴滴的話音響起:「有,至少大姊就沒舉手。」

柳夢兒一怔,只好舉舉手敷衍一下,瞪了她一眼叱道:「就你這小搗蛋鬼病!」隨即回頭對娘言道:「娘,姊妹們都願意跟您去保衛柳家堡的地盤。」

除了徐玉素之外,柳家堡中就數柳青梅武功最高,且出手狠辣、對屑小之毫不留情,她不僅是柳家堡的武術總教頭,還是堡丁統帥,每隔幾天率人馬巡視柳家地盤是她的本職工作。今天這樣的表決結果令她深意外,問道:「你們真的全都要去?」

諸女齊齊點頭,異口同聲地道:「對,身為柳家的女兒,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個個嗓門兒大得令柳青梅不直皺眉,斜乜月兒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鬼話連篇,信你們才怪!平時大姨要你們去,不是說要洗頭就是說要學針線女紅,藉口一大推,除了夢兒幾個,也不見有多少丫頭肯為柳家身而出。」

言及於此她搖搖頭,懶得跟這些丫頭計較,轉向無夢說道:「你就別去了,若出了啥事兒,大姨可不好跟娘差。」

「不,孩兒就要去嘛,我不會有事的,大姨不必擔心!」無夢把嬌小玲瓏的身子縮進無月懷裡,仰起小臉瞅著他,嬌糯糯地接著說道:「大哥在外面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老天!無月最受不了小女孩如此嬌態,尤其這種跟情兒有得一拼的小妖級別的嬌柔模樣!

他那身老骨頭都快酥透,中頓時熱血沸騰!當初呂布受困孤城,為了將貂蟬為他所生的女護送出城離險境,遂把柔弱幼女甲內、騎赤兔馬持沉重方天畫戟大戰數萬曹軍、在敵軍中縱橫馳騁那等大無畏的英雄氣概,霎那間湧上無月頭!

保護弱小女孩的英風豪氣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這一瞬,他簡直恨不得把無夢小表妹進懷裡、呵護她一生一世!當即拍膛保證:「那是當然!只要大哥有一口氣在,絕不會容許老妹受到絲毫傷害!」

「切!好麻……哇……好一齣英雄救美……人啊、動啊……簡直比姥姥更偏心……」他的耳邊頓時響起一片噓聲、此起彼伏,夾雜著一些怪話和戲謔。

柳青梅渾身一陣哆嗦,是汗水的身上又冒出大片皮疙瘩,實在受不了,趕緊走人!

無夢湊在他耳邊嘀咕道:「她們這是在吃醋哩,大哥不用理她們!其實最喜欺負我的,就是這些姊姊。」

無月仍沉浸在腦子的男兒漢鐵血豪情之中,聞言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老妹放心,有大哥罩著,她們不敢欺負你!」話音未落,他忽覺很不妥,想閉嘴已經晚了!

轉頭四顧,一雙雙憤怒嫉妒恨、布紅絲的目光惡狠狠地盯住他,看似隨時會忍耐不住暴跳而起!他深知眾怒難犯的道理,撓撓頭訕訕地道:「哄哄小丫頭而已,姊妹們別當真,嘿嘿……」

「我就是要欺負她,倒要瞧瞧大哥能把我咋地!」這其中晶兒最受不了,上來就重重踹了無夢一腳!

小丫頭「哇!」地驚叫一聲,抬頭尋求大哥允諾的保護。

無月一臉慚愧和痛惜,卻只能她的香肩以示安:「沒事沒事,踢得不痛!」

小無夢可憐兮兮地仰起臻首瞅著他,弱弱地道:「不用心懷愧疚,我絕對相信大哥剛才說的是真心話,不過也終於明白身不由己這句成語的髓了。」

無月她的小腦袋,「嘿嘿,祝賀老妹在文學道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理解萬歲,老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丫頭!」

柳夢兒提醒他:「無月,不是還想跟大姊比試麼,現在歇夠沒有?」

無月忙凝神內視,折騰這麼半天,將近一個時辰過去,體內先天仙氣終於緩緩爬行著已接近長強,笑道:「歇夠了,這就開始吧。」

姊弟倆來到場中,相對而立相互拱拱手:「承讓!」這是柳家堡練武場上的規矩。

隨即無月轉過身去,這是他那招最厲害的功夫不得不採用的起手勢。柳夢兒一眼就看出他想幹啥,在他剛開始以念力發功時一個大腳踹過去,這個莫名其妙、比姥姥更偏心的傢伙惹得她也很不,心浮氣躁之下控制不住力道,踢得他向前飛出老遠、摔了個狗啃屎!

在一大幫姊妹七手八腳的攙扶下,無月狼狽之極地爬起,氣吼吼地大聲投訴道:「人家還沒叫開始,大姊就搶先出招,這是嚴重犯規!大姊有膽硬接小弟一招試試!」

柳夢兒都懶得理他,撇撇嘴冷笑:「咱們雖然是在練武比試,但也是為實戰做準備,若是在外敵,誰會老老實實地呆在你股後頭、等你憋半天放出那個天大的響,想死得慌麼?」

無月想想也是,這招在外面唬唬那些不知情的傢伙還行,對付大姊可遠遠不夠,他不得不接受在大姊面前翻不了身的殘酷現實,至少是暫時。

「咱們快回去吧,否則趕不上飯點兒了。」柳夢兒看看天已晚,忙招呼部下各自回家吃晚飯。

無夢是姥姥帶大的,到現在仍跟著姥姥住,回去的路上她挽住無月的左臂,邀他去姥姥那兒共進晚餐。無月心想晚飯後反正要過去請安,也就點頭答應了。晶兒平時沒少在姥姥那兒蹭飯,也挽住他的右臂同去咯。

晚餐桌上,姥姥的口味偏於清淡,倒也合無月的口味。徐玉素內功深,很注重美容養顏,除了相配套的素女心經修煉不可一或缺,吃得也很少,卻頻頻為心的小外孫女和唯一的外孫夾菜,嘴裡不住唸叨:「我的小無夢要多吃菜,才能長得快,早些變成一個美麗絕倫的小天仙,跟月兒在一起就象一對金童玉女,那多好啊!呵呵~」

當然她也往晶兒的碗裡夾菜,不過通常給她一手帶大的小外孫女夾三筷、久別重逢的寶貝外孫夾兩筷之後,她才會給晶兒夾一次,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偏心眼。

在練武場上折騰一下午,三小也的確餓極,無月吃得狼虎咽,無夢和晶兒也比平時吃得多些。無月心想無夢會向姥姥告狀的,可她沒有。

徐玉素笑地道:「小無夢,那幫丫頭一向嫉妒姥姥最疼你,下午在練武場上她們找茬兒欺負你沒有?」

無月一怔。晶兒則緊張兮兮地盯著無夢,下午狠狠踹了這小妞一腳,若被姥姥知道,鐵定挨板子!而且不輕!

無夢埋頭吃飯,含糊不清地道:「大哥最疼我了,晶兒姊姊也是,沒人欺負我。」

徐玉素意地笑道:「月兒真乖,知道保護小妹妹,晶兒丫頭也很不錯。囡囡還小,你們做哥哥姊姊的都該替姥姥多疼疼她!」隨即往晶兒碗裡多夾了一筷好菜,以示讚許。

無月暗贊這丫頭實在很會處事,通常象她這種出類拔萃的出頭鳥,被那幫惡霸姊姊逮著機會便狂扁一頓乃應有之義,可她居然好端端地過得滋潤,看來絕非窮兇極惡的姊姊們發了善心。

晶兒長吁一口氣,繃緊的嬌軀得以放鬆下來,衝姥姥直點頭,然後送給小無夢一個最溫暖最疼的微笑。然而等到姥姥剛轉過頭去,她立馬攥緊右拳衝無夢做出威脅狀,美麗杏眼猛地眨巴幾下,那意思明顯是說:算你丫識相,否則要你好看!

無夢一付乖乖女模樣,報之以溫柔微笑,向這個最大的對頭表達善意。晶兒眨眨眼,這次溫和許多,對這丫的惡劣印象消褪不少。

晚飯後三小陪姥姥散了一會兒步,隨後是她坐在花園中那座靜雅別緻的牡丹亭裡品茗賞花的時間,牡丹亭絕對是她的私人領地,小外孫女和寶貝外孫在這兒陪她。

在這種時刻,無月才真正見識到了無夢乖巧伶俐、巧嘴討喜得竟如此出神入化的那種至高境界,配上她那副嬌小柔弱的小模樣,足以令任何錚錚熱血男兒和格強勢的鐵娘子瞬間化為繞指柔、對她心生憐惜。恰好他和姥姥都屬於強勢人物這一類,所以他終於理解姥姥為啥會對無夢疼得那麼過分!

晶兒則沒資格到姥姥的專用亭子裡享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雅廳裡眼巴巴地瞅著這邊,唯一令她到欣的是,白天無法享受坐在姥姥的貴妃椅上這種待遇,眼下終於也能享受到了。

已過掌燈時分,天漸暗,花園中星月朦朧,牡丹亭裡天倫之樂融融,徐玉素心意足地看著這對可的小寶貝,笑地道:「小無夢不是最喜詩作賦麼?眼下有月兒這位箇中高手在側,何不盡興哦相和一會?」

無月笑道:「有姥姥這位真正的大家在此,孩兒豈能當得高手二字?」

徐玉素似笑非笑地瞅了他半晌,深邃明眸中漸漸變得晶亮,繼而又似籠上一層薄薄霧,半晌後湊在心的小寶貝耳邊說道:「通常男孩子對一個女人有所企圖,才會無事獻殷勤,月兒最近總是對姥姥大灌湯,目的何在呢?」

「您美麗溫柔、端莊淡雅,乃孩兒所見風韻最佳之大美人,孩兒所言句句發自肺腑,卻談不上有何企圖。不過,若您不是我的姥姥,孩兒還真想把您追到手哩!」

徐玉素美眸中異光閃爍,低聲道:「月兒的話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若我不是你的姥姥,月兒就會上我?」

「那是當然!」無月使勁兒點頭加強語氣。

大美人在他耳邊聲若蚊吶地道:「告訴月兒一個小秘密,若你不是我的外孫,玉素也鐵定會深深地上你呢!」

無月聳聳肩,「這話說說可以,您還有姥爺哩。」

大美人臻首微搖,無奈地道:「月兒不懂,我跟你姥爺……」想及不妥,忙住口不言。

無夢坐在一邊,那雙晶亮目光在明黃亭臺和花樹間梭巡閃爍,如此幽明夜、又有大哥相伴,在在勾起她的雅興、很想詩一首直抒臆,沉半晌後顯得有些言又止。

第553章曼妙身材

徐玉素轉頭看著她笑道:「丫頭這是怎麼啦?吐吐的,平時可不象這樣。」

無夢言道:「姥姥,天已晚,您該歇著啦。象您這樣的大美人,睡晚了對美容養顏不利哦?」

徐玉素似聽慣了她諸如此類的讚美言語,並未表現出一絲謙虛,本就是看起來依然青靚麗的大美人嘛!她風姿嫣然地起身,「也好,你和月兒好好玩。」言罷深深看了無月一眼,隨即肢款擺,洶湧而起、盈盈走向自己的內室。

無月驚歎不已:「老天!瞧姥姥的身材,簡直比三旬麗人更婀娜多姿,哪像五十來歲的人?」

無夢卻已進入某種意境之中,也無心答話,只管曼聲道:「幽雲掩月隱皓芒,夢了無痕……風兒驟醒拂飛簷,驚了寒鴉……」

無月直誇好詞,沉思半晌,也出一首既應景又漫的雅詩……

「大哥和小妹真是好興致,品茗詩好漫呀!」見姥姥離去,晶兒忙躡手躡腳地潛入亭子裡。

沉浸於某個虛無縹緲的美麗境界、詩正濃的兄妹倆沒工夫理她,兀自詩相和。

晶兒胡鬧欺負人還行,對這等高雅活動卻一竅不通、也毫無興趣,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呆呆看天、數星星玩。

然而過了半天,她即便是個外行,但聽無夢的詩詞歌賦中始終離不了「無、月、夢」三字,也有些坐不住了,嚷嚷道:「無夢,你這是在詩、還是在……」

正醉夢詩意中的兄妹倆一驚回頭,瞪著她呆愣半晌,繼而長嘆一聲,心中的詩情畫意煙消雲散,還玩個啥?

晶兒隱隱覺得自己幹了焚琴煮鶴之類大煞風景的事,玉頰微微一紅,訕訕地做出保證:「你倆繼續,我再也不打攪你們了!」

「妹子已經打攪得很嚴重了。」無月沒好氣地說道,各回自家睡大頭覺去。

他終於明白,先前姥姥為啥不讓這個小老跟進亭子裡來了。

無夢迴到自己的香閨。晶兒則緊追在無月的股後頭,問道:「今晚大哥在哪家過夜?」

無月隨口說道:「老規矩,大姨那兒,最近二姨和你娘她們也全都在那邊,熱鬧的,你也去麼?」

那麼多豐腴成的四旬大美人一絲不掛地擠在一張大炕上、輪跟他顛鸞倒鳳,那場面不僅熱鬧,而且火辣辣!不過那是絕不能讓晶兒這丫頭瞧見的!

晶兒不假思索地道:「那是當然,奉娘之命,我得寸步不離、把大哥盯緊點!」

無月嗤之以鼻:「所以你就厚著臉皮賴在姥姥這兒不走?難道無夢還會害我麼?真是!」

「她不僅不會害大哥,而且……不過或許會害了我也說不定……」晶兒的話音越說越小。

無月懶得聽她嘮叨,大踏步向大姨的院子行去,去安撫那一大堆如狼似虎、需索無度的風美婦……

第二天一早,一支隊伍浩浩地行出柳家堡豪華氣派、雕樑畫棟的碩大門樓。

閃電寒梅母女倆一身戎裝、英姿颯,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她倆分別是這支鄉勇武裝力量的主帥和副將。柳青梅的玉頰之上,還殘留著昨夜瘋狂索取、無數次極致高後那抹情難收的淡淡紅,眼中紅絲隱現、顯示出她多少有點睡眠不足。柳夢兒則一如既往地神抖擻,一雙銳利的大眼睛不斷四下掃描,活像一頭隨時擇人而噬的猛禽!

她倆身旁的無月已化身為一員白袍小將,鐵甲銀盔,英風豪氣絲毫不亞於外弓馬嫻的草原雄鷹,這身披掛是夢兒大姊幫他的。

她的三、五、六、八和九妹等五個心腹,也是長期跟隨母女倆巡視兩家產業、曾多次參與護堡之戰的中堅力量,這五位女將成一排按轡緩行於三人身後,束身鐵甲勾勒出猿臂蜂的欣長健美體態,蹭亮頭盔頂上長長的孔雀翎風飄揚,跨上駿馬背挎長弓、掛寶劍,鞍袋裡著的那沉甸甸鐵,無不顯示出這幾位都是能征慣戰的巾幗女將、紅粉英雄。

千餘名手持各類武器、排成整齊行列的堡丁步調一致地走在五位女將的身後,個個孔武有力、神情彪悍。

無月瞧得暗贊不已,柳家堡地處河套地區腹地,黃河對岸便是外遊牧強族的牧馬之地,自古以來這兒胡漢雜處,是歷代中原皇朝和彪悍草原民族的兵家必爭之地,一向以民風強悍尚武著稱,但凡有實力的家族或武林大豪都擁有很強的私人武裝,眼前雖然只是一支草武裝力量,但武器裝備和戰鬥力幾乎不亞於官軍野戰部隊,他們的這七位女首領更顯得矯矯不群、英勇善戰。

無月不暗想,關西武林大豪戰天鷹起事時依靠的就是這樣的武裝力量,難怪到目前能成那麼大的氣候!

再抬眼看向堡丁隊伍後面,個個騎著高頭駿馬卻走得拖拖拉拉的那幫姊妹們,他不皺起了眉頭。

兩家其餘那些千金小姐顯然沒打算去衝鋒陷陣、倒像是準備出去郊遊或狩獵,個個都把自己家裡的鎧甲做了很大的修改,收是必須的,護肩也去掉大半截,這樣才能顯出欣長婀娜的曼妙身材,銀盔上是各類花哨的裝飾,這樣才能顯得花枝人樣。可想而知,防護力肯定嚴重下降。

和大姊那五位能征慣戰的心腹姊妹不同,她們很少參與此類行動,把奔赴兵兇戰危的血腥鬥場、保家護院當作遊戲一般,兒不清楚盔甲的防護力強弱在戰鬥中有多麼重要,有時甚至是生死攸關!

無月扳著指頭仔細清點了一下,怎麼數後邊都只有二十一位,她們昨天下午舉手表決、不是都要來麼?怎麼還差一個?好象不見無夢。

他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怔神半晌才想起,原來,最小的這位千金此刻正坐在自己身後!因為最小號的盔甲無夢穿著都偏大,又非得跟著他出來,一旦發生戰鬥,無夢一身便裝、對向她飛來的箭矢沒有絲毫防護能力,他只好身而出、騎馬坐在前面替無夢擋箭。

他原本打算學三國第一英雄呂布那樣、把無夢進戰甲裡的,但她雖然年幼,身子也不算太嬌小、甲裡不下,就只好這樣咯。

這幫跟在大部隊後面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一個個嘻嘻哈哈、彼此評頭論足,那位說這個的戰甲樣式修改得好、很顯身材,這個誇那位頭盔上的絲綢外套百合花繡得好看、唧唧喳喳地虛心求教……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很象一群正在逛大街採購衣裙妝飾的鶯鶯燕燕,總之跟她們昨天下午所謂義不容辭的責任毫不相干!

柳青梅一一看在眼裡,實在很不意,勒轉馬頭奔過去叱道:「我說丫頭們,瞧瞧你們這樣,象是準備要打仗的樣子麼?簡直就象是一支女子集體相親隊!」

二丫頭仗著她娘柳青虹是大姨的閨、姊妹關係最鐵,相對來說沒那麼怕柳家堡這位心狠手辣的鐵娘子,聞言笑嘻嘻地回答:「咱們這是工作生活兩不誤嘛,若能遇上中意的好兒郎,來個穆桂英式的比武招親也不錯,呵呵!」

鐵娘子看似對二妹的這位長女的確網開一面,聞言啐道:「以大姨瞧啊,二丫頭早就有中意的好兒郎了吧?這次居然極為難得地願意跟大姨出來一趟,恐怕不是為了幫大姨對敵,而是趁機跟那位好兒郎加深情的吧?」

柳二姊瞄了隊伍前面唯一的表弟一眼,嬌羞不依道:「瞧大姨說的,人家……」然而她卻也並不想反駁。

柳青梅懶得理她,策馬返回隊伍前面,暗自後悔不該帶這幫不識大體的丫頭出來,若一旦有事,她和虎女恐怕還得分心照顧這些沒見過血腥場面的千金小姐!

率大隊人馬向東奔行一陣,她轉頭對無月說道:「河套地區比較乾旱、土地並不肥沃,大部分為草原,不太適合耕種,所以柳家堡的產業以牧場為主,耕地只佔四分之一左右。咱們這次出來的主要任務,首先是要到柳家堡所屬的幾家最大的牧場去瞧瞧,順便巡視一下柳家堡名下的耕地、保護僱農的各類農作物收成和牲畜。」

無月點點頭,「柳家堡產業不小,這一地區又連年天災瘟疫不斷,難免會引來江湖屑小的覬覦。這些年來多虧大姨不辭辛勞,帶領大夥兒保衛這兩大家族,否則實難維持柳家堡目前這種安定平和的局面。」

柳青梅臻首微搖,「憑大姨多年來在江湖上闖下的閃電寒梅這一赫赫威名,那些江湖屑小倒不敢打咱們柳家堡的主意。只可惜這兒是戰天鷹麾下宣德軍控制的區域,咱們不得不加強戒備。每次出來咱們總得要好幾天才能回家,有時尚需風餐宿,所以隊伍後面那二十一個丫頭和你背後這位小千金一向很不情願跟大姨出來,不知月兒能否受得了?」

「兩年來孩兒在江湖上闖慣了,這點兒苦倒不算啥。」無月搖搖頭,隨即憂心忡忡地道:「據說宣德軍已擁兵近二十萬,聲勢浩大、攻城拔寨無數,連官軍戰功彪炳的野戰部隊也屢屢敗在他們手下,若宣德軍要來打柳家堡的主意,恐怕難以抵擋吧?」

柳青梅覺得有必要向月兒介紹一下戰天鷹大軍在這一地區肆的情況:「自幾年前山西大同武林大豪戰天鷹糾集數千江湖人物造反以來,山西及河套地區從者如雲,先後攻克大同、雲中等十來個城池,朝廷調兵遣將加以圍剿,卻屢屢損兵折將,戰天鷹義軍反而越來越聲勢浩大,截止目前已擁兵近四十萬,山西及河套地區儼然成為戰天鷹之據地。」

無月聳然動容:「前些子在青水之中,孩兒就曾想到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句古諺,但回家後覺得還算平靜,也就忘了這茬兒,沒想到起義軍在這一帶竟鬧騰得如此厲害!」

柳青梅頷首道:「可不是嘛!就連咱柳家堡附近,也偶爾會有小股宣德軍闖入一些鄉村搶奪大戶人家的糧食和牲畜,鬧得當地飛狗跳。他們都是戰天鷹麾下宣德軍中一個大頭目詹海亮的部下,此人今年三十九歲,乃宣德軍統領池必賴麾下的一員勇將,率宣德軍兩萬人馬駐紮在米脂附近的銀州府及附近地區。」

無月驚呼:「銀州離這兒多近啊!好在有大姨坐鎮,否則柳家堡鐵定難免池魚之殃!」

柳青梅直搖頭:「月兒錯了,僅憑大姨率領這支隊伍,本不是詹海亮的對手,更遑論跟整個宣德軍對抗。好在青玉的閨玉秋荻是戰天鷹的原配夫人,當年他跟柳家多少有些來往,故而嚴部下擾柳家堡。所以平時還好,可每次跟官軍大戰之後,偶爾會有宣德軍小股軍紀不嚴的殘兵闖入柳家堡的牧場和僱農家裡搗,搶奪糧食和牲畜。」

第554章強搶民女

無月點點頭:「孩兒也曾聽秋荻阿姨提起過他,聽她之意,當年就是因為反對丈夫起事無果,她才憤而隱居深山、導致夫分居兩地的。要說起來,孩兒幼時應該見過他,還有一丁點兒印象。按說他該好好保護柳家堡的,沒想到還會出這些事兒,可見他未必有多麼顧念舊情。」

柳青梅仔細瞧瞧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說起秋荻,恐怕月兒巴不得人家夫分居兩地,否則你哪有機會把這位冷美人勾引到手?」

無月訕訕一笑,皺眉問道:「所以大姨就必須經常帶人出來巡視,教訓那些敢於冒犯柳家堡產業的小股宣德軍咯?」

柳青梅言道:「談不上教訓,多數時候都是加以制止即可,小規模衝突難免,但儘量避免衝突升級,那樣對我們不利。另外誠如月兒所言,雖然戰天鷹有令,可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爹和大伯也不得不每半年遣人去一趟銀州府,給宣德軍將領詹海亮打點一次,希望他約束部下不要動柳家的地盤,柳家堡及其所屬產業才得以平安無事,否則月兒也沒法在家裡安享天倫之樂了!」

無月釋然:「原來如此,姥爺是以賄賂詹海亮來保得柳家堡的一方平安。」

「那倒不算賄賂,準確點說,該是柳家堡一年兩次上繳給宣德軍的例銀或稅賦。」

無月大皺其眉,「這樣說來,柳家堡豈非要上繳兩份稅賦,分別上繳給朝廷和宣遼軍麼?近年來朝廷的苦捐雜說越來越重,咱柳家堡怎麼吃得消啊?」

柳青梅搖搖頭,「由於河套地區被宣德軍牢牢佔據,我們不用再向朝廷繳稅,其實這一地區已經沒有任何朝廷衙門,官府即便想收也是鞭長莫及。朝廷稅賦雖重,經常朝令夕改,但收稅多少還有些規矩,宣德軍則沒有定數,遇上饑荒或人馬擴張太快,為了養活部隊往往向本地豪門或大戶人家獅子大開口,他們要多少你就得給多少,比官府的盤剝還重。」

「那咱們柳家堡還怎麼活啊?」

「先前大姨不是說過麼?戰天鷹曾下令不許擾柳家,詹海亮對我們也不好太過分。每次去打點之時,咱家總管柳營山倒是可以跟詹海亮討價還價,把上繳的額度儘量控制在咱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要不然,柳家堡恐怕已被得破產,你和這些丫頭們只能喝西北風了!本地區其他那些豪門士族可就慘了,再龐大的家業也養不活戰天鷹數十萬大軍,超過一半已經破產淪為難民,即便還能慘淡經營的也紛紛打算舉家遷往異鄉。」

無月若有所思,「在和平時期,無論是豪門大戶還是平民,都要受到官府的欺盤剝,遇上世又得被叛軍勒索,怎麼都沒有好子過。這一點還不如女真部落聯盟,大部分財富被各部落擁有,權利也不那麼集中,雖然也有權力爭鬥,但只是在貴族上層之間展開,波及面沒中原這麼廣、對民眾的危害也沒那麼大,所以金國人口雖少,卻比千禧朝更強大。」

柳青梅悲天憫人地長嘆一聲:「月兒說得很有道理,就拿這一地區的其他大戶人家和百姓們來說,可就沒咱們這麼幸運了,兵連禍結之下沒法安居樂業,紛紛選擇逃亡異鄉避難,許多村莊已十室九空,目瘡痍。」

無月近年來遊歷江湖,眼前浮現出無數街頭和鄉村那難民無數、餓殍遍地的一幕幕慘景,不喃喃自語:「歷朝歷代無論天災還是人禍,受苦受難的永遠是民間和百姓,難道這就是聖賢所言的因果報應?善良人們該得的果在哪兒?欺百姓的惡人的報應、又在哪兒?怎樣才能做到公平正義,讓民間的富人和平民都能盡展所長、各得其所,安居樂業呢?」

柳青梅仔細看看他,讚許道:「月兒心懷天下,不愧是柳家的好男兒!看來這十多年的在外歷練,對月兒的幫助非常大!」

她帶隊浩浩地前往柳家堡以東三十多里外的天馬牧場,一路上許多鄉村裡僅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青壯年和婦女幾乎不見蹤影。即便是柳家堡名下的農莊,雖然僱農們並未逃往異鄉,但偶爾也會有宣德軍小股寇前來擾,搶奪糧食和牲畜、甚至有辱婦女之事發生。見到柳青梅率隊前來,僱農們如見救星、紛紛向她訴苦。

隊伍行至高家莊,這是柳家堡所屬的一處農莊,遠遠便聽見村裡飛狗跳、人聲鼎沸,各種怒罵、婦女的尖叫和小孩的嚎啕大哭聲陣陣傳來!

柳青梅臉一變,忙道:「夢兒、月兒,咱們快進去瞧瞧!」言罷一馬當先衝進村裡。

無月隨她衝進村口數十丈,但見數十名頭扎黃巾、手持大刀和標的強盜扛著十幾只大大的糧袋,牽著幾頭肥豬和耕牛面而來,其中兩個架著一名婦女的胳膊、看似強行把她帶走,婦女披頭散髮、掙扎哭喊著,竭力想掙開來,鬧得不可開

在他們身後,一群村民提著鋤頭和緊追不捨,男女老少都有,雙方持械群毆,卻不是這夥強盜的對手,陸續有人被砍翻在地,驚呼和慘叫聲陸續傳來。

無月從鞍袋中拔出鐵策馬疾衝而上,轉頭看著疾馳中的大姨說道:「這些人是……」

「這夥人便是宣德軍所部,頭扎黃巾是他們的顯著標志,月兒往後遇上他們定要小心!」說話間柳青梅已率先衝到距那夥匪兵不足五十丈處,無月等七騎緊隨其後。

一名頭戴鐵盔、破舊皮甲裹身的壯漢騎著白馬,手提長劍走在前面,看模樣該是這夥匪兵的首領,他身後的馬背上橫放著一名被五花大綁、頗有姿的年輕婦女。

眼見柳青梅等人銀盔亮甲、氣勢洶洶策馬撲來,後面還跟著黑一大片人馬,他忙勒馬停下,厲內荏地喝道:「你們是誰?想要幹啥?」

柳青梅怒道:「閃電寒梅,相信你也聽說過。我倒想問問你們在幹啥?快把人放了,把搶來的東西還給村民,否則對你們不客氣!」

匪首愣了愣,尚未答話,那夥村民卻大喜過望,紛紛趕到她的馬前一陣呼,七嘴八舌地嚷嚷著:「咱們的大帥帶人來啦!真是太好了!」

匪首強作鎮定,喝道:「我如果不還,你們又敢怎地?難道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閃電寒梅名頭響亮,加入宣德軍之前他便已是如雷貫耳,自知遠非她的對手,忙抬出宣德軍這座大靠山試圖嚇住她。

柳青梅在他當面勒馬停下,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是宣德軍所部,但這唬不住我,若不按我說的做,你們今天休想離開這兒!順便問一下,你們可是銀州詹將軍的部下?」由於不能為此跟宣德軍鬧得太僵、導致衝突升級,她不得不強抑怒火,說到後面這句話語氣緩和許多。

匪首點點頭,隨即實事求是地道:「不過咱們加入宣德軍還不到半年,暫時還沒機會見到他那樣的大人物。」

「那就難怪了……難道你們沒聽說、詹將軍嚴部下侵擾米脂柳家堡名下的各類產業麼?」

匪首點點頭又搖搖頭:「好象曾聽友鄰部隊提起過,但不太確定。前幾天咱們在黃河邊的坑鎮外和官軍一戰大獲全勝,兄弟們吃了幾頓飯之後,在班師回營的途中就斷了糧食,我這些兄弟們飢寒迫,不得不沿途向村民們暫借一點糧食。其實不光是我們,許多友軍小隊也是這樣。只是不知,這兒是柳家堡名下的農莊麼?」

無論他信不信詹將軍下過這樣的命令,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能順坡下驢化解眼前的危機最好不過,若閃電寒梅所言是假,他啥時候不能帶人來殺個回馬

柳青梅言道:「正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無論怎樣你們都不該強搶民女!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宣德軍的軍紀上應該有這一條吧?而且是一旦觸犯、必被砍頭之大罪!我想,或許該派人去銀州府向詹將軍說明此事,看看他會不會縱容肆意違反軍紀的部下。」

匪首一愣,他本是佔山為王的小土匪頭,以他投奔宣德軍這半年來的所見所聞,每次跟官軍大戰之後,軍紀難免鬆弛些,他今天帶兄弟們乾的這類事兒在其他友鄰部隊屢見不鮮,大家都習慣了,不過這一條在軍紀上高居前五,的確是殺頭大罪。

到此地步他除了服軟還能咋地,忙裝出一副笑臉,「這事兒我想柳大俠一定也不想鬧得太大……我瞧這樣吧,我們歸還搶來的財物和女人,此事就算揭過,如何?」

柳青梅點頭說道:「好吧,放下女人和財物,你們可以走了。希望回去後留心打聽一下,詹將軍的確有此嚴令,我並未騙你,同時也希望,以後別再打柳家堡名下產業的主意。」

那名匪首轉過身去招呼部下放人、將搶來之物還給村民,隨即衝柳青梅拱拱手,帶人揚長而去。

無月臉上怒容隱現,按他的想法,這夥強盜必須給村民鄭重道歉!他真想接過話頭,阻止這夥人離開。

柳夢兒忙按住他的右肩,目注他臻首微搖,示意他稍安毋躁。她很理解孃的處境,若非迫不得已,娘委實不願對付這夥人,更遑論殺光他們了,那會給柳家堡帶來滅頂之災!

無月聰明絕頂,一愣之下也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大姨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罷了,但心中那份窩囊不可名狀。

大隊人馬離開高家莊繼續前行,誠如那位匪首所言,接下來途徑的柳家堡名下三個農莊也都程度不同地遭到宣德軍小股部隊的搶劫,損失不算大,卻被搶走兩名婦女。

第555章英雄護美

柳青梅大怒,讓無月將這些農莊遭遇的宣德軍所部的暴行一一記錄下來,以飛鴿傳書向柳家堡總管通報此事,要求柳營山立即給銀州詹海亮去函,敦促他約束自己的部下,避免這類事件再次發生,並儘快釋放那兩名被搶走的婦女……

看著自己親手錄下的一條條宣德軍暴行,無月的手不顫抖起來,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然而為了顧全大局,他除了隱忍,又能如何?

一路上盡遇見這些七八糟的事兒,搞得眾人心情壞透,都無心談、默默前行,直到黃昏時分,柳青梅總算帶領這支隊伍趕到天馬牧場。

天馬牧場以牧馬為主,大夥兒進入牧場中坐下歇息、喝口熱茶的當兒,據牧場主報告,今天凌晨來了一夥宣德軍,聲稱要為籌建騎兵部隊調各地馬匹,強行從牧場中搶走了百餘匹健馬,他已派人向兩位堡主緊急報訊去了。

柳青梅聞言不柳眉倒豎,忙問清那夥宣德軍士兵離開時走的方向,與無月和能征慣戰的五女將快馬加鞭、向西北方奮起直追,柳夢兒則率大隊人馬尾隨於後,相約以飛鴿傳書保持相互間的聯絡。

七騎輕裝疾進、速度奇快,奔行半個多時辰,終於在麻渠附近追上了那夥搶馬的宣德軍將士。

那夥義軍多達百餘人,首領是個騎白斑馬的疤麵人,臉上斜戴著一條黑眼罩、出一隻森森的獨眼。見追來的不過區區數人,他毫不在意地勒轉馬頭,與追兵相對,看清來人之後,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迅速恢復鎮定。

柳青梅在他身前丈餘外收韁勒馬,奔行正快的雪青馬咴律律一陣馬嘶,前蹄高揚、人立而起,半側身化解強猛衝勢,隨即前蹄穩穩落地,出一手嫻的控馬功夫。

她也凝目打量著對手,但覺他的形貌很象以前縱橫河朔一帶、威震四方的那個大馬賊,她與那個馬賊也曾因搶奪馬匹發生烈衝突,結果馬賊不敵、重傷於她的劍下,被同夥拼命搶回後落荒而逃,從此再未見到過他的蹤跡,沒想到冤家路窄,今天又遇上他,乾的仍是從前的卑劣勾當!

當年的手下敗將,居然還敢再來滋事!她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竟是馬環山?真是幸會啊幸會!這麼多年過去,你竟依然惡習不改!」

疤麵人森森冷笑:「不錯,正是我馬某!你還記得吧?當年馬某臉上的傷疤和獨眼就是柳大俠的傑作,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看來今兒馬某有望找回當年的場子了!」

柳青梅不屑地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膽來搶柳家堡的馬匹,難道傷疤剛好就忘了疼麼?廢話少說,將搶走的馬匹盡數歸還!否則,信不信我很快就能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瞎子?」

馬環山用馬鞭指指他身後那百餘名頭扎黃巾、虎視眈眈的持刀壯漢,惻惻地道:「柳大俠大約已經看出,我馬某今非昔比,已成為宣德軍中的一名首領。以柳大俠的一貫風格,要動手早就動了,絕不會這麼多廢話。我想恐怕是因為,以宣德軍之赫赫軍威,柳大俠不敢輕揪虎鬚吧?」

柳青梅強抑心頭怒火,淡淡地道:「通常情況下是如此,不過你若欺人太甚、不肯歸還馬匹,我恐怕只好拿你開刀了!」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婆娘!還以為馬某不知道你家裡那些爛事兒麼?前後兩任丈夫因為在上不能足你這個生女人,竟被你求不之下活活打死,真是天下奇聞啊!哈哈哈~」

馬環山言罷發出一陣笑,回頭大聲嚷嚷道:「兄弟們,咱們待會兒光這兇女人的衣裳、分開她的雙腿,把她按在草地上一塊兒上,不知能否足這個娘門兒?哈哈……」

他身後一個騎在馬背上的壯漢笑道:「大哥,越兇的女人越夠勁兒,待會兒您先上,小弟尾隨其後,猛搗她下面那個大,看能不能讓這個娘門兒老實點兒,呵呵!」

柳青梅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攥住劍柄的手青筋暴跳、骨節格格作響!掙扎半天,她才總算咬咬牙並未發作,沉聲喝道:「我叫你們歸還馬匹,沒聽清楚麼?一群想吃天鵝的癩蛤蟆!」

馬環山吊兒郎當地道:「聽清了,不過要想讓我馬某歸還馬匹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果柳女俠立馬寬衣解帶、侍候得我們兄弟舒坦了,歸還幾匹老馬還是有可能的,畢竟,你這個老孃們兒的也就值幾匹老馬的價……」

無月怒不可遏地吼道:「住口!你們這些畜生!」

馬環山叱道:「小子,膽子不小啊,竟敢對大爺不敬!聽你的口音氣,一個小孩兒就敢身而出、保護一個老孃們兒,難道她是你的女人嗎?」

無月目光火地盯住他,咬咬牙強忍中熊熊怒火,沒說話。

馬環山雖然生氣,但覺跟孩子鬧氣太掉價,轉向柳青梅笑道:「莫非兩任丈夫都不能足你,你開始打孩子的主意、老想吃童子啦?柳女俠雖然看似年輕美貌,但三十年前便已出道,怎麼也該有四十多了,做這孩子的娘都嫌年紀大,好一個胃口奇大的戀童女人啊!這孩子一定幹過你多次、小巴捅得大得要命吧?否則不會如此拼命地護著你,不知柳女俠抱著一個孩子上炕辦事、讓他的小你的老又是啥滋味呀?說來給大夥兒聽聽,哈哈~」

柳青梅怒道:「老孃就是戀童,就是喜跟這孩子上,老就喜巴,又咋啦?我還要告訴你,這孩子雖然只有十六歲,但他的巴非但不小,反而又長又硬、大得離譜,而且金不倒,每次都能得老孃嗷嗷叫,氣死你們!你這樣的老男人在上不行了,只能說些下話佔女人便宜來足自己,明明沒那本事卻偏偏嘴硬,若不服氣,儘管把你那見不得光的老巴掏出來跟他比比,看你往後還有沒有臉見女人!」

馬環山謔笑道:「比就比!不過要馬某掏出巴,柳女俠的女人肥也該見見光才行,你可有這膽量嗎?」

柳青梅毫不示弱地道:「見光就見光,誰怕誰!別以為說幾句下話就能嚇住老孃,媽個,老孃會的下話也不少!在馬上你不是我的對手,哼!就你這樣的,老孃在上能搞死上百個!居然也敢跟老子耍橫!」

馬環山狂笑道:「兄弟們,看來這老孃們兒實在得慌,想看男人的巴,咱們全都掏出來給她瞧瞧吧!」言罷以身作則,竟真的掏出一茸茸的傢伙,半軟不硬地耷拉在下!

他的部下也紛紛解開帶,掏出各式各樣的具。

五女將驚呼一聲,齊齊轉頭掩面,不敢再看!柳無夢小小的身子縮在無月身後則無所謂,本看不見。

柳青梅見這些人中有幾個童子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左右,忙阻止道:「馬環山,快讓他們停下,有些還是未成年的孩子!」

馬環山嘿嘿笑道:「柳女俠不是說,你的老最喜巴麼?這幾個孩子可比你那個小情人更哩!哈哈,兄弟們快!」

他的部下由於年輕許多,且被眼前這位大膽的豐美婦和首領的下撥得亢奮之極,不消片刻,他們已紛紛起的巴站在柳青梅當面。

柳青梅特別留意地瞅瞅那幾個孩子,那幾白生生的小兒倒是跟他們的年紀和小小的個頭相匹配,估計被她的道有力地夾得幾下、恐怕連蛋黃都得被出來!

「柳女俠,咱們可都了,你不是要比試一下嗎?還不快叫那小子也快,還有你,難道光是口頭硬,事到臨頭就做縮頭烏、不敢了嗎?」馬環山叫囂道。

柳青梅跡江湖多年、已經年紀一大把,啥玩意兒沒見過?當下夷然不懼地道:「!不過我只給月兒一個人看,這也不算食言!」

言罷策馬過去,背轉身面對無月,起戰甲下襬、扒下兒,向他出漲鼓鼓的下體。

無月瞄了一眼,但見大姨的兒紅紅的泛著水光,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沉著臉沒吭聲兒。

柳青梅隨即整理好衣衫,放下戰甲掩好下體,柔聲說道:「月兒,給他們瞧瞧,讓他們明白,無論是比武功還是比下,他們都不是咱們的對手!」

無月不由得苦笑,大姨爭強好勝的格簡直無處不在,居然在這方面也不肯示弱!只好也掏出他那無敵沖天鑽,由於受到大姨漲鼓鼓發情肥的刺,他也已充分起,沖天鑽青筋暴跳、向天直立,宛若一無敵鐵

馬環山等人伸長脖子看向無月的下體,心中頓生登泰山而眾山小之,不大驚失,頓時氣!紛紛垂頭喪氣地拉上兒,此刻他們有種嚴重不良的覺,跟那傢伙相比,自己本不象個男人!

五女將方才轉頭掩面時均面對著無月,此刻但覺氣氛不對,一個個偷偷從指間瞄了他一眼,頓時被那殺氣騰騰的偉岸鐵嚇壞,又忙不迭地矇住雙眼,齊聲叱道:「無月,還不快把那醜東西收起來!」

她們大約在十八九歲的年紀,已通男女之事,一時間個個心如鹿撞,暗自驚呼:天啊!無月這東西那麼大,將來若是成親,怎麼進得去咱下面這個小小的兒啊?

無月聞言,忙收刀入鞘並繫好帶、扣上戰甲。

柳青梅衝馬環山冷笑道:「如何?光憑你幾句下話還嚇不住咱們,別再廢話,歸還馬匹吧!」

馬環山不為所動,回頭嚷嚷道:「看來柳女俠早早死兩個丈夫,久曠之身一定得慌,她這個中年女人抱著一個孩子都能幹得嗷嗷叫,恐怕對咱們這些猛男更有興趣啦!呆會兒輪按住她猛幹她下面那個大的時候,那股子勁兒一定會讓你們吃驚,比銀州翠紅院裡那個有名的貨紅姑娘更更有勁兒,哈哈哈!」

他身後的壯漢猥褻地道:「大哥有所不知,柳女俠這等如狼似虎的老孃們兒就喜力充沛的小後生咧!不好這小孩就是她的兒子也說不定,嘿嘿!小子,每天晚上抱著你娘幹她的老聽過癮的吧?哈哈哈~」後面這句話是衝著無月說的。

其餘那些部下再度爆發出鬨堂大笑,笑聲更響更猥褻,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紛紛出籠!

「媽的!老子每天晚上你媽的!你這頭既不象人又不象鬼的東西雜種,多半是你大哥幹你媽幹出來的吧?我想了半天,豬都比你強萬倍、驢腦子都比你好使,委實想不出還有啥東西可以形容你這樣的貨!要麼你娘當年生下你之前,一定是找了一頭四不象的動物配種,不知廉的蠢豬!」無月實在忍無可忍,難得之極地破口大罵一會!

馬環山臉大變,厲吼道:「不知死活的小輩,老子宰了你!」雙腿猛夾馬腹、拔刀策馬衝向無月。

無月早已等他多時,先天仙氣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合適,右臂抬起貼在前、肘拐朝外,雙腿同樣猛夾馬腹、松韁向那頭徹底怒他的蠢豬!

兩匹馬頭對沖、即將相那一瞬,馬環山雪亮彎刀高舉,相準他那雪白的脖子重重砍落,勢大力沉、虎虎生風!

柳青梅臉一變,勒轉馬頭急於趕去救援。這廝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不知月兒是否接得下這一招?

無月背後的無夢則發出一聲驚呼:「大哥小心!」

無月端坐馬鞍上不動,肘拐間噗地一聲爆響,先天神功已然發出,聲音沒以前那麼大、威力卻並未減弱,而這,正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勤修念力的結果。

伴隨著「哇!」地一聲慘叫,馬環山的身子頓時被一股沛然莫之能御之勁掀離馬背、倒飛而出,速度竟比策馬衝過去時更快!

他在空中「哇哇」狂嘔鮮血,血花如雨點般灑落到宣德軍士兵們的頭臉和身上,最後他的身子砰地一聲、重重砸落在五六丈之外,稍稍掙動幾下、隨即變得僵硬,顯然已經一命嗚呼!

經過不斷改進,無月已成功將肘拐功的部分後坐力轉化為發出的勁,威力略增、後坐力則消減一些,他這一怪招突出,向前疾奔的人和馬被後坐力反推得硬生生停住!

緊接著,全場震驚!當然這是指宣德軍而言,首領被一擊致命,令這些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天德神君旗下勇士也不由得呆愣當場!而柳青梅諸女在練武場上便目睹無月施展過多次,倒是見怪不怪。

無月輕輕一夾馬腹,被停的駿馬揚蹄起步,按轡緩行,一步步近那幫搶匪,森然道:「你們誰還敢說一句髒話試試?」

那幫傢伙似乎被嚇傻了,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一時間沒人答話。

「現在,是否可以把你們搶來的馬匹,全部還給咱們了?如果還不想還,等咱們的大部隊一到,你們一個都走不掉!」無月提氣說道,揚鞭指指來路方向。

仍無人吭聲兒,但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但見東南方塵頭大起,也不知有多少人馬正匆匆趕來?其實柳夢兒所率那千餘堡丁不至於造成如此聲勢,而是因為柳青梅事先已跟她代過,故意讓堡丁們拖著長長的樹枝隨後趕來,做成人多勢眾的模樣,才會如此。

無月來到剛才策馬立於馬環山身後的那名壯漢身前,倏地衝他厲吼:「說話!」

那個壯漢駭得倒撞下馬,狼狽之極地爬起身來,咬牙說道:「好,咱們還!」隨即壯膽似的說道:「不過咱們的頭兒死在你手上,這事兒不能算完。回到銀州我會馬上向詹將軍彙報此事,青山不改、綠水長,咱們後會有期!」

無月投鼠忌器,不得已說了一句假話:「別忘了一併告訴詹將軍,我是羅剎門蕭無月,來柳家堡只是做客,並非柳家堡的人,你們宣德軍儘管到羅剎門衝我來,可不要找錯了報復的對象!」

壯漢及其身後的人群頓時炸窩一般動起來,發出一陣驚呼:「天啊!你、你竟是羅剎魔女的義弟、大名鼎鼎的香公子?」

無月一愣,自己何時竟變得如此出名,連這些僻處偏遠地帶的草莽居然都知道自己?也不知是因為大姊的無敵神威、還是他自身的原因成為名人的?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柳家堡因為此事而遭殃,他抬手向上掀開臉上的鬼面護甲,朗聲說道:「你們瞧清楚了,我蕭某人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你們該不會認為我是冒充的吧?」

壯漢等人抬眼一瞧,不又是一呆,看來傳聞不假,如此驚人的美少年,偶爾驚鴻一現於世間已是奇蹟,如果說還會出現第二個,他們打死都不會相信!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56章夢兒示

無月再度強調:「記住這張臉,到羅剎門你們一定能找到,切記!哦對了,你們上門討債時若找不到羅剎門的總舵所在地,可到泰山腳下大張旗鼓地宣揚要找蕭無月報仇,在下一定會很快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他這樣說或許會導致羅剎門和戰天鷹大軍之間爆發全面衝突,給紫煙韜光養晦、只想做黃雀而非螳螂的長期戰略帶來不利影響,然而他眼下已被這夥肆無忌憚的宣德軍得別無選擇!

羅剎門和柳家堡,都是他的家,如果命中註定非得要犧牲一個,他只能選擇前者。

壯漢這次沒敢再撂下狠話,無論怎樣,自朝廷數萬官軍和羅剎門的濼口之戰以來,羅剎魔女在傳聞中已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嗜血狂魔之代名詞,足以嚇阻小孩夜哭的那一類恐怖惡魔!上門找她的義弟算賬?恐怕唯有他們那位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領袖,天德神君親自出馬了!

他衝無月等人拱拱手,帶人呼嘯而去,把馬環山的屍體帶走、搶來的百多匹馬則統統留了下來。

「大姨,對不起,孩兒一時衝動,或許會給家裡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無月回頭瞅著大姨,一臉愧疚地道。

柳青梅憐無限地捏捏他的脖子,柔聲說道:「我知道月兒是受不了那廝對大姨的侮辱,才衝冠一怒的,不枉大姨疼你一場。月兒這一招出手,大姨也覺得解氣哩!其實即便你不出手,大姨恐怕終歸也會按捺不住怒火的。不用擔心,回頭讓總管親自去一趟銀州,向詹海亮說明一下此事的詳細經過,再花點錢,應該沒多大問題。」

想了想她又呵呵笑道:「再說月兒為了咱家,竟把羅剎門香公子這一隱秘的身份都亮出來了,羅剎女王和羅剎魔女之虎威在神州無人不知、何人不曉,宣德軍要想動柳家堡之前,恐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無月苦笑道:「但願如此吧。」心想回去之後,大姊倒沒啥,紫煙恐怕免不了會埋怨自己不顧大局。

然而即便這樣,柳家堡奪回馬匹之後,雖然經過總管柳營山的大力協調和斡旋,多給了不少錢糧,詹海亮始終不肯善罷甘休,雙方仍險些釀成大規模衝突!

別說宣德軍部將詹海亮,就是宣德王也未必敢擅自做主、千里迢迢地打上羅剎門找香公子的麻煩,不過近在咫尺的柳家堡可就好欺負多了。柳家堡一時間人心惶惶,四位老人甚至不得不慎重考慮,是否有必要再次舉家遷往外地?最終情勢雖然並未惡化到那等程度,但通過此事,無月對戰天鷹大軍的盛氣凌人有了一定的認識,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當晚,柳青梅率全體人馬夜宿於天馬牧場。皎潔圓月斜掛天際,就像貼在遠處灰濛濛牆上的一張雪白閃亮的圓形剪紙,近得似乎走過去就可以伸手摸到。

此刻,無月正神思不屬地坐在炕頭上,看著桌上黃藍火苗靜靜燃燒的馬燈呆呆出神,白天發生的奪馬傷人事件始終令他惴惴不安,躺下也難以入眠。

無夢仗著年幼,賴在他屋裡一直不肯走,小孩子天真爛漫、無憂無慮,這時已和衣蜷縮在炕上沉入夢鄉。

窗上兩記剝啄輕響,驚醒了沉思中的無月,他輕輕拉開房門,唯恐驚醒了無夢,卻是大姊夢兒羅衣翩翩、輕裾隨風,俏生生地立於門外,雖已卸下一聲戎裝,依然不減矯健英姿,而此刻她的嬌靨上卻又不失柔美,斜飛腦後的高髻簡單地束著一條白巾,顯得秀麗端莊、若桃李,酥高聳、猿臂蜂,燈下看美人、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無月輕輕掩上房門,扯扯她的衣袖來到外面丈餘外站定,低聲說道:「大姊有事?」

柳夢兒仰望天際,曼聲道:「也沒啥事兒,只是見今晚月不錯,睡早了太費如此良宵美景,想邀你到外面坐坐。」

二人攜手來到牧場外空曠的草地上坐下,她低聲說道:「無月,今天你的表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聽娘回來後跟我說起,大姊真是驚訝,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剛烈的一面。」

無月笑道:「大姊不是經常教訓我,說我是柳家年輕一代唯一的男子漢,需要為家族的興旺承擔起責任嘛。小弟那樣的舉動有些失之草率,可大姊當時不在場,恐怕任何柳家熱血兒女、也絕無法忍受那廝對大姨的汙言穢語的!」

「看來,大姊往後不能再把你當作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弟來看待了……」

無月轉頭看著她那如花嬌靨,若有所思地道:「那您打算把小弟當作什麼人來看待呢?」

柳夢兒很自然地將美麗臻首輕輕靠在他肩頭上,夢囈般低:「當作一個可以讓女人依靠的男子漢。無月,你現在打算以哪種模式跟大姊說話呢?不會還是談判模式吧?」

無月回想起剛回到柳家堡時跟大姊相處的情形,不莞爾,「那天小弟剛想由談判模式轉入戀模式,就被晶兒那丫頭打斷話頭、壞了情趣,要不今晚咱倆繼續,如何?」

柳夢兒輕撫著他的臉,喃喃地道:「無月,喜大姊麼?」

「當然。」他也很自然地攬住了大姊柔軟而不失堅韌的肢,「大姊這等集野與柔美於一身的絕代佳人,若有哪個男人不喜,除非他是瞎子!」

「這麼說來,你就是瞎子咯!」

無月一怔。

「你回到柳家堡那麼長時間,就很少正眼看過大姊幾次,成天倒跟無夢那個鼻涕剛能自個兒擦乾淨不久的小丫頭打得火熱,難道大姊就那麼不入你的法眼麼?」美人言來很是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大姊一向嚴肅,小弟豈敢輕犯您的虎威。」

「現在呢?那個嚴肅的女人在你眼前已變回一個溫柔的小女人,否則,我想……剛才你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美人臻首微仰,檀口輕啟、丁香初,哈氣如蘭,星眸朦朧,似有所待。

陣陣少女幽香撲鼻、中人醉,一向對美人毫無免疫力的無月哪裡還能忍得住,轉頭湊上紅試探地觸了一下,美人開啟火辣辣殷紅雙相就。溫熱幽香氣息撲鼻而來,無月再無遲疑,重重地吻了上去……

圓月星輝似乎快速旋轉起來,置身其間的暖融融嬌軀飄飄,大地在劇烈顛簸、晃動,繼而一切淹沒在一片粉紅霧靄中,僅剩齒間彼此傳遞的深情覺,是如此令人心醉神、銷魂蝕骨……

這便是初嘗熱吻甜滋味的美人,此刻最真實、實際上卻很虛幻的受,她伸出如玉有力的藕臂牢牢勾住郎的頸項,一次次把他摁向自己、送上越來越火熱的櫻,沉於甜熱吻之中、罷不能,吻累了歇息片刻,接著又吻,更加用力、全身心投入,她的心靈和體似已和郎融為一體,良久良久不願分開,直到嬌吁吁……

不知過了多久,前和下面涼颼颼的覺驚醒了她的夢,這才發覺自己已躺倒在草叢中,襟已被扯開,兒被扒下,郎正趴在她身上,叼住她高聳酥之巔那顆粉紅櫻桃嘓不已,一手指則來回撥著熱烘烘的兒,那兒已經漉漉一片。

她的呼陡然急促起來,嬌聲轉為抑不住的呻,心慌慌地道:「無月,你這是幹啥?」

無月著、呻喚著:「哦~大姊,我、我要……」

柳夢兒伸手輕輕地、卻很堅決地推推他,羞不可抑地道:「無月,咱倆親熱一下可以,可畢竟尚未成親,這樣可不行!」

無月翻身躺倒在她身邊,呼呼直氣,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尊重大姊的意願,等將來成親時,再跟大姊那個。」

柳夢兒心中湧上一縷柔情,伏在他懷裡深情款款地道:「我等著那一天……大姊這會兒已把心給你,到時,大姊會把剩下的一切全都給你。你知道麼,那些妹子也全都跟我一樣,盼望著有那麼一天哩!」

「是麼?大姊豈能如此確定?」

「大姊當然能肯定,今晚,大姊的行為就是她們想做的,因為我是代表她們來跟你戀,明白大姊的意思麼?」

無月噗嗤一笑:「大姊終歸還是大姊,即便這等事,也要求姊妹們跟您保持步調一致。」

美人臻首微搖,「無月錯了,不是大姊要求,而是她們自個兒的意願,只不過大姊是那個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領頭人而已。」

「小弟這隻螃蟹味道如何?第一個吃螃蟹的都要冒很大的風險,大姊後悔了沒?」

「味道好極了,大姊還想吃哩!」美人言罷擁住他又是一陣熱吻,久久不願分開,直到覺他又快熬不住、想要來時方止。

無月想了想,說道:「大姊所說的那些妹子全都跟您一樣,恐怕不太準確,至少無夢得除外。」

「你錯了,那妮子人小鬼大,顯得比誰都熱切哩!難道跟她廝混那麼久,你竟未發覺?」

無月不斷搖頭,委實難信。美人笑道:「那就以將來的事實、來驗證大姊說的話是否準確吧。」

辭別大姊回到房間,無月看到桌上有張紙條,拿起來一看,是大姨的手跡:月兒,剛才過來找你,你不在,回來後速來大姨房間,這會兒大姨好想你!

他匆匆來到大姨門外,伸手一推,門從裡面閂住了,他輕輕敲了兩下,但聽大姨在裡面低聲問道:「是月兒麼?」嬌柔尾音微顫。

「是我。」無月小聲回答。

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他抬眼一看,卻不見門裡有人,舉步跨進屋裡,聽見房門吱呀一聲在他身後關上,隨即傳來閂門聲。

他忙回頭一看,大姨正一絲不掛,著肥白羊一般高大健美、豐的身子站在門後,長長的圓潤玉腿稍稍分開,雪白微隆的小腹下那大片濃密黑森林隱隱泛著水光,長長的捲曲掩映下,間吊著的那隻漲鼓鼓碩大水桃若隱若現,深肥厚微分,兩片紫紅叢中探出冰山一角。

他不由得了一下口水,不解地道:「大姨幹嘛要閂上門?」

柳青梅抬起一雙白花花的如玉藕臂環住他的脖子,「剛才二丫頭一直賴在大姨這兒不走,好容易才把她攆回自己的房間,怕她又跑來打擾咱們,故而得把門閂上。」

無月吃吃地道:「大姨幹嘛非要把二姊攆走呢?還得光光?」

「小鬼,明知故問……月兒今天表現出的神勇和亮出的無敵大巴,都把大姨得要死、情亢奮得要命!不愧是大姨的小男子漢,我你!月兒,快親親大姨……」柳青梅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送上跟下面那隻大紅桃一樣豐柔軟、滑溫熱的紅

跟馬環山的那場衝突反而發出姨侄倆對彼此的渴望,憋了一傍晚的火急於在此刻充分渲,二人抱在一起瘋狂地熱吻起來,熱血男兒聲頓起,成女人動情之極、喉頭髮出抑不住的銷魂呻,她鬆開無月的帶扒下他的兒,撈住一柱擎天的旗杆套幾下。

「哦~月兒的大巴好硬,大姨月兒的大巴,大的小男孩……月兒,現在大姨好想你,好想跟月兒,好想月兒的大巴、大姨的……」

無月摸摸大姨漲鼓鼓的婦肥,那兒已漉漉滑膩膩一大片,兒熱烘烘地有些手指,不地道:「大姨的下面好啊!真是個女人!」

「大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先前聽馬環山說那些下話時,大姨下面就了,當時就好想抱住月兒瀉火,待得你掏出這起大巴的時候,大姨真恨不得跳到你的馬背上,立馬跟月兒!」

「若孩兒並未回來呢?大姨遇上這種情況,也會水橫、變得這麼麼?」

柳青梅點點頭:「也會……大姨若沒上月兒,或許很樂意被那幫年輕猛男輪姦,大姨當時好想象那廝說的那樣、被一群年輕小夥按倒在草叢中猛幹,那幾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出來,大姨不能和那麼小的孩子……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大姨還做不出那麼丟人之事。他們若真想霸王硬上弓,我一定會拼命反抗的!」

「唉~女人啊,總是這樣表裡不一。」無月唯有嘆息。

美婦抬起右腿靠在臉盆架上,握住硬巴拉向張開的間大紅桃,在水淋淋熱烘烘的深壑幽谷中上下研磨一陣,碩大頭抵住漲玉門再攪動幾下,猴急地呻道:「無論怎樣,我已深深上你,那一切只是假設,事到臨頭是否那樣想,誰也不知……月兒的大巴快進來,站著幹大姨……大姨的大……」

「大姨就這麼急呀?竟想站著幹……」無月下體用力往上一,嚴重上翹的大巴角度正合適、順勢頂入婦張開的滑玉門。

也幸得是大姨這等婦,發情時道寬鬆滑,極易頂入,若換成年輕姑娘,以這種站姿極難如此順利地捅入道!

因發情而腫充血、正的空虛道被瞬間,那種覺!柳青梅雙眼倏地瞪得大大,嗷嗷叫幾聲,「二丫頭走後,大姨就光了身子在被窩中等你……等月兒來大姨的老……大姨這會兒好想跟我的勇敢小男孩做,希望月兒大姨的老時也跟上陣殺敵一樣勇猛彪悍、英勇善戰……」

無月弓著聳動幾下之後,道中迅速變得滑無比,天塹變通途,他再重重往上一定,堅硬頭重重撞擊花蕊,頂得大姨不發出一陣銷魂的叫!

「嗷嗷~噢!月兒這會兒如此亢奮,是因為那惡賊對大姨說得那番下話吧?馬環山的下話徹底怒月兒,為了自己的女人殺了他,也起了月兒征服女人的血對吧?大姨當時見你雙眼血紅,襠高高鼓起,顯得好衝動!恨不得立馬按住大姨、摟著你的女人猛幹對不對?」

無月抖動股不斷往上猛頂,一次比一次頂得用力,似想渲出體內無窮無盡的亢奮力,捅得道中發出陣陣噗嗤水聲,狂著道:「對!噢~大姨的肥真是好啊!」

美婦豐腴肢大幅度地聳搖著,雪白微隆小腹起波濤陣陣,合著郎的節奏、一下下地向他,熱烈地合著他的一次次猛頂,「其實大姨那會兒跟你一樣亢奮,當時下面就了,那惡人說得不錯,大姨就是一個生、心狠手辣的婆娘,前後兩任丈夫因為在上不能足大姨這樣的女人,被我活活打死的……」

無月一邊猛幹婦一邊喃喃地道:「聽到那廝說的下話,孩兒眼前竟浮現出那幫人光大姨的衣裳、分開您的雙腿,把你按在草叢中一個接一個頂入您的的場景,真是好刺!呼呼……」

美婦的下身動得更,微隆小腹起的波之上伴隨著陣陣動,顯然正在有節奏地收緊道啃咬大巴,風入骨地叱道:「壞月兒!竟想看到大姨被那幫惡人輪姦麼?裡面還有幾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孩子!」

「大姨想要那幾個孩子的小您的大麼?」無月似亢奮得顫抖一下。

美婦聲叫道:「不要,他們太小了、尚未成年,不過大姨實在沒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就開始想女人了,小兒竟已能起、而且是面對大姨這樣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女人,那場景倒也。」

「十一歲的孩子不僅會想女人,還能得大姨懷孕呢!當時他們亮出上百巴,大姨只顧著瞧那幾高高翹起的小兒,後來扒下兒讓孩兒看,那兒已變得又紅又,就是因為看了那幾兒、了吧?是不是很想要那幾您的老?」

「大姨承認,看到那麼小的孩子竟能起,都可以女人了,大姨震驚之餘的確倍;白生生的小兒竟翹得那麼高,也的確很可,但大姨絕未想過要跟那麼小的孩子,更別說被那麼小的孩子得懷孕了!」

「當時大姨若把那幾個小孩引入草叢中,出老讓他們瞧瞧,剛進入青期的小孩最渴望豐的中年美婦,他們一定會起得更厲害,每人大姨的老七八次都不夠哩……」

美婦忙打斷他:「大姨真的不想,月兒別說了,這也忒變態啦!大姨沒兒子,一向心疼小男孩,絕不會幹那樣的缺德事!再說他們的小兒太小了,進大夾都夾不住……大姨只月兒這巴,只要月兒這巴捅大姨的!噢~大巴頂得大姨好、好舒服哦!嗷嗷~」

無月重重地往上一頂!「他身後那個壯漢說得也不錯,越兇的女人越夠勁兒,若是讓他們一個個猛搗大姨下面這個大兒,不知能否足您這樣女人?」

美婦的間也狠狠往下一送,堅硬頭與更加頸口前所未有地猛烈相撞,頓時快火花四!「你那兩位大姨父不行,他們更不能,人再多也不行……只有我的月兒能足大姨,得大姨高無數,足得不能再足……哦!頂得大姨的、好舒服啊!」

無月再度噗嗤噗嗤地狂頂半晌之後,柳青梅齜牙咧嘴地尖叫起來:「嗷嗚~大姨要、要來啦……噢噢!沒想到站著被、被月兒幹,也、也能來得這麼快、快……月兒快吃大姨的,月兒一邊吃一邊給大姨,最、最舒服了,就象跟兒子做……噢~」她握住肥碩右心慌慌地往月兒嘴裡直

無月叼住碩大頭猛烈地嘓輕咬著,漲硬到極點的頭猛烈跳動起來,突突突!往夾緊大巴的婦大深處雄壯有力地出大股大股的灼熱!與此同時,也將大姨送上了死的極致高

柳青梅紅,但覺芳心快要跳出心窩,呼呼直氣半晌,劇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復些,腦際的嚴重眩暈略微消褪,這才有暇拿帕兒擦拭二人的下身。

完了她拿起帕兒一瞧,又湊向瓊鼻嗅嗅,不驚呼:「月兒了好多進去啊,味道也好濃!可見今晚月兒有多麼亢奮,難道是因為馬環山跟大姨之間說的那些下話麼?真是變態的月兒!」

無月抬眼瞅瞅帕兒,以牙還牙地發起反擊:「上面大姨的水也不少,濃濃的味兒也有它的功勞,看來大姨同樣也很亢奮、很變態哦?」

柳青梅臉紅紅地啐道:「大姨下面水多主要是因為到了生理期,月兒少胡說!」

她拉著無月躺到上,伏在他肩上說道:「月兒剛才了那麼多,也累了,先歇息會兒吧。」

無月稍顯疲憊地點點頭,伸手指刮刮她那致美麗的瓊鼻,「瞧大姨這付意猶未盡的模樣,看似待會兒還很想要,對不對?」

柳青梅瞪眼道:「當然!不用待會兒,現在大姨就很想要,不過須得讓你歇會兒罷了!跟月兒好上之後,大姨就象上了癮,每晚不跟月兒睡、做好幾次,下面就得難受,本睡不著覺!尤其現在,月圓之夜遇上生理期,大姨的簡直得……」

無月吃吃地道:「孩兒記得每次去大姨那兒,若遇上您來了月經,孩兒也忍不住要抱住您接吻,大姨每次都呻得厲害,總要掏出兒上下套,反應似乎比生理期上更熱烈呢。」

柳青梅火辣辣地道:「可不是嘛,每次大姨來月經的時候,反而特別想月兒,總忍不住要和月兒相擁接吻、親熱一番,可怕經血髒、汙了月兒的大巴不吉利,給你帶來黴運,一直苦苦捱著不敢跟月兒行房。可自從那晚大姨月經正多時,親熱一番後,再也忍不住和月兒,讓月兒大姨的血,不經意間劇烈高竟很快便接踵而至、覺比平時更加洶湧,足足跟月兒了七八次!從此來了月經之後,大姨反而更覺難熬!」

無月回味了一下,「每次大姨的血覺怪怪的,不過那裡面比平時更熱、夾得也更緊,舒服。」

說起經期,柳青梅忽然想起自己已快兩個月沒來月經,作為經驗極其豐富的四十五歲中年女人,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對了月兒,還忘了告訴你一件喜訊,大姨肚子裡恐怕已懷上了你的小寶寶,但願是兒子就好了!」

無月先是大喜:「就是!那樣柳家又能添上一個男丁啦!呵呵~」繼而又有些擔憂,「可是您畢竟是孩兒嫡親的大姨,懷孕之事若傳出去,恐怕不太好……」

柳青梅臉上寫光輝,甜而幸福地趴在他膛上,喜滋滋地道:「反正大姨和姊妹們遲早都要嫁給你的,那還怕啥?我們家族祖上,這種事兒並不少見,屢屢爆出女人和幼子通姦的醜聞,連兒子娶生母為的都有。」

無月想想自己跟親孃,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如此,「其實馬環山那惡賊說得不錯,大姨還真有戀童的病哩!」

「大姨不僅戀童,而且更戀子哩!當年大姨若能生下一個兒子,在他進入青期開始向女人的時候,也會引導他進入母親的道,教會他如何跟女人,成為兒子的第一個女人。其實在大姨眼中,月兒就是我的兒子,所以見到月兒後大姨才會如此情不自,很快墮入情網,忍不住就跟月兒發生了關係……」

她的柔荑悄無聲息地伸了下去,捏住軟蛇撥幾下,不出意外地得它迅速起,一如既往地堅硬、不失金不倒之本

「是不是母奇重的那些中年女人都有這病啊?」無月腦際閃過那些個母較重的中年美婦倩影,似乎多少都有些類似症狀。

「或許吧,至少大姨就是。」柳青梅翻身跨坐到他的下體上,「月兒站著幹了大姨那麼久,該輪到大姨在上面動,夾得月兒嗷嗷叫了,還方便抱著月兒一邊喂吃一邊,這是母子戀最佳的做姿勢……月兒,大姨真的好喜跟你母子戀,覺好美好刺!」

雪白肥微翹,間碩大紅腫水桃上那道深深的粉紅大找到硬硬的頭,前後滑動幾下,光潔的頭又糊黏乎乎的,水光閃亮,柔荑扳動大巴、讓頭滑向張開的擠褶的血紅道口,雪旋搖著往下一沉,滑的老頓時吱溜一聲、將大巴套入大半截,堅硬頭重重抵上頸!

「嗷~月兒每次剛捅進來這一下,真是好舒服啊!哦~月兒的大巴把漲得好……大姨月兒,大姨的月兒的大巴……」破體而入那一刻的快總是非常劇烈,她忍不住銷魂地叫呻起來,繼而本能地聳動下體做出媾動作,力道和幅度越來越大,一下接一下吧唧吧唧的古怪聲音也越來越清脆響亮。

每次大巴剛進入大姨的道那一刻,被婦大包裹在裡面熱烘烘的覺同樣令無月得要命,眉頭不由得皺起,呼也陡然急促起來。

柳青梅見狀更覺快意,雪白肥前後動和四下旋搖的力道和幅度進一步加大,頭在同樣頸口上來回撬動、重重研磨,快倍增!

她猶不足,又拉起無月的上身抱進懷裡,和他深深接吻,半晌半晌,吻得越深、引動情髓,她的道便夾得越有力,豐腴嬌軀也繃得更緊,「月兒,噢~該吃大姨的了,就象當年你在襁褓中那樣,半夜躺在大姨懷裡閉著小眼睛吃,那模樣真是好可……噢~等大姨進入妊娠期後,就真的有水喂月兒吃了……」

紫漲大頭被月兒叼住嘓那一刻,深埋瓤內的大巴頓時跳動一下、倏地進一步漲硬!她知道戀母的月兒身上會出現如此反應,這種母子戀做方式能有效加快月兒丟盔卸甲的步伐,所以她一向樂此不疲,要命的是她同樣也受不了!

「嗷嗷~大姨的好、好啊……受不了,又、又要來、來啦!嗚嗚~」生理期上同樣的大頭被重重地嘓輕咬一陣之後,隨著她的動節奏越來越快、力道和幅度越來越大,她再次受到呼嘯而來的高一波波衝擊腦後,力道和灼熱越來越強,已無限接近那個臨界點。

糊中她但覺頭在瓤內猛地進一步膨大、瞬間漲硬到極點,開始劇烈地點頭,異常有力的動作、勢不可擋地將她送上又一輪高之巔,比上一次更加劇烈!

不過她有所不知的是,這次無月不過是仿真而已。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會盡量設法保證、不超出每天的定額,就一次,這是莉香阿姨很早以前教他的,他從未忘記……

這一次,載浮載沉於強烈眩暈之中的時間長了許多,不知過了多久,柳青梅急劇起伏的高聳酥稍稍平緩下來。醒神過來之後,她攬住無月肩頭伏在他前,語含責備地道:「月兒真壞,你不該說出剛才那樣的話,那是對大姨的侮辱,知道麼?大姨雖天生極強,但迄今為止真正上的只有月兒一個,絕不想跟任何其他男人做那等事兒,知道麼?」

無月嬉皮笑臉地道:「孩兒謹遵大姨之命!」手攀上珠峰,捏住一個碩大紫漲的起來。

美婦媚眼滴,膩聲道:「月兒,難道這麼快你又能重振雄風了麼?」

「跟大姨在一起那麼多次,您又不是不知……大姨還想要麼?」

美婦風情萬種地輕挽鬢邊散發,風入骨地道:「你說呢?只要跟月兒在一起,大姨隨時都想要,一天到晚只幹這事兒都行……」豐腴雪白的大腿分得開開,再次接納心的男兒進入,呼哧呼哧地縱送起來,牧場這間簡陋臥室中頓時被翻紅意無限……

這次出來巡視柳家堡的領地一共花了六天時間,該去的地方都去了,該解決的糾紛也都處理完畢,柳青梅便帶隊打道回府。一路風餐宿,大夥兒很是辛苦,尤其是那幫很少出門的丫頭直嚷嚷著、大叫吃不消,是時候該回家讓大夥兒放鬆放鬆了。

無月在柳家堡中的生活又回到慣常的軌道,上午苦修念力、下午到練武場跟著大姨練劍、晚飯後修煉少心經,晚上則跟女人們廝混玩鬧。然而似乎最後一項才是他真正的特長,玩來遊刃有餘、圓轉自如,娛己娛人、何樂而不為?

這是一個月圓之夜,柳青梅雅舒適的臥室中一燈如豆,窗紙上透出昏黃微弱的燭光,傳出陣陣語……

窗外朦朧月光下、暗影裡,一位風姿綽約、高大豐腴的中年美婦正通過窗紙孔靜靜地看著屋裡,每每有女人到達高發出銷魂叫時,她那雙大大的美麗杏眼中便會異彩閃爍,長而捲曲的睫上下撲閃不已……

她,正是柳家堡二老爺柳鴻志的原配夫人徐玉素,其實無月與每位阿姨大被同眠、顛鸞倒鳳之時,她一直在窗外靜靜地偷窺,足自己的某種望,或者說是癖好,得自己罷不能,每每看得熬不住,只好回屋躺在被窩中自了事。

可今夜的場景委實勾魂魄,她忍不住伸手下去一番,但覺隔著兒撓不到處,終將柔荑伸入襠、漉漉的褻,玉門正一股一股溢出熱汁,輕輕一玉指已陷入溫軟小窩之中,隨著指頭的攪動發出輕微的吱吱水聲,濃密漉漉一大片。

她的呼越來越急促,忍不住嬌起來:「哦……月兒,我、我也要……」

可無論手指如何動作,始終到喉不到肺,無法足,就跟她無數個夜裡躺在榻上自時一樣,此刻她終於再也忍不住,走到門前猛地推開緊閉的房門。?

房中厚厚的地毯上,十一個赤的美婦玉體橫陳,個個分開雙腿茸茸間和腫漲大紅桃,正挨著個兒輪和一位赤的美少年縱媾,除了無月的親孃柳青柔、姑姑蕭雨茹和已生下女兒蕭紫嫣的嫣娘外,他的這些姨媽和表姨一個不落……?

見她闖入房中,美婦們大驚失,一時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青玉,當初我們之所以同意讓月兒跟著你睡,主要是考慮到你和月兒自幼養情深、難得團聚一次,誰知你竟……還有你們,個個都如此不知檢點!我再也不放心讓月兒跟著你們了,從今往後由我親自照看他!」徐玉素呵斥諸女一番,時不時都要身不由己地往月兒下那一柱擎天的長瞄上幾眼,隨後將月兒帶往自己僻處後花園的雅靜室詩苑。

浩瀚夜空星光璀璨,走在如玉帶般發出銀白朦朧清輝的花間小徑上,無月挽住她的右臂一臉討好地道:「玉素大美人兒,別老是這樣板著臉行不,女人要多笑笑才不容易變老哦?」

譁~這傢伙竟如此稱呼自己的姥姥,不過且慢,瞧徐玉素立馬舒緩開來的如花嬌靨,似乎很是喜,因為她並不顯老,每次月兒去向她請安,特意要他如此稱呼的,當然不包含後面的大美人幾個字。

這位常青不老的大美人聞言氣鼓鼓地甩開他的手,啐道:「若寶寶少來氣我,人家才更不容易老!」言來竟嬌嗔無限,同樣不象對外孫說話的語氣啊!

無月振振有辭地道:「試想孩兒已經長大,自打那天接風晚宴上您和三老同意孩兒輪跟著姨和表姨們睡,孤男寡女地同榻而眠,您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有啥好生氣的?」

大美人一窒,但依然氣鼓鼓地道:「人家不是氣這個,而是……而是你成天就知道跟著這些丫頭們胡天胡地,每天只是早晚到我這兒打兩趟就找不到人影兒了!」

無月不莞爾,自己這些七大媽八大姨都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了,在這位同樣貌似四旬的美婦嘴裡全成了小丫頭,雖也是實情,總也覺得有些好笑。

大美人瞪眼道:「有啥好笑的?小時候寶寶的確是這些個丫頭輪撫養的,可我也沒少心,寶寶難道不該多來陪陪我儘儘孝心麼?」

「孩兒不是笑這個,而是笑您跟三姨她們看起來就跟姊妹一樣,卻把她們說成是丫頭片子,豈不是把您自個兒也說進去啦?呵呵~」

徐玉素轉頭面對他,很認真地說道:「寶寶真的這麼認為麼?仔細瞧瞧我,覺得我到底象多大年紀的女人?」

無月繞著她轉了幾圈,仔細上下打量一番,總覺她就跟當年的冰姨一般,渾身上下充優雅風韻,既無懷少女的爛漫無知、也無老太太之老於世故,成得剛剛好;至於容貌身材也跟冰姨一般,很難判斷出她的具體年齡,因為她身上各部位留下的歲月痕跡各不相同。

他最後在大美人身前站定,捧住她的香腮啜了一口,以經驗豐富的老掌櫃心鑑寶時那樣的口吻說道:「您這張美麗的面孔看起來最多隻有三十歲,若走在一條全是陌生人的街道上您大聲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定會把整條街上的人全嚇得趴下!」

徐玉素心中竊喜,嘴裡卻似不信地道:「小壞蛋,有那麼誇張麼?」

無月直點頭:「當然啦!孩兒這次剛回來的那天猛地見到您,簡直就跟幼年時您留在孩兒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樣,這十四年來您竟一點也沒變!所以孩兒認出的第一位親人就是您,我當時沒叫錯您吧?」

大美人不頷首,寶寶沒瞎說,在這座後花園寶寶剛從雕背上下來,四老中他第一個叫出的就是二姥姥三個字,可見自己的確還像當年一樣,看起來最多不過四旬麗人的模樣,當時她心中那個得意啊,越發確定自己這套內外雙修的駐顏之術的確效果奇佳。

那天下午後花園四老和一大幫鶯鶯燕燕之中,第一個和寶寶親熱嘮嗑的就是自己,那些對話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把寶寶拉到一邊說的那些私話。

她說寶寶既然覺得她不過四十許貴夫人,私底下就不要叫她二姥姥,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寶寶笑嘻嘻地問,那又該叫啥呢?她說就叫玉素吧,後面啥稱呼也不用加。寶寶俏皮地說,那樣稱呼太不尊重,乾脆就叫玉素大美人吧。她擰了寶寶粉的臉蛋兒一下,笑罵,這樣叫就更不尊重了!

不過說歸說,後來二人獨處時寶寶一直這樣叫,她也並未認真反對,聽他每叫一次她反而呵呵直樂!而且寶寶的行為跟稱呼保持一致,時常伸手調戲大美人,她也不以為意、只是笑眯眯地躲閃而已,並非每次都躲得開,多次被他牢牢抱住上下其手,二人象情侶一般相互撓、嬉戲打鬧一番,不該被他摸的部位時常不下心被寶寶碰到,撥得她心難撓。

其實她武功內力不俗、輕功更佳,哪有躲不開寶寶的道理?只是有時故意讓他捉住而已,只因她太寶寶,喜和他玩這類親熱得有些過分的曖昧遊戲,她那些部位也是拒還休、半推半就,有意無意地讓寶寶偷襲得手的。她覺得自己變得象個熱戀中的懷少女,隨著與寶寶之間忌畸戀的熱度急劇升溫,她越來越渴望與他更進一步,直到不顧一切地瘋狂陷身於靈之至高境界!讓自己的生命煥發出最燦爛的光芒!

然而她不能!倒不是因為倫,她不在乎這個,而是因為自己是有夫之婦!寶寶提出要跟著三閨女睡的那天晚上,她就預到二人同榻而眠、心猿意馬之下定會做出那等事兒,便巴巴地跑到三閨女臥室窗外去偷窺,以此足自己的變態情,從此樂此不疲。

直到今夜,她實在忍不住了,即便自己得不到,她也不能任由寶寶被她們肆意玩,她要讓寶寶夜陪伴著自己,雖不能與寶寶真個銷魂,但偶爾相互摟摟抱抱、親親摸摸之類的曖昧親熱舉動總還是可以吧,那也聊勝於無,就想眼前這樣……

心神不屬間她的一雙纖纖素手已被寶寶握在寬厚溫熱的掌心之中,一陣輕撓,撓得她掌心酥酥地,以為寶寶又在調戲自己,羞紅了臉啐道:「叫寶寶認真鑑賞美人,咋又來?整價沒個正形!」

無月大呼冤枉:「孩兒哪有?這不正在仔細鑑別您這雙如蔥玉指的生理年齡嘛。」

大美人出一隻手輕挽鬢邊散發,風情萬種地笑道:「結果如何呀?」

「手如柔荑,腕白肌紅,細圓無節,折纖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雪皓腕而形……嗯,這雙玉手本該屬於二十九歲佳人所有。」

大美人咯咯直笑:「寶寶的甜言語真是出神入化,難怪那麼多女人喜你,不過也不能太誇張了吧?一雙手的年齡竟能看得如此準確麼?」

無月老神在在地笑道:「當然能,去年孩兒隨君怡阿姨去探望她那位嫁到京師的大女兒燕雪容,那是一位二十九歲的大美人,您這雙手就跟她的毫無二致、相似度驚人!」

徐玉素中隱隱湧上一陣酸意,「當時你也一定象這樣拉住別人的纖纖玉手捏鑑賞一番,然後進一步親熱,最終被你這個小壞蛋上了吧?」

無月直搖頭:「您這話可不能說,人家可是有夫之婦哩!咦~孩兒咋覺您是在吃醋?乖孫與其他許多女子好上您應該高興才對,可以給您生下一大堆曾孫哩,您卻反而要吃醋,真不象話!」

大美人氣鼓鼓地道:「人家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嘛!」

無月嘿嘿地道:「您是孩兒的二姥姥,又不是孩兒的戀人,哪有資格吃這份兒醋啊?」

大美人瞪眼道:「寶寶成天對人家摟摟抱抱、動手動腳,請問心的,咱倆跟一對情侶有何區別?我當然有吃醋的資格!」

無月喜道:「哇哈!既然玉素大美人兒承認咱倆是一對情侶,孩兒還有好多情侶間該有的親熱動作還沒跟您做過哩,可得趕緊補上,否則孩兒擔個虛名、豈非太吃虧?」言罷攬住大美人的肢一陣親熱。

徐玉素心想自己不能食言而肥,也就由得他象情郎般摟住自己輕憐一番,然而寶寶的動作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下……她強自忍耐,直到被他撥得氾濫、嬌吁吁,終忍不住一把推開他,嬌嗔無限地道:「寶寶太過分了哦!」

無月表示嚴重抗議:「您明明才說過咱倆是一對情侶,馬上就變卦,可見您雖一向自詡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卻也會耍無賴的小人行經。」

大美人才不願讓自己君子重然諾的好名聲留下任何汙點,立馬申辯道:「我哪有耍賴?眼下寶寶的任務是鑑賞美人的年紀,即便你要想跟我象情侶一般親熱也不是現在。而且我還得提醒寶寶,咱倆這種情侶關係屬於純神方面的,無關,寶寶想打我的那種鬼主意照樣沒門兒!」

「孩兒這不就是正在鑑寶嘛,嘿嘿~美人自古以來就是寶,足以讓人傾家產,孩兒可沒說哦……老是招來您的誤會,真是費力不討好!」無月湊上嘴在美人兩側鬢邊淡黃柔細絨上各親了一口,又仔細觀察一番,很權威地點頭說道:「香腮依然粉,鬢邊絨柔軟纖細富有光澤,這兒該是三十三歲。」

也不再麻煩大美人費神動問,他主動解釋道:「這兒跟三十三歲的女真第一美女葉赫雅黛的一模一樣。」

徐玉素笑得很開心,這是迄今為止寶寶鑑賞過的部位中年紀最大的,然而卻跟第一美人扯上干係,女人的美虛榮心極度膨漲之下,自然心喜悅,繼而引發她的爭強好勝之心,問道:「寶寶,那你說說,是我美還是她美?」

無月面對過無數次如此的話題,已有非常豐富的應對經驗,即便揹著人家也不願稍加貶低,出口成章地道:「玉素大美人風度絕佳、葉赫雅黛氣質出眾,可謂蘭秋菊、各擅勝場,至於容貌均堪稱絕,真是我見猶憐啊,但願抱得您這位美人歸之後,別得蕭家傾家產!」言罷又想和大美人抱抱。

大美人聽得心花怒放之下一時不察,又被小壞蛋攬入懷中大吃豆腐,正待嬌叱出聲,眼見他以一副鑑賞的目光在自己的前部轉來轉去,心想別又誤會了寶寶,忙將漲鼓鼓高聳酥得高高,這可是她最自信也最值得驕傲的部位,以自己這大把年紀,她的房之碩大渾圓比正值盛年、以大出名的三閨女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幾乎都沒怎麼下垂,「寶寶看仔細咯,看看有多少歲?」

無月大美人漲鼓鼓的大和凸翹的豐腴肥,果然言道:「您這上下兩個部位嘛,看起來都象四十五歲的女人。」

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徐玉素不由得大失所望,櫻嘟起老高,隱隱有些不悅地道:「人家這兒有那麼老麼?」

無月呵呵笑道:「這不是老,而是成,四十五歲的女人正值盛年,豐的成體態最是人,孩兒最喜啦!」

徐玉素這才釋懷,只要寶寶喜就好,至於別的男人、包括柳老二這老糊塗老混帳認為我這兒老不老,跟我又有啥關係?

無月最後仔細端詳大美人整個欣長身材,做出的判斷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次孩兒遠遠見到如此美麗曼妙的嬌軀,就忍不住要追到您的股後頭,嘖嘖……」言來一付饞涎滴的發情小公狗模樣。

徐玉素瞧得大意,寶寶對自己的惑魔力簡直足以致命!很擔心他嫌自己太老,對他已沒有引力,不媚眼滴地道:「小饞鬼!口水都快下來了,人家真的就這麼引你麼?快說說,人家這付身材到底象多大年紀嘛?」

無月掐指算算,煞有介事地道:「現在象三十六,不過明年嘛……很可能就只有二十五歲了。」

大美人驚呼道:「不可能!我這套駐顏之術已夠奇妙,這十多年來能保持容顏不老已堪稱奇蹟,天下還有何駐顏奇術能令女人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變得足足年輕十來歲?」

無月信誓旦旦地道:「當然有,不過並非奇術,而是一個人……」

女人美之天恐怕僅次於母,大美人自然見獵心喜,眼中異光一閃,急急問道:「誰?」

無月用食指在她的眼前劃了兩個圈,一付高深莫測之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也~」尾音拖得老長。

徐玉素似有所悟:「寶寶?就是你……」

無月得意地直點頭:「不瞞您說,正是區區在下!孩兒天生體質特異,龍麝乃天地間奇珍異寶,女子但凡與孩兒合體、得到龍麝的滋潤便能收到養顏奇效,變得年輕美麗,尤其以孩兒所修習的龍鳳真訣用於跟女子合璧雙修效果更加神奇,不僅可讓女人青不老、越來越年輕,而且還……」

徐玉素若有所思地頷首道:「這事兒我早聽青柔丫頭說過,她看起來比當年更加年輕美貌,就跟寶寶的天賦異秉和龍鳳真訣這門絕世奇功有關……」

無月嚇了一大跳,張口結舌地道:「您……您說啥?」

徐玉素戲謔地道:「這事兒我仔細問過青柔丫頭,她都承認了,寶寶在我面前不用再裝蒜。」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無月沒法再抵賴,緊張萬分地衝她耳語道:「這事兒您可、可不能說出去哦!除了您,孩兒跟孃的事兒還有誰知道?」

「只有大閨女青梅了……不過寶寶儘管放心,我會為你母子倆做主的,須知我的父母也是母子婚配,不過只是繼母子而已,你們母子倆倒好,親生母子間竟也敢做出這等事兒!更離譜的是,寶寶回來不過個把月,侍得青梅這幫丫頭如今也是個個容光煥發、看起來至少都年輕了好幾歲,寶寶這門功夫還真是奇妙無窮啊!」

「這還不止呢,但凡跟孩兒以龍鳳真訣合璧雙修的女子,尚可……」無月把諸般奇效大概說了一下,包括將來自己的好些紅顏知己都有機會羽化成仙,最後補充道:「孩兒跟您嘴裡的這些丫頭們都雙修過了,如今就只剩下您這位孩兒最最心的,孩兒心目中最大的大美人啦……」

徐玉素眼中出嚴重嚮往之,嘴裡卻不屑地啐道:「寶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壞蛋,搞完自己的親孃還嫌不過癮,還想搞你孃的娘,你所謂最大的大美人,可是嫌我太老了麼?」

無月噗嗤一笑:「您在繞口令啊,孩兒所謂最大的大美人是指最美的意思,還有就是這些地方最大……」邊說邊在大美人的怒聳雙峰、凸翹肥和漲鼓鼓的間各了一把,又吃吃地道:「孩兒親親的大美人兒,您說可不可以呀?」

徐玉素忙不迭地跳開閃避心寶寶的祿山之爪,臉紅紅地啐道:「你想得美!絕對不可以!我跟四閨女不同,你二姥爺可還健在哩,咱倆扮情侶假鳳虛凰地玩玩可以,可我豈能真的紅杏出牆,而且還是跟自己的乖孫通姦!」

無月皺眉道:「您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就當是孩兒盡孝心好了,不好孩兒跟您合璧雙修一年半載下來,您會變得前些年已經羽化成仙的冰姨一般,看起來就象貌美如花的二十許麗人也說不定,到時候跟孩兒一起重返仙界,咱們在一起永遠長生不老、相親相,那可多好!」

無月口才便給,在長輩面前說話十分討喜,這話真說到徐玉素心坎兒上了,老伴兒這幾年來……天池仙娘夜冰於五年前與師兄相攜同登仙界、乃是震動神州武林之重大事件,神州大陸數千年來通過修煉仙道成功羽化成仙之人總共不超過十位,一時間轟傳天下!她自然也知道此事,尤其對五十八歲高齡的夜冰昇仙之前那份絕世美貌繪聲繪的描述一直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委實令她羨慕萬分!

自己若能變得跟夜冰一樣、化身為二十許如花少女,和月兒並肩而立那才真的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就象一對才子佳人,若再能真的如月兒所說那樣一起羽化成仙、和他恩綿到永遠,那真是……天啊~普天之下還有比這更幸福美的未來麼?

她眼中異彩閃爍,怔怔地盯著心的寶貝,萬分嚮往卻又十分猶豫地道:「可是寶寶,我、我絕不能對不住老伴兒啊,這可咋辦?」她總不能咒老伴兒早死吧?

無月追上一直在躲閃他的大美人,摟住她的柔軟肢不許她動,定定地凝注著美婦那越來越明亮的幽深明眸,「玉素,我心的玉素美人兒,即便不做那事兒,總得允許孩兒您疼您,接受孩兒比大海更深、比蒼天更無邊無際的的吧……」

「我心的寶寶,我也……也你!好啊!唔唔……」言未畢已被月兒吻了上來,深情而熾烈、亢奮而衝動……

大美人軟倒在這位大情聖的懷裡,舌間傳來的多情滋味是如此銷魂蝕骨,美妙如登仙、動人心絃,一時間天旋地轉,不知時光之過……

待得她醒神過來,發覺自己已滾到在路邊花樹下的草叢中,腮暈紅、鬢雲灑,酥半掩、衣衫不整,被月兒的一雙手貼捏著一雙肥著漲硬的大頭,間漲熱的大紅桃也已陷落,月兒拇指著漲硬的紅豆、中指已齊沒入漲熱的妙之中攪動得吱吱水響!

而寶寶尚不足於此,下體攻入她那茸茸的間,已掏出硬梆梆的小用手握住、又尖又硬的小頭挨挨湊湊地對正漲熱蛤口,正待取代中指捅入她那生下他母親的道之中,急於與她合體媾、渲他那年輕亢奮的情

而她自己呢,氾濫、意之下竟不安地扭動著肢、還休地合著寶寶的撫和入企圖,張合不已的漲紅蛤口竟尋向小頭,已將它套入大半,寶寶抖動著股正待使勁兒前頂,若再猶豫片刻,寬鬆滑熱的道絕難阻止小的長驅直入!

她不大羞,腦海中浮現出那自己在閨女們窗外偷看過無數次的大鵬鳥,那還是當年那嗎?雖同樣稚,長短大小卻已不可同而語!她心中一、下面隨之更更熱更,差點就想放棄,心中吶喊:寶寶來吧!婦的……老吃寶寶的童子然而女人們的行動往往與她的心中所想相反,她忙伸手握住漲硬嚇人的長,阻止它進一步推進,大聲嬌著道:「寶寶快、快把這東西退出去……噢……只、只要你的二姥爺還在,寶寶就不能真的進去!」

她的行動再次與她的想法對著幹,蛤口忍不住動著夾緊尖硬的小頭、如嬰兒小嘴兒吃一般猴急地啃咬嘓起來。

無月仍竭力地往裡頂入,地道:「玉素美人兒,進去哪兒啊?」然而內力比武功高強的姥姥差得太遠,再也難以寸進。

徐玉素心慌慌地道:「進玉素的、的……」

無月心急火燎地道:「讓孩兒淺淺地幾下總可以吧?」

徐玉素心想反正小頭已差不多全進來了,馬上退出去跟讓寶寶在門邊攪動幾下也差不多吧?令智昏之下也就沒反對,「好……好吧,不過絕不能再深入哦!」

其實捅與不捅雙方得到的刺和快強度明顯不同,這之間的區別大了,當然無論怎樣,這都已經是在媾、實質媾,她這樣想不過是罷不能之下、把構成紅杏出牆的門檻自欺欺人地後退,直至退到退無可退的底線罷了!

心中對的極度渴望、亢奮的情體的需要與道德底線在她的腦際、衝突烈,她需要為自己找到一個至少能令自己信服的理由,來讓自己的私處得到適當刺的情況下、又不至於跟寶寶陷入通姦的深淵之中,於是她不斷地自我催眠:我這樣只是和寶寶曖昧得過分了些,可並未讓寶寶真的進來媾……

無月得到許可,當即門邊淺淺地起來,小頭在血紅蛤口內卡進卡出,張開的傘狀稜反覆刮磨口邊的得忍不住地道:「玉素的?要不要孩兒您的?」

……玉素的……好、好想寶寶的小我的……噢……」徐玉素忍不住地嬌呻喚起來,然而無論快多麼強烈,她也牢牢地握緊超長的火龍不敢放鬆,除了小頭絕不容兒的其餘部分進入,只是時而忍不住手上用力、讓小頭在之極的蛤口堆之中上下左右的撬動和攪動一陣,帶來陣陣噼啪水聲,銷魂蝕骨!

地嬌著,心想嘴上說說也,無論說得多麼變態下也不構成通姦,反正只要控制住這寶貝,寶寶就休想再進一分,然而想想她總有些不放心,又認真地叮囑道:「寶寶,咱倆象這樣隨便怎麼說都行,就當是說著玩玩,但不許當真噢!若敢試圖真的捅進人家的道,我饒不了你!」

無月敢隨便欺負雨茹姑姑,玉素的話卻不敢不聽,只因玉素跟他的仙娘和梅花媽媽一樣,都是能把他治得死死的那一類強勢女人,他雖然亢奮之極,一心想強行頂入溫軟小窩之中恣意媾一番,聞言也只能無奈地答應:「孩兒遵命,您說怎樣就怎樣吧。」

「這就好……寶貝兒,玉素的還不算老不是很寬鬆吧?還能夾得你這顆小腦袋很舒服吧?玉素這是在用下面水淋淋的水簾給你的小和尚洗頭,洗得它漉漉的……寶寶喜不喜玉素的水簾?那裡面好、水水好多哦!」

「孩兒喜……超喜!」無月的股聳動得更急,吱吱水響愈發令人銷魂、快倍增,可無論他得多麼猴急用力,長被大美人握得緊緊、始終難越雷池一步。

然而如此忌曖昧地親熱一陣後,徐玉素也自知她自認為尚未出軌的想法實在牽強,似乎連自己的理智都說服不了,所以任由寶寶淺淺得十多下之後,她還是猛地推開無月,嬌吁吁地道:「寶寶……噢!咱倆到此為止吧……唉~往後可再也不能這樣了!」

無月心有不甘地伸右手下去在剛好一手漉漉滑膩膩熱烘烘的大紅桃上捏一陣,中指在水淋淋的肥鮑幽谷中上下來回梭巡,時而逗幾下完全漲硬冒頭的紅豆、時而被入下面的溫軟小窩,捅得一陣吱吱水響,在大美人的一再催促下才戀戀不捨地收手起身,把右手湊到眼前張合幾下,指間拉出一縷縷蛋清狀的銀絲,「天啊~玉素大美人兒下面的水水好多啊!」

徐玉素羞不可抑,忙掏出帕兒替他把手擦乾淨,再想擦自己下面終覺得有點髒,也只好就這樣穿好褻和衣裙,也顧不得漉漉的褻襠緊貼住水淋淋的牝戶地很難受,整理一下衣裳,沒好氣地嚷嚷道:「走啦,小鬼!走在路上都把人家得好難受。」

「您別拉成麼,孩兒有兩條腿可以自己走路……我不是說過嘛,玉素美人乃窈窕淑女、自然是孩兒這位君子之好逑,何況玉素舉止如此風,難免會引來發情的異。」

徐玉素啐道:「若寶寶也能成為謙謙君子,天下就無人不君子了!」

來到雅跨院圓拱門前,無月抬眼看著匾額又有意見了:「詩苑……念起來咋怪怪的?詩苑……嗯,跟思苑諧音,難怪!難道玉素美人兒也思了麼?竟給自家小院起一個如此古怪的名字,呵呵!」

美婦惡狠狠地道:「當然思了,女人生命中的第二!唉~再過不到十年可就沒了……」言來不勝唏噓。

無月趁機扔下餌:「玉素不必憂慮,若您願意跟孩兒合璧雙修,保管您再過十多年不僅不會失去第二,而且還會來自己豆蔻年華的人生第一個天。」

美婦隱隱有些不悅地道:「別成天把這事兒掛嘴上行不?其實人家更需要的是寶寶的關心和,可你就對人家的身子興趣,真讓人寒心!」

無月眼見話不投機,趕緊轉過話頭,不解地道:「玉素寶貝兒,您和二姥爺,還有大姥姥和大姥爺兩對夫幹嘛都不住在一起呢?害得孩兒每早晚請安都要在東院兩座書房大院和後花園兩棟舍之間來回跑幾趟。」

徐玉素長嘆一聲:「大家都老夫老的了,住在一起又能幹啥?只是……只是獨居無聊,連說點私話的人都沒一個,太過寂寞,所以寶寶得多來看看我,知道麼?」

無月點點頭:「好啊,這段時間孩兒哪兒也不去,一直呆在詩苑裡陪著您還不成麼。」

徐玉素黛眉微蹙地道:「我還不明白寶寶這點兒鬼心思麼?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願意陪我,我當然高興,然而又好擔心你這小鬼一心只想幹那事兒、成天來糾我,真是好矛盾。」

無月一臉無辜地道:「這話您說明白了,孩兒一心只想幹啥事兒啊?難道在您心中孩兒就如此不堪啊?」

美婦粉腮一紅:「明知故問!寶寶本來就是,在路上都差點姦良家婦女得逞,我冤枉你了麼?」

第557章比武招親

二姥爺最寵的是三姨娘費虹,哦~就是跟二姥爺一起住在東院二老爺書房大院的那位,無月去請安時得按二姥爺的要求、叫那個女人為二姥姥,整價一臉狐媚的費虹比他的大姨還小四歲,無月稱呼起來總覺得彆扭,不僅因為她太年輕,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這一稱呼該屬於玉素大美人,在情上三姨娘遠不及玉素和他親。

回到柳家堡已有不少時,無月每天向四老請晚安時總是把玉素放到最後、跟她聊嗑瞎扯半天才離開,倒不是他閒得無聊、需要找人打發時間,而是玉素總要想方設法地挽留他多待一會兒,在他的記憶中二姥爺從未來後花園中的詩苑過夜,當然除了重大節和慶典,玉素也很少去東院那邊,看著她眼中那抹濃濃的寂寥落寞之意和對自己的殷切期盼,總令他心生憐惜,不忍匆匆離去。

可他每個晚上都很忙,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姨還是表姨在上個個如狼似虎、需索無度,在風韻美婦的糾下他每天夜裡不到天微明不了身,自然不可能有太多時間來陪孤獨寂寞的玉素,為此他很是矛盾。

眼下眾姨和表姨均已被他搞定,且引得玉素出面干預,這些超強、死了他的大美人一時間不敢再來糾這位眾人的寶貝,他這下總算有了大把時間,同時也是不得不專心一意地留在詩苑中、夜陪伴這位孤獨而多情的大美人了。

無月已在詩苑中住了好些天,除了每向其餘三老請安,他就未曾跨出過那道門楣上面橫匾上題有詩苑三個娟秀大字的圓拱門一步,倒不是他此處樂、不思蜀,而是玉素大美人整價與他形影不離,食則同席、寢則同榻,上午督促他練功,午後陪他在花園裡漫步、亭子裡品茗及詩作賦,玉素除了武功高強,還是一介才女,二人對間是詩情畫意,宛若一對才子佳人西廂私會。

大美人的情緒隨著周遭光線的明暗變化而起伏不定,及至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月光下週遭一片朦朧,她總會變得情思綿,免不了要和無月卿卿我我、輕憐,相處氣氛漸轉曖昧、親熱舉動愈發火爆,彼此打情罵俏做些曖昧勾當、玩到情濃處忍不住要和他深情接吻,享盡多情滋味,與月兒深情繾綣的美妙銷魂令她深陷情網、難以自拔。

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懷時代,此刻正遨遊於當年那無數個閨夢中,身邊的月兒便是她的夢中情郎,她願與情郎攜手相於夢中的美麗花園、但願永遠不要從夢中醒來,她實在恨不得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隨著時光的推移,將她那腔似水柔情化為一縷縷情絲、把他牢牢繞,當然她必然會效蠶吐絲、作繭自縛,將自己也牢牢困在之囚籠之中。

即便無月每早晚間不得不各出去一次、向三老請安,她也必定要陪月兒同去,唯恐他趁機開小差、溜出去找閨女們鬼混。殊不知這些子對無月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無他,與玉素美人卿卿我我、無論怎樣親熱都行,可他每每被撥得情亢奮、想要與大美人共赴巫山雲雨時卻休想得逞!

令他更難忍受的是,每夜還得與這位體態豐腴、成的半美婦如同夫一般同共枕,忍受那無盡的情煎熬。然而無論他是否情願,這個跟大姊和大姨一樣霸道的大美人總能把他治得死死,除了乖乖聽命別無他法……

有天半夜他被玉素一陣傷心的哭聲吵醒,他嚇壞了,問她:「玉素美人,您怎麼啦?有誰欺負您麼?孩兒這就去找他算賬!」

徐玉素哽咽著搖搖頭,哭著對他說道:「我好需要男人的疼,可你那位二姥爺從不來我這兒,嗚嗚嗚~」

無月安道:「您別傷心,孩兒就是男人啊,天天都在這兒陪著您呢,我會疼您的!」

徐玉素多情地說道:「我的寶寶好乖,最知道心疼我,比柳鴻志那個老匹夫強多了,我你!好月兒乖寶寶,我好想做你的女人、盼望著與你的房花燭夜,可又實在不想做不貞的女人,怎麼辦啊……」

無月這些子裡被折磨得氣太重,多少有些煩躁,「您又來了!既然不想出軌就別把孩兒關在這兒啊,得您自個兒難受,孩兒也沒好子過!」隨即眼見她臉一變,淚眼婆娑、很傷心難過地瞪著自己,他不由得心下一軟,又趕緊安道:「玉素,剛才孩兒一時衝動說錯了話,請您原諒……您是一個好女人,孩兒也您!」

徐玉素緊緊地抱著他,和他臉貼臉相互磨蹭著,呢喃道:「寶寶其實沒說錯,在我面前只有兩條路可走,沒有中間路線,我原本想與你攜手行走於之間、享盡情美妙滋味又不及於,眼下我已明白,那不現實、也是對你不負責任!心的月兒,我好你!既然你也真心我,就親親我、好好撫我這個既空虛又寂寞的女人吧,讓我真真切切地受到你的和男孩火一般的熱情!」

無月在她兩側粉腮上各自啵啵地香了兩口,大美人羞得臉兒通紅,含羞帶媚地看著他說道:「我要的是和寶寶親嘴兒,可不是親臉蛋兒。」說著指指自己的紅

無月湊上去在她的上一陣。徐玉素嚶嚀一聲,媚聲道:「乖寶寶,和女人親嘴兒不是這樣的,你又不是沒親過……」

她的兒張開,住了月兒的嘴,然後她的舌尖慢慢伸過來,挑動月兒的舌頭,覺好美妙!她一邊和月兒接吻,一邊不斷地說著我你,吻得他雙麻木仍不肯罷休。也不知吻了多久之後,她才稍稍分開一點,面泛桃花、痴痴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無月奇道:「玉素美人,您怎麼啦?不舒服麼?」

美婦呢喃著道:「我活到這一大把年紀,本已對今生失望,未曾想還能得到你這孩子的真,和寶寶接吻的滋味真是好美、好幸福啊!我要寶寶以後天天都要象這樣吻我,直到你起的小頂進玉素的、在道里出你的童子初為玉素播種,把我變成寶寶的女人。」

美婦正值每月必來的生理期上,但覺房很漲,當即下肚兜讓寶寶使勁兒嘓她那漲硬的大頭,並下褻遞給寶寶,讓他看襠部那一大團白漿跡,讓寶寶嗅水的味道,今夜她已豁出去了,希望儘快刺得寶寶早些起。

在跟著二姥姥睡的這些子裡,為方便吃,無月一直不許她穿衣服睡覺,起初美婦害羞不肯,可最終拗不過寶寶,夜裡入睡時她總會得一絲不掛,把寶寶的身子進她的雙腿間,用腿環住寶寶的身子、茸茸的間夾著他的腦袋睡覺,長長的常鑽進他的鼻孔裡,地直打嚏。

今夜也是這樣,無月不地問道:「玉素大美人,您的咋那麼多?叢裡咋還那麼多水水啊?」

美婦言道:「寶寶少裝糊塗,你玩過的婦還少了麼?寶寶又不是不知道,婦的都很多,下面的處於發情期時就會出很多水。」

無月索裝純真到底,涎皮涎臉地問道:「啥叫發情期呀?」

美婦也索把他當作少不更事的孩子,但覺扮演這樣的母教兒子的遊戲,說道:「就是女人每月最需要男人的那幾天……哦!寶寶,媽媽的……你不是最喜麼?玉素今夜讓你個夠……」

在她面前無月一向是個聽話的乖孩子,自然遵命,聞言撥開大片濃密,找到那兩瓣腫漲膨大如柔軟大饅頭、剛好容一手握的絳紅,肥厚的瓣已大大分開、出長長幽谷,谷底粉紅寬約一指,由上到下分別是漲硬冒頭的紅豆、小小孔和不斷溢出汁的門,由於年紀的關係門已大大張開如拇指頭一般大小,裡面幾瓣殷紅充血紅腫得鼓凸而出。

這一團媚門擠得更開,卻把環繞其中的小小蛤口擁堵得水不通,這個平時跟豌豆般大的小孔此刻變得跟針眼一般、幾乎已消失無蹤,不過當無月伸舌在媚了一圈,上面如雨後筍般冒出無數小芽、漸漸膨大漲硬,覺越來越糙,中間這個小小針眼也立馬動起來、倏地張大如小指頭般大小,張合間溢出縷縷汁並出裡面血紅壁。

無月用拇指紅豆,覺它就像一個開關,每一下玉素便會發出一聲銷魂嬌,他的舌頭已挑開緊閉的寶蛤口,探入妙之中受起火熱、滑和亢奮情,攪得汁橫溢,雙則叼住蛤口使勁兒嘓裡不斷沁出的水,每攪動一次她都呻喚得好厲害,表情變得很痛苦的模樣。

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他猛烈嘓美婦的大撥得玉素美人汁四溢的同時,無月的超級長鞭也不知不覺地就起了,無敵沖天鑽亢奮之極,硬梆梆地頂在美婦雪白豐腴而柔軟的大腿部。

美婦一把將他拖入懷裡,自下定決心掙守貞觀念的束縛後她變得比無月更著急,伸手下去撈住硬如鐵杵的火龍一番,驚訝地叫道:「寶寶的小好硬好長哦,比前些天我見到時更嚇人啦!可想而知寶寶有多麼我,至少表明玉素的身子對寶寶充惑力,是麼?在寶寶眼中玉素比青玉丫頭她們更有惑力,是麼?」

無月水深火熱地道:「是……不過也……」後三個字及其後的嘀咕聲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這是他的原則,絕不肯為了取悅眼前的美人而貶低別的紅顏知己,實在迫不得已時只好含糊其辭。

「月兒乖寶寶,玉素你!我已一大把年紀,實在沒多少時間再等了,我要做你的女人,今夜就是咱孃兒倆的房花燭夜,玉素今夜就要和寶寶深度……月兒還小,願意把童子進一個五旬婦的老之中麼?你不覺得吃虧麼?」

無月毫不遲疑地說:「孩兒最喜玉素美人兒軟塌塌的大白啦,咋會覺得吃虧?」

徐玉素很高興:「那就好,這樣我就沒啥思想負擔了。」

她要無月躺下,她坐上去間湊向無月的小腹下,手扶火龍輕輕搖晃著肢。無月低頭看去,大片濃密叢中那團柔軟大包已紅腫得厲害,裂開一條暗紅中也夾著一簇簇,竟一直蔓延到下方那個已張開的紅紅的兒,小頭已抵住叢中大內那一團團熱軟,軟堆裡那個銷魂兒似有股力,要把小中。

美婦的肢每聳搖一下,小稜便在口卡進卡出一次,重重地磨蹭著那堆粉紅,發出清脆的噼啪水響,她大大地呻一聲:「小頭磨得老口好、好舒服啊!小頭好,被咬得還舒服吧?」

不一會兒她大大地呼出幾口氣:「乖寶寶注意,玉素的要慢慢下你的小了,小乖乖別怕,不會夾疼你的……」

她的肢聳搖得更急,並緩緩下沉,漲得通紅的長一截一截地被噬。無月覺漲硬得隱隱生疼的兒已滑入他時常嘓的那個熱滑膩的兒之中,被一團團動著的軟夾磨、啃咬,心中不湧上一陣萬分刺的念頭,那是玉素美人的兒正在她的

美婦的重重地在他的上,已沒有絲毫隙,且有大叢濃密遮掩,已看不見兒在中的活動情況。

他只能覺到小頭泡在熱汁中、在熱滑膩的中來回撬動,刮磨著一圈圈軟,發出噼啪響聲,裡面似乎寬敞,頭活動自如,出的水越來越多,黏乎乎的白漿已糊得上到處都是。隨著美婦一聲大大的呻,小頭似被猛地夾緊,那一圈圈軟了裹上來,上面似有無數硬硬芽,覺很糙,伴隨著美婦之極的動,小頭在幾圈之中來回刮磨,真是好啊!

美婦見他低頭看得起勁,不由得叫著道:「嗷~婦和孩子逆真是好舒服啊!裡面好!乖月兒該明白了吧,象玉素這樣和你貼、通過小把羞處連在一起叫做媾,形象吧?若遇上不舉的男人,象這樣貼相互用力磨蹭可以刺蒂,也能給女人帶來快。」

她稍稍抬高下體,好讓無月看清合處,隨即再坐下,間前後左右磨動一陣,阜間發生劇烈磨擦,果然也有絲絲縷縷快向她襲來,接著她的身子在無月身上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呻喚得也越來越厲害,就像忽然害了重病,把長夾得越來越緊,大叢不斷磨蹭著他的小肚子,酥酥地。

即便無月有金不倒之能,可這些子以來他憋住了火一直無法渲,美婦又動得一百多下,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兒漲硬得發疼、小頭一跳一跳地急於由馬眼中出火山岩漿!

美婦隱隱覺到他的異狀,身子倏地繃緊,死死夾緊超長的火龍不動,雙手撕扯著秀髮痛苦不堪地嘶聲叫道:「噢~月兒的小腦袋探出來了、長勾勾啦,勾得玉素!小頭在道里面跳起來了,乖寶寶想了麼?痛痛快快地吧,一滴不剩地道、進媽媽的花心,讓媽媽懷孕,搞大我的肚子,這才是玉素想要的深度!嗷嗷~和我的孩子真是好刺!好舒服啊!」

憋了好長時間的火終於發而出,無月得昏天黑地!美婦為了讓寶寶得痛快些,把他的上身拉起抱進自己懷裡,托起肥讓他嘓頭,大聲呻道:「乖月兒一邊吃母一邊,會得更通泰些!哦~我的孩子得好猛啊!乖兒時小頭一跳一跳的,媽媽最舒服了!嗚嗚嗚~最喜夾著!」

她說得不錯,原本無月都快完了,嘓住大頭猴急地猛輕咬一陣之後小頭又猛跳起來,多出好多,到得最後要隔一會兒頭才會跳一次,出的熱變成涓涓溪,可每當小頭跳動時道就會夾緊小搐幾下,裡面似有一股力,讓他得更快更淋漓盡致。

美婦就這樣溫柔地不斷夾著、榨光了他的最後一滴,完了美婦擦淨下身,躺下身來習慣地把他抱進懷裡,柔聲問道:「我的乖寶寶,玉素的累不累?舒服嗎?」

無月得有些頭暈眼花,聞言點頭說道:「有點累,不過豪哦!」

美婦深情款款地道:「玉素的身子既給了寶寶,從此便是你的女人,乖月兒,我的小情郎、小姦夫,吻吻只你的婦吧,我你!死我的小姦夫!」

她吻得好投入,恨不得把小姦夫的嘴進她嘴裡,親熱好一陣之後,她開始親無月的兒,還含進嘴裡套、嘓著,含羞帶媚地說道:「你的玉素都從未對丈夫這樣做過,只願為我心的寶寶做……」

很快無月又起了,依然是美婦在上面,用夾住硬梆梆長來回動,同時把寶寶的上身抱進她的懷裡,象母親為嬰兒哺般喂他吃……

這次無月堅持的時間長了許多,美婦更是舒服得要命,裡開始有層層疊疊的上來、夾得他更

美婦叫得也更大聲,和他足足了五次才罷手,完了美婦直誇:「寶寶簡直比壯漢子還厲害,竟能這麼多次,得玉素好暢快哦!」然後和他抱在一起一覺睡到通天亮。

且說徐玉素和無月偷情之後,從此食髓知味,忍不住時常和他在臥室中頻頻巫山雲雨、顛鸞倒鳳。

無月也陷入無力自拔,有時連二姥姥的經期他也忍不住,因為他喜婦紅紅的血。起初美婦不願,嫌髒,可後來她也覺得在經期居然更刺更舒服,常常就被寶寶糾得忍不住,半推半就地放任寶寶扯開她間的月經帶進她的血

在女人來月經時無月得淋漓盡致,美婦也更容易到高,被他得高不斷,端的好不快樂!

這些天來無月最喜幫美婦換月經帶,喜看她那紅紅的血,所以美婦的經期他一清二楚。

美婦動得多次誇他:「男人通常都嫌女人的經血髒、見了不吉利,寶寶竟肯為我做這等事兒,足見乖月兒有多麼疼我!」

有時她又會說:「女人的經血通常連至親的丈夫也不能看的,玉素願把血的紅紅兒給乖寶寶看,那代表玉素對你的就像殷紅的經血般火辣辣!」

然而和無月縱媾一個多月之後,她一直很準時的月經當月遲遲未來,她被嚇壞了!無論是生下胎兒還是墮胎,也無論她做得多隱秘,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會被別人知道的,進而傳到老伴兒耳中。

這天夜裡,她愁眉苦臉、提心吊膽地對無月說道:「月兒,我的經期已經過去半月還不見來月經,怕是不小心懷孕了吧?我好害怕!萬一被你的二姥爺發現咱孃兒倆通姦,會被浸豬籠的!」

無月也被嚇呆!驚魂不定之際只好安她:「應該不會吧?您已五十多歲,哪有那麼容易懷上?」

徐玉素依然憂心忡忡地道:「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加上你還小,所以沒采取什麼避孕措施。早知如此,上個月生理期那幾天就不該讓寶寶進來的,其實我一直也隱隱有些擔心,可在生理期上那幾天偏偏就忍不住想夾得寶寶在裡面一次又一次地,因為你每次的時候我都好舒服、丟得也更痛快!」

結果不幸之事果然發生,她很快便發覺自己竟真的懷孕了!她很恐慌,萬未料到這麼小的孩子竟能讓已經五十六歲的婦懷孕!與無月愁容相對,長吁短嘆地道:「唉~也罷,此事敗之後,我便謊稱是在外面偷漢子所致,由我來一肩承擔咱倆通姦的後果,也算是極樂之後我應該付出的代價吧。」

無月愁眉不展地道:「那怎麼行!更何況紙包不住火,咱倆的事兒遲早要敗的。」

徐玉素想想也是,成天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肚子,唯恐太快顯形。十天之後的一天夜裡,她的情緒忽然有了極大的轉變,反而動萬分地抱住無月親個不停,住他一直媾到半夜,還直誇他:「我的乖寶寶、我的小姦夫真是了不起!不僅把玉素的捅得這麼,還能搞大五十六歲婦的肚子!」

無月可沒法象她那麼樂觀,愁眉苦臉地道:「您的肚子一天天就要大起來,到時二姥爺發現孩兒竟烝二姥姥,咱孃兒倆可都得被浸豬籠的!」

徐玉素密密地吻他,溫柔地問道:「你怕麼?除了浸豬籠,怕別人說你和玉素不僅倫、還通姦而戳你的脊樑骨麼?」

無月點點頭,說有一點兒。

徐玉素說道:「其實我也想通了,自從把我的孩子當成一個男人,上你的那一天起,有你的相伴,我就豁出去了,啥也不怕!若咱倆姦情敗,我願承擔所有的罪孽,就說我久曠之身熬不住寂寞,主動引月兒通姦的。至於我肚子裡的孩子,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只管做我肚子裡的孩子名義上的外甥、實際上的父親便可!」

三天之後的月圓之夜,徐玉素在詩苑裡安排了一場家宴,當著閨女們的面把丈夫灌得酩酊大醉,散席後讓丫鬟把丈夫扶進她的內室。

無月隱隱猜出她想幹啥,打算迴避。

可徐玉素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進內室,深情地道:「乖月兒,我要你翹起小待在我的身邊,那樣我才能亢奮,下面才能,否則你二姥爺那半軟不硬的老本進不去!」

言罷她開始寬衣解帶,得一絲不掛,示意無月也光。見了美婦豐腴成的身子、顫悠悠的大白茸茸的出的紅兒,無月那軟垂於間的長果然騰地一下就起了,青筋暴跳、殺氣騰騰!

美婦見狀很是意,抱住他便是一陣熱吻,含情脈脈地道:「乖兒對玉素的身子如此,說明你真的很我!每次見你的小起,我下面就會漲漲地想掉它、和乖兒月貼股,你摸摸,玉素的老得一塌糊塗。」

她把無月的手拉到間,那兒果然已熱一片,她又呢喃著道:「待會兒我會閉上雙眼,所做的一切只當是在和月兒在做……」言罷走向頭,回頭深情款款地凝注他半晌,綿綿情意盡在不言中……

無月眼睜睜地看著她扒下二姥爺的子,套撥好一番之後,果然也只能把那得半軟不硬的,玉素也只好將就了,跨騎上去費半天勁兒才總算把老入她那紅紅的兒之中,雙眸緊閉、使盡渾身解數拼命地聳動著,顯然希望能儘快讓二姥爺了事,然而她累得渾身大汗也未能如願,那似乎倒被她越夾越軟……

又過了好一會兒,玉素才睜眼對他拋來個媚眼,示意他起一柱擎天的靠坐於頭,臉不屑地道:「瞧你的二姥爺多笨!還是我的乖月兒厲害,不過他也快了,待會兒玉素要當著丈夫的面和乖寶寶深度,用新鮮童子把丈夫的沖刷出來!」

無月大吃一驚:「我說玉素美人兒,每次咱倆時您都叫得那麼大聲,難道不怕二姥爺被吵醒後發現咱孃兒倆的不倫姦情?」

徐玉素臻首微搖:「寶寶放心,你的二姥爺今晚醉得象頭死豬,無論我叫得多大聲也絕不會吵醒他的。」

又過一會兒,柳鴻志果然喉頭咕噥一聲,已一瀉如注!

美婦在此過程中和身邊的無月熱吻、相互撫不止,被撥得動情不已,也顧不上擦擦開的中正緩緩溢出的水和,立馬坐上無月的身子套入硬梆梆的長長,尚未聳動幾下便已叫得驚天動地:「嗷~乖寶寶就是厲害!和月兒真是好舒服啊!噢~乖兒,媽媽的媽媽還夾著丈夫!今夜玉素的讓你們爺兒倆輪,丈夫在前、乖孫在後,乖兒,讓你看著二姥爺玉素的不樂意吧?可他若不你親親的玉素,咋會生下你的娘?費虹那貨生,成天把你的二姥爺在書房大院中不放,也是個求不的女人,寶寶那天把她也一併了吧,到時也像玉素這樣,你爺兒倆在一張上輪費虹那婦的……」

無月嚇得汗浹背,忙道:「如此驚世駭俗之事,孩兒豈敢妄想?那是萬萬不能的!」

徐玉素低聲說道:「這雖然只是我亢奮之際時的一句戲言,不過寶寶等著瞧,若被費虹那婦發現寶寶在上如此能幹,恐怕也會勾引你與她合體,她才不會在乎紅杏出牆呢!」

雖然話很難聽,可她說得不錯,三姨娘費虹的確生,當年無月在柳家堡時她剛生下一個女兒不久、也有,讓他嘓等曖昧之舉也是自小就有,在聽說月兒在後院遍青梅等諸女且上功夫出神入化之後,一向對她寵有加的二老爺也不要了,索搬回後花園自己的小院兒裡獨居。

在徐玉素搞定丈夫、硬行把腹中自己腹中的胎兒栽贓到丈夫身上之後不久,費虹便來到詩苑登門拜訪,要求接月兒過去跟他住一段時間。徐玉素正在安心養胎,雖心中隱含酸意且很是不捨,最終也還是答應了,畢竟她很清楚,月兒若不一併收了這婦,往後她在其中搬是非,自己跟月兒通姦並懷孕之事遲早會被捅出來。

當天晚上費虹表現的很急,跟無月早早地光了衣裳便上了,和他探地相互挑逗一番,在他埋頭於風韻美婦茸茸的時,雖然對這女人沒啥好,他還是身不由己地起了。美婦發現後自然抗不住,忍不住坐到他身上廝磨起來,只是暫時未讓一柱擎天的長捅進道而已。

叫不已:「月兒的長巴好硬好哦!我的好、好……你的二姥爺本沒法足我,我只能找乖月兒啦!嗷嗷~小頭磨得牝口麻酥酥的好好舒服!月兒我、我的!我要和乖月兒!」

言罷她抬高雪一旋一搖,套入又尖又硬的小頭猛地下沉,硬梆梆長頓時長驅直入,小頭重重撞在花蕊之上!

跟不的女人做這等事兒很是難受,令無月不由得想起當初在崑崙派凌霄中被姬無雙強姦的那段痛苦經歷,他實在受不了,只想立馬身、落荒而逃!

可美婦哪裡肯舍?牢牢抱住他的身子、熱烘烘的把小夾得緊緊,沒命地聳搖旋著,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

也不知媾了多久,在無月的覺中她至少有三百多次了吧?在她攀上高死之際,無月也一瀉如注,把大量入這位自己並不喜的美婦的道之中!

完事兒之後他悔恨加,只想儘快入睡。美婦卻仍不肯放過他,之極地說道:「月兒把人家的得好,我尚未解饞哩……還想要,月兒的小快起來,快來我的……」

無月實在很不爭氣,竟很快又起了。美婦仰躺下來,分開雙腿出紅腫的牝戶向他求,他忍不住趴到美婦身上捅進道之中。美婦立馬叫起來,拼命地聳搖著雪他的胡衝頂,不過無月得百餘次之後,一陣深深的襲上他的心頭,忙拔出兒起身、披上長袍落荒而逃,將飢渴難耐的美婦獨自扔在臥室裡!

兒赤條條地跑進詩苑,直入玉素的香閨,掉長袍兀自鑽進被窩之中、拱進心的女人懷裡。

已服用過安胎藥正沉沉入睡的徐玉素被他吵醒,糊糊間不知發生何事,但無論如何,心上人的光臨總是令她難掩喜悅之情,抱住他送上灼熱紅就是一陣深情吻,隨即覺寶寶今夜特別特別亢奮,也顧不得有孕在身,忙分開雙腿賓納客。

無月把硬如鐵杵的長捅進之中便是一陣狂猛頂,但覺火如炙,與心的大美人雙雙同登極樂、得昏天黑地之後沒多久,他又想要了,於是摟住大美人把依然漲硬生疼的長捅進戶之中狂頂到再……

就這樣足足猛幹一個多時辰,把大美人折騰得死去活來、死,道紅腫不堪,也就顧不上問心的寶寶、今夜何以如此了……

無論如何,徐玉素自從安排夜宴、和丈夫有過那麼一次之後,她由此便順理成章地懷上了丈夫的孩子,當然腹中胎兒真正的爹是她心的月兒。

費虹也很快被他大了肚子,起初跟徐玉素一樣驚恐萬狀,進而不約而同地也想到那一招,竟也採用同樣的方法加以處理,到東院二老爺書房大院中住了幾天之後又搬回後花園,一個月後宣稱自己已有身孕,自然也同樣把腹中胎兒的爹賴到丈夫頭上,讓他再做一次冤大頭,最後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這位生的美婦卻不願象徐玉素那樣安心養胎,以需要月兒為她孔為藉口,私下裡繼續頻頻和他通姦,也不管白天黑夜時常把他拉進後花園中自家小院的臥室中,襟和肚兜捧出妊娠期漲鼓鼓肥、要月兒叼住碩大的紫紅頭為她,當然這不過是調情的前奏而已,接下來便跟他抱在一起縱媾,也不怕把腹中胎兒捅掉。

無月起初雖對她並無好,但畢竟已懷上自己的孩子,也只好負起小姦夫的責任,儘量足她的深深情與旺盛的需求……

在柳家堡中他可謂如魚得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米脂真的出美人,柳家女人更是得天獨厚、個個生得貌美如花,與七大媽八大姨們耳鬢廝磨之下,對美人免疫力為零的無月哪裡還忍得住?將親大姨柳青梅、二姨柳青虹、三姨柳青玉和姑媽蕭雨茹等大美人一一勾引下水、成了他的女人。

這段時間無夢一再懇求大哥留在詩園裡陪伴她,無月索就住在姥姥那兒了,免得每天頻繁地跑來跑去,大家都覺得累。

隨著時光的逝,由宣德軍引發的不快和給他帶來的不安漸漸淡去。不過他對大姊有關姊妹們的那番話始終心存疑慮,不敢盡信。他那十六位表姊和義姊或許擔心成為大齡剩女,或許更擔心大姊不負責任吃獨食,倒是紛紛找他私聊過、以表明心跡,有幾位還私聊過不下十來次,卿卿我我之下跟他擁抱接吻那是常事。

至於他那十二位妹子,包括晶兒在內則矜持許多,至今未向他有過任何明確表示,他也不好意思去問人家,就只好悶在心裡了。至於小無夢?他兒就沒想過她的問題。他已打定主意,若哪天那丫頭敢於在他面前表出這樣的意思,他準備拿出大哥的身段好好教訓她一番,然而這樣的情況並未發生。

當然了,這個小才女即便想要有所表示,也會採用非常隱晦的詩作賦之類的高雅方式來傳情達意,豈會墮落到以眉目傳情或直抒臆這等膚淺庸俗的方式來示?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在牡丹亭中一邊品茗一邊進行那等高雅活動時,仔細辨別這丫頭所作的詩詞歌賦中、字裡行間有沒有任何出格之處?

可依然一無所見,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認為大姊的確是信口胡謅,除非他的文學造詣比小丫頭差多,沒法理解其中太過隱晦的含義?

說起來她只比情兒小半歲,可情兒欣長的身材比大多數十五六歲的姑娘還高,凹凸有致的體態也顯得更成。反觀無夢,小小的身子和猶顯稚氣的小臉忠實反應了她的年齡,誠如大姊所言,她不過是剛離鼻涕蟲行列不久的小孩一個,令他委實難以把這個小妹和嬌之間劃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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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由於有長公主坐鎮鳳、遙控遼東,遼東局勢穩定,與金國邊界無戰事。江湖上,羅剎門與天門這兩大武林豪門之間的緊張關係似乎也有所緩和,雙方再未發生較大規模的衝突。無論是江湖人物還是普通百姓們莫不暗自祈禱,希望天下就此太平,得以安居樂業……

然而世間事多不如人意,自從戰天鷹揭竿而起,山西和河套廣大地區便淪為官軍平叛的主戰場,連年征戰令當地百姓苦不堪言。為籌集剿匪大軍的糧草輜重和軍餉,朝廷的稅賦越來越重,這進一步加重了江湖民間的痛苦,幾乎已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

俗話說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已經夠了,江湖上卻又忽然變得不平靜起來。

太原府東北方的五臺山上,新近又崛起一個武林幫派,自號魔教,風傳魔教教主乃是一位絕世佳人,最近正在搞什麼比武招親,引無數武林俊彥竟折、一時間趨之若鶩,彼此爭鬥非常烈,由於這些加入美人爭奪戰的公子哥兒群體龐大,一個個不是頂級武林世家子弟、就是九大門派群星閃耀之中最璀璨的明星,其父母、家族及門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影響力均不可小覷。

他們之間的惡鬥起初還只是引發一次又一次的小規模群毆,可漸漸出現連鎖反應,演變為一場各武林世家和大小門派彼此之間的大混戰,搞得矛盾錯綜複雜,敵友之間的界限極其模糊,或許今天某兩個門派或武林世家還是並肩作戰的盟友,可轉瞬間又可能會為了那位絕世佳人而衝冠一怒,從此變為生死仇敵!

江湖上由此掀起了又一場軒然大波,先後已有數十位武林中有名的一高手在這場大沖突中喪生,可見情況有多麼嚴重!然而不知怎地,長期統治南北武林的兩大超級豪門對此無動於衷,並未出面干涉。

江湖中人對此難免議論紛紛,羅剎門兩年前慘遭朝廷大力打、傷了元氣倒也罷了,可實力雄厚的天門咋也不聞不問呢?莫非因為五臺山屬於北武林,是羅剎門的傳統勢力範圍麼?

原本他們可以指望少林和武當這兩大門派出面主持公道、制止大規模衝突的發生。然而少林寺方丈枯佛禪師最寵的、也是最優秀的幾大俗家弟子也都熱衷於這場不江山美人的大爭鬥,導致如此有道高僧也不免動了嗔念;武當的情況也跟少林類似,甚至掌門人玉清子老來得子、視為掌上明珠的獨生子鬧得比誰都兇,玉清子唯恐子吃虧,居然盡遣武當八大頂尖高手隨子奔赴五臺山!

這樣一來,少林武當兩大門派均失去了出頭進行調解仲裁的公正,由兩大門派以降,華山、崑崙、點蒼、崆峒、恆山、青城和峨眉的情形也差不多,本身都攪入其中,怎麼還有底氣身而出?於是江湖上各種勢力之間的惡鬥愈演愈烈,不過眼前有一個契機可以終止這一切,那就是五臺山上那場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比武招親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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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在米脂柳家堡中聽得這些江湖傳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決定前往五臺山看看究竟。

他自然不會傻到去向四位老祖宗和七大媽八大姨們請示彙報,那樣他休想上路,即便能上路也必定跟著一大堆人,而且都不是他的下屬、而是上級,到時政出多門、朝令夕改,他到底該聽誰的?

最常出現的結果是最終每位上級都對他很不意,嘮叨得他耳朵聽出繭子,最近這些七大媽八大姨就是這樣,當然她們還有一個上級—玉素大美人就更難侍候了,那是絕對能吃得他死死的大人物!

第558章之旅

所以他採用了一貫的做法,留下字條後設法忽然失蹤,然而這麼多雙眼睛盯住他,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很難,好在他聰慧絕倫,終還是讓她們彼此產生誤會、一一躲過她們的監視,成功得以身。

離開柳家堡十餘里後他盤算了一下,五臺山在東偏北大約千餘里外,這才放開馬韁疾馳而去,一個半時辰後來到峪口,這是一個黃河渡口,他回頭四望不見追兵,唯有和風微燻、田野寧靜,飲煙嫋嫋、牧童晩歸,心知憑藉自己多次成功潛逃的經驗總算擺了她們那無數雙銳利目光的監視。

正得意間忽聞蹄聲嘚嘚,他忙轉頭一看,卻是三姨的女,不心中暗歎,自己終究還是沒逃過晶兒表妹的法眼,這丫頭堪稱所有人裡面把他盯得最緊的,未曾想自己行蹤如此詭秘,她竟也偷偷跟出來了。

他勒轉馬韁板著臉拿出長兄的架勢說道:「小兄外出有急事待辦,妹子跟出來幹嘛?快回去!」

小美人當然不幹,衝他眨眨美麗杏眼,慧黠地道:「大哥若定要我回去,小妹不敢不尊,不過我也得忠於職守,放出這支旗花火箭,讓姥姥和娘她們能儘快趕來逮住你。」言罷作勢掏向懷中。

無月迅速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出手速度,但覺無論怎樣都快不過她掏出那玩意兒往空中一扔,而且只要玉素美人、大姨或梅花之中有一人趕到,他只有乖乖被揪著耳朵打道回府的命,獵奇計劃從此泡湯。

想清楚這些環節之後,他沒好氣地道:「鬼丫頭,你要去就去吧,出了啥事兒可別怨大哥。」

晶兒反駁道:「你是我的大哥,必須得負起責任,若小妹出事你會成為柳家堡的頭號罪人!」

無月很無奈:「好好好~哪你還愣著幹嘛,快去招呼渡船啊!」

晶兒瞪眼道:「大哥攜女出遊竟要女人出頭面,未免太沒風度,自個兒去!」

無月瞧瞧她臉上遮住美麗容顏的面紗,想想也是,無奈地長嘆一聲,兀自沿河找尋船伕去了。他折騰半天,找來渡船橫渡黃河已是午後,由於這些年來天災人禍及瘟疫不斷,加上黃河時常氾濫成災,灘頭附近一眼望去目荒涼、不見人家,兄妹倆只好坐在路邊拿出乾糧分食。

「晶兒,小兄自信偷溜出來時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實在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小美人撇撇嘴:「大哥身為逃犯,我尚未審問你,你倒好奇得很。先回答小妹的問題!大哥這是準備溜到哪兒去?不會是去五臺山吧?」

無月一陣頭暈,自己認識的少女中聰明絕倫的不少,但要說難除了情兒高居榜首,其次恐怕就要數這位妹子了,他皺皺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晶兒顯然很有意見:「我說大哥,家裡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姊妹大哥不屑一顧,卻不惜千里跋涉跑去五臺山比武招親,這也太過分了吧?」

無月不以為然地道:「都是自家姊妹,難道小兄還能生出那種念頭?」

「都是表姊妹而已,有啥不行?」

「就算行吧,也沒見哪位表姊表妹比武招親啊?」

晶兒嘟起櫻說道:「咋會沒有?本小姐就想招親,而且只招你一個,都不用比武,直接錄取!」雖然生慧黠活潑、言語大膽,可這句話出口她也不臉上一紅。

無月噗嗤一笑:「小丫頭看似思了,唉~可惜柳家堡除我之外沒男子,妹子又成天窩在家裡不願出門行走江湖,竟打上表兄的主意。」

小美人瞪眼道:「你一個大男人痛快點,要不要嘛?快說!」

「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大哥豈能不要。」

小美人暗鬆一口氣,笑笑說道:「這還差不多,那個啥……那個比武招親你就不用去了吧?」

無月肅然道:「其實大哥此去全是出於好奇,想見識一下那個忽然冒出的魔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教主又是啥來頭,並非衝著招親去的。」

晶兒愣愣地瞅了他半晌,沒說話。無月被她目光灼灼地盯得有些不自在,笑罵道:「小丫頭愣著幹嘛?」

晶兒嘟起小嘴兒說道:「大哥去了鐵定雀屏中選,到時……到時……」

無月笑道:「你倒比大哥的信心更足,不過那也沒啥,中選了就只好娶了那位魔教教主,大不了妹子的名分往後挪一位而已,咱倆是表兄妹,我照樣會疼你一輩子的。」

晶兒仍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妹聽說,那位教主正當妙齡、美貌絕倫,且行事霸道,她若容不下我咋辦?」

無月皺眉道:「這還都是沒影兒的事兒,瞎啥心嘛!現在總該回答大哥的那個問題了吧?」

晶兒輕描淡寫地道:「這有何難?無論你跟著姥姥還是哪位姨媽姑媽住,我都跟去了,這是我娘代的任務,所以對大哥的活動規律研究得一清二楚,昨晚見大哥神有異,便知定有名堂,於是一直埋伏在姥姥的雅廳裡嚴密監視,果然於破曉前最黑暗之時把你逮個正著,就一路跟來了。」

無月心中暗驚,昨晚為了能身,不惜費盡口舌說不完的甜言語,哄得玉素大美人淚眼婆娑、動情之極,繼而又使出渾身解數幹得半老佳人叫連連、不時發出刺耳尖叫,直到得她癱軟如泥,睡得人事不知。如此大的動靜內室外或許聽不見,可晶兒竟躲在一間屋之隔的雅廳中,豈非……

他老臉一紅,支支吾吾地無言以對。

晶兒黛眉微蹙地道:「小妹只是奇怪,怎麼大哥無論跟著哪位住,她夜裡準會生病、且天天如此,這是咋回事?」

無月驚訝之際腦子轉不過彎,奇道:「這就怪了,妹子憑啥說她們夜裡都會生病?」

「沒病她們怎會呻慘叫得那麼大事兒?特別是昨晚……」

無月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晶兒還只是個情竇初開、懵懂無知的雛兒,否則可就糗大了!「哦~那是她們在幫小兄修煉高深功夫,不僅她們費勁,連小兄也累得不行呢。」

啃完乾糧兄妹倆上馬繼續趕路,一路行來天漸暗,那三三兩兩的女子在暮中,巧笑倩兮、美眉盼兮,歌聲笑聲此起彼伏。

晶兒瞧得讚歎不已:「好一派田園美麗風光啊,這次不跟大哥出來豈能得見?」

無月抬頭見前方有一座村落,找村民一打聽才知是侯家莊,這時天已快黑,該找地方打尖投宿了,聽得晶兒此言,皺眉搖頭道:「妹子只看到了表面美好風光,卻沒留意到沿途不時有人在田野裡摘野菜,看來連年的天災戰禍,使得百姓們的生活仍然很艱苦。」

晶兒凝眸思索一陣,果然如此,脆生生地道:「大哥好一付慈悲心腸,妹子還真沒留意到。」

無月苦笑道:「倒並非大哥慈悲,而是所有經歷過那等艱苦生涯之人,必然會留意到這等生活細節。」言罷大致把自己當年的逃亡生涯說了下,著重把其中的驚險和艱苦說得相對詳盡些,不外乎是想嚇退晶兒,讓她打道回府。

不過他所收到的效果適得其反,小美人聽得珠淚橫,抱住他的手臂直叫:「天啊~我當時若在大哥身邊就好了,一定會拼死保護大哥,也絕不會讓你餓肚子的!不過這些都是馬後炮,往後妹子絕不再離開你一步!」

無月趕緊閉嘴,兀自找到一戶看上去象樣些的人家敲門投宿。戶主是一對中年夫婦,家境相對不錯,屋裡屋外打掃得還算乾淨,問起兄妹倆的身份,無月如實回答,晶兒笑嘻嘻地加以補充:「也是夫,親上加親那種!」

好吧,既然是一對年輕夫,熱情好客的女主人便把兄妹倆帶進一間客房。憨厚老實的男主人忙著把客人的馬匹牽進院子裡侍候草料和飲水。

晶兒嘴上說得潑辣,即便得要死,真要跟大哥同房卻也不敢,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大嬸兒,方才在夫之前晚輩少說了未婚二字,所以麼,咱倆暫時還不能住在一起。」言罷臉紅紅地瞄了無月一眼。

大嬸善解人意地笑道:「好辦,我這就給姑娘另外安排一間。」

吃過晚飯後回房,兄妹倆秉燭談笑一陣,晶兒就待起身回房。無月攬住少女柔軟婀娜的肢笑道:「妹子不是要嫁大哥的嘛,早入還是晚入房都一樣,不如……」

小美人粉腮緋紅,羞不可抑地掙他的懷抱,啐道:「大哥好壞!鄭重警告你,沒用八抬大轎把我抬進蕭家大門之前,休想碰人家的身子!」

「好好~不碰妹子的身子,碰碰這張美麗香腮總可以吧?」無月對越是抗拒他的美人越興趣,心地重新攬住小美人玲瓏柔軟嬌軀,趁她不備,在少女粉鬢邊淡黃絨上啵啵連聲地香了幾口。

晶兒頓時愣住,似被他的大膽舉動驚呆,一雙美麗杏眼異彩閃爍、定定地瞅著他。無月緩緩湊上去,目標是那雙淡紅櫻。小美人臻首隨之後仰,聲若蚊吶地道:「大哥不要……不要嘛……人家……」

兩張同樣美麗的面孔不可逆轉地一點點接近,晶兒的推拒動作跟她的話音同樣無力,直到兩雙嘴相觸、磨蹭。她那離美眸猛地瞪大,隨即緩緩闔上,似認命般任由她的香唾,這正是與他重逢這半年多以來,她深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美妙場景,她怎能真的推拒?真的不要?

情竇初開的懷少女嬌軀極其,半晌後已主動許多,與郎吻得深情而熾烈,呼變得急促、嬌軀陣陣躁熱……無月攬住美人一步步挪向繡榻,美人心慌慌地呢喃著:「大哥不要……這個真的不行……」

第559章兩個

無月扶她在邊坐下,手強行探入處女地,兩朵嬌羞花瓣微腫而隆起,緊閉的兒柔軟之極,夾著絲絲縷縷溫熱,中指微微擠入幽谷,天啊~那滋味……好好滑啊!「妹兒想哥哥了是不?」

晶兒痴痴地看著他,「當然想……做夢都想……」

「願意做大哥疼的小子麼?」

晶兒眼中的深情難以掩飾:「願意,人家早已打定主意非你不嫁,想不娶都不行!」

「既如此,讓大哥現在妹兒身上做個記號,從此誰也無法賴帳,豈不更好?」

晶兒沒再言語,只是匆匆起身過去吹滅燭火,又回來重新投入他的懷抱,捧住他的臉龐幽幽地道:「大哥,我你!小時候你就常欺負我,不讓我吃孃的,我本該恨你的,可是……卻沒有哪天不想你,看來命中註定要被你欺負了……」

在吻得最動情熾熱的那一刻,無月緩緩進入了少女粉柔軟到極點的嬌軀,那種美妙覺竟前所未有!他的呼頓時急促起來!他有種覺,美人一生中最令男子銷魂的時光就在兩個天,第二如盛放牡丹,而懷少女情竇初開時節則是嬌羞與渴望並存,尤其那粉妙處緊緊裹住兒之委實勾魂奪魄。

晶兒的覺同樣很,其實在她懷之際破身實屬幸運,極為動情時足夠滑,那一瞬撕裂般疼痛顯得輕微,且很快便過去了,讓她能充分受靈的美妙滋味,完事之後趴在郎的懷裡,她有著深深的,首先是跟定他了,其次是私處熱熱的,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無月默算行程,走官道須先往東偏北方向走,到了太原府再折向東北,稍稍繞道一些,但路好走。另外他也打算順路去太原拜會一下羅剎旗兵山西鑲紅旗旗主艾龍,紫煙和大姊都希望他能跟慕容系人馬這些實權人物多打打道,積累一些聲望。

一路急趕,午後時分無月和晶兒來到太原府西南方二十多里外的馬峪鎮,兄妹倆停下來準備打尖,行進這座古鎮,卻反而變得行人絕跡,人煙稀少起來。沿途房屋倒不少,卻幾乎都沒人,即便有也是個別年近古稀的老人,家裡破破爛爛的看似也拿不出什麼東西可吃,無月也不好再勞煩老人家。

可沿街一連走了許多家都是如此,他但覺奇怪,總算找到一個白髮蒼蒼、拄著柺杖的古稀老人,經過打聽之下,才得知兩年多以來,太原府及其附近匪患嚴重,青壯年要麼投奔戰天鷹麾下朔州王韓棟的朔州軍、要麼就帶著兒老小逃難到異鄉去了,留戀家鄉沒走的婦人女子也不大敢留在家裡,大多數稍有風吹草動就躲進山裡不敢出來。

據無月所知,戰天鷹軍近年來雖屢屢劫掠大戶人家,但對百姓還是規矩的,不奇道:「怎會如此?晚輩向聞人言,朔州王韓棟為人謙和有禮、跟驕橫跋扈的宣德王有所不同,他對部下約束極嚴,嚴劫掠百姓的,更別說強姦婦女這等暴行了。」

太原府乃通都大邑,歷來文人輩出,這位老人年輕時看來也讀過書,雖年紀老邁,但說話倒還條理分明,聞言嘆道:「天德神君在大同剛起事時的確如此,麾下朔州軍和宣德軍這兩支勁旅都還算得上紀律嚴明、作戰勇敢,打得前來圍剿的官軍落花水,頗受百姓,近年來隨著打下的地盤越來越多,朔州軍大肆招兵買馬,許多佔山為王的盜匪也加入其中,難免良莠不齊,原先的骨幹部隊還好,後來加入的這些人馬則跟土匪差不多,隨部隊行軍所至,四處打家劫舍、婦女,可謂無惡不作。」

無月心想,在天馬牧場被自己殺掉的馬環山以前便是有名的馬匪,不也加入宣德軍了麼?當下點頭說道:「那倒也是。」

老人接道:「山西是朔州王的地盤,太原府附近則是朔州軍將領麥騰的據地,正是匪患鬧得最兇的地方,公子瞧瞧眼前這一片荒涼就知道了。唉~我已老邁,留在家裡倒無所謂了,可實在沒啥好拿來招待客人的,真抱歉。」

這一上午行程,無月在官道上遇見過十幾撥小股朔州軍,人數從五六個到數十個不等,跟他在柳家堡附近遇見的宣德軍差不多,只是個個頭紮帶有特殊標誌的紅巾,跟頭扎黃巾的宣德軍區別開來,個個手握木柄長,武器簡陋,唯有頭目才有佩刀和劣質皮甲,除了手持武器、頭扎黃巾或紅巾,戰天鷹軍的裝束跟百姓也沒太大區別。

其中有兩撥想打兄妹倆跨下的健馬和他背上的包袱的主意,還有幾個好之徒對晶兒意圖不軌,卻哪是他的對手?被他那柄鋒利彎刀殺得落花水,鼠竄而去之前還撂下狠話,說是要帶大隊人馬來收拾他!

所以後面這段行程他和晶兒走得分外小心,但見有朔州軍出沒的蹤跡便遠遠避開,免得惹來麻煩。此刻聽老人所言,心知倒也都是實情。

老人話雖如此說,還是走進廚房,從瓦罐裡好歹刮出大半碗子面,打算熬成粥招待兄妹倆。

晶兒瞧得大為不忍,忙上前阻止道:「老大爺,您不用忙活了,咱兄妹倆帶有乾糧,只是來打聽一下情況而已,在您家裡坐坐,馬上就走。」言罷從馬背上取下乾糧袋,拿出幹、麵餅分給無月和老人,最後她也拿起一張麵餅吃起來。

老人並未推遲,家裡沒剩下多少糧食,甘冽的井水還是有的,他生火燒了一鍋,然後坐下吃得狼虎咽,看來也是有一陣沒吃飯了,吃得半後似乎有了力氣,便又跟無月閒聊起來。

無月想順便了解一下山西鑲紅旗在這一帶的口碑,遂問道:「據說蘭屯鄉飛鴻山莊的莊主艾龍財力雄厚,喜結江湖英雄,威名卓著、樂善好施,他手下鄉勇無數且個個驍勇善戰,也不見得就會怕了這些小股寇,這兒離飛鴻山莊不到二十里,自己的鄉鄰慘遭寇如此肆,難道艾莊主就不管嗎?」

這時水開了,老人顫巍巍地起身,打算給客人倒開水喝,晶兒忙搶上前摁住他:「老人家讓我來,您跟我大哥接著聊。」

既然有開水,她便從包袱裡取出茶葉,沏了兩碗茶端給無月和老人,自己喝點白開水了事。無月淺淺抿了一口潤潤喉,茶倒是好茶,但水質也還將就,但碗太糙,旅途上也只好將就一點了。

或許已很久無人相伴,沒人陪他聊嗑,這個頗有點老學究味道的老人顯得頗為健談,也不客氣,坐下對無月說道:「艾莊主的名頭很大,方圓數百里無人不知,賑災濟貧之事做過不少,還時常派手下為鄉鄰們排憂解難,大夥兒說起來個個都翹大拇指。可最近幾年來他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深居簡出,附近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他也懶得管了,也不知到底是為啥。」

無月卻很清楚,自從羅剎門總舵濟南暮雲府遭到官軍大肆圍剿,各地分舵和羅剎旗兵組織紛紛轉入地下,行事自然變得低調許多。

正說話間,外面空曠無人的街道上忽然傳來腳步雜沓聲,似乎來人還不少。無月一怔,看看老人,他也正側耳細聽,顯然此事有些不同尋常。

想起馬還栓在院子裡,無月忙飛身掠出大堂,正遇上有人一腳踹開院門,隨即傳來一聲大喊:「頭兒,就是他!這傢伙傷了我們不少兄弟!」

隨即一位身披軟甲、頭戴鐵盔的義軍將領出現在門外,嗆啷一聲拔出長劍指著無月,「兄弟們給我上,殺了他!」

對方來勢洶洶,無月自然也不會客氣,疾掠而上一腳踹飛那名將領,那名帶路的士兵無月見過,正是被他打跑的逃兵中的一個。那個士兵向他刺來,他一個半轉身讓過,並掌如刀切在士兵脖子上,但聽喀嚓一聲,咽喉已被擊碎,象布娃娃一般軟倒在地。

剛收拾完這一個,無月但覺眼前白光耀眼,卻是一排密集尖向他捅來,至少也有十多支,封住了他的閃避空間。

他略退一步,肘擊功發動,運氣還不錯,先天仙氣正好在合適的位置,以他半年來的勤修苦練,此刻只是施展出三成力道,延遲時間該不會超過一息半,後退這一步贏得的時間應該夠了。

十多支鋒利尖已迫在眉睫,離他的身子不足一尺,正快速有力地刺來,一聲怦然爆響適時發出,強大的勁轟出,院門外頓時躺倒一片,一陣驚呼慘叫聲中,幾乎沒人能好端端地站起來!

無月衝到院門處站定,定睛往外一看,好傢伙!周圍黑一大片人影,刀光劍影相輝映,少說也有五百人馬!這些朔州軍或許被他剛才那驚人的一擊鎮住,尚未回過神來,目光齊刷刷地愣愣瞅著他,一時倒沒人衝上來。稍遠處也是人聲鼎沸,無月抬眼,還有不少援兵快速奔跑著陸續趕來。

他不暗驚,這下麻煩了,沒想到為了對付自己和晶兒兩人、他們竟如此興師動眾!

遠處一名騎在白馬上的義軍將領正揮舞著長劍發號施令:「二弟帶手下給我把這座小院團團圍住,絕不能讓這廝跑掉!三弟帶人給我上,他們不過兩個人,殺了那小子!女的給我留下。」

將領身邊那兩個同樣騎著馬、頭目模樣的壯漢答應一聲,立馬分頭行動,其中一個帶著三百來號人,個個手持亮晃晃長快速向院門撲來!

第560章被困

無月拔出彎刀和他們展開一輪搏殺,守住院門大發神威、死戰不退,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入的英雄氣概。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他的身前又有二三十人倒地不起,大約死傷各半。

然而後面的繼續蜂擁而上、前赴後繼,拖走重傷號,踩著同伴的屍體向無月刺來,他的面前始終有十多號人跟他玩兒命拼殺,那是院門外能擠得下的最多人數。大約兩刻鐘過去,無月殺得手腳發軟,估計傷在自己刀下的敵兵已不下五六十個之多,卻依然無法把這幫亡命之徒嚇退哪怕一步!

他抬眼四下一掃,但覺這些朔州軍士兵個個目紅光、狀似瘋虎一般視死如歸,不頭疼,敵人武功高些他倒不怕,就怕這種不要命的傢伙,而且偏偏人多勢眾!如今他尚可支撐著勉強守住院門,但想要殺出去本不可能。

他默估了一下自己將輕功提至極限所能掠出的距離,無論掠向哪個方向都得落入敵群之中,更別說帶著晶兒和老人突出重圍了!他手上加力,彎月刀揮舞盤旋更急,斬斷幾支長,寒光閃爍中又有三名敵兵被他砍倒在地,為今之計,他除了拼死守住院門,拖一刻算一刻,再也別無他法!

那名敵將見他如此神勇,輕蔑一笑,高舉右臂發令:「弓箭準備……放箭!」

片刻後,漫天箭雨便如飛蝗般來,無月這下慌了神,趕緊關上院門擋箭。手忙腳間,他身後又傳來晶兒一聲驚呼,忙回頭一瞧,卻是有一夥朔州軍從低矮的院牆爬進來,晶兒手持利劍正衝上去阻擋他們,背對著這邊和敵人叮叮噹噹地廝殺起來,不少長箭正不分青紅皂白地往她那個方向飛去。

無月大吼一聲:「晶兒快躲到屋角去!敵人在放箭!」

晶兒猛地回頭,黑一片的漫天箭雨也嚇了她一跳,趕緊急退、縮進牆角。那夥敵兵為箭矢所阻,沒法追她,有一個閃得稍慢、反而被同夥的長箭傷,好在他只是大腿中箭,抱著大腿哇哇痛叫著破口大罵:「他媽的!箭的傢伙沒長眼睛嗎?」

無月眼看對方這付架勢,突圍不可能、守也守不住,該咋辦呢?他腦子裡飛速旋轉,危急時刻倏地靈光一閃,大吼道:「晶兒,帶著老人快進地窖!」

情勢緊急,晶兒倒也反應奇快,趕在對方第二波長箭來之前,堪堪將老人扶進地窖。無月疾掠過去,手提彎刀站在地窖裡的第二級臺階上,上半身在外面。就這會兒功夫,第二波箭雨又來了,他忙縮進地窖口,無數長箭噗噗鑽地聲從四周密集傳來,不絕於耳,地窖口也進來不少,半晌方止。

他忙探頭出去,從院門和四周院牆上已湧入大批朔州軍,向地窖口快速奔來。又是一場血腥慘烈的廝殺,在地窖口展開,無月已再無退路,唯有拼死殺敵,彎刀飛舞盤旋如驚鴻、肘拐功偶爾發出一股強猛勁,可謂施出渾身解數、奮力殺敵,又有數十人傷亡在他手下。

可這些亡命之徒如螞蟻雄兵一般悍不畏死,在頭目的喝令下仗著人多勢眾,前赴後繼地蜂擁而來,起長猛刺!揮舞大刀猛砍!

無月已血染征衣,其中有些是他自己的,他漸漸覺得這不是辦法,彎刀能殺的敵人有限,而肘拐功若想多次施用並儘量縮短髮力時間,所用的力道就不能超過三成,即便這樣,間隔時間也不低於一刻鐘。更要命的是,隨著先天仙氣的緩緩轉,過了這麼長時間,很快便會遠離天井附近,那樣他就沒法發功了!

無月心念電閃,猛地朝地窖中吼道:「晶兒快寫張紙條!就寫:蕭無月被一千朔州軍困在馬峪一座民宅,速派人救援!」

晶兒在下面答應一聲,謝天謝地,無月為便於隨時以信鴿傳訊,包袱裡帶有紙、筆和硯臺。可地窖中沒水,晶兒急得直跳腳!惶急間她差點就要蹲下往硯臺上撒,可老人在旁邊,實在不好意思,束手無策之下她急中生智,猛地往硯臺凹槽裡吐了幾口香唾,胡磨得幾下,將就能用就行,趕緊拿起筆蘸墨、把大哥說的話寫下來,從上面大喊:「好啦!」

「把它裹成紙條!」無月吩咐道,索跳出地窖口,猛地奮力大發神威,力斬七八個敵兵於刀下!

那位按轡立馬於院子中的敵將似不願徒增傷亡,終於揮揮手喝令部下暫退。

無月已疲憊不堪,尚未來得及鬆口氣,見大批弓箭手又在彎弓搭箭,忙不迭地竄進地窖之中,僅探出半個腦袋警惕地看著四周,同時嘴裡發出一聲清亮的長嘯。

蔚藍天際,一個小小灰點迅速變大,遊隼掠食般急墜而下,以眼不易分辨的速度衝向地窖口!

無月接過晶兒遞上來的紙條,三兩下進綁在小灰腿上的竹筒裡,急急地道:「小灰,以最快速度飛往蘭屯鄉飛鴻山莊,送信給艾龍!記住,就是最揍你的那個兇猛丫頭她爹!若半刻鐘以內送到,你一年獎金到手!」

小灰聞言頓時亢奮得雙眼發亮,比平時多點了幾下頭不算,還想來親他的嘴嘴。無月氣得暴跳如雷:「你忘了自己是公的還是母的?兄弟間有啥好親的,快滾!」揚手將小灰扔上天空。

那名敵將似也反應過來,忙喝令:「放箭!人和信鴿都!」

漫天箭雨再次飛來,無月忙不迭地將半個頭也縮進地窖,臨了尚未忘記瞄上藍天一眼,那是他們仨活命的唯一希望!

還好,鳳的通訊隊挑細選的信鴿,在神州大陸絕對是數十萬中挑一!小灰瞬間爆發的飛行速度之快,幾乎不亞於遊隼,這眨兩眼的功夫它已沖天而起,超出了長弓的程範圍!

無月暗鬆一口氣,安安心心地躲在裡面聽箭雨落地的噗噗聲,也才有暇抹抹汗,抬手一看卻是血,殷紅的鮮血!

「大哥受傷啦!」晶兒大叫一聲,爬上來急著給他裹傷。

無月安道:「沒事,都是皮外傷。」

由於時間緊迫,這陣箭雨之後敵軍恐怕又會蜂擁而上,不好還有其他歹毒手段,所以晶兒只能將他身上的幾處傷口草草包紮一下。

等到這輪箭雨噗噗聲停歇下來,無月伸頭出去查看周遭情況,院牆已被推倒大半,目光穿過遠遠的敵群,他隱隱能看到,有些敵兵正從馬車或牛車上卸下一個個大大的木桶,還有些敵兵在四處收集乾柴。

無月不納悶兒,那些木桶裡裝的是啥?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領……倏地,兩個字眼竄上他的腦際:桐油?!

他不魂飛魄散!驚叫:「晶兒,糟了!這幫傢伙要用火攻!」

晶兒也慌了手腳,憑兄妹二人之力絕對殺不出去,留在地窖中鐵定會象一窩老鼠一樣、不被燒死也會被濃煙燻死,竄出去則成為強弓硬弩的活靶子,她那清麗悅耳的嬌音略微顫抖起來:「大哥,這可咋辦?」

無月腦子裡快速旋轉,目光以幾乎同樣快的速度掃過周遭景物,一時間也苦無良策,倒是騎在馬上的敵將那張猙獰得意的笑臉,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到半刻鐘之後,那些敵兵有的已開始往院子裡倒桐油,還有些往地窖這邊扔柴火,倒是配合得井井有條。無月不敢遲疑,趕緊衣,同時衝地窖中說道:「晶兒,快掉衣裳遞給我!」

晶兒傻傻地道:「衣幹嘛?那多、多羞人啊!」若只是大哥在倒沒啥,可旁邊還有一位老人吶!

無月急道:「別廢話,快!只是叫你外衣,怕啥?」

晶兒哦了一聲,趕緊將錦襖掉遞給他。

無月又等了一會兒,在敵兵已經點火,熊熊火焰在周圍高高燃起、遮住敵人的視線之後,他才慌不迭地蓋上地窖的蓋子,用衣裳將隙堵得嚴嚴實實。現在他唯一的期望,是桐油別那麼快進來,否則他們仨可就要變成烤老鼠了!

過了一會兒,頭頂上的溫度漸漸升高,顯然大火已燒了過來,溫度緩慢卻持續地繼續升高,無月不得不躲到地窖下面去,這兒也很快變得悶熱起來,大概不到一刻鐘之後,已熱到酷暑時在正午烈下暴曬的水平!

無月已得僅剩一條頭,老人也是。晶兒可就為難了,已熱得渾身大汗淋漓,卻不敢象他倆那樣得那麼離譜。猶豫一陣,她覺得渾身幾乎快被悶,只好衝他倆說道:「你倆快轉過身去!」

無月和老人依言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無月嘀咕一句:「小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怕羞?我服了你!」

晶兒氣急敗壞地嚷嚷道:「女孩子的貞節比命更重要,即便被燻死,也絕不能讓那些惡魔看見我光著身子!」

既然已無所作為,無月也懶得怕了,心想:等你被燻死了,那些敵兵不會扒光你麼?真是!然而想想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他心中也實在有夠窩囊!

第五卷完請看第六卷)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六卷

第561章火囚

晶兒不得不哆嗦著掉中衣,繼而是秋,再下來……就不能再了,只剩下肚兜和褻了。即便這樣她仍熱得要命,地上也變得有些燙腳,她不得不左右腳換著站在地上,就象金獨立,當然無月也是,老人則沒招,沒能力那麼做,只好苦苦忍受燙腳的痛苦了。一會兒之後,老人的鞋底隱隱已在冒煙!

無月看得不忍,都是自己給老人招來的禍端,便上前扶著他換腳……不知過了多久,汗出得過多,他渾身開始水,少許濃煙通過地窖蓋周邊無法堵嚴實的細小隙開始往裡滲透,他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軟倒在地,回頭一看,晶兒正一股坐到地上。

她會被灼熱的地面燙傷的!無月強忍著腦際陣陣強烈的眩暈之,竭力憋出一泡把一團衣裳淋,挪過去把在晶兒的股下,免得三兩下把她燙死。他和老人也如法炮製,坐倒在地,因為實在堅持不住了!他心中唯有不住祈禱:小灰快把信送到,艾旗主快來啊……

他已沒力氣說話,沒法安晶兒和老人,晶兒也是,老人則已昏過去,軟軟地靠在他的肩頭。他挪近晶兒一些,讓她也靠住自己,免得躺下,那可就糟了!

但覺時光過得異常緩慢,每時每刻都是痛苦的煎熬,但覺自己也即將昏過去,他強掙著說道:「晶兒,後悔跟大哥出來了吧?」

晶兒緊緊靠在他懷裡,閉眼有氣無力地道:「大……哥,我不、不後悔……若不跟出來,咱倆不、不會成為……」話未說完,她已失去知覺。

無月在即將昏厥過去那一瞬,但覺大地似乎輕微顫抖起來,伴隨著沉悶之極的轟隆隆之聲!他心中一動:暴雨砸地好象就是這種聲音,莫非蒼天保佑,下暴雨啦?那可太好啦,暴雨足以澆滅大火,咱們或許有救了!

天意是有的,朔州軍無意中如此莽撞的行為,將給戰天鷹惹來一個計劃外的超級強敵,歷史的軌跡,偶爾會因大人物眼中這等渺小而滑稽的理由悄然轉彎。當然,這個天意並非無月想象中的那種,但無論如何,他和晶兒等人又有了死裡逃生的希望,不由得神大振,昏昏沉沉的腦子稍稍清醒一些,晃晃悠悠的身子勉強又能坐穩了。

半晌之後,他但覺地窖中的溫度不再升高,又過一陣,反而涼了些,他抬頭瞧去,地窖蓋邊緣那些小小的隙不再冒煙,倒出現些跡,緩緩變大,最終匯聚成水珠滴下,其中一滴剛好掉進他的眼裡,接著又是一滴!

無月忙低頭眼睛,心想:莫非真的下起了暴雨?

隨即他又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大火被澆滅之後,那幫朔州軍定會來查看自己等人是否已被燒死!得儘快恢復體力、準備應戰!

念及於此,他忙閉眼盤坐、將少心經在體內運轉一週,無論是神智還是體力都多少恢復了些,這才拍拍晶兒的俏臉叫道:「妹子醒醒,敵人馬上又要來了!」

直拍了十幾下之後,晶兒才悠悠醒轉,美麗杏眼中一片茫然:「大哥,咱倆這是到了哪兒?地獄還是天堂?」

無月沒好氣地道:「暫時還在地獄,接下來又得拼命了,看能否升到天堂!」邊說邊三兩下替她穿好衣裳,自己和老人的也披上。

他現在很猶豫,是主動打開地窖蓋衝出去敵呢、還是等敵人打開蓋子後再衝出去?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但聽哐噹一聲,沉重的地窖蓋已被人從上面掀開,一束昏黃的光束照進地窖,竟是如此耀眼,繼而出現人影晃動的影。

無月忙抬頭,就待疾掠而上、拔刀動手,但見地窖口探出幾張因為背光而模糊難辨的臉,其中一人焦急萬分地呼喚道:「蕭公子在下面麼?」

無月一陣驚喜,聽語氣來者顯然是友非敵,忙答應一聲:「是我!」

那人嗖地一聲跳了下來,握住無月的雙手微微顫抖著,顯得動萬分!「蕭公子沒事麼?真是太好啦,哈哈!」

無月凝神瞧去,不大喜!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錦袍中年壯漢,正是鑲紅旗旗主艾龍,以前他隨夫人巡視到山西地界時曾多次跟艾龍打過道,艾龍每半年一次回羅剎門總舵述職的時候也最喜逗他玩,二人的情一向不錯,可自從得知艾旗主竟對北風姊姊有意、多次向夫人提親,他對艾龍的印象便急轉直下,如今別人救他一命,這點壞印象也煙消雲散。

「艾旗主,我沒事,謝謝你救了咱們三條命!」

艾龍猶自直拍膛,委實後怕,「真是好險啊!若公子在我鑲紅旗本部方圓二十里內居然出事,我老艾即便有一千顆腦袋也不夠夫人砍的!鐵定會被關進大小姐那個恐怖的鼠籠、被啃得屍骨無存!嗯~恐怕等不到大小姐動手,棠兒就先把我大義滅親啦!」

隨即他免不了要小小抱怨一下:「公子來到鑲紅旗的地頭,竟也不事先發來一封飛鴿傳書,否則我也好帶人趕來接你啊!公子這樣做,簡直就是拿我老艾這條老命開玩笑啊,呵呵!」

無月撓撓腦袋,有些難為情地道:「在此非常時期,我原想還是別那麼張揚的好,誰知這兒匪患竟如此猖獗?」

艾龍驚魂稍定,這才有暇四下瞧瞧,見還有兩位,其中一個還是少女,好在旗兵中女兵女將不少,便說道:「我先扶公子上去再說,回頭派人下來扶他們上去。」

無月被他扶出地窖,但見被燒得焦黑的地上多出一灘灘積水,心想這定是艾龍的部下潑水滅火所致,他抬眼四下一看,不一愣,這座院牆已完全坍塌的小院四周屍橫遍野,略估算至少也有七八百!尚有不少銀盔亮甲的彪悍戰士策馬四處巡視,瞧其軍威,該是艾龍麾下銳旗兵了,他們手持彎刀一具具檢查屍體,發現有還在氣的、便在咽喉上補一刀。

據艾龍解釋,接到公子十萬火急的飛鴿傳書之後,他不敢怠慢,火速率兩千本部銳鐵騎趕到馬峪鎮,見到這座小院燃起熊熊大火,便率軍猛撲過來,這夥朔州軍多達千餘人,被他率軍團團圍住,朔州軍力戰不敵,他恐走漏風聲,為飛鴻山莊惹來麻煩,遂下令將所有朔州軍士兵屠戮殆盡、不留一個活口。

他隨後補充道:「自從本門轉入地下之後,下四旗銳旗兵一直縮不出,平時即便有非得處理的大事,也只能由所屬的鄉勇出面解決。今天若非出瞭如此驚天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率兩千鑲紅旗本部鐵甲騎兵趕來,也幸得如此,這幫朔州軍委實難得緊,否則很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

香公子在夫人身邊一向以菩薩心腸出名,言罷他仔細瞅瞅無月的表情,擔心他責怪自己太過殘忍。

無月倒也不是那種濫好人,這夥人既然想要他的命,眼下被殺得乾乾淨淨自也活該!殺人者永遠該分外留意螳螂捕蟬、是否還有黃雀在後?否則恐怕等不到捉住蟬,自個兒倒先被黃雀吃掉了!

但見眼前忙碌不停的鐵甲騎士們的戰甲披掛和配備的制式武器很是眼,他不奇道:「他們這些裝備,咋看似官軍銳野戰騎兵的?」

艾龍解釋道:「公子,這是宣府鐵騎的標準裝備,連戰旗都是,為了便於各地的羅剎旗兵大搖大擺地行軍及採取各種行動,夫人為我們的武器庫裡配置了各類裝備,官軍各主力部隊的標準裝備所在多有,需要扮成官軍時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用。」

無月恍然笑道:「艾旗主是想讓朔州軍統帥韓棟把這筆帳記到宣府鐵騎的頭上吧?呵呵,真是高明!」

艾龍苦笑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要說起來,羅剎旗兵四旗聯手,加上各旗所屬的鄉勇,以及夫人和大小姐之神勇,也未必怕了戰天鷹!可惜自打咱們濟南府總舵被官軍突襲圍剿,一直不方便公開活動,否則戰天鷹也成不了這麼大的氣候,幾年來我們山西鑲紅旗和關中鑲白旗受到朝廷和戰天鷹的雙重力,子很不好過,只能少惹麻煩了。」

這時已是黃昏時分,他將無月扶上一輛馬車。兩位英姿颯的披甲女將則把晶兒送上後面的那輛,經過無月身邊時,她倆少不了要細細打量一番,香公子之名在羅剎門中盡人皆知,難得遇見一次,少不了要像欣賞稀有動物一般、用銳利目光細細鑑賞一番,得出的結論是:香公子成名絕非幸致!

若非香公子有傷在身,且嚴厲的旗主隨侍身側,她倆鐵定會撲上前請這位轟動神州、紅極一時的超級巨星簽名留念,拿回去好好炫耀一番!

晶兒被冷風一吹,已徹底清醒過來,見狀不由得狠狠瞪了無月一眼,見他看都沒看自己,更是鬱悶,怏怏不樂地道:「兩位大姊,扶著我好好走路行麼?別東張西望的!」

兩位女將相對一笑,左邊那位笑道:「喲,這位小妹妹吃醋了。」

右邊那位問道:「小妹妹叫什麼名字?跟香公子是什麼關係啊?」

第562章仰慕

「夫關係!至於姓名,無可奉告!」晶兒沒好氣地道。

兩位女將相視愕然,左邊那位驚呼:「香公子啥時成親了?咱怎麼不知道?唉~不知多少仰慕他的少女要傷心淚啦……糟糕!這事兒得趕緊通報小姐!」

右邊那位急道:「你瘋啦?小姐聽說後,鐵定又要自殺一回!」

左邊那位四下瞧瞧,驚恐萬狀地道:「這位小妹妹剛才說得那麼大聲兒,好些人都聽去了。咱倆明明聽說此事卻不趕緊回去告訴小姐,若被她知道,這……小姐自殺之前,鐵定先把咱倆殺掉!」

右邊那位聳然動容,怕怕地道:「唉~告訴小姐也行,或許……」

晶兒聽她倆嘀嘀咕咕半天,不納悶兒:「你們的小姐是誰?瞧你們這模樣,莫非她很兇?」

左邊那位苦笑道:「小姐對你兇不兇我不知道,反正對咱們……對她自己更狠。」隨即四下瞅瞅,小心翼翼地低嗓音:「這些話當咱倆沒說,你也當沒聽,見到小姐你就知道了。」

這時,那位老人也被人扶了過來,無月免不了要向老人表示一下歉意,掏出錢袋打算賠償損失,老人死活不要。艾龍表示飛鴻山莊會妥善處理此事,無月也就罷了。

趕來的旗兵之中有好幾個都認識這位老人,他是鑲紅旗所屬一名鄉勇的爺爺,那名鄉勇目前在一處分舵,平時當馬伕、有事時拿起武器保衛山莊,那個分舵所在的山莊據此不遠,由兩名旗兵將他護送過去給那個鄉勇、並加以妥善安置。

隨即艾龍一聲令下,兩千鐵騎護衛著馬車,先行往南行軍,入夜後在遠離官道的一處密林中停下歇息,兩刻多鐘之後再度啟程,折向東北方而去,偃旗息鼓、滅掉所有火把,趁茫茫夜返回飛鴻山莊。

馬車中,無月不解地道:「艾旗主,咱們撤回飛鴻山莊為何要如此捨近求遠呢?」

艾龍解釋道:「這是為了惑駐紮在太原的朔州軍將領麥騰,讓他誤以為宣府鐵騎在消滅他麾下這千餘部隊之後,繼續南下了。如果我們剛才直奔東北方返回飛鴻山莊,他很容易聯想到我的頭上,畢竟幾年前我在這一帶的名頭堪稱響亮。」言及於此,他眼中光一閃,顯然很懷念往昔的輝煌歲月。

「可朔州軍如果一路追蹤咱們行軍時留下的痕跡,也很容易追查到飛鴻山莊來啊?」

艾龍是自豪地一笑:「公子別忘了,咱們女真各部落以前都是幹啥吃的?獵人最擅長的本領便是給獵物設下陷阱,並巧妙地把自己的行蹤和氣息掩飾得天衣無,若自個兒反被對手綴上,就不是合格的獵手了。當然,女真部落眾多,反跟蹤的手段千差萬別、各有所長,也談不上哪個部落的更好。」

無月知道,就艾龍所屬的慕容領地虎爾哈部而言,估計在這方面定有自己的不傳之秘,這是獵人謀生的本領,他也就沒再多問。

艾龍言道:「公子放心,我絕不會輕視任何對手,那會犯了獵人之大忌,不好便會葬身虎口。別看這些朔州軍士兵武器裝備極其簡陋,經常還食不果腹,但他們堅信領袖戰天鷹乃順應天意民心而生的真命天子,該當天佑,是他們及其兒老小今後幸福生活的象徵和保證,在軍師的鼓吹下,戰天鷹被捧上了義軍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神壇,全體將士對他有著一種瘋狂的崇拜,由此產生出一股強大的神力量,令義軍將士們個個覺得自己如有神助、刀不入一般,上陣衝殺時總是前赴後繼、悍不畏死,對付起來還真是難!」

無月對此可是深有同,不自嘲一笑:「可不是嘛!我自信武功和輕功不弱,沒想到竟差點被這支近千人的寇困在院子裡、活活被燒死,想想都窩囊!我對戰天鷹手下那位軍師還真是有些好奇,竟僅憑三寸不爛之舌,畫出一個天大的餡餅,便把這幫烏合之眾凝聚成一支如此可怕的力量、為戰天鷹拼命,可最終或許只不過是畫餅充飢而已!」

「可不是,那人名叫尚比干,倒的確是個人物,不僅巧舌如簧,且智謀超群,原是雲中散人,與戰天鷹有過命情,戰天鷹起事後一直為他出謀劃策,若非他,戰天鷹絕對成不了眼下這麼大的氣候。」

無月笑道:「我還真想知道,若比拼智謀,這位尚先生跟長公主殿下與曉虹比起來,誰更厲害?」

「長公主我不太瞭解,但曉虹姑娘之神機妙算我是知道的,尚比干跟她相比,恐怕還是要差一點點。」

大隊人馬回到飛鴻山莊,已是深夜子初時分,艾龍堅持要聊盡地主之宜。以無月之意,如此深夜別驚動太多人。艾龍拗不過他,也就只把山莊裡的副旗主畢泰等幾位鑲紅旗高層留下,在宴會大殿裡擺下盛宴為兄妹倆接風洗塵。

無月今天堪稱再一次死裡逃生,驚魂之餘索也豁出去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跟艾龍等人來了個一醉方休,如此豪的風格很對艾龍等沙場悍將的脾胃,更加發自心底地把他引為值得結的小友。

唯獨晶兒很不樂意,在郎的間不知擰了多少次,提醒他少喝酒,可全不管用,她氣也氣不過來,便把注意力轉向宴會大殿門外,如此深夜,門外的人量咋還會這麼多啊?清一全是女人,年紀從十多歲到四十來歲不等,多少都有些姿,且路過時總要放慢腳步,往這邊狠狠盯上片刻!

晶兒用腳後跟都能想到她們是在看誰,記得那個身材欣長卻臉稚氣,看似年紀比她還小、頭小辮兒的女孩至少已路過門外三次,最後索站在門邊,目光灼灼地看過來。她的雙拳不攥得緊緊,身子跟大哥靠得更近,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女孩。

誰知那女孩也不甘示弱,雙眼瞪得比她還大,竟一臉挑釁地瞅著她?她鼻子都氣歪了!並非僅僅因為那個女孩很無禮,也不是因為她看上去非常兇猛、攻擊極強,甚至也不是因為她居然很美,而是因為大哥竟斜乜著雙眼、在那女孩的臉上瞄來瞄去!

這也罷了,半晌之後,那個女孩竟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大剌剌地挽壺為大哥斟酒!

晶兒的臉都氣黃了、雙眼則發綠,正待疾言厲地呵斥這丫頭放肆無禮,艾龍卻笑了,一臉慈地道:「棠兒,這麼晚了咋還不睡?」

女孩撇撇嘴,「我來瞧瞧蕭大哥的,結果自作多情地在門外晃了半天,也不見他出來跟人家哪怕打一個招呼,簡直氣人!只好不顧臉面,過來給他這個大人物獻殷勤了!」

晶兒臉變了,趕緊轉頭瞅瞅大哥的反應。

無月又仔細瞅瞅女孩,拍拍腦門,大著舌頭笑道:「我就覺得嘛,可喝多了酒一時想不起,原來是棠妹啊,呵呵,快坐!真是難以置信,當年那個拖著鼻涕的邋遢小丫頭,居然女大十八變,變得這麼光彩照人啦!」

「當年蕭大哥也差不多,還好意思說人家!」女孩白了他一眼,搬一把椅子在無月左手邊坐下,卻沒工夫理他,目光灼灼地瞪著晶兒,跟她互以鬥眼對視半晌,忽地笑道:「這位姑娘……」

無月忙給晶兒介紹道:「她名叫艾棠,艾旗主的獨生女,人不大,能量可不小,呵呵!」

晶兒心想,莫非先前那兩位女將畏之如虎的千金小姐,就是這傢伙?看來的確夠兇猛!可無論如何,她也只好禮貌地點點頭,說句「幸會。」

無月轉向艾棠,「她叫張晶,我的表妹,比棠妹大兩歲多,你該叫她一聲姊姊哦。」

晶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補充道:「跟他從小搶著吃一個孃的長大的。」

「這樣說來,大哥跟她明明該是親兄妹嘛。」艾棠有些不理解,看來剛才的傳聞有誤?

無月解釋道,「我是吃三姨的長大的,我三姨就是她的娘。」

「哦,原來是這樣。」艾棠又看向晶兒,神情非常不友好,「聽說姊姊跟蕭大哥是夫關係?啥時成親的?這麼大的事兒他若不通知我,我會殺到總舵去找他理論理論!」言罷轉頭惡狠狠地盯著無月。

艾龍等幾位鑲紅旗大佬原本還笑眯眯地看著這三個都很可的小傢伙,此刻眼看氣氛有點不對,他忙沉下臉來叱道:「棠兒咋這樣說話?簡直無法無天,給我住嘴!」

艾棠梗著脖子嚷嚷道:「我就嚷嚷了,怎麼啦?爹怕他我可不怕!」

艾龍的臉終於也氣得跟晶兒一樣黃、眼珠子一樣綠了,可拍桌子打板凳折騰半天,一如既往地兒唬不住這個放肆的丫頭,又實在狠不下心來對她咋樣,他只好唉聲嘆氣地喝悶酒,唉~他就這麼個寶貝獨生女兒,加上她娘走得早,從小被他慣壞,不知天高地厚,惹急了撒潑耍賴甚至自殺,無所不用其極,簡直令他頭大!

第563章暴烈的

眼看場面鬧得如此尷尬,無月忙舉杯向他敬酒,「艾旗主別,棠妹這子還跟當年一樣,人就該保持童真本嘛,您就別生氣了,晚輩敬您一杯!」

艾龍這才好過些,一臉愧疚地道:「公子還真是大度量啊,呵呵!」人家正主都沒啥,他也就順坡下驢、沒必要再跟女過不去。

晶兒卻非要跟她過不去了,「我跟大哥早已私定終身,不信麼?喂~快說是不是?你這個裝聾作啞的笨蛋!」後面這句話是衝著無月嚷嚷的,心裡簡直恨死他!先前在農家借宿時死皮賴臉地要了她的處子之身,這會兒卻跟沒事人似的,任由這個可惡的小丫頭來如此挑釁她、刁難她!

無月見她氣得不輕,也想起掠過她心頭的那件事兒,心想的確該支持她一下,正待點頭確認,艾棠湊在他左耳邊嘀咕了幾句,他頓時愣住,做出沉思狀,眼中一派茫然,似想不起啥的樣子。

這下輪到艾棠發飆了,她渾身發抖,看似也氣得不輕,發出震耳聾的獅子吼:「好啊!你居然一點兒都不記得啦?混蛋!我、我……乾脆自殺算了!」摸摸間,匆忙間彎刀沒帶,她索一把抓起桌上剔用的牛角餐刀無月被河東獅子吼轟得耳鼓裂、嗡嗡喀嚓一陣響,頭暈腦之下來不及做出反應!艾龍則駭得魂飛魄散,看似也有所防備,手疾眼快地搶過餐刀,急慌慌地道:「丫頭瘋了麼?好端端地又要自殺!」

艾棠一口細碎玉牙咬得咯咯作響,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發出更加驚人的怒吼:「蒼天啊!!我被人欺負也沒人幫我,我、我找我娘去!哇!!」

在無月被她最後這一聲驚天怒吼轟得差點栽倒之際,她風一般衝出了宴會大殿!

無月忙扶住桌子穩住搖搖墜的身子,咬咬牙鎮定心神,腦際嚴重的眩暈稍稍消褪些便趕緊抬眼,瞥見她那被門外的夜風吹得獵獵狂舞的衣袂,他心念一閃,隱隱記得,自己對這個格狂暴不亞於大姊的小丫頭、當年或許也犯了類似於對大姊的那種錯誤!

在艾龍反應過來之前,他驚跳而起衝向門外,大聲說道:「晶兒早些回屋休息,大哥去去就回!」

即便喝多了,他的輕功也絕非那個尚未十四歲的小丫頭所能及,朦朧月光下,他瞥見那條小小的藍身影在院子右前方一棵花樹邊一閃,他便疾若飄風般追了過去,幾個起落便截住了負氣出走的小女孩,緊緊拉住她的小手,緊張兮兮地道:「棠妹要去哪兒?想幹啥?」

艾棠嚷嚷道:「去後院我娘墓碑前大哭一場,然後自殺身亡,到天國陪我娘去!」或許極度的憤怒已稍許轉化為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嗓門兒總算稍稍小了些。

無月死死拉住她,勸道:「棠妹別任,人走了一了百了,哪有什麼……」隨即想起此言不妥,會斷了這丫頭對孃的念想,忙轉過話頭說道:「總之棠妹別生氣,大哥好象想起來了。」

艾棠死死地緊盯住他,那模樣活像要吃人,「好象?那你說說,好象想起啥來著?」

無月撓撓腦袋,訕訕地道:「我記得,隨夫人巡視到太原鑲紅旗,曾經來過六次……每次過來,一幫小孩子中,棠妹跟我在一起玩的時候最多……」

艾棠一臉譏諷地道:「對不起,是我成天黏著你,誤了你當孩子王的大事兒了,哼哼!你所謂的好象記得、就是記起這個?」

無月搖搖頭,「大約……三年半以前吧,在這兒住了一個多月,有天黃昏玩家家,我當爸爸,棠妹當媽媽,剩下的小夥伴當孩子,大家一起玩得高興,散夥後就剩咱倆……唔,應該是在一棵樹下,大哥興奮過度,就拉著你的小手說,將來長大後、要娶棠妹做小媳婦兒……」

艾棠眼中出嚴重懷念之,喃喃地道:「當時我答應大哥沒有?」

「答應了……」無月聲若蚊吶。

艾棠出心碎的神情,夢囈般呢喃:「從此,我把這句話一直牢牢記在心裡,那麼長的時間過去,那麼久不見,當時的情景我仍記得清清楚楚、就象發生在昨天……沒想到……你卻忘了。」

無月訕訕地撓撓頭,「那時候大家還小,權當玩家家的延續了,所以……所以沒往心裡去。」說到這兒他心裡咯噔一下,兩年多以前大姊瘋狂到突然拔刀殺他、然後打算自戕,卻重創北風姊姊,不也是因為……

艾棠果然怒吼:「胡說!小什麼小?在我們老家虎爾哈部,十歲的女孩就該成親了!我真沒想到,你們男人說話,全等於放!人家可是很認真的!」

無月又是一陣耳鳴加頭暈,「棠妹對不起!別嚷嚷行麼?吼得人頭暈。大哥既然想起來了,就一定會做到!」

艾棠眼中似燃起一絲希望,話音隨之柔和下來,「那麼我再問問你,當年大哥是在哪兒說出這番話的?」

無月抬眼四望,最後目光投注在身邊這棵海棠樹上,低聲說道:「就是在這兒……這棵海棠樹下……」

艾棠美麗的大眼睛閃過一抹異、又似有一絲心酸,嗓音轉為嬌脆悅耳,如夢囈般飄渺:「幾年來,每當我想你的夜晚,便會來到這兒,靠在這棵樹下,回憶那令人心醉的一刻,直到睡著……無論夏秋冬,也無論誰來勸我拉我,也絕不離開半步,因為在這兒的夢中,我總能和大哥在一起,睡在別的任何地方都不行……」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話音再次緩緩響起:「有時候,爹會守在身邊陪我一夜,但天知道,我好希望是大哥……」

「棠妹!」無月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艾棠小鳥依人、緩緩偎入他的懷裡,問:「大哥當年那句話,如今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

艾棠臻首微仰,定定地凝注著他,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道:「那我再回答一遍,我願意。如果還有下一世,我也會這樣回答……所以,當聽到她們回來說,那位姊姊跟你是夫關係,我就……」

她的香肩急劇動幾下,語速加快:「我就急不可耐地跑到宴會大廳門口,在那兒晃來晃去,當年咱倆就是在那兒看大人們陪夫人喝酒的,總算引起你的注意,向我看過來,本以為你會跳起來驚喜萬分地撲向我!可萬萬沒想到你明明看見我了,還盯著瞅了半天,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一刻,大哥知道我是什麼心情麼?」

無月默然,心卻緊。

怒吼再度響起,嗓音尖銳刺耳:「我死的心都有!若非爹爹反應快,現在靠在大哥懷裡的只會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無月靈靈打個冷顫,不僅因為耳鼓轟鳴,更因她話中的決絕!「棠妹還是跟當年一樣烈,何必呢?萬事給自個兒留下一點餘地不好嗎?咱倆大可在一起慢慢回憶童年往事嘛!」

隨即他解釋道:「其實晶兒表妹所說的夫關係,前面該加上未婚二字才對,截至目前,大哥尚未正式成親呢。」

「那就好。」艾棠心情頓時好轉許多,繼而臻首微搖,「沒辦法,格生來如此,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留一點餘地,就象對你,要麼極、要麼恨極!」

頓了頓,她幽幽地道:「別後這些年來,我對你只有這兩種情緒,每當想起兩小無猜的海誓山盟,我就極……每當想起那麼長時間不見你來,完全將我拋諸腦後,我就恨極!除了恨你還恨自己,時常掐得自己渾身是傷,恨自己咋會如此輕信你說的話、卻牢牢記住自己的承諾!原本我只信得過我孃的,連爹都不信。大哥若覺得我在胡說,可以檢查一下。」

她猛地襟,出雪白香肩、如玉藕臂和嬌俏酥的上半部分。

數丈外暗影中頓時發出兩個人的驚呼!一個是艾龍,另一個是晶兒。二人也追出來了,艾龍見沒出啥大事,暗鬆一口氣呆在那邊,唯恐脾氣火爆的棠兒再度發狂。晶兒正猶豫著是否該上前對付那丫頭,她的情敵,誰知會發生這等事兒?

二人見狀趕緊齊齊背過身去!

「晶兒姑娘,對不起,算我求你,給她一點時間吧,棠兒走火入魔了,這丫頭的娘走得早,被我慣得嬌縱乖僻,子太烈,鬧自殺跟吃飯一樣容易,手腕上已有六道割腕的深深傷口,刀刀斷脈,若非本門有療傷聖藥和最好的外傷大夫,這丫頭早就小命不保、至少也會落下殘疾……」艾龍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話語間蘊涵著慈父難言的悲痛和無奈。

晶兒鼻子,呆立無言。

「姑娘先回舍歇著吧。」艾龍輕輕搖頭,緩緩走回宴會大殿,繼續喝悶酒去了。

兩位侍女躡手躡腳地過來,唯恐打擾到暴烈的小姐,衝晶兒恭恭敬敬地斂衽為禮,低聲說道:「請蕭夫……」或許想起不對,看看小姐那邊,忙改口說道:「請張小姐隨小婢去舍歇息。」

第564章玲瓏嬌軀

晶兒呆愣半晌,說不出心中是啥滋味,終咬咬牙隨她倆去了。

那邊廂無月忙掩住艾棠的衣襟,埋怨道:「棠妹咋能這樣?衣竟比翻書還快!」就這會兒功夫他已看清,她的肩上和手臂上的確有些縱橫錯的陳舊傷痕,觸目驚心!

「我的身子本是大哥的,給你看看有啥打緊?你瞧清楚了吧?我手腕上還有……」艾棠邊說邊挽起衣袖,六道更加觸目驚心的深深刀口出現在他的眼前,唯因刀刀都足以致命!顯然是割腕自殺所致。

無月心疼之極,不由得摟緊她那玲瓏嬌軀,顫聲道:「須知人之體膚、受之父母,棠妹咋如此不惜自己的身子啊?」

「我的身子是給大哥疼的,既然你都不惜,我還要來幹嘛?」

「大哥咋會不疼惜呢!」無月喃喃地道,勾起昔年回憶,心中是溫馨之

「那大哥就陪我靠在這棵海棠樹下,度過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吧……我知道大哥很累、很想盡快回屋歇息,可這個心願伴隨我整整幾年,實在渴望能在今夜實現……」

靠坐在樹下,無月正搜索著腦子裡那些既應景又漫且足夠多情的言辭,懷中已傳來均勻的呼、鼻中少女幽香陣陣,他低頭一瞧,猛地一愣,這丫頭!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無月不莞爾,「真是個倔犟的丫頭,現實中咱倆就在一起,難道還用尋夢麼?」

一宿易過……

豐盛的早餐桌上,無月腦子都在尋思著該怎樣開口,向棠妹告別,若她吵著鬧著一定要跟去,又該怎樣說服她?當然,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偏偏他是絕不敢帶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禍到處跑的,這丫頭在飛鴻山莊驕橫跋扈慣了,不到處惹是生非才怪!大夥兒看在艾旗主的面上都要讓她一分。在暴躁的大姊面前、更加狂暴的棠妹也敢胡鬧,可她這壞脾氣偏偏很投大姊的脾胃,也寵她,恐怕唯有夫人還鎮得住這丫頭。可到了外面,誰還會買她的帳?到時候光是為她收拾爛攤子就夠他忙的!

無月想想就頭大如鬥,瞄了正埋頭啃骨頭的那丫一樣,期期艾艾地道:「棠妹,大哥今天……」

艾棠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有話等吃完東西再說,否則影響胃口。」

無月倒是已經吃完,晶兒也差不多了,他只好耐著子等。眼看著這丫啃完手中的牛骨,又從中間的大盤裡拖出一肘子,用剔刀一塊塊割下來吃,將近一刻鐘過去,這肘子也僅剩一大的光骨頭,這還沒完,她的小手又伸向桌子中間,在五個大盤之間來回徘徊,似拿不定主意該吃哪一樣的樣子?

無月知道這丫頭從小胃口驚人,很有紫煙和大姊之風,但幾年不見,食量也不至於變得如此離譜吧?難怪嗓門兒那麼大!他有點兒耐不住了,問道:「棠妹,吃了這麼多,你還想吃啊?」

艾棠皺眉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煩不煩啊?

最終她選中一烤鹿腿,她老家虎兒哈部冰天雪地的廣闊苔原上,比馬小不了多少的駝鹿成群,是虎爾哈部獵人們最主要的食物來源,可飛鴻山莊裡沒這東西,她只有每次隨父去濟南府羅剎門總舵時、在夫人設下的宴席上才能吃到,這梅花鹿的腿子也還將就。

她一邊啃,終歸還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估計待會兒聽了大哥的話,我會再也吃不下東西,為了不做餓死鬼,趕緊抓緊時間多吃點,別催!」

無月心裡一跳,莫非這丫頭要以絕食來要挾他?若真那樣,他還真不好強行一走了之!

見他愁眉苦臉、一付言又止的模樣,艾棠問道:「大哥好象還想說什麼?」

「棠妹剛才不是說,怕影響胃口,等飯後再說麼?」

艾棠無所謂地道:「那是指說正經事兒,瞎扯倒是沒關係。」

既如此,無月就問了:「那平時棠妹能吃多少呢?」

艾棠大口大口啃,「平時嘛,啃完剛才那肘子差不多就吃了,怎麼?大哥怕養不起呀?」

無月不咋舌,就這樣也夠多的了!好容易等到這丫頭囉哩囉嗦地啃完鹿腿,拿帕兒擦拭著油乎乎的小手,他輕輕咳了一聲,清清喉嚨正待說話。

艾棠忙舉起雙手製止道:「大哥別!我還得吃點蔬菜和水果,否則不好解手。」

無月苦著臉說道:「沒關係,棠妹慢慢吃。」他已急得頭上冒汗。

這丫頭不是照她所說的那樣吃一點,而是一大堆蔬菜水果,完了她拍拍手長嘆一口氣:「大哥想說的都寫在臉上,也不用廢話了,我要跟大哥一起出去玩兒。」

將她剛才前後說的話連到一起來理解,無月暗自叫苦,這丫頭果然向他攤牌了!棠妹跟大姊一樣,是典型的行動派兼惹禍,大姊縱橫無敵、誰也制不住她,倒不用他心,可這丫頭到處捅馬蜂窩、卻只能由他來擋災!以前僅僅是帶她在附近玩,他就曾這樣幹過無數次,若非樂善好施的艾莊主在當地名頭太大,他恐怕早被憤怒的大人們用鋤頭挖掉了腦袋!

而這次他要去的是群英薈萃的五臺山,這丫頭若橫衝直撞引發眾怒,他可抵擋不住那麼多一高手的群起而攻!

念及於此,他只好愁眉苦臉地看看艾龍,希望他出言勸勸女,誰知他就象沒聽見,一聲不吭地用早點,看都沒看這邊一眼,擺明不願惹火燒身。

這也不怪他,女的那點心思他再清楚不過,而且很明白,這丫頭犟起來的時候不理她還好些,越勸她鐵定越糟糕!自從他生出再娶的念頭、想給女找個疼她的繼母,這閨女就跟他卯上了,敢於出頭給他說親的莫不被閨女整得灰頭土臉、鼠竄而去,而且動輒便自殺、嚷嚷著要找親孃去。他躲都來不起,哪敢隨便出頭招惹這個小姑

無月眼看指望不上別人,正待出言徒勞地勸解一番,副旗主畢泰匆匆走進餐室,對無月拱拱手,隨即向艾龍稟報:「旗主,據駐守大老屯的暗樁來報,有萬餘人馬從那邊氣勢洶洶地直奔飛鴻山莊而來,看裝束來的是朔州軍,領頭的是朔州王韓棟手下的得力干將麥騰,距山莊約有三十里地,看來意圖對我們不利!」

艾龍不動聲地抹抹嘴,吩咐道:「馬上召集鑲紅旗在附近的所有鄉勇,帶上武器上去,傳令本部旗兵備好戰馬、保持戒備,潛伏在各山莊內相機行事,不過,沒我的命令絕不許面。」

畢泰「喳」地大聲應諾,再對無月拱手見禮,匆匆出去安排去了。

艾龍轉向無月,「公子,咱們也去見識一下,這個把鑲紅旗據地附近地區鬧得飛狗跳的麥騰、到底有何能耐。」

無月有些遲疑:「我出去面合適麼?先前有些被我打傷的逃兵都認得我。」

「沒事兒,我知道該怎麼說。」

跟他一起出門的路上,無月湊在他耳邊說道:「艾旗主,您知道夫人的戰略佈局,在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中,她只願做黃雀,不願做螳螂的,鑲紅旗恐怕不太方便強出頭。」

艾龍皺眉道:「通常情況下是這樣,可是以我對夫人的瞭解,若把公子的命和做不做螳螂放在一杆秤上掂量掂量,她會怎麼選擇想必公子也清楚。戰天鷹大軍肆甚烈的地區囊括了鑲紅旗和鑲白旗的勢力範圍,我和老夜謹遵夫人之命做了幾年縮頭烏,實在憋屈得緊!這個麥騰如果太放肆,我老艾倒想讓他見識一下羅剎旗兵的厲害!」言來豪情萬丈!

後面晶兒嚷嚷道:「大哥,我也要去!」

艾棠則懶得廢話,直接跟了上來。艾龍衝女翻翻白眼,也懶得管她,想管也管不了。

一行人來到飛鴻山莊偌大的廣場上,無月抬眼四望,大批攜帶各式各樣武器的鄉勇仍陸陸續續湧來,不多一會兒已將廣場擠得,黑一大片一直延伸到山莊大門處,差不多有萬餘人!

他大驚訝:「艾旗主,短短時間內咋就集結起這麼多人?」

艾龍解釋道:「昨天救回公子後,我就預料到朔州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既然查不出那支官軍騎兵的蹤跡,多半會找到我頭上來,所以早有準備,下令散佈附近的鑲紅旗所屬的鄉勇全都到這兒來集合,所以老畢只需招呼一聲,很快就可以召集起人馬出發。這些鄉勇平時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家裡都有武器,有事時集合起來就可以投入戰鬥,跟衛隊和羅剎旗兵的情況差不多。」

無月釋然,和艾龍等首腦人物紛紛上馬,率領這支鄉勇大軍浩浩向朔州軍麥騰所部的來路。

走出五六里地,在辛莊外與麥騰軍相遇,雙方的前鋒部隊相距五十多丈時齊齊停下,列陣對峙。

第565章天德神君

畢泰轉頭看了旗主一眼,艾龍點點頭。畢泰松韁、按轡緩行,上前跟麥騰對話。

麥騰也策馬出列,距畢泰數丈之外勒馬立定,揚聲說道:「畢副莊主別來無恙。」

畢泰打個哈哈:「好說好說,請問麥將軍今天率大隊人馬氣勢洶洶而來,所為何事?」

麥騰掃視一眼飛鴻山莊這邊的人馬,反問道:「貴莊出動的鄉勇也不少,又是為了何事呢?」

畢泰直截了當地道:「昨天下午,我們山莊有位貴人被朔州軍千餘人圍困在馬峪,差點被他們縱火活活燒死,所以我們想找麥將軍問問,到底是咋回事?沒想到在這兒遇上,倒不用跑那麼遠了。」

麥騰冷笑一聲:「那個年輕人果然跟貴莊有關!目前他人呢?」

「就在我們這兒。據公子說,幸好有官軍趕到滅火,把他從地窖中及時救出,否則……哼哼,即便拼掉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象這樣跟麥將軍好好說話!」

麥騰森然道:「小小一座飛鴻山莊,竟敢跟朔州軍對抗,簡直不自量力!若非瞧在貴莊艾莊主素有人望,是個人物,本座也不會對你們這樣客氣!言歸正傳吧,把那個年輕人出來,咱們大家都好說。」

畢泰聳聳肩,「這可辦不到,且不說公子跟莊主有舊,是莊主未來的女婿,而且還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要想咱們把公子給麥將軍,那是絕不可能的!」

駐馬於中軍的無月聞言,有些疑惑地轉頭看看身邊的艾龍。晶兒和艾棠則眼直直地盯著無月,表情各不相同。

艾龍一臉壞笑地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是我讓老畢這樣說的,當然,公子若能逃棠兒的魔掌,這話就當我沒說。」

無月回頭瞅瞅棠妹,但見她眼兇光,下巴翹起老高地威脅他:你敢說個不字試試?

晶兒眼中的態度則擺明是:你要敢承認,我跟你沒完!

無月很是為難,思前想後地權衡利弊一番,覺得還是棠妹的危害遠遠大得多,只好轉向艾龍苦笑:「小侄也沒說啥,嘿嘿。」既然已認栽,他索把自稱也改了,似乎默認了某事。

艾龍笑得更得意,這個難的小姑總算找到一個很不錯的下家接手了,雖然據他所知,這位下家的女友一大堆,但哪個有能耐的男人不是三四妾?把棠兒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這個好女婿之後,不僅對亡有了很好的代,自己還總算可以重新找個夫人了。身為鑲紅旗旗主之尊,他不求三四妾,可是若連一房室都沒有,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他心情很好,趁這間隙向無月介紹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戰天鷹大軍的情況:「幾年前,在戰天鷹的家鄉大同,曾有人挖出一塊古老的石碑,上面刻著:天德現世天鷹出、征戰宇內成一統。他的軍師尚比干馬上跳出來大肆鼓譟,說那塊石碑顯示戰天鷹乃真命天子、天上大仙天德神君轉世。從此戰天鷹揭竿而起,到目前已擁兵數十萬,牢牢佔據山西及河套地區。」

無月腦子裡開始搜索仙魔兩界那些大神的名字,好象沒有叫天德神君的大仙啊?詫異地道:「尚比干要編故事騙人,也該有點影兒啊,天上哪有神仙叫天德神君的?」

「後來加入戰天鷹大軍的不是佔山為王的盜匪,就是因連年災荒和戰、食不果腹的廣大民,誰知道天上是否真的有天德神君這樣的神仙?尚比干只需讓他們相信眼前這位領袖是真正的大仙就對了。」

無月問道:「可是就憑尚比干嘴巴說說和暗中派人事先埋下的一塊破石碑,義軍將士們就相信了麼?」

「那倒不是,戰天鷹既然能成如此氣候,自然不是平凡人物,據說他的確顯示過不少神蹟,其中最神奇的,莫過於他竟能在廣大民眾的朝聖儀式上,以盤坐的姿勢自行冉冉升空,最後懸浮在離地近十丈的空中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金光燦爛、寶相莊嚴。他巡視到太原府地界時也曾如此施法,不僅朔州軍將士,連附近不少百姓、包括飛鴻山莊的僱農們都曾親眼所見,他們的話應該可信。」

無月不駭然!據他所知,塵世間有這能耐的,唯大姊一人而已,可大姊乃三界第一戰神轉世,戰天鷹又是哪路了不得的大仙轉世?竟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本領!

艾龍面凝重之,「我和公子還只是聽說便如此震撼,可想而知,當時在場的廣大民眾會是何等如痴如醉、瘋狂膜拜?尚比干自稱天德神君之隨從,宣稱天德神君眼見百姓受苦,特意降臨凡塵救苦救難,但凡經他親手在頭上灑下聖水的民眾,便是真仙之門徒,從此成為刀不入的聖體,即便身死後,聖體也得以升上天堂、永垂不朽,且能惠及親友。」

無月不失笑:「據我所知,由凡人修煉仙道得以羽化成仙的,神州數千年來不過寥寥十人而已,難道神界近些年突然擴招了麼?簡直荒唐,居然還有那麼多人相信!」

「追隨戰天鷹的那部分民眾本就無知愚昧,如此天大的餡餅誰不想要?所以但凡戰天鷹來到某地做法,必顯神蹟,然後往人們頭上灑聖水廣收門徒,每次他做法莫不萬眾雲集,一一上前接受他的聖水洗禮,以前受羅剎門節制的農民領袖中,宛兒、汪家明和李太貴目前還忠於本門,畢、吳語軒和侯啟良則率各自所部轉投戰天鷹門下了。且投奔他的廣大門徒無論貧富都對他死心塌地、拼死效命,公子想想,那會有多麼可怕!」

見羅剎旗兵四旗中以大膽勇猛著稱的這位拼命三郎竟然也會對戰天鷹心生敬畏,無月總算領略到這支民間草莽大軍的厲害,不得不加以重視了,想了想說道:「即便戰天鷹並未作弊、真有那樣的神通,也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這一招我大姊就會,她可以在空中游泳,半個多時辰不落地。我想如果她樂意,在空中再多呆些時間都沒問題!」

艾龍驚喜萬分地道:「真有此事麼?我倒是知道大小姐神威無敵、勇冠三軍,女真第一勇士嘛!可大小姐竟有如此驚人的能耐,神仙也不過如此,我倒還沒聽人說起過!」

無月笑笑:「這個小侄倒是親眼所見,不僅如此,大姊拍出一掌、竟可令圍場南部的沂水斷數息之久!艾旗主不信,下次帶棠妹回總舵述職時,我讓大姊表演給您和棠妹瞧瞧。」他這樣說倒不是為大姊吹噓,而是想設法消除羅剎門中這位悍將對戰天鷹的畏懼之心。

艾龍揪鬚直笑:「公子說的我咋會不信?這可太好啦,呵呵!讓大小姐專門為咱父女倆表演,我老艾還不至於狂妄至此,總之,往後更不用怕朔州軍這幫胡作非為的傢伙了!」

「艾旗主,眼前這支人馬是何來路呢?」無月問道。

「戰天鷹縱兵打下大量地盤後,便把他手下兩大悍將之一池必賴封為宣德王,擁重兵據有河套地區;韓棟則被封為朔州王,擁有山西大片據地,這個麥騰便是朔州王麾下的將領,擁兵兩萬,他的老巢據飛鴻山莊不過百餘里,這些年咱們及附近百姓可沒少吃他的苦頭。」艾龍說到後來,話中是忿忿和無奈。

且說場中,麥騰見畢泰死活不肯出那個肇事者,漸不耐,森然威脅道:「畢副莊主,難道你們為了那個年輕人,竟敢以飛鴻山莊之力對抗天德神君麾下神威無敵的大軍麼?」

這個題目可就有點大了,畢泰很清楚羅剎門目前面臨的艱難形勢和夫人的戰略思路,非得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辭,他有些猶豫,是否該請示一下旗主的意思再說?

艾龍策馬上前,接過話頭說道:「區區飛鴻山莊自然不敢得罪貴軍,不過麥將軍,有件事我們忘了說一下,飛鴻山莊處在北武林地界、每年不得不給羅剎門上繳保護費,所以羅剎門也承諾會保護飛鴻山莊,我知道天德神君的厲害,可羅剎女王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麥騰面一變,顯然羅剎女王母女的赫赫威名他是知道的,臉上出跟剛才畢泰一樣的遲疑神,顯然處置這種局面超出了他的權限範圍,然而他跟畢泰不同,此地沒有上司可以出頭,既不能示弱還得留下轉圜餘地,煞是為難。

他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羅剎門總舵被朝廷圍剿之後,從此變得一蹶不振,在這種時候,羅剎女王竟肯為區區一座飛鴻山莊出頭麼?實在令人難信。」

艾龍不動聲地道:「麥將軍不信的話大可試試,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一下,一旦江湖上這兩大巨頭鬥得頭破血,高興的只會是朝廷和天門,而天門是一股什麼樣的勢力,想必麥將軍也很清楚。」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66章河東獅吼

麥騰一時沒了主意,回頭對一名傳令兵吩咐了幾句。半晌後,一隻灰藍信鴿噗喇喇飛起,請示上司去了。

他的態度變得緩和許多,沉聲說道:「艾莊主,姑且不說雙方拼鬥是否划算,可做人總得講點道理,那位年輕人傷了我那麼多屬下,而且間接導致朔州軍上千兄弟慘遭屠殺,此事若不做一個了結,我沒法給手下這麼多為天德神君和韓天王浴血奮戰的兄弟們一個代。」

「麥將軍想怎麼個了結法呢?」

麥騰揚聲說道:「剛才我已說過,出肇事者,將他斬首示眾,這事兒才能算完!」

晶兒再也忍耐不住,策馬衝上前吼道:「你們這幫強盜!咋反而還有理啦?我兄妹倆好端端地走在官道上,你們朔州軍有兩撥人見財起意,既想劫財又想劫,我大哥忍無可忍才出手的!」

無月怕她吃虧,忙松韁衝到她身邊,凝神戒備。麥騰身邊有幾個裹繃帶的傷兵,其中一個指著無月叫道:「麥將軍,打傷我們的就是這兩人!」

朔州軍頓時群情洶湧,齊聲鼓譟起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一時間吶喊聲此起彼伏、聲勢駭人!

「你們這幫蠢豬!給我住口!」一陣高亢嘹亮、尖銳刺耳的河東獅吼倏然響起,震耳聾,其聲勢竟似不亞於那麼多朔州軍的鼓譟之聲!

威力不小的怒吼來自無月身邊,他和晶兒首當其衝,雙雙趕緊皺眉捂住耳朵,免得耳膜受到嚴重傷害。他轉頭一瞧,竟是艾棠這個小潑婦?

朔州軍士兵們似被她如此暴戾的強大氣勢鎮住,一時竟忘了鼓譟。

艾棠策馬衝到麥騰對面,揮舞馬鞭指點著那幾個傷兵,怒吼:「不要臉的混蛋!你們不是要講理嗎?自個兒摸著良心說句話,這位姑娘所說的是真是假?」

那幾個傷兵瞅瞅她又看看晶兒,眼中出垂涎之,吃過苦頭仍心不改,隨即低頭不語,顯然承認晶兒所言不假。

麥騰接過話頭大聲說道:「久聞艾莊主膝下女兇名卓著,路人見之莫不紛紛走避,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艾小姐竟也肯講道理,實在難得。好,此事且先放放,朔州軍那上千陣亡的兄弟又怎麼說?」

艾棠厲聲吼道:「他們惡貫盈、被官軍所殺,那是活該!我大哥是受害者,僥倖遇上官軍趕到才免遭烈火焚身之厄,此事咋能算到他頭上?要說起來,該咱們找你算賬才對!」

麥騰聽得直皺眉,實未想到一個小小女孩,嗓門咋就那麼大?偏偏吼起來聲音還特別高亢刺耳,陣陣尖銳聲波轟得他腦門嗡嗡直響,若非要保持首領威儀,他都想捂住自己的雙耳!

他覺得實在沒必要跟這丫頭比拼嗓門大,皮笑不笑地道:「那千餘兄弟的死,飛鴻山莊恐怕也不了干係吧?要不這小子獲救後幹嘛不跟著官軍走,反而來投奔你們?」

「笨蛋!剛才畢叔叔的話你沒聽見嗎?我大哥本就是投奔飛鴻山莊來的,路上遇襲獲救後,自然更要躲進來避難。你懷疑是我們乾的,請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栽贓陷害!」

麥騰臉一變,一個小小的丫頭竟敢對自己如此無禮!心浮氣躁之下忍不住怒吼:「沒家教的死丫頭,你……」後面的破口大罵正要紛紛出籠,忽然驚覺失態,他身為堂堂朔州軍兩萬雄師的統帥,豈能跟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那簡直是自貶身價!

他心裡不住唸叨冷靜冷靜,漲成豬肝的國字臉才稍稍恢復一些,半晌後總算勉強能恢復正常說話的語調:「小丫頭,如果我們拿出證據,又怎麼說?」

艾棠聲嘶力竭地怒吼:「那就拿出來啊!蠢豬!只要拿得出來,本小姐承認輸了理,隨你們想怎樣,我們奉陪到底!要帶我大哥走,那是門兒都沒有!」

看著麥騰那付很想發火怒罵又只好強制忍耐的窩囊樣,艾龍頗有些幸災樂禍,他最樂於見到的便是女把過於旺盛的力渲到別人頭上,無論是昨晚的無月還是今晨的麥騰,否則憋壞了棠兒、倒黴的只能是他。據豐富的戰場經驗,他很駕定,當前情況下沒有上峰的指令、麥騰絕不敢輕啟戰端,眼下這倒黴蛋不過是在瞎扯拖時間、等待上級的指示而已。

所以他索袖手旁觀,讓兇暴的女暫時充當代理莊主、全權由她負責吵架,反正這是棠兒的長項,自己樂得輕鬆一回、看麥騰的笑話。

麥騰心中窩火,掙扎半晌,既不好發火,委實又拿不出馬峪大屠殺乃飛鴻山莊所為的絲毫證據來。

來之前他曾委派追蹤高手仔細勘察過事發現場,陣亡兄弟們身上的刀痕的確是朝廷那支銳鐵騎的制式彎刀所造成,據沿途目擊者所言,那支官軍鐵騎往南去了,他立即帶人馬往南追去,一路上卻找不到那支部隊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他無奈之下,只好回頭找飛鴻山莊的晦氣,因為飛鴻山莊離事發現場不過二十里地,嫌疑很大。

其實連他都沒想到那個肇事者竟真的躲在飛鴻山莊,總算還是有點收穫,無論如何,這人他一定要帶走,即便和對方大戰一場也在所不惜。他的目光來回掃視著飛鴻山莊這支龐大的鄉勇隊伍,人數倒是不少,跟他帶來的朔州軍不相上下,可武器比自己的部下更簡陋,有些甚至拿著鋤頭準備上陣,他輕蔑一笑,不過一幫烏合之眾,不堪一擊,自己大可一戰!

念及於此,他心中忽地一動,又找到了說辭:「艾莊主,你們既然說馬峪慘案跟飛鴻山莊無關,可一大早這短短時間內,艾莊主怎能這麼快就能招集起萬餘鄉勇?顯然你們是早有準備,或者該說是做賊心虛!」

艾棠的河東獅吼再度發威:「昨晚我大哥僥倖不死、逃回山莊後,本小姐大怒,立馬點起本部鄉勇去找朔州軍報仇,花了近一夜功夫才集合起這麼多人馬,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你們這幫王八加飯桶,倒省了我許多麻煩!廢話少說,可敢出來跟本少莊主一戰?哇哇哇!!!」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吼,她策馬衝出,捲起一道滾滾煙塵,揮舞雪亮彎刀直取麥騰!

無月駭了一跳,這丫武功不行,膽量倒似比大姊還大!趕緊拔出彎月刀策馬奮起直追,得趕緊把她拉回來,至少也得跟去保護她!

女和無月疾衝而出、離己方陣營,艾龍一下慌了神,棠兒眼看要把事情搞大,這可不在他的計劃之內,笑話是看不成了。他忙抬手一揮、隨之策馬衝出,畢泰率飛鴻山莊萬餘鄉勇手持各種武器也撲了上去!

朔州軍中那些死於馬峪的士兵的好兄弟們多站在前排,見無月出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頓時動起來,手持長頭向他衝來,領頭的大叫:「就是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害死了咱三弟,殺了他!」

艾棠本打算找麥騰的晦氣,聞言不大怒:「你個死王八蛋!敢對我大哥不敬,簡直找死!」

掉轉馬頭便朝那夥當先衝來的朔州軍士兵狂飆而去,一柄彎刀在她手中舞得風雨不透且勁道十足,五六支長被她砍開,隨即手起刀落,那個出言不遜的傢伙頓時人頭落地,一泓鮮血由脖子中狂灑而出!

女為了懲罰對大哥出言不遜的傢伙,策馬衝過去力斬對方於刀下,艾龍心中隱然生出一股快意,唯因憋屈太久,反正有公子在這兒,事情鬧得再大、夫人也不會降罪於自己,於是他仍睜隻眼閉隻眼、索繼續裝啞巴。

無論有理無理,既有人死於對方刀下,此事絕難善了!

隨著麥騰一聲令下,朔州軍士兵頓時黑一片、向這支鄉勇隊伍衝來,雙方各萬餘人馬快速接近,前鋒已相距不過三十丈,已進入長弓的有效程之內,雙方都有弓弩手開始彎弓搭箭。

眼看就要釀成一場慘烈大戰,千鈞一髮之際,先前飛走的那隻灰藍信鴿呼啦啦飛來,撲騰著雙翅降落在朔州軍那名傳令兵的肩頭上。

上級的指示終於到了!由於牽扯上羅剎門,麥騰不敢意氣用事、擅自挑起事端,他迅速冷靜下來,高舉右手吼道:「且慢!」

萬餘朔州軍士兵快速前進的步伐嘎然而止,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一支令行止、紀律嚴明的雄師!

無月瞧得暗自佩服,戰天鷹大軍凝聚力之強大、戰鬥力之強悍,由此可見一斑,不為鳳暗自擔憂。原先他心想只要遼東無戰事,宣遼軍能騰出手來揮師南下、全力對付戰天鷹大軍,滅掉這支叛軍不過是小菜一碟,可眼下,他已不再這麼認為。

艾龍也抬手製止了鑲紅旗的鄉勇隊伍,先看看麥騰的反應再說,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夫人雖然不太可能降罪,可到時光向總舵解釋這一事件、就夠他和畢泰忙活一陣。

第567章自取其辱

艾棠卻殺得起,還想衝過去把當先衝來的那七八個朔州軍士兵統統殺掉,卻被無月抓住轡頭把她強行拖了回來。

艾棠心不願,惡狠狠地叫囂:「大哥差點被他們燒死,這幫混蛋!竟還敢找上來無理取鬧,讓我把他們統統殺光!給你報仇!」

無月沒好氣地道:「棠妹若如此胡鬧,待會兒恐怕該輪到大哥為你報仇了!」

艾棠氣得直瞪眼,「人家這是在為你出頭吔!大哥倒如此打擊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無月撫背安她道:「你爹昨天率銳旗兵殺掉那一千朔州軍,已經為大哥報了仇,今兒你把麥騰氣得夠嗆,算是把利息也一併收回了,這事兒能就此拉倒最好,不過我還是要謝棠妹的。」

艾棠這才好受許多,沒再窮嚷嚷。

那邊廂,麥騰接過傳令兵遞過來的回信,上面竟有朔州王的親自簽名和畫押,他心中一凜,看來茲事體大!回信僅寥寥數語,大意是:據可靠情報,飛鴻山莊是羅剎門的一處主要分舵,我們不能四面樹敵,尤其是如此強硬的對手,著令速速退兵。

無論是否樂意,朔州王既然有令,麥騰也只能遵命行事,帶大軍走之前,當然場面話他還是要說的:「艾莊主,那位年輕人傷了我不少手下,他自己也險些被燒死,相互衝抵,這事兒就此揭過。不過那一千兄弟慘遭殺害之事,我一定會查明真相,若跟飛鴻山莊有關,或許還會前來討教!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艾龍也拱拱手:「麥將軍看來還是懷疑是我們乾的,在下也無話可說,不送。」

艾棠猶自叫囂:「來呀!找我和大哥算賬啊!你想揭過,我還不想就此了結吶!孬種,我呸!呸!呸!」光罵她還不解恨,又衝麥騰那邊狠狠地大吐口水!

麥騰勒轉馬頭的雙手一陣顫抖,費好大心力才勉強住怒火,心中把這死丫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兀自率軍打道回府。

晶兒上前與無月並轡而行,看著那小潑婦直搖頭:「大哥不覺得,把這丫頭娶回家絕對是一場災難麼?往後光是勸架,就夠得你忙了!」

無月聳聳肩,苦笑道:「沒辦法,誰讓我當年……」他眼下唯一的指望,是那丫頭始終能找到麥騰這類可供她渲旺盛力的對頭,千萬別把火力對準他!

他轉頭對策馬過來的艾龍說道:「艾旗主,小侄有急務在身,得趕緊上路了,咱們就此別過吧,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說了,那太見外。」

艾龍一怔,深意外地道:「公子這次來到鑲紅旗的地盤,遇上這麼多七八糟的事兒,咱倆尚未好好聊聊呢,這麼急著就要走麼?」

無月點點頭。艾龍只好吩咐畢泰為兄妹倆準備豐厚的行裝、乾糧和飲水之類。

無月轉頭看著仍臉乖戾好鬥之的艾棠,不一陣頭暈,不知該如何打發她。誰知她竟雲淡風輕地說道:「大哥走好,一路保重,記得多來看我,下次來如果再認不出我來,絕不會象這次那樣好過!」

無月頓時呆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這丫頭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按常理出牌,他始終不太放心,臉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棠妹先前威脅要絕食,大哥走後,你不會真的那麼幹吧?

艾棠揪住他的耳朵湊上櫻桃小嘴說道:「大哥仔細想想,早餐時我說的那些話,有哪句說了人家要絕食的?」

無月細細回想一陣,倒的確沒有,是自己把她前後說的話串在一起瞎聯想了,不訕訕地道:「那就好。」

艾棠又鄭重其事地提醒道:「大哥往後有成親之類的大喜事,記得一定要事先通知到我,即便不能親自來,也一定要讓親的隊伍帶上豐厚的彩禮,大哥有把握記住麼?」

無月剛想說:大哥腦子裡需要記的事兒太多了,未必有把握……

隨即見那丫頭拔出鋒利寶刀,做出一付看似要在他的或她自己的身上做點記號、來加強他的記憶的架勢,他趕緊拍拍膛、斬釘截鐵地說道:「棠妹放心,大哥絕對記得住!」

艾棠這才收刀入鞘,意地道:「很好,否則在大哥白玉般的手臂刻上我的名字,實在影響美觀。」

無月驚道:「棠妹啥時候學會了做紋身?」

艾棠臻首微搖,「人家才不會,我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口子,傷口抹上鹽,那樣癒合時間較長,等傷疤掉落後就能顯出清晰的字跡來。大哥瞧,我這匹馬兒的身上就有我的記號。」

無月凝神瞧去,才發覺她那匹戰馬身上可謂傷痕累累,艾棠兩個字的筆劃被她割錯了好幾處,她的辦法是深深地多劃幾刀、把寫錯的筆劃叉掉,再重新寫。原先他還以為那些深深的刀傷是因為戰所致呢,背上不驚出一身冷汗,涼颼颼的!再次為這丫頭天才的瘋狂腦袋到震驚!

臨別前,艾龍言道:「公子,山西地界不太平靜,到處都有朔州軍出沒,為保證公子的安全,請允許我派畢泰率一千銳旗兵、喬裝成江湖人物隨護公子和晶兒姑娘上路,無論公子要去哪兒,都一定要把你護送到目的地。」

無月忙婉言謝絕,「艾旗主的好意,小侄心領了。不過這次我出行只為遊歷江湖,瞭解民情、增加閱歷,人多了反而不好,也容易引起朔州軍的注意。」

艾龍豈敢承擔如此大的風險和可能降臨到自己頭上的罪名?堅決地道:「那不行!若公子一旦出現意外,我老艾可吃罪不起!除非公子成心想讓我老艾掉腦袋,否則就一定得聽從我的安排。」

無月只好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艾旗主大可放心,我回去就跟夫人說,我是從飛鴻山莊偷偷溜走的,總之絕不會連累到您就是!」

艾龍這才罷了,但依依惜別之後,他依然派出手下大批得力高手喬裝改扮,一路上暗中追隨兄妹倆、小心加以保護。這支陣容極其強悍的衛隊出發前,他給旗兵隊長下達的命令是:在你們這五百人統統戰死之前,若公子受到傷害,不僅你們、連家屬的榮譽也會受到嚴重損害!

對於這幫女真勇士來說,這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之事!

離開飛鴻山莊後,無月和晶兒乘坐駟馬大馬車、沿官道一路往東北方而行。他暗自埋怨艾龍,竟來一輛如此氣派的豪華大馬車送他招搖過市地上路,沿途實在太過打眼,很容易招來朔州軍的攔截。無奈晶兒麗質天生,即便戴上面紗也依然引人注目,騎馬趕路更不合適,他也只好將就了。

他心中很有些忐忑,唯恐路上再惹上麻煩耽擱行程,便不斷催促艾龍派來的馬伕加快行車速度。途經的各鄉鎮依然人丁稀少,跟他在馬峪鎮所見到的情形大同小異,打尖投宿基本不太可能,好在艾龍準備的各類生活用品足夠充分,寬敞的車廂裡應有盡有,兄妹倆吃住都在馬車上,除了方便都很少下車,儘量少面。

然而無月擔心的情況並未出現,一路上風平靜,雖然也不時會遇上朔州軍小股部隊,可奇怪的是,每當那些士兵上前攔截馬車、想要盤問或加以擾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夥身手不俗的江湖人物把他們引開,馬車得以不受干擾地繼續前行。這樣的次數多了,無月用腳後跟也能想得出,這一定是艾旗主派來、經過喬裝的大批高手所為。

隨後馬車所到之處的地勢漸行漸高,已進入太行山區,繼續往五臺山進發。眼下已無官道可走,好在太行山山勢東陡西緩,鄉間道路還不算崎嶇難行。而且,雖已進入山區,途經的各鄉鎮反而漸漸地人丁興旺起來,與之相對應的是,近段時間時常給兄妹倆帶來麻煩的朔州軍、則基本上不見了蹤影。

經過近兩天的長途跋涉,馬車抵達離五臺山尚有六十多里地的豆村鎮,眼下正值午時,馬車行駛在古樸的小鎮街道上,馬蹄敲擊青石路面的踢踏聲、街邊鋪面裡不時傳來的夥計招徠客人的吆喝聲、菜下油鍋的嗤嗤聲和鍋鏟炒菜時在鍋邊磨出的那種尖銳的嘎嘎聲,混雜在一起,顯得既喧囂又刺耳!

然而即便是一向喜靜的晶兒,此刻聽在耳中竟也有種久違的親切,宛若重返人間!更關鍵的是,在這一片嘈雜聲中,還有陣陣酒香菜香撲鼻而來,再再撥著兄妹倆的食

無月掀開車簾,但見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男女老少都有,一派遠離戰的清平景象,至少是暫時的。他吩咐馬伕在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酒樓大門邊停下,兄妹倆一路上啃乾糧也膩了,終於難得有機會打打牙祭。

眼看著經歷千難萬險、很快就要抵達目的地,無月興致頗高,特意要了幾壺酒,跟晶兒相對小酌,慶賀一番。或許見兄妹倆氣勢不凡,酒樓那位一臉和氣生財相的老掌櫃親自前來侍候,忙前忙後地上酒送菜。

在老掌櫃熱情洋溢又不失恭敬地招呼一聲,轉身要離開雅座的時候,無月忙叫道:「老人家暫請留步。」

老掌櫃笑呵呵地道:「公子不必客氣,有事儘管吩咐就是。」

無月笑了笑說道:「咱兄妹倆初來乍到,對此地不太悉,見到這個小鎮上市面太平、行人熙攘,在下想問問,難道你們都不怕朔州軍前來擾麼?」

老掌櫃搖頭笑道:「此地東北方的飛狐陘乃山西通往京師的戰略要道,幾年來一直被官軍所牢牢佔據。咱們這兒目前是官軍控制的區域,朔州軍尚未打過來,市集還算熱鬧,所以公子不必擔心、大可安心飲酒。」

無月點頭說道:「原來如此,謝謝老丈了!」心中暗忖,以朔州軍如此高歌猛進的勢頭,恐怕要不了多久,太行山西麓這片廣大地區也勢將淪陷,即便官軍重兵駐防的飛狐陘還能堅守多久,也很難說呢!

酒足飯之後,他和晶兒登上馬車繼續趕路,於午後終於到達五臺山山門前。

第568章故人

五臺山自古以來便是靈氣充沛的修真之處,不少天福地散佈于山區各處,原本並無山門,是魔教前些時來到此地扎後才新建的,雕鏤致宏偉的牌樓上猶自散發出淡淡的油漆味兒。

當然,與其說這是一道山門,還不如說是一個賓閣更合適。無月下了馬車,進入山門跟一位上來的魔教教徒瞭解一下情況。這位魔教教徒三十多歲年紀,非但不象他想象中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相反倒象個風度翩翩的中年文士,而且熱情洋溢、頗為健談,自稱名叫羊山,專門在這兒負責接待來賓的。

通過一番攀談,無月才瞭解到,五臺山其實並非一座山,而是由五座山峰東臺望海峰、南臺錦繡峰、中臺翠巖峰、西臺掛月峰、北臺葉鬥峰環抱而成的一個方圓三十多里的廣闊區域,這五座山峰峰頂地勢平坦寬闊、林木稀少,猶如壘土之臺,故而得名,亦稱為臺內。植被以草地為主,由草甸、草原、灌叢構成,是優良的夏季牧場。

這座由魔教新修的山門之內,就是大名鼎鼎的顯通寺,不過自從魔教入駐之後,這座名聲顯赫的寺院遭到一場數百年不遇的浩劫,僧侶被統統趕走,大殿被改為魔教弘揚教義之處,後殿中那一座座堪稱奢華的院落,如今被魔教用來接待由各地趕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的貴賓們。

無月轉頭瞧瞧山門內,氣勢宏偉的大殿前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問道:「羊兄,數天後即將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應該就是在這座廣場中舉行吧?」

羊山搖頭笑道:「不,這次比武招親的主會場,是在顯通寺以東的黛螺峰上。」

無月奇道:「據在下所知,這次聞訊趕來與會的各方年輕俊傑人數不少,黛螺峰之上能有多大?豈能容得下這麼多人?」

「嶽公子有所不知,黛螺峰頂地勢平坦寬闊,面積多達近十畝,跟別處的山峰有所不同。咱們教主選中那兒作為比武擂臺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黛螺峰從下往上仰望千餘級臺階、猶如天梯,參與比武的選手一步步登上峰頂,足以發出力爭上游的豪情壯志。」說到教主二字時,羊山雙掌合十、一臉虔誠,以表敬意。

無月此前已戴上大姊送給他的另外一張人皮面具、換上一套平時很少穿的藍衫,喬裝改扮後化名為嶽舞嘯,故而羊山如此稱呼他。若他知道這張人皮面具跟第一張一樣,也是用人皮做的,而且依然是大姊採用無比殘忍的方式用活人皮做的,因為她覺得這樣製作出來的面具才更真,不知他還會不會戴上?

此刻聽羊山提起教主,他趁勢不動聲地問道:「如此說來,貴教教主此刻就在黛螺峰之上吧?」

誰知羊山輕輕咳了一聲,再次搖頭說道:「咱們教主身份尊貴,駐蹕之地敝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教主絕對不會在黛螺峰上。」

他似乎不願多提此事,轉過話頭說道:「嶽公子風度翩翩、必然身懷不俗武功,想必也是前來參加大會的吧?」

無月點點頭,以化名讓羊山做了登記、正式報名參加這場聲勢浩大的比武招親大會。他倒不是想抱得美人歸,而是最近反正閒得無聊,想瞧瞧這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到底有何能耐,又是何許人物,竟能忽然間便在江湖上掀起如此滔天巨

可晶兒並不理解這一點,在他報名填表時,在他間狠狠擰了好幾下,也未能阻止他如此墮落的行為,直恨得牙

辦完報名手續之後,羊山帶著兄妹倆出門,無月和晶兒依然登上馬車,羊山則坐在車轅上給馬伕指路,進入山門、穿過廣場,沿雄偉大殿右側的寬闊馬道往後馳去,足足走了好半晌才到達供來賓歇腳的後殿之中,令無月不由得驚歎這座寺廟之大。

待下了馬車舉目四望,他再度驚訝地發現,這座後殿之大也遠超他的想象,但見一座座跨院舍錯落有致地散佈於花樹之間,彼此由曲徑通幽的花徑相連,在中間有一片畝許大小、由青石鋪成的空地,可供人晚飯後活動活動。

馬車停在後殿中一座獨立的耳房門外,羊山頗為客氣地解釋道,他尚需到裡面去簡單地做一個住宿登記。

在無月想來,顧名思義,魔教該是個惡的武林門派,教主也一定不是什麼好路數,前來向她求親的多半是些不入的角,哪知此刻他仔細四下一瞧,不有些傻眼!

但見按號碼編排的各個小院門外停的全是奢華大馬車,進入耳房登記處簽名時,他特意翻看了一下登記冊上的房客名單,果然都是些家世顯赫、人品武功絕佳的武林後起之秀,諸如少林寺方丈枯佛禪師最寵、也最優秀的俗家大弟子葉驚天,武當掌門玉清子老來得子、視為掌上明珠的獨子張烈,以及華山派掌門季無瑕的獨子季雲天……等等都赫然在列!

隨後羊山在前面帶路,把兄妹倆安排到三十五號舍歇息,這座很不起眼的小院兒緊靠進入後殿的大道邊,不僅小,而且院門外人來人往,很是吵鬧。

羊山前腳剛走,晶兒便嘟起櫻桃小嘴不地埋怨起來:「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對咱們客客氣氣,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勢利眼,大哥瞧瞧,後院中那麼多金碧輝煌的上好宅院,他偏偏給咱們安排一個如此寒酸的地兒!」

無月笑笑沒說話,自己所用的化名不過是個無名之輩,在前來參賽的這些武林世家子弟和年輕俊彥之中本不值一提,人家能對他如此客氣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無論怎麼,魔教接待所有來賓還是堪稱周到,兄妹倆在廳裡坐下沒一會兒,便有兩位十七八歲的丫鬟行了進來,宣稱她倆負責侍候入住這座院子裡的來賓。

無月點點頭,也不客氣,讓她倆打來熱水洗洗手臉、擦擦汗,一路風塵僕僕趕來,本想洗個澡的,可這會兒連晚飯時間都沒到,只好等等了。

侍候兄妹倆淨手之後,她倆又端來一壺香茗和兩盤看上去還算美的點心。無月抿了一口茶,覺得還行,好久沒嚐到像樣一點的香茗了,他幾口喝乾,拿起一塊桂花糕吃起來。

晶兒則滴水不沾,也沒動點心,看似準備等他被倒後隨時出手救人的模樣?

無月覺得她過於小心謹慎了些,可兩個丫鬟一直侍立身邊,他又不好說什麼,也懶得管了,先墊墊肚子再說。

晶兒氣鼓鼓地瞪著他,憋了半天總忍不住很含蓄地提醒道:「大哥,馬上就要到晚飯時間了,你這會兒吃這麼多點心,晚飯時怎麼還吃得下?」她的打算是這幾天還是啃乾和麵餅將就過去算了。

「唔……」無月嘴裡嚼著東西,含含糊糊地正想答話。

這時,兩位大約二十多歲、頗有姿的女子嫋嫋娜娜地行了進來,無月抬頭瞄了一眼,沒啥反應,繼續吃點心,心想多半是魔教的人。晶兒則很不耐煩地道:「你們是誰?跑進來幹嘛?」剛才那兩個丫鬟進來她就很不,這下又來倆,其心情可想而知。

走在前面的女子笑道:「晶兒姑娘,一別才不過兩天,你就不認得咱倆啦?」

晶兒一愣,上下打量她倆一陣,總算認出她倆便是在馬峪鎮那座被燒燬的民宅中、把她扶出地窖的那兩位女將,後來在飛鴻山莊之中也好幾次碰面,不過此刻她倆已換成僕婦裝束,一見之下沒能認出來。

她詫異地道:「哦!是你……兩位大姊呀,你們怎麼跟來了?」

走在前面的女將遣退那兩名丫鬟,後面那位關上廳門之後,才雙雙對兄妹倆斂衽為禮,後面那位女將笑道:「公子離開之後,旗主馬上便派出大批高手一路暗中尾隨而來,咱姊妹倆費了好大功夫才爭取到這個機會呢。公子和姑娘到達此地之後,隊長信不過魔教派出的丫鬟,特意吩咐咱姊妹倆留在公子身邊心侍候。」

無月心知她倆在鑲紅旗中地位不低,都是副隊長級別,很有些難為情地道:「兩位大姊都是能征慣戰的沙場老將,在下怎麼好意思勞駕你們來侍候?」

前面那位笑地道:「公子長居本門總舵,當知無論是衛隊還是羅剎旗兵,將士們都有雙重身份,有事時上陣衝殺,平時則從事各種常工作和雜役,咱姊妹倆平時在飛鴻山莊之中就是僕婦們的班頭,乾的也是侍候人的角哩,公子不用如此客氣。對了,我叫螭蕊,我這位妹子叫娜,公子叫咱倆的名字就行,大姊的稱謂咱倆可萬萬當不起!」

無月嘆道:「艾旗主真是有心,都說過不用的,可無論怎樣,兩位姊姊回去後務必代我向他道謝……」

娜笑道:「公子放心,我和蕊姊一定把話帶到。」

第569章故人

無月想及來時的路上除非有事故發生,從未見到那些鑲紅旗高手的蹤影,連他的靈識竟也未能察覺,不由得問道:「對了,此刻咱們的人都在哪兒呢?可都安頓好了麼?」

螭蕊言道:「他們跟咱姊妹倆一樣,都經過了喬裝改扮,這類行動大夥兒往常已執行過無數次,自有安身之處,公子大可不必心。另外,有事時他們才會現身,平常絕不會打擾到公子的。馬上就要到晚飯時間,咱們隨身帶得有上好食材、清水和餐具,參加大會這幾天有咱倆侍候公子和晶兒姑娘的飲食即可,就不用魔教的閒雜人等過來了。」

無月皺眉道:「這也太麻煩了吧?」

晶兒則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也不用成天啃乾糧啦!」

人家已把話說到這份兒上,無月也不好過於堅辭,「那……兩位姊姊請坐,喝口熱茶,這一路奔波,也夠辛苦你們的!」

她倆倒也不客氣,挽壺替兄妹倆續上香茗,隨即坐下自斟自飲。螭蕊笑道:「向聞香公子為人溫和可親,從不恃寵而驕端架子,在馬峪和飛鴻山莊之中咱跟公子往不多、倒不覺得,這會兒才知果然名不虛傳。所以,咱姊妹倆想求公子一件事。」

「不用客氣,儘管說。」

「請公子簽名留念,可以麼?」話雖如此說,螭蕊轉頭對妹子眨了眨眼。

娜會意,起身從包袱中取出文房四寶,將一張上好宣紙鋪在案几上,硯臺里加上清水開始磨墨,三兩下便已妥。螭蕊則將一支從未用過的狼毫筆鄭重其事地遞給無月,姊妹倆看似早有準備。

無月推辭不得,提筆沉半晌,蘸上濃墨揮毫,龍飛鳳舞地題寫了一首詩,並簽名畫押。

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看,喃喃念道:「麗人一行雙飛燕,鐵血沙場馳紅顏……真是好詩吔!這手字也唯有大書法家可比!」

無月擺擺手道:「臨時獻醜而已,姊姊實在過獎了!」

螭蕊湊上來一瞧,也是喜不自勝,「真是謝謝公子啦!咱把公子的手跡掛在廳中,不知會羨煞飛鴻山莊多少人!」

「姊姊這主意不錯!」娜一臉喜地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地卷好宣紙、如對待名家真跡一般珍而重之地收進包袱之中。

這時,外面傳來幾下剝啄敲門聲,娜忙起身過去打開院門,見一位中年文士當門而立,她皺皺眉問道:「先生有事麼?」

中年文士拱拱手笑道:「請問嶽公子在裡面吧?在下有事找他。」

娜一愣,「嶽公子?這兒哪……」她隨即醒悟,多半是公子用了化名,忙硬生生轉過話頭說道:「公子在,請進。」

雖已來到中原多年,但平常在飛鴻山莊之中,羅剎旗兵之間仍習慣於用家鄉的女真語談,她的中原話始終不太利,發音總帶點外白山黑水間的腔調,故而出門在外大家只能儘量說得簡短些。

她帶著中年文士行入大堂,這個一進院兒很小,走不了幾步就到了。無月抬頭一看,卻是羊山,遂起身拱手笑道:「原來是羊兄,不知此來有何見教?」

羊山長揖為禮,有些難為情地道:「方才接待嶽公子過於匆忙,招待得過於簡慢,尚祈嶽兄見諒!」

「羊兄說哪裡話來?在下此來正多有叨擾哩!」

羊山沉半晌,似在思索較為恰當的說辭,輕輕咳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先前敝人在登記處未能看清,後面尚有一座九號院子空著,結果讓嶽公子屈就在這棟比較吵鬧的小院子裡,真是不好意思!所以這會兒想煩請嶽公子賢伉儷隨敝人一行,移駕到九號院去歇息。」言罷轉頭掃了螭蕊姊妹倆一眼,搞不清自己這樣的稱謂是否適合她倆?

晶兒神態自若。螭蕊姊妹倆臉上一紅,只是瞅著無月,沒言語。

無月也樂得裝糊塗,笑道:「既如此,那就有勞羊兄帶路,咱們過去吧。」心中暗想,此事顯然不象他所說的那麼簡單,莫非是因為艾旗主派來的人跟魔教中的某個首腦打過招呼麼?

他抬眼瞅瞅螭蕊姊妹倆,但覺她倆除了玉頰上稍顯嬌羞,並無其他任何異常,分明又不象啊!這事兒還真是有些蹊蹺!

「謝謝嶽公子海涵,請!」羊山恭聲說道,隨後轉身帶路。

和吵鬧狹小的三十五號院不同,無月新入住的九號院位於相對僻靜的後殿東北角,這座三進院落佔地頗廣、四周由一簇簇金蓮花所環繞,正室內的佈設極盡奢華。這樣一座環境優雅清靜的舍顯然應該是專為招待貴賓所用,絕不至於被負責接待他的羊山所忽略、竟會無意中把它空了出來。所以,無月就更覺得奇怪了,又不好多問,只好悶在心裡!

再次安頓下來之後,不過申末酉初時分,天尚早,螭蕊姊妹倆開始收拾屋子,以及準備一頓豐盛晚餐。無月心想攔也攔不住,索不再客氣、由得她倆忙碌去了,他則跟晶兒一起出去走走,一路上竟遇上好幾個他認識的。

令他驚訝的是周巖也來了,那身行頭任人一眼便能瞧出不愧是天下首富之家的大少爺,神情輕鬆愜意、招搖過市,長孫寒和小青一左一右緊挨著他蓮步姍姍而行,不時相互瞪視一眼,對彼此的強烈不都很明顯地寫在臉上。小青也換成少婦的髮式和裝束,看來已如願跟周大少爺成親,恐怕最多隻能做老二了,她怎麼也鬥不過長孫寒的。

另有兩行鶯鶯燕燕的丫鬟分別跟在她倆身後,周老爺看來對他這位獨子疼之極,不僅遂他的意,把這兩房都絕對堪稱門不當戶不對、其中有一位年紀也很不合適的兒媳,統統娶進堂堂的周家大門,還把自己最好的保鏢全都派來隨行保護。

這些灰衣高手無月曾在暮雲府中見過,哦~當時還叫周家大院。他暗自慶幸自己幸好易過容,否則如此面相遇,周大哥鐵定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尚未見識到那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倒先惹來一身

更令無月到意外的是,他散步回來時,竟在九號院門外的花徑上面遇見了艾米!

崑崙派兩大高手四長老胡宇和五長老張長勝隨護艾米左右,另外還有兩個侍候他起居的小書僮。近三年過去,當年這個天真可的小傢伙已長成一個劍眉星目、英俊不凡之翩翩美少年,連面罩輕紗的晶兒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若非隨侍身側的崑崙派兩大長老,無月幾乎已認不出他來。

無月一向最疼這個活潑可的小弟,一心想過去跟他親熱一番,可想想在這種場合下不太合適,若艾米以飛鴿傳書向他的姊姊告狀,麗兒會發飆不說,作為校長的線人,勢必還會轉告給大姊和曉虹,大剌剌的大姊定會被貞雯那妞套出口風……這樣幾乎就等於家裡那幫母老虎全都知道了,自己回去後她們恐怕活了自己的心都有!

然而他也不忍就此離去,與艾米擦肩而過之後,只管看著艾米走過去的飄逸身影呆呆出神。他如此異常的舉止神態不僅令晶兒大惑不解,也引起了艾米的注意,轉頭看著他愣怔半晌,竟然走了回來,朝他和晶兒各自拱拱手笑道:「這位大哥、這位大姊,你們好啊!」

無月避之不及,但覺尷尬萬分,撓撓頭一時間不知該說啥才好,半晌後才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我、我……」

他的如此反應更令晶兒摸不著頭腦了,大哥平時不是這種畏首畏尾的人呀?艾米也是莫名其妙:「這位大哥,您這是怎麼啦?」

無月但覺他說話的語氣不對,不啞然失笑,自己臉上有人皮面具啊,艾米兒沒認出自己!他定定神拱手還禮,笑道:「請問賽公子也是前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的麼?」

艾米愣了愣,愕然道:「您認識小弟?」

無月驚覺失言,忙掩飾道:「哦~我是在訪客登記名單上看到七號院住的是賽公子,而你剛才從那裡面出來,故而……」

艾米釋然,笑笑說道:「原來如此。其實我來五臺山主要倒不是為了比武,而是聽說這次大會盛況空前,參與者幾乎囊括神州武林年輕一代中的所有高手,小弟見獵心喜之下忍不住前來湊湊熱鬧、只是想長長見識而已。結果來了之後發覺傳聞果然屬實,九大門派及各大有名的武林世家都有傑出子弟前來報名參與盛會,嘿嘿~小弟即便想參加也毫無機會,索都懶得報名啦!呵呵~」

無月深有同,原本還擔心艾米參與大比武若出啥事兒的話,他絕不能袖手旁觀,或許會暴自己的身份並影響到行動計劃,聞言不暗自鬆了一口氣,見他依然如此坦誠直率,兩三年過去格倒沒啥變化,不覺愈發喜,遂笑道:「這樣也好,不過賽公子乃崑崙賽掌門心培養的接班人,雖年紀輕輕,據聞一身武功已不容小覷呢!你這樣說實在過謙了。」

他這些都是聽麗兒說的,倒也並非隨口胡謅。

艾米熱情地笑道:「咱們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頗有一見如故之,大哥別這麼客氣,叫我艾米就行,這樣隨便些。聽大哥的語氣,好象是要參加大比武咯?對了,恕小弟一見如故之下竟如此失禮,尚未請教大哥貴姓?」

無月笑笑:「在下嶽舞嘯,的確是來參加大比武的,不過既然來了這麼多頂尖高手,我的希望看來很渺茫咯。」

艾米把這名字在腦子裡過了幾遍,作為九大門派中排名第五的崑崙派少掌門,且隨父母在武林中遊廣闊、人脈極廣,他不認識的名人、尤其是少年高手還真沒幾個,可眼前這位秀出群倫、令他見過一眼便不由得心生好的大哥,風度超凡俗,怎麼看都該是一位名門公子才對,自己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可不知怎地,他總覺這位面目陌生的翩翩佳公子非常親切,不由得湊在他耳邊、將自己勞神費力蒐集來的那些奪標大熱門的所有資料詳細地告訴無月。

說得差不多之後,艾米抬頭看看天不早,又熱情地邀請他和晶兒去他那兒做客、把酒言

無月本就想跟他多親近親近,套問些賽伯伯和莉香阿姨的近況,很長時間不見,他怪想念他們的,便讓晶兒進去跟螭蕊姊妹倆打個招呼,說他在院門外偶遇故人相請、把酒言,就不回去吃晚飯了。

席間,一直一言不發的晶兒笑道:「艾米……哦~請恕大姊這樣叫你,你父母沒一起出來麼?」

艾米笑笑:「兩位老人家才不願來呢,說這是瞎胡鬧,再說我娘最近不慎意外懷孕,更是無法遠行。我著娘求了半天她才答應放我出來見識一下的,不過條件是不能報名參賽。」

這事兒尚未聽麗兒說起,無月詫異地瞄了他一眼,莉香阿姨當年把他由一個懵懂無知的男孩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之時曾言及,她對艾米也做出過這樣的指導,在艾米開始想女人時、她以自己豐足了艾米亢奮的衝動。不暗忖,難道莉香阿姨跟艾米從那以後一直保持著不論的母子關係?若是的話,肚裡的胎兒多半也是艾米的傑作了!

念及於此,他心中不由得興起一股衝動,恨不得立馬趕回柳家堡,選擇親孃的生理佳期跟如狼似虎、需索無度的娘反覆,且絕不再作弊,讓娘孕育過他的胎再次孕育出他的子女!

但聽晶兒言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會兒你即便報名參賽,你的爹孃也管不到啊。」

無月不由得直皺眉,這死丫頭,你這不是成心慫恿艾米去冒險麼?忍不住跟她直打眼,希望制止她的這類有害言行。

晶兒衝他翻翻白眼,都懶得理他。

還好艾米搖頭說道:「小弟既已答應我娘,自然不能說話不算數,唉~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招啊!」

晶兒笑道:「看來你在家裡還真是個乖孩子,呵呵!」

艾米答非所問地道:「大姊雖面罩輕紗,但想來定是絕美人,否則也不必蒙面了,呵呵~跟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好象一對金童玉女,來,小弟敬大哥大姊一杯,祝你們恩一生、白頭偕老!」

晶兒聽得眉花眼笑,對這個口齒伶俐的小弟更是喜有加,舉杯一飲而盡,笑地道:「謝謝艾米!也祝你早找到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呵呵~你如此出,沒準兒都已經有了吧?」言罷想起大哥此來的目的,心又不住一沉,惡狠狠地瞪了無月一眼!

第570章心鈞搖

艾米臉上一紅,這話可不好回答。

無月瞧他這副模樣,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不有些擔憂,艾米嘗試過抱著母親顛鸞倒鳳、死的滋味之後,會不會沉其中無力自拔,心理上有了問題,從此對少女沒了興趣?

他邀艾米幹了一杯,趁勢替他解圍道:「晶兒這是啥意思啊?想當小媒婆麼?」想了想又問艾米:「這次比武招親大會在江湖上引發軒然大波,大會尚未舉行便有數十名武林成名高手喪生、搞得如此轟動,總該有個由頭吧?莫非那位魔教教主曾亮過相,的確是一位絕代傾城麼?」

艾米皺眉道:「亮相?小弟倒是但願如此,好一睹佳人風采哩」

無月詫異地道:「既如此,那些大小門派和武林世家相互間還鬥個什麼勁?」

艾米神秘一笑,「是因為魔教教主的一幅畫像,這幅畫像不知為啥入了江湖,立即引發轟動!據說,最初得到畫像的是某位豪門子弟,他一睹畫像上美人之絕世風姿後,頓時陶醉其中、立馬出高價延請京師有名的張大畫師加以臨摹,隨即原畫立馬被魔教追回。據傳共臨摹下十幅畫像,也不知真假,各大門派和武林世家子弟聞訊後紛紛上門出高價求購,由於僧多粥少、價格被抬得越來越高,即便這樣也缺貨,偶爾有一家表示願意出讓,求購者總是蜂擁而至,拍賣時叫價已高得離譜都還很難成,場面火爆到屢屢失控………」

無月奇道:「怎會如此呢?再高的價也該有個止境吧?」

艾米說道:「可不是嘛!拍賣會上起初還只是競價,可這些公子哥兒都是萬貫的主、個個必得之而甘心,到後來便成了鬥氣,一言不合之下時常大打出手,由於這些公子哥兒不是各大門派的少主便是武林世家的繼承人,往往引發各大門派和武林世家之間的大規模衝突。」

「哦?那幅畫像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再說了,既然臨摹的贗品都如此值錢,持有者再拿贗品去找畫師多臨摹一些來出售不就完了嘛,何必搞得這麼緊張?」

艾米直搖頭,低聲說道:「大哥沒見過臨摹下來的畫像,否則就絕不會再這樣說了!」

無月不皺眉,「莫非艾米兄弟見過麼?」

艾米凝目沉思半晌,一臉猶豫不決之,半晌後才下定決心般地毅然說道:「我跟嶽大哥一見如故,實也不該藏私,大哥跟我來……嗯~大姊……」他邊說邊目注晶兒,一臉左右為難之

晶兒氣呼呼地道:「你們儘管去欣賞那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吧!我才沒興趣!」她豈止沒興趣,簡直恨死那位魔教教主!

艾米長舒一口氣,目注胡張兩位長老微微點頭示意,他倆迅速關好廳門,分左右而立,如臨大敵般凝神戒備。

艾米這才拉拉無月的衣袖,帶他進入內室,小心謹慎地四處打量一陣之後,由上了幾道鎖的衣櫃裡珍而重之地取出一隻長形木匣,啟開鎖釦拿出一卷畫軸,掛在牆上一邊小心翼翼地緩緩展開,一邊低聲說道:「小弟實在幸運之極,畢師兄跟那位張大畫師沾親,很早便獲悉此事的由來,並立馬轉告小弟,我當即讓他帶路,拉著胡張兩位師叔遠赴京師求購,賣得很便宜,不過才三萬兩銀子而已……」

無月張口結舌地道:「三萬兩銀子?老天!不過一幅臨摹的贗品,這還算便宜啊?」

艾米臉一沉,隱隱有些不悅地道:「大哥瞧瞧畫兒再說……你知道現在拍賣時競價到多少了?三十萬兩!還很難落槌買到手哩!」

無月凝神看去,是一幅仕女圖,畫中美人體態婀娜、魅力四,容貌……因為有輕紗蒙面,面目模糊難辨,僅能依稀瞧出一點輪廓,然而不知怎地,總覺必定是一位絕代傾城,他並非沒見過絕世美人,而且還不止一兩個,但瞧得久了,竟不由自主地有種心鈞搖

他不皺眉沉:「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艾米立馬珍而重之地收好畫軸,低低地道:「大哥這下總該知道,要想畫得傳神,這幅畫不是那麼好臨摹的吧?以張大師的功力,不過臨摹了幾幅這樣的畫,才五十歲的人一夜間竟須發全白、看似整整老了二十歲!而且得到這幅畫的人幾乎都不願出售,無論多高的價格,小弟也是這樣。所以,小弟珍藏這幅畫之事,大哥可千萬別外傳,否則非給崑崙派惹來大禍不可!」

無月見他說得如此鄭重其事,很有些不以為然,心想這至於麼?但他還是點點頭說道:「艾米兄弟放心,小兄絕不會說出去的。」

艾米長嘆一聲:「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幅畫連胡張兩位師叔都沒見過,今兒我竟捨得拿出來給大哥瞧,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總覺在哪兒見過大哥似的,覺好親切……」他邊說邊皺眉沉思,一付百思不得其解之態。

無月生怕他看出破綻,忙道:「咱們還是出去接著喝酒吧。」拉著他就往大廳走去。

兄弟倆回到席間尚未坐下,但聽外面一陣喧譁,他們出去一看,院門對面數十丈外那棵大槐樹下有兩撥人在群毆,旁邊有不少人在看熱鬧。他們上前一打聽,原來近兩天風傳大名鼎鼎的武林世家、薊州李家堡的少堡主李子豪收藏著一幅魔教教主的臨摹畫像,華山派掌門季無瑕的獨子季雲天登門求購,不知怎麼鬧僵,遂各率本門高手相約此地決鬥。

而且據說李少堡主由於這個傳聞已跟好幾個上門求購畫像的門派少主發生烈衝突,可謂不勝其擾!

無月在鳳期間曾數次以飛鴿傳書相約、前往李家堡跟君怡幽會,兩地相距不過兩百餘里,往來很方便。君怡曾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家人,說是自己的手帕之子,所以李子豪他認識,是君怡的長兄之子、李家堡未來的繼承人,深受老堡主的寵,而且跟他一見如故,在堡中時曾邀他喝過幾次酒,二人以兄弟相稱,聊得頗為投緣。

無月心中一動,李家堡家風嚴正、對子女教育有方,這一點在君怡和芷容身上即可看出,雖倍受長輩們的疼,但李大哥為人正派、談吐得體,絕非一般紈絝子弟可比,為啥竟也會為了那個甚至都從未面的魔教教主……可無論如何,若他吃了大虧,我可不好意思袖手旁觀,到時說不得只好請動胡張兩位長老一起上前勸架了。

還好,李子豪及其隨行的李家堡高手們均非弱者,華山派雖略佔上風,但一時間也難以擊敗對手,雙方鬥得難解難分,各有幾名高手已然掛彩!

然而尚未等到無月擔心的那種惡劣局面出現,仙風道骨的武當派二長老銀宏道長率一幫武當高手匆匆趕來,將雙方隔開之後銀宏道長大聲說道:「明天比武招親大會就要正式拉開帷幕,到時候大家儘可上擂臺去大顯身手,但眼下麼,請季公子和李公子且給老朽一個薄面,別再做此無謂之爭吧!」

銀宏道長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面子自然不好不給,季雲天雖心有不甘,也只好拱拱手撂下一句客氣話、率華山派高手們退去。這邊廂銀宏道長跟李子豪寒暄一陣之後,頗為親熱地拉著他一起走了,武當和李家堡眾高手尾隨而去。

但場中並未就此安靜下來,大家仍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位旁觀者撇撇嘴說道:「銀宏道長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這次他是隨武當掌門玉清子視為掌上明珠的獨子前來赴會的,據說那位少掌門也對這幅畫必得之而甘心,為此可沒少花心思。瞧銀宏道長臨走時跟李少堡主那麼親熱,不好也是有所企圖呢!他手中若真的有那幅畫,面對強大的武當派不知還能不能熬得住不放手?」

無月拉著艾米往回走,不解地道:「無論那幅畫有多麼名貴,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李公子手中即便真的有,他不願出售也就算了,季雲天哪有強買的道理?為此還跟人家大打出手、更是不可理喻!李公子也是,不理他就完了唄,何必如此鬥氣?」

艾米看了他一眼,言又止,直到回到席間坐下,他才低聲說道:「這跟一種行的說法有關,據傳魔教教主的招親活動在這些豪門子弟入住五臺山的那天起就已經開始,她隨時都可能在暗中觀察著每個參賽者的表現,那些沒有血的傢伙即便最終穎而出、也休想得到她的青睞……」

無月皺眉道:「這樣說來,她豈非食言而肥?」

艾米搖搖頭:「那倒也算不上,大哥恐怕未曾仔細閱讀過大會章程,上面寫得明明白白,獲勝者得到的美人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魔教教主本人,還有可能是她的一位閨中密友,那也是一位大美人。具體是哪種結果,取決於她對最終獲勝者是否意……人家既已有言在先,自然算不得不講信用了。」

無月釋然道:「所以但凡發生糾紛,雙方便會誰也不肯相讓、非鬥個你死我活不可?而且還是故意做給魔教教主看的?」

艾米點點頭:「可不是嘛!小弟來此之後,這種數十人參與的決鬥已親眼目睹過好幾次,喪命的都有!那些我沒看見的龍爭虎鬥也不知還有多少起?所以,我才一定要大哥替我保密,否則定會變得跟李公子一樣,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接踵而至。」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71章黛螺峰

晶兒咕噥一聲:「莫名其妙!這些傢伙難道沒見過美人麼?」

艾米臉一變,看似很不受用,但也不好說啥,半晌後他才又說道:「大哥的口音清脆悅耳,實在很特別,小弟總覺得在哪兒曾聽到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邊說邊做出凝目思索狀。

無月唯恐他想起來,趕緊把話題扯開,隨即他借酒意蓋臉,很技巧地打聽了一下伯伯阿姨的近況,得知均安好,他這才放下心來,眼見天不早,遂謝辭艾米和胡張兩位長老,和晶兒攜手回到自己的九號小院。

在螭蕊姊妹的侍候下,無月和晶兒洗漱已畢,臨到各自回房歇息時,無月喝了酒話多,開玩笑地對晶兒說道:「真是悔不該在路上跟你做了那事兒,否則讓你配艾米倒合適,呵呵~」

好傢伙,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晶兒本就不他報名參賽,立馬揪住他理論,定要他道歉,傷傷心心地道:「人家心中眼中除了你再無別人,可你呢?家裡有了一大堆不說,竟還要跑來這兒……嗚嗚嗚~」

無月只好趕緊滅火,說了一大堆甜言語才總算把美人哄得悲聲稍抑,他忍不住直後悔:唉~看來不能說錯一句話,否則用一百句話都無法把她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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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的清晨,那兩位曾來侍候過的丫鬟又來了,螭蕊不悅地道:「這兒自有咱姊妹倆侍候公子,不是讓你們別來了麼?咋又跑來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丫鬟言道:「咱們教主的比武招親大會今天開幕,小婢二人是前來為嶽公子帶路的,煩請姊姊進去通報一聲。」

螭蕊這下可不敢怠慢,忙對身後的娜說道:「妹子快進去向公子稟報。」她自個兒則沒動窩兒,在廳里名為陪著這兩名丫鬟,實為監視。

無月在裡面剛用過早點,聞報忙招呼晶兒收拾收拾立馬動身。他急晶兒倒不急,進入香閨坐在梳妝檯前、一絲不苟地描眉畫,還把娜叫進去替她打理髮式,好半天都沒出來。

無月早已收拾停當,在雅廳裡等得直跳腳,進入催了好幾次無果,不由得急吼吼地嚷嚷道:「再給你半刻鐘時間,如果還不完,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晶兒見他如此著急,更是氣得要命,針鋒相對地大聲說道:「大哥若敢先走,今晚就別想進家門,直接去做那位魔教教主的上門女婿得了!」

無月拿她沒招,聳聳肩自嘲一笑:「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嘿嘿~競爭者一大堆,且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能否做得成,還得等比武大會之後才知道哩。」

晶兒得理不饒人地嚷嚷起來:「你先前還說只是來見識見識,這下終於出狐狸尾巴了吧?哼哼!大哥真是犯,家裡一大堆……」言及於此,想及有外人在場,忙住口不言。

她好歹完,跟無月來到廳裡。那兩名丫鬟忙上前斂衽為禮,前面年長些那位言道:「嶽公子好!小婢奉羊護法之命,前來引領公子前往比武大會場。」

無月揮揮手道:「有勞帶路,咱們走吧。」

那名丫鬟掃視晶兒和螭蕊姊妹倆一眼,一付你們去不去悉聽尊便的模樣,隨即和另一個丫鬟轉身當先而行,無月尾隨其後。

晶兒冷哼一聲,氣鼓鼓地道:「姑還非去不可!」緊追幾步跟無月並肩而行。

螭蕊和娜相對一笑,也跟在兄妹倆身後行去,這幾天她倆可見識夠了這位姑的醋勁兒,幾乎跟艾小姐的火爆脾氣一樣大!

一行人走在花徑之上,出得這片金蓮花海,登上無月那輛大馬車,兩名丫鬟坐在車轅上策馬而行,沿便道穿過後殿大門和接待處那座新建的山門後,一路往東馳去,地勢漸行漸高。

車廂內,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喋喋不休地拌嘴,螭蕊姊妹倆則在一旁偷笑。大約半刻鐘之後,但聽那名丫鬟籲地一聲,馬車穩穩停下,隨即車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傳來她那嬌脆的話音:「嶽公子,馬車只能行至此處,接下來,公子只能隨小婢步行登山了。」

無月下了馬車,眼前是一道陡峭的山脊,抬頭仰望,誠如羊山所言,那層層疊疊向上延伸的山道雖然坡度舒緩,但小徑蜿蜒曲折、目力所及的盡頭隱入雲深不知處,果然猶如天梯一般。

遠處一座巍峨高山飄渺於雲間,稍近處的半山間又聳起一座規模小些的山峰,同樣雲霧繚繞。遠遠看去,峰頂樹木枝葉間偶爾出飛簷一角,此峰形如大螺,草木萋萋,將山峰染成一片黛青之。俯仰之間風景迥異,掩映於樹林之間的紅牆碧瓦翹簷飛甍、輝煌壯麗;峰頂翠參天,白雲輕撫,溢光彩,煞是賞心悅目!

無月轉頭問道:「姑娘,這兒就是黛螺峰了吧?」

那名丫鬟頷首笑道:「是的,得勞駕公子,隨小婢沿這條山道上去了。」回頭對年紀稍小那位丫鬟吩咐道:「妹子就留在這兒,替嶽公子守住這輛馬車。」

「姑娘不用客氣,咱們上去吧。」無月抬腿就走,晶兒依然跟他並肩而行,螭蕊姊妹倆尾隨於後。

這時山路上已有不少其他參與比武的選手,正三五成群地一步步向黛螺峰頂走去。

到得峰頂,無月極目遠眺,但見東西南北中共五臺頂橫出天際,千山皆綠、排青滴翠,水沉碧、風光如畫,此峰背靠相連的東臺頂望海峰象是天然大屏障,圍護著五臺腹地,星羅棋佈的寺廟坐落於萬綠叢中,若隱若現,幾多玄妙,幾多神秘。

中萬丈豪情油然而生,不覺間道:「無窮松韻清雙耳、不盡雲山豁兩眸。」這樣的詩句,該是如此美景的最佳寫照!

晶兒撇撇嘴:「歪詩,也好意思拿來出醜!」

螭蕊姊妹倆則齊聲叫好。晶兒不悅地道:「你們懂詩麼?」

螭蕊傻傻地搖頭:「不太懂……不過咱知道,公子出口的,定是絕佳!」言罷雙手捧著高聳酥、一臉仰慕地瞅著心中的偶像。

「話都說不清楚,真是懶得理你!」晶兒氣呼呼地道,隨即又想起什麼,「昨晚就我洗澡那會兒功夫,你溜進大哥屋裡幹嘛去了?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螭蕊含嬌帶媚地瞄了偶像一眼,眉梢眼角頓時煥發出萬種風情,「承蒙公子不棄,也沒幹啥,就是跟公子探討下武功。」

晶兒的小嘴嘟起老高,不信地道:「我瞧蕊姊恐怕不是為了武功,而是跟我大哥探討有沒有嫁入蕭家的可能吧?」

螭蕊杏眼含,依然緊盯住偶像不捨,頗為臉厚地道:「若真有那種可能,人家倒是求之不得呢!」

晶兒聽罷直跺腳,低聲啐道:「不愧是女真蠻子,真不知羞!」

無月卻無暇理會她倆的喋喋不休,目光由遠及近,落在峰頂中央那片平地上,西側搭建了一座簡易的主席臺,主席臺對面呈三行三列布置了九座比武擂臺。

此刻峰頂熙熙攘攘,據他目測之後的略估計,已湧上來至少不下千多人,但個個面目陌生,應該沒幾個他在登記處名冊上見到的名,不暗自奇怪,那些武林中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據說此行均志在必得,絕無不報名參賽之理呀?

聽中央那座最大擂臺上的主持人宣佈比武規則之後,無月才得知,黛螺峰上的比武只是初選而已,共有五百二十名選手參加,以叉淘汰賽方式,經過為期兩天共四輪的角逐、篩選出三十名優勝者,他們可繼續參加決賽階段的大比武,被淘汰下來的則直接打道回府,連留下來旁觀比賽的資格都沒有。

而那些已在武林中嶄頭角、素有名望的年輕俊彥均不必參與今明兩天的初選,直接進入決賽階段,這部分英共計二百二十六人。決賽將移到東臺望海峰頂上隆重舉行,於後天經過四輪角逐決出十六強,大後天上午決出總冠軍,到那時,才真的堪稱神州年輕一代的群英大薈萃!

最後主持人宣佈,請參加初選的選手們到主席臺下領取各自的首輪賽程單,那名稍年幼些的丫鬟過去替無月取了回來。他拿過一看,上面寫著:九號擂臺、第二十九場比武,江湖隱士嶽舞嘯對陣東海歸林島少島主林軒。

無月心算了一下,這該是九號擂臺首輪比賽的最後一場,這一輪參賽人數最多,恐怕得花整整一天,自己的比賽差不多要等到晚飯前了。至於他的第一個對手,無論是東海歸林島這個地名、還是林軒這名字他都從未聽說過,不知到底是何來路,難怪會被歸到需參加初選的這一類。

各擂臺上的龍爭虎鬥陸續展開,他站在場邊一邊觀戰,同時暗自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當今天下嚴重衰,無論老中青三代,臥虎藏龍的頂尖高手多為紅粉英雄,排除這些女中豪傑,毫不誇張地說,他的武功在年輕一代中絕對能躋身前十,林軒這樣的對手自然不會放在他眼裡。

第572章小舅子

無月唯一需要留意的是,今天出場的選手中有沒有跟他一樣隱姓埋名的高手,其武功有何出奇之處?畢竟明天他的第二輪對手,就會在這些人之中產生。所以他並未固定在一處觀戰,而是在九個擂臺之間來回轉悠,但看了半天,這些參賽者的武功實在乏善可陳,沒多少參考價值。

他有些無聊地舉目四望,這才發現周巖赫然竟也在場!此刻正在一號擂臺邊觀戰,長孫寒和青兒站在他的身旁,後面侍立著幾位灰衣高手。他不奇怪,且不論武功如何,就憑神州兩大首富之一週家大公子的身份,魔教也不該如此怠慢他呀?竟安排他參加初選!

念及於此,他忙擠到主席臺下仔細看看公告牌上的首輪總賽程表,並未找到周巖這個名字,不更加奇怪,因為黛螺峰上雖然地方不小,但一下子湧來千多人還是顯得相當擁擠,所以組織方有規定,凡是不用參加初選的武林俊彥及其助威團均不得上來觀戰。

尋思半晌他才若有所悟,周巖必定也是使用化名來參賽的,想來也是,以他堂堂神州首富之家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這等龍蛇混雜之地的確大為不妥。

正沉間,但聽身後有人喚道:「嶽大哥,你竟然需要參加初選麼?那些魔教護法未免太沒眼光了吧?」

無月回頭,喜道:「艾米兄弟?這兒不是不許閒雜人等上來麼?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艾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呵呵!嶽大哥,主席臺下太擁擠,咱們出來說話。」

來到主席臺和擂臺之間稍顯寬鬆之處,無月心想他雖然年輕、但已稱得上見多識廣,便向他打聽自己的第一個對手林軒的情況,誰知艾米凝神思索半晌也是不得要領,但依然提醒道:「嶽大哥也別對這等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掉以輕心,不好他會比成名高手更加難哩!小弟的看法是,把啥事情都想得複雜些,準沒錯!」言來頗有點少年老成的味道。

「艾米兄弟所言極是,謝謝啦!」無月不莞爾,莉香阿姨教育出來的子女畢竟不凡,既光又優秀,麗兒妹妹如此招人憐,艾米弟弟則氣度雍容、膽大心細,假以時必成為一方雄主。

雖與艾米言笑正,但他也一直留意著周巖那邊的動靜,此刻一號擂臺上的第八場比武、已經以一方被打下擂臺而結束,場邊由魔教護法擔綱的仲裁正大聲宣佈:「一號擂臺第九場比武,蘇州郝志堅對陣湘西彭刀門少門主彭銳,請參賽雙方上場!」

他話音剛落,但見周巖騰身一躍,輕飄飄地掠上擂臺,亮出一手絕佳輕功,引來場邊一片喝彩!不僅來自長孫寒等親友團,還來自其他那些觀眾,畢竟這是開賽以來各參賽者亮出的最佳身手!

當然了,這其中無疑要數長孫寒嚷嚷得最起勁兒,這原本不是她的格,無奈心的夫君能出人頭地一直是她最大的夢想,畢竟是她心培養出來的好徒兒嘛,此刻難免過於動,以至於做出如此忘形之舉!

隨後一名身穿麻衣、系麻繩的年輕人躍上一號擂臺,身材高挑瘦削,輕功看似也不弱,但比周大公子還是差了一大截。

無論有多大恩怨,周巖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舅子,無月不得不關心一下,忙道:「艾米兄弟,咱們到那邊看看!」言罷拉著他的手,往一號擂臺走去。

峰頂本就擁擠,周巖剛才的驚亮相又引來大批參賽者圍觀,一號擂臺周圍更是人山人海。無月拉著艾米強行往人堆裡鑽,不少人被他擠得東倒西歪,引來一片抱怨和譴責,聲勢比剛才的喝彩聲更加浩大,他也置之不理!

艾米不覺奇怪:「嶽大哥,那位白衣公子雖然身手不俗,但也不至於讓您如此興趣吧?」

尾隨其後的晶兒看似比那些被擠開的人更加火大,乾脆就是在破口大罵:「你這混蛋!那麼急著往人家身邊擠幹嘛?真是無聊透頂!」原來她誤會了,以為大哥是衝著擂臺邊那位端莊淡雅、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的大美人去的!

剛罵完她的眼珠子就直接變綠,既好又可惡而且貪得無厭的傢伙!竟真的巴巴地擠到那位大美人身邊,一臉討好地說道:「這位夫人,您家公子的身手真,在下看好他!」

那位大美人只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擂臺上的白衣瀟灑公子,沒吭聲兒,看都沒看大哥一眼,甚至挪挪身子離他遠點,似嫌煩。晶兒這才好受一點,擠上去湊在他耳邊不無諷刺地道:「大哥別自作多情了!哼哼,恐怕除了我這樣的傻丫頭,也不見得有幾個女人會喜上你!」

無月轉頭衝她翻翻白眼,低聲道:「但願你能象這位夫人一樣聰明,小兄求之不得。別瞎嚷嚷了,好好觀戰!」

晶兒的俏臉又氣白了,可惜戴著厚厚面紗他也瞧不見!

無月把目光轉回擂臺上,周巖施展趁手的彎刀、舞得風雨不透,已跟彭銳的長柄大刀戰至一處,雙方刀光劍影,殺得難分難解!然而很快,彭銳便已明顯落入下風,顯然,周巖的武功得到過紫煙的心指點,出手攻勢凌厲、悍勇絕倫,比起在紫山相遇時明顯功力大漲,這也難怪,紫煙的獨生子嘛,不全力栽培才怪。

「郝公子加油!我相信,不出三招,郝公子必勝!」無月振臂高呼,自然只能叫他的假姓,頓時引發連鎖反應,無論是周巖的親友團、還是那些不相干的觀眾,為他的絕佳身手齊齊叫好!

此刻最該喊加油的長孫寒反而顧不上這個,終於轉頭看了無月一眼,卻是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把曼妙嬌軀再度離他遠點,只因這傢伙嚷嚷得忘形,竟差點貼到她身上,簡直煩透!

果然不出三招,周巖的刀勢陡然加力加快,一刀挑落對手的長刀,隨即一個漂亮兇猛的半轉身側踢,砰地一聲將他踹下擂臺!

「哇!漂亮,郝公子這一刀如羚羊掛角、妙之極!這一腿更是如神來之筆,妙到豪巔!」無月又嚷嚷起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咋忽然變成一個阿諛奉承之徒,或許在深心中,他依然期待有朝一、能跟周巖徹底和解,成為朋友?畢竟周巖身上有太多紫煙和大姊的影子,總有些家人一般的親切,再說周巖除了記恨自己奪走了母親和姊姊所有的一切,人品其實好。

長孫寒粉臉漲得通紅,不得不再度離他遠點,看似已忍耐到極限。不光這傢伙令她生氣,另外那無數雙的目光更是令她大不耐!

周巖倒地看看他,飛身躍下擂臺,衝無月拱手謝道:「這位兄臺貴姓?多謝你如此熱心,為在下加油助威!」

無月笑笑:「在下嶽舞嘯,一介江湖草莽,剛才郝公子上臺時亮出一手驚人的輕功,在下見獵心喜,免不了要過來吶喊助威一番,呵呵!看來在下的眼力還算不錯,郝公子果然不愧為人中之龍!」

周巖口中連連謙辭。長孫寒又瞄他一眼,這次目光中溫和少許,唯因他言出由衷。

九座擂臺上的比武繼續進行,無月依然在各個擂臺之間遊,卻再無多少看點。落西山的黃昏時分,終於輪到他上場了,這場比武雙方都是無名之輩,躍上擂臺時也沒顯示出有啥能耐,所以九號擂臺邊除了晶兒和艾米等七個親友團成員,竟無人旁觀。

或許出於投桃報李,周巖反倒巴巴地來到擂臺邊為他加油助威。周巖股後的親友團難免也跟了過來,當然,如果讓他知道臺上這小子的真正身份,就絕不會這麼友好了,往這無之徒的臉上狂扔臭蛋和爛水果恐怕是最輕的!

長孫寒那雙含情脈脈的目光幾乎就很少離開他那張俊逸不凡的臉,此刻極為難得地掃了擂臺上一眼,黛眉微蹙地道:「周郎,天已晚,你還得準備明天的第二輪比武,該早些回去歇息的,何必為此人費時間。」嫁入周家之後,她對周巖的稱呼就改了,至於私房之中是如何稱呼的、就不得而知了。

剛才她凝神觀戰之時,這個無聊的傢伙一直擠在她身邊喋喋不休,雖然不斷地為夫君吶喊助威,但也很煩人!尤其是,她很想盡快逃離峰頂上這一雙雙緊盯著她的目光。

周巖笑道:「人家跟我素昧平生,先前那樣支持我,我也該表達些善意才對。」

擂臺上的無月卻不皺眉,他的內功心法和最擅長的武功招式均源自紫煙和大姊一脈,有周巖尤其是長孫寒這位大行家在臺下觀戰,勢必無法施展出來,為掩飾身份,他剛才把彎月刀都收進了包袱。為今之計,他只好改用學自大姨的劍招了,不過其中也融入了他慣常的刀法,施展起來難免束手束腳,但願能瞞過周巖和長孫寒的法眼了。

第573章蛇鞭

所以,他不得不借用一下晶兒的長劍,那丫頭極不耐煩地拔出長劍扔給他,及至跟前劍尖竟直奔他的臉而來!

無月手疾眼快地用食中二指夾住劍尖兩側,衝她頑皮地眨眨眼。那丫頭氣得直跺腳,似對未能令他當場出醜大!然而他出的這一手絕活,倒是很快引來一些額外的觀眾!

他的對手林軒出的是一長長的蛇鞭,這蛇鞭在他間,難怪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動上手之後,無月揮劍發動一陣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閃電寒梅賴以成名的功夫豈是等閒可比?頓時把林軒得手忙腳,被對手攻到身前近身搏鬥,他的蛇鞭無從發揮威力,只好且戰且退,苦思破敵之策。

此刻,無月想要掩飾自己的真實功夫有個前提,速戰速決!這個假設建立在對手的武功跟默默無聞的名聲相匹配的基礎上,否則他為了儘快獲勝,就唯有施展肘拐功一途了,然而那樣會過早暴自己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願這樣做!

幸好林軒的情況屬於前者,且大姨傳下的河套第一劍的確夠猛,第五招上,鋒利的劍刃已抵上林軒的喉頭,無月兵不血刃地獲勝。收劍之後他注意看了下週巖和長孫寒的神情,顯然沒看出絲毫破綻,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清晨開始的第二輪角逐,是由昨天比武獲勝的二百六十名選手,以籤的方式捉對比鬥,參賽人數少了,這一輪各擂臺上的比賽場次相應減半,故而時間限制在半天之內。

無月到的對手是滄海盟薛堅,不到三十的年紀,便已憑一柄鬼頭刀率旋風三十六騎在河西走廊闖下極大的名頭,來往商旅和鏢局都得向他繳納相應費用才能過關。周巖的運氣稍好些,碰上的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施予祥,這位施公子文武雙全,但武功上的造詣比起他的文采風還是要稍遜一籌,也並非是以他手中那柄桃花劍而出名。

故而周巖得以輕鬆過關。無月在六號擂臺的第七場比鬥中顯得吃力許多,唯因周巖和長孫寒仍在臺下觀戰,他把大姨傳下的劍招使到一大半,就差最後絕招沒出手了,才總算將出招虎虎生風、勢大力沉的薛堅擊敗!

下得擂臺,他不抹抹額上汗珠,若是下午最後兩輪的對手依然是一個比一個強,他已沒多少把握憑大姨的劍法取勝。

午飯是螭蕊姊妹倆事先下山準備好,用兩個大大的食盒帶上來的。艾米等三人不用說,無月還邀請周巖及其親友團共進午餐。周巖並未推辭,大家圍成一圈席地而坐,中間草地上鋪著油布,各豐盛菜餚陳列其上。

由於是螭蕊姊妹倆準備的,自然以類野味之類的居多,晶兒吃得不多,長孫寒也一樣,卻不斷地給周巖和艾米夾菜。經過相互介紹認識之後,她依然對無月不假辭,對艾米卻頗為照顧,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問長問短。只因她時常遺憾沒能生下一個兒子,但凡見到漂亮可的男孩便會不住心生好

閒聊間聽晶兒提及,艾米的娘由於有了身孕、不克陪他前來,長孫寒不詫異地道:「艾米,你娘竟還能生育麼?她多大年紀了?」自從她如願以償地嫁入周家之後,最近念茲在茲的,便是替夫君生兒育女,否則她和周巖本非良配,公公恐怕更不意,可是她已不再年輕,唯恐無法懷孕,難免特別關心此事。

艾米不多提此事,可晶兒姊姊既然說了,他也只好如實回答:「我娘四十三歲,最近的確有身孕在身。」

「嘖嘖!你娘真了不起,堪稱高齡母親啦!」長孫寒讚歎不已,喜滋滋地瞅著周巖笑道:「周……呃~郝郎,看來我也應該沒多大問題!」動之下她差點說漏了嘴,幸而發覺及時,趕緊改過!

艾米奇道:「長孫大姊看來不到三十,正當年呢,當然沒問題了,難道郝大哥竟然有所懷疑麼?」

長孫寒聞言,見他說得言出由衷,絕非阿諛奉承,心中不喜悅無限,笑靨如花地拍著他的肩直誇好孩子,卻不願說破,只是笑道:「啥時有空妾一定要親赴崑崙派向你娘取經,只是不知,到時候艾米會不會我來?」

「當然啦!」艾米毫不遲疑地笑道,心中暗忖,女人要想懷孕又有何難?至少娘便很容易,沒想到長孫大姊竟如此擔心。

這兩三年來娘越來越,已經五十八歲的老爹本無法足她,為了躲避需索無度的娘無休無止的糾,爹乾脆搬到書房裡去住了。而他正值青力旺盛、最強之時,沒女人也會自個兒手

自打他快十一歲的那個夜晚,母子共浴時他忍不住起,羞愧的要命!

娘一臉慈地道:「艾米,沒想到你還不到十一歲,就開始想媽媽了麼?」

他說:「孩兒一直都很想媽媽呀?」

「我說的是那種想法,想要媽媽做你的女人,把你起的小放進媽媽的道、跟媽媽,艾米,是不是這樣的?」

他羞愧無地、垂頭不語。

娘循循善地道:「兒子進入青期之後,對媽媽生出強烈的情衝動、想佔有媽媽也很正常,畢竟媽媽也是女人嘛,而且還是一個成美麗的女人,對你這樣的孩子有著很大的惑力。其實媽媽在生理期上也很想我的乖兒子哩,所以每月那幾天媽媽總要抱著你睡,大腿把你的小身子夾得緊緊,用漲得要命戶反覆磨蹭你的小,要不乖兒的小也不會這麼快就能起。」

他點點頭,的確就象娘說的那樣,卻有些不解:「娘,啥叫呀?」

娘夾住他的身子,茸茸的間不住磨蹭著硬梆梆的小,「只要乖兒的小捅進那個兒裡面就成了……」

他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娘為了助他度過青茫期,不惜跟他接吻,並分開雙腿茸茸的大紅桃,引導他那起的小兒進入母親溫軟滑的道,娘收縮道僅僅夾得幾下,便夾得他丟盔卸甲,出大量童子初,全部入孃的道深處!

從此母子倆成為一對深深相的戀人,雙雙墮入情網無力自拔,花前月下無人處,母子倆每每忍不住相擁熱吻,彼此一次次地深情重複著我你三個字,說不完的山盟海誓、道不盡的柔情意。

娘毫不吝嗇地將傾心之戀給予了他,然而終究不忘母親的本分,跟他傾心相戀、擁抱熱吻甚至吃都可以,但除了母子間的教育那一次,娘堅決拒絕再次跟他,一來不願誤他一生,而來也怕不慎懷孕,任他如何哀求、百折不撓地求也無濟於事。

這樣過得一年,有天半夜他再也熬不住,跑進孃的臥室得一絲不掛,上抱著娘一陣狂吻,娘被醒,一如既往地報之以無限的深情和狂熱,他著娘漲鼓鼓的大白和水桃一般肥美多汁的婦大,中指進去胡攪動、得吧唧吧唧直響!隨後他便趴到孃的懷裡,下體往她那茸茸的間直拱。

娘依然抗拒,他則一味堅持,母子倆一時間相持不下。所幸那一夜娘正值生理佳期最想那個之時,最終忍不住分開雙腿敞開熱烘烘漉漉的道、接納了他那茁壯不少的,那一夜他在娘溫軟滑膩的道中足足爆發了八次之多,被孃的可怕得幾乎一滴不剩,將道灌得,還被擠出來不少!

從那以後母子倆便深深陷入這段不倫情中無法自拔、頻頻偷,至少在娘每月生理期的那幾天,每天晚上都會來到他的臥室著他不斷。後來娘來月經的時候更是非來不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覺經期中高竟來得更猛更快!

隨後娘一直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她很快便有了身孕,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當然得算到父親頭上。娘坐月子時一直是他在侍候,為娘每清洗下身並替她孔,這兩件事都很容易撥起娘亢奮的情,在孩子快月時抵擋不住他的一次次求,在月子裡便忍不住頻頻跟他縱,結果在月子裡又有了身孕!

從此娘一發而不可收拾,前不久又為他懷上一個,也是在月子裡母子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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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稍稍午休一會兒,初賽的第三輪比武便粉墨登場。這時有資格繼續參加比賽的僅剩一百多人,那些已被淘汰的落敗者及其親友團已被魔教負責維持賽場秩序的護法們陸續勸離、下山去了,峰頂上、擂臺邊頓時顯得空曠許多。

瞅著那一個個紛紛離去的失落背影,無月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之。為了不至於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他還得加倍努力才行!

還好,第三輪他的運氣不錯,並未遇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強敵,對手來自南武林一個不太起眼的幫派,雖然天賦絕佳,畢竟沒有一良師指點,在參加初選的年輕俊彥中實力排在中上游之列、卻不象薛堅那樣出類拔萃,無月以大姨的劍法敵,雖勝得很艱苦,但也不至於被得施展出源自羅剎門的功夫,而令周巖起疑。

至於長孫寒,無月不太確定是否能瞞得過她這個老江湖,然而至少,她即便已看出自己的破綻,應該也絕不會告訴周巖,畢竟他與周巖發生烈衝突對她並非好事,當初在圍場為了周巖、她曾被大姊狠狠收拾一頓便是前車之鑑。

看來風水輪轉這句老話還真有點道理,周巖第三輪到的對手是唐門三公子,按大會章程,參賽選手各憑本事擊倒對手即可,對比武方式和兵器並無任何限制,所以他施展出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並不算犯規,在擂臺上得周巖手忙腳,先後中了兩枚淬毒暗器,幸而憑藉從大姊那兒學來的運氣毒功夫勉強制住毒,才能繼續堅持比賽。

無月、艾米和長孫寒見他臉發青,咬牙苦苦堅持的模樣,無不大憂慮,可除了拼命嚷嚷著替他加油打氣、竭力令他那漸轉暈沉的神智保持清醒,再也別無他法。還好,最終他奮力施展出學自母親的絕招,總算將難之極的唐門三公子擊敗!

由於必須分心對敵,周巖沒法盡全力運氣制漸漸發作的毒,在仲裁宣佈他獲勝後,剛下得擂臺,他便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長孫寒懷裡,真是好險!唐門三公子如果意志力再頑強些,只需多撐過兩三招便必勝無疑!這種殘酷的淘汰賽方式,往往比的不僅僅是武功強弱,有時還要考驗誰的忍耐功夫和毅力更加堅韌。

長孫寒顧不上對他的勝利到僥倖,趕緊扶他盤坐於地,運氣為他祛除體內毒。下午還有最後一輪初選賽,她必須儘快讓周巖復原,以較好的狀態登上擂臺。然而運氣療毒畢竟是一項耗時費力的差事,她越急反而速則不達,半個時辰後她已消耗大量真氣,累得頭大汗、疲憊不堪,卻仍未將周巖體內的毒祛除乾淨。

這時第三輪比武已經結束,青兒和娜去主席臺分別為周巖和無月籤。她倆回來之後,很不幸,青兒為周巖到的是中間五號大擂臺的第一場比賽,按道理馬上就得上擂臺。長孫寒急得直冒冷汗、束手無策,可她正運功驅毒,須得源源不斷地向周巖體內輸送內力,無暇分心他顧,心中暗自叫苦:該咋辦啊?

其實對於周巖前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她當然持反對態度,然而實在他入骨,不願拂逆其意,即便心不願,她也得全力以赴地助郎得償所願!

眾人正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之際,艾米眼尖,忽然指著青兒手中的簽單上嚷嚷道:「咦?郝大哥這場比賽咋沒有對手的名字呢?好奇怪!」

大夥兒湊上去仔細一瞧,果然如此!無月和艾米忙拿著單子到主席臺下詢問大會主持,得到的答覆是:「剛才第三輪比賽結束後共計六十五名獲勝者,所以第四輪必有一名選手輪空,郝公子剛好到輪空籤,所以他的單子上沒對手。」

見無月兄弟倆出一臉驚喜之,主持搖搖頭又接道:「不過兩位公子別為他高興得太早,到第四輪的輪空籤絕非幸運之事……」

無月和艾米均聰明絕頂,眼珠子一轉便已想出其中的道理何在,而艾米則一向心直口快,嚷嚷道:「晚輩明白您的意思了,第四輪比賽一人輪空,將決出三十二名勝者,加上輪空的郝大哥共三十三名選手,可初選賽名額只有三十個,意味著將進行第五輪籤,除郝大哥之外還得出五個倒黴蛋,共計六人捉對廝殺,對吧?」

第574章誰與爭鋒

主持揪鬚笑道:「賽公子年紀輕輕,果然聰明!看來賽掌門和查長老真是教子有方啊,呵呵!還有一點不知公子想到沒有?既然郝公子第五輪對陣的是第四輪的勝者,按常理實力該比第三輪的勝者更強,所以,第四輪輪空並非好事。」

艾米一窒,這倒也是實情,畢竟參賽人數就是這麼多,郝大哥跟後面這五個倒黴蛋吃虧不小,但都是各憑運氣籤決定的,也談不上不公平。

他倆回到眾人身邊一說,長孫寒對此結果談不上特別高興,但無論如何,運功驅毒尚需時間,急也急不來,第四輪怎麼也得將近半個時辰才能結束,總算為驅毒又爭取到一些時間,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無月見她已竭盡全力、加上心急,額上汗如雨下,有些難以為繼,心想自己雖擁有妙用無窮的先天仙氣、卻無能駕馭,無法用於驅毒。至於魔教,大會章程上寫得清清楚楚,但凡報名參賽,就等於簽下了生死狀,在比武中生死各由天命,大會組織方概不負責,所以別想指望魔教中人施以援手。

他想來想去,在座之人當數螭蕊的內力最為深厚,當即對她說道:「蕊姊,過來幫長孫……大姊一把。」

由於艾米對長孫寒大姊長大姊短地一陣叫,他略微猶豫之後也決定這麼稱呼她,否則豈非被艾米小弟大佔便宜?再說她既嫁給周巖,如此稱呼倒也合理。

長孫寒此刻的確已再難堅持下去,便也接受了無月的好意,把位置讓給螭蕊,由她繼續全力施為、給周巖設法驅毒。

沒過一會兒,該輪到無月上場了,除了正在為周巖療毒的螭蕊和必須留下為她護法的長孫寒,餘人全都湧到三號擂臺邊為無月加油助威。

他第四輪的對手極強,乃庭排教新一代掌舵人陳雲翔,年僅二十九歲的他便一躍成為庭湖霸主,竟能號令排教數以十萬計、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可想而知其能耐如何,雖然這部分歸因於他御人有術,但排教的掌舵人並無固定傳承關係,他要想從這麼一個在刀口尖討生活的幫派中出人頭地,沒有絕佳的武功支撐是難以想象的。

好在周巖和長孫寒均未在臺下旁觀,無月得以放手施為,其實紫煙和大姊的武功路子概括起來只有三個字:快準狠。同時輔以強大靈識探察對手的氣機、儘快找出其防禦最薄弱之處,時常能做到一招制敵,至於武功招式和套路並非重點,甚至無跡可尋。但無論如何,這也算一種風格,同樣深知其義的周巖自然看得出來。

更重要的是,無月的彎月刀總算可以出手,這把他用慣的趁手絕世寶刀一出、誰與爭鋒?

凌厲之極的出手第五刀,他便將陳雲翔砍翻在地,當然是用刀背砍的,敲在陳雲翔頭上,讓他無力再戰便點到為止,勝得乾淨利落。

第四輪結束之後,馬上進行籤,還好,無月並未成為那五個倒黴蛋之一。來歷不明且舉止詭異的雪原飛鷹趙鴻飛和所謂的菩提島少島主魚深海,也同樣順利過關。

「長孫大姊,好了。」螭蕊適時收功,簡短地說了一句。

長孫寒瞧她一臉蒼白,也已渾身大汗淋漓,顯然極為吃力,但好歹為周巖驅毒完畢,不由得不盡地道:「真是有勞妹子啦,妾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螭蕊瞄了無月一眼,疲憊地道:「長孫大姊不必報答什麼,只需對咱們公子溫和些就行。」兩天來的相處,她覺長孫寒始終對公子淡淡的,並時常出厭惡之,跟對待艾米疼有加的態度截然不同,故有此言。

「大姊儘量吧。」長孫寒極為難得地衝無月笑笑,頓時一臉柳媚花嬌,引來無數人驚不已,其中似乎也包含無月。

周巖睜開眼來,首先是向無月和螭蕊拱手道謝,隨即盤坐於地凝神內視、運功調息,很快又要上場決鬥,他得儘快恢復體力,以利再戰!

青兒為周巖到的對手是點蒼山之虎雷霸,一身蠻力無窮,其實力之強勁,在彩雲之南的年輕高手中無出其右。加上週巖雖然體內毒已被基本清除,但四肢百骸中難免有少量殘餘,腦際還不時有陣陣眩暈襲來,接下來的第五輪角逐,他面臨的形勢極其嚴峻。

最後這三場比賽,從某種程度上稱之為初選賽的總決賽也不為過。上了五號擂臺之後,雷霸人如其名,情暴烈,身高體壯,比高大健壯的周巖還足足高出大半頭,他練就一身絕佳的橫練功夫,一上來便揮舞著缽頭大的鐵拳向周巖轟來,竟視他手中鋒利長劍如無物!

周巖先後重重刺中他兩劍,左肩頭和右各一,竟似無法傷得他分毫!周巖為此付出的代價,是頭上被這頭猛虎狠狠悶了兩拳,被轟得頭暈眼花,踉踉蹌蹌連退幾步,差點栽倒!

臺下艾米和青兒等人一陣驚呼。艾米急叫:「郝大哥堅持住!用長劍繼續捅他,尋找他的罩門!」

青兒捂住小嘴驚叫:「周郎別勉強!保住小命要緊,咱孃兒倆還指望著你啊!」看來她已為周巖生下一個孩子。

無月和長孫寒對敵經驗都很豐富,顯得鎮定許多。通過二人這一輪瞬息萬變的攻防轉換,他已看出雷霸的外功修為雖然足以列入中原頂級行列,一身蠻力也比大姊差不了多少,但內功修為不見得能勝過周巖,他只需捱過雷霸這一輪狂風驟雨般的鐵拳猛攻,以遊斗的方式消耗雷霸的體力,跟他比拼耐力,這需要深厚的內功修為做基礎,便有很大把握取勝。

畢竟武功同樣源自天池仙娘夜冰一脈,擂臺上的周巖正是這樣做的,可說起來輕鬆做起來難,他熬得分外艱難,躲閃不及間,他臉上和肚子上又各自重重捱上一拳,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冒血,看上去慘不忍睹!

青兒終忍不住,在臺下嚎啕大哭起來,不斷哀求:「別打啦!快停下,再打會出人命的!」

在這種時刻,長孫寒倒也顯示出大家風範,拍拍情敵的肩頭安道:「你別哭,周郎還得住!」

青兒心急如焚:「大姊快勸勸他,要他認輸吧!他一定會聽大姊的話!求求大姊!」

長孫寒此刻心裡同樣很不好受,喃喃地道:「你不瞭解男人,我也很想那樣做,可是不能!他明明有很大的取勝之機,如果輕言放棄,對他而言,是一種奇大辱!」

無月也過來給她打氣:「青兒,相信我,更要相信他,他不會有事的,我肯定!」

不知怎地,青兒對他有種發自本能的信任,聞言心中大定,好歹止住了悲泣,緊張兮兮地凝神觀戰。

這陣說話間,擂臺上的鏖戰已漸漸轉入相持階段,二人都是鐵錚錚的血漢子,幾乎都是隻攻不守,所以這場動十足、血腥慘烈的惡鬥堪稱開賽以來最為烈的一場比賽,原本圍在另外兩座擂臺邊的觀眾也紛紛被引過來。

雙方的攻勢眼下大約成六四開,雷霸每轟出六拳,周巖還以四劍,每次刺中的部位各不相同,因為他需要找出對手如此強悍的橫練功夫的罩門。由於被揍得鼻青臉腫,他那因少許殘毒而稍顯糊的神智反而清醒許多,凝神應敵之下,被擊中的次數少了許多,雙方的攻勢已進一步轉變為五五波。

反觀雷霸,雖然揮拳依然有力,但腳步漸轉虛浮,開始出現後繼乏力的跡象。無月銳地捕捉到這一點,狀似很中立地嚷嚷一聲:「別急,比耐力!」

於是乎,這場決鬥的取勝之機漸漸向周巖傾斜,到得後來,雷霸變得氣如牛、出拳越來越無力。周巖也懶得再尋找他的練門,索施展他最拿手的旋風鐵腿,將他踢下擂臺了事!

周巖勝出!擂臺下聲雷動!

他歪歪斜斜地走下擂臺,雖已筋疲力盡,仍拉住無月的手呵呵笑道:「嶽公子,咱倆都成功晉級決賽,可喜可賀!不過,我真的很不希望在決賽階段跟你碰上,呵呵!」

無月知道他言中何意,絕非僅僅因為自己是一個非常強硬的對手,更因為這份兄弟情誼。他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若非二人之間命中註定的那份恩怨,鐵定能成為一對生死之,他很確定!

「我也很不希望!」無月鄭重地道。

青兒瞧得鼻子發酸,走到二人身邊說道:「嶽公子,謝謝你剛才的鼓勵,助我度過了難關,當時我好想衝上擂臺強行把他拉下來,若真那樣,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當時聽你那麼一說,我立刻鎮定下來,就像親人說的話一般值得信賴,真是好奇怪!」

無月笑笑:「那是我應該做的。」她作為曉虹的丫鬟,從前沒少跟他在一起玩過,有這種覺很正常。

第575章晉級

青兒接道:「今後嶽公子若有機會到蘇州,請一定到周家來坐坐。」

無月正要回答,但聽晶兒嚷嚷道:「已到晚飯時間,咱們快下山吧,大哥還在那邊磨嘰個啥!」但凡見到大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會很有意見。

無月抬頭看看天,已快到下午酉時,初選賽至此全部結束,包括他和周巖在內的三十名參賽者最終穎而出,晉級將於明天上午在望海峰上隆重舉行的決賽!

奪標對他而言真的那麼重要麼?不是。一來他可以通過這場幾乎囊括了神州所有少年英雄的大比武來檢測自己的實力,二來獲得更多捨命相拼的實戰機會。最後,長孫寒說得很對,男兒血在決鬥的生死關頭體現得淋漓盡致,那種戰勝一個又一個強敵的豪情壯志和無限快意,若非親身經歷,又豈能體驗得到?

下山的路上,艾米興致地就他的所見所聞,跟無月和周巖議論著其他二十八名晉級者在這兩天比賽中的表現。無月和周巖分別表達了自己的一些意見,氣氛頗為熱烈。晶兒和青兒看似情緒不佳,板著臉沒說一句話。

說著說著,艾米話鋒一轉,提出盤旋於心中已有大半天的疑惑:「……不知兩位大哥注意到沒有,那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趙鴻飛很有些反常?」

無月一怔,這兩天他沒上擂臺之時、一直在各個擂臺邊轉悠,雖然戴著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他那無可匹敵的強大親和力似乎威力不減,即便彼此很可能成為對手,但他跟其他幾乎所有參賽選手都相處得不錯,無論是在賽場還是在路上,但凡面相遇、那些人都要熱情主動地跟他打招呼,似乎只有兩個參賽者例外。

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據仔細觀察,他隱隱發覺,這兩人的身份很可疑、極有可能是化名參加比賽,由於有此懷疑,他特別留意他倆的比武情況,可是在二人後面的兩場比試中,他居然絲毫看不出他倆的武功深淺,這使得他不得不暗自提高警惕,畢竟這兩人很有可能成為他的對手。

然而他只是皺皺眉,沒說話,想聽聽周巖是何看法。

周巖也沒說啥,這不太符合他那喳喳呼呼、出風頭的格,說明他顯然沒留意到這一點,他的武功和脾氣暴躁程度均比大姊差得遠,大剌剌的格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孫寒則不頷首微笑,對艾米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銳的察力頗為讚賞,問道:「哦?艾米且說說,他有何反常之處?」

「首先,他連自己來自何處都不願透,只說出雪原飛鷹這麼個稱號,可是長孫大姊和兩位大哥,您們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麼?」

長孫寒抿嘴一笑,顯然對他大姊長大姊短地叫很是受用,卻也並未加以糾正,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無月和周巖也做出同樣表示。

艾米接道:「所以他這稱號說了也等於沒說!其次,他昨天上午是啥情況我不太瞭解,但至少他的後面三場比賽,我就從未見他準時來過一次,一直都是由他的隨從去主席臺領取賽程表,該輪到他上場時才見他現身,下了擂臺便匆匆離開,從不觀摩別人的比試,也從未跟其他人說過哪怕一句話,即便跟魔教組織方必不可少的溝通,也總是通過他的隨從去處理,若非我見他跟隨從嘀咕過好幾次,幾乎要懷疑他是個啞巴!難道這還不夠奇怪麼?」

長孫寒黛眉微蹙地道:「這的確不同尋常,而且不知艾米注意到沒有,這個趙鴻飛每場比武看似都很吃力,總要拖到規定的最長比賽時間快要耗盡才勉強勝出,然而他在後面三場決鬥中全都勝得有驚無險,至少給我的覺是毫無懸念,這隻能說明一點,他在設法掩飾自己的真功夫。」

言罷她似有意又似無意,極為難得地瞄了無月一眼。無月心裡一緊:莫非自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飾身份和武功路數,竟仍被她看出一些門道麼?

艾米卻不依道:「好呀!原來長孫大姊早就看出那傢伙的貓膩了,卻非要人家來出洋相!」

長孫寒一臉疼地笑道:「小艾米誤會大姊了,並非大姊藏拙,我只是留意到他表現出來的武功有些異常,而你注意到的卻是他那些更多的可疑細節,大姊倒忽略了,咱倆只是觀察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無論是腦子簡單的周巖還是聰明伶俐的艾米,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心無城府、純真率,跟心眼兒奇多的無月有著本質區別,這是她喜周巖和艾米卻對無月很不冒的主要原因。可以說,即便無月出本來面目,也難以獲得她更好的印象。

艾米笑嘻嘻地道:「還好,只要大姊不要認為小弟出風頭而已。」

「大姊咋會呢!」長孫寒拍拍他的肩頭,其實她私下認為,男孩子出風頭也沒啥不好,巖兒便是如此。

半晌之後,她又接著說道:「其實這二十八個人之中,還有一個也很反常,不知艾米注意到沒有?」

艾米眼前一亮,叫道:「長孫大姊說的,可是南海菩提島少島主魚深海麼?」

無月也頗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暗忖道,她剛才那句話說得不錯,雖然都看出那兩人不太對勁,但著眼點完全不同。他覺可疑的,正是這兩個人。

長孫寒點頭說道:「小艾米真聰明,一點即透!這個魚深海的來歷跟趙鴻飛一樣神秘,二人有所不同的是,魚深海每場比賽都是輕鬆勝出,唯獨他的劍招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但又似是而非,應該也是刻意掩飾的結果。」

艾米問道:「長孫大姊所說的似曾相識,是指在何處見過何人施展過類似的武功麼?」

「對!飛鷹門殺手!」

「飛鷹門!」無月和周巖臉陡變!

無月對自己竟未察覺到這一點深慚愧,對他而言飛鷹門是刻骨銘心的代名詞!而周巖對這個神秘而恐怖的殺手組織同樣印象深刻,在圍場中的時候沒少聽娘提及。

長孫寒繼而沉聲說道:「對!而且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該是飛鷹門的頂尖殺手之一,或許僅次於門主而已!」

無月更是悚然動容,若誠如她所言,如此可怕的對手,即便他施展出肘拐功甚至是功,也沒絕對把握取勝,何況到時候若真的對上魚深海,比賽時間由不得他,決鬥時先天仙氣是否能運行至合適的脈,還不得而知呢!

一行人在山下上了幾輛大馬車,回到顯通寺後殿下車,穿過中間那片空地向七號院行去。熱情好客的艾米早已派人安排好,今晚設下盛宴為兩位大哥驚,眼下嘛,則改為慶賀了。

忽地覺周圍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邊,無月抬眼四望,但見以少林方丈的俗家關門弟子葉驚天為首的一大幫武林奇葩齊刷刷站在路邊,如欣賞獵物一般、頗為傲慢地緊盯著他和周巖,不很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事者艾米立馬竄到人叢中去打探一番,以他的人脈這實在是小事一樁,很快回來向無月彙報。

原來據大會比賽章程,這幫直接進入決賽的二百多號人之中有三十個種子選手,這些種子選手也有等級之分,按其身份和武功成就從一號排到三十號,葉驚天便是一號種子,武當掌門玉清子的獨身子張烈排名第二,等等。明天的第一輪決賽,這三十個種子選手不必籤,直接在他們這三十名初選賽晉級者之中選擇一位作為對手,一號種子葉驚天擁有最高的優先權,以此往下排序,直到把無月他們這群待宰的羔羊選完為止。

無月聽罷面如常,連眉都沒動一下,也沒任何表示。他的人生經歷太過奇特,自幼成為孤兒的他一直很自卑,偏偏所至之處又往往成為大家的寵兒,使得他需要面對許許多多形形格和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其實在他看來,寵兒和寵物有時僅有一線之隔,都是極受寵卻又往往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輕視的角

這種現象在深他的紫煙、鳳、周家大姊和柳家大姊等人身上都體現得非常明顯,遇上重大事件往往不會找他商量,更不會想到讓他去面對困難、解決難題,而是把他藏進安樂窩裡了事。正常人家的孩子也還罷了,可帶有深深自卑的他長期生存於這樣的環境,被人輕視早已習慣,本能地保護自己免遭更大傷害才最重要,養成他這種榮辱不驚、少年老成的格,他也無力改變。

所以葉驚天和張烈等名即便再傲慢些,他也覺得那是天經地義,就像對大姊的壞脾氣司空見慣一般,不會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周巖可就受不了啦,頓時氣得雙眼通紅、暴跳如雷,低吼發狠道:「這幫混蛋!難怪就像觀察獵物一般緊盯著咱倆,哼!到了明天上午,最終誰是獵物還不知道呢!」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76章少林高手

席間,周巖首先舉杯向無月,依然忿忿不平地道:「嶽兄弟,我首先要謝你今兒下午施以援手、及時為我驅毒,必須敬你和蕊姊三杯!另外,明天上午咱兄弟倆都加把勁兒,一定要讓這幫傲慢的傢伙吃不了兜著走!來,乾杯!」

無月不莞爾,周巖這種沒法藏著掖著的火爆格跟大姊委實有諸多相似之處,令他倍親切……

望海峰距顯通寺約二十里,峰頂面積約一百畝,比黛螺峰大多了。

第二天清晨,無月一行登上望海峰之後,抬眼四顧,但覺就象站在一個特大的甲之上。聲勢浩大的比武招親大會的決賽階段,如期在這兒隆重揭開戰幕。同樣也是在中央平地上設下九座擂臺,只是更大些,好為真正的高手們提供更好的表演舞臺。

第一輪的比賽規則跟艾米昨晚所說的差不多,三十名種子選手和三十名初選賽晉級者捉對廝殺,其餘一百九十六名選手仍需籤決定各自的對手。進入第二輪之後就跟初選賽一樣,全靠籤來決定各自的命運了。

無月這才明白,初選賽為何會定下三十個名額了,就是為了使得決賽階段每一輪的參賽者都成為偶數,不至於再出現輪空的情況,免得哪位吃了虧的名叫屈,可由此給初選賽造成的不便則無人理會,看來各憑運氣也只是相對的,所謂的公平也是。

第一輪的對陣簽結果出來之前,他們這三十位初選賽晉級者的命運早定,被三十名種子選手哄搶一空!

很不幸,首輪他的對手便是賽會第一號種子,少林百餘年來驚鴻一現的修煉天才、枯佛禪師最疼的俗家關門弟子,因為葉驚天看中了他。

這一對陣結果是大會主持最早宣佈的,安排在中間那座最大的五號擂臺上的第一場,這也是葉驚天的意思,主要是想給自己一個彩的亮相。

這對無月來說卻是個大大的壞消息,即便榮辱不驚的他也坐不住了,趕緊豎起耳朵聽周巖首輪的場次安排,因為這對他很重要!因為他若想取勝,唯一的希望是全力施展肘拐功向葉驚天發起突襲,但這有個前提,他必須把這場決鬥拖到先天仙氣運行至天井附近才行!

因為比賽很快就要開始,而他凝神內視,先天仙氣目前正緩慢爬行於肩頭偏下的位置,這意味著面對葉驚天意料中的猛惡攻勢之時,必須苦苦堅持將近一刻鐘,若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功夫,這是絕對難以想象也無法做到的!所以,在他比賽的時候,周巖一定不能在臺下旁觀,而以周巖的格,唯有他也在比賽的情況下才有此可能!

當然,若是此刻出現一點小小的意外事件,也能幫他拖過一些時間,念及於此,他轉頭瞄了螭蕊姊妹倆一眼,做到這一點不難,難的是拖延的時間還得恰到好處才行。當然如果迫不得已,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好容易等到周巖的對陣結果出來,他的運氣好得多,看中他的是二十八號種子、青城派的乾坤一劍墨海生。接下來更令無月萬分驚喜的是,周巖的比賽也被安排在九號擂臺的第一場!

他不長長鬆了一口氣,暗叫謝天謝地,不用再勞駕螭蕊去找鑲紅旗高手趕來暗中搗了。

接下來是剩下那一百九十六名選手陸續上主席臺籤,決定各種的對陣情況,沒花多少時間就結束了,隨即主持人大聲宣佈:「比武招親大會決賽階段比賽,現在正式開始!」

陣陣狂熱的呼聲中,參加九座擂臺第一場比賽的選手紛紛躍上擂臺。周巖上臺亮相的姿勢一如既往地彩漂亮、且顯示出紮實的基本功;無月則是中規中矩地躍上去的,雙腳堪堪夠到擂臺邊緣站穩,姿勢比爬上去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已來到五號擂臺邊的葉驚天是十八個選手中最後一個登臺的,也不見他屈膝跺腳,身形便憑空拔地而起,直掠到擂臺上方五六丈高處、身形微微一頓之後才飄落擂臺中間,如淵停嶽峙般和無月相對而立,出一身絕佳的輕功身法。

這是初選賽開始以來,迄今為止最完美的亮相!頓時引發臺下聲雷動,他的那一大幫擁躉更是亢奮得跟打了血一般,嚷嚷得最起勁兒!

無月靜靜地打量著對手,葉驚天雖然只是垂手站在當面,但渾身上下氣機雄渾之極,果然正如賽前所料,無月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破綻,即便想搶攻也找不到下手處。

無月緩緩揚起彎月刀,刀尖朝向右下方,腹間大片空門,氣機湧出、籠罩渾身上下。既然如此,索就等葉驚天先出手吧,只要對手發起強攻,就一定會出一絲破綻,而只需有一點點破綻,就一定會被他那越來越強大的靈識通過對手氣機的變化所察覺,他的彎月刀也就有了發動凌厲攻擊的目標!

氣機制敵是天池仙娘這一脈武功最要之處,除了冰姨當年的耳提面命,紫煙和大姊也沒少把自己悟出的心得體會拿來跟他分享,他對此最是悉不過,只因以前靈識不夠強大,無能發揮出紫煙和大姊那等驚人威力而已。經過堅持不懈的勤修苦練,如今他的靈識已強大許多,雖然不敢說對敵之際能做到招招料敵機先,但至少已不用再象當年一樣,得據對手的攻擊姿勢對照紫煙所繪的圖譜、來判斷對手真實的攻擊點和力竭處。

葉驚天臉微變,他擺出的這種起手勢並非沒有破綻,唯一的破綻就是不急於搶先發動,不覺暗自詫異,莫非這個看似武功平平、名不見經傳的傢伙是個深藏不的高手,竟能看出他這套身法唯一的破綻麼?隨即他轉念一想,應該不可能,或許這小子只是懾於他的赫赫威名、而不敢搶先出手罷了。於是他決定等等看,考驗一下對手的耐

其實無獨有偶,無月以氣機制敵的這項看家本領也講究以靜制動,只要對手不動,他也樂得跟葉驚天耗下去,最好能拖到先天仙氣運行至天井附近!自開賽以來無論對手使用何種兵刃,他都是以晶兒那柄長劍應敵,即便葉驚天手中並無兵刃,也同樣如此,只是長劍換成他最趁手的彎月刀罷了。

於是,這場在中央最顯眼的最大擂臺上,因為有第一號種子選手參與而令人充無限期待的決鬥,居然成了動最差最沒有看點的比武,因為好半晌之後,臺上二人只是一動不動地緊盯住對手,甚至連那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拖得時間長了,無月隱隱覺得有些對不起在臺下為他加油助威的艾米和青兒等觀眾,他左腳跨前小半步、右腳隨之拖上,彎月刀向右前方一。這招不倫不類、不太像發起攻擊,但葉驚天若依然凝立不動的話,刀尖就會削掉他那高貴驕傲的下巴和英不凡的鼻樑!

一句,由於青兒很不希望周巖折桂、成為魔教教主的上門女婿,所以她選擇了站在艾米等人身邊,為無月假冒的嶽公子加油助威;晶兒眼下也不在五號擂臺下,而是站在長孫寒身邊為周巖假冒的郝公子吶喊鼓勁,初衷跟青兒一樣。另外,無月手中是帶鞘彎月刀,並不會真的削掉對手的下巴,但葉驚天若真的中招,也會是件很丟臉之事,甚至足以令他認輸!

所以葉驚天非動不可,然而以他的身手,一動就是連消帶打的妙招,絕不會僅僅閃避而已。他右袖一拂,手中已多出一支鐵笛,抬手橫笛封住彎月刀來路,順勢斜斜往外一揮,鐵笛前端點向無月前神封,尚有尺許距離時笛尖倏地嗤嗤有聲、一股極強勁聚集成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無月的神封大

僅此一招出手,即可看出他不愧為賽會第一號種子、神州武林年輕一代中的領軍人物!恐怕武當的少年天才張烈猝不及防之下,應付起來也必手忙腳

「好凌厲的一擊!」「驚天,好樣的!沒給咱少林丟臉!」「哇!若這一招向我攻來,絕對死定!好!」「驚天加油!咱家賭您三招搞定這個不堪一擊的小子!」臺下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和七嘴八舌的叫好聲!

艾米和青兒則面面相覷,緊張得要命!艾米趕緊轉頭瞅瞅兩位護法、不得要領,再看看螭蕊姊妹、她倆更是深擔憂,他不急得直叫:「大哥當心!」他深知,神封大若是被如此強悍的勁擊中,至少也會當場倒下、動彈不得!

還別說,無月若不具備特殊的本領,還真會象剛才吆喝的那人一樣、一招就被搞定!至少也會象武當張烈那般被得手忙腳

好在他是天池仙孃的寵兒、羅剎女王之徒和藍孔雀的弟,個個對他傾囊相授,雖限於先天因素影響修煉,可氣機制敵這套本領倒是應用得頗為純

第577章落入下風

他由葉驚天的氣機變化中察覺到對手的企圖,護體罡氣頓時堆積於神封大附近,消去笛尖出的部分鐵錐般無堅不摧的勁,他往右上方斜彎刀本是可虛可實,此刻順勢力劈華山,彎刀虎虎生風,不僅可斬落鐵笛,尚可令對手肚破腸,當然那是指彎刀不帶鞘的情況下!

「好!」「嶽大哥,妙招!」臺下爆發出轟然喝彩,聲勢竟比無月這一招更大!

剛才為葉驚天叫好的那撥人頓時噤若寒蟬,即便是外行也可瞧出,那小子這一招看似普普通通、毫無出奇之處,可用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實在妙到豪巔,絕不在葉驚天剛才那招之下!

葉驚天臉一變,應變倒也奇快,向右半轉身讓過彎刀,左掌揮出,長袖上罡風鼓、如鐵鏟般切向無月的右臂,仍是守中有攻的妙招、應付得從容不迫。

幾眨眼的功夫,二人已換十招,彎刀和鐵笛就從未碰觸一下,看起來竟是平分秋

「你絕對不該是一個無名之輩!藏頭尾非大丈夫所為,能告知真實身份麼?」葉驚天迅快絕倫地反擊一招之後,方才有暇沉聲說道。

「抱歉,在下委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月淡淡地道,暗忖:葉大俠現在倒關心起別人的真正實力了,昨晚選中他之前咋不好好調查一番呢?

這場真正意義上的龍爭虎鬥戰至半刻鐘過去,無月仍能保持不敗局面,然而已是守多攻少,不時被得不得不以絕佳輕功閃避對手越來越猛惡的鐵笛攻擊,這主要是因為他的內力不及對手,雖能料敵機先、連出妙招,然而對手鐵笛出的勁和鐵掌拍出的罡風越來越凌厲,他只能不求傷敵、竭力自保,以至於漸落下風。

艾米等人臉上的喜早已消失無蹤,青兒則不時捂住小嘴、咬著手指驚叫!螭蕊和娜的雙拳攥得緊緊,在無月的生死關頭,她倆決心不顧一切地掠上擂臺救人!

「艾米,嶽公子會不會有事啊?」再度被駭得尖叫一聲之後,青兒心有餘悸地問道。

「沒事!嶽大哥一定會沒事!」然而艾米的雙手顫抖得厲害,他的心跳得更厲害。

葉驚天那夥規模宏大的助威團則好過多了,雖不再那麼吵鬧,卻開始評論起偶像所展現出的武功之中那些妙之處,個個說得口沫橫飛、津津有味,但覺受益無窮。至於那小子,再度被他們無視,普遍認為他雖然看起來還行,可要想對抗他們心中的偶像,還差得遠!

艱苦鏖戰至此,無月也已清醒地認識到,論實力他的確比葉驚天略遜一籌,當然這是在他無法施展先天仙氣之強大威力的情況下。還好,他的如意算盤並未落空,這場決鬥已拖夠他所需要的時間,那股讓他喜讓他憂的先天仙氣,此刻已如蝸牛般緩慢爬行到天井,按慣例它會在那兒盤踞一會兒,就象它喜在長強逗留更長的時間一樣。

這給了他充分的施展機會!

在連消帶打地艱難接下葉驚天凌厲無匹的攻擊之後,他瘋虎一般團身撲向對方、幾近貼身搏,狀似蠻幹,不再給葉驚天任何防守反擊的機會,右臂悄然貼身抬高、擺出肘拐功標準的起手勢,念力猛地衝頭、憋得臉上青筋暴跳!

葉驚天的擁躉們大驚,這傢伙莫非眼看不敵,急瘋了心,想要情急拼命麼?

艾米和青兒等人也是如此想法,駭然失!螭蕊和娜雙膝微彎,就待飛身掠起救人!

正當此刻,但聽無月大喝一聲:「爆!」

葉驚天前傳來噗地一聲悶響,踉踉蹌蹌後退幾大步,才勉強沉坐馬站穩,隨即「哇哇」嘔出幾大口鮮血!

無月毫不遲疑地衝過去,將他生生撞下擂臺!

臺上奇變陡生!無論是艾米等人、還是葉驚天的助威團,全都呆若木

艾米等人嚴重懷疑自己情急關切之下、恐怕產生了幻覺?葉驚天的擁躉們則絕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已勝券在握,咋可能忽然間變得如此?

無月飛身掠下擂臺,仍跳得不高、姿勢也不那麼好看,來到艾米身前拍拍他的臉:「艾米咋啦?難道大哥獲勝,你們竟然很不樂意麼?」

艾米等這才醒神過來,頓時一擁而上,圍著無月呼雀躍!與他們敵對的那個助威團被驚醒,紛紛忙不迭地搶到臺下救助葉驚天,檢視一番之後,還好,雖內傷較重,但並未傷及內腑,靜養一兩個月應該就會沒事。

看著葉驚天被夥伴們抬走,其實無月很清楚,他施展肘拐功這全力一擊之所以能把葉驚天傷成這樣,並不是說對手的武功比大表姊差多少,而是因為猝不及防。所以他剛才忽然施展時很小心地用長袖加以掩飾,給人的覺就象是揮手發出掌力一般。

然而他和艾米等人顧不上慶賀,忙湧到九號擂臺那邊,大聲為周巖加油助威。臺上周巖和青城派乾坤一劍墨海生的決鬥同樣艱苦卓絕,他身上已是劍痕累累,正苦苦咬牙堅持,這場決鬥到現在尚未結束。無月等人的到來令他神大振,又聽得艾米大聲叫道:「郝大哥,嶽大哥已擊敗葉驚天,您也得加把油,擊敗這個傲慢的傢伙哦!」

周巖為夥伴到高興之餘,遺傳自母親、深入骨髓的爭強好勝之心大起,好歹總算堅持下來,最終同樣以獲勝告終,但贏得極為慘烈!下了擂臺,大夥兒欣鼓舞一番,便紛紛七手八腳地替他裹傷。

至此,無月和周巖上午已無戰事,第二輪籤也要等到下午。周巖頭上和身上著不少繃帶,仍興致地留在場中觀戰,無月和艾米也興致地跟他一起,仔細觀摩擂臺上的比武情況,當然,重點關注對象是雪原飛鷹趙鴻飛和菩提島魚深海!

由於他倆跟無月和周巖一樣,首輪遭遇的都是那三十個種子選手之一,沒一個不是硬骨頭,應付起來分外艱難。但奇怪的是,他倆依然有驚無險地順利過關!

由於觀察得更仔細也更有針對,無月隱隱覺得趙鴻飛的武功似乎源自天池、跟冰姨一起羽化登仙的那位大師兄一脈,冰姨乃鮮卑遺族,她的大師兄則是遼東女真人,紫煙的同族,聽說他的武功從不傳給異族,莫非,趙鴻飛竟是女真人麼?若是的話,不知跟紫煙和大姊是否有所關聯?

而魚深海人如其名,不知是把本門武功隱藏得夠深還是咋的,無月仍瞧不出他的功夫套路,甚至長孫寒也拿不準他展示出的武功到底是否跟飛鷹門有關。

所以無月雖報仇心切,可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他委實不願貿然行動,跟天下的風格正相反,他是寧可放過一千也不願錯殺一個!所以,他只是讓螭蕊招呼那些鑲紅旗高手藏身於合適之處,一旦確定魚深海的飛鷹門殺手身份,立馬群起而攻,務必將他生擒活捉!

由於首輪決賽冷門迭爆,包括一號種子葉驚天在內的幾大種子級別高手竟紛紛被淘汰!望海峰上就象炸了窩一般,人人奔走相告,個個難以置信!

無月、周巖、趙鴻飛和魚深海一時間成為賽場中的風雲人物,後面兩位比賽時才來、下了擂臺便匆匆消失倒也罷了,無月和周巖所到之處,總會引來大堆人圍觀,一如昨晚他倆回到顯通寺後殿中那等盛況,不過此時觀眾們的目光已由評頭論足、不屑和傲慢,換成了臉仰慕之。不過一夜之間,境遇便天差地遠!

尤其是無月更是大受追捧,淘汰武林年輕一代頂尖高手葉驚天之後,已被他們視為最炙手可熱的奪標大熱門。

周巖大揚眉吐氣,整整一上午帶著無月等人在賽場上四處竄,那一雙雙羨的目光令他倍虛榮,男兒漢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雄心壯志幾乎膨漲至無限。似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癮,他特意巴巴地走到昨晚頗為傲慢地緊盯著他看的那幾位面前,戲謔地道:「張兄、李兄、王兄和白兄,昨晚你們幾位沒看中在下和嶽兄弟,還真是有眼光哩,呵呵!」

那幾位唯有尷尬苦笑,連連稱是。

無月不莞爾,他這種極其張揚的格還真是像極大姊。其實首輪戰罷,稱得上冷門的也就這四場而已,其餘那二十六名初選賽晉級者已被全部淘汰,這說明魔教那些護法的眼力並不差,這三十位種子選手的確名副其實。就拿他來說,也不過憑仗先天仙氣,僥倖取勝罷了。

他倆成功闖過首輪非常關鍵,因為對手實力強勁,或許蒼天真的很公平,下午開始的第二輪籤,他倆到的對手實力相對較弱。

這次有周巖在臺下,無月只好重新借用晶兒的長劍,對手雖然實力較弱,但終歸是不用參加初選賽的名,他僅憑這柄長劍本無法勝出,最終只好趁對手不備,用長袖巧妙掩飾著施展出五成力道的肘拐功,把對手轟下擂臺了事。

第578章慘遭淘汰

隨後周巖也得以順利過關,然而陸續下了擂臺之後,他倆已不再象上午那樣輕鬆,因為緊接著又要進行第三輪決賽。

這次周巖非常不幸,中一個不折不扣的下下籤,竟無巧不巧地對上神秘的雪原飛鷹趙鴻飛!

臨到上了擂臺,他施展一對月輪寶刃,舞得風雨不透、勢大力沉,這還不算,他每次出手,寶刃上總是刮出越來越兇猛凌厲的罡風,僅是無形劍氣便掃得周巖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周巖憑手中彎刀本不是對手,苦苦堅持半刻多鐘之後,被趙鴻飛重重一腳踢中下頜,被踹得飛下擂臺,慘遭淘汰!

見周巖傷勢頗重,長孫寒心疼之極,趕緊掏出上好金創藥,讓青兒緊急給他包紮渾身上下橫七豎八的血淋淋傷口,她則打算將內力輸入周巖體內替他療治內傷。無月等人也圍在他身邊,替青兒打下手,因為傷口太多,必須儘快止血!

然而瞥眼間,長孫寒發覺那廝下了擂臺之後、按慣例拍拍手就想走人,她忙上前攔住,冷笑一聲:「怎麼?趙公子這樣就想走人麼?」

趙鴻飛頗為傲慢地瞄了她一眼,並未說話。誠如艾米所言,這傢伙直到目前仍未對任何人說過一句話,仍由他身邊的那個年約四十多歲、看起來明老練的隨從代言:「這位夫人,本屆大會章程上寫得清清楚楚,但凡報名參賽便等於簽下了生死狀,別說郝公子不過傷得重些罷了,即便被咱家公子所殺,那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夫人為此事攔住咱家公子,實在是無理取鬧!」

無月等人迅速圍了上來,無論如何,這次絕不能再讓這隻雪原飛鷹輕易走掉。趙鴻飛的隨從一大堆,見狀紛紛上前、手按漲鼓鼓間,與無月等人對峙,大有一言不合便待動手的架勢!

無月轉頭看看螭蕊,她微微頷首,示意五百鑲紅旗高手已各就各位。無月心中大定,在事情沒有查出個水落石出之前,絕不能讓趙鴻飛走掉!

長孫寒雖生恬靜淡雅,此刻也不動了真怒,狠狠地道:「你滾開!讓你的主子跟我說話,我攔住他不是因為他出手傷人,而是想聽他說一句話!」

隨即她轉頭對圍上來看熱鬧的人群大聲說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有,這個所謂的雪原飛鷹趙鴻飛自從開賽以來,就從未跟別人說過一句話。可是若說他是啞巴,咱們又分明見他跟這個奴才嘀咕過好幾次,如此鬼鬼祟祟,實在非常可疑!你們大家說,我可有胡編造?」

在場之人個個都堪稱神州武林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眼力自然都很銳,聞言不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其中聲音最洪亮的那位說道:「對呀!這位夫人不說咱還不覺得,此刻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這位大叔,就讓趙公子開口給大家說兩句吧!」

那位中年隨從四下掃了一眼,心知若引發眾怒,公子要想走掉恐怕沒那麼容易,只好鎮定心神,輕輕咳了一聲言道:「夫人,咱家公子的確不是啞巴,可他昨晚突發喉疾,近些天恐怕都無法說話,礙難之處,敬請夫人見諒。」

長孫寒冷笑:「你這話說來騙鬼還差不多,恐怕在場的沒人會相信吧?我就奇怪了,什麼喉疾如此厲害,竟連小聲說話都不行!」

無月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我們不僅很懷疑趙公子是隱姓埋名前來參賽,而且其身份很有文章。這麼說吧,趙公子若不能給大家一個意的代,他今天休想離開望海峰一步。」

趙鴻飛那些隨從聞言,齊齊臉大變,齊刷刷出各式各樣的兵器向他撲來,看似打算幹掉他之後突圍!

螭蕊撮發出一聲清嘯,頓時不知由何處冒出數十名裝束各異之人,個個身手不弱,手持兵刃掠向趙鴻飛那些隨從,一場血腥惡鬥眼看在所難免!

「大家暫且住手,且聽老夫一言!」主席臺上那位德高望重的大會主持人朗聲說道,「大家放心,本教若連各位參賽選手的基本情況都不清楚,豈敢組織如此聲勢浩大、在神州堪稱舉足輕重的比武大會。」

但聽人群中有人說道:「既如此,尚祈範長老能將趙公子的真實身份公諸於眾,已解我等疑惑,可好?」

範長老一臉為難之,揪髯沉道:「本教雖已查明趙公子的大致情況,但作為大會組織方,有保護各參賽選手們的隱私之責……」

他眼中光一閃,緩緩由在場之人臉上一一掃過。

覺到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無月心裡不咯噔一下,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否也已被魔教知道?

「當然,趙公子的情況有些特殊,老夫已遣人趕去向教主彙報,此事自有咱們教主定奪。希望張小俠能理解敝教的難處、稍安毋躁。」範長老接著說道。

聽他提到教主,幾乎在場所有男子盡皆臉一變,神情個個變得頗為彩,趙鴻飛身上的疑點似也暫時被拋諸腦後,再也聽不見一個人瞎嚷嚷。

片刻之後,一隻通體雪白無瑕的健鴿飛來,落在範長老肩頭之上,他從綁在健鴿腿上的竹筒裡取出一張紙條,恭恭敬敬地瀏覽一遍。

隨即他抬頭清清嗓子,大聲說道:「謹遵教主上意,特許老夫向大家通報一下趙公子的大概情況。據本教的調查結果,趙公子是女真金國五王子烏雅齊格的長子,真名叫著烏雅哈臺。參加大會期間他之所以不說話,只因他不會中原話。海先生,老夫說得不錯吧?」最後這句話,是對那位中年隨從說的。

這一席話實在令人震撼!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神州武林的熱血青年及其助威團,人多勢眾,聞言頓時群情洶湧,全都圍上去打算群起而攻!

螭蕊姊妹等數十名鑲紅旗高手則不一愣,手中的兵刃反而下意識地紛紛放了下來。

無月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轉頭看向螭蕊,眼中是詢問之

螭蕊忙解釋道:「公子別這樣看我,咱們鑲紅旗所部旗兵全都來自慕容領地的虎兒哈部,這些年來夫人回關外老寨省親時除了旗主偶爾有幸隨侍左右、咱們可沒這資格,從未見過長大後的烏雅哈臺,所以事先也並不知情,公子別誤會咱們有意隱瞞。」

「原來如此,無論怎樣,我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無月聳聳肩說道,「不過事已至此,咱們該怎麼辦呢?」

螭蕊無可奈何地道:「雖然夫人跟五王子烏雅齊格並非一母同胞、且一向不睦,但烏雅哈臺終歸是她的侄子,在夫人和五王子姊弟倆正式翻臉之前,咱們不方便對烏雅哈臺動手,若他陷入困境,恐怕咱們還不得不加以援手。」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五王子在金國擁有極高聲望,最有希望成為新汗繼承人,鑲紅旗高手們多少也有些顧慮。

無月長嘆一聲,「看來也只好這樣了,咱們見機行事吧。」

眼見對方人多勢眾、紛紛拔出兵刃就要上前動手,海先生臉一變,隨即故作鎮定,振振有辭地道:「不錯,咱們少主的確是五王子殿下的世子,可是在下請問,貴教的大會章程中並未說明只有中原人能參加比武招親吧?」

魔教範長老沒法辯駁,只好點頭承認,「這也是咱們不便揭穿烏雅世子的真實身份,也未取消他比賽資格的原因。」

直到此刻,化名趙鴻飛的烏雅哈臺也沒說過一句話,但只需瞧瞧海先生的表情,他便知此刻出了何種狀況,卻夷然不懼,靜靜地注視著眼前這些義憤填膺的中原武林年輕高手。

人群中有個熱血青年大聲疾呼:「這個女真蠻子可以參加比賽,但咱們同樣也能一擁而上、殺了他!」

頓時場中的熱血青年們群起響應,齊齊拔出兵刃,向烏雅哈臺這夥遼東女真人衝去,一場血腥廝殺就此展開,不消片刻便已有人受傷倒地!

無月湊在螭蕊耳邊低聲苦笑道:「無論如何,我得上前應付一下,否則我這兩位兄弟會責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和民族大義,你們暫時退到一邊見機行事,不過沒我的招呼,可不許出手幫助烏雅哈臺。」

螭蕊點頭說道:「公子放心,我理會得!」隨即不顧艾米和周巖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示意那些原本衝到最前面保衛公子的鑲紅旗高手們退出鬥場,她則和娜也跟在無月的股後頭裝裝樣子。

範長老眼見場面失控,只好盡遣手下高手設法將衝突雙方分開,但很難如願,他只好大聲說道:「大家稍稍冷靜冷靜,再聽老夫一言!在決賽期間你們象這樣大規模群毆,實在有違咱們教主的意願,以及她舉辦這場比武大會的初衷!請大家看在敝教教主的面子上,息爭罷戰吧!至少在大會期間,除了擂臺上的決鬥,敝教有義務保證每位參賽選手的安全。」

第579章連闖兩關

果然,但凡他抬出教主來說事都很管用,那些神州熱血青年高手們似不願給那位絕代傾城留下任何不良印象,再者烏雅哈臺手下以海先生為首的這幫人個個都是悍勇絕倫的真正高手、鑲紅旗高手們退出爭鬥之後,神州熱血青年們一方也難以佔到多大優勢,便紛紛刀入庫、退出惡鬥,衝突雙方很快被魔教護法們分隔開來。

隨即範長老在主席臺上宣佈,下午剩下的比賽將繼續進行。

艾米望著那些退得遠遠的鑲紅旗高手們,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嶽大哥,這些突然不知由哪兒冒出來的傢伙先前還奮不顧身地衝上來保護您,可臨到雙方大打出手時他們反倒成了縮頭烏,這是怎麼回事?」

無月不好說謊,也不方便揭破真相,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我跟他們也不太悉……」

周巖怒火沖天地打斷他,「那還有啥不明白的?因為這幫傢伙都是不折不扣的孬種,懶得理他們!」

大家在峰頂草草用過午餐,歇息一陣之後,下午的比賽又開始了。無月隨後連闖兩關,進十六強行列!

到得黃昏時分,當天的四輪比賽全部結束。雖然無月的成功晉級令大家欣鼓舞,大夥兒返回顯通寺後殿中歇息時,氣氛卻顯得抑、沉悶,因為按大會章程,周巖該打道回府了,至少已沒資格登上望海峰觀戰。可他不捨剛結識的這兩位好兄弟,不願就此分離,希望能在這兒等到無月的比賽結束後才肯回去。

青兒表示大力支持。長孫寒則有些不樂意,可週巖一力堅持,她也沒招,只好隨他了。

當晚艾米特意設下盛宴,和無月一起,跟周巖來了個一醉方休,以安他那萬分失落的情緒。

第二天上午,無月在爭奪八強席位的第五輪籤時,竟無巧不巧地對上烏雅哈臺,上擂臺時他運氣不錯,先天仙氣正好位於天井附近,他因勢利導,施展肘拐功絕招、以十成力道將烏雅哈臺這個眾矢之的轟下擂臺,且受了些傷,好歹為周巖報了一箭之仇!

在神州熱血青年們眼中的這個偉大勝利,頓時引發一輪聲嘶力竭的吶喊和大聲喝彩!無月成了他們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峰頂上成了一片樂的海洋!因為無論是誰娶了他們心目中的美麗女神都行,可決不能是烏雅哈臺這個金國世子、遼東女真人!

烏雅哈臺落敗、被打下擂臺之後,中原年輕高手們及其擁躉唯恐惹得魔教教主不快,沒好立即向他發起圍攻,只是在他被海先生等人簇擁著下山之時,緊緊地尾隨其後,打算到得山下後便立即截殺這幫女真人!

誰知走到山處,由崎嶇山路邊的林子裡湧出大批販夫走卒,鬧哄哄糟糟地吆喝著向他們兜售各種常生活用品,待得他們擺這些小販們的糾急追下山,就耽擱這會兒功夫那幫女真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義憤填膺的中原熱血青年們遍尋不見之下,也只好罷了,急匆匆地又跑回山準備找那幫小販算賬,卻人影兒也沒見到一個!

即便這樣,艾米仍興奮之極,立馬跑回顯通寺後殿向周巖通報了這一喜訊。周巖和青兒也非常高興,他從榻上一躍而起,拉著艾米又跳又叫,連誇嶽兄弟好樣的,身上的傷口被迸裂好幾處!

長孫寒則看似興致不高,將他強行按坐到邊,黛眉微蹙地道:「你有傷在身,咋能如此得意忘形?瞧,傷口又血了!」言罷忙拿出金創藥替他清理傷口。

周巖大剌剌地道:「這點傷沒事兒!」

長孫寒看看他,「這下你總該意,咱們該回家了吧?」

周巖急道:「這麼急著走幹嘛?我還等著嶽兄弟凱旋而歸,今晚隆重為他舉行慶功宴哩!」

長孫寒瞪眼道:「不行!」或許覺得措辭過於嚴厲,又稍稍放緩語氣,「無論他是栽在第六輪還是第七輪,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怎會有心思再跟你和艾米來個一醉方休?即便他真的折桂,今晚就是他和魔教教主的鵲橋會佳期,更沒空來參加你的慶功宴了。」

周巖想想也是,大為不地道:「嶽兄弟戰勝烏雅哈臺是多大的喜事啊!既為我報了仇,還大振國威!我就奇怪,您看起來反倒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這又是為啥?」

「也不為啥,反正左右看這姓岳的小子都不順眼。」

周巖嘟噥道:「真是莫名其妙!」

可無論如何,在長孫寒的一力堅持下,周巖最終還是讓步了,拉著艾米的手戀戀不捨地道:「大哥要先行一步了,請代我向嶽兄弟表示祝賀和衷心的謝,祝願他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折桂!另外,請你和嶽兄弟若有空的話,一定到蘇州周家來做客。」

艾米奇道:「郝大哥,我和嶽大哥跑蘇州周家去幹嘛?」

周巖拍拍他的肩頭,朗地笑道:「咱倆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嶽兄弟也是,實不相瞞,其實大哥也跟烏雅哈臺一樣、乃是以化名前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我的真名叫周巖,你到了蘇州找任何人打聽一下都知道,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

艾米不依道:「好啊!原來小弟一直被周大哥矇在鼓裡,真是過分!不過大哥及時亡羊補牢,也算將功補過了,就原諒周大哥一次,嘿嘿!周大哥放心,這話我會轉達給嶽大哥,有機會也定會來蘇州找你!」

這對惺惺相惜的兄弟倆揮手告別,隨即周巖一行上了馬車,踏上返鄉的漫長旅途……

隨之在峰頂上舉行的八強和四強賽這兩場決戰之中,無月險而又險地連闖兩關。最後的決賽,竟真的在無月和那位更加神秘、迄今無人知其來歷的魚深海之間展開!

按照大會章程,已被淘汰的選手及其助威團不能留在峰頂上觀戰,同時由於是決賽,範長老大大放寬了對決鬥雙方助威團人數的限制。因此尾隨無月而來的鑲紅旗高手紛紛現身峰頂,為他加油助威。奇怪的是,重返峰頂參賽的魚深海卻依然是孤身一人,身邊一個從人也無。

總決賽在五號大擂臺莊嚴拉開戰幕,很不幸,無月動手過招時先天仙氣正緩慢爬行於中樞附近,兩邊不靠,相對而言離長強近些,無法施展先天仙氣,而在這場決戰中,據魚深海在此前一路過關斬將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在無法施展先天仙氣功夫的情況下,他能將比賽拖過兩刻鐘的可能微乎其微!

無月拔出彎月刀,以刀尖斜指右下方的習慣起手勢面對強敵。魚深海則意態蕭索地垂手而立,看上去甚至有些無打採,渾身上下似乎空門畢。然而無月凝神觀察之下,卻隱隱產生一種無懈可擊之,就跟他第一輪面對少林葉驚天時一般無二,那源自於一種極其強大的氣勢和凜冽的殺氣!

無月鎮攝神、放出靈識,凝神探察對手的氣機分佈情況,卻駭然發覺,對面竟一片虛無!若非用眼觀察,他幾乎覺不到對手的存在!

以前在他的靈識不夠強大時這很正常,可自從去年他的靈識強大到足以運用氣機制敵這項玄奧技能後,類似情況再未出現過,是因為他的靈識忽然失靈?還是對手竟如此厲害,能將每個人必然都會有、且分佈渾身上下的氣機隱藏得若有似無,以他的功力無法探察到麼?

然而無論是哪種原因,他都只能退回從前的老路,為避免心神的無謂消耗,他索收回靈識,以雙眼仔細打量對手,在決鬥中他仍能據對手的攻擊姿態來預判對手攻招中的虛實、以及真正的攻擊部位。

然而一眼瞧去,無月竟有種如醉夢中的眩暈之,但覺垂手肅立眼前的這人在不斷扭曲變形,猶如無數次噩夢中不斷呼喚著他的那條虛無縹緲的扭曲身影!

他不駭然,恍惚間但覺魚深海似已化身為厲鬼,正張開布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攥得緊緊、手心是冷汗,本能地揮刀,以一種很反常的角度向撲來的身影砍去!

第一戰神轉世的羅剎魔女傳授的功夫豈是等閒可比?即便是本能發出的一招,在他手中施展出來也是極為玄奧,令人絕難格擋、唯有後退閃避一途,而且必須閃得快才行!

眼前那條虛浮恐怖的身影並未閃避,無月能看到刀鋒已切入鬼影的左肋、斜斜划向對手的右,可他手中卻依然輕飄飄地毫無著力之處!這是咋回事?

無月猛地甩頭,竭力讓自己清醒些,再看時魚深海已移向他的左前方、距離不過兩尺之外,一隻如玉手掌並指如刀,印向他的膛,在他眼中快速變大,來勢同樣飄忽不定,既象攻擊他的紫、又似拍向期門大,掌力也似吐非吐,如毒蛇嘶嘶吐信般伸縮不止,攻擊範圍似已籠罩他前諸多大,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第580章龍爭虎鬥

無月頭皮一陣發麻!當年在霧靈山東麓、接連重創他和影兒的那隻恐怖鐵掌頓時浮上心頭,至今猶有餘悸,難道他竟是天下所喬裝?可身材分明不象,嗓音也年輕許多!

然而眼下由不得他細想,保命絕招橫斷雲山施展開來,險而又險地退那隻白森森鐵掌,可掌力已砰然吐出,他的右被鋒利如刀的掌風餘勁掃中,火辣辣地疼痛,已有少許鮮血沁出!

一招傷於敵手,雖只是皮外傷,無月也不心中凜然,不假思索地立即發起反擊,彎月刀斜斜切下,刀尖寒芒閃爍,凜冽殺氣直對手眉宇之間,然而停留在他刀下的、似乎依然只是一條虛影,他情急之下施展的妙招只是徒勞無功!

經過幾次攻防轉換之後,他身上又增添了兩條傷口,在他眼前晃動的這條鬼影始終對他發出的凌厲刀勢視若無睹,可偏偏傷不了對手分毫,截止目前,他手上還沒覺到一次他眼中所見分明該有的著力,而每次攻擊對手時他身上難免會出破綻,招來對手愈發凌厲的反擊。

無月深知厲害,眼下他已明白,若不施展先天仙氣的功夫,他沒有絲毫取勝機會,於是索放棄攻擊,鎮攝心神專心防守,以無堅不摧的彎月刀硬撼魚深海那雙鷹爪般銳利的鐵掌,竭力把這場驚心動魄的惡鬥時間拖長一點!

這很艱難,他身上被對手的鐵掌發出的銳利掌風劃出一道道傷痕,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即便是很不希望他折桂的晶兒,此刻也忍不住捂住小嘴驚叫起來,然而,他終於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一步步捱到希望的邊緣!只因,那股給他帶來曙光的先天仙氣已緩慢爬行到會,只需再過去一點點,就可以發出驚天功了!

就在此時,魚深海的長袖之中寒光一閃,倏地翻出一柄薄刃窄劍,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無聲無息卻快逾閃電,由一個超乎想象、絕不可能的角度划向他的喉頭!

來不及眨眼間,鋒刃帶出的凜冽銳利刀風已刮寒他的頸項!

這是必殺的一招!二人心中同時做如是想。

「他是飛鷹門頂尖殺手!」無月狂吼,同時迅速做出力所能及的應急反應,竭盡全力躲開要害部位,然而這次,他的動作怎麼都快不過這迅雷不及掩耳的驚鴻一劍!

他終於艱難地咬牙堅持到了足夠長的時間,然而卻已沒機會發動驚天反擊,難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他父子倆終歸難逃飛鷹門殺手的魔爪?

「啊~大哥快躲!」「嶽大哥小心!」「公子快砍他啊!」擂臺下頓時傳來一聲聲艾米和晶兒等人絕望的驚呼、此起彼伏!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無月即將被突如其來的詭異窄劍劃破咽喉、一招斃命的生死關頭,但覺生死仇敵身後的擂臺檯面上似乎銀光微閃,繼而魚深海臉上忽地茫之,手中那柄堪堪就要劃破他咽喉的詭異窄劍不由得一滯,且略微偏離攻擊目標,在他的右肩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縷縷鮮血滴落,卻不足以致命。

無月體內的先天仙氣此刻已運行至長強,他毫不遲疑地發起反擊,以左腿為支撐旋身一週、來了一記不算太快的旋風側踢,實際上卻是發動了驚天功。

砰地一聲爆響!剛醒神過來的魚深海閃避不及,被爆衝而出的猛惡勁轟得倒飛而出、口吐鮮血!

他在無限接近成功的臨界點上,勝負之機卻瞬間易手,最終落敗!

無月也被強大的後坐力掀翻到擂臺邊,險險就要栽下去,幸而半年來經過不懈的勤修苦練,他的念力增強少許,發出功時的後坐力消減不少,否則他或許會變得比對手更慘!

晶兒和艾米等人尚未從巨大的絕望和驚恐中擺出來,又被如此驚人的鉅變搞得目瞪口呆,醒神過來之後紛紛尖叫著撲到他身邊、七手八腳地扶他起身並查看傷勢。

無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腦際一陣眩暈,然而他仍指著魚深海聲嘶力竭地厲吼:「快抓住這個飛鷹門殺手!」吼罷竭力掙晶兒等人的攙扶,急於撲向他的生死仇敵!

話分兩頭,且說魚深海被轟下擂臺那一刻,不知由何處忽然冒出四個奇裝異服之人,上前將他飛快撈起、毫不遲疑地急掠而出!

實在無法接受如此驚天逆轉,魚深海仍心有不甘,猶自狂吼不止:「你們別管我,快衝上去殺掉那小子!」

「少……咱們得快走!」領頭的那個怪衣人急急地道,當下不由分說,和三個同伴強行架著他衝向崖邊!

「咱們快追!」無月大喝一聲,掙眾人的攙扶,躍下擂臺竭盡全力將輕功提至極限、奮起直追!

螭蕊等鑲紅旗高手和晶兒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躍起緊隨無月身後,追上去攔截那四個怪衣人,瞧他們逃竄的方向,那邊的懸崖極為陡峭,再高的輕功也絕不敢一躍而下,這四個怪衣人本無路可逃!

然而,四個怪衣人帶著魚深海快速衝到崖邊之後,竟毫不遲疑地直接飛身跳了下去!

這幫飛鷹門殺手唯恐遭到供,居然跳崖自殺!無月暗驚,趕緊提氣追到崖邊往下瞧去。

的確,這邊的懸崖相對陡峭得多,但見那四個怪衣人身上奇特的長袍已如蝙蝠之翼般大大展開、衣袂鼓風,一人抓住魚深海的一隻手或腳,向望海峰下疾若飄風般滑翔而去,就這會兒功夫已飛出老遠!

喬裝改扮的鑲紅旗高手們也已追到崖邊,見狀頓時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這麼高的懸崖,除非具備絕頂輕功,方能腳點崖壁一段段躍下,即便那樣也未必追得上魚深海,畢竟他是被帶著飛走的!

螭蕊猛地醒神過來,大喝一聲:「大家分頭下山,趕快追!」隨即轉頭對無月是歉意地道:「公子,我們大意了!」

無月搖搖頭說道:「事發突然,大家都是始料未及,沒關係,這事兒怪不得你們,讓大家四處搜索這五人的蹤跡吧。」

娜則疾步掠向主席臺跟魔教涉,「範長老,飛鷹門乃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神秘殺手組織,方才咱們公子跟魚深海手時,已能肯定他就是飛鷹門中的大人物。希望範長老儘快號令徒眾,全力搜查這廝!」

範長老拱拱手說道:「此事怪敝教疏忽了,因為魚深海隱藏得過深,敝教竟未能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委實抱歉!夫人放心,我已派出人手在五臺山四處搜索。不過,如果敝教的人有幸找到他,該如何處理,還得由敝教教主定奪。」

娜心知他誤會自己和蕊姊也是公子的室了,不臉上微紅,卻也並未加以解釋,只是淡淡地道:「這事兒到時候再說吧,眼下儘快找到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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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正大肆搜捕魚深海的鑲紅旗高手和魔教徒眾們不提,五臺山附近某處地下密室中,那四個怪衣人此刻正圍在魚深海身邊,替他檢查傷勢,結果還好,雖受了點內傷,但傷得並不重,靜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也不會落下後遺症。

魚深海心的卻不是這些,極為不地對領頭那位怪衣人抱怨道:「晏老,先前在望海峰頂你們為何不一擁而上,把那小子給宰了?」

晏老皺眉嘆道:「少門主,咱們也很想啊!可峰頂上他手下眾多高手環伺,山處還潛伏著不少,我當時反覆想過,從那處懸崖邊飛走已是咱們唯一的退路,而且時機稍縱即逝,咱們必須儘快帶著少門主離險境!否則,一旦等那些高手圍上來,咱們死不足惜,少門主可也走不掉了!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你出事,那樣的話,我回去後沒法向門主代!」

其餘三人也紛紛附和:「就是,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往後仍有機會幹掉那小子,少門主身份尊貴,本不該奔赴五臺山輕身涉險。」

晏老憂心忡忡地道:「少門主眼下受了傷,那幫來路不明的高手人多勢眾、且個個身手不俗,此刻正在四處搜捕咱們,該怎麼辦呢?」

魚深海說道:「不要緊,此地非常隱秘,他們應該無法找到。看來父親還真是神機妙算啊,知道那小子多半會趕來五臺山湊這個熱鬧,果然不出父親所料,他還真的化名為嶽舞嘯趕來參賽啊!」

另外一個年近五旬的怪衣人問道:「少門主怎能如此肯定他就是蕭無月?」

魚深海答道:「閔叔,當年我在霧靈山跟他照過面,見過他的武功套路,當時在東麓山脊上,我那一劍幾乎切斷他的心脈,又捱了父親的摧心掌重擊,沒想到這廝居然未死,在繡衣閣天牢中還僥倖獲救。這次參賽他一直刻意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武功,可每每遇到緊急關頭便原形畢,所以我能判定,嶽舞嘯就是蕭無月!」

表情 2024-08-18 21:13:49

第581章生死仇敵

而他,則是飛鷹門門主天下之子無常,當年在霧靈山東麓山脊上,重創無月的那如同天外飛來、無跡可尋的一劍,便是拜他所賜。

「今天在擂臺上我突出絕招取他小命、原本已無人能救得了他,只是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命大,在生死關頭他居然也突出怪招,再次逃過一劫,實在令人扼腕嘆息!」魚深海言來不勝唏噓。

閔姓怪衣人皺眉道:「可不是麼!咱們一直潛伏在隱秘處觀戰,少門主當時明明大佔上風,眼看著少門主忽然出劍、施展鬼神皆愁這一絕招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可少門主卻忽然身形一滯,出手隨之變得緩慢,這才給了蕭無月那廝翻盤的機會,當時何以會如此呢?」

無常恨恨地道:「那一刻我忽然間一麻,似乎中了牛針之類的細小暗器,腦際一陣眩暈,以至於影響到出手。」

晏老大為擔憂地道:「是麼?那我得趕緊查看一下傷處,少門主若是中了帶毒暗器的話,得趕緊為少門主運功毒才行!」

他按照無常所指的部位開他間的衣裳,但見那兒果然有一個小小的紅點,但看不出針尾和任何暗器的痕跡,他的右掌貼上去暗運內勁,也沒拔出任何異物,不連呼古怪。

無常揮揮手道:「當時那陣麻痺大約只持續了兩眨眼的功夫,很快又恢復如常,我想如果真是中了暗器,也只是令人短暫麻痺的烈藥而已,沒多大妨礙,晏老大可不必擔心。」

閔姓怪衣人鬆了一口氣,嘆道:「但願如此,看來這肯定是魔教暗中搞的鬼了,真是可惡!」

晏老瞪眼道:「那又能如何?難道咱們還有功夫去跟魔教範長老理論,等著他們生擒少門主麼?」

閔姓怪衣人忙道,「當然不能!我只是覺得奇怪,蕭無月那記旋風腿動作並不快,怎麼能產生那麼大的威力,竟能踢傷少門主?」

無常緩緩地道:「傷我的並非他那一腿,而是在他旋身踢腿時居然發出一股猛惡之極的勁,我猝不及防之下才被轟得如此狼狽!」

閔姓怪衣人凝神思索半晌,「上次我帶兩個兄弟在終南山北麓一家客棧中夜襲常易才那廝時,隔壁一個怪人忽然現身出手干涉,當時在客棧中他僅僅各出一掌,便擊傷兩位兄弟,令他倆暫時失去了再戰之能,我不得不帶著兩位受傷的兄弟撤退,那個怪人一路窮追不捨,在山處終將咱們截住,當時那怪人背轉身發出一掌、便將我們轟得摔出丈餘之外!」

無常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不明白在這當口,他居然還有閒心來東拉西扯。

閔姓怪衣人解釋道:「少門主,我是覺得他當時施展的那記怪招跟今天傷了少門主的這次出手非常相似,也同樣威力驚人,令人在短時間內失去再戰之能。」

晏老不聳然動容,「你的意思是說,上次傷了你們仨的那個怪人也是蕭無月麼?他這一掌一腿之威力竟一至於斯!難道短短不到三年間,蕭無月的武功竟已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

無常說道:「據我跟那小子決鬥的情況,他的武功的確進步很快,然而比我還是遜不少,可他最後那一招的威力的確大得離譜,真是怪道!而且此前被我得那麼狼狽時,也不見他使出這一絕招,莫非是偶然得自異人的傳授,因威力太過巨大,故而不允許他輕易施展出這等絕招傷人麼?」

閔姓怪衣人想了想,「嗯,少門主言之有理。不過我總覺,他使出這等絕招時,身法和出手的姿勢都很彆扭,而且怪異得很!所有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這等絕招雖玄奧之極,但限於他年紀輕輕、內力不足,施展起來有諸多限制,若真是這樣,往後跟他手時但求速戰速決,殺他便很容易,應該不足為慮!」

無常點點頭:「的確有此可能,當然,可怕的並非他的武功,而是他所能施加很大影響的勢力越來越強悍,如今這小子的羽翼益豐,對本門的威脅越來越大!父親時常為此寢食難安,一心想盡快斬草除。我身為人子,理當為父親分憂,在峰頂上你們原該發動突襲殺了他,然後借飛翼逃離的,勿以我為念。只要能殺了他,我死不足惜!」

晏老堅決地道:「那可不行!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咱們都絕不能讓少門主落入蕭無月的手中!」

他這話含有兩層意思,無常作為飛鷹門核心人物,自然也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無奈地長嘆一聲,暗忖道,晏老也太小看他了,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也絕不會吐有關飛鷹門的任何機密!

念及於此,他是怨毒之意地說道:「不過我發誓,一定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

************

五臺山這場規模宏大的比武招親大會,無月經過共計十二輪艱苦卓絕的比武,最終僥倖勝出,成為從未謀面的魔教教主的夫君,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某位閨中密友?

包括少林最優秀的俗家弟子葉驚天、武當掌門的寶貝獨子張烈和華山派少掌門季雲天在內的種子選手雖然都敗得很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出身於名門正派,願賭服輸的風度還是有的,在顯通寺後殿中等到最終結果出來後,紛紛垂頭喪氣地率眾離去……

望海峰上夜漸濃,主席臺和九座擂臺邊已燃起一大的桐油火把,獵獵火焰在風中搖曳,將峰頂中央照得一片通明。無月仍在焦灼萬分地等待著鑲紅旗大批高手和魔教徒眾搜索魚深海的相關情況,迄今為止尚無任何消息。自從那四個怪衣人帶著魚深海飛離望海峰之後,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艾米對能否抓到魚深海的興趣並不大,他眼下最關心的是嶽大哥的加冕頒獎儀式,畢竟,這次五臺山比武招親大會的桂冠,分量之重可想而知!嶽大哥如今已堪稱中原武林年輕一輩中名副其實的領軍人物,他實在希望這場加冕儀式搞得越隆重越好,一來為大哥好好慶賀一番、在同輩們面前揚眉吐氣,二來大大提高大哥的知名度。

為此,他特意跑到主席臺去跟魔教範長老涉一番,詢問有關頒獎典禮的相關情況,卻被無月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知道的,大哥這次前來五臺山志不在此,只是想增加點見識而已,不想搞得過於張揚,所以我已跟範長老說過,頒獎儀式什麼的能免則免了。」

艾米驚訝之極,叫道:「為什麼呢?」

無月搖搖頭,答非所問地道:「艾米兄弟,離開五臺山之後你準備去哪兒?」

艾米氣死了,都不想理他,悶了半天才沒好氣地道:「打算先到京師會一位朋友,然後到膠東地區看望一下姊姊,已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她,怪想念的。再然後,我就該回西崑崙了。」

無月知道艾米是要到圍場看望麗兒,只是不好暴羅剎門總舵之秘、沒明說罷了。他想了想,由五臺山到京師、再到沂南圍場這條路線上並無戰天鷹大軍駐紮,倒還安全,至於從圍場返回西崑崙時,麗兒該能想到、遣鷹奴用巨雕送艾米回山。

「既然這樣,你這就趕緊動身前往京師吧,最好早些回山,免得你爹孃掛念。」

艾米不地道:「嶽大哥就這麼急著把人家趕走啊?那您呢?」

「大哥打算見過魔教教主之後,也該離開五臺山了。」

「小弟是問,嶽大哥將來打算去哪兒呢?」接著艾米又好好地數落了他一通,抱怨他是重輕友之輩。

晶兒深有同,跟著他一起瞎起鬨,在無月的傷口上再抹上一把鹽。

無月也只能甘之如飴,沉半晌後對艾米說道:「至於大哥今後的行止,恐怕要等到見過魔教教主之後才能知道了。不過艾米兄弟放心,但凡有空了,大哥一定會到西崑崙去看望你的!」

經過一番好說歹說,他終於說服艾米,立馬下山連夜打點行裝、明天一大早動身前往京師。

打發走艾米等人之後,無月身邊只剩下晶兒、螭蕊姊妹和一些魔教中人,熙熙攘攘、熱鬧紛繁的望海峰上恢復了一貫的平靜,自始至終無月都沒見到那位魔教教主面。

為尊重他的意願,範長老並未安排頒獎典禮,而是安排三個丫鬟提著燈籠、引領他前往中臺頂翠巖峰上,去直接領取屬於他的獎品。

下了望海峰,領頭的丫鬟在一溜馬車前停下,躬身說道:「嶽公子,翠巖峰距此地大約有四十餘里,乘坐馬車前往也得半個時辰左右,請公子和這位夫人上車吧。」言罷替無月拉開車廂門,轉頭瞅著她眼中所謂的夫人螭蕊。

第582章無心之過

無月點點頭,「也好。」當先登上馬車。一再被魔教中人誤會為公子夫人,螭蕊也一如既往地並未加以糾正,抿嘴一笑,跟在無月身後登上馬車。領頭的丫鬟隨即也跨上馬車,關上車門。

晶兒頓時傻眼,忙上前使勁兒拍打車門:「你們錯了,我才是公子的夫人,快開門讓我上車!」

然而令她深失望的是,車門並未打開,而且無論是大哥還是蕊姊,兒沒對此誤會吭一聲兒!

她簡直氣得要死!大聲嚷嚷道:「大哥把子扔在一邊,倒跟別的女人呆在一起,到底是啥意思?」

無月掀開車簾探出腦袋,溫和地笑道:「好妹子,哦不,夫人,如今咱們是在此地做客,該當客隨主便才是。」

聽他如此說,晶兒心裡總算好受一些,撇撇嘴說道:「哼!我還以為大哥連自己的夫人是誰都不清楚了呢……」

領頭的丫鬟在車廂裡等得有些不耐,終忍不住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掀開前車簾對坐在車轅上的馬伕吩咐道:「李大叔,走吧,儘量快點,教主還等著呢!」

後面兩位丫鬟上前對晶兒和娜恭聲說道:「兩位姊姊,請上後面這輛馬車。」

晶兒的鼻子都氣歪了,輪到自己這位正牌公子夫人的時候、咋反而又變成她們口中的姊姊了?然而眼見大哥乘坐的馬車已經疾馳而去,也只得服從主人的安排,跟娜和兩名丫鬟同乘後面這輛馬車。

稍顯顛簸的車廂裡,無月和螭蕊並肩而坐,那名丫鬟坐在對面,由於入夜已深,顯得有些昏昏睡,不時打哈欠。

「待此間事了,蕊姊就該跟艾旗主派來的高手一起回去了吧?」旅途寂寥,無月打破沉默問道。

螭蕊跟他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既稍顯曖昧又不至於過於親密,反問道:「這要看公子的行止而定,公子呢?離開五臺山之後打算去哪?」

「我要返回米脂柳家堡,跟我娘回合後,會從那兒直接乘雕返回沂南圍場。」

螭蕊一臉羨慕地道:「夫人的那些巨雕我聞名已久,卻還沒見過呢,若有機會,真想嘗試一下乘雕飛上藍天到底是啥滋味!」

無月不莞爾,無論是她這等紅粉英雄還是晶兒這樣的大家碧玉,但凡是女人就如此東拉西扯,「肯定有機會的,眼下這天氣乘雕還行,若是冬天可就慘了,凍得要命!對了,蕊姊還一直沒問答我的問題呢。」

「那還用問麼?從五臺山到米脂必須穿越朔州軍和宣德軍控制的大片地區,咱們自然得護送公子安全地返回柳家堡了。否則若公子稍出點意外,旗主和我們都得遭殃!」

無月想想也是,一時沉不語。

螭蕊黛眉微蹙地道:「當然,公子若覺得咱姊妹倆一直隨侍左右嫌煩,咱倆暗中尾隨即可。」

無月忙道:「哪能呢!」隨即噗嗤一笑,「只是不知,蕊姊和娜姊老跟我混在一起,你倆的丈夫會否吃醋?呵呵!」

「夫人不允許咱們跟中原人通婚,咱倆又瞧不上鑲紅旗這些魯的大男人,至今尚雲英未嫁哩,哪來的丈夫?」

無月腦際隱約浮現出一條豐腴曼妙的雪白女體,基座頗大、高聳的雙峰,峰頂兩顆紅櫻桃嬌滴、人食,雪白平坦的小腹下一撮萋萋芳草叢中,兩朵粉紅花瓣各自嬌羞地出一角,掩抑著紅私處上那條人之極的細,不喃喃地道:「那天晚上我真不知蕊姊在屋裡洗澡,無意中撞見,失禮之處尚祈見諒!」

螭蕊雖格豪,聞言也不臉上一紅,「我也沒想到公子喝醉了酒之後會摸錯房間,竟忘了閂門,以致光著身子全被公子瞧了去……」

想了想她又笑道:「其實咱倆成天跟公子在一起,已經讓魔教中人誤會了,口口聲聲把我和妹子稱為公子夫人,這事兒傳出去,別的男子更不敢娶咱倆了……」言及於此,她那健美嬌軀靠得無月又稍稍近了些。

無月轉頭瞅著她,不太確定她這話裡是否含有需要他負責之意。螭蕊則衝他眨幾下眼,女真人的眼睛都很大,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美眸中能表達的含意似也多些,很象是在說:咱可不敢指望,不過公子若願意負責的話,咱倆自然求之不得!

無月瞅著她那雙微嘟的豐,深邃黑瞳閃爍幾下,他的眼睛也不小,能表達的情看似更豐富,再配合他的右手伸過去攬住柔軟蜂,基本就等於是在說話: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勇於承擔責任是我的本分。

自幼在長白山天池和暮雲府中長大,在他眼中並未把中原人和女真人刻意區分開來,身邊的女真人幾乎也沒把他當成中原人看待。

螭蕊的臻首順勢靠上他的肩頭,此時無聲勝有聲:好吧,往後我就是公子的女人了……後面她想說的比較複雜,就只能開口了:「其實自打那晚身子被你瞧去,咱姊妹倆就沒想再嫁別人。可據說公子的女人太多,但願離別後、公子別一轉眼就不認賬了哦?」

無月想起跟棠妹之間的那場風波,「那絕對不會,不過誠如蕊姊所言……到時候若沒人提醒,我倒也可能會忘記。」

螭蕊眼角餘光瞟過去,對面那丫鬟呼均勻、正閉眼打盹兒,也不知是真睡著了還是在假裝,然而她不管了,嬌媚滴地道:「那我可得時時託人捎信到總舵,提醒公子別忘了這茬兒。」言罷臻首微仰。

無月趁勢吻了上去……

對面那丫鬟其實並未睡著,只因眼見二人卿卿我我,不得已假裝打盹兒,心中暗笑:難怪張姑娘會那麼罵這位嶽公子,他倒的確把嬌扔到一邊,卻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猶如天仙下凡的教主若真下嫁這樣的男子,唉……

馬車行至翠巖峰下,她自然立馬「醒來」,對面的俊男美女也恢復了正襟危坐之態,很似乎從未做過什麼,她難為情地笑笑:「嶽公子,呃~螭姑娘……」

螭蕊忙正經八百地糾正道:「叫我夫人就好,反正……」轉頭瞅著無月,「或許最多再過一年,咱們就該成親了,是麼?」

無月點點頭,「應該差不多。」轉向那丫鬟,「已經到了麼?」

那丫鬟忍不住笑意,終噗嗤一聲,忙又掩口說道:「馬車只能到……咯咯……到這兒,咱們還是得步、步行登上翠巖峰。」

無月隨她身後跳下馬車,心中納悶兒,不知啥事兒令她這麼好笑?

這時第二輛馬車也已蹄聲嘚嘚地趕到,晶兒飛一般飄下馬車,仔細瞅瞅螭蕊紅餘韻猶存的粉腮,再瞧瞧大哥潤的嘴,不疑心大起,嘟噥道:「大哥,你倆剛才都幹了些啥?」

無月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大意不外是他那晚醉酒後,曾不小心看到蕊姊和娜姊的身子、不得不負責云云。

晶兒氣得在他間狠狠擂了一通粉拳,「可惡的登徒子!」

一邊沿山徑往峰頂走去,她一邊不時瞄上螭蕊姊妹幾眼,按照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老傳統,她隱隱覺得,這對姊妹倆似乎也只能嫁給大哥了,或許她倆正求之不得吧?

登上翠巖峰之後,無月抬眼四望,但見峰頂巨石堆積,稜角分明、碧翠生輝,彷彿是一塊塊巨大的翡翠,岩石間花草繁茂,在雨過天晴的圓月清輝映照下,呈現出夢幻般繽紛絢麗的彩。遠望蒼山疊翠,再瞧瞧來時的山麓下,卻籠罩著一層厚厚白雲,其間聳起千姿百態的各種奇觀,覺就象登仙一般!

他不由得暗忖,難怪此處會被稱為翠巖峰了。

那丫鬟嬌脆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傳說當初文殊菩薩從東海老龍王那裡取來歇龍石,老龍王的五個兒子追到五臺山討還,揮舞龍爪,在臺頂上挖,形成這些如蛟龍騰起的怪石,故而被人們稱為龍翻石。」

無月笑道:「姑娘還真是見多識廣,不知貴教主……」

「公子和三位夫人,請隨小婢來。」那丫鬟言罷當先而行。

晶兒撇撇嘴,卻也沒再說啥。一行人走在月下的花徑中,領頭的那個丫鬟在一條岔路口停下,一雙晶亮的眸子在晶兒三女身上瞄來瞄去,言又止。

晶兒不耐地道:「咱們臉上長花兒了麼?你不趕快帶咱們去見你們的教主,卻盡盯著咱們瞧來瞧去的幹嘛?」

那丫鬟轉頭看看無月,終忍不住說道:「三位夫人請這邊走,小婢已派人安排好三位夫人的歇息之處。」

螭蕊衝無月眨眨眼,那意思很似乎在說:怎麼樣?剛才我沒說吧?

晶兒則大聲嚷嚷道:「我和大哥是夫,自然要跟他在一起,不用另外為我安排了!」

那丫鬟一臉為難地道:「咱們教主有令,只見嶽公子一人,請夫人諒解小婢的難處。」

晶兒攬住無月的胳膊就走,「既如此,請回復你們的教主,就說我大哥她也不用見了。」

三名丫鬟齊齊跪倒在她面前,領頭那位哀聲說道:「小婢們奉命帶嶽公子去見教主,他豈能一走了之?尚祈夫人不要為難小婢們。」

第583章廬山真面目

晶兒氣急敗壞地道:「那是你們的事,總之我和大哥要麼同去,要麼一個都不去,你們看著辦吧!」

三名丫鬟伏地哀求不止,晶兒不為所動,挽住無月的胳膊堅決不讓他離開!

無月眼看這不是個事兒,只好婉言勸道:「晶兒別太任,且先跟這位姑娘過去歇著,大哥見過魔教教主後,會盡快來找你們的。」

晶兒眼眶倏地漲紅,凝望著他幽幽地道:「我有種覺,一旦大哥見到她,恐怕會很快把人家拋諸腦後,我只望,大哥永遠別忘了,我已經是你實際意義上的子。」

「我不會忘記的,相信大哥!」無月鄭重其事地道。

領頭那名丫鬟起身,再次恭聲說道:「三位夫人,請隨小婢來吧,教主已等候嶽公子多時了。」

晶兒心中更不是滋味兒,惡狠狠地道:「我跟大哥說話,要你來什麼嘴?真是討厭!我這就遂了你的意,走吧!」言罷氣鼓鼓地衝向左邊那條花徑,快步離去!

領頭那名丫鬟忙搶上前,恭聲說道:「容小婢為夫人們帶路。」

目送三女的背影消失在夜中,無月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另外兩個丫鬟的引領下,沿右邊那條曲徑通幽的花徑,彎來拐去地走了好一會兒,小路盡頭隱約現出一座花樹和修竹掩映下的雅小院。

兩名高大健美、年約二十多歲的女衛手按劍柄侍立於圓拱門兩側,眼中光閃爍,看似武功不俗。

兩位丫鬟上前斂衽為禮,前面那位說道:「兩位姊姊,嶽公子已到,等待教主接見。」

左首邊的女衛點點頭,目注無月欠身說道:「教主在樓上,已恭候嶽公子多時,請進。」

「嶽公子隨我來。」那丫鬟低聲說道,帶無月經過一座雅別緻的假山魚池,穿過種植著各種花草的庭院,來到一棟繡樓前。

無月四處掃視一眼,隱隱覺得此處的建築風格有種似曾相識之,一時間卻想不起曾在哪兒見過?

他跟在二婢身後進入大廳、登上二樓之時,那種覺更明顯了些,沿迴廊來到正中那間房門外,他抬頭一看,這應該是一間女子香閨,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字,分外鮮奪目!

顯然,這間香閨此刻已被臨時佈置成供他成親所用的房,可這位素未謀面的新娘子是誰,他都不知,這麼晚了,看似也不象會舉行拜堂成親大典的樣子,按說新娘子身為魔教教主之尊,婚禮絕不該如此簡陋隨便才對呀?

他心中不由得疑竇叢生。

二婢在門外恭聲說道:「啟稟教主,嶽公子到。」

「讓他進來。」裡面傳來嬌柔悅耳之極的話音。

無月心裡一跳,如此動人的嗓音似能引發他心靈的共鳴!以前聽過麼?

然而他竭力思索半晌,又不由得搖搖頭,如此嬌柔到足以令他心跳的嗓音,今生他若是聽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

沉思之中,房門吱呀一聲已被拉開,二婢欠身說道:「嶽公子請進。」

無月跨入香閨之中站定,房門在身後緩緩關上,他眼前漸暗,隨即門外傳來一陣細碎腳步聲響,二婢漸行漸遠,到了樓下。

房裡很昏暗,無月只能看見一條隱隱約約的綽約身影,他稍稍上前幾步,與那條曼妙身影相隔六尺左右站定,與她相對而立,沉聲問道:「請問芳駕是魔教教主本人,還是教主的那位閨?」

美人簡短地答道:「本人。」

隔得近了,她的話音聽來,更是如銀鈴般嬌脆悅耳,顯然年紀不大,無月愈發好奇,此女年紀輕輕竟能成為一派之尊,委實不簡單!

想了想他又問道:「哦?據說芳駕會暗中考察每位奔赴五臺山比武招親大會的參賽者在平常的表現,須得好勇鬥狠的血青年才能獲得教主的青睞。可在下除了在擂臺上比武之外,從未跟別人發生過沖突,何以竟能被教主選中?」

美人有些奇怪地道:「看來嶽公子對雀屏中選非但不覺得驚喜,而且看似還不太意?」

無月笑了笑:「芳駕或許美若天仙,可在下連你的廬山真面目都從未見識過,這驚喜又從何談起呢?」

美人悠悠地道:「你這話不盡不實,看來實際情況是你見識過的絕代佳人必定不少,否則……也罷,本座這就靠近些讓你瞧瞧。」言罷她又款擺肢走近兩步,和無月相隔僅有三尺左右,該是最佳觀察距離了。

無月這下看得清楚了些,但覺她美得驚人,以他這樣一位花叢聖手也大為驚!而且,竟有種似曾相識之,但任他搜盡枯腸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如此獨一無二、傾國傾城之絕代佳人!

相對默然半晌,這位絕代傾城美麗無雙的臉上出一絲笑意,頓時宛若百花盛放,嬌嗔無限地道:「無月,你以為戴上人皮面具、喬裝改扮之後,我就認不出你來了麼?」

無月驚道:「教主竟認識我麼?怎能認出是我?你又是誰?」

美人倏地變得很動:「我就是得要死、上天入地也要追隨你的情兒啊!死人,每次見到我都認不出,真是氣死我了!我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大哥這點雕蟲小技豈能騙得了我?」

無月大吃一驚:「情兒?你是情兒!」

仔細打量她半天,但覺她跟澄侯府中重逢時的情兒相比,唯有眼睛和神態有些相似,但容貌不盡相同,不僅僅是過了八九個月顯得成些而已,而是整個胎換骨一般煥發出驚人的美麗,她身上那股子獨特的魅力更是令人怦然心動!

愣怔半晌他才吃吃地道:「丫頭會變魔術麼?這回見到你,咋跟在澄侯府中的時候差別那麼大?」直到此刻他仍有些懷疑。

情兒說道:「這事兒太複雜,跟你解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反正你只需知道,眼前的情兒才是我的本來面目就成。這次被娘救回靈仙山,我才把自己的前世今生了個清楚明白,也終於明白,在溧鎮街頭我為啥會拉住你的手不放,從此緊緊拉住、死也不肯放手,嗚嗚嗚……」

她跨前一步,柔軟嬌軀偎入大哥愈發寬厚有力的懷裡,深深的湧上心頭,哽咽半晌,幽幽地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命,咱倆相遇註定會深陷情網、無力自拔。我想,我的外曾祖母一定也讓你清楚所有的前塵往事了吧?」

聽她竟能說出這些,無月還有啥好懷疑的?不過最後這句話又令他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她的外曾祖母?哦~就是靈虛娘娘啊!他忙點點頭說道:「是的,而且……我也知道她這樣做的主要用意。」他也動起來,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摟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軟纖,再也不願鬆開!

情兒幽幽地道:「所以大哥只能認命,前世我是你的仙兒,今生我是你的情兒,咱倆的姻緣乃是天註定,甩都甩不掉、掙也掙不開。其實憶起前世之事對我來說也沒多大意義,我倒覺得,今生的情兒你更深……」

無月想起在澄侯府中跟鳳達成的那份協議,心想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讓上次那樣的悲劇再度重演,當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他直到此刻仍記憶猶新!便說道:「可是,咱倆也不能再象上次在澄侯府中那樣太過忘形,須知得罪了靈緹、護犢的天后一旦發怒,連靈虛娘娘也得讓她三分。」

情兒點點頭:「好吧,往後我注意些分寸就是,儘量不要把你得死死,可是我……我沒把握自己能否做得到,一旦跟大哥在一起,我便啥也忘了,心中眼中永遠只有你一個……」

無月嘆道:「唉~大哥也真是為難啊,跟靈緹、大姊、紫煙、北風和艾姊姊她們,還有君怡、媚娘和影兒……都是前世之緣牽到今生,也不能太對不起她們。紫煙的前世乃是水姨,說起來還是你的親小姨呢。」

情兒說道:「這個我已知道,在仙界無論東西天,小姨一直都對我關照的。」

狂喜一番之後無月質問道:「丫頭真是莫名其妙,搞什麼比武招親大會嘛!若勝出的是別人,難道你也如約跟他成親麼?」

情兒搖搖頭:「那當然不會,我事先就已埋下了伏筆預防此事。不過我知道,五臺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大哥的格,即便沒啥企圖,但只要你獲悉之後一定會趕來一窺究竟的,只要你來了,便結局已定,別人本沒有任何勝出的機會。」

「怎麼會這樣?難道你是用作弊的?」無月隨即想到擂臺上救他一命的那次微閃銀光,恍然大悟地道:「情兒,魚深海即將削斷我的咽喉時,似乎中了什麼細小的暗器,就是你事先安排人伏下的機關吧?」

「嗯,那是一支由強力針筒發的水晶針,細小如牛、堅硬如鐵石,卻能入體即化,除了在中針部位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小小紅點,找不出其他任何痕跡,其中攜帶一種烈藥,能瞬間令人麻痺、產生一陣強烈的眩暈,但持續時間不過兩眨眼的功夫,若大哥仍不能抓住機會一招制敵、反敗為勝,那也算活該、死得其所了,呵呵!」情兒戲謔地道。

第584章蓋世英雄

當然,她也只是開開大哥的玩笑而已,無月若真出現如此弱智低能的情況,他的對手還會捱上第二針、第三針……以至於乾脆被倒了事!

無月汗顏道:「當時千鈞一髮之際、真的好危險!魚深海的武功和身法實在太過詭異,我絕非其敵,只是這樣做……」

情兒撇撇嘴說道:「大哥的意思是說,這樣做不夠光明磊落,是麼?我本是女人,不用象你們男人那樣死要面子活受罪。俗話說兵不厭詐、越詐越好,在大哥這等英雄人物眼中這類所謂的下三濫手段、咱們這些自幼以乞討為生的人會的太多了,五號擂臺上隱藏著十多支這樣的針筒,均勻分佈在臺面下各處,擊範圍籠罩每個位置和角度,其他擂臺上也是一樣,包括黛螺峰上用於初選賽的那九座擂臺。」

無月聳然動容,「當時那些針筒若出現故障胡,大哥豈非也會受害?」

情兒臻首微搖,「這些針筒乃我遣人找唐門頂級暗器大師唐詩海心打造,絕不會出現這種低級失誤。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出錯,對手捱得只會比大哥更多,頭暈得更厲害。所以只要大哥報名參賽,這場比武招親大會便註定只會有此刻這一種結果,不過雖然如此,大哥為了心的美人一場場奮力拼搏下來、也能充分享受到那種驚心動魄的過程,對不對呀?」

無月瞪眼道:「我身上如今得傷痕累累,好幾次還差點沒命,這也算享受麼?」話雖如此,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情兒說得不錯,那種歷經一輪又一輪生死搏殺、一步步登上中原武林新一代群英之巔的過程不僅刺,而且令人熱血沸騰!以他這樣的年紀,實在渴望如此巨大的榮耀!

至於魚深海,據他數年前的那次出手,便已能躋身於神州武林前十之列,應該僅次於紫煙、鳳、大姊、鄭天恩和天下等幾位天下有數的頂尖高手而已。這次大比武他憑藉真實本領,能僅僅敗於這樣一位足以令絕大多數武林人物到恐怖的對手,足以令他倍自豪!

「大哥少給我口是心非,當然事先我也沒想到,大哥已變得如此強大,我叫人埋伏下的那麼多機關暗器,不過僅為對付武功深不可測的魚深海、發動了那麼一次而已,大哥還如此年輕,已堪稱中原名副其實的英雄人物啦!」情兒一臉仰慕之,喃喃地道。

無月心中一陣虛榮,卻皺眉說道:「話雖如此,可我若是沒來呢,你還是要搞什麼比武招親大會麼?」

情兒頷首道:「當然要,風聲都傳出去了,我不能約,不過獲勝者最終得到的是婷兒,而不是我。」

無月釋然道:「她就是你在大會章程中所說的那位閨了吧?可你既然明知我已趕來參與比武,幹嘛還要如此戲於我,讓我跟那麼多人拼命?」

情兒幽幽地道:「因為以前都是我苦苦糾於你,這次我想看看你為了娶我而和人家拼命的樣子嘛,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位蓋世英雄!」言及於此,她的話音漸轉高亢昂,眼中煥發出璀璨光芒,晶瑩奪目!

繼而她的語調又轉為夢囈般呢喃:「大哥當年在餓狼谷和逃亡途中,不顧命地保護我、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就象發生在昨天……給我心裡留下的痕跡太過深刻,好想再看大哥為我拼命一回,重溫當年那份刻骨銘心的覺!」

無月撓撓頭,想想自己在擂臺上的表現,好幾次都是憑藉先天神功涉險過關,他也不太確定:「那你說,大哥是不是呢?」

情兒抬起如玉藕臂勾住他的頸項,痴痴地道:「當然是啦!大哥不僅僅是一位蓋世英雄,而且生就一副俠骨柔腸,是無數閨少女夢寐以求、值得信賴的好情郎,要不,我咋會……」

脈脈凝注他半晌,但覺如意郎君無論怎麼看都是如此丰神俊朗,每瞧一眼她便會有種目眩神搖之,如此近的距離多瞧上一陣、再嗅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龍麝異香,陣陣強烈意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她的心中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記不清已有多長歲月,如此綿悱惻的覺曾一次次湧上心頭,驅使她一次又一次不顧一切、歷經苦難也要撲進他的懷抱!似乎唯有在那兒,她才能找到堅強的依靠,她的靈魂才有了可供停靠的完全港灣,不用再勾心鬥角地算計別人、只為自己不受傷害!

她對自己的前世今生已有了通盤瞭解,心中暗自驚歎:外曾祖母一手締造出來的這位三界獨一無二的之神,果然是如此不凡,令她這個對男人毫無望、甚至帶有本能抗拒心理的神,也不住屢屢生出想要撲入他懷中的強烈衝動。自己猶自對他如此情不自,尋常女子豈能抗拒他如此強大的魔力?

半晌後她忽地想起什麼,笑道:「我說心的大哥,您要化名喬裝改扮,也該用心些啊,那張面具倒是非常真,可是你給自己取的這個化名,嘖嘖,實在不咋地……嶽舞嘯……不就是蕭無月倒過來唸嘛,但凡對大哥印象深刻的人都很容易便會聯想到你頭上。」

無月寵溺地輕拂著她的秀髮和鬢邊少女淡黃絨,捧住她的粉香腮輕拍一下,柔聲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鬼丫頭一樣聰明啊?咱家在這兒可遇上好些人,全都沒能認出大哥來。」心想曉虹也同樣聰明絕世,可卻不象這丫頭、成天把所有的聰明才智全用來對付自己。

情兒臻首微搖:「也不僅僅因為我聰明,而是人家心裡眼裡只有大哥一個,整價想的都是如何把你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自然只會琢磨您啦。所以,但凡見到參賽者名單中出現無名之輩,我就會首先聯想到大哥,讓他們全力調查這位參賽者隱秘的身份背景,大哥就是這樣被我挖出來的,烏雅哈臺也是,唯獨那個差點害了大哥的魚深海,他們怎麼查都是一片空白,所以對他也特別警惕!他中的那支水晶針,便是婷兒躲在五號擂臺的機關裡親手發的!」

她似乎與生俱來便有著看穿他心思的本領,繼而輕輕一笑,「至於大哥那位野心、一心想入住皇坐上娘娘寶座的曉虹姑娘,又豈能跟我相提並論?」

曉虹?無月駭了一大跳!情兒從未見過她,這丫頭還真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啊,他想些啥這丫頭竟然全都一清二楚!不吃吃地道:「情兒,你……你……」

情兒慧黠地道:「我離開這大半年以來,一直沒法來見大哥,真是既傷心又思念、成天茶飯不思,最擔心的就是沒我盯著大哥,您多半又會勾搭上好多美女,我得仔細檢查一下您的腦子,瞧瞧這段時間大哥又勾搭上多少?」

無月忙不迭地設法趕走腦子裡所有的美人形象,儘量保持一片空白,然而他這些小把戲豈能瞞得過情兒的那雙火眼金睛?

半晌後她幽幽地道:「又擠了好多進來,個個都是大美人,唉~大哥咋如此花心啊?人家如此對您全心全意還不夠麼?不過還好,現在大哥心中只有我一個,看來大哥還是最最我的,嗯~我要獎勵大哥一下,唔唔……」言罷湊上絕世美麗的紅,在他的臉上香了一下!

無月以牙還牙,也在她的香腮上做了一個獨家擁有的記號,有關仙兒和情兒的一切綿記憶齊齊湧上腦際,看來往後,他又要被這丫頭治得死死啦!

他的心理活動依然被情兒悉,立馬點頭說道:「還算大哥有自知之明,我既然回來了,她們統統得給我靠邊站!」言來美人眼中閃爍著懾人光芒、不怒自威,她心中已在盤算,跟大哥回去後該如何收拾他那一大幫紅顏知己,既要讓她們對自己服服帖帖,還得避免重蹈上次的覆轍。

既然魔教教主是情兒,無月自然就沒有真的跟她房花燭夜,雖然情兒已搖身一變為體態凹凸有致的絕世大美人,但重逢之下的狂喜過後,之神對神與生俱來的崇敬之情,阻止了他進一步辣手摧花。

而且情兒似也有些心理障礙,每每這對痴兩世的情侶間親熱到一定限度,她總有發自本能的抗拒,無月自然也就罷了。自始至終,他對情兒的之中,深深的情意總是遠遠多於望。

在五臺山那棟繡樓之中和情兒相依相偎十來天之後,無月在翠巖峰的子漸漸變得不得安寧。

晶兒和螭蕊姊妹住在相距不遠的一棟繡樓裡,她已氣得要命,侍候她們仨的丫鬟稱呼她為公子夫人沒啥問題,可一次次對螭蕊姊妹也是如此稱呼,簡直聽得她心煩,成天無所事事地呆在翠巖峰更是難熬!她已過去催了無月好幾次,提醒他無論怎樣也該回家了。

第585章攜美同歸

無月心想她說得也對,畢竟在外呆了這麼久,家裡那幫大小美人恐怕快要造反了!

他說出這個想法之後,情兒嘟起美麗櫻很不樂意,在這兒只有她和大哥,溫馨綿的二人世界才是她深心中真正夢寐以求的,一旦隨他回去,天知道會有多少窮兇極惡的美人對她虎視眈眈、恨不得把她下咬碎!她雖然有把握將她們一一擺平,畢竟要費上許多心思,無法全心全意地跟大哥相依相偎。

無月不得不耐心地勸道:「情兒,你該跟我回去的,別人且不說,你的小姨還在那邊天天盼著你呢,恢復些前世記憶之後,她可是想念你得緊!」

情兒想想也是,小姨一向對自己疼有加,在西天自己可沒少承蒙小姨的大力關照,否則自己早就被氣急敗壞的天后一腳踢下地獄去了,連在塵世間掙扎浮沉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只好打點一番,所謂的魔教又恢復成前身、那個靠招搖撞騙混飯吃的忽悠幫,各自該幹啥就幹啥。

不過有件事兒無月很奇怪,不得不關心一下,「情兒,據大哥觀察,魔教範長亭等幾位長老和羊山等護法不僅為人明,而且個個身手不俗,所謂忽悠幫不過是一個小孩子鬧著玩的玩意兒,卻從哪兒找來這麼多高手?」

情兒隨口敷衍道:「哦,這次重返塵世為了尋找大哥,我特意舉辦了這場比武招親大會,如此盛會須得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前來搗,我便花費重金從江湖上聘請來這些隱姓埋名的高手,聘用期為一個月……」

「哦?江湖上隱姓埋名的高手咋一下子變得這麼多?再說,你哪來那麼多的錢?」

「有就是有嘛!至於那些錢,是我派婷兒回澄侯府去找張姨借來的,原本打算做嫁妝的,為了尋找大哥也只好暫時挪用了。」

「找張姨借的?據大哥所知,張姨可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鐵母,她的錢居然那麼好借麼?需要還吧?」

情兒這才明白,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另外再說十個謊言也不足以將其掩飾得天衣無,不惱羞成怒地道:「你一個大男人煩不煩啊?為了找你,人家把嫁妝都挪用了,您居然還要追究底,氣死我了!」言罷甩頭衝進花園,再也不想理他的樣子!

無月忙追出去賠禮道歉:「情兒,你誤會了,大哥只是怕你上壞人的當,另外,你欠了人家一股債,大哥怎麼也得替你還啊!可不是成心想刨問底……」

情兒頓時來了神,打斷他道:「呃……我一共借了張姨十萬兩銀子,當時談好月息為五分,如今一個月期,昨天她已派侯府帳房總管來討債,我正為此發愁呢!」

無月忿忿不平地道:「大家都是朋友,張姨居然也收這麼高的利息,這個月光利息就要五千兩,真不愧是一隻鐵母啊!」

情兒愁眉苦臉地道:「可不是嘛!當時我急於用錢,也只好咬咬牙借了,大哥快把錢給我,讓我還債度過這道難關吧!」

無月瞧得心疼之極,毫不猶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金葉子和銀票,清點一下之後不傻眼!紫煙可也不是一個大方的主,他偷溜出來時已帶上所有家當,加起來也不過價值八千兩銀子而已,不撓撓頭訕訕地道:「情兒,這些錢你拿去,先把這個月的利息還上……」

情兒可憐兮兮地道:「可張姨託那位帳房主管帶話,說除了月息,這次至少得還三成的本金,否則就要把我告到官府。」

「這……嗯……」無月急得汗,一時也沒了主意,讓他去求那隻鐵母免掉如此鉅額的債務,即便他不顧廉、厚著臉皮獅子大開口,人家也絕不會同意!

愁思半晌,他急急地道:「那咱們更得趕緊返回沂南圍場了,回去後大哥儘快給你籌錢!」他已打定主意,厚著臉皮伸手找紫煙要錢,無論如何,家裡這隻鐵母至少沒有澄侯府中的那隻那麼鐵!

情兒喜笑顏開地摟住他,在他臉上香了一口作為獎勵,「這還差不多,大哥真乖!」完了免不了要提醒他,「大哥一定要把錢給我,若您自個兒去還,張姨可明得很,多半要另收您的滯納金和異地錢莊兌現銀票的手續費之類,總之名目繁多,會多詐大哥許多錢!」

被這位小妖級別的絕代傾城如此一捧,無月一身老骨頭都酥了!頓時忘形,「沒問題,這事兒包在大哥身上!」心裡卻暗自叫苦,整整十萬兩啊!

他幾乎已能看見紫煙那副活像要吃人的表情,和大大張開無比震驚的嘴巴!繼而鐵定還會跟他算一大堆帳,讓他明白這筆鉅款能購置多少付昂貴的成型板甲、慕容領地可以多養好多匹健馬……諸如此類!

將她對財富的無盡渴望成功地轉化為大哥的無限煩惱之後,情兒坐在雅廳裡興致地指揮著婷兒和梅兒收拾好她的隨身之物。她方才的愁眉苦臉也加倍地轉移給了無月,此刻他正可憐兮兮地坐在貴妃椅上,無打采地耷拉著腦袋瞅著自己的腳尖出神。

晶兒擠在他身邊喋喋不休,螭蕊姊妹倆則坐在對面案几旁那兩把黃花梨木椅上。她們仨進來後都說了些啥,他全沒留意,心裡不住暗自埋怨,這丫頭借錢花重金聘請高手也罷了,竟買來如此昂貴的傢俱擺設,若是白白扔在翠巖峰上太可惜了!

他好幾次想開口,叫來鑲紅旗高手把這些傢俱搬到臺懷鎮上去賣掉,可瞅瞅情兒那張貪得無厭卻又美麗致到無以倫比的可小臉,他又只好憋了回去。

自打見過情兒的廬山真面目之後,晶兒已將對螭蕊姊妹倆的酸意追加百倍轉移到情兒身上,此刻見大哥如此,還以為是被絕代佳人得失魂落魄,說了半天也不見他有一點反應,不惱將起來,用力揪他的耳朵嚷嚷道:「好你個蕭無月!難道外面有了……就把家裡的子扔一邊兒了麼?臭無月!可惡!」

耳朵上傳來的撕裂般疼痛終於把無月驚醒,抬頭瞅著她詫異地道:「你啥時候來的?」再瞧瞧對面,才注意到那兩張昂貴的黃花梨木椅上多了兩個人,「蕊姊和娜姊也來啦?」

晶兒有些慌了手腳,腹怨氣煙消雲散,急道:「大哥這是怎麼啦?腦子出了病麼?咱們已經來了好久!」

那倆也跟她一般,急忙來到他身邊問長問短,隨即三女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忙碌中的情兒,心中冒出同樣一個念頭:一定都是這個禍世間的小狐狸害的!

下山的路上三女一直板著臉,情兒則不時湊在其中一位身邊嘀咕幾句,待到得峰下,三女已喜笑顏開地跟她打成一片,上了無月來時乘坐的那輛大馬車。他反倒擠不進去了,只好登上後面情兒那輛稍小些的馬車,婷兒親自駕車,梅兒坐在車廂對面陪他。

離開五臺山後,馬車一路向西偏南方向馳去,無月打算過忻州後不再往南折向太原府,而是按原方向繼續前行,抄近路直接趕往米脂柳家堡跟娘匯合。

當然他如此急著返回倒不是孺慕情深,而是急於替情兒還債,唉~有了媳婦忘了娘,自古皆然,也不獨他一人如此!

此刻馬車已進入朔州軍控制的地區,但行來還算平靜,無月知道,這是大批鑲紅旗高手暗中隨護的結果,他們不用跟朔州軍正面鋒,只需把馬車必經之路上的那些討厭傢伙引開即可。

一路上聽見前面馬車裡四女聊得不亦樂乎,不時傳來格格嬌笑聲,唧唧呱呱地好不熱鬧,他不覺有些無聊,梅兒一直縮在對面的角落裡,從上車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話。

無月實在不習慣如此悶頭趕路,沒話找話地道:「梅兒,你倆是怎麼找到小姐的?」

梅兒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在五臺山一紙相招,我和婷兒姊姊立馬從兗州侯府趕來。」

無月等了半天,卻再無下文,又問道:「就這樣完啦?」

「當然,公子以為還會怎樣?」梅兒一臉警惕地抬頭瞅瞅他,怎麼看都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似唯恐小姐的機密。

無月笑笑:「在侯府香閣中之時,咱們可沒少打過道,彼此並不陌生,你幹嘛看起來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梅兒的身子往角落裡又縮了縮,有點不敢看他,「公子那方面的名聲不太……小婢怎麼能不緊張?」

無月噗嗤一笑:「將來你們的小姐出嫁時,你和婷兒少不得要陪嫁,即便我真是一個魔,你倆終究也逃不過我的魔掌,呵呵!這種事兒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大方一點,不用那麼擔心。」

「話是這樣說,但小婢覺得,至少眼下還是離公子遠點好些。」

無月奇道:「那你坐到馬車裡幹嘛?」

「婷兒姊姊說,公子獨自坐車不好,特意命小婢進來侍候著,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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